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苟延残喘 “啊……” 在帝丘皇宫北面,破烂的碧莲阁里,传出一声惊恐的呼喊。 “太子殿下,你又做噩……咳……” “本宫没事,你好好休息。” 说话的二人,一个是大夏过的废太子夏晨,一个是他的贴身宫女月奴。 上古时代,夏人铁骑进中原,一统天下,从太祖皇武帝到当今焉帝,从昌盛到衰败历经了466个春秋。当今焉帝昏庸无道,霪乱天下,不但霸占臣子的妻女,为了稳固自己的皇权,居然在登基第十年祭天之时,强行将能预知未来的九嶷族巫女月盈立为皇后。 诸王无法承受当今暴政,用焉帝亵渎天神使者之名,十六路藩王各自打着旗号,纷纷占地为王,欲要推翻当今暴政,但全都被战神白震天镇压了下去。 在焉帝十七年,犬戎来犯,焉帝派白震天镇守岐山,幽州王便与皇贵妃阴韵合谋,将焉帝和皇后月盈双双勒死在帝丘的太极殿上。 夏晨正是先皇后月盈的女儿夏晨曦,今年才十岁,因为先皇后害怕她唯一的女儿被送去和亲,所以起名叫夏晨,小字曦。至小就给她穿上宝衣,让她女扮男装,隐瞒全宫上下,封为太子,过着继承人的生活。 三年前,阴皇贵妃与情人幽州王王赟一起合谋,逼死了先帝和先皇后,夏晨曦便过上了猪狗不如的生活。 如今天下,四王一帝,早已不是三年前了,他忍辱偷生至今,为的就是等战神打回帝丘。现在也算有点好消息,至少已经死了一个他最恨的人。 “可是……” 月奴正欲起身,夏晨立刻起身,将月奴按住床上,冷道:“本宫会去,你给本宫好好休息,这是命令。” “喏!”月奴乖乖的应声,躺了下去。 国父薨逝,举国哀思七七四十九天,整个夏宫,人人必须为国父披麻戴孝四十九天,违令者,便拉去给国父陪葬,荒唐之举也无人敢过问。 今日乃是国父吊丧的最后一天,三更时分,所有宫人就被尚宫从睡梦中叫醒,众人慌乱的穿戴完毕,来到北五所的后院。 这时,只见一个十岁左右,蒙着白沙的小宫女,身着丧服的小袍,从北五所的后院院门走了进来,安静的站在下人群里。 看着那小宫女,身着华丽女官朝服的尚膳局尚宫佰钰,投去了无比心疼的眸光,但转瞬即逝,并立刻指着后院西角堆积如山的铜器碗碟,扬声道:“还有五日便是公主出嫁之日,尚膳局人手少,所以要提前准备,五等之下的宫女全去清洗铜器,在没清洗完之前不准吃饭。” “喏!” 众人都颔首应声后,高于五等宫人的人全都离开了后院,就剩身着五等的宫人。小宫女很安静与自己身份一样的宫人,坐到那堆铜器面前,开始干活。 帝丘位于兖州的北面,就算在春分之际,依旧很冷。手入水时,那冰冷的水让那些大的宫女都忍不住唏嘘几声。 可小女孩却没有出声,只是大大的眼睛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雅的微笑,挽起衣袖,开始麻利的干活。 “这些铜器要擦洗的晃眼,要是有一点不瑕疵,定不轻饶。”佰钰说着走到那个蒙面的小女孩身边,阴阳怪气的又道:“特别是那些不知所谓的下贱东西,本尚宫要是知道她敢偷懒,绝对会要了她的贱命。”说罢,佰钰将手中一块白纱丢在了小宫女的一边,默默的走了出去。 佰钰前脚离去,那些宫女就开始窃窃私语,讥笑着那个蒙面女孩。对于佰钰的指桑骂槐和这些宫女的讥笑,小宫女罔置若闻,只是埋头专注的清洗着铜器,仿佛整个世间就剩她与那堆死物一般。 所有宫女,从天不亮一直不停的洗到日上三竿,也没有将铜器清洗完。适才那些嚼舌根的宫女,全都坐起身子,甩甩手,摸着咕咕直叫的肚子,开始望着这些铜器,议论着这些铜器即将盛着山珍海味,各色糕点,个个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吐沫。 一旁的蒙面小宫女这时却抬头看看天色,撩起抹布,擦了擦冻红的一双小手,起身将自己面前清洗的发亮的铜器端起欲要离去。 忽然,一个大一点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在蒙面小宫女一旁的灰衣宫女立刻伸出脚。 “嘭……”小宫女被绊倒在地,铜器也散落了一地。 “哈哈……” 那几个宫女大笑的上前,其中那个带头的宫女指着,倒在地上浑身颤栗的蒙面小宫女,冷道:“月奴,你想先去吃饭,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说着,手一挥,几个宫女便按着蒙面小宫女打。 “你个下贱的东西,连你家主子都是被欺凌的货,你还想出风头,我让你出风头,我让你出风头……” 那带头的宫女一边骂着,一边打着,旁边所有人都没有制止,还哄堂大笑的鼓掌叫好。 瞬间,那蒙着白沙的小宫女,被鲜血染红。而小宫女始终都不发一言,只是静静的听着那些刺耳的笑声,傻傻的任由那个宫女打着。 “佰尚宫,你回来了?” 忽然,北五所的正门外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那群宫女立刻将散落一地的铜器一抢而空,并将自己面前没有清洗的铜器踢到了蒙面小宫女的面前,抱着干净的铜器跑出了后院。 这个被打得小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夏晨曦,今日因为女月奴生病了,她才假扮月奴,来北五所帮月奴做事。 夏晨曦看着空无一人的后院,缓缓起身,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丝疑惑。她知道佰尚宫现在不可能出现,而且门外的那个声音她从没有听过。因为在这夏宫,能明目张胆的帮月奴的人只有玉太妃和那个神仙哥哥。可是他们应该都不在,那院外的人是谁了? 带着那丝疑惑,夏晨曦迈着沉重的步子来到门口,却不见任何人。叹气一声后,回到后院,拾起刚才佰尚宫丢下的白纱,小心翼翼的抬眸四下观望,确定无人后,揭开了面纱…… 只见那张面如黑炭的小脸上,粗眉大眼,大嘴,塌鼻……整个大夏皇朝丑女的标准都在她脸上显示的淋漓精致。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黑色劲衣,蒙着脸面的男子,早在院内的百年松树上,远远的看着那丑陋的小宫女…… 在院内的夏晨曦并不知道树上有人,只是望着水里的自己,抬手抚摸着这张丑陋的小脸半响。 “晨曦,记住!千万不要让别人再看到你这张丑陋面具下的脸。” 忽然,一个苍凉、温柔的声音在夏晨曦的耳畔响起,两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瞬间划过她的小脸…… “不能哭!不能哭!你是九嶷族天神使者的女儿,你是大夏的太子,你是大夏皇族唯一的继承人,你就算流血也不能流泪……” 倔强的夏晨曦抬手拭去泪水,长于一口气后,撩起白纱,蒙住丑容,起身站起,看着狼藉的后院,起身走向放扫帚的墙角,拿起一旁的扫帚,清扫着一地的凌乱。 忽然,夏晨曦停了下来,看着天空,笑念道:我若成仙歌九天,对酒一曲笑月颜。捏手逍遥风云淡,惟有神去天地闲。 夏晨曦一边念着,以扫帚当笔,在地面上龙飞凤舞写下一地行云流水的狂草。 在树上的黑衣男子,几乎瞪大了双眼,或是质疑,或是惊奇,或是喜悦,忽然远处传了脚步声,黑衣男子立刻回神,用依依不舍的眸光最后看了夏晨曦一眼,消失在了北五所。 北五所外,佰尚宫,听着那宫女恶语相告,知道了后院所发生的事,虽然她知道不是月奴的错,但她身不由己,只好来后院“惩罚”月奴这个七等宫女。 就在走到门口时,却听到了院内月奴念词的声音。心下一惊,故作凶巴巴的语气,扬声道:“小贱蹄子,居然敢偷懒,本尚宫看你是不想活了。” 问听这话,夏晨曦立刻用扫帚将地面的字拨乱,扬声道:“佰尚宫,月奴知错了,下次不会了。” 佰钰四下看看,疾步走进院内,瞪着夏晨曦,低声怒气道:“你还月奴了?晨曦,不是告诉你了,不要到处乱跑,这三年姑姑教你的你全忘了?为什么不听姑姑的话?” “姑姑,对不起!晨曦只是想息事宁人。”夏晨曦淡淡一笑,抬头俏皮睨着佰钰,撒娇又道:“再说了,要是我不替月奴来,到时候阴总管又要折磨月奴了,我刚才受这点委屈跟月奴相比,根本算不得什么。” “你呀!让姑姑怎么说你好呀。”佰钰抬手抚摸了夏晨曦的头,叹气道:“这里你不用管了,赶紧回碧莲阁,一会皓月公主就去你那里了,到时候见不到你,受罪的……” “姑姑,我知道了,你就不要唠叨了。”夏晨曦立刻放下手中的扫帚,对佰钰颔首一礼后,欢喜的跑出了后院。 望着远去夏晨曦的背影,佰钰摇摇头,想着主人就留下了这一点血脉,心疼的叹气道:“要是你父皇和母后还在,也许你们就不会遭受现在这样的折磨了。” 在夏宫北五所旁边的碧莲阁里,破烂的院子,墙垣残缺,院内杂草丛生,连唯一的一颗梅树也摇摇欲坠,只有一小块地方整理的干干净净,那里有一簇含苞待放的郁金香,一旁的池子也干枯的只剩一口水。在池子的前面有个亭子,亭子前方有三间掉漆的楼宇。 只见一个约莫十四岁,身穿淡绿罗衣,颈中挂着一串明珠,脸色白嫩无比,犹如奶油一般,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流动,秀眉纤长。她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这是阴太后的女儿夏明珠,也就是准备送去和亲的皓月公主。 只见夏明珠带着身边两个红衣贴身宫女,站在碧莲阁的曲桥上,气焰十分嚣张。 “月奴,你个贱婢,本宫问你,夏晨那个贱种去那里了?”趾高气昂的夏明珠,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地上躺着的十岁小宫女。 “公主,奴婢不知道,奴婢生病了,没办法照顾九殿下?”身着亵衣裤,光着脚丫的月奴连连叩头解释,惊吓的浑身颤栗。 “呸!还九殿下了?要不是月盈那个老贱人,我父皇也不会被逼死,这一切都是因为夏晨这个贱种,你居然还伺候他。”夏明珠就一口吐沫吐在了月奴的头上,冷笑道:“今日本公主本想最后在欺负一下这个贱种,结果他不在,看来只有你替他受着了。” 夏明珠说罢,手一挥,身后的两个贴身宫女立刻上前,抓着月奴的头发,就开始打。 在远处的夏晨曦,双眸莹光闪烁,心中犹如血滴,脑中闪过月奴一幕幕对她的恩情,心中腾腾的怒火使她粉拳紧握,紧咬的凌唇。强忍这那无尽的屈辱与痛苦,那白纱下,凌唇早已被咬破,溢出了绯红。这一幕仿佛将夏晨曦带了三年前…… 在她七岁那年,她从最受宠的太子,变成夏宫最低贱皇子的那天,也就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了父皇和母后,被如今的阴太后绑在太极殿外的百年松树上,用马鞭打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还被关进了太极殿活活勒死的时候…… 当想着那马鞭略过父皇和母后血淋淋的身体,带着那刺耳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夏宫,却无人阻止。那些狰狞的面孔,犹如烙印烙在她幼小的心灵和脑海里……从此以后,她变成了痴傻,结巴…… 从此以后她躲进了黑暗的角落,蓄势待发的等着走出那一片天地。 可是这么多年她卑微的活着,低贱的偷生着,目的就是等着战神的归来,为的是能为父皇和母后报仇。 为什么她都如此委曲求全了,她们还是不放过她?为什么连她最后一幻想都要带走?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夏明珠越骂越不解恨,居然抬脚欲要踩下去…… 就在这瞬间,夏晨曦再也控制不住了,扯下面纱,狂奔的冲到夏明珠面前,使出所有力气,推向了夏明珠…… 第二章 祸起反抗 “唉哟!” 夏明珠没有防备,被夏晨曦推倒时,正好摔了一个狗啃泥,痛的在地面哇哇大叫,“你们两个蠢货,杵着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扶本公主。” “公主……”两个惊愕的宫女急忙呼叫着上前扶起夏明珠。 刚起身的夏明珠,看着丑陋的夏晨曦,知道是他对她下手时,立刻火气冲天,指着夏晨曦,破口骂道:“你个小贱种,居然敢对本公主出手,本公主看你是不想活了?” 夏晨曦紧紧抱住奄奄一息的月奴,双眸圆睁,怒视着夏明珠,冷笑道:“夏明珠,我是小贱种,那你又算什么东西?” “本公主不是东西,本公主是大夏的皓月公主。” 夏晨曦突然的变化,惊得夏明珠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下一刻,夏明珠气的小脸通红,跺脚怒骂:“好一个贱种,你吃了豹子胆了,居然敢骂本公主?”怒骂间,抬手就扇了过来。 夏晨曦忽地伸出右手,抓住夏明珠的手腕,冷笑道:“夏明珠,你说对了,今天我就是吃了豹子胆了。”说罢,站起来,左手狠狠的甩了夏明珠一巴掌。 这一刻,夏明珠瞬间惊愕,捂着被打的脸,迷茫的看着夏晨曦,眼前这个丑八怪何时有这等胆子了?什么时候有这等力气了?他还是那个体弱多病,胆小怕事的丑八怪嘛?难道…… “夏晨,你给本公主等着。”夏明珠双眸杀气腾腾,怒视夏晨曦后,拂袖转身,带着宫人出了碧莲阁。 “九殿下,你不该啊!”月奴一声哀嚎,晕了过去。 夏宫这个从骨子里腐烂,且带着阵阵让人恶心的皇权之地——兆麟宫。 兆麟宫的寝宫里,传出女子一阵阵魅惑的咦哼声,伴随着男人淫荡话语的大笑,响彻整个夏宫。阴太后的凤床上,总是人来人往,幽州王死后,丞相虞霸便上了凤床。 “太后,皓月公主说要是不杀死九皇子,她死也不嫁,现在正在凤鸾宫闹个不停。”宫殿外,太监总管阴公公夹着嗓子回话。 阴太后一声娇滴滴的喘息后,躺了下来,叹气道:“哎!这丫头,真是不让哀家省心。” 虞霸为阴太后擦拭香汗,“那就成全她吧,要是惹毛了白震天,我们可真是走投无路了。” “小阴子,你去吧,送他去见月盈吧,免得月盈孤单。” “奴才遵旨。”阴太后一声命令,阴公公阴险的笑着,便领着五个太监,直奔碧莲阁。 碧莲阁里,夏晨曦束着高髻,身着黑红补丁的朝服,坐在院子里的花坛边,抚摸着含苞待放的郁金香,低笑道:“母后,儿臣食言了。” 阴公公踢门而入,指着夏晨曦,破口骂道:“小兔崽子,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居然敢穿红戴绿。” “本宫穿什么还需要得到你这个奴才的许可吗?”夏晨曦冷冷一笑,回头瞪着阴公公,“要杀要剐直接来,别绕着弯子,本宫还没蠢到不知你们的来意。” “奴才?!还本宫?!你也配在洒家面前摆谱。”阴公公气得嘴角抽搐,阴恨一笑,“告诉你,要不是你得罪了皓月公主,也许你还能活几天。” 阴公公说着,一个眼色,身边两个太监立刻点头,一脸邪笑,按着小男孩的就开打。 “阴公公,你会遭报应的。”夏晨曦在拳脚中,望着阴公公,双目怒视,杀气腾腾,“三年前有你,今天有你,夏宫每一个欺凌本宫的人,本宫都记得住,本宫会化作厉鬼,找你们索命,让你们一个一个都不得好死。” 望着孩童那双眸子,阴公公很是胆怯,但转瞬即逝,怒气大吼:“给洒家打,给洒家往死里打。” 太监们拳如雨下,不一会,夏晨曦便被打的口鼻鲜血直流,一动不动。 “阴公公,饶命啊!饶命啊……” 此刻,昏迷的月奴,醒了过来,拖着浑身伤痕,爬出了屋子,扑在夏晨曦的身上,哀求道:“阴公公,求你了,求求你,不要打九皇子,不要打了,要打就打奴婢吧。” “月奴,你个小贱蹄子,活腻了。”阴公公夹着嗓子骂了一声,“拉开她,继续打。” “不要,不要打了……”月奴拼命呼救,可破烂的碧莲阁连个鬼影都没有,更不要说有人来救他们。 “他可是皇子,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吗?”月奴挣扎着,拼命的哭喊。 昼时,天空阴云密布,雷电交加,打人的两个太监吓了倒在地上,颤栗不止。 “没用的东西。”阴公公一声怒骂,却也有些胆怯,冷道:“去看看死了没有了?” 两个太监起身,可还是很胆怯,抬脚踢了踢九皇子,试探的喊,“小崽子,小崽子。” “阴总管,好像没有生气了。” “哄”又是一声雷鸣。 “肯定是皇后,肯定是皇后通告天神,皇后饶命啊!皇后饶命……” 两个打人的太监,吓得跪地求饶。 “哄……”连着几声雷鸣,吓得那两个太监撒腿就跑。 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九皇子,他娇小的身子,在风中颤抖,才十岁的孩子,早已被打得七孔流血,奄奄一息。虽然被打的如此凄惨,却至始至终没有哀求一声。 押着月奴的一个太监实在看不下去了,怯懦的说道:“阴总管,我看我们可以回去复命了,这里很阴森,很邪气,而且好像要下雨了,我们赶紧走吧。” “说的也是,走吧!”阴公公也有些胆怯了,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九皇子,吐了一口痰,“晦气。”一挥佛尘,便扬长而去。 “你们会遭报应的,你们会遭报应的。” 月奴哭喊着爬到夏晨曦身边,月奴不停的摇晃着,“九殿下,你醒醒,你醒醒,你不要丢下月奴,求求你了,你醒醒……” 天空下起了倾盆大雨,雷电不停闪烁,月奴哭着欲要抱起九皇子,可怎么都抱不动九皇子,只好拖着走。拖了好好半天,才拖到院中的梅树下。 月奴扶着九皇子靠在梅树下,努力笑道:“九殿下,你等着,奴婢去找佰尚宫。” 月奴转身,摇摇晃晃的刚走十几步,忽然,一个雷电闪烁落地,直击梅树,只听的砰的一声,梅树瞬间断成两截,雷击不偏不依劈中树下的夏晨。 “九殿下……”月奴惊愕的转身,连滚带爬的跑到树下。 望着一身被雷劈的漆黑不见口鼻的九皇子,月奴跪在九皇子面前,不停磕头,大声哭道:“皇后娘娘,你可是九嶷族的天神使者啊。你在天有灵,保佑九皇子,不要让恶鬼带走九皇子啊。” 此刻奄奄一息的九皇子手指微微一动,猛的咳嗽了两声,“咳咳……呛死劳资了。” 第三章 死而复活 “九殿下,九殿下,你……你怎样?”月奴一脸惊喜,伸手扶着九皇子坐起,抬手为九皇子挡雨。 “九殿下!?”小孩子一脸迷茫,她不是叫夏晨曦吗?她不是在一次就计划失败,然后拿着*小皮鞭跳了黄浦江了吗…… 等等……她跳下去了,然后醒了,可是却有人叫她九皇子,不是吧,她穿越了?这么狗血的事也能发生在她身上? 夏晨曦四下看了看,眼前这个破烂的院子里,杂草丛生,如荒弃之所。 夏晨曦不愿相信眼前事实,摇摇头,再看眼前,一个伤痕累累的小女孩子,披头散发,一身亵衣,还补丁摞补丁,小女孩喜极而泣的望着她,还不停的问她怎么样。难不成就是这个所谓的九皇子的待遇?! 擦,真是八辈子没干好事。惊天动地的穿越一次,居然是个落难皇族,连住的地方都不如乞丐。 一阵模糊不清的记忆袭来,疼的夏晨曦晃了几下头,低头大口喘气,忽然看到自己的身体,瞬间吓了一跳,“我操,这么小的身板。”说着,欲要起身,可惜身子柔弱无力,连站起的那点力气都使不出。 闻听眼前的人的话,月奴一脸迷茫,她的九皇子何时说起脏话了,难道是被雷劈傻了? “九殿下,你……你被雷劈坏了吗?”月奴说着,举着颤抖的小手为她擦拭脸部,左看右看。 “你才被雷劈坏了。”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一阵寒意袭来,夏晨曦接受了这个事实,伸手握住她颤栗不止的小手,笑道:“我没事,现在这么大的雨,你先扶我回屋子再说。” “嗯!”月奴甚是高兴,搀扶着夏晨曦起身回到屋子里。 刚进屋子,望着屋子里的摆设,空空如也,一张破烂的,快要倾斜倒地的桌子,连个凳子都没有,夏晨曦瞬间傻眼,这他妈的是人住的地方吗? 月奴将夏晨曦扶到偏殿里,这里面更惨,除了一个没门的衣柜,就剩一张用石砖架着的木板床靠在墙角处,木板上有一张看着还算干净的锦被,夏晨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皇子的悲催。 月奴将夏晨曦扶到床板边,将她轻柔的靠在墙上,说道:“九殿下,你等着,奴婢去打水给你清洗一下。” 望着她娇小的身姿,还穿着湿透了衣服,冻的颤颤巍巍,还顾着这倒霉的九皇子。 夏晨曦心下叹气,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抓了自己大腿中央,眉头立刻皱起,心下纳闷:“这他娘的明明就是雌的,干嘛要叫她九殿下?” 正当夏晨曦纳闷时,月奴摇摇晃晃的端着一个有缺口的盆子进来,“九殿下,没有柴火了,你将就着先擦擦身子。” 他娘的真是可怜,这天这么冷,这两个孩子到底做了什么,这么不受待见。夏晨曦试探的套话问道:“月奴,你知道我不是……” 月奴放下盆子,立刻抬手捂住夏晨曦的嘴,一脸惊恐的摇摇头,“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奴婢必须照顾你。” 夏晨曦看着她惊慌的小脸,淡淡一笑,心下佩服这个只有十岁小姑娘的忠心。只是微微点头,看来要知道这里的情况,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清洗完毕,月奴给夏晨曦换了一件干净的补丁衣服,说道:“九殿下,你先上床躺一下,奴婢去找佰尚宫给你拿药。”说着,月奴便开心的跑了出去。 我靠,这也算床?!咕咚,肚子敲鼓,像是一天多没吃东西,难怪一点力气都没有。夏晨曦对于这九皇子的悲催也无话可说,可月奴是九皇子的奴婢,九皇子尚且这般待遇,她能出去找到药吗? 而且刚才那记忆是什么,什么阴韵,虞霸,阴公公,夏明珠,虞歀,还有那一声声的哀嚎,到底这死去的九皇子要告诉她什么? 月奴出去不久,便带着一个打着雨伞,身着黑蓝锦袍,头戴白玉冠的十四岁少年进来。 只见他白玉俊美的脸上,剑眉微扬,一双墨黑的眸子似繁星,高挺的鼻梁下,薄而淡寡的双唇微翘,妩媚的笑容让他好似精灵堕入凡间。那妖孽的容颜,那好似天神施了法术一般,分毫不差吗,艳丽的让人不敢正视。 “这人真好看啊!”夏晨曦被自己的花痴病气的心下暗骂自己一句,立刻闭上眼睛,将手垂在床板边缘,故作要死不活之样。 进门的少年收起雨伞,放慢脚步,“我以为你会继续忍着,可不想你居然为了一个宫女几乎被打死,如今你被她盯上了,在这后宫更是举步维艰了。” “神仙哥哥,救救九皇子,救救九皇子,奴婢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神仙哥哥的。”跟着进来的月奴,跪地,泪如雨下,不停的磕头。 那叫神仙哥哥的少年扶起夏晨曦,“九皇子,你还好吗?” 不是吧!你们两个好歹先给我找个大夫什么的,一个在这里说风凉话,一个在这里守着我哭,这有毛用啊? 夏晨曦心里低估,微微睁开红肿的眼睛,故作很是虚弱的口气,看着美少年,语气涣散道:“神仙哥哥,我还好,就是饿得慌。” 那美少年看着屋子里杂乱不堪,连被子都是去年他叫人送过来的,神情淡漠的抬头看看外面,抱起夏晨曦,“雨停了,我带你去司乐房里吃点东西吧。” “嗯!”夏晨曦应声,激动万分。毕竟这可是她来这个世间,有人给他的第一口饭,还是这么帅的没话说的主,她必定永世不忘。 少年刚走出寝宫,便见阴公公得知九皇子未死的消息,去而复返,还带着七八个人,手拿木棍冲了进来,吓得月奴立刻跪地。 “哟,这不是南宫毓大人吗?”阴公公一见少年,便颔首以礼。 原来他叫南宫毓,连名字都这么好听,夏晨曦心里春心荡漾,说不出的欢喜,可对这刚来的几个公公,夏晨曦早已在心里将他们骂了一个底朝天。 “阴公公有礼。”那叫南宫毓的美少年颔首以礼,笑道:“不知道这深更半夜的,阴公公如此匆忙来到碧莲阁所为何事?” “这……”阴公公看着南宫毓抱着九皇子,心下也知道他要出面救人,他肯定不敢得罪,毕竟这人是晋王送与太后的琴师,号称天下第一的美男子,要是晋王也得罪了,这夏宫可真是三面受敌,看来只能先拿一个人当借口了。 “月奴这个小贱蹄子把皓月公主的嫁衣给弄破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还望南宫大人让路。” 阴公公说着,一扬佛尘,几个太监便上前抓住月奴。夏晨曦正欲说话,南宫毓抱着他的手,微微一按,夏晨曦便不能动弹,也不能出声。 “宫女做错了事,自然该罚,本官先回避一下就好。”南宫毓说完,淡淡一笑,抱着夏晨曦回到了屋子。 “神仙哥哥,救我,救我……”月奴哀嚎着向屋子冲,拼命的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 第四章 吞血起誓 “给洒家乱棍打死!”阴公公一声令下,七八个太监立刻上前,挥动手臂粗的木棍,落在月奴的身上。 霎时,门口响起了木棍打在血肉之躯上的闷响声,夹杂着孩子惨绝人寰的求饶声,南宫毓幽幽闭上双眼,心下惋惜。 “要是你能继续忍着,也许她还能活着,可现在为了救你,她必须牺牲。”南宫毓轻声在夏晨曦耳边说罢,将夏晨曦扶正在怀里,低声又道:“废太子,你好好看着,这就是你的鲁莽,你的无能,你的懦弱,造就了跟着你的人,凄惨的一生。” 望着月奴娇弱的小身板,在乱棍下皮开肉绽,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淋湿未干的亵衣。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这般残忍的手段,她还一次没做过。 夏晨曦双目充血,愤恨的神情不言而喻,脑中模糊的记忆也窜了起来,一声声哀嚎,实实虚虚,让她胃子难受的翻滚,一股刺鼻的酸水涌出她的口。 霎时间,这九皇子的悲催一生,如走马灯在她脑海中闪过。 “太子,你要记住你的恨,你的仇,记住这夏宫每一个伤害过你的人,月奴再也不……”月奴抓着地面的手,渐渐的松开,还没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打人的太监,收起了棍子,其中一个太监踢了踢月奴,回禀:“阴总管,好像没气了。” “哼!走吧。”阴公公冷哼一声,阴狠的瞪了夏晨曦一眼,转身扬长而去。 南宫毓听音辨位,知道阴公公已经走远,抬手轻轻一按,解开夏晨曦的穴道,放下他。 夏晨曦脑中浮现月奴可爱的笑容,那个和九皇子同岁的宫女,在御花园里追着九皇子奔跑…… 看着九皇子的父母被打,她捂着九皇子的嘴,颤栗的说道:“太子,不要出声,不要给他们杀你机会,你只要记住这些人的面孔,忍辱偷生,你只要活着才有希望。” 看着冻的发抖的九皇子,她脱去衣衫,给九皇子披上,自己冻的发抖,还柔柔得说道:“殿下,月奴很暖和,月奴不冷。” 看着饥饿的九皇子,她好好的出去,伤痕累累的回来,带着御膳房的点心,冲着九皇子笑着道:“奴婢不小心摔跤了,差点把九殿下的点心给摔坏了。” 看着夏明珠打骂九皇子,她总是扑在九皇子身上,挡住所有的拳脚,低声道:“忍着,忍着,只要战神老将军回来,我们就好了。” “呕……” 一幕幕让她恶心不已的记忆,冲击着她的心口,将她前世不堪的记忆也拉回,她没有多的时间去去想太多,她给自己一点时间,让自己为这个忠心不二的丫头难过,为这个舍命护主的丫头哭泣,也为自己那不堪的往事缅怀。 “啊……”夏晨曦一声哀嚎,扑在月奴的身上,放肆的哭泣。 看他哭了很久,南宫毓来到他的身边,淡淡一笑,“在这个冰冷的皇宫,你的眼泪只能证明你的懦弱,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收起你那唯一剩下的慈悲,想想如何活下去。” “不需要你来提醒本宫。”夏晨曦收起悲伤,不愿意和眼前的人说一句话,他明明有能力救下月奴,可是他却袖手旁观,不但如此,还阻止了她救人。 可恶,原本还喜欢他的,夏晨曦瞬间没有了这个*。 这一刻,她就是夏晨曦,她要替这个帝姬好好活下去,还要高傲的活下去。抬手拭去泪水,起身站起,望着太极殿的方向,粉拳紧握,咬破自己的下唇,吞下溢出的鲜血起誓,她要杀光这回忆里每一个伤害过九皇子和月奴的人。 看着眼前这十岁的孩子,目光如锋芒之刺,浑身所发出的腾腾杀气,如寒光刺骨,叫人瘆得慌。 忽然,南宫毓淡耳机微微一动,剑眉一蹙,冷笑道:“收起你无能的表现,看看明天的太阳,想想接下来要走的路。”说完,纵身一跃,消失在了碧莲阁。 佰钰在得知月奴留下的暗号后,本想立刻赶来,可想着是皓月公主的事,只好去求玉太妃,可玉太妃被太后传唤了去,她无奈,疯一般的跑来了碧莲阁。 望着院子里的这一幕,佰钰泪水夺眶而出,抬着颤栗的扶着夏晨曦,“九殿下……” “把本宫床上的锦被拿来,将月奴厚葬。”夏晨曦没有半句解释,只是冷冷说罢,起身走到那一簇郁金香的花圃里,开始拽着未开的花。 “可是殿下,这可是你最爱的……” “本宫说了,要厚葬月奴,本宫现在能给月奴的仅此而已,不要再让本宫多说一次。” “喏!”佰钰无奈,只好默默去拿着锦被回来,主仆一起将郁金香刨了,用锦被包裹住月奴,安葬在郁金香下面。 夏晨曦合掌一礼后,面无表情,淡淡说道:“姑姑,把母后留下的武器给本宫。” “可是……”佰钰一脸难色,毕竟先皇后有交代,必须等她到了十二岁才可以给她,要是再弄丢了剩下的一个无痕银铃,以后就真的要出乱子了。 “没什么可是,如今老贱人已经知道本宫是装的,今天弄不死本宫,明天自然还会再派人来,还会有更多的借口,要是没有宝物,本宫也等不到你给本宫的那一天。” “好,奴婢这就带你去取。”佰佰钰应声,屈身抱起夏晨曦,走出了碧莲阁。 日出日落,夏晨曦算算她来这里也有十五天了,这些日子里,南宫毓总是在无人的出现在她面前,夏晨曦从开始讨厌,拒绝,到现在慢慢的习惯他,他每次来都带来很多奇怪的药让她服用,开始夏晨曦不吃,他总是会先吃小点,告诉她没毒。 渐渐地,夏晨曦也不要他试药了,只要他拿来,她都如数吃掉。 “你现在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在这夏宫,任何一个,包括我在内,你都防着,你……” 夏晨曦打断唠唠叨叨没完的南宫毓,冲着他一笑,“南宫哥哥,你这样活得累吗?” 南宫毓一脸诧异,这孩子真是神奇,这才被害,转瞬便可以平常心待人接物,到叫他觉得有些不可思,淡淡一笑,“累就是对的,人活着就该累,舒服那是死的人的事,所以你还是别想了。” “嘿嘿……你这话我都听了好多次了,不过虽然不好听,却是实话。”夏晨曦缓缓坐起来,抬手抚摸着南宫毓妖孽的俊脸,柔柔道:“南宫哥哥,不管我变成什么样,我只要记住你的轮廓,将来便可以报答今日你的救命之恩。” “我会记住你今日对我讲的话。”南宫毓说着,也抬手抚摸着夏晨曦的小脸,道:“这是最后一颗药,明日起我……” “什么叫最后?”夏晨曦有点惊讶,怔怔的看着他。 “因为你的伤全都好了,难道你还要破费不成?”南宫毓说着,故作一脸心疼,又道:“这可药叫雪凝丸,花了我所有的积蓄,外加威逼诱惑,我才拿到手,其实这药应该最开始给你吃的,可那时候我没弄到手,所以现在才给你,你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不然我再也救不了你了。” “嗯!”夏晨曦没有问缘由,只是点点头应声,靠在南宫毓的手上,微微闭上眼,哼着月奴最喜欢的摇篮曲,也是南宫毓教给月奴的第一首曲子。 “往前看,别去缅怀过去,有时间想想将来的路。” “你还真是一刻都不忘教训我?” “我这是为了你好,要是你生在平民百姓家里,也许……” “我从不相信什么也许,也不去后悔自己的身世,所以南宫哥哥不需要再教训我了,我需要休息了,南宫哥哥要是想在这里陪我,那就随便吧。”夏晨曦淡淡说完,便躺下,闭上眼。 看着她小小的身子,南宫毓心下低声道:“小丫头,哥哥决定要走了,你要自己坚强的活下去。” 第五章 拉你垫背 翌日,阳光明媚,碧莲阁里,佰钰将夏晨曦梳洗干净,摆上她在御膳房偷来的食物,“殿下你先吃饱,免得一会她们来了,没时间吃。” 经历月奴的事后,陌钰便每日来照顾夏晨曦,也时刻准备着有人前来欺凌。 “嗯!”万事都要先吃饱,这是她的原则。夏晨曦抓起食物,狼吞虎咽开吃。 想着昨夜吃完南宫毓给的药,她今日身体就好很多,应该说比原来的身体还好,可她在宫里安静的待了半月,夏晨曦总觉得会有大事,特别是这两日她心里总是渗的慌,这种感觉都让她如履薄冰。 “哎!如今藩王造反,阴氏篡权,我们能活着也是异数,你四哥逃出皇宫三年了,如今不知道是不是在白老将军那里,玉太妃昨夜说了,要是万不得已,她会站出来。” “嗯!”夏晨曦只管吃饭,嘴里含着食物应了一声。她从来都不相信别人会救她,她只相信自己的双手。 佰尚宫看着她吃饭的模样,再看她一脸还未痊愈的伤痕,心疼道:“这些没人性的,要是先皇和皇后还在,殿下那会……” 一阵风云卷月,夏晨曦将桌子上的食物吃的干干净净,冲着佰尚宫笑道:“没有那么多的如果,如今还有你护着本宫,本宫已经很满足了。” “哎!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夏宫,你们永远都无法逃脱皇权争斗的厄运。”佰尚宫说着,拿起丝绢为夏晨曦擦掉嘴角的一粒米饭。 “身为皇族,这就是命。”夏晨曦淡淡一笑,眸子里闪过一道杀气,叫人寒意四起。 “圣旨到!” 门外响起阴公公的声音,夏晨曦心里一句果然后,立刻低声道:“藏起来,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许出来,要是你也死了,就没人能将这里的事告诉老将军了。” 佰尚宫点点头,起身躲进了偏殿。 夏晨曦目光扫过桌上,顺手拿起手中的一双竹筷,藏于袖中,迈出屋子,俯首在地,“臣弟接旨。” “皇帝诏曰,一晃数载,九皇弟也该学习大夏皇族礼仪,我大夏以铁骑名扬天下,威猛神勇,朕今日难得有空,宣九皇帝到校场,朕亲自陪九皇弟练习骑射,钦旨。”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晨曦接过懿旨,光帝是个只懂玩乐的人,傻子都知道这圣旨是阴太后下的,但她想知道谁这么自告奋勇的来杀一个皇子,试探性的问道:“阴公公,今日都有那些人在校场?” “哼!小贱种,你也配和洒家说话吗?”阴公公冷哼一声,想起因为半月前之事,他被太后扇了一个耳光,心下怒气腾腾,扬着佛尘,便要打夏晨曦。 “狗奴才,你当真以为本宫是吃素的。”夏晨曦一声怒骂,伸手抓住阴公公的手,用力一拽,便听见阴公公一声哀嚎,跪在地上。 阴公公很是吃惊,却也不怕,一脸嚣张,怒道:“洒家可是太后的人,你敢杀我,你也会不得好死。” 夏晨曦冷冷一笑,“那本宫就先送你上路,至少能找个为本宫垫背的。” 此刻夏晨曦杀气腾腾,吓的跟着两个太监撒腿就要跑,夏晨曦猛的回头,腾出一手,顺速扔出手中的一双竹筷。 只听的两声哀嚎,那两个太监应声倒地,血流不止。 望着这一幕,阴公公瞬间惊愕,这皇宫皇子杀太监不需要任何理由,忍着剧痛,赶紧求饶,“九殿下,九殿下饶命,饶命啊。” “饶你?!你可听见月奴喊饶命?”夏晨曦冷漠一说,再断了阴公公一条胳膊。 “哎哟……这……这都是公主的要求,太后的命令,小的也不敢违抗啊。”阴公公疼的哀嚎不止,哭着喊着推卸责任。 “你安心,本宫自然也不会放过她们母女。”夏晨曦抬手拍拍阴公公的胖脸,邪笑着又道:“但本宫也不会放过你。” “九殿下,老奴也是无奈啊,求你放过老奴,老奴以后做牛做马任你差遣。” “笑话,你是阴韵弟弟,怎会任本宫差遣,你当本宫三岁孩童吗?”夏晨曦冷冷一笑,又道:“不过有一点你可以安心,本宫不会像你那么残忍,也不喜欢你这等人消耗本宫的时间,本宫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九……九殿下……九……” 伴随着阴公公的哀求声,夏晨曦双目闪过一道寒光,一手拽着阴公公的断手,往后一拉,将阴公公拖倒在地,她一个翻身,骑在了阴公公的背上,双手抱着阴公公的头,就那么一拧…… 嘎嘣!阴公公便没有了生气。 此刻在墙头上的南宫毓,看着他杀人的动作,干净利落,连一丝胆怯都没有,完全就是一个老手,他简直无法相信自己观察多久的人,今日第一次杀人竟然如此了得。看来这家伙才是一个惊天地的主,看来他必须要离开了。 夏晨曦缓缓起身,头也不回的出声问道:“看完了就告诉我,今天谁在校场?” 南宫毓飞身而下,上前捡起地上的圣旨,看了看,笑道:“估计也就是虞歀了。”说完,将圣旨递给夏晨曦。 夏晨曦接过去,手一扬,就将圣旨给扔了,冷笑了一声,“那本宫这就去会会他。” “我陪你去。”南宫毓自告奋勇,一脸欣喜。 “只要你不怕得罪老贱人,本宫倒是不介意。”夏晨曦说着,侧脸笑看他,邪笑道:“神仙哥哥。” “算了,你别这么喊我,我浑身不自在。”南宫毓打了一个精灵,便淡雅一笑,“我只是想看看大夏的皇子除了夏桀,是不是还有能人。” “四哥是个人物,至少他知道逃出去,但本宫也不会逊色多少。”夏晨曦一脸淡笑,便转身离开了碧莲阁,与紫宸直奔校场。 此刻,陌钰走出屋子,看着眼前这一幕,唇角露出一抹邪笑,心下道:“这么多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看来是时候离开了。” 第六章 校场显威 校场如往昔一般,人稀稀少少,懒懒散散,一如既往的闲聊家常。 “你听说了没有,白家这次能够打赢幽州王,全靠他自己的七个义子和八爷贞人白淳。” “那是,不过我听说迎娶皓月公主的人就是贞人白淳,听说明日就要进京了。” “你猜小梁王会不会来参加婚宴?” “我们不是才和西梁交好吗?小梁王应该会出席吧。” “不知道燕王那边会来人吗?” “我听说燕王的世子消失了三年了,估计不会出现吧。” “燕王都不来,晋王就更加不可能来了。” “那也未必,毕竟白老将军可是三朝战神,他的亲儿子大婚,这些个王爷还不屁颠屁颠的跑来巴结,拉拢白老将军,免得白家军一挥旗帜灭了他们。” “哈哈……那是,我们要是能混到白家军的麾下,真是死而无憾了。” 夏晨曦无心听这些废话,随便找了一把弓,研究了起来。 见虞歀还没有来,南宫毓望着一脸专注的夏晨曦,露出一脸自豪的笑道:“你猜白老将军会与那个王爷交好?” 夏晨曦巡视了校场四周,回头笑着道:“本宫不是神仙,也不会猜本宫不了解的事情。” 本宫!?这一上午,他可是一直都用这样的称号,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在他面前用这样的称号,难道昨日他说了什么激怒他了?! 南宫毓心下想着,淡笑道:“你今天对我的态度可是很差。”说着拿起箭递给夏晨曦又道:“让我看看你的身手,我也好为你想想今日怎么度过?” “与其让你想,不如本宫自己想”夏晨曦接过箭,搭弓,奋力射出,正中红心。又冷冷一笑,“得你昨夜教诲,本宫受益匪浅。” 果然还是得罪了他了,望着校场的来者,南宫毓笑道:“那我可得好好见识一下了,毕竟欺负你的人来了。”说罢,便毕恭毕敬的站在夏晨曦一旁。 夏晨曦微微转头,看着锦衣华服的虞歀,长得还算标准,约莫十六岁左右,在众人的拥护下来到她身边,邪笑道:“小贱奴,给爷弓箭。” “给他,你现在还惹不得他。”南宫毓低声说着,给她递眼色。夏晨曦知道他的意思,拿起一个箭,合着自己手上的弓,走到他面前,毕恭毕敬的递给虞歀。 “小贱奴,本公子也是用你这种下等弓箭的人吗?”虞歀邪笑着抬手打落夏晨曦的弓箭,扬声道:“给爷把梁王的那马牵来。” “喏!”刚才还懒散的校场侍卫,立刻殷勤的为虞歀牵来一匹黑色的骏马。 只见马儿双眼炯炯有神,四肢健硕,昂首挺胸,好不神气。马儿不停的喘气,跳跃,好似很不愿意上前,要是被两个壮汉生拉硬拽,估计是不会暂时安静。 夏晨曦以前骑术甚佳,对马很是了解,一看这马,一个答案,这个少爷驾驭不了这匹马。 “趴下!”虞歀斜睨着夏晨曦,摆明了要欺负她。 南宫毓心下不忍,笑着上前,颔首抱拳一礼,“虞少爷,他毕竟是皇子,而且才十岁,要不我给你做一次马凳吧。” “你也配?!”虞歀鄙夷了紫宸一眼,张口就对着南宫毓吐了一口痰,转身瞪着夏晨曦,“你是自己趴下了,还是本公子叫人让你趴下。” 夏晨曦心下一笑,看了看淡笑擦脸的南宫毓,心下不解,那个冷血,高傲,且天天教训他人的主何时也能受这等委屈了?夏晨曦心中不解,也无奈,冲着虞歀微微一笑,来到马的一旁,跪地趴下。 其实就她这小身板,趴下做个马凳都是够不着的,可人家要欺负她,她也只能忍着。 “哼!贱种就是贱种,瞧你这一脸贱样,本公子就是想吐。”虞歀又吐了一口唾沫,抬脚就踏上了夏晨曦的背,故意往下踩了一下。 夏晨曦双手紧紧抓住地面,心下怒火腾腾跃起,誓要将虞歀燃烧殆尽。虞歀上马,夏晨曦迅速翻滚的离开马匹,奋力爬起,拉着南宫毓低声道:“快跑!” 南宫毓早就知道那马匹不是虞歀的能驾驭的,可这小家伙也发现了,到着实让他惊讶。 “你跑了,等一会,会更惨。”南宫毓拽着她的小手,把他拽到身后,低声道:“那马要是踢过来,我会保护你。” “保护你个头,这马可不是你能对付的。”夏晨曦不了解南宫毓,心下怒骂,可她也不能说出原因,四下看了一下,只见在放箭的地方有根绳子,她立刻冲过去捡起,以备不时之需。 一声马的努斯声响起,便见那黑马双脚腾空,踢开两个壮汉,虞歀惊叫的双手死死拽着缰绳,努力拽拉,那黑马再度几个腾空,虞歀被甩了下来,可手被缰绳套住,脚也挂在了马镫上。 黑马得到自由,拖着虞歀就跑。“快,快,快,快抓住。” “救命啊……”校场一片混乱,侍卫都拿着长枪,只是围堵黑马,却没人敢刺杀黑马。 那黑马很是神勇,抬脚踢翻两人,又是个后踢,再踢翻两人。 “南宫毓,杀了这马,我叫我父亲封你太史卿。”虞歀一边喊着,一边努力伸手,想解开手上的缰绳。 杀这马?!他还没有这个胆子,就算有,他也不愿意。 南宫毓双拳环抱,邪笑的扬声道:“虞少爷,我可不敢,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黑马一听虞歀的话,原地打转两圈,再腾空飞起,将虞歀连人带鞍甩了出去。 黑马得到自由,一个腾空飞起,跳出围栏,直冲校场的大门。夏晨曦眼冒精光,这等好马真是千金难求,她得想办法弄到手,这样她就有机会逃出皇宫。 “他娘的,看老子不射死你。”虞歀落地,不顾伤势,冲过来,抓起弓箭。 “少爷,使不得,这可是梁王送给太后的骏马,如同梁王,射杀不得。要是被太后知道了,我们可是要掉脑袋的。” “滚开,爷就不信了,爷的命还不如这马了。”虞歀抬脚踢开了求饶的侍卫,搭弓瞄准黑“嗖!嗖!嗖!”三只箭飞出,直逼黑马。 “可惜!”夏晨曦心下瞬间失落。 就在夏晨曦惋惜时,那知那黑马居然一个瞬闪,躲开了三支箭,掉转头,向虞歀冲了过来。 马儿掉头,虞歀吓得愣在了原地,完全动弹不得。 “快跑。”南宫毓一声大喝,冲过来,拉着夏晨曦便要逃。虞歀也回神,立刻撒腿就跑。 “好马!”夏晨曦一个大呼,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挣脱开南宫毓的手。撩起手上的绳索,顺速打了一个套扣,甩动绳子,瞄准黑马,扔了出去…… 绳扣不偏不倚,正好套住黑马的头,夏晨曦借着黑马的拽里,一个鹞子翻身,落在黑马的背上,大笑道:“小乖乖,你就从了我吧。” 那黑马见自己落入绳套,拼命跳跃,企图将夏晨曦甩下去。 “哟呵,你丫的还很倔强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夏晨曦双腿夹紧黑马,轮圆了拳头,拼命的往黑马的身上打。 此刻,在场所有人都傻眼,惊得连下巴都快掉了下去。 一人一马,在校场斗了起来,夏晨曦见自己拳头不行,两手立刻抓住黑马的鬃毛,一左一右使劲扯。 努斯声一声比一声高昂,黑马也拼尽了全力反抗。 “九殿下,下官来帮你。”南宫毓见状,立刻要拔腰间的软剑。 那知虞歀伸手按住紫宸的手,冷笑道:“不要以为你是晋王的人本少爷就不敢怎么你,爷告诉你,你要是敢出手,本少爷定叫你命丧当场。” “你……”南宫毓双目怒视,虞歀更是阴狠的回视。 “哼!”南宫毓愤恨的放下手,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忘恩负义。” “爷可没有求他,是他自己找死,你就给爷乖乖的看着。”虞歀很是享受的看着校场中央的人马搏斗。 夏晨曦铁了心要收服这黑马,那管别人的眼观。闷头和黑马撕扯,十几个回合下来,黑马依旧不服输,可夏晨曦却有些体力不支,毕竟这躯壳还受了伤。 夏晨曦本想慢慢收拾黑马,可现在她失去了耐心,用了抓住一股鬃毛,使出吃奶的力气,将黑马的头往后一扯,怒道:“你再不老实,我就宰了你。” 黑马一声努斯,腾空抬起两个前蹄,夏晨曦知道这马是在给她最后的考验,她双手松开鬃毛,抱住黑马的脖子,嬉笑道:“乖乖的,我以后不会再扯你鬃毛了。” 黑马好似听懂了她的话,平稳的放下前蹄,忽然冲了出去,托着夏晨曦在校场跑了起来。 “哈哈……你现在是我的了。”夏晨曦双腿夹住马腹,趴在马背上,抱着黑马,一脸满足。 望着眼前原本该是体弱多病,胆小怕事,忍气吞声的九皇子,虞歀瞬间惊愕,原来这家伙藏的如此之深,难怪太后如此着急。趁着南宫毓不注意,转身便走了。 “你还不下来。”南宫毓一声怒吼,飞身上前,怒瞪着夏晨曦,“你为了和一个没头脑的虞歀较劲,还真打算与阴太后对着干?” 无视南宫毓的话,看着满校场的侍卫,望着她这个丑陋无比的皇子唯唯诺诺,夏晨曦淡淡一笑,牵着黑马,自行去安置好。 “你有什么打算?”南宫毓出言询问,毕竟这马谁都知道是梁王的,他如今驯服了,就必须离开夏宫。 “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是一步。”夏晨曦一脸笑意,摸了摸黑马的头,转身正欲离开。 忽然,一群带刀侍卫冲进了校场,拦住了夏晨曦,虞歀邪笑的从人群中出来,“小贱种,阴公公死在你的宫里,这下看你还能怎么拽,太后口谕,宣你个小贱种去太极殿见驾。” 第七章 凤凰与鸡 “这么快,看来太后可是恨毒你。”南宫毓淡淡一笑,低声又道:“我可以陪你去。” “随你的便。”夏晨曦冷冷一笑,迈步走了过去。 虽然她今日在校场展露了身手,可她机缘巧合却驯服了梁王送来的马,太后就算恨毒了她,也不敢招惹梁王,所以她现在还是很安全的。 虞歀一路耀武扬威的押着二人,往太极殿走去,完全没注意周围的情况。 见南宫毓眉头紧蹙,夏晨曦淡淡一笑,“你安心,太后不会为了几个太监杀我。” “肯定不会杀你,但你也必须离开夏宫。”南宫毓早就知道结果,但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这个废太子去梁王那里以后,梁王又会做什么文章。 误以为南宫毓是在担忧自己,夏晨曦淡淡一笑,“就如你说的,这个夏宫冰冷的很,反正这里生不如死,离开未必不是好事。” “作为大夏的质子,你以为能在雍州过的好吗?”南宫毓淡雅一笑,好意提醒。 夏晨曦薄唇维扬,露出一抹自信,“此去雍州几千里,你还怕我没机会逃掉吗?” “你还真当梁王是吃素的?”南宫毓摇摇头,这人今天一反常态,到叫他更担心眼前的人。 “他吃荤也好,吃素也罢,反正我不会仍人宰割。” 二人说话间,大队人马已然来到了玄穹殿外,南宫毓望着一群步履轻快的人朝着玄穹殿而去,笑道:“梁王的眼线可真多,你才驯服黑棕,这些使者就来了。” “梁王的土地最多,可见梁王是个能人,这点小道消息还不是信手拈来。”夏晨曦淡淡一笑,尼玛,你姐以前做杀手的,这点破消息,还需要多长时间传出去。 “我很想知道阴太后会如何看待今天的你?”南宫毓说着,淡淡一笑,心下想着自己如何走出夏宫,因为这里已经没有必要留下来了。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她见了我是何表情?”夏晨曦唇角维扬,露出一抹邪笑。 南宫毓观察了他好几年,虽然知道这个皇子隐藏的很深,可今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他也说不清楚。 虞歀带着二人绕过玄穹殿,来到太极殿。 只见太极殿上,一个身着朝服,长相和虞歀十分相似的中年男子,站立在正殿一旁,正殿上坐着一个头戴凤冠,身着华服的中年妇人。她长相貌美,身姿风韵,举手投足间尽显风骚。 南宫毓单膝跪下,抱拳颔首,“微臣乐师南宫毓,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就是阴太后,果然不同凡响,但是比起她前世来,她丫的逊色几百倍。夏晨曦没有下跪,只是等待着她如何处理她。 “爱卿平身。”阴太后媚眼望着南宫毓,流露出一脸*,感觉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贱种,你还不下跪?” 虞歀一声怒吼,阴太后回神,抬手挥了挥,示意虞歀退下,媚笑的看着夏晨曦说道:“几年不见你,你倒是出息了,不但杀了哀家的人,连见了哀家也不行礼了。”阴太后慢慢的起身,走了过来。 南宫毓拉了拉夏晨曦的衣袖,好意提醒,哪知道夏晨曦却甩开了他,笑道:“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本宫应该感谢你才是。” 要是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结果,也许她会忍气下跪,可现在她都知道了结果,她怎会给这个罪魁祸首下跪,这太侮辱她的人格了。 “这么多年你都死不了,哀家还以为你有神人相助,呵呵……”阴太后说着,掩面轻笑一下,又道:“没想到你还是没忍住,居然自寻死路。此去雍州,哀家也希望你以后如今天一般不屈不饶。” “多谢你今日的良言,本宫也送你一句,希望你能把这夏宫守住,以免最后连容身之所都没有。” “放肆!”阴太后抬手就给了夏晨曦一个耳光,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这么和哀家说话?” 夏晨曦捂住自己微微发烫的左脸,双目怒视阴太后,“本宫是大夏的太子,本宫会记住你是我大夏的罪人。本宫会把你留在本宫身上和心上每一道伤口流出的鲜血,染成的白布,到时候来为你吊丧。” “你……”阴太后气得浑身颤抖,一旁的中年男子上前就给了夏晨曦一脚,夏晨曦不备,屈膝在地,那男子指着夏晨曦骂道:“小贱奴,你再敢放肆,本丞相立刻宰了你。” 夏晨曦缓缓站起来,一脸杀气瞪着虞丞相,笑道:“奴才就是奴才,就算你爬了凤床,也是跟了一个野鸡,照样这么没规没矩。” “哀家……哀家先杀了你。”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虞丞相拉着阴太后,不停劝告。就算他想杀,可眼前的人是梁王要的,他也不敢真的杀。 “只要你能给梁王一个交代,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夏晨曦扬起头,心下无比畅快,看着阴太后抓狂的愤怒,比直接杀了她,还让她自己愉悦。 “哼!”阴太后冷哼一声,长于一口气,笑道:“哀家就不信了,这皇宫上下无人能驯服那匹野马,哀家先关你一个月,要是有人成了,你就等着白绫为自己上吊,要是不成,到时候哀家再给你送行。” “梁王使者已经到了玄穹殿,不知道你这个老毒物要用什么理由关本宫一个月。”夏晨曦冷笑的说着,摆出一脸气死你不填命的模样,活脱脱一个活阎王。 “你……” “叩见太后。” 阴太后甩开虞丞相,整理了仪容,瞪着进来的太监,“什么事?”忽然想起刚才的话,惊恐道:“难不成是梁州使者到了?” 小太监一怔,傻傻的道:“太后已经知道了?” “滚下去。”阴太后一声怒吼,小太监吓得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 “哼!”阴太后冷笑转身,瞪着夏晨曦,忽然变脸,媚笑道:“好好活着,算是为大夏做贡献了,哀家这就送你去见梁州使者。” “有劳你了。”夏晨曦说罢,冲着南宫毓咧嘴一笑,张嘴未出音说了“保重”二字。 南宫毓心下打定主意,淡笑抱拳一礼,“启禀太后,微臣早就听闻小梁王琴艺高超,想去梁州讨教,请太后恩准微臣一同前往。” “送死还有人跟着你,本公子倒是开眼了。”虞歀说着,冷冷的笑了起来。 “既然你愿意,哀家也不揽着,但是晋王要是问起……”阴太后欲言又止,故意不言明。这个让她想了三年,却一次没捞着的习作,她早就想送走了,只是找不到好的借口,如今他自动请缨,她自然会答应。 “微臣会书信一封给晋王,太后放心。” “准了!” “哈哈……”夏晨曦做梦也没想到这南宫毓会主动请缨,但她不想多一人去送死,更加不愿意再欠这个人的恩情,低笑连连后,扬声道:“山鸡焉能比凤凰,连人才都留不住,你果然只能是个祸国殃民的荡妇。”说完,转身豪迈的离开太极殿。 “贱奴,你这个放肆的贱奴。” 身后传来阴太后抓狂的怒骂声,夏晨曦瞬间觉得心情十分愉悦,大笑的去玄穹殿。 第八章 回忆初见 梁王雍州都城镐京,挨着硕大皇城边的行宫花园里,一个十六岁少年,头戴紫金冠,面如白玉,浓密的剑眉入鬓,一双墨黑的星眸,炯炯有神;那高挺的鼻梁下,薄而淡寡的赤唇微翘,笑如夏花绚丽。 他身着黑色锦袍,优雅的倚在小溪旁的大石上,向着水里投放鱼饵,一副悠闲懒散之态,让他看起来,好似看破红尘的谪仙一般,此人正是梁王龙啸天。 在龙啸天身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色劲衣,一脸严肃的男子。此人乃是龙啸天的四大护卫之一,叫黑鹰,也是黑羽堂四大护法之一。 一只信鸽落在花园里,黑鹰立刻将信鸽身上的信件取下,毕恭毕敬的递给龙啸天。 “主子,夏宫的千里飞书。” “念!”声音涣散,极其魅惑。 “黑棕诚服,质子启程,十郡必须送出。” 龙啸天俊脸爆出一根青筋,倏地起身,捏碎的鱼饵,吓得黑鹰立刻跪下。 当日白震天自封襄王,杀了幽州王,得了幽州和冀州,欲要攻打兖州和帝丘,阴太后来求和,他才送了黑棕过去搪塞,可没想到竟然有人可以驯服他的坐骑,看来这次可是失算了。 深吸一口气,龙啸天眼露笑意,走到黑鹰面前,伸手在黑鹰身上擦拭了两下。 黑鹰更是害怕,立刻俯首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白震天在那里了?”龙啸天淡淡一问,看着自己的手,眉头皱起。 “回禀主子,白震天留了五万白家军和白家双胞胎驻守行茂,依旧马不停蹄,挥军三十五,向孤竹出发,如今因为我们的介入,停在了孤竹。” “传本王口谕,骊山军向夏台出发,攻下行茂,本王随后便到。再通知夏宫的人,让质子直接走行茂到夏台。” “可是主子……” 黑鹰抬头,正欲说话,龙啸天抬手按着他的额头,俯首瞪着他,“你最近是不是很闲?” “主……主子……”黑鹰结舌,已经吓得额头汗珠直冒。 “逍遥王叔去那里了?” “估计是在洛水河畔,找青楼名妓去了。” 龙啸天嘴角抽搐,松开黑鹰,拂袖转身,“告诉老家伙,黑羽堂全部出动,暗杀光帝。” “遵旨!”黑鹰应声,纵身消失在了御花园。 黑鹰离去后,龙啸天从怀里拿出一个银铃,想着三年多前: “有刺客……” “该死的夏桀,以后一定打赢你。”才十三岁的龙啸天扯下面罩,飞身去了北五所,想从北五所后门逃出,却又遇上了禁卫军。回头看着见前面有个宫殿,便飞身进去,躲进寝宫。 “哥哥!” 龙啸天倏地转身,掐住身后的人,他武功如此高,为何没发现这里有人? 只见他手里的女孩子,身着一件银质的肚兜,肚兜连着一条紧身银质短亵裤,白皙的小脸上,墨黑的眸清澈见底又不失明媚,却透着神秘,另人无法琢磨。如柳般的秀眉,眉宇眼角满是甜甜的笑,水灵得能捏出水来,小巧精致的鼻子,如樱桃般轻薄如翼的小嘴,荡漾在精致无暇的脸上,明媚动人,集万千风情与一身,诱惑着人心。 小小的涟漪在龙啸天心里荡漾开了,可这丫头虽然睁着眼,却好似没睡醒一般,不行,他不能为了儿女私情毁了祖上的基业,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忽然,小丫头抓着他的手告诉他,甜甜的,柔柔的说道:“我知道你要来,也知道你杀了很多皇子,但是你没有天命所归,不能一统天下,你只能为他人做一件嫁衣,我今夜可以救你离去,而且在你双十年华时,我还能救你一命,所以你不能杀我。你要是不信,我送你一件宝物,当宝物物归原主时,你变知道我是谁。” 声音如沙滩的白沙在瓷瓶里轻轻晃动发出的声音,细细的,柔柔的,又如溪水流过,清脆的,如丝绸般带着一丝润滑,叫人闻听而醉。 “丫头,你叫什么?”龙啸天松开了她,放她下来,却发现她依然熟睡。咧嘴一笑,将其抱起,放回到床上,低头亲吻了这张幼稚且倾国倾城的小脸,“丫头,等双十年华,哥哥一定来找你。” 起身走出寝宫,抬头看了一眼牌匾,“碧莲阁,丫头,哥哥记住了。”说罢,正欲飞走,却见一个俊美的少年,默默的看着他。 “该死的!居然没发现有人。”龙啸天心下怒骂,不顾伤势,抬手功了过去。 “你确定你打得过我?”少年单手接下他的攻击,笑了笑,“只要你不欺负那个少女,你可以随时离开。” 龙啸天俊脸闪过一丝痛苦,知道这少年的功夫在他之上,而且他现在还受伤,立刻收手,故作淡雅,“那么我是不是要感谢你对我手下留情?” 少年看看手掌上的血迹,立刻掏出方巾,一边擦拭,一边淡漠道:“不需要,你没资格让我对你手下留情。” 龙啸天很是不爽,冷哼一声,“孤乃是梁国君上,不知道有没有资格?” “哪有怎样?”少年冷冷说罢,将带有龙啸天血迹的方巾瞬间震碎,一脸藐视,冷道:“我还是天下第一琴师了,第一美男子,第一……” 南宫毓!?龙啸天俊脸惊讶不已,立刻抱拳以礼,“是在下的不是,南宫兄,今日多有得罪,他日必定登门道歉。” 南宫毓也收起了冷漠,淡淡一笑,“到时再说,今日你跟我走吧,毕竟是丫头要救你。”说罢,便飞身离去。 “多谢南宫兄!”龙啸天抱拳以礼,纵身一跃,跟了上去。 …… 他不信天命所归,他更不相信现在谁能伤害他,他要改变自己的命运,靠他的双手握住这天下的一切,现在离他的双十年华还有四年,他等不起,更加没有那个时间耗下去,他要尽快解决这一切,还政与他的恩人。 龙啸天收起银铃,眉宇间露出一抹邪笑,双拳一握,纵身飞出了行宫,直奔骊山军营。 第九章 质子之路 离开夏宫的夏晨曦,心情无比愉悦,完全看不出是去坐牢的样子。 佰尚宫一路上都在叨念,宛如一个更年期的老妇人一般。 “佰姨,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吗?”夏晨曦难得心情好,将头放在佰尚宫的腿上,蹭了蹭,撒娇又道:“我同意南宫跟着了,你就别念念叨叨的,等会我心情不好了,看你怎么办?” “九殿……”佰钰习惯喊了,可看着夏晨曦瞪着她,便改口道:“公子,奴婢也是担心啊。这万一有个好歹,奴婢怎么跟先皇后交代啊。” “又是先皇后。”夏晨曦无语,起身坐起,似有不悦,“你觉得把阴太后的人带上我们就安全了?” “他们吃的毕竟皇粮,就算在宫里对我们不敬,是因为各为其主,出门了他们肯定会保护我们的。” “懒得和你争。”夏晨曦摇摇头,撩起车链子,“停车。” “九皇子,你又要干嘛?老夫一个年老的人都能忍受,你……”梁王使者玉老很是不悦,忍住了出言欲要制止。 这一路,他堂堂皇子,居然被一个宫女责骂,还一路没完没了,连他坐在车里都受不了这女子。可这皇子完全没有气魄,还自己逃出车子骑马。真是不知道,咋们主子的黑棕怎么会被他给驯服的。 “本宫想本宫的乖乖了。” 夏晨曦打断玉老的话,说了一句,便钻出了马车,一个口哨,黑棕就跑了过来,夏晨曦一个跳跃,骑上了黑棕,回头看着躺在马背上的南宫毓,笑道:“南宫大人,你还真是依依不舍啊?” “我刚才可是听到你说要留下我了,怎么,想改变主意不成?”南宫毓淡淡一笑,心下想着怎么脱身。 我靠,耳朵真好使。夏晨曦刚要说,佰尚宫撩起帘子,完全一个管家婆的样子,气呼呼道:“不行!” 夏晨曦冲着佰尚宫讪讪一笑,挥手示意她进去,然后看着南宫毓说道:“我怕你有去无回。” 难得他今日没在用尊称,南宫毓淡雅一笑,“你安心,你能不能回我不敢肯定,但我一定是有去有回。” “嘿嘿……”对于南宫毓的自大,夏晨曦早已习以为常,不在与其赘言。 这一路,夏晨曦都在想着怎么逃跑,可这一路都是走的官道,她一个人骑着黑棕绝对可以逃掉,可要带上佰钰逃跑,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她现在是一个十郡的的筹码,要是她跑了,不但梁王的兵会追击,连朝廷的兵也会追击,到时候得不偿失,划不来,她得想好了才行。 “我主乃是贤明之主,仁慈着了,你少亵渎我主。”玉老也撩起帘子,一脸不悦,为小梁王抱不平。 贤明你妹,要是仁慈也不会来抢城池了。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笑嘻嘻的问道:“梁王多大了?人品如何?” “我主年少英姿,岂是你等废物所能问及的?”一旁的一个武将,插话进来,一脸鄙夷的瞪了夏晨曦一眼,“我主好不好,你自己不知道嘛?要是换了其他王主,你觉得自己还能轻松的骑着马?” 这家伙说得有理,这一路人家没有捆绑他们,好吃好喝的照顾他们,还给她把身上的伤给医治好了,这一刻她倒是很好奇这梁王是个何许人也。 “梁王龙啸天,子承父爵,六岁便是贤王,光帝一年一月,幽州王挟天子以令天下,梁贤王第一个在万民拥护下称王,万民送其称号,大贤圣君。” 南宫毓喃喃念完,呲鼻一哼,又道:“都是反贼,什么贤王不贤王的,弄得好像自己是逼不得已一般。” 那武将没有反驳,去也不甘示弱,冷冷一笑,“想不到晋王的人还会忠君爱国,真是可笑。” “我主至圣祖武帝开始,就是忠君之臣,要不是焉帝昏庸无道,我主也不会划地封王。不过龙贤王先祖是个靠裙带关系就能得到爵位的主,如今裙带没有了,自然要抢了。” “南宫毓,我许烈敬重你主子晋王一门英烈,但你最好不要超过本人的底线。”那武将自报家门的说着,握拳在空中,双目喷火。 “哼!”南宫毓冷哼一声,“你们不是很自豪你们的君主吗?怎么,这点侮辱就受不了了。” 许烈怒气一脸,“你也知焉帝昏庸无道,百姓遭殃,天灾*,我主自然也不会输给你们晋王。” “所以本官要去梁州看看,你们大贤圣君有何等能耐。” “定叫你心悦诚服。” 听着二人对话,夏晨曦心下明了南宫毓并不是真心保护,而是在选明君圣主,看来她真是抬举自己了。 “许将军,前面就是兖州的边界了,我们是走陆路,绕嵩山过牧野进雍州回镐京?还是走水路渭河行茂进洛水回镐京?” 领头的侍卫前来问话,那刚才吵架的许烈眉头蹙起,想了想,说道:“行茂是白老将军刚打下的地盘,我们走牧野吧,毕竟南宫毓大人还可以为我们带路。” “喏!” 侍卫刚要走,夏晨曦脑光一闪,想起一人,开口道:“我想走行……” 还没等夏晨曦说完南宫毓笑道:“他不会允许了,因为白震天忠君爱国,要是知道废太子在行茂,必定舍弃孤竹,前来迎驾,而且他打不过白震天,自然不会走行茂。” “哼!晋王难到就能打赢了?”许烈冷冷说罢,挥手让侍卫离去。 就在这时,一只鸽子飞来,许烈纵身跃起,接住鸽子,拿出信件一看,扬声道:“走水路。” 奇了怪了!怎么又改走行茂了? 夏晨曦心里犯怵,侧头看了看南宫毓,见他竖起食指晃了晃,示意她不要说话。 大队人马弃官道,在渭河支流月亮湾,许烈跟皇家要了一首战船,登船走了水路,战船沿着月亮河向行茂前进,夏晨曦一路观察水路路线,沿途都没怎么说话。 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许烈来到船头,“过了月亮河就是渭河,渭河以北是冀州的地界了,以南是晋王的豫州,以西是我主的雍州,虽然现在白老将军打下了行茂,但随时都有可能遇上晋王的突击军,到时候两军在渭河交战,我们战船必定成为目标,所以子时过后,你们最好不要出船舱。” 许烈过来嘱咐两句,便转身离去。 “难得你不和他不顶嘴,我都有些不习惯了。”夏晨曦故作一脸诧异说着,低笑连连。 “人家一片好心,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做。”南宫毓说着,躺在船头,双手枕头,望着星空,不咸不淡的道:“那日你在太极殿说的话,真是让我感动,如果将来你能称帝,我一定会弃晋王跟你。” 夏晨曦也躺了下来,心有疑惑,“为什么你不帮我四哥称帝?” “你四哥虽有帝王之相,只可惜……算了,不跟你说这些,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闻听南宫毓的话,夏晨曦忽然觉得眼前有个牛鼻子老道在玄乎,总觉得眼前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南宫毓……算了,人家不说,她也懒得询问,淡淡问道:“要是我没有称帝,你是不是要另谋出路?” “如果四年以后,你不称帝,且民不聊生,我会走一条违背誓言的路。到时候希望你不要恨我。”南宫毓直言相告后,便转过身去。 夏晨曦叹气一声,“这世间有两样东西我不敢要,一是爱,二是恨。” “为什么?”南宫毓只是淡淡问了一下,心下有些惊讶,这皇子可背负着双亲的仇恨。 “爱不易,恨不易,不爱不恨更不易。”夏晨曦说着,起身站起,“如果你真的走上违背誓言的那天,我希望你扶持一个明君。”说罢,离开了船头,走下船舱,思索下一步的路。 “好一个爱恨不易!”南宫毓抬手至脸边,却停了下来,笑了笑,心下道:“如此心境之人,看来大夏还有救。” 第十章 十郡货?! 翌日,晴空万里,夏晨曦一早便带着黑棕来到船头呼吸新鲜空气,躺在黑棕的背上,抬起手,撩开缠绕在左手手腕上的白布,看着手上一个雕刻龙凤的银镯,银镯的末端两头挂着一个银质哑铃的银铃,本该是一对,可不知道何时丢了一只。 这是皇后遗留下武器无痕银铃,杀人于无形,不留一丝血迹。不但需要女神使者的血,还要强劲的内力,才可以驱动…… “内力!?”夏晨曦喃喃自语,遮好银铃,起身坐起。 此时战船进入渭河,夏晨曦望着渭河以北的冀州地界,大军刚过,到处都是哀鸿遍野,就算她是个杀手,看到这一幕幕,也忍不住心里悲鸣。 “将军,还有五里便是行茂城了,我们是现在进城,还是……” 许烈打断侍卫的话,扬声道:“离岸十丈,抛锚停船,等候。” 等候?!等候谁?夏晨曦心里最先想到的问题,可现在她是个质子,问了也白问,看来需要等候的人也是她自己吧。 玉老来到船头,摇摇头,叹息道:“连年战事,可怜这些无辜百姓,不是饿死街头,就是被战火连累,真是苦不堪言。” “这话从你们嘴里说出来,我怎么都觉得像是猫哭老鼠。”南宫毓也走出了船舱,淡笑的说着,晃晃僵硬的身子。 玉老怒气瞪着南宫毓,很是不悦道:“南宫大人,你这一路冷嘲热讽,老夫没说你半句,眼前这些都是事实,你又何必曲解老夫的心意。” “老先生既然明白百姓的疾苦,那还请回去劝告你们圣君,让他收起大军,从此归顺大夏,天下不就太平了。” “你……” “啪!啪!啪!”一个掌声响起,打断了玉老的话。 南宫毓回头,看着战船的另一头,只见一个英气逼人的少年郎,笑眯眯的立在船的另一头鼓掌。 望着眼前的少年,他一身黑衣劲装,青丝高束,双肩上带着银色的虎头盔甲在阳光照射下,泛着星光,让他看着好似众星捧月,让人望尘莫及。 玉老和许烈立刻下了单膝跪下,颔首以礼,“恭迎主公!” 夏晨曦自觉自己灵敏度很高,可这人何时上船,她却连一点都没有发觉。趴在黑棕身上的夏晨曦,还没回神,便被黑棕极速带到了少年眼前。 他古铜的脸上,浓眉鹰目,嘴唇单薄,虽然长相很是平凡,可这双眸子确有一种傲视群雄的神情,叫人有些畏惧。 那少年刚到,南宫毓就怒吼一声,“龙啸天,今天我一定要和你一较高下,不是你死就我亡。”说罢,拔出腰间软剑,攻了上来。 一见龙啸天,许烈将军和侍卫却统统退避三舍,完全没有要上来保护龙啸天的感觉。 原来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大贤圣君,我擦,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同样都是皇亲贵族,人家子承父业当了王,她这躯壳不但没有子承父业,还被人虐待至死。人家虽然长相一般,可她却丑陋无比…… “虚空,这么多年了,你连孤的衣袍都沾不到,何必每次累的半死不活,还要被孤欺凌。”龙啸天淡雅一笑,又道:“这么多年你待在谷中,今儿是什么把给吹下来了?还扮天下第一琴师,你是何目的啊?” 什么?虚空?!想起先前的人说的都是宫斗话语,而眼前这个他说话的语气像个世外高人,怪不得她觉得这人和真的南宫毓有区别,难道是那夜南宫毓说有贼的时候换了人?可这家伙为什么要帮南宫毓…… 他是伪装的,那他是何许人也?而且这名字像似和尚的法号,可这人连点慈悲心都没有,那里像个和尚了……夏晨曦心里瞬间多了十万个为什么,顿时觉得自己傻逼兮兮,可这人既然认识龙啸天,也认识南宫毓这样牛逼的人物,看来他也定不是一个小人物。 龙啸天完全没有将虚空放在眼里,抬手摸着黑棕,连看都不看夏晨曦,冷道:“滚下去。” 人虽然长得一般,可声音却这么好听,真是够爷们,可姐不吃这一套。夏晨曦回神,抬手拍了拍黑棕,“乖乖,我们走。” 黑棕完全不动,无视她这个主子的命令,还刨了刨夹板,跪了下来。 我擦,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是匹野马吗?咋有主人了?夏晨曦正在思考时,龙啸天抓起她,想也不想的朝着虚空冲来的方向扔了出去。 接住我!接住我!夏晨曦心下呐喊,可虚空一个跳跃,躲过夏晨曦这肉包子,直接冲向龙啸天。 夏晨曦被这突如其来的抓举和力道强悍的甩力,弄飞在空中。 完全没有准备她,眼看就要撞上围栏,更有可能掉入水里。夏晨曦使出全身力气,在空中翻了半圈,用脚蹬了栏杆,借力飞出,再几个鹞子翻身,落地,踉跄几步她才站稳。 见夏晨曦干净利落的落地,龙啸天忽然想起了什么,单手接招的同时,侧头看着夏晨曦,扬声问道:“你就是那个十郡货?” 十……十郡……十郡货?! 去你大爷的,能说的点人话吗?夏晨曦嘴角抽搐,恨不得上去拍死他,不过看着虚空累的气喘吁吁,尚且不能让他动真格,她上去岂不是送死。 夏晨曦心下将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努力露出笑容,抱拳一礼,给足了他的面子,自报家门道:“九皇子夏晨是也。” “九皇子?!废太子!”龙啸天脸色微变,使出劲力,将虚空震开,笑看夏晨曦丑陋的面孔,“大夏有九子,传闻一子不如一子。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放屁!老娘今年才十岁,再过几年,你丫和我比试比试,看老娘不将你绑起来慢慢折磨,老娘跟你姓。夏晨曦心里怒骂,淡笑的回视他,“人不可貌相。” 被震出去的虚空,几个踉跄,才站稳。喘了一口粗气,笑道:“龙啸天,有本事你去找夏桀打一场,看看是不是一子不如一子。” “大可以安心,夏桀就在孤竹,孤会在行茂等着他来,顺便说一句,你师弟的那两个蠢货的双胞胎哥哥在本王手里,你要是想去看看,本王倒是可以为你引路。” 龙啸天说罢,优雅的坐到了黑棕的背上,黑棕小心翼翼的起身,拖着龙啸天,极速奔跑出船头,纵身飞出,便到了渭河岸边,直奔行茂城。 “该死的,我就说事有蹊跷,果不其然。”虚空一跺脚,来到船头,扬声问道:“龙啸天,白家一门忠烈,你要是杀一人,便会失尽民心,我想你不会做这种得不偿失的事吧?” “你放心,孤很惜才。”龙啸天头也不回的说罢,扬手在空中,轻轻一挥。 “起锚,直到行茂城。”许烈一声令下,战船起航。 虚空回头,见夏晨曦看着他一脸冷漠,合掌以礼,“贫僧也是奉世尊之命,有不得已的苦衷,等到了行茂,贫僧自然就会告知。” “不需要!反正你我都不熟。”夏晨曦冷冷一言,转身便回船舱去了。 第十一章 各有打算 行茂城的雷青山,这里到处荒凉,连棵像样的树都找不到,月光下,山峦漆黑光滑,在一层断崖上,一个破庙在月光下显得十分明显。 在破面前,那宛如被神施了仙术一般俊美妖孽的南宫毓,扶着古琴,显得很是悠闲。 “毓儿,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你把神女使者送到梁王哪里,岂不是……” 在他身后,一个苍凉的声音响起,南宫毓薄唇婉儿,如雪的手轻轻一挥,琴音如箭飞出去。 那黑影一个闪身,躲开攻击,那苍凉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为什么不肯认命?” “这么多年你用各种手段虐待她,我都充耳不闻,可这次你可是要她的命。”南宫毓说着,放下古琴,缓缓起身,看着眼前全身黑衣不见容颜的人,怒道:“月君枫,我警告你,要是你敢私自去找晨曦的麻烦,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毓儿,难道你就这么恨为父吗?”声音很是苍凉,几乎带着哭腔再言,“你只是一个半仙,要是再抗命……” “哈哈……闭嘴,我只是一个凡人。”南宫毓大笑了几声,瞪着月君枫,“恨你?!不要说笑话了,你不值得,更加不配。” “可是南宫珏已死,燕国不能一日无君。” “死了又怎样,你不是照样可以让天下人知道他还活着吗?就算我现在就是燕国君王,谁在燕国执政你应该比我清楚吧?”南宫毓说着,上前拍拍月君枫的肩,“说到底,九公主离开,不都是你利用夏桀造成的后果吗?” “这还不是因为你的仙姿觉醒,我一半的仙力被你继承,所以……” 南宫毓打断他,冷道:“所以你动用听雨楼的势力,你可有想过惹怒了那老家伙会有什么后果?” “为父自己会承受。” “蠢货!”南宫毓一声怒骂,捏碎了月君枫肩部的黑衣,“孤现在是老三的徒弟,你最好在这几年给孤安分点,不然孤叫你后悔认你这个唯一的儿子。” “只要你肯即位,为父什么都听你的。”月君枫语气里充满了无尽的父爱。 “哼!收起你的那点虚伪,天下霸主,得者问天下,你觉得孤真是天下霸主?”南宫毓说着,指着自己的最爱的古琴,“一个喜欢浪迹天涯的主,一个视权贵为浮云的主,你自欺欺人也该有个限度。” “为父不会欺骗你,至于你何时觉醒,此乃天机,为父不能泄露太多,不然为父就看不到你雄霸天下。” “哈哈……果然还是自私的,你和母妃,还有那该死的南宫珏,你们全是一路货色,都不要在本王面前虚伪。”南宫毓低低的笑了起来,忽然,飞身到古琴面前,怒吼一声,“滚吧!孤不想看到你。” “毓儿!” “滚!”南宫毓俊脸冷漠,玉手划过琴弦,震耳欲聋。 月杀?!月君枫心下一怔,他动了杀念,立刻转身,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琴声转变,优美凄凉,一个泪水滑落南宫毓俊美的脸。 叹气一声,南宫毓抬头望月光,眼前浮现出碧莲阁里那小巧可爱的小脸,慢慢露出笑容,喃喃自语道:“小丫头,神仙哥哥好狼狈,就如你说的,哥哥只是一具空壳,只有你才可以填满哥哥的心。放心吧,哥哥也需要时间,再过几年,哥哥会去找你的。” * 孤竹城,依山傍水,襄王主帅营帐里,白震天、夏桀、白家老三白云和老四金面郎君白雨,四人正研究如何破城之策。 忽然,探子来报:“行茂失守,白家二将被抓。” “什么?”夏桀惊得拍案而起,“是哪王?主帅是何人?” “梁王,主帅是君主龙啸天。” “退下吧!”夏桀挥手,坐了下来,“看来他是想和再我打一场?” “四爷,使不得,这肯定是龙啸天的阴谋。”白雨立刻出言,打消夏桀的想法。 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刻,他要是离开,那要攻下帝丘救出母妃谈何容易,可白家双将又不得不救,现在他真是左右为难,夏桀铁拳紧握,怒气不已。 忽然一个黑影飞入营帐中,“王爷,黑棕被太子驯服,阴太后如约将太子和黑棕交予梁王使者,梁王已派兵攻打冀州以西十郡。” 来人正是白家老大白离,拥有眼线五千,遍布九州,得到消息,他可是亲自前来。 “该死的贱人,为了城池竟然交出皇弟。”夏桀怒气不已,挥拳砸在案上,可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一脸疑惑的看着黑衣人,问道:“白离,你确定是九弟驯服了黑棕?” 这匹马,乃是先皇后族人所赠,他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就是无法驯服,几次他都差点想下手杀了这马,可不想却被龙啸天盗走,还反送了回来,如今还作为开战的理由。 “没错,真的就是太子,太子还亲手杀了阴太后的弟弟阴总管,而且晋王的人也跟随太子离宫,如今也到了行茂”白离如实回禀,心下也很是不解,毕竟那懦弱几年的太子,怎么一下就神勇了。 “这……这怎么可能?”夏桀惊愕的膛目结舌,完全不相信自己听到了。 “晋王的人离开?!”白震天一拍桌子,怒骂起来,“刘老贼,看来你也按耐不住了。” “父亲息怒,现在最主要是先商量如何营救太子,再商议西北重要的十郡由何人镇守。”白云立刻上前劝慰白震天。 “军师说得对,老将军息怒,晋王的人毕竟在行茂,我想龙啸天也不会放过他”夏桀淡淡一笑,“看来帝丘可以暂时安全了。” “四殿下,老夫不同意撤兵。”白震天铁拳紧握,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他岂会放手。 “兵自然不会撤走,但我也不能不顾九弟的安全。”夏桀说着,叹气一声:“老六老七也要救,看来我的亲自去一趟,看看龙啸天有何打算。” “也好,父亲和大哥留守这里,我跟四爷前去谈判。但镇守一事……”白雨欲言又止,毕竟现在真是无人可用。 “如今除了你们白家,本王谁也不信。”夏桀说着,叹气一声,“白淳又前去帝丘大婚,看来只有到阪泉调人了。白离,立刻通知的白枫,叫他派白雷带十万大军,镇守平阳。” 白离语带焦虑,“这如何使得,二哥镇守的阪泉就二十万大军,还要防着鬼方这些外族,要是让鬼方的族长知道我们调兵,必定前来犯我边境,而且五哥根本不适合带兵,还请王爷三思。” 闻听白离的话,夏桀眉头紧蹙,心里犯怵,铁拳紧握,他空有一身武艺,却不能出谋划策,这就是他的失败。 此刻白云仔细观看地图,立刻笑道:“让大哥带这里的五万精兵,全部携带五哥研制的轻便强弩,走百鸣绕太岳,然后到平阳,是个假借回家主持老八的婚事调大哥的暗卫,留守帝丘,这样我们便可攻防兼备。” “老三,如此甚妙,老夫一人足可守着孤竹,我还不信晋王那老不死的现在敢进攻帝丘。”白震天说着,大笑了起来。 “果然还是军师有计策啊。”夏桀一展愁眉,笑道:“就按白云的话安排下去,今夜我们便带三万白家军,连夜启程,明日便可知晓龙啸天的想法。” 夜色深澜,各有所动,全为了那一片土地,为了那冰冷却能让人热血沸腾的椅子。 第十二章 吓死宝宝了 翌日,晨曦之光普照大地,晒得人懒洋洋的,佰钰喊了几次夏晨曦起床,可好久没有睡到床的夏晨曦,就是死赖着床不肯起来。 佰钰无奈,撩起被子,哀求道:“公子,快起来了,外面战鼓都擂响了,我们去看看是不是白将军来了,要是白将军能胜利,我们就可以回大夏了。” “不急,等老将军打进来了,我再起来。”夏晨曦无视月奴,抢过被子,双腿一夹,翻过身继续赖床。 “嘭”的一声,他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佰钰吓得战战兢兢,立刻颔首,退到一旁。 夏晨曦翻身过来,睁开一只眼,看着进来的人,一身戎装,好似进城时,龙啸天叫这人风邢。 夏晨曦懒散坐起,语带惺忪道:“哟,大贤圣君的家奴,这一大早谁惹你生气了,这么大的脾气,吓得人家小心脏扑通扑通的。” 小心脏?!还扑通扑通的?!这是男人说的话吗?!而且还是这么丑陋的男人…… 风邢嘴角抽搐,伸手拎起她,“你四哥要见你,主公让你立刻滚到城楼上去。” 他妈的,这些古代人都这么野蛮吗,老子先给你个下马威再说。 夏晨曦一个旋身,伸手抓手他的手,再来一个灵蛇盘绕,窜到他的肩上,骑着他,邪笑道:“现在可以走了。” “我看你是不想活了?”风邢做梦也没想到这小子会反抗,瞬间青筋暴起,一声怒吼,一脚跺地,使出内力,将夏晨曦震开。 夏晨曦一个不备,被震飞出去,重重落在床上,眼前的小星星不停的转圈圈,还感觉有两只乌鸦叫着“傻瓜……”一飞而过。 “公子……”佰钰冲到床前,拦住黑鹰,战战兢兢的哭道:“不要杀我家公子,你要杀就杀我吧。” “哼!你再不听话我一掌拍死你。”风刑怒气不已,说着便扬起了手。 夏晨曦晃晃脑袋,含着眼泪,瘪了瘪嘴,眨巴着眼睛,“吓死宝宝了,你可是将军,你要是再欺负宝宝,宝宝就哭给你看。” 宝宝?!如此丑陋的可怜之人,他还是第一次见着,还说这样的话,真是想吐……风刑瞬间冷静了下来,这小不点说得对,要是被人说一个将军欺负孩子,岂不是叫人笑话。 “你……给你一刻钟,要是主公在城楼见不到你,我立刻杀了这女人。”风邢吃了瘪,心下不爽,冷冷说完,瞬间出了屋子。 “公子,公子,你还好吗?”佰钰抽泣不止,“都叫你早点起来了,你看看你,老是不听姑姑的话,现在好了吧。被人打一顿,赶紧起来吧,四皇子来了,我们有救了。” 夏晨曦抬手拍拍胸口,长于一口气,他才不管什么四皇子,但她不能拿佰钰的性命开玩笑,麻利的下床,瞪着唠叨的佰钰,“别哭了,在屋里给我待着。” “奴婢……” “不许出来。”夏晨曦说完,吸了吸鼻子,看来以后还是要先学会忍耐,不然多来几次,她都要变成脑震荡了,极速跑出屋子,直奔城楼。 只见在城楼上,除了梁国士兵,便是一个秃头和尚和龙啸天,还有两个五大三粗,体壮如牛的男子,二人面容几乎一致,还被铁链绑着,不能动弹。 那和尚身着灰色僧袍,斜披着一件红色袈裟,光头烫九个戒疤,眉清目秀,高高的鼻梁下,赤唇莞尔,俊美的很。 那俊美的和尚立在那里,没有一丝杂念的眼神宛如菩萨,端睨着夏晨曦,似笑非笑。好似他们早已深交多年,只是就别重逢而已。 靠,不用说都是虚空了。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走了过去。 “龙啸天你卑鄙,无耻,居然使用下三滥的手段,有本事堂堂正正的和我们再打一次。”二人瞪着龙啸天,咬牙切齿,已经到了恨之入骨的地步。 二人异口同声,完全到了神一般合体境界,让夏晨曦惊愕的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俩要是再骂一句,朕就先把你们八弟的师哥给宰了。” 龙啸天冷冷一句话,二人立刻闭嘴,看着一旁,双手抱头,完全没事的人的虚空,怒道:“虚空,你是不是故意的?” “两个蠢货,再不闭嘴,我先撕了你们的嘴。”虚空也无视这二人,谁叫他知道这二人认输的事后,他几乎觉得这二人的智商,能认识他这个八弟的师哥简直就是一个奇迹了,当然这话是夏晨曦说的。 原来这就是白家老六白麒和老七白麟,两人相貌生的一致,都是肥头大耳,腰圆肚大,那一身的银色盔甲,愣是被二人的体格撑开,露出胸前毛茸茸的胸毛,真是像极了杀猪宰羊之人。 夏晨曦得见传说中的庐山真面目,忍不住想要嘲讽两句,邪笑道:“难不成这就是那对,一听说父亲被抓立刻投降的双生兄弟?” 虚空嘴角抽搐,恶狠狠的剜了夏晨曦一眼,“你四哥在下面,看你怎么和他交代。” “这个不用你管,也不用我操心,他们都是高手,自然有他们的解决方法,我还是小孩子,就该做个小孩子的模样。” 她现在打不过别人,还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人家又没有虐待她,供她吃喝,现在她觉得自己管的越少,就越安全,只要能吃饱喝足,过几天人过的日子,她暂时就满足了。夏晨曦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很是赞同的点点头。 一旁的虚空瞬间有了一种想掐死她的念头,他现在越来越不懂眼前的人,甚至觉得眼前的人不是九皇子。他都觉得自己这念头有点恐怖,而且太玄乎,他想掐灭了这念头,可就是掐不灭。 望着身着朝服冕袍,瘦小精神的九皇子,虽然丑陋,可眼神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宸睿,昨日他没有在意,今日仔细一看,这孩童的眼神为何如此眼熟? 龙啸天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霾,没多想,扬声道:“夏桀,你九弟已到,现在你可以安心的和孤谈条件。” 楼下的夏桀一听夏晨曦到了,便扬声问道:“九弟,你没事吧?” 闻听这话,夏晨曦立刻觉得这些古代人都有毛病吧,她要有事,能他妈的站在这里吗?好吧,毕竟自己太矮小,这城楼太高了,他看不到很正常。 夏晨曦扬声,稚嫩的说道:“四哥,我没事,大贤圣君对我很好,给我吃,给我穿,还给我软软的床,而且也没有虐待我,我很开心,四哥放心。” 闻听这话,龙啸天回头看着这十岁孩童的话,便可以想他在后宫过的凄惨日子,心下升起无限怜悯,瞬间有一种保护的*,可下一秒他就掐灭了这个念头。 第十三章 你是谁?! 城楼上,微风吹过,带着黄沙的气息,让人有点想咳嗽。 “咳咳……不过,四哥要是能打赢他,救回我和佰钰,我就更高兴了。”夏晨曦轻咳嗽的说完,心下却笑道:“千万不要打赢,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回去,四皇子大人,你那热闹去那里吧,人家可是还有很多事需要先了解。” 龙啸天额头青筋暴起,铁拳紧握,这一刻他只恨自己不能出手立马捏死他。而且他非常怀疑这是一个皇族人该说的话吗? “九弟,你不要担心,四哥一会就去救你。”夏桀说着宽慰的话,好似很伟大。 无视二人的兄弟情谊,龙啸天扬声道:“夏桀,孤敬重你是条汉子,我们来一个约定,只要你十个回合内伤了孤,孤便双手奉上行茂城及白家兄弟,你看如何?” 本来只想履行约定拿下十郡给帝丘,顺便看看何人能驯服他的黑棕,可刚到夏台,便接到了晋王请求,要求他一起拿下帝丘周围的城池,并送他牧野这座城池,为他开路。并且送来唯一的女儿与三年不和他交战的契约。他志在一统天下,有便宜的事他不做,真是愧对先祖。如此一石二鸟的良机,他自然不会错过。 夏桀听他一字未提质子一事,便笑道:“那我九弟了?” “一码归一码,要你九弟可以,送本王冀州十郡,不过这事你恐怕是做不了主。但孤可以等你拿到十郡,再来交换。”龙啸天说着,飞身下了城楼,帅气的落地。 “我靠,还真他妈的跟电视剧一样。”夏晨曦心下算是佩服他的功夫高强,看来她要从这个人手里逃出去,估计真的要请神仙帮忙了。 “龙啸天,你不要欺人太甚?”夏桀说着,摆开架势,“冀州本就是本王打下的,你趁人之危出兵去抢了,现在还有用这样的理由留住大夏皇子,也是英雄所为?” “那也是孤的本事,孤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也懒得和你废话。你想清楚了,是不是要跟孤过招?”龙啸天说着,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城楼上,虚空走到城楼边上,望着下面,笑问道:“你猜,是你四哥厉害?还是龙啸天厉害?” “我要是你,就会先救了后面的人,然后下去帮忙。”夏晨曦说着也来到城楼边,一看在夏桀后面有个骑白马,青丝高束,戎装威武,虽看不清长相,却给人一种高大尚的感觉。忍不住问道:“楼下骑白马的是谁?” “那是白家老三白云,我很讨厌他。”虚空说着,冷哼一声,“要是能救,我早就出手了,难道你不知道这城楼四周还有龙啸天的四大护卫吗?” 不是吧!一个龙啸天都对付不了了,还有四个暗中的保镖,而且刚才那个家奴就一跺脚,就能震飞她,更加不要说四大……护卫,看来她以后想逃跑,估计是比登天还难了。 “你这么厉害,难道打不过那四个人吗?”夏晨曦完全忽视了白云这事,有意套话,故意装出一副一脸不解,侧头看着他。 “龙啸天能当上梁王,是因为西梁无人能走到他的身边,这一切都是因为逍遥王是他王叔,逍遥王本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黑羽堂堂主,龙啸天身边的四大护卫,便是黑羽堂的四大护法,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擦,这么详细的消息他是如何知晓的?夏晨曦带着疑问,故意摇摇头,问道:“他这么厉害,为什么对白家这么敬重?” “不是敬重,是畏惧。因为白家战神和他的八子,老大白离消息灵通,耳目布满九州;老二白枫骁勇善战,连外族人都闻风丧胆;老三白云智慧天下人尽知,一计决胜于千里;老四金面郎君白雨文武全才,军前布阵,可困住龙啸天这样的大人物;老五白雷制造兵器,天下无敌;老六白麒,老七白磷虽然愚钝,但在战场上却是两员猛将;老八虽天生绝脉,可岐黄之术与奇门遁甲都得到师父的真传。当然贫僧更是厉害,这点以后你会知道的。” 吹吧!继续吹!他要是这么牛逼,怎么还被抓了。夏晨曦白了一眼虚空,“白家这么厉害,为什么先前不出来平天下?而为何又在一年多前才出来称王?” “白震天马上就一个甲子,却依旧如日中天,他十六岁上战场,跟了三个皇帝,没打过一次败仗,每次战役,只要闻听他挂帅,敌军就后退三百里,不敢前来叫阵,人人都畏惧他的霸气,送其称号无敌战神。群臣都对他胁肩谄笑,阿谀奉承,他嗤之以鼻,全然不屑。” 虚空说着,笑了笑,又道:“他功绩卓越,连帝君都礼让他三分。他仁爱,在战场收了七个义子,义子都视死效忠白家,虽然他的亲子白淳是个绝脉,却聪慧过人,善岐黄之术与奇门遁甲,就算白家全是文武之才,但他们都是大夏最忠心的臣子,他们的忠心世人传颂,才能有白家如今的天下。你觉得这样的人要是称王何必等到现在?” “说的也是,很多时候迂腐未必不是好事。”夏晨曦笑了笑,心下不解,又道:“既然这么忠心,何必现在出来称王,弄得九州都说他夜郎自大。” “白家忠心不二,没有接到圣旨,是绝对不会离开。此次封王打冀州,杀王赟,进攻帝丘,全都是夏桀的主意,估计也是为你父皇和母后报仇。”虚空说着,也剜了夏晨曦一眼,“你还真是蠢得可以,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 “秃驴,让你骂,以后再慢慢跟你算账。”夏晨曦心下骂着,却带着九皇子的歉意,讪讪一笑,“出家人不打诳语,你都不知道真相,单凭猜测怎可以一概而论。而且你要是这么厉害,干嘛不去帮着白家打天下,让天下早日太平。” “你们还真是继承了你父皇愚蠢的一面,要不是看在你四哥有点拳脚,我想白家早就不帮着大夏了。”虚空说着,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笑着又道:“你要是不信我的厉害之处,可以和我赌一次,看看我是否所言非虚?” “赌什么?” 虚空实在觉得眼前的人太可疑了,他很想知道那里出了问题,忍不好奇,说道:“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九皇子?” 闻听这话,夏晨曦再也没有的鄙视,心中多了一层警惕,淡淡一笑,“我不是九皇子,难道还能是别人?” 虚空不死心,淡雅一笑,“看来你不打算帮你四哥得到行茂了?” 夏晨曦也很想知道这人到底有何能耐,笑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想不想逃出去?” 他现在必须先得到他的信任,虚空淡淡一笑,直言道:“我可以困住龙啸天,但却杀不了龙啸天,当然不会蠢到帮你逃跑。而且你去雍州乃是必行之路,我不会逆天而行。” “好,我等着你困住龙啸天再说。”夏晨曦对他这牛鼻老道行为早已不再见怪,她只想见识一下他到底有何本事,至少看一下没坏处,说不定以后逃跑还用得上。 “那你看好了。”虚空露出一抹得胜的笑容,飞身而下。 第十四章 双王之战 城楼下,风沙狂啸,双王对战,人声鼎沸,全在为自己的主子摇旗呐喊。 “一群吃多了的家伙。”夏晨曦咂嘴以后,也踮起脚尖,睁大了双眼,目不斜视的看着下面,大声道:“四哥加油!四哥厉害!。” 这群小不点个个不善,且武功高强,自己前世也都是十八岁才有第一次任务……可人家十五六就开始打天下了,真是比不得啊。 “四个回合。”龙啸天报着数字,一脸轻松的看着夏桀,“你要是再不拿出本事,孤就命人先要了白家老六的一条胳膊。” “哈哈……看来本王得动真格了。”夏桀大笑的抽出腰间软剑,挥舞如灵蛇般攻向龙啸天。 “这才有点意思。”龙啸天使出内力,双手幻化成爪,吸起两股沙尘,如龙卷风一般,挡下夏桀的剑气。 看着二人打的如火如荼,虚空飞到白云身边,笑嘻嘻道:“三哥,全是白家的人吗?” “虚空,你又想耍什么鬼把戏?”白云怒骂了一句,忽然想起他曾经和八弟一起布阵,邪笑道:“你要是插手可就得罪你的师兄了。” “有一个人比他重要,所以得罪就得罪了。”虚空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根玉笛,横与嘴前。 一阵妙乐响起,白云身后的三万白家军立刻散开,如同听到号令一般,整齐且有默契的列队站好,一个长蛇阵出现白云身后。 龙啸天听到虚空的笛声,大惊失色,怒吼道:“师弟,看来你是想破坏和师父的约定了?” “龙啸天,你看哪里。”夏桀一声怒吼,一剑刺过来。 分心的龙啸天抬手一挡,只听见一声“呲”夏桀的剑刺中龙啸天的手,龙啸天怒吼一声,一个反手,将夏桀的剑夺了过来,利剑掉头,横在了夏桀的颈脖,怒道:“第九个回合,打平。” “护驾!” 四个黑影从不同的位子飞身落下,将龙啸天护在当中。他们每个人都穿着相同的黑色劲衣,唯一不同的就是每个人面罩上用金丝修的图案。绣鹰没有拿武器,绣虎的拿一把虎咬口大刀,绣豹双手拿着双金锏,绣狼的双手挥着铁爪。 “黑羽堂四首!龙啸天的四大护卫。”白云也立刻驱马上前,拔剑挡在夏桀面前。 “白家可正是忠心啊!”龙啸天冷冷说罢,撕下一块衣袍,缠绕在受伤的手上。 见四大护卫出现,且自己赢得不够光明,夏桀收手抱拳与胸,很是客气道:“这一回合可以不算。”说罢,抬手一挥,示意白云退下。 望着下面的情景,夏晨曦好似明白了虚空的话,可虚空如此厉害,为什么不帮自己的师兄了?看来这里面还有很多猫腻,她要好好问个明白。 “虚空,你不要插手,本王要和他好好打一场。”夏桀很是高风亮节,扬声说罢,看着龙啸天,笑道:“本王也想见识一下,大师父的徒弟是何等的威武。” “本王也想见识一下,三师父的徒弟有何等能耐。”龙啸天很是佩服,如他所愿,将手中的剑扔给夏桀,一个眼神,四大护卫便散开。龙啸天回头瞪着虚空,“你要是再插手,别怪我对不住师父了。” “龙啸天,我告诉你,我现在又很重要的事需要弄明白,所以我必须插手,你和夏桀的比试,你已经输了,就少在哪里逞能,现在我要和你比试。”虚空说罢,便吹响了横笛。 三万白家军立刻变幻,由长蛇阵进攻中变化成双鱼阵的防守,一攻一守,弄得龙啸天节节后退。 见龙啸天手臂受伤,且虚空不遵守规矩,四大护卫欲要上去,龙啸天却一声怒吼,“滚回城楼上。” 军前命令,四大护卫不敢违抗,只好回到城楼。 龙啸天怒气不已,他现在要是被困,岂不是得不偿失,也一个纵身飞上城楼,扬声道:“虚空,你曾说过,只有明君能够驱使你,孤很想知道,你所谓的明君在那里?” “这话你说的没错,但没有明君,我只要高兴,也可以和你打打。”虚空露出一脸淡笑,扬声又道:“怎么?你很怕和我打?” “你觉得单打独斗,孤会怕你不成?”龙啸天嘴角抽搐,恨不得掐死这半路杀出的虚空。 “要不是世尊偏心,你觉得我能打不过你?”虚空说着,手一挥,三万白家军全都举起强弩,对准龙啸天。 龙啸天伸手一抓,夏晨曦只觉得自己一轻,便被龙啸天吊在了城楼上。 “你要是敢动手,孤会让大夏最后一个皇子成为箭靶。”龙啸天露出一抹狡黠,瞪着夏桀,“作为大夏的四皇子,你应该知道,只要光帝薨逝,这大夏正统的继承人便只剩本王手里这一位了,要是他都没有了,你觉得谁还会忌惮白家的忠心不二?” “龙啸天,你玩阴的?”虚空怒不可遏,欲要进攻。 “虚空住手。”夏桀呵斥一声,飞身来到军前,怒视龙啸天:“只要你保证我九弟的安全,本王便会去和白将军商议十郡交换,也会放弃行茂,带白家军离开。但你必须书曰,保证四年不与大夏开战。” “这点你大可放心,毕竟这个十郡货,孤还不放在眼里。”龙啸天冷冷一笑,将夏晨曦拉上来,放到地上,怒视虚空,“师弟,本王会去找师父要个说法,你就自求多福,不要再遇上孤。” “该死的。”虚空一声怒骂,扬声道:“龙啸天,你听着,在明君出现之前,我会帮夏桀守住大夏所有的城池,不管何人来犯,贫僧定叫他有来无回。” 闻听虚空的话,夏桀惊喜万分,扬声道:“龙啸天,本王说的话一定会兑现,你大可安心的书曰四年不战。” 龙啸天俊脸阴霾密布,他可是无意中激怒了这头沉睡的智龙,看来这四年之约,他不得不答应了。 夏晨曦一边整理衣衫,一边若无其事的问道:“喂,大贤圣君,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怕虚空什么?” 什么?!他居然一点畏惧都没有?看着眼前的小不点,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个所谓的懦弱废太子,到底哪里懦弱了? 龙啸天有点小小吃惊,淡淡一笑:“不是怕,是敬畏。”说罢,扬声道:“来人,文房四宝。” 现在他得到了行茂和冀州十郡的筹码,也算是有点补偿,只要四年不战,他虚空想和他较量也得看看夏桀是不是肯答应,到时候他便可以放手和其他诸王较量,这也未必不是好事。 夏晨曦听了这几人的对话,大致也了解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反正都是一窝狐狸,她现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要给她时间便可以了。 龙啸天挥毫写下约定,从怀里拿出王印盖上,扔到楼下,扬声道:“夏桀,孤如你所愿,但你也必须保证你不会插手孤攻城掠地,孤才可以归还白家二将。” “本王保证不会插手。”夏桀很是肯定的回话,因为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城池,而是皇宫里的主权。 “孤相信你,因为只要你敢食言,你连唯一的借口都会消失。”龙啸天说罢,握爪在夏晨曦头上晃了一下,便顺势一挥手,城楼上的士兵便将白家老六老七放开。 “龙啸天,你个小贼。”白老六一声怒骂,冲了过来。 “六哥,住手,你不是他对手。”虚空扬声呵斥,瞪着龙啸天冷道:“还有城内的五万白家军,如数归还,不然,别怪我不听号令。” “师弟放心,孤还没有蠢到用白家的人。”龙啸天优雅转身,笑睨夏晨曦:“走吧,九皇子。”说罢,豪迈的向城下走去。 夏晨曦算是见识了这些乱世的人物,心中除了敬佩,也只能敬佩,沉默跟上,二人身后,四大护卫瞬间现身,意气风发的扬长而去。 第十五章 半路遇袭 龙啸天真是一个厉害的人物,受伤之事绝口不提,还在半日安排了镇守行茂所有岗位的人,并且只带了许烈、风邢、四大护卫与五十步兵,乘船从行茂走水路出发,半日又下了船,连夜坐马车,改走陆路去夏台。 龙啸天从行茂带出的五十步兵,分给风邢和许烈,前面由风邢带二十五人,他自己的马车走在中间,四大护卫在其左右。许烈则骑马带着剩下的步兵跟随其后,而夏晨曦就没有了先前的待遇,没有马车,没有马匹,只能和佰钰步行跟龙啸天的马车后。 此去夏台八百里,还要穿过华山山群,一路上颠簸,佰钰常年待在皇宫,那里受的气这连夜的长途跋涉,她的脚早已磨出来血泡。夏晨曦虽然练家子,也经不起黑夜在山路颠簸,可几次央求许烈都无果,只好忍着,不再出声。 夜色沉沉,下弦月偶尔云层里钻出来,洒下淡淡的光辉,将树木和山峰变得模模糊糊,在这群山密林里,四处野兽乱吠,一阵冷风吹过,好似地狱的鬼哭一般。 “公子,奴婢走不动了……” 佰钰说着,便摇摇欲坠,夏晨曦上前扶着佰钰,粉拳紧握,却也无奈,抓起佰钰的手,转身蹲下,“你给我撑着点。”说着,欲要背起佰钰。 “公……公子,使不得。”佰钰推开夏晨曦,摇头不愿意。 许烈看着,心有不忍,挥手示意步兵停下。 见后面的部队停下,黑鹰回头,扬声道:“后面何事?” “佰尚宫走不动了。”