第一百七十五章 看戏 - 慕禾 - 夜微阳

第一百七十五章 看戏

“殿下被上天眷顾,赐了一棵辛夷花痣,这说明什么?”

说书的津津乐道,带动下面的听客极为兴致勃勃。

“说明什么?”

“说明殿下是上天派来的仙子,以后要回归天上,位列仙班的!”

“对啊,对啊,殿下那朵花生的美极了,你们没见,胜似真花!”

“殿下本就长的极美,此次登基,据说邀请了列国王公大臣,还不得迷倒一片!”

“俗物,殿下怎会随意看上那些人呢?势必要挑选能配得上殿下的人才可以!”

“对极对极,殿下这等美人若是入了画,定能大赚……唔……”

“兔崽子,不要命了?殿下即将成为皇上,是你能随意肖想的吗?”

……

这是楚释宁和枢音自进得辛邺城后听得最多的传言。

“才一个月,她怎么似乎变了样子?”

枢音问近旁的诗雨,诗雨也是讶然的紧。

“听闻殿下一夜间左眼角处生了一朵鲜红的辛夷花,次日就被传颂,直到现今还未消减。”

楚释宁却是听到了他们说的什么迷倒一片,当下脸色又不好了。

他加快脚步,想立即看到她。

元郢和元瞳也紧紧跟上。

枢音已经同他说清楚了,现下趁着自己还未对他情根深种,赶紧将心收了回来。

诗雨看他焦急的背影,翻了翻眼珠,这人究竟自何处来的自信,听完她的话,没有一点自知不说,还信誓旦旦、理所当然的来找回初禾。

******

“父皇今日气色有好转,是不是因为皇妹要回来啊?”

初禾扁扁嘴,做足了吃味的样子。

龙炎帝被她再次逗笑,摸摸她的头。

“因为父皇要看着泠……阿音登基啊!”

“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这当然值得高兴啊,父皇的梦由着阿音来完成,父皇就能安心的走了!”

初禾不言语,帮他按摩了会儿,外面的向吉又来通禀,试龙袍!

她暗自翻了个白眼,这龙袍有甚好试的,已经试了两次了。

“你们都不用跟着,本宫认得司衣局的路!”

她缓缓走着,有司茶的宫女路过,向她见礼。

“奴婢见过殿下!”

“嗯,这茶是何名目?”

“回殿下,是龙香茶!”

“本宫就端着了,你自去泡吧!”

她端了一个小壶,似想起什么,四下看了看,身体一轻,跃至御膳房侧前的粗壮古树上。

慵懒的坐下来,看下面的两人。

“七殿下,奴才真的不能再做了!”

“你确定?信不信本殿下废了你,让你去御前侍候。”

侍卫赶紧跪下,蕲艾求道,“殿下恕罪,奴才,奴才做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这个药粉,你只需洒在皇妹要沐浴的热水中就好,然后本殿下派去的两个阉人就会出现,到时候,哼哼……”

七皇子龙启业贼笑着。

树上的人比之更愉悦,眉眼都含了笑,手中的小壶差点由于她肩膀的抖动掉落下去。

许是过于愉悦身心,却没发现后面越来越寒的气场。

“可是,奴才怕会又失策啊!”

七皇子踹了一脚脚下跪着的侍卫,硬气的道。

“放心,不会的,这次一定可以成功,那两个阉人可是会伺候的皇妹舒爽无比呢!”

初禾憋笑的快要不能自抑,眼角都湿润了。

她居然有这么个能逗乐的皇兄,想来以后宫中生活也不会太无聊。

树枝没来由的轻颤,让她止了笑,回眸。

他?怎么到这儿了?

“……嘘……”

她食指堵在唇上,示意他别说话,她可还有一场戏没看呢!

下方的七皇子走了,跪地的奴才向树上的人微微点了点头。

稍刻,八皇子龙启俞四下回顾着来了。

“该死的奴才,昨日让你投的毒,你放了没?”

这奴才再次跪下,“八殿下恕罪,昨日的饭菜,太子殿下说没胃口,倒掉了!”

“算了算了,适才七皇兄让你放的何物?”

“是可让****的药物。”

“哦……这么阴狠啊,本殿下手下有两个粗壮的大汉,保准皇妹喜欢!”

树上的另一人怒了,却被初禾死死拉住,她就惊奇了,他是不是来捣乱的啊!

“是是!”奴才连连低眉顺眼应答。

八皇子乐呵着走了。

初禾飞身下树,来到近前,给了那奴才两锭银子,心情大好。

“做的不错,以后也继续,还有,今儿个就按照他们说的做!”

“殿下是说,带那两个阉人和两个大汉过来东宫?”

“嗯!”

她的应答让身后的人火气已经窜过头顶,再也抑制不住。

一阵风的速度,她被扯进一间空的厢房中。

初禾揉了揉手腕,冷寂而深邃的瞳眸盯着他,左侧绚烂的辛夷花似是活了一般,随着她眨眼的节奏跃跃欲动。

“可是将皇妹送回来了?”

“你就这么看着自己被别人陷害?”

初禾随意坐下,幸好适才手中的小茶壶没丢,她仰头,霸气的喝茶,就当是酒了。

“没什么,本宫习惯了,比这更狠的本宫也试过,不过徒增乐子罢了!”

更狠的?

“你这是在糟践自己?”

她想了想,有必要让他看清楚他们的身份。

“楚释宁,你管太多了吧?本宫如何自己,与你无关,你只要看好本宫的皇妹就好!”

楚释宁被她的话更是气的全身发抖,她果真要放弃他了!

初禾只感觉眼前眩晕,然后,脸直接贴在他胸前,鼻子酸疼。

她沉下脸,全力推开他。

“放肆,你让本宫自重,这两个字,你不会吗?”

她还记得,记得他说的话。

他眯了眸子,“本座忘了,许是确实不会!”

她深吸了口气,“不想南楚祭司竟是如此不知廉耻为何物之人,适才的事,本宫不予你计较,烦请你离本宫远点儿!”

拉开门,她的身形立即消失在他眼前。

他笑了笑,“小禾,我说过,永远不放开你,这句话自现在开始,一定会圆满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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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禾后面半日都有些淡淡的恍惚,隐约记得试了龙袍,又似乎同枢音聊了几句,就以身体不适为由,回了东宫。

忘记了她吩咐那个奴才照做的事,进入殿中,坐了会儿就去沐浴。

“怜儿,你下去吧,在殿外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

白怜儿领命出去。

她慢慢的滑下浴池,让温暖的热水包裹自己。

正欲掩去整个身体时,突的被人凭空带起,一时间血气涌上头部,致使脑海里没有其他颜色。

“该死的,你不知道这水里有药吗?”

低吼声传入她耳中,正欲开口,却被他的话呛住了。

“别人看见,本座无所谓!”

他的眼睛往哪儿看呢?

自己现下浑身赤裸被抱在他怀中,虽不至于羞愤,身子也被他看过数次了,可如今不一样啊!

“闭上你的眼睛,放本宫下来!”

楚释宁理智的那条线正在走向崩溃的边缘,她又挣扎着,滑溜溜的娇体蹭着他。

“……呃……”

他几步放她于床上,欺身压下。

“……该死……你起来……你……”

他整个将她抱住,几乎自外面找不见她娇小的身影。

许是动静太大,外面有道声音传来。

“殿下,你没事吧?”

是凌玖泉,楚释宁眯起危险的眸子,准备答话,被她钩下,捂住嘴。

“没事,本宫今日累了,凌史有何事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