许烈如实回禀。 “告诉许烈,走不动的人就扔掉。”车里传出龙啸天冷漠的声音,黑鹰立刻如实告知。 许烈叹气道:“九皇子,你听到了吧,要是再不快点,我们只能……” 夏晨曦无视许烈,回头双目圆睁,怒视佰钰,“我说过,只要你跟我,我就会保护你,你给我上来。” “奴婢……” “闭嘴,给我上来。”夏晨曦再度怒吼,佰钰无奈,只好爬山夏晨曦的背。 夏晨曦背起佰钰,只觉得这女人太轻,几乎没什么重量,心下不由得一惊,这人可是大出她十几岁,可现在却连个五岁孩子的分量都没有,难道?! “公子,你慢慢走,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我们了。”佰钰附耳轻声说罢,便故作眩晕趴在夏晨曦背上。 夏晨曦瞬间明白佰钰为何非要跟着她出宫的原因了,耸了耸佰钰的身子,继续跟上大部队。 车辇里,玉老叹气一声道:“主公,九皇子主仆毕竟乃是深宫之人,这样下去估计是走不了多远了。” “玉老,你在帝丘多年,这九皇子的事应该听过不少吧?”龙啸天把玩着一窜银铃,答非所问。 “听过。”玉老如实说道:“九皇子自幼长相丑陋,又体弱多病,住在碧莲阁很少有人见过,但在焉帝和月盈皇后双双薨逝后,九皇子才露出庐山真面目,也过上了猪狗不如的生活,吃的是残汤剩饭,穿的是粗布破衣,听说几次差点活不下来,就在皓月公主出嫁五日前的那天,听说还被差点被太监活活打死,幸亏虚空前往救下,不过那夜以后,这九皇子便不再……” 碧莲阁?!龙啸天俊脸一沉,玉老立刻不言,怔怔的看着他,“主公,怎么了?” “没事!”冷冷一言,龙啸天抬手撩起后面的帘子,探头出来,看着身后的人。 只见他小小的身子,背着那么大的宫女,每走一步,他那丑陋的面部肌肉都在抽搐,额头汗珠如豆下。再往脚下一看,他的黑色靴子早已破开,还渗出了一丝殷红的鲜血。 龙啸天抬眼看了四周,立刻收回视线,忽然扬声道:“找个有水的地方安营扎寨。”说完,放下帘子,闭目养神。 大部队终于停在了一个依山傍水之地,许烈的人迅速的安营扎寨,夏晨曦则放下佰钰,故作宽慰两句,忍着脚底的痛楚,来到河边,脱下靴子,看着自己的脚,心下怒骂龙啸天不是人。 龙啸天下车,不动声色的掷出一根银子,射入佰钰的身体,悄无声息的来到夏晨曦的身后:“那日看你的身手不错,怎么会在夏宫过凄惨无比。” 身后响起龙啸天质疑的声音,夏晨曦头也不回,淡淡道:“不得已,才可以活着。” 她和九皇子一样,前世的她,要在杀手训练营里活下来,必要时,也需要伪装,不然分给她对手之时,将会是她的末日。 他轻蔑一笑,分不出他是何意思,夏晨曦回头,却看到他手里把玩着一个银铃,一模一样的雕刻龙凤的银镯,一模一样的银质哑铃……该死的,这东西怎么会在他手上? 龙啸天见他出神的看着他手里的银铃,眉宇间闪过一丝窃喜,但转瞬即逝。 “喜欢?!”他淡漠一问,便将银铃扔给她。 夏晨曦回神,惊喜的接过银铃,“我是喜欢这个……” 没等夏晨曦说完,一股吸力瞬间将银铃从她手上吸走,回到了龙啸天的手里,他眉梢微微上扬,戴着一丝喜悦,魅惑的恰到好处,真是好看极了。 “这就对了。”龙啸天说罢,挥动双手,怒吼一声:“滚出来。” 嘭!嘭!嘭!几声出水的声音响起,吓得夏晨曦立刻收起微微涟漪的心,只见眼前的河水里,飞出八个身手敏捷的异族“人”。 只见他们全都青靛脸,白獠牙,两边乱蓬蓬的鬓毛,头带红冠,斜披一袭淡黄长袍,手执长刀,目光凶狠,甚是吓人。 “保护主公。” 四大护卫立刻上前,将龙啸天挡住身后,许烈和风邢的人也一字排开,搭弓在手,随时等候命令。 “原来是九嶷族的八大护神使者。”龙啸天冷冷一笑,伸手抓起光脚的夏晨曦往后一扔,“你们不待在九嶷,跑到中原来所为何事?” 夏晨曦重重飞出,在飞出的同时,怒气骂道:“你他娘的不能温柔点吗?” 忽然,他们冲了过来,直逼龙啸天,与此同时,另外两个护神使者散开,一个瞬闪,接住了夏晨曦,再一个瞬闪,回到了河面上。 望着飘在水上的人,龙啸天不敢冒然进攻,毕竟这些人只对大夏忠诚,其余的人全部视为敌人,而且他们神秘莫测,出神入化,但却不轻易进入中原,看来这九皇子定是一个重要的人物。 龙啸天见攻向自己的六个人迅速退回,冷笑道:“看来你们想抢这个十郡货。” “她是,我们,天神,使者,我们,迎接,很好。”其中一个护神使者,说着蹩脚的中原话。 天神使者?!这他妈的又是唱那处?夏晨曦在这群异兽的手里,瞬间觉得自己如动物园的管理者一般,呸!现在想这些干嘛,得先弄清楚他们是敌是友,以免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一旁的一个使者,用着波斯族的预言,跟刚才说蹩脚中原话的人说:“神女到手,我们走吧。” 波斯语言?!我擦,当初干嘛不学习多学一国语言。等等,九皇子的母亲是九嶷族的神女使者,那她不就是神女……夏晨曦正欲说话,只见龙啸天大笑了起来。 “你,笑,干嘛?”蹩脚的中原话响起,八人都木讷的望着龙啸天。 “听闻九嶷一族的神女,世代都是绝世美女,可几位护神使者居然将大夏的皇子掳走,不知道是不是想和中原开战啊?”龙啸天话落,一个瞬闪,抓住他早已点了穴道的佰钰,挥舞着银铃,扬声道:“你们瞎眼了,这才是神女。” 问听龙啸天一口流利的波斯语,让夏晨曦心下一震,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八个护神使者立刻将她扔了出去。 与此同时,龙啸天也将佰钰给扔了出去,收起银铃,一个瞬闪,接住夏晨曦回到河边。 同时护神使者也接住佰钰来回河面上,八个护神使者立刻跪下,高举佰钰,“参见神女。” “你们的神女受了一点小伤,本将军本想救治,不成想八位使者出现,还抓了我大夏的皇子……”龙啸天故作一脸不悦,欲言又止,撒谎起来可是心不跳,脸不红,说得好似真的。 八人显得很是着急,立刻起身,其中一人对龙啸天拍胸以礼,“我们并无要对中原如何,我们奉族长的命令,来迎接神女回九嶷,多有得罪,请中原人见谅。”如实回答,而且语气十分尊敬。 “哦,原来如此,都是误解,本将军无妨,你们赶紧回去吧!”龙啸天故作一脸释然,显得很是大度 “多谢!”那拍胸颔首一礼,带着其他人,抱着佰钰,瞬间消失在了河面上。 我擦,夏晨曦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正欲张口怒骂,龙啸天却冷笑的看着她,“知道被身边的人利,用是何感想?” 利用?!夏晨曦看着龙啸天的表情,便明白他一早就察觉出佰钰的轨迹,而且也没捅破,还故意安营扎寨等佰钰的人出现。可珍禽异兽都对佰钰很尊敬,佰钰从龙啸天抓住她扔出去后,就没有说过话,且龙啸天显然不敢冒然上前,那佰钰为什么不救她?难道…… “怎么说我都值个十郡,你自然不会让佰钰的人带我走,而且你好像打不过他们。”夏晨曦淡淡一笑,闭目不理会,她知道自己现在绝对斗不过他,而且她现在还不想离开这个人,毕竟她想要的东西还在这人身上,只要拿到东西,她就会逃走。 “打不打得过你不需要知道,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知道。”龙啸天淡淡一笑,见他不理会,直接道:“孤会送你去连九嶷人都害怕的地方。” “什么?”夏晨曦倏地睁开眼,便看见自己已经被抛了出去,怒骂道:“这他妈的是什么理由?” 第十六章 恶心死你 经历九嶷人事件后,龙啸天更为小心,基本不走大路,完全进入原始森林,还让烈风背着夏晨曦。 这日,大队人马走到一个叫钱来山的山脚下,龙啸天突然决定在这里与玉老他们分手,连四大护卫都不准跟着,独自一人带着夏晨曦进入华山山群。 华山巍峨,山群险地甚多,古木参天,且凶禽猛兽出没,夏晨曦虽然拥有九皇子的记忆,可那也是在宫里和书记上,如今在外,她还是小心为上。 紧紧跟着龙啸天,夏晨曦心下不明白他为何要独自一人带她进华山,可她询问了几次,人家都不理他。 “我走不动了。”夏晨曦怒气说罢,找了一个大石靠着,坐下,故意抬起脚,揉着。 “那就休息一会。”龙啸天淡淡一言,直接飞身上树,完全无视夏晨曦。 靠!这家伙对虚空有话说,对夏桀有话说,对她除了必要的对话,简直无视她的存在,要是以前,她早就色诱他了,可如今她不但丑陋,还是男人…… “喂!大贤圣君……” “你最好叫君上。”龙啸天冷冷出声,打断夏晨曦的话,右手在空中一划,拳头紧握,威胁。 FAKE!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努力挤出一点笑容,“君……” “也最好别笑。” 又是冷冷的语气,人家还干脆扭头不看她。那一脸的嫌弃,真是气死她了。夏晨曦心下不停劝自己息怒,凝神静气。 “那个君上,你至少告诉我去华山那那座山?做什么吧?” “昨夜不是告诉你了吗?”他答非所问,撩了撩袍子,沉默的看着手中的那只银铃。 她当然知道他是送她去,可这华山甚大,除了树林山石,就是野兽,连个人影都看不到,那群九嶷的珍禽异兽到底会怕这里什么? “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叫君上!”某人出言强调。 夏晨曦无语,强忍怒气,“君上明知道本宫不是问的这个意思?” “那是那个意思?”他说着,猛地回头,恶狠狠的又道:“不许用太子的称号。”说完,迅速扭过头去。 他完全没有回答她的意思,这一路他嫌弃她,已经到了和她一起呼吸都痛苦的地步。夏晨曦忍无可忍,可她又不是人家的对手,真是气得不行了。 忽然,夏晨曦露出一抹坏笑,咳嗽一声,清清嗓子,语气涣散,魅惑的,轻柔的,嗲声嗲气的喊道:“小天天,我能又几个意思啊?” 小天天?!龙啸天俊脸上青筋暴起,目光呆滞,唇角抽搐,扭头过来,只见那其丑无比男孩,却在对着他不停的抛媚眼…… 龙啸天只觉得一股寒气窜上的颈脖,身子一斜,赶紧伸手抓住树干,瞬间有种想冲过去将他拍碎,然后再跺几脚,再踢出一千里以外。 见他狼狈不堪,夏晨曦心里顿觉扳回一城,爽快不已。 “小天……” “孤的世尊在太华山,孤将你交给他,便可以安心去夺天下。”龙啸天以最快的语速说完,然后一个眼刀丢过来,恶狠狠的说道:“你要是敢再喊一声,孤就算自己去抢那十郡,也要先杀了你。” 切!夏晨曦白了他一眼,心下笑道:“丫的,恶心死你。” 日落前,二人翻过了钱多山,走了四十多里,到了松果山山脚下,这里是濩水的发源地,向北流入渭河。 夏晨曦这一路记着路线,和前世的地图比较,这个朝代在历史上没有,但地图却与上古夏朝和《三海经》上差不多,偶尔有两个没有听过的地名,也是山海经上没有的。 一路上龙啸天身手敏捷,在行走中,打了两只像狸子野兽,他很是了解山里,天黑前就停在濩小溪一段靠山的宽敞树林地。 他完全不理会夏晨曦,自己捡了一些柴火,以飞快的速度处理了打来的野兽,生火烤了起来。 这人真是的,本来玉老说给他们带点干粮的,可这家伙耍帅,把玉老瞪了一眼,还说了一句浪费,完了吓得玉老差点没哭,结果他还得意的走了,半路上他就给了她一点路上采的野果,她早就饿的不行。 闻着烤的野味,夏晨曦双眼发直,伸手过来,笑嘻嘻道:“谢谢你。” “这是孤的食物。”龙啸天无视他,翻着手里的野味,面无表情。 切!夏晨曦心下怒骂自己太天真,以为人家是照顾她才自己动手,结果……她一个在无人岛都可以生存一年,这个破地方还能难得到她,怒气起身,四下观望。 “入夜了,最好不要离开火堆。”龙啸天淡淡一笑,算是提醒。 “要你管。” 夏晨曦倔脾气上来,冷冷丢一下一句话,立耳倾听,露出一抹邪笑,瞄准一棵离他们不远的松树,轻手轻脚的来到树下,借着月色,往上一看,便见一只像猫头鹰的鸟类正在喂食幼崽。 甩了甩手,扯下袍子上的佩带,绑在一手上,再绕过松树,绕在另一只手上,一甩佩带,窜上树去。 这响动立刻惊飞了那只飞鸟,龙啸天忍不住低头轻笑,“食物都飞走了,你还是下来求孤,说不定孤一高兴……” 龙啸天说着,抬头看了过去,一怔,止言,看着他上树的动作,只见他娇小的身子,在手一甩佩带,脚一瞪树干,蹭蹭蹭的便已经到了树枝分叉出,这动作可是他从未见过的攀爬方式,而且这方式还是在一个身居皇宫,从未出门的十岁皇子身上。 夏晨曦那管他说什么,到了树上,向着鸟巢一甩佩带,再一带,鸟巢穴便到了她的手里,心里一乐,甩着佩带缠着树干,一甩,一松,走几步,三两下就下了树。夏晨曦找到食物,心里美滋滋的抓起三只幼崽,抬头笑嘻嘻的挥手,却瞬间没有了笑容。 “你是何人?”龙啸天双眸发直,一脸邪气,铺天盖地而来,压倒性的叫人害怕。 “我是何人君上不是很清楚吗?”夏晨曦收起喜悦,心下骂自己这神经大条的毛病,淡淡一笑,走了过去。 他不回答,看来他定是有问题。龙啸天拦住她,冷笑道:“孤耐性很少?” “我知道,可是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呀。”夏晨曦说着,欲要饶过他。 “看来你需要孤给你长长记性。”龙啸天话落,出手快如闪电,点了夏晨曦的穴道,“要是你再想不起来,孤会叫你苦不堪言。” “我是大夏皇子,废太子,夏……”夏晨曦说着,浑身冷汗直冒,一股如血脉川流不息的痛楚,游走她全身,疼的她却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龙啸天转身坐来,睨着夏晨曦,淡雅一笑,“痛,就说实话,孤不是残忍之人。” 不是残忍的人?!夏晨曦心下一笑,那她这连死都不怕的主可算残忍的人,幽幽闭目,不再言语,任由痛楚游走。这点伤痛不管对于九皇子,还是前世的她,这都算不得什么。 龙啸天脸一沉,这冰心窜血点穴手,可是将内力化作冰针,游走在血液里,那痛……连很多武功高强的人都受不了,他一个十岁的孩子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不错,有气魄。”龙啸天说着,眸底划过一丝阴霾,但转瞬即逝,淡淡一笑后,抬手一挥,解开点穴。 “哈!”夏晨曦呼出一口大气,身子一弓,单膝跪下,手里的幼崽也掉落在地,幼崽落地,叫唤如布谷鸟,却叫人听了心里发毛。 龙啸天看着幼崽,脸色一沉,倏地上前抱起她,纵身飞到树上,低声道:“安静。” “这是……” 龙啸天一脸不悦,抬手捂住夏晨曦的嘴。夏晨曦任发出莺莺声,这人还真是不听话,龙啸天无奈,抬手点了她的哑穴,总算安静了下来。 夏晨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双目怒视龙啸天,却见他侧了侧头,示意她往下看。 夏晨曦心下怒骂,目光向下看去,只见五六只头顶独一根毛,长得像人的面孔,形状像猫头鹰,还只有一只脚,它们盘旋在火堆上,时而飞起,时而落下,不一会,火就被他们扑灭。 月光下,星火点点,那几只鸟好似要等着它的仇人出现一般,久等无果,便叼着三只幼崽,飞离凶地。 龙啸天解开她穴道,低声笑道:“它们叫橐,也叫雷鸟,杀之会招来同伴群攻,它们是益鸟,最好不好吃。” “你居然会有好生之德,真是稀奇。”夏晨曦心里及其不爽,这一路不是被他当球踢,就是被他的点穴手定,而且这次还对她用刑,这下他和她的梁子结大了。 “孤听说你被雷劈过,那种滋味应该不好受,要是有这鸟的头上的那只羽毛,你就不会被雷劈了。”龙啸天说着,低笑连连,抱着夏晨曦飞身下树,落地就将夏晨曦扔到一旁。 你才被雷劈,你全家被雷劈,夏晨曦心下怒骂,无视他,坐到石头上,想起山海经里的野兽,难不城这个朝代还有这些动物? 龙啸天掏出火石,重新点火,却发现食物被那几只雷鸟给顺走了。夏晨曦顿时觉得心里畅快,捧腹大笑道:“雷鸟真是益鸟,顺走东西都与众不同。哈哈……” 龙啸天的脸顿时冒起好几根青筋,铁拳紧握,心下怒骂道:“畜生,孤饶你们一命,你们竟敢偷吃孤得食物,下次看见你们不杀光,孤就不叫龙啸天。” 第十七章 有位佳人 清晨,阳光明媚,饥肠辘辘的二人,一早就为自己的食物各自忙活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雷鸟偷龙啸天食物的事,还是因为被夏晨曦嘲笑的原因,他一大早上蹿下跳,到处逮雷鸟。 夏晨曦则无视这人的记仇心,采了很多的蘑菇和野菜窜在树枝上,自己个先烤着吃了起来。 龙啸天抓了十几只雷鸟,总算不跳了,估计也是把这附近的雷鸟逮光了,他才罢休。 不一会他便处理好了雷鸟,来到火堆边,薄唇维扬,美滋滋的笑道:“这雷鸟肉可是美味,不过孤不会给你吃,为了避免你下次被雷劈,这个给你。”说着,将十几根雷鸟头上的独毛递给夏晨曦,又道:“不用感谢孤。” 夏晨曦完全无语,这人本就是被她笑了一次嘛,从昨晚到现在他还没忘记这茬。不想跟他一般见识,接过羽毛,放在一旁,无视他。 见他吃了瘪,龙啸天心情顿时好转,一边烤肉,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夏宫碧莲阁在三年多以前,还有谁住过?” “没有!”夏晨曦已经决定再也不得罪这位爷,免得他小肚鸡肠折磨他,所以能少说一个字就少说一个字。 “那挨着碧莲阁的穗雨轩有住过公主吗?” 闻听这话,夏晨曦微微侧头,瞄了他一眼,只见他显得很是深沉,且带着一丝疑惑和期望的眼神,心生好奇,问道:“你去过夏宫?” “两次。”他敛了敛神情,又道:“一次和父王去祭天,一次去杀人。” “杀人?!”夏晨曦眉头紧蹙,思索九皇子的记忆,三年多前,不就是连死四个皇子的那年吗?可九皇子的记忆里没有见过他来她的碧莲阁啊? “那次我被夏桀打伤,仓促逃离时,在碧莲阁的寝宫里,遇见一位佳人,身穿一件软银质的肚兜和银质亵裤,当时她睡眼朦胧,我本想杀她,可她却救了我。” 我?!夏晨曦对于这个连称呼都较真的人,突然改口,感觉不可思议。 “为此她将手上的银铃送与我,说是感谢我不杀之恩。我拿着银铃到处查阅,知道这银铃的来历,当我想再去找她时,却发现她早已不知去向,连她住的地方都是你的,所以我很想问问你,你见过她吗?” 听完他的叙述,夏晨曦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九皇子的记忆里没有他的出现,可他手上的银铃如果不是本人脱下,别人是不可能取得下来的,如果他知道银铃的来历,会不会知道使用方法? 等等,佳人?!如果说佳人,九皇子以前确实美如天仙,虽然她知道九皇子这面容是假的,可她怎么都弄不下这张丑陋的脸,那这脸何时变成这样的,九皇子不知道,她就更加不知道了。 “你在听本王说话吗?”龙啸天见夏晨曦神游,抬手晃了晃。 “那你先告诉我,佰钰还活着吗?”这一路她都在问这个问题,可他就是不回答,现在总算找机会交换消息了。 “活着,只是三个月不能说话,不能动弹。”龙啸天一脸笑意,好似得意自己想得很周全一般。 够心细啊!夏晨曦心下佩服,为了解开自己心中的迷惑,夏晨曦抬手扯开衣襟,露出那件独一无二的银质肚兜,笑道:“她是穿的这个吗?” “怎……怎么在你身上?”龙啸天一脸惊愕,猛的站起,完全不相信自己看到事实,指着夏晨曦,怒气道:“你一个男孩子穿什么肚兜?” “有规定男人不可以穿肚兜吗?”夏晨曦说着,心下骂了一句白痴,整理好衣服,淡淡道:“如果我说我就是那位佳人,你会相信吗?” “你想嘲笑我男女不分吗?”龙啸天脸色微微发红,毕竟那夜很暗,而且那孩子还小,认错了也很有可能,可九嶷族的宝衣都在他身上,不对,他声音不一样,而且这丑陋的样貌…… 龙啸天想着,脸色一沉,伸手过来,抓着夏晨曦的下颚,就要揭…… “喂!我就长这样。”夏晨曦抬手捂着被他抓疼的下颚,怒道:“你还真是野蛮的不行。” “这不可能?”龙啸天一脸失落,坐了下来,喃喃自语,“你不是她,你不是她。” 本想知道原因,可现在她更迷茫。夏晨曦揉着脸,也不敢再问什么,因为这人太聪明,万一知道她是女儿身,那岂不是更糟。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碧莲阁从我记事开始,便只有我……” “给你。”龙啸天打断夏晨曦的话,将怀里的银铃扔给她,冷道:“这应该是你母后的遗物,现在物归原主。” 夏晨曦拿起银铃,心下窃喜,却故作忧伤,“谢谢你归还母后的遗物。”说完,将银铃戴在右手上,笑道:“如果我不顾生死想要逃走,你抓住我了会如何处理?” “你一试便知。”龙啸天冷冷说完,抓起烤好的野味,独自吃了起来。 夏晨曦很想知道这无痕银铃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可她不懂内力,看来还得先忍着,笑了笑,“我都打不过你,肯定不会逃跑,要是你教我如何修炼内力,我倒是可以试一试。” “修炼内力不是吃饭。” 看着他吃食物一点都不讲究,很是豪爽,完全看不出君王的架势。可说话做事完全如同帝王一般,直觉告诉她,这人她现在惹不起。 夏晨曦心下叹气,起身走到濩水溪边,望着一望无际的山峦,心下思索,她这一路走来,除了佰钰叫过来的九嶷人,便没有任何人出现。也许是他睿智,选择的路线几乎了无人烟,可她总觉得不可能这么顺利,至少其他君主绝对不会允许他独霸天下,难道说其他君主与他有交易?! 算了,她志不在天下,只要能为九皇子报仇即可,也许可以和他交易…… “走了。”龙啸天喊了一声,便自行往前走。 夏晨曦拉回思索,转身跟上他的脚步。 他们都是沿着濩水溪前进,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夏晨曦一路走来,只要看见想吃的东西,便会出手,半路还扯下了袍子的下摆,包裹食物,到中午时,她也猎到了两只黑色羽毛红色爪子,像野鸡的禽类,还采了一些芋子叶和蘑菇。 这一路上,不知道龙啸天是怎么了,居然没有出手猎食,而且还放慢了脚步,不像昨日让她小跑着跟上。 “我要休息一会,吃点东西。”夏晨曦无视他的一反常态,伸手道:“借我一把刀子吧。” “你会处理渠鸡吗?”龙啸天问后,见她一脸冷漠,薄唇维扬,露出一抹笑意,袖子往下一垂,落出一把飞刀,递给她,“自己留着吧。” 我靠!这家伙肯定有很多这样刀,可他一身劲衣,完全没有显示那里藏了刀子,好吧,她现在对这些古代人还需要熟悉熟悉。 接过刀子,夏晨曦来到濩水溪边,麻利的处理好他嘴里说的渠鸡,清洗好所有的食物,再用清洗好的芋子叶包裹好渠鸡肉和蘑菇,然后调和泥土,包裹在芋子叶外面,心里美滋滋的期待她的叫化鸡。 清洗完小刀,抖了抖碎布,整理好后,夏晨曦见自己手腕包着银铃的白布脏了,便抬手撕了下来…… “啊!”夏晨曦轻轻的叫了一声。 龙啸天误以为夏晨曦割破了手指,忍不住笑道:“小心点,免得十个手指不够。” “哼!”夏晨曦冷哼一声,无视他,抬起双手,眉头紧蹙,看着两个银铃的末端全都冒出一根银针,扎进她的大动脉里,然后就紧固她的手腕,跟没事一般。 可夏晨曦并不知道变化的是她的脸,只见浓眉便成柳月眉,大嘴渐渐变成恩了樱桃小嘴,鼻梁渐渐冒出,脸上的麻子瞬间消失,一张倾国倾城的容貌,在悄无声息中呈现在她的脸上。 原来佰钰让她包着这个银铃是这个原因,想起先皇后的话,无痕银铃杀人于无形,却也是双刃剑,杀多少人,使用者便失去多少血,如果杀人太多,便会自己失血过多而亡。 靠!怪不得要内力来使用,夏晨曦起身,心下骂了一句,想着不是好东西,便摇摇头,转身回来,却见他已经把火生好。 “谢谢!”夏晨曦难得见他肯帮她,自然的说了一句客气话,将她的叫化鸡放在火里。 “谁教你这些的?”龙啸天冷不丁的问后,又道:“不要说是你母后或者佰尚宫,因为伺神者都不杀生。”说着抬起头。 那一刻,映入他眼里的是她那绝世的容颜,还有那熟悉的娇容,可声音…… 是她!是她吗?也许是她吧!可真的是她吗? 夏晨曦没在意他的表情,其实是某人无视龙啸天的聪明,然后冲着龙啸天咧嘴一笑,随意的回了一句,“神仙。” 那一笑,消除了他心中的疑惑。 那一笑,让他顿觉世间美好。 那一笑,几乎让他忘却了眼前的人是个男子。 心中的涟漪荡漾起千层浪,让他的心如大海之浪,激起万朵浪花。 第十八章 心有情愫 “至少我没这个福气。”龙啸天故作淡淡一言,铁拳紧握,心下告诉自己喜欢的女子,不是眼前的男人。压抑了心中的情愫,起身走到溪边,望着前面的少华山,想着还有几十里就要到少华山了,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他知道他没有真话,他也懒得再问,可心中为何有这样的情愫,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这心中的恨驱使着他永远不能原谅一个姓夏的人。 思索半天,叹气一声,想着世尊有规矩,龙啸天回头,见夏晨曦已经开始吃东西,便走了回来,轻声道:“我世尊不喜欢杀生,你最好这顿吃了以后,就不要吃了,到了濩水溪的尽头,也最好洗净身子,免得我世尊不收留你。” “他不收留,你求他便好,反正又不是我想留下。”夏晨曦说着,无视他,美滋滋的吃着食物,心下也知道他为何没有猎食的原因,可她不明白这人明明很霸道,为何又这么懂礼仪? “你不是想修内力吗?”龙啸天淡淡一问,却见她双眼发光,低笑着又道:“可世尊这辈子就收了四个徒弟,再无收任何弟子,一切都要看他老人家高兴。” 切!说了白说。夏晨曦心里如云霄车,不爽。白了他一眼,继续吃。 “你这些动作还真是和我的逍遥王叔很像,简直就是一个痞子。”龙啸天淡淡说着,笑了一笑,又道:“我母妃被你父皇强暴后,上吊自尽,我父王气不过,欲要起兵造反,却被身边的虞霸出卖,你父皇心有愧疚,我父王怕再起祸端,殃及子嗣。最后你父皇让我父王自行了断,保留爵位让最小的我继承,我父王临死前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报仇。可当你看到自己的双亲全都死在你的怀里,你觉得你会恨吗?你会不报仇吗?” 夏晨曦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起他的事,可想起他说去夏宫杀人,放下手中的食物,“原来你去夏宫杀了那些皇子,就是因为这个?” “嗯!”龙啸天轻轻应声,笑道:“也是因为这样我知道了夏桀不是焉帝的亲子,本想直接杀死你的,可惜找遍了整个夏宫,都没有找到你。”说着,心下道:“其实已经找到你了,可惜却没有下手……” “我现在就在你的眼前,为什么不直接杀我报仇?”夏晨曦很是好奇,这样的仇恨刻骨铭心,他怎会忍下来。 龙啸天微微倾斜身子,躲开夏晨曦的视线,道:“那是因为我遇上了世尊,他告诉我杀人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要学会夺走,学会看着你的仇人活着,并且痛苦的活着。所以我在世尊的少华山养伤修行,再得知你父皇和母后双双殉情的事,幽州王挟天子以令诸侯时,我便回镐京称王,我很好奇,你的父皇那么胆小怕事的人怎会轻生?” 见他转身,误以为他嫌弃自己,夏晨曦淡淡一笑,反问道:“我也很好奇,你怎么会相信这是真的?” 龙啸天讪讪一笑,“好吧!我知道你父皇和母后都是被幽州王和阴太后合谋勒死的,可是你有这样的身手为什么不报仇?” 废话,难道她告诉他以前的九皇子没本事,她才来的,就被他接走了,要是早来,也许她早就杀了阴太后,完了她封自己当个皇帝。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冷道:“我要是能走到那老贱人身边,你觉得我会手软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阴太后身边还有你父皇留下十八暗卫。”龙啸天淡淡一笑,又问道:“你恨吗?” “这问题就好似,我捅了你一刀,然后问你疼吗?”夏晨曦说罢,剜了他一眼,包裹起没吃完的食物。 她懒得和他扯九皇子跟他们的恩怨,毕竟她只要帮着九皇子杀完那些欺负她的人,她就会独自逍遥,无关爱恨情仇。可他说阴太后身边有十八暗卫,看来杀阴太后定不是易事。 “哈哈……” 忽然,龙啸天大笑了起身,迈步向前。这话就是三年前他对世尊说的,而且他当时还刺了世尊一剑,才问了这句话。没想到他居然还能听到同样的话。 “神经!”夏晨曦将食物拿着手里,跟上了他的脚步。 行走在山间,龙啸天时不时回头看看夏晨曦,可这小家伙完全无视他的嘱咐,照样到处抓渠鸡,蹦蹦跳跳在他身后,时不时瞪他一眼,也不和他说一句话。 他生气,嘟嘴的时候最是可爱,那可爱叫他压不住对他的情愫,就算知道他是男子,他也一样心血沸腾。 龙啸天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知道还有三里路就是濩水溪的尽头,忍不住说道:“都跟你说了,叫你不要杀生,你怎么不听话了?” “那……” 声音?!声音怎么变了?听着自己细细的,柔柔的女子声音,夏晨曦顿时惊呆,再看龙啸天一脸笑意,好似得胜一般。 该死的!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自己粗线条病,急忙跑到溪水边,往里一看,那绝世的容颜,美得叫她自己都心动。 是她,真的是她,她就是三年前那个晚上的小不点。这一刻,如释重负,他爱的没错,不管她变成什么样,他对她的心都如初见一般,激起涟漪。 “怎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龙啸天跟着过来,一脸柔柔的笑看她。心下柔情道:“小不点,你可知道我思念了你三年了吗?你知道相思是何滋味吗?” 夏晨曦生气,回头怒视他,“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看着她生气时,白皙的小脸上微微升起红霞,真是好看极了。龙啸天心下血液翻滚,一抹红窜上的他的颈脖,他立刻转身,低声道:“你从溪边回来的时候。” 见他别扭的转身,耳垂还红红的,好似少年怀春,青涩中带点甜蜜。 夏晨曦心下坏笑,跑到龙啸天面前,伸手抓着他的手,嘟着小嘴,撒娇道:“小天天,你放了我好不好?” 嗲啊!要命啊!连她自己都被这声音给魅惑了,感觉胜利就在眼前啊…… “做梦。” 龙啸天冷冷说罢,直接抓着她,扛在肩上,一脸幸福,“为了避免你再杀生,我决定剩下的路带着你走。” “啊……你放开我。”夏晨曦希望瞬间破灭,大叫着,双手抓住他背上的衣袍,欲要来了反扑。 “不放!”龙啸天心下一笑,一个阔肩,衣袍瞬间滑出夏晨曦的手,包住他结识的背部。 靠!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再抓住他的腰部,欲要缠绕他。 “你省省力气吧!”龙啸天淡笑的一说,抱着她的手轻轻一按,夏晨曦齐腰一下瞬间被他定住。 “你没人性啊!你缺爱啊!你性冷淡啊!” 夏晨曦拍打着龙啸天,杀猪般的吼着,可这声音却如唱歌,简直不是人间的。 龙啸天心里十分愉悦,仍有她打闹,迈步往前走。 日落西山,夕阳红了半边天,夏晨曦骂累了,任由他扛着,心下想着反正不用自己走路,省了。 龙啸天走了一段路,见全面荆丛很茂密,便拉下她,抱在怀里,笑道:“你真是一点分量都没有。” 望着他英俊的脸,夏晨曦也来了兴致,一手绕上他的颈脖,柔声道:“小天天,我才十岁,肯定很轻了,不过我真的好奇这么凛冽的眼神怎会配这么平凡的容颜?”说着,伸出另一只手在他俊脸上抚摸。 “不许这么喊。”龙啸天猛的扭头过去,心下骂了一句坏丫头,又冷道:“赶紧把手给我放开,不然再扛着你走,一会路过荆丛处看你怎么办。” 切!夏晨曦瘪了瘪嘴,便松开他,不咸不淡的问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见她肯饶了自己,龙啸天转过脸,淡淡一笑,说道:“要是你是女的,必定送去和亲,一旦你离宫,你母亲死得更快,所以你才能被焉帝保护这么多年,可也因为你假扮男装害死了你的母亲,这点,你母亲自己知道,你也不必愧疚。” “你很适合皇宫生存。”夏晨曦淡淡说完,扭头不看他。 他很自然的回答道:“镐京也是一样,我还有大哥和二哥,有一个哥哥一样想杀我,要是不懂,我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龙啸天说着,眸底划过一丝阴霾,他离开镐京都两月了,不知道老大会不会乱来。 “那你比我强,至少你赢了,还很自由。”夏晨曦说着,抬手挡住一根反弹的荆藤,“你放我下来吧,这样我很容易受伤的。” “只要我在,谁也伤不了你。”龙啸天说着,使出内劲,一掌挥出,轻柔的放她下来,心里美滋滋的笑着。 只见道路两旁的荆藤全数铲平,一条宽敞的绿色荆藤路走起来软软的,且有那句叫人动心的情话,该是多么有意境…… “我这辈子一定不受他人保护,我只会保护别人,所以你死心吧。”夏晨曦冷冷一言,某人的心瞬间碎成几十块。 见他愣在原地,夏晨曦顿时觉得心情畅快,果然还是美色有效啊。 第十九章 奇怪老头 濩水溪的尽头,一个像月牙的池子出现在二人眼前,龙啸天从前一个时间起,就再也没有和夏晨曦说一句了,就好似看管犯人,只是尽责就好。 夏晨曦来到水边,笑嘻嘻道:“我要先洗干净,你可以随便看。”说着,便开始脱衣服。 龙啸天不语,只是背过身去,坐在了一旁的大石上。 “我好歹也倾国倾城,虽然现在只是一个飞机场,但保不准以后是深沟一线天,你现在不看,以后怎么来个冲击性的对比。”夏晨曦得意不完,粗线条的病瞬间发作,完全忘记了自己还是一个皇子。 “飞机场?!” 龙啸天倏地转身,却见她双手叉腰,邪笑道:“我就说男人要是能信,母猪都能上树。” “你这些话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么粗鲁。”龙啸天看了她的脸,心下又是血液沸腾,立刻闭眼,耐着性子问道:“什么是飞机场?” 靠!夏晨曦又骂自己这老毛病,看来以后还是少说话的好。 夏晨曦挤眉溜眼,恶狠狠的,“哼!还不转过去。” 龙啸天无奈,摇摇头,转过身去,俊脸一沉,“到底什么是飞机场?” “真乖!”夏晨曦乐乐呵呵一笑,褪去衣袍,进入水里,懒洋洋的说道:“九嶷的语言,你不知道吗?就是形容女子没胸。” 臭丫头,什么都敢说。龙啸天心下怒骂一句,可他懂得九嶷族语言也是不少,没听过有这一词啊?算了,懒得理她,只要她安分的到少华山就行,龙啸天打定主意,不再询问。 可忽然想起什么,龙啸天又道:“少华山上有一种蛇叫肥遗,要是遇见帝王遇见,便会大汗三年,这蛇最喜欢血腥,你千万不要受伤,或则再杀生。” “杀了不就好了。”夏晨曦一边说着,闭上眼,心里默念:“玖兰之心,浮云之地,万物之灵,银雪之魂,雪衣解!” 只见她身上的银质肚兜和银质亵裤,瞬间收起,变成一个银圈在她的小蛮腰上。夏晨曦很是庆幸自己能够记住九皇子的记忆,不然,连大小解都不成,不过有这衣服也挺好,至少不怕什么被人采花之内的。 “杀了也是一样。”龙啸天说着,立耳倾听,生怕这小家伙就不在他身边,又道:“你可不要乱跑,万一你有帝王之像,岂不是祸害黎明百姓。” “我真是不明白,像你这样冷血的主,为何还会心系百姓。”夏晨曦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便没入水里。 “心不系天下,何德何能取之?心不系百姓,何德何能驾驭?”龙啸天说着,低笑道:“这话是我二哥对我说的,看来你也没有什么帝王之心。” 龙啸天说着,想到什么,又道:“你既然心不系天下,何苦在夏宫忍受那些猪狗不如的生活?又何苦远行几千里去镐京做质子?” 问话后,半天也没听到夏晨曦回话,龙啸天剑眉紧蹙,这丫头不会是溺水了吧?猛的回头,却见水里空荡荡的,那丫头早已不在水里,而是在他三十步远的前面,蹑手蹑脚的打算偷跑。 “哼!”龙啸天怒气,冷哼一声,纵身一跃,飞身落在她前面,“你确定自己跑得掉?” 夏晨曦晃晃手,邪笑道:“夏宫我没兴趣回去,你世尊哪里我更加没兴趣,你们想要天下自己去打,我就不参合。” “你不参合?!”龙啸天气的眉头几乎快打成结了,“那你就不该流着皇族的血,可天命如此,你无法改变,就要学会承受。” “逆天而行,我说不。”夏晨曦一脸媚笑,晃动银铃,只见她手上的银铃飞快转动,从四个银铃里飞出细如发丝的银线将她团团包裹,好似一张安全网,攻放坚守。 “你连内力尚无,居然敢驱动无痕丝,看来你是不要命了。”龙啸天冷笑着说吧,怒吼一声,驱动内力,欲要将无痕丝逼回。 就在此时,天空一道白光落下,快如闪电,窜到夏晨曦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脱下夏晨曦的无痕银铃,柔声道:“神女血飘香,无痕展蛛网,一丝尝美味,一丝要人命,畜生,一百多年了,你还是不改初衷,至始至终都嗜血如命。” 望着自己手腕上冒着血珠,再看看离自己十步之远的一个白眉男子,只见他一身白衣,一头白发高束,被木簪紧固,虽然白发苍苍,可面容却没有一丝皱纹,显得十分年轻,腰间佩戴着一个刻“仙”字的玉牌,而且无痕银铃也在那白眉老头手里,他还唧唧歪歪的说着她不明白的话。 夏晨曦一脸不悦,怒道:“还我。”说罢,伸手就去抢。 “不知死活!”那白眉英俊的男子轻轻一挥手,夏晨曦被扇到了半空。 “世尊,手下留情。”龙啸天立刻单膝跪地,抱拳颔首,“她乃是大夏最后的血脉,望师尊看在大夏的薄面上,绕过她年少无知。” 来者正是龙啸天的世尊医仙云霄子,世间有很多他的传说,年龄不详,反正他的第一个大弟子都死了一百多年了…… 夏晨曦完全听不懂这二人在说什么,挣扎着怒骂道:“白眉怪……” 粗重的嗓音,完全没有女儿家的柔腻,不用说,容颜也恢复那个丑陋不堪的模样了。 “臭小子,你最后还是对光帝下手了?”云霄子一脸怒气,打断龙啸天的话,并收回内力,冷道:“看你怎么收拾残局?” 与此同时,龙啸天也飞出,接住夏晨曦,在她耳边低声道:“听话,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不然你的无痕银铃就拿不回来了。” 夏晨曦点点头,难得一次很安静的听话,可双目里透着的杀气还是没能掩饰住。 “羽翼未丰,居然敢在老夫面前透出这样的戾气,真是不想活了。”云霄子一声冷哼,怒骂一句,“臭丫头!” 便见云霄子手指一弹,一股劲力,瞬间就将夏晨曦点晕过去。 龙啸天惊呼,“世尊……” 云霄子双目圆睁,瞪着龙啸天,逼回他的话,冷道:“臭小子,你不会是想让她留在老夫身边吧?” 龙啸天点点头,“世尊,她宛如当初的我,希望世尊……” 云霄子挥挥手,“臭小子,当初可是你师父花了五年的世间换回你在我哪里待上两年,如今你可有那等闲工夫在你师尊的幽冥宫待上五年?” 云霄子说着,冷冷一笑,将无痕银铃扔给龙啸天,又道:“收好无痕银铃,带着这丫头回去镐京,哪里快变天了,她是你筹码,也是你的劫数,世尊出现只是告诉你,不要囚禁她,自然会有人去教她称霸天下的武功,记住,她得无痕银铃便是天下无敌之时,切记!” “世尊……” “你无需多言,世尊也不会再泄露天机,回去吧。” 云霄子不容龙啸天说话,抬手一挥,龙啸天只觉得天旋地转,眼睛绮丽无比,眨眼睛便到了镐京的行宫。 虽然龙啸天知道世尊乃是世外高人,号称医仙,可今日这等本事,彷如仙族……龙啸天不敢往下想,毕竟仙族早在一百多年就绝迹了,再无仙族过问人间之事。 “看来真是一波三折啊!” 龙啸天叹气一声,望着怀里此刻丑陋无比的夏晨曦,露出一抹意犹未尽的笑容,低笑道:“其实也不算没有收获。” * 光帝四年末,光帝在玄穹殿,群臣面前七窍流血,当场驾崩,群龙无首,阴太后被迫无奈,与玉太妃求和,用废太子远在他国的理由,拥立夏桀为帝,暂代帝王之位。 同年,雍州镐京皇宫,龙啸天假借废太子的理由,设立了天子府,以对抗帝丘夏宫的皇权势力。 帝丘龙钟响,夏桀在虚空与白家七将的拥护下,从青龙门,浩浩荡荡进入夏宫,开始他的帝王霸业。 雨花阁里,夏桀一身便装,坐在书案前,看着奏折,耳际微动,合上奏折,笑道:“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来人一身黑衣现身,未展露真容,却用着极其魅惑的声音问道:“夏桀,你这皇帝做了快一月了,是不是忘记了我们当初的约定了?” “怎么会了,有你这听雨楼的北雨使在,朕能不兑现当初的诺言嘛。”夏桀淡淡一笑,起身从书案下拿出一个锦盒,扔了出去,“东西只是一半,等你杀了大夏最后一个皇子后再来拿剩下的半。” “夏桀,你……”那叫北雨使接过锦盒,怒道:“当初可是你说了,只要蛊惑太后杀了废太子,就给我黑碧蚕,可现在你居然敢毁约,还让本雨使……” 夏桀一掌拍在书案上,怒道:“闭嘴,废太子还活着,而且还去了梁王哪里,朕现在可是一个暂代皇帝,所以你最好别在提杀废太子的事。” “本雨使看你是出息了,居然敢违背听雨楼,你就在这夏宫好好的做你的皇帝,黑碧蚕必定会回到听雨楼,要是你敢用这毒药,本雨使可以告诉你,不论你的夏宫铜墙铁壁有多牢固,本雨使瞬间就能到你身边,就算打不过你,也叫你废掉一半以上的内力,哼!”北雨使冷冷说罢,纵身飞出了雨花阁。 夏桀铁拳紧握,一脸愤恨,心下怒骂道:“该死的天命,朕就不信,这天命不可改。” 第二十章 胖子,爷要劫财 镐京皇城据势而建,与帝丘的夏宫不分伯仲,挨着皇城不远便是行宫,这里则是龙啸天为自己而建,这里简洁大方,清幽淡雅,素净的让人以为是清修之所。 来到这里后,龙啸天将夏晨曦扔在这里,让他最信任的两个侍女照顾,便离开了行宫,这一走就是半月,连一面都没见她。 偌大的行宫,空荡荡的,完全没有一个体现她这天子维扬,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住在皇城里,这样她还可以真的当一回天子。夏晨曦心里正想着美事,却见这两个瘟神一前一后,完全和她形影不离,瞬间没了心情。 这二人,一个叫碧荷,一个叫碧莲,二八年华,粉脸霞生,掩映绿云秋水,好似池中出水的莲花,粉雕玉琢。可这二人却跟个哑巴似得,连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 “你俩缺爱吗?”夏晨曦眉头紧蹙,回头瞪着二人,“要是缺爱就去找个帅哥,谈一场永垂不朽的爱情,别没事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本宫又不是屎,没必要天天围着本宫。” 二人永远露着笑容,从来不接话,夏晨曦可是要发疯了,这里不但没有一个异性,还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真是快要憋死她了。 “本宫要见梁王,叫他速来,不然本宫拆了这里。”夏晨曦说着,便一个跳跃,借着走廊的柱子,上了房顶。 碧荷碧莲淡淡一笑,抬手示意夏晨曦该沐浴更衣了。 望着前面大门,没错,那个硕大的浴池大门,不知道那该死的梁王是怕她污染了他的圣地还是极其嫌弃她,每天都要让她在浴池里泡上一个时辰。 “去你妹的。”夏晨曦一声怒骂,转身就想跑。 二人齐齐摇头,碧荷给碧莲递了一个眼神,碧莲便飞身上了屋顶,碧荷则打开浴池大门,只听见夏晨曦一阵怒骂,便听到浴池砰的落水声,随即便是大门关闭的声音。行宫瞬间又恢复了平静。 连续二十多天,夏晨曦每天与碧荷碧莲对抗,不过都是以失败告终。夏晨曦在浴池里吐着水泡泡,心里极其不爽,她就不明白了,这行宫算起来也不小,可就碧荷碧莲两个人,连食物都是这二人亲自操刀,不但如此,连衣服都是这二人亲自为龙啸天缝制,夏晨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也说不出来。 “见过主公!”门口响起碧荷碧莲的声音,夏晨曦立刻起身,念好咒语,穿好衣服,来到门边。 在门口,碧荷比划着黑羽堂的手势暗语,“主公,这大夏的皇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丑,奴婢能不伺候他吗?” 碧莲也附和道:“主公,奴婢脾气算好了,可奴婢也情愿出去收集消息或者去刺杀,也不要伺候这个自以为是,还不知道收敛的丑八怪。” 自以为是?!丑八怪!?龙啸天忍着笑意,比划道:“她怎么自以为是了?” “这二十二天,奴婢天天陪着废太子演戏,抓他回来,他还屡试不爽,要不是主公,奴婢真想掐死他。”碧荷说着,咬牙切齿,粉拳紧握,恨不得瞬间将夏晨曦捏个粉碎。 “主公,我们两姐妹可是堂主派来伺候主公的,他一个废太子何德何能,让我们姐妹二人伺候,望主公为我们换一个任务吧。” 碧莲比划完后,单膝跪下,颔首恳求。碧荷也随即跪下,颔首恳求。 望着二人,龙啸天眉角含笑,抬手扶起二人,比划道:“给你们两日休息,继续伺候废太子,因为她是主公一统九州的筹码,你们要视她为主公一般明白吗?”说着,眉宇间没有了笑意,一阵寒气逼人。 “喏!”碧荷碧莲立刻齐齐应声,随即便退了下去。 夏晨曦听了好半天都没有动静,误以为是龙啸天把二人叫走了,立刻盘算着怎么逃跑。推开浴池门,四下观望,窃喜道:“这两个瘟神果然不在了,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于是乎,某人毫不知情有人,就这样,夏晨曦在龙啸天的观望下逃走。 看着她摩拳擦掌,飞檐走壁……好吧,龙啸天实在不想说谎,这小不点除了爬墙还有钻狗洞,无所不用其极,一阵折腾后,在他的见证下,算是顺利的“逃出”行宫。 “哇!人生还是充满希望的。”单线条的夏晨曦,完全忘记自己只是“逃出”行宫,全然没觉得自己还在皇城里。 看着繁华的镐京,还有那么多的美味……夏晨曦立刻抬手拍了自己的脑袋,心下骂自己逃跑的太匆忙,竟然没有顺点银子出来,现在…… 忽然,在夏晨曦正前面,五十步远,一个十二三岁,肥头大耳,锦衣华服,满身金银珠宝,一看就是一个土豪少爷。夏晨曦唇角路出一抹笑意,立刻躲进巷子,撩起自己的青葱的细腿,往外一晃一晃…… 此刻,在房顶的龙啸天,看着她这“美人计”,身子微倾,差点掉了下去。扶正身子,铁拳紧握,心下怒骂道:“臭丫头,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就在龙啸天认为无人会被她吸引时,却见刚才那个胖少年居然走了过去…… “胖子,爷要劫个财!”夏晨曦一句招呼后,瞬间,巷子里便鸡飞狗跳。 忽然,那胖少年居然腾空飞起…… “凌云步!?”龙啸天暗叫不好,捏碎一块瓦片,扔出,不偏不倚,正中少年背心。 那胖少年应声落地,怒骂道:“丑八怪,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 夏晨曦误以为胖少年学艺不精,上前一脚踩在胖少年的胸前,挤眉弄眼,恶狠狠道:“爷管你是谁,今天爷没带银子,你是自己给爷了,还是爷自己抢?” “两样都不愿,丑八怪,你听着,本少爷乃是晓岚山庄……” 没等那胖少年说完,夏晨曦拳如雨下,十几拳下去后,夏晨曦都觉得手生疼,晃晃手,骂道:“你这头肥猪,爷好好和你说,你不肯,还一口一个丑八怪,爷哪里丑了?你看你这猪头样,还敢嫌弃爷,打不死你丫的。” 这一刻,原本胖的不行的少年,脸瞬间又红,又肿了一圈,含血哭道:“呜……呜……丑……丑八怪,本……本少爷……叫……叫兰凤……涵……” “啪啪……”夏晨曦下手完全没有心软,又抽了几巴掌后,起身就开始脱那胖少爷的衣服,一边脱,一边骂道:“还本少爷了,还兰凤涵了,少爷你妹,老子才懒得知道你是谁。” “啊……丑……丑八怪,你……你住手……住手……”那叫兰凤涵的胖少爷抓狂的哭泣,可也无法阻止夏晨曦将他拔了个精光,让他春光乍泄。 望着这胖少爷的这些行头,夏晨曦心下笑道:“没想到几千年前的长安城竟然如此繁华,还有这么多土豪,看来以后到处打家劫舍,便可以成为这里的首富了,哈哈……” 想到前途一片光明,夏晨曦忍不住笑意,抬手拍着墙壁,乐的前仰后合。 夏晨曦笑够了,来到胖子身边,拍拍毫无生气的胖少爷,“肥猪,你不哭不闹是对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自己打不过本少爷就要认命……” 听到夏晨曦教训这天下第一庄的独少爷时,还理直气壮,可她自己在行宫……龙啸天想到这里,抬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强忍笑意,这小不点可是得罪了财力天下第一,剑术天下第一,骂人天下第一的洛水狮子吼的独子,看来今天二师叔可是要倒霉了。 一脸得意的夏晨曦,拿着胜利品,一路典当,一路挥霍,完全忘记自己这些是抢来的。 “成功”的打劫了天下第一财主少爷的夏晨曦,完全不知道自己今日所为,会造就一个天下第一爱美男子,当然这是后话。 第二十一章 冤家路窄 夜幕降临,夏晨曦几乎将整个皇城逛了一个遍,熟悉了所有的地理位置后,便随便找了一家客栈,正欲投宿,却见眼前的客栈名字非常张狂,紫檀木匾上,四个鎏金大字,上写《飞龙客栈》,对于这镐京的繁华,夏晨曦也懒得去细分,迈门而入。 见进门的夏晨曦行头一般,还丑陋不堪,那小厮原本想要驱赶,却见夏晨曦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在那小厮面前晃来晃去,那小厮立刻笑眯眯上前道:“公子,请问是住店呀?还是打尖呀?” 夏晨曦嬉笑的冷道:“废话,你这么晚了,到你这里不住店,难道上你这里打劫不成?” “是……公子说得对,我们这里的住宿可是镐京最好的地方……” 没等那小厮说完,夏晨曦将银子扔给小厮,“不用介绍了,给小爷一间人字号的房间,最好通风的,再给小爷半斤牛肉一碗素面,剩下的……” 没等夏晨曦说完,突然,一个黑衣男子一把将夏晨曦推到一边,冷道:“闪开。”夏晨曦没有防备,被那黑衣人推到了墙边。 只见两个黑衣男子进门后,一位身着黑色绣莽纹长袍,手拿一把白色玉扇。十分俊美男子走了进来,这人便是龙啸天的大哥龙樊,字成,焉帝在世时封了王。龙樊在众星捧月的拥护下来到客栈里,好不气派。 “是成王爷。”一旁的小厮完全没在意夏晨曦的银子,眉开眼笑,刚要上前,却被掌柜挡住,只见那掌柜也眉开眼笑的亲自上前迎接,显得十分殷情。 只见掌柜热情的上前道:“大爷,你的房间一直为你空着,这次需要住多久?” 龙樊冷冷的丢下“一月”的字句后,熟悉的穿过客堂,走过那弯弯曲曲的回廊,跟在龙樊身后的黑衣男子低声道:“爷,要通知王妃吗?” “不用了,你们三个不用跟着我,去仔细调查一下,神医红梅的下落。风刑,你先吩咐付掌柜。明日准备丰盛的酒菜,然后备好车撵,明日,本王要亲自去一趟丞相府。”说话间,几人来庭院,进了庭院。 见那几人消失在视线里,躲在一旁夏晨曦在心下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发怒,不然冤家路窄,真是倒霉的很啊。 此刻,在客栈一角落,戴着黑色斗笠的龙啸天,心下冷道:“风刑,你果真是大哥的人。” 第二天一早,因为昨日遇上风刑后,今日夏晨曦全副武装,早早就起床,准备早点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刚走到客栈门口,却见一个衣衫不整的才十一岁少女,跌跌撞撞倒在夏晨曦面前,那女子哆哆嗦嗦道:“公子,求求你,救救我。” 夏晨曦刚想上前搀扶,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只见一位身着盔甲,披着黑色斗篷的高大男子,骑在马上用剑指着那女子冷道:“大胆贱婢,毁坏了先王御赐衣服,居然想逃跑,来人,给本将军就地正法。” “什么?!就为了一件衣服就要杀人吗?这是那里的规矩。”夏晨曦心下怒骂,这一刻月奴的死浮现在她脑海,也是一件衣服的借口。 夏晨曦杀气四溢,气愤道:“这也太荒诞了吧!难道人命还比不上一件衣服吗?” “什么人?敢对将军这样讲话。”只见一群拿着刀枪的士兵,将客栈团团围住。 夏晨曦本就是个不怕事的主,想着大不了回行宫的后果后,冷道:“小爷说的,你们这些狗奴才。” 夏晨曦语落,那群士兵蜂拥而上,将夏晨曦押到那骑马的将军面前,那将军怒吼道:“大胆,那里来的野小子,见了本将军为何不下跪。” 那将军话落,两个士兵就将夏晨曦按倒在地上,一个士兵怒道:“将军问你话,你还不回答。”说完将夏晨曦的斗笠摘了下来。 只见那一头的长发,犹如瀑布瞬间遮盖了夏晨曦的脸。 “哟呵!还小爷了?来让本将军好好看看他的脸。”这人高马大的将军轻浮的说罢,另一个士兵立刻撩起了夏晨曦的头发。 只见瀑布般的青丝下,那张面如黑炭的小脸上,粗眉大眼,大嘴,塌鼻……这张丑陋的淋漓精致,丑的惊天地泣鬼神,惊的那将军目瞪口呆。 “呕……”那将军看完的一瞬间,立刻扭头开始呕吐,吐了好一会,气的抬手指着夏晨曦怒骂道:“你这个丑八怪,居然让爷吐了今天刚吃过的美食,看爷怎么收拾你。” 见此状况,夏晨曦一脸镇定,浅笑道:“收拾本宫?!你还不够资格。” 本宫?!那将军冷笑道:“请问你是那宫啊?” 夏晨曦推开士兵,来到那将军面前,钩钩指头,那将军很是嫌弃,但还是弯腰下来,瞬间,夏晨曦拽着他的衣襟,冷道:“蠢货,你身后就有人认识本宫,你大可问问。” “什么!?” 夏晨曦的话,让那将军瞬间惊愕,鹰眸扫过夏晨曦的身姿,仔细端详,暗道:“难道这是……” 那将军立刻回头,便见风刑双手环抱,笑吟吟的看着他,那将军立刻下马,上前拱手一礼道:“卑职守城将军贾鹏,见过上将军……” 风刑一挥手,打断贾鹏的话,来到夏晨曦面前,笑道:“真是冤家路窄,你觉得本将军会为你证明什么吗” 靠!不是吧,这家伙这么记仇?可是她才不会让他给算进去。抖抖衣衫,无视风刑,笑意满满的走向那名叫贾鹏的将军面前,用傲视群雄的目光,看着贾鹏,严厉道:“本宫……” “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吧?” 突然出现的龙樊,怒吼一声,打断夏晨曦的话,瞪着风刑冷道:“扔回行宫,叫三弟好好看管,否则格杀勿论。” 夏晨曦无惧,咧嘴冷笑,“好大的口气!想不到成王爷居然有帝王的气魄,不知道本宫……” “不知死活!”龙樊口说手到,瞬间将夏晨曦按在了地上。 第二十二章 塞翁失马 与此同时,龙啸天也实在忍不住了,正欲出手,却被一个精干,瘦小俏皮的老头拦着。见眼前人,龙啸天便一脸笑意,安心的坐了下去。 那老头一个迅步,来到龙樊的面前,没等龙樊反应过来,那老头就把夏晨曦揽到怀里,嬉皮笑脸的看着龙樊,“成儿,他毕竟是太子,你这以下犯上的罪名,难道要老夫来给你定吗?” “逍遥王叔……”龙樊大惊失色,立刻抱拳以礼,颔首道:“王叔,侄儿这也是一怒之下,还请王叔……” “带着你的人离开,免得叫百姓笑话。”这叫逍遥王的老头,冷冷说罢,抬手一挥,不容龙樊辩解。 “侄儿告退!”龙樊铁拳紧握,气的拂袖转身,带着风刑一干人等离开。 夏晨曦瞪着龙樊离去的背影,心下的账本上又多了一个人名字,看来以后她有的忙了。 龙樊离去,逍遥王放下夏晨曦,淡淡道:“你没事不在行宫待着,跑到市井来做什么?” “逍遥王?!”夏晨曦低喃一句,抖抖衣衫,抱拳以礼,笑道:“多谢老王爷还记得我这个皇子,也感谢老王爷拔刀相助,本宫现在就回行宫。” 逍遥王嬉笑一声,“皇子,本王也提醒你,这里和帝丘一样,不是随心所欲之地,望你好自为之。” 逍遥王喊皇子加重了语气,一句好自为之够提醒了她了。 “有劳老王爷!”夏晨曦莞尔一笑,她第一次逃跑就此告终,晃了晃小脑袋,准备回宫。 见夏晨曦要走,刚才那位女子立刻上前拉着夏晨曦哭道:“公子救我。”这是唯一的活命机会了,那丫头岂会放过。 贾鹏此刻知道自己得罪了真主,立刻上前来拍马屁,抬手推开那少女,骂道:“大胆贱婢,放开你的脏手。” 看着被贾鹏推到在的女子,夏晨曦心里不爽,立刻上前扶起那位女子。 “废太子,你都泥菩萨过河,何必为了奴婢……” 逍遥王说了一半,却见夏晨曦对着贾鹏嬉笑道:“将军,这丫头本宫很喜欢,反正本宫身边也没有一个伺候的人,你刀下留人,做个顺水人情吧!” “九殿下,不是卑职不愿意,是这个贱婢,犯了滔天大罪,饶恕不得。”贾鹏一脸的无奈,看似很为难。 夏晨曦浅笑道:“将军,不过是件衣衫,难道本宫的面子,还不如那间衣衫吗?” 贾鹏颔首,回道:“那不是普通的衣服,那件衣衫可是先王御赐之物,乃是宫廷最好的绣娘所致,马上要送与晋王的郡主,用与祭桑大典。这衣裙可是为上天献舞用的,要是没有那件衣裙,就是对上天不敬,要是让柳丞相知道了,属下可是担当不起呀?” 看来这贾鹏也是一个聪明之人,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区区废太子去得罪一朝权贵。 既然好话说尽不行,那就用她这不起眼的权力试试。夏晨曦铁了心要救人,拉着那少女,冷道:“去叫你们君上来跟本宫要人,如果他龙啸天不敢出现,你就不要出现在本宫面前。” 一旁的龙啸天瞬间冷汗直冒,这死丫头真会给他找事,微微侧头,不出他所料,王叔早已杀气腾腾。 只听得逍遥王一声冷哼道:“来人,将这不知死活的东西押入大牢,等候君上的处置。” 没等夏晨曦反应过来,一群士兵已经将夏晨曦和那女子押上了马车,消失在了人群里,只留下一脸阴霾的龙啸天,呆立在客栈的门前,任凭风吹日晒,也没有挪动一步。 昏暗监牢里,阴风阵阵,夏晨曦被带进这里都一天了,这里到处都是哀嚎声,虽然她没有被虐待,估计也是顾忌龙啸天吧,但这点了都不给她饭吃,真是太可恶了。肚子打鼓,气的夏晨曦低声怒骂。 突然一个黑影在蠕动,夏晨曦惊得冷汗直冒,“是人?还是鬼?是人就给本宫过来,是鬼就滚远点。” “九殿下,对不起,都是奴婢害了……咳……” 低沉的颤抖之音,带着几许痛楚的呻吟。好熟悉的声音,难道是那丫头?难道她也被用刑了?夏晨曦爬了过去,借着月光一看,果然是那丫头。 见那小丫头浑身伤痕,夏晨曦上前为她检查一下,还好她无忧大碍,只是皮外伤。怕这丫头内疚,夏晨曦慰道:“无碍,这和你没关系,只要你还活着就好。” 夏晨曦的善举,让这丫头甚是激动,抽泣的说出了身世,“九殿下,奴婢叫妺喜,是柳丞相府的丫鬟,专门负责云裳衣,昨夜一不小心,将油灯打翻,毁了御赐的衣裙,自知死罪,可是想起帝丘还有一个双胞胎的弟弟,所以奴婢才逃跑,可是没想到,还是被丞相府的人追到了,现在还连累了九殿下,奴婢真是该死。” 妺喜?!她不是真的穿越到了夏朝吧?!可这里好多人物都不符合啊,也许只是一个巧合吧! 望着监牢外的月光,听着妺喜的哭诉,夏晨曦眉间多了一丝忧伤,只是淡淡道:“本宫没事,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妺喜抽泣道:“九殿下真是一个大善人,都这样了还安慰奴婢。但是奴婢有一事不明,为何那逍遥王开始要救你,后面又要为难你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夏晨曦暗思,须臾,淡淡的回道:“妺喜,你的问题多了。” “奴婢知错,望九殿下恕罪。”妺喜立刻俯首在地,不敢多言。 “夜深了,本宫累了。”夏晨曦淡淡说罢,靠着墙壁,闭目养神。 被折磨筋疲力尽的妺喜,不一会便入睡,但夏晨曦却辗转难眠,她到底哪里说错了?还是那贾鹏也有后台?还是说这逍遥王也怕柳丞相? 第二十三章 焉知非福 夏季的夜,尤为短暂,夏晨曦一夜未眠,神情迷离,凤眸痴痴的望着,那照进阴森的监牢里的一束阳光。 一阵急促的脚步,将神游的夏晨曦拉回了,只见一行人,形色匆忙的走进了监牢,打开了夏晨曦的牢门,未等夏晨曦开口,那一行人就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道:“小得有眼不识泰山,望天子恕罪。” 天子?!这又是唱那处?还未问明原由,夏晨曦就被这群仆人,抬着出了牢房,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一座府邸,夏晨曦完全不明白,又被人带来到了府邸的正厅堂上,那些仆人将夏晨曦安置一旁的椅子上。 只见屋内所有的仆人后颔首不敢言语,昨日那守城将军贾鹏,浑身哆嗦的跪在地上。 夏晨曦定了定魂,举目望去,只见正堂的正位上,坐着一位头戴嵌玉紫金冠,身着庄严的黑色绣着蟒纹的长袍,腰间那五彩丝,束着的一个金色腰牌,看似朝廷重臣的俊美男子。 见夏晨曦蓬头垢面,浑身是伤,那男子立刻怒道:“大胆将军,竟敢如此对待未来的天子,你们活腻了吗?” 听得这身份,夏晨曦更是迷茫,暗道:“看他身穿蟒纹朝服,不是王爷,也是丞相,可是如此年轻…。” 贾鹏哆嗦道:“柳丞相饶命,卑职不知道九殿下……” 柳丞相?!难道他是大夏最年轻的丞相?!这可是她来镐京第一天就听到的传言,可这样的人物不可能不是龙啸天的人,难道其中有猫腻? “闭嘴,他什么呀?他可是未来的天子。你敢如此对待一国之君,你这就是藐视之罪,来呀,把贾将军给本丞相推出去斩了。” “天子饶命啊!”贾鹏府上下所有老少,齐齐跪倒。满屋的哀号,悲戚充满了整个将军府。 只见丞相一脸严肃,可神情里却显露出阵阵笑意,夏晨曦强忍伤痛,咧嘴一笑,“别演了,本宫看着累得慌,要是柳丞相与逍遥王要斗权力,那就私下较量去,本宫没心情观瞻。这一家老少你看着办,本宫还有事,既然不管本宫的事,本宫就先回行宫了。” 夏晨曦这番说词倒也管用,只见那丞相赤唇微扬,起身上前,拱手行礼,笑意温和道:“微臣柳影,见过未来天子,天子真是睿智之人。可微臣这人有原则,犯错不问刑,绝对不行,既然天子在梁国作客,那微臣自然不会让任何人藐视天子。贾鹏藐视天子,剥夺将军职衔,将为守城兵……” “十岁为官,十三岁封相,有家世显赫,也有文韬武略,龙氏封王,柳家追随……”夏晨曦无视柳影宣示罪行,心下琢磨这样的主为何要跟着龙氏。 见夏晨曦无视自己,柳影强忍笑意,故作温和,拱手再行一礼,道:“天子,请移驾丞相府,本相备了好酒好菜为天子赔不是。”说罢,挥手示意,一旁的仆人立刻上前搀扶。 他也可以招待一国天子?!看来这人不可小觑,夏晨曦打定主意,先要看个究竟,笑意浓浓,跟随柳影出了将军府。 一辆双马的车辇,早早的等候在了门外,夏晨曦被扶上了车辇,马车刚要启程,此时夏晨曦想起了喜妹,“丞相能不能等一下?” 在已经在马背上的柳影,低头斜望着夏晨曦,“天子还有何吩咐?” “牢狱中还有丫鬟叫妺喜,那个丫鬟本宫很喜欢,你就让她伺候本宫吧。本宫想这点要求,你们君上不会不同意吧?”夏晨曦话语谦卑,但神情里却透着阵阵傲气。 还真是一个狂妄的主。柳影大笑道:“当然,不过天子可以自己去跟君上要人。” “这个本宫自然知道了。”夏晨曦得自己想要的答案,淡笑的放下了车帘,原来他也不见得是龙啸天的对手。 失策!这不经意间就被夏晨曦套取了话语,柳影有些懊恼,扬起马鞭,将怒气撒在了马儿的身上。 离了将军府,阵阵困意恋上夏晨曦的眼,靠着车辇内的椅座,夏晨曦渐渐进入梦乡,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惊醒了睡梦中的夏晨曦。 夏晨曦掀起车帘,只见眼前的府邸并不是丞相府邸,而且这偌大的院落大门,一看就是王爷级别的,难道这柳影不是龙啸天的人? 大门开启,只见一个身着亵衣亵裤的男子,而且这男子和眼前的柳影一模一样,只见那男子气呼呼的指着马上的柳影,“龙澈,你竟然敢对本相使诈?你可知道后果?” 马上的假柳影揭开假面,展露真容,英气十足的俊脸上戴着嬉笑,约莫双十年华,眉宇间与龙啸天相似,这叫龙澈的男子跳下马,来到真柳影面前,拍着他肩,“柳兄别生气,本王也是想知道这最后的天子是何等人物,毕竟他可是劳驾了君上亲自去迎接。” “龙澈,你们三兄弟要斗和我没关系,你们最好别参合我。”柳影甩开龙澈的手,冷道:“赶紧把这祸害送回给龙啸天,免得他找不到人跟我算账。” “他是我们龙家最先问鼎天下的筹码,怎么会是祸害了?”龙澈咧嘴一笑,“去给本王把君上请到芙蓉园来,本王想柳兄不会不同意吧?” “我要是不去了?”柳影咧嘴一笑,坏笑又道:“有本事你自己去请。” “柳影,你小子是不是铁了心要给龙樊机会?” “龙澈,这是我的事,你管不着。” “……” 听这二人的对话,夏晨曦大概知道了他们的之间的关系,她早就对柳影充满了好奇,现在更加好奇,不过她不会以现在的身份和这样的主交易,毕竟连龙澈这样的人物,他尚且不买账,更加不要说是她这个废太子。 这边,柳影气得龙澈不言,大笑的翻身上马。 忽然,房顶上飞出一个黑影,一脚将柳影踢翻在地…… 第二十四章 一个约定 “这也算文韬武略?!”夏晨曦大跌眼镜,看了看地上趴着起不来的柳影,再看马背上的主,果然透着一股让她讨厌的气息。 她今天可是走狗屎运了,一下子把龙家三兄弟遇了一个齐。 “二哥要请孤,直接派人通传即可,何必非要找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了?”龙啸天双手抱胸,看着露出头的夏晨曦,冷道:“你可玩够了?” “够了!”看着龙啸天杀人的眼神,夏晨曦背脊寒意四起,立刻走出车子,咧嘴一笑,“本宫……” 一听称号,龙啸天一个眼刀丢过来,夏晨曦立刻改口,“我正准备让柳相送我回行宫了。” “不关我的事,我可没说要送……” 龙澈一脚踩在柳影身上,笑嘻嘻的看着龙啸天,“君上,王兄也正打算陪柳相送未来天子……” “他不是未来天子,是现在的天子。”龙啸天打断龙澈的话,看看地上的柳影,笑道:“你今日的狼狈,孤可是记得很清楚,也知道你的立场,希望你永远不要改变忠心。” 闻听这话,柳影推开龙澈的脚,缓缓起身,整理了衣衫,冲着龙啸天轻蔑一笑,“那是自然,毕竟你还不够资格驱使本相。” 闻听这话,龙澈怒气,“柳影……” 龙啸天抬手一挥,打断龙澈的话,笑道:“够傲气,孤喜欢,那孤期待你如何帮唐王夺得孤的王印。” 龙澈顿觉误会深,立马解释,“君上,王兄从未有……” 柳影薄唇维扬,将龙澈揽在身后,邪笑的望着龙啸天道:“赶鸭子上架,本相也会让你退位让贤。” “安心,你等不到那一天。”龙啸天拂袖冷哼,抓起夏晨曦便飞身离去。 望着龙啸天离去的方向,龙澈推开柳影,怒道:“柳影,你一定要和他过不去吗?” “龙澈,他没有帝王之相,这一切你应该很清楚。你爱你的弟弟我不反对,可关系天下苍生,我就必须过问。你要是再逼我,我可真的不想再管你们两兄弟了。”柳影冷冷说罢,翻身上马,瞪着龙澈,“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我还可以给你们三年,三年你还摆不正心态,本人可就不侍候了。”说罢,拍马扬长而去。 龙澈俊容冷冽,默念一句,“一念既出,万山无阻。” * 行宫的花园里,夏晨曦被碧荷碧莲清洗干净后,带到了这里,望着衣衫不整,慵懒躺在溪边喂鱼的龙啸天,夏晨曦最终还是没忍住好奇,出言问道:“为什么一个丞相可以左右你的王权?” “西梁又三股势力,一是我王叔,二是柳家,三是上官一族,三股势力各支持一王,不过势均力敌,他们分散都不是王叔的对手,所以如今的君上才是孤。” 龙啸天难得有耐心的跟她说话,夏晨曦倒有些不习惯,淡淡一笑,“我觉得你二哥并不想和你争,而且……” 没等夏晨曦说完,龙啸天缓缓起身,望着皇城的方向,笑道:“二哥对孤如何,孤自然知道,孤一向不信天命所归,可柳影那家伙非要拿这事和孤对着干,看来不给他点厉害,他是不会罢休的。” “天命?!那你还叫本宫……” 龙啸天狠狠转头,瞪着夏晨曦,“你就不能老实一点吗?” “你都一口一个孤,我为什么不能用本宫啊?而且你还说我现在是天子,那我以后用朕……” “你敢!”龙啸天恶狠狠说罢,剜了夏晨曦一眼。 “不要威胁我,你知道这对我没有用。”夏晨曦说完,冷哼一声,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我这个人比较简单,你没必要在我面前伪装。” “这点我很清楚,你当着我的面都敢逃,还有什么不敢做的。”龙啸天淡淡一笑,算是承认她说的有理,故而叹气道:“这镐京就如帝丘,我不希望我在乎的人受到伤害,所以有什么痛,什么苦,我一个人扛下就可以了。” “傻瓜!人生路,崎岖坎坷,就匆匆数十载,走得好就是主人,走不好就是过客,那么努力何苦了?”夏晨曦说着,一脸好奇,咧嘴一笑,“什么人让你在乎?” 闻听这话,龙啸天有些惊讶,他不懂,她做事有时候有些大条,有时候也很细微,说话有时候稚气,可有时候却好似历经了沧桑,也许她真的可以托付…… “以后你会知道。”龙啸天说着,起身望着月亮,“有时候能当个傻瓜我到时很乐意,只可惜……” 可惜什么?!命运,他不信,可为什么在这丫头面前,他还是相信命运,双十年华受双恩!?看来可以赌一次。龙啸天缓缓起身,来到夏晨曦面前,深情的看着她。 夏晨曦被看的毛骨悚然,浑身一颤,“我这么丑有什么可看的?” 龙啸天答非所问,笑眯眯的看着她,“和我来个约定?” 夏晨曦有点诧异,怔怔的看着他,“什么约定?” “如果那一天你可以打赢我了,我就给你自由。”龙啸天很是认真的说完,连自己都被自己说出的话吓着了,难道这一刻他的脑子出问题了吗?! “此话当真?”夏晨曦很是惊喜,不过她绝对不会相信他说的话,至少这一刻他不信。 龙啸天低低的笑了笑,“绝无戏言。” 夏晨曦咂嘴,“没有框我?” “绝不欺骗。”龙啸天点点头,一脸认真。 夏晨曦歪着头,再次看看他的脸,“你确定你没发疯?” 龙啸天有些不耐烦了,双目怒视夏晨曦:“你到底约不约定?” 夏晨曦连忙举起手,一脸惊喜,“约!” 二人月下击掌为誓,从此,命运改写,二人都为这个目标努力着,他霸道无敌,她不甘示弱,这一场命运的游戏开始它的序章。 第二十五章 天上掉下个俊师父 “失自由啊,没自由,啊……我失自由,我没自由……” 行宫的正殿里,传出了杀猪般的歌声,碧莲和碧荷顿时无语。 “又开始了,这丑皇子难道不知道自己唱曲又多难听吗?”碧莲眉头紧蹙,气的不行,真是恨不得冲进去掐死夏晨曦。 “姐姐,消消气,反正主子在,咱们这日子也算好的。”碧荷眉开眼笑的说着,看看手中端的点心,“赶紧走吧,主子还等着我们了。” “嗯!走吧。”碧莲长叹一口气,露出笑容,直奔龙啸天的寝宫。 自打龙啸天得知夏桀登基称帝后,立刻将行宫改为天子府,在没有她出席的情况下,在帝都举行了隆重的受封仪式,当然是封他一个正式的君王。虽然她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反正他都称王了,直接打回帝丘,夺了江山不就得了,随便也帮她报仇了,真是不明白他干嘛要绕那么多弯子。 如今他也住回行宫,碧荷碧莲瞬间飞到龙啸天的身边,对于夏晨曦那可是下手够狠,只要她敢逃跑,二人绝对会毫不留情,吃了三次苦头后,夏晨曦放弃了逃跑,没事唱唱小曲,当然她自己都受不了那难听的声音,所以她只要气走碧荷碧莲,便开始了锻炼身体。 “一、二、三……” 宫灯摇曳,照亮了夏晨曦居住的居所,夏晨曦单手做着俯卧撑,心里不忘诅咒龙啸天吃饭噎死,喝水呛死,走路摔死,心里想着那些场景,忍不住笑道:“最好连拉屎都掉茅坑淹死。” “什么人让你如此讨厌?” 一阵清淡的梅花香扑鼻而来,一个清雅而魅惑的声音响起,夏晨曦立刻起身。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约三十五岁的俊美男子,身着白袍,外罩一件绣着红的白色裘皮褂,朗眉星目长身玉立,温文尔雅,言谈举止犹如云淡风轻,好似闲云野鹤般洒脱。 “你是?!”夏晨曦被眼前的美男子吸引,眼神迷离,就差没流哈喇子了。 “你的大师父红梅。”男子温柔如水的自报家门后,抬手抚摸着夏晨曦的头,“你想为师教你什么?” “师父?!” 如此俊美的师父?!夏晨曦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抬头看看天,难不成是上天可怜她如今的惨遇,所以送她个师父?! “天下掉下个俊师父。”夏晨曦睨着红梅,眨巴着眼睛,为了证明眼前的事实,抬手掐了自己一下,确定这是真的,又道:“这么俊美的师父教我什么都可以。” “小家伙!”红梅俊脸一沉,转瞬又淡淡一笑,说道:“不许这么没大没小,以后你就叫我大师父,夜里就跟为师学习本事,一年后,会有二师父来继续教你本事。” “生气都这么好看,我真是太幸福了。”夏晨曦盯着红梅,连忙点头道:“大师父,二师父也很帅吗?” “帅?!”夏晨曦话一出,红梅一脸不解,看着眼前的小不点,“这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好看的意思。”夏晨曦赶紧辩解,收敛花痴病,乖巧的又道:“师父,为什么不是你一直教我了?” “因为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老家伙。”红梅说着,俊脸寒光升起,望着华山方向,“他让为师先来给你点甜头,回头叫其他家伙来收拾你,要是你经不起折腾,为师可是要去幽冥宫再待上五年,所以在一年之内,为师要你学尽为师所有。” 一阵寒气袭来,让夏晨曦瞬间觉得身在北极,直接告诉她,这个师父一定视她克星。 “是,师父。”夏晨曦立刻温顺的应声,但眼中不自觉的闪过一道精光。 学习本事?!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等她有了内力,再去龙啸天那里偷了无痕银铃,到时候和他比武,赢得自由,到时候看这些古代家伙如何拦住她。光想想这些好事,她心里就好激动。 以为夏晨曦知分寸,红梅敛了寒光,轻声道:“看你有一定的武功基础,师父在教你武学之时,先教你岐黄之术。” “是,师父!”夏晨曦立刻颔首一礼,毕恭毕敬。 时光如梭,每夜红梅来行宫授学,转眼都已有三月。红梅对于夏晨曦的好学以及悟性都惊恐不已,短短三个月,她学会了他穷尽半生的学会的医学,连一些他尚且不知道的岐黄之术,她都知晓,看来他得先告知师尊一下才可以。 龙啸天拿着美酒进来,却见红梅一脸愁眉不展,便笑道:“这天下居然有事让师父愁眉苦脸?” “不许贫嘴,师父只是想起一些琐事。”红梅说着,淡雅转身,“天儿,师父想带晨曦去冷山雪海,等一年期满,师父会带她回来。” “师父,难道雪海有事?”龙啸天试探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些琐事,你就别问了。”红梅岔开话题,笑了笑,道:“难道你还怕师父把你的筹码弄丢了不成?” “那倒不是,但我不会让她以现在的面容去见虚空。”龙啸天说着,俊容上露出一丝邪笑,从怀里拿出无痕银铃递给红梅。 “你还真是机关算尽。”红梅说着,摇摇头,接过无痕银铃,叹气又道:“无痕银铃对她现在还是过早,但你可以放心,为师能给她戴上,就能取得下来。”说罢,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瓷瓶,抓着龙啸天的手,指甲一划,龙啸天的手便溢出鲜血。 “师父,这样做,她会恨我吗?”龙啸天幽幽闭眼,他对她的好感与喜爱,只因为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可他恨她,因为她的父皇是他的杀父母仇人,他注定却给不了她爱。 也许这就是命,如果那天她知道了真相,肯定不会原谅他吧…… 红梅抬手一抹伤口,刚才的伤口瞬间消失,扔开龙啸天的手,有些生气,“不知!也不想知。”冷冷说完,欲要离去,忽地转身,“我去你世尊哪里,最多三月,便会回来,怎么接走她,你自己想清楚。” “多谢师父体谅徒儿。”龙啸天颔首一礼,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师父,晨曦在你那里的一年期满,徒儿会以江湖的身份出现试探她,望师父不要揭穿徒儿。” “哎!都是孽缘。”红梅一声叹息,飞身离开了行宫。 第二十六章 明知而为(一) 翌日,夏晨曦听说有人要来天子府探望她,还是千里寻来的,她很好奇是谁在意她这个废太子,还是被人软禁的伪天子。 “碧荷,到底谁要来天子府啊?为什么我穿正装啊?”夏晨曦被这正装压的头晕目眩,她实在不明白这些古代人为毛要顶那么多在头上,而且现在可是夏季,尼玛,穿这么多,难道想捂死她不成。 “天子很快就知道,何必急于一时了。”碧荷努力笑着,手中力道一紧,故意收紧腰部。 “嘶!”夏晨曦咬牙,心下怒骂:“小丫头片子,以后姑奶奶一定加倍还你。” “天子,好了,请移驾御花园。”碧莲看着身着龙袍却不像天子的夏晨曦,努力忍着笑意,弯腰抬手,示意请。 看着二人虚假的敬意,夏晨曦用傲视群雄的眼神,瞄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阔步走出寝宫,大摇大摆的去了御花园。 夏晨曦一看御花园只有龙啸天一人,玩性大发,清清嗓子,对着他抛了一个眉眼,“哟呵,我的大贤圣君……” “噗……” 龙啸天刚喝下去的茶瞬间喷了出去,咳嗽不止。 “主上!”碧荷碧莲立刻冲了过去,为龙啸天擦拭。 龙啸天看着双手环抱,一脸得意的夏晨曦,“看我如此狼狈,你很开心。” “我这人有个优点,就是很懂礼节。”夏晨曦说着,放下手,缓缓来到阁楼。 “我没看出来。”龙啸天扯过碧莲手中的丝绢,自己擦拭茶水。 “我说的是别人赠与我什么,日后我一定加倍奉还,你说这样的礼数我怎么能忘记了。”夏晨曦挑眉说完,来到龙啸天面前,拿起他案几上的点心,深深的嗅了一下,“真香啊!比我这天子还吃得好。” “我等着。”龙啸天淡淡一笑,抬手一挥,示意碧荷碧莲下去,并为夏晨曦倒上茶,起身离开主位。 “主上……” 碧荷碧莲正欲说话,却被龙啸天一个眼神逼回,默默退在一旁。 “明日开始我给你换两人,这样你满意了吧。”龙啸天知道她在生气什么,抬手牵着她入主位。 “只要不是喜欢你的丫头就可以。”夏晨曦低声说罢,端坐在主位。 “白雨将军,南宫先生到!” 南宫?!真的是他吗?夏晨曦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也许他可以带她离开。 只见南宫身背长琴,一身淡紫长袍,让他看上去更加妖孽。与他一同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素袍,长发飘逸,面罩金色面具,虽不知道容颜,但二人看上去都透着一股子仙气,真是羡煞旁人…… “哇!天下第一美男子!” “还有金面郎君,听说看过金面郎君真容的人都会爱上他。” “我也好想看看啊!” “我也是……” 听着下面的宫女如炸开锅的麻雀,叽叽喳喳的议论纷纷。夏晨曦微微侧头,看着立在她身边的龙啸天,“你除了在遇上八大动物管理员的那一夜俊美过一次,从此我就没看到你好看过。” 龙啸天咧嘴一笑,低声道:“怎么都比你好看!” “切,我这是暂时!”夏晨曦咂嘴后,转过头来,看着走来的二人。 “微臣琴师南宫毓叩见天子!” “微臣中将军白雨叩见天子!” 二人双双跪地,真是让她受宠而惊,这一刻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龙啸天一定要她封他为天子,还要以她为尊了。 古人这些什么血统观念实在是扼杀好多有能之士,不过这白雨能位居中将军的位子,可见白家的人早已控制了整个大夏的实权,在这个封建社会,不管做什么都是拳头打天下,所以这将军的位子可是所有权势争抢的爪牙。 “两位爱卿平身!”夏晨曦装着样子,招呼了一声,便看着龙啸天,“君主,赐座。” 混账,竟敢指示他做事?!龙啸天顿时嘴角抽搐,可在白家人面前,他也必须忍着。抬手一挥,碧荷碧莲便为白雨和南宫毓设桌安椅。 二人坐下,白雨看了一眼夏晨曦,拳头微微捏紧,隐忍了什么,便直言道:“天子,微臣奉召……” “奉召?!”夏晨曦打断白雨的话,冷冷一笑,“爱卿奉谁的召?” 龙啸天很是诧异夏晨曦的举动,没想到她也懂得权力之道,时刻不忘提醒她人,她的身份地位,以及血统。 “这……”白雨也自觉有些失言了,淡淡一笑,“奉夏王朝最高权势之命,前往镐京慰问天子。” “哼!”夏晨曦淡淡的哼了一声,无视白雨,目光看向南宫毓,淡淡问道:“不知道南宫先生前往又是所谓何事?!” 南宫毓抬手抱拳,淡雅的回道:“奉太后懿旨,前往镐京相伴,以最悦耳的琴声安抚天子辛劳之苦。” “悦耳!”夏晨曦咧嘴一笑,侧头看看龙啸天,“君主,留下南宫先生,其余人,随君主安排。” 白雨有些恼怒,这太子真是不知好歹,竟敢给白家人的脸色看,猛地起身道:“天子……” “朕有些乏了,君主,送客。”夏晨曦看也不看白雨,冷冷说罢,便对南宫毓笑道:“先生,这天子府可比朕的碧莲阁好几百倍,先生是要参观一下?还是立刻为朕洗涤受伤的心灵?” 南宫毓故作一脸不知所措,看了看夏晨曦,再看了看龙啸天。 “爱卿不知道如何回答?还是不敢回答?”夏晨曦直直的看着南宫毓,唇角轻蔑一笑,她就想看看这人如何应对。 “哼!”白雨猛地甩手,冷道:“他只是一个琴师,天子又何苦为难他,天子要是对微臣不满,直言便是,何必……” 没等白雨说完,夏晨曦的右手食指在案几上不停的敲击,还笑眯眯的看着南宫毓,“爱卿,你还没回答朕的话了?” 南宫毓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在看一脸得意的龙啸天,摇摇头,抱拳一礼,颔首谦卑道:“天子圣意,微臣惶恐,微臣还是先为天子尽心尽力,其他事都不重要。” 夏晨曦呵呵一笑,“悦耳!怎么听都觉得这才是人说的话。” 闻听这指桑骂槐的话,白雨顿时火冒三丈,可又不好发作,双拳紧握,猛地甩头,直接离去。 第二十七章 明知而为(二) 要不是面具掩盖了白雨怒气,估计这会怒火都能上梁了。夏晨曦无视这些怒火,扭头瞪着龙啸天,“君主,你还不去追,难不成你今日要留在天子府?” 什么意思?!龙啸天转头,本来还很高兴的脸,此刻已经阴沉的吓死人了。 “君主,你想什么了?”夏晨曦故作白痴状,完全无视龙啸天的怒气,嬉皮笑脸的又道:“要不朕叫碧荷和碧莲来……” “天子,不需要,孤王先行告退,容后回禀。”龙啸天不能在南宫毓面前对她发火,只好忍着,抱拳一礼,追着白雨,退了出去。 夏晨曦也抬手挥退其他装点门面的人物,笑眯眯的招呼着南宫毓,忽然想起一事,立刻上前,抓着南宫毓的脸就开始扯,“这次不会是假的吧?” “假的?!”南宫毓心下觉得好笑,可是被这小家伙这么折腾,他确实有些不愿意,抬手抓着她不老实的手,“天子,微臣是真的。” “嘿嘿……”夏晨曦咧嘴讪讪一笑,“上次你走后,便有一个秃驴假扮你,我还被他骗了,所以这次我需要验证清楚了再说,免得混淆视听,让我胡言乱语。” 秃驴?!她今日说话怎么如此低俗?!南宫毓有些惊讶,但想起虚空竟然被她看穿,还真是…… 见他有些惊讶,夏晨曦又道:“今日你如此谦卑,到让我有些惊讶不易。” 南宫毓淡淡一笑,“你今日对白家人的态度才让我惊讶不易。” “我也不想啊!”夏晨曦嘿嘿一笑,“我要是不摆正姿态,以后回了帝丘,谁还会忠心与我?” 南宫毓有点无语,只是淡淡道:“那就更加不该得罪白家的人。” “你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要试探我?”夏晨曦一脸严肃,“我觉得夏宫那个神仙哥哥一点都不像个文艺范的主,倒像是个在权力斗争中活过来的人物,所以我觉得我做什么事在他的眼里应该是小儿科。” 文艺范?!这是那里的话?!她说的话如同换了一个人一般……南宫毓心下打鼓,可这就是她啊?! 南宫毓目光打量了夏晨曦,看了一会,才笑道:“果然长大了,不愧是月奴那命换回的来的主子。” 一听月奴的名字,夏晨曦顿时阴气逼人,一个眼刀甩过去,“朕不希望再听到这个名字。” “微臣失言!”南宫毓立刻抱拳颔首,“天子需要听什么曲,微臣立刻奏来。” “随便!”夏晨曦冷冷一言,便闭上眼睛。 南宫毓抱琴优雅的坐到下位,轻抬臂膀,轻轻拨弄那琴弦,一阵优美的琴声打破了僵化的空间。 他本想再问,可她……不知道她这短短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她如今的性情大变,估计经历了非人的遭遇,看来这镐京他的多留一些时日了。 * 龙啸天追了上来,拦着白雨的去路,“白将军,何必跟他一个孩子置气了?” “哼!他可不是一般的孩子。”白雨冷冷一言后,抱拳一礼,“梁王,好手段,居然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不费吹灰之力,即得到了城池,还得到了天子,本将军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龙啸天对于白雨的冷嘲热讽毫不介意,只是淡淡一笑,“将军可是带着夏桀的话来的,这话都没说完,回去能交差吗?” 一语戳中要害,白雨深深的叹气一声,无奈道:“还望梁王为本将军另约时间面见天子。” 龙啸天带着一丝玩意说道:“不能告知孤?!” “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白雨直言不讳,说完抱拳一礼,“如果本将军把话传不到天子面前,白家再来的人便是我八弟,本将军想梁王怕是很不愿意见到他吧?” “白将军好大的口气,你莫不是忘了,这里是镐京,由孤王罩着!”龙啸天心下极其不爽,霸气说完,背过身去,“将军不必面见天子了,书信一封即可。” “书信?!”白雨玉带质疑,明显不信任。 龙啸天头也不回,依旧傲气道:“将军觉得你口头相传,天子就不会告知孤?!” 一语惊醒梦中人,白雨思前想后,觉得有理,毕竟如今帝丘是夏桀做了帝王,而他这个天子却还是一个质子,皇权争斗中,夏桀逃走,唯独他死撑着,目睹了一切的冰冷与无情,如今有人对他好,他自然…… “梁王有心了!”白雨玉带笑意,再度抱拳一礼,“本将军还是先回了帝丘,等八弟来再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天子府。 “喂……” 龙啸天倒吸一口凉气,白淳那王八蛋要是来了,他这镐京岂不是成了柳影的天下了?!他这玩笑怕是开大了,不过值得一试,反正她也快离开了。 这时候,里面传出一阵袅袅仙乐,温婉流畅,传入龙啸天的耳畔,那天籁之音,时而沁人心扉,时而暖人心肺。 龙啸天幽幽的闭上凤眸,陶醉在了南宫毓的琴声里—— “嘭!”的一声巨响,琴声也哑止,龙啸天顿时眉头紧蹙,箭步冲了进来。 只见南宫毓惊诧的看看被一拳砸碎的琴,再抬头望着夏晨曦,“天子这是何意?!” 夏晨曦抬手轻轻的拍了拍,“没什么,就是突然不爽这样的音乐,你安心,回头朕叫梁国君主给你十把八把的,你也不用担心没有琴弹。” “你……天子知道这是什么琴吗?!”南宫毓气急,双手颤抖的捧起碎琴,那张美得出神入化的俊脸,此刻都要碎了。 龙啸天也是无语了,气冲冲的走了过来,瞪着夏晨曦,“不要说我这君主拿不出这样的琴,就算全天下的君主和帝王,估计也找不到这样的琴,这琴可是价值连城。” 妈呀!你妹啊!咋不早说啊,不然打死她也不会砸啊……夏晨曦眉头紧蹙,看着南宫毓,心疼道:“爱卿,朕要怎么做,才能弥补?!” 第二十八章 飞天舞之约 夏晨曦为自己的鲁莽懊恼不已,可南宫毓一点都不领情,还直接离开了行宫,夏晨曦让龙啸天去说和,可得到的只有一个消息,不见! 半月过去了,不论她怎么示好,都是梁山的军师——无用! 她只好厚着脸皮去了皇宫,欲要负荆请罪,可南宫毓明明就看见她了,还装着没看见,直接说没空,说什么下棋比较重要…… “妈的,这些艺术范的主就是难伺候,不就一把破琴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夏晨曦怒气扔了手中的棋子,又怒骂道:“一个破天元逐鹿棋,本姑奶奶一天就学会了,还重要了,重要毛啊。” 这时候碧荷来了,一脸不屑,“天子,逍遥王求见。” 夏晨曦正在气头上,连是谁都没听见,直接回了一句,“不见!” “呵呵……”碧荷冷笑了几声,“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夏晨曦闻听这话,扭头看着碧荷,“你不也一样吗?” 碧荷气的咬牙切齿,“我怎么都是黑羽堂左右护法之一,不要说对你卑躬屈膝不可能,就算是唐王,或者成王,他们都不敢驱使本护法,你区区一个质子,就算本护法立刻杀了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夏晨曦更是一脸玩意,笑眯眯道:“如果你有这本事,就不会在这里犬吠,直接宰了朕,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你……”碧荷气急,扬起了手。 “碧荷!”一声冷和,吓得碧荷立刻放下了手,抱拳单膝跪地,“堂主!” “逍遥王好!”夏晨曦笑眯眯的起身,很是谦卑的颔首以礼。 “学乖了不少啊!”逍遥王一脸淡漠,看了一眼夏晨曦,“看来那次牢狱对你有帮助。” “多谢前辈教导。”夏晨曦抬起头,笑得春风满面,“不过今日,前辈难道也是来教导的?” “我可不是那么坏的人。”逍遥王瞬间变了语气,嬉皮笑脸道:“其实你这小子性格和我很像,还真是讨我欢喜,只不过这没用的傲气要是再收敛一点,说不定……” 见夏晨曦聚精会神的听着,逍遥王止言,大笑道:“有意思的家伙,本王真是越来越喜欢你这小子了。” “多谢王爷厚爱!”夏晨曦早就听了他好多传闻,而且昨天去皇宫,他和文艺范还在下棋。 “昨日我赢了南宫毓,算是帮你摆平了伏羲琴……” “伏羲琴?!”夏晨曦惊得目瞪口呆,尼玛,这可是上古十大神器之一,她妈的,她竟然把它砸碎了,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确实乃是伏羲琴,如今能修复的估计也只有医仙了,可仙族消失一百多年了,所以南宫毓才那么生气,近日,你还是安分一点,别去找他麻烦。” 逍遥王说完,看着眼前的棋局,顿时眉头蹙起,低声道:“天子,何不与老夫下一盘。” “好啊!” * 偌大的皇城御花园,他一袭明黄,行径在一条青石路上,手拿五彩锦囊,默默的注视着上面的彩绣,眼神迷离。 一旁的内廷官员,心急如焚,生怕眼前的宝贝有什么闪失,在他面前左右摇晃,以示护卫。 他满脸阴鸷,一声冷哼:“滚开。” “陛下,奴才也是担心陛下,这园林中万一有个闪失,奴才就是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砍呀。” 那刺耳的声音让他更是难受,他怒火冲天,正欲怒骂。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陛下,老臣找的你好苦,要是再找不到陛下,恐怕老臣就要跳那荷花塘了。” 那熟悉的撒娇声,龙啸天连头也没回,就知道是谁。 “王叔每次寻不到孤,都说要死要活,可到如今还是这般的生龙活虎,可见王叔有多么让阎王讨厌。”龙啸天蹙着剑眉,冷冷的说着戏谑之语。 “陛下也讨厌老臣,公主也讨厌老臣,老臣好伤心呀。”逍遥王一边说着,就掏出袖中的丝绢,擦拭那没有泪水的俊脸,一副美人梨花带雨的摸样,像极了一旁的内廷官员。 一听到夏晨曦的名字,龙啸天更是生气,猛地转身,望着逍遥王那德行,“王叔莫要这里没有外人,你饶了侄儿吧!”说罢,挥手退下身边所有人。 见四下无人,逍遥王立刻笑呵呵道:“天儿,真是了解王叔,对了,王叔给你挽回了十座城池的损失。” 闻听此言,龙啸天满脸阴鸷之色瞬间全无,立刻笑道:“王叔,怎么做到的?” 逍遥王乐呵呵的看着龙啸天说道:“和南宫毓打赌,下了一盘天元逐鹿棋,不论输赢,公主都会为他弥补一点损失。” 闻听此言,龙骜一脸的不悦,“他明知道那女人一无所有?!” “南宫毓早就知道天子是女儿身,所以他的要求很简单,等公主在你这里的期限满了,他要求娶公主……” “呸,他到想得美。”一听求娶二字,龙啸天怒气不已,瞪着逍遥王,“你不要告诉孤,你答应了?” “怎么会了。”逍遥王乐呵呵一笑,“他估计知道我们不会答应,于是他退而求其次,要求在半年的时间里,让公主必须为他舞一曲飞天舞。” 飞天舞?!当年月盈皇后便是以这一曲舞,预测未来…… 龙啸天薄唇维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王叔,派人调查一下南宫毓的身世,绝对要弄清楚他的来路。” “太容易了,直接去燕国的皇宫走一趟便知道了。”逍遥王收起了笑容,一脸严肃又道:“不过,到时候怕是会得罪天下第一楼。” 听雨楼?!龙啸天不以为然,“王叔觉得你的黑羽堂会怕听雨楼?” “哈哈……本王就是喜欢你这么说话。”逍遥王大笑说完,一个眼刀丢过来,“但是,陛下,那天子绝非凡物,就碧荷碧莲估计也看不了多久。” “王叔何出此言?”龙啸天甚是不解,疑惑道。 “那丫头深得月盈真传,今日我来皇城之前,去天子府了,死皮耐脸要和她切磋,她居然在一天之内,学会了天元逐鹿之棋,与我对下,一招棋就尽显冷冽,那一脸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要是今日我应战,必定输的片甲不留。”逍遥王心有余悸的说道。 那天元逐鹿之棋,不安棋路走法,竞争中心帝王之地,逐鹿中心以外的领地,只管杀伐,不论棋理,棋盘杀伐实属罕见,一旦遇上懂得此棋之人,必定是血战一场,才能分出胜负。但遇上不上懂得此棋招之人,下了也是白下,所以只要按棋理出招,这棋就不下自败。 龙啸天不知为何,心里说出去的愉悦,不以为然的反问道:“哦,王叔也有害怕下败棋的时候吗?” 谁不知道逍遥王乃是整个九州最厉害的棋手,当年棋艺名满天下的白将军之妹白玉桑,所布的玲珑棋局,无人能破;可是照样输给了逍遥王,连白玉桑才女最自豪的玲珑棋局,也是被所破逍遥王所破,就算她再有本事,恐怕也难赢得逍遥王半目,最多打个平手。 “天儿,今日王叔对公主没有产生杀意,当然必败。”逍遥王长叹一声,说着事实。 “既然她对王叔起了杀意,王叔以后小心就是,不招惹她不就可以了吗?”深懂下棋之道的龙啸天,怎会不知道下棋最主要的就是气势,谁的气势压过对方,那么这棋就已经赢了一半。可想起夏晨曦那娇小的冷冽,也让这桀骜不驯的王叔收敛三分,不由得淡笑的说起了风凉话。 见龙啸天隔岸观火,置身事外。逍遥王立刻装出了他那最拿手的娘娘腔,“天儿…。你想气死我吗?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吗?我可真是命苦呀…。” 一阵优美的琴声,打断了逍遥王的哭闹,龙啸天扬起赤唇,淡笑的道:“是南宫毓的琴声,谁这么有福气,居然可以让他抚琴?”说罢,随着琴声飘来的方向走去。逍遥王也随其后,跟了过去。 在御花园的荷花池八角亭内,南宫毓十指游走在琴弦上,阵阵弦音腾空而起,优美飘渺。 龙啸天远远望去,只见荷花池的露台上,冰雪柔美的她,一脸陶醉,龙啸天只是冷冷一笑,一旁的逍遥王却很是惊讶的说道:“怎么会是她?!” 第二十九章 晋国公主 “她总于肯出门了。”龙啸天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便要转身离去。 逍遥王伸手抓着他,“天儿,如果燕国和晋国练手,你怎么办?” 该死!龙啸天气的咬牙,俊脸上青筋暴起,铁拳紧握,半天才道:“她就不该嫁给我,当初她可是我王兄的妃子,可她死活要嫁给我,我娶了,她应该满意才是。” “可是这年纪轻轻就让她守活寡,你这小子是不是太过了。”逍遥王说着,抬手就给了龙啸天一个爆栗子,“今日便是一个警惕,过几日等他哥哥来了,怕是不好说话吧。” “哼!”龙啸天冷哼一声,一甩手,无视逍遥王的话,绕过露台,离开了皇宫。 此刻,露台的琴声哑止,南宫毓缓缓起身,抱拳一礼,“公主,梁国君主已经离开了,你这么做,可是陷小生与不义啊!” “先生,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难道我刘羽蓉还不知道吗?”晋国公主淡雅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锦囊,柔柔的放在案几上,“这是我姑母出嫁前送给我父王的。” “姑母?!”南宫毓很是惊讶,可眼前这锦囊确实出自母妃之手,可是母妃什么时候是晋国的人了?! “先生,我这么一说,也许你就不怀疑了。”刘羽蓉柔柔一笑,起身走到露台边上,“姑母与一位散仙互生爱慕,还珠胎暗结,姑母本想去找父皇赐婚,可燕国却在那时候求娶,父皇在燕国威胁下,无奈将姑母嫁与燕国国主,姑母本欲在出嫁前与散仙私奔,无奈散仙却没有出现,姑母伤心欲绝之下,自愿嫁往燕国,从此跟名改姓,不在与散仙有任何联系。” 听到这些,南宫毓铁拳紧握,没错,她的母妃也就是因为如此,在他三岁的时候,明知道燕国王后送来的是毒药,还是喝了下去,一命呜呼。 为此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恨毒了整个燕国王宫的人,却因自己乃是稚子,无法完成复仇,才依附哪个害死自己母妃的人,也是自己的生父…… “看来哪个散仙已经找到了表哥。”刘羽蓉看着一脸杀气的南宫毓,优雅的走到他面前,“希望表哥收敛一下这杀气,毕竟半仙展露杀气可是方圆三里都有人感知的。” “哼!”南宫毓冷笑了一下,“你知道不少啊?” “哎呀,不小心说多了。”刘羽蓉故作惊讶,抬手捂着小嘴,“表哥是不是在想,你父亲是不是找过我?” “哼,不是想,是确定你乃是他一伙的。”南宫毓怒气说完,抬脚踢开面前的琴,“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别说你想听琴,就算你父王,孤都不在眼里。”说完,飞身离去。 刘羽蓉深深叹气一声,“表哥,你这是何苦了?”说完,自己也苦笑道:“我也是如此,哪有资格说别人。” 突然,一个宫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喜极而泣,“公主,陛下在寝宫等你了。” “绿桃,你……你再说一遍。”刘羽蓉惊讶的花容失色,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公主,陛下在凤羽宫等你了。” 三个月了,三个月了,他终于肯见她,当初她执意嫁过来,连面都没见着,就算是这大梁国的淑妃了…… 刘羽蓉激动不已,整理了自己的衣裙,她今日身着雪白钿钗襢,简单的发髻上,只有白玉金簪,没有那繁琐的装束,冰清玉洁,好似雪中仙子一般。虽然不是盛装出席,也许这样清尘脱俗,反而更能吸引他吧。 刘羽蓉展露柔美淡雅的笑容,连忙迈着小碎步,直奔凤羽宫。 此刻,在皇城外的清水街,一个俊俏魅惑的男子,跟在天下第一美男子身边,一路走过,让万千少女失魂落魄,丢了心。 “主子,这种亲戚你怎么不直接劈死她?” 南宫毓止步,斜目瞪着听雨楼北雨使血幽魔,“天明,什么时候你也可以议论孤的事了?” 血幽魔立刻媚笑一声,抬手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都是属下失言,还望主子见谅。” 南宫毓摇摇头,望着清水街的尽头,只要在尽头转弯处,再走几百米,便是天子府,她如今还好吗?! “主子,那刘羽蓉好似不简单,不但功夫不错,听说还是一个性情中人,为了自己的所爱,不惜与晋国国主翻脸,也要改嫁,真是女中豪杰啊。” 血幽魔说完,南宫毓淡淡一笑,“可惜不见得有好的结局。” “主子,这话何解?”血幽魔一脸迷惑,“梁国君主可是只有两位妃子,一位贤妃柳云裳,一位淑妃,就是她了,难道这还不算好吗?” “这些都是龙啸天钳制权势的把戏而已,一个安抚内,一个抑制外,只要有这两个爱他的贤内助,那可是抵得上千军万马哦。” 南宫毓淡雅说完,望着天子府的方向,心下道:“最厉害的王牌只要还没爱上他,他都还有时间,可是……” “果然是让本尊讨厌的男人。”血幽魔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媚笑这看着南宫毓,“主子,夏桀那里怎么处理?” “想办法拿到黑碧蚕,其他的事就不需要你操心,咋们先坐山观虎斗。”南宫毓薄唇维扬,这也许是最好安抚月君枫的方法。 “是,主子!” 皇宫的凤羽宫,刘羽蓉一脸失落的站在宫门口,任由风吹过她的脸颊,吹落她的泪水。 “主子,没事的,今日只是一个巧合,也许陛下真的忙,等他忙完了,一定会来咋们的凤羽宫。” 绿桃说完,拿着丝绢为刘羽蓉擦拭泪水,心疼不已。 想想自家的主子怎么说都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子,要不是那年在帝丘与梁国君主一见钟情,也不至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情缘在没有新郎迎娶的情况下,自身嫁过来,可都这么委屈了,这君主…… 绿桃很是伤心,抽泣道:“主子,咋们要不回去吧?” “嘭!”刘羽蓉抬手就给了绿桃一个爆栗子,“以后这种话不许再说,不然主子立刻赶你回晋国。” “主子,奴婢错了。”绿桃捂着头,很是委屈,她实在搞不懂自己主子的脑子在想什么。 此刻,在凤羽宫的房顶上,一个身着绣牡丹鹅黄钿钗襢衣,她粉面含春,瑰姿艳若桃李,看似温文尔雅,却透着邪魅,她那双宛若狐绿的眼睛,透着一丝寒意,让人不觉身寒心冷。 她薄唇维扬,露出一抹狡黠,就凭她也想用这种伎俩爬上君上的龙床,未免太不将她柳云裳放在眼里了吧。 第三十章 猫捉老鼠 天子府里,夏晨曦一直在研究天元逐鹿棋,一边研究,一边怒骂,“妈蛋,老不死的,这棋居然还可以这么下,气死老子了。” 碧荷碧莲努力压制怒火,毕竟堂主下了命令,她们二人绝对不能对天子出手。要不是命令,就他这骂堂主的罪,她们两个足可以将他碎尸万段了。 “老王八,简直就是人间的极品单身狗,缺爱几十年,不然怎么能想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套路……” “啊!” 碧荷忍无可忍,驱动内力,健步如飞,冲到夏晨曦面前,抬手钳住夏晨曦的脖子,怒吼道:“混蛋,我现在就杀了你,大不了给你抵命。” “姐姐!”碧莲顿时傻眼,立刻施展轻功落在亭子里,抓住碧荷的手,“姐姐三思。” “哟呵!小妮子,今儿胆子发育了?竟敢真的跟朕动手?”夏晨曦毫无畏惧,带着一丝玩意,“你不是喜欢你家大贤圣君吗?何时喜欢上逍遥王那个胡子大叔了?” 碧荷气的咬牙切齿,“混蛋,看本座今日不撕烂你的嘴,本座就跟你姓。” 夏晨曦仍旧戏谑道:“看来是恋叔控的病发作了?我骂几声就让你的小宇宙爆发了,看来定是病得不轻啊。” “你少说两句……”碧莲还没说完,碧荷怒吼一声,将碧莲震开,抓起夏晨曦,举到半空。 “咳咳……小母猫,离三月春暖还有点时间,你的发情期就到了吗,竟敢在朕的面前,喵喵的叫个不停。”夏晨曦被掐的有些气喘,一个翻身,骑在碧荷的手腕上,怒道:“朕可不是你随便欺负的主。” “该死的!”碧莲怒骂一声,爬起来,飞身离开了天子府,她可吃罪不起。 “你个丑八怪,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碧荷豁出去了,一脸无惧,“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座今日便成全你。” 碧荷顿时杀气四溢,双手变化,瞬间将夏晨曦按在地上,掐着夏晨曦的脖子,让她动弹不得。 糟了!夏晨曦被冰冷的杀气包裹,作为一个杀手,此刻她知道自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当即毙命,一条是猫捉老鼠,玩腻了再杀。 赌,她要豪赌一把,就算这得来不易的命,她也毫不吝啬。 夏晨曦双目瞪着碧荷,杀气腾腾,“有本事你立刻杀了我,不然朕绝对让你后悔。” “杀你?!”碧荷忽的仰头大笑,抬手松开夏晨曦,双手抱胸,“太容易的事,本座不屑,你安心,碧莲已经去搬救兵了。” “救兵?!”夏晨曦冷冷一笑,“一伙的劫匪,你放心,朕一个都瞧不上,所以你发情找错对象了。” “哈哈……你太给自己长脸了。”碧荷大笑了几声,瞪着夏晨曦,“不要说看上你,就算你在本座面前出现一万次,本座也会无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剩下那一次,都是本座以为你是老鼠过街。” 夏晨曦咂嘴,“啧啧……小嘴有长进啊,看来这几个月对你的教导没有白费啊。” “哼!”碧荷知道斗嘴她是赢不过,便笑道:“在碧莲和君主回来之前,别说本座欺负你,这行宫虽然大,可也是四面八方畅通无阻,只要你跑得掉,本座自己领罪便是,要是你跑不掉,本座就拉你垫背。” “谁拉谁垫背还不知道了?”夏晨曦赌赢了,只要她在这期间不被她抓住,那她便赢了。 碧荷知道说不过他,冷哼一声,“快跑,本尊数到十就去找你,哈哈……” “果然是个变态!”夏晨曦挑眉冷骂后,想好的去处,直接抛出了花园,直奔龙啸天的书房。 在书房的一个耳间里,有一个巨大的药池,比她平日洗药浴的池子还大一倍,碧荷再大的本事也不敢进药池,就她前世的本事,潜个半个小时不成问题,相信碧莲的脚程,在这期间定能将龙啸天找过来。 “一、二、三……十!”碧荷数完,眼冒精光,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小丑货,姐姐来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碧荷飞檐走壁,将整个行宫翻了一个底朝天,却都没发现夏晨曦的影子,就连君上的药池她都下去摸过了,可都不见夏晨曦的影子。 “小丑货,丑八怪,你出来,姐姐不杀你了……” 无论碧荷怎么喊,夏晨曦都没现身,此刻,碧荷是真有些慌了,要是杀了,最多也就是为名除害,为国除去障碍,她最多被关上五六年,可要是这小子被人掳走,或者逃走,她可真是死罪…… “天子,天子,奴婢知错了,你出来,奴婢给你认错。”碧荷疯了一般,到处寻找,正当她回到院子的池子边…… 突然,一个身影飞身进入行宫,以闪电的速度掐着碧荷的脖子,“你把她怎么了?!” “南宫……南宫先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碧荷被南宫毓压倒性的杀气震慑的浑身颤抖,可作为黑羽堂的护法,她就算死也不会回答任何人的问题。 “混蛋,天子在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南宫毓杀气冲天,方圆三里都能感知。 该死的!在皇宫里的龙啸天眉头紧蹙,放下笔,正欲起身,却见碧莲飞身落在她面前…… “奴婢……奴婢不知先生再说什么,他是天子,奴婢能把他怎么样,再说了,天子在哪里,奴婢也在寻找……” “嗖!”一声冷风响起,碧荷的左耳瞬间消失,鲜血直流。 “我的耐心很少,所以你……” “咕咕……”没等南宫毓说完,池子里水泡咕咕作响。 二人猛地转头,随着水泡冒出的地方,夏晨曦浮出了水面,而且已经被水涨的…… “晨曦!”南宫毓立刻收了杀气,露出笑容,如蜻蜓点水,轻轻抱起夏晨曦,放在凉亭的石桌上,摇晃着夏晨曦,“晨曦,你醒醒,你醒醒。” 此刻,夏晨曦意思模糊,在她缺氧昏迷前,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安心浮出了水面…… 望着昏迷不醒的夏晨曦,南宫毓急得不行,想着她是落水,猛地低头,欲要过气…… “南宫毓!”一个冷冽的声音,好似雷鸣响彻在南宫毓的耳畔。 未等南宫毓反应过来,那如排山倒海的掌风,亦然到了他的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在他的心脏蔓延开来,他捂着胸口,踉跄倒地。 一袭明黄,映入了南宫毓的眼帘,一股冰冷窒息的杀气,萦绕在南宫毓的周围,吓得一旁的碧荷瘫软在地—— 第三十一章 嫉妒之心 南宫毓抬头望去,只见龙啸天浑身透着冷冽,那幽黑的星眸里,透着冰冷的肃杀。 这一刻,连他这个半仙都感觉到了恐惧,可见龙啸天这人绝非坊间流传那般简单…… 见龙啸天又扬起了掌风,南宫毓欲要张口解释,忽然,一口鲜血由南宫毓的嘴中喷出,一股腥甜弥漫在亭内。 龙啸天怒火冲天,满脑子都是南宫毓亲吻夏晨曦的画面,那是他龙啸天的女人,他竟然敢触碰她,他容不下他,他要杀了眼前这个人—— 龙啸天将提升内力于掌心,一张劈向了南宫毓,说时迟那是快,就在危急时刻,逍遥王纵身飞入亭内,接下了龙啸天那致命的一掌。 “陛下,请暂熄雷霆之怒,不要将事情闹大,先看天子如何。”逍遥王一脸严肃,毕竟这南宫毓的身份他们都在质疑,要是真在梁国杀了燕国太子,到时候…… 逍遥王的言语间,透着他的警告之意,这里毕竟是天子府,要是事情闹大,岂不是得不偿失。 龙啸天强压了怒火,收了掌风,冷哼一声,抱起夏晨曦施展轻功,瞬间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望着龙啸天离去,南宫毓喃喃自语道:“果然是厉害的君王,深藏不露,睿智之君。” 适才龙啸天的举动,几乎让逍遥王措手不及,心下暗道:“天儿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的忍耐向来都是他最自豪的事,如今他就怎么沉不住气了,难道真的爱上了这个帝姬了?那岂不是……” 逍遥王不敢想,赶紧扶起南宫毓,“南宫先生,今日之事还请保密,容后老夫自当相告。”说罢,逍遥王转身瞪着碧荷,“回头再收拾你,现在还不快扶先生大人去兰苑休息。” 逍遥王不想酿成大祸,只得将南宫毓暂时交给碧荷,他现在必须赶往苍月楼寝宫,希望他不要发疯。 苍月楼寝宫内,龙啸天抱着夏晨曦疾步入了内室,将夏晨曦仍在了龙床上,一脸冷冽挥掌用力按在夏晨曦的腹部。 “咳咳……”龙啸天微用掌风,呛入夏晨曦腹腔的水立刻咳出。 见夏晨曦脸色稍有好转,龙啸天拂袖转身,准备离去。 “神仙哥哥……”朦胧之际的夏晨曦,喃喃的呓语了一句。 那一声呼喊,龙啸天立刻止步,那一声神仙哥哥再次激怒了他,本已铁青的俊脸上,又增添数根暴起的青筋;他猛然转身,双目喷火,眸光冷冽,凶神恶煞的冲到了龙床前,扬起了掌风…… 望着夏晨曦湿漉漉的青丝乱撒,浑身湿透的衣衫,粘裹在她那娇小的身姿上,龙啸天便想起她在少华山那娇柔迷人的俏模样,透着致命的诱惑。 龙啸天喘着粗气,缓缓的放下了手,俊美的容颜上,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龙啸天三两下退去了自己的衣衫,跨上了龙床,狂笑道:“可恶的女人,既然得不到你的爱,孤也要得到你的恨。” 龙啸天卧在了夏晨曦的一侧,大手掠过夏晨曦娇柔的小身体。 “咔嚓”的一声,夏晨曦身上的衣衫,被龙啸天撕掉一个袖子,龙啸天一边撕扯,一边低头愤恨的吻了夏晨曦的粉唇,那深幽的星眸里,透着誓要将夏晨曦吞噬的眼神,他疯狂的吻啃夏晨曦的双唇…… 此时的龙啸天,满脑子都是南宫毓亲吻夏晨曦的画面,他越来越怒,他的赤唇也不再满足于唇齿间,沿着夏晨曦的颈脖一直往下,在往下…… “嘶!”就在龙啸天触碰到夏晨曦的最后一道保护罩,银雪宝衣时,立刻被刺痛。 “宝衣!”龙啸天顿时清醒不少,猛地坐起,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想起自己刚才那龌蹉的念头,龙啸天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低声怒骂道:“混蛋,真不是东西。” 此刻,在门外的逍遥王放下了手,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耸耸肩,心有余悸的离开了苍月楼。 夜幕降临,银月高挂,一袭微风吹进寝宫,撩起雪白的幔帐,显现出那明黄的龙床,那龙床上,龙啸天强健的身体,坐在床边,长吁一口气,起身离开了这个让他着魔的丫头。 * 夜色下,一抹红影飞身进入天子府的兰苑—— “太子,你怎么样?”那抹红影单膝跪在了床榻前,低头询问道。 “血幽灵,你也进了天子府?”床榻上的南宫毓,缓缓翻身,淡漠的答非所问。 “属下早在两年前就进入了王府,本来想杀死龙啸天,可惜屡屡失手。”血幽灵缓缓起身回禀道。 “哦,看来你以后要小心了,龙啸天的武功应该高出你十倍,你最好不要让他发现,否则死无葬身之地。”南宫毓冷冷的说道,好像很恨眼前之人似得。 血幽灵显得有些惊讶,心下嘀咕,那个龙啸天的确让她看走了眼,可今日见对太子下手,那功力之高实属罕见,可太子为什么要去救帝姬,惹祸上身了?难道太子对帝姬动了情? 血幽灵回神,试探性的问道:“太子明知道帝姬是梁主的女人,为何还要救她?” “本宫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南宫毓甚是恼怒,亦然忘记了自己的伤势,愤然起身,只觉得胸口闷堵甚慌,一咳嗽,一股腥甜弥漫在了唇齿间。 望着南宫毓嘴角边溢出鲜血,血幽灵立刻上前搀扶,将他扶回床上,轻点他的心脉,然后跳上床,运足内力按在了他的背上,低声道:“属下失言了,殿下不要激动,其实属下也不想来见殿下,可今日之事,属下不想再看到,还请殿下灭了情火,不要辜负了摄政王十几年的心血。” 南宫毓紧闭双眼,冷冷的反问道:“你听雨楼都是燕国的附属,你何时有资格教训起本殿下来了,你这个护法是怎么当得?” “属下忠心可鉴,望殿下三思,殿下忍辱负重这么十几年了,难道要为了一个女人功败垂成吗?要是殿下真的喜欢,属下回禀楼主,让楼主将帝姬带回燕国,但是现在还请殿下收起相思,以免误了大事。”血幽灵探出了那几分情丝,忠言道。 “忠心?!是对月君枫吧!”南宫毓愤恨的转身,推开了血幽灵,怒斥道:“本宫的事,本宫自有手段,不劳摄政王操心,你最好不要动她,否则休怪我对你无情,给本宫滚出去。” 血幽灵无奈的收了内力,跳下床,丢下一句保重,飞出了兰苑,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三十二章 冷山雪海 三日后,身在冷山雪海的夏晨曦一早便起身,望着铜镜里,自己那帅气俊俏的容颜,嘀咕道:“妈蛋,挪窝也不通知一声,难道全是撤迁办穿越过来的吗?” 其实那天她本来想去书房的,可想着杀手的心态,她明白碧荷是下了杀心,所以那里她都会去,想起古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以她选择了眼前的荷花池,并且潜了下去,可没想到…… 夏晨曦再看看她手腕上的无痕银铃,她不明白,这无痕银铃何时这么听话了,不但把她变得微英气了,连嗓子都是男儿音,更加不明白的是,她明明是潜水缺氧昏迷,怎么醒了就挪窝在这了? 想着这必定是师傅把她给救了出来,她现在总算不用对着龙啸天那个瘟神了,夏晨曦心里美滋滋的来到了窗边,推开窗户,一股寒风迎面扑来,衣衫单薄的夏晨曦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抬头望去,只见这里白雪皑皑,一抹绯红点亮雪海,阵阵幽香,飘满山谷,现在不是秋天吗?可怎么这里感觉像是寒冬。想到这里,夏晨曦回忆起了前世。 前世她乃是北方的夏家第九代唯一的子孙,夏家世代都是国家黑暗代表,可惜到她父亲这代,早已落败不堪,连个像样的杀手都训练不出。 父亲一气之下,竟然当着她杀了母亲,还威胁她,为了唯一的妹妹能活下去,她才接受训练,也成为了夏家的骄傲。 可她却继承了她妈妈花痴病,一看到帅哥就犯傻,不然也不会在任务中……又一阵寒风袭来,夏晨曦冷的立刻关上窗户…… 既来之则安之,夏晨曦很是认真的跟着红梅学习,为了尽快学会红梅的本事,夏晨曦几乎进入地狱式训练。 可她来了这里三月了,红梅除了教她布阵和一些她早已听腻了医术,连一样功夫都不教她。 看来要学会深厚的内力,她真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这冷山雪海她还是很熟悉的,可是不管她怎么走,都无法走出这片雪地,这阵法她太熟悉了,可她就是破不了这里的幻境雪地阵。 难道是世尊那老头不让师父教她武功?!她不敢想……看来只有最后一条路了,那就是暗算红梅,让红梅赶她走,只要离开这里,回镐京行宫,便可以等待下一位师父的到来。 夏晨曦心里盘算着,便就这么干,她知道红梅每天这时候都会来梅林练武,而且很是专心。她只有这一个机会,而且只有一次。 夏晨曦打定主意后,悄然来到梅林,隐身在梅林旁的大石后,却见红梅正在和一个和尚谈话,那和尚的背影很是熟悉…… 现在她可没空理会那和尚是谁,夏晨曦凌唇扬起一抹冷笑,现在不出手,更待何时。 “嗖嗖……”夏晨曦连发六根银针,直逼红梅的背脊。 “银魂,你是不是太心急了一点?”只见红梅温柔的说罢,连身姿都没移动,只是一挥衣袖,六根银针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现在她的名字叫血银魂,乃是红梅的关门弟子。 “我擦,真是怪胎。”她现在的臂力少说也有一百公斤,可到了红梅哪里却变得好似棉花一般的柔软无力了。 夏晨曦一怔,一瞬间心念电转,咬咬牙,半响才颔首走了出来。 红梅转身,看着梳着高高的发髻,身着的紧身白袍,外罩一件绣着红梅的白色皮裘长褂,宛若一个偏偏美少年的夏晨曦,浅笑道:“来,见过你的二师兄虚空。” “居然有人敢对江湖霸绝四君子之一的神医出手,不知说小施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还是说小施主愚笨不知天高地厚。”虚空立在那里,讥笑的端睨着夏晨曦。 “臭秃驴,真是冤家路窄。你姑奶奶早就知道他的本事,要不是想离开这里,怎会蠢得在你面前出手吗。”夏晨曦忍着心中的怒气,睨着虚空,浅浅一笑,“见过二师兄。” “虚空,银魂久居山野,不了解凡尘之事,且不可取笑你师弟。”红梅对着虚空轻声训话后,瞪了他一眼。 “是!徒儿遵命。”原本还淡漠的虚空,此刻居然露出桃花般的笑容,颔首彬彬有礼。 看着虚空变脸比翻书还快,红梅摇摇头,回头睨着夏晨曦,道:“师父要出谷一段时间,你暂时就跟着你师兄好好习武,等师父回来再带你去见其他师父,让你多学点本事。” “嗯!师父慢走。”夏晨曦本想戏弄虚空来着,一听红梅要走,也立刻温顺,颔首一礼。心下却笑道:“呵呵……师父你慢走,徒儿很快就下山来找你。” “虚空,好好照顾你师弟,他可是你世尊的人。”红梅临走还不忘叮嘱一句。 闻听红梅的话,虚空眉宇间多了一丝反感,但转瞬即逝,颔首道:“是,师父放心,弟子会照顾好师弟!。” “好好相处。”十分了解虚空的红梅摇摇头,心下叹息后,便转身出了山谷。 照顾!?呵呵……还是她好好照顾他一下吧!夏晨曦心里一番盘算后,见红梅离去,便向虚空走去,“师……” “施主,这是师父临走前给你的东西,请施主自己收好。”还没等夏晨曦说话,虚空很是礼貌的将一个锦囊递给夏晨曦,打断其话语,见夏晨曦又要开口,虚空又道:“小施主,贫僧还要打坐,就不陪小施主了,小施主请自便。” “喂!和尚,你能不能听我说一句。”夏晨曦有些生气,抬手欲要靠近虚空。 “小施主自重,请不要靠近贫僧!”虚空一见夏晨曦走过来,立刻客气颔首以礼后,转身向木屋走。 这是什么情况?!夏晨曦一脸惊讶的看着落荒而逃的虚空,道:“为什么不让我靠近?是你的原因?还是我的原因?” “无有因果,贫僧也不需要告诉小施主任何缘由。”虚空头也不回,还加快了脚步。 “师兄,你别走那么快呀!”夏晨曦更加好奇,追了上来,“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嘛,俗话说得好,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也没得罪你,你怎么如此讨厌我,而且我们今日……” 被夏晨曦叨叨碎碎的念烦了,虚空猛地瞪着她,“不和陌生人说话,这是贫僧的至理名言。”虚空没好气的说完,表明了他不喜欢她。 “我是你师弟,总有例外不是吗。”夏晨曦套着近乎来到虚空身边,与他并肩而行。 “师弟?!”虚空几乎是咬牙说出那两个字后,止步斜睨着夏晨曦,双眸眯成一道线,冷道:“贫僧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心系红尘仇满身俗气,且没有削发为僧的师弟。”说罢,施展轻功飞入屋子,将夏晨曦给关在了门外。 “喝!这秃驴骂人都不带个脏字,还真是厉害。以前在夏宫她可是完全没看出来呀。”心下怒骂后,夏晨曦一脸惊愕的望着小木屋,心下犯怵道:“真不知道师父为何要离开,还要叫这个秃驴来教她。” 夏晨曦摇摇头,打开锦囊一看,却见血红内力丹映入眼底,耀花了她的目,也晃动了她的心。这可是师父的宝贝,听说乃是世尊那老家伙送的,师父居然将血红丹送给她…… “哈哈……”夏晨曦顿时大笑不止,凌唇微扬,露出一抹邪魅:“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师父还是很爱她这个关门弟子的嘛。” 第三十三章 佛魔难分 “二师兄,二师兄……你在不在呀?” 门外又传来了那烦人的叫唤声,虚空怒气掀开被子,气的咬牙启齿,这小不点真是气死他了,这都两个月了,他每天到这个时候就来喊魂,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一般。 虽然他尝试与他过招,可是他也太差了,每次不到三招,他就以失败告终。真是的,他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让他受这等罪。 “师兄,我今天打算告诉你师父的新鲜事情,这事都可是我偷偷发现的。”门外夏晨曦的声音,显然兴致高涨。 这小不点有完没完,就师父那点破事,他都说了八十一遍,简直可以和念经的他相比较了。唉!此刻他还真是有点想师父了,可现在说什么都是废话。 抬头看看屋顶,在想起那小不点的本事,虚空赤唇扬起一抹淡雅,晶亮的明眸闪动揶揄的光芒,心下笑道:“小不点,惹不起你,贫僧还躲不起你嘛!” 虚空想着,立刻起身,麻利的换了一身衣服,纵身一跃,飞上房梁,轻轻揭开瓦片,一鼓作气,钻出了房顶,蹑手蹑脚的走到房垣边,轻身跃下。 落地后,虚空在雪地上一路狂奔,总算听不到那个烦人的声音了。 忽然,虚空想起后山的温泉,心里一悦,面带微笑的向后山走去。 来到后山的碧潭,只见水面,烟雾缭绕,阵阵热气扑面而来,想着最近因为那小不点天天跟着,他都好久没来这里,现在好不容易甩掉了小不点,今天他可以好好享受了。 褪去衣衫,虚空一丝不挂的步入碧潭,将整个身子浸入温暖的潭水里。 “哇!整个世间都安静了。”虚空发出一声感叹,依靠在碧潭边,悠然的享受着。 呵呵……小和尚,想跑!门都没有。你姑奶奶早就知道你喜欢这里,今天不将你好好照顾一下,怎么对得起姑奶奶这两个月的辛苦了。 此刻,夏晨曦趴在碧池边,冲着的虚空一脸坏笑,扬声道:“凉风有幸,春色无边,亏我思娇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 “你……你居然偷窥贫僧?”虚空一声悲啸,本想冲出水面,可想起身无一物,气着指着虚空怒道:“小不点,贫僧可是出家人,就算你有断袖之癖,贫僧还没有那分桃之习,真不知道你们这等人还知不知道羞耻二字如何书写?” “不知!”夏晨曦故作一本正经的坐了起来,手托着下颚,双眼眯成一条缝,直直的望着虚空那刀斧般的身材,温吞道:“而且这也不算偷窥,这叫光明正大的观看。”说罢,还发出啧啧的感叹。 “你……”虚空气结,俊脸瞬间红如熟透的桃子,那气急败坏的眼神早已不言而喻。 “我怎么了?”夏晨曦可是脸不红,心不跳,理直气壮的又道:“师父说过让你教我武功,人家师父可是倾囊相授,可是师兄却躲着我,难道师兄只是应承师父不成?” 她现在除了想尽快学会这些古代的武功外,就是逗逗虚空玩,不然她真是快要闷死了。 一听师父,虚空强压怒火,半响才叹气一声,如蚊蝇般低声道:“那你先别看,等贫僧穿好衣服再说。” “啊!二师兄你说啥?”夏晨曦抬手放在耳畔,故意装着没听见。 这小不点,别的本事没有,就那耳力甚好,他明明就是有意为难他。虚空强压下去的怒火立刻上来,怒吼道:“小不点,你有完没完?” “没完!”见虚空第一次骂人,夏晨曦更来劲,猛地起身,故意怒吼道:“你个假和尚,要我不烦你很简单,要么好好教我武功,要么告诉我怎么走出幻境雪地阵。要不然,我天天折磨你一百次。” “哼!随你的便。”虚空冷冷的瞪了夏晨曦一眼,驱动内力,一掌打在水面上,激起一丈多高的水墙,然后纵身飞出水面,欲要去拿衣衫。 哪知夏晨曦也纵身飞出,二人同时抓住了地上的衣服。 此刻虚空身无一物,夏晨曦瞪大了双眸,盯着某处,毫无羞耻的大笑道:“果然是春色无边呀!” 春光乍泄的虚空,恼羞成怒,这一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这臭小子,明明才是个小不点,可这行为真是如南皇的男宠…… 他本来就讨厌这种人,现在他可是更加厌恶了。他现在的人生格言里,除了要打倒大师兄,现在还要加一条,绝不让小师弟靠近他三丈范围。 怒气冲天的虚空,驱动内力,一个旋身,一下将衣服缠绕在自己的身体。现在的夏晨曦那里是虚空的对手,就这么虚空直接拽入怀里。 虚空星眸圆睁,瞪着夏晨曦,咬牙启齿的冷道:“我很讨厌你,可是师命难违,所以你甭想我帮你。” “师兄可以说我自己逃出去的嘛!” 见虚空再也没有那么恭敬,夏晨曦知道这秃驴就是一根筋,而且他要是真的动武,她现在那里是他的对手。无奈,只好装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软言细语的又道:“师兄,好师兄,你就帮帮我吧!我也是想早日学成下山,免得天天烦你。” 虚空略有所思后,忽然冷哼一声,将夏晨曦推开,冷道:“别试图挑战我的耐性,不然吃苦的只有你自己。你既然喜欢这里,就留给你好了。”说罢,便转身欲要离去。 “师兄你别走嘛!”夏晨曦说着,便扑向了虚空。 虚空一个闪身,夏晨曦扑了一空,“嘭!”一声巨响后,夏晨曦瞬间变成了落汤鸡。 “以后你敢靠近我三丈之内,就是今天的下场。”虚空冷冷说完,便转过身去。 “师兄,你欺负我。”夏晨曦冲出水面的虚空,故作怒气冲天,指着虚空的背,怒骂道:“师兄告诉你,我现在不走了,以后你好好教我功夫,不然师父回来,我就说你是个假和尚,还有断袖之癖。” 她现在逗这小和尚都快成瘾了,看来她这新玩具可以陪她一段时间了。 “蛮不讲理,果断不理你。”虚空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第三十四章 一群怪胎(一) 自从那天知道虚空的底线后,夏晨曦便改变了策略,现在她除了练武时间,索性开始不理会虚空。而且最近因为得到了内力丹,反而没有那么急切了。 这日,在这四季不分的雪海里,浓雾弥漫,能见度很低。 练武结束的夏晨曦睨着虚空,笑眯眯的问道:“师兄和我一起洗个鸳鸯浴如何?”说罢,一边向后山的温泉走,一边笑道:“想的话赶紧来哦!” “不知羞耻!”睨着夏晨曦渐渐模糊的身影,虚空怒气吼了一声后摇摇头,这小不点最近两月还真是老实不少,除了偶尔和他耍耍嘴皮子,几乎不再找他麻烦,他还有点不习……该死的,这不是他理想的状态吗?难不成他也有了这…… “阿弥陀佛……”想到这里虚空立刻面红耳赤,双手合十,不停的念着佛号。 沐浴结束,夏晨曦哼着小曲,慢悠悠的往回走,却见虚空冷颜向她这边走了。 夏晨曦咧嘴一笑,戏虐道:“师兄,你怎么不早点来。害的人家等你老半天,你现在要洗不?要不我陪你再洗一次。” “难得理你。”虚空一脸严肃,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子眼罩,露出一丝厌恶的神色说道:“师父回来时,而且三师叔也来了,师父叫你别以真面目示人,最好把这个戴上。”说完,将一个眼罩递给夏晨曦。 夏晨曦过眼罩,一脸不解道:“师父干嘛不让我以真实身份出现,还要装独眼龙?” “不知道。”虚空冷冷说完,转身就走。 “师兄,你别走那么快呀!”夏晨曦说着,跑到虚空身边,忽然想起什么,故作一脸不解的问道:“师兄,幻境雪地阵是不是只能困住我一个人?” “那是因为你笨。”虚空咧嘴一笑,毫不顾忌的说着,“这是师父最简单的阵法,你连这个都走不出去,你怪谁呀?”说着,大笑了起来。 “秃驴,让你得意去吧!” 夏晨曦心下发狠,一路走来一句话也没和虚空说。 二人刚回到小木屋内,就见一个身着黑色裘皮的朗眉星眸,嬉皮笑脸的男子,温吞的说着:“红梅,你就让虚空一起去嘛!” 红梅俊脸阴沉,背着那人怒道:“你有完没完?” “师父,我回来了。”夏晨曦扬声进门,睨着那人明知故问道:“这位?” “哟!这就是你的关门弟子呀?”那人说着,看看夏晨曦,上下打量,媚笑的咂嘴又道:“啧啧……长得真是不错,就是这……” 顿了顿,“还好没全瞎,不过就不知这功夫……”那人话落,就抬手攻了过来。 就在此时,夏晨曦刚要闪身,却见虚空一个箭步上前,挡在了夏晨曦前面,冷言道:“三师叔,小师弟刚入门,如果师叔要是想比试切磋,虚空陪你就是。” “哟!小空空,师叔可是好心哦!你怎么不领情啊,叫人家好伤心啊!” “小空空,人家……”夏晨曦嘴角抽搐,一阵恶寒,浑身一哆嗦,恨不得立刻拍死这娘娘腔。 “墨竹!”红梅回头怒吼一声,打断那叫墨竹的话,并瞪着他,冷道:“你明知道银魂是老不死的人,你不想回幽冥宫,就最好不要去惹她。” “哎哟!瞧瞧你们师徒两个,真是受不了你们。”墨竹收回手,嬉笑说罢,睨着红梅道:“药罐子,你知道我愿意来接人的目的,你最好书信一封给二师兄,让他收了我的徒弟,要不然,我把你雪海夷为平地。” “你有本事试试。”红梅冷颜,一脸不悦不言而喻,“你忘记自己为了他受了多少罪?我也是不想让再你受罪,你怎么就不领情了。” “这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了,你明知道他是的脾气秉性,可是你那次却没帮我,害的我在幽冥宫待了整整半年。” “我不是送了你三颗雪凝丸吗!那可是我的命根子。” “……” 见这二人吵架,夏晨曦兴趣高涨,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喝茶围观。 虚空也走到夏晨曦身边,低声道:“你就这么喜欢看热闹?” 夏晨曦看也不看虚空,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他们经常这样,而且一吵就是一两个时辰,我是劝不了,要不你劝劝。”见夏晨曦依旧冷脸不言,虚空一脸无奈,又道:“你不是想早点离开嘛?” “一年期限已满,我又不急着这一刻。”夏晨曦挑眉,摆明了一副只看热闹不帮忙的摸样。 “你……”虚空气结,心下腹诽了一句“小不点,真记仇。”无声叹息后,轻声又道:“要是你能让他们不吵了,我就陪你去晓岚山庄。” 夏晨曦立刻扭头,双眸瞪着虚空,“在这里被你欺负的不够,还想跟来吗?我可告诉你,我不是变态,没有受虐的习惯。” “你连我都无法打赢,去了晓岚山庄定会被人欺负。”虚空一脸不舍的看看瘦小的夏晨曦继续言道:“二师叔收弟子是唯一不用守幽冥宫规矩的,所以晓岚山庄门徒过万,而且二师娘是出了名的母老虎,她教弟子的方法很奇特,如果你不想死在晓岚山庄,就乖乖的听话。” “真的假的?”夏晨曦心下犯怵,可带着虚空去又不是她说了算。再说了,师父未必会答应。现在她最不明白的是,既然二师叔不用守幽冥宫的规矩,干嘛不要三师叔的弟子了?算了,这些事她还是少知道的好,摆出一脸不在乎,开始装聋作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你别想了。”虚空以为自己看穿了夏晨曦的想法,又道:“你连我都打不过,怎么可能从剑圣的手里逃掉。” “和尚,你今天的话还真多。”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双手抱拳,依靠在椅子上,干脆闭上眼,继续不理不睬。 “我这也是为你好,你怎么这么不领情,难道你不要命了?”虚空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他说说话,可这小不点从他无意嘲笑他后,就真的不再和他说话了,他马上就要离开了,他不是应该很开心吗?为什么心里觉得空荡荡的,他不是真的快成…… “秃驴,你给我闭嘴!” 第三十五章一群怪胎(二) 夏晨曦最恨人家说她不要命,这可是她的禁语,一声怒吼,气的从椅子上窜起。 夏晨曦这一声吼,不但让虚空闭嘴了,连红梅和墨竹都闭嘴了。 二人齐齐回头,怔怔的瞪着夏晨曦,齐声道:“没大没小?” 夏晨曦双手轻轻的挥着,笑眯眯的看着二人,“我没说你们,你们可以继续吵,吵完了告诉我。”说罢,瞪着虚空,怒吼道:“难道在雪梅谷你欺负我还不够,还要跟到晓岚山庄去?” “虚空,你欺负银魂了?”红梅这一刻那还有心思吵架,立刻走到虚空面前,“如实回答。” “师父,弟子没有。”虚空一脸委屈,颔首又道:“我刚才只是让师……师弟劝你们别吵了,作为交换条件,我陪她去晓岚山庄保护她。” 夏晨曦柳眉一挑,冷哼一声道:“我不需要你保护。” “哟!看不出你小子还有点骨气。”一旁的墨竹嬉笑的走了过来,忽然脸色一变,双眸瞪着夏晨曦,冷道:“你最好还是带着你二师兄,不然死了连根骨头都找不到。” 一股强烈的森然冷气铺天盖地,夏晨曦的背脊立刻窜起阵阵寒意,连呼吸都很困难。 见夏晨曦脸色变白,呼吸也渐渐急促,虚空脸色一沉,刚要出手,却见红梅抬手一挥,冷道:“墨竹,住手。” 一阵幽香扑鼻,墨竹立刻收了内劲,嬉笑道:“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动用了真气,都怪你这个小不点,差点让我和你师父打起来。” 墨竹说着来到夏晨曦面前,抬手挑起夏晨曦下颚,“小不点,三师叔这人最恨别人自不量力,还要桀骜不驯,所以在去晓岚山庄后,你如果还能活着,记得到了竹海给我规矩点。” “是!”此刻夏晨曦也无奈,谁叫她功力才才一点点,只好低头应声。 “既然虚空也想去晓岚山庄,药罐子,你赶紧给我书信,我这就带他们两个下山。”墨竹一脸喜悦,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一旁的圆桌前,从怀里拿出文房四宝。 见墨竹这架势,红梅一脸阴沉,看了看虚空,见他不说话,只要摇摇头,来到桌前,没好气道:“你连这些都带着,看来是断定了我会帮你写。” “你不写没事,除非你想去见师妹。”墨竹一边磨墨,一边说着风凉话。 “难得和你废话。”一听这话,红梅俊脸更加阴沉,冷言一句后,提笔挥毫,眨眼写完,扔掉笔后,转身看着夏晨曦,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递给夏晨曦,叹气道:“好自为之!”说罢,便拂袖而去。 “师父……”夏晨曦捏了捏锦囊里的东西,瞬间明白过来,看来师父这次出去,是帮她拿回了无痕银铃。 “呵呵……搞定!”墨竹收起书信,回头睨着二人,嬉笑道:“走吧!” “是,三师叔!”虚空立刻拱手以礼应声。 夏晨曦回神,一脸惊讶,上前拉着虚空,低声道:“二师兄,不收拾一下嘛?” “天下第一桩还需要你们带东西去吗?”墨竹说罢后,大笑的走出了小木屋。 看来她的还是见识少了点,夏晨曦心下感叹后,摇摇头跟了上去,并悄无声息的将无痕银铃佩戴在手腕上。 夕阳斜下,落日与余霞晕红了半边天,煦和的微风,拂过葱茏的树木,透着阵阵凉意。 走出雪梅谷,夏晨曦立在山下,感受着这久违的清醒空气,还有那映入眼帘的绿色与阵阵清香,刚想感叹的说点什么,却见一个的身影,向他们走来,身后还跟着一辆豪华的车辇,他一边走,一边还温吞的念道: 红绿争夏,夏时初; 绚丽夺目,目光中。 遥看山水,水一色; 近观草木,木无双。 “无忧,师父不是让你在客栈等嘛?怎么跑到山脚下了?”一见一个身着黑色劲衣,大约十七的男子,墨竹就特别精神,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弟子是怕累着师父,所以先备好了马车,前来迎接师父。”一见带着半截银质面具,身着黑色劲衣,大约十七的男子,墨竹就特别精神,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弟子是怕累着师父,所以先备好了马车,前来迎接师父。”那叫无忧的面具男子温和的说罢,便对墨竹行了一礼。 可为何初次见无忧,却好似几个世纪前就认识他这样的装扮?而且她的心好似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出现了一个窟窿,让她空落落的,还生疼生疼,这是为什么? 夏晨曦捂着胸口,一脸痴傻的望着无忧出了神。 “师弟,你怎么了?”虚空见夏晨曦有些神游太虚,连忙晃了晃她。 “我没事!”夏晨曦立刻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这里除了她这个不男不女,一个死娘娘腔,一个假和尚,现在只是多了这个铁面怪…… 真是流年不利!夏晨曦再度摇摇头,见那二人在那里寒暄,为了让自己分神,便微微侧身,靠近虚空,低声道:“二师兄,这人就是害的三师叔被困幽冥宫的人?” “嗯!”虚空淡淡的应声后,也低声道:“我不喜欢他。” “为什么?”夏晨曦似有不解。 “四年前第一次见他就感觉不好,而且他这个人很烦人,比大师兄龙啸天还叫我讨厌。”虚空眉头微蹙,似有不悦。 这和尚果然说话果然够直接,夏晨曦刚想再言,却见墨竹看着自己,只好立正身子,冲着墨竹讪讪一笑。 “见过二师兄。”忘忧冲着虚空抱拳以礼后,便睨着夏晨曦出声询问道:“这就是大师叔的关门弟子?” “嗯!”墨竹应声后,睨着夏晨曦,冷道:“按照幽冥宫的规矩,银魂是幽冥宫最后收的弟子,你就叫他小师弟就好了。” “小师弟,师兄这里有礼了。”无忧淡笑的抱拳一礼,可眸光却早已落在了夏晨曦的身上。 “师弟这里回礼了!”夏晨曦立刻抱拳低头,显得很客气。 “三师叔,小师弟年幼,尚未吃过午饭,要是现在赶路,我怕他受不了,还是先休息一夜,在赶路不迟。” 此刻虚空忽然说话,夏晨曦顿时傻眼,这秃驴现在可是保护过头了,要是那娘娘腔不爽,那吃亏的不就是……心里想着,急忙来到墨竹面前,颔首一礼,“师叔,银魂没事,可以赶路的。” 闻听夏晨曦说话,忘忧睨着面前的小人,看着她那只外露的眸子,那清澈的眼神,看了半响,唇畔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意。 “哼!”墨竹瞪了夏晨曦一眼,“小子,算你懂事。” “多谢三师叔妙赞。” 夏晨曦吸取了教训,她决定了,在没有学会打赢这些怪胎的本事之前,以后在她眼中的这些怪物,她绝对要尊重,绝对要服从,绝对要阳奉阴违。 第三十六章 倒霉的强盗 对于夏晨曦的恭维,墨竹咂嘴,一脸不屑,“没人赞你。” 夏晨曦笑眯眯的看着墨竹,一言不发,虚空一脸无奈,无忧则抬手捂着嘴,掩饰笑意。 见夏晨曦不说话,墨竹挑挑漂亮的眉,又道:“等到了晓岚山庄,你只要像刚才这样毕恭毕敬就好,免得我师妹不高兴,到时候可没我好说话了。”墨竹说完,便走向了车辇。 “是,师叔。” 夏晨曦很是恭敬的应声后,斜睨了无忧一眼,见他又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唇,还低低的咳嗽,虽然很轻,可这耳力好就是她的本事。不用她怀疑,这家伙就是在取笑她。 无忧见夏晨曦看他,便迈步来到夏晨曦身边,抬手拍在她的肩上,笑道:“小师弟,是你驾辕了?还是我和你二师兄比试以后来驾驭?” 不是吧?不就是赶个马车,至于嘛? 夏晨曦淡淡一颔首一礼,故作温和道:“师兄,不好意思啊!师弟我还没有加过辕。而且师弟第一次出谷,还望师兄能体谅师弟没有见过世面,不如就二师兄陪师弟一起驾辕,顺便帮师弟介绍一路的风景名胜。” 闻听这话,虚空的俊脸瞬间阴霾四起,正欲上前说话,车内却传出墨竹的声音,“虚空,无忧,你们俩进来,让银魂赶车。” “是,师父!”无忧立刻应声,眸光扫过夏晨曦的小脸,薄唇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师叔……” “你敢违抗?”车内传出墨竹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夏晨曦的话。 “弟子不敢!”夏晨曦无奈应声,瞪了无忧和虚空一眼,上了马车。 这刻夏晨曦绝对相信,除了龙啸天那个瘟神,这二个也是活生生的瘟神。而且自打这些瘟神出现后,她就没好过一刻。 她发誓,等她有了绝世武功后,首先就折磨这个两个该死的瘟神。 夜幕降临,明月高挂,银白色的月光透过树木洒下,夏晨曦驾着马车,慢悠悠的行走在官道上。 车内时不时传出无忧与墨竹的谈话声,就虚空没有说话。夏晨曦一脸没精打采,心下嘀咕,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这娘娘腔还不许她赶车太快,看来这娘娘腔铁定了要她连夜驾车,不许她休息,她还真是倒…… “停车,打劫。”忽然,官道上闪出两个黑衣蒙面人,打断了夏晨曦的思索。 就这动静,车内居然这么安静,夏晨曦回头看看车帘子,见还是没有动静,而且连车内的谈话声都没有了,看来他们是不管这些人,而且定时那娘娘腔的主意,不然和尚早就出来了。既然他们不管,那她就要好好的“表现”一次,随便解解闷。 “吁!”夏晨曦捎带缰绳,呵斥住了马儿,淡笑的打量这二人。 只见两个蒙面黑衣人,手拿利剑,抬手指着夏晨曦,“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活着过,留下买路钱!” “啪啪……”夏晨曦听着顺口,连连拍掌,很是惊奇的说道:“说的不错,还有没有?再来一个。” 那贼一听这话,气的怒骂道:“臭小子,你敢戏弄你爷爷。” “两位爷爷,我哪敢呀!”夏晨曦立刻举手,使劲摇晃,还装着一脸可怜兮兮的说道:“我一个赶马的小厮,一没银子,二没本事,怎敢和两位爷爷犟嘴,我是真的觉得刚才那位爷爷说的真的很好嘛!假如我有银子,就算你们不打劫,我听着好听,也会打赏的。” “那就是车里的人有钱了吧!”那贼还不算笨,这么一问后,夏晨曦立刻点点头。 “那你下车。”那贼说完,就举剑向车辇劈来。 夏晨曦轻轻一跃,飞身下了车辇,故作恍然回神:“哎呀!你们先别动手,里面坐的可是剑圣。” 闻听这话,那两贼立刻住手,回头瞪着夏晨曦,怒骂道:“你个独眼龙,居然……” 那人气的说不出话,对另一个黑衣人递了个眼色,二人立刻举剑,齐齐向夏晨曦攻了过来。 “两位爷爷好说话。”夏晨曦立刻举手投降,一脸认真的道:“小可都说了没银子,要是两位爷爷不信,大可收小可的身嘛。” 什么!?车内的虚空一听收身这话,俊脸阴沉吓人,不顾墨竹的嘱咐,纵身飞出车辇,飞腿踢在了两个贼的背后,怒骂道:“你们这两个不讲理的家伙,他都说了没银子,你们还不走。” 此刻,无忧也飞身出了车辇,看着地上的两个贼,笑道:“现在想走,未免晚了吧!” “无忧,让银魂杀了他们。”车辇内传出墨竹冷漠无情的命令。 闻听这话,忘无忧唇畔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意,抬头睨着夏晨曦,虽没言语,可那眼神好似再说,动手吧! 叫她杀人,还不给报酬,这可是有违她的职业操守,坚持是做梦! 夏晨曦故作无奈之举,叹气一声,走到两个贼的面前,蹲下身子,摇摇头,道:“你们两个倒霉的家伙,小爷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倒霉了,没想到你们比我还倒霉。” “小爷饶命,我上有……” “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九个八岁的孩子,还有一个还在襁褓中,是不是?”夏晨曦打断那个求饶的强盗的话,笑道:“你们不但倒霉,还没出息,要是小爷早就找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算了。”说罢,起身看着无忧,笑道:“师兄,你说这样的人死于不死有什么区别嘛?” 闻听这话,无忧薄唇维扬,露出一抹淡雅,“这和你杀他们好似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我擦,瘟神!真是铁了心要她杀人。夏晨曦无奈,不过心下却早已想好了对策,抬手划过衣袍,手中瞬间多了两根银针。 那个强盗闻听无忧的话,再看夏晨曦一脸无奈,知道现在是必死无疑,不愿坐以待毙,二人齐齐暴起,举剑向夏晨曦砍去。 夏晨曦见状,心下怒骂这两个笨贼,原本不想杀他们,可现在……纵身飞到车辇上,冷道:“你们两个倒霉蛋,都这局面了,就不能乖乖的等死嘛?” “横竖都是死,怎么着也得找个垫背的。”其中一个说吧,举剑向无忧砍了过去。 只见忘无忧不避不闪,只是抬手轻轻一挥,那个强盗便倒在了上,连哀嚎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另一个强盗见状,惊愕的不知所措。半响才回神,一脸惊恐的拔腿便跑。 “我不要见过活口。”车内又传出了催命的声音。 无奈,夏晨曦驱动所有内力,嗖!嗖!两道银光飞出,直逼那逃跑的强盗。 “啊!”一声惨叫后,那强盗如短线的木偶,砰然倒地,再也没有了声音。 夏晨曦回转身子,对着车帘拱手一礼,故作谦卑道:“三师叔,这是银魂第一次杀人,有些胆怯,其中一个是无忧师兄帮了忙,还望三师叔见谅。” 第一次?!闻听这话,无忧那半截银质面具下,薄唇维扬,露出一抹邪笑,心下忍不住道:“好一个睁着眼睛说胡话的主。” “哼!你一个没杀,还好意思说第一次杀人,难道要师叔去帮你不成?”听出了夏晨曦适才手下留情的把戏。墨竹冷漠之极。 他娘的!这个死娘娘腔,非要让她违背前世的诺言,心下怒骂,可又无奈,只好颔首颔首回道:“不需要。” 她实在不愿和这家伙多说话,毕竟对他讲道理,她还不如找头牛弹琴算了。夏晨曦纵身飞下车辇,狠狠的瞪了虚空和无忧一眼,转身走向那倒地的强盗身边。 望着虚空那一抹较小的身影,虚空心有不忍,可也知道这都是为了她好,也只好默默无语。 来到强盗身边,夏晨曦拿起强盗的利剑,连眼睛都不眨,干净利索的砍下了强盗的一双手,然后刺中了强盗的腹部。同时,另一只手无形的飞出三根银针,封住了强盗的大动脉,心下道:“冤有头,债有主,姑奶奶从不杀没有价值的人,也怪你不该遇上这死人妖,这点痛换一命,你以后就好好的做人吧。” 结束后,夏晨曦不再多看那强盗一眼,转身回到了车辇边,再次回话,“三师叔,你满意了嘛?” 当清风带着那一丝血腥的味道传出车辇内,墨竹的俊脸上多了一丝告慰,扬声道:“满意!启程吧!” 第三十七章 天下第一庄 自从那夜杀人后,夏晨曦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一路上再也不说话,不管墨竹怎么使唤她,她除了点头应声,就是不言不语的遵从,渐渐地,墨竹也不再为难她。 一直到了夏台,当城门的士兵拦住他们的去路时,夏晨曦才开口,“三师叔,现在怎么回答?” 闻听夏晨曦久违的声音,墨竹来了精神,居然撩起车帘子,笑眯眯的看着那些士兵,忽然驱动内力,怒吼道:“兰陵,滚出来接我。” 那震耳欲聋的呼喊声,响彻整个城楼,无数士兵纷纷倒地,车内的无忧和虚空脸色大变,立刻驱动内力抵抗。 “三……你……”完全没有防备的夏晨曦,一脸惊秫的指着墨竹,喃喃的念了一句,便昏倒在了车头上。 暮色已渐渐沉了下来,一缕斜阳静悄悄的垂落在树梢之上,迎面看将过去只觉得树荫黑黝,金色残光冷艳无比。一阵清风拂过,阵阵花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犹如身在青山绿水之间。 缓缓醒转的夏晨曦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张木床上,虚空还在床边伺候着她,立刻坐起讪讪一笑:“二师兄,对不起!我……” 现在她可指望这小和尚了,所以绝对要对他好,不然以后出了事都没人帮她。 “没事,你要是不舒服还可以休息一会。”虚空淡笑的睨着夏晨曦,温柔的又道:“毕竟你已经身处晓岚山庄内了。” 夏晨曦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刚才还在城门,怎么一会就到了山庄里了。起身下床,推开窗户,举目望去。 只见那偌大的庄园里,到处郁郁葱葱的树木满布,那玉琼楼阁在树木里若隐若现,这偌大的庄园,园中有山,山中有园,简直奢华到了极致。 忽然想起了什么,夏晨曦回头睨着虚空,问道:“二师兄,那两个瘟神了?” 自打铁面怪无忧出现,她就被那娘娘腔折磨,现在居然将她弄晕,她敢打赌,那怪物绝对是故意整她。 瘟神?!虚空俊脸微微一怔,但转瞬即逝,可薄唇却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意,“他们和二师叔一起,大概在前厅吧。”说着,虚空俊脸忽然带着一丝惊恐,急忙嘱咐道:“今日师娘不在,你千万不要问起师娘的事。” “为什么?”夏晨曦很是迷惑,为什么这么多人怕这个师娘,连红梅都避之而不及,难道这师娘是洪水猛兽? “叫你别问就别问,你还问?”虚空微微扬眉,似有怒气的说道:“整个晓兰山庄,或者说整个幽冥宫,谁敢惹幽冥宫宫主的千金。” “幽冥宫宫主!?”夏晨曦睨着虚空,见他点头,心下笑道:“看来这个社会也不全是男权嘛!” 想到这里,夏晨曦嘟着小嘴又道:“二师兄,你总要告诉我师娘的禁忌吧,不然我犯着了师娘的禁忌,又要连累你了。” “这个很简单,那就是什么不好都不要说,什么好听就说什么。”忽然,门外响起了无忧的声音。 只见他已经换下了那身紫衣,身着一身黑白相间的劲衣,墨黑的长发高高竖起,一根银簪穿过发髻,上面还飘着两根黑色的丝带,飘逸而不失高贵。 无忧一进门,就抬手捂唇,低笑道:“就不知道你会不会溜须拍马?” “牙尖嘴利,我早晚扒光你的牙。”夏晨曦心下怒骂后,故作没听见,继续看着虚空。 “二师弟说的没错,你只要注意一点就好。”虚空轻声说罢,起身来到床边,抬手指着右边山上的一座院子,“那个院子你千万别去,这里可不是雪海,记住,事事都要遵从,免得遭受无妄之灾。” “嗯!”夏晨曦默默应声,粉拳紧握,发现脉络通畅,难道墨竹的那一声吼,居然助她一臂之力,现在她功力少说也有虚空的六层,再听这些好事,心下却美滋滋的。 “二师兄,二师叔说你可以先去换衣服,至于小师弟吗?”无忧欲言又止,赤唇明显划出了一个弧度,那一丝幸灾乐祸,不言而喻,“二师叔说要等到师娘回来,允许了才可以换上晓岚山庄的衣服。” “多谢二师弟相告。”虚空冷冷寒暄后,看着夏晨曦,微微叹气道:“记住,在师娘没回来之前,你就待在这屋子里,那都不要去,膳食我会给你送来。” “嗯!多谢二师兄。”夏晨曦温顺的应声后,虚空便出了房门。 见虚空离去,夏晨曦双眸圆睁,瞪了无忧冷道:“瘟神,你还不走?” 瘟神?!无忧脸瞬间阴沉,唇角几乎在抽搐,铁拳无声的握紧,眸子都快半眯成一条线,故作温吞的说道:“我是要走,不过你却走不了。哈哈……”说吧,带着一丝得意的离开了房间。 “瘟神,你可不要得意的太早了。”瞪着无忧的背影,夏晨曦心下淡笑而过,想起这一路虚空时时刻刻都再告诉她的事,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 转身来到窗边,抬手趴在窗边,看着这偌大得庄园,回想在雪海,她可是…… “不知道我那俊俏的大师傅有没有想我?”夏晨曦喃喃自语的说着,忽然又想起那个娘娘腔。 “三师叔,亏你还剑圣了,我看干脆叫剑魔算了,等我能打赢你了,看我不在你身上刺几个窟窿,我就不叫夏晨曦。”说着,气的抓着窗沿,怒火难平。 可现在……再忍忍!再忍忍!无声叹气一下,转身回到床上,倒头在床上,想起还有未见面的二师叔和四师叔,虽然路上虚空有告诉了她这二家伙的个性,也说了四师叔乃是一个杀手,也是师尊月仙儿唯一收得女弟子,也因为这样,幽冥宫从此不再收女弟子。因为虚空也没见过,所以四师叔怎么样,目前还是一个谜。 “再忍个一年吧!”夏晨曦发出一声叹息后,开始幻想一些开心的事。 “哈哈……”想着怎么对付这几个虐待她的怪物,夏晨曦忍不住笑出了声,而且还没变声。 “奇怪了,三师兄不是说是个师弟嘛?怎么成了……” “难道这小子刚来,就带了美娇娘?” “这小子是不是活腻了?” “……” 门外响起阵阵议论声,夏晨曦惊得立刻窜起,急忙点穴变声说道:“不许笑,赶紧走。” “走!门都没有。”门外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后,就是一阵踹门声。 第三十八章 打人出气 只见一个身着深红秀黑蝙蝠,圆头圆脑,浓眉大眼的小胖……这不是一年前在镐京,她打劫的那个胖子吗?!貌似他叫兰凤涵…… 兰凤涵带着几个身着黑白相间劲衣的少年一起闯了进来,一脸得意,好似逮着什么证据一般。 兰凤涵双手叉腰,先对身边的几个人说道:“你们不要帮忙。”说吧,指着夏晨曦,怒骂道:“你个独眼龙,胆敢带女人进晓岚山庄,看本少爷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罢,兰凤涵就挥拳,咚咚的朝夏晨曦攻了过来。 见他这架势,夏晨曦忍不住的眉头蹙紧,奶奶的,这是那跟那呀,好不容易想点美好的事,你个小胖墩居然来捣乱。捣乱就算了,现在连你个笨猪也想欺负她,真是装了很久龟孙子,她真有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出手。 可看着兰凤涵,从门到床前的距离最多不过三四米,他居然半天都没到她跟前…… 夏晨曦实在忍不住了,轻轻跃起,一脚将其踹倒在地,邪笑道:“小胖子,小爷我带女人是不对,可是你要教训小爷,也该在小爷没出手之前呀?” “少主!?” 见兰凤涵倒地,那几个少年,几乎是惊叫了起来。 不……不是吧?少主?!夏晨曦惊讶不已,难道这家伙真是天下第一庄的少庄主?!她做梦都没想到,这一进山庄,第一件事居然是殴打少主? “快去告诉师傅!” “独眼龙,你死定了!” “哼!来到晓岚山庄,你居然敢打少主,真是不知死活了。” “你现在知道还不赶紧下跪?免得师傅来了,有你受的。” “……” 那几个少年气势汹汹,其中一个跑了出去,有两个指着夏晨曦怒骂不停,有两个赶紧扶起那胖小子。 凝神静气……凝神静气……凝神静气…… 夏晨曦心下不停的劝告自己不要发火,看着那胖小子慢慢的爬起来,依旧保持笑容,轻声的询问道:“少主是吧?” 兰凤涵站立稳后,完全是强忍的欲要哭泣的脸,愤愤的说道:“臭小子,你现在知道害怕未免晚了,就算你下跪求本少爷,本少爷也要叫爹爹把你关起来。” 他娘的,就他那小不点,居然叫她小子!?而且还要她下跪?!这简直太可恶了,就算那娘娘腔那么坏,也没敢叫她下跪呀。 夏晨曦本来还想给他赔礼道歉,可见着小子太恶劣了,反正横竖都要受罚,索性出出这一年多来受的气,而且来这鬼地方这么久了,她还没打过群架,这次她得好好松松胫骨,不然怎么对得起前世那个混世魔王夏晨曦了。 挑起漂亮的两道剑眉,夏晨曦双手抱拳,邪笑道:“死胖子,小爷这辈子还没给别人下个跪,有本事你来让小爷跪下?” “死胖子?!”兰凤涵的胖脸几乎快要扭曲,怒吼一声,“给本少爷打他,打到他求饶为止。” “上!” 那群少年立刻个个轮拳向夏晨曦攻了过来。 “找打!” 夏晨曦纵身飞起,连发四根银针,封住那几个少年的穴道。再一个横少千军,那四个少年被夏晨曦全部踢翻在地,一气呵成,没有一丝拖沓,真是太爽了。 “你……你暗算人,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看着地上的几个人,个个哀嚎不已,兰凤涵气的咬牙启齿,怒骂不停。 “死胖子,君子难做,小人好当。这话你父母没教你嘛!”夏晨曦依旧不减气,脚步轻点屋内的一张八仙桌,一个马踏飞燕,将那胖小子踹到。再一个旋身,坐到了兰凤涵的肚子上,双拳如暴雨落下,全打在兰凤涵的脸上。 “唉哟……”兰凤涵被打得哀嚎不已,夏晨曦也越打越带劲,直到双手打得生疼后才住手。 就这一会功夫,兰凤涵原本就胖乎乎的小脸,再次胖了一圈,夏晨曦也累得气喘吁吁,甩甩手,“累死宝宝了。” “一年前就是你打劫本……”兰凤涵一脸惊醒,转念,含糊不清的怒道:“本少爷不会放过你的。” “哟,你个死胖子,记性可真好,不过这一脸欠抽样,还真是一点都没改。”夏晨曦放下手,又扇了兰凤涵一个耳光,挤眉弄眼,恶狠狠的冷道:“赶紧求饶,不然小爷叫你再胖一圈?” “死也不求。”兰凤涵一脸很有骨气的模样,咬牙转头嘀咕道:“迟早我会成为天下第一美男子。” “看不出你个死胖子还有点骨气嘛?”夏晨曦嘿嘿一笑,心下坏主意浮现,故作得意之样,语带讥讽道:“没想到晓岚山庄的功夫也不过如此,连小爷这在雪海学习一年的人都打不过。” “哦!这么说这位小爷很厉害了?” 一个不疾不徐的声音响起后,只见一个身着秀墨兰白袍,三十上下,面若朗月,相貌算中上之姿,身材中等,气度雍容,却看似醉眼朦胧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墨竹、无忧与已经换好一身黑白相间的衣袍的虚空。 虚空一进门,俊脸就阴沉的吓人,双眸直直的盯着夏晨曦,虽为言语,可那眼神里全是责备之意。 夏晨曦见有人来了,讪讪一笑,从兰凤涵的身上下来,扭头嘀咕道:“我又没惹他,谁叫他自己找上门的。” 兰凤涵一见中年男子,立刻爬起来,冲到中年男子身边,就哭泣道:“爹,这小子刚来山庄就带了美娇娘,孩儿只是想看看,哪知道他居然对孩儿动手,还辱骂晓兰山庄。你瞧他把孩儿都打成什么样子了,呜呜……” 不用她怀疑,这中年男子就是晓兰山庄的庄主兰陵,她的二师父。 夏晨曦睨着兰凤涵,心下怒骂,奶奶的,这臭小子满口胡言乱语,这张冠李戴的冤枉之词,在他嘴里可算是说的理所当然,还先告了御状。 夏晨曦更恨自己,最后那句话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谁叫她最后那句话被兰陵听到了,这下就算冤枉她,也都是事实了。 第三十九章 河东狮子(一) “哦!这么说你被打得很惨了?”兰陵连看也没看兰凤涵,依旧温吞的询问,眸光始终没离开过夏晨曦。 “是的,那小子还暗算师兄他们,而且一年前,他还在镐京打劫了儿子。”兰凤涵扬起肿着的脸,得意的说着,还指着在地上哀嚎的四个少年,“爹爹,你看看,他打不过就暗算我们。” “你个死胖子,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打不过了。”夏晨曦实在忍不住了,怒气转身,瞪着兰凤涵,冷道:“就算再打一百次,你们照样被我打得满地找牙。” “银魂……”虚空怒气出口,忽觉自己失言,立刻疾步走的夏晨曦面前,拦着她,冷道:“小师弟,住口。” “我没错。”夏晨曦来了脾气,双眸瞪着虚空,“我很听二师兄的话,连门都没出,是他们自己找打,我……” “住口!”虚空怒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并向着兰陵拱手一礼,谦卑道:“二师叔,小师弟在雪海被师傅和晚辈宠坏了,所以不懂规矩,还请……” “你才住嘴!”夏晨曦也怒吼一声,反正横竖都要被惩罚,索性出出气也是好的。 想到这里,夏晨曦驱动内力,一把将没有防备的虚空拽到身后,冲着兰陵和墨竹怒道:“你们算什么江湖霸绝四君子,我看除了我大师父,你们干脆叫小人算了。” 这里说罢,又抬手指着墨竹,怒骂道:“你个死娘娘腔,还长辈了。我看你干脆做晚辈算了,一路没事就折磨我,我忍气吞声就算了,可你不但不收敛,还连本带利,不但让我杀人,还将我弄晕,简直就是仗势欺人。” 夏晨曦一口气骂完墨竹,又指着兰凤涵,怒骂道:“臭小子,我刚来这里,连没门都没出,你们就无理取闹,欺上门了,不问青红皂白,就先动手。我打你也是教训你什么叫待客之道。” 夏晨曦骂完人后,完全不顾在场所有人的表情,走的兰陵面前,冷道:“说吧,要怎么惩罚我?”越重越好,最好是直接罚回雪海闭门思过。 闻听这话,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傻眼,虚空完全是惊得呆在了原地,连忘忧都被夏晨曦给震得目瞪口呆。 此刻,墨竹俊脸早已在抽搐了,而兰陵一直强忍的笑意也瞬间爆发,疾步走到八仙桌面前,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着桌子,大笑道:“小人!?娘娘腔!?说得好!说得好啊!哈哈……” “你个死钱奴,再笑我将你身上戳几个窟窿。”墨竹俊脸阴沉,怒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看我怎么收拾。”说吧,欲要出手教训夏晨曦。 忽然,一道红影如鬼魅般的闪进屋内,挡在了夏晨曦面前,娇叱道:“三师兄,你连我娘的人也敢动?” “师妹!你……”墨竹像是见了鬼一般,立刻闪到一边,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师娘!”哪些原本躺在地上的少年,急急忙忙跪倒一边。 一旁的虚空和忘忧,也赶紧颔首低头,连适才哭泣的兰凤涵也立刻躲在了兰陵的身后。 “娘子!你怎么回来了?”兰陵的笑声瞬间哑止,一脸惊秫的睨着那红衣女子。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师娘,那个比洪水猛兽还厉害的女子? 夏晨曦忍不住好奇心,微微倾斜,眸光瞄了一眼那女子的样貌。 但见她凤眼含春,长眉入鬓,嘴角含着笑意,约莫三十岁年纪,甚是美貌。配着那身红衣,在落日的余晖映衬下,她星眼流波,桃腮欲晕,那风韵之姿正盛,完全看不出是孩子他娘。 看着这美妇人,夏晨曦心下坏主意浮现,故意斜看斜看的倒在了地上,忍不住赞叹道:“师娘,你真美!” 那妇人惊喜不已,笑眯眯的睨着地上的夏晨曦,“小家伙,你还真会说话!” 闻听这话,夏晨曦知道可行,于是抬手支撑着头,故作可惜之样,发出一声感叹:“要是再配一条飘飘然的黑色秀蝴蝶披帛,我会以为自己看见仙女下凡了。” “哦!是吗?”妇人原本惊喜的脸,瞬间显得很失落。 看着庄主夫人的脸变色,所有人都心里犯怵,虚空更是着急,铁拳都握紧十分,可又知道师娘的脾气,自然不敢上前帮忙说话,免得害的他罪加一等。 这会,有的人倒是幸灾乐祸的看着地上的夏晨曦,心下乐翻了天。不管是着急的,还是偷笑的,反正都看着庄主夫人和夏晨曦。 “是呀!”夏晨曦很是认真的说着,一股脑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见庄主夫人高出自己许多,娇小的夏晨曦便踮起脚,抬手撩起庄主夫人的青丝,在手中捏了捏,再抬手划过庄主夫人的脸蛋…… 夏晨曦这一连串动作,可是吓死一干人等,连无忧都为夏晨曦捏了一把冷汗。 夏晨曦却一脸淡然,一番检查后,故作惊喜道:“师娘,你真厉害,不但青丝保养得如丝绸,连这肌肤都保养得如少女一般,要不是他们叫你师娘,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碧玉年华少女了。” 见夏晨曦这样,兰陵和墨竹完全傻眼了。可庄主夫人一点都不介意夏晨曦的抚摸,还来了性子,笑道:“呵呵……瞧你这小嘴,摸蜜了吧!” “师娘,银魂说的是事实,不信你问他们?”夏晨曦说着,回头指着众人。 见夏晨曦回头,众人立刻全部低头,无视这二人的存在,完全当着没听到一般。 “问他们呀?!你看看!”庄主夫人憋了瘪嘴,拉着夏晨曦的小手说道:“瞧你适才这胆大的样,就知道他们还没告诉你什么,还好他们什么都没说,要不师娘怎么听得到如此真心的话。” “师娘,难道他们……”夏晨曦故作一脸不解,心下笑道:“切,不知道你的脾气,她才不会说这么多好听话!” 夏晨曦心下嘀咕,故作欲言又止,虽没将过错移嫁他人,但也差不多将自己的错推得一干二净。 第四十章 河东狮子(二) “别说他们了。”庄主夫人似有怒气说吧,目光扫过众人畏惧的脸,咳嗽一声。 兰陵好似条件反射一般,立刻上上前,拱手以礼,柔声问道:“娘子有何吩咐?” “我娘已经说了,以后银魂就跟着我。你们这些家伙,完全没将我娘放在眼里,哼!以后我再找你们算账。” 庄主夫人说着,斜睨着夏晨曦,笑眯眯道:“小家伙,走,到师娘的房里去,好好给师娘打扮一番,明儿师娘还要见一些命妇,正好在她们面前炫耀一番。”说完,转身便走。 “好的!”夏晨曦乖巧的应声后,冲着墨竹扮了一个鬼脸,立刻回头跟在庄主夫人的身后,笑眯眯的说道:“师娘连生气都美,要是我可以像师娘这样就好了。” 既然有人交代了她的事,依照这庄主夫人的个性,肯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而且她刚才有意摸了她的脸,她居然没有躲避。 那她敢打赌,这庄主夫人肯定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的事。 “小东西,这事回头告诉你。” “呵呵……师娘要是告诉银魂,银魂便可以把大师傅的雪凝丸炼制给师娘。” “你个小家伙,这还没开始了,就开始讨价还价了。” “……” 看着夏晨曦与自己的娘亲,一前一后,还有说有笑的欲要离去。 这时候,躲在兰陵身后的兰凤涵一跺脚,硬着头皮冲了上去,哭泣道:“娘,这独眼龙打了孩儿。你看看他把孩儿打成什么样了,而且她还是一年前打劫孩儿的人,你怎么都不替孩儿教训他?还和他有说有笑的?” 闻听这话,庄主夫人立刻止步,回头看着鼻青脸肿的儿子,脸色唰的一下阴沉了下来,猛然回头看着夏晨曦,凤眸寒光森冷,虽未言语,可也充满了质问之意。 她适才以为这小丫头最多也就是言语上顶撞了兰陵和墨竹,没想到居然动手打了她的宝贝儿子,还是一年前打劫宝贝儿子的罪魁祸首,她岂可原谅。 夏晨曦咽了咽吐沫,讪讪一笑,“师娘,误会!银魂不知道他是少庄主。”说罢,心下怒骂道:“你个死胖墩,真是会告状。” “哦!”庄主夫人淡淡的应了一声,收回眸光,抬手抚摸着兰凤涵,露出一抹淡雅,问道:“凤涵,那你希望娘亲怎么教训他?” 夏晨曦心里好似坐云霄飞车一般,瞬间从天下跌入地狱。看着兰凤涵这死胖子,心里说不出的怒气,这下她和这死胖子的梁子结大了。 “娘亲只要赶他出晓岚山庄就好了。”兰凤涵扬起肿呼呼的脸,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死胖子,说得好。反正姑奶奶也不想再这里,你再添油加醋也没关系,只要将姑奶奶弄出这个鬼地方,怎么都行。”夏晨曦心下说着,怒气瞬间消失,心里美得简直乐开了花。 庄主夫人一听这话,黛眉蹙起,忽然怒吼道:“臭小子,你不知道他是你姥姥的人嘛?” 一声怒吼,如雷鸣般响彻整个庄园,那铺天盖地的嘶鸣声,如母狮发情般直逼人心,叫人心里如猫挠痒般难受,所听到的人恨不得将心脏掏出了抓几下。 众人都知道这是幽冥宫宫主的绝技凤鸣功,全都驱动内力抵抗,夏晨曦也驱动内力与之抗衡,可她的内力毕竟不敌,小脸上痛苦不已。 就在这时,虚空完全不顾自己,箭步上前,抱起夏晨曦飞出离庄主夫人三丈之外,驱动所有内力护住夏晨曦。 夏晨曦回头看着刚才那几个少年,只见他们全都口吐鲜血,痛苦的在地上哀嚎。而兰陵和墨竹好似视若无睹,完全自己顾着自己。 这女人了可比她大师傅厉害多了,夏晨曦这一刻才明白,为何所有人都怕她。 “师弟,赶紧跪下认错。”虚空一心顾着夏晨曦,自己完全没有抵御这凤鸣功,就在说话期间,突然心脏被凤鸣功震慑,一股鲜血涌出,唇角瞬间溢出猩红。 闻听这话,夏晨曦回神,抬头看虚空时,见保护她的虚空唇角鲜血如注。 “二师兄……”夏晨曦木讷的呆在那里,不知道说啥。 忽然,只觉得自己身体好似有东西欲要冲出,只觉得眼前一黑,她便晕了过去…… 可转瞬间,夏晨曦宛如变了一个人一般,起身站起,双目变成了绿色,黑发散开,她缓缓的走向庄主夫人,冷冷一声吼:“臭丫头,住口!” 瞬间,夏晨曦的吼声居然盖过了庄主夫人的声音,可那吼声却让人心里瞬间平和,众人齐齐回头,全都怔怔的看着夏晨曦。 只见她浑身绿光涣散,那氤氲的绿光好似一月牙,将她笼罩在其中。 此刻,距离夏晨曦最近的虚空,忽然觉得浑身好似万物初生般,充满了力量,这不是…… 虚空顿时傻眼,这臭小子怎么会有九嶷族天神使者传世宝?可这宝物不是只有九嶷族的巫女才可以驱动嘛?那这臭小子…… 突然,墨竹,兰陵与庄主夫人面面相窥,齐齐飞出,来到夏晨曦身边,齐声怒吼道:“你是何人?” 风静止不动,空气里浮动着各种花的芬芳气息,那股股浓郁强烈的香气,似乎让人心更加的急躁了起来。 看着上前来的三人,眼神都散发出的凛冽杀气…… 夏晨曦冷冷道:“不知!”说罢,娇叱一声,双手划过衣袍,无数的银针瞬间在手,倾尽全力使出绝技梅落如雨,将银针掷出。 “不知死活的东西,你们闪开!”墨竹知道这暗器的厉害,一声大吼,腰间软件出鞘,一道银光闪过,剑气如虹,将夏晨曦的银针全数被打落。 “墨竹,虚空还在他身边,你下手轻点。”兰陵扬声说吧,抱起兰凤涵与庄主夫人飞越到了房顶。 “三师叔……”见墨竹这气势,虚空惊秫不已,没想到三师叔居然对她动真格。不敢怠慢,驱动全部内力,上前挡在夏晨曦的前面。 “小和尚,你给我闪开。”一掌推开虚空,夏晨曦冲着墨竹冷道:“你个娘娘腔,真把老子当软柿子捏了。”说着,震开手腕的衣袖,晃动无痕银铃。 “师父!”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无忧也抽出腰间的软剑,飞身挡下墨竹的剑,气喘吁吁的说道:“师父,请暂熄雷霆之怒。” 第四十一章 三世情缘(一) “忧儿,你敢顶撞师父?”墨竹俊脸早已阴沉,此刻更加的骇人。 “弟子不敢!”无忧犹豫之际,立刻颔首,掩藏了那一丝情愫,试着辩解道:“师父,要是现在杀了她,师父怎么向师尊和世尊交代?” “哼!”墨竹冷哼一声,一掌将无忧打出三丈之外,怒道:“大不了再去幽冥宫呆上半年。”说吧,再次举起了剑。 “师父……” 无忧的软剑飞出,咣当落地,无忧也重重的跌落在地,口中鲜血瞬间喷出,猩红的让人不敢正视。 可无忧仍旧不顾伤势,再次飞身到了墨竹面前,气若游丝,“师……师父,她是……是忧儿的……” 话说的很吃力,但那双手却始终没放开墨竹那拿剑的手。唇齿明显想说他认识她,也知道她的身份,可说出来她也无忧立足之地,他说不出口。 这一刻,连虚空都怔怔的睨着这个他讨厌的人,忍不住喊道:“师弟……” “忧儿,你不要命了嘛?”墨竹怒气攻心,再次扬起了掌。可见无忧怎么也不松手,墨竹心中的怒气如火山爆发,手如泰山般缓缓下落…… “住手!”夏晨曦瞬再次驱动了绿光,此刻的绿光却如满月,将夏晨曦笼罩,她宛如天神驾临一般,矗立在那里,耀人眼花。 只见绿光晃动如魅影,夏晨曦健步如飞,众人连眼睛都没眨,却也没看清夏晨曦居然瞬间抢下了无忧回到了虚空的身边。  望着带着半截银色面具的无忧,夏晨曦双目含情,柔声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怜上苍眷顾,让我再次与你相聚,云哥哥,痕儿好想你!” 说着,夏晨曦双手抱住无忧的颈脖,漂浮的身子微微倾斜,吻上了无忧的唇,深情的,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爱意…… 忽然,夏晨曦耳机轻动,手指一按,点晕无忧,宛如虚脱一般,瞬间倒地。 “嘭!嘭!”两声倒地声豁然响起,众人才回神,怔怔的看着两个交叠在了一起的身子。 “切!这么快就结束了。” 忽然,一个带着一丝扫兴的声音响起后,兰陵立刻抬手点晕了兰凤涵,与和夫人齐齐回头。 “仙儿,你现在还觉得无痕不会回来吗?” “师父,要是她回来,仙儿也不惧,更何况她这魂魄乍现,如昙花一现,仙儿有何可怕的?” “师父不想连你也失去,你想清楚了?” 闻听这对话的声音,墨竹瞬间慌了神,赶紧收起了软剑,木讷的转身,向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 此刻落日已然没入云层,天色全然暗了下来,树荫葱郁的完全看不出来者。 “师父,世尊。” “世尊,娘!” 不过熟悉这声音的墨竹与兰陵夫妇,都齐齐喊话,全是一头雾水的看着园中的那个百年参天松树。 只见一个风姿卓越,满脸脂粉,花哨十足,年纪约莫六十五岁的老妇人,纵身飞下后。紧接着一个便是白眉男子,二人飘然飞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世尊医仙云霄子与幽冥宫的宫主月仙儿。 一见二人,兰陵的夫人便纵身飞下房顶,来到夫人身边,娇声娇气的喊道:“娘亲,你怎么和世尊一起来晓兰山庄也不告诉灵儿一声呀,也好让灵儿去迎接你嘛。” “少来这一套。”月仙儿冷冷甩开月灵,瞪着云霄子笑道:“师父,这丫头是跟我,还是跟你?” “废话,当然是跟我,要是月无痕真的附身天命之子,你有九条命也不够。”云霄子冷哼一声后,走到墨竹身边,斜睨了夏晨曦一眼后,看着墨竹淡漠道:“墨竹,看来你很喜欢幽冥宫?” “世……世尊,弟子错了。”墨竹立刻单膝跪地,颔首低语,生怕激怒眼前的人。 “既然知道错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了。”云霄子抬头,看着仍旧木讷的在房顶的兰陵,扬声道:“是世尊上去了,还是你下来?” “徒……徒孙立刻下来。”兰陵回神,口齿不清的说罢,抱着兰凤涵纵身飞下,将兰凤涵放在地上,立刻跪在云霄子面前,颔首道:“世尊有何吩咐?” “那四个徒弟现在也全都废了,你就送他们一程,至于虚空和无忧,你岳母另有安排。”云霄子对兰陵说完,完全不听那个四个跪地求饶的少年,来到虚空面前。 正欲说话,忽然云霄子眉头蹙起,一旁的庄主夫人月灵眼神很好,看到即将发怒的世尊,立刻箭步上前,衣袖一挥,那四个少年便没了声音,还瞬间变成了一滩红水,连一点血腥味都没有,甚至还飘着淡淡地幽兰香。 听不到烦人的声音,云霄子立刻眉头舒展,抬手拍拍虚空的肩,语重心长的说道:“虚空,你应该知道了银魂的身份,世尊给你选择,一是跟世尊去少华山,二是看着世尊在你眼前杀了她。” “世尊……”虚空欲言又止,他很清楚知道无痕银铃秘密的人的下场,回头看看倒在地上的夏晨曦,薄唇紧抿,俊脸虽有不舍,却也无奈,再回首,那冷漠已然浮上脸容,抱拳一礼,颔首道:“谨遵世尊的安排。” 听到这里,夏晨曦手指劲风一挥,虚空连反应都没有,便倒在了云霄子面前。 “这……”云霄子瞬间惊恐,回头睨着月仙儿,月仙儿立刻摇摇头。 “能在我医仙面前出手的这世间只有两人。”云霄子神情严峻,悄然的将内力提升,冷道:“月君枫,如果你来了,就现身与为师聚聚吧!” “云霄子,你还是没能困住我。”夏晨曦清冷一笑,一个闪身飞到云霄子面前,停留在半空,抓住云霄子的头发,抬起右手,独留中指对准云霄子冷道:“云中鹤了?” “世尊……”墨竹、兰陵与月灵惊呼一声,欲要飞出帮忙。 “住手!”月仙儿立刻上前拦着这三人,因为她看到了地狱的阎罗王。 鹤云指!?那个他引以为傲的爱徒,那个他亲手葬送的人,那个靠自己的本事创建了天下第一魔宫幽冥宫,这指法乃是她所创,如今无人敢修炼这禁忌,她只不过是十一岁的孩子…… 第四十二章 三世情缘(二) 云霄子惊恐的看着眼前人,一脸死寂,如实回道:“家兄早已晏驾一百多年了,月无痕,时过境迁,你何苦纠缠几世不放?” 云霄子话刚落,夏晨曦便收了鹤云指,一脸失落,飞身落地,瘫坐在地上,怪不得刚才那一吻没有爱,没有情,原来…… “他为了大夏悔婚与我,我以为他能为了大夏修个仙身,没想到……”夏晨曦冷声问后,又道:“他舍得放下大夏了?你最好如实回答。” “如今的大夏,早已四分五裂,就算本尊也无法左右天下,更何况家兄一个凡人,怎经得起岁月的洗礼,可是不管家兄如何逃避,残酷的现实和你们三仙,到最后一个都没有放过我家兄,看着如今的四王一帝,还有你们三仙的结局,想必你也好受不到哪……” “无痕银铃烙心间,烦来莫愁恨萧然,忠义两难帝王业,魂断梦回云中仙。”夏晨曦默默的念着这四句话,泪如雨下。 望着这十一岁的孩子,众人皆是一片莫然,但谁也不敢上前询问。 “月萧然,三世轮换,我才可以活在他人的阴影下,本尊让你设下如此狠毒的劫难,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他?啊……” 忽然,在地上的夏晨曦倏地站起,仰天长啸后,双眸充血,银牙紧咬,望着南面怒吼道:“月氏异族,本尊要灭你全族。” 闻听这话,一旁的月仙儿立刻瘫痪在地,不敢多想,月仙儿立刻挥手,示意在场的几个人下跪,齐声喊道:“天尊归来,洪福齐天,寿与天……” “闭嘴!”夏晨曦怒气回头,吓得众人立刻噤声。 夏晨曦瞪着地上的五人,冷笑道:“仙族之事不准道与外人,如有泄露,本尊会让你们永不超生。”说完,瞪着云霄子冷道:“云中鹤葬在哪里?” “皇家陵墓,与他的帝王合葬。”云霄子说完,讽刺的一笑,“你们三仙到头来一个也没得到我家兄,不知道月无痕仙子……不对,应该叫无痕堕仙,你如今回来是想做什么?再次颠覆大夏?还是刨了家兄的坟墓?以泄心头只恨。” “哈哈……”闻听这话,夏晨曦忽然大笑了起来,半响才停下,眸光森冷的瞪着一旁的月仙儿,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月仙儿!” 看着战战兢兢的月仙儿,再看她腰间的玉佩,夏晨曦知道了原因,笑道:“月莫愁是你什么人?” “主子!” “哈哈……月莫愁啊!月莫愁!最终你也没有得到他,还得将我幽冥宫流传至今,看在这份功劳之上,本尊就放过你的族人。” 夏晨曦喃喃的说着几句话后,长叹一口气,笑看云霄子道:“云霄子,哦!不对,应该叫你一声师父。” 云霄子一脸淡漠,“不用委屈自己,你爱怎么叫本尊都可以。” 被月无痕附身的夏晨曦缓缓走到云霄子面前,“呵呵……师父,你还是让我这么讨厌,不过一百多年了,他不在了,大夏和我有什么关系了。” “哼!你说得真是好听。”云霄子一脸不屑,“既然没关系,那你就继续长眠,没人叫你醒来。” 被附身的夏晨曦剑眉微挑,“你就这么怕本尊?” 云霄子故作镇定,“那倒不至于,只是不想与你一起烟消云散,玷污了本尊的仙道罢了。” “什么狗屁仙道,就你这种贪恋红尘,留恋凡尘的主,也敢在本尊面前大言不惭。”被月无痕附身的夏晨曦说着,飞到半空,“本尊要仙族从此不过问天下事,不然本尊还会醒来,到时候血洗大夏,你就怨不得本尊。” “你来去自由,无人可阻,不知道你跟本尊说这些所谓何事?”云霄子退了一步,谨慎回话之余,不忘试探一下。 “收起你的小心思,本尊只不过想了却这段宿怨罢了!既然早已尘埃落地,本尊又何苦纠结在过去的仇恨里!”夏晨曦说着,抬手挑起云霄子的下颚,“师父,这躯壳是谁,本尊心里清楚得很,仙族所剩不多了,本尊不想族人再多一个堕仙,所以你大可以安心,本尊不会拦着你,但也不会看着你沦为堕仙。” 云霄子抬手推开夏晨曦的手,“既然你都这么豁达了,那又何必在意人世间的俗事,本尊的劫数跟与你没有任何关系,望你早眠。” “也罢!”夏晨曦淡笑说完,忽然想起什么,瞪着云霄子,“月君枫是谁?” 云霄子心下一紧,自然不敢实话告知,只是淡淡道:“仙儿的师兄。” 只要不是月萧然的人,其他都无所谓。 夏晨曦闻听此言,好似有一丝安心,微微侧头,睨着月仙儿笑道:“月氏女告知天下,幽冥宫规矩,凡宫中弟子胆敢帮着大夏,立刻逐出宫门。记住,幽冥宫以后就是这丫头的,从此后她就是幽冥宫的少主。”顿了顿,回头看着地上的无忧,哀怨道:“让他历尽幽冥宫所有炼狱,再逐出去。” “老身遵命!”月仙儿颔首应声,不敢抬眸忘眼前的小童。 “师父,你我恩怨就此了结,愿生生世世永不相见!”夏晨曦说完,幽幽闭眼,瘫软在地,再也没有生气。 风去无痕,一切都那么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起。 云霄子摇摇头,指着地上的无忧,冲着月仙儿淡淡道:“仙儿,十年看天下,这是霸者一双之一,你不是想要其中一个吗,他就是。” “哼!我就不信我赢不了师兄。”月仙儿也在怒火中,愤恨说罢,衣袖一挥,院内瞬间飞沙走石,迷失了众人的眼。待一切又恢复平静后,忘忧与月仙儿早已不见了踪影。 云霄子看着地上的夏晨曦叹气一声,心下道:“无痕,再等十年,十年后老夫会还你自由,至少让你魂魄有个归宿。”说吧,那如枯柴的手一伸,便就虚空揽入怀里,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园中。 “哎……” 三声哀怨同时从兰陵夫妇与墨竹口中发出。 “还好娘亲只顾着和师叔斗了,要不然我们三个都要回一趟幽冥宫了。”月灵憋了憋嘴,抱起兰凤涵,头也不回的说道:“相公,那丫头我惹不起,还是交给你吧。”说罢,便扬长而去。 “兰陵,我看你这里结束后,还是先送她去四妹哪里,我暂时不想看到她。”墨竹说罢,纵身一跃,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这丫头真是一个祸水。”兰陵摇摇头,上前抱去夏晨曦,直接回了寝居。 第四十三章 不爽自己解决 夏晨曦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直到醒转后,才恍然回神,一股脑爬了起来,发现自己在原来的床上。 忽然,夏晨曦想起什么,立刻双手四下检查,发现自己完好无损,才幽幽的叹息道:“看来我是又躲过了一劫。” “你醒了。” 门外响起了兰陵的声音,夏晨曦像是见鬼了一般,立刻从床上窜起,惊呼道:“二师父,你别吓人好不好?” “你放心,以后都没人会吓你了。”兰陵淡淡的说罢,娓娓道出夏晨曦昏迷后的事,但却隐藏了仙族的事,只是说虚空和无忧都因为她,现在被关进了幽冥宫。 “不关他们的事。”夏晨曦怒气不已,纵身跳下床,欲要找兰陵理论。 “这事不是你能说的上话的。”兰陵淡漠的说完后,不忘嘱咐道:“还有,你只要不以女儿身出现,不出晓兰山庄就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从今以后,晓兰山庄对你来说就是一个吃饭睡觉的地方,你爱怎么就怎么。”交代完毕后,便飘然离去。 闻听这话,夏晨曦哑然止步,直到发现门外没有了兰陵的脚步声后,才缓缓来到门口,抬头望着苍穹,看来她的人生路还是坎坷。 没有月光的夜晚,整个晓兰山庄被黑色笼罩,好似身在混沌中一般。夏晨曦瞬间感觉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孤独的少女,就好似蹲在墙角的一只小野猫,显得有些苍凉。 “靠!有什么了不起,姑奶奶不会自娱自乐呀。”夏晨曦噘着小嘴,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屋子里,倒头大睡去了。 无聊的日子,度日如年。 夏晨曦整天还真是除了吃饭睡觉以外,还真是找不到别的事可做。有时候修炼一下红梅教的武功,有时候飞到园中的松树上,摘下松叶数着,盼日落日出,真是无聊到了极致。 这日,夏晨曦刚经过一个花园,便被一阵谈话声给吸引了。 “师父的凌云步真厉害,居然可以杀人。” “废话,这可是轻功里最上层的招式了,不但速度是其他轻功的十倍,还可再空中杀人与无形。要不是因为听说了这本事,我才不会来晓兰山庄。” “切,你来了也不一定学得到。” “你说,少主那么胖,能学会嘛?” “你找死呀!” “……” 听到这些师兄弟的议论,夏晨曦扬起一丝狡黠,心下打定主意后,便悄然离去。 夏季的夜,尤为短暂,当翌日晨曦到来时,整个晓兰山庄再次发出了久违的狮子吼。 “那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敢将老娘的珠宝首饰全偷了?”月灵像是发了疯一般,满园的见人就吼。 这院还没吼完,那院又响起了兰陵的怒骂声。 “是那个不要命的家伙,居然将老子的梅醉偷光了?” 兰陵怒骂之后,立刻吩咐所有人到练武场上集合,他要亲自审问出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偌大的练武场上,几千弟子,全都列队站着。 只见在练武场的中心,四四方方的比武台,只见比武台中央,两把偌大的锦缎伞下,兰陵和月灵怒气的瞪着台下的人。 半响,月灵才扬声吼道:“谁拿的,立刻交出来,不然老娘让你们全都变成烤猪。” 烈日当空,几千弟子全都吓得魂飞魄散,呆如木鸡的立在下面。虽个个汗流浃背,却连大气都不管喘。 当众人都在烈日下暴晒了两个时辰后,夏晨曦才打着哈欠,衣衫不整,一脸睡意朦胧的来到了练武场上。 “师父,师娘,怎么这么热闹?”一见兰陵,夏晨曦一边明知故问着,一边收拾自己的衣衫,完全不看那些无辜的门徒。 “谁叫你来了?”月灵本就怒气的脸,此刻脸色更加的难看,可想着她的身份,只好忍着。 “可是师娘也没说银魂不能来这里呀?”夏晨曦无视月灵的话,径直向比武台走了去。 “臭丫……臭小子,晓兰山庄从未发生这种事,可你来了不到一个月,就发生了被盗事件,你不要告诉师父,这事你不知道?”兰陵忽然想起什么,心下怒气更胜,差点口无遮拦。 “啊!哈!”夏晨曦打了两个哈哈,揉揉眼睛,咧嘴一笑,“知道呀!因为是我偷得。” 什么?居然…… 闻听夏晨曦老实的交代后,众人齐齐看向了夏晨曦,眼中全部是恨意,可自打这独眼龙来了这里后,师父师娘就交代了不可以与其有任何瓜葛,所以这些弟子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为什么?”月灵气的粉拳紧握,心中的怒火腾腾。 “这个很简单。”夏晨曦说着,一副懒散的姿态,走的比武台的阶梯边,睡卧在上,扬声道:“我来这里是学本事的,可是你们两个老家伙既不教我,又不放我离开,我闲的无聊,只好找点事做。可庄园虽大,却没有一样是我能做的事,我思前想后,于是乎就找的点乐子,打发打发时间。” “你……你还有理了。”月灵说着,欲要冲上去狠揍夏晨曦,却被兰陵给拉着了。 “这么说,你现在是要威胁为师了?”兰陵温吞的问后,来到夏晨曦身边,嬉笑道:“你觉得你偷得完天下第一庄嘛?” “这个嘛,二师父大可放心。毕竟我在晓兰山庄还有十一个月,二师父要是觉得银魂偷不光晓兰山庄的东西,那银魂大不了只偷贵重的。” 夏晨曦说着,缓缓坐起,扬起两道剑眉,又道:“二师父要是不信银魂有这个本事,也可以打一个赌,看看我们谁赢。不过我听说那梅醉乃是大夏一统天下时,孝文后的最爱,历经这么多年,梅醉的珍品本就稀少,貌似整个天下只有十坛,就算二师父有本事,也不心疼钱,再花重金收来放进你的地窖,但你确定银魂偷你的,你不心疼?” 她早就听说了这二师父不但是个酒鬼,还是一个死要钱的家伙,别说让他在出高价去市场购买梅醉了,就算让他出评价买回夏晨曦偷得酒,他也未必舍得。 兰陵嘴角抽搐,恨不得上前捏死这家伙,可一想到云霄子的脸,只好打趣的说道:“臭小子,你既然知道那东西稀少,那你还不还给我。” “师父要是想要回酒,那就把凌云步在我离开前教会我。”夏晨曦说着,伸伸懒腰站起,睨着月灵说道:“师娘要是教会我凤鸣功,我也可将首饰如数归还,不然要钱没有,要命不给,不爽自己解决。” “臭小子!” 两声怒吼,同时响起。 兰陵和月灵如鬼哭狼嚎的冲到了夏晨曦面前,全都扬起了掌风。 夏晨曦立刻瞪着双眼,故作惊恐之状,扬声道:“啊!世尊,师尊,你怎么又回来了?” “世尊,娘……” “世尊,师父……” 兰陵和月灵吓得立刻放下手,木讷的欲要转身,听到夏晨曦低低的咳嗽声。 二人知道被夏晨曦耍了,却又不敢再次出手,谁叫这丫头有那么强大的靠山。 两人像是斗败的公鸡,怒气无处可发,二人齐齐回头,冲着台下几千弟子齐声怒吼道:“全都去跑一百圈。” 夏晨曦知道这二人,一个爱酒如命,一个爱珠宝如命,两人都是死要钱的主,可是谁叫她现在也可以仗势欺人了,这次她可算是出了一口气了。 “哈哈……”夏晨曦大笑的转身,豪迈的离开了练武场。 第四十四章 赢得自由(一) 四王一帝七年,秋。 在牧野城外,云梦山的竹海里,一阵清风拂过,吹落片片竹叶。 幽静的竹林深处,一座二层小竹楼的四合院内,在绿林间透了出来,院门上写着《青墨居》,这里乃是夏晨曦第三位师父墨竹的居所,清幽淡雅,很符合他的个性。 在青墨居的二楼露台上,云霄子一边悠闲的喝着茶,一边兴奋的看着下面的激战。 只见竹林中,劲风暴走,卷起落叶乱飞,身着白色劲衣的夏晨曦,邪笑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使出梅落如雨,连连攻击红梅十几招。 红梅左右抵挡,可对于夏晨曦的连连攻击,他的防守显得很吃力,不但气喘吁吁,脸色还渐渐泛红。 见红梅节节后,一个蒙着绣着金菊面罩,一身黑衣,从头到脚,几乎不见一寸肌肤的魅影纵身飞出,落在夏晨曦面前,“臭丫头,他可是你大师父,你怎么下得去狠手?” 说话的语气中,随带点女儿声,可却英气十足,简直就是一个纯爷们,这是夏晨曦的四师父菊睿,这四个师父里,就她是女人,可她比男人还男人。 见菊睿攻了上来,夏晨曦放弃攻击红梅,箭步疾飞,玉手宛如一条灵蛇,快如闪电,向菊睿攻了过去,一边攻击,一边大笑道:“四师父,我和大师父还没打完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就算你暗恋大师父多少年,也不用这么帮着他嘛!好歹我也是你的徒儿。” 闻听这话,红梅俊脸更红,不由得怒吼道:“菊睿,你给我滚远点,谁稀罕你的帮忙。” 菊睿自然也不甘示弱,怒骂道:“药罐子,你不想挂彩就给我闪一边,难得我与银魂对打,你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这菊睿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冷言冷语,不过夏晨曦却知道她乃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 看着菊睿和夏晨曦,在翠绿的竹林里打的难舍难分,在露台的云霄子拍着围栏,大笑道:“红梅,你要是不尽全力,本尊就把你丢进幽冥宫去,菊睿你也是啊。” 见云霄子不想让自己好过,夏晨曦也失去玩耍之心,扬声道:“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你们四个一起上好了。” 夏晨曦说完,大笑的飞身上了到了一株青竹上,素手划过片片竹叶,猛地掷出,直逼身着绣着墨竹的锦袍,五官清秀,俊美飘逸的墨竹,这个娘娘腔,现在不欺负他,怎么报这三年来忍下的怨气。 墨竹虽然闪开了夏晨曦的竹叶镖,可爱衣服如命的墨竹,见衣服破了,立刻抽出腰间的软剑,怒骂道:“臭丫头,你居然暗算你三师父。” 听着这雌雄难辨的声音,夏晨曦完全无视,眸光斜睨,看向身着绣着兰花锦袍,面容邋遢的中年男子,笑嘻嘻道:“钱奴,你再不出手,我就去偷光你的晓岚山庄。” 这酒气熏天的男子就是夏晨曦的二师父兰陵,适才还醉眼朦胧,闻听夏晨曦这话,瞬间就清醒,气呼呼的指着夏晨曦道:“野丫头,你偷的还少吗?” “哈哈……你这个钱奴,我要是不偷你的宝贝,你会教我凌云步吗?”夏晨曦狂笑不断,响彻在整个竹海,似有狂傲,似有雀跃,还掺着几许兴奋。 她这四个师父,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湖霸绝四君子,大师傅神医红梅,医卜算术霸绝天下;二师父兰陵,乃是晓岚山庄庄主,武功财力霸绝天下;三师父墨竹,天下第一神剑,武功剑术霸绝天下;四师傅菊睿,天下第一杀手,武功暗器霸绝天下。 整整四年了,她是多么期盼这日的到来,但云霄子那老不死的非要她打赢了四人才可以离开,不然就是不告诉怎么解封她无痕银铃。 更要命的是,老家伙非要他们四个一起上,真不知道要打多久了,可她却想速战速决,看着自己脚下的翠竹,夏晨曦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邪笑。 飞身下来,素手宛如利剑,劈断翠竹,玉手一抬,对准翠竹的中心,轻轻一划,翠竹一分为二,两条五尺长的翠竹软鞭,就这样形成了。 “啪啪……”几声巨响过后,夏晨曦抖动着青竹鞭,邪笑道:“你们四个老家伙可要当心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臭丫头,少猖狂,看招!” 四人相互对视后,齐齐飞出,攻了上来。 空中刀光剑影,鞭声阵阵,争斗的场面甚是激烈,从天明战到天黑,再从天黑战到天明,夏晨曦手中的青竹鞭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次,这空前绝后的比试在第三个日正当空时,总算结束了。 “哈哈……” 看着四个师父全都躺在地上,夏晨曦狂笑的扔掉手中的青竹鞭,飞身来到露台,走到云霄子身边,夺过云霄子手中的茶碗,牛饮后,将空茶碗递给云霄子,邪笑道:“老头,你的四个徒孙全被我打趴下了。现在是不是该兑现当初的承诺,你要是敢不给我解封,小心我端了你的老窝。” “臭丫头,没大没小,我好歹也是你的世尊。”云霄子俊脸气的扭曲,剜了夏晨曦一眼。 夏晨曦顿觉被这老头骗了,怒骂道:“一码归一码,老家伙,直接说吧,当初你是不是诓我的?” 云霄子白了夏晨曦一眼,指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四人,“他们可都是你的师父,你居然下手那么狠,真是一个不孝之徒。” 夏晨曦见他顾左言他,火冒三丈,双手叉腰,“老家伙,这神也是你,鬼也是你,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说毛线啊,快点,直接给我解封得了。” “你个火急火燎的臭丫头,连世尊都不知道喊一声,就知道老家伙前,老家伙后的,就算本尊知道,也……” “你确定?!” 云霄子还没说完,却见夏晨曦怒气冲天,只好收起戏虐,递给她一个锦囊,“这里面有你要的东西。记住,神器乃是双刃剑,想清楚了才可以使用。” 夏晨曦顿时喜上眉梢,眼冒精光,接过锦囊后,立刻翻脸不认人,一脸不以为然,怒骂道:“靠!老不死的,神器的使用说明还需要你来说嘛?多管闲事。”骂完,玉手快如闪电的扯下云霄子的一撇胡须,飞身下了露台。 “哎哟!你这坏丫头,迟早看我怎么欺负你。”云霄子惨叫一声,捂着嘴怒骂不停。 “我等着!”夏晨曦扬手在风中,做了一个再见的动作。 第四十五章 赢得自由(二) 正欲离开的夏晨曦,看着地上的四人,心有不舍,毕竟这四年,这几位师父虽然折磨她,可到底是她己出,传授她武功,特别是大师父…… 夏晨曦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红梅身边,扶起红梅,嘟着小嘴道:“大师父,你常年待在冷山雪海的雪梅谷,那里甚是寒冷,我给你做了一件裘皮,在我房里,你自己去拿,回去后多保重身子,别等我回去看你的时候,只能烧香。” “臭丫头,没话说了。”红梅剜了夏晨曦一眼,语重心长的又道:“银魂,江湖险恶,出门在外,你万事要小心呀。”红梅说着,就咳嗽了起来。 “你也是,明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还要来应战。”夏晨曦似有怒气,抬手轻抚红梅的背脊,心下不免有些心疼。 这四个师父里,就大师父对她最体贴,像一个父亲一样的关爱她,让她把前世欠缺的父爱都找回来了,这次比试,大师父还不远千里,带着病从东北跑到西南来,可见他对她有多重视。 “师父不是想见你嘛!”红梅温柔的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夏晨曦,“这是大师父送给你的离别礼物,别送给别人,留到危难之时再用。” 可一看这瓷瓶,夏晨曦眼冒精光,那还管其他。 这可是大师父的命根子,他花了半生,走遍九州,搜集了天下最难弄到手的药材,历经九九八十一天炼制而成的雪凝丸,俗称还魂丹,只要有一口气在,就可一让人起死回生。 当初南宫毓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她一颗,还真是舍得,不过真不知道南宫毓当初是怎么得到这药的,毕竟师父说没见他,也不知道他现在好吗? 夏晨曦接过瓷瓶,美眸泛起莹光,眨巴几下,泪珠如珠落玉盘,伸出魔抓,抱着红梅,大哭道:“大师父,你连命根子都舍得给我,果然只有你最疼我。” “臭丫头,这是什么话?”一旁的兰陵猛地坐起,不顾自己全身疼痛,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扔个夏晨曦,气呼呼道:“这也是我的命根子。” 兰陵说着,看看夏晨曦,想想这些年被她威胁的,居然也大哭道:“臭丫头,这些年你吃我的,住我的,偷我的,如今我还给你金叶子,可你却把我打成这样,你叫我如何回去见你师娘呀!” 这招果然管用,可没想到二师父居然……夏晨曦伸手接着锦囊,掂了掂分量,心下笑道,能让二师父拿出这么多,却是要了他的命根子。可是还有两个,她可不会就这么便宜你们。 “就算你不是鼻青脸肿,师娘一样不见你。”夏晨曦将锦囊收起,故意冲着兰陵笑嘻嘻又道:“不过你比他们两个对我好,等我没事去夏宫偷点御酒,然后去晓岚山庄看你。” “臭丫头,你就不来看我?”墨竹怒气也起身,捂着胸口,好似心疼的要命。 夏晨曦眼都瞪大了,不会是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吧?! 半响,墨竹才依依不舍的从怀里掏出一柄短剑,扔个夏晨曦,怒气道:“你个子小,拿它最合适了。收起来也方便,放入靴子就可以了,就算遇上危险,也可以出其不意的攻击对方,你盯着这宝贝都一年,如今随了你的心愿,你该满意了吧?” “满意,非常满意。”接着这短剑,夏晨曦心花怒放,这可是三师父的宝贝短剑叫玄冰,乃是玄铁打造,削铁如泥,小巧玲珑,她早就瞄上了,可是三师父一直都带在身上,她几次想偷,都没成功。 “看来只有男人婆不疼我!”夏晨曦故作一脸失落,将玄冰放入靴子里,缓缓起身,叹气一声,冲着红梅、兰陵、墨竹一一行李后,故作不舍,又道:“三位师父,不孝弟子走了,你们要多保重呀!每逢初一十五什么的,过年过节,你们千万不要太想念我啊,不然得了相思病,我可是不负责的。” “咳!”菊睿依靠着一根青竹,睨着夏晨曦,重重的咳嗽一声。 夏晨曦知道,她四师父只有在温柔的时候才不说话,还假咳嗽。夏晨曦故作一脸冷漠,来到菊睿面前,没好气的问道:“叫你多穿点,你非要耍帅,现在得风寒了吧!一会找大师父看看,顺便慰藉一下相思之苦。” “咳!咳!”菊睿又咳嗽两声,双眸下垂,似有害羞的从衣袖里取出一把折叠的弓,塞给玉玲珑。 哇塞!发达了。这可是四师傅的暗器宝贝,金玉软弓。这东西可是四师父的看家武器,这么割爱,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呀。 “呵呵……四师父你真舍得?”夏晨曦得了便宜还卖乖,气的一旁的菊睿连咳嗽三声。 这三声后,可就是…… 夏晨曦知道不妙,立刻飞身到半空,扬声道:“药罐子,钱奴,娘娘腔,男人婆,祝你们比世尊那老东西活的长久,后会无期啊!哈哈……” 一抹倩影消失,空中还回荡着那如银铃般的笑声,久久不散。 * 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煦和的微风,迎面扑来,叫人心旷神怡。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要去杀人啊……” 只见在一条羊肠小道上,一头灰白的毛驴,慢悠悠的沿着小道而行,在毛驴的背上还躺着一个白衣少年,哼着小曲。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刚获得自由的夏晨曦。 躺在毛驴背上,夏晨曦把玩这云霄子给的锦囊,“老不死的,果然还是诓骗了老子。” 她真是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还是没算赢那老家伙,如今好不容易自由,可要得到神器,第一件事就是要回到龙啸天那个瘟神的身边,想办法得到瘟神的血,不然神器也是解不开的…… 回想这些年里,她辗转在四个师傅的居所待过,学会了他们所有的本事,总算赢得“刑满释放”。四年光阴似箭,如今不知道那假和尚和铁面怪好不好?还有她的神仙哥哥南宫毓,不知道还在镐京吗?! 不过在她去三师傅那里时,就听说无忧最先释放,已经在帝丘逍遥快活了。不过假和尚也在她比武之前回到了夏桀的身边,兑现他当初的诺言,看来她也不用良心上过不去了。 不过想起三年前,她偷首饰,盗美酒威胁二师父和师娘后,他们不但不教她武功,反而变得冷漠无比,她也因为这样怒气攻心,怂恿兰凤涵去晋国皇宫盗宝物…… 为此,她居然差点害的那死胖子,也因为如此她不惜以身犯险,夜闯晋国皇宫,虽然救出了死胖子,但她与晋国的梁子却结大了。 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因为这事后,二师父和师娘才全心全意教了她本事,当然所有罪过都由死胖子承担。 为此,那死胖子被关山中屋,不知道自由了没有。不过现在她不想管这四个人,而是迫切的想回到帝丘,先找阴韵母女算算这帝姬的旧账,不然对不起人家借她肉身的情意。 第一章 惊鸿一睹(一) 四王一帝八年,帝丘,正月初三。 梁王邀晋王,燕王,襄王齐聚帝丘,让夏桀还政与天子,扶正天子夏晨登基。夏桀虽然答应,却只是表面,暗地通知了听雨楼,暗杀梁王,还派出虞歀拖延其他君王。 在帝丘的与朝歌交界之处,伫立着一座巍峨的丽幕山,这里便是大夏的皇家猎场。丽幕山依旧银波浩渺,一望无际的白色,偶尔有几抹黑色,绿色的斑点,在白雪中成了装点物。 “驾!” 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一匹黑色骏马扬起泥土飞溅,蹄声铿锵,将身后的人远远甩在了后面。 “吁!”忽然,带头的男子勒住了马,停在了原地。 跟随其后,身穿华服,长得却贼眉鼠眼,约莫二十的男子驱马上前,谄媚的笑道:“世子,怎么不前进了?”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虞歀,如今被夏桀封了一个太史卿。 而策马在前的人正是晋国世子刘紫宸,他身着黑色劲衣,肩披整条白狐裘,二十二岁左右,头戴嵌玉紫金冠,身着湖蓝色长袍,脚穿青色白底笑朝靴,面如冠玉,色若青竹,眼若明星,气宇轩昂,凤表龙姿。 “不知道为什么,本世子忽然觉得猎场的猎物让本世子提不起兴趣了,不知道虞太史还有什么好去处没有?”刘紫宸双眼微眯,似有不悦的看向跟上来的几人,又道:“柳相,白将军,如今天下文怕柳丞相,武怕白家军,既然有这你们都在,那还请二位不要让本世子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啊。” “是……” “世子爷,这已经晌午了,想必也该饥肠辘辘了,何不先用膳后,再商议去哪里尽兴?”身着白袍,肩披黑狐裘斗篷的柳影,似笑非笑的跳下马,打断了虞歀趋炎附势的话,抬眸远眺,又道:“如此美景在前,难道世子爷不想止步,好好欣赏一下嘛?” “柳相,难道我晋国还差看雪景嘛!”刘紫宸冷冷说罢,驱马继续飞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刘紫宸,柳影故作回神,扬声道:“世子,千万不要到山顶的碧清池去啊!那可是雪豹的聚集地。” “柳影,你……你故意的吧!”一旁的身着金色盔甲,肩披白色斗篷,大约三十多岁,长得浓眉大眼,一身正气凛然,英姿勃勃的男子瞪着柳影怒道:“这天下好不容易太平四年年,要是晋王世子出事,你可知道后果?” “白枫,这个本相自然知道,不需要你来提醒本相。”柳影一脸狐笑的睨着他,又道:“将军只管拦住多事的家伙就好,其他本相早有安排。” “你个臭狐狸!”白枫怒骂了一句,便驱马上前去拦虞歀。 柳影淡淡一笑,抬头望着山顶,心下笑道:“君上,别说本相不帮你,这可是最后一次试探这个人物了,要是失败,可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丽幕山巅,白雪皑皑,碧清池白雾氤氲,如仙境一般。 夏晨曦跟着帝姬的记忆,慕名来到皇家禁地的温泉碧清池,将手提的酒壶放在碧清池边上,一边吹着小调,一边宽衣解带,当退下亵裤时,夏晨曦看着脚踝上的无痕银铃,这银铃被云霄子花了三个月改造,并用龙啸天的血封印,她如今也只能拿来修饰容颜,无法使用…… 想起比武前一个月,云霄子告诉了她无痕银铃的秘密,还说了封印无痕银铃的原因,要不是知道这些,她也不会四个师父比试,为此她也不得已到处寻找龙啸天,从牧野到镐京,又从镐京道帝丘,再到朝歌,可是…… “无痕,等我找到瘟神,打赢了,拿到血,你就可以为我所用了。”夏晨曦深呼一口气后,口念咒语,解开银雪宝衣,走进碧清池,依靠在池边,感受着这温泉的暖意,闭眸笑道:“美酒温泉,人生真是惬意无限啊。” 那清脆的声音,宛如银铃般的声音,穿透迷雾沁人心扉。 “确实很惬意。”忽热,碧清池的大石后传来一个男子浑厚的声音。 “什么人?”夏晨曦扬声问后,扯着潭边自己的亵衣,掩盖了自己的容颜。心下转念:“这人居然可以在她的身边隐藏气息,看来来头不小啊!” “和姑娘一样懂得享受之人。”大石后传来男子极其醇厚而低沉的声音,甚是魅惑。 “哦!没想到在这深山野岭也能遇到同道中人,不知是小女的荣幸?还是公子的不幸?”夏晨曦温和的话语,好似在闲聊家常一般,可手中却多了一块石子。 “有美人共浴,当然是在下的荣幸了,却不知是不是姑娘的……” “荣幸是吗!”夏晨曦娇叱一声,打断了男子的话,手中的石子也同时飞出,直逼声音传来的方向。 “噗!噗!”两声石子撞击声响起后,一个身形如闪电般的出现在了男子的眼前。 只见男子光整上身,墨发散开,一张白色方巾遮住了容颜。 夏晨曦眼角笑意微露,手却快如闪电的攻向大石旁的男子,摘下方巾。 男子眼神诧异,立刻一手捂住眼下的容颜,一手如钳,将夏晨曦的双手牢牢抓住,可见夏晨曦蒙面,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口欲要咬下罩面。 误以为男子要轻薄自己,夏晨曦脑袋一偏,躲过了他的口。 男子没得逞,似有怒气,张口咬在夏晨曦的香肩上,力道强悍,好似要将夏晨曦撕碎一般。 “嘶!”夏晨曦沉闷的地哼了一声,玉足用力的踢出,哪知男子借着夏晨曦的身体,一个鲤鱼翻身,伫立在了大石上。 “没想到这碧清池居然多了一只凶悍的雪豹。”男子头也不回的发出一声感叹。 “这还没开始了,你就说我凶悍了?”被咬的夏晨曦依旧依旧不温不火的说着,不顾肩部的疼痛,右手撑着岸边,纵身跃出水面,脚不沾地,双腿向着男子伫立的大石,横扫了过去。 “哄哄……”一声巨响后,男子原本伫立的大石被夏晨曦脚力踢碎。 男子诧异,但转瞬即逝,只是轻轻跃起,飞身到了碧潭边的另一块大石上,回头睨着地面上一丝不挂的夏晨曦。 但见她亵衣遮面,一头墨黑的青丝,委婉的垂于腰间,小巧玲珑的身姿在青丝里若隐若现。依附在她体表的水珠,被体温蒸发,散发出阵阵氤氲之气。 那袅绕的气体萦绕着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仿若一朵出水的白莲,让人垂涎欲滴。 这惊鸿一睹,叫男子看痴了眼…… 第二章 惊鸿一睹(二) 男子或是惊鸿,或是惊讶,半响才低低的笑道:“姑娘,天寒地冻,小心风寒。” 能够接她三招的人,这修为少说也有五六十年,可这男人看似才二十出头,难道…… “多谢公子提醒,不过小女自幼在严寒之地长大,不畏惧严寒,不过公子你却要小心了。”夏晨曦似有怒气,口念咒语穿好银质肚兜,手刀举起,纵身飞上大石,攻向了男子。 “哈哈……你还真是一只有意思的小雪豹。”男子大笑的闪身躲开,夏晨曦扑了一个空,正欲飞身追赶,哪知脚底打滑,夏晨曦眼看就要掉下大石。 突然,男子却陡然回转,伸出猿臂,一手抱起夏晨曦飞身来到地面,一手顺便扯下了罩在夏晨曦面部的亵衣,眸光直直的睨着怀里的小人。 这熟悉的容颜,但这陌生的声音…… 她长大了,就算戴着假面,也比以前更加倾国倾城了,可是这性格还是如此豪迈,完全没有女儿家的柔腻。 只见男子面如白玉,浓密的剑眉入鬓,一双墨黑的鹰眼,炯炯有神;那高挺的鼻梁下,薄而淡寡的赤唇微翘,笑如夏花绚丽,又似冬雪冷清高雅,他成熟的男人味如醇香的烈酒,好似只需一杯,便可以让人醉上三天三夜…… “你看够了嘛?”男子似有怒气,心下骂了一句,白痴,看了这么久都没认出他,接着沉声又问道:“你知不知道这碧清池乃是皇家的?” “不知!”夏晨曦回神,纵身跃下,屈身捡起自己白色裘皮大褂,麻利的穿上,头也不回的问道:“公子可否告知小女姓甚名谁?” “难道你不知道在问别人姓名时,应该先自报家门吗?”男子原本生气的俊脸,此刻显得有点邪魅。 “夏晨曦!”某花痴女自报家门后,擦了一下哈喇子,转身睨着男子又道:“那你……” 忽然,空寂中响起一声刺耳的鸟叫声,打断了夏晨曦的话语,而听到鸟鸣后,男子的俊脸陡然一沉,但转瞬即逝。 夏晨曦听得出这不是鸟鸣,凌唇微启,淡笑道:“看来公子还有事,那小女就不打扰,要是今日多有得罪,他日小女自当上门负荆请罪。” “咳咳……”看着夏晨曦现在的模样,再想起她先前的彪悍,男子实在忍不住想笑,故而转过身去,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要是公子觉得不需要,那么就当小女自作多……” 忽然,男子扬起手中的东西,打断夏晨曦的话,浅笑道:“如果想负荆请罪,记得来帝丘……” “后会无期!”误以为男子取笑自己,夏晨曦看也没看男子,怒气打断其话语,纵身飞出。 看着那一抹如雪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耳畔还传来空旷的山谷里,回荡着的那如兰一样清雅声音。 “后会无期嘛!?傻丫头,我一直都在你身边。”男子淡雅一笑,幽幽说罢,看着手中的亵衣,薄唇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主公,你让妺喜去看着九公主会不会太冒险了?”此刻一个黑影为男子拿来了衣服,为男子穿衣时,又道:“还有,九公主看到主公这真实的容颜,会不会……” 此男子不是别人,真是过了变声期,且又长大成人的龙啸天。 “黑鹰,你最近很喜欢妺喜在你身边吗?”龙啸天伸开双臂,邪笑道:“让她看到也不知道孤是谁,岂不是更好玩?” “主……主公,属下……”黑鹰顿时惊愕,吓得连说话都结结巴巴。 “哈哈……你去看着她们吧,告诉她下一步计划,孤要叫她措手不及。”看着结舌的黑鹰,龙啸天穿好衣服,大笑着吩咐后,便飞身离去。 * 追星赶月,刘紫宸骑马飞驰在密林中,朝碧清池的方向赶。 忽然,感觉有人从头顶飞过,立刻喝止了马,抬头望去,顿时惊呼道:“凌云步!” 那人停了下来,扬声问道:“哦!公子也是武林人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夏晨曦,这半年她寻不到龙啸天,所以只好先为这帝姬报仇再说。 本想舒舒服服的泡个温泉再去杀人,可……今日她要去找第一号仇敌,好好算算这帝姬的旧账,也好了了她对帝姬的亏欠。 “算是!”刘紫宸看着树梢上的夏晨曦。 但见他一头墨黑的青丝,用一条红色丝带高束头后,面带银质面具,一身血红长袍,外穿一件黑色长褂,脚蹬一双黑色长靴,一条银色玉带腰间系,手腕处几条黑色缎带缠绕,恰到好处的点缀了这身行头。 那一身红黑装束,配上她脸上罩着的银制面具,那叫一个冷冽,让人一看,不觉得浑身颤栗,好似眼前就是一个嗜血的恶魔,好生邪气。 刘紫宸扬眉浅笑道:“公子年纪轻轻就会如此神功,可见家师一定是江湖霸绝之一了?” “切!就那个酒鬼。”夏晨曦冷哼一声,似有怒气,冷冷扬声道:“看来公子也不过如此,话不投机半句多,告辞!” “公子慢……”刘紫宸话会没说完,夏晨曦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刘紫宸顿觉更加有意思,立刻掉转马儿,追着夏晨曦飞奔而去。 刘紫宸一路追赶,从日落追到天黑,再从天黑追到天明,从皇家温泉一直追到帝丘城的襄王府门口,才停了下来。 刘紫宸抬眸望去,发现那少年眸光一直看着襄王府门檐上的匾额,目光中煞气四溢,要不是他压制这煞气,估计…… “这都追了一夜了,你还真是有力气。”夏晨曦回头看了刘紫宸一眼,笑道:“我可是来杀人,你难道不怕连累在其中?” “什么?!杀人!”刘紫宸一脸诧异,抬手指着襄王府的大门,哭笑不得,“这大过年的,你来这里杀人?你确定你这里没问题?!” 第三章 杀人不需要理由 刘紫宸说完,指着自己的脑袋,眉头紧锁,很是不解。 你丫脑子才有问题!夏晨曦完全无视刘紫宸,笑了笑,转身看着眼前的景物。 只见一排蜿蜒的绿瓦红墙,一望无际,铜扣大门两侧,一对庄严的石像,屹立在左右,抬头望去,悬挂正门檐下的匾额上,偌大的三个金字《襄王府》,显得格外耀眼。 “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夏晨曦念一句话后,忽然,张口怒吼道:“白震天给本座滚出来!” 这一声呼喊,如雷鸣般震耳欲聋,又如同晨曦的第一道阳光,划破天际。 听的这一声呼唤,刘紫宸脸色大变,立刻提升内力抵抗,心下一沉,“这少年是何来路,居然懂得凤鸣功,这可是幽冥宫的武功秘籍,他怎么会?” 这一声怒吼后,襄王府的大门立刻开启,只见一群手拿长枪的士兵,分成两排冲了出来。 只见带头的一个壮汉,手拿大刀,指着门前的夏晨曦大吼道:“哪里来的野小子,胆敢直呼王爷之名,还在襄王府门前撒野,你不要命了?” “骑马的,奉劝你一句,不想死就走远点。”夏晨曦冲着刘紫宸说完,双臂向两边轻轻一挥,出来的几十个士兵,瞬间被震飞了出去。 看着这场面,那带头的吓得魂飞魄散,东倒西歪,扶着大门,支支吾吾道:“你……” “闭嘴!”夏晨曦一个箭步,飞到那人面前,笑道:“你什么,本座又不找你,不想死的……” “小的……”夏晨曦还没说完,那人便晕倒在了她面前。 看着这些人,夏晨曦忽然大笑道:“哈哈……真是今日不同往昔,如今的将军府竟然有如此胆小怕死的看门狗,真是一群废物。” “好大的口气!”忽然一个冷清的声音的响起,夏晨曦立刻退到了门外,笑道:“原来是白家四爷,失敬啊!” 这人三年多不见,脾气不但改了,连着气质……看来那次在镐京给他难看,到是历练了这世家小子。 “白雨!?金面郎君白四爷。”刘紫宸低声念道后,立刻跳下马,扬声道:“小公子,本世子也奉劝你一句,要想活命就赶紧离开,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来是晋王世子。”白雨说着,走了出来,只见他一身着银色绣祥云的白袍,带着金色面具走了出来,“世子不在帝丘,跑到这朝歌城来有何贵干?” “本世子也是好奇,这一身好武功的少年,不能为大夏所用,偏偏要来找死,本世子实求贤如渴,故而追了过来。”刘紫宸说着,淡笑的走到少年身边,笑道:“难道你和白府有深仇大恨?” “晋王世子?!”夏晨曦语带笑意,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样的身份。看了看刘紫宸,没有言语,只是回头看着白雨,冷道:“四爷,我血银魂从不杀无辜之人,今日来只想讨一个公道。如果四爷能说的上话,本座便直言不讳,如果四爷说不上话,还请让路。” “血银魂!?幽冥宫少主!” 刘紫宸略显惊讶,但转瞬即逝。心下笑道:“这血银魂可是这两年才冒出头的厉害角色,江湖传闻,这人是出了名的活阎王,可谁也没见过其尊荣,如今找上白府了,看来真是天助他也。” “血银魂,这襄王府好像并没有得罪你们武林人士,你这讨公道好像走错地方了吧?”白四雨虽然知道这人的厉害,却并没有胆怯,只是很平淡的问道。 “既然四爷不明,本座就说一言。”夏晨曦淡淡一笑,忽然扬声吼道:“把阴韵给本座交出来!” 一声怒吼,依旧骇人,震得白雨后退几步。刘紫宸早有防备,但不知其因,只是静观其变。 就在这时,只见六十岁的白震天,身着黑衣绣蟒纹的袍子,虽年过半百,但那炯炯有神的鹰眸,依然不怒自威,让人看了就胆怯。 “老四闪开!”白震天一声怒吼,挥掌向夏晨曦攻了过来。 夏晨曦单掌接下白震天的攻击,但却没有攻击,只是一个闪身,远离白震天三尺之外。双眸紧紧盯着白震天,铁拳紧握半响。忽然怒吼一声,挥拳打在石狮子上。 “哄哄……” 几声巨响后,夏晨曦瞪着白震天,冷道:“白震天,你听着。本座今日来只为阴韵一人,不想大动干戈。你要是动武,惹怒了本座,小心本座血洗你襄王府。” “好大的口气!老夫今日还真想看看你是如何血洗襄王府的。”白震天冷哼一声,扬声道:“来人,取金环大刀来。” “白震天,本座念在你一心为民,不肯出手,你最好不要逼本座大开杀戒。”夏晨曦冷笑一声,指着白雨,又道:“难道你真想看到膝下所有子孙陪,陪你共赴黄泉吗?” “血银魂,要杀阴韵直接去夏宫便可,何苦找上白家,本世子看着理由未免有点牵强吧!就算你要对付白家,也该给个真实理由。”一旁的刘紫宸双拳抱胸,浅笑的插话进来,摆明要河蚌相争,他好得利。 “世子爷,最好不要插手,否则本座要你回不了晋国。”夏晨曦冷喝一声,挥掌打碎大门前的另一只石狮。 刘紫宸咂舌,讪讪一笑,“襄王爷,看来本世子只好退避……” 刘紫宸话还没说完,便看白枫和柳影一行人,带着大队人马也赶到了王府,便走到夏晨曦身边,“看来今日你这幽冥宫的少主也要变成阶下囚了。”说完,向柳影一行人走去。 柳影与刘紫宸在一旁寒暄,白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到这场面,顿脸色大变。手一挥,所有士兵立刻将夏晨曦团团围住,并跳下马,箭步上前,拉着白云,“老四,这是怎么一回事?” “说是要阴韵,可阴韵……”白雨也是一脸迷惑,忽然想起什么,看着白枫,语带焦急,“快去那女人那里。” 闻听这话,白枫也眉头紧锁,立刻冲进了府内,直奔牡丹苑。 第四章 旗鼓相当 这边,夏晨曦根本不将这些士兵放在眼里,只是瞪着白震天,冷道:“老匹夫,你当真要见到王府血流成河?” “乳臭未干的小子,江湖上认可你,但不见得我白震天也会怕你。”白震天接过下人手中的金环大刀,持刀指着夏晨曦,“小子,老夫也看在你从未欺凌弱小,滥杀无辜的份上,只要你现在离开,老夫既往不咎。” “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夏晨曦运足内劲,仰天长啸了一声。 “凤鸣功?!”白震天脸色一沉,握大刀的手,时刻更是紧了一分。 这少年居然是能用幽冥宫宫主的绝学,看来和幽冥宫有瓜葛,要是他也是个狠心的主,怕是杀光帝丘城所有人,也是绰绰有余。 “看来这帝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居然还有人有这等雄厚的内力。” 一个冷清,却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那个三年前的声音…… 果不其然,无忧一如既往的戴着银质面具,飞身落在白震天身边。 无忧落地,对着夏晨曦一声怒吼,震耳欲聋,那气势与夏晨曦的凤鸣不分伯仲。 “无忧,你总算回来了。”白震天一脸喜悦,立刻瞪着夏晨曦冷道:“小子,你与阴太妃有何过节,本王洗耳恭听,但是要威胁本王,你还嫩了点。” “龙啸!?”夏晨曦立刻收了内力,瞪着这熟悉的人,粉拳紧握。 这家伙居然可以和她抗衡,她还真是小看他了,看来今日不适合杀人,还是改日再说。 “公子很识货!”无忧收了内力,薄唇露出一抹淡雅,单手做了一个请,“公子不如到襄王府一聚,让我主子好好听听太妃是如何得罪了少主,如何?” “本座要是说不去了。”夏晨曦嘿嘿一笑,欲要溜之大吉。 “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吧!”无忧淡笑的说罢,摆开架势,笑道:“在下虽不知道其中原因,但公子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众君主面前与白家为敌,总该给个理由再离开吧。”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留住本座……” 没等夏晨曦说完,府内传出一阵尖叫,“桀帝被刺,抓刺客……” 一声惊呼,襄王府内躁动起来,众人也是惊愕不已,不知道谁人如此胆大,居然敢在襄王府行刺。 “看来得先问问老不死的人再说了。”夏晨曦心下想着,瞄准机会,飞身离去。 无忧回神,摇摇头,看来这事不简单了。 “无忧,立刻去请你师叔……立刻去请神医红梅出山,无论如何不能让帝君有事。”白震天剑眉紧锁,交代一番后,立刻转身回府。 热闹散场,毁坏的亦不过是两尊石狮子,但这场力量和权力的较量,这才开场。 “是!”无忧薄唇划出一个弧度,抱拳一礼,便转身离开了襄王府。 * 夏晨曦向这帝丘城南方向,御风而行,落在自己的底盘—月光林,当然是血银魂这个名号的,这里很是简陋,只有两间修在一棵百年大树上的木屋,这里除了生活必须用品,其他全无。 夏晨曦落在树屋外,摘下面具,骂了一句,“流年不利啊!” “确实流年不利。”树下响起无忧的声音。 夏晨曦看了一眼木屋的门,快速带好面具,挑了挑眉,一个瞬步,进了树屋,驱动内力,吼了一句,“无忧,你还真是尽忠职守啊!” 说完,一根银针飞出,瞪着屋内的人,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张了张嘴,说了两句话,便出了屋子。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少主,我要是抓不住你,怎么回去跟襄王交代啊。”无忧也驱动内力,吼了回去。 夏晨曦嘿嘿一笑,纵身飞出木屋,落在树下,“你觉得你是本座的对手吗?” “那要试过才知道。”无忧一句话落,便抬手攻了过来。 夏晨曦抬手挡住,飞起一脚,邪笑道:“本座到要看看,你有什么本钱狂妄。”话落,提升内力对着无忧使出凤鸣功 无忧大吃一惊,这家伙一点空隙都不给,连忙提升内力抵抗。 “梅雪狂舞!”夏晨曦一声大吼,双手划过袍子,无数银光在她的内劲驱使下,直逼无忧。 “龙啸!”无忧提升所有内力,一声吼出,将漫天落下的银光全部裆下。 夏晨曦几乎有些兴奋,抄起金玉软弓对准了无忧,连想也没想,直接往左他左肩射去…… 无忧根本无法躲开,猛地一跺脚,踢起一块石头,挡住短箭。 “嗖!嗖!嗖!”夏晨曦连着射出三箭,逼得无忧退无可退。 无忧脚边却只有两块石头,眼看短箭就要射中无忧…… “血哥哥,不要!” 一声娇吒,夏晨曦猛地扔出一把短剑,打落了自己的攻击,笑道:“看在你师妹的面子上,本座今日饶你一命,以后再出现在本座的月光林,别怪本座不客气。” 无忧惊魂未定,抱拳一礼,“多谢少主不杀之恩。” “不用谢本座,本座没那么善良。”夏晨曦冷冷说罢,飞身上了木屋。 无忧抬头看了看树屋,叹气一声,扬声道:“师妹,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师兄的忘忧院随时为你敞开大门。” “你赶紧走吧!” 娇柔的声音再度响起,无忧紧了紧拳头,纵身一跃,飞离了月光林。 夏晨曦听不到外面有动静后,瞪着眼前人,“说,你是谁?谁派你来的?” “少主,奴婢妺喜,我家主子是红梅的大弟子,我是奉命来寻找九公主的。” 妺喜?!好熟悉的名字。难道这个就是她救下的那个丫头?夏晨曦抬手揭开妺喜的面纱,打量了妺喜,她这容貌和自己目前的假面真是一模一样,为什么了? “你家九公主出去了。”夏晨曦冷冷说罢,转身走到里屋,反手关了门,扬声道:“刚才多谢你了,要是本座一气之下杀了无忧,我家小九儿肯定会恨死我。” “少主不用谢奴婢,奴婢也是照着少主的话说了一遍而已。”妺喜唯唯诺诺的说着,本想再问什么,可是张张口,又没能说出什么。 “你要在这里等吗?”夏晨曦摘下面具,退下外衣,撩了一件女装,看来她的去无忧那里找点消息才行。 “不了,奴婢还要回去回话,这里有封君主给九公主的信,劳烦少主给九公主。”妺喜说着,从怀里拿出信件,放在桌子上。 夏晨曦眉头皱起,这家伙到处找不到他,这会他写信给她做什么。淡淡的回了一句,“那就不送你了。” “奴婢告辞。”妺喜在外颔首以礼,便飞身下了树屋。 夏晨曦换好衣裙,走了出来,拿起信件,拆开一看…… “要见孤,先做完三件事。第一件,在帝丘东城外绿柳村的雪全居,假扮医女妺喜,帮夏桀治病。” 第五章 错综复杂 夜空,银月破云而出,银色的月光,清辉洒下。 龙啸天一身黑色锦袍,仿若暗夜之神,霸气的飞身落在夏宫碧莲阁的初见亭。 “怎么才来?”一个身着绣白鹤袍子的男子,一脸不悦的看着龙啸天,“不知道本贞人很忙吗?” 龙啸天剑眉微挑,“白淳,你们白家到底谁做主?” “我爹是我我爹自己做主,我七个义兄乃是老二和老四做主,我当然是自己做主。”白淳唇角一弯,笑得半是玩味,半是挑衅,“你梁国到底谁做主?” “难道还有人敢代表梁国吗?”龙啸天语声肃穆铿然,“孤竟然不知。” “刚才王府传来消息,夏桀被刺,是不是你派的人?”白淳笑容盈盈,寒眸却是冷光清湛,“如果你敢玩阴的,我白家定叫你得不偿失。” “孤不屑。”龙啸天缓缓摇头,目中泛起刚硬决然之色,“信不信由你,但是孤不喜欢别人用审问的口气与孤谈判。” 他龙啸天这么说,别人也许不信,可他白淳了解他,毕竟是自己的大师兄,他说不屑,那就是不屑,更何况,这么做对他百害无一利。 “如果不是你,那么剩下的就是晋国和燕国。”白淳说着,抬手示意龙啸天坐下,“看来他们也是收到你大哥派人送来的邀请了?” 龙啸天冷笑一声,“看来他真是疯了。”说着,自己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酒。 白淳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自打天子落在你手,他所做之事,完全超出你的想象,你二哥又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真不明白,你明明不喜欢权势,为什么要选择争夺天下这条路?” 龙啸天督了白淳一眼,“孤也不明白,你明明不喜欢女人,可偏偏娶了天下第一美女,难道也是喜欢权势?” “娶她就是好事吗?”白淳得意一笑,“很多时候,看着一个人挣扎,比杀了她更叫人舒心。” “你这里有问题。”龙啸天戳了一下白淳的头,摇摇头,笑道:“小师妹下山了,你找她给你治治。” “二哥说了,阴韵在府内,不会出什么乱子,但是血银魂怎么要杀她,这点我实在想不明白。”白淳说着,看看龙啸天,“你知道这其中原因吗?” 血银魂是幽冥宫少主一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这两年也是才在江湖上有点名气,至于少主为什么要杀阴韵,他也不知道。 不过那丫头在四个师父那里待过,估计多少知道一点,难不成是那丫头要少主帮着她报仇?好在没进襄王府,不然就破坏了他的计划。 龙啸天想着,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孤怎么会知道。”末了,瞪了白淳一眼,“你这么着急找孤,不会就因为这点破事吧?” “不是,是无忧无法请到师父,我也走不开,所以……”白淳说着,笑眯眯的看着龙啸天,“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去师父那里走一趟也好。” “你算盘打得可真响。”龙啸天顿时黑脸,“孤没空,这次没等到刘紫宸那厮,孤心里已经不爽了,现在还被你急着叫来,心里更是不爽。” 白淳吐吐舌头,“我帮你试探刘紫宸是否帮你大哥,算是弥补。” 龙啸天睖了他一眼,算是答应了,“燕国今年派谁觐见?” “好像是五蛮将之一的琴将军吧。”白淳说着,若有所思,“连着三年都是摄政王,今年怎么变了?” “你最好叫你大哥查查,免得大意了。”龙啸天说着,起身整理了衣衫,“此去师父虽近,但能不能请到师父来孤可不敢保证,所以你最好通知白家,去找小师妹。” 白淳伸手拉着龙啸天,“小师妹叫什么?” “妺喜。”龙啸天说完,一甩手,便飞身离去。 * 襄王府的牡丹园,传出两个女人的对话。 “娘亲,现在该怎么办?”一墙之隔,说话的女子虽然一脸惊慌,可那双眸子里却闪过一丝阴狠。 只见她约莫二十岁,身穿淡绿罗衣,颈中挂着一串明珠,脸色白嫩无比,犹如奶油一般,似乎要滴出水来,双目流动,秀眉纤长。她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加之明眸皓齿,肤色白腻,实是个出色的美人,这是嫁入襄王府的夏明珠,也是害死这个帝姬的罪魁祸首。 “明珠,你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下手,要是让白淳知道了,你可知道后果。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只见说话的夫人,一位头带牡丹金钗玉步摇,身着高领紫色襦裙,上绣五彩金丝牡丹图,脚穿蓝色绣祥云丝縷,貌婉心娴,雍容华贵的夫人,这就是白震天的正妃南宫芸,也是夏明珠母亲阴韵,目前隐身在襄王府。 “谁叫夏桀一心都想要我,惹我生气,我没将他碎尸万段,已经算是仁慈了。”夏明珠说着,美眸中透出一丝寒意,显然没有一丝悔意。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这样子,娘亲怎么安心让你独自留在襄王府。”阴韵止步,瞪着了夏明珠一眼,怒道:“还有谁看见了?” “没人看见。”夏明珠看着发怒的阴韵,心有余悸。 “那就好办了。”阴韵松了一口气,“你现在回到房间,装着什么事都不知道,这事娘会找人摆平。” “我就知道娘亲有办法。”夏明珠媚笑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又道:“娘,咋们这样忍气吞声要到何时?” 阴韵宽慰了夏明珠,“放心吧,等桀帝死了,本宫就能顺利回去。” 夏明珠一脸担忧,“可是娘,就算桀帝这个野种死了,不是还有夏晨那个贱种吗?” “她都是一个雌的,回到帝丘有什么用?”阴韵说着,低笑了几声,“哈哈……这也是本宫这四年委身白震天打探到的消息。” “这么说,如果白家不要皇权,就一定会要皇家血脉,到时候我和那贱种都可以。”夏明珠说着,眼冒精光。 “所以你现在不要鲁莽行事,等着母后的消息便是。” 夏明珠点点头,与阴韵寒暄几句,便离开了牡丹园。 此刻,阴韵对着暗处,冷道:“楼主哪里可以有消息?” “没有。”暗处传来女子的声音,语带警告,“今日我让陌钰顶替,下一次你女儿再鲁莽行事,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该死的,要不是那个贱人,我也不至于被困。”阴韵一甩衣袖,怒气坐下,对暗处冷道:“幽灵,告诉楼主,杀了那个贱种。” 第六章 探听虚实 乘着夜色,夏晨曦提着一壶好酒,御风而行,来到了帝丘城的玄武大街,缓缓落地,抬手扎了一根银针在自己的颈脖出,便向一里之外的一座隐秘院子,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去。 抬眸望着眼前的庄园上的三个字,夏晨曦凌唇微启,笑道:“装逼高境界,如果能忘忧,又何必掺杂凡尘俗世。”说完,抬手叩门。 “吱呀!”一声,门缓缓开启。 只见满园春色,繁花似锦,让人看花了眼。 看着眼前的景色,夏晨曦心下笑道:“这季节,居然可以在这里看到满园春色,果然这装逼不是吹牛逼。” “姑娘,看你清秀淡雅,文文弱弱的,居然半夜三更有胆量到我的忘忧院来?看来我无忧真是要好好招待你一番才可了。” 一个低沉粗狂的声音响起后,夏晨曦转身回头,随声望去。 只见无忧带着半截银质面具,身着宽松的衣袍,披着林乱的墨发,在远处的亭子里,独自饮酒。 夏晨曦忍不住嘲讽,“你在自己的家里还带着面具,难道你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他冲着夏晨曦招手,“习惯成自然,你难道不明白嘛?” “这个自然明白。”夏晨曦淡淡一笑,向亭子走去,“三师兄是怕这泄露天机太多,那天不小心被老天爷认出,给你个响雷闪电什么的吧。” “你还是那么口无遮拦,没有口德,小心祸从口出,那天怎么去见阎王都不知道。”无忧淡笑的看着缓缓而来的夏晨曦,“今日多谢你出手相救,不然我又得去幽冥宫经历一番了。” 夏晨曦故作一脸怒气,瞪着他,“你怎么跑到血哥哥的底盘上去找他麻烦?” “你不是都听到了吗?”无忧说完,嘿嘿一笑,“血银魂真的要帮你报仇吗?” “我只是想杀了阴韵,为我父皇和母后报仇,其他对我都不重要。”夏晨曦说着,叹气一声,走进凉亭。 “阴韵如今在襄王府,你血哥哥恐怕很能下手。”无忧说着,抬手示意她坐下,“你既然出了幽冥宫,干嘛不回去找二师兄,这样杀阴韵也许更有机会?” “多年不见二师兄,不知道他如今的境况,不过我听血哥哥说,他和你都混的是风生水起。”夏晨曦说着,将酒壶递给无忧,“所以找二师兄,和找你因该都能达成目的。” 无忧接过酒壶,叹气一声,“我如今有些被动,今日你就看到了,明知道不能惹少主,我还是必须去一趟。” 夏晨曦心下坏笑了一下,故作无奈,“可是二师兄因为我……” 夏晨曦欲言又止,都知道那些是禁语,自然不会说出来,眼波流转,看了看无忧,“听说三师兄消息灵通,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这算是今日我救你的谢礼。” “你最好别那么叫我,免得惹祸上身!而且我已经被逐出师门,从此与幽冥宫没有任何关系。” 无忧说着,接过酒壶,打开一闻,露出一抹欣喜,拿酒壶为自己满上,一边倒酒,一边笑问道:“当初我舍命救你,你连一声谢谢都没说,反倒先找我要谢礼了。这不要脸的习惯,你还真是一点也没有改。” “不要脸才可以活的久一点,再说了道谢和讨要谢礼,两者都有,反正对象都是你,我索性一次全办好了。”夏晨曦咧嘴一笑,坐到无忧对面,微微低头以礼道:“三年多前真是对不起,连道别都没有和你说。” 她现在的身份是红梅收的关门女弟子,本名,大夏隐藏的九公主,当初为了幽冥宫的宫规,不得已才假扮幽冥宫少主的身份,所以她在无忧面前就是真面目。 “算了!陈年旧事,那时候你身不由己。”无忧端起一杯酒递给夏晨曦,“你可知道找我办事的代价?” “师兄,貌似你连命都不要也要救下我。”夏晨曦抬头,接过酒杯,嘟着小嘴,“我就向你打听一点事,你居然还和我谈代价,你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怎么说我今天都救了你。” “你到好意思说了,就因为这样我才被逐出师门,你居然恶人先告状,你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无忧怒气放下酒壶,看着夏晨曦绝世之容,“看来血银魂在你身上还真是舍得。” “我……”闻听这话,夏晨曦故作气的小脸通红,不在言语。 这狗屁谎言当然是月仙儿那死老太婆说的,居然说自己伪装的血银魂,爱着丑陋的自己,到处求医问道,为她这一张倾国倾城的假脸变得更真,差不多消耗了幽冥宫三分之二的财力…… 见夏晨曦如此表情,无忧抬手掩饰了笑意,半响才道:“说吧,你要打听什么事,说出来我考虑一下。” 夏晨曦立刻展露笑容,举杯喝下酒,说道:“九嶷族神女的秘密。” “不知道。”无忧冷冷说罢,起身走到凉亭边,背对着夏晨曦一言不发。 不明原因的夏晨曦,立刻起身走到无忧身边,笑道:“那你问问你主子白离,他可是有五千眼线,实在不行,你再问问你另一个主人,黑羽堂的少堂主梁国君上龙啸天,他可是天下消息第一灵通的地方,不是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靠!要是能见着龙啸天,她何至于来找这个铁面怪,更加不可能求他。 “夏晨曦,作为师兄,看在当初同门之义上,我奉劝你一句,要想保住命,以后最好不要再向任何人打听九嶷族神女的秘密。”无忧淡淡说罢,抬手示意请。 无忧第一次连名带姓的称呼她,还直接下了逐客令,真是稀奇了。 夏晨曦故作似有怒气,冷哼一声,念道:“无痕银铃烙心间,烦来莫愁恨萧然,忠义两难帝王业,魂断梦回云中仙。” 忽然,无忧转身,大手如铁爪,揪住夏晨曦的衣襟,怒吼道:“你在哪里听到的?” 第七章 无痕银铃 这预言是在二十年前九嶷族第十五代巫女,在十六番王及没有登基的焉帝面前,开启无痕银铃,通神后说出言的预言。 事到如今,当时在场的藩王,如今已经只剩两位。就算下一代的王要知道这预言,除非被立为储君,她只是…… “咳咳……你放开我。”夏晨曦抓着无忧的手挣扎,故意显得十分吃力。 “没想到你真的失去了武功。”见夏晨曦小脸通红,无忧惊讶的放开手。 “要想知道答案,除非你告诉九嶷族神女的秘密,否则休想。”夏晨曦故作怒气上了,整理衣服,又道:“要是你敢对我出手,小心我告诉血哥哥,让他灭了你。” “臭丫头,幽冥宫的人那么恨朝廷,可幽冥宫少主居然愿意为你办事……”无忧俊脸一沉,忽然,薄唇划出一个弧度,笑道:“你天下第一宫何时需要找别人寻求答案了?” “我……”夏晨曦故作顿时结舌,半响,冷哼一声,低声道:“我血哥哥不知道我来找你,还有不准你告诉我血哥哥,你见过我。” “你忘记我是什么样的人了?要是你不说出在哪里听到的预言,我现在就去找你的血哥哥。”无忧语带笑意,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还加重了语气。 “你……血哥哥才不会……”夏晨曦说着,故意欲言又止,心下笑道:“师兄,我就是血银魂,我来找你,无非是想着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 无忧抓起的夏晨曦的手,看着手腕,“别装了,我早就猜出你拿无痕银铃换血银魂帮你办事,可是你来找我,却不是多此一举?”说着,似有疑惑,“难道……” “不错,他对我有情。”夏晨曦甩开他手,猛的抬头,故作怒气,瞪着无忧,冷道:“那四句箴言是我在三师父偷听来的,不然我也不会将现在对我没用的无痕银铃,拿来换血银魂为我办三件事。” 夏晨曦说罢,冷哼一声,又道:“反正无痕银铃没有我的血,就是个废物。血银魂拿到无痕银铃,到处寻找九嶷族神女的后裔。所以我才问你这九嶷族神女到底有什么秘密?” 什么!?血银魂在寻找神女后裔?难道他不知道她就是神女?! 无忧心下思索,脸色一沉,但转瞬即逝。随即,无忧抬手拍拍夏晨曦的头,笑道:“你手无缚鸡之力,赶紧回你的血哥哥身边去,有些事你最好不知道好,免得召来横祸。你现在都已经踏进了地狱之门了,还是回头是岸。” “就算我脚踩地狱,我也要眼观天堂。你只管告诉我就好了。”夏晨曦抬手推开无忧的手,一脸毋庸置疑。 无忧摇摇头,叹气一声,“丫头,你可知道你血银魂为什么愿意答应为你你所办的三件事嘛?”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废话,当然知道。” “那你就回去问他吧!” “我要敢问,何必找你。” “哎!”无忧叹气一声,走到石桌前,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抬头望着月亮,“九嶷族的神女,世代侍奉月亮女神,是唯一一族与神接近的人,就连散仙都不能与之媲美,她们只要通过无痕银铃与飞天之舞,便可知过去未来。” “这些我知道。”夏晨曦这些年在三个师父那里,多少打听了一些。 “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其实无痕银铃是活物,本就是堕仙月无痕,她为了爱自愿沉睡,世尊将她魂魄禁锢在神器里,无非是想封印她,没想到一百多年来,只要月无痕想醒来,便可自由的醒过来,而且无痕仙子法力无边,可助任何一个驱使她的人问鼎天下。我为什么被逐出幽冥宫,这一点血银魂没告诉你吗?” “无稽之谈,一个武器,就能问鼎天下。”夏晨曦嗤鼻一哼,“要是能问鼎天下,我怎么会如此狼狈?” 无忧摇摇头,走到夏晨曦面前,抬手抚摸着夏晨曦的黑发,柔声道:“晨曦,皇朝,江湖,都是一样险恶,等我办完我的事,我会想办法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去过你想要的生活,从此不要再过问权势和江湖。” 他这说了等于没说,夏晨曦心下纳闷,这无痕银铃现在越来越神奇,而且刚才的伪装她已经到了极限了,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看来还是的等帮龙啸天办完三件事才会有结果。 想到这里,夏晨曦颔首一礼,笑道:“我知道了,我这就回月光林,你自己多保重,免得我来医治你。” 她是九嶷族最后的神女,都七年了,他追逐她七年了,也知道她关起来,他盼着了她三年。整整七年的追逐与期盼,想不到却被血银魂强势剥夺他这七年全部的功劳。 如今夏桀的事还没解决,第一宫又参合进来了,他可真是失算。这让他真是怒火难平。不过血银魂可以坐享其成,那他为何不可东施效颦。 想到这里,无忧转身,睨着夏晨曦,笑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只要不来求我,我就求神拜佛了。” “好心被驴踢。”夏晨曦似有怒气,双眸圆睁,笑道:“那一日,你真的需要我的时候,记得求我,我绝对不会推迟。” “好……就算你有本事。但是我暂时还想不出有什么事要有求于人,等我受伤那日,我再去找你。” “希望你早日来求我。”夏晨曦故作俏皮的模样说罢,嬉笑的又道:“这样我说不定可以赚点医药费。” “医药费!?”无忧一脸诧异,回神,故作戏弄之状,抬手欲要调戏,“跟着我什么都有,何必再去辛苦?” 夏晨曦咧嘴一笑,抬手握着无忧的手,色眯眯的看着他,“摘了面具,本女王先验货。” 无忧抬手挡住夏晨曦的手,“得了,知道你脸皮厚,算你赢了,夜深了,你赶紧回去吧。” “切!跟我逼耍流氓,你还早八百年了。”夏晨曦心下得意说罢,便转身离开了忘忧院。 望着那一抹倩影,无忧薄唇划出一个弧度,心下笑道:“晨曦,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谁?你愿意为我倾尽一切,共我一生风霜雨吗?” 第八章 拒医一日 帝丘东城外的绿柳村,小溪碧绿,溪水两旁垂柳干支,一阵清风拂过,吹动树枝沙沙作响,好似在窃窃私语一般。 在这幽静的村子尽头,树林深处,一座木质的四合院内,在绿林间透了出来,这坐落在树林深处一座吊脚楼的四合院,院门上写着《雪泉居》。 在院内的露台上,夏晨曦矗立在上,举眸远眺东边的夏宫,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冷笑。 龙啸天要她在这里等候,虽然不知道他到底要耍什么把戏,可知道夏桀被行刺,她就知道龙啸天的目的。要不是她见不到龙啸天,拿不到解封需要的血,怎会答应他的三个要求。 “主子,今天你想吃什么?”人未到,声先到。妺喜温和如清泉的声音响起。 夏晨曦优雅转身,看着眼前和自己几乎一模一样的妺喜,就算穿着佣人的粉色锦衣小棉袄与棉裙,她都美得叫人心花怒放。 当然这是龙啸天安排在她身边的人,一是要把这女人调教成她,让她将这个女人作为替身,二是监视她,虽然她知道这丫头对她还算忠心,可保不准会反咬她,所以她还是防着点好。 夏晨曦色眯眯的瞅着妺喜,“小美人,除了吃你,我还想吃小米粥,最好是石磨刚磨出来的那种。” 看着眼前的夏晨曦青丝乱洒,酥胸半露,让人垂涎三尺。 “主子,你真是的。”妺喜故作一脸怒气,上前拉着夏晨曦,“难道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美吗?我们去换件衣服,然后一起去乡民哪里买一些。” 夏晨曦看看天空,已经第四天了,她不相信夏桀还熬得住。 就算夏桀熬得住,白震天也瞒不住了吧,最多今日他们……而且,最近几日她夜里都去无忧哪里喝酒聊天,所以白天她要睡一个美容觉。 夏晨曦故作一脸疲惫,推开妺喜,伸伸懒腰,缓缓坐到倚栏边的躺椅上,语气涣散道:“我昨夜没睡饱,今日不想走动,你去吧,反正也很近。” 望着夏晨曦的背影,妺喜看出她的心事,淡淡一笑,低声问道:“你确定他们会来找你?” 对于妺喜这个细作的行为,夏晨曦早已见怪不怪,假装没听到,故作假寐,无视她的存在。 “那你先休息,我速去速回。记住不要硬来。”妺喜叹气一声,便飞身下了露台,直奔乡村。 在妺喜走后,夏晨曦也觉得有些困乏,不一会便去找周公聊天去了。 忽然,一阵马蹄声破空而来,被惊醒的夏晨曦立刻拉下一块白色锦缎,罩在那美丽的容颜上,起身步履轻盈走到露台边,举眸随声音望去。 只见院门前,一个骑着中年的男子,身后还跟着十几个灰衣侍卫。一看马背上的人,夏晨曦袖中的拳头的握紧,兴奋的有点不知所措,好吧,她承认自己有点变态。 白云抬头望着露台上的女子,见她身着月牙色襦裙,外罩一件绣着红梅的白色披帛,一块雪白的锦缎挡住青丝和容颜风采,带着几许神秘,身量苗条似风中杨柳。 这么柔弱的女子,怎么可能是江湖霸绝的徒弟? 白云皱了皱了眉头,带着一丝疑惑的低声的问道:“二哥,她真的是神医的弟子?” 侍卫群里,走出一个身高七尺多的男子,身着银色盔甲,大约三十多岁,长得浓眉大眼,一身正气凛然,英姿勃勃。 他走出了,也看着楼宇上的夏晨曦,回道:“老三,她就是圣手妺喜,确实是神医的弟子。这可是忘忧给的消息,你当时不是也在场嘛?” 白家老二白枫?!看来白家七将都到齐了,那她也最多等一日就可以见到他了…… 夏晨曦凌唇露出一抹邪笑,扬声道:“几位难道不知道小女正在午睡吗?” 闻听夏晨曦的话,白云立刻回神,笑意浓浓,抱拳一礼,很是客气道:“妺喜姑娘,在下白云,前来求医,不知姑娘在午睡,多有打扰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当然必须来求她,不过她可不是那么好求得。 夏晨曦故意打着哈欠,转身躺在贵妃椅上,语气涣散的扬声道:“小女今日没有睡饱,心情不佳,拒医一日。”说罢,假意瞌睡。 闻听这话,白枫脸色顿时一沉,白云立刻怒吼道:“臭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靠!一句客气后,就开始骂人。你以为这是你襄王府呀? 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缓缓起身,来到露台边,扬声道:“小女认识你们,你们是战神白震天的儿子,适才是给你们几分薄面才没直言道破,可你们非要这般蛮不讲理,小女也只好直言了。” 白枫强压怒火,扬声道:“姑娘但说无妨。” “我乃幽冥宫的弟子,恕不与权贵打交道,更加不愿意和白家这样文恩负义的……” “胡言乱语!”忽然,白云怒吼一声打断了夏晨曦的话。 只见他“呼”的一声,飞身来到露台,双眸喷火,抬手掐住夏晨曦的颈脖,咆哮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对白家的事指手画脚。” “三弟住手!”白枫虽然喊了,却没有前来自制,明显是想看好戏。 夏晨曦故意没有反抗,被掐的呼吸十分困难,小脸也渐渐泛起红晕。 “找死!” 只听的一声怒吼,黑鹰如鬼魅一般,降落在露台,抬手便攻了过去。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你白三爷从不杀无名小辈。”白云立刻松了夏晨曦,抬手挡下了黑鹰的攻击。 望着白云居然可以挡黑鹰的千斤顶,夏晨曦娇容一沉,白云的身手不错,而且还有一个白枫,要是被他们用强,那黑鹰……可她现在不能展露武功,不然…… 夏晨曦左右思索,怒吼一声:“白家兄弟,小女子虽手无缚鸡之力,可也是幽冥宫的人,二位可想我家少宫主血银魂,再去一次襄王府吗?” “你不说还好,可你说了,本将军就更加不能放过你了……” 一听血银魂的名字,白枫也怒火冲天,铁拳紧握,冷道:“臭丫头,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嘛?”说罢,纵身飞到了露台,出手攻向黑鹰。 第九章 大意被擒 看着黑鹰和白枫、白云过招,不到五招,黑鹰就渐渐不敌。 “就凭你们这身手?”夏晨曦忍无可忍,正欲驱动内劲。 “老二,老三,你们住手。” 忽然,空寂中响起一个冷漠的声音,白云和白枫立刻收手。 这声音夏晨曦再熟悉不过了,白震天,你居然会亲自前来?看来夏桀也撑不到明天了。 “姑娘,医者父母心,难道就不能破例一次吗?”树林中,白震天很是委婉的问了一句。 夏晨曦瞬间收起内力,莞尔一笑,没看出来,这武将也有温柔如水的时候,看来夏桀对白家不单单是个傀儡那么简单吧。 “老将军,你也有自己不愿意的事,小女子也是如此,此乃门规,小女也很无奈。”夏晨曦说完,对着白震天的方向,屈身一礼。 白震天不死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姑娘,难道门规比人命还重要吗?” 夏晨曦打了一个哈欠,“我不是菩萨,不需要行善,我更加不是善人,所以不需要修来世,什么六级七级浮屠跟我半个铜钱的关系都没有,老将军,你有时间在这里跟我一个小丫头说教,还不如去找家师来得更加实际。” “姑娘安心,老夫与红梅还有些交情,已经派人去请你师父了,但远水救不了近火,还望姑娘看着自己恩师的面子上,先忘却门规如何?” 一听白震天这么说,夏晨曦挑眉,去找她大师父,看来这白家不简单啊。可她不是在等真主出现吗,转过身去,“我也想,可是我家血哥哥不让。” “妺喜姑娘,不管你与血银魂是什么关系,现在白家只想先救人,还请姑娘不要逼我们。不然这仆人就会为姑娘的桀骜不驯付出代价。” 白枫忍无可忍,冷冷说罢,一股强悍的力道,将没有防备的黑鹰震晕。 “拒医一日,恕不救治大夏皇族之人。”夏晨曦最恨别人威胁,冷漠说罢,回到了贵妃椅上,无比淡定。 白云一听那话,再仔细的看着夏晨曦,剑眉蹙起,心下怒火不已,要是不三王在帝丘,他们白家何至于受人牵制…… 见夏晨曦王八吃秤砣铁了心,树林里的白震天也是忍无可忍,一声怒吼,“不识好歹,老二,老三把这里夷为平地。” “这么快就打起来了?”一个魅惑声音,破空而来的响起。 只见一个身着黑色绣龙纹的长袍,肩披黑色绣金色蟒纹裘皮鹤氅的俊美男子,如天神一般,飞身落在露台上,迈着优雅的步子,朝着众人走了过来。 闻听这熟悉的声音,夏晨曦身姿微颤,立刻起身,抬眸望去,当看到那身着黑色绣金色蟒纹裘皮鹤氅的俊美男子时…… 夏晨曦心下立刻骂道:“该死的,这不是碧清池的那个如美酒的男人吗?他怎么会出现……” “梁王,你再不出现,本将军还以为你死了。”白云怒骂一声,立刻上前,冲着龙啸天急道:“怎么样?神医可有答应?” 梁王!?龙啸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可这容颜…… 夏晨曦惊愕的连嘴都合不上,你妹啊,早知道就在碧清池取了血,也不至于现在…… 看着白云这急不可耐的模样,龙啸天魅惑一笑,“你死了我也不会死。”说完,止步,看了一眼地上的黑鹰,对白枫抱拳一礼,“白二爷,这里好歹也是幽冥宫的地盘,做事还是留点余地的好。” “多谢梁王提醒。”白枫也抱拳回了一礼,“不知道梁王这次去见你家师可有好消息?” 龙啸天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夏晨曦,“家师说了,小师妹深得他的真传,允许小师妹带他施恩便可。” 夏晨曦对龙啸天莞尔一笑,她早该想到了,这家伙以前都是假面,那他现在肯展露真容,难道跟这次还政一事有关,而且他是绝对不可能靠书信和她交代任务的,更加不可能和她打一次没有把握的架。 夏晨曦脸色顿时喜悦,心下笑道:“龙啸天,不管你是何目的,只要舍得出现了,也不枉本姑娘在这里等了四天,什么约定都见鬼去吧。” “既然如此,还请梁王代为请一下你小师妹的尊驾,免得晚了对大家都不好。”白枫说着,抬手示意请。 “这点不需要白二爷提醒。”龙啸天说完,迈着步子走到夏晨曦面前,“小师妹,多年不见了,你还好吗?” “多谢大、师、兄的记挂,我好着了,就是想你的紧,盼了你多日了。”夏晨曦双眼眯成一条线,笑的很是灿烂。 看着夏晨曦带着杀意的笑容,龙啸天薄唇维扬,露出一抹邪笑,随即,他俊脸故意一沉:“师父说如果你私自下山,此次救人,就算对你的处罚。医治好后,即可返回师门,不然……” “你……”夏晨曦一脸惊讶,这和书信上与她说好的不一样,这家伙这是唱的那一处。本想和他演完这一出戏,就和他比试……可现在这家伙! “小师妹,师父知道你现在喜欢少主,所以……” “大师兄,你够狠。”夏晨曦怒意窜起,倾斜过来,靠着龙啸天低声:“你敢说出我的身份,我分分钟夷平你的镐京。” “梁王,你有时间讨论门规之事,可夏桀却没有那个时间了,我襄王府吃罪不起,你梁王也是一样。”白云怒气不已,扬声说道。 “着急也没用。”龙啸天回头瞪了白云一眼,立刻回头睨着夏晨曦笑道:“不说可以,但是你现在得听孤的。这是师父最后给你的东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给夏晨曦。 夏晨曦怒气接过瓷瓶,忽然回神,立刻拉着龙啸天,“什么叫最后?” 龙啸天抬手,轻轻的推开夏晨曦的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浅笑道:“这是世尊给你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以后你的事都与幽冥宫没有任何关系。” 看完信,夏晨曦明白这老家伙的做法,可龙啸天这一出戏,倒是让她气不打一处来,凤眸怒视龙啸天,“你可有想过,惹怒我会有什么下场?” 第十章 需要调教 “翘首以盼!”龙啸天眼角露出笑意,“只是不要让孤等的太久?” “你注定就是个孤家寡人。”夏晨曦咧嘴一笑,你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他不仁,也别怪她不义,露出一抹邪笑,“那本宫……”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孤王走一趟吧!”没等夏晨曦说完,龙啸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她的穴道,抱起夏晨曦并在的耳边低声道:“你不想被我说出身份,就乖乖的跟着,不然……” “混蛋,你有种。”夏晨曦心下怒骂一声,勉强露出一点淡笑点头。 见夏晨曦老实,龙啸天看向白云,温吞道:“你们先行回去,明日一早,孤会送她去王府,绝对不会耽误夏桀的病情。”说罢,抱着夏晨曦纵身一跃,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梁王……”白枫刚要说话,树林便传来了白震天的声音。 “老二,老三,回府。” 看着龙啸天如此手段,白枫冷冷一笑。如果他没看错,这个女子应该与夏桀有瓜葛,看来现在还真是热闹的可以了。 * 昏暗地窖里,灯光摇曳,夏晨曦被龙啸天携着时,不但给她吃了散功的白云散,还把她带到这地牢里,绑在木桩上。 要不是她现在一点内力都使不出,她早和他打的天昏地暗了。 望着龙啸天坐在椅子上,一直看着自己已经半个时辰了,夏晨曦实在受不了,干笑了一声,“我知道我很美,可是你这望梅止渴能行吗?” “喂,说句话。”夏晨曦见龙啸天依旧不说话,对他抛了一个媚眼,“想我了,直接睡我,就算强睡,我也会很享受的。” “不要脸。”龙啸天白了她一眼,好似再说把你美得,然后温吞道:“孤对你说过,叫你不要欺骗孤,可是你却阳奉阴违,谎话连篇。” “大哥,咱们才见面,还没来得及温存,谈不上阳奉阴违,更加不要说什么谎话了。”夏晨曦一脸无辜,“再说,我骗人骗鬼,也不会骗你啊。” “还说?”龙啸天依旧温吞的答非所问,“孤知道你恨孤,可孤就是要你恨,很快你会更恨孤,因为你还马上就要嫁给夏桀了。” “我可是夏晨曦,夏桀的妹妹。”夏晨曦惊讶不已,“孩子,你确定你脑子没坏掉?” “孤好着了,不然怎么能把你这样昂贵的筹码弄到手了。”龙啸天眼睛眯成一条线,似笑非笑睨着夏晨曦,“救夏桀并代妺喜嫁入夏宫,孤要你让妺喜成为不可代替的帝后。” “呵呵……”夏晨曦咧嘴一笑,打量了龙啸天一眼,“难道我这筹码还不够?” “不够。”龙啸天回答的很是直接,“你现在是不是想出尔反尔,是不是根本就没打算为我办三件事?” “你到是不傻啊。”夏晨曦冲他一笑,“你自己不也是出尔反尔,还恶人先告状,这不要脸的功夫不差我多少。” 龙啸天难道和她斗嘴,“只要你答应帮我做三件事,我便给你自由。” 夏晨曦也不想和他废话,“你做梦,当初我们可是约定好了,如今你想毁约,门都没有。今日我心情已经不佳了,你最好别惹怒我。”说完,懒得和他废话,扭头不看他。 “看来得让你听话点才行。”龙啸天淡笑的说罢,星眸圆睁,以示警告。 “要奸要杀,速度的,顺便提醒你,你最好要了我的心,或者我的命,否则你会后悔的。”夏晨曦凤眸喷火,贝齿紧咬凌唇,威胁之意不亚于龙啸天。 “看来得立刻调教才行了。” 龙啸天一本正经的说罢,缓缓起身,蹲下身子,褪去夏晨曦的靴子,看着脚踝上的无痕银铃,面色略显惊喜,心下一笑,从怀里拿出一根羽毛,好似早已备好一般。 “就算你是雪豹,孤照样有办法驯服你。”龙啸天说着,捧起夏晨曦的玉足,拿起羽毛扫过她的脚心。 “嗯……”夏晨曦紧咬银牙,忍住瘙痒。 “看你能坚持多久。”龙啸天浓眉弯起一个优美的弧度,一边行赏夏晨曦的玉足,一边继续瘙痒,好似很享受这一刻一般。 “哈哈……”夏晨曦实在忍不住,发出一串串优美如银铃的笑声。 “怎么?忍不住了。”龙啸天抬起眸子,睨着夏晨曦,似笑非笑。 “变态啊!哈哈……你……你这样……哈哈……还不如杀了我。”夏晨曦怒气不已,虽然无比难受,却也不肯低头。 “孤知道你傲骨铮铮,也知道你不怕疼,不怕死,所以到处求教折磨你这样人的手段,看来收效不错。”龙啸天说着,心下得意不完。 “你变……变态啊,哈哈……这些年……你居然……哈哈……住……住手。” 夏晨曦实在痒得不行,笑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龙啸天停下了瘙痒,得意的瞄着夏晨曦,“孤怎么了?” 夏晨曦喘了一口气,咬牙瞪着他,“绝对从小缺爱,长大缺踹,一看就是一个心灵扭曲的大变态。” “孤给你机会,好好说话,不然孤可以更加变态。” 夏晨曦心下告诉自己,心平气和,好汉不吃眼前亏,深呼吸一下,笑道:“帮你救夏桀可以,但我绝对不要代嫁。” 龙啸天饶有兴趣的看了夏晨曦一眼,转回头,“为什么?” “个人原因。” 龙啸天很是不爽这个答案,头也没回冷道:“孤必须知道。” “妈的,绝对变态!”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努力露出笑脸,“因为结婚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的第一次就是最后一次,所以代嫁什么的,还是免了,我还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自己最爱的人,一个傀儡帝君不值得。” 龙啸天很是满意,转身笑看夏晨曦,“那你最爱的人可出现了?” 夏晨曦看他很爽,心下坏笑,挑眉对龙啸天,“出不出现都和你没关系,因为我最爱的人绝对不会是你。” “哼!”龙啸天怒气冷哼,“你必须代妺喜嫁给夏桀,你没得选择。” “变态啊,你想证明什么?” “不满意!”龙啸天怒气说完,又开始瘙痒,这次还是双足。 “啊……变态啊!哈哈……” 龙啸天足足挠了夏晨曦的双足一个时辰,见夏晨曦眼泪都笑出来了,还是不肯屈服。 龙啸天眸低闪过一丝阴霾,怒气松手,冷道:“黑豹,把她和那女人关在一起!”说罢,扬长而去。 第十一章 暂时妥协 夏晨曦笑的浑身毫无力气,被黑鹰扔在了冰冷的地牢里。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个黑影在蠕动,夏晨曦怒气冷道:“什么人?” “姑娘这话问得还真可笑。这里除了被黑羽堂抓来的人,还有什么人呀?”那低沉的颤抖之音,带着几许痛楚的哀鸣。 可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夏晨曦带着一丝疑惑,爬了过去,借着月光一看,果然是…… 夏晨曦再次惊讶,“陌钰姑姑!?” 这声音她太熟悉,四年了?!四年了,四年来她都在等着这个熟悉的称呼…… 陌钰强忍疼痛,哭泣道:“公主!” 听着那低沉的颤抖之音,夏晨曦伸出双臂准确的抱住陌钰,“你怎会在这里?” “公主,奴婢找你,找的好辛苦啊!”陌钰激动不已,颤栗的身体,欲要半跪着。 “你这是干什么?”夏晨曦怒气,将陌钰扶起,“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初她不是被九嶷族的八大神兽……不,守护神带走了嘛?怎么会落到龙啸天的手里? “公主……”陌钰止住了哭声,开始叙述: “四年前,奴婢幸得楼主,就是公主的舅舅赶到,将奴婢医治好,脱离龙啸天的阴谋。奴婢在听雨楼治愈后,从北雨使哪里得知夏桀要他杀你,于是处找寻公主。可是始终找不到公主,就在半个月前,奴婢听说公主在襄王府,便潜入王府,哪知遇上去行刺夏桀的七夜,他桶下篓子,让奴婢给背了黑锅,所以……” 听谁她在襄王府?!而且夏桀要杀她?!为什么?在帝姬的记忆里,夏桀可是对她最好的哥哥,如今怎么会?! 夏晨曦越听越乱,心里犯怵,打断了陌钰的话,冷不丁的问道:“楼主?!舅舅?!七夜是谁?” 陌钰一脸得意,“公主,你的舅舅月君枫,乃是天下第一楼听雨楼的楼主,七夜是听雨楼的四大护法之一。” “原来啊!”夏晨曦叹气一声,心下却冷笑道:“找不到我?!你听雨楼是干什么的,我早就知道了。既然楼主是这公主的舅舅,怎么可能不找,难道听雨楼是有意让龙啸天带走她俩?难道陌钰也是一个棋子?听雨楼为什么要行刺夏桀?看来她得去看看这个曾经表面上保护她,暗地却要杀她的哥哥夏桀。” 陌钰拉着夏晨曦的手,“公主,你等着,奴婢这就想办法带公主离开。” 夏晨曦反握着陌钰的手,语气涣散道:“干嘛要自己走,好好睡觉吧,天亮了,会有人来接我们。”说罢,打了一个哈欠,也不管陌钰说什么,倒在陌钰的怀里假意睡着。 陌钰蹙起眉头,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有勇气,只好由着夏晨曦。 夏晨曦一夜好睡,当第一束阳光唤醒她时,夏晨曦伸伸懒腰,耳机微动,心下笑道:“看来夏桀快熬不住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将神游的夏晨曦拉回了,只见一行人,形色匆忙的走进了监牢,打开了夏晨曦的牢门,未等夏晨曦开口,那一行人就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道:“皇后,国师来接人,还请皇后更衣。” 这莫名的称呼,夏晨曦一点都不惊讶,因为这都是龙啸天的伎俩,反正她也想看看这群人想干嘛,可这国师不是虚空嘛? 这么多年不见,龙啸天变了,虚空肯定也会变,不知道如今他会是什么样子。 夏晨曦翘首以盼,任由这群人搀扶着出了牢房,身后还传来陌钰焦急的喊声,她也无动于衷。 一行人抬着夏晨曦刚到了地面上,就见一人焦急的在院中走来走去,夏晨曦抬眸望去,只见那人一个身着黑色绣仙鹤的朝服,穿的得十分书生像的男子。 虚……虚空嘛?!虽然他的出现她不好奇,可那张熟悉的面孔上,长发飘逸却让夏晨曦咋舌,他何时蓄发了?他为何蓄发? 一见虚空,仆人就低头行礼,“见过国师。” “这就是皇后?!”见夏晨曦蓬头垢面,虚空忽的怒道:“大胆!竟敢如此对待皇后,你们活腻了吗?” 听得这声皇后,夏晨曦心下笑道:“虚空,你少在这里猫哭老鼠假慈悲!我不吃这一套。你要唱戏我陪你,看谁唱得更好。” 只见那些仆人一个个哆嗦不已,其中一个低声回道:“国师饶命,卑职没有对皇后……” “闭嘴,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虚空一脸严肃,神情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国师不必责骂,这都是本宫与君上之间的事,与这些可怜之人没有关系。”夏晨曦扶正身子,懒得看他演戏,冷漠的直奔主题,“听闻襄王府的邀月楼有个药池,本宫倒是很想先去哪里沐浴更衣,不知道襄王舍得吗?” “襄王忠心不二,只要皇后看得上,襄王怎么吝啬。”虚空微笑的睨着夏晨曦,“皇后,可需要大夫?” “你觉得本宫需要嘛?”夏晨曦轻声说罢,又道:“不知道君上如今在何处?” 那瘟神没这容易让虚空带走她,能让虚空来接,肯定…… “梁王说了,他会去襄王府觐见皇后。”虚空说着,走到夏晨曦珑身边,抬手示意道:“皇后请!” “也好!”夏晨曦浅浅一笑,这本就是她的目的。 “来人,备车……” “等一下,里面还有一个我想要的人,我要一并带走。”夏晨曦扬声吩咐,心下冷道:“留你在身边,免得你在被人利用。” “皇后,梁王只许你离开,还说那女子需要皇后遵照约定,才会送给皇后。”虚空说着,一脸难色,“还请皇后不要为难臣下。” “也是!那就算了。”夏晨曦淡淡一笑,便迈步走出了大堂。 现在不放没关系,等她内力恢复了,就这破地方,她还不得一瞬间将它夷为平地。 刚出院子,一辆双马的车辇,早早的等候在了门外,夏晨曦被扶上了车辇,一到车辇内,夏晨曦就困得不行了,靠着舒服的垫着,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十二章 再遇南宫毓 “吁”马车突然停了,惊醒了睡梦中的夏晨曦。 一听到马蹄声,王府的门豁然开起——那沉重的铜扣大门,开启煞是费时。 只见出来六个穿着灰衣家奴,疾步来到了马前,两个家奴上前左右扶住虚空,一个家奴立刻趴在地上,虚空踩着那家奴的背下了马,转身向夏晨曦伸出手。 夏晨曦浅笑的攀附上虚空的手,道:“国师,这可是本宫第一次有这般排场,本宫真是受宠若惊。”说着,也踩着家奴的背下了马车,回头笑道:“虽然这踩着人的感觉很好,可本宫还是喜欢脚踏实地。” “皇后……” 虚空刚要说话,却见白云急急忙忙来到门口,一脸焦急道:“秃驴,皇上又晕倒了。” “看来本宫是不能先沐浴了?”夏晨曦说着,便迈步向府内走。 看着夏晨曦的背影,虚空淡笑的说道:“皇后大可先去沐浴,皇上的病这点时间还是等得起,而且还有御医在一旁。” 一听这话,白云跑着过来,拉着夏晨曦的手,一脸怒气道:“你最好还是快点,本将军没有他们的好脾气。”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是皇后。”夏晨曦惊讶说完,故作一脸媚笑,“要是将军不介意,到是可以做本宫的情人。” 一听这话,白云立刻放手,咬牙道:“你如今还不是,不管你是何身份,现在立刻去医好皇上,不然……” “不然你想怎样?”夏晨曦说着,靠近白云,坏笑又道:“难不成你还能对本宫用强不行?” “哼!你不就想沐浴吗?”白云冷冷说罢,恢复冷静,扬声道:“送皇后去沐浴更衣。” 白云话落,手一挥,七八个丫鬟立刻上了,簇拥着夏晨曦,直奔药池的邀月楼。 “我去找龙啸天。”虚空对白云冷冷一言,怒气转身,拂袖而去。 * 邀月楼的药池很大,这是战神白震天最喜欢的地方,满地花瓣,清淡的花香里,夹杂着阵阵药味迎面袭来。 夏晨曦邪笑了,轻解亵衣亵裤,收起银雪宝衣,抱住双峰,缓缓步入浴池。 沐浴更衣后的夏晨曦,换上了一件抹胸束腰裙,外罩了一件裘皮长袍,一头墨黑的青丝,委婉的垂于腰间,让那娇小的身姿,在青丝里若隐若现,原本清幽高雅的气质里,更多几分妩媚。 柳眉凤目樱桃口,繁星闪烁贝齿亮;举步回首,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适才的蓬头垢面,现在的出水芙蓉,这鲜明的对比,看得一旁众丫鬟,个个目瞪口呆。 其中一个丫鬟,忍不住夸赞道:“皇后真是仙女,可比皓月公主还要美几倍。” “你新来的?!”夏晨曦白了那丫鬟一眼,凌唇露出一丝怜惜地笑,“在这襄王府,你想活久点就不要乱说话。”说罢,转身走在出浴池。 所有丫鬟都瞪了那个小一点的丫鬟,然后立刻跟上。 这襄王府谁敢惹夏明珠,她可是仗着自己是夏家皇族血脉,又是这白家唯一嫡亲儿子的夫人,如今可是得意不完了,听说她要什么,白府那可都是双手奉上。 还听说,因为她的缘故,原本是侧妃的白淳生母,如今愣是和正妃平起平坐,可笑偌大的将军府,竟然被这么一个空有驱壳的傻逼指手画脚。 来到邀月台的露台,夏晨曦看看外面的天空,算算时辰,知道差不多了,便摆出皇后的摸样道:“走吧!” “喏!”众人应声后,都跟了上去。 行径在青石板的路上,夏晨曦在那些丫鬟的中间,远处望去,好似青幽丛中一点红。 丫鬟笑意浓浓,跟着夏晨曦向着襄王府主院的方向走去。 走过蜿蜒的游廊,到了一个荷花池,看着满池子的盛开的荷花,这可不是荷花盛开的季节,看来夏桀讨好白家,可是无所不用其极了。 夏晨曦停住了脚步,望着那一塘碧绿,泛起粼粼波光,一朵朵白花,屹立在碧波上,好似夜空中的繁星,闪闪发亮,点亮了夜色。 她情不自禁的念道: 绿塘摇滟接星津, 轧轧兰桡入白苹; 应为洛神波上袜, 至今莲蕊有香尘。 “好诗!姑娘好才情,不知——” 闻听这温柔如玉的声音,好熟悉,夏晨曦回头,只见院子里的八角亭内,一个紫衣公子,面如玉冠,明目皓齿,俊美的如妖孽的男子,正在为她鼓掌喝彩。 南宫毓!?众人都变了,唯独他还是这样,虽然个子比原来高了,可他文艺范的气质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 夏晨曦冲着淡雅一笑。可心下却笑道:“妖孽啊!我们再遇你却不知道我是谁?你可千万不要再找姑奶奶赔琴了,不然姑奶奶一定把你卖去燕王哪里大赚一笔。” 一袭微风吹过,见她抬起玉臂,拨弄那墨黑的青丝,十指如青葱,樱桃口如含朱丹,纤纤身姿作细步,徐徐微风拂过,那一身轻纱在风中飘逸,好似那池中摇曳的白莲花,在碧波上偏偏起舞。 这倾城一笑,看的南宫毓呆如木鸡,那一丝莫名的情绪,扰乱了他那一潭平静的深幽,薄唇维扬,露出一抹淡雅。 一旁的丫鬟们一见南宫毓,个个颔首以礼,不敢多言。 区区一个琴师,这些丫鬟都见礼,可见这文艺范在这里是贵宾。 夏晨曦也菱唇微扬,故作温和,缓缓走上去,微微欠身一礼,浅笑道:“小女妺喜这厢有礼了。” 南宫毓抱拳回礼,“琴师南宫毓回礼!” 他俊脸微笑,语气温和如水,清澈的星眸里带着一丝神秘,好似谪仙一般。 第十三章 教你规矩 “南宫毓?!” 夏晨曦故作神情一凛,略有一丝惊讶,“难道你就是那个名满天下的音律才子南宫大人?” 这天下没人不知道这长的如妖孽一般俊美的男子,毕竟多少女人为了他而疯狂,夏明珠就是其中的一个。 在帝姬的记忆里,夏明珠为了这妖孽还杀了不少人,只要有宫女喜欢这妖孽,夏明珠就会杀之,相反,不喜欢的也要杀之。 为此,后宫好长一段时间,都是谈南宫琴师便惊恐万分。不知道如今的夏明珠是不是还为这妖孽疯狂了? 等等……也许她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这妖孽。 “那些都是世人浮夸而已,让姑娘见笑了。”南宫毓淡笑的说着,清澈的目光中透出几分淡薄无谓。 正在这时,夏晨曦看到在回忆里欺负废太子的人物,那个号称天下第一美女的夏明珠。 只见夏明珠带着一群丫鬟,急匆匆的向这边走来。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这说曹操,曹操就到了。 夏晨曦眸光闪动,故作身子微倾,欲要倒地。 南宫毓立刻上前扶着夏晨曦,温柔问道:“妺喜姑娘怎么了?” 就在南宫毓触及夏晨曦的时候,他的薄唇维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没事!可能是刚才在药池泡久了,有些眩晕而已。”夏晨曦揉揉太阳穴,与南宫毓的距离只有一寸,远看犹如南宫毓将其搂在怀里一般。 “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东西。”远远地,夏明珠怒骂了一声,便火急火燎的向亭子走来。 果然,这想死的人,是拦也拦不住啊!夏晨曦心下坏笑了一下,故作惊讶的看着南宫毓,“这位是?!” “贞人白八爷的夫人。”南宫毓温柔的回答后,略有一丝惊讶,“姑娘不知道?” 夏晨曦摇摇头,“小女身居山野,不知。” 南宫毓淡淡一笑,“那一会小生为姑娘解释吧。” 夏晨曦屈身一礼,“多谢!” 夏明珠怒气冲冲的走进亭子,南宫毓便上前,抱拳一礼,“夫人……” 夏明珠根本无视南宫毓的问候,上前就给了夏晨曦一巴掌,怒骂道:“居然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勾引皇家御用琴师,真是不知死活贱人。”说着,又扬起了手。 “啪!”夏晨曦抬手就还了夏明珠一巴掌,睖着她冷道:“那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东西,竟敢以下犯上,掌掴本宫?” “本宫?!”夏明珠捂着脸,气的咬牙,她这辈子,除了被夏晨那野种打了,这可是第二次被人打,自然不服气,抬起手,欲要还回去。 南宫毓薄唇抿了一下,喜上眉梢,她回来了,真的是她,她比以前更加聪明了。 夏晨曦抬手推开夏明珠还回来的手,“区区一个贞人的夫人,竟敢对本宫无理,看来你们白家真是要翻天了。” “你们还愣着干嘛?”夏明珠根本没听夏晨曦的话,怒吼着身边的丫鬟,“给我按住这个勾引御用琴师的贱人,让她知道本公主是谁。” 御用?!南宫毓你也是个人物啊!居然又成了夏宫的御用琴师,还成了夏桀的人。夏晨曦心下一笑,看来这些人都是不好惹的主了。 勾引?!他不许别人侮辱她,而且还是因为他。 南宫毓淡雅一笑,上前按着夏明珠的手,“公主,这位姑娘适才有些眩晕,下官只是出手搀扶了一下,没有你说的那么……” “本宫不管她出于何原因,但是她敢打本宫,本宫就要她抵命。”夏明珠甩开南宫毓,瞪着两旁的丫鬟,“还愣着干什么?” “公主?!”夏晨曦故作惊讶,“就你这素质?!”说着,上下打量了夏明珠一番,“哪国公主像你这幅德行,真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 “本宫乃是大夏皓月公主,就算你是他国妃子或公主,也没有本宫大。”夏明珠气的快要吐血,再次甩开南宫毓,“给本宫把这贱人往死打。” “谁敢!”夏晨曦横眉冷对,冷冽的目光瞪了要上去的两个丫鬟。 “哼!没有本公主不敢的。”夏明珠冷哼一声,瞪着身边的丫鬟,“给本宫打,有什么罪,本宫担着。” 南宫毓在没有再上去,而是冷眼旁观,好似在等着看夏明珠的好戏一般。 “哟呵,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己家。”夏晨曦故作惊讶,菱唇微扬,故作温和,上前微微欠身一礼,浅笑道:“我可是你未来的皇嫂,你觉得你敢动我吗?” “只要你现在不是,那就是本宫说了算。”夏明珠根本不买账,冷冷一笑,“给我打。” “好大的架子啊!”夏晨曦摆正身子,笑看夏明珠,“不懂规矩的东西,今日本宫秉着长嫂为母,好好教导一下你这有娘生没娘教的东西。”冷冷说完,素手对着夏明珠的膝盖弹出一股劲力。 “哎哟!”夏明珠娇嗔了一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南宫毓眉头微蹙,眸光微微移动,上下打量了夏晨曦,心下暗惊,这才多久不见,这力道…… “下跪未免晚了。”夏晨曦冷冷说完,见夏明珠张口要说话,又弹出一股劲力,封了她的声音。 夏明珠张口骂了几句,发现自己没有声音,瞬间被自己吓着了,双目圆睁,抓着自己的已经。 “不晚!不晚!”这时候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身着绣灰色白鹤长袍的男子,与龙啸天一起朝着凉亭走了过来。 一看就远处的二人,刚才还气焰嚣张的夏明珠,这一刻,已经惊恐万分,好似看见地狱阎王一般,不停的咽口水。 第十四章 贱内不值钱 夏晨曦一见龙啸天,心里极其不爽,转身对南宫毓颔首以礼,“南宫先生,妺喜先失陪,若果有缘,希望可以听到南宫先生的天籁之音。” “多谢姑娘厚爱!”南宫毓温润的一笑,颔首回了一礼。 “告辞!”夏晨曦温柔说罢,感觉身后有杀气,今日没法教训夏明珠,只好下次了。 南宫毓对二人抱拳一礼,“见过八爷,见过梁王。” 二人都抱拳回了一礼,“先生有理。” 夏晨曦看着龙啸天身边的人,熟悉,帝姬叫八哥,原来他就是贞人白八爷白淳。 “师妹,你还真是有闲心啊!”话语落地,龙啸天亦然到了夏晨曦的身边。 龙啸天紧抿赤唇,眸里阴鸷之色,隐隐浮现,他似怒似愤,极为复杂。 那有人在等她救命,可她却在这里和天下第一美男,难不成她真的喜欢这个狗屁神仙哥哥……要不是虚空那家伙再次威胁他,他也不会…… 夏晨曦莞尔一笑,“我这不是正要去吗?” “你要是再不去,难道想去阎王爷那里救人?”龙啸天怒气上来,抓住夏晨曦的手腕,力道强悍,看似想要将她捏碎一般。 夏晨曦故作一脸无辜,“要不是八爷的夫人强留做客,我早就去了。” 白淳一听这话,笑眯眯的看了看夏明珠,“想不到夫人如此好客?” 夏明珠一脸无辜,拼命摇头,可就是说不出话。 白淳好似看出了什么,淡淡一笑,“小师妹,贱内闹笑话了,还望小师妹不要见怪,饶了贱内。” 夏晨曦冷冷一笑,“既然是贱内,那就是不值钱。” 白淳顿时傻眼,这丫头怎么这么说话,怎么都不像师父看得上的人…… 南宫毓忍着笑意,心下却道:“小家伙,还是这么口不饶人。” 龙啸天到是习惯了她这说话的方式,可这毕竟是白家,“小师妹,怎么说她都是白贞人的夫人,你说话留点口德。” “哎呀!我这人就是没口德。”夏晨曦收起冷脸,笑了笑,打量了白淳,“贞人乃是大夏,不,乃是这九州最神圣的人物,如此不值钱的东西,竟然还说自己是贞人的夫人,真是有辱贞人了。” 白淳好似闻到火星味,淡淡一笑,“这个乃是本贞人的事,好像还轮不到小师妹说三道四?” “啧啧,真是护短啊。”夏晨曦说完,推开龙啸天的手,看看自己被抓红的手腕,“师兄,你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以后好好跟着贞人学学,人家连贱内都会帮着护短,哪像你,辣手摧残我这朵娇花。” 娇花?!龙啸天白了她一眼,好似再说,你还要脸吗? 夏晨曦挑眉,好似再说难不成你是娇花?!随即对着白淳屈身一礼,“师兄啊,以后你千万别再外人面前叫我师妹,我是真不想告诉别人,我们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免得侮辱了我的智商。” 说完,连看也不看白淳和龙啸天的脸色,抬手一挥,揭开夏明珠的穴道,径直走出亭子。 “孤王是该学学了。”龙啸天忍着笑意,冲着南宫抱拳以礼,“南宫兄,回头再聚。”说罢,跟了上去。 “死丫头,这梁子结大了。”白淳铁心下怒骂,拳紧握,对着罪魁祸首夏明珠,恶狠狠的丢了一个眼刀,愤恨离去,身后浩浩荡荡的丫鬟也跟了上去。 望着夏晨曦的背影,南宫毓心下不解,摇摇头,看着惊恐万分的夏明珠,心下想起这帝丘也该乱起来了,可这丫头这时候回来,难道是为了这次还政一事? 一行人来到一个院落,望着满园的花草争奇斗艳,五间雕梁画栋的正房,坐落在花园中央,正房中央的那间屋檐上挂着一个一匾,上写着《震天阁》 见龙啸天一行人进来,在院落里忙碌的那群丫鬟立刻跪地行礼,龙啸天挥挥手示意平身,便步入正堂。 望着那扇朱门,夏晨曦淡笑的止步,看着那门匾,震天阁啊!?白震天,你还真是把自己当一回事了,震天,尼玛,怎么不震地。 未见夏晨曦跟上,龙啸天回头,却见她神情狡黠,有种说不出的危险,立刻折回,低声冷道:“你敢耍花样,孤立刻说出你的身份,还会杀了你的忠仆,并将雪泉居夷为平地。” 夏晨曦回神,浅笑着也低声道:“放心,我不会拿我的人开玩笑,还有雪泉居是你的地方,你毁一百个我也不会心疼。可是我要是夷平镐京行宫一个,估计你就要心疼上一年半载了。” “你是斗鸡吗?每次都要争赢了才会住口?”龙啸天怒气说罢,上前抓着夏晨曦的手,低声道:“孤第一次怒气,就是因为你。你最好不要再激怒孤。” “激怒你?!我不记得。”夏晨曦说着,推开龙啸天的手,昂首阔步进了正堂。心下笑道:“夏桀,四年了,当初你想杀我不成,如今却要被我所救,不知道你醒后会有何感想?” 闻得梁王进来,屋内众人跪成一片,龙啸天语气温和道:“你们都平身吧,帝君情况怎么样?” “梁王……帝君他……”众人起身,玉太妃面带悲伤,说着哽咽了话语,泪水犹如断线的风筝,不停的落。 “太妃,不必悲哀,孤王虽未寻得神医,但也寻来了神医的弟子圣手妺喜,而且还是孤送给帝君的皇后,孤想皇后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救帝君,太妃只要保重身体就好。” 龙啸天说完,也故作一脸忧伤,扶着玉太妃坐到了红木椅上,心下笑道:“臭丫头,这次看你怎么和我斗。” 夏晨曦见她一身行头十足,雍容华贵的完全看不出伤心。这做戏的功夫她可是更上一层了。可龙啸天非要将妺喜拴在夏桀身上,到底是什么原因?可现在她也无奈,先走一步,看看再说。 她讨厌这些寒暄,无视这二人的存在,只是默默的看着一旁的太后阴韵,如今正确的说应该是阴太妃。 夏晨曦袖中的铁拳紧握,心下愤恨道:“老贱人,你给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第十五章 违心救治(一) 但见她头风华依旧,魅力不减,还缓缓的向她走了过来。阴韵上前拉着夏晨曦的手,抽泣道:“皇后,务必请你救活帝君。”说完,悄无声息的塞了一个锦囊在夏晨曦手里。 靠!一个比一个厉害。她真是快要成金鸡百花奖的评委了。夏晨曦捏紧锦囊,虽然不解,但也只好淡淡一笑,道:“小女尽力就是,还请母后……” 夏晨曦欲言又止,心下笑道:“奶奶的,先让你们脸红脖子粗再说。” “皇后,这称呼……”阴韵虽然惊恐,不过眼神中得那个喜悦之色,好似这太后的头衔就在她头上一般。 玉太妃回头看着夏晨曦,见她头无饰品,那墨黑的长发,用简单的蓝色丝带紧束,柳眉凤目樱桃口,颜如白玉,气质如兰,腰肢袅娜似杨柳,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好似云中仙子。 “既然妺喜有这等本事,那就赶紧的。”玉太妃故作喜出望外的说道,目光里却没有一丝喜悦。心下说不出的恨,没想到夏桀命不该绝,还有这等好运气。 妺喜!?她叫的还真顺口。夏晨曦故作不悦,冷冷道:“太妃,我可不是白家人,你还是换个称呼吧!” “老身失言,皇后见谅!”玉太妃倒也识大体,居然公然认错。 一旁的白淳见夏晨曦怒气腾腾,再看姑母一脸歉意,心里不爽,开口冷道:“你还不是皇后,我姑母无心之失,你最好少借题发挥,还是先为帝君看诊吧。” “也对,还是先为帝君诊治,以免耽误病情。”龙啸天淡淡的说着,目光投到了夏晨曦的身上,柔声:“孤想小师妹也不会这么小气。”说罢,眼神中透着警告,好似再说:“臭丫头,你敢耍花样,我要你好看。” 夏晨曦晲视了龙啸天,浅笑不语,她的眼神好似再说:“你能把我怎样?”看了一会,转身向寝房走去。 龙啸天虽面带笑容,袖中的拳头却早已紧握,看着夏晨曦的背影,好似想将其看穿一般。 丫鬟掀起珠帘,夏晨曦步入寝房,龙啸天无奈,也和众人也跟了进去—— 偌大的寝房内,一张雕着麒麟送福的红木床,尤为醒目,只见夏桀脸色苍白,仍然气宇轩昂的卧在其上,旁边四个青衣丫鬟,待离伺候。 床前除了白震天,就是三个御医惊恐不已,忙的满头大汗,也未敢擦拭额上汗渍。看来要是帝君今日死去,他们也活不过明天。 见龙啸天进来,丫鬟立刻跪地,三个御医也立刻躬着身。 “都免了吧!”龙啸天说着,对一旁的白震天抱拳以礼,“襄王安好!” 这时,一位白须太医喏喏道:“襄王,梁王,老臣无能,帝君恐怕是回天无术了。” 闻得那太医之言,那玉太妃和阴韵立刻哭天喊地,夏晨曦冷颜不语,望着那熟悉的脸孔,咬着菱唇,凤眸里迸出阵阵怒火,好像要将那幔帐和床上之人一同烧毁。 自以为是的家伙,居然登基就想杀她,现如今也不照样被人害吗! “梁王,你现在还觉得本王能安好吗?”白震天说着,看看了夏晨曦,“小丫头,不管你有没有能耐,都得给本王医治好帝君,如若不然,本王……” “襄王想对孤的人如何?”龙啸天打断白震天的话,剑眉一挑,一脸不以为然。 白震天冷哼一声,“你不是把她送给帝君了吗?什么时候又是你的人了?” “帝君不是还没接收吗?”龙啸天一脸淡笑,“所以她目前还是我梁国的人。” 夏晨曦淡笑的插话进来,打断了正欲说话的白震天,“白老爷,你心火太重,还是吃点清凉的消消火,这样对你身体有益。”说罢,漫步来到床前,握住夏桀的手腕,探脉。 白震天自然明白夏晨曦这话的意思,可他也不好与一个小女子计较,只好忍着。 夏晨曦探脉中,眉头瞬间紧蹙,中毒?!还是沁心梅,难道大师父也过问天下?不可能!难道有人盗药,要嫁祸给大师父? 可恶,要是大师父做了这事,怕是要被师尊惩罚,到时候……夏晨曦不敢想,紧紧咬着唇。 一阵血腥味,弥漫在夏晨曦的口中,那菱唇已被贝齿咬破,心痛大过身体的疼,她全然不觉。 此刻,夏晨曦的脑中只有一句话“绝对不能因为他这条贱命害了大师父,就当可怜他好了。”夏晨曦头也没回,冷冷的呼喝道:“全都给本宫滚出去。” “好大的架子。”见夏晨曦这般无礼之举,白震天更是怒气,大声吼道:“梁国的小丫头,你还不是皇后。” “该死的,她又想干嘛?”龙啸天心下骂了一句,一脸阴霾,语带责备道:“师妹,不得无礼。” 夏晨曦依然没有回头,只是冷道:“如果你们不想帝君就这么死去,就立刻退出去,远离寝房三尺。” 闻得夏晨曦语气霸道,玉太妃有些恼怒,冷道:“姑娘,就算身份有别,但你现在还不是……” 没等玉太妃说完,夏晨曦抢言,冷道:“玉太妃,帝君已经病入膏肓,要是本宫再不医治,就恐怕真的回天无术了,本宫要你们离开,是因为本宫师傅的医学,乃是密不外传之学,如果你们不退出去,那本宫只好不医治了。” 夏晨曦语气强硬,龙啸天好似看出了什么,立刻扬声道:“这事孤王倒是知道一点,那我们就先退出去吧!”说着,率先走出了寑房。 “你要是敢耍花样,老夫就算踏平梁国也会要了你的命。”白震天怒气说完,拂袖而去。 “姑娘需要什么,尽管吩咐就好,襄王府什么都不缺。”白淳轻声说着,却见夏晨曦没有回声,也只好和众人退了出去。 第十六章 违心救治(二) 夏晨曦掏出瓷瓶,看着这白云散的解药,低低的笑了一会,喃喃道:“老家伙,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将我逐出师门,可大师父傅却不忍心,故而送来了解药。如此恩师,我又怎么可以因为自己个人恩怨害了他。” 将药吞下后,夏晨曦抽出两根银针,用力的扎在了自己的云门和中府穴上,一股劲力冲破穴位,游遍整个左膀。 夏晨曦把心一横,坐到了床上,扶起夏桀,退去夏桀白色亵衣,运气将劲力灌入掌心里,然后用力握住夏桀的左手,那劲力好似旋风,汩汩真气,源源不断的过入夏桀体内。 一瞬间的寒颤,让夏晨曦紧蹙黛眉,暗自一惊,他怎么还中了其他毒药,现在不能再给他内力,不然左臂被废是小事,有可能连性命都没了? 震天阁外,众人一脸焦急。 寝房内,夏晨曦脸色越来越苍白,她一咬菱唇,抽出两根银针,封住了云门穴和膻中穴上,护住自己的心脉,然后拼尽最后一丝内力,将夏桀身上不明的余毒,索性过到了自己的左臂。 夏晨曦一刻也不敢怠慢,抽出数枚银针,迅速灵敏的施针在夏桀的背部和头部,一番折腾,夏桀的脸色渐渐红润,缓缓张开鹰眼。 “呕……”忽的,一口黑血由夏桀口中喷出,腥甜弥漫在整个房间。 夏晨曦见夏桀醒转,这才收回了银针,刚起身,却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夏晨曦后退了几步,倒在了床边,紧抿凌唇,抽出一根银针,狠狠的扎在了自己十宣穴上。 一阵钻心的痛,让夏晨曦清醒不少,她扶着床缘,缓缓的起身,坐到床边,故作镇定,露出笑容,轻声道:“帝君感觉如何?” “姑娘,你是?”苏醒的夏桀,望着眼前清秀的夏晨曦,满脸竟是惊讶,暗自一惊,难道是这个年轻的女子救了他吗?可她怎么那么熟悉…… 夏晨曦一挑柳眉,晲视着夏桀,浅笑道:“怎么?我们这嚣张跋扈的帝君也有犯难的时候?”顿了顿,一脸鄙夷,冷笑道:“你认不出我吗?还是觉得你得手了,这个世间不该有我存在,没想到这女子装也很适合我啊?” 她笑脸盈盈,语气戏谑,那张美丽的容颜,那么刻骨铭心,那么熟悉,她真像先皇后,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夏桀微微一震,眼神悲哀,一脸的无奈,苦笑道:“晨儿长大了,越来越像你母后了。” 望着夏桀的苦笑,夏晨曦掩面,冷笑道:“像我母后?帝君,你说笑了,我和母后不一样,不会把仇人当恩人,你对我恩赐我不会忘记,但是你对我的加害,我也不会忘记,我恨你…… 不对,我连恨都不恨了,你对于我来说,如同陌生人,这次救你,就当还清你当初的宫廷相救之恩,从此我们兄弟形同陌路,江山你还与不还都成定局,对我而言,我只是来看看到底是谁要害你罢了。” 夏桀心下怒气不已,可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冷道:“晨儿,当初……” 夏桀欲言又止,却始终不愿说出缘由。 “别解释,我不喜欢听。你还是留着力气养伤吧。”夏晨曦说着,感觉身体越来越寒冷,看来不能再和他耗下去了。 夏桀仍然一脸严肃,冷淡如冰道:“晨儿,你既然都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知不知道……” 见夏晨曦脸色难看,夏桀止言,不顾身体,翻身下床,正欲伸手搀扶,那知夏晨曦挥手挡开了夏桀的手,冷笑道:“为什么回来?这个问题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我可是质子。” 夏晨曦说罢,缓缓起身,冷笑的看着他,又道:“夏桀,失去你不想失去的,我要你这辈子都得不到你想要的,这比你让人来杀我的伎俩好多了吧?”那清澈的凤眸里,被血红的怒气掩盖。 夏桀脸色铁青,正欲出言劝说,哪知夏晨曦却大声喊道:“帝君醒了,你们进来吧!” 闻得夏晨曦的呼喊,众人都进入了寝房,个个脸上都显示出喜悦之容。 见龙啸天进来,夏桀立刻摆出架子,冷道:“龙啸天,晨儿……妺喜姑娘乃是幽冥宫的人,你要送给朕,是不是该请示一下朕,才到处宣扬她是后宫之主?” 他言辞犀利,霸气十足,完全不把龙啸天放在眼里。 闻听夏桀这话,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白淳这一刻才恍然回神,原来这章熟悉的脸就是皇后的脸,难怪…… “夏桀,你也太小看我了。”夏晨曦心下冷哼后,轻度脚步,尽量控制自己那摇摇欲坠的身体,来到龙啸天面前,微微欠身,莺声燕语道:“君上,看来我与帝君还真是无缘,既然皇朝不同意,那你还是早点退婚,小女也好早日另寻良人。” 听着二人的话语,龙啸天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猜出了几分,可她不该利用他。 龙啸天握住玉扇的手,此刻紧了十分,克制心中的怒火,故作满脸笑意,温和道:“帝君,你能康复,孤王甚感欣慰,至于皇后一事,也算是帝君与妺喜的缘分,难道帝君想要孤王失信与一个江湖女子?” 夏桀脸色十分难堪,怒气立刻窜上心头,鹰眸里蹦出阵阵怒火,那紧握拳头,每个关节都在咯咯作响,像是要将眼前的二人捏碎一般。 身体的寒冷让夏晨曦开始颤栗,咬着菱唇,她不能在这里倒下去,她不要让他看到她的软弱。 第十七章 不得已的苦 夏晨曦再次欠身一礼,轻声道:“君上,至于婚姻大事,我想我的事情还不需要他人做主,我现在很累,要是君上还珍惜我,那就劳烦君上先送我回雪泉居。” 看着夏晨曦满头汗渍,再看夏桀怒气冲天,阴韵上前扶着夏桀道:“陛下,妺喜姑娘为了救你已经折腾了一个多时辰了,现在午膳,此事还是等明日你身体好一些再议。” 龙啸天也看出了夏晨曦的异样,淡淡道:“太妃说的是,至于孤师妹的婚事,等天子来了以后再作定夺。” 龙啸天言出威胁,夏桀无奈,见夏晨曦已经快要倒下了,立刻一个箭步,来到夏晨曦身边,扶住了她的身体。 就在接触到夏晨曦身体的瞬间,龙啸天的身体微微一震,心下怒骂:“该死的女人,你这是要气死孤吗?” 龙啸天没有多想,抱起夏晨曦,阔步离了震天阁,直奔他的住所。 望着龙啸天抱着夏晨曦离去,夏桀浑身颤栗,那握住的铁拳,狠狠的砸在了紫檀案几上,一声冷哼:“都给朕滚出去。” 夏桀发怒,吓得端着药的丫鬟浑身颤抖,端碗的手一软,那盛药的翡翠碗也掉落在地,碎成几片。 望着那张紫檀案几,众人吓得个个魂飞魄散,白震天一脸阴霾,给白淳使了个眼色,便转身离去,玉太妃和阴韵都带着战战兢兢都退了出去,只有白淳留了下来。 “你没听到吗?朕让你们都滚出去。”夏桀瞪着白淳,怒火完全充盈了他墨黑的双眸。 白淳没有理会,上前搀扶着夏桀,一脸不以为然,“你自己的苦,你自己都知道。你也不要太逼紧了,要想化解这么多年的死结,我看还是我慢慢去给她解释,至于梁王……” “什么梁王,他再朕眼里什么都不是,现在朕要不是看在大局为重的份上,早就挥军西出。你不用去了,朕到要看看,他那天子没有皇朝撑腰,能不能活到那一天,你给我退出去。” 夏桀甩开白淳的手,冷冷的丢下狠话,倒在床上,闷声不语。 望着倔强的帝君,脾气还是那么暴躁,明明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还要死逞强。可是要说服这种人谈何容易,白淳摇摇头,退出寝房,疾步向邀月楼走去。 走出震天阁,龙啸天望着怀里的夏晨曦,冷的浑身颤栗,脸色发紫,额头还冒着冷汗,出声问道:“你怎么了?难不成看完病,自己也病了?” 这沁心梅只有大师父才能有,中毒之人和生病差不多,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是中毒了,但现在她将毒转移了,就很容易看得出来。 要是让人知道夏桀中毒,追查下去,那大师父就有危险,她不能在这里倒下。 夏晨曦紧闭双眸,咬着菱唇,吃力的喃喃道:“旧疾发作,需要一斤烈云,你要么送我去雪泉居,要么送我去无忧的忘忧院。我记得上次我送给他一斤,他应该还没有喝。” 烈云?!龙啸天一脸惊讶,这酒可是和梅醉齐名,钱奴当初可是逼着他才送两斤给那老不死的,可这烈云毒辣,就算她酒量再好,那烈云也只能喝的二两,要是多喝,还不醉死。 龙啸天适才的温和全然不在,剑眉微挑,冷道:“你还没过门就想一死逃婚那怎么可以?你怎么也得等到和夏桀成亲以后,帮妺喜改了姓,你要死要活,孤全都遂了你。” 夏晨曦已经没有力气与他争辩,只想快点找个安静之地解毒,正欲催促龙啸天,忽觉得喉咙处堵得慌,一股滚烫的气体冲出了喉咙。 “呕……”那紫黑的鲜血喷了龙啸天一身。 腥甜的气味,弥漫在二人周围的空气里,夏晨曦惊愕呼道:“不想死就给我闭气。” 这可是师父的沁心梅,剧毒无比,就算是一点香味,也可以让人麻痹几个时辰,要是梁王晕倒,黑羽堂必会查到这毒药,就算龙啸天要放过自己的师父,可逍遥王未必会答应,那师父就有灭顶之灾。 什么?这血难道也可以…… 一阵幽香已沁入心肺,龙啸天只觉得头有些眩晕,立刻放下夏晨曦,提升内力于指尖,轻点身体的几处血脉,封住自己的心脉,怒骂道:“师父的毒,可恶的女人,你就这么想要孤的命吗?” 龙啸天虽然放下了夏晨曦,可手却依然绕在夏晨曦的腰间。 这么厉害的毒,她居然都敢过到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她是不是疯了…… “你不想死可以离我远点。”夏晨曦没好气的说罢,吃力的抽银针出封住自己心脉的银针,再刺激了十宣穴,那钻心的痛让夏晨曦忍不住轻声申吟。 望着夏晨曦痛苦的表情,龙啸天浅笑的再次抱起夏晨曦,冷道:“要是你敢死,孤就让所有与你有瓜葛的人来给你陪葬。”说罢,轻轻一跃,飞出了襄王府。 “懒得理你。”夏晨曦说着,便闭上了双眸。 “孤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龙啸天眯着眼,一脸霸道的又道:“你不要忘记,你是孤最重要的筹码,在孤没有入住帝丘的夏宫,你要是敢耍花样,孤立刻要了那奴婢的命。” “我知道,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那么轻易死掉。”夏晨曦忽的睁眼,瞪着龙啸天,“但你要是不快点,我就真的快要死了,你个瘟神!” 龙啸天晲视着夏晨曦,怒气的吼道:“你倒是很明白。” 说罢,吹了一声口哨,一匹黑色的马立刻出现在襄王府门口,龙骜一跃上马,道:“黑棕,忘忧院。” 第十八章 借酒发疯 黑棕像一阵风一样离开了襄王府,飞驰在官道上。 在他怀里,夏晨曦凤目紧闭,竟然昏睡了过去,全然不知何时到了忘忧院。 当她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落日余晖斜撒在窗花上,倒影在地上,好似水中荡漾的涟漪,抬手搭脉,发现自己的寒症也退去不少,低头笑了笑,喃喃道:“该死的,又欠他一次。” “你醒了!”戴着面具的无忧温吞的声音响起,夏晨曦便抬头望去。 只见无忧端着烈云进门,而且又是一身白衣,夏晨曦忍不住笑道:“我敢打赌,你的衣柜里应该全是丧服。” “都这德行了,你还有心取笑我。”无忧走到床边,缓缓坐下,“他把你送到这里时已经先用内力给你正压了毒性,现在你可以痛快的喝了,但是你喝完了烈云,你又拿什么和我交换了?” 夏晨曦挑眉,“好似这酒是我送给你的?!” 无忧将酒递给夏晨曦,“你都说送给我了。” “你个吝啬的家伙,说吧,看上了什么?”夏晨曦对他一点不客气,拿起酒壶,仰起头就往嘴里倒。 “我看上了你的无痕银铃,你肯割爱嘛?”银质的面具掩盖了无忧所有的表情,可言语间的冷热夏晨曦还是辨得出。 “可以!等我完成自己的事,无痕银铃随你拿去。”夏晨曦说着,将剩下的烈云进了嘴里,那喝酒的豪迈,简直和男人没什么区别。 “你好歹也是个姑娘,难道就不知道矜持一些?真是看不下去了。”无忧说着,起身欲要离去。 “我就差想睡你了,还矜持毛线。” 无忧止步,嘴角抽搐,低声骂了一句,“不要脸。” “你又不是才知道。”夏晨曦一般调戏无忧,一边喝完了那一壶烈云。 那辛辣的烈云下肚,一股暖流就渐渐升起,委婉的流进她的血液,烈云的酒劲愈来愈烈,好似一团列红包围着自己,火烧火燎,那团烈火冲进了心房,焚烧着那冰冷的心…… 这冰火两重天的折磨,让夏晨曦黛眉蹙起,隐忍一会,实在难以支持,倒在了床榻上。 “你比他们好,至少有什么都会说出来。比起让我去猜更好。”夏晨曦睨着他得背影,喃喃的说道:“无忧,谢谢你!”说完,将头埋在被子里,低哼着痛苦。 “你难受就喊出来,或者哭也可以,我不会嘲笑你。”无忧说完,走出了房间。 “啊……哈哈……” 夏晨曦挥拳打在床上,前世的记忆让她今生无法相信任何一个人,就连对她最好的大师父也不例外,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想着大师父的好,她还是例外了,这次的例外会让她得到一样的下场嘛?她不知道?她好怕…… 听着那似哭似笑的控诉声此起彼伏,无忧止步,依靠在墙壁上,袖中的拳头紧握,一股晶莹沿着银质面具,缓缓的落下。 想起她几次来忘忧院想揭开他得面具,都被他制止了,可这一刻他却想揭开面具让她看看,好让她开心一下。 抬手到面具边,手却不停的在颤抖,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无形的呼喊声,好似有魔力的藤蔓,缠绕着无忧的手,他紧握拳头,心下道:“晨曦,你再等着,再等等……” 无法听下去,无忧纵身飞离了庄园,消失在了暮色里。 新月初升,洒在溪水里,耀着点点银光,既美丽又透着阵阵寒意。 酒后的夏晨曦觉得口干舌燥,缓缓起身,醉眼朦胧晃晃头,喃喃道:“爹爹,为什么不开空调?我好热好渴,我要喝水。” 无人回应,夏晨曦摸索着下了床,光着脚丫,摇摇欲坠的走出房门,来到园中。见园中有水,便咧嘴笑道:“爹爹,为什么我们换了地方你也不告诉我?看来这次你又被上头卖了。” “先游个泳。”夏晨曦说着,开始退去衣衫,还念着咒语,解开了银雪宝衣。 忽然,夏晨曦觉得不对,立刻蹲在水边,抬手捂着脸,打了自己一巴掌后,低低的笑道:“傻瓜,傻瓜……他早就死了,你还想着他。” 说着,瘫坐在地上,哭泣道:“爹爹,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只是不想成为黑暗?为什么你要逼我?为什么……” 远处一个孤寂的身影,伫立在不远处的桥上,默默的注视着她渺小的身影,眸光中闪着一丝怜悯,还有一丝懊恼,他无声的叹气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冷热交替,你还是先回房躺着,免得一会受了凉,得了风寒。”温柔的细语,宛如春风般,萦绕在她的耳畔。 这轻声细语,让夏晨曦惊讶不已,回头醉眼朦胧的睨视着他…… 半响,夏晨曦凌唇微扬,笑靥如花的柔声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好半天。” 看着她青丝乱撒,一脸媚笑,衣衫不整处,如雪的肌肤外露,那玲珑的身姿妩媚的勾人心魄,摄人心魂。气的无忧暗骂道:“该死的女人,你还真会折磨人。” “只是怕听到你杀猪般的嚎叫,所以我出去了一会,想着你差不多该醒了,所以我回来去看你,结果你不在,刚想去找你时,正好看到你在这里。你还不起来?”无忧说着,上前欲要扶起夏晨曦。 “不起来!”夏晨曦说着,将衣裙撩起,伸出雪白的玉足,放在水里,一边嬉戏,一边笑道:“无忧,你猜小天天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白痴的问题,我不是他肚子的蛔虫,我咋知道。”无忧怒气说着,转过身去,这女人难道是在耍酒疯嘛? 第十九章 面具下的脸 “真是不明白,我这么讨厌他,甚至几次都想杀了他,他明明知道,可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夏晨曦晃着脚丫,东看看西看看,又道:“这脚一点都不好看,要大不大,要小不小,勾引人都没点特色,没我以前的脚好看?” “啊!”无忧瞬间惊愕,回转身,睨着夏晨曦,她这是哪跟哪呀? “无忧!”夏晨曦忽的喊了一声,回头仰望着他,笑问道:“你喜欢我吗?” 无忧!?这可是她第一次这么喊他,还是那么温柔!无忧屈身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那你喜欢我吗?” “是我先问你呀!”夏晨曦将头靠在他的手掌上,柔声道:“不过还是你好,虽然也会欺负我,但你不会像他们一样欺骗我。而且我喜欢你这样直接的人,其实你完全可以把我推到,我特么乐意。” 无忧僵住了,不知如何是好。当他是白痴吗?她连他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她就喜欢他,还推……打死他也不信! 无忧心下暗骂,不愿她再问这个话题,忽然想起什么,微笑的岔开话题,问道:“你是谁?” “我吗?!”夏晨曦一听这话,凤眸泛起莹光,转瞬就泪如雨下,抽泣道:“我是夏家第九代掌门人,我爹爹为了逼我当杀手,在我面前杀了我母亲,我怕连我唯一的妹妹也被他杀了,我答应了他。 从此,我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杀手生活,可在我完成第一次任务后,他也吞了枪子,可惜他太不了解我了,以为我是天下无敌了吗?居然敢抛下我们姐妹俩,可怜我妹妹现在终于是个孤儿了。 其实,我要的很简单,有父母,有亲人,回家吃吃妈妈做的饭,有妹妹跟我撒娇,我可以看见帅哥就尖叫,看见美女就鄙视,有自己的朋友……朋友,哈哈……” 夏晨曦笑了好一会,有哭道:“其实我是被好友卖了我的老底,才被人暗算的,然后我不想别人拿我的脑袋换钱,于是我跳了黄浦江,我就成了这倒霉的九公主,然后就遇上小天天,然后就遇上了你……” 听着她的叙述,无忧再次惊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虽然这些事太不可思议了,可有仙族…… 可是她这一本正经,可说是千年不遇啊,也许,也许总是有例外…… 无忧收起惊讶的表情,淡淡说道:“家族使命,你怨不得他人。” “我不怨谁,可如今我还是因为家族,而且还是一个我最讨厌的家族”夏晨曦说着,抬手撩起无忧的衣袖,拭去泪水,低低的笑道:“不好了,居然在你面前哭泣,你肯定要笑死我了。” 这野丫头真是的,无忧明显不悦,用力拉扯回自己的衣袖,怒气道:“你不会拿自己的衣衫擦呀?” “你的方便嘛!你不要告诉我你有洁癖?”夏晨曦柳眉扬起,忽地破涕为笑,“哈哈……这点我倒是有点信,毕竟你穿的都是丧服,可是你干嘛嫌弃我?好歹人家对你有点好感。” 说完,夏晨曦故意拽过无忧的衣袖,对着鼻子,用力擦了几下。 无忧这半倾着身子,被她这么一拽,重心不稳,向夏晨曦倒去。 “喂……”夏晨曦见状,欲要起身,哪知浑身没力气。 “噗通!”两声水响,二人拉扯着中全掉入水中,无忧的面具也在这拉扯中掉落,当二人扑腾着出了水面时…… 夏晨曦定定神,看着眼前的人,感觉看错了,又眨了一下眼,惊呼道:“怎么是你?” 此刻夏晨曦完全迷糊着,摇摇头,纳闷道:“刚才明明是无忧忧掉进水里,怎么出水后是你个瘟神在这里了?” 出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龙啸天。 只见他俊脸阴沉的吓人,星眸里阴鸷之色,隐隐浮现,他似怒似愤,极为复杂。 该死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让她弄开了面具,龙啸天心下怒骂一声,想着她反正醉酒,也懒得再去遮掩,臂膀一挥,抱起夏晨曦纵身飞出水面,冷道:“是我不行吗?” “瘟神,你放开我,放开我……” 夏晨曦骂着,挥拳打了过去,龙啸天头一偏,夏晨曦的拳头落在身上,居然如小雨点一般没有力道。 龙啸天忍不住笑道:“原来你醉了都想谋杀本王啊,怎么说孤都想娶你为王后,你要是现在谋杀了亲夫,难道不怕守活寡吗?” “谁是你夫人?你后宫佳丽三千,怎么看得上我这个飞机场?”夏晨曦这一折腾,胃里翻滚,酒劲又上来。打了一格嗝,又道:“就算你喜欢平胸,娶了我,可是我善妒,一天给你杀一个,你忙的过来嘛?到时候买棺材都累死你。” “为什么?”龙骜抱着夏晨曦向屋内一边走着,一边问道,对这丫头的嘴里的特别词语,他总是充满了好奇。 “白痴,哪有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老公的?”夏晨曦说着,抬手拍打着龙啸天的俊脸,“更何况这么英俊的男人,当然是自己独享了。不过我却无福消受……嗝!” 一个酒嗝脆响后,那酒气熏的龙啸天怒气将头扭到一边。回想她的话,龙啸天真是哭笑不得,他都不知道如何再问下了。 “你刚才不是说喜欢直接的男人吗?怎么这会就忘记了?”龙啸天侧着头,打岔的欲要提醒她,眼前的忘忧和他就是一个人。 哪怕一瞬也好,他也想知道她对他的感觉是什么。 “对哦!无忧去哪里了?”夏晨曦好似想起了什么,四下看了看,又道:“他不会又跑了吧?” 这女人真是笨的可以。龙啸天彻底无语,懒得与其多费唇舌,来到屋内,将其放在床上,冷道:“不知道,你现在要是还没醒酒,就给孤安分点,等你醒了再说。” “喂!瘟神,我没醉……”夏晨曦嘟囔着,又打了一个酒嗝。只感觉眼睛有点迷糊,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床榻上。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求包养,求爱,各种抱大腿 今天收藏过二百,二更 过三百,三更 过四百,四更,以此推着走 哈哈……留言什么的,赏! 留言说好听的,赏!赏! 留言长评的,赏!赏!赏!大赏! 哈哈……小玄子先脑补一下,等着下一更再调戏你们,群么么哒! 第二十章 酒后,概不负责 龙啸天拍拍手,邪笑道:“不打晕你,孤的耳朵肯定要遭受前所未有的洗礼了。”说罢,三两下扒光了夏晨曦的湿衣服,撩起锦被给盖好后,坐在了床边。 望着她纤长的睫毛下,那朦胧的双眸里,梨花带雨,蝉露秋枝,一副让人心碎的模样,甚是让人心疼,内心升起无限怜爱,想起三年多以前,那一次在天子府的寝宫…… 龙啸天情不自禁的抬手,柔柔的抚摸着夏晨曦的脸颊,“曦儿,我这么叫你,你该开心一点吧?为什么你明明很善良,偏偏要装出一副刺猬的模样,难道这样就不会受伤害了嘛?难道……” 徐徐晚风,烛光摇曳,珠帘弄影,芙蓉眼前,桃色诱人,龙啸天终于还是忍不住的低头吻了上去——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后,龙啸天立刻停下动作,警惕的出声冷问道:“谁?” “君上,你还没休息吗?”来人正是唐王龙澈。 “是二王兄呀!”龙啸天说着,缓缓起身,走出房门。 看着龙啸天一身衣衫湿透,龙澈眉头蹙起,低声道:“弄的如此狼狈何苦了,告诉她真像就好了,你这样瞒着也不是办法。” “她现在这样我怎么说。”龙啸天低沉的说着,依靠在门边,望着明月,语重心长的又道:“她现在喜欢无忧,那我就是无忧,要是那天她喜欢小天天,我就是小天天。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会告诉她,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现在当他是瘟神,他要是揭开了另一个身份,那不是连最后接近她的身份都没有了。 “你真的以为白家会帮她登上天子的位子?”龙澈看着龙啸天,叹气道:“我对帝位本就没兴趣,你何苦为了当年之事,非要帮我去争,难道你就不能活的自在一点吗?” 自在?!他何尝不想,可是父命难为,他必须还清这该死的恩情,才可自由。 龙啸天叹气一声,斜睨着龙澈,淡淡道:“当初要不是贤妃娘娘,我早就死于非命,如今我岂可为了自己,让你再次限于皇权争夺之中,如果非要斗得你死我活,那就让我一个人来,反正这命都是捡来的……” “骜,你给我住嘴!”龙澈怒气打断龙啸天的话,怒目冷道:“如果那椅子需要你的性命来换取,我宁可不要。” “天命所归,谈不上我帮你。”龙啸天说着,眸子里闪过一丝森冷,忽的转身,温柔道:“再说了,我的命不是很硬吗?你还是不要操心了。明日麻烦你再带一次面具,我不希望她醒后,还有一丝犹豫。”说罢,转身欲要离去。 “随便你!”龙澈太了解他了,这人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主,他决定的事无人能改。 这都十四年了,他始终无法释怀那件事。不过既然要他装忘忧,那他这做哥哥的怎么不帮他一把。 想到这里,龙澈唇角扬起一丝邪笑,忽的喊道:“君上!” “还有事……”龙啸天刚转身,一股幽香迎面扑来,就在他要闭上眼时,却看到自己的哥哥笑的十分的阴险,“王兄,你不要……” 龙啸天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龙澈低低的笑着,很是得意的扶起龙啸天,进了房间。 一番折腾后,龙澈看着床上的二人,笑道:“臭丫头,谁叫你这么折磨我王弟,现在叫你生米煮成熟饭,看你还怎么办。” 龙澈说罢,想起龙啸天说着丫头的凶悍,再给夏晨曦吃了一粒白云散,然后安心的走出了房门。 * 旭日缓缓从东方升起,一缕晨光照进了寝宫,那刺眼的光芒,弄醒了床上的夏晨曦,她缓缓坐起身,正欲下床,忽觉得天旋地转,又坐回到床边。 夏晨曦被烈云的酒劲,折腾了一宿,现在依然感觉头重脚轻根底浅,抬起玉臂,轻柔太阳穴,忽地发现,自己身无一根纱…… 夏晨曦机械式转身,只见床上那俊美的男子衣衫不整,嘴含媚笑,一脸的满足…… 夏晨曦只听见自己的脑袋嗡的的一声,明白了现实,醉意瞬间飘远。 此刻,龙啸天也缓缓张开眼,只见眼前的美人,抱着锦被半坐着,一张惊讶的小脸,映入眼帘。 下意识,龙啸天的手在锦被下摸了一下,果然摸到一张丝帕,不用他多想,这肯定是王兄的杰作。该死的,这下她又该恨死他了。 夏晨曦告诉自己,先理清楚再说,思绪慢慢浮现,她犹记得昨夜她看到是无忧,然后掉入水中……然后就是龙啸天出现,然后…… 这最后发生了什么,她虽然记得,可思绪总是断断续续的,连不到一起。夏晨曦摇摇头,继续想。 “头还疼吗?”龙啸天伸手,欲要给她探脉。 “一点点而已,没什么大事。”夏晨曦很是自然的回了一句,淡淡一笑,抬手揉揉太阳穴道:“送我回雪泉居。” “啊!”龙啸天瞬间惊得,从昨夜开始,她就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现在她居然不是问失去初夜之事,而是…… 望着他衣衫不整,一脸惊讶,夏晨曦故作有些羞涩,颔首道:“啊什么?我可是被你送给了夏桀,就算夏桀不要,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这样衣衫不整,到叫人家看见了,还以为是我占了你便宜了。” “晨曦,你是不是该改口了。”既然如此,他也无需解释。 无视夏晨曦的羞涩,龙啸天邪笑的从被子下拿出丝绢,在她面前晃动,一脸的得意之容,不言而喻。 望着丝绢上面的一片红云,夏晨曦小脸通红,可这家伙拿着这个就像抓住她,真是太小看她了。 晨曦?!他妈的,他到叫的顺口。夏晨曦对龙啸天咧嘴一笑,从贝齿里蹦出八个字,“酒后乱性,概不负责。” ------题外话------ 亲们,继续求收藏,求包养,求爱,各种抱大腿 今天收藏过二百,二更 过三百,三更 过四百,四更,以此推着走 哈哈……留言什么的,赏! 留言说好听的,赏!赏! 留言长评的,赏!赏!赏!大赏! 哈哈……小玄子先脑补一下,等着下一更再调戏你们,群么么哒! 第二十一章 问情可有 望着她的笑容,闻听她的话语,龙啸天彻底无语,这到底该谁负责呀?这丫头到底是哪里来的? 龙啸天睨着眼前人,缓缓起身坐起,冷不丁问道:“你该是多么讨厌孤?连如此珍贵的东西都可以不在乎。” “这点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嘛?还需要问我吗?”夏晨曦说着,撩起锦被,包滚住身体,不疾不徐又道:“还有,不要以为和我睡了一夜,就是我的天地了,可以对我发号施令,告诉你,我不吃这一套。” “啊!”见她如此,龙啸天再次惊愕,用手托着下腮,晲视着她,是笑非笑的问道:“难道你不知道清白对于大夏皇朝的女子是何等的重要嘛?” “知道!可是我们不是江湖儿女嘛!” 夏晨曦说着,睨着龙啸天,扬起了玉手,抚摸着他结实的胸膛,笑眯眯道:“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什么?所以你就别让我负责了,我们就当昨夜之事没发生好了。” “哈哈……”龙啸天忽的大笑了起来,还伸出臂膀,将夏晨曦揽入怀里,邪笑道:“王后,难道这一夜雨露后,就深深的爱上孤了?”说着,握住夏晨曦的手,低头吻了上去。 “啪!”夏晨曦本能的一巴掌扇了过去,一个响亮的耳光响彻了整个房间。 一掌过后,满屋死寂。 龙啸天摸着微微发烫的左脸,心下笑道:“你果然是装的。” 看着那俊脸上清晰的五指印渐渐浮现,夏晨曦惊讶不已,她做梦都没想到他不会躲开,可是…… 龙啸天邪魅的笑意浅浅逝去,一阵冷冽浮上了他的星眸,让人不寒而栗。 夏晨曦浅浅一笑,装出妩媚之姿,柔声道:“所谓骂是情,打是爱。君上,我的爱你感觉如何?” “不错!”龙啸天冷笑的一声,一手拿着丝帕,一手拉起衣衫下床,背对着夏晨曦,缓缓抬起臂膀,驱动内力,手中的丝帕瞬间变成碎片,依旧一言不发。 看着飘散在空中的碎布,夏晨曦故作惊讶,“怎么了?那是我落红的证据嘛?君上想不认账?” 龙啸天猛地回头,怒视夏晨曦,“你希望孤认了?” 夏晨曦故作可怜,“这种事又不是我说了算。” “难道孤一个人说了可以算?”龙啸天咬着牙,眼中杀气四溢。 夏晨曦本能欲驱动内力预防,靠!又被喂了白云散。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目光四下搜索,看到了床头的金簪。 龙啸天步步紧逼,“如果孤说了可以算,你愿意吗?” “君上是询问我的意思了?还是将意愿强加给我了?”夏晨曦坐着移动,往床头挪去。 “询问?!强加?!”龙啸天苦笑了一下,摇摇头,“在你眼里,孤是多么无恶不作之人。”说着,扶正身子,“既然你不愿意,随你的意思就好了。” 夏晨曦随即顺手抓起金簪,紧握在手,“你这么做是对的,毕竟你不情我不愿的,强扭在一起,怎么都甜不了。” 要是他敢还手,她就要了他得命。 闻听这话,龙啸天再度愤恨转身,俯身下去,眸光似锋芒之刺,寒冷瘆人,冷笑的抬起夏晨曦的下颚,咬牙启齿,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看了夏晨曦半响,才松开她的脸,撩起床头柜上的外袍,忽然蹙起剑眉,扬声怒吼道:“碧荷,碧莲,伺候更衣。” 见龙啸天生气,夏晨曦心特别舒服,语气涣散的说道:“你是送我回雪泉居了?”顿了顿,又故意问道:“还是现在给我白云散的解药?” “再给你杀孤的力气嘛?” “君上说笑了,我怎么会是你的对手了。”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多少斤两孤心里清楚地很。”龙啸天说着,顿了顿,“其实不管你吃多少白云散,师父对你的爱护,也只要三天你就可以解了这毒,何必再跟孤要解药。” “你还真是了解师父。” “师父爱你这个徒弟胜过任何一个徒弟。”龙啸天说着,低低的笑了几声,坐到床边,用手捂着俊脸,低笑道:“对一个奴隶你可以出手相救,对一个贱婢你可以妥协,连对一个杀你的夏桀都可以舍命相救,难道对孤就没有一丝情感嘛?” 难不成这一夜耍酒疯后,这家伙竟然还奢望她会爱他?! 她才不要了,适才的做作她已经是极限了,现在她早已没有了耐性。 “没有!我对你没有一丝爱意,昨夜之事,君上就当是逢场作戏好了。”夏晨曦回答的很是干脆,说完,正欲再开口时,门开了。 只见身着白袍,带着银质面具的龙澈装扮成的无忧,带着碧荷碧莲一前一后进来。 “你安心,这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第二次。”龙啸天冷冷说罢,起身站起,“无忧,你这次可是把我害惨了。” 碧荷碧莲急忙上前,跪在龙啸天面前,齐声道:“君上,今日需要去哪里?” “哪都不去,你们也不用伺候我,伺候她更衣。”龙啸天说罢,推开碧荷碧莲,起身欲要离去。 龙澈看着夏晨曦似笑非笑的脸,再看地上一地的碎丝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误以为夏晨曦毁了落红,怒气瞪着她,冷道:“师妹,昨夜之事……” “你闭嘴!” “你闭嘴!” 夏晨曦和龙啸天异口同声,怒吼的打断龙澈的话。 龙澈吐吐舌头,“我不说就就是了。” 龙啸天瞪了夏晨曦一眼,回头瞪着龙澈,冷道:“孤找你有事,你赶紧给过来。”说罢,怒气冲冲的离去。 夏晨曦咬牙切齿的骂道:“无忧,你有种,从今以后,你最好别犯在我手里。” “切,我这月老不好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龙澈故作无忧的语气,怒气说罢,便佛袖离去。 闻听龙澈之言,夏晨曦明白不是龙啸天所为,顿时傻眼,这家伙怎么不解释一下?! 第二十二章 彻底误会 这家伙不知道解释一下吗?既然爱她,可为什么要她去面对那些她不愿意面对的事…… 忽地,夏晨曦抬手拍着头,低低的笑了好一会,一笑自己太自负,二笑自己太看得起自己了。 半响,夏晨曦叹气一声,坐到了床边,看着碧荷碧莲,低声道:“你们还愣着干嘛?是不是多年不见,你们不认识我了?” 二人怎会不认识,要不是因为她,她们也不会在黑羽堂的修罗地狱走一遍。 “是九公主!”碧荷碧莲不接话,只是应声上前,却发现夏晨曦的衣衫全都湿漉漉的…… 二人对视一笑,碧荷不愿说话,碧莲无奈,讪讪一笑道:“九公主,要是不介意,奴婢的衣服可以借给你。” “不用,给我一套男装。”夏晨曦没有抬头,此刻她小脸早已绯红的吓人。 这个白痴,难道解释一下有那么难吗?夏晨曦在心下将龙啸天狠狠的怒骂了一通。 碧荷碧莲很是无语,就她这身材,这整个屋子的男人衣服她也不能穿呀。 碧荷摇摇头,看着碧莲,意思她不会说。无奈,碧莲再次开口道:“九公主,这里没有与你合身的男装。” “那就随便什么衣服,只要能蔽体就好。”夏晨曦怒气抬头,瞪着这两个丫头,怒吼道:“快点!” “喏!”碧荷碧莲立刻应声,全都跑出了房间。 换好衣衫后,一番收拾,碧莲睨着一身青衣的夏晨曦,感叹道:“公主真是美,不管什么衣服穿着都很好看。” “好看?!你们好似知道我长什么样吧?”这假面又不是她,夏晨曦知道这二人如今害怕她的缘故,淡淡一笑,又道:“你们去帮我顾一辆马车,顺便告诉君上,我要回雪泉居了。” 碧荷碧莲相互对视,碧荷看着碧莲,意思就是让她说,碧莲无奈,只好颔首,谦卑道:“君上说了,叫九公主用另一个身份跟着妺喜直接襄王回府,今天就会如九公主所愿。”说罢,低头不再赘言。 “哦!如我所愿?!”夏晨曦回过身子,心下笑道:“要我扮丫鬟,那我就如你所愿,看你耍什么花招。” “也好!转告君上,把我的人给我一并送回来。”夏晨曦说罢,便迈步走出了房间。 碧莲碧荷立刻跟了上去,碧莲再次颔首道:“九公主,那奴才已经在马车前候着你了,君上交代,请九公主务必先回王府。” 夏晨曦止步,回头问道:“你们要跟着嘛?” “君上没交代。”碧莲如实回答。 “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们两,你们俩就该干嘛去干嘛。”夏晨曦说罢,径直向庄园满口方向走出。 路过花园,很远夏晨曦就看见龙啸天和假扮无忧的龙澈在亭子里下棋。 夏晨曦本想上前去道个歉,可想起昨夜之事,小脸立刻晕染上了红晕,气的低声嘀咕道:“哼!有什么了不起的,等拿到血了,以后都不会见了,干嘛要去道歉,自讨没趣。”说着,转身离开。 龙澈放下棋子,笑道:“她走了,你不跟上?” “你管的还真宽。”龙啸天放下棋子,怒气起身,背过龙澈冷道:“以后少给我添乱,等夏桀退位,我自然会永远跟着她。” “好!好!我以后不做这老好人就是。”龙澈起身,拍着龙啸天的肩膀,低声道:“老大不但找了夏桀做后盾,还找了刘紫宸做后盾,你到现在也没有试探出刘紫宸的虚实,我们下一步棋该如何走?” “刘紫宸现在是不是老大的后盾言之尚早,至于夏桀那厮我自然有手段让他露出马脚,元宵夜宴,我会假装不胜酒力,然后你让柳影送我回行宫,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样?” 龙啸天说着,铁拳紧握,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他蒙混过去,也绝不允许那死丫头来捣乱。 “也好,反正那种场面只有他最喜欢,我也正好乐得清闲,看看热闹。”龙澈说罢,拍拍龙啸天的肩,又道:“要是那丫头不来帮你,你也别太逞强了,实在不行……” “你今天话真是多的不行了,我懒得理。”龙啸天打断龙澈的话,他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更何况现在如此紧要之时,他绝对不允许任何事和人打乱他的计划,起身站起,又道:“我们装不和还需要一段时间,现在我不方便和你一路到襄王府,我先走了。”说罢,也不理会龙澈,纵身飞离忘忧院。 此刻,夏晨曦走出忘忧院,只见马车前,陌钰一身粉衣,梳着双环髻,她手拿一块丝帕,一脸喜悦的迎了上来,激动道:“公主!” 原来是这个如我所愿,此刻夏晨曦正在气头上,凤眸圆睁,冷道:“你要么叫姑娘,要么叫小姐,别公主公主的,你想我早点死……” “不许主子胡说!”陌钰立刻抬手捂住夏晨曦的小嘴,顺着夏晨曦的脸颊为夏晨曦罩上了面纱,“以后奴婢会注意,但主子也不可以乱发脾气,以免失了皇家的风范。” 瞧陌钰这样,夏晨曦回神,抓着她的手,浅浅一笑:“陌钰,你为什么一直都对我不离不弃?” “因为你是我主子。”陌钰说着,四下看了看,附耳夏晨曦低声道:“主子,有什么话我们回了雪全居再说。” 看这陌钰紧张的模样,夏晨曦明白,这里毕竟还是龙啸天的地盘,可是去雪全居也是一样,叹气一声,道:“去凝香居,我有很多话问你。” “是!”陌钰颔首,立刻扶着夏晨曦上了马车。 主仆二人坐着马车,从东街到南街,大约两刻钟,来到帝丘的文墨街。 望着眼前一座二层楼阁前,楼阁正檐下,墨黑的漆木匾额上,写着《凝香居》,左边的圆柱上写“丽幕泉水煮香茗,香飘满居。”右边则写着“赝墨下笔折雨亭,影落画屏。” 那如流云般绚丽的字体,就是这才女白玉桑的狂草,被世人乐道草书。 夏晨曦心下感叹时过境迁,居然还是有很多东西依旧。比如帝丘皇城的人,每个人都还是那个德行,看来唯独变化的只有她这个帝姬而已了。 夏晨曦摇摇头,迈步走进凝香居,刚进门,就听得一声娇叱。 第二十三章 野蛮女找茬 “听闻,这里乃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小女子只求有人为我一辨真假,怎么个个都不敢应声了?” 夏晨曦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梳着双环髻,身着异域之服,腰间左右佩戴着两柄短剑,娇小玲珑,约莫碧玉年华,甜美可爱的女子。 只见那女子脸上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尤为醒目,像似会说话一般。她一手领着个男子,一手插着腰,一副野蛮样。 未见有人回话,那女子又道:“你们皇朝人都是废物吗?连一个真假南宫毓都辨不出吗?真是妄称智贤之邦。” 那女子气势凌人,十分霸道,看似习武之人,那些文弱书生,竟然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见这么闲情逸致的地方,居然被这野蛮之人给扰了清净,本来就在气头上的夏晨曦,此刻心里更是不爽,可刚要出口,却被陌钰给拉着,眼神示意她不要多事。 想起自己内力还没有全部恢复,无奈,夏晨曦只好忍下火气,低声嘀咕道:“被人一竹竿打翻一船人,都没人站出来。妈的,还真是一群废物。” 虽然夏晨曦很小声,可那女子还是听到了,还走了上来,冷哼一声,轻挑弯月眉,笑道:“是那个不要命,有本事你站出来说。” 靠!你姑奶奶最恨别人说我不要命了,你她娘的还送上来。 望着她霸道十足的模样,夏晨曦淡笑道:“皇朝乃是礼仪之邦,自然以礼相待。不过听闻燕国的女子,很是豪爽,放荡不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是十分的放荡呀。” “哈哈……” 夏晨曦话一落,惹得满堂大笑不止。 不知道这女子是真的汉文化很低,还是她原本就如此好爽,她居然还嬉笑道:“没错,我们燕国的女子,向来性情豪爽,那像你们皇朝女子,那么纤细,出个门还要带着面纱,难道姑娘生的丑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妈的,真是秀才遇上兵,姑奶奶的给你好好上上课。 夏晨曦怒气上来,正欲出口,陌钰却拦在了夏晨曦面前,做足了狗仗人势的气焰,怒道:“好一个野蛮的丫头,你可知眼前之人是何人?” 陌钰话落地,那女子冷笑道:“我管她是谁?在这里谁帮小女解决这个难题了,小女就为他跳上一支邀月舞,可惜你们皇朝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能有这眼福?” 那女子话一落地,很多文人墨客,都投去异样和惊讶的眼光,想那邀月之舞可是和晋国霓裳之舞,旗鼓相当,都是祭典之舞,难得观其出神入化之美。 这两个祭奠之舞虽不及帝后的飞天之舞,可也算是名满天下,让很多文人墨客,闻之而醉。 听那女子的话,再看那女子一脸得意之容,夏晨曦便猜出七八分,也毫不客气的笑道:“他是真是假,姑娘心知肚明,何须讨问他人,我看姑娘是故意挑衅吧。难道不怕皇朝的铁骑踏破你燕北的好风光?” 见眼前的蒙面女子与自己杠上,那女子也不甘示弱的反驳道:“我看姑娘说这话才是有意挑衅,谁不知道我们两国乃是……” “你的废话还真多。”夏晨曦失去了耐性,打断了她的话,直接冷道:“我看你那邀月之舞,不舞也罢,以免有辱你师门。”说罢,拉着陌钰就要上楼。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不然,休怪本姑娘对你不客气。”那女子怒气说罢,便一个闪身,向夏晨曦攻了过来。 见那女子动粗,陌钰自然不甘示弱,抬手就要攻过去。 夏晨曦突然耳机一动,唇角维扬,露出一抹淡笑,故意踩空楼梯要倒陌钰,并低声道:“你最好不要出手。”说完,给陌钰一个眼色。 陌钰回神,扶着夏晨曦,随着夏晨曦的眸光,只见对面有人在观望这里,只好怒骂道:“野丫头,你敢对我们梁王送给帝君的未来帝后出手,小心你的狗命。” 真是服了这陌钰,真不知道她是帮她,还是害她…… 夏晨曦无奈,故作娇状,一脸怒气,冷道:“姑娘真是野蛮,小女说这话,当然是有道理,你根本不会舞那邀月之舞,何必在此故意找借口生事。” 听闻陌钰道出梁王,那女子立刻收手,一脸谦和,抱拳一礼,笑道:“原来是帝后啊!失礼了,小女琴湖,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帝后不要介怀,小女本只想讨教琴艺,那知遇上这个人自称是皇朝第一乐师,向我讨要学习回报,我只想知道自己付出是不是值得,为何说那些无理之话,难道帝后见过南宫毓,知道他不是真的?” 那自称是琴湖的女子,看样子也不像是套讨教琴艺之人,倒像是故意侮辱皇朝的才艺一般,夏晨曦看了她一眼,不予理会,整整衣衫。 良久,夏晨曦才淡淡道:“姑娘,小女并未见过南宫大人,但是身为皇朝首席乐师,应当视琴如命,他手无一物,还被姑娘如此凌辱,不但没有以身殉琴,反而在那里偷笑,可见姑娘和这人是一伙的。我看你们是有意在这里生事,还劝姑娘收起那份傲气,不然吃亏的恐怕就是姑娘你自己了。” 尼玛的,想当初,她无心砸坏了南宫毓的琴,那厮恨不得吃了她,打那以后,他们便没再见过,昨日,要不是去襄王府,估计还真是难见他,可她与南宫的孽缘,岂是在这种场合能碰面的? “啪啪……” 夏晨曦话刚落地,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夏晨曦回头,随声望去…… 靠!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呀! 只见南宫毓背着青色绸缎包裹的长琴,身着紫色长袍一头墨黑的青丝,被一根紫色的缎带束于头后,虽有些凌乱,但配上那俊美如妖孽的脸,倒显得十分妩媚。 他倚门而靠,似笑非笑的拍着手掌,宛如天然就是那风骚弄姿的人儿。 第二十四章 无奈回府 当店堂内所有的人,在看到南宫毓时,都惊得目瞪口呆;连适才那嚣张的琴湖,也目不转睛的望着倚门而立的南宫毓。 南宫毓拍掌后,立正身轻度脚步,来到夏晨曦面前,微笑道:“小生闻得姑娘的话,真是茅塞顿开,看来我南宫毓以后要好好保护着身背的长琴了,不然就要一命呜呼了。” 他语气温和,笑意满满,还妖孽的让人想入非非…… 可恨,明明是男人,却长得比女人还女人,她此刻真想竖起中指,鄙视他一番,可这花痴病…… 夏晨曦生怕犯病,不敢多看南宫毓一眼,背过身去,“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在这清幽之地,扰人清闲,南宫大人不要会错了意。”冷冷的说完,又睨着陌钰:“找个雅间,你家主子正累的紧。” 闻她言辞犀利,语不留情。她行走好似莲步生花,弄起仙袂飘飘,好一幅美人行径图,虽然她丝绢掩面,但那婀娜多姿的身段配着那面纱,到增添几分神秘媚色。 此刻,南宫毓看的有些出神,那一丝莫名的情绪,再次扰乱了他那一潭平静的深幽。 见夏晨曦正欲离去,那琴湖心有不甘,对那个假冒南宫毓的男子,递了一个眼色,那男子会其意,立刻伸出脚,挡在了夏晨曦脚下。 这突如其来的绊脚,到叫夏晨曦没有防备,身子立刻前倾,扑向了正门的南宫毓。南宫毓本能的伸出了双臂,接住那欲要倒下的夏晨曦。 就在南宫毓伸手的瞬间,夏晨曦本能的反应,一个旋身,避免了与南宫毓迎面相撞,倒在了南宫毓的怀里。 面纱落地,夏晨曦倒在了南宫毓的怀里,望着这绝美的妖孽,还躺在他怀里…… 望着怀里的夏晨曦眼波流转,春意无限,南宫毓轻扬赤唇,微微一笑,柔声道:“姑娘无碍吧?”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这人总能让她花痴病发…… 夏晨曦回神,立正身子,立刻推开南宫毓,故作谦虚的说道:“多谢南宫大人,小女无碍。”说罢,心下怒骂道:“妈的,你个野丫头片子,你姑奶奶都要走了,你还要惹事,要不是看到外面有人,你姑奶奶不教训,就跟你信。” 见夏晨曦表里不一,心里喜欢,表面却拒他于千里之外,南宫毓淡笑的抱拳以礼,“既然无碍,小生就此告辞。”说罢,便转身走出了凝香阁。 此刻,琴湖却呆呆的立在原地,回想刚才她那优美的旋身花式,好似盛开的白莲,美不胜收。 不正是飞天之舞的花式吗? 这就是当年师尊的禁忌吗? 她那么纤细,那么弱不禁风,怎会那旋花式? 她居然蒙蔽了她的眼睛。琴湖越想越火,一脸怒容,来到夏晨曦身边,瞪着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睨视着夏晨曦。 恶狠狠的看了半天,琴湖一声冷哼,留下一句“我会去找你。”然后拂袖而去。 只见琴湖离去时,身后尾随十几个彪形大汉,气势汹汹的护驾而去。 见琴湖离去,一旁的陌钰低声道:“果然有来头,还好你没有轻举妄动。” “她不入流,不值得我动手。”夏晨曦抖抖衣裙,一脸邪笑,漫步上了楼。 雅间宁静,陌钰讲诉了这四年间帝丘所发生的变化,夏晨曦以为自己可以平静如水,可听完陌钰的话,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挥拳打在茶案上,怒道:“你确定现在的阴韵不是真的阴韵?” 陌钰点点头,又道:“嗯!这可是楼主亲自说的,叫小姐千万要小心。” 忽然,夏晨曦想起为夏桀治病那日,那个阴韵特别关心夏桀,还给她一个锦囊…… 锦囊?!夏晨曦左右摸了一下,才想起昨夜落水,那丝帕估计掉在无忧那里了。 该死的,不知道那个阴韵要给她说什么,可现在她打死也不要去见无忧,免得自己气死了。 “通知妺喜,去襄王府!”夏晨曦立刻起身,双目喷火,眼看就可以杀了阴韵,可居然被她金蝉脱壳了。 * 回到襄王府,夏晨曦与妺喜的身份随时可以互换,但夏桀不愿夏晨曦住在苍月楼,特地将贤德太妃出阁前的住所收拾出来,让夏晨曦去住。当然对外的身份是妺喜。 夏晨曦比妺喜晚到,自然是丫鬟的身份,抬头看着青石灰砖的院落,苑正门上《思桑苑》,三个白玉石草书字体尤为醒目,好似白枫模仿白玉桑的狂草。 这名字,这字,白家对这个贤德太妃白玉桑真是尊敬啊! 夏晨曦步入苑内,绕过门前的大理石屏障,眼前出现一塘荷花,在那荷塘之上,三座九曲桥连接着依山而建的三间二层红木楼阁。 夏晨曦踏上小桥,望着那一池荷花在风中摇曳,这区区一个小苑,都能有满池的荷花,如此奢华,可见白家猖狂无法无天的地步了。 夏晨曦步履轻盈,缓缓走过小桥,步入楼阁内,正堂和偏间都十分简单淡雅,妺喜身着华丽的服饰,微笑的上前迎接,“主子,膳食在露台,奴婢先去厨房一下,一会回来。” 夏晨曦点头应允,淡笑没有言语,轻抬步上了二楼。 一到二楼,只见满屋白纱幔帐,一阵微风拂过,幔帐在风中摇曳,显现南墙上一张画像,那画尤为醒目,那画上一位白衣飞天的女子,美得出神入化。 只见那女子脚踏彩云,素手兰花指,霓裳曳广带,一飞冲天的姿势,叫人恨不得拽着她,与她一起遨游天际。 在仔细看那画上女子的容貌,像极了自己带上无痕银铃的容貌…… 夏晨曦带着喜悲之容,走了过去,抬手抚摸着画像,眼神迷离,痴呆的望着那画像,渐渐的凤眸里泛起了莹光。 思桑苑九曲桥上,望着迎面走连的龙啸天,妺喜刚要欠身行礼,龙啸天轻挑剑眉,一脸凛冽,竖起食指与唇边“嘘”,然后挥手示意退下。 妺喜不敢多言,颔首一礼,默默的退出了思桑苑。 她一袭月牙色素裙,在楼阁里有位醒目,望着那熟悉的身影,龙消停的星眸里,透着似怒似恨十分复杂情绪,那阴鸷之色密布在他的周围,好似晴天乌云。 龙啸天放慢了脚步,轻缓的步入了楼阁—— 第二十五章 初吻被抢 找人出气 思桑苑的楼阁里,夏晨曦痴迷的望着画像,虽然知道这房间乃是夏桀与龙啸天安排的,可她心里还是很难过,不知道是不是受帝姬的影响...... 良久,夏晨曦抬手拭去泪水,心下道:“帝姬,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找到真的阴韵,我不能随便杀一个人敷衍你,你再等等,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得到。” 出神的夏晨曦,全然不知身后有人,当那人开口道:“好一个孝顺之女,不枉先皇后连命都不要,也要保全你周全。” 闻听那人话语,夏晨曦并未转身,只是淡笑道:“君上能看出我的软肋,真是有心了。” 隐藏了内心的怒火,龙啸天似怒非怒的淡笑道:“你这么说,孤甚感欣慰,能让你心里舒服一点,孤也不至于愧疚。” 夏晨曦没有理会龙啸天,旋身走向露台。 看着夏晨曦一脸的不肖,再想起黑鹰回禀的实情,什么她倒在南宫毓...... 想起这些,龙啸天就忍无可忍,怒气冲到露台,上前钳住她的膀子,冷道:“孤的忍耐是有限度,孤告诉过你,不要试图挑衅孤的忍耐极限。” 夏晨曦一挥玉臂,甩开了龙啸天的钳制,“君上,你也不要试图挑衅我的忍耐极限。” 二人好似那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输谁,整个楼阁里,弥漫着二人散发的冷冽,好似空气都被凝结成冰,只要一碰,就会碎掉—— “孤告诉你,你要是不把夏桀的中毒一事老实告知孤,孤有得是办法让你悔不当初。”龙骜冷冷的话语在夏晨曦身后响起。 夏晨曦转身,露出一抹不屑,“问了你几次,你有几条命敢如此威胁我?” 望着夏晨曦的表情,龙啸天有些怒气,提升了内劲,上前勾住夏晨曦的右手,一个回拉,将夏晨曦带进了怀里,居高零下的怒视夏晨曦,“不多,只有这一条。” “那我先取了,看你怎么威胁我。” 夏晨曦娇吒一声,也提升了内力,一个柳燕穿梭,绕到了龙啸天的身后,来了一招擒拿手,试图擒住龙啸天的脖子。 龙啸天轻轻一闪,避开了那招擒拿手,冷喝一声,内劲提升到了五层,怒视着夏晨曦,咬牙启齿道:“那就要看看是你本事大,还是孤的能耐强。” 说罢,一掌拍向了一旁的紫檀圆桌,那凛冽的掌劲很是厉害,一掌下去,那厚厚的紫檀桌瞬间散架,坍塌在地。 “那就试试吧,迟早都要打一架。”夏晨曦冷冷一笑,也提升了全部内劲,挥掌向龙啸天胸口打了过去。 龙啸天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不在乎自己这条小命。”说罢,一声低啸,跃在半空。 只见龙啸天张开大口吐纳真气,再转换成低鸣,那一阵阵低鸣的啸声,让一旁的树木沙沙作响,荷塘的水也嘤嘤作响。连那些屋顶的瓦片和假山的石子都开始暴动。 见这阵势,夏晨曦大惊失色,“九天龙啸!?” “有见识,居然认识。”龙啸天收内劲,停下了低鸣,笑道:“你觉得自己能赢孤吗?” 擦,这龙啸九天比无忧的龙啸更厉害一倍,是江湖失传已久的绝学,他居然会如此高深的武学,他现在只是用了五层内劲,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她如今内力都没恢复,怎么打得过?! 夏晨曦也收了内劲,紧握拳头,咬着凌唇,无奈的低吼道:“我不愿意说中毒之事,你换个其他的要求,不用算在那三件事里面。怎么样?” 见夏晨曦乖巧温顺了,龙啸天落在夏晨曦面前,大手一伸,将夏晨曦揽入怀里,邪笑道:“嫁给孤,做孤的王后,如何?!” “就这求婚姿态没诚意,不行。”夏晨曦抬手捏着龙啸天的手,笑眯眯道:“再说了,我怕自己会谋杀亲夫,你还是换一个吧。” “那你还是告诉孤中毒一事,不然你知道后果。”龙啸天松开她,完全耍起了无赖,赤露露的威胁。 这家伙,明摆着就是抓住了她的软肋,简直就是小人的做法。 夏晨曦忍无可忍,怒骂道:“变态,你卑鄙无耻。” 对夏晨曦的怒骂,龙啸天充耳不闻,一脸不以为然道:“孤懒得听你废话,给你时间慢慢考虑,在元宵之夜,你必须告知孤,你的答案。” “哼,你慢慢等着。”夏晨曦冷哼一声,扭头不看他。 龙啸天也冷哼一声,“孤还要血银魂做孤的侍卫,帮孤打赢白家七将,这是你为孤做得第二件事,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真是穷途末路了,连我血哥哥那样的人你都敢用。” 夏晨曦虽表面藐视龙啸天,可心底里却不得不佩服他的沉着冷静,一招狐假虎威,既不暴露自己,又显示出自己的威严和本事。 “这天下没有孤不敢用的人,孤等着你的答复。”龙啸天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牌,扔给夏晨曦,邪笑的又道:“再过几日,就是元宵佳节,你可别忘记了哦。” “我还没答应了。” “你有选择吗?” “无耻,你无耻啊。” 望着龙啸天那得意之容,夏晨曦气得浑身颤栗,青葱十指紧握那金牌,绝美的容颜阵阵抽搐,贝齿咬的咯咯作响,唇齿间半天才蹦出这几个字。 龙啸天不以为然,朝一旁的太妃椅上一躺,笑眯眯道:“公主,孤还未进膳,不如今天午膳,我们就一同用,公主没有意义吧?” 这不是明摆着,她那有拒绝的份,她真恨不得一掌劈死眼前人,可是她现在必须忍,可是为这样的人生气,太不值得了。 “主子,南宫大人求见,您见吗?”妺喜上来,屈身一礼。 闻听这话,夏晨曦心里瞬间喜上眉梢,笑眯眯的对妺喜道:“见,赶紧叫南宫大人进来,记得把自己的容颜改了,免得叫我家神仙哥哥以为你是我。” “喏!”妺喜应声退了出去。 一听这神仙哥哥,龙啸天便想起三年前,天子府的那一幕,怒火立刻窜了上来。 猛的起身,钳住夏晨曦的下颚,募地低头,愤恨的吻上了夏晨曦的粉唇,那深幽的星眸里,透着誓要将夏晨曦吞噬的眼神。 “嗡”的一声,夏晨曦蒙了。 这可是她的firstkiss?! 她的firstkiss! 他竟然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感情,然后就这么抢,强...... 龙啸天疯狂的吻啃夏晨曦的双唇,灵舌窜入她的口中,缠绵着她的香舌,吮吸她的清甜,宣泄心中的不满。 夏晨曦惊得不知所措,动也不动,任其施虐。 对于没有反应的夏晨曦,龙啸天很是怒气,抽离了她的粉唇,冷道:“和尸体没什么区别,既然你不愿看到孤,今日就到此,在元宵之前,我都不会出现在思桑苑,记住校场比试之事可不要忘了。” 龙啸天说完,猛然起身,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抢了她的初吻,还......还就这么走了,还说和尸体没区别?! “混蛋!”夏晨曦回神,气的抓狂,光着脚丫就冲了出去,可龙啸天早已离去。 * 龙啸天出了思桑苑,与南宫毓相遇,点头一礼,便疾步回到了苍月楼。 南宫毓望着怒气而去的龙啸天,淡淡一笑,便来到院子里。 “南宫先生,姑娘在初见亭,先生自己去吧。”妺喜带着假面,对南宫毓颔首以礼,抬手示意。 南宫毓抱拳一礼,“多谢姑娘。”说完,便径直走向初见亭。 远远看去,她没有穿鞋,斜靠着亭柱,手中拿着酒壶,好似心事丛丛,却又好似生着闷气,难道今日在集市还真受气而归? 南宫毓摇摇头,没有多想,“姑娘好雅兴,一人也可以把酒对弈,小生很是佩服。” 他掩饰了自己的情感,露出了他习惯的笑脸,那么温和,那么平易近人。 夏晨曦望着他,这人有着致命的诱惑,比龙啸天更能让她犯病,这一刻她真是不想见他了。 “南宫先生安好,姑娘我今日心情欠佳,南宫大人能到别处叨扰。”夏晨曦连头也不回,冷冷说罢,继续喝酒。 “不知何事让姑娘心情欠佳,小生愿做一位倾听者。”南宫毓放下了身背的长琴,优雅的坐在了夏晨曦的对面。 靠!她说得出口吗!难不成告诉别人,她的初吻被抢了,还被人说是...... “倒也没啥大不了的事,无非是好胜心强。”夏晨曦浅笑的回避的事实,但也说出了心里的爽。 误以为夏晨曦是今日在外受了委屈,南宫毓淡淡一笑,眸光扫过棋盘。 望着那在天元上的一粒棋子,南宫毓心里微微一颤,暗道:“好生厉害的棋招,如此探子,可为棋中高手,看来这些年她学了不少东西。” “要不小生陪姑娘下两局棋,纾解一下心情。”南宫毓说笑间,拿起了天元上的棋子,放入棋盒内。 望着南宫毓的举动,夏晨曦知道他误解了自己此时的心境,但她也不想述说自己的心事,于是顺水推舟,“南宫先生不嫌弃本人笨拙,到是可以赐教一二。” “赐教不敢,乐意奉陪倒是真。”南宫毓说罢,收起了另一粒白子,放入棋盒后,撩起衣袖,作出请的姿势。 夏晨曦依旧拿起一粒黑子,平淡的落在了星位,以示切磋棋艺。 南宫毓也很是风雅,抬手落一子占星。 二人很有默契,你来我往,一个时辰过去了,棋盘上虽只有寥寥数子;可二人的神情,显然陷入了冥思状态。 一旁的妺喜,望着二人的神情,也不敢上前打扰,转念却想起主子的命令,不得不上前颔首一礼,轻声道:“主子,可需要什么点心?” “不用。”夏晨曦说罢,伸手拿起酒壶欲要倒酒,发现酒壶已见底,于是轻声道:“再去拿些酒来。” “可是主子,你今天还未用过膳,再喝下去,对你的身体......” “绿穗,你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还不赶紧去。”夏晨曦一脸严肃,打断了妺喜的话。 妺喜望着夏晨曦的怒颜,无奈的颔首一礼,退了下去。 听了妺喜的话,南宫毓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夏晨曦,见她一脸的云淡风轻,宛如出淤泥的青莲,让人望尘莫及...... 南宫毓眼神迷离,拿着棋子得手,紧了紧,本想说什么却也没言语一声。 夏晨曦对妺喜的话淡笑置之,凤眸扫过南宫毓出神的俊容,莞尔一笑,“南宫先生,不要神游太虚,否则这局棋你可是输定了。”说罢,轻抬玉臂,下落了一子。 南宫毓收回思绪,目不转睛的望着棋盘,星眸扫过棋盘上所有的点位,忽的抱拳一礼,温和的笑道:“小生真是惭愧,这棋小生输了。” 夏晨曦起身屈膝一礼,走到倚栏边,望着满塘的荷花,幽幽开口道:“小女只是侥幸,也是投机取巧,才赢得南宫先生半目,小女胜之不武。” “姑娘说笑了,小生棋艺的确不如姑娘,以后有时间,还请姑娘不吝赐教。” 以后有时间?!南宫毓被自己的话都给惊住了,他这是在找再次相聚的理由?!他南宫毓何时需要为见谁找借口吗?! 南宫毓掩饰了惊讶的神情,起身来到夏晨曦的身旁,扬着俊脸,露出温和的笑容,“不过这得看缘分。” 他能在半局棋中,看出棋局的胜负,可见他棋艺的确可以和她旗鼓相当,要不是适才他走神,这棋定是和棋。 她已好久没棋逢对手了,最近和无忧赌气,连喝酒的地方都没有,而且和他在一起,居然可以忘了忧愁,这两全其美的事她岂会不答应。 夏晨曦颔首浅笑道:“赐教不敢,切磋可以。” “小生真是无比荣幸,先在这里谢过姑娘。”南宫毓抱拳回于一礼,心下仅有一丝喜悦。 一袭微风拂过,满塘的荷花,在碧波上摇曳着纤细的身姿,好似一群仙子在水面上起舞。 南宫毓目光扫过夏晨曦的身姿,想起她行走在荷花池的模样,淡淡一笑,轻声念道: 暑气熏蒸百花艳, 碧盘玉莲出水现。 拂女含羞微垂首, 绿水金池淡飘香。 夏晨曦略显惊讶,这古代的人真是厉害,看着景色都可以作诗,可是她不会啊?! 南宫毓看了看她,淡雅一笑,“那日姑娘念的诗很是绝妙,小生献丑,姑娘觉得可好?” 那日可是引用别人的诗,剽窃也算绝妙。夏晨曦呵呵一笑,“好,非常好。” “好,那就送给你。” “送给我?!” “嗯,送给你。”南宫毓温柔一笑,“需要我为你写下来吗?” 夏晨曦有些惊讶,但转瞬即逝,随即笑道:“你作诗,我写。” “可这里没有......”南宫毓本想说没有文房四宝,却又瞬间止言,因为眼前的人让他热血沸腾。 只见夏晨曦手指在初见亭的石柱上,运足了刚恢复的三层内力,分别将四句诗刻在了四根石柱上。 “南宫先生,你看可好?”夏晨曦颇为自豪的笑看南宫毓。 南宫毓收起惊讶,抬手抚摸了字迹,笑道:“不错,这狂草有九分神似才女玉桑的笔迹。” “其他了?”夏晨曦带着一丝期盼,好似在等着南宫毓夸她一般。 南宫毓觉得眼前的她,好熟悉,此刻,他好似与她回到了碧莲阁,那段时间他很快乐,忘记了所有的悲痛,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时间能为他停下....... “内劲刚柔并济,虽不及武林高手,却也足够震慑一般人物。”南宫毓淡笑说完,拿起琴,优雅的坐下,“看来我只好为你献上一曲了。” 语落,南宫毓轻抬臂膀,轻轻拨弄那琴弦,一阵优美的琴声打破了僵化的空间。 一阵袅袅仙乐,从南宫毓的手指间传出,温婉流畅的飘向空中,传入夏晨曦的耳畔。 那天籁之音,沁人心扉,夏晨曦幽幽的闭上凤眸,陶醉在了南宫毓的琴声里。 * 龙啸天离了思桑苑,直接回到了苍月楼,这里是他在襄王府的住处,依照他镐京行宫的寝宫而建,乃是白家对他唯一的例外。 龙啸天一脸怒气坐在楠木椅上,正欲怒骂。 忽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那熟悉的步伐,让龙啸天一脸怒气瞬间消失,一脸雀跃的走了出去。 柳影一见龙啸天,便故作惊讶,“哎哟,君上,你亲自来迎接微臣,叫微臣怎么承受的起啊!” 龙啸天瞪了柳影一眼,冷道:“废话少说,他是不是在帝丘?” “我口渴。”柳影冷哼一声,无视龙啸天,晃晃脖子,低声道:“这里可是白震天的地盘,就算在这里是特意为你安排的,你还是小心的好。” “孤还就没怕过谁。”龙啸天低声狂妄的说罢,抬手指指楼台外面,“院子里空旷,你要去外面饮茶吗?” “算你识相。”柳影嘿嘿一笑,迈步走出苍月楼。 二人走在花园子里,柳影见四下无人,便低声道:“他来了,不过隐藏了起来,风邢为他在奔走,白家没理会,夏桀也还没见着,不过风邢见了刘紫宸和燕国的琴将军。” “五蛮将之一的琴逊?!”龙啸天剑眉微蹙,没想到来的人物也逊色摄政王。 “嗯!”柳影点点头,“跟着琴逊来的还有他妹妹琴湖,好似早就许配给燕国太子了。” 昨日他派人跟着那丫头,没想到她不但到处惹麻烦,还倒在南宫...... 龙啸天想着黑鹰的回禀,袖中拳头紧握,“这兄妹可是燕国三分之一的权势,不知道这位燕国太子何时与其完婚?” “估计快了。”柳影淡淡一笑,“风邢都送上了贺礼,貌似贺礼还不轻,二十位美娇娘,三十车绸缎珠宝,兄妹都很满意,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看来他还是真是用苦良心。”龙啸天赤唇维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虚空怎么个意思?” “他说了,帝王星未换,目前两不相帮,不会改变初心。”柳影说着,眨了眨眼,左右看看,很是惊讶道:“谁这么大本事,居然可以让南宫毓抚琴。” “怎么?南宫毓不抚琴?”龙啸天也很是好奇,这天下第一的琴师不抚琴,不是废了,就是有特别的原因。 柳影点点头,“好像自打在镐京离开后,就在没有人可以听到他抚琴。” 镐京!?龙啸天不自觉的笑了笑,估计是那臭丫头碎了他的伏羲琴,不对,那之后他还见过那个女人......可是南宫毓不是去思桑苑了吗? “南宫毓这些年还真是深不可测,到目前我都看不透他真的心思,弄不懂他是不是真的放弃了一切。” 柳影说着,却见龙啸天神游,顿时不爽,“我说,你找我来,难道是在闲得无聊找人陪着而已?” “孤还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陪一只狐狸。”龙啸天白了柳影一眼,“孤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交代,先去思桑苑一趟。” 柳影一点也不惊讶,毕竟他在那丫头身上吃亏的事龙澈早就告诉他了,忍不住戏弄,“放不下?!这不像你的作风。” 柳影话出,龙啸天瞬间止步,他可是刚说了不去她那里?!该死的,这急躁的心情是怎么回事? “我去找妺喜,毕竟她是我们最重要的棋子。”龙啸天掩饰了真心,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搪塞,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柳影摇摇头,不过他也很好奇,谁这么有本事,让南宫毓抚琴。于是附和道:“这话还像个君王该说的话。” 龙啸天白了柳影一眼,顺着琴声飘来的方向,直接往思桑苑走去。 思桑苑的初见亭内,南宫毓十指游走在琴弦上,阵阵弦音腾空而起,幻化成袅袅仙乐,时而蜿蜒曲折,时而婉转流连,优美飘渺。 他为她了,用音律勾勒出一副仙域飘渺之地,让他的音律沁入她的心扉,让她身心都沐浴在这无忧之地,让她忘却忧伤,留恋在他的音律里。 忽的,夏晨曦起身,拿起酒壶,仰头猛烈灌酒,一壶酒瞬间被她喝光。 难不成这丫头又要砸他的琴?!南宫毓募然惊呆,连忙护着琴。 琴声哑止,夏晨曦显然有些失望,忽地,想起自己适才的举动,那潇洒不羁可不是一位皇家帝姬的姿态。 “哈哈......”夏晨曦大笑了起来,“南宫先生知道我乃是江湖人士,那我也用自己的方式展现一下。” 那笑声好似百灵鸟喜见伴侣般雀跃,南宫毓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她,“愿观其妙。” “先生看好了。”夏晨曦说罢,借着围栏,轻跳扯下初见亭的轻纱,围在肩上,提升内力,挥动轻纱。 只见轻纱宛如一条游动的白蛇,瞬间飞出初见亭,夏晨曦轻抖轻纱,轻纱立刻将一朵莲花包裹;再一抖,轻纱立刻飞了回来,悄然无息的落在夏晨曦的手中。 待内劲退去,轻纱散落,一朵美丽的白莲,落在了夏晨曦的玉手上。 夏晨曦走到南宫毓面前,将白莲放在琴的一旁,媚笑道:“清香袭人,可安心神。小女有些醉了,显露了本性,吓着了南宫先生,小女愿舞一曲霓裳之舞赔罪,不知道南宫先生愿观赏我的笨拙?” 她绝世的容颜映入他的眼帘,望着她醉眼朦胧,他犹豫了,可他又怎能舍弃,那和她相处的机会。 “要是姑娘醉了,那下次再舞,小生愿意等姑娘迟到的赔礼。”南宫毓缓缓起身,欲要搀扶夏晨曦。 “呵呵......”夏晨曦轻点脚步,大笑的飞出了初见亭,落在了荷花池的荷叶上。 见夏晨曦在小小荷叶上,那荷叶却纹丝不动,好似上面空无一物。 南宫毓再度震惊了,很是痴迷的望着她,期待她能再度给他带来惊喜,撩拨他那一滩死水。 夏晨曦抖动手里的轻纱,那轻纱立刻飞向亭内,一道白光划过,落在了南宫毓的琴上,那轻纱好似灵巧的小手,轻轻拨弄了琴弦,一阵欢快的旋律响起。 荷塘中央的莲叶上,夏晨曦扬起绝美的笑容,身姿微微倾斜,摆出霓裳之舞的起式,那姿势好似仙女欲要飞天一般。 她满脸媚笑,轻吟道:“南宫先生,这舞除了我师父见过,你是第一个有眼福之人,我为你起音,你就不要推辞了。” 闻听此话,南宫毓惊喜万分,这是她为他跳的舞,为他一人而跳。南宫毓轻抬臂膀,素手划过琴弦,那优美的旋律再次响起。 碧绿的荷叶上,她像一只精灵,在绿水上跳跃,随着他的音律翩翩起舞。 她步步莲花,式式优雅,柔软的披帛随着她那优美的旋身,划出道道白光,在残阳的余光里,显得无比耀眼,她美轮美奂的舞姿,在小小的荷叶上尽显完美。 这一刻,在影墙后的龙啸天铁拳紧握,双目喷火,迈前一步,却止步,难道他就这么被她牵着走?! 抿了抿赤唇,愤恨转身,无视柳影,怒气离去。 柳影摇摇头,笑了笑,心下道:“南宫毓,纵使你清心寡欲,这情结你也是逃不掉的。” * 一曲落,夏晨曦忽然觉内力跟不上,心下暗叫“该死”,一声“扑通”,夏晨曦沉入水中,好似仙子落入人间。 “主子!” “姑娘!” 见夏晨曦落水,妺喜和南宫毓同时惊呼。 不容南宫毓多想,他正欲跳水救人,却见妺喜飞身落在水上,一招蜻蜓点水,拎起夏晨曦,带回了岸上。 望着昏迷不醒的夏晨曦,妺喜对南宫毓屈身一礼,“南宫先生,失陪了。”说完,也不等南宫毓回话,妺喜抱着夏晨曦就回了寝房。 望着二人离去,南宫毓淡淡一笑,“不愧是龙啸天的人,连个丫鬟都是武林高手。”说完,心下打定了注意,便离开了思桑苑。 寝室内,妺喜驱动内力,帮夏晨曦吐了呛着水,看着她醒来,喜极而泣,“主子,你不要吓奴婢好不好?” 夏晨曦抬手抚摸着妺喜的小脸蛋,“我的小美人,我怎么舍得吓着你了。”说着,为她擦了泪水。 陌钰端着茶进来,一看夏晨曦醒了,就生气道:“主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毫无顾忌的在南宫毓面前表露真实的自己,真的好吗?” “傻帽,神仙哥哥早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夏晨曦白了陌钰一眼,搂着妺喜,“小美人,这几日,你就扮成妺喜,爷要休息一两天,回头遇上好事,也会好好赏你的。” “主子,你正经一点。”妺喜嘟着嘴,抬手拉开夏晨曦的手,“那还请主子把霓裳之舞全部交给奴婢吧。” 夏晨曦抬手捏了一下妺喜的脸蛋,“小妖精,这么快就想跟我抢男人了?” “主子......” “小美人......” 陌钰很是无语,她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主子了,难道主子被掉包了?! 陌钰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太恐怖了,可是眼前这位还是真主吗? * 邀月楼的寝宫里,传出阵阵咿哼声,还有男子宣泄如兽哮声。 突然,男子低沉的闷哼一声,吓得身下的女子立刻趴下床,战战兢兢的哭喊道:“陛下,饶命啊!饶命啊!” “贱人,贱人,都给朕滚出去,滚出去......” 望着夏桀暴戾之气,太监总管冷成,抬手挥退侍寝的姬妾,拿着龙袍上前为夏桀披上,“陛下,消消气,要不把淑妃给你宣来侍寝。” “不需要,入夜,你去找阴韵,告诉她,朕要是得不到小贱人的侍寝,她也别回宫了。”夏桀穿好袍子,冷冷说罢,走向露台。 “喏!”冷成颔首应声,阴笑的有些诡异。 夏桀抬眼,向思桑苑的方向望去,他用心呵护的弟弟,最终却成了他的要挟,他狠下杀手,只想给他一个解脱,这也是他当初的要求,可却不想成了他找他报仇唯一的借口,也成了他恨他的理由。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阴韵那个贱人造成的,他恨,他恨不得立刻杀了那贱人,可是他为了天下,却不能,他有他的无奈,可是他会体谅他吗?! 如果他的人要成为帝后,入住夏宫,那他给他机会,至少他在他身边,他要看着他如何对他报复,让他也大开眼界一下。 “冷成,宣旨,封妺喜为帝后,正月十四,摆驾回宫,入住凤栖宫。” * “妺喜真的厉害,不但有梁王做靠山,还直接成了我们大夏的帝后!” “可不是,你说咋们陛下自戴冠后,虽然纳了不少妃,可是一位帝后都没有,本以为会挑选什么郡主或他国公主来着,可怎么就选了一个江湖女子呀?” “是呀!真不知陛下看上她那里?” “唉!连江湖女子都可以成为帝后,我难道不可以吗?” “切,就你这德行!人家怎么差,都是名医的徒弟,梁王的师妹,你算什么东西?” “……” 翌日,整个白府的下人,如炸开锅的蚂蚁,全是议论着妺喜这传奇的江湖女子。 很明显,所有人都一致认为,妺喜这只山鸡也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自然是羡慕嫉妒恨。 清晨,空气清新,几滴朝露挂在窗花上,几缕朝阳斜照,洒落点点光芒在窗栏上,倒显出一副润如酥的意味来。 妺喜看着躺在露台上的夏晨曦,颔首谦卑的问道:“主子,她们全是手提上等药材,说一定要亲自来学习一些养生之道,主子真的不见吗?” 早膳后,思桑苑就被围得水泄不通,襄王妃和白家老大、老二、老三的三位夫人,全都涌了过来。陌钰也禀告了好几次了,可是夏晨曦理都不理。 靠!姑奶奶难得心情好,在这里赏朝露,你们这群八婆,就不能给她安静点吗? 夏晨曦回头看着妺喜,她这一身主子衣着,怎么看都叫她不爽,可是这丫头就是有本事,她只需做一遍的事,她便牢记于心,好似复印机一般。 “小美人,难得我们两个独处,我怎么舍得丢下你,去见这群不相干的三八,我都说了不见,就是一个不见!” 夏晨曦笑眯眯说罢,便躺在贵妃椅上,“你先去回绝了,回来伺候好爷,兴许爷高兴了,就与你结个婚什么的。” “是!主子。”妺喜摇摇头,这人真是每天变着方的调戏她,真是花样百出,层出不穷。 “慢着。”忽然,夏晨曦坐了起来,露出一抹邪笑。 妺喜立刻折回,颔首问道:“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可有夏明珠来探望?” 只要她敢来,她就会好好招待她。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看看戏也不错,要是逮着机会,她就先...... 夏晨曦忍不住在心里乐了起来,把龙啸天欺负她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有,与傅王妃一同。”妺喜如实回禀后,又道:“傅王妃乃是贞人白淳的母妃,比正妃南宫芸更加深得白震天宠爱。” 夏晨曦立刻精神,“你去换身衣服,我去见她们二人。” “喏!”妺喜应声后,便退下了露台。 夏晨曦也转身下了楼梯,换了衣衫,坐在正堂之上,捧着茶,翘首期盼这唱戏的角色。 “娘娘,傅王妃和皓月公主觐见。”正堂之外,陌钰扬声传话。 “快请!”夏晨曦扬声说着,放下茶,忽然凌唇扬起一抹邪笑,“不用了,我亲自去迎接。” 夏晨曦立刻起身,走出正堂,来到了九曲桥的桥头。 只见傅红玉一身朱红绣牡丹的华服,梳着高云髻,满头金步摇,映衬着那一脸妩媚,显得十分神采奕奕。 跟随其后的是夏明珠,也身着粉红绣绿荷的华服,梳着堕马髻,一朵芍药插于头顶,为那头发髻增色不少,看着倒有几分学傅红玉的装扮。 看着她们后面浩浩荡荡的丫鬟婆子,见这阵势,夏晨曦心下笑道:“这傅王妃居然敢穿正妃衣服,看来南宫芸在这王府也没啥地位啊。” 夏晨曦轻杨凌唇,舒展柳眉,笑意温和,悠然飘逸的轻度脚步,上前迎接,“王妃亲临,让小女愧不敢当,想着等身子好点,亲自来拜访,没想到王妃先行来拜访,如此盛情,让小女情何以堪那。” 她语气温和,十分真诚,听不出一分虚伪。 听夏晨曦一口一个王妃,那傅红玉甚是喜悦,朱唇没动笑先闻,轻度小碎步上前,激动的握住夏晨曦,“姑娘这是那里的话,你现在可是贵人,妾身来看你是应该的,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姑娘要这般客气,可是把妾身当外人了。” 这女人表面上的责备乃是惺惺作态,那语气里的阿谀奉承,到让人实不想与其交谈。 靠!这做戏的功夫比她还厉害,要是她去现代当演员,搞不好还能拿个金鸡百花奖什么的。 “妹妹明珠见过皇嫂,明珠知道皇嫂什么都不缺,所以给皇嫂准备了一些糕点,也不知道讨不讨皇嫂欢喜。”夏明珠笑脸盈盈,找着机会就插话进来。 夏明珠话语落地,俩个机灵的丫鬟,立即将糕点呈了上来。 一个丫鬟奉上糕点时,笑嘻嘻道:“姑娘真是好福气,我家夫人还是亲自下厨,忙了一宿才弄得这七色糕点。” 见夏晨曦没有回话,夏明珠立刻对那丫鬟厉言道:“多嘴,这里那有你这贱婢说话的份。” 她表面斥责丫鬟,实为探取夏晨曦是否买账。她这点小心思,夏晨曦早就从她眼神看出,抬手拿了一块糕点,咬在嘴里,心下笑道:“夏明珠,姑奶奶先杀了你,看看你那娼妇娘亲还藏得住吗?” 看着夏晨曦吃了糕点,夏明珠心下安心,立刻笑道:“皇嫂,妹妹别的本事没有,就做七色糕点还算拿得出手,皇嫂要是喜欢,以后只管吩咐一声,妹妹就派人给你送来。” “嗯,确实不错,王妃,你也吃。”夏晨曦说着,在盘子里拿了一块,递给傅红玉。 “多谢姑娘。”傅红玉立刻接过糕点,优雅的吃了起来。 夏晨曦又拿了一块糕点,走到夏明珠面前,“妹妹要不要也来一块?” “嫂子,这是送给你的,妹妹已经在小厨房吃过了。”夏明珠晃晃双手,一脸客气。 突然,傅红玉双目圆睁,双手抓着脖子,“糕点......有......有毒。” “啊!”夏晨曦连忙扔了糕点,惊恐之余,一手也抓了抓颈脖,一手抓着夏明珠,“公主,你......” 第二十六章 虐虐渣女 调戏纯情男(二更) 此刻,陌钰和妺喜正好端着茶进来,一看此场景,扔了手中茶碗,也跟着呼天抢地。 与此同时,傅红玉身边的大丫鬟翡翠,瞪着夏明珠,“公主,你真是歹毒。”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夏明珠连忙解释,眼中全是恐慌。 陌钰咬牙,瞪着夏明珠,“皓月公主,你的手段老奴可是见识过的,但这里好歹也是襄王府,就算你与我家主子有过节,可这里还有你的高堂,你怎么下得了手?” 夏明珠急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陌钰姑姑,真的不是我,我不会对自己的娘下手啊。” 妺喜双目喷火,“那你的意思,只是想杀了我家主子,却不小心害了自己的娘是吗?” 夏明珠拼命摇头,“不……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 就在这时,白淳和龙啸天赶到了,毕竟一个是梁国的人,一个白淳的生母,怎么都会第一时间到,跟随其后的还有假扮南宫芸的阴韵。 “君上,你要为我们家主子做主啊。”妺喜一看到龙啸天,就跪在地上,“我家主子吃了皓月公主的点心后,便倒在地上了。” “是啊,八爷,王妃也是吃了公主的点心。”翡翠说着,好似想起什么,又道:“当是妺喜姑娘要公主吃,可是公主不吃,说什么她在小厨房吃过了。” 夏明珠看着白淳,浑身一软,瘫在地上,摇着头,“夫君,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当看到南宫芸的时候,夏明珠眼中明显多了一丝喜悦,张张口,正欲说话。 “啪!”南宫芸抬手就给了夏明珠一巴掌,“混账东西,这里可是白家,不是夏宫,你又几个脑袋。” 龙啸天先为傅红玉探脉,知道是中毒了,又转身抓着夏晨曦的手探脉,眉头瞬间紧蹙,这死丫头,真的吞了毒。 “啸天兄,怎么样?”白淳很是担忧,可他不信这女人胆子如此大,而且小师妹可是圣手,怎么会不知道点心有毒。 “嗯!中毒了,不过好在吃得少。”龙啸天说着,起身吩咐道:“赶紧先送王妃回去,你们两个也赶紧扶姑娘进去,孤现在通知人去取百毒清。” “喏!”丫鬟婆子连忙应声,拥着傅红玉出去。 妺喜和陌钰正欲扶夏晨曦,龙啸天却上前,抱起夏晨曦,直接去了偏殿的寝房。 正殿上,白淳眼中瞬间杀气四溢,抬手就给了夏明珠一巴掌,“你真是太给自己长脸了?”说完,扬声道:“来人,把夫人关进刑房。” “不要,不要,夫君,不要啊。”夏明珠双手抱着白淳的腿,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涌而出。 南宫芸一看这情况,估计夏明珠也是被人算计了,可又不能明着帮,只好劝道:“老八,这事有蹊跷,而且如今三王都在,家丑不可外扬,等过了元宵佳节再说。” “我私事轮不到外人来说。”白淳向来不买账,瞪着夏明珠身边的丫鬟,“你们的主子是何人?” “喏!”几个丫鬟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上前拉着夏明珠,“夫人,跟我们走吧。” “夫君,一日夫妻百日恩,求你了,真的不是我,求你相信我。”夏明珠死死抓着白淳,怎么都肯松手。 “滚开。”白淳一声怒吼,一脸嫌弃,抬脚就踢开夏明珠。 夏明珠知道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在眼前,可是她却不能去求救,一咬牙,爬了起来,“白淳,你这个短袖之人,这四年,你连碰都没碰本宫,本宫至今都是完璧,本宫要与和离,再也不受你们白家这等怨气。” “所以了?!”白淳挑眉,“所以你要毒死我母妃,以泄心头之恨。” 南宫芸咬牙,心下骂了一句,蠢货,瞪着夏明珠,“混账,你当我们白家是什么地方?” “少在我面前做戏。”白淳又是一脚,将夏明珠踢得跪下,猛地抓着夏明珠的头发,“你不是想与我和离吗?” 夏明珠是兔子逼急了,此刻也是豁出去了,双目瞪着白淳,“是的,本宫受够了你。” “哈哈……”白淳大笑了几声,“贱人,知道当初本公子为什么要娶你吗?” “为什么?” “蠢货!”白淳骂了一句,挑眉,“因为本公子要为夏晨弟弟好好虐虐你,让你知道,杀人是最蠢得办法。” “我没有虐待他,是他自己甘愿的。” “那么月奴了?!她才十岁,十岁,知道吗?因为你,月奴妹妹被乱棍打死,连死的方法都不能选择,你说你有多歹毒?” “原来你一直都是皇后的人。” “没错,从十二年前,本公子第一次见到太子开始,本公子就告诉自己,自己的主子只有太子,你和你娘亲,只是本公子手中无足轻重的棋子而已。” “看来今日,你是想要杀了本宫?” “杀你?!”白淳冷冷一笑,“你可以问问夏桀愿不愿?要是他愿意留你,本公子不介意把你送上他的龙床。” “混蛋,畜生,本宫怎么都是你的正妻啊?你怎么可以把本宫送给那个野种?” “正妻?!”白淳咧嘴一笑,“本公子和你拜堂了吗?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本公子有短袖吗?” “你杀了我吧!”夏明珠咬着牙,愤恨的瞪着白淳,“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放心,杀你太便宜你了。”白淳冷哼一声,扬声道:“去传阴太妃。” “喏!” “不要!”夏明珠明知道自己的娘在哪里,她可以冷血看着自己被凌辱,那就是已经放弃了,何必再去找那个傀儡。 “你没得选择。”白淳冷冷说罢,一甩袖,绝情的离去。 夏明珠在绝望中看了南宫芸一眼,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了两个字,便被丫鬟们拉着出了正殿。 保重!?南宫芸心里痛的抽搐,粉拳紧握,双目瞪着偏殿的珠帘,恨不得将里面的人焚烧殆尽。 * 此刻,在偏殿寝房里,龙啸天附身到夏晨曦的耳边,“你说你是不是太心急了点?” 夏晨曦自然知道,微微睁开眼看着龙啸天,笑眯眯的,“你不是说,你不会来我的住所吗?” “你以为孤愿意来吗?”龙啸天睖着她,“其实你最想阴韵来,对不对?” “你这么聪明,你爹娘知道吗?”夏晨曦说着拉着龙啸天的衣襟,往下一拽,“其实我更喜欢你来。” “嘭”一声,龙啸天好似听到了自己的心在跳动,连血脉都开始叫嚣,直冲脑门。 唰!俊脸红似熟透的红苹果,叫人垂涎欲滴,恨不得瞬间吞下。 夏晨曦忍着笑意,努力憋着,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如以前一般单纯,就这么简单的挑逗,他都能…… “啊!” “啊!” 妺喜和陌钰同时进来,望着这二人暧昧的姿势,都惊呼一声。 惊得龙啸天怒气背过身去,冷道:“出去。” 二人愣在那里,手上还有水,可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真是两难。 夏晨曦缓缓坐起来,抿嘴一笑,抬手挥了挥,示意二人出去 二人这才缓过神来,搞了半天,自家主子设了圈套,那夏明珠只是走了霉运而已。 这个主子越来越不好惹了,二人齐齐叹气一声,端着水退了出去。 夏晨曦咳嗽一声,打破尴尬,“看来夏明珠已经是个弃子了。” “你现在打草惊蛇,怕是阴韵会有所防备。”龙啸天依旧背对着夏晨曦,末了冷不丁问道:“看我出糗,你很开心?” “嘿嘿……只要能赢你,我就特么爽。”夏晨曦很是直接,抬手拍拍龙啸天的肩,“喂,看你这纯情,我真是不明白你那么多妃子,不会是只看不吃的吧?” “管你什么事?”龙啸天怒气起身,铁拳紧握,指关节格格直响。 见龙啸天愤恨不言而喻,夏晨曦觉得这两天的窝囊气一下就全没了,一脸不以为然,“确实也不管我的事,反正我是不需要你。” “你什么时候给傅王妃解毒?”龙啸天无视她的戏弄,直奔主题。 夏晨曦伸伸懒腰,“你不是有百毒清吗?直接送去就可以了。” 龙啸天怒气转身,“那是用于我黑羽堂,绝对不可能对外人使用。” 夏晨曦没好气,“那你刚才还逞能?” 龙啸天气的指着她,“那是我给你找的台阶,你别不识抬举。”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解药在夏明珠的身上。” “你……”龙啸天语结,这鬼灵精,下手狠毒,杀人不见血。 “嘿嘿…。是不是很佩服我?”夏晨曦饶有兴致,笑眯眯的看着龙啸天,“我不但弄死她,还叫她死都不知道是我要了她的命,连报仇都找不到真主,哈哈……” “德性!”龙啸天心下骂了一句,深呼吸一下,平静道:“可是你不该得罪白淳。” “怎么了?”夏晨曦止笑,很是不解。 “说你蠢,你还不承认。”龙啸天摇摇头,走到夏晨曦面前,“他可是大夏的贞人,整个九州都害怕的主,你以为真的只是谣传而已?” “当然不会。”夏晨曦想了想,“我看得出,夏明珠很怕他,怕的要死,每次看到白淳,好似看到地狱一般。” 龙啸天抬手给了夏晨曦一个爆栗子,“所以你最好在白淳发现事实真相之前,去找傅王妃说清楚,免得到时候傅王妃告知白淳,恐怕连我都保不住妺喜。” “哦!”夏晨曦故作呆萌,一脸明白了,心下却再想,这条路算是堵死了,看来要杀阴韵还得另选一条路。 龙啸天瞪着她,“还有啊,不许在随便出手伤人,也不许再跳舞给别人看,不然我要你好看。” “你要怎么给我好看啊?”夏晨曦来了兴致,一脸色眯眯的上下打量,“全身都被我看过了,还有啥可看的。” “你……”龙啸天气急,忽然,好似想起什么,邪笑的倾过来,“你确定你看完了?” 夏晨曦故作沉思,然后故作一脸释然,“好似你的宝具我还看到,不知道是牙签了,还是……”说完,又打量了他一番,“估计也就是根牙签。” “夏晨曦!”龙啸天俊脸通红,怒吼一声,“你还有羞耻之心吗?” 夏晨曦掏了掏耳朵,“真是的,我也是按照常理推测,要是你的东西管用,恐怕早就还多儿子女儿啦吧,你说说你扼杀了多少小生命。” 龙啸天气急,咬着牙,“你需要验证一下吗?” “怎么验证?”夏晨曦一脸得意,“难不成你脱了给我看?” 龙啸天冷哼一声,抓着夏晨曦的手,按了下去,“满意吗?” “O!NO!”夏晨曦猛地缩回手,白皙的小脸,瞬间通红。 龙啸天瞬间心里舒坦,一脸得意,扬长而去。 妈的,她竟然摸了他的…… “啊!混蛋,混蛋……”夏晨曦娇容红霞一片,不停的骂,不停的擦手。 听着里面的骂声,龙啸天忍不住大笑的离开,心下骂了一句,“活该!” * 入夜,夏明珠被假的阴韵送去了邀月楼,扔到了夏桀的龙床上。 听小厮和婆子们说,夏明珠被夏桀碾压两个时辰,也惨叫了两个时辰…… 本想去看看热闹了,可这种场面太激烈,夏晨曦打了一个寒颤,还是算了,先去找白淳再说,下午她让妺喜去探望,可是傅王妃拒绝了,说什么有事直接找她儿子。 轻点脚步,几个起落,夏晨曦悄然落在了白淳的寝宫外。 “什么人?” 白淳天生绝脉,不会武功,能发现她的出现,看来不是骗人,就是身边的人物不简单啊。 “师兄,是我。”夏晨曦本想试探一下,可她已经得罪了这个人,现在要示好,必须拿出诚意。 “谁啊?”白淳故意为难,他就不信这丫头真能忍受他的刁难。 “师兄,这大半夜的,还能几个人敢来找你?”夏晨曦说完,抬手拍拍门,“能让师妹先进去吗?” 白淳抬手挥退身边的两个护卫,扬声道:“小师妹,这三更半夜,你一个女儿家,不顾自己的声誉,找师兄有何重要的事?” “师兄,何必装傻充愣?”夏晨曦顿时失去了耐性,抬手推门,直接走了进去。 白淳衣衫不整,露出一块完美的胸襟,抬手托着下颚,笑睨夏晨曦,“小师妹,我可是刚失去了夫人,正愁没人侍寝?你就这么闯进来,也不怕师兄我饥不择食?” 夏晨曦咧嘴一笑,“师兄要是不介意,小师妹倒也乐的享受。”说着,来的白淳身边,抬手摸了一把白淳的胸襟,“真看出绝脉的人能有这么完美的腹肌。” 白淳伸手将夏晨曦揽入怀里,“你确定会很享受?” “师兄要是胆子大,师妹为什么不能享受?”夏晨曦嘟着嘴,欲要亲吻白淳。 白淳瞬间惊呆,这是小九儿?!连忙推开夏晨曦,故作嫌弃,“你还真是没羞耻之心。” 夏晨曦嘟着嘴,嗲声爹气,“明明是师兄先勾引人家,还说人家不要脸,真是坏死了。” “收起你的戏弄。”白淳连忙整理的衣衫,“你对夏明珠如何我不管,可是你不该拿我母妃做你的筹码。” “嘿嘿……”夏晨曦讪讪一笑,“师兄,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有办法,再说了,是你家夫人先得罪我的,我可是听说了她的阴狠,我要是不先发制人,恐怕这会被蹂躏的人是我了吧。” “哼!你还有理了?”白淳睖了她一眼,“你说,你怎么补偿我的损失?” “师兄,就算要补偿也该是王妃伯母吧?”夏晨曦一脸无辜,瘪了瘪嘴,“我可是一无所有,唯一有的都被大师兄拿走了,要是师兄不介意,可以等我进了宫以后,再补偿不迟。” 一听这话,白淳来了精神,笑道:“告诉我,你为什么帮大师兄做事?” 夏晨曦挑了挑眉,“告诉你原因,可以算补偿吗?” “可以,不过得你说实话。”白淳说着,附耳过来,“不然我叫你见识一下我的恐怖。” 夏晨曦故作惊慌,抬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师兄,你不要吓人家,人家好怕怕的。” “别装,赶紧的。” “很简单,相互交易。” “就这么简单?!” 夏晨曦点点头,得意不完,兴奋的说道:“他要人情,我要权势和金钱,我们各取所需。” “权势和金钱?!”白淳一脸诧异,“你确定你能在夏宫得到这些?” “所以嘛,我才来找你。”夏晨曦说着,叹气一声,“我一个人当人不行了。”说着,直勾勾的看着白淳。 “你该不会是想我帮你吧。” “师兄,你真是懂我。”夏晨曦立刻抓着白淳的手,“回头你在宫里帮我,我们合作,五五分账,怎么样,你师妹我是不是很聪明?” 白淳顿时三观尽毁,他怎么奢望眼前的人还是当初的小九儿,抬手挥了挥,“师妹,出门左拐,赶紧回去你的思桑苑,当我错了,以后你别说你认识我。” “师兄,别这样嘛,要不我四你六。” “啊,还是不行,那三七总可以了,这可是我的底线。” “……” 第二十七章 情难自禁 你吃味?! 从听到妺喜被封后的圣旨,南宫毓就没出过琴苑内。 在琴苑的中庭,处处兰花香,云窗雾阁中,他一袭紫衣,俊美的容颜上,未见一丝笑容,那深幽的星眸里,透着无限的相思。 南宫毓疏弦又止,不叹知音稀少,只叹伊人不见。 “见了又能如何,相见不如不见。” 南宫毓又是长叹一声,起身来到书案前,提起羊毫,轻点黑墨,在白色的纸笺上,挥毫写下: 倾城绝艳撩心弦, 相思难去夜难眠, 再见亦是妇人鬓, 此情无计梦不迁, 笔墨且舞孤之爱, 霓裳再添妾之颜, 萧何无奈相思苦, 今斩情丝永不见。 笔落,南宫毓放下羊毫,幽幽的敛下星眸,那绝美的容颜上,尽显哀怨。 须臾,南宫毓再展星眸,抱起琴装入青色锦袱内,长吁一口气,敛下星眸,在内心将情丝斩断,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琴苑。 走出琴苑,南宫毓欲要离开王府,可他却不知不觉的向思桑苑走去。 “快看,快看……南宫大人来了,南宫大人来了……” “俊美那是其次,听说他的琴声更美,可以绕梁九日,余音不断。” “是呀,听说那琴声让人陶醉,飘飘欲仙,美得可以惹来仙子聆听。” “要是可以听的一次,就算立刻去死,我也觉得值得了。” 南宫毓走过之处,丫鬟们个个面带桃色,手拿丝绢故作含羞状,对南宫毓赞美连连,可说是爱慕有加,如花痴般到处打探南宫毓的作息规律。 只要南宫毓路过之地,这些女子都会对他投去爱慕的眼神,说着赞美的话语,和一些言不由衷的鬼话。 闻听这些话语,南宫毓早已习以为常,总是淡笑置之。 思桑苑门口无人,南宫毓便走了进去,望着满塘的碧荷,在微风中摇曳,好似仙女翩翩起舞,又撩起了他宸内心的思绪,举目望去,那亭原来叫也初见亭,为何初见却成永别? 那一日在亭阁内与她对弈,她采莲相送,以舞谢罪,那倾城笑容,历历在目,那莺声燕语,依然萦绕在耳畔,可佳人却…… 南宫毓又叹一声,好似叹出了三年的哀怨。 望着那亭,南宫毓好似身不由己,步入了亭内,那忧伤的俊容,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退去长琴的锦袱,横琴于石案上,优雅的坐在了当日夏晨曦所坐的圆凳上。 轻抬臂膀,素手划过琴弦,一阵优美的仙乐,袅袅升起,飞出亭外,飘香远方—— 此刻夏晨曦正在小憩,忽听得那优美而有熟悉的弦乐,瞬间兴奋不已,竟然忘记了自己是个丫鬟的身份,光着脚丫,随着弦乐飘来的地方走去。 远望他那优雅的抚琴姿势,再看他绝美的俊容上,双眸紧闭,一脸安详,陶醉在那袅袅仙乐里。 生怕打断了这绝美的画面,夏晨曦提升了内劲,灌于脚底,轻抬玉足,好似云中漫步,步入亭内,悄然无息的坐在了南宫毓的对面,幽幽的敛下凤眸,陶醉在南宫毓的音律里。 妺喜好似觉得不对劲,立刻放下手中的活,急急忙忙出来,一看这场面,转身去拿了一双丝履,失声喊道:“绿穗,你先穿上丝履。” 瞬间,琴声哑止,南宫毓睁开了眼。 夏晨曦甚是不悦,怒瞪着妺喜,“多嘴。” 看着妺喜和夏晨曦假扮丫鬟,南宫毓顿时惊讶,随即笑了笑,原来啊!? 低头,看着她那小小的玉足,在寒风中,已经冻的通红,好似粉嘟嘟的水蜜桃,甚是诱人。 望着那玉足,南宫毓的脸颊瞬间爬上了一抹霞云,抿着赤唇,似有不悦,“还是这么沉不住气,什么事,让你竟然忘记了登上丝履。”。 “急忙听你抚琴呀!”夏晨曦笑眯眯的看着南宫毓,一脸痴迷。 “是嘛!?”南宫毓缓缓起身,走向妺喜,“我来吧!”说完,从妺喜的手中拿过丝履,旋身回转。 来到夏晨曦的面前,南宫毓俯身下去,轻抬她的玉足,故作怒颜道:“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改了,可现在我发现自己错了。”说罢,拿起一只丝履,亲手为她穿上。 望着南宫毓的怒颜,还有他的举动,夏晨曦心底溢出一股莫名的暖流,她斜睨着他,嬉笑的道:“你那里错了?” 南宫毓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为她穿上那一只丝履。 一旁的妺喜,抿了抿唇,疾步上前,推开南宫毓,一脸不悦道:“南宫大人这样,难道不怕失态。”说罢,捡起那只没穿的丝履,为夏晨曦穿上,没好气的又道:“南宫大人要是喜欢服侍人的话,干嘛不去做一个内厅官员。” 妺喜显然没有给南宫毓好脸色,夏晨曦忍着笑意,直直的看着南宫毓,期待他是如何应对的。 妺喜之言,确实让南宫毓有些十尴尬,毕竟是有些失态,于是抱拳一礼,温和道:“公主,适才小生失礼了,还望公主见谅,不过作为哥哥,照顾妹妹一下,不至于失态吧。”说完,看了看妺喜,“姑娘,小生说的对吗?” “这……”他说的有道理,妺喜无言以对。 气氛顿时有些紧张,夏晨曦呵呵的笑了一下,抬手一挥,“下去吧!我要陪神仙哥哥喝几杯,你拿些百花酿和点心来。”。 妺喜很是委屈,嘟着小嘴,气呼呼的出了初见亭,乖乖的去为玉玲珑准备百花酿。 微风拂过,绿水上有荡起阵阵波光。 初见亭内,二人显得有些尴尬,须臾,二人相视一笑,夏晨曦缓缓起身,来到倚栏边,遥望满塘莲花,幽幽开口道:“帝丘没变,人心也没变,依旧是奸诈险恶。” 望着她美丽的凤眸,瞬间被忧伤覆盖,听着那略带无助话语,南宫毓的浓眉紧锁,心立刻纠结在了一起,适才的决绝,瞬间烟消云散。 此刻他才发现,原来自己是那么在乎她—— 南宫毓没有回答,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是否要上前去安慰她,她是皇帝的女人,他如今的身份只是一个琴师,连争取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争取?!天啦,他南宫毓居然也……紧抿赤唇,南宫毓半响回了一句,“各凭本事,输赢无怨。” “哈哈……”夏晨曦回头,怔怔的看着南宫毓,半响,才大笑道:“果然是神仙哥哥,说话依旧那么直接、那么冷毒、不过,我喜欢。” “喜欢?!臭丫头,你知道何为喜欢吗?”南宫毓心下骂了一句,故作一脸的淡雅,“你觉得夏桀真的能容下你?” “你不会以为是我要嫁给他吧?”夏晨曦说着,故作一脸惊讶,“你的智商可是比我高。” 他可以承认吗?!南宫毓心下气愤,人生第一次举棋不定就是因为她,她还好意思在这里戏弄他。 “如果我说是,你会怎么……” “哈哈……”夏晨曦没等南宫毓说完,就捧腹大笑了起来。 南宫毓顿时俊脸通红,瞪了夏晨曦一眼,“告辞。”怒气说完,抱起琴,疾步出了初见亭。 “神仙哥哥,百花酿还没喝了。” “你自己喝。” “可是没人陪酒,我喝不下去啊。” “那就别喝了。” “神仙哥哥……” “不许喊我!” “哈哈……” 南宫毓刚走,龙啸天飞身落下,愤恨抓着夏晨曦的手,“你是不是想坏了孤大事?” “我哪有啊!”夏晨曦眨巴了眼睛,一脸无辜,“我这么纯善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坏事?” 龙啸天气急,他所有的冷静,在她面前全都无效,而且……此刻,龙啸天脑子里都是南宫毓为她穿鞋。 “你是不是想我了?”夏晨曦靠了过来,“所以才找个借口来见人家?” “你……”龙啸天气的咬牙切齿,怒气甩开她的手,“孤从来不知道你原来可以笑得那么美?” “我一直都很美,不是吗?”夏晨曦伸手摸了一下龙啸天怒气的脸,“至少在你心里,不是么?” “你明知道,何苦惹我?”龙啸天低声说着,双手紧握,努力克制自己。 夏晨曦故作一脸释然,“你吃味了?!” “说人话。”龙啸天怒吼一声,“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夏晨曦忍着笑意,故作一脸无辜,一字一句,“意思就是、你、在、嫉、妒、南、宫、毓。” “夏晨曦!” 夏晨曦咂嘴嘴,眯着眼睛,抬手掏了掏耳朵,“没有我师娘的命,就别学师娘的吼,免得不招人喜欢。” 龙啸天深呼吸一下,努力控制了情绪,“不管你喜欢谁,爱上谁,但是在我们约定的期限内,我不许你跟任何一个男人靠近,包括白淳。” 夏晨曦一脸憋屈,可怜巴巴的,“小天天……你连有龙阳之好的人都不让我靠近,你还要我活吗?” 龙啸天一脸冷漠,“那也不行!” “不会是你们有奸情吧?”夏晨曦瞬间开始脑补,那画面太美,叫人流口水,“欧耶!” 看着她一脸荡漾,龙啸天就知道她没想好事,怒气道:“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不要!”夏晨曦浑身一颤,“我可不想破坏你们的感情,你也别虐待我了,我听话还不行吗?” “你做得到吗?”龙啸天显然不信她。 夏晨曦嘿嘿一笑,“其实南宫毓早就知道我是谁,你何必处处较真了,再说了,我可是先遇上我神仙哥哥。” “你……”龙啸天气结,他千算万算,就是不想南宫毓靠近她,知道她是谁,可是…… 夏晨曦拍着胸口,“放心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龙啸天冷哼一声,“哼!你连他的身份都不了解,就敢拍胸口保住,真是愚不可及。” 南宫毓既然知道她回来了,那就已经很危险了,看来他的加快行动了。 夏晨曦叹气一声,“我知道,他是三师父的徒弟,也算是无忧的师弟吧,而且好似燕国的人,很小就来了帝丘,至于再多的,我就不知道了。” “你不知道的还多了。”龙啸天说出后,顿时后悔,本想改口,却见夏晨曦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双目里凑充满了八卦。 “你不知道自己去问吗?!”龙啸天很是恼火,他才不会告诉她南宫毓真实身份,免得她找个依…… “呸!” 夏晨曦感觉自己听错了,左右看看,可是没有其他人啊。 “你呸了?!” “我没有。” “我明明听到了。” “你耳朵有问题。” “我确定我的听力很好,你的分贝也不低,我没听错。” “难得和你废话。”龙啸天甩开这烦人的小家伙,心里也舒畅多了…… 舒畅!?龙啸天顿时抬手捂着俊脸,该死的,就被她这么闹腾一下,他就好了,真是犯贱。 夏晨曦也停了下来,叹气一声,故作很是无奈,“真的不能见南宫毓?” “不能!”龙啸天不假思索的冷吼道:“别试图挑衅我。” “让妺喜陪着也不行?!”夏晨曦有意挑衅,看他如何。 龙啸天猛地回头,瞪着她,“你就那么想见他?” 夏晨曦点点头,很是认真,“嗯!他的琴声能治愈我受伤的小心肝。” 龙啸天忽然邪笑了一下,“如果你答应为让血银魂来帮我,我就让你见南宫毓。” “可以!”夏晨曦想也不想就答应,“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反悔啊。” “你……”龙啸天气急,指着她的手,愤恨握紧,一甩手,“正月十四上午,我要见到血银魂。”说完,怒气离去。 “哦,好的。”夏晨曦一脸呆萌,对着龙啸天挥挥手,“君上,其实你也可以去学学琴,这样我就选你了。” 龙啸天身子一歪,险些摔倒,此刻他恨不得拍死她…… * 这几日,白淳回了夏宫,龙啸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了,竟然一次都没来过思桑苑。 夏晨曦除了以妺喜的身份,死皮赖脸的缠着南宫毓,陪她下下棋,便独自一人在思桑苑调养,连去看夏桀的伤势都是妺喜去,她几乎没啥事做。 她现在的身份是丫鬟绿穗,目的自然是出入王府方便,也是龙啸天希望她能招来血银魂帮忙。 苍月楼的正殿,夏晨曦一身丫鬟衣服,矗立在窗户边,妺喜则一身华服与陌钰跟着她身后,毕竟妺喜才是送给帝君的准帝后,自然是华服。 “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主子吗?” 身后响起龙啸天的声音,夏晨曦咧嘴一笑,转身看着他,“这主子做惯了,怎么都当不了奴才,你就体谅朕一下吗?” “见过君上。”妺喜和陌钰齐齐颔首一礼,龙啸天一挥手,二人立刻退了出去。 “等你打赢孤了,你再用那称号不迟。”龙啸天无视这丫头的自大,瞪着她这和妺喜一模一样的脸,“怎么不用我给你的血?” “我以为要用多大的力气才能来拿到你的血,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容易就给我,你真不怕我逃走?”夏晨曦绕着龙啸天转了一圈,挑起眉毛,“我怎么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 “因为就算你拥有无痕银铃,照样不是孤的对手。”龙啸天说着,薄唇维扬,露出一抹优雅。 “现在我就撕下你自大的面孔,叫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夏晨曦说着,驱动内力,震碎了挂在脚踝的血馕,龙啸天的血瞬间被无痕银铃吸收,银针立刻启动,扎入夏晨曦的大腿…… 看着夏晨曦痛的面部扭曲,龙啸天冷哼一声,“真是不明白,你有那么多好的武器不用,偏要依赖这残害自己身体的神器。” 夏晨曦忍着痛,咬着牙,“嘿嘿……我有被虐倾向,所以你安心。” “真是服了你了。”龙啸天本想上去帮她一把,却见她转身扑在椅子上。 夏晨曦大口大口的喘气,心下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么痛,她也不是第一次带无痕银铃,以前…… “你没事吧?”龙啸天在她身后,有一丝担心,这血虽然可以解封,可是最多用一次…… “我没事。”夏晨曦感觉到痛处慢慢消失,便扶正身子,坐好。 妺喜的面容掉落,展露真容。 这假面乃是红梅做的,虽然她也是见了妺喜后,才知道红梅一直都在帮龙啸天,可她还是对红梅一如既往的信任,因为她知道这是红梅的无奈,罪魁祸首乃是云霄子,她迟早会找云霄子算一笔细账。 望着夏晨曦的真容,龙啸天惊讶的不知如何言,妺喜的假面就够让他惊讶的了,可如今看她的真容,更是叫他震撼。 虽然这二人有血缘关系,容颜也差不多,可是要说不同,估计就是那双眼睛,还有这小不点与生俱来的煞气吧。 龙啸天敛了敛神情,“你还真是厉害,才这么几天而已,居然可以恢复一半以上的内力。” “我当你是夸我。”夏晨曦咧嘴一笑,抬手一挥。 “哄”的一声,大门被夏晨曦的劲风关上。 龙啸天知道她要干嘛,故作一脸惊讶,“这大白天的,你不是又想爬我的龙床了吧?” “嘿嘿……你说了?”夏晨曦挑了挑眉毛,邪魅的看着龙啸天,“君上,咱们看看那个约定是否可以到期了?” 龙啸天邪笑看着她,“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夏晨曦点点头,抛了一个媚眼,“嗯,急得不行。” 龙啸天笑了笑,“试试也是可以的,但不要过火了,记得输了要做什么。” “放心,一定会如你所愿。”夏晨曦说完,嘿嘿一笑,连发三掌,一点都不手软。 龙啸天接下了夏晨曦两掌,最后飞身到半空,避开了最后一掌。 接着,龙啸天猛地挥手,对上夏晨曦,“不愧是孤看中的女人,如此孤更加舍不得你离开孤半步了。” 夏晨曦对上他的掌风,“放心,只要你不死,我也舍不得让你离我半步。” 二人一阵拳脚比试,都不见胜负。 龙啸天大笑了一声,“怪不得你要爬上孤的床了,原来是对孤情有独钟啊?” 夏晨曦咧嘴一笑,“睡你和钟情你,是两码事,你不要混为一谈。” 龙啸天好似习惯她的说话,嬉笑的说道:“这个狡辩的词语值得表扬。” “多谢你的妙赞,不过希望你过得了我这关,免得没命为我再点赞。” 夏晨曦邪笑说罢,提升的六层内劲,灌于双掌,齐发出,直逼龙啸天。 “放心,只要你不死,孤就舍不得去找阎王爷。”龙啸天没有多想,提升了五层内劲,对上了夏晨曦的掌风。 “你去不,不代表阎王爷不来找你。”夏晨曦对上他的掌,再看他英俊的容颜,忍不住咂咂嘴,“真心先奸后杀,可惜我没这命。” 龙啸天轻挑剑眉,“你不是已经爬了孤的床,虽没有夫妻之实,可毕竟有肌肤相亲,怎么也算是夫妻一场,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娘子今日这表现,当真是要谋杀亲夫啊?” “刚才不是提醒你了吗?叫你当心点。” 夏晨曦笑嘻嘻的说罢,提升掌劲,快如闪电的窜到了龙啸天的面前,一招龙抬头,纤细的玉爪正欲掐住了龙啸天的脖子,“不过家花没有野花香,杀了你我好找嫩草。” “看来不拿出真本事,你是不会善罢甘休。”龙啸天一个瞬闪,躲开她的攻击,飞到屋顶,“你觉得这个苍月楼经得起你的黑龙翻江还是孤的龙啸九天?” 在襄王府闹出动静,他大不了说有刺客,她了?!靠,得不偿失的只有她一个人,算了。 “切!今天和你打平,五日后我在雪全居等你,做一个了结未必不是好事。”夏晨曦收手,冷冷背过身去,“我帮你找来血银魂助阵,但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要求。” 龙啸天轻轻飞下,一脸得意,“说!孤听后再给你答复。” “我要真的阴韵。” “什么意思?!”龙啸天顿时没了笑意,一脸冷冽,“难道现在的阴韵是假的?” “嗯,不是真的,你可以去找无忧。”夏晨曦点点头,想起那日醉酒后,“要不是我讨厌见到无忧,必定拿着那丝绢给你看。” “丝绢?!”龙啸天很是迷茫,他怎么没看到什么丝绢。 “嗯,就是那日……”夏晨曦顿时觉得羞涩,背过身去,“那日我醉酒了,把假阴韵给我的丝绢落在无忧那里了。” “就凭一块丝绢你也不能肯定啊?” “陌钰姑姑也说了,阴韵在暗卫的保护下,金蝉脱壳了,但一定隐藏在夏宫,因为她舍不得权力。” 听夏晨曦说完,龙啸天略显惊讶,但转瞬即逝,“好,我答应你。” 见他这么干脆,夏晨曦转身看着龙啸天,带着一丝质疑,“你要是敷衍我,你会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 “我答应你的事何时没有兑现?”龙啸天在她身后,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肩,可是手到半空,他却收了回来…… “希望你言出必行,不要欺骗我,不然后果很严重。”夏晨曦说着,很是认真的又道:“真的只要血银魂作为你的部下,帮你打赢白家七将就可以了?” “嗯!救夏桀让妺喜成为帝后是你为我做的第一件事,这算是你为我做的第二件事。还剩一件事,做完了你就自由了。” 龙啸天很是深情的回答,心下也道:“到时候我也自由了,就可以陪你浪迹天涯了,就算做一个影子,我也很开心。” “我答应你了。”夏晨曦平了平气息,淡淡一笑,又道:“别忘了,真的阴韵是谁。” “这个不需要你提醒。”龙啸天不咸不淡的犟嘴一句,他只是想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笑了笑,“你还真是厉害,连我都不知道的事,你居然可以查出,可你不觉得这有点不合理吗?难道她不知道逃走吗?” “她要舍得夏宫,就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夏明珠,被夏桀轮了两个时辰。” “咳咳……”一听这话,龙啸天连忙咳嗽,心下骂道:“臭丫头,真是什么都敢说。” “那个……啸……小天天!”想想每次被他欺负,夏晨曦微微低头,小声细腻,“一会我就出府去请血哥哥,你千万不要告诉血哥哥,我与神仙哥哥的事。” 一听这话,龙啸天顿时额头青筋暴起,该死的,这前有披着羊皮的狼,后有真狼,他的女人怎么那么多人惦记? 目光斜了斜,果然在生气,夏晨曦心下顿时觉得爽翻了,故作一脸呆萌,“小天天,可不可以嘛?” “你够了。”龙啸天怒吼一声,“做好你自己的事,少管孤的事。” “这么说你答应了?”夏晨曦故作一脸开心,拽了拽龙啸天的袖子,“我都可以忍受被你利用,你就别不开心了,还有啊,利用我可以,至少跟我说一声,但也不要随便利用我,不然你会后悔。” “你放开手,少在孤面前装。”龙啸天甩开她,从怀里拿出一个折子,递给了夏晨曦,“这个是白家七将的底细,你给血银魂看看吧。”说完,便绕过她,走了出去。 望着白色的折子上,贴着一片黑色的羽毛,夏晨曦不由得怔了怔。 这折子是黑羽堂的专用密折,叫黑羽折,她也只是听说,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这黑羽折除了黑羽堂的堂主和四大首领能看,外人是不能见到,他怎么肯给她看?! 夏晨曦没有多想,打开了黑羽折,只见上面写着:白家七将,白震和白玉桑在战场上所收养的义子,个个身怀绝技,都是白震手下的大将。 老大白离:三十五,神秘之人,轻功了得,使用暗器柳叶刀,藏身暗处,无处不在,拥有五千精锐的暗士,专门收集军情。 老二白枫:三十,智谋过人,轻功了得,使用长剑,擅长用计布阵,骁勇善战。统领二十万大军,驻扎在阪泉,防范鬼方族。 老三白云:二十七,腕力惊人,使用弓箭,擅长兵法布阵,骁勇善战,统领三十万大军,统领四十万大军,跟着白震天东征西讨。 老四白雨:二十四,被称为金面郎君,马上功夫和白枫一样,使用长枪,擅长布阵,骁勇善战,统二十万大军,驻扎在孤竹,守护帝丘。 老五白雷:二十三,轻功了得,使用流星锤,擅长制作兵器,逃跑功夫天下第一,跟着白枫镇守黑方。 老六白麟,老七白麒:二十,是双生兄弟,力大如牛,可以同时倒把两棵垂柳,一个使用铜锤,一个使用板斧,虽然憨实,却也是骁勇善战之人,统领了五万镇守牧野。 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看的夏晨曦募凤眸圆睁,那眸光里透着无限的雀跃,还有那敬佩之意,她要是得到白家,那就算称帝也未尝不可。 * 今日,正月十四,襄王府格外忙碌,毕竟现在府内现在住的全都是权贵的顶尖人物。而且明日乃是元宵节,桀帝要在御花园夜宴群臣,所有人都要进宫,所以王府今日更是忙绿。 大清早,所有佣人都忙碌了起来,帮着自己的主子准备进宫或者回宫。 “哟,我说大姐,你这一大早就在忙绿,怎么也不和妾身说一声,也好让妾身给姐姐分担一点。” 只见傅红玉,身着华丽的襦裙,披着一件大红色的凫靥裘,玉簪步摇在晨曦的阳光里显得特别耀眼。 傅红玉在几个丫鬟的搀扶下,走进了牡丹苑,一脸媚笑的看着在一旁吩咐的正妃南宫芸。 “妹妹不是前几日身子不是嘛,我怎么好意思让一个病人来帮忙。”南宫芸身着华服,披着金丝线绣凤里镶白狐裘的鹤氅,浅露笑容,故作客气又道:“妹妹如果需要休息,只管告诉姐姐就好。” “姐姐说笑了,妹妹现在好得很。”傅红玉媚笑了一下,又道:“既然姐姐不需要妾身帮忙,妾身还是回自己的翠玉园收拾一番,也好盛装进宫,不丢我淳儿的脸面。” “妹妹走好!”南宫芸笑脸说罢,看着傅红玉离去后,立刻冷脸吩咐下人离去,瞪着屏风后,怒道:“幽灵,我的女儿可是被白家废了,楼主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 想着自己亲手把夏明珠送到夏桀的寝宫,任其暴虐,如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阴韵就素手紧握,双目喷火。 “不能惹妺喜,免得得罪天下第一宫。”屏风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甚是阴冷。 “那女人怎么处置?” “那是你的事,我有什么权利来过问。”屏风后女子说罢,便听得一声冷风呼啸而去的声音,整个牡丹苑便安静了下来。 * 襄王府正门外,停着一辆套着四匹马的豪华车辇,后面还停着几辆双马车撵,再后面是一排排身着盔甲,骑着高头大马的侍卫队。 他是王,这样的排场还是不够的,不过帝王在,他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大队人马早已离去,可龙啸天的队伍却留了下来,不为别的,就为了等这位天下第一宫的少主。 可毕竟还是惹怒了龙啸天,从见到伪装成血银魂的夏晨曦,还听她说真主夏晨曦因为血银魂的到来,如今在月光林住下了,龙啸天就开始不爽。 走出大门,龙啸天一直没有理睬身后的夏晨曦,露出他一贯的笑容,被太监搀扶着,优雅的上了车辇。 望着他的队伍,所有的人都有马匹,而她这个贵客却什么也没有,难不成这去校场的路上,那瘟神要她这天下第一宫的少主步行? 夏晨曦看看自己这帅气的行头,红色丝带飘逸,银质面具妖孽,一身血红长袍,外穿一件黑色绣血梅长褂,脚蹬一双黑色长靴,一条银色玉带腰间系,手腕处几条黑红色缎带缠绕…… 她如此高大上的行头,怎么可能步行?! 夏晨曦知道这家伙小肚鸡肠,更加不要说把他心爱的人留在月光林了,估计现在他的醋意都快成镇江恒顺醋厂了。 夏晨曦咧嘴一声笑,轻点脚步,飞身一脚踢开了为龙啸天驾车的侍卫。 吓得一旁的太监官大声喊道:“大胆,你……” 未等那太监说完,夏晨曦怒视那拖着奸细嗓子的家伙,吓得那太监立刻收声。 夏晨曦坏笑着左手一带缰绳,右手一扬马鞭,低沉着声音,喝道:“走起!” 马儿立刻飞驰,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离了襄王府大门。 行驰在官道上,路很是平坦,夏晨曦本想颠死龙啸天,看来她失算了,早知道就抢一匹马好了,也不至于帮这可恶的家伙赶车。 越想越怒,夏晨曦扬起的马鞭,将所有的怒气出在了马车前的四匹马身上。 “血侍卫,孤的马匹可没有得罪你,要是不愿意为孤驾车,大可换人。”车辇内传出龙啸天那嬉笑之词,活活气死个人。 “岂敢,本尊只是看着这畜生太矫情,属下怕它耽误了君上的时辰,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夏晨曦强忍心中不快,咬牙启齿的回道。 “哦!血侍卫果然不同凡响,连畜生矫情也能看出来,实在是人才呀!”龙啸天依旧不改那戏谑的口吻,一副气死人不填命的口气。 夏晨曦只想赶紧到达目的地,完成任务,不想与龙啸天斗嘴,于是加重了手中马鞭的力道,鞭策着马儿,飞驰在官道上,听着风声疏解心中的怒火。 不到一个时辰,队伍便到了皇家校场,夏晨曦总算摆脱了那苦差事,刚跳下马车,背后有响起了龙啸天的声音:“血侍卫,还不上前搀扶孤。” “你还真是时刻不忘使唤本尊。”夏晨曦愤恨的在内心暗骂,可还是无奈的伸手,将龙啸天扶下了车辇。 二人刚走几步,忽然,一道蓝影闪过,夏晨曦反应很是灵敏,箭步上前,伸手钳住了那落地的人影,冷道:“来者何人?” “他奶奶,你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敢阻拦你兰爷爷?”那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甩开夏晨曦的手,怒骂的攻了上来。 “住手,四弟,他是孤的侍卫,你这样闯入,当然会被他误会。”龙啸天见这二人欲要开战,立刻喝斥道。 夏晨曦回神,收了掌劲,仔细打量眼前的人,只见他身高七尺,明眸皓齿目光如柱,约莫弱冠之年,虽带着玩世不恭的个性,可那英俊之气却不减。 夏晨曦暗忖:“这小子像极了二师父,难不成是烂酒鬼的儿子,不会是那个被她打的鼻青脸肿的胖小子吧!” 只见他怒气冲到了龙啸天面前,怒骂道:“大哥,你这当大哥的也太不地道了吧,奶奶的,来了帝丘皇城,也不告诉兄弟一声,难道怕我去找你要个一官半职?” 龙啸天讪讪一笑,“你不是喜欢江湖吗?为兄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怨,将你强留在身边了。”龙啸天一句话,就将眼前男子的嘴给堵上了。 听他们二人的口气,看来龙啸天与这个人好似关系匪浅。 夏晨曦暗自打定试探的主意后,抱拳胸前,冷哼一声道:“筱岚山庄少庄主,何时稀罕朝廷的一官半职了?” 夏晨曦话一落,那男子脸色十分难看,怒目圆睁,双手叉腰,咬牙启齿的怒骂道:“你这厮,就他奶奶的欠抽型,你信不信,老子今天拔了你的皮?” 一看他的架势,就不言而喻了,他是筱岚山庄少庄主兰凤涵的身份铁定了。 夏晨曦低笑不语,果然是他,还是那么狂傲,那么鲁莽,那么没有脑子。 望着眼前的兰凤涵,真相眼前,龙啸天不由得募然一惊,想不到自己的结拜的兄弟,竟然二师叔的独子?但那个胖…… 龙啸天有些生气,冷道:“兰凤涵,你是不是该对我这个做大哥的一个交代。” 闻听龙啸天之言,兰凤涵立刻收了怒意,狠狠的瞪了夏晨曦一眼,嬉笑的来到龙啸天面前,一脸歉意,跪地道:“大哥,对不起,小弟也不想,你可知道,我就你这一个朋友,都怪我老子,太有钱了,人家看总我有钱,才故意献媚,所以我很讨厌那些人,但是遇上大哥,小弟一眼就相中大哥了,所以才隐藏了身份,不过现在大哥比我有钱,所以我才来找到大哥,对大哥言表,哪知道这厮居然先说,气我老子了。”说话间还不忘怒瞪夏晨曦,碎碎几句脏话。 “算了,大哥也就你这一个江湖兄弟,既然你有苦衷,大哥怎么忍心怪罪于你。”龙啸天收起怒颜,扶起兰凤涵,淡笑置之。 看着这一幕,夏晨曦不由得在内心佩服龙啸天,想不到他在不知道兰凤涵的底细下,竟然和兰凤涵这野人结拜,可见他的度量之大。真是应了他那句“这天下没有他不敢用的人。” 兰凤涵起身,打量了夏晨曦一番后,惊讶的问道:“大哥,你不要告诉我,这厮就是血银魂?” “没错!正是他。”龙啸天话刚落地,兰凤涵就提升内劲冲向了夏晨曦。 想着四年前,这可恶的血银魂,不但打劫了他,居然还在一年后痛打他一顿,害得他在庄园里丢进了颜面,更可气的是他诓骗他去偷盗晋国…… 这三次结仇,仇深似海,不报此仇,他誓不为人。 “血银魂,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兰爷爷今日就要报那四年前之仇。好好教训你这厮一番。”说罢,抽出了腰间的软剑,向夏晨曦刺了过来。 夏晨曦冷笑一声,提升内劲,轻轻一跃,避开了兰凤涵的攻击,飞身上了车辇顶上,嬉笑道:“死胖子,我今日没空陪你玩,有时间我不介意再把你打得鼻青脸肿。” “死……死胖子?!”兰凤涵气的俊脸扭曲,也飞身上了车辇,抬手得意的抚摸了自己的俊脸,“你那字眼睛看见兰爷爷是胖子了?” 夏晨曦点点头,很是认同,“也对,如今虽体型变了,可你的内心还那个胖子,蠢得无可救药。” 兰凤涵气急,指着夏晨曦,“爷才不是胖子,爷是天下第二的俊美男子,多少女子想着了。” “哪有怎样?你还不是一个基佬。”夏晨曦挑眉,看看龙啸天,咂嘴道:“啧啧……死肥猪,小爷我可是没有龙阳之好,你发春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小贼,休要胡言乱语,”兰凤涵一声怒骂,纠缠上了夏晨曦。  见龙啸天一听眼前人说话的口气,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好似很雀跃。 见龙啸天在一旁隔岸观火,不予理会兰凤涵的打闹。 靠!夏晨曦失去了耐心,低吼一声,提升了五成内劲,灌于右手食指和中之间,用了兰陵的十六路兰花指,其中一招幽兰含羞。 只见夏晨曦的二指好似铁钳般,夹住了兰凤涵的剑,让兰凤涵动弹不得,夏晨曦欺身上前,在兰凤涵耳畔低声道:“这路指法你该认识吧,蠢货!再给本座叫嚣,本座叫你有来无回。” 兰凤涵怔了怔,他怎么会老头子的指法,而且他还很了解老头子,看来他和老头子关系匪浅呀。 兰凤涵想到这里,怒气扔掉软剑,怒吼道:“认识,不过一看就知道你是偷学的,所以本少爷先看看真假再说。” 兰凤涵说罢,左手一招金兰垂钓,忽然翻上夏晨曦的肩上,右手一招幽兰含羞,势要擒住夏晨曦的脖子。 这下可激怒了夏晨曦,只见夏晨曦一招绿竹回弹,将兰凤涵扔出数米,夏晨曦没有停手,紧接着右手划过衣袍,只见她右手一掷,无数银色的光点飞向了兰凤涵,吓得兰凤涵后退几步,舞动软剑左挡右挡,才躲过那些光点。 回神的兰凤涵停下了攻击,上前一看,地上竟是无数的银针,不由得抬头怒骂道:“血银魂,你这贼小子,竟敢使诈放暗器。” 什么?暗器! 龙啸天适才并没有在意他们二人的打闹,可闻听的兰凤涵的话,不由得投目过来,仔细打量一番,他浑身上下居然还藏着暗器,可他竟然没看出来,看来他以后得小心一点了。 夏晨曦对兰凤涵甚是了解,知道他脾气倔强,无视兰凤涵的怒骂,跳下车辇,来到龙啸天面前,抱拳一礼,冷冷道:“君上,可否叫你那愚蠢的兄弟住手,要是再闹下去,本座不敢保证他不挂彩。” “小贼,你不要以为你武功高就能赢我,要不我们再比试一番。”兰凤涵也怒骂着来到龙啸天面前,指着夏晨曦碎碎乱骂。 “凤涵弟,血侍卫今日还有要事,你闹够了就算了。”龙啸天想着他今日还要应战白家七将,毕竟这边才是大事,故作怒颜,喝斥了兰凤涵。 兰凤涵很识相,立刻应声,转头瞪着夏晨曦,“算了,看在大哥面上,今日暂且放过你这小贼,明日小爷再和你好好较量。” “臭小子,等哪天本座不高兴了,立刻把你全家叫回幽冥宫。”夏晨曦心里怒气说罢,淡淡一笑,抬手示意他请。 只见龙啸天抖抖衣袍,拜足威严步入校场。 兰凤涵倒也很听龙啸天的话,总算安静了下来。瞪了夏晨曦一眼,跟着一起进了校场,夏晨曦摇摇头也跟了上去。 第二十八章 校场比试以一敌七 众人步入校场,只见虚空一身朝服与身着金色战袍的白震天,二人带着众将士,威风凛凛站在校场中央。 在二人身后,七个身穿银色盔甲,样貌不一,与众不同的男子,个个精神抖擞,神采奕奕的抱拳恭迎梁国君王的驾临。 这种地方夏晨曦太熟悉,这是让她初次崭露头角,这个改变九皇子悲惨人生的地方,她在这帝丘的校场走了出去。 当初因为校场,她第一次走到了阴韵的身边,见证了山鸡……哦,不是,是凤凰。如今她依然要因为校场,才可以走到那个恶毒女人身边,顺便要了她的命。 只见校场内,搭建了大大小小的帐篷,摆满了酒席,众人起身后,都按照次序入座,夏晨曦四下看看,却发现自己连个座都没有,只能乖乖的站在龙啸天的身边,不由得在心里又暗骂了龙啸天一番。 夏晨曦站立好后,就举目望去,先看了看这里的主角白震天,那十足的战神威严,让夏晨曦心里极其不爽,眸光四下扫荡了一边,寻找传说中的白家七将。 当夏晨曦一圈看下来,居然发现除了白震天和白家七将,还有虚空和逍遥王,连刘紫宸和南宫毓也在一旁的席位上,怎么没有重要的人物?! 夏晨曦心中不由得一惊,为什么不见夏桀了,他的伤势应该没什么了。而且今日这么多人都来看热闹,难道这都是龙啸天算计好的?! “各位王爷辛苦了,贫僧带帝君赐众王御酒一杯,众君王请!”虚空起身,端起酒一仰而尽。 他剑眉舒展,赤唇维扬,一脸招牌式的微笑,完全掩饰了他暴力的一面。 见虚空起立,众人都纷纷起立,高呼帝君万岁,端起御酒,一仰而尽。 见大家都十分开怀,虚空笑道:“南宫先生,今日带你来是为了众将士洗尘,你就开始演奏一曲吧。” 南宫毓微笑的点头,温文尔雅的解开长琴,横于案几上,轻抬臂膀,素手划过琴弦,那美妙的音律,就袅袅升起,飘荡在整个校场。 见南宫毓弦乐优美,白家七将都投来赞赏的目光,刘紫宸也兴致大发,拿起玉箫,竖于赤唇边,迎合着南宫毓的弦乐,两人都是音律高手,箫琴合奏,那仙乐更添几分美妙,那美妙的仙乐袅袅不断,几经跌落,萦绕在众人的耳畔,让众人都陶醉在仙乐里。 一曲落,众人都不停地鼓掌,只有一个人目不转睛的瞪着夏晨曦,让夏晨曦一脸不解,难不成他这么快就要上场了?正想着,白家的三爷便走了出来—— 只见白云身着银色盔甲,身正气凛然的点来到龙啸天面前,抱拳一礼道:“梁王,本将军想和你身边的侍卫一较高下,不知道梁王可否应允?” 白云刚说完,龙啸天却发现夏晨曦在拽他衣角,低头在龙啸天耳畔,低声道:“君上,你不会让本座陪他们每个人玩一下吧?” 龙啸天故意不理睬夏晨曦,笑眯眯对白云道:“白将军,虽然前几天血侍卫有些莽撞得罪了府上,但现在毕竟是孤身边的近身侍卫,不知道你们这比试算国与国?还是宴席上……” 听闻龙啸天之言,夏晨曦不由得在内心佩服他,好一招欲擒故纵,表面安抚,实地是激怒那白云。 “我白家代表谁,难道需要本将军说嘛?”白云一脸自信,淡淡一笑,“随梁王意思即可。” “白家都是将相之才,孤的侍卫都是武将,这单打独斗要是血侍卫赢了,岂不是说孤欺负你……” 龙啸天欲言又止,故作一脸为难,那欲擒故纵姿态,真是叫人怒气不已。 “多谢梁王担忧,本将军还不至于弱到那个地步,请梁王晓谕你的侍卫,尽全力来便可。”白云抱拳愤恨的说道,好似血银魂和他有杀父仇人一般。 看来与白云之战是避免不了了,可她不想就这样被龙啸天利用,还是为自己留一条路的好。 想到这里,夏晨曦抱拳一礼,低沉着嗓音,带着歉意的口吻道:“白将军,那日本尊并非故意,今日本尊可以单手接……” 夏晨曦完全不知这是对武将的侮辱,这一刻,白云完全忘记了礼仪,指着夏晨曦怒骂道:“臭小子,狂妄也该有个限度,今日本将军叫你见识一下白家的风姿。” “老三,不得无礼,王驾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余地,给我退下。”白震天怒目圆睁,怒斥道。 这时候,只见白枫笑意浓浓的起身,上前抱拳一礼道:“梁王,听闻血侍卫武功卓越,我们兄弟七人早有耳闻,也早就想切磋一番,今日既然有缘,不如就让我们与血侍卫在校场比试,点到即止,赢了去跟陛下赏赐,输了也不怪罪,梁王你看可好?” 闻听白枫之言,龙啸天甚是喜悦,想不到不费吹灰之力,就让这次比试开始了。 龙啸天豪迈起身,大笑道:“既然大家是英雄重英雄,孤给你们一次机会,让血侍卫一对七,白家七将士,你们可有觉得不妥。” 龙啸天睨视着白枫,好像是在告诉他,必须接受一般。 白云在内心狂笑,龙啸天的自负,就是他最大的缺点,也注定了他的失败。 未等白枫回话,白云抱拳上前一礼道:“那本将军代替白家七将谢过梁王!”说罢,指着夏晨曦冷道:“血银魂,校场兵器你随便挑,不要说本将军欺负你。” 今日众王都在这里,龙啸天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但是白家绝对不能输,看来只能车轮战了。 白枫打定主意,对白云吼道:“老三,你急什么?”说完,对老大白离使了一个眼神,并睖了一眼白云。 白云领会白枫的意图,对龙啸天抱拳一礼道:“梁王,既然是一对七,我们白家七将素来团结一致,这比试的先由我大哥带头。”说完,白云回到席位里。 老大白离明白白枫的意思,如同鬼魅一般,阴森森的来到龙啸天面前,抱拳一礼道:“梁王,中将军白离,白家七将老大,还望血侍卫指点。” “去吧,别给孤丢人。”龙啸天头也没回的说完,淡笑的看着白离,“将军先请!” “多谢!”白离一声大吼,飞身到了擂台上。此刻,在夏晨曦一旁的兰凤涵幸灾乐祸道:“小贼,你连白家七将都敢得罪,我看今日我要给你收尸了。” “死胖子,你要是再敢多嘴,小心以后我替你老子送终。”夏晨曦咬牙启齿的低声怒骂道。 谁不知道,筱岚山庄只有兰凤涵一个独子,夏晨曦这话语,不就是要灭了兰凤涵嘛。 可这兰凤涵脑子够笨,半天才回神,气得怒目圆睁,扬起手,欲要向夏晨曦攻来。 见兰凤涵的阵势,夏晨曦低声道:“不想给你老哥丢人,就给我安静点。”夏晨曦话落,兰凤涵木讷的放下了手。 在宴席中央的虚空挥手,示意白家七将回席位,然后大声宣布道:“今日白家七将与梁王的血侍卫校场比试,只为切磋武艺,大家点到即止。”说罢,回头对夏晨曦道:“血侍卫,擂台应战。” “好的。”夏晨曦抱拳应声道后,轻点脚步,飞身上了擂台。 看夏晨曦飞身上擂台的伸手,白枫脸色大变,白雨则低头过来,问道:“是不是很像凌云步?” “老四,大哥输定了,只希望梁王带天子入住帝丘不要对白家赶尽杀绝。”白枫蹙着眉头,担忧的说道。 只见擂台上,夏晨曦抱拳一礼,带着敬意道:“白大哥,我们是比试拳脚,还是比试刀剑,请白大哥示意。” “血侍卫,你似乎称呼错了,我乃是将军,你只是一个侍卫,不要乱了身份。”白离阴冷的回道。 望着眼前这白离,冷静严肃,虽很清瘦,却很干练,看他年纪不过三十五六,可这脾气却十分老练,感觉他像极了他父亲,不愧是白震天的义子。 都不是一国的,还强调尊卑个毛线啊!夏晨曦没有多想,于是抱拳一礼道:“江湖儿女,白大哥就不要介怀了,请白大哥赐教。” “本将军对拳脚和刀剑都不是很在行,但暗器却很是了解,要是血侍卫能避开我的暗器,这局就算你赢。”白离自信满满的说道。 “请赐教。”夏晨曦说罢,摆开阵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一旁席位上,白震天与逍遥王起坐,白震天拉着逍遥王,低头冷问道:“今天,你那侄儿又是唱的哪一出?” “老匹夫,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知道?再说了,要是你早点表明立场,何至于有这场面。”逍遥王笑眯眯的没好气撇开话题。气得白震天没再多问,一脸担忧的向擂台望去。 只见白离提升六层内劲,双手划过银色盔甲,一招推波助澜,双手掷出无数绿光,好似狂风中的柳叶,急速的飞向夏晨曦,那如闪电般的暗器,就是白离的暗器柳叶飞刀。 夏晨曦甚是兴奋,提升五层内劲,双手也划过衣袍,一招金菊盛开,双手掷出无数银光,快如闪电,飞向白离的柳叶镖。 只见银色的光跟绿色的光在空中相撞,发出砰砰的声音;一阵电光火石过后,擂台上已然掉落了无数的银针跟柳叶飞刀,而且那细细的银针,竟然全部都是穿过了柳叶飞刀,将飞刀硬生生的钉在了地板上。 见此情景,白离使出全力,又发出无数柳叶刀,夏晨曦也不甘示弱,迅速的连发几十根银针。 突然,夏晨曦一个猛甩头,竟然从嘴里飞出了三根银针,这三根银针快如光速,直逼白离眼前…。 白离避让不及,节节后退,用双手挡下两根,用嘴接下第三根,那知接下第三跟后,才发现后面还有一根银针,直逼白离左眼,吓得白离募然惊呆。 台下的白雨和白云猛然起身,惊呼道:“大哥小心……” 闻听二人呼叫,台下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要是接不上那针,白离的眼睛肯定要少一只。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绯红划过擂台,夏晨曦一个柳燕穿梭,箭步到了白离的眼前,一招幽兰含羞,二指立于白离眼前,接住了那根要命的银针。 回神的白离定眼一看,只见那银针离自己的左眼就差分毫,不由得在心底暗暗佩服眼前这矮小的侍卫。于是抱拳一礼道:“多谢小弟手下留情。” 闻听白离对自己的称呼,夏晨曦内心暗喜,看来白家七将真的很重视人才,于是收起银针,抱拳一礼道:“白大哥承让。” 想着自己适才那一份自信,现在瞬间被磨灭,白离不由得对夏晨曦点头一礼,跳下了擂台,有些失落的回到了席位。 望着龙啸天得意之容,白枫不由得怒火四起,一个纵身飞到了擂台上,面带微笑,抱拳一礼道:“血侍卫果然不同凡响,本将军迫不及待的想要领教一番。” 夏晨曦望着白枫略带怒意的笑脸,心下笑道:“看来适才自己玩过头了,在这样下去,恐怕会伤着他们,毕竟自己以后还要回到帝丘,白家这些忠勇之士还是少不得,不如……” 夏晨曦打定主意后,抱拳高呼道:“君上,微臣有一个要求。” 龙啸天一副慵散的姿态,似笑非笑的应道:“爱卿请说。” 夏晨曦深知白家七将不想让龙啸天灭了他们的威严,可这龙啸天岂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而且她还需要白家,看来只能先让她来做这个恶人了。 想到这里,夏晨曦抱拳一礼道:“这比试本就是切磋武艺,只要双方对抗,免不了伤及对方,白家七将乃是国家栋梁,又是我们九州防御蛮族最勇猛的武士,伤及不可,微臣想每次比试的题目,由微臣来出。” 闻听这话,席位上的白老三坐不住了,怒道:“血银魂,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看到龙啸天脸色微有变化,再仔细回味夏晨曦的话语,白枫却收起了怒意,暗道:“这小子这表面是为自己争取利益,其实是不想伤了和气,他居然知道维护白家七将,他倒也是一个人才,可这恶人确实不好当呀。” 想到这里,白枫瞪着白云怒道:“三弟住口,既然血侍卫有着个意思,难道我们白家七将还怕他不成。”说罢,抱拳一礼道:“血侍卫,请出题。” 夏晨曦低沉着嗓音道:“听闻白家先祖与开国孝文后渊源很深,且白家七将都是文武双全,而且白二哥又有智囊将军的称号,想必深懂孝文后的文学,小弟不才,乃是孝文后的仰慕者,对她的狂草可说是喜爱之极,今日小弟想用这狂草的书法挑战白二哥。” “什么,你要文斗?你脑子有病吗?”台下的白云又狂吼道,这小子简直是侮辱他们白家七将吗。 夏晨曦对这白家老三的吼叫充耳不闻,睨视着白枫,等待他的答案。 白枫淡雅一笑,“我想贤弟所出之题应该没有那么简单吧?” 夏晨曦指着擂台右边的一座高四米,宽三米,厚五米的花钢岩石碑,兴奋的说道:“白二哥聪明,那里有一个石碑,我们用剑在那石碑上刻下孝文后临摹的出师表。这石碑只有一座,我们就比试谁刻的字数多,字迹更像孝文后的真迹,还有比试剑劲的力道,白二哥你看如何?” 望着那石碑,白枫怔了怔,这表面比文,实际比的是内力,他应该知道就算内劲再高,遇上坚硬的花岗岩,没有好的利剑,也是很费事,而且还要和他抢着刻字,看来这小子是认定了他比不过他,真是太狂妄了,好生邪气的家伙。 闻听夏晨曦的提议后,坐在正位上的龙啸天似笑非笑,一脸阴霾,让人难以猜测他的心思。 忽然,龙啸天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根长十尺,二指粗细的黑色软鞭,浅笑道:“银魂,给你孤的武器黑龙鞭,希望你好好利用,不要丢了孤的脸。” “那是自然。”夏晨曦说罢,咧嘴一笑,大喝一声,提升内劲右手伸出,只觉得有一股吸力冲向龙啸天,一眨眼,那黑龙鞭依然到了夏晨曦的手中,抱拳一礼,“多谢君上赏赐。” 黑龙鞭?!白枫看了一眼龙啸天,这家伙的武器可是从不离身的,今日怎么如此大方了?!难道今日他一定要白家难看?! 夏晨曦拿到黑龙鞭,抖动了几下,有些失望的嘀咕道:“还是有点轻了。” 虽然很轻声,可白枫却听的清清楚楚,不由得一震,这小子,四百斤的东西在手,居然还嫌轻,看来他大意不得。 白枫没有多想,浅笑道:“贤弟,请!”说罢,抽出腰间长剑,轻点脚步,飞身到石碑前,跃到半空,正欲刺向石碑。 夏晨曦见状,将黑龙鞭换至左手,立刻轻点脚步跟了上去,跃在半空,右手出掌,向白枫攻了过去,白枫淡笑的转身,二人立刻在空中交战开来。 见白枫得心应手,夏晨曦的提升了六层内力,一招梅落如雨,右手连续攻出十二掌,白枫大惊失色,立刻拋剑到半空,双手迎接。 夏晨曦得到了空隙,左手一抖,那黑龙鞭软鞭,立刻变成了一根坚硬笔挺的长矛,直击石碑。 那黑龙鞭接触到石碑时,立刻火星四溅,不一会上面已经多了三个字。 这小子居然是左手写字,看来他还是大意了。不容白枫多想,立刻提升了所有内力,拳脚都上,让夏晨曦不得不停了下来。 夏晨曦摆动黑龙鞭,迎上了白枫的长剑,空中黑白两道光圈划过石碑,只听得呯呯碰碰,二人速度越来越快,渐渐的看不见二人的身形,只剩下银光和红光在石碑旁上下纷飞,根本就看不出谁在上面刻字。 须臾,白红二道光芒散去,二人站立在石碑前,身上的内劲还未散尽,依稀可见二人周围散发出的内劲余温。 众人目光都落在了石碑上,只见那出师表写的龙飞凤舞,字迹浑然天成,几乎一致,力道气势蓬勃,深浅也一样,众人哑然一片,谁也猜不出这局是何人胜出。 想起适才的比划,夏晨曦不由得内心一震,没想到这白枫竟然将剑术练到这般出神入化,要不是自己适才先他落笔,恐怕这局最多是平手。 只见白枫做了一个收拾后,抱拳一礼道:“贤弟好功夫,白某输得心服口服。” 闻听白枫之言,夏晨曦回神,也抱拳回于一礼道:“白二哥承让,适才要不是小弟适才投机取巧,这局很难胜得二哥一分。” 闻听夏晨曦的话语,白枫浅笑颔首一礼走回了席位,不由得在内心道:“好一个光明磊落的小子,要是可以,真想向梁王要了此人。” 见白枫也败下阵来,白云有些怒火冲天,迫不及待的飞身出了席位,来到夏晨曦身边,冷道:“臭小子,快说我们比什么?” “比射箭!”夏晨曦根本不把白云放在眼里,挑了白云最拿手本事。 白云见夏晨曦不买账,低声怒骂道:“臭小子,你找死。”说罢,怒吼一声道:“六弟七弟,将我弓箭扔过来。” 席位上,白老六拿起强弓硬弩,齐声喝道:“三哥,让那小子好好看看你的百步穿杨。” 闻得白老六的话,夏晨曦心下笑道:“百步穿杨?!不知道你有没有得到你爹的真传。” 只见白云微微冷笑,左手那起硬弓,右手搭铁箭,蓄势待发。 “飕”的一声,飞箭如电,正穿过夏晨曦的耳畔,断下夏晨曦的一根发带,飞向校场湖边的一排杨柳。 只听得几声巨响后,白云得意的笑道:“今日不错,应该穿过了十棵杨柳树。” “不是应该,是本身就穿过了十棵杨柳,射中一片凋零的柳叶,三哥怎么对自己的箭术这么不了解?” 夏晨曦说完,抬手摸了摸自己断掉的丝带,对白云的故意挑衅,略有不悦。 无视夏晨曦的话,白云冷道:“少废话,现在该你了。” 望着白云手中的弓箭,夏晨曦冷笑道:“可惜了你手中的好弓。”说罢,左手将黑龙鞭圈成一个圆,一个金鸡独立,左脚和左手将黑龙鞭变成了一个软弓。 望着夏晨曦的架势,他不会想用软弓来和他比试吧?白云暗叫不好:“真是大意失荆州。” 未等白云回神,夏晨曦右手对准一旁的铁箭桶,稍稍带力,三支铁箭飞到了夏晨曦的手中。 夏晨曦将箭放置在左手,运劲于右手,开足了千斤的力道,眼睛微闭,右手用力一拉黑龙鞭的一侧,左手五指瞬间松开,那箭好似流星,力道犹如陨石坠落,悄然无息,飞至湖边的那排杨柳树—— 见夏晨曦如此射箭,一旁的白枫脸色一沉,对旁边的带金色面具的白雨低声道:“老三输了,而且那小子放水了,看来三弟的计谋没得逞。” 白雨略带一丝笑意,低声回道:“这么说我得避重就轻,和他斗斗文了。” 夏晨曦的这射箭的姿势,引起了白震天的注意,白震天缓缓起身,来到白雨身边,低头交代了一番后,回到了席位,适才的阴鸷之色,此时全然无有。 一旁的逍遥王看出了端倪,笑道:“你不会认为那小子就是没用的废太子吧!” “老不死的,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白震天没好气的回敬了逍遥王,美滋滋的看着不远处的那抹红影。 须臾,校场中央的夏晨曦放下脚,抱拳一礼道:“白三哥,小弟赢了,你若不信,大可前去观看一番。” 白云怎会不知自己已经输了,只是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故意不用弓,这不是明摆着侮辱他吗?气得白云一脸青色,心下怒火无处可发。 夏晨曦话落,一旁的白老六和老七却不信,起身骂道:“小子,你少猖狂,待你白爷爷先看完再说。” 一旁老二白枫刚要阻拦,那知已白老七经冲了出去…… 不一会,白老七木讷的回来,一脸不解:“奶奶的,邪门了,那小子说三哥的箭丝毫不差,而且他的三根箭也是穿过了十棵杨柳,射中三片凋零的柳叶,要说输赢,那就是他的箭只比三哥的箭深一寸。而且……” “七弟住嘴。”白云怒吼的打断了白磷的话,气冲冲的回到了席位。 其实他那里知道,夏晨曦只是故意不让他败得那么惨,要是夏晨曦动了真格,恐怕那十棵杨柳早就魂断湖边了,可说是好心办了坏事。 白云归席后,老四白雨缓缓起身,走出席位。 他虽身着银色盔甲,可姿势却十分优雅,与那日在襄王府相比,可真是判若两人。 白雨来到夏晨曦面前,抱拳一礼,轻声道:“小弟好生威猛,在下白家老四白雨,你连胜我白家三将,想必也累得不轻了,为兄有个不情之请,今日我白家军刚刚操练了半天,都累的不去,而且我还有些困乏,还望小弟就与为兄斗文,不知道小弟可否愿意?” 闻听这话,夏晨曦不由得在内心佩服白雨,他聊聊数句,竟然为白家七将驳回几分薄面,要是她不答应,岂不是真的成了胜之不武,本想见识一下他的能耐,看来只得等下次机会了。 “四哥都这么说了,小弟岂有不答应之理,那四哥要怎么个比法?”夏晨曦抱拳回于一礼,谦卑的问道。 “下棋吧!你也说了你是孝文后仰慕者,那也深知孝文后的棋艺高妙,不知道你可会下天元逐鹿棋?”白云很是温文尔雅,询问之声很是低婉,生怕驳了夏晨曦的面子。 妈蛋,又是天元逐鹿棋,这破棋都被她下得无人可敌了,还有啥好下得,真是胜之不武。 “小弟略懂一二,请七哥赐教。”夏晨曦回应了白雨,忽然,她觉得白雨不会那么好说话,而且这人也没那么简单,于是斜睨着白雨,看他怎么回答。 “这天元逐鹿棋,有很多种下法,一般的下法,为兄觉得乏累,不如我们来点奇特的。”白雨话语里略带一丝笑意,好似再说你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吗? 虽然都带着面具,谁看不出谁的脸色如何,但二人都能出听对方口气,夏晨曦听出了白雨的意思后,抱拳一礼道:“那小弟就出主意了。” “请赐教。” “我们将面具上移一寸,遮住眼睛,不用棋子棋盘,只用脑子和嘴,念出自己的棋路,记住对方的杀伐,最终逐鹿天元。四哥你看如何?” 夏晨曦说完,轻抬臂膀,最先推上去了面具。露出了那摄人心魄的樱桃小嘴。 听完夏晨曦的提议,白雨心下笑道:“好一个狂妄的小子,看来他得拿出真本事,才能全身而退了。” “贤弟请。”白雨纵身飞向擂台,轻轻的将面具推上去了一寸,露出了那勾人魂魄的妖媚赤唇。 能说出此棋,本就是棋中高手,可还能应战的这种下法的,更加是高手中的高手。 夏晨曦深知白雨的厉害,不敢怠慢,飞身上了擂台,轻声道:“四哥请。” “天元。”白雨先执,抢占先机。 “征子。”夏晨曦也不甘示弱,紧跟其后。 “引征。” “跳。” “大跳。” “跨。” “靠。” “镇。” “封。” “……” 台上二人,你来我往,冷冽之气弥漫在二人的周围,好似可以听到杀声震天,可以预见战火连绵的情景。 台下的龙啸天、虚空、南宫毓、逍遥王、个个都是棋中高手,被这二人杀伐深深吸引,完全融入二人的冷冽气氛中。 望着台上二人口角相争,再看龙啸天目不转睛的望着台上,兰凤涵丈二和尚不着头,傻问道:“陛下,他们这是干吗?吵架比赛吗?” “你觉得白家有名的金面郎君会和一个小侍卫吵架吗?”龙啸天不作答,似笑非笑的反问道。 “那他们这么矫情干吗?要打就打,不打就下来。老子还等着和那小子决斗了。”兰凤涵骂骂咧咧的怒视擂台吼道。 “你安静一会,他们现在真在关键的时刻,你吵的这么厉害,为兄怎么听得到他们谁赢谁输呀?”龙啸天怒瞪了兰凤涵一眼,继续全神贯注的听下去。 见龙啸天有些怒意,兰凤涵也只得乖乖的噤声。 只见台上二人继续喊着棋路,听得一旁的逍遥王精神抖擞,星眸圆睁,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忽的站立了起来,恨不得冲上前去,和那二人一较高低。 一旁的南宫毓被这二人的杀伐,也惊得浑身汗毛竖起,不由得额际渗出几许冷汗。席位上的虚空也暗自倒吸一口冷气,全神贯注的听着二人的棋路。 台上二人渐渐收声,那冷冽之气也渐渐的退了下来,半响二人才相视一笑。 忽然,白雨拉住夏晨曦的右手,急切道:“贤弟,愚兄很久没这么尽兴过了,贤弟以后若有时间,请务必和愚兄再一较高下。” 被白雨这突然袭击,惊得夏晨曦本能欲要驱逐,可听得白雨之言,不由得安心下来,原来是惜英雄呀!于是将左手放在白雨的手上,回以热情道:“好。” 白雨满意的谢过后,露出了一抹邪笑,拉下面具,优雅的走下擂台,回到了席位上—— 见白雨回来,又没听到二人说出结果,白老六迫不及待的上前问道:“谁赢了?” “无有输赢,难分高下。”一旁的老二白枫似笑非笑的回道。白家老二也是一个棋中高手,只是深藏不露。 “想不到连四哥这棋中高手,也只能和他打平,看来我只好认输了。” 在白老六旁边,一个瘦小精干的男子,身高不过五尺,约莫二十五六岁,一双丹凤眼显得十分精明,在那张小脸上尤为醒目。 只见他霍地起身,抱拳一礼,嬉笑道:“小子,我白雷向来讨厌争斗,因为争斗就要动真气,动真气就会伤身体,伤身体就会要命,你哥哥我惜命如金,知道打不过你,所以不浪费精力,这局你小子不战而胜。” 白雷话落地,一旁麒麟兄弟立刻跳了出来,指着白雷,怒骂道:“我们白家七将,怎么就多了你这个没用的家伙,你除了逃跑和玩玩木头器械,你还会什么?” “六弟七弟,你们不是力大如牛吗?要打你们去打,我可是不去,打死也不去。”白雷双手抱于胸前,摆出一副你能耐我何的姿势,气得老六和老七立刻冲到了擂台前。 望着白家老五的模样,夏晨曦心下笑道:“谬论也能被他说得好似真的,还真是个精明之人,还善于伪装,看来白家都是一群不可多得人才,怪不得龙啸天想征服他们,好为自己所用。” 对于眼前这熟悉的两个蠢货,夏晨曦也没啥好说的,只等着他们出招就好。 二人指着夏晨曦,齐声骂道:“臭小子,不要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告诉你,我们可不是好惹的,我们懒得听你的废话,我们和你比力气。” 这二人齐声共鸣的说话,夏晨曦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是低笑不语,等着二人出招。 二人见夏晨曦取笑自己,二人对视一下,老七白麟便飞奔至花岗岩石碑面前,回头瞪着夏晨曦,“小子,你看清楚了,你白七爷给你看看绝活。”说罢,口吐唾沫星子在手上,大喝一声,双手抱住那石碑,运足底气。 “起来。”老七白麟话落地,那千斤重的石碑,竟然被他活活生生的拽了出来。 白麟抱着石碑,大吼着向夏晨曦走来,每走一步,那脚都陷进泥土三分,连走三十步,总算将石碑移到了擂台前面。 “嘭。”一声巨响后,面红耳赤的白麟,大笑的从石碑后面走过来,指着夏晨曦,得意道:“小子,你只要搬回去,你七爷我就认输。” 望着白麟得意之样,夏晨曦强忍笑意,抱拳一礼,谦卑道:“七哥厉害,不如看完六哥的表演,小弟再搬回去不迟。” 闻听此言,老六白麒怒吼道:“小子,你看好了。”说罢,奔向了湖边,立于两棵杨柳之间。 只见白麒运足内劲,左右手一边抱住一棵垂柳,一声大喝,两个杨柳摇摇欲坠,瞬间被白麒给倒把了起来,那力拔山河之气,让在座的将士看傻了眼。 擂台上的夏晨曦,却暗自偷笑这两个实心眼的蠢货,虽然他们力大如牛,可惜不会用巧劲,再想那两颗杨柳树,适才已经有四个洞,现在连根被人给拔了,夏晨曦不由得在内心,为那可怜的两颗杨柳树默哀。 白家麒麟兄弟双双来到擂台前,得意的指着夏晨曦,吼道:“小子,现在轮到你了。” 夏晨曦淡笑的飞身下了擂台,提升内力,灌于四肢,左手轻轻一挥,那石碑就被夏晨曦扇到半空,缓缓的落在夏晨曦的左手。 只见夏晨曦脸不红心不跳,不急不缓的使出凌云步,不留下一丝脚印,轻缓的走向湖边那一排杨柳树。 来到湖边,夏晨曦一声冷喝,右手一抖黑龙鞭,那黑龙鞭好似一条黑龙,立刻飞出,夏晨曦再一抖,黑龙鞭好似那穿山甲,立刻窜入地下,没入一半。 但见夏晨曦右手左右摆动三下,一声“开”后,校场内立刻地动山摇,一旁的湖水瞬间起了漩涡,汹涌澎湃,到处撞击,好似逃命一般,只见那杨柳渐渐往下陷,那湖水也开始下落,完全不知道去了何去。 这突如其来的响动,让一些战士险些倒地,惊魂未定的将士,发现宴席上的酒水都在嘤嘤作响,见御酒要洒出;将士赶紧端起酒杯,以免糟蹋了这御酒。 夏晨曦又一声“合”后,那杨柳树好似雨后春笋,渐渐的回到了地面,那湖水也不知道从来里渐渐的回升;不一会,校场内好似没有发生什么事一般,风平浪静。 夏晨曦这阵势,惊呆了三军,人人都瞪大了眼睛,遥望这那抹绯红。 夏晨曦右手一抖,收回了黑龙鞭,再将那石碑放回了原地,回到麒麟兄弟面前,拍了拍手掌,嬉笑道:“二位哥哥,可满意?” 适才的动静,惊呆了白家老六老七。半响,二人才齐齐回道:“小子,你怪物吗?” “你们说了?”夏晨曦咧嘴一笑,没有回答,优雅的走向龙啸天身边。 三军敌视龙啸天,逍遥王则来到龙啸天身边,一个冷冽的眼神藐视三军,那寒气四溢,到叫一旁的夏晨曦惊讶,这老家伙竟然又如此深厚的内力,真是厉害。 “大夏洪福呀!藏龙卧虎,有威猛的白家军,现在又多了血侍卫这样的能人义士,真乃是我大夏帝君的福气。”虚空笑眯眯的起身,端起酒杯,缓和了场内紧张的气氛。 所谓武将比试文臣,这一刻算是显示的无比露骨了。 无视虚空,白震天起身,一声怒吼,震慑了逍遥王,并笑道:“龙胜,咱们好久没比试一下了,不如就此借少年郎们的地方,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 “好啊!老夫也实在想你的很,这么多年我都没娶妻,可见我对你可是用情至深啊。”逍遥王乐呵呵一笑,飞身来到擂台中央,“你可千万不要被我打死了,不然我活着多没乐趣啊。” “安心,有你活着,我怎么舍得去阎王哪里。”白震天也大笑的飞身上去。 二人过招,有些惊天地泣鬼神的感觉,不过那是三军,连一旁的兰凤涵都跑到离擂台近的地方看热闹。可像龙啸天和夏晨曦这样的高手,只觉得无味。 “你被人摸骨了。”龙啸天冷冷一言,叹气道:“估计很快白家全部的人都会知道你的真是身份,不知道公子可想好了对策。” “什么?!”面具掩饰了夏晨曦所以的惊讶,“你说白雨?” 龙啸天微微斜头,看着戴面具的夏晨曦,“血银魂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的目的达到就好了。”夏晨曦收起惊讶,淡淡一笑,脑中开始回忆九皇子有没有被白雨摸过,该死!记忆里有。 对于这应付的话语,龙啸天有些不悦,冷道:“这些对我重要,可有一个人对我更重要,这一点你清楚,她也清楚,所以公子最好别欺骗她,或者孤,不然,别说幽冥宫,就算帝丘这皇城,孤都不放在眼里。”“我是谁,君主不是很清楚吗?!”夏晨曦双手抱胸,淡淡一笑,“君主难道忘记本尊乃是九公主请的贵宾。” “公子此刻还能这么镇定,孤就安心了。”龙啸天淡笑说完,转过头来,薄唇维扬,“如果公子有什么苦衷,孤希望公子第一个告诉我,不要让别人来对孤说,否则孤的失策,将是公子和九公主无法弥补的。” 夏晨曦挑眉,“君主,你这威胁本尊吗?” “算是。”这人永远都是这么自大,这么狂妄,眼里除了在乎的人,估计他真是谁都不怕。 第二十九章 被摸骨 看穿身份 龙啸天直言威胁,因为他很害怕眼前之人也许就是她,如果是,他该怎么走下去?而且这次的帝丘之行,将是注定的败局,可他又希望是她,因为这样他就安心不少。 “那君上可否先告知本尊,为什么白雨会摸本尊?”夏晨曦转头看着他,“还请君主也直言不讳,不要欺骗本尊,不然别说是这帝丘,就算君上的镐京,本尊也不放在眼里。” 她永远都是这么嘴毒,可心里却…… 龙啸天淡淡一笑,掩饰了矛盾的神情,回头对上夏晨曦的目光,“因为孤也怀疑,但孤不敢肯定。” “所以?!” 看了看夏晨曦,龙啸天伸出了手,“所以给孤答案,至少不要让孤措手不及,这样也许你我之间就剩这最后一个约定了。” 混蛋,他果然还是看穿了,妈蛋,又被他威胁,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主。 “哼!”夏晨曦将手伸了过去,气呼呼道:“我绝对不会留在夏宫,当一个傀儡皇帝,不论是你,还是白家,都休息操纵我。” “放心,没人可以逼你。”龙啸天紧握她的小手,语气坚定说完,淡淡一笑,摸着她那双雪白,却有着无数老茧的双手,又道:“这手不像一个懦弱之人的手,要想不被别人操纵,就要学会隐藏。” 夏晨曦一脸不以为然,“我觉得自己霸气侧漏挺威风的,为毛要缩头缩尾?” “真是败给你这坏脾气了。”龙啸天很是无语,不过却一脸满意,他果然是她,这些年,她还真是厉害,居然连四个师父都帮她。 “摸够了就快放手。”面具下,小脸通红的夏晨曦怒气说着,欲要收回小手。 “不放。”龙啸天来了脾气,笑嘻嘻的加大了手中的力气,又道:“答应我不要私自逃走,我就放手。” 妈蛋,两个大男人,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亲亲我我,叫人看了去,她血银魂以后还怎么霸气。 “少威胁我啊!”夏晨曦气得不轻,而且小心脏是真的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看来她是花痴病发了,可眼下人多势众,无奈只好点头应声,“不逃,在没有打赢你以前绝对不逃。” “真乖!”龙啸天满脸幸福,很是满意,松开了她。 望着远处,二人亲亲我我,白雨袖中铁拳紧握,银牙紧咬,心下不停地告诉自己,她是逼不得已,她是无奈,罪魁祸首是龙啸天,他是不可原谅的,绝对不可原谅。 此刻,刘紫宸很是稀奇的看着远处,这两个大老爷们牵着手……薄唇维扬,心下笑道:“龙啸天,不是每次都能被你占了先机。” 南宫毓则闭目养神,心下想着跟着夏桀回夏宫的夏晨曦,难道她知道了夏桀不是她…… 不会,她不是以前的夏晨曦,她不会只记得四哥的好,所以不会对夏桀…… 南宫毓被自己心下的想法惊愕了,摇摇头,让自己清醒一下,他不能爱她,不能害了她。 擂台中央,逍遥王笑道:“老家伙,你真是宝刀未老啊!” 白震天也笑道:“老家伙,你也不耐啊!” “嘭”的一声,逍遥王和白震天双双甩开对方,结束比试。 逍遥王大笑道:“哈哈……不打了,老家伙,走,去喝酒,帝丘的事就交给年轻人去吧。” 白震天也大笑几声,回头看看白家七将,叹气一声,想想有老八在夏宫,他也安心了,回头笑看逍遥王,“老匹夫,不醉不归。” 逍遥王和白震天点点头,大笑的飞离校场,校场内众人回神,全都起立,高声欢呼。 那震天动地的欢呼声,响彻整个校场,回荡在夏晨曦的耳畔,可夏晨曦的心思却已飘远。 她如今被白雨看穿,她要在白雨将这消息告知白家人之前,拦住白雨,这样她才能甩开龙啸天,让白家人为她出谋划策,名正言顺的逃离龙啸天的魔抓。 * 帝丘行宫梁园,龙啸天的寝宫内,夏晨曦换好衣衫,面带笑容,轻缓的走了出来。 只见眼前的她,柳眉凤目樱桃口,颜如白玉,气质如兰,她那墨黑的长发,用简单的蓝色丝带紧束,一身月牙色褥裙衬出她娇小的身姿,好似袅娜的杨柳,她一脸云淡风轻的神情,和她这简单的装束,显得她无比的超尘脱俗。 “你还是适合男儿装,这样孤才觉得是和你在一起。”望着那倾城之颜,刚进门的龙啸天,亦真亦假的说着戏谑之词。 “君主真爱说笑,要是没别的事,我先行告辞。”一见龙啸天,夏晨曦立刻板起脸孔,面无表情的颔首一礼,正欲离去。 龙啸天转身坐在了正位上,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邪笑道:“你难道忘了,适才孤在校场所说的话?” 夏晨曦轻挑柳眉,也带着戏虐的口吻,“我记得君主身边藏龙卧虎,难道还怕我一介女流逃跑?!或者说君主身边都是些无用之人?” “人有万种,各有千秋,此事非公主亲自前去不可,难道公主不想快点杀了阴韵吗?”龙啸天放下手中的茶杯,斜睨夏晨曦。 “我有的选择吗?”夏晨曦似怒似恨的说完,忽听得门外那熟悉的骂声。 “奶奶的,血银魂那贼小子跑得还真快,眨眼功夫就不见人影了。” 兰凤涵怒骂着进了寝宫,一进门,兰凤涵被夏晨曦那倾城之颜,惊得呆在了原地,傻傻的望着眼前人。 望着兰凤涵的摸样,龙啸天甚是不悦,咳嗽一声,心下坏笑,故作云淡风轻笑道:“凤涵弟,你王嫂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啊……没……没有,只是这位嫂嫂生的十分美丽,小弟有些看痴了。”回神的兰凤涵毫不避讳,嬉笑的说着心里话。 听闻兰凤涵的话,龙啸天心下怒骂,适才还说要她的命,现在恐怕是他自己的命被她拿走吧。 夏晨曦不想和兰凤涵纠缠,故作惊讶,顺了龙啸天的杆,上前微微欠身一礼,“原来是小王叔呀,王嫂这相有礼了。” “这……我是小的,理应我先行礼。”兰凤涵略带一丝羞色,立刻单膝跪下,抱拳一礼,结结巴巴的回道。 一见这效果达不到目的,龙啸天顿时怒气不已,醋意横飞,冷哼一声,“好了,你们不要这么寒暄了,凤涵弟,她就是血银魂,你不是要找她吗?” 兰凤涵惊讶的望着夏晨曦,半响才傻问龙啸天:“大哥,你不要和小弟开玩笑?” “混蛋,你有完没完啊?”夏晨曦顿时无语,这家伙难道是三岁孩子吗?连这都要生气? 对于夏晨曦的怒骂,龙啸天充耳不闻,懒得理会,只是一脸忧伤的对兰凤涵道:“没错,她就是你大哥的王后,也是如你娘亲一样的河东狮吼,善妒,因为大哥娶了两个妃子,她便逃出镐京,去当了师尊的徒弟。” 夏晨曦失去了耐性,怒视着龙啸天,“混蛋,要是再有人知道我的身份,我首先不放过你。” 兰凤涵见夏晨曦不打自招,气的指着她骂道:“嘿……还真是你这贼……丫头骗子,没想到人长得这么美,心肠却那么坏,大哥肯娶你,那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 “死胖子,闭嘴!”夏晨曦怒瞪着兰凤涵,半响,走在兰凤涵身边,伸手揪住兰凤涵的耳朵,“死肥猪,我可是幽冥宫少主,要是你敢到处说我的身份,或者和这混蛋一起欺负我,我就告诉二师父,让他把你关在山庄,永远也不让你出庄。” 说罢,夏晨曦放手,轻拍手掌冷哼一声,斜睨着兰凤涵,好似告诉他,她有的是办法带他回山庄。 望着夏晨曦得意的表情,兰凤涵气的吹鼻子瞪眼的,半响,从牙齿里蹦出三个字“算你狠。” “君上,你要是想看戏,恐怕让你失望了,你要送什么礼就快一点,免得我失去耐性了,别说这剩下的事,就算约定,我也可以不遵守。” 夏晨曦冷冷说完,龙啸天嬉皮笑脸的起身,来到她身边,低声道:“爱妃,真的很本事,连孤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弟,也被你收拾得服服帖帖,孤真是大开眼见呀。” 说完,龙啸天高声道:“黑鹰,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禀陛下,属下早就准备好了,只待招呼一声,就可启程。”黑鹰在门外颔首回道。 闻听这话,夏晨曦冷哼一声,微微欠身一礼道:“那本人就不奉陪了。”说罢,走出了寝宫,带着黑鹰离开。 见夏晨曦离去,兰凤涵上前,嬉笑道:“大哥你怎么连女人都用,传出去岂不让人笑话?” “凤涵弟,你现在知道大哥的窘困了吧。”龙啸天一声长叹,答非所问。 望着龙啸天的忧愁,兰凤涵收起了吊儿郎当,严肃的问道:“大哥看得起小弟吗?” 闻听这话,龙啸天惊喜的看着兰凤涵,见兰凤涵点头示意,龙啸天立刻从袖筒拿出一个绣着紫色花的锦囊,递给兰凤涵。 兰凤涵不解的问道:“大哥,你是不是太穷了,连送个礼都没有像样的东西吗?” 龙啸天轻挑剑眉,笑骂道:“你这呆子,这是我对你的肯定,这上面乃是玉蝉花,话语就是信任的意思。” “不就是菖蒲花吗?还玉蝉花了?要是接下这花,那不就是我得忠于你,不能对你撒谎。”兰凤涵气呼呼,喳喳咧咧的叽歪了几句,但还是收下了龙啸天给的锦囊。 望着兰凤涵的表情,龙啸天暗笑道:“这小子也不傻吗?连这花的双语都知道。” “大哥,你今天在校场故意用血银魂对白家示威,难道不怕他们听夏桀的话,到时候直逼你的梁国吗?” 想起龙啸天说身边无人,可他还堂而皇之的对白家施压,兰凤涵甚是不解。 “你猜白家有几个人能看出血银魂的身份?”龙啸天一脸波澜不惊的笑问道。 “哎呀……看我这记性,我都忘了血银魂是大嫂了,大哥你可是捡了一块世间的奇宝哦。”兰凤涵轻拍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虽然知道血银魂的本事,可也不至于到奇宝这么离谱吧。龙啸天一脸惊讶的问道:“怎么这么说?” “你还不知道,这血银魂在燕国和晋国是出了名嗜血魔头,可虽然嗜血,但杀的都是强盗,土匪,伪君子,奸商,还有一些贪官,她没事还偷我老爹的钱去救济贫民,大哥得到大嫂,不就得到燕国和晋国民心了吗?” 兰凤涵虽然记恨夏晨曦痛打他,可男子汉气概还是有的,不会在背后说人是非。而且这本就是事实。 “没看出来,她还有这般善心?”龙啸天将信将疑的问道。 从小被夏晨曦欺负的兰凤涵,手握铁拳,气呼呼的说道:“善心她绝对没有,我听我爹爹说,她不是自愿,是为了完成谁的遗愿,才去做好事。” “看来我还得对你嫂子示好才是。”龙啸天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便心下犯怵,要是这丫头想称帝,怕是…… “大哥刚才故意让嫂子去送礼,我想应该是送的也这个锦囊吧,我看白家估计都不会接受,毕竟他们是忠于大夏皇室的,可是大哥应该知道,为什么还要嫂子去了?”兰凤涵轻挑剑眉,斜睨龙啸天,“难道嫂子与白家有关系?” 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聪明,龙啸天似笑非笑的点点头,负手身后,轻度脚步,来到露台,举目向夏晨曦落脚的月河台眺望,那一脸的阴霾让人立刻噤声,不敢前去打扰他。 月河台内,其他人都在正堂坐着等候夏晨曦,只有白麒和白麟在院子里上走来走去,一脸不赖烦的齐声骂道:“那混账王爷要是再不把九殿下还给我们,我们就直接去行宫抢人。” “谁这么大胆呀,居然敢扣下朕。” 一声豪言壮语,立刻让白家七将惊喜的冲到了月河台的门口。 “叩见天子!”望着进门的夏晨曦,再看她丑陋的面容,白家七将迫不及待的上前,众人齐刷刷的单膝跪下,抱拳行礼。 望着这些忠臣,夏晨曦实在不明白,明明才第一次见面,还喊打喊杀,这打完架后,居然对他们有着无比的信任,望着他们连战袍都未换下,就在这里等候…… 她如今住在梁园的月河台,是血银魂的身份,可是她不想让白家认为她属于龙啸天的,所以想帮法摆脱了黑鹰,去恢复自己丑陋的尊容。 可自己花了这么久的时间,他们还是在这里等候……夏晨曦这心里不觉涌上一丝暖意,鼻子微微有些酸涩…… “众爱卿平身!”怕自己落泪,夏晨曦连忙上前,一个个扶起他们。 白枫看穿这皇子微微湿润的眼,心下想着他定是吃尽了苦头,叹气一声,“天子,如今你悄然回到帝丘,不知道有何打算?” “需要怎么打算吗?”白麒大笑一声,“直接让夏桀禅位,恢复正统。” “老六,不许乱说话。”白雨吼了一句,看着夏晨曦,“天子,虽然六弟不会说话,可到底也是事实,不知道天子打算怎么处理现在的帝君?” “切……”白麒一脸不悦,嘀咕道:“我说的是实话,为啥又是乱说了。” “这事还是让朕考虑一下。”夏晨曦现在还不想把自己困住,至少在杀了阴韵之前,她需要自由。 白枫淡雅一笑,“也是,毕竟这些事急不来。” 见大家很是惊讶,夏晨曦叹气一声,“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太平几年,老百姓也算过得可以,谁做皇帝都一样,现如今我们还没有平定天下的实力,所以在这之前,希望爱卿们暂且隐瞒这消息,免得惊动了各方权势,引得天下大乱。” “臣等遵旨!”众人齐齐应声,全都抱拳一礼。 这时候,夏晨曦却见白云一言不发,还很是惊慌,便笑道:“爱卿,今日……” 白云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天子,微臣不知道天子就是血银魂,今日冲撞,还请天子看在微臣无心之失,罚的轻一些。” “哈哈……朕怎么会怪罪了?难道爱卿不知道不知者无罪吗?”夏晨曦说完,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惹得众人也哄堂大笑。 一阵寒暄后,夏晨曦将龙啸天送给众人的礼物转交后,众人便全都散去,唯独白雨留了下来。 夏晨曦一脸笑意,“爱卿还有何事?” 虽然夏晨曦这笑容足够让人倒胃口的,可白雨却很是深情的笑问道:“九公主,女子可以称帝吗?” “主子,君上让人来传,说校场夜宴开始了。” 外面传来妺喜的声音,白雨笑了,看着惊讶不已的夏晨曦,“你什么时候想回答了,再告诉我吧。”说完,先行离去。 夏晨曦敛了神情,心下打鼓,这白家与这帝姬到底是什么关系?! * 校场内,灯火通明,欢声笑语不断,今夜无有尊卑,今夜不醉不归,有了夏桀的这句话,人人都兴奋不已,个个都抱着酒坛,都是一群贪杯之人,不到一会就原形毕露。 夜色正浓,银月高挂,夏晨曦以血银魂的身份出席了夜宴,可她却无有心思喝酒,悄悄的离开了宴席,白雨看到了,便找到了机会,提着一壶酒跟了上去。 望着在荷塘边出神的夏晨曦,白雨走到她身后,轻声道:“九公主,怎么了,一脸心事重重。” “啊!”因为太过专注想事情,夏晨曦没有察觉到身后的白雨,惊得差点掉进的河里,怒气回头,“将军是应不该在校场的吗?怎么跑到河边来了?” “那么你这个公主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白雨轻轻扶正夏晨曦,笑问道:“难道帝君的御宴招待不周?” “将军明知故问。”夏晨曦嘟着小嘴,气呼呼的坐在倚栏边,瞪着白雨,“我一个江湖人物,不喜欢阿谀奉承。”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九公主深知权衡之术,怎么会不喜欢阿谀奉承?”白雨说着,喝了一口酒,一摊右手,坐在了河边的石头上,笑看夏晨曦,等着她实话实说。 夏晨曦长吁一口气,“你还是别叫我公主的好。” 白雨不解,“为什么?” “为了我能活下去。”夏晨曦望着河水,轻声问道:“到底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女儿身?到底是谁最先看出来我就是九殿下?” 她这一晚上都在琢磨这事来着,现在要不是他提醒,她几乎完全忽略了此事。她可是记得真的夏晨曦是隐藏在后宫的主子,他们这些外臣武将是不可能知道的。 “我爹最先看出你是九殿下,才叫我去摸骨辨认,其实也怪你展示的武功全是江湖霸绝四君子的。” 夏晨曦更是惊讶不已,“这和我几位师父有什么关系?” “这事还得从十年前说起。”白雨说着,看看夏晨曦,柔柔一笑,“那时候你才五岁多,刚过完生辰,皇后把让我们姑母把我爹和我,还有八弟带进宫去,那时候我第一次看到你,你甜美可爱,笑得很是灿烂。” “五岁?!”夏晨曦心下回忆这帝姬的记忆,没错,那时候确实见过两个少年,一个十二三岁,一个五六岁,可是那十几岁的少年不是俊美的…… “你好好想想,那时候是不是有四个蒙面的人在场?” 夏晨曦点点头,带着一丝不解,“难道我母后能驱使我四位师父?” “当然!不但可以驱使,还是他们四个人的主子,当然是因为我姑姑打赢了四个人,成了他们的主子,我姑姑与皇后是结拜姐妹,所以……” 白雨说着,低声笑了笑,又道:“没想到我们的九公主竟然可以将白家军全部打败,看来帝丘是时候还给九公主了,可是女子……” “女子就不可以为帝吗?”夏晨曦转头,咧嘴一笑,“我如果为帝,白家军会追随吗?” “不知道,毕竟夏桀还是一位仁君,比起先皇,他也算做的很好,而且八弟说了他有帝王之相……” “白家不是很在乎世袭吗?”夏晨曦说罢,起身看着银月,“金面郎君,你看天上的月亮圆吗?” “公主这不是说笑了吗?虽然看着是圆的,但毕竟不是十五。”白雨有点不明白,直言说罢,忽然想到什么,“难不成你也知道?” 其实她也是刚知道,这些都是龙啸天在回行宫梁园的时候告知她的。 “就算十四了,不是满月就不是满月,就如皇家的血统,不是正统他怎么伪装都不是,你们白家可不要惹怒朕。”夏晨曦冷冷说罢,欲要离去。 白雨伸手拦住夏晨曦的去路,叹气道:“既然公主明白这个道理,那微臣还真是不明白,梁王有什么能耐,值得你为他拼命?值得你为他托付终身?” 白雨说完,连他自己都在笑自己适才问的话语,他在期待什么答案呢…… 他掩饰了那一丝无奈,放下手,仰起头豪饮了几口酒。 闻听这话,夏晨曦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能说,至少在她没有进入夏宫之前,这都是她要的结果。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高兴? “值不值得,你们以后自己去观望,不要因为我是帝姬,才对我效忠,那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你们自己的侮辱。我身份之事,还请将军务必隐瞒,绝对不要再对白家任何人说,等我考虑好何时公布身份后,我会亲自告诉将军。”夏晨曦抬手抢过酒,一仰头,豪迈的喝了一大口。 望着夏晨曦的模样,白雨眼神迷离,那是他不堪回首的过往,他仰慕皇后,那个奇女子几乎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灵,可是他不能言表,只能压抑。 但他没想到的是,皇后竟然看出他少年思春的心,还抱着幼小的夏晨曦,告诉他可以把这份爱给她的爱女,只要夏晨曦喜欢他,皇后就会将女儿嫁给他,可是…… “我真的好奇你长什么样子?更好奇你为什么会娶夏慧那样的痴女。”夏晨曦没有在意白雨的表情,嬉笑着打断了白雨的思绪。 “如果微臣告诉公主,不知道公主会不会反感了?”白雨伸出手,示意她还酒。 “不会。”夏晨曦想也不想的回道,还摆出一脸毋容置疑的表情。还无视白雨要酒,直接仰头喝光他的酒。 “因为他是姑姑的女儿,有喜欢的人,只是在等候,所以无奈之下才嫁给我,夏慧至今都是完璧。至于我的容颜,公主以前就见过了,要是想知道现在变了没有,你可以自己看,但请公主不要告诉任何人。”白雨说着,微微低头至夏晨曦轻易够到的位置。 不是吧?!这么容易,夏晨曦很是惊讶,抬手缓缓推开白雨的金色面具。 就在面具推了一半时,夏晨曦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嘴唇以上的皮肤几乎全是刀痕,这些痕迹足可以毁了这张原本俊美的脸。 “对不起!我觉得还是留点悬念比较好。”夏晨曦放下手,背过身去,“其实只要你忠于我,你是什么样子不重要。” “叩谢公主的恩典!”白雨强忍泪水,单膝跪下。 “起来吧!我不喜欢这样。”夏晨曦立刻转身扶起白雨。 月夜里,映出的是二人紧紧相靠,这近距离的相拥,让白雨有些痴迷,甚至贪恋这里一刻。 夏晨曦感觉到了白雨的异样,立刻松开他,严肃道:“将军,我有些乏了。” 白雨回神,带着一丝不舍,低头到夏晨曦的耳边,轻声道:“公主,要是梁王对你不好,雨哥哥永远都等你。”说完,轻点脚步,飞身离开了荷塘。 他不想等到答案,因为当他发现她为梁王所作的一切后,他知道那是不可能,只是他自己不死心而已。 望着白雨远去的背影,须臾,夏晨曦轻声道:“要是我真的无人可要,那是我会亲自去寻你,也算对真的夏晨曦有个交代。” “红颜还真是祸水,又被你迷倒了一个。”那熟悉的戏谑之词,总是从那可恨之人的嘴里吐出。 “那我做帝王,不就成不了红颜祸水了吗?”夏晨曦毫不客气的回敬了龙啸天。 “怎么,这么快就被权利吸引了?”龙啸天来到她身边,递给她一壶酒,“你摆脱了黑鹰单独会面白家七将,结果如何?” 夏晨曦接过酒,嘿嘿一笑,“不要那么小肚鸡肠,我如今住的地方可是血银魂居住的,所以他们怎么会答应,不过他们倒是问我,愿不愿意归顺夏桀倒是真的。” 臭丫头,他就看着她怎么撒谎,怎么折腾,他会给她足够空间,只要她是安全的就好。 龙啸天轻笑了一声,“你答应了?” “答不答应不重要,重要的是明日我该用什么身份出席?”夏晨曦说完,深吸一口气,“希望明日夜宴不是鸿门宴。” 龙啸天挑眉,低笑道:“只要你敢面对四妃的暗箭,你用皇后的身份出席都可以。” “这天下还真是没我不敢面对的事。”夏晨曦傲气说罢,睖了一眼他,“不过你的激将法对我不起作用。” 龙啸天低低了笑了一下,喝了一口酒,“有时候我还真是不明白,你明明可以聪明,却偏偏愚笨至极,可有时候明明可以糊涂一点,可你却偏要事事较真。” “就如我也不懂你,明明很傲娇,就是死不承认。”夏晨曦说着,转头看了龙啸天一眼,“真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吸引了你?” 龙啸天抬头,对上她的眸光,“告诉你了,你会接受吗?” “不会。”夏晨曦回答的很是干脆,颇有一丝玩意,挑眉邪笑,“而且我还会改掉吸引你的那一部分。” “哼!”龙啸天早已习惯她这样直接的话,闷声喝酒。 夏晨曦一脸坏笑,靠了过来,“是不是心碎成了几千块?” “滚,一边待着。”龙啸天用手肘推开夏晨曦。 “别这样嘛,好歹人家也是你的梦中情人。”夏晨曦嘿嘿一笑,又凑了过来。 龙啸天很是无语,“你还要不要脸?” “不要脸才可以活得久点。”夏晨曦一脸满不在乎,嘀咕道:“天这么冷,挨着才暖和。” “难道一点羞耻之心都没有?”龙啸天很是无语,这丫头真是太小看他了。 “我不但睡过你一次了,还抓了你的宝具,在你面前要啥羞耻之心?”夏晨曦说着,有点好奇的问道:“其实我真是不明白,我明明是你的梦中情人,赤露露在你面前,可你却没有要我,难道我真的让你提不起兴趣?还是你不举?” “噗……咳!咳!”龙啸天被这话呛的咳嗽连连,抬手擦了嘴角,瞪着夏晨曦,“你需要试试吗?” “哈哈……”夏晨曦顿觉心情倍爽,笑得前仰后倒,“不需要,其实难得和你心平气和聊天,没想到你是个逗逼。” “什么意思?!” “意思很多,比如你是乐子,笑话,什么等等……” “我看你还别解释了,免得我受之不起。” “没事,你受得起,哈哈……” 月光下,二人嬉笑怒骂,好似一对打情骂俏的情侣,羡煞旁人。 * 晨曦,月河台内到处挂着银色的朝露,朝阳洒下,闪耀着点点光芒。 夏晨曦习惯早起,昨夜喝酒,不慎又喝了白云散,妈蛋,这白云散都快成了她的主食了,看来这家伙一次都没相信她,吐纳真气,希望早日恢复全部内伤。 “主子,梁国君上钦赐的两位暗卫保护你。”妺喜带着两个身着黑色劲衣,蒙着面的男子来到露台,附身跪下请安。 “参见公主!” 夏晨曦调了气息,回头望去,这身段,绝对不是善类,而且…… 夏晨曦凌唇微扬,双手暗使内径,轻抖肩上的披帛,那披帛好似两条出水的蛟龙,直逼那跪地的二人。 二人大惊失色,本能的反应,二人齐齐跃起,避开了夏晨曦的攻击。 夏晨曦淡笑的收起披帛,走向贵妃椅,优雅的坐下,正视二人道:“身手不错,看来不是四大护卫之二,也是龙大爷身边的左右手吧?” 龙啸天果然是老江湖,居然想将她幽禁,不过也正和她意,这样她可以专心修炼,及早恢复内力。 二人对望一眼,暗示着这主子不好惹,立刻颔首,异口同声的回道:“公主秒赞。” “别了,收起你们的虚伪,我这里不需要那一套假东西。”夏晨曦不着痕迹的轻笑连连,然后故作倦怠之样,挥手示意,“陌钰,带两位都下去吧!本宫累了。” “是!”陌钰应声,三人齐齐颔首谢礼,退了下去。 午膳过后,夏晨曦正欲好好休息,却见陌钰和碧荷碧莲都毕恭毕敬的站在面前,便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们还有事?” 碧莲颔首,恭敬道:“回禀公主,今日晚宴,各国君王都会驾临,帝君需要妺喜陪同,君上希望公主以妺喜的身份出席。还请公主早些梳妆更衣,以免失了身份。” “为什么?!”夏晨曦半眯眸子,眼角余光扫过碧荷的脸,似乎看到了什么猫腻。但又不知是何事,于是抬手揉着太阳穴,“朕身体不适,你们去回禀君上,说朕无有力气参加,让妺喜自己去便好了。” “这……”碧莲脸色略显为难。 这时一旁的碧荷急忙上前,颔首很是谦卑道:“公主,我们是奴婢,还请公主不要为难我们。” 夏晨曦很是惊讶,妺喜既非真的帝后,又不是什么高贵显赫之人,出不出席都无关紧要!怎么听着口气,倒显得妺喜这身份是不可或缺之人! “为何一定要朕前去?”夏晨曦温柔浅笑,斜睨着二人。 “君上说了,公主去了便知道了。”碧莲恭敬的回道。 这二人吞吞吐吐,含糊其辞,看来龙啸天早已禁口,她再怎么追问也是无济于事。 “陌钰,给我更衣。”夏晨曦起身走向隔壁的寝房,美眸流转,盈盈而笑。 “喏,奴婢马上准备。”陌钰睖了碧荷碧莲一眼,得意的走了过去。 只见碧荷拦住了陌钰,“姑姑和碧莲在此伺候公主。今日公主的衣衫早已备好,奴婢马上就去取来。” “臭丫头,你们莫要得寸进尺。”陌钰怒气上了,张口就骂。 “算了,由她们去吧。”夏晨曦呵斥了陌钰,这样躲躲藏藏也不是办法,反正她的内里已经恢复了*成了,去也无妨。 “多谢公主体谅。”碧荷颔首一礼,自行下楼。 不一会,妺喜和碧荷一同过来,妺喜双手捧着一套明黄的宫衣,上绣五彩金凤,在那宫衣之上,居然摆放着凤冠头饰。 这分明是帝后的衣着,这龙啸天到底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可是这些奴婢知道多少? 夏晨曦眸光落在了妺喜的身上,可妺喜只是摇摇头,一脸无可奈何。 陌钰一看这行头,“你们这是作甚?难道想让我家主子这个假身份以下犯上不成?” 夏晨曦柳眉一挑,凤眸里透着阵阵寒气,“你们应该很懂皇宫规矩吧?” “这都是帝君的御赐,奴婢只是照办,公主有什么话,去找帝君问便可以了。”碧荷,碧莲二人颔首回道。将所有的问题转到夏桀那里。 妺喜走上前来,拉着夏晨曦的手,俯耳低声道:“夏桀好似知道了我们两个偷龙转凤,威胁了君上,说接受我是皇后的事,但过了元宵之夜,夏桀就要公布你是公主的消息,什么禅位之事永不再提。君上无奈,所以才会答应你出席,我看公主还是换上吧,说不定能自己争取一些东西。” 夏晨曦不由得一震,龙啸天不会因为一个偷龙转凤而屈服,可如今他居然屈服了,为什么? 想起夏桀的可恶,夏晨曦绝美的容颜上阵阵抽搐,夏桀你最好不要动她的人,否则鱼死网破,到时候休怪她无情。 夏晨曦暗自盘算后,咬牙启齿的怒吼道:“你们快点收拾,不要让帝君等候才是。” 一番收拾,已是两个时辰以后了,只见夏晨曦梳着高髻,凤冠压顶,满头的金步摇,在心下的怒气中摇晃;一身身华丽的霞披,富贵到了极致。 “公主,君上请公主先驾临梁园,一同前往御花园。”碧荷上前欲要搀扶夏晨曦。 夏晨曦极其不爽,一甩手,避开碧荷,将手放在了妺喜面前,一声冷哼,“摆驾梁园。” 妺喜也换装成了血银魂,浅笑的上前,搀扶着夏晨曦,步出了月河台,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碧荷碧莲,一同朝梁园走去。 第三十章 元宵夜 鸿门夜宴 一路走来,侍卫和丫鬟见了这妺喜都俯首跪地,高呼皇后千岁。 夏晨曦冷眼瞪了妺喜一眼,妺喜无奈低声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也多日没有出过梁园了,今日外出,还被后面二人训斥,公主要当心呀!” 该死的龙啸天,居然失算,害的她都跟着遭殃。也怪自己对夏桀无视,没想到她的隐忍,居然到换回了这样的结果。看来她也需要有所安排才行,不然老是被人耍的团团转。 “皇后驾到!”早在梁园前的逍遥王,远眺忽见夏晨曦的身影,一声高呼。 一看逍遥王,夏晨曦明白了,估计龙啸天的妥协,都是因为这个老家伙,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逍遥王很真是会办事,妺喜何德何能母仪天下?逍遥王这么做,难道想折杀妺喜吗?”夏晨曦虽笑脸盈盈,可话语却冰冷如霜。 “公主,这可是其他女子想都想不到的荣誉,而且你能顺利回到帝丘皇宫,也该是很满意,你不需要感谢本王。”逍遥王笑眯眯的上前,拉着夏晨曦的手,脸皮厚的堪比城墙。 “老家伙,少给我灌了什么迷幻汤,本宫不吃这一套。”夏晨曦顺势低头道逍遥王身边,一点都不客气。 “这都是事实,本王何须多此一举。”逍遥王故作一脸惊讶,一脸无辜道。 夏晨曦剜了他一眼,“你又不是白莲花,给我装什么绿茶婊。”说完,迈门而入。 对于夏晨曦这说话的方式,逍遥王和龙啸天一样,都有免疫力,完全无视,直接笑眯眯的跟着进来。 只见梁园里,白家七将和白震,齐聚在正殿上,龙啸天笑容满面,春风得意的稳坐在正位上。 见夏晨曦进门,白家一干人等齐齐跪下,“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凤体圣安。” “你们都起来吧!”夏晨曦立刻上前,无视所有人,一转头,凤眸冷冽,怒视着龙啸天,透着阵阵肃杀之气。 龙啸天对上夏晨曦的眼神,“皇后身子不适,孤这样安排,还望皇后不要生气。” 夏晨曦却置若罔闻,瞪着他,“你这样不觉有些失败吗?” “孤只是不想天下大乱。”龙啸天知道不给她一个说法,她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夏晨曦冷哼一声,“这说辞可真好听,说给白家听可以,说给我不行。” 龙啸天抿了抿唇,隐忍着,可却无法正视夏晨曦。 “今日你不给我说清楚,我就大闹夜宴,叫你们所有人鸡飞蛋打。”夏晨曦很是怒火,伸手抓着龙啸天的手,“你说不说?” 龙啸天气的不行,可是也无奈,叹气一声,“过了今夜,孤会给你一个交代。” 夏晨曦怒气横生,“不行!” “玉太妃协同四妃前来,迎接帝后,一同前往迎驾楼。”正在此时,门外响起了公公的尖细嗓音。 “现在不是时候,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龙啸天在她耳边低声说完,挣脱了她的手,坐到了正位上,恢复那冷漠一面。 夏晨曦也是无奈,一声叹气,坐到了一旁。 只见一群公公和宫女,搀扶着几个身着华服的人,春风满面的进入梁园,最前面的是一位,头戴凤冠,身着绣凤明黄褥裙,一脸雍容华贵玉太妃。 往再后看,那华贵妇人身后,跟着四个身着华服,风格各异,美若天仙的女子,但见她们摇曳着莲花步,笑脸盈盈,都那么慈眉善目,好似人间仙子一般。 但那满头的金步摇,在阳光中让人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眼前人是敌是友。 既然不能直视,她就选择无视。 夏晨曦轻挑柳眉,露出一抹冷笑,心下笑道:“所谓显山不露水,大概就是形容这些高深莫测的女子吧。” * 夜幕降临,星辰冉冉升起,仿佛和世间一样的繁华。 皎月初升,如银轮高挂在夜空,月光中凝着寂夜的祥和,御花园烛火通明,五步有宫女,十步有哨位,处处严守。 御花园的迎驾楼铺红挂彩,正殿上摆放着雕九龙戏珠的紫檀桌、麒麟送福墩,显得无比尊贵;中殿左右则是雕麒麟送福的楠木桌、八宝紫霓墩;而下殿则是,五彩描金桌和月牙玉石墩置着。 桌上摆放着珍馐百味,异果佳肴和御赐琼浆,整个阁楼里琼香缭绕,氤氲瑞气四溢,好似仙境一般,让人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一阵欢声笑语,帝丘群臣与九州豪杰汇集,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一声帝君驾临,众人都入座,正殿上,皇帝威严,玉太妃和假阴韵慈眉善目,四王使臣也同殿而居,彰显他们的权威。 中殿上,四妃端坐在前,其后是臣相和王爷,下殿坐的都是群臣,按照品级,夏晨曦本来应该和帝君同殿,可人家下午来了五个人,直接撂下话,她没有正式册封,都只能与妃子品阶参加宴席。 没想到五个女人,直接浇灭了夏晨曦的怒火,让龙啸天暗自乐了好久,此刻他坐在正殿上,看着在中殿上,与逍遥王叔坐一起的夏晨曦。 于此同时,夏晨曦也正好对手龙啸天的目光,见他得意,气的她双目喷火。 见她怒气,龙啸天连忙转过脸,心下美滋滋的,至少她知道在意他了,这是好的开始。 阵阵优美笙歌弦乐,飘飘入耳,几许身量苗条,身着五彩霓裳的女子,随着悠扬悦耳之音,翩翩起舞。 众人笑脸盈盈,端坐于桌前,不时的拍手议论,举杯笑谈,整个迎驾楼热闹非凡。 逍遥王拉着夏晨曦,侧身附耳道:“刚才没来得及给你介绍那些妃子的身份和品阶,现在给你说说。” “老家伙,你时刻不忘提醒我,真不知道你真关心本宫,还是担心你家侄儿的王位。” 对于夏晨曦的冷嘲热讽,逍遥王充耳不闻,直接说道:“你看对面那个身着粉色钿钗襢衣的女子,就是燕国的郡主南宫飞燕,她是皇帝的贵妃。” 夏晨曦虽然怒气,可是知己知彼她还是懂的,目光随着逍遥的眸光望去。 只见在中殿左边宴席上,一个粉衣淡雅,约莫二十,生的眉清目秀,圆润如玉的女子,妩媚中不失高雅,看似温文尔雅,却透着邪魅,她那双宛若狐绿的眼睛,透着一丝寒意,让人不觉身寒心冷。 逍遥王接着道:“在她一旁是襄王府的枝桠白矖,靠着战功得了一个郡主的封号,便送到了夏宫,是皇上的贤妃,她和皇帝同岁,是个不错的女子。” 闻听逍遥王的赞美,夏晨曦移动眸光,入眼的便是身着一身水蓝钿钗襢衣的女子,观其像端庄舒雅,面如芙蓉,风姿卓越,眉目间透着男子气概,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倒真是一个不错的女子,这女子,也是下午在梁园唯一没说话的人。 “在我们旁边,身着鹅黄宫装的女子,是我们梁国的成王相送,乃是九州第一花魁,叫璃茉,是皇上的德妃。在她一旁的是晋国的郡主,上官黎,上官本是帝丘贵族之一,颇有权势,她上官府的庶出的千金,舞姿卓越,不输给你母后,是皇上的淑妃。” 逍遥王说完,立刻扶正身姿,笑脸盈盈的端起酒,小酌了一口。 夏晨曦故作优雅,向正殿望去,眸光斜撒在了那二人的身上,璃茉身着绣牡丹鹅黄钿钗襢衣,她粉面含春,瑰姿艳若桃李,一看就知道是个心机婊。 而在那位上官黎,身着嫣红抹胸褥裙,一件绣芍药花的粉色披帛,由肩而下,垂于手腕间,她粉腮红润,秀眸惺忪,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尽显妩媚,好似那耀眼的芍药,粉腻酥融娇欲滴,让人忍不住春心荡漾。 不用说了,这两个是下午嘴阴阳怪气的家伙了,反正这四位妃子都不是等闲之辈,眸光早已落在了夏晨曦的身上。 四人望着这即将成为帝后的女子,她绝美的容颜,那温文尔雅的笑容,似小家碧玉一般温和,又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四位妃子各人都有意境,似笑非笑的雾里看花。 琴声哑止,那妩媚的上官黎,缓缓起身,来到正殿前,微微欠身一礼,媚笑道:“皇上,臣妾听说咱们未来的帝后,乃是才色兼备,温文尔雅的女子,听说她舞姿卓越,优胜臣妾,臣妾很想见识一下,还请皇上应允。” 一听这话,夏晨曦心下骂道:“丫的,绿茶婊,你都没见过老子跳舞,你怎么知道老子会跳舞,还跳得比你好,你这是故意试探?还是另有图谋?老子今日心情不好,你最好别犯在老子手里。” 其实不管夏晨曦跳不跳,都会得罪这人,比如她要是跳得不好,那么就会让龙啸天难堪;她跳得好,就是和这女人作对。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都不是人啊! 宫中谁人不知,这上官黎是出了名的刁蛮,而且嫉妒心强,见不得他人比自己好,只要她知道了,无论对方是何人,都会心狠手辣,毫不留情。 当然,这些夏晨曦是不可能知道的,毕竟这些女人都是夏桀登基后,各股势力送来的人,经过四年尔虞我诈,最终胜利的女人。 逍遥王想起柳影前两日说的话,连忙附耳低声道:“公主,老夫劝你千万不要现在跳,不然啸天那家伙……”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这是先帝形容先皇后的舞姿,古语有云,长江后浪推前浪,妹妹想新的帝后定是比先皇后尤胜一筹。” 一旁的璃茉莺声燕语,打断了逍遥王的话语。 这璃茉言语间,带着是褒是贬,似有似无的刺激着上官黎。 对面的二位妃子倒是很平静,可嘴角也漾出一抹轻蔑的笑意,好似等着看好戏般。 夏桀虽心里明镜,却故作惊讶的问道:“哦!听二位爱妃之言,那朕的皇后真的比淑妃跳的还好?” “臣妾一进王府就听闻,帝后乃是神医红梅的弟子,想那霓裳之舞的创始人不就是神医红梅的师妹嘛,想必帝后也得到了其师叔的真传,所以臣妾很想讨教一番。”上官黎笑脸盈盈,真诚之意尽显,完全看不出她笑容中含着另一种意味。 “哀家也曾与四君子有一面之缘,菊睿乃是女中豪杰,哀家甚是喜欢她,她的霓裳之舞,名满天下。当年与先皇后一起斗舞,惊艳了多少人,哀家如今回忆起,都好似昨日一般。” 一旁的玉太后优雅的开口后,略带惊喜的眼光,看着夏晨曦笑道:“不知道妺喜姑娘能否,再现你师叔当年的风采,让哀家一饱眼福?” 逍遥王笑眯眯的拿起酒壶,假借为夏晨曦斟酒,靠近她耳畔,低声道:“完了,你今天不跳不行了,只要玉太妃开口,夏桀肯定会答应。” 闻听此言逍遥王的话,夏晨曦菱唇微扬,心下得意,星眸斜睨着龙啸天,摆出一副悠然的姿态,装聋作哑。 望着夏晨曦那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龙啸天心下暗骂,“死丫头,想我帮你,你做梦,不给你点苦头吃,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龙啸天轻扬赤唇,故作将信将疑,斜睨着太后,笑问道:“真有那么好?孤还真有些孤陋寡闻了。” 闻听龙啸天之言,夏晨曦心下怒骂,“混蛋,就知道你只会隔岸观火,既然你把难题给我了,你可不要后悔。” “确实很好。”玉太妃微笑的点点头,很是笃定自信。 “既然母妃如此喜欢,爱妃你就舞上一曲,也让朕大开眼见。”夏桀回头,眸光落在了夏晨曦身上。 “姐姐,皇上都答应,你可千万不要让母妃败兴而归呀?也不要让我么四个妹妹失望而回。”上官黎眉开眼笑的上前,好似要搀扶夏晨曦一般,故作友好状。 望着上官黎这惺惺作态,夏晨曦缓缓起身,启樱桃小嘴,露银色贝齿,笑吟吟娇声道:“妹妹,好生大气,让姐姐都有些无地自容了,既然妹妹真心讨教,姐姐怎会吝啬了?”说罢,鄙夷的瞧了瞧狂傲的上官黎,暗自偷笑这女人不该找她做对手。 夏晨曦收敛了眼眸中的鄙夷,故作娇媚状,她的笑容宛若出水的红莲,妖娆而不妖媚,随即笑意盈盈的绕过上官黎,迈着细碎的莲步,走到殿堂中央—— 夏晨曦上前屈膝一礼,垂眸恭敬道:“儿臣妺喜,先给母妃请安,谢母妃对师叔的赞赏,儿臣……” 顿了顿,夏晨曦忽然,打量起自己来。她这一身高雅装束,还有脚上高高的木屐,根本就无法挪动脚步,更不要说跳那轻盈的霓裳之舞了。 片刻,夏晨曦对夏桀屈身一礼,幽幽开口道:“皇上,臣妾这一身打扮,好像要让皇上和母妃失望了,要是皇上事先晓知臣妾,臣妾定会穿的和淑妃妹妹一样,可以轻盈的为太后献上一曲。” 她言语轻松,既为自己留足了面子,又为上官黎找到了出风头的机会,随便将难题赐给了夏桀。 闻听夏晨曦娇柔的话语,龙啸天浑身不自在,面部微微抽搐,似笑非笑看着夏晨曦,心下暗骂:“真是可恶的女人,她竟然也和宫闱的女子一样装腔作势,亦然一副天生的戏子摸样,真是让人厌恶。” “既然如此,今日还是让上官淑妃舞一曲,为大家助兴好了,淑妃你就受累一次,朕一定厚赏爱妃。”夏桀顺了她的心意,接着微笑的看着上官黎,等待她的回答。 闻听皇帝的话,上官黎得意之极,轻挑柳眉,妩媚的应声,正欲起身上前,那知一旁的璃茉却幽幽开口道:“既然姐姐不能跳,那就唱吧!” 璃茉说着缓缓起身,来到正殿前,微微欠身一礼道:“母妃,你不是喜欢听玉桑才女的戏曲吗?想必姐姐也会,不如让姐姐为母妃献上一曲,而且今日难得九州同乐,不如让九州群雄见识一下梁国女子的风采。” 璃茉说完下了下半句话后,龙啸天和逍遥王,以及梁国的两位将军,纷纷铁拳紧握,恨不得掐死璃茉。 夏晨曦微微侧头,好个璃茉,言下之意亦非是妃子争宠之说了,显然是两国君主之争了。看来她也不能再推脱了,今夜还是鸿门夜宴啊。 可是她不明白了,同为梁国的习作,她不应该为难她才是,难道这其中有猫腻?! “那么妺喜姑娘可会唱剧种?”玉太妃睨视着夏晨曦,满脸笑容的问道。 “回禀母妃,儿臣略懂一二,但不知母妃喜欢听那种戏曲?”夏晨曦浅笑的回道。心下却骂道:“婊子,你姐前世可是票友,弄不死你们的,姐白活两世了。” “那就唱一出贵妃醉酒吧,哀家最爱听得便是这开国帝后所写的戏曲了,但不知道你会吗?”玉太妃饶有兴致的问道。 夏晨曦知道这夏朝开国前,十六国纷争,最后被一个穿越来的女子搞定,所以这里好多东西带着熟悉的气息,后来这白家出了一位才女,结果她一听就知道,又不知道是哪里穿越来的女子,拿着别人东西当了一把才女,比如像京剧这样的东西,就是这位才女的杰作。 夏晨曦看出来,今夜不但有夏桀,还有玉太妃,自然这两个八婆也是一路的,他们都商量好了,今夜她要是不那点本事出来,必定过不了这一关。 此刻,中殿末席的柳影对着妺喜假扮的血银魂勾勾手指,妺喜微微倾斜,附耳过去。 柳影低声道:“去盯着南宫毓,要是他离开夏宫,你立刻来报。” “好。”妺喜点头,起身借故离去,直接去了偏殿。 “会!”夏晨曦莞尔一笑,应允了玉太妃,“那就唱这出好了。”说完,清清嗓子,正欲开唱。 那知一旁的上官黎却上前,柔声道:“姐姐,听说这贵妃醉酒,叫做京剧,唱这样的剧中,唱腔、身段缺一不可,姐姐不能大动干戈,小小优雅还是可以的吧。” 言下之意,夏晨曦是没有拒绝的份了,她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避重就轻。 好在这里沿袭了汉代的文化,重要场合所穿都是冕服,所以这装备…… 夏晨曦心下把这绿茶婊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后,笑眯眯道:“淑妃妹妹真是才色兼备,不过姐姐穿着木屐……” 未等夏晨曦说完,殿内一片哗然,都在议论帝后太过矫情。 不过只有龙啸天明白为什么,心里好似棉花糖,柔软甜蜜。因为她遵守了与他的约定,尽量避开为他人跳舞。 此刻,同殿的襄王正妃南宫芸有些不悦,缓缓起身,对着一个位份不高的娘娘说,“淑媛,你的雨花阁离凤栖宫最近,你速去为皇后取来丝履。” “好,我这就去。”那叫淑媛的妃子起身,对着夏桀屈身一礼,便退了下去。 这一声吩咐,夏晨曦彻底放弃争辩,可怜巴巴的看着龙啸天,眼神好似再说,这可不能怨我。 龙啸天看了一眼,忍着笑意,端起酒杯,对隔桌的刘紫宸,“刘兄,请。” “龙兄,请。”刘紫宸客气一下,忽然想起什么,附身过来,笑道:“没想到龙兄的人这么不受待见,这次第一次宴席,就被这么多人围攻,不知道这后位何时又会悬空。” 这人话里有话,龙啸天喝了一口酒,目不斜视,淡淡说道:“这人不被嫉妒,那就是庸才,看着她能化解一切,孤甚感欣慰。” “希望龙兄能一直这么自大下去。”刘紫宸说完,放下酒杯,扶正身子。 同殿的琴逊和琴湖拿起酒杯,对着龙啸天和刘紫宸举杯。 二人也很是谦卑,都举杯回礼。 琴湖喝了一杯酒,靠近琴逊,“大哥,我觉得我在民间见过那个皇后。” “帝后岂是你在民间可以看到了?”琴逊低声吼了一句,“今夜别闹事,免得给你毓哥哥添乱。” “可是我真的好像看到过,就在墨水……”琴湖不服气,“而且她的下人还说她是梁王送给帝君的帝后。” “这么远你也许是看花了眼。”琴逊了解自己的妹妹,连忙安抚,“你别发小孩子脾气,你不说你很聪明,不会相信那些骗人的把戏,怎么还相信市井之人的话?” 琴湖不想承认自己相信那画,憋着气,“好吧,也许是我眼花。”说完,心下还嘀咕,“人家真的见过嘛。” 不一会,那个淑媛娘娘带着陌钰,拿着一双雪白的丝履,来到了中殿。 淑媛推推陌钰,“把丝履给你加主子拿去。” 陌钰拿着丝履,颔首来到夏晨曦身边,不敢直视夏晨曦,战战兢兢跪下,低声道:“公……娘娘,奴婢为你换鞋。” 陌钰的异常,还有先前妺喜的话和龙啸天的失算,让夏晨曦多了几分警戒,下意识的看了看那双丝履。 只见那丝履里,闪耀着一道银白色的光芒,刺痛了夏晨曦的眼眸。 下一刻,夏晨曦的眸光里透着一丝杀意,可转瞬即逝。 她笑得很是灿烂,等着夜宴结束,她也该好好活动活动筋骨了,免得孙子装久了,别人真把她当孙子了。 夏晨曦脱了木屐,右手轻轻的划过衣袍,封住了右腿的几个穴位,优雅的穿上丝履,脸上未有丝毫异样,让人根本察觉不出那丝履里有文章。 夏晨曦故作虚弱状,柔声道:“姑姑,你主子我身子骨弱,你就在殿上伺候,那也不许去。” 她要保住陌钰,不能让陌钰离开她的视线。 见陌钰点头,夏晨曦媚笑的走向龙啸天,微微欠身一礼,轻吟道:“梁国君主,本宫想向你讨要手中的玉扇,不知道可否割爱?” 夏晨曦适才的举动,龙啸天看的清清楚楚,她适才点了自己右腿的穴道,难道那鞋子有问题?看来她是有话要对他说,故找借口靠近他。 “有何不可。”龙啸天应允了夏晨曦的要求,“帝后上前来取就是。” 夏晨曦缓缓走上正殿,来到龙啸天身边,附身接过他手中的玉扇,低声道:“这些婊子很是厉害,我们才来帝丘一日多,他们居然就把我身边的人给胁迫了,唱完这曲子,你让我退下,恢复血银魂的身份,容后我会详细禀告给你。” 龙啸天轻扬赤唇,将扇子递给夏晨曦,却暗中略带力道扯了一把…… 夏晨曦没有防备,微微倾斜,险些倒地。 龙啸天连忙扶着,他低声在她耳畔道:“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说罢,扶正夏晨曦,故作一脸责编,“你身子骨弱,悠着点,免得叫帝君担心。” 夏桀望着这二人,心下怒气难平,他就不信,这当初在夏宫差点半条命都没有的主,如今她如何玩转这后宫。 “谢君上嘱咐,奴家记下了。”夏晨曦微微欠身一礼,似笑非笑的说罢,步入正殿中央,轻声道:“南宫大人,四平调。” 夏晨曦话落,那若断若续的京剧音律响起,夏晨曦手持玉扇,摇曳的缜密绵延的碎步,轻舞手中玉扇。 但见她时而扇遮半面一颦一笑,时而背扇展露妩媚的身姿,音韵带词,夏晨曦轻启樱桃小口,优雅的唱道: 海岛——冰轮初转腾 见玉兔啊 玉兔又早东 那冰轮里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啊 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里月宫 好似嫦娥下九重 清清冷落在广寒宫 啊广寒宫 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 那鸳鸯来戏水 金色鲤鱼在水面朝 啊水面朝 长空雁 雁儿飞 哎呀雁儿呀 雁儿并飞腾…… 夏晨曦优雅婉转的声音,和她细腻传神的表演,将人物刻画的入木三分,像极了那深宫贵妃,堪称美轮美奂。 众人皆看痴了眼,沉静在夏晨曦那低回婉转的音韵里。 此刻,正殿上的刘紫宸呆萌的看着帝后,心下暗骂:“混账龙啸天,想拉拢我,还把这人间极品送给夏桀那个废物,真是暴遣天物。” “龙兄,不知道梁国还有像帝后这样的尤物吗?” 尤物?!闻听刘紫宸的话,再看着夏晨曦的身姿,还有她额际渗出的几许冷汗,龙啸天虽笑脸盈盈,可内心却怒火中烧,案几下他的拳头早已握紧,好似要将夏晨曦捏碎一般。 “梁国自古出美人,这种女子算是次品了。”龙啸天不着痕迹的答非所问,端起酒杯,“刘兄要是喜欢这样的,只管来镐京,保证你周全还满意而归。” 刘紫宸咧嘴一笑,“但愿这不是美人计。” 龙啸天淡淡一笑,“我从不屑对任何人用什么计谋,所以刘兄大可放心。” 刘紫宸这话噎得不行,低哼一声,“就是不愿意和你多说话。” “那就喝酒!”龙啸天淡漠说罢,喝了一口酒,目光直直的看着中央。 正殿中央,夏晨曦优雅的唱着,四妃心境各异,有欣赏的眼光,有嫉妒的眼光,都目不转睛的望着中央。 苼乐区,南宫毓陶醉在了夏晨曦优美的音律里,可他的心里却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何味,他在内心道:“晨曦,你知道你多吸引人吗?” …… 一曲落,夏晨曦故作身体微微斜倾,好似要倒下一般…… 南宫毓差点起身,龙啸天却是已经起身,就差冲出去,只是被龙澈给拽住了。 南宫毓知道他不能下去,因为他只是一个琴师。 龙啸天想去,却因为桌下这只手,告诉他,他不能。 夏桀知道这些妃子有些过了,立刻起身,“皇后,你没事吧?” 陌钰见状,也赶紧上前搀扶,道:“主子,你没事吧!” 夏晨曦故作定定神,柔声道:“皇上,臣妾失礼,臣妾身体有些累了,大概是前几天为皇上……” 夏晨曦还没说完,玉太妃便起身,“你身体这么差,还为了哀家表演,真是让哀家过意不去,你还是退下,先去休息吧。” 这时璃茉上前一步,对玉太妃微微行礼,转头对夏晨曦,“哎呀姐姐,妹妹真的不知道你身子骨这么弱的,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强人所难让你跳了,怎么样了,还能走吗?要不要传太医。” 她语气里满是关心,面上却怎么也看不出关心来,更像是幸灾乐祸。 夏晨曦在陌钰的扶持下欠身道:“有劳妹妹关心了,些许小病而已,不须麻烦太医了,歇歇就可。母妃,皇上,妺喜今日,不能为母妃和皇上尽兴了,还请恕罪!” 夏桀终究很是狠不下心,叹气一声,“你身子有恙,朕怎么会怪罪你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谢皇上,那妺喜先行告退了。”夏晨曦低声谢恩,刚转身却听上官黎冷冷的道:“她哪里是身子骨差了,我看好的很呐!” 白矖虽不知道夏晨曦怎么了,可却知其中猫腻,出声道:“某些人在这舌燥紧,姐姐就不要见怪了,还是先下去休息吧!” 上官黎冷哼一声,白了一眼白矖,也没再说话。 一场闹剧收场,夏晨曦被陌钰扶着走出迎驾楼,里面又恢复了热闹。 夏晨曦一直在想着到底谁在背后暗算于她,是上官黎?璃茉?夏桀?玉太妃?还是那个襄王妃?不对,去拿鞋子是那个淑媛娘娘,她是何人? 到底是谁告诉夏桀,她是女子?!帝姬在后宫多年,都不曾有人看出?难道说阴韵知道? 夏晨曦脑子一片混乱,看看扶着自己的陌钰,猛地甩开她,寒声道:“姑姑,还记得当初是谁救的你吗?” 陌钰心神一慌,颤声道:“是公主……” “我一直把你当亲人看待,你却为何要出卖与我。” 夏晨曦咬着牙,气愤不已。 陌钰一脸无奈,“公主,奴婢……” “给我个理由,就算有什么苦衷都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夏晨曦负手而立,竟有一丝冷漠在里面。 陌钰一听,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哭道:“公主,奴婢对不起你,你杀了奴婢吧!?”说着,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你想死吗?”夏晨曦面无表情看着陌钰。这话像是客气的询问,也像是质问。 “奴婢……”陌钰只说了两个字,就停顿了下来,因为她看到了对面夏晨曦的双眸,那种眼神仿佛在看死人一样,一只纤手在她眼里变大。 陌钰见这架势,心道:公主还是要杀我了。想到这里不仅悲从心来,升起一股无名的凄凉。又闭上了眼睛。虽然知道这怪不得公主,自己出卖公主先,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心里还是期望郡主能够原谅于她。转而心里一叹:公主,姑姑对不起你,只求上苍能保佑你能渡过此劫,平安无事。公主,老奴先走一步了,下辈子再报答您的恩德。 这时陌钰的思绪一顿,便再无知觉了。 这发生不过都只是一瞬间。夏晨曦做完一切,也没离开,而是对着空气冷声道:“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呢,难道还要我请你不成?” 一道黑影闪过,那人已经到了夏晨曦眼前,拍拍手道:“公主果然好手段!” 此人黑衣蒙面,声音沙哑,夏晨曦也难以分辨出对方是男是女。那双眼在黑夜中泛着冷光,有着浓烈的杀意,让人寒意顿生。 只是这双眼睛,夏晨曦感觉到非常的熟悉,似乎哪里见过,可却又不是自己看到的,难道是死去帝姬的记忆。 疑惑归疑惑,夏晨曦也不会把这人放在眼里,从刚才发现他在周围,到他来的时候所施展的武功,她一眼便看出了对方的真实。 夏晨曦冷言,“说!谁派你来的,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不然,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吗?我倒想见识一下,你怎么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黑衣人沙哑的嗓音,言语间全然无惧,好像对夏晨曦非常的了解。 夏晨曦冷冷一笑,稍一运气,便发现异样,鞋上的银针有毒,脸色微变,心下很是气愤…… 忽然,夏晨曦消失在原地,下一刻黑衣人眼里便失去了她的身影。 黑衣人心中一惊,却来不急任何动作,只觉得手臂一疼,便听到夏晨曦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说谁派你来的!”黑衣人眼里尽是不可置信,“你……怎么可能!” 原来夏晨曦已经到了他的背后,他的手此刻被夏晨曦扭成麻花,盘于后背。 “就算中毒,杀你,也绰绰有余。告诉本宫谁派你来的。”夏晨曦手捏的更紧了一分。 黑衣人面巾下的脸已经白了一分,暗咬牙关,这份忍耐力也确实了得。强挤出一点笑意道:“公主以为自己赢了吗?嘿!” 夏晨曦抓在后背的手,五指陡然张开。银光一闪,幕然间,另一只手也朝夏晨曦的面门抓来…… 夏晨曦面色不变,身体下弯躲过了这一击。手抓住也不放开,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接下了那一道银光,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黑衣人刚才所射出的梅花镖。朝他的另一手划去。 黑衣人并不惊慌,中途又出三枚梅花镖,而被抓住的手也夹有一枚。夏晨曦想留其性命逼供,招式凌厉也都无要害之处。而黑衣人不同,招招狠辣,攻其要害。 黑衣人大喝一声,逃出了夏晨曦的攻击范围,心下大意之下,手只抓下了黑衣人袖口上的一块衣襟。 心下揣着这衣襟,也没去急着抓他,美目微偏,一个暗红的标记赫然在目。夏晨曦逐声道:“你是听雨楼的什么人?隐藏在夏宫是什么目的?” “你怎么知道?”黑衣人惊诧异常,震惊莫名。 见到夏晨曦手上的布块,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袖口,顿时明白,正欲抽身。 “我不管你在听雨楼里是什么职位,你回去告诉月君枫,他再派人来行刺我,我一定踏平他的听雨楼。” “哼!就算你赢的了我,就以为能踏平我们听雨楼,未免也太可笑了点。别以为你在什么地方都是公主。可以对别人颐指气使。在我眼里你根本什么都不是。你让我说,我偏不说!” 谈话间黑衣人不知不觉已经把彼此的距离拉开了多许。他有信心这个距离,只要他想走夏晨曦拿他没办法,所以胆气也足上了很多。 咦,夏晨曦心里轻咦一声,此人好像对她怨恨已久。面上不动声色的道:“那可就由不得你了。” 话落,夏晨曦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本让人无法做出反应,黑衣人还是低估了夏晨曦的实力。这次却没有什么疼痛,只觉得脸上一轻似乎少了什么。 “居然是你……”夏晨曦手上轻捻着一块黑巾,心里变的更加疑惑,脸上寒霜更也是更盛。 第三十一章 月下激战 发现隐患 迎驾楼内,南宫毓悄然的离开了宴席,带着他的焦虑,一路匆忙,隐入了黑暗之中。 宴席也接近到了尾声,夏桀故作高深地说了几句,挂着一贯笑里藏刀的面容,宣布宴席的结束:“夜色已深,众位爱卿都早些歇了吧!” 众卿家闻声后,行礼告退。 而四位妃子也搀着玉太妃也离开了邀月楼,随后各自回了寝宫。 出了迎驾楼,黑鹰便焦急问道:“主子,柳影派妺喜跟着南宫毓,我们需要去看着吗?” “不用。”龙啸天闷声说道:“去月河台。” “主子,这……不好吧!”黑鹰喏喏的念叨,生怕这两个主子在帝丘打起来。 “没什么不好。”龙啸天根本不理黑鹰在后面说什么,丢下这句已经率先走了。 龙啸天和黑鹰来到月河台,二人将月河台里里外外找了一个遍,除了碧荷碧莲,连夏晨曦的影子都看不到。 龙啸天再也掩饰不住愤怒,重重的坐在软榻上。 “啪!”大手拍在了一旁的紫檀桌子上,龙啸天在内心暗骂:“可恶的女人,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反正她武功那么高,又懂医术,也用不着孤瞎操心。” 黑鹰惊得心慌,不敢瞎乱猜测主子心思,但又不敢违背老王爷的交代,再次问道:“主子,真的不需要……” “不该听的别听,不该说的别说,不该问的别问。还不下去!”龙骜狠狠的瞪了一眼黑鹰,冷冷话语警告了黑鹰,让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黑鹰无奈的颔首一礼,默默的退了出去。 * 月色下,夏晨曦的脸冰如寒霜,这人便是多年前在天子府的红姑,怪不得那么眼熟。 夏晨曦单手捏着红姑的脖子,她是听雨楼的人,定是以前就认识陌钰,能让陌钰给她下毒,有两种可能,一是陌钰听命与听雨楼,二是此人知道陌钰的弱点,加以威胁利用,可是这人为什么了...... 还有那个几个关键人物,夏桀和玉太妃,两个妃子,一个襄王妃,淑媛,他们谁与听雨楼是一伙的? 那么上次夏桀遇刺中毒,乃是听雨楼所谓,这两个妃子不在,那么......那个淑媛了?! 可是她是在襄王妃的建议下?!看来是这襄王妃?!不可能啊,襄王妃为何要害夏桀?这对白家没有一点好处,而且她没有那个本事驱使夏桀,难道这女人和那位妃子有关系了? 无数的疑问,让夏晨曦柳眉紧蹙,冷问道:“红姑,当然,我知道这不是你的真名,我只是想知道,我与你近日无怨,他日无仇,你听命与谁?你为何要害我?” 红姑被夏晨曦掐着呼吸不畅,而导致满脸通红,依然毫无惧色,恢复了女音道:“因为你太碍眼了。” “其实我也觉得你碍眼,你不说,那你就去死吧。”夏晨曦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红姑冷哼一声,咬牙启齿道:“败在你手上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要是杀了我,陌钰就活不到明天。” 夏晨曦头偏了一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陌钰,冷笑道:“你认为对于一个出卖我的人,我有必要去关心她的生死吗?” “郡主如果真的不在乎,那又何必去将她打晕。”红姑格格的笑了起来,因为脖子被夏晨曦掐着,笑的异常难听。 夏晨曦满眼寒光,似怒似恨的冷道:“这和你无关,给你最后选择的机会,生?还是死?” 红姑冷哼一声,幽幽的闭上双眼,做了最后的选择。 望着红姑视死如归的表情,夏晨曦柳眉轻挑,邪笑道:“你想死,我就偏不让你死,我先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废了你武功,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夏晨曦是果决之人,话出口,纤手变幻,幻化出数个爪影,抓住了红姑的手。 红姑脸色大变,依然倔强不肯去求饶。 正欲动手,却听一声高喝:“慢着!”紧接着一道凌厉的劲风朝她后脑袭来。 “谁!” 反手打晕了红姑,转身朝偷袭者迎去。对方身手快捷,也没伤到夏晨曦。 借着月光,夏晨曦看清楚了来人,又是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 凌厉的劲风在两人的周围荡开,这次夏晨曦放手相博,绝然不像刚才那般小打小闹。 来人武功高强,此时夏晨曦身上的毒素,也开始蔓延,夏晨曦心下暗道:“不好,这人功夫不在她之下,看来的速战速决。” 不敢大意,招招都是致命,交手这黑衣人的招式渐渐被夏晨曦摸的透彻...... 夏晨曦脸色大变,一股莫名的怒火,冉冉升起。一招梅花如雨,连出十二招,逼得黑衣人连退数步。如果不是夏晨曦中了毒,这几招足以把黑衣人打成重伤。 夏晨曦停下了攻击,冷笑一声,道:“舅舅,是你吧!”顿了顿,接着道:“这是一声舅舅,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你走吧,不要逼我出手。” 黑衣人摘下面巾,露出一张英俊的面容,正是月君枫无疑。 月君枫淡然一笑道:“你比以前进步多了。”好像两人刚才的不是生死之斗,而是切磋武艺。 夏晨曦冷冷一笑,这话说得多好听啊,不过那个帝姬会感动,她夏晨曦不会。 “上一代的恩怨我不管,我希望在我母亲死的那一日就已经划上了句号。十年前,四年前,这些你加害与我的计谋,我都可以不计较,但今日你对我是亲自动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夏晨曦带着对帝姬的感恩,冷漠说罢,抬手示意他离去。 “你果然还是懦弱。”月君枫摇摇头,一声叹息,“这天下就算交到你手里又有何意义?” “这个和你有关系吗?”夏晨曦睖了他一眼,“不交给我,难不成交给你?或者燕国?” “这天下有能者据之,你无德无能无人......”月君枫说着,见夏晨曦握紧拳头,便淡淡一笑,“就算四君子教你绝世武功,那也只是让你如何活下去,不是吗?” 夏晨曦咬牙,看看这眼前的亲娘舅,这话说的还真不是东西,可人家说的都是实话。 “国与国之间的较量应该在战场上,而不是在这里。不要用这种卑鄙手段,如果是在战场上,就算你用尽手段,我都不管,但要是在这里,你敢乱动,我一定不放过你。现在我放你走,是因为我对你最后一丝尊敬,你不要错过了这次机会。” 夏晨曦冷冷地说完,转身过去,不愿意再看月君枫一眼。 月君枫脸色微变,眉目间有一丝挣扎,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不想亲自杀你,这么多年了,要是我亲自动手,你能活到今日吗?” “你这是奉劝?还是威胁?”夏晨曦冷漠的回道,睖着月君枫,“一件兵器问鼎天下?你为了这个无稽之谈,多少次要杀我?我的质子之路,险象环生,多少次我都险些活不下来。”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多说无益,你跟我走一趟吧!”月君枫并没有动的迹象。 “你真的相信无痕银铃有那么大的威力吗?一个女人关系天下?真是可笑。” 夏晨曦说到这里语气一变,接着道:“带她走,这次你对我下毒,我既往不咎,但以后不要出现这里,若要被我发现,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闻听这话,月君枫脸色一变,冷冷地看了一眼红姑,又收回眸光,淡笑道:“舅舅没有对你下毒,你相信舅舅,舅舅想和你单独谈谈,你随舅舅走一趟,我们去九嶷,去了哪里,你什么都明白了。” “我拒绝!不要干扰我的生活。你走吧!三声之内还不走的话,别怪我无情。”夏晨曦扶起倒在地上的陌钰,不再和月君枫纠缠。 月君枫知道夏晨曦的性格是说一不二,但是他也必须带走她,事以至此,他只有出此下策了。就在夏晨曦去扶陌钰之时,他果断的发起偷袭。 夏晨曦似乎早有预料般的转过头来,双眸冷冷的盯着月君枫,“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一丝冷汗从月君枫的手心溢出,一股寒意在月君枫的全身蔓延,让他觉得自己这次似乎做了很愚蠢的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什么人!”这时南宫毓已经赶到了这里,刚好看到月君枫向夏晨曦出手,大喝一声,施展轻功,疾步到了近前。 月君枫无奈的收手,抓起地上的红姑,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这时夏晨曦刚想站起来,却脚步不稳,差点颠倒,幸好南宫毓已经赶到,接住了夏晨曦的手,这不是...... “九公主,你怎么样了?” 夏晨曦双眼朦胧,虚弱的道:“我没事。”她原本控制了毒素,可适才的几番打斗,毒素早已走遍全身。 看着怀中的玉人,脸色苍白一片,双唇也透着紫色,这分明是中毒所致。 南宫毓猛然一惊,“九公主,你中毒了?”。 夏晨曦支撑着虚弱的身体,靠在了南宫毓的怀里,喘着粗气,“我不要紧,带上陌钰回碧莲阁,不要去月河台,更不要让龙啸天发现。” 南宫毓听言,扶着她,在抓起陌钰,看看周围,小心的扶着主仆二人,几个起落,到了碧莲阁。 如今的碧莲阁早已修葺好了,这些都是夏桀做给众人看得,目的就是要人认为他很思念夏晨那个废太子。 夏晨曦刚进碧莲阁,就吩咐道:“神仙哥哥,陌钰醒了,你将她催眠,问出她为何加害于我,我要先去楼上解毒。” “还是让我帮你逼毒吧,这样你会减轻一些痛苦?”此时南宫毓那里顾得上陌钰,内心甚是焦急道。 “不用,我是神医的弟子,这点毒难不倒我,倒是陌钰比较危险,肯定会有人找她灭口,神仙哥哥一定要保住她。她醒了,你就叫我。”夏晨曦不想多说,疾步去了寝宫的阁楼。 南宫毓张张嘴,本想说什么,可却被夏晨曦的冷漠给逼了回去,无奈,只好带着陌钰到了偏殿寝宫,等着陌钰醒来。 夏晨曦到了阁楼,她一刻也不敢不怠慢。因为这毒她还不知道是什么,必须先控制好毒素蔓延,要不然她的腿要废了。  * 月夜里,夏晨曦盘坐在床上,正运功逼毒,处于关键时刻。 突然,一个黑影飞身进了碧莲阁,直接飞身落在正殿,熟悉的步入夏晨曦的寝宫—— “什么人?” 夏晨曦抓起一旁的衣衫,掩盖住自己半露的肌肤,冷问道。 但看见那黑衣人摘下面巾时,夏晨曦长吁一口气道:“君上,这么晚了,还这身打扮,险些吓死我了。” 闻听的夏晨曦的叫声,南宫毓正欲冲过来,刚走了一半,却停下了脚步,退了回来,脸上失落之色尽显。 “你胆子何时这么小了?孤倒没看出来。” 说话间,龙啸天眸光落在了床前那双丝履上,只见上面一摊黑血,不由得怒火中烧。暗骂夏晨曦白痴,为了一个婢女居然甘愿中毒。 望着龙啸天的表情,夏晨曦浅笑道:“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龙啸天一脸怒气,瞪着夏晨曦,“知道孤会担心,你就应该注意自己的身子。” 夏晨曦一脸无辜,“我也不想,可是我不能便宜幕后黑手。” 龙啸天很是生气,“所以了?!” 夏晨曦做了一个OK的动作,“所以我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 “这算好好的?”龙啸天瞪了她一眼,忽然,猛地将她揽入怀里,低声道:“对不起,都是我失算了。” 夏晨曦有点不知所措,仍由他抱着。 “九公主,陌钰姑姑头醒了。” 正殿外传来了南宫毓的声音,夏晨曦连忙推开龙啸天,一个旋身,将衣衫穿好,正欲出门。 突然,龙啸天上前,猛地拉着夏晨曦的手,用力一带,又将她拥入怀里。 “孤不想看到你再因为那个奴婢受伤,这是你最后一次自己受伤,若有下次,孤会要了那奴婢的命。”龙啸天居高立下的望着夏晨曦,那深幽的星眸里,透着无限爱意。 夏晨曦眸光一闪,垂下眼帘,逃避看了龙啸天炙热的眼神,轻声的回道:“我记下了,多谢君上的关爱。” “希望你不是敷衍我。”龙啸天没有再用尊称,而是柔柔的说了一个我字,并扣着夏晨曦的腰身,直接随她一起出去。 夏晨曦想要挣脱龙骜的怀抱,却因为适才逼毒消耗内力甚多,这一刻,她连如何狡辩都没力气,只得随他而去。 来到偏殿,左边的寝房里,龙啸天就不咸不淡的说道:“南宫兄,深夜里不休息,为公主操心,孤甚是感激。” 望着龙啸天紧抱着夏晨曦,南宫毓内心甚是不悦,但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抱拳一礼,不卑不亢道:“见过梁王,梁王一身夜行衣到此,可见对公主的关爱有加,我也甚是感激。” “南宫兄客气,孤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感激。”龙啸天宣誓自己的主权,还楼了一下夏晨曦的腰, 他的人?!他还真是不要脸。南宫毓袖中铁拳紧握,淡淡一笑,“既然是你的人,就该好好保护她,要是没有那个本事,就该放手让贤。” 龙啸天咬了咬牙,“这事不是你说了算。” 这二人刚才还表面客气,这一会分分钟就在暗地较劲。 难道?!夏晨曦充满了好奇,看着两个人,“你们都喜欢我?” “我有!” “我没有!” 二人异口同声,却是一个真情直言,一个真心不敢。 夏晨曦耸耸肩,白了二人一眼,“既然如此,较什么真?” 龙啸天一脸得意,南宫毓有些怒气,却故作淡雅,“我只是不希望,我救活的人活得不如意,如果是这样的结局,我还不如当初不救了。” 龙啸天瞪了南宫毓一眼,“你安心,她要是再被谁伤害,我第一个不放过自己。” 好霸道的爱,估计也就他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夏晨曦摇摇头,“神仙哥哥安心,我会过的狠如意。”说完,掰开龙啸天的钳制,轻度脚步来到床前。 望着床上的陌钰,见她微微张开眼,夏晨曦冷声道:“要想没事,就给我从实招来。” 闻听的夏晨曦的声音,陌钰立刻起身,连滚带爬的下床,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道:“公主,你杀了奴婢吧。”说罢,幽幽的闭上了双眼,再也不语。 “你……真是冥顽不灵。”夏晨曦怒气拂袖转身,对南宫毓道:“神仙哥哥,你告诉我吧。” “你等等,我去给你带个人来。”南宫毓说罢,便施展轻功离了碧莲阁,消失在了夜色里。 望着夏晨曦满脸疑云,龙啸天轻挑剑眉,淡笑道:“你还真是有耐性,我看不如直接杀了她,省的让你这么心烦意乱。岂不省事?” “君上这么心急干嘛?难道怕我找到什么证据对你不利?”夏晨曦冷问道,按她自己的猜测,龙啸天必定知道红姑的身份。可是龙啸天却没有告知她,难道龙啸天知道什么。 龙啸天缓缓走到夏晨曦身边,睨视着她,故作糊涂的问道:“你怎么会问这样愚蠢的问题?” 好你个混蛋,揣着明白装糊涂。夏晨曦轻挑柳眉冷道:“君上早就想要我的命,直接来取就是,何必难派人给我下毒?我可是记得那红姑可是天子府的人?” “这样的激将法,对孤无用。”龙啸天撩起夏晨曦的一缕青丝把玩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淡漠道。 夏晨曦稍稍移动身体,尽量避开龙啸天,冷笑道:“君上很睿智,这招的确没用,不过就算君上不告知我,我一样知道了那红姑的身份,要是我知道是谁对我下毒,不管她是谁,我定会要了她的命,包括你的人,到时候君上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激将没用,又用威胁,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告诉你。”龙啸天说完,往一旁的紫檀椅上一座,轻挑剑眉,邪笑的接着道:“对你下毒的人不是红姑,不过我确实知道红姑的真实身份,只是为了幕后之人,暂留性命而已。” 夏晨曦懒得听他废话,“红姑是谁?” 这一刻她难得这么温柔,还是别激怒她的好。龙啸天立刻回道:“是听雨楼的四大护法之一,叫血幽灵,现在你满意了。” 听完龙啸天之言,夏晨曦柳眉紧蹙,寻思道:“四大护法之一,那么就是除了楼主无人可以命令他,可是月君枫已经说了不是他,那么红姑是听命于谁了?听雨楼是燕国的附属,那么也有可能听命于国主,可是国主为何要加害她了,这是不可能。那么就是四妃之中有江湖人士,而且还和听雨楼有关,要不然就是南宫芸……” 望着夏晨曦柳眉紧蹙,满脸疑云,龙啸天耐心挣扎着,他很想告诉她实情,可是他怕她受伤害,难道告诉她,那个血幽灵是因为南宫毓才要对她下手的吗? 他说不出口,其实他早就可以对血幽灵下手了,可是却无意之中发现了南宫毓的身份,他本想留其线索,探讨南宫毓的底细,那知却出了这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打断了二人的思绪,龙啸天淡笑道:“没看出来,南宫毓办事效率还真是高。” 夏晨曦睖了他一眼,冷冷道:“要不然,君上怎会无所不用其极,打压人家。” 只见南宫毓拎着一袭红影,进入碧莲阁,来到寝房,将那人给仍在地上,厉声道:“一个妃子,居然敢对皇后不利,你是不是活腻了?” 只见地上的人儿,早已吓得浑身哆嗦,战战兢兢的回道:“皇后饶命,妾身也是迫于无奈,但是那小小的银针也不会要了皇后的命。所以妾身才敢……” “给本宫闭嘴。”夏晨曦怒吼的打断了淑媛的回话,疾步上前,揪住她的衣襟冷道:“说,谁让你这么做的?你怎么认识红姑的?要是不老实交代,死将会成为你最大的奢求。”冰冷的眼眸,闪过一丝残忍。 望着夏晨曦的星眸,瞬间被殷红覆盖,好似地狱的魔鬼一般,吓得那淑媛浑身颤栗,结结巴巴道:“是上官淑妃,因为她要你出丑,所以才叫妾身在丝履里放了银针,妾身以前是她家的婢女,后来因为得罪了她母亲,才被卖去梁国青楼,妾身也是迫于无奈。而且妾身不认识叫红姑的人。” 青楼,不就上官黎吗,我擦,当她白痴啊!这种谎话也想蒙混过去?! “你没下毒?”夏晨曦冷若冰霜的话语,响彻在淑媛的耳畔。 “妾身不知,妾身只是放了针,也没有人叫臣妾下毒啊,就算有人叫,借妾身一百个胆,妾身也不敢毒害皇后呀。” 不是她,而且她不认识红姑,她只是一个小插曲。 夏晨曦放下淑媛,冷道:“淑媛,本宫告诉你,念着你是为上官淑妃办事的,本宫今日先暂且放过你,但是若知道你有半句虚言,本宫绝对不会手软,如果还有下次......” “还会有下次吗?”一旁的龙啸天冷喝一声,吓得淑媛瘫软在地。 淑媛连连磕头,“谢皇后不杀之恩,妾身以后再也不敢了。” “给本宫滚出去,最好不要让本宫看到你,否则休怪本宫不给情面。”夏晨曦冷冷地喝道,吓得淑媛连滚带爬的出了碧莲阁。 “你就这么放了她?”一旁的龙啸天轻挑剑眉,似笑非笑的冷问道。 “君上难道要臣妾找淑妃问罪?”夏晨曦冷哼一声,淡笑的反问道:“杀她还需要我动手吗?” “哼,算你聪明。”龙啸天冷哼了一声,便缄口不语。 望着地上颤抖的陌钰,南宫毓看着夏晨曦问道:“九公主,这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诉皇上了吗?” “神仙哥哥这是在考验我的智商了?还是想看看我是不是像以前那么蠢?” 南宫毓淡雅一笑,“既然你知道怎么做,那我就不多言了。” “谢谢,这事到此结束,还请神仙哥哥忘了此事,早些歇着去吧。剩下的事,我自有打算。”夏晨曦淡淡说道,作出了恭送南宫毓的姿势。 南宫毓只得将忧虑藏在内心,随其意思,出了碧莲阁,没入夜色里。 望着地上泣不成声的陌钰,夏晨曦内心烦躁不安,她不知道这样的仁慈会换回什么,也许会是另一次的背叛,或许干脆的连自己的命都搭上? “你哭够了没有?”夏晨曦冷喝一声,陌钰立刻收声。 “主子......” 见陌钰摇着头,泪流满面,夏晨曦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冷道:“姑姑,我不知道你是有苦衷,还是为了名利,现在虽然我还不敢肯定你是为谁效命,可是我可以肯定你主人目的很简单,就是要皇帝和襄王府斗起来,你们先是行刺夏桀,结果不成,后是对我用毒,借我的手,杀了璃茉或者上官黎,然后惹怒他们背后的主子,这样就是算皇帝不怪罪,梁王也不同意,这样必定......” “主子......” “闭嘴,你们想天下大乱,然后得利,可是我想不明白,听雨楼为什么要天下大乱?除非听雨楼乃是帮哪国的主力军?你说我说的对吗?” 陌钰惊讶的已经不知所措,“主子,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我?” 龙啸天都愣住了,这死丫头还真是厉害,就因为这么点线索,就能猜出听雨楼为国效力。 “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吗?”夏晨曦挑了挑眉,“是你告诉我原因,让我保你一命,还是像淑媛哪有,被我放逐,你自己选择吧。” 夏晨曦句句属实,陌钰失声痛哭道:“公主,你说的没错,听雨楼乃是燕国的爪牙,奴婢知道自己错了,只是奴婢的弟弟在他们手里,奴婢也没有办法。公主明鉴,奴婢本是九嶷族一位平凡的民女,那知弟弟身患疾病,需要救治。于是奴婢便卖身进了族长的月府,可是没想到,族长居然要奴婢来监视皇后,并想办法带走你。 上次带走公主,本来以为任务就此结束,奴婢可以回到奴婢的弟弟身边,谁知道梁王出现,破坏了奴婢的任务,这些年,奴婢虽然人在九嶷,可随时都是提心吊胆。奴婢想既然公主仁慈,对奴婢们都好,到时候一定可以救奴婢的弟弟。所以才......” “所以你得知我重出江湖,于是答应了月君枫的任务,再次来到我的身边。”夏晨曦气的咬牙,没想到她的仁慈,竟然变成了毒害自己的源头。 陌钰点点头,“可是族长依旧不信任奴婢,还是把奴婢的弟弟扣押,但得知族长要杀你,奴婢惊恐万分,把用来毒害你的黑碧蚕换了普通的毒药......” “黑碧蚕?!”龙啸天惊得吐口而出,铁拳紧握,“混账,如此歹毒之人,就该立刻杀之。” 夏晨曦侧头,看着盛怒的龙啸天,有一丝不解,“这毒很厉害?!” “要是今夜你中了此毒......”龙啸天说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此刻已经化为一滩血水了,那里还能在这里说话,说到底,还是这奴婢救了你。” “这么说我的感谢她了。”夏晨曦说着,回头看着陌钰,“说吧,你有何打算?” “公主,求你跟奴婢回九嶷,救救奴婢的弟弟,要是公主不去,奴婢就得给弟弟收尸。”陌钰说完,连连磕头。 “是你要我回去九嶷?还是月君枫要我回九嶷?” “杀不了你,就带你回九嶷。这是奴婢的任务。” 听陌钰此话,夏晨曦柳眉更加紧蹙,内心寻思月君枫这幕后主使,为何一定要她回去九嶷,他的目的是天下大乱,杀了她就可以了,而且大可亲自动手,为什么了? 龙啸天内心却为夏晨曦的聪慧感到惊讶,没想到她想的那么远,原本以为她只是想追查九嶷神女的事,没想到她连那些老底都翻出来了,看来稍稍提醒一下,她便知道谁才是真的幕后。 一旁的龙骜淡淡的说道:“其实你回去看看也不是什么坏事,反正你现在也不打算让夏桀禅位。再说了,听雨楼可不单单表面上替人办事的主,他们早就涉足燕国皇权,说白了,就是为自己打天下的。” 夏晨曦岂会不知道,好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月君枫用计之深可见不一般,可是,叫淑媛去拿鞋子的人是南宫芸,可是她怎么会知道她需要换鞋子,那么这套正装...... 夏桀!?这个才是关键人物,他开头,指引两个妃子给她下套,不对只有一个妃子,自始自终,上官黎就是一个配角,淑媛只是一个棋子,那红姑是怎么回事?难道她与此事毫无关系?! “草泥马,真是乱死了。”夏晨曦气的爆粗口,惊得陌钰目瞪口呆。 龙啸天到是习惯了,看来他的提醒有用,她已经知道是谁了,故作糊涂,“你想到了什么?” 夏晨曦睖了龙啸天一眼,“你不是很清楚吗。” “那既然知道,你打算下一步怎么走?”龙啸天说着,看看夏晨曦,“说的好,我可以帮你。”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你都泥菩萨过河了,还帮我?!”说完,瞪着陌钰,“给你两条路,一是告诉月君枫,我办完了阴韵之事就跟他回九嶷,二是,你出门往左,那里的郁金香开的很不错,也许月奴需要一个人陪伴。” 陌钰已经将自己知道的都全盘托出,如今她与主子都是一体的,怎么选择还有她说话的份?! “公主,奴婢知道自己犯了死罪,只要公主救出我弟弟,要杀要刮,奴婢绝无怨言……” “给我闭嘴,明早收拾干净,给我离开夏宫,永远也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滚出去!”夏晨曦冷喝一声,打断了陌钰的话语,拂袖转身,不想再看到陌钰。 这个她用心对待,到最后却背叛她的人,就算她最后悬崖勒马,救了她一命,她也不会在对她仁慈。 望着夏晨曦的背影,陌钰知道,自己做了不可原谅的事,现在公主能对她手下留情,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自己怎么好意思再要求什么。 陌钰跪地磕了三个响头,默默的在内心祈祷公主逢凶化吉。礼毕,陌钰恋恋不舍的正欲退出了碧莲阁。 “给我站住,你知道你弟弟在那里吗?”夏晨曦想想不对劲,又呵斥住了陌钰。 “在帝丘”陌钰转身颔首一礼,喏喏的回道。 “岂有此理,竟敢在劳资的底盘耍威风。”夏晨曦愤恨的骂一句,瞪着陌钰,“姑姑,本宫两度救你性命,你若再敢背叛本宫,本宫定将你碎尸万段。” 陌钰不能离开她,否则定会被灭口,到时候她去九嶷连个指路的人都没有,适才怒气,险些酿成大错。 闻听此话,陌钰顿时眼泪满面,普通跪在夏晨曦面前,“谢公主留下奴婢,奴婢这一辈子都是公主的奴婢,只要是公主的吩咐,奴婢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下去吧,不要走出碧莲阁。”夏晨曦长吁一口气,吩咐道。 “是。”陌钰应声后,屈膝一礼,退了出去。 “你这么仁慈,值得吗?”龙啸天缓缓起身,来到夏晨曦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里,却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再见夏晨曦的流泪,龙啸天还是不知所措。 这女人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难道为了一个奴婢,她都会流泪吗?表面在如何坚强,她也毕竟还是个女人…… 夏晨曦没有回避龙啸天的温情,依靠在他的肩膀,幽幽开口道:“君上,你可有遭受背叛?” “太多了,我已经麻木了。”龙啸天清淡如水的回道。但那冷然的面色下,依然有一丝痛苦划过,原来他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在乎。 望着夏晨曦忧伤的容颜,龙啸天缓和了语气,柔和道:“你怎么了?” 夏晨曦没有回答,轻轻的推开龙啸天,缓缓步出房门,龙啸天赶紧跟上前道:“你还有伤,今夜别去了。” “谢君上关爱,我不会鲁莽。”夏晨曦回头淡笑谢过后,来到院子里,走道郁金香的花圃前。 望着月色下的郁金香,泛着粉色的光圈,好似在为对她笑...... 一瞬间,夏晨曦好似看到了月奴安慰她的样子,那个和她相处不过几个小时的小宫女,那个情愿自己去死,也要保她周全的忠心少女。 夏晨曦泪水再次涌出了眼眶,眼前的景色好似回到了她魂穿来的那一瞬间...... 夏晨曦觉得眼前有个欢快的少女,牵着她的手,在院子里漫步,她一步一步,走到了那颗雷劈断的梅树下...... 望着夏晨曦孤寂的背影,龙啸天仿佛看到了自己,心疼的慢慢走向她。 “晨曦,人生路本就布满了荆棘,也许现在的不幸能让你以后的路好一些......” “会好一些吗?!” “会的,一定会的。” 二人对话,永远都是这样,摸不着边际,却又好似都懂。 “你就那么自信?”夏晨曦回头,淡淡一笑,“别忘了,你如今连梁国的动乱都还没平。” “只要不死,我就能扭转乾坤。”龙啸天难得心平气和,优雅一笑,走的梅树前,看着新发的梅枝,“你看这新枝,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你这自大的性格还真是与生俱来。”夏晨曦虽然很赞同他的观点,可就是不愿意服输,抬手折断新枝,“你看多脆弱。” 望着夜色里绝美的她,龙啸天铁拳紧了紧,他知道她很坚强,自己说了会是多余的吗?! 可是注视着她的忧伤,龙啸天很想陪她一起心痛,陪她一起伤心,陪她......他苦笑了,笑自己每次在她的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助,那么无奈。 “可是它们的根基在,来年自然会再发。”龙啸天说着,敛下星眸,阴霾弥漫,伸手抓着夏晨曦的手,“晨曦,你不用强装,不用硬撑,今夜我允许你脆弱,允许哭泣,允许你撒娇,允许你...... “你......你这个混蛋,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讨厌鬼,你这个......” 夏晨曦再也骂不下去了,扑倒龙啸天的怀里,痛哭了起来。 夜色笼罩了整个夏宫,点点星辰在夜空闪烁,阵阵微风在夜空摇曳,撩起二人的衣裙在夜色里起舞。 * 妺喜追着南宫毓到了司乐房,可是就没发现南宫毓出来,一直等到午夜子时,妺喜觉得不对,便进了司乐房,不一会,妺喜就出来,直接飞身去了月河台。 “辛苦了。”柳影一看到妺喜,就为她地上丝帕,柔声问道:“怎么样?” 妺喜接过丝帕,柔柔一笑,“他没出过去,不过我觉得有点奇怪,便悄然进去,可是南宫毓却不在,所以我就连忙回来了。” “他也忍不住了。”柳影说着,从身后伸手抱着妺喜的腰,“今夜留下可好?” “不行。”妺喜转过身,抬手抚摸着柳影的脸,“为了我们的将来,现在我们必须忍着,不然走错一步,满盘皆输。” “这么多年了,你还真是能忍。”柳影柔柔一笑,低头吻上她的唇。 “唔......”妺喜双手勾住柳影的颈脖,唇瓣摩擦,低喃道:“再忍忍,过了祭桑大典,我就可以与你双宿双栖了。” 柳影抽离她的唇,“谁会想到是你下的毒了。” “这一切只怨她不该夺走属于我的一切。”妺喜说着,双目闪烁着阴狠。 柳影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谁会想到真的嫡公主送给我柳家了,谁会想到,帝后为了姐妹,把自己的孩子给送了出去。”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妺喜咬牙切齿,敛了一下神色,“你觉不觉得这个女人被龙啸天掉包了,她有时候俗气的叫我无法相信她是母后教出来的。” “这些事除了你知道,其他知道的人都死了,你还担心龙氏一族干嘛。”柳影说着,为她脱下血银魂的装束。 “小心驶得万年船,在祭桑大典前,我不想出现什么乱子。” “她现在受伤了,以后你更有机会了。” 妺喜一番收拾,变成了绿穗的模样,冷冷一笑,“我要她知道,什么叫绝望。” 柳影淡淡一笑,“去吧,别让成王的人发现什么。” “就那两个蠢货?!”妺喜薄唇维扬,露出一抹狡黠,她只要动动手,就可以让她们看不到明日的日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题外话------ 小玄子泪流满面:每次看到总分值,觉得有几个钟爱我的粉丝,就算敲断手指,我也会每天一万的更新。 夏晨曦翘着二郎腿:其实都是因为你,我才这么点人爱,所以活该没人看你的书。 小玄子阴笑的看着夏晨曦: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夏晨曦讪讪一笑:那个亲,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我说的是实话…… 小玄子抓狂:夏晨曦,不出三章,我就破处。 第三十二章 九阙深宫 各凭本事 月色如霜,洒在密林的深处,两抹黑影没入密林中,直奔密林深处的青翠楼宇。 青竹楼里,灯光火通明,只见一抹黑影扔下另一抹黑影后,冷道:“听雨楼的规矩,东雨护法比谁都清楚吧。”说话的正是南宫毓。 血幽灵拖着受伤的肩膀,单手抓住南宫毓的衣袍,乞求道:“太子殿下开恩,属下并没有对公主下毒,只是看到有人对她下毒,属下只是想借刀杀人,加速公主的毒发。” 南宫毓怒吼一声,“就算不是你下毒,可是你却敢违抗本宫的旨意,擅自行动,你该当何罪?” “属下也是迫于无奈,这是楼主要属下转交给楼主的信函。”血幽灵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件,递给南宫毓,接着道:“殿下看完这信,就知道属下为何要对公主出手了。” 南宫毓接过信封,展开信件,眸光扫过信笺,袅袅数句,却喜上眉梢,浅笑道:“摄政王还说什么了?” “楼主说,只要殿下把公主带回九嶷,他会放下了对殿下的执念,归隐九嶷,从此不再来中原。”血幽灵吃力的回道。 闻听此言,南宫毓适才那一分笑意立刻全无,攥紧了信笺,愤恨的砸向一旁的案几上,冷道:“南雨护法,明通知姐姐,杀了伤害公主的淑媛。” “是,幽魂马上就去。”一抹黑影应声后,飞出了听雨楼,消失在了夜色里。 南宫毓平复了心情,正色道:“东雨护法,这次顾念你是为了社稷,暂且饶过你,若有下次,提头来见,下去疗伤吧。” “谢殿下,属下告退。”血幽灵被两个红衣女子搀扶着,退出了听雨楼正堂。 一阵夜风来袭,吹灭了整个听雨楼的烛光,听雨楼又恢复了一贯的寂静寥落。 南宫毓轻度脚步来到窗前,遥望着明月,一脸惆怅,内心备受煎熬—— 他的父亲为了不让他受到伤害,背负了所有的罪名,背井离乡,为了能让他将来能顺利登上皇位,他用尽一切计谋,不惜杀了皇族所有男丁,为了他将来能统一天下,他错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 南宫毓望着夏宫的方向,“晨曦,我要怎么做才能还清欠他?我要怎么做才会不伤害你?” 月色冷清,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好似再说着没有答案的结局。 * 翌日,晨曦初照。 陌钰服侍夏晨曦起床,昨夜夏晨曦被龙啸天带去凤栖宫,与妺喜一起歇在了那里,她一早便在凤栖宫最好的露台调养气息。 妺喜在一旁伺候,陌钰说要下楼为夏晨曦准备早膳,却见一位老尚宫带着四位宫女,气势汹汹的步入凤栖宫。 来人不由分说的要带走陌钰,罪名是陌钰伙同淑媛毒害淑妃,淑媛已经畏罪自尽,要将陌钰法办。 “打狗也要看主人,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奴才,谁给你们的胆子,胆敢到凤栖宫来喧嚣。” 妺喜冷笑着下楼,步入正堂,那一脸的冷冽,吓得几个宫女浑身颤栗,后退好几步。 见多了主子的尚宫,上前颔首一礼道:“皇后息怒,老奴也是奉命行事,这贱蹄子胆子不小,居然敢毒害淑媛娘娘,还望皇后不要难过,老奴这就先押走这贱蹄子,稍后,老奴为皇后选几个机灵的丫头来服侍娘娘。” 那老尚宫说罢,就挥手示意,让四个宫女上前拿人,完全不把妺喜这个未来帝后放在眼里。 妺喜轻挑柳眉,一个闪身,到了老尚宫面前,抬手就打了过去—— “啪!啪!” 妺喜出手毫不留情,两个耳光打得那老尚宫眼冒金星,后退几步,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妺喜疾步上前,俯身下去,揪住老尚宫的衣襟,凤眸圆睁,勃然大怒道:“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你在和谁说话?想死,本宫立刻让你去见阎王。” 这不是那个柔弱的江湖郎中吗?怎么会…… 老尚宫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弱不禁风的皇后,惊得傻呆呆的望着妺喜。 半响,回神的老尚宫,吓得连连磕头道:“皇……皇后饶命,饶命呀!” “你奉谁的命令来凤栖宫要人?”妺喜做足了主子样子,松开了老尚宫,并轻度莲花步,在老尚宫的身边来回走着。 “是……是玉太妃下得命令。”老尚宫结结巴巴的回道。 这时候,夏晨曦也下来了,闻听这话,先是对妺喜这模样有些惊讶,可她更加想知道谁这么想杀到陌钰?难道…… 夏晨曦疾步走到妺喜身边,凤眸里闪过一道凛冽,对妺喜使了一个眼色,便淡笑道:“襄王妃也在吧。” “你怎么知道?”老尚宫惊讶的问道,直直的看着夏晨曦假扮的贴身丫鬟。 好一个南宫芸,居然想先下手为强吗?本想对她手下留情,可她却非要断了自己的生路,看来她真是活腻了。 夏晨曦咧嘴一笑,“我当然知道了,因为想除去我家皇后的人,也有她呀。” “绿穗,给本宫更衣,摆驾孝慈宫。”妺喜故作怒气,冷哼一声。 夏晨曦白了那尚宫一眼,瞪着陌钰,陌钰立刻上前,与夏晨曦搀扶着妺喜进了寝宫。 “妺喜,我要和你换身份,你一会跟着就好。”夏晨曦说着,便开始脱衣服。 妺喜一脸担忧,“主子,这里毕竟是夏宫,要是你与太妃闹起来,那帝君绝对不会帮着咱们梁国,到时候……” “你给我闭嘴,少废话,本宫做事,何时要你来指手画脚了。”夏晨曦冷冷的呵斥, 妺喜见夏晨曦柳眉紧锁,满脸的阴鸷之色,故作惊吓,不再言语。 不一会,夏晨曦更衣好了,摆驾孝慈宫,行径几路弯弯曲曲的游廊,穿过繁花似锦的青石小路。 当孝慈宫出现在二人眼前,后面跟着的老尚宫立刻上前道:“皇后,老奴先去为你通传。” 夏晨曦那里理会她,冷哼一声步入院内,穿过雕白牡丹玉石屏障,映入眼帘的是满园的奇花异草,三间雕梁画栋的正房,坐落在花园中央,正房中央的那间屋檐上挂着一个一匾,上写着《孝慈宫》 “妺喜姑娘,怎么亲自来了。”见这假身份的妺喜,襄王妃都起身,步出正堂,上前迎接夏晨曦。 夏晨曦无视襄王妃,直接到了正殿上,“太妃都亲自派人来请了,妺喜怎敢不给面子,只好亲自前来。” 夏晨曦冷冷的话语,没有一点柔和。不但襄王妃愣住了,连玉太妃都傻眼了,这还是前几天那个温顺的山野丫头吗? 望着玉太妃惊讶的表情,夏晨曦浅笑道:“母妃无需惊讶,妺喜本就是江湖儿女,脾气也这样,不过偶尔需要,会表现的表里不一,就像你屋内那个女人一般。” 襄王妃甚是聪明,闻出了火药味,正色问道:“好一句表里不一,不知道妺喜姑娘如此胆大妄为,所谓何事?” “是呀,你有何事?”正殿的玉太妃连忙跟着问了一句。 夏晨曦眉头紧蹙,这他妈的怎么看都觉得正主才是襄王妃……而且,这襄王妃说话的语气,好像夏桀中毒那次的玉太妃,难道她们和她一样,偷龙转凤?看来有必要试探一下。 “母妃很快就知道了。”夏晨曦话落,提升内劲,像一阵风一样,闪到了襄王妃南宫芸面前。 夏晨曦冷哼一声,抓住南宫芸的衣襟,邪笑道:“想找母妃给你做后盾吗?你以为本宫是病猫吗?” 望着夏晨曦的邪魅,玉太妃脸色邹变,手中的丝绢攥紧,尽量控制自己失态的身体,惊呼道:“皇后,不可胡闹。” 望着一脸泰然自若的南宫芸,夏晨曦冷冷一笑,“果然是泰山崩于眼前,也面不改色,阴韵,多年不见了,你躲得够深啊。” “藏得再深,不是也被你这个圣手……不,九公主给识破了吗?”面前的南宫芸冷冷一笑,“哀家很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知道哀家不在夏宫?” 夏晨曦松开手,大笑道:“果然厉害,居然知道我是谁。” “哼,你与这妺喜怎么转换,就如同我与这贱婢转换一样,她们永远也临摹不出我们的气势。” 阴韵阴森森的笑了笑,“你如今厉害了,能走到哀家的身边,可是,你是如何知道哀家深藏何处?” “简单啊!因为假的阴韵最先告诉我,你不是真的玉太妃,她才是真的玉太妃,要我找梁王帮她恢复真身,当然这事我不太在意,本想杀了玉太妃,就算了解了,可不想出了状况,也是因为你迫切想杀我,让我知道了真的你深藏何处。” 夏晨曦说完,阴韵点点头,笑道:“就算你知道,你敢杀我这个战神的王妃吗?你可不要忘记了,夏氏皇族,没有白家就等于废物。” “杀你?!我说过要杀你吗?”夏晨曦冷冷一笑,“杀人是最愚蠢的办法,我要你看着,本宫如何君临天下,做你做不到的事。” “就凭你?!一个帝姬,君临天下?!”阴韵看了看夏晨曦,上下打量一番,仰头大笑,“连活下去都得靠着梁王,竟敢口出狂言,看来你在梁国这些年一点都没学乖啊。” “哈哈……”夏晨曦也大笑了起来,笑得阴韵不知所措。 半响,阴韵冷道:“你笑什么?” 夏晨曦挑眉,冷冷一哼,“本宫笑你从横后宫多年,竟然蠢不可及。” “说明白点。” “煞笔!”夏晨曦挑眉骂后,不客气的冷道,“既然本宫连活下去都要靠梁王,那杀你这点小要求,我想梁王肯定会答应的,你说是你能保住性命了?还是夏桀能保住江山?” “你?!”阴韵惊得膛目结舌,这臭丫头何时如此聪慧了?! 忽然,一道冰寒的银光,快如闪电,直逼夏晨曦…… 夏晨曦一个闪身,冷喝一声,“什么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夏晨曦一招幽兰含羞,对准那些银光,便接下了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几只飞镖,那飞镖上还淬上了剧毒。 夏晨曦回神,却发现阴韵不知所踪,而且那个假玉太妃的嘴角,慢慢的益处了鲜血。 夏晨曦疾步上前,伸手到的颈脖,发现亦然没有了生气,夏晨曦眸光落在了手中的暗器上。 本想敲山震虎,可没想到这只老虎如此厉害,武功居然如此高深,连自己都没反应过来,看来要杀阴韵也不是容易的事。 夏晨曦柳眉紧锁,一脸阴霾,陷入了冥思苦想,忽然冷不丁喊道:“陌钰,你陪妺喜去拿一壶酒来。” “是。”陌钰明白夏晨曦想要支走他们,便立刻应声,与妺喜一起退了出去。 见二人离去,夏晨曦附身下去,仔细观察了假玉太妃的尸体。 须臾,夏晨曦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抬手咬破食指,将鲜血滴在假玉太妃的身边,从怀里取出一个红色的锦囊,从里面取出一粒红色药丸含在嘴里后,收拾好了锦囊,抬手取下左耳畔的翡翠耳坠,放在右手上,驱动内径,只见那绿色的翡翠耳坠,瞬间化为粉末。 夏晨曦手倾斜,将绿色的粉末撒在鲜血上。只闻得一阵幽香,飘满整个孝慈宫,凡是在孝慈宫的宫女与太监纷纷倒地倒地。 只见那阵幽香萦绕在假玉太妃的身旁。不到一刻,一只绿色的小虫,慢慢假玉太妃的身上爬出…… 夏晨曦咧嘴一笑,“想逃过我的眼睛,你还嫩了点。” 突然,夏晨曦耳畔微微一动,闻听的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夏晨曦猛地一抬手,适才被她接下的飞镖立刻出手,“嗖”的一声,飞向院内巨大的松树上。 只听得一身惨叫,那巨松上飞出了一个身影,几个起落,欲要消失在夏晨曦的眼前,夏晨曦本想追赶,可她现在受伤,去了也不是白去,而且那边还有两个死人,她得去看看。 “陌钰,摆驾雨花阁。” 来到雨花阁,夏晨曦止步,抬头望着那牌匾,所谓风雨同舟,有花共赏。难怪她最先倒霉,都是夏桀的宠爱惹的祸。 夏晨曦摇摇头,悠然举步走了进入。 “皇后娘娘凤安!”满地的宫女战战兢兢的跪了一地。 “都起来吧!”夏晨曦语气清淡,凤眸落在了悬梁上,淑媛的遗体,“怎么还不放下娘娘的遗体?” “太医还没到!”其中一个那宫女颔首,嘤嘤啼哭道。 望着淑媛的遗体,虽然脸色无忧一丝血色,不过清秀的面容上还是难掩绝色容华,那完全没有生气的脸上,死气沉沉。 真是可惜,才不过二十出头,就芳华绝世,可悲!可恨!这后宫争斗真是比江湖还要险恶。 “放下她!” 夏晨曦轻声吩咐,几个力气大的太监就上前将淑媛的遗体放了下来,抬到了床上。 夏晨曦走上前,故作将试卷盖在她的遗体上,故而手中的银针了刺入了她的颈部,一看银针全黑,便收起银针,怀藏真相,故而叹息一声道:“这是何苦了,好好的活着不好吗?” 就在夏晨曦回头一刹那,看见妺喜将梳妆台上一个金晃晃的东西放入了衣袖里了。不觉柳眉蹙起,心下疑惑四起。 就在此时,几个身着白衣宫装的老头,急急忙忙鱼贯而入。 “老臣青靖,叩请皇后娘娘凤安,皇后千岁……” “免了!快看看淑妃娘娘是怎么死的?”夏晨曦轻轻挥手,青靖立刻颔首转身,来到床边。 须臾,青靖来到夏晨曦面前,颔首道:“回禀皇后娘娘,淑媛娘娘不是窒息而亡,而是中毒而亡。” “什么!”夏晨曦故作惊讶,瞪大了眼,然后急忙故作眩晕,陌钰很是聪明,立刻上前扶住夏晨曦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惊慌道:“娘娘,保重凤体!” 夏晨曦故作喘气,摆出皇后的架势,道:“把那些伺候淑媛娘娘的人,都给本宫带上来!” “娘娘饶命呀!”那群宫女太监立刻跪地,哭天喊地。 夏晨曦眸光落在了那些宫女和太监身上,绝美的容颜上,增添了几分厉色,“说!谁最后服侍过淑媛娘娘?” “回禀皇后娘娘,最后服侍淑妃娘娘的是她!”所有宫女齐声回道,并指向了一个十三四的少女。 夏晨曦凤眸移动,眸光停在了那个宫女的身上,冷眸厉言道:“你叫什么名字?在服侍淑妃娘娘之前,还伺候过那个主子?” “回……回禀皇后,奴婢梅香,在来雨花阁之前,是服侍贤妃……”那宫女还没说完,就口吐白沫,浑身颤抖不停。 青靖急忙上前,一番检查,起身抱拳回道:“回禀皇后娘娘,此女患有羊癫疯,只要受到惊吓,就会发作,现在已经断气了!” 夏晨曦敛去厉色,轻叹一口气,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奈,现在还不知道下毒之人是何人,就又死一个,而且这矛头直指白家,不知道有几分是真? “皇上驾到!” 忽然一阵尖细的嗓音,从不远处的宫门外转来。 夏晨曦回头,望着那一袭明黄步入,心下笑了一下,“夏桀,你连着死了两个侍寝的,可他国却失去了一个挚爱,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叩请皇上圣安!”满屋的人齐齐参拜,个个都战战兢兢。 夏晨曦看着跟在夏桀身后的璃茉,但见她凌唇划过一道诡笑后,就用纨扇遮脸,故作一脸悲壮,泣声道:“妹妹真是可怜!” 这才刚断气,夏桀就知道了,可见通传之人定是璃茉。 夏桀俊容默然,薄唇紧抿,抬手道:“平身!” 夏晨曦见状,缓缓起身来到夏桀面前,微微欠身,“皇上圣安!” 夏桀扶起夏晨曦,淡漠道:“让皇后劳心了!”可星眸里却怒瞪着她,好似再说不要插手一般。 “臣妾见过皇后,皇后凤安!”南宫毓盈盈一礼。 “无需多礼!”夏晨曦无视夏桀的眼神,温和微笑,扶起璃茉。 璃茉顺势接着拉着夏晨曦的,娇声道:“姐姐可要为淑妃妹妹做主呀!妹妹她真是可……”说着,美眸泛泪,哽咽了后话。 夏晨曦心中暗叹,这般作秀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她已经觉得自己作假的本事很了得,可见璃茉这样,不由得心服口服。 现在的情况很是复杂,她必须由明到暗,夏晨曦心中忽然一动,计上心头,既然夏桀知道了,她就顺势躲起来,表面不管,实地暗访。于是故作眩晕,急急咳嗽。 陌钰急忙上前,“皇后,保重凤体!” 夏桀以为夏晨曦明白自己的用意,心中不免欣喜,故作惊慌之样,厉声吼道:“送皇后回宫!” “皇上,此事皇上要彻查到底,不然德妃妹妹和臣妾的心……”夏晨曦哽咽了后话,故作很忧心此事,给足了璃茉的面子。 夏桀脸色敛去厉色,柔声道:“皇后安心!此事朕会交给刑部处理,你就静心养病就好!” “臣妾告退!”夏晨曦颔首一礼,依靠在陌钰的身子,坏笑的步出了雨花阁—— * 梁园的寝宫,宿醉的龙啸天醉眼朦胧,抬手揉着太阳穴,衣衫不整的坐立在床边,强忍着头疼,对着九面屏风,低沉着问道:“黑鹰,凤栖宫有什么动静?” 屏风后的黑影,一个闪身来到龙啸天面前,单膝跪下,抱拳回道:“回禀主子,早间,玉太妃的人到凤栖宫去要人,一语不合,妺喜出手打了那些奴婢,然后九公主和妺喜换了身份,九公主怒气冲冲摆驾去了孝慈宫。属下想着乃是争风吃醋的事,而且九公主出面,没什么大问题了,所以就回来了。” “南宫毓那边有什么消息?”龙啸天挥手示意起身。内心却知道夏晨曦不是为了争风吃醋,反正那女人不好惹,也用不着他为她担心。 “黑豹在那边监视,未有回报。”黑鹰起身后回道。 “启奏君上,兰侍卫见驾。”寝宫外,响起了陈公公精锐的嗓音。 “传!”龙啸天立刻整了整衣衫,起身走到软榻旁,侧卧在上面。 兰凤涵风风火火的进入寝宫内堂,毫无礼节,朝一旁的紫檀桌走去,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怒骂道:“他奶奶,这燕国皇族的情况,真的和大哥说的一样,除了皇帝和摄政王,就皇太子一个男丁,其他的全被摄政王给杀了,可那摄政王居然还可以端坐朝堂,还真他妈的出奇。” “这叫手段,你不在朝堂不明白,凤涵弟,那太子的身份确定了吗?”闻听的这消息,龙啸天甚是喜悦,立刻坐起身惊喜道。 “这事我有打听出来,但是无法确定太子就是南宫毓,因为听说那太子自从八岁后,就一直呆在东宫,由听雨楼四大顶尖高手保护,从不出席朝中任何宴席或仪式,还少有人见过太子。” 兰凤涵说罢,一股脑坐在椅子上,一脸迷惑的接着问道:“大哥,你打听这些事干嘛?害的小弟花了不少钱。” 这小子满脑子都是钱,还真是和二师叔一个德行,难怪被夏晨曦叫他们守财奴。 龙啸天浅笑不语,缓缓起身,扶手身后,渡步到窗前,朝夏宫的方向瞭望着,神情黯淡,既而转瞬即逝,俊容上多了几分冷然。 他朗声轻笑道:“凤涵弟,你说什么情况下,燕国的太子必须出席朝堂?” “这个白痴也知道呀,百姓孝为先,当然老子死了,戴孝出殡呀,不说朝堂,就是民间百姓,只要是男丁都会出席,除非他是逆子。”兰凤涵更是迷茫,这大哥今天是怎么了,说话老是打哑谜。 “没错,那么这桩生意,你们晓岚山庄可敢接下?”这激将法对你可是百试百灵,龙啸天转身,睨视着兰凤涵,似笑非笑的等待答案。 望着龙啸天眼里带着的一丝笑意,兰凤涵立刻回神,猛然起身,双手插腰,得意道:“哼!这天下没有我们晓岚山庄不敢接的生意,报酬?” 亲兄弟明算账,何况君王之财,乃是万民之财,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赚白不赚。 龙啸天眸光澄澈,如锋锐利,附身到兰凤涵的耳边,冷言道:“十万两黄金。” “十万两?!”听着这数字,兰凤涵眼睛一亮,惊呼道。这钱买一个龙阳之好的君王也太多了吧。 “怎么,嫌少了?”龙啸天收敛了锋芒,温润如玉的笑问道。 “怎……怎么会,这生意了小弟接下,在祭桑大典前,大哥就等着听好消息吧。”兰凤涵抱拳一礼后,别过龙啸天,大笑的离开了梁园寝宫。 望着兰凤涵离去的背影,龙啸天转身走向软榻,侧卧其上,深邃的星眸里,复杂的晦光一闪而过。他幽幽的闭上双眸,静思谋远—— * 回到凤栖宫,夏晨曦立刻扶正身姿,凤眸圆睁,瞪着妺喜,厉言道:“你在淑媛的梳妆台上拿了什么东西?” 被她看到了?!妺喜心下一惊,故作淡定,柔柔一笑,“主子先息怒!奴婢这就给你看!” 妺喜恭敬回道后,从广袖里拿出那金晃晃的东西,惊得夏晨曦目瞪口呆!这不是她的金风簪吗?怎么会在淑媛那里? “主子!这几日,出了陌钰姑姑,频频与玉琼宫的人接触,而且昨日还去了雨花阁,娘娘你身边的人……” “本宫知道了!”夏晨曦柳眉紧蹙,冷声打断了妺喜的结论,转身步入寝宫,躺在软榻上,忽然又道:“玉琼宫是谁居住的?” “回禀娘娘,是白贤妃!” “哦!真的是她吗?”夏晨曦淡淡应声,心中疑虑重重,这秋水本是龙啸天的人,她犯不着这么做啊? 难道这秋水真的主子不是龙啸天?可是那蛊毒出了九嶷,就该只有黑羽堂才能弄得到,看来她得去看看淑媛的尸体,也许就有答案了。 如今局势,帝后乃是龙啸天的人,璃茉是成王的人,上官一族乃是虽是晋国的人,可晋国乃是成王母妃的娘家,那么上官黎应该也是成王的人才对,难道她是个弃子? 白家的女人也不是弱者,怎么会被人算计了,目前只有南宫飞燕没用动作,但夏晨曦怎么都觉得她才是最厉害的主了…… 夏晨曦打了一个寒颤,这四妃各有不同,南宫飞燕的孤傲冷艳,上官黎的玲珑甜美,璃茉的妖晓妩媚,白矖的端庄贤淑。如今死了一个傻白甜,剩下三位,她最喜欢就是白矖了,说不定…… 红唇微扬,夏晨曦忽然淡笑道:“姑姑,去给本宫将白贤妃宣来!越快越好!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喏,奴婢这就去!”陌钰应声后,就立刻退出了寝宫。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陌钰就带着身着水蓝钿钗襢衣的白矖,缓缓来到寝宫。 白矖上前盈盈一礼,不卑不亢道:“皇后娘娘凤安!不知姐姐唤妹妹前来所谓何事?” 夏晨曦没有起身,依旧躺在软榻上,只是斜睨着她。她芙蓉面上很是平静,也毫不避讳任其打量。 夏晨曦仔细打量她,对她可是赞叹不已,她应该知道了雨花阁的事,那丫鬟咬出她的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到现在还能如此平静,看来她早已有对策了。不知道这对策是什么…… “贤妃妹妹,本宫相信你已经知道雨花阁那边出事了吧!”夏晨曦开门见山,也不和她寒暄。 “略有所闻!好像矛头直接指向我!”白矖淡淡的回道,好似在试探一般。 “恩!有你的人死在那里,本宫很难不秉公办理,恐怕……”夏晨曦故作冷面,说出重点后,欲言又止留其后路。 她始终不相信这女子是那种为了权势不择手段的人,因为白家不屑这些,但又不得不知道他国的小动作,所以这些事必然的,她敢打赌,就算是白矖做的,夏桀也不敢怎么的。 “皇后明鉴,妹妹没做过!”白矖面色骤冷,语气中隐约透着一丝怒火。 夏晨曦淡漠道:“那你有什么证据,让本宫相信那不是你做的?” “没有!”白矖紧抿凌唇,似有鱼死网破的气焰。 “你这几日都找本宫的婢女所谓何事呀?”夏晨曦不想逼得太急,缓和了语气,笑睨着她。 白矖恍然大悟,失声道:“皇后,难不成雨花阁事件也牵涉皇后姐姐了?” 她顿了顿,放低了姿态,温和道:“妹妹接见皇后的婢女,只是想了解一下皇后的双重身份,并无其他意思。”她这么说,是想告诉夏晨曦,她知道夏晨曦和妺喜的事。 闻听她这话,夏晨曦甚是不悦,柳眉一挑,冷笑道:“哦!倒是本宫曲解你了!” “我白矖问心无愧!”白矖杏眸圆睁,神情越发的冷傲。 “好一句问心无愧!”夏晨曦缓缓坐起身来,吩咐道:“姑姑赐坐!” 陌钰愣了愣,不知夏晨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不敢多嘴,于是为白矖搬来一张圆凳。 白矖怔怔的望着夏晨曦,很是疑惑。 夏晨曦抬手一挥,退下二人,清淡的说道:“其实本宫早就知道不是你所为,可是本宫不知道你找秋水干嘛,所以适才多有得罪,妹妹别往心里去。” 看着妺喜和陌钰离去,白矖优雅的坐下,轻声问道:“不知道皇后可有眉目?” 夏晨曦叹气一声,似有无奈的回道:“目前还没有,不过此事恐怕贤妃要受苦了!” 此时,夏晨曦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其实她知道不是白矖所为,因为白矖也不是蠢货,不会蠢害人后还给别人留下自己的话柄,而且那里还有她的金簪,那金簪是夏桀在襄王府所赐的,听说这金簪只有她才有,在她宫中能为她梳妆的人才会触碰的到,为她梳妆的除了陌钰和妺喜,就是秋水,妺喜要是有心,那么就不会为她藏起来,陌钰更加不会,那就是秋水。 那个主谋一定是这次夜宴下毒之人,她看到了白矖找秋水,于是教唆了秋水偷走金簪,让她误以为是白矖想谋害她,等害了她,再害白矖,这一箭双雕的计谋真是厉害,就算她有龙啸天这后盾,龙啸天舍不得她,那么至少可以利用她除去白矖,好毒的计谋,看来秋水是这次事件中重要的人物,秋水…… “碧荷碧莲,立刻带秋水来见本宫!刻不容缓!”夏晨曦高声吩咐后,柳眉紧蹙,红唇紧抿,很是恼怒自己失算。 “是!”寝宫外,碧荷碧莲得令后,便消失在了凤栖宫。 “皇后……”白矖似乎看出夏晨曦知道了真相,怔怔的望着夏晨曦。 “贤妃!估计很快刑部的人很快就到,这次你要受苦了,要是你相信本宫,就不要做任何事,乖乖跟刑部的人走,本宫会在三日之内救你出来。”夏晨曦紧握拳头,愤恨甩袖,不经意间,竟然将一旁圆桌上的茶水打翻。 白矖惊讶不已,这皇后适才还对她冷漠,此刻完全变样了,简直把她当做自己人一样紧张,难道因为外面的人?! 她果然没看错人,她就是原来的九儿,没有变,一点都没有便。 其实最开始,她是因为夏桀和白雨,才会爱屋及乌,没想到这么多年后,她们会以这种方式重逢。 其实就算夏晨曦不出手,她也有杀手锏,白家可是整个大夏七大贵族之首,没点本事怎么能撼动整个天下。 “曦妹妹,其实你也不用担心,不要说死了淑妃,就算再加一个德妃,妹妹也不放在眼里。”夏晨曦缓缓起身,口吻温和,杏眸含情,直呼夏晨曦的名讳。 曦妹妹?!夏晨曦凤眸笑睇她,这女子果然不一般,难怪她会喜欢她。 见夏晨曦响没回话,白矖急忙道:“矖儿没别的意思,只是……” “呵呵……没事,我喜欢你这么叫我,再说了,你与夏桀年纪相仿,这么叫我正常,再说了,真的皇后不是我……” “曦妹妹……”白矖惊愕的打断夏晨曦的话,还左顾右盼后,气呼呼道:“曦妹妹怎么可以直呼皇上的名讳?这可是大不敬的罪!要是让人听了去,岂不是祸从口出!” “哈哈……就算他听去了又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你如此紧张夏桀,可见你对他情根深种,恐怕是不能自拔了吧!我很奇怪,你不嫉妒夏桀封我为后吗?”夏晨曦饶有兴致的问道,目的是想试探一下,她知不知道夏桀不是皇家血脉。 “曦妹妹……”白矖含羞低头,一抹红云浮上她的脸颊,她柔声道:“只要皇上爱的,矖儿也会去爱!只要是皇上的意思,矖儿就会遵从。” 果然知道,不过她还真是一个痴情的女子! 没想到这皇宫中还有一位个别的女子,这夏桀能有如此一个女子不为名利和权势,真心爱着他,真是他的福气,这家伙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整日里钟情声色,真想好好教训他。 夏晨曦莞尔一笑,温声道:“你安心,妺喜只是一颗棋子,完事了,我力保你做后宫主子。” 她迟早要离开,这皇宫险恶,多一个朋友总是比多一个敌人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她拉拢白家人总是没错的。 “这……”白矖似是一怔,举眸望着夏晨曦,见她眼神坚定,于是半推半就,点点头应允了。 “姑姑奉茶!”夏晨曦扬声吩咐,微笑的拉着白矖的手,一起坐下。 忽然,夏晨曦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觉笑意上脸。 “妹妹何事发笑?”白矖迷惑不已。 此时,陌钰为他们斟好了茶,便默默的退了下去。 夏晨曦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浅笑道:“姐姐,你和夏桀相处多少年了?” “这个……我从十七岁就嫁给皇上了,那时皇上还是王爷,算起来也有七年了。”白矖淡笑回道。 “奇怪!为什么他没有子嗣吗?”夏晨曦略有疑惑。 白矖苦笑道:“除了我,只要侍寝的女子统统喝了断子汤。” 夏晨曦眉头微蹙,“既然如此,为什么你……” “因为我至今都是完璧!”白矖说着,眼眶微红,“他说过,他这辈子唯一不能在白家人面前放肆。” 夏晨曦不明白,摇摇头,“他这么做目的何在?” 白矖一怔,似有不解,“他只想让你安安静静的做一个公主,当初去杀你,那都是你们之间的约定,我只是不明白,曦妹妹怎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怎么一点都体谅你哥哥的苦衷?” “苦衷?!”夏晨曦冷冷一笑,“他杀我还苦了?” “曦妹妹,难道你真的忘记了你们之间的约定吗?”白矖一脸不解,“当初你让皇上先逃出去,要是以后你成为质子,那么就叫皇上杀之,也要保全大夏最后的颜面。” 真的假的?!夏晨曦故作沉思,回忆帝姬的记忆,七年前夏桀逃离夏宫,确实…… 白矖看着夏晨曦一脸苦涩,心疼道:“曦妹妹,皇上因为这事,至今都被听雨楼要挟,但是他努力在帮你,比如把你接回宫中。”、 又是听雨楼?!可是她该相信吗?! “努力再害我吧?”夏晨曦淡淡一笑,“那这次下毒一事了,难道不是他吗?要不是他送来冕服,我怎么会……” “曦妹妹,你是真糊涂?还是认定了就是你四哥?”白矖说着,双目充满了怒气。 夏晨曦放下茶杯,“矖姐姐,这么说吧,我也想自己糊涂点,这样我就不用看到他的杰出表现了。” “啪!”白矖一拍桌子,“夏晨曦,你知道不知道,那一身冕服是她母亲要你穿的,你四哥自始至终都在维护你。” 不是夏桀?!那这么说这件事就是阴韵所谓,这么说,听雨楼很可能与阴韵是一伙的…… “夏晨曦,你知道不知道,你四哥有多讨厌夏明珠?”白矖说着,急的泪水都出来了,“为了替你出气,你四哥宠幸她后,吐了三天,你知不知道?” 不是吧?!夏晨曦一脸惊讶,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你这是什么表情?!”白矖气急,她都哭了,她还这样?难不成真的如传言哪有,她被梁王掉包了? “高兴的表情。”夏晨曦敛了神情,莞尔一笑,“矖姐姐,别生气,我只是怒气他真的能对我下手,我以为……” 白矖瞪着夏晨曦,打断她的话,“你以为你四哥是因为皇权才要杀你是不是?” 夏晨曦点点头,“不可否认有着个想法。” “嗯?!” 见白矖双目喷火,夏晨曦连忙推着斜过来的白矖,“好了,要不是心系四哥,我怎么会舍命相救,这点龙啸天不是告诉夏桀了吗?” “你四哥自然知道,不过最近我也觉得你四哥很奇怪。”白矖说着,一脸迷茫,“特别是这次夜宴,我感觉好似你四哥不是……” 不好?!夏桀可能被人掉包了。不然阴韵不会这么容易离开。 夏晨曦好似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冷不丁问道:“那个淑媛有什么背景吗?而且她是何时和四哥在一起的?” “杜菱没有什么背景,还是逆臣的子女,要不是我姑姑心慈,杜菱早已不在这个人间了,姑姑收留了杜菱,专门侍奉皇上,其实杜菱就是一个婢女,她和皇上日久生情,皇上又少不更事,所以她和皇上早有夫妻之实,因为身份的悬殊,所以杜菱被姑姑雪藏了,也是三年前,姑姑念在她小产一次,才给了她一个名份。正因这样,那杜菱才会活到现在。不过最终她也没逃出这争宠的厄运。”白矖似有无奈,轻轻叹息一声。 三年前?!白玉收留的?!看来她的去找一下那个真的白玉了。 “皇上驾到!”正在此时,门外转尖细的通传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夏桀怒气腾腾的步入寝宫,身后还跟着一群锦衣卫,二人都明白皇上的来意,齐齐起身,微微欠身一礼,“叩请皇上圣安!” “来呀!将贤妃和皇后一同打入天牢!” 夏桀一声令下,锦衣卫立刻上前将白矖和夏晨曦架起,二人都瞬间惊愕。 白矖心下很是悲愤,紧抿红唇问道:“皇上,为什么连皇后也要带走?” 夏桀怒视白矖,冷道:“这都是你惹的祸!在红渠发现秋水的尸体,还在她的身上找到了毒死杜菱的毒药,而且最近有人看到你和秋水走的很近,你明知道秋水是皇后的陪嫁丫鬟,还在出事了后,跑到了凤栖宫来,你说,怎么不牵连皇后?” 什么?!秋水死了!该死的还是晚了一步,可夏桀这么说,难道是想让白矖一个人承担罪责?!。 白矖也听出了夏桀的意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夏桀的衣袍,悲泣道:“臣妾没有毒死充媛,臣妾也从未见过秋水,这简直是污蔑臣妾,欲加之罪!皇上你要明鉴呀!” 看来这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的多,无声的拳头紧握,夏晨曦淡淡一笑,就算秋水不死,估计这会她也下手了。 夏桀甩开白矖,怒斥道:“狡辩!” “皇上难道不相信臣妾吗?”夏桀得冷漠,让白矖伤心欲绝。 “现在死无对证,你让朕如何相信你!”夏桀眸光冷冽,没有一丝柔情。 夏晨曦实在看不下去,怒吼道:“够了!根本不是贤妃来找臣妾,是臣妾叫她过来的,皇上既然认定了是贤妃毒害淑媛,那就是说也怀疑臣妾是合谋,那我们就去天牢走走,反正臣妾在这凤栖宫也闷地慌!就当去散散心也好。” “曦……皇后……”白矖杏眸泛泪,真是被这两兄妹给气死了。 夏晨曦俯身扶起白矖,淡笑道:“别演了,我看着累得慌!” 也许去监狱,她才能看出是谁主使这件事,最好不要让她逮着,否则定叫她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二人的举动,气的夏桀星眸圆睁,怒视夏晨曦,咬牙启齿道:“你……” “我怎么了?”夏晨曦冷哼一声,无视夏桀的怒焰。 夏桀被气得脸色陡然铁青,他愤恨甩袖,原本森冷的黑眸,又增添几分冷厉。 “好!你喜欢去,朕就成全你!带走!” 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夏桀心下暗骂:“为什么不领我的情?这死丫头,每次都要和我作对。” 第三十三章 如履薄冰 这话没用 皇家天牢,亦是阴暗肮脏,蜿蜒而下,一方八仙桌旁的墙壁上,各色刑具琳琅满目。 四面石壁,三行铁窗,好似鸟笼一般,整齐排列,盏盏油灯,橘黄灯光昏暗,摇曳着魅影,整个牢狱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一个皇后,一个皇妃,侍卫也不敢怠慢,只是领着二人走进一间稍微干净的牢房,然后躬身退了出去。 “曦妹妹,你受苦了。”白矖清秀的脸上掠过一丝怜爱,柔声道:“你为什么就不接受你四哥的好了?” “无碍!这种地方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夏晨曦显得很是悠闲,一股脑的躺在石床草铺上,晃着二郎腿,“我就是要他欠着我的,让他难受。” 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斗气,还如此悠然自得,难道她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 可是她为什么要陪同自己入狱了?难道她已有对策? 白矖怔怔的看着夏晨曦,一脸迷茫,试探性的问道:“我下一步该怎么走?” 一个‘我’字,就简单的表明这次事件主次,她是主犯,当然很难平静,有所担心很自然。 夏晨曦听出她的意思,给了她一个定心丸,“偷的浮生半日闲!好好养精蓄锐,待夕阳下山再说。” 白矖莞尔一笑,明白夏晨曦的意思,可心中大石却很难放下,但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只有坐到了石床的床沿上,一个人暗自神伤。 * 梁园行宫的正殿上,龙啸天手托下腮,依靠在红木榻中央的桌几上,唇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星眸中带着几许玩味,斜睨着眼前唾沫横飞,说个不停的冷成。 “国主,皇后刚入宫不久,对宫中人物都不熟悉,怎么会加害淑媛娘娘,而且皇后身子骨单薄,这事肯定是有人嫁祸给皇后,请皇上明鉴!”冷成头头是道的说着,矛头直指其他妃嫔。 龙啸天饶有兴致的听着,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冷成这老狐狸居然帮着他梁国的人说情,看来定是夏桀的注意,让他故意前来试探,那他也就顺水推舟,看他怎么办? 龙啸天故作为难之色,开口道:“冷总管说的有道理,孤其实知道不是皇后所谓,皇后少不更事,还请冷总管多帮衬着,至于帝君要怎么处置,还请冷总管告知帝君,最好提前通知一声,免得闹起来不好收场。” “国主放心,皇上已经说了,这事一定要彻查到底,有人居心叵测,居然敢嫁祸给皇后,此事联系到皇家声誉,兹事体大,一定要严加查办那些小人,到时候给国主一个交代。”冷成一脸严肃,颇有愤世恨俗的摸样。其实心下却不是滋味。 这般惺惺作态,龙啸天实在听不下去,于是连连点头,“那孤就等候佳音。”说罢,故作倦怠之样,又道:“入夜了,青龙门快放闩了吧?” 冷成何等聪明,听出龙啸天之音,颔首道:“国主为国事日夜操劳,洒家就不多讨饶!国主要保重龙体啊!” 龙啸天立刻宣道:“陈公公,待孤恭送客!” “洒家告退!”冷成颔首,不在赘言,揖礼后,躬身退了出去。 冷成走后,龙啸天薄唇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心下笑道:“死丫头,两个时辰内你不来,我叫你好看。” 是夜,银月高挂,已是子夜时分,天牢里,夏晨曦缓缓起身,伸了伸懒腰,淡笑的推醒白矖。 白矖醒过来,欲要张嘴,夏晨曦竖起食指与唇畔,“嘘!” 白矖立刻噤声,心下缓缓脱下外衣,然后在白矖的耳畔低估了几句。 白矖眉头蹙起,低声道:“这样不是很危险?还是姐姐陪你一同前往,毕竟姐姐伸手也不错。” “不用了,人多了会引人注意,我一人出去办事比较快,最多两个时辰妹妹就回来,你只要假意睡觉就好!而且是护着我的睡觉。” 夏晨曦一边说话,一边将稻草塞进自己的外套,不一会,一个假人就做好了。 “可是你怎么离开这里?这里可是石墙铁窗。”白矖说着,又道:“要不我先装肚子痛,然后把侍卫引过来……” “姐姐不用了,引他们过来不是告诉他们我要离开,我只有办法出天牢。”夏晨曦淡笑的从怀里取出一个五彩锦囊,诡笑的在白矖面前晃动。 白矖怔怔的看着她,只见她打开锦囊,蹑手蹑脚的走到铁栏边蹲下,然后轻轻扒开铁链旁的稻草,然后从锦囊里倒出红色的粉末,洒在铁栏上。 须臾,但见夏晨曦轻轻扭动铁栏,只见洒了红色粉末的两根铁栏,立刻变得跟丝绸一样柔软,夏晨曦轻轻一下,就将铁栏拝得弯曲。 “妹妹,这是……”夏晨曦惊得目瞪口呆。 “这是我师父的化尸粉,专门用来腐蚀尸体所用,一次我不小心打翻化尸粉在铁板上,才知道它的妙用,姐姐我不和你多说了,等办完事回来再告诉你原因。”夏晨曦收起锦囊,一个闪身,便消失在了昏暗的天牢里。 夏晨曦出了天牢,施展凌云步,好似流星般划过夜空,直奔梁园。 御风而行,夏晨曦很快就来到了梁园行宫,轻车熟路跳进了龙啸天的寝宫。 龙啸天警觉的跃起,抓起墙上的宝剑,厉声道:“什么人?” “是我!”夏晨曦惊讶不已,这天下能发觉她闯入的人,恐怕没几个了,他居然可以发现她,真是厉害。 龙啸天放下剑,“你不是在天牢吗?” 夏晨曦得意的凑上前去,嬉笑道:“你以为那东西困得住我?” 龙啸天瞬间后悔问这句话,唏嘘轻叹:“也对,医术和施毒都是你的本事,要弄到几个侍卫还不是轻而易举。看来监牢和皇宫高墙对于你是形同虚设。” “呵呵……你明白就好,只要我不愿意,这天下没有谁可以留得住我。”夏晨曦顿了顿,敛起笑意,严肃道:“对了,赶紧给我弄套衣服,陪我去看看秋水的尸体,正好给我说道一下秋水底细。” 龙啸天一脸不悦,“尸体有何好看的?人都是我弄死的,需要什么答案,直接问我。”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你确定秋水该死?” “她是我派出的人,但却违背了我的意思,这就是该死。” 这人还真是霸道的可以。夏晨曦有些不耐烦,“我不但要看秋水的尸体,还要看看淑妃的尸体。” “为什么?!” “你那里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弄套衣服,一会路上我告诉你原因。” 见她一身白色的里衣,在灯光的衬托下,显得妩媚勾人。一股莫名的*袭来,令他血液都开始躁动…… 龙啸天双目圆睁,瞪着夏晨曦,恨不得上前活吞她的模样。 看着龙啸天那娇羞的模样,夏晨曦一脸坏笑,上前靠着他,“我是不是很诱惑你?” “你最好别惹我。”龙啸天怒气,这死丫头,他都这样了,她还…… “我错了。”夏晨曦吐吐舌头,这个点,孤男孤女,算了,还是办正事,“给我衣服。” “你……这里除了我的衣衫,再无他人裙褂,你让我给你上哪去弄衣服?又是深夜,你要是穿上我的衣服,岂不是……” 龙啸天欲言又止,愤恨转身,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也对,这皇宫除了皇帝一个男子,其他都是太监,要是有个男子出现,那还不得乱成一锅粥,太监……夏晨曦灵机一动,坏笑道:“唤个公公进来!” 龙啸天明白她的用意,摇摇头,低声唤道:“小玄子,小桂子,孤口渴了!” “陛下稍后,奴才这就倒茶来!”寝房外,值夜的小太监应声。 不一会,两个太监就端着茶水进来,刚进门,就被夏晨曦给敲晕了。 夏晨曦三两下就扒下了小太监的衣服,一边自顾自穿戴,一边看着龙啸天道:“你也快点穿衣服呀!” 龙啸天眼冒精光,半眯着眸子,抱膀在胸前纹丝不动,故作一脸严肃道:“服侍孤的人被你打晕了,孤在等你换好后,服侍孤更衣。” 孤?!夏晨曦一怔,立刻明白过来,睖着他,怒道:“你故意的是不是?” 这家伙也太小心眼了吧,这么快就报复她。 龙啸天淡淡勾唇,“要是你为难,孤也不勉强你,你自己去吧!孤就不去了。” 龙啸天一边说着,一边往床走,摆明了和夏晨曦杠上。 夏晨曦为了节省时间行动方便,她不得已才来找这家伙,可没想到……夏晨曦咬牙启齿,心下腹诽了一句“无赖!你给我等着。我先忍你!” 夏晨曦气的跑过去把另一个太监的衣服给拔了,拿过来一边粗鲁的往龙骜身上穿,一边骂骂咧咧不停。 龙啸天剑眉一挑,故作冷言:“温柔点,要是伤着龙体,孤就不去了。” 伤着?!夏晨曦停手,猛然抬头,怒道:“龙啸天,你不要得寸进尺!” 夏晨曦身着暗红色太监宫装,映衬着她绝美的容颜,别有一番韵文,更显俊俏迷人,再瞧她生气的模样,简直太可爱了,看的龙啸天心里美滋滋,真想多看看她这俏皮可爱的模样。 “孤就得寸进尺了,你能奈何孤?”龙啸天心中坏笑了,故作严肃,一副气焰嚣张的模样。 夏晨曦看看一旁的沙漏,立刻别过脸去,心下暗道:“我再忍!”于是温柔不少,慢慢的为他更衣。 她指尖轻柔,袍子一件一件在她的手中闪过,转而到了龙啸天的身上。 偌大的寝宫,万籁俱寂,只有窸窸窣窣的更衣声,灯光摇曳,映衬在夏晨曦绝美的容颜上,一股梦幻般的暧昧气息席卷而来。 望着如此温柔的她,龙啸天的手不知不觉抚上了夏晨曦的脸,星眸含情,喃喃道:“雌雄难辨美人貌,万千风情绕指柔。” 夏晨曦窝着火,却听到他这句话,更是怒气,“小心我缠绕上你,就勒死你。” “哈哈……” 她还真是可爱!龙啸天低笑不止,醇厚的声音甚是悦耳。 听得夏晨曦不由得小脸泛红,赶紧系好玉带,闪身一帮,气呼呼道:“流氓!” 龙啸天敛了些许笑容,柔声道:“下次不要肆意妄为,这可不是襄王府和江湖,不要让我担忧,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甩袖走走在前头。 就在转身的瞬间,龙啸天脸上闪过一丝忧伤,心下腹诽了一句,“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夏晨曦长于一口气,定定神,迈着小碎步,急忙跟上。 二人御风而行,来到夏宫,夏晨曦跟着龙啸天行经几处回廊,穿过几个宫门,二人向皇宫的南边走去。 夏宫大的出奇,夜里风声潇潇,阴森的可怕,走了好一会,夏晨曦有点不耐烦,开口建议道:“龙啸天,放遗体的地方还有多远呀?要是远的话,我们就……” “这南三所有禁卫军重重把守,你想惊动所有人吗?”龙啸天止步,瞪了夏晨曦一眼,又道:“真是不明白,你干嘛非要查看秋水的尸体,那尸体御医早就检验过了,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御医有那个本事,检查出我在秋水身上下的蛊毒?”夏晨曦斜睨着龙骜,似有嘲笑之意。 “你何时……”龙啸天有些许惊讶,可回神后,立刻怒视她,厉言:“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还真以为这皇宫无人了吗?” 夏晨曦不想与其争吵,露出浅浅一笑,简洁的回道:“你说的有理,赶紧前面带路吧!” “对了,你何时在秋水身上下得蛊毒?下的是什么蛊毒?”龙啸天一边前行,一边问道。 夏晨曦不急不缓的回道:“每一个靠近我的人,我都不信,所以每个人身上都有。”说着,看看龙啸天,“不过这蛊毒对男人不管用。” 龙啸天挑眉,“你有本事可以在我身上下吗?” “哼!”夏晨曦冷哼一声,怒道:“走快点,我下的是幻影蛊毒,只要我将蛊虫弄出秋水的体外,在放在自己的身体里,我就知道她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连她听到什么话,我都知道,不过这蛊毒必须的在人死后十二个时辰取出,要不然,十二个时辰已过,我的宝贝就死了。” 夏晨曦说完,一边举眸环视四周,将四周的环境熟记在心。 龙啸天浅笑如风,俊容朗逸,似赞誉的口吻道:“那些算计你的人,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吧。” “彼此彼此!”夏晨曦淡淡的回应,心中轻笑,算计他的人何尝不是。 二人说话间,不觉就到了南三所,鱼贯入了朱门,其内四合院,瓦房六间一排,龙啸天带着夏晨曦走到西边的第三间,推门而入,笑睇她道:“就是这里。” 夏晨曦步入房内,只见八张木床上,有三张床上白布覆盖,夏晨曦咂咂嘴,“真是可怜之人,早知道我去卖棺材好了,这样还可以赚点外快。”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龙骜剑眉一挑,哧鼻嘲讽道:“你还真是时刻不忘讽刺别人。” “最是无情帝王家!”夏晨曦淡淡应道,并不意外,“比如你,这个时候都没有同情心。” 龙啸天似有恼怒,低声吼道:“孤有情时,也不见得有何好处!难道你不是帝王家的人吗?” 夏晨曦明白他的话,没有接言,也许他对她是真情,可是她却无法相信他,因为相信了他,她也无法回应他。 夏晨曦不在赘言,撩起覆盖三张木床上的白布,借着月光,夏晨曦看到秋水遗体。 她柳眉蹙起,心中不觉升起怜悯,正是豆蔻年华,却死于非命,如此人生真是可悲,希望你来世能够找个好人家。 夏晨曦取下右耳畔的珍珠耳坠,轻轻捏碎,洒在秋水的颈部,然后驱动内力与手指,划破自己的颈部,俯身到秋水的颈部。 须臾,夏晨曦起身,摘下左耳畔的珍珠耳坠,递给龙骜道:“看见我额际冒汗,就立刻将耳坠捏碎,然后放在我的颈部,切记,不要缓慢,不然我就醒不过来。” 龙啸天蓦然一惊,厉声道:“有危险你还……” “不要说了,我需要安静。”龙啸天打断了他的话,幽幽垂眸,进入冥想状态。 望着她柳眉凤目樱桃口,颜如白玉,气质如兰,腰肢袅娜似杨柳,一身太监的宫装也难掩她倾城脱俗的气质,她好似云中仙子,堕入凡尘。 无声的铁拳紧握,龙啸天英挺的俊容上,阴霾四起,见她额际开始冒汗,开始倾斜,龙啸天立即将夏晨曦拥入怀中,捏碎手中的珍珠耳坠,抬手将粉末洒在她雪白的颈部。 须臾,一只黑色的小虫身染血红,慢慢的爬出她的颈部,腥红刺目。 龙啸天抬手弹掉小虫,只见小虫落地,立刻化作一缕黑雾,消失的无影无踪。 夏晨曦缓缓张眸,对上了龙啸天含情脉脉的星眸。 四目相对,一股暧昧的气息袭来,羞得夏晨曦小脸通红,见她苏醒,龙啸天露出喜色,柔声道:“好些了吗?” 夏晨曦回神,立刻闪身,颔首低声道:“没事了!” 她拒人于千里之外,龙啸天有些失落,不过也习以为常了,敛了神色,轻声道:“有什么发现?” 夏晨曦笑看龙啸天,“秋水的主子居然是璃茉。” “那她岂不是知道你的身份?”龙啸天想起璃茉是成王的人……剑眉不觉蹙起,难掩担忧之色。 夏晨曦嘿嘿一笑,“她知道了又怎么样?” 龙啸天摇摇头,“也对,反正你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就算别人要挟你,对你都没啥作用。” 妈蛋!他还真敢说,她不是一直被他要挟吗?!夏晨曦睖了他一眼,“你厚葬秋水吧,她什么都没说,就算你不杀她,她也难逃一死,也许她死了才是唯一的解脱。” 龙啸天岂会不知,但是他的人绝对不允许被谁威胁,所以他这是给了她最好的一条路。 见龙啸天不语,夏晨曦拽了他的衣服一下,“你别不说话啊,搞得好像被我强了一样,一直委屈着。” “咳咳……”龙啸天直接话噎得咳嗽连连,瞪着她,“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夏晨曦连忙拍拍他的背,“不要激动,你放心,就算哪天我想强你,我也会先通知你。” 龙啸天气急,怒吼道:“夏晨曦!” 夏晨曦抬手抓着他,“嘘!小声点,万一被人听去了,你还有什么脸面。” 龙啸天甩开她的手,“那你还不快去看淑妃的遗体。” “哦!”夏晨曦故作呆萌,转身检查了上官黎的尸体。 “奇怪了!怎么会是自己杀了?”夏晨曦很是不解,一脸愁容。 龙啸天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好稀奇的,这就是我大哥的本事。” 夏晨曦一脸好奇,“什么意思?” “就是有女人心甘情愿为他付出生命。”龙啸天说完,俊脸上不经意的划过一丝哀伤。 “傻逼!”夏晨曦骂了一句,擦了擦自己的手,“走了,我要回去装病了。” “装病?!”龙啸天怔怔的看着她,“你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夏晨曦咧嘴一笑,“我没那些女人花花肠子多,不过我有的,她们这辈子都学不会,也装不像?” 龙啸天很是期待,“比如?!” “不要脸,玩霸道!”夏晨曦说完,抬手拍拍脸,“这玩意,她们个个都舍不得,唯独我不需要。” “噗!噗!哈哈……。”龙啸天忍了好半天,最终还是笑了出来,还说道:“你还真有自知自明。” “笑吧,迟早叫你笑不出来。”夏晨曦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我等着!”龙啸天心情很是愉悦,他特别期待在这无聊的日子里,她能为她带来惊喜。 出了南三所,夏晨曦和龙啸天分道扬镳,夏晨曦没有直接回天牢,而是去碧莲阁。 “你的意思,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陌钰被带走?!”夏晨曦很是怒气,瞪着妺喜,“我这公主的身份是不是太难了?” 妺喜一脸哀怨,“主子,我……奴婢是真的拦不住啊。” “哼!”夏晨曦一声怒吼,“看来你的价值也不过如此。” 妺喜一听这话,顿时吓着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主子,奴婢真的尽力,可他是皇上,我能有什么办法?” “我?!”夏晨曦睖了她一眼,“在本宫面前,都干这么自称,难道还你怕夏桀不成?” “奴婢……”妺喜咬着牙,心下暗骂,该死,她竟然忘记了,陌钰乃是她非常重视之人,就算自己中毒,也要保全的人,她怎么就一下糊涂了,为了逞一时之快,竟然…… “自己换了衣服,乖乖给我去牢狱装病。”夏晨曦冷冷说完,转身去了寝宫。 妺喜本想问原因,可现在她还是最好闭嘴,免得惹怒她。粉拳紧握,好似咬碎了银牙一般,应了声,出了碧莲阁。 翌日,天牢看守去太极殿通报,说皇后晕了过去。 很快,消息奔走,闹得满宫都知道了。 夏晨曦心下得意,带着碧莲和碧荷,还有碧莲阁的公公与宫女,怒气腾腾的杀到了天牢,带走了妺喜和白矖,还将所有的太医宣到了碧莲阁,为妺喜和白矖诊治病情。 白矖暗笑,这小丫头骗子,做戏的本事还真是厉害,这般闹腾,整个皇宫上下,谁都知道了皇后是真的病的不轻,她这个嫡公主心疼皇嫂,要留下皇嫂,亲自照顾,真是名正言顺。 其他妃子也收到了皇后病重的消息,前来探病,白矖在寝房听得清清楚楚,那璃茉可说是最假的一个,在正堂居然嘤嘤啼哭,为皇后难过,非要进去看看,不过全被夏晨曦给挡了回去。 自然,夏桀也来了,夏晨曦装的更像,怒气冲冲,一顿训斥,将夏桀给轰出了,还逼着夏桀把陌钰给还回来。 夏桀无奈,只好答应,并且离开。璃茉知道这公主不好惹,只好先跟着夏桀先行离开。 午时都没到,陌钰就被送了回来,虽然受了刑,不过还好没什么大碍,最多躺上几日。 这次人死了这么多,外朝自然不会善罢甘休,就晋国那边的使者就闹腾了一上午,自然龙啸天这边也不会善罢甘休,派了玉老来,也是不甘示弱,白家不屑,但也派了白雨前来讨要说法。 白淳、柳影、虚空都被夏桀派去安抚。 最后白淳实在无奈,只好来的碧莲阁,好话与夏晨曦。 “九儿,给八哥一个面子行不行啊?”白淳好话说了一堆,可是夏晨曦就是不买账。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告诉夏桀,我没那么好脾气,这事他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别说主犯不给,就算喽啰虾米我也不给。” 白淳实在气的不行,一拍石桌,“死丫头,死一个姑姑就可以完事了,你干嘛非要和他过不去?” 夏晨曦一个学着白淳的模样,“就算死一只蟑螂都不行。” 白淳知道这死丫头是吃软不吃硬,叹气一声,忍着怒气,“理由,说理由。” “我中了毒,我被人陷害,还要杀我的人,尼玛,这天理何在?”夏晨曦怒气说完,瞪着白淳,“别告诉我,你这么狂拽吊炸天的主,竟然不知道这其中的猫腻?” “知道啊,谁都知道是璃茉那女人做的,可是你得有证据啊。”白淳耐着性子,“现在成王和晋国联合,连龙啸天都被算计了,你觉得你四哥能怎么样?” “他能怎么办我不知道。”夏晨曦挑眉,“不过我知道自己怎么办就行了。” “下过套,可那女人的心智与我差不多,一次都如愿。你四哥也暗算过她,可是那女人不但心智高,连武功也不输你四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白淳说着,气呼呼的瞪着夏晨曦,“其实,说穿了,都怪你自己笨,被她算计了,而且她算计你可是下了重本,连上官黎她都给弄死了,你说你现在能怎么办?” “哦!这么说,都是我的错了?”夏晨曦饶有兴致,“看来我的去跟她说道说道。” 白淳顿时眉头紧蹙,拉着夏晨曦,“九儿,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八哥觉得我是闹着玩的吗?”夏晨曦薄唇维扬,“既然知道是谁了,本宫就去告诉她,这夏宫谁才是主人。” “九儿,你想怎么做,能告诉八哥吗?”白淳有一丝担忧,“你知道白家目前除了姐姐白矖和我知道你是已经入宫了,其他的人都以为你是血银魂,目前住在月河台。” 夏晨曦很是好奇,“夜宴那天下午,我那么闹,战神老王爷都没怀疑?” “问过。”白淳叹气一声,“爹爹问,什么人竟敢跟龙啸天那混球吵架。” “八哥怎么说的?” 白淳睖了她一眼,“你希望怎么说,难道告诉他们,你就是九公主。要是他们知道你被关起来了,估计这会七个哥哥早就杀了进来了。” “哈哈……”夏晨曦大笑了起来,看来她只要摆明身份,她就是天,那她还怕什么。 “碧荷,碧莲,摆驾凤鸾宫。”夏晨曦露出一抹邪笑,扬声吩咐后,走出了初见亭。 白淳叹气一声,心下却坏笑道:“死丫头,要是你不给闹点事出来,我还以为你变了模样了。” 不一会,凤鸾宫的公公就来太极殿,说德妃被九公主吊起来打了。 夏桀瞪着白淳,“你是不是知道?” 白淳一脸无辜,“陛下,九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她知道主谋,自然不会饶了对方。” “你……”夏桀气急,一拍案几,“摆驾凤鸾宫。” 金碧辉煌的凤鸾宫里,夏晨曦汤婆子坐在正殿上,“皇嫂,本宫的耐性有限啊。” “公主,本宫不知你这是何意。”璃茉咬着牙,一脸不服。 夏晨曦缓缓起身,将汤婆子递给碧莲,抬手给碧荷,慢慢来的璃茉面前,“秋水死之前中了本宫的幻影蛊,她见过谁,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本宫一清二楚,虽然给皇后下毒的人不是你,可是你借着这事逼死上官黎那个蠢货,在毒死了淑媛那个废物,这些事你嫁祸给我本宫的人,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交代。” 璃茉心下佩服,可她岂是那么简单的人,冷冷一笑,“皇妹,你要是有证据,直接交给刑部即可,犯不着这里逼供本宫。” “逼供?!”夏晨曦莞尔一笑,“你见过吗?”说完,猛地伸手,钳着璃茉的下颚,“本宫有一百种逼供的手法,别说一一让你过一遍,只需一招,我就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皇妹只管试……” 璃茉还没说完,下颚已经脱臼,双目圆睁,惊恐之余,便是恐惧。 “区区一个妓女,就算飞上了枝头,你他妈的还真以为自己是凤凰了?!”夏晨曦冷冷一笑,“告诉你,本宫杀了你,不要说成王不敢闹,就是晋国他们也不敢放屁。” 璃茉第一次看到这么恐怖的人,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现在她可真是无计可施。 但只要她不承认,她也不能真杀了她,璃茉幽幽闭目,不再理会。 “你可想清楚了,直接承认,你最多关关禁闭,要是打死不认,那本宫就去太极殿,哭着告诉大家,本公主气不过,失手杀了你。” 夏晨曦说着,摇头晃脑,一幅拽翻天的模样,“你猜他们看见我这么美丽,还未出阁,是先顾着帮你报仇?还是先找我四哥求娶嫡公主了?” 一听这话,璃茉睁开眼,气的不行,她说的没错,就算成王殿下,估计也是弃她选公主。 夏晨曦看了看她,冷冷一笑,跟她斗,差远了。 “碧荷,文房四宝。”夏晨曦说完,抬手一挑,璃茉的下颚就结了回去。 此刻,璃茉目光看到了门外的影子,冷冷一笑,“公主,你这么护着龙啸天的人,难道不怕你四哥心寒吗?” “哦!放心,他心暖着了。”夏晨曦挑眉,“因为我会收了龙啸天,摆平刘紫宸,踏平燕云十六州,到时候天下太平,他一人说了算,你觉得比起他现在这个窝囊皇帝,那个更好?” 璃茉粉拳紧握,该死的女人,她真是太狂妄了。 此刻,白淳捂着嘴,忍着笑意,看着夏桀,好似再说,“你赶紧退位让贤得了。” 夏桀也忍着笑意,这璃茉他是恨之入骨,却惹不起,如今倒好…… 翌日,夏桀宣布宫中命案最终定夺,上官黎自缢,有失皇家德性,让本家拉回去自葬,秋水毒死淑媛乃是个人恩怨,璃茉只是想利用这次事件打压皇后,说白了就是争风吃醋,被关禁闭三个月。 至于被冤枉的贤妃和皇后还有陌钰,全都沉冤得雪,给予厚赏,安慰其心。 夜宴中毒之事,不了了之。 夏晨曦晃晃脖子,听着碧莲说完,笑了笑,“看来,他们也该知道这嫡公主是真的,九皇子乃是假的了。” 妺喜一听这话,顿时一惊,这女人想得太远了,居然是在试探群臣。 “公主,南宫先生求见。”碧莲进门来报。 夏晨曦下了椅子,“备酒初见亭,本宫要好好说说话。” “喏!” * 梁园行宫,黑鹰把夏晨曦再宫中的事如实回禀。 “哈哈……”龙啸天捧腹大笑,好半天才道:“下毒的人查出来了吗?” “还没有了。”黑鹰说着,想起一事,张张嘴,可又不敢说。 “黑鹰,有话不许隐瞒,否则……” 龙啸天话还没说完,黑鹰立刻颤栗的回道:“南宫毓去碧莲阁了。” “嘭”的一声,龙啸天一掌拍碎了右手边的案几,“哼!看来他是非要和孤抢了。” “主……主子,应该不至于吧!”黑鹰颤颤巍巍,深怕一句话不对,自己就遭殃。 龙啸天眼冒寒光,“他就是至于,去告诉九公主,明夜我要见她,让她来梁园,要是不来,她知道后果。” “喏!”黑鹰立刻应声,突然想起夏晨曦还有一句话,“主……” “主子,淑妃和柳贤妃来了。”门外传来黑豹的声音。 她们来干什么?龙啸天顿时眉头紧蹙,可现在岂可节外生枝,叹气一声,“将刘羽蓉安排在映月阁,柳云裳安排在水天阁。” “喏!”黑豹退了下去。 龙啸天瞪着黑鹰,“你还有事?!” 黑鹰点点头,“九公主知道属下要来回禀,便让属下给主子带句话。” “什么话?!”龙啸天很是惊讶,这死丫头何时能想到他? 黑鹰吞了一口口水,“九公主说了,她要你做她的第一位裙下之臣……”顿了顿,黑鹰看了看主子还没生气,咳嗽一声,“她说,要是主子不愿意,她就找南宫……” 黑鹰顿觉眼前冒气一股阴寒之气,冷得他打了一个寒颤,他实在不敢说下去了。 “回去告诉她,她要是敢把这话说给第二个男人,孤叫她看不到明日日出。” 龙啸天冷冷说完,直接飞身离去,看来他不能再等了。 主子,九公主来这里合适吗?黑鹰伸手在空中,他很想问,可是他不敢啊! * 初见亭,南宫毓举着酒杯,笑看夏晨曦,“你真是越来越叫我刮目相看了。” “多赞赏,多点赞,我特么喜欢你夸我几句。”夏晨曦说完,一脸得意的大笑。 南宫毓摇摇头,“你可有想过一下子得罪了多少人?” “只要不得罪我怕的人,就算得罪全天下,哪有怎样。”夏晨曦一脸不在乎,“神仙哥哥,其实我觉得这夏宫只要不得罪你,我谁都不怕。”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南宫毓很是警惕,放下酒杯,直直的看着夏晨曦。 难道龙啸天会告诉她?!不可能,因为他输不起。那么谁告诉她的?! “呵呵……”夏晨曦抿嘴一笑,“字面意思,神仙哥哥明白着了。” 南宫毓把玩着酒杯,“哥哥要是明白,就不会问你了。” 夏晨曦拿起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没事,哥哥现在不说,妹妹有的时间,等得起。”说完,为他满上酒,“今日喝酒吧。” 南宫毓低低一笑,“好,喝酒。” 夏晨曦喝了一口,“其实有时候身不由己才是无奈,以前我懂,才会被束缚,如今我不懂了,反而轻松了,哥哥为什么不学我了?” 南宫毓一怔,这丫头何时也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也许你说得对,但是今日你只是侥幸遇上的对手太弱了。”南宫毓说着,抬手柔柔的撩起夏晨曦一缕青丝,“如果换了是我,今日,你不死也会脱一层皮。” 夏晨曦连忙拍拍胸口,“神仙哥哥,你不吓人家,人家胆子小,怕着了。” “丫头,哥哥从不记得吓唬过你。”南宫毓说着,缓缓起身,“这里变了,不如一起那般凄凉,但却没有以前那么纯净了。” “纯净?!”夏晨曦咧嘴一笑,“这话怎么都不该是从哥哥的嘴里说出的。” “也是,这夏宫就没有一块地方是净土。”南宫毓淡雅一笑,“天色不早了,哥哥告辞了,如果哪天哥哥想说了,再来直言不讳。” “妹妹恭候佳音。”夏晨曦举杯,一脸严肃,“只希望不要太迟,也不要让别人来告诉我。”夏晨曦说着,手中稍稍用力,酒杯瞬间碎裂,“不然我们之间的友谊,将如同这酒杯,碎了再难续。” “好!”南宫毓从怀里拿出丝绢,包裹着她的手指,“下次别捏碎杯子,可以摔碎,免得伤着自己。” “嘿嘿……只要哥哥还心疼妹妹,那这点血就值得起了。”夏晨曦说着,指指天边的落日,“碧莲阁永远都没用红烧云,却总是能看到红霞满天。” “哈哈……” 暗处,龙啸天铁拳紧握,愤恨的看着二人你侬我侬,柔情似水…… 目送南宫毓离去,夏晨曦坐了回去,把玩着酒杯,最后忍不住,咳嗽一声,“出来吧!” “你存心的是不是?!”龙啸天铁拳紧握,瞪着她,“我叫你不要单独见南宫毓,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我没有啊!”夏晨曦双手一摊,“这碧莲阁不但有你的五个人,还有陌钰,白矖,再加上我这宫里的太监,宫女,婆子……你等等,我算算。” “夏晨曦!”龙啸天怒视抓着她的手,“你在玩火知道吗?” “知道。”夏晨曦说着,拿起酒杯,“所以我再火上浇油,让火势蔓延,将整个夏宫给我里里外外烧一遍,把那些污垢和藏身之所,统统烧掉,到时候我君临天下,岂不是更容易?” 龙啸天一怔,她真的要君临天下?! 夏晨曦起身,靠了过来,“我让你的人给你带话,你的答案了?!” “我要不答应,你是不是要找南宫毓?!”龙啸天说着,邪笑了一笑,“你觉得一个琴师能和孤相提并论?” “琴师?!你看到过纵横三国,踏遍西域鬼方、南疆九嶷的琴师吗?!”夏晨曦莞尔一笑,“他是谁,你比我清楚。就算我不知道,但是我真心与他,我想他很快就会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 “好一句真心与他!”龙啸天附身过来,俯视夏晨曦,“你会真心与我吗?!” 第三十四章 情深不知 心已乱 祥和宫里,南宫飞燕为南宫毓倒了一杯茶,“怎么了?今日居然舍得亲自来看我。” 南宫毓端着茶杯,一脸苦笑,“姐,她好像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她也许不知道,只是在试探。”南宫飞燕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次事件她能蛮横解决,好多人看得是表面,以为她是一个不善工于心计的人,其实我告诉你吧,她很善于攻心为上,至少这次事件,她是在试探群臣是否知道她这九公主的存在。” “姐姐,你看事情永远都比我有眼光,只可惜你不是……” “如果我是,那么你的父亲早已将我杀之。”南宫飞燕笑眯眯说罢,抬手抚摸着南宫毓的脸,“姐姐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安心,毒死淑媛,姐姐做的很干净,这世间除了淑媛,不会再有第二人知道是我。” “谢谢姐姐!”南宫毓握住南宫飞燕的手,“弟弟一定会给你自由,姐姐安心。” “傻瓜!姐姐这辈子都困兽之斗。”南宫飞燕淡淡一笑,叹气一声,“夏宫很快就会乱起来,你要想好了,不然将会被困其中。” “姐姐安心,在祭桑大典到来之前,我会给姐姐一个答复。”南宫毓说着,缓缓起身,“我还要去司乐房,姐姐多保重。” “你也是。”南宫飞燕眼含怜爱,心疼的对南宫毓又道,“没事,别来看我。” “知道了!”南宫毓点点头,转身离去。 望着南宫毓的背影,南宫飞燕淡淡一笑,“出来吧,他走了。” 南宫飞燕话落,一个黑影从屋顶上飞下,落在她面前,“飞燕,叔叔也不想这样。” 南宫飞燕低低一笑,“月君枫,这里没有外人,你别在我面前演戏。” 月君枫知道这女人的脾气,冷冷一笑,“这次宴席上谁动了手脚?” “她自己的人。”南宫飞燕说着,倒了一杯茶,“叔叔不喝一杯?” “南疆九嶷第一毒女的茶,就算我是仙族,那也是不敢粘的。”月君枫说着,看了一下南宫毓喝的茶杯,“没想到他到是不介意。” “因为他知道,我不会对他下手。”南宫飞燕柔柔一笑,“叔叔,你有时间赖在夏宫管阴韵的死活,难道没时间去堵一堵龙啸天派出的人吗?或者说,你是故意放兰陵的儿子去燕国?” “你知道就好了。”月君枫叹气一声,“他迟迟不肯回去燕国,难道这江山还能我一直帮他打理不成?” “他无心权势,你何必强加于他?”南宫飞燕说着,冷哼一声,“我都忘记了,强人所难乃是你做事的风格,连我这嫡亲的女儿你都舍得,区区一个骗来的孩子,真是太容易不过了。” “飞燕,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必须为你弟弟铺平所有道路,为他打开帝丘皇宫之门。”月君枫冷冷说完,“九公主如果有心与毓儿,那最好不过,如果没有,你自己想办法。” 南宫飞燕粉拳紧握,“叔叔,那夏晨曦可不是好惹的,这一点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叫你与她修好,成为她身边的人,这样才有机会。”月君枫阴狠的说完,一个瞬闪,消失的无隐无踪。 南宫飞燕咬着牙,忍着心中的委屈,幽幽闭目,也许给她透露点消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 “好一句真心与他!”龙啸天附身过来,俯视夏晨曦,“你会真心与我吗?!” “真心?!”夏晨曦逃避了他炙热的目光,偏着头,“你觉得这玩意我还有吗?” 龙啸天冷哼一声,扶正身子,“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就不要口出狂言。” “我猖狂习惯了,改不了。”夏晨曦整理了衣服,“你答应我的要求吗?” “你到底想干嘛,直接说。”龙啸天失去了耐性,“别试图挑战我。” “切!”夏晨曦挑眉,一脸不以为然,“我总觉这次毒害我的人是我身边的人,所以我打算跳出去,隐藏起来,这样我才能找出毒害我的人。” “你还真是不死心啊。”龙啸天白了她一眼,“你要我做什么?” “找个人假扮我,不能告诉妺喜和陌钰,包括碧荷碧莲。”夏晨曦说着,咧嘴一笑,“当然这事成了,可能有你好处。” “我有什么好处?”龙啸天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你知道我什么也不缺,所以最好能吸引我,不然,你知道我不会帮你。” “我!”夏晨曦指指自己,“只要我查出毒害我的人,我把自己送给你,怎么样?是不是很诱惑你?” 该死的臭丫头,真是直接搓中要害。龙啸天铁拳紧握,故作淡定,目光上下打量,“没觉得那里诱惑我了?” 夏晨曦挑眉,“你确定不诱惑?!” “没觉得!” 夏晨曦菱唇微扬,露出一抹邪笑,抬手抓着自己的衣襟,往下一拽,“这样了?!” “喷!”瞬间龙啸天鼻血两股,猛地将夏晨曦按在石桌上,“女人,你是在玩火知道不?” “这话你说了两次了。”夏晨曦笑眯眯的看着他,抬手为他擦了鼻血,“我是认真的,只要杀了阴韵和找出毒害我的人,我的心愿就算完成了。” 龙啸天一脸深情,抬手握着她的手,“曦儿,告诉我,你心里有我吗?” 有吗?!她不知道。没有吗?!她觉得那是不可能。 “你明知道答案,何苦再纠结这问题。” “曦儿,再过三个月,我就追逐了你整整七年了,难道就要这么一个答案你都不能给吗?” 龙啸天深情的望着她,也许他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但他还是想知道。 “情不知何时起,才一往而深,等痛了,才会明白。”夏晨曦没有逃避他炙热的眼光,柔柔一笑,“我心里不痛,也不知道该装下何人,等我心里能装下一个人的时候,我第一个告诉你,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一个人都没有?!”龙啸天一脸惊讶,很是质疑。 夏晨曦媚笑了一下,“除了我过世的双亲,我这辈子还真是没把谁放在心里。”说完,膝盖晃了晃,“君上,你的杰宝起来了,再不挪开,我怕自己经不起诱惑,分分钟推到你。” “你……”龙啸天俊脸刷的一下红了,倏地起身,背过身去。 夏晨曦也缓缓起身,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衣服。 “你打算怎么藏起来。”龙啸天低声问了,还低头看着自己的变化,恨得咬牙切齿。 “就如现在。”夏晨曦说完,拉着龙啸天的手,抱住自己,“你把我掳走,回头夏桀找你,你就可以换一个人给她就好了。” 龙啸天手微微一紧,“你挑衅我多次,这次是最后一次,再有一次,我龙啸天绝不住手。” “我记下了。”夏晨曦柔柔一笑,依靠着他,随他飞出了碧莲阁。 夏晨曦被龙啸天的人掳走,很快夏宫所有人都知道了,自然,外朝的人也知道了。 龙啸天放出话,要想放了九公主,必须交出璃茉给他处置,不然休息。 夏晨曦打趣完龙啸天的理由,换了男装,可却被龙啸天给拦住,说必须带着他的人,不然那都去不成。 夏晨无奈,只好答应了他的条件。 日上三竿,正直午时。夏晨曦身着一袭白色锦袍,银冠束发,手执玉扇,仿若一介文弱书生,翩翩俊逸,耸壑(he)昂霄。 龙啸天派了一个深居宫中的细作,此人那是逍遥王的义女幼蝉,龙啸天无比信任。 夏晨曦看着幼蝉褪去宫装,换上一身素雅的荆钗布裙,好似邻家小妹,站在她的身边,主仆分明。 龙啸天本想让夏晨曦再带上黑鹰黑豹二人,不过却夏晨曦拒绝了。 夏晨曦说什么都不肯,龙啸天犟不过她,只好答应。闹腾一上午,才出了梁园。 夏晨曦坐上马车,趁着午膳时辰,与幼蝉二人去了皇城。 帝丘皇城,九州繁华聚一地,一条红河绕城流,四条主道分各占一方。 三十六条花柳巷,七十二座管弦楼,遍布在的主要街道上。到处繁花似锦,热闹非凡,杂耍的,赌石的,各式各样的买卖,让人眼花缭乱。 士农工商,文人墨客,愚夫俗子,异国人士,人山人海;虽已是正午时分,日头当空,可在灼人的烈日下,依然人潮涌动。 马车内,幼蝉淡笑问话:“公子,你要去那条街道?” 夏晨曦姿态散漫,慢条斯理问道:“我们现在在那条街上?” “我们从南门出,当然是在南街。”幼蝉笑睇夏晨曦道。 夏晨曦撩起车帘,望着闹哄哄的市集问道:“这里最热闹的地方在那里?” “到处都热闹,最热闹的时候,要看时辰而论。”幼蝉淡笑道。 夏晨曦放下车帘,睨视着幼蝉,饶有兴致的问道:“哦!怎么说?” “东街最热闹是辰时,西街最热闹是卯时过后,北街最热闹是未时,南街最热闹是酉时。”幼蝉不疾不徐的回道。 “为什么?”夏晨曦颇有疑惑的问道。 幼蝉莞尔一笑,柔声道:“公子,奴婢先说这些时辰什么东西卖的最快,公子再猜猜这些时辰什么人最多。” 夏晨曦收起玉扇,浅笑道:“坏丫头!你且说来。” 幼蝉微微一笑,徐徐道来,“辰时:食物卖的最多,卯时:绫罗绸缎,玉器金银首饰卖的最快,未时:茶楼、戏院客满为患,酉时:银子如流水,辗转在香楼。” 听完幼蝉的叙述,夏晨曦略有思索,便高深莫测的笑道:“不愧是老狐狸的义女,几句话就将这里的人分成了四等。辰时平民奴仆居多,卯时后命妇、闺阁小姐居多,未时时文人墨客、闲人无事之人居多,酉时后,达官贵人、富家子弟居多。” 幼蝉点点头,浅笑道:“那公子现在要去那里?” “北玄武街!最大的茶楼。”玉玲珑高声说道后,车夫便扬起马鞭,驱车驶向北街。 玄武街上,各色酒楼和茶楼聚集,酒香、茶香、食物香,汩汩清香迎面扑来,笑声、歌声、说书声,阵阵轻音萦绕耳畔。 “公子,帝丘最大的品茗居《愉悦园》到了。”马车停下,车夫轻声回道。 “公子!”幼蝉淡笑的先下马车,毕恭毕敬的站在车外,伸手撩起车帘,恭候夏晨曦下车。 夏晨曦跳下马车,整整衣衫,抬头望去,一座古朴典雅的二层楼阁,楼阁正檐下,一块墨黑的漆木匾额上,书着《愉悦园》三个金字。 正门两侧的圆柱上有金字写的对联。左边的圆柱上写:“煮红河水,待四方客,夏沏云雾,秋烹雀舌。右边则写着:论古今情,评天下事,香留唇齿,趣在园中。” “此字铿锵有力,对联意境豪气,看来经营这家品茗居的人,定是学识渊源之人。”夏晨曦淡笑赞誉后,展开玉扇,阔步步入园内。 园内更是别样洞天,只见两层木质的阁楼三座,座座独立,三面环绕,弯弯曲曲的回廊将三座楼阁与面前的阁楼相连。园内中央有一个圆形的荷花池,在那荷花池之上,一座五角亭相连四座九曲桥,九曲桥连接着四面的二层红木楼阁。 池中里的荷花在秋初里开的正欢,在绿叶的衬托下像一位位仙子屹立在池中,数不清的金鲤围绕着池中心的五角亭游来游去。 只见屹立在池中的五角亭内坐着一位身穿紫色纱衣,露着双肩含媚的女子,她那修长的玉指在琴弦上游走,那美妙的琴声犹如天奈之音在园中回荡。 一阵清风拂过,迎面扑鼻的荷花香,让人心旷神怡。到处轻纱幔帐,在微风中飘逸,颇似进入仙境一般。如此美丽的景色和那迷人的旋律让夏晨曦情不至尽的念道:“若有一杯香茗在手,万千烦恼皆可休。” “公子真是一位雅士!”迎面走来一位,身着玉色罗襕群,头戴逍遥一字布,义容秀丽的中年男子。 他满面春风的笑道:“见公子眉清目秀,气宇轩昂!言语尊孔孟之道,定是有学识之人。老夫乃是愉悦园的老板,姓罗,名风,字青云。喜欢结交天下文人墨客,敢问公子贵姓?” 这人看似文弱,说话却底气十足,看来也是一个习武之人,而且内功还很深厚,自己多年不涉足江湖,想不到还有如此高人隐藏在这繁华都市之中。而且他自报家门,颇有大侠的风范。 夏晨曦收起玉扇,拱手一礼,淡笑如风,谦卑道:“先生过誉了,在下姓玉,名龙,字玲珑,初到帝丘,听闻此处香茗最佳,特来品茗。” “原来是玉公子,多谢公子对愉悦园的评价,公子喜欢幽静?还是喜欢同乐?”那罗风很是礼貌,一面前面引路,一面笑问道。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在下也想了解一下帝丘的风土人情,先生前面带路。”她原本就是来打探消息,当然是去人多的地方。 “公子这边请!”罗风抬手将夏晨曦引向左边的楼阁。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笑意,似有诡异。 夏晨曦不疾不徐的跟在身后,淡笑的问道:“见先生如此打扮,定是儒生,却为何经营茶楼?” “世态炎凉,老夫空有报国志,却因佞臣当道,只得将这满腔抱负,用在这沾满铜臭的买卖之上。”那罗风的语气里,颇有愤世恨俗,嫌这世间不公之气。 “哦!在下久居白莲县,只听说帝丘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天下太平。却不知道还有如此之事。”夏晨曦淡淡的回道,心下却百思不得其解,这罗风未免太大胆了,他说奸佞之臣不知道是何人?而且为何他敢直接对她言明? “哎!新帝年少,看不清虚华表面的背后。这满朝文武,除了白氏一族,老夫真看不出如今的朝堂还有何忠臣。” 听闻罗风对白家赞誉有佳,夏晨曦不自觉露出一抹笑容,心下腹诽了一句,“忠不忠臣,又不是看出来的。” 罗风继而又道:“那些奸佞臣子,只会溜须拍马,谋取二人利益,哪管百姓生死。天灾*处处可见,可能把这些实情禀告皇上的人寥寥可数,你说这不是世态炎凉吗?”罗风一边说着,一边将夏晨曦引到左边的雅间。 罗风推门而入,里面竟然无有一个人,甚是寂静。 夏晨曦似乎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止步睇笑罗风,道:“先生为何对在下说这些话?” 罗风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立刻抱拳,单膝跪下,严肃道:“草民罗风参见九殿下,草民斗胆恳请殿下,为天下百姓,将疾苦转告给当今圣上。” 夏晨曦一挑假剑眉,似有惊讶之色,略有所思,便笑道:“谁告诉你我是九殿下?” 罗风没有起身,继续断定道:“老夫和神医红梅渊源颇深,论医术老夫不及他,但是论术数玄学,他却远不及我,昨夜老夫夜观天象,得知今日有凤来仪,所以一早就在大门恭候,果然幸不辱命,等到了雌雄难辨的九殿下降临。” 世间还有如此能人义士,一旁的幼蝉,听得出奇,不觉露出惊讶之色。但主子说话时,她岂会多嘴,只是默默的伫立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真是出门就与道,看来她的行动还是被人监视了。 夏晨曦往正堂上正位的椅子上一坐,承认了身份,却故意刁难道:“俗话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先皇定下规定,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先生明知道本宫乃是不出阁的公主,这不是为难本宫吗?” “天下女子皆又岂可与九殿下相提并论,九殿下乃是皇族之血脉,天下百姓乃是皇族的子民,九殿下心疼自己的子民,此乃份内之事!并没有干政。”罗风不死心道。 “你知道本宫最讨厌什么人?”夏晨曦把玩着手中的羽扇,继续刁难道。 罗风一震,片刻定神,再次抱拳一礼,谦卑道:“这个……恕老夫愚昧,还请九殿下明示!” 夏晨曦半眯着眸子,不咸不淡道:“你不是能掐会算嘛!为何不卜上一挂,猜猜本宫现在想什么?要是说对了,本宫就为你做一回信使!” 罗风一脸豁然,淡笑如风,不疾不徐道:“九殿下才回宫不久,就微服出宫,还不带一兵一卒,又喜欢众乐乐,老夫不用卜卦,就知道九殿下出宫定是体察民情,那九殿下现在想知道的定是民间对朝堂的看法。” “哈哈……好一张巧舌如簧!”夏晨曦顿了顿,莞尔一笑,露出赞许之容,上前扶起罗风,很是尊敬道:“先生请起,适才本宫诸多刁难,还请先生不要往心里去,先生你的话本宫自会带到,今日本宫出游之事,还请先生保密!” “九殿下宅心仁厚,乃是我朝福气。”罗风起身,眼中流露出对夏晨曦敬佩之意。 “先生不用寒暄,请先生带本宫去往热闹之处。”夏晨曦莞尔一笑,不忘正事。 “九殿下这边请!”罗风躬身,作出请的姿势。 夏晨曦展开玉扇,轻摇笑道:“先生先改口吧!” “哈哈……看老夫高兴的!公子这边请!”罗风豪爽一笑,领着夏晨曦出了雅阁,向一旁的楼宇走去。 幼蝉心下多了一个心眼,上前至夏晨曦的耳畔,低声道:“公子,为了安全起见,奴婢想去四周查看一番。” “恩!”夏晨曦点头应允,因为她也正有此意。幼蝉颔首别过夏晨曦,疾步出了愉悦园。 夏晨曦步履轻盈,一面跟进罗风,一面四下观看,这愉悦园古朴典雅,错落有致,一泓碧水与楼宇遥相辉映,临窗品茗,旖旎风光尽收眼底。还真是一个怡然自得的最佳之所。 行走在回廊上,回首间,一抹紫色的身影映入眼帘,夏晨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收起玉扇,双手紧握,蓦然止步,那绝美的容颜上,尽是惊愕。 南宫毓?!他为什么在这里? 正当夏晨曦好奇的想过去打声招呼时,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再次止步,南宫毓身后的人不是柳臣相吗? 他怎么会和南宫毓在一起?他们在一起所为何事? 夏晨曦茫然一片,再回神,他们已经远去,夏晨曦正欲想追上,身边响起了罗风的声音。 “公子,什么景物让公子出神?”罗风前面带路,走了一半,发现夏晨曦没有跟上,立刻折回,见她出神半响,不觉稀奇,便忍不住出声。 “哦!”夏晨曦回神,不觉想起自己的身份,而且对这罗风她也不是很熟悉,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想去跟踪,于是故作笑脸道:“先生这里好地方,自然吸引人。” 罗风一听这话,难掩惊喜,笑道:“我们这些附庸风雅的人就是这个酸劲,让公子见笑了。” “先生过谦了!”夏晨曦淡笑接话,柳眉一挑,计上心头,凌唇微扬,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定定神道:“先生,这里茅厕在何处?” 罗风略有羞色,颔首道:“殿下,这里茅厕恐有污了殿下的凤体,要不……” “先生既然认识家师,就知道我不是那些金枝玉叶,我没有那么矫情,先生指路,我去去就来。”夏晨曦淡笑如风,神情很是坦荡。打断了罗风的废话。 罗风自觉不好意思,便颔首一礼道:“也对!公子你往左转,下楼再往右就是!老朽在此等候便是!” 夏晨曦微微一诧,要是去跟踪,这时间恐怕不够。凤眸流转,响起适才的话,便道:“先生不是有话让我代传给皇上吗?口说未必成事,我看先生还是以书信为好,我一会四处转转。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刚才的雅阁聚头。” 罗风想想,觉得有道理,应声道:“殿下说的有理,那老朽先失陪了!”罗风躬了躬身,便转身离去。 夏晨曦立刻转身下楼,来到后院,左顾右盼后,将四下无人,施展轻功,纵身跃起,藏身在屋顶。 夏晨曦连续揭开几个房间的屋顶瓦片,依旧无有收获,只剩最后一间,夏晨曦屏住了呼吸,蹑手蹑脚的再次揭开最后一间房间的瓦片。果然发现了南宫毓的身影,可是却不见柳臣相。 正在此时,一个红衣女子推门而入,夏晨曦顿觉南宫毓身份不简单,因为此人正是红姑,也就是听雨楼的四大护法之一血幽灵。 夏晨曦愈加谨慎屏息,丝毫不敢放松,也不敢在往下看,只是侧耳聆听。 “主子,你说那柳臣相会配合我们吗?”说话的正是血幽灵。 “会的!只有除去龙樊的人,就等于晋国也失去眼线,那皇后的宝座不是她的人,就是我姐姐,所以他不可能拒绝!到时候姐姐在除了他的人,她就安全了。到时候在争夺天下,就各凭兵力了。”回话的是南宫毓,他语气笃定自信,还颇有几分豪言壮志。 闻听这话,夏晨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只手紧紧抓住屋檐。另只手捂住自己的嘴,生怕一不小心便会发出声响,她心乱如麻,这还是那个温文如玉的南宫毓吗?还是那个云淡风轻的紫宸吗? 虽然她知道他身份不简单,可是她不曾想,他竟然是听雨楼的主子。 看来那信上说的话百分百是真的。他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作出任何事来,也许他接近她都是为了这些,可是他要保护谁?! “主子说的有道理,可是奴婢不明白,那老鬼为什么现在不答应,还要我们去梅香楼干什么?”血幽灵有些疑虑。但看南宫毓眉头紧蹙,不觉叹气道:“主子,不可妇人之仁!那龙啸天也是利用九公主掌握大权,只要将来主子收复天下,好好善待九公主就是。” “大胆,谁让你乱猜测孤的心思!”南宫毓一声怒吼,吓得血幽灵立刻跪地。 南宫毓的变化,也惊的夏晨曦有一丝喘气。 “什么人?”血幽灵警惕的确实很高,怒吼一声,推门而出。 正好遇上送茶水的小儿,小儿吓得战战兢兢道:“姑娘,有何事?” 血幽灵四下观望,无有发现,立刻瞪着小儿,冷道:“来了多久?” 那小二吓得结结巴巴的回道:“小的……小的刚刚才来,是刚才下楼的那位客观让小的送茶水来的。” 血幽灵不信,黛眉一挑,怒吼道:“那你干嘛鬼鬼祟祟?” “小的没有!”小二很是无辜,低头辩解。 “血幽灵,不要草木皆兵,晚上还有别的事,我们稍稍休息就离开。” 屋内转来南宫毓的呵斥,血幽灵这才住口。一脸凶巴巴的抢过小二手中的茶水,瞪了那小二一眼,回到了屋内。 趁着小二离去的时的脚步声,夏晨曦施展凌云步,飞身离了屋顶,旋身返回雅阁。 此时夏晨曦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耳边是还萦绕着南宫毓阴狠的怒吼声,她不愿相信那是事实,可是却不由得她不信,她艰涩的摇摇头,心如刀绞,眼中积满泪花,为南宫毓的变化而难过…… 该死的,这帝姬总是能影响她的心情,夏晨曦为自己莫名其妙的落泪发怒,抬手拭去泪水,她不能给南宫毓太多时间,她等不起。 也许今夜乃是一个契机,她得到了她想知道事情,那么接下来她要去看看南宫毓说的地方,到底还能遇上什么样的惊喜。 正在夏晨曦沉思时,罗风手执书信也回到了雅阁,他进门就颔首一礼,恭敬道:“让九殿下久等了!”说罢,罗风递上了书信。 夏晨曦回神,接过书信,微笑回道“没事,我也刚来!” 看着书信,忽然,夏晨曦心下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她要好好利用这个难得的人才,先试试他再说。 夏晨曦故作忧郁,柳眉蹙起,温声道:“先生也认识当朝丞相吗?” 闻听这话,罗风脸色十分难看,沉声回道:“九殿下说笑了,老朽岂可能和那个佞臣结交。” “那就奇怪了,我适才还看到柳臣相出现在你的愉悦园,我还以为……” 未等夏晨曦说完,罗风秀丽的容颜上怒气横生,冷哼一声,打断了夏晨曦的话,怒道:“那乳臭未干的家伙来了吗?老夫这就去会会他?” 闻听罗风此言,夏晨曦一副诧异之状,道:“已经走了!难道先生和那柳臣相有过节吗?” 罗风一脸嫉恶如仇,厉言道:“没有!虽然老夫从未见过那佞臣,不过他的所作所为倒是经常听到,真是令人不齿。不知道那佞臣来我这里作甚,所以略有兴趣,想去拜会这个人,看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这也不是难事?先生既然有报国之志,本宫到可以成全你。”夏晨曦将书信放入怀里,淡笑起身,轻拍罗风的肩膀又道:“三日后,本宫会让我主来这里,机会给你,至于怎么争取,那就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罗风立刻跪地颔首,恭敬道:“多谢九殿下,若能鲤鱼跃龙门,殿下的恩典,草民会谨记在心,他日定涌泉相报!” 夏晨曦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这就是她要的,看来这次她得好好感谢龙啸天。 夏晨曦敛了敛笑容,扶起罗风,再展露欣赏的笑容,温声道:“你不需要感激本宫,只要报效朝廷即可,这样就算是对得起本宫了。” 闻听夏晨曦之言,罗风更是敬佩,几番寒暄之后,出去的幼蝉也回来了,夏晨曦假借有些疲惫要回宫,向罗风辞行。 罗风很是尊敬,亲自送夏晨曦出了愉悦园,还送一盒上好的云雾茶。 告别了罗风后,回到车辇内,夏晨曦便轻声问道:“有什么情况?” “回禀公主,奴婢没发现什么不对,不过奴婢发现柳臣相的轿子去了南街。”幼蝉似有疑惑又道:“那柳臣相素有不好女色,怎么会去南街了?” 夏晨曦饶有兴致,笑道:“哦!是吗?那我们也去南街看看。”不知道这家伙还有什么花样。 “公主,天色不早了,要是回去晚了,君上那里怕是……”幼蝉露出为难之色。 “那你就先回去吧!至于龙啸天那里,本宫自会解释。”夏晨曦淡淡的抛下一句话,就要下车。 “不行!君上关照,一定要和九公主一起回去。”幼蝉拦着了夏晨曦,语气很是强硬。 夏晨曦柳眉一挑,似有不悦,可是这丫头有功夫在身,还是防着谨慎一点。仔细想想,带着幼蝉去也不是很方便。可是这个机会很难得,看来只好出狠招了。 夏晨曦暗自算算回行宫的路程和所花的时间,露出一抹坏笑。故作怒颜,妥协道:“好吧!今日就先回去!不过要走北边的玄武街!” 这样的路程,才能在回行宫之前让幼蝉的穴道自动解开了,到时候她也奈何不得她。不过以后出来就得另想法子了。 “只要公主不去别的地方,走哪里都是一样!”幼蝉微笑道后,撩起车帘吩咐道:“走玄武街回宫!” “是!”车夫应声后,便扬起马鞭,驱动马车向北街出发。 夏晨曦轻声故作不悦,转身靠在车背上。 马车没走多远,夏晨曦缓缓出声道:“幼蝉,给本宫按按腿!” “是!”幼蝉笑着靠近了夏晨曦。 “幼蝉得罪了!”夏晨曦话落,出手入闪电,重重点在了幼蝉的颈脖,幼蝉立刻晕了过去。 见幼蝉晕倒,夏晨曦将幼蝉身上的银票全部拿光,然后施展轻功,如灵蛇一般,从车窗跳下,疾步如飞远离了马车。 见马车已经消失在眼前,夏晨曦整整衣衫,诡笑的向南街走去。 在行宫门口,幼蝉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龙啸天拍拍她肩,“小知了,回去吧,深宫才适合你,她你斗不过。” 幼蝉抽泣着,嘟着嘴,“骜哥哥,我不,我一定要把她追回来。” “不用了,她会回来的,你安心回去吧。”龙啸天抬手捏捏幼蝉的小脸,“别让骜哥哥分心。” “好吧!我知道了。”幼蝉很是憋屈,可也无奈,谁叫自己技不如人,输给人家了。 龙啸天不担心夏晨曦,至少还有罗风,这人可是师父都要礼让三分的主,可是他为什么肯来帮他?! * “殿下,你这是要引九公主去看柳相与妺喜会面,难道不怕九公主伤心?” “七夜,你才跟踪她多久?”南宫毓转身,淡笑的看着眼前冷俊的血幽魂,“你何时担心起她的心了?” “殿下,加在一起不顾一载。”血幽魂一脸淡漠,“属下从不担心外人,只是担心殿下过后再徒增烦恼而已。” “既然才一载,为什么把心丢了?”南宫毓说着,心下都在笑自己小肚鸡肠。 血幽魂立刻单膝跪下,“殿下,属下出了忠心,这点属下可是深藏心海,绝不会丢了。” 南宫毓摇摇头,“算了,孤就这么一说,你去跟着她,要是有什么事,记得保护好。” “喏!”血幽魂抱拳颔首一礼,便消失在南宫毓面前。 南宫毓望着南街,喃喃自语道:“晨曦,哥哥用这种方式告诉你我的身份,你会惊讶,会难过吗?” 第三十五章 逛妓院 文武不输 日落西山,夜幕渐渐来临,到处华灯初上,这南街和北街不同,大概因为南街靠在红河边,各家妓院的花船需要停泊,故而这里妓院甚多。 还未入夜,这里到处飘满了胭脂水粉的味道,看来这里的夜晚定是热闹非凡。 夏晨曦走走停停,四下搜索,到处搜寻柳臣相的轿子。可走了好几花柳巷,都不见柳影的轿子。 夏晨曦柳眉紧蹙,忽然想起适才听到南宫毓和血幽灵的话,心底有了目标——梅香楼。 可帝丘皇城甚大,她又不是很熟悉,如此瞎找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在此时,一个大汉经过她身旁,夏晨曦立刻上前,拱手一礼,很是谦卑道:“大哥,打听一下,梅香楼怎么走?” 那大汉浓眉一挑,笑道:“小兄弟,你连帝都第一花楼都不知道,看样子你是外地的吧?” “正是!小弟初到帝丘,听闻梅香楼姑娘美貌如花,所以小弟想起见识一下,可惜却不识路。”夏晨曦故作风流不羁的笑回道。 “没事!你大哥也要去梅香楼,顺道一起吧!”那大汉倒也是个爽快人,说着就往前走。 夏晨曦赶紧跟上,赔笑道:“那有劳大哥带路!一会到了梅香楼,小弟请大哥饮水酒急杯,算是酬谢!” “不用,今日你老哥要争取拿梅香楼的花魁,比的就是酒力,所以没空喝你的酒了!”那大汉连忙挥手,一脸想入非非之状,好像那花魁已是他囊中之物一般。 “哦!是吗?看来小弟是没这个能耐了!”夏晨曦暗自发笑,这男人都是一个摸样。 大汉一脸嘲笑的看了看夏晨曦,哧鼻笑道:“看你这文弱的样,就知道你不行,所以老哥我才大发慈悲带你前往。不过就算你能喝,老哥我也会公平竞争。” “让大哥见笑了!不过大哥这般豪爽,倒是让小弟十分佩服!”夏晨曦点头附和,心里却暗自发笑,要是争夺其他的,她一定竭尽全力,包教你这只大熊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那里!那里!”那大汉乐呵呵的回道。二人并肩而行,你一言我一语,直奔蜀都第一花楼梅香楼。 二人说话间,不觉便走到了梅香楼,只见青瓦蜿蜒,红楼连绵,看去足足有九、十间店面,全都临河而建,一旁隔断之处,还有四五条花船,正中间四层祁红楼阁,挂着金漆招牌《梅香楼》,这气势还真是不小,不愧是帝丘第一花楼。 还没进门,几个露着双肩,抖着丝帕,花枝招展的姑娘就迎了上来,将夏晨曦团团围住,这个捏一把,那个掐一下,个个媚声娇气道:“好生俊俏的公子哥,让奴家陪你吧!” “奴家也愿意陪公子!” “奴家可以不要银子!只求能陪公子坐一会!” 这些女人个个放荡,让夏晨曦来了兴致,嘟着小嘴,挨个亲了一遍,“好!姑娘们要是喜欢,都一起吧!” 这些娇娘一甩丝绢,“公子真是坏死了。” “公子那里坏了?!”夏晨曦展开双臂,左拥右抱,手还不时在怀里姑娘的腰部乱摸。 这群在夏晨曦怀里的小娘子娇声道:“公子,你坏死了!” 切,这就叫坏了?夏晨曦一脸小恶魔之态,欢笑道:“难道你不喜欢吗?” “公子,我们找个雅间嘛!” “雅间?!”夏晨曦挑眉,“这么快就想跟本公子翻云覆雨了?” “公子,你真是坏死了。” 一旁的大汉看着夏晨曦这般受宠,不觉吃味的道:“啧啧……瞧你这白面还挺讨姑娘欢心的嘛!” “大哥已有心中红颜,难道还不许小弟多几个红粉知己吗?”夏晨曦豪爽一笑,在几个姑娘的簇拥下,进了梅香楼。 这梅香楼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四面楼阁,中央一个偌大的舞台,上面丝竹声四起,弦乐飘飘,几个身姿曼妙,暴露极其的女子,扭着杨柳腰,翩翩起舞,惹得台下满堂高坐的男子阵阵欢呼声。 正在此时,一个风姿卓越,满脸脂粉,花哨十足,年纪略有四十的中年妇女,走到台中央,抬手一挥,丝竹声停下,那群曼妙的女子也下台。 那妇人看来是这里的老鸨,她满面春风,买尽风骚,丹唇未启笑先闻。 台下的众人,一个个大笑道:“月姑老鸨,你赶紧下去吧!把彩凤给我们请出来!” 月姑?!这名字哈熟悉,夏晨曦警惕的看了看台上的人,难道她就是龙啸天的师父?! “彩凤!” “彩凤!出来!” “……” 台下的男子疯狂的喊着,那月姑一脸媚笑,故作怒颜道:“看看你们这德行,当年老娘还是花魁时,你们不也照样流着哈喇子,眼巴巴的望着吗?” “此一时彼一时,月姑你要认老吧!”台下一阵轰鸣,爆笑阵阵。 “他娘的!你们这群没良心的东西,你给老娘等着!”月姑媚笑的怒骂,转身高声道:“女儿呀!有人欺负你老娘,赶紧下楼来帮你娘!” 月姑话落,一个碧玉年华的女子,身着湖色纱衫,下衬玉色挑丝裙,脚下一双粉色绣彩蝶的云头鞋。那女子步履轻盈,珊珊作响,好似仙子坠落人家,惹得众人的目光都锁在了她的身上。 但见她轻摇纨扇,手如柔荑;颜如舜华,肌若凝脂,气若幽兰,腮晕潮红,羞娥凝绿;长眉连娟,微睇绵藐;娇莺初啭,犹如百灵歌唱;展露笑容,两颊笑涡霞光荡漾。 这美人颜赛西施,容赛貂蝉,说她是帝丘第一美人,可真是名不虚传。 这倾国倾城之貌,让众人看痴了眼,震得目瞪口呆,连夏晨曦也投着赞誉的眸光。 听说这女子不但貌美如花,琴技文才样样皆是善者。传闻要见上她一面,需要花银两数千,要听她抚琴一曲,需白银一万,要是让她坐陪,得先满足她三个要求,如今无人能做到她提出的条件。 这女子视钱如粪土,偏偏喜欢附庸风雅之人。惹得一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都开始舞文弄墨,在帝丘传为佳话。有如此美人坐镇梅香楼,难怪这里是帝丘第一花楼。 美人妙眸流转,盈盈一礼,柔声道:“各位官爷,今日乃是彩凤出嫁,只要再座的每一位官爷,能比过彩凤的智慧和胆识,彩凤自当委身下嫁。” 彩凤莺声燕语的说道后,台下又是一阵轰鸣。这样的青楼女子能这般出嫁,看得出她在这梅香楼的分量,只希望她找一户好人家,不要委屈了自己。 夏晨曦摇摇头,无心再听,她目光四下搜索,看向那些雅间的门口,见南边的二楼有一些深蓝衣守卫,不觉上心,笑着借故去茅厕,闪身离去。 夏晨曦的离去,吸引了彩凤的眸光,她很是惊讶不已。杏眸流转,仔细一看,那小生一袭白色锦袍,银冠束发,手执玉扇,仿若一介文弱书生,翩翩俊逸,颇有才子韵味。 这样的风流公子,居然不为她的容颜动容? 彩凤不觉心生好奇,柔声道:“那位公子,难道奴家的容颜,污秽了公子的眼吗?或者奴家让公子毫无兴趣?” 彩凤话落,众人的眸光落在了夏晨曦的身上,一阵唏嘘响起。 夏晨曦感觉到阵阵灼热的眸光,不觉停下脚步,暗道:“该死的女人,我要是对你有兴趣,那也得等来世呀!” 可眼下她是男儿身,岂有对这样的绝世女子不动容呀?而且她也不能与众人为敌啊! 无奈之下,夏晨曦潇洒转身,凤眸传情,淡笑不羁道:“这话说那里去了,彩凤姑娘琼姿花貌,群芳难逐,天香国艳,可说是世间难得佳人,小生对你可说是一见倾心,只可惜小生不胜酒力,不愿看到他人捧得佳人归,至此懊恼不已。只有叹息与佳人无缘,悄声离去,姑娘又何苦再伤小生的心了?” 说罢,夏晨曦故作一脸忧郁,甚是伤心,眸光看向适才那几位姑娘,故作沉声道:“适才的几位姑娘,我们找个雅间好好玩了一番吧!” 话毕,扭头不愿在多看幻凤一眼,阔步走上楼阁。适才那几位姑娘可是很兴奋,急忙扭着身姿,追上夏晨曦,依靠了过去。 夏晨曦本想用此招摆脱彩凤,那知却让彩凤心生爱慕之情。只见彩凤轻移莲步,欲想向夏晨曦走去,却被月姑拦下。 月姑笑睇彩凤,轻声道:“女儿,妈妈也不想看到你被那些莽夫糟蹋。”说罢,月姑曼声道:“公子,请留步!” 这一声呼喊,夏晨曦不觉暗叫不妙,真是流年不利,可是也无奈,于是黯然转身,低沉道:“妈妈还有何事?” “酒力不行,还有才情,彩凤的题目有三,一为比财力,二为比才情,三才是比试酒力。只要公子胜出两局,最后一局又何须再比!”月姑此话一出,台下众人又是一阵唏嘘。 夏晨曦只觉得一阵寒意凉透了脊背,看来她有惹起了众怒,只好淡笑道:“多谢妈妈好意,小生既无财力,也没有酒力,看来这丢人现眼之事,还是不做也罢!”说罢,搂着那几个姑娘,消失在众人眼前。 见夏晨曦离去,彩凤尽显失落之色。 正在此时,夏晨曦来到雅间,那几个女子不由分说,拉着夏晨曦就往床旁走,夏晨曦淡笑的出手,快如闪电,还未等三个女子回神,就晕倒在床上。 夏晨曦轻拍手掌,笑道:“姑娘们,你们慢慢睡,公子先走了!”说罢,正欲推门而出。 忽然,听到门外两个青衣侍卫低声道:“你说丞相为什么想得到彩凤?”另一个冷道:“多嘴,少废话,我们赶紧去南厅的暗香阁将刘世子接来!” 一听这话,夏晨曦不觉失策,如果柳影想把彩凤收入府中,然后将彩凤送进宫,迷惑夏桀,现在她还摸不清柳影心思,但她绝对不允许这如花似玉的姑娘被夏桀毁了。 夏晨曦凤眸流转,计上心头,臭狐狸,看你的如意算盘怎么落空。 彩凤这三项,她除了财力,其她都是强项,呵呵……财力!兰陵叔叔,兰凤涵算你们倒霉!先借你们的名气暂用一下。 夏晨曦一个旋身,急忙回道屋内,拎起一壶酒,来到楼阁的倚栏边,一边饮酒,一边故作含情脉脉,又似有伤神的注视着彩凤。 见夏晨曦去而复返,彩凤喜出望外,拉了拉月姑的衣服,然后在月姑耳畔低估了几句。月姑听后,立刻笑道:“公子,为何伤神呀?” 见此状况,夏晨曦知道有戏,淡笑道:“妈妈,实不相瞒,小生有的钱,可惜小生最恨那些势利眼,可是小生适才仔细回想,彩凤姑娘才气名满天下,又怎么回是那样的人,要钱定是孝敬给妈妈的,以回报知遇之恩,这等兰心蕙质,不觉让小生心生怜爱,可是适才小生……” 夏晨曦故作懊恼,哽咽后话。 “小子,看来你也是个多情的种子,老婆子破例一次,你可以继续留下。”月姑顺水人情,故作大方道。 夏晨曦故作一脸惊喜,丢掉酒壶,三步并着两步下楼,喜出望外道:“妈妈!此话当真?” “当然!” “好!小生今日就豁出去了!”夏晨曦阔步走到彩凤身边,淡笑如风道:“彩凤姑娘,小生兰凤涵,乃是晓岚山庄的少庄主,小生今日原为姑娘倾尽家财,到时候姑娘可不要唾弃小生是个败家子哦!” “什么?晓岚山庄的少庄主!” “那可是天下第一庄!” “是呀!财力雄厚,富可敌国!” “看来我们是渺茫了!” 台下阵阵议论声一浪接一浪,声声敲击着彩凤的心门,夏晨曦这扮相可真是像足了一个放荡不羁的风流公子,再加上她俊秀的容貌,可是让在场的不少姑娘芳心暗许。 只见彩凤小脸泛红,不觉含羞低头,不敢多看夏晨曦一眼! “那本臣相也想和你一较高下!” “本宫也很有兴趣!” “在下也兴趣浓厚!” 三声豪气响起,夏晨曦抬眼望去,只见南面楼阁上,南宫毓一袭紫色长袍,温文尔雅,依旧俊秀飘逸。身边是身着景蓝长袍,面如青枣,五缕长髯,看似颇有仙姿的柳影。二人并肩而站,长身伫立在楼栏边。 北面是二十几岁,头戴嵌玉紫金冠,身着湖蓝色长袍,脚穿青色白底靴,此人夏晨曦见过,乃是龙啸天的大哥龙樊,今日他显得很是随和。 西面则是刘紫宸,他头戴银冠,身着大红长袍,面若银月,色若桃花,鬓若刀裁,眉如浓墨,唇若施粉,转盼多情,语带嬉笑,天然一副风骚样。他的身旁站着六个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摆足了威风。 “哈哈……我梅香楼好久没这么热闹了。”月姑媚笑的高声宣道:“几位官爷,都到大堂来吧!比试才好开始呀!” 那几人缓缓下楼,相互寒暄,柳臣相最先见礼,“见过成王!王爷好闲情!” “丞相不必多礼!没想到丞相也很闲置!”龙樊淡笑的回敬一语,不在赘言。 “在下刘紫宸,彩凤姑娘多指教!” 刘紫宸自报家门,一脸媚笑的看向彩凤,一看就是那种风流成性,浪荡不羁的人物。 一旁的夏晨曦看看这三人,他们都是人中龙凤,她对南宫毓很是了解,他才情横移,音律更是无人能敌。那成王龙樊和刘紫宸看似也很有才情,看来这花魁的争夺,恐怕真的是不到最后,鹿死谁手谁也不知。 此时南宫毓也看向了夏晨曦,看着那道月白色的身影,他好奇,虽是背面,却让他觉得无比熟悉。晨曦……不可能,挥掉脑中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晨曦此时应在梁园,或许正在龙啸天的怀…… 这一想法让他的拳头不由得紧握,眼中流露出一丝狠绝。 快了!他很快就会将龙啸天解决,让她重回他的怀中,夏晨曦只会,也只能是他南宫毓的。别人,休想…… 夏晨曦不敢看向南宫毓,浓眉紧蹙,贝齿无声咬紧,她不想!也不能被他发现她的身份,因为到时候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虽然明知道出手就一定会破坏他们的计划,但为了她自己的自由,她也不得不出手。 身旁的彩凤见夏晨曦浓眉紧蹙,不觉开口轻声道:“公子,你很担心吗?” 闻听彩凤之言,夏晨曦看出她少女怀春,定是对她动了心,不觉计上心头,就算南宫毓侥幸赢了她,她也要将此女子的心给留住,这样不适为一个妙计。 “呵呵……能让凤儿为小生担心,真是小生几世修来的福气,今夜就算小生败下阵来,小生也会生生世世记住凤儿适才的柔情!”夏晨曦凤眸传情,吐气如兰,温柔的情话如涓涓溪水,汩汩沁人心肺。 彩凤含情脉脉,笑睨着夏晨曦,笃定的道:“公子,你定能技压群雄,凤儿相信自己的眼光!” 夏晨曦暗自窃喜,故作深情,温声道:“凤儿,今日我一定为你拼尽全力,你就由我来守护。” 柳影瞟了夏晨曦一眼,一脸不肖道:“乳臭未干!居然在这里狂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柳影眸光在夏晨曦身上仔细打量了一番,只觉得这人很面熟,可是却不能将眼前人联想到九公主身上。毕竟谁能逃出龙啸天的手心。而且此人的声音,完全没有女儿家的柔嫩,还有几分刚劲! 臭狐狸,她还没说话,他到先找她的茬了。夏晨曦知道只要她一露面,南宫毓势必一眼就会认出她,但即使这样她也不想让这只狐狸得了便宜。 现在一个南宫毓她已经很难应付了,半路又杀出两坏事的家伙,看来她今晚真的要拿出真本事才行了。 夏晨曦浓眉一挑,冷笑道:“素闻当朝丞相,狂妄不羁,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我们这些小毛孩又岂敢在你面前狂妄了?” 夏晨曦刚展露容颜,南宫毓蓦然惊呆,是晨曦!那是晨曦!就算她变成什么样子,他也认识!她怎么会在这里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梁园吗? 南宫毓望着眼前的女人,眼里露出了一丝难懂的眼神。 “大胆!你这臭小子,竟然对皇上不敬,不想活了!”柳影故作严肃,怒吼一声,身旁几个青衣侍卫立刻上前,欲要拿下夏晨曦。 夏晨曦冷笑道:“要是有比武的试题,小生就先上了!”说罢,摆开架势。 正在此时,月姑媚笑道:“哎哟!你们这些男人,一见美妙的女人就昏头了,这里可是公平竞争,比的是财力与才情,不是比武招亲;要是你们要动武,今日老妇人只有关门送客了。” 闻听月姑此言,夏晨曦一愣,这月姑好大的口气,完全不把丞相和王爷放在眼里,不知道是何来头? “柳臣相你这是干嘛?难道想让人说你依仗权势强取豪夺吗?”龙樊对月姑颇有一点敬意,立刻呵斥了柳影。 “怎么会!本相只是暖暖场而已!”柳影狐笑了一下,相挥挥手,退下侍卫,对彩凤道:“姑娘出题吧!” “先比试财力!在场的官爷和公子,只要拿得出三万两,都有资格参加下面的比试,几位公子身价有多少,月姑我不管,先拿出三万两再说后话。”一旁的月姑一脸不肖,对这些公子哥完全没放在眼里。 “月姑,你老是存心为难我们吗?” 台下一阵轰鸣,议论声四起,这谁会带这么多钱在身上。 只见柳影和龙樊,南宫毓和刘紫宸都从容的掏出了银票。 “看看,你们这群带把却没用的家伙看看。”月姑一脸得意,拿着银票,骂骂咧咧。 这下可是急坏了夏晨曦,她身上加起来还不到三百两,这一下她上哪去弄三万两了? 忽然夏晨曦想起这帝丘还有晓岚山庄经营的商铺,不觉淡定从容。 见夏晨曦迟迟未拿出银两,柳影笑道:“小子,没钱就先回家去吧!” 一听这话,彩凤似有担心的看向夏晨曦,生怕他拿不出银两。可见夏晨曦一脸从容,不觉安心不少。 夏晨曦毫不理会柳影,淡笑道:“月姑,给我半个时辰,我去取银两,速去速回!”夏晨曦说罢,扭头就离了梅香楼,直奔熟悉的商铺。 帝丘有的是晓岚山庄经营的商铺,夏晨曦再熟悉不过了,好似回自己家一般,不到半个时辰,夏晨曦就带回三万两银票,扔到桌上。淡淡道:“月姑,可以开始下一轮了!” 一旁的彩凤,盈盈上前一礼,温声道:“这一场比试对对联!,十幅为准,谁对的多,谁就胜出。” 听完彩凤的话,夏晨曦凤眸流转,淡笑道:“凤儿,这对对联我看对我们五个不在话下,还是改一下规矩,不然怎么分的出胜负?” “这个很简单,先投壶,谁先投中谁接下联,谁接的下联多,谁就胜出?”彩凤笑睇夏晨曦,好似再说这对她有利一般。 夏晨曦回以一个笑容,这彩凤果然向着她,而且还很聪慧,她适才故意摆出要比武的姿势,实际是告诉彩凤,她的强项是武艺。这投壶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 龙樊不以为然道:“那就开始吧!” 这投壶可是公子哥和王孙贵族们的游戏,以盛酒的壶口作标的,在一定的距离间投矢,以投入多少计筹决胜负,负者罚酒。常在宴会上玩,以助酒兴。有的人还颇为爱好此游戏,这龙樊当然毫不在意。 只见两个龟奴,拿来一个酒壶放置在台子的中央,并给四人一定的竹箭。准备就绪后,彩凤优雅的开口道:“浊雨淋漓,断桥等相遇,今生有缘相会。” 彩凤话落,龙樊和刘紫宸还在思索,南宫毓和夏晨曦已经拿起了竹箭,还未等那公园对准壶口,夏晨曦却看也不看立刻出手。 竹箭“嗖”的一声飞至壶中,夏晨曦很是自信的念道:“清风潇潇,绵山待知音,来世还做知己。” “公子才思敏捷!厉害!”彩凤会心一笑,又道:“绝色红颜,落霞满天,映红美人脸。” 龙樊好似早有准备,立刻掷出竹箭,不过夏晨曦更狠,立刻出手,竹箭飞至壶口,将龙樊的竹箭给挤掉,进入壶口。 夏晨曦依旧没看,淡笑的又对道:“倾城蓝颜,清湖伴河,照绿青影身。” 龙樊忍不住,瞪着夏晨曦,冷道:“小子,你这似乎太霸道了?难道不算犯规吗?” 适才他就暗自下定决心,先争取到机会,在想对下联。可是却被夏晨曦给破坏了,不觉怒气腾腾升起。 “王爷,彩凤姑娘也没说不可以抢投壶呀!又怎么算犯规?”夏晨曦笑睇龙樊,好似在说,有本事你也打落她的竹箭一般。 龙樊冷笑的瞪了夏晨曦一眼,转身对彩凤笑道:“也对,彩凤姑娘继续!” 彩凤杏眸流转,略有悲伤的念道:“一种相思,二处闲愁,尚且三番四次,掏尽五脏六腑,心中还是七上八下,九曲回肠 却是十分想念,江山如画,天涯何处共此时。” 彩凤念出上联后,龙樊和刘紫宸都同时出手,并且都投中了壶。 “王爷和这位公子同时掷中,你们谁先对出,就算谁赢!”彩凤会心一笑,笑睇二人。 二人皆是楞眼,这投中了也没用呀!要对出才算是,继而冥思苦想。 此时,夏晨曦和南宫毓都看向了彩凤,对她投去敬佩的眼光,不觉同时说道:“姑娘好才情!不愧是帝丘青楼第一才女。” “公子过誉了!”彩凤盈盈一礼,笑靥如花。 那投中的二人,半响都没对出,此时南宫毓和夏晨曦会心一笑,心中有了下联。 南宫毓先幽幽开口念道:“十里长亭!” 夏晨曦也不甘示弱,尾随念道:“九重遮幕!” 南宫毓笑看夏晨曦,继续道:“难当八年七载!” 晨曦,你可知道,我的心只有在遇到你的时候,才有活着的感觉。这一生我只想牵着你的手与你天涯相随。 夏晨曦挑眉,似有挑衅,“不舍六亲五伦!” 南宫毓很是伤感的,眸中尽是无奈,含情脉脉的望着夏晨曦念道:“殇情怎堪四分三处!” 晨曦,不能和你在一起,对我来说,真的是生不如死! “两隔阴阳,怎奈一曲衷肠!”夏晨曦念着,想起自己这穿越之身,还有帝姬的无奈,不免有些伤感。 南宫毓长叹一声道:“云淡风清,人生几时再聚首!” 晨曦,不知道别后,我们几时才能再聚首。 “十里长亭九重遮幕难当八年七载不舍六亲五伦殇情怎堪四分三处两隔阴阳怎奈一曲衷肠云淡风清人生几时再聚首。”彩凤将二人念的组合一遍,惊喜道:“词意工整,意境附和,二位公子真是厉害,居然都是想到一起去了。” 二人回神,相视对睽,这一眼似是相隔了万年,不觉心下苦涩四起,皆是苦笑。 一旁的柳影淡淡一笑,“彩凤姑娘,这算是谁对出了?” “这……”彩凤很是为难的看向南宫毓和夏晨曦,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然是算这位紫衣公子的,他先念出!” “可是那位白衣公子也有对呀!” 台下议论纷纷,众人各执一词,有的说算南宫毓的,有的说算夏晨曦,弄得彩凤不知所措。 “算这位公子的吧!毕竟我是因为他念出了前部分,才想到后部分,而且也是他结尾!”夏晨曦很是大方的笑道。 “公子果然豪气!老妇人很是佩服,”月姑笑睇夏晨曦,投出赞誉的眸光,彩凤更是欣赏夏晨曦,几乎看痴了眼。 月姑摇摇头,拉拉了彩凤的衣衫,低声道:“女儿继续!” 彩凤收回神游,莞尔一笑道:“春风抚柳,柳上枝头,枝头情愫暗绕。” 这下可倒好,彩凤念完,四人竹箭都掷出,夏晨曦坏笑的暗地出手,三根银针暗下飞出,打落下了三人的竹箭,独留自己的竹箭飞进壶中。 夏晨曦把玩着手中的竹箭,随口念道:“流水载花,花下红鱼,红鱼恋念难舍。” 台下一片喝彩,都对夏晨曦竖起了大拇指,彩凤眼含桃花的注视着夏晨曦,心下对夏晨曦早已佩服的五体投地。 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刘紫宸,忍不住开口道:“两手出击!公子,你这么做好似有些不太合规矩?” 闻听这话,龙樊和柳影皆是一震,眸光落在了地上的竹箭上,龙樊知道夏晨曦耍手段,不觉怒道:“臭小子,不要得寸进尺!” 夏晨曦不以为然,笑睇刘紫宸道:“公子好眼力!可是适才我已经说过,彩凤姑娘没有规定,所以什么手段都可以!”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下却有了几分忌讳,这里没几个人看出她出手了,他能看出,证明他身怀绝技,看来要再次出手,恐怕有点为难了。 柳影略有不悦,也冷笑道:“月姑,我看这规矩的重新立定,不然这也太不公平了!” 台下的人也明白,不觉唏嘘一片,月姑不觉为难,要是让别人看出彩凤有心偏袒兰公子,恐怕会被人说闲话,这样下去,恐怕是要坏了这里的规矩。 月姑笑着吩咐道:“好吧!既然这样,那就改一下规矩,不用投壶,各凭本事,彩凤念出上联,你们五个写出下联,谁的意境更适合上联,就算谁对的!五位公子你们如何?” “好!”五位皆是淡笑的应道。 “文房四宝!”月姑笑着吩咐道后。龟奴拿来四副文房四宝,摆放在桌案上,五人缓缓来到桌前,准备就绪。 夏晨曦明白月姑的意思,不在赘言,莞尔一笑,莺声燕语道:“云山绕海,独享缠绵,山山水水,自在闲云野鹤。” 五人提笔,可是龙樊和刘紫宸七夜迟迟没有下笔,而夏晨曦和南宫毓却从容淡定。提笔挥毫,行云流水后,二人齐道:“好了!” 龟奴拿起对联,南宫毓对的是:“水波碧绿,涟漪柔荡,圈圈圆圆,洁如魅缠绕情!” 夏晨曦则是:“翠藤缠木,醉揽悠扬,藤藤草草,最是万般逍遥。” “好!一个委婉!一个豪气!二人公子的思维灵敏,意境皆是不错,才情更是不相伯仲!”彩凤对二人都投去了赞赏的眸光。 夏晨曦和南宫毓相互欣赏,没有问结果,连龙樊和刘紫宸也皆是一笑而过,心下对二人都很是欣赏 唯有柳影心里不是滋味。开口道:“那谁的更好?” “兰公子的下联不错,不过少了几分情意缠绵,而彩凤姑娘的上联是含着柔情,所以紫衣公子的更符合彩凤姑娘的意境!在下这么说,兰公子觉得有何不妥吗?”刘紫宸笑着分析道。 “没错!小生自觉不如!彩凤姑娘,你继续!”夏晨曦早已知道结果,故而不作赘言。 “棋坛总歌,嘤嘤细语,婉转柔情,却遭逢少年冷眼对,愁绪上心头!”彩凤话落。 五人都起笔,此刻夏晨曦却不知为何,止笔不在书写,默默的注视着南宫毓, 见夏晨曦太虚神游,彩凤有一些惊讶,不觉黛眉蹙起,暗忖:“这对联难道也会难住他吗?他不是在行豪气吗?这对联就是为他作的呀!” “好了!”刘紫宸和南宫毓同时提笔,完成下联。 这时夏晨曦才回神,放下羊毫,淡笑如风。 只见龟奴拿起对联,刘紫宸对的是:“宝剑相赠,句句柔情,眼魅含波,而哪知英雄将剑弃,两行清泪落。” 南宫毓对的则是:“战场挥壕,萧萧鸣合,烟火连天,却棋逢敌手两难退,对持争天下!” 夏晨曦笑道:“刘公子,你也输了!” 见夏晨曦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一旁的龙樊不咸不淡道:“人家至少对出来了,兰公子却为动笔,不觉输的更惨!” 夏晨曦剜了龙樊一眼,露出得意的笑容道:“呃!王爷这是哪的话,小生至少对出了三幅,算起来应该不算输的很惨,倒是王爷,你连一副也未对出,这输赢不用小生多说了吧!” “哈哈……”夏晨曦话落,惹得台下一阵哄笑,气的龙樊的脸青紫难辨。 “这位紫衣公子也是对了三幅,兰公子也不要得意哦!”刘紫宸哧鼻笑睇夏晨曦。 夏晨曦回神,淡笑如风道:“多谢刘公子提醒!”眸光移动,夏晨曦柔情的看着彩凤,笑着温声道:“凤儿,你继续!” 彩凤微笑点头,继续道:“把酒当歌,英雄相惜,纵使男子又如何,独善其身,独宠其真。” 五人提笔挥毫,夏晨曦速度极快,先四人起笔,淡笑道:“好了!” “小生也好了。”南宫毓随后也放下了笔! 这下气的龙樊扔掉笔,怒道:“我等下局!” 刘紫宸也放下笔,笑道:“那在下也等下局!” “本相不赌这一场了。”柳影随即搁笔,直接坐乐回去。 这下只剩夏晨曦和南宫毓,只见龟奴拿起对联,夏晨曦对的是:“执剑空舞,佳人何去,倘若繁星明月合,两两相伴,羡煞旁人。” 夏晨曦对的是:“人生几何,三人成影,纵然女子又如何,乐得逍遥,乐得开怀!” 谁也没有问结果,彩凤又道:“血红马,染却雄心,似血深沉,剑指长歌,踏遍两江三岸。” 夏晨曦和南宫毓再次提笔挥毫,这次二人皆是同时起笔叫停,夏晨曦对的是:“凤凰目,傲视群鹰,散尽光辉,飞舞盘旋,高歌九天之上!” 南宫毓则对的是:“白狡兔,从间嬉戏,空灵若画,浮花从弄,惊叹几方世人!” 彩凤惊异不已,又道:“鸟飞绝,壮阔波澜,千山独享,万水独揽,皆是唯我独尊!” 二人人掉笔,齐声念出下联,南宫毓念得是:“狐影去,长亭烟草,淡花独享,碧叶独承,知是纵横春踪。” 夏晨曦念得则是:“人踪灭,壮阔云海,千世飘荡,万世流芳,若我这般逍遥!” 二人念完,都相互看着对方,一个含情脉脉,好似再说,晨曦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一个事怒气横生,好似再说,明明知道她是谁,还要她作对,真是气死她了。 二人各有心境!现在又是平手,只剩最后一幅了,看来这结局还真是难料。 “好!好!好!”彩凤连叫三声好,媚笑又道:“一个哀怨!一个豪情!真是不分上下!姑娘我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最后一幅,二位公子听好了。” 彩凤轻移莲步,三步后幽幽开口道:“春尽情逝去,秋风扫落叶,满地残枝厚,悲悲戚戚,萧萧瑟瑟,风华不在。” 夏晨曦和南宫毓皆冥思,半响,南宫毓笑道:“冬过寒未转,春风化积雪,遍天银装白,萧萧索索,巍巍颤颤,心墙高筑。”念完,看向了玉玲珑,好似告诉她,他的心已将她围住,筑起一道高墙,不会再对任何一个人开启心门。 夏晨曦自觉输了,抱拳一礼,淡笑道:“公子才思敏捷,在下自愧不如!”明知道她拼命想赢,可是他却……哼!回去再找他算账。 “兰公子承让了!”南宫毓回以一礼,眼中皆是无奈。 “哈哈……”柳影一阵大笑,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夏晨曦知道这家伙高兴什么,因为南宫毓就是帮他,才来这里的。 此时,彩凤对夏晨投去了担忧的眸光,也对南宫毓投去了几分欣赏的眼色。 “这轮紫衣公子胜出!下局比试酒量!”月姑媚笑的宣布后,有吩咐道:“抬上十坛上好的百花酿!取五只大碗来。” “是!”几个龟奴应声后,立刻抱来十坛酒。 几个花楼姑娘,也拿来了五只白瓷大碗,放在桌案上,望着这十坛酒,龙樊淡笑上前,提起酒坛掂量一下,笑道:“每坛酒估计有十斤,这里就有百斤酒,看来是看谁喝的多,就算谁赢吧!” 夏晨曦暗道:“这一百斤酒,要是五人全喝下去,恐怕都是走不出这梅香楼了。而且柳影那家伙绝对不会喝多少,所以只有四个人……看来得用技巧了。” 月姑笑道:“没错!谁喝的多,并且能走到梅香楼的盼君阁,再返回。就算谁赢!” “那就开始吧!”龙樊颇有几分得意。 “等等……”夏晨曦笑着打断龙樊的话。 龙樊冷笑的看着夏晨曦,一脸鄙夷道:“小子,你要是怕了,可以弃权!” “当然不是!”夏晨曦淡笑的说道后,对彩凤温声道:“凤儿,公子我一喝酒就会出汗,怕丑态污秽了凤儿的眼,所以想让凤儿给我准备五条汗巾。我想这不算违规吧!” “当然不算!来人,为兰公子准备汗巾!”彩凤颔首笑这吩咐道,谁也不明白夏晨曦要汗巾为何,自以为是真的怕流汗,谁也没有赘言。 “现在可以开始了吧!”龙樊不赖烦道。 “可以了!”三人应声后,比试开始,一番拼斗下来,南宫毓喝了十碗,刘紫宸喝了十五碗后,两人皆都放弃。而龙樊和夏晨曦喝了二十碗后,依旧不见分晓,二人来劲,各自提起酒坛,豪饮起来! “谁都知道梁国成王是千杯不醉!这下这兰公子可惨了!” “是呀!” 台下一片议论声,夏晨曦早就知道龙樊的厉害,所以早有准备,暗自提升了真气,将适才喝下去的酒,逼出体外。 几个姑娘见夏晨曦汗渍涔涔,都媚笑的上前,拿起汗巾为她擦拭。 “多谢几位姑娘!”夏晨曦狂笑的有提起一坛酒,豪饮起来! “这兰公子也好厉害!” “真是海量呀!” “是呀……” 台下又是一片唏嘘,个个都议论纷纷,唯有南宫毓心里难过不已,怕她这样饮酒,会伤害自己的身体。可那安慰的话刚到嘴边,有咽了回去。这种情况下,他不能说! 刘紫宸轻摇玉扇,笑着对身边的一个大汉道:“逆风,你猜谁会赢?” “主子不是看出了吗?”逆风淡笑的回道。 “这帝丘还真是藏龙卧虎之地,这小子年纪轻轻,居然有这本事,看来的找他好好谈谈!”刘紫宸低笑连连。 一旁的逆风听出了刘紫宸的意思,低声回道:“主子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嘭!”的一声,龙樊一坛酒下肚,倒在了台子上,不醒人事。而夏晨曦还在那里豪饮,丝毫没有醉酒的模样。 “兰公子,你不用再喝了,就剩你一个了,现在只要走到盼君阁,就算兰公子赢了!”月姑心疼的看着酒说道。 夏晨曦放荡不羁的笑道:“哦!小生还未尽兴!可是妈妈心疼酒,小生只有下次再喝了。”说罢,放下酒坛,起身轻轻一跃,飞身上了二楼,笑道:“谁愿意为在下引路?” “奴家愿意!”在楼栏边观瞻的一个姑娘媚笑的上前,牵着夏晨曦的手就走。 不一会二人便折回,来到大堂,只见刘紫宸也离去,连醉倒的龙樊也被家丁抬走了。唯有南宫毓在依旧在等候。 夏晨曦收回眸光,笑道:“妈妈,这局小生侥幸赢得,而且现在三局结束,还剩我和紫衣公子,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比试?” “二位公子都是人中龙凤,旗鼓相当,那接下来就看看二位公子的运气了!”月姑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举手轻拍掌声。 只见一个龟奴端着一个红色的掌盘,那掌盘上放着四个锦囊。 “这四个锦囊里有一个是幻凤绣的,只要你们谁选中了,幻凤就是谁的。”月姑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夏晨曦暗笑,这谁分辨得出,看来这月姑打一开始就没打算把彩凤嫁出去,这只是一场闹剧,想提高她梅香楼的声誉。真是狡猾的老鸨。 南宫毓淡笑不语,上前拿了一个锦囊递给月姑。退了回去,在柳影耳边说了几句,柳影脸色陡变,冷言的看着月姑。看来南宫毓也看出这老鸨的心思。 夏晨曦看向了彩凤,等待着她的指示。见彩凤眼光落在了最左边的一个锦囊上,夏晨曦会心一笑,拿起那个锦囊递给月姑。 月姑有些惊讶,但是也明白她是留不住彩凤了,再看柳影那一脸怒气,不觉背脊寒意四起。心下腹诽一句“还是见好就收吧!”于是笑道:“看来连上天都帮助兰公子,今日兰公子终于抱得美人归,请兰公子明日准备花轿,来梅香楼接人吧!” “什么?”柳影和南宫毓同时喊道,两人皆是惊得目瞪口呆。 夏晨曦暗叫不好,这明日就要来迎娶,她改怎么通知兰凤涵呀?那小子还在燕国了……这下完了! 第三十七章 喜欢是滥情 爱是专一 喧闹逝去,只剩寂静的夜。 夏晨曦拜别彩凤,许下承诺,十日之内回到这里,给她一个名份。彩凤明白了夏晨曦的苦楚,心酸的点头应允。 夏晨曦走出梅香楼,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早已在远处恭候,夏晨曦耸耸肩,吊儿郎当的走了过去。 夏晨曦伸出手,“哟!好巧。” 南宫毓伸出手,眼神中尽是温柔,“你现在胆子可真是大。” “嘿嘿……这个一向是我优点。” “我给你的信你可看到了?”南宫毓眼中带着一丝不悦,“他不知道你出来吗?” “看了,不过我没当真。”夏晨曦咧嘴一笑,“他是谁?” 至少她现在还不信妺喜敢对她怎么样,等着这次幕后黑手查出来,她第一个就会将妺喜驱逐。 南宫毓抬手戳了她的额头,“龙啸天肯放你出来?” “他关不住我。”夏晨曦一脸得意,偏着脑袋,“今日你故意让我听到你说话吗?” 南宫毓薄唇维扬,露出一抹淡雅,“你现在越来越聪明了,让哥哥有些措手不及。” 这一笑,透着致命的诱惑,夏晨曦差点喷鼻血,抬手捂着鼻子,“别夸我,也别冲着我笑。” “这么多年你都口不对心。”南宫毓露出一抹邪笑,将夏晨曦逼到墙根,“说,是不是喜欢哥哥?” 靠!喜欢啊!估计帝姬更喜欢吧,她还是比较喜欢龙啸天…… 妈呀,她疯了吧,这一刻她居然想到了龙啸天?!不对,她一定是今夜泡妞过度,明天就好了。 “喜欢啊!”夏晨曦退无可退,“不过还不爱。” “有区别吗?”南宫毓直直的望着她,他在期待她的话。 “喜欢可以滥情,爱只能专一。”夏晨曦说着,抬手抚摸着他俊美的脸,“你希望我对你滥情,还是专一?” 南宫毓抓着她的手,深情的柔声道:“如果你能抛弃你的一切,随我浪迹天涯,我可以为你专一。” “我……不能!”夏晨曦说完,幽幽别过头去。 南宫毓眼中的温柔被伤痛取代,放下手,背过身去,“你不要回答的太快,我给你时间。” 其实她也好想抛下一切,跟他浪迹天涯,可是她不能,因为她知道,她的自私会让一个人发疯,会让很多人丢了性命。 南宫毓也知道他不可能抛下江山随她一起浪迹天涯,因为听雨楼不会放弃他,他们都不可能……可是他还是期望,哪怕这都是美丽的谎言,至少它美丽过。 “如果你能等,也许我会告诉你。”夏晨曦抬手拍拍南宫毓的肩,“如果你有时间,等我回去碧莲阁,再把酒言欢。” “好!”南宫毓淡淡的应了一声,便迈步走。 夏晨曦也优雅转身,两人同时转身,背道而驰,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在不曾回头。 转身的南宫毓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次的分开,下次的相遇不知道又是何时。 夏晨曦飞跃在夜里,很快就回到月河台。 刚到,夏晨曦便见龙啸天立在月河台的院子里。 他一袭明黄在宫灯里摇曳,长身玉立在露台上,英挺的俊容上,满是怒颜。 夏晨曦没有解释,盈盈一笑,柔声的道:“夜已深,君上还是早些歇着吧!” 龙啸天赤唇紧抿,深幽的星眸中迸出阴鸷火光,无声的拳头紧握,几欲想砸到夏晨曦的身上。 该死的女人,她为什么要单独见他?为什么?她说她心里没有别人,可是这算什么,难道她喜欢他?!故意欺骗他?!该死的! “君上,我想要先更衣!”夏晨曦无心去揣测龙啸天的心思,淡淡说道后,没得到他的回答,就缓缓起身,欲要绕过他欲要去寝房。 夏晨曦的冷漠再次激怒了龙啸天,他胸中的怒火腾腾上升,愤恨的抓起夏晨曦的手腕,径直的拖着她来到寝宫。 “喂,龙啸天,你发什么疯?”夏晨曦觉得莫名其妙,就算她单独行动,也不至于让他气成这样嘛。 龙啸天不语,气恼的将夏晨曦扔到床上,整个身体将她的身体压在了身下,并用双手按住心下的臂膀,再用双腿将她的双腿紧紧的扣住,让心下彻底无法挣脱。 龙啸天的粗鲁激怒了夏晨曦,怒目微瞪,冷冷的冲着身上的龙啸天吼道:“放开我!” 龙啸天大声的吼道,“不放!” 该死的,他受够了,他生平头一次将自己的心双手捧到这女人面前,却被她弃之如屐。他明明想要保护她,可她偏偏不要,还要屡次和他作对。他真是受够了! “放开!不然叫你后悔。”夏晨曦努力的晃动着自己的身体,试图摆脱龙啸天的控制,虽然她武功不比他差,可对于盛怒中的他,她依然无法挣脱。 龙啸天低着头望着因为挣扎而红了脸颊的夏晨曦,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颊。眸光中的阴鸷敛去,渐渐流露出的是深情,他低头至她的耳畔,轻声道:“爱我,不好吗?让我保护你,不好吗?” 夏晨曦听到这句话,停下了挣扎,她能感受到龙啸天在说这句话那语气中的伤痛。 她不是呆子,龙啸天对她的情她一直都知道,他对她的付出她也不是看不到。 她爱不起,也给不起他真心,因为她就只剩下这颗心了,给他,她便什么也没有了。 夏晨曦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被揪住,生扯着,让她有些疼的不行。 原来爱就这样吗?!夏晨曦第一次体会到这爱的滋味,叫她有些畏惧,有些怯懦。 外面,小雨落下,轻轻的敲击着窗棱。 今夜的雨不同于往,声声敲入心底,二人的心皆是一样——痛! “你不爱我可以吗?不用理会我可以吗?”夏晨曦绝情的别过脸,回避了龙啸天的深情。 龙啸天倏地腾起,抓住夏晨曦的手,“那就那么讨厌我吗?让你爱我就那么难吗?” 可心好痛,那原本撕裂的心再次被撒上了一把盐,不是别人撒盐,而是他自己。 夏晨曦缓缓坐起身来,若有所思后,长于一口气,幽幽开口道:“你不要折磨自己,也不要折磨我,放过我,也放过自己!” 她知道爱一个人是多么的痛苦,母亲对父亲的爱,父亲对她的爱,这些她都知道,她不想伤害他,也不想再让自己痛苦。 “他在你心里就那么重要吗?”龙啸天斜睨着她,似有深思,似有试探。 靠,搞了半天这家伙是在吃醋,难道?!她就说了,幼蝉回来那么久了,他都没追了,原来是早就知道她去哪里了。 这么说,她与南宫毓最后推墙角,他全都知道了。 夏晨曦心下坏笑,没想到这么大的男人了,吃起醋了,竟然这么可爱。 “不知道君上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夏晨曦温婉的笑睇他,明知道他是在试探她,她如此回答,到叫龙啸天一时哑言。 龙啸天眯起眸子,半响不疾不徐道:“孤知道你不会回答,算了,你好自为之,孤看你还是换好衣衫后,立刻回碧莲阁。” 他早已怀疑她另有动作,自然有排人跟踪,对她的所作所为可说是了如指掌。 这傲娇的家伙,明明就是口不对心。 夏晨曦扬眉,依旧笑脸盈盈,抬手挑着他的下颚,“你要留下观看?!” “夏晨曦,我说过,再挑衅我,我绝不会住手。”龙啸天抓着她的手,微微一紧,“你信不信,我立刻要了你。” “我知道你不会。”夏晨曦附身过来,单手抱着他的腰,“骜,我第一次这么叫你,只是为了告诉你,我心里不会住进任何一人,你别让自己为情痛苦,至少在我没爱上你的时候,我不想你一个人痛。” 她突如其来的柔情,惊得龙啸天松开了她的手,完全愣着了。 夏晨曦另一手柔柔勾着他的颈脖,缓缓坐上他的腿,“如果你真爱我,就别拦着我,相信我,至少让我了却心愿,这样我才可以安心去做自己。” “曦儿……”龙啸天伸手,柔柔的勾着她的颈脖,深情望着她,“告诉我,我还要等多久?” “骜!”夏晨曦此刻深情的唤了一声,低头下去…… “主子,贤妃娘娘为你今夜去她那里吗?” 门外传来黑鹰的声音。 夏晨曦立刻打住,二人的唇仅差一毫米,就吻上了…… “你先去忙吧!”夏晨曦下了龙啸天的身子,别过脸去,“我收拾好了,自己会回去。” 这一刻,夏晨曦的脸已经红的不行了,她暗骂自己春心泛滥,怎么就这么经不起诱惑…… “该死的!”龙啸天狠狠的骂了一句,正欲伸手去抱夏晨曦,外面又响起黑鹰的话。 “贤妃娘娘说了,要是主子不去,她就去臣相府哭闹。” 龙啸天一听这话,顿时寒气四溢。 黑鹰打了一个寒颤,吞了吞口水,“淑妃娘娘也说了,主子要是想去她那里,她随时恭候。” 随时恭候?!妈的,这些女人争宠真是不要脸。夏晨曦心里顿时不爽,她真是白痴,居然放着干净的文艺范不去上,偏偏对这滥情的种马…… “君上,你去翻牌子吧,我是无福消受了。”夏晨曦起身下了床,将怀里的金牌扔了出去,“我想这东西,我也不需要了,血银魂这身份我要暂时藏起来,你多保重。” “曦儿,我……我没有。”龙啸天一脸无辜,他可是至今都…… 夏晨曦连头也不回,推开窗户,就要逃。 “你敢走出去试试。”龙啸天顿时怒气冲天,一股股杀气飘了过来。 夏晨曦顿觉背脊冰寒刺骨,木讷回头,好似看到龙啸天背后冒出十几股阴寒的东西,恨不得将她撕咬成碎片。 夏晨曦一脸无辜,嘟着嘴,“本来就是你的女人找你,我自己让出来,难道还错了吗?” “你就那么随便把我让出去?!”龙啸天双目圆睁,好似夏晨曦一旦回答不理想,他就会发疯一般。 夏晨曦嘿嘿一笑,“怎么会,要是你成为我的人,我就算死,也不会把你让给别人。”说完,抬手做了一个ok的动作。 龙啸天一听这话,心里好似棉花糖一般,甜甜柔柔的,正欲说话,却听到夏晨曦说。 “但你现在是别人的,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还是先去哄着你的女人,我回头再和你联系。” “夏晨曦!”龙啸天怒吼声震耳欲聋。 夏晨曦抬手捂着耳朵,“我说实话啊。” “我不听实话。”龙啸天伸手抓着夏晨曦的手,冲着外面吼道:“黑鹰,要是你再来打扰,明日就孤滚回黑羽堂。” 一听这话,黑鹰顿觉自己真是霉到家了,低声应了,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现在没有那个心情了。”夏晨曦知道他想干嘛,可是那种感觉…… 龙啸天睖了她一眼,“抱着我睡也不准离开。”说完,霸道的抱起夏晨曦,倒在了床上。 “你确定你要这么跟着我睡?”夏晨曦看看他抱她的姿势,这绝对是走后门的招数啊。 龙啸天抬手将她的脸别过去,“不许看我,赶紧休息。” 夏晨曦摇摇头,傻瓜,其实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可是他那么多女人,她该怎么面对…… 妈的,她脑子坏了吧,现在都在想这个了,难不成她真的败在这男人手里了?! 这一夜,二人都无法入睡,夏晨曦回想龙啸天的话,若有所思,这人能说出那样的话,肯定是对她的行踪了如指掌,那么他也知道南宫毓出现在给她说实话,南宫毓的顾及是怕伤害她,现在说了,那么就是没有顾及了,那他也必定会有所动作。 如果南宫毓行动,那龙啸天怕她出事,也会想办法先下手,南宫毓唯一的方法是让龙啸天脱不了身,那不是事件缠着龙啸天,就是女人?! 怪不得这两个女人都来了,今日龙樊,柳影,南宫毓,刘紫宸一同出现在梅香楼,必定有阴谋。 可是龙啸天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冷眼旁观了?!现在妺喜在装病,龙啸天抓着她不放,才是最大的争议,说不定明日柳臣相会献上医者,借故来碧莲阁看个究竟。 看来龙啸天早就知道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所以才要赶她回去碧莲阁,怕的是妺喜应付不了。 “骜,你这个两个妃子是什么人。”夏晨曦突然打破寂静。 龙啸天正贪恋的闻着她的体香,被她这大煞风景的话给打断,顿时不悦,“一个是自己送上门,一个柳影逼着我娶的。” “柳影到底是谁的人?!”夏晨曦实在不明白,毕竟她得到的消息是柳影帮着龙啸天,可现在看来,好似不像。 “他只帮自己,别人都是踏脚石。”龙啸天说着,将头埋在她背上,“别问了,我今夜只想和你安安静静的度过,不想其他。” “嗯!”夏晨曦淡淡应声,如果措手不及,她就会先动手。 看来只能用上苦肉计了,再次中毒才可以。一抹苦涩的笑容挂在了她的嘴边,她摇摇头,似有无奈。 翌日一早,夏晨曦还没醒,龙啸天就醒了,起身看着身边的她。 望着睡姿一如既往难看的夏晨曦,龙啸天柔柔一笑,抬手撩起她一缕青丝,柔声道:“曦儿,如果这次不能保你周全,我便是玉石俱焚,也不会让他们如愿。” 说完,低头亲吻了她的唇,似有贪恋,却又无奈。 “主子,柳丞相来了。” “知道了。”龙啸天缓缓起身,正欲离开,却被夏晨曦拽住。 “曦儿,你醒了。” 夏晨曦没有睁开眼,只是淡淡道:“不要让我欠你太多。” “好!”龙啸天说完,转身,低头,亲吻了她的唇。 夏晨曦猛地抱着他的颈脖,一个回吻,张口咬在他唇上,“你是我的,这是标记。” 龙啸天心里美滋滋的,柔声道:“嗯。” * 柳影协同龙啸天与夏桀来到碧莲阁,说是找到了最好的医者,要为皇后略尽绵薄之力,希望皇后早日康复,并接回九公主,让皇上安心。 夏晨曦以血银魂的身份跟在龙啸天身边,他们都无力阻扰柳影的一番好意,可是她心中很是堪忧,怕妺喜应付不来。 夏晨曦瞪着龙啸天,都怪他不让她走,不然她就换了身份。 就在夏晨曦担心时,见幼蝉出门来,说皇后愿意医治,于是一行人便来到了寝宫。 夏晨曦很是惊讶,这女人难道真的有二心?!或者如南宫毓说的,她是贪慕虚荣,爱着富贵权势的人。 龙啸天不能进去,夏晨曦自然也不能进去,二人坐到了正殿上,龙啸天含情脉脉的望着她。 夏晨曦对他挤眉弄眼,好似在威胁他,不要过分一般。 龙啸天则一脸不以为然,得意不完。 此刻,在寝宫里,隔着幔帐,妺喜凤眸斜睨,发现除了夏桀和柳丞相,就是太监总管陈公公几个人,居然没有夏晨曦,妺喜暗自发笑,想不到这女人还真是会选择场合。 妺喜柳眉微蹙,幽幽开口道:“臣妾身子不适,无力为皇上请安,还望皇上赎罪!” 皇后装病一事,可说满宫上下无人不知,可谁敢直言?! “皇后这是哪里的话!朕看着你这样就够心疼的了,你就不要说那些话了!”夏桀故作一脸担忧,疾步来到床前,幼蝉很是机灵,颔首上前撩起幔帐。 夏桀上前握住妺喜的手,关切道:“皇后,觉得好点吗?” “回避皇上,皇后娘娘这两天都没用膳,几乎病情越来越严重!”一旁的幼蝉早已和妺喜对好话,直接回道。 夏桀倏地起身,厉言道:“柳臣相,还不快请你的大夫过来!一定要好好为皇后诊治。” 夏桀在握住妺喜的手的同时,已经发现她血气不通,知道她用了苦肉计。误以为此刻的皇后是夏晨曦,夏桀心很痛,可是现在他也无奈,谁叫这些人都在逼迫他。 “是!”柳影应声后,挥手让身旁的一个老者上前。 那老者白眉白须,看似很有能耐一般。见他从药箱里取出细线,幼蝉立刻放下幔帐,悬丝就绪后,那老者手执丝线,为妺喜诊脉。 须臾,那老者发下线,躬身恭敬的回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并不是生病,是被故宫高强之人封住了奇经八脉,所以看上去很虚弱。” 那老者说完,妺喜一震,没想到南宫毓的身边还有这样的能人,那幼蝉已经封了她的血脉,照道理一般的医者,皆会诊断她病重,可是这老者却看出来了。 没等夏桀发话,柳影就一脸怒颜,对那老者怒吼道:“岂有此理,皇宫之内还有如此高人,居然对皇后下手,还有皇后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难道只是封住了奇经八脉吗?云霄子,你可看好了,要是有什么差池,本相立刻要了你的老命。” 闻听柳影如此唤那老者,夏晨曦和龙啸天蓦然惊呆,云霄子?!世尊?! 二人都知道这人是假的,可是柳影为什么要这么说?!而且他是如何知晓世尊的真名? 二人使了一个眼色,便一起来到寝宫内。 寝宫内,夏桀瞪着进来的龙啸天,“梁王,这不合适吧?” “孤的人,被弄成这样,孤自然不放心。”龙啸天说着,看看了那老者,“云霄子?!我从不知道世尊可以屈尊降贵来看一个夏宫的皇后。” “本座也不明白,世尊什么时候愿意为一国之相办事了?”夏晨曦说着,冷冷一笑,“而且,一个臣相居然可以要了一个仙族的命,这仙族还真是该消失了。” 什么?!柳影蓦然惊呆,该死的南宫毓,他这可是害苦了他。 “最近很多人在假冒本座,这次本座亲自下山来看看,没想到连世尊都有人假冒。”夏晨曦冷冷一笑,“本座来看看,皇后到底怎么了?说不定本座能略尽绵薄之力。” “这怎么能劳烦天下第一宫的少主了。”柳影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谁,毕竟真的夏晨曦此刻应该在月河台。说着,顿了顿,笑看龙啸天,“国主,这人是不是真假,得看过病才知道啊。” “那孤的人,孤自己的人看,难道也不行了?”龙啸天淡淡一笑,看了看柳影,这人为了让他二哥成王称帝,如今正是着了魔了。这次要不是他的使坏,他何至于被牵制,何至于让他的曦儿受伤。 “龙啸天,注意你的言辞,现在妺喜乃是朕的皇后。”夏桀冷冷一言,瞪着假的云霄子,“我不管你是真是假,只要能治好皇后,朕就饶恕你欺瞒之罪。” 柳影看着夏桀帮着,立刻一脸严肃对老者道:“你可要好好为皇后医治!不要辜负本相对你的倚重。” 老者立刻躬身,颔首回道:“医者父母心,就算丞相不说,老夫也知道怎么做,现在就请皇上和丞相回避,老夫这就为皇后医治。” “大胆贱民!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提这样要求。”冷成拖着尖细的嗓子,指着老者怒斥道。 “不得无理,只要可以救回皇后,老人家怎么说,就怎么做吧!”夏桀挥手示意退下众人,自径拂袖阔步离了寝宫。 夏晨曦和龙啸天也无奈,只好先退下,夏晨曦对龙啸天使了一个眼色,龙啸天好似知道她要干嘛,点点头应许了。 夏晨曦一个迅闪,消失的无影无踪,任何人都没发现她的消失。 寝宫里,就剩妺喜和假的云霄子。 那假云霄子捋捋胡须,淡笑道:“人生如梦,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妺喜不明白,缓缓起身,柳眉一挑,带着三分媚笑,轻吟道:“老人家的话太深奥,恕本宫愚昧,不明白老前辈在说什么。”顿了顿,又道:“老人家,这里是皇宫,不要逾越了身份。” 假云霄子淡笑如风,轻言道:“既然皇后不明白,那就当老朽废话了,现在老朽要为皇后施针,不出三针,皇后可能永远起不来,这样也可以吗?” 妺喜扬唇轻吟的回道:“在你面前的是当家皇后,你敢吗?” 假云霄子淡淡一笑,“要是不敢,老朽就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了,嫡公主。” 嫡公主?!夏晨曦在外墙的窗台下,将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本宫以为,这世间除了本宫无人在知晓,没想到?!”妺喜一脸阴笑,“你是月君枫吧?” “看来你不笨。”那假的云霄子抬手截去假面,笑看妺喜,“没想到柳家竟然敢养着你,老夫还真是有点佩服那乳臭未干的小丞相了。” 妺喜冷哼一声,“柳郎的本事不需要你来佩服,本宫只想知道,你到底帮谁?” “当然不会是大夏,更加不会是柳氏一族。”月君枫淡淡一笑,“我听雨楼做事,向来价高者得。” 妺喜呵呵一声,“如果我出万金,要你杀了白玉桑的女儿,你会动手?” 月君枫猛地抬手,掐着妺喜的颈脖,“你胡说什么?晨曦难道不是双胞胎之一吗?” “咳咳……”妺喜被掐的小脸通红,“皇后只生了我一个,夏晨曦是白玉桑的女儿……”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月君枫松开妺喜,拼命的摇着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怎么可能?” 妺喜抬手揉了揉颈脖,“有什么不可能的,她们姐妹情深,九嶷神秘莫测,要满足所有人,对我母后来说,容易的不行了。” “啊!这不是真的。”月君枫一声哀嚎,纵身飞了出去。 夏桀、柳影和龙啸天顿时警惕,冲了进来,见妺喜双眼含泪,“这个人是疯子,他看不了就发疯冲了出去。” 龙啸天瞪了妺喜一眼,这女人太假,当初要不是他相信柳影对二哥的心,他怎么会用这个女人,可如如今悔之晚矣。 “孤去捡便宜。”龙啸天邪笑了一声,也追了出去。 夏桀暗叫不好,看来得通知白淳,不然这夏宫简直太没有防备力了。 柳影也是心下着急,要是这假的人被抓到,他必定被龙啸天识破,到时候失去唐王这靠山,他就再也没有借口了。看来的通知妹妹,立刻下手,与龙啸天圆房,不然真是两头落空。 夏晨曦不敢多想,她是白玉桑的女儿,难道龙啸天和白家都知道?!她要弄个明白。 夏晨曦像一阵清风掠过龙啸天,直接施展轻功飞过红墙,像一只灵燕,快速的飞离了皇宫。 龙啸天也急速跟上,他非常了解夏晨曦的个性,也可以预见她找这假云霄子的意图,那后果…… 龙啸天想着,从怀里拿出一只竹筒,往空中放了一团火花。 夏晨曦立刻停下,回头看着龙啸天,“你不留下?!” 龙啸天看着她,走到她面前,抬手揭开她面具,“我不放心。” “如果我不是公主,你还会这么担心我吗?”夏晨曦双目直直看着龙啸天,心下告诉自己,他知道,他知道她不是公主。 “这天下还有事是我龙啸天不知道的吗?”龙啸天一脸狂妄,“我说了,我只是暂时妥协,很快就不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了。” 夏晨曦摇摇头,“我是说如果?” “不会有如果。”龙啸天抬手抚摸着她的脸,“追逐你这么多年,难道你是谁我还不知道吗?” “可是……” “我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你是公主,就是公主,这天下没人敢否定你的存在。”龙啸天一脸霸道,“除了我可以,其他人说的都是废话。” 公主?!龙啸天,你知道吗,我不是帝姬,我也不是公主。 夏晨曦心下苦笑,但却柔柔一笑,“走,我们去追那个假世尊。” “那人是谁?”龙啸天知道她听到了。 “月君枫。”夏晨曦说着,便飞身除了皇宫。 “听雨楼和柳影也有交易?!”龙啸天心下纳闷,可眼下还是先追人要紧。 紧跟在夏晨曦身后,只见龙啸天将手放到嘴边,一吹口哨,就听得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 “小乖乖,好久不见啊!”夏晨曦一看到黑棕,就喜上眉梢,飞身上去。 龙啸天也飞身坐在她前面,“黑棕就黑棕,你给起个这傻的名字,真是有辱黑棕的高贵血统。” 高贵?!夏晨曦一下心里就不爽到了极点,冷冷道:“我的马,你下去。” “你的马?!”龙啸天冷哼一声,“要不要说,我也是你的。” “你本来就是我的,我都盖章了。”夏晨曦说着,就开始推龙啸天。 这二人真是一对冤家,适才还和平共处,不到一个时辰,就又开始了吵架。 “夏晨曦,你再胡闹,我让黑棕扔你下去啊。”龙啸天语出警告,瞪着她,好似提醒她不要忘记他们初见一般。 回想初见,夏晨曦立刻嘟着嘴,打了一下黑棕,“臭马,都是你不给我面子。” “你骑不骑?” “哼!骑就骑,不过我要骑前面。”夏晨曦冷哼一声,不等龙啸天回答,轻点脚步,飞到龙啸天前面;双手带着缰绳,柳眉一挑,一脸神气,好似故意挑衅一般。 这下可气坏了龙啸天,他赤唇微扬,露出一抹坏笑。 龙啸天飞身下马,将食指和拇指又含在了嘴里,吹起口哨,那马一听到龙啸天的口哨,就立刻暴躁起来。 “你也不看看这马是谁了?不知死活,胆敢跟我抢位置,还不给我让开。”龙啸天双手抱起,看着被摇晃的夏晨曦,坏笑连连。 “啊……龙啸天快让它给我停下,要不然我一掌劈死你的马。” 马儿一阵前蹄后翻,摇晃的夏晨曦头晕目眩,险些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闻听这话,龙啸天脸色一变,这可是他最心爱的马,而且这女人的手段他可是见过,无奈大声道:“黑棕,安静!” 一声令下,黑棕立刻停下了暴动,龙啸天冷哼一声,“要是你不给孤主位,孤就立刻拉你回去。” 夏晨曦气的咬牙启齿,可也无奈,愤恨的剜了龙啸天一眼,“算你狠!”说罢挪出了主位。 龙啸天一脸得意的翻身上马,“抱好我的腰,小心摔下去。” “我偏不要!”夏晨曦冷冷的说罢,得意的扬眉,好似再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我可是警告过你,后悔的时候可别骂我。”龙啸天冷笑一声,缰绳一带。黑棕好似脱缰一般,撒腿就跑,那速度好似闪电。 夏晨曦惊叫一声,立刻紧抱住龙啸天的腰,内心怒骂道“该死的臭马,回去就把你给宰了。” 马背上,二人紧紧相依,耳畔风声潇潇,二人相互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一个散发着温柔的清香,一个散发着浓厚的阳刚之气,一个心里窝火,五味杂陈;一个笑脸盈盈,轻松自得。 忽然,龙啸天笑容消失,低沉着嗓音道:“你感觉到了什么?” 夏晨曦也提高了警惕,“有人跟踪,不是你的人吗?” “不像!来人内力雄厚,脚步轻盈,要是四黑能有他的一般能耐,我就偷笑了。”龙啸天眉宇间散发着一丝赞叹。双手一带缰绳,低吼一声,“抱紧了!”说罢用力一甩,心下环在龙啸天腰间的臂膀又多了一番力道。 风声狂呼,黑棕的速度快如飞雷一闪而过,飞驰在官道上。 “他被我甩掉了,现在已经过了朝歌,这人身上的味道也越来越浓了。”夏晨曦一手环住龙啸天的腰,一手抬起指向远方,那一片碧绿的林子,“味道从哪里传出来的。” “恩!”龙啸天应声,带紧缰绳,调换方向,策马奔向那一片碧海。 黑棕快速穿过树林,眼前出现一片竹林,翠绿的竹子高耸入云;一阵清风拂过,微风吹落片片竹叶,飘荡在幽静的竹林深处,阵阵清淡的竹清香也迎面扑来,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跟三师父的竹海差不多,难道这里是三师父的地方?”龙啸天跳下马,眉头紧蹙,三师父就是他假身份无忧的师父,他再熟悉不过了。 “确实有些像。”夏晨曦也翻身下马,微笑的看着熟悉的美景。 环视四周,夏晨曦倏地眉心微蹙,但也没说什么。 龙啸天将缰绳一甩,抛到了黑棕的背上,环视四周,轻声道:“可有什么发现?” 夏晨曦深深一嗅,“顺着溪水往上行就可以了。”浅浅一笑,抬起臂膀,指向小溪的尽头。回头看着龙啸天在扯衣襟,而且有些口干舌燥。 夏晨曦激灵一晃,“你等一下!”说罢轻点脚步,跃上青竹的顶端,摘下几片最大的竹叶,然后轻盈的落在溪边,素手轻抚竹叶,在溪水间来回清洗,然后将竹叶对折,做出一个盛水的竹叶杯。 见夏晨曦磨叽半天,龙啸天剑眉微蹙,显得不耐烦,“你干什么?还不快点!要是被他跑掉了,我们岂不是……” “急什么!”夏晨曦低吟的起身,来到龙啸天面前,将竹叶杯递给龙骜,“喝点水,免得渴死你!” 龙啸天顿时傻眼,她也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吗? 龙啸天浅笑接过竹叶杯,一仰而尽。 溪水清甜,透着阵阵凉意,可在龙啸天的心里却腾腾升起一股暖流。 “早知道你凶我,我就不给你弄了,好心被驴踢。”夏晨曦气呼呼的绕过龙骜,行走在前。 “小坏蛋。”龙啸天心下暗骂一句,扔掉手中的竹叶杯,随即跟上。 身后的黑棕也哧鼻嘟囔着跟上。 “你不要离开我三步之遥,不要随便碰路上的东西。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顾不上你。”夏晨曦忽然停下脚步,扭头严肃的嘱咐道。 “废话,我需要你来顾及吗?你顾好自己就是了。”龙啸天赤唇一瓢,无视夏晨曦。 “我可是好心提醒你,这里布满了阵法,你要是离我远了,小心走不出去。”夏晨曦摇摇头,幽幽说着,并从怀里掏出一块丝绢裹在手上,摘下一旁的树枝,扔到路上,只见那树枝立瞬间为枯枝,还冒着青烟。 龙啸天不由得剑眉紧蹙,汗毛竖起,浑身寒意四起。这不是杀人于无形吗?难道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需要这么保护? 望着龙啸天黯沉的脸色,夏晨曦冷笑的收起丝帕,语重心长的说道:“看来我们什么时候去,那人都在这里了。” “难道这里是听雨楼的总坛。” “有可能,不然月君枫怎么来这里。” “我不明白,月君枫怎么会被妺喜气的冲了出去?” “南宫毓……” 夏晨曦刚说名字,龙啸天就怒气瞪着她,“你一日不提这人名字要死啊?” “说实话,现在不提还真是要死人。”夏晨曦摇摇头,“他写信告诉我,小心妺喜,说什么这女人眼里只有富贵权势,到时候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龙啸天顿时一脸严肃,“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再去梅香楼之前。”夏晨曦说着,看看他,“我知道南宫毓是燕国的储君,也是听雨楼的主子,他故意引我去知道他身份,可是我不好再问他与月君枫的关系。” “月君枫也是听命与燕国,可以威胁南宫毓,所以南宫毓不可能是听雨楼的主子。” 夏晨曦也觉得,毕竟她听得也不多,点点头,“回头去问问他,看他给我什么交代。” “随便你。”龙啸天本想制止,可他也想着知道,这里面究竟谁才是鬼。 二人一马,走到了弯弯曲曲的小溪,只见一座木质的四合院内,在绿林间透了出来,坐落在竹林深处的四合院,院门上写着《听风晓雨》。 “听风晓雨!?”龙啸天饶有兴致的念道后,轻笑连连,“这么隐蔽,还危险重重,弄得这么诗情画意,吸引谁?” 夏晨曦剜了龙啸天一眼,“人家喜欢,你管得着吗!”说罢,推门而入。 “你还真是牙尖嘴利。”龙啸天也跟着进去。 忽然,夏晨曦大叫一声,“龙啸天,当心!”说罢,一掌推开了龙啸天,腾空飞起,好似一只青雀,落在了院内的枯树上。 龙啸天回神,只见地上满是梅花形状的飞镖,不由得抬头再看树上的夏晨曦,“曦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夏晨曦回话后,双手插腰,怒骂道:“老家伙,你给我出来,要不然,我一把火烧了这里。” 龙啸天还没回神,只见一个身着白袍,外罩一件绣着红梅的薄纱衣衫的红梅,身轻如燕的步出房门,神情略显惊讶,“怎么会是你们?” 第三十八章 无可奈何 心甘情愿 来人正是夏晨曦的大师父神医红梅。 夏晨曦轻轻跃下枯树,上前瞪着红梅,怒道:“药罐子,你在这里布阵,难道要护着月君枫?” 龙啸天也是一脸惊讶,随即笑问道:“是啊,师父,你为什么要帮着柳影?或者是南宫毓?” 红梅拾起地上的梅花飞镖,睖了夏晨曦一眼,冷冷道:“死丫头,好歹我也是你正式的师傅,你居然目无尊长?” “要是不尊敬你,这会我都下手了。”夏晨曦冷哼一声,上前拉住欲要进门的红梅,嘟囔着嘴道:“师父,这里可是听雨楼?” “没错,而且我在抓人。”红梅甩开夏晨曦,瞪着龙啸天,“臭小子,为师如何帮着你,你心里不清楚吗?居然怀疑为师,看来真是太宠你了。” 抓人?!夏晨曦柳眉一挑,略显惊讶,“抓谁?” “月君枫。”红梅回头看了夏晨曦一眼,顿觉不对,又道:“难道他对你下手的?” 夏晨曦傻笑了一下,模棱两可之态,惊得红梅脸色一沉。 忽地,红梅伸手抓住夏晨曦的手腕,一探脉搏,面色暗沉,这丫头果然受伤了,不过已经恢复了七八成,看来足可以自保了。 见红梅紧张之态,夏晨曦不由得轻笑道:“师父,我已无大碍,你莫要担心。” 红梅还是很生气,不由得怒道:“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月君枫是何等高手,居然敢莽撞,还好现在伤势已恢复的差不多了,这听雨楼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赶紧回去。” 闻听红梅之言,龙啸天精灵一闪,立刻明白了过来,元宵夜宴,夏晨曦受伤不说的缘由。 可红梅那夸张之言,到让夏晨曦不爽,剑眉一挑,似有几分不悦道:“师父你也太小看我了,你可不要忘记了,我可是打赢了你们四个……” 红梅瞪着夏晨曦,“不要说你一个人打不过我,就是你和啸天一起上,都未必是我的对手。” “师父,那次比试?!”夏晨曦顿觉不对劲,难道这些都云霄子那老不死安排的。 红梅叹气一声,“没错,那次是你世尊安排的,目的是让你下山,引出月君枫。” “为什么我能引出他?!”夏晨曦挑眉,“师父知道的不少吧。” “如今他以现身,这是上一代的恩怨,你回去吧。”红梅对夏晨曦挥挥手,“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 “可是我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夏晨曦一脸淡然,“我与白家有着血脉关系,对吗?” 白家?!龙啸天惊得目瞪口呆,这是怎么一回事?! “曦儿,到底你听到了什么?”龙啸天这会才想起夏晨曦前面的话,难道她不是公主?!那么真的公主在哪里? “晨曦,回去吧,你不能杀他,就算他多次毒害你,你也不能杀?”红梅说着,看向龙啸天,“骜,带着她走,她只是有神女之血的平凡女子,嫡公主是谁,这丫头好似已经知道了。” 平凡女子?!夏晨曦眉头紧蹙,她不想这一生,还是仇恨着父亲,可是这算什么? “师父,你这话说的,好似月君枫就是我老爹一般。”夏晨曦说完,看着龙啸天,“骜,你知道吗?” “曦儿,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龙啸天也是一脸疑惑,他还没来得及弄清这一切,可这一切就发生了。 “哈哈……”夏晨曦抬手捂着脸,大笑了好半天,突然提升内力,吼道:“月君枫,我是白玉桑的女儿是不是?你是不是我父亲?!” “晨曦,你这是?!”红梅手一慌,抬手一点,定住夏晨曦,“你想全天下都乱起来吗?” “师父?”龙啸天怒了,抬手抓着红梅的手,“曦儿没错。” “没错?!没错就能乱来吗?臭小子,你知道这次拥入帝丘都是些什么人吗?你知道他们都是为何而来吗?”红梅冷言,顿了顿,眸光冰冷渗人,又道:“江湖上有名的南湘子,北神狐都来了,还有八派掌门,十六帮帮主,也都如数来到帝丘,他们个个都不是泛泛之辈,要是齐心协力,难道你想让这里血流成河吗?这些都是次要的,要是四王自己的势力失控,你说着帝丘会成什么样?” 龙啸天这几日因为夏晨曦和南宫毓的事,弄得是头晕脑胀,还整日借酒消愁,居然忘了夏晨曦乃是神女一事,他如今根蒂不深,帝丘本就没有几个真心护他之人,梁国虽不担心,可万一柳氏一族起事,那他岂不是四面为敌?! 夏晨曦望着二人惊讶的表情,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淡笑的突然插话道:“难不成是为了我?” “你知道了什么?”红梅星眸圆睁,“师父所有人都不但心,唯独担心的是你,要是……” 红梅顿觉失言,连忙住嘴。 夏晨曦冷笑一声,“要是我动用无痕银铃,大开杀戒,你们都止住不了我对不对?” 红梅不愿告知,只道:“晨曦,快回去吧。” “回去?!”夏晨曦瞪着红梅,“回去等着受死?!第一次我愿意中毒,乃是因为夏桀中了你的沁心梅,第二次我愿意中毒,乃是陌钰,现如今能让我在乎的人,都在算计我,想尽一切办法想得到我,可是我不知道,师父是被迫?还是自愿了?” “晨曦,只要师父杀了月君枫,你就自由了。”红梅似有不忍告知,可眼下也由不得他不忍,于是慢慢道:“师父不会让无痕银铃现世,也不会让你像你娘一样,背负着这可恶的诅咒。” 听到这里,龙啸天似有想起什么,剑眉紧蹙,冷冷道:“师父,我记得三年前,无痕银铃现世,可也只是乍现,我想她不会在……” “可是月萧然快现世了,她必定会醒过来。”红梅打断龙啸天的话,摇摇头,看着晨曦,“晨曦,你是谁你心里清楚,你没必要背负这么多,所有的事,师父会帮你解决,落幕。” 龙啸天虽自己不信天命,可这周天黄术之说,已有千年的历史,他宁可信其有……这么多年,他都在与天斗,与命斗,可是如今了?! 龙啸天上前,抱起夏晨曦,“曦儿,我们走吧。” “我不走,你要是强行带我走,我会恨你。”夏晨曦怒气,瞪着龙啸天,“你先给我解了穴道。” “曦儿,你知道我无法解开师父的点穴。”龙啸天说着,看向红梅,“师父,给曦儿解穴,我带她走。” “师父能说的就是,你们注意霸者的动向。”红梅说完,抬手一挥,解开夏晨曦的穴道,脸上略显无奈之色,又道:“啸天,你确实有天命,可是这天下却有两个这样命的人,这人你应该见过他,他就是天下第一琴师。” “什么?南宫毓!?”夏晨曦顿时惊呆,直勾勾的瞪着红梅。 红梅叹气一声,“丫头,啸天知道,但是南宫毓云淡风轻,看破红尘,所以月君枫才会三番五次对付你。” 龙啸天握着夏晨曦的手,“这就是我不愿意你靠近他的原因。” 夏晨曦忽然想起一事,冷不丁问道:“你说你最怕一个人认真,是不是南宫毓?” 龙啸天顿时不爽,“是又怎么样?” “南宫毓是燕国储君,如果他认真,那随时都会登基成国主。”夏晨曦说着,看了看龙啸天,“如果他与柳影,刘紫宸很有成王为伍,你该怎么办?” 她这是在担心他吗?!龙啸天惊讶的同时,略显松了一口气,淡笑道:“各凭本事,输赢无怨。” 这话好熟悉……夏晨曦想起了南宫毓也曾这么说过,看来这二人要是真都斗起来,恐怕还真难辨出输赢。 “你们斗到现在,是不是忽略了我的存在?”夏晨曦说着,菱唇维扬,“如果我要称帝,统一天下,你们谁能阻止?” “晨曦?!”红梅一怔,直直的看着夏晨曦,“你说的是真的?” “这天下有能者据之,既然你们都想得到我,才能称帝,那还如不我称帝,你们都效忠我,岂不是省事?” 夏晨曦说着,抬手摸了龙啸天的脸,“到时候把你藏在东宫,再把南宫毓藏在西宫,要是刘紫宸愿意,我把他放在北苑,白家乃的人不是不行了,我就直接告诉他们我身份,哈哈……这样天下就太平了。” “夏晨曦,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除此再无其他身份!”龙逍遥怒气冲天,怒吼声响彻整个竹海。 “你休息!” 突然,一声怒吼,月君枫如鬼魅一般,抬手向龙啸天攻了过去。 “老家伙,你舍得出来了。”夏晨曦一声怒骂,抬手攻了上去。 红梅顿时大笑,“没想到你被这丫头给收拾的服服帖帖,她说几句,你就疯狂。” 龙啸天回神,这死丫头,刚才是为了激怒了他,才这么说的? “晨曦,你难道要弑父吗?”月君枫甚是恼怒,伸手抓住夏晨曦的手腕,星眸喷火,愤怒之容不言而喻。 “老家伙,不要叫得那么亲切,本姑奶奶还没答应做你女儿了。”夏晨曦甩开月君枫的钳制,横眉冷对。 “你做不做,这都是事实,你叫我如何改变?”月君枫一脸苦笑,“曦儿,我不知道你的存在,这一切,都是你母亲安排的,我浑然不知。” 夏晨曦挥掌劈了过来,“你三番五次想杀我,这会才来装无知,你当我傻逼吗?” “晨曦,为父真的不知道。”月君枫一脸无辜,“当初你出生后,你母亲就说是死胎,这时候皇后却诞生了一对双胞胎,为了稳定柳家的势力,皇后送来一个女人,当做你母后的女儿,送给柳家,算是断了白家的念想,所以……” “妺喜就那帝姬?!”龙啸天看着红梅,“师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骜,师父也有苦衷。”红梅说着,眼中净是哀怨。 “哈哈……”夏晨曦笑得有些癫狂,甚至有些愉悦,晃晃脑袋,“安心,你们都不用争了,我谁都不是,什么帝姬,什么白玉桑的女儿,他妈的早就死了,老娘乃是异世一缕孤魂,老娘乃是军情九处暗杀第一高手。” “曦儿……”龙啸天曾听她酒后真言,他只当那是一个秘密,可现在…… 苍天白云,蔚蓝的天空下,夏晨曦绝美的容颜上神情大放异彩,好似这一切都叫她惊喜一般。 “大师父,你说了半天,是不是该告诉徒儿无痕银铃的秘密?”夏晨曦抬眼望着红梅,似有祈求之意。 红梅摇摇头,眸光移向了龙啸天,长叹一口气道:“骜,要是杀曦儿,可以换回天下苍生的安宁,你会亲手杀了她吗?” 什么!?龙啸天星眸圆睁,他随她一起出来,只是为了能和她待在一起,哪怕是一两个时辰,他也愿意,可没想到知道却扯出这么多事来? 他如此深爱着她,他怎会下得了手?那无痕银铃的诅咒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可以换回天下苍生?这与他了解的无痕银铃秘密,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师父,你好像问错人了,曦儿的武功之高,岂是别人所想杀就杀的?”龙啸天模棱两可,既不回答,还将话题岔开。 “呵呵……看来你倒是一个很睿智,这个秘密为师会告知你和南宫毓,至于曦儿……” 红梅说着,看向了夏晨曦,似有歉意道:“你不要怨恨师傅,这事你不能知道,至于你如何选择,那是你自己的事,为师无权过问,不过师父想告诉你,你是皇朝人,就算你害怕看到战争,可是当面对国与国的战争时,希望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为师只能说这么多了,至于月君枫,恐怕为师也不便插手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红梅说罢,就轻点脚步,欲要飞身离去,那知夏晨曦早就预知他想开溜,手中忽然飞出一条白绫,将红梅的脚缠的死死,让红梅动弹不得。 “老家伙,每次说到重要的时候,你就想开溜,还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我最恨的就是你窥视天机,自以为了不起,你让南宫毓和龙啸天选择谁来毁灭这该死的无痕银铃。” 说到这里,夏晨曦冷笑连连,不由得自嘲道:“啊!也就是那该死的我,这不明摆着他们办不到,你想利用他们对我的爱怜,然后守住你对白玉桑的承诺,什么拯救天下黎民于水火?我看在你眼里,除了白玉桑,你绝对不会对任何一个人动容,包括对我这个白玉桑之女。” 夏晨曦越说越激动,心中的怒火不由得腾腾升起,那绯红的凤眸再次出现,无痕银铃的体制立刻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寒冷。 夏晨曦说的句句事实,听到这里,红梅脸色苍白,不由得失声怒吼道,“晨曦,你住口!”并驱动内力,挣脱夏晨曦的钳制,逃避这不争的事实。 “早知道如此,我就该做一个欺师灭祖之人,免得你妖言惑众。”夏晨曦施展凌云步,好似一只灵燕,闪到红梅面前,玉臂一抬,素手亦然到了红梅的颈脖。 红梅闭上了双眼,幽幽道:“我早该死了,就在你母亲离我而去的时候,我就该死了,明知道她的宿命,我却没有阻止她,让她为了这该死的天下送了性命,为什么要让我活这么久?为什么要让我背负着该死的天命?为什么……” 红梅此时已老泪纵横,失声恸哭道:“你动手吧!给为师一个解脱……” 这种情况之下,龙啸天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拉着夏晨曦的手,“曦儿,你不能对师父出手。” 忽然,菊睿如一道魅影,落在夏晨曦面前,也抓住夏晨曦的手,“曦儿,你师父没有错。” 夏晨曦松开了红梅,玉手宛如一条灵蛇,快如闪电,向那道菊睿攻了过去,一边攻击,一边怒骂道:“四师父,连你这个也要来多事吗?” 看着菊睿和夏晨曦,在翠绿的竹林里打的难舍难分,红梅不由得怒吼道:“菊睿,你给我滚远点,不许你多管闲事。” “药罐子,我也对玉桑妹妹有承诺,绝对不许曦儿做出伤天害理之事,你真想让她背负欺师灭祖的罪名吗?”菊睿语气十分恼怒,她真的不想失去任何一个人。 “你了解她多少,还不给我住手。”红梅也飞身上来,和二人交战开来。 十几个回合下来,三人总算分开,各自在站一株翠竹上。 菊睿最恨当初他们几个人的决定,可是也拗不过玉桑一再的求乞,可是如今已是很难再隐瞒下去了,星眸一闪,冷道:“曦儿,你难道看不出,你师父是故意这么做的吗?”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我就是讨厌他这副腔调。”夏晨曦凤眸绯红的骇人,只见她凌唇维扬,“又来了几个讨厌的家伙。”一个飞转身,伸手摘下数片竹叶,掷向密林深处。 “嗖”的数一声后,一个声音响起。 “不愧是霸绝教出来的徒弟,你什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众人蓦然一惊,齐齐回头,只见白震天一袭劲衣,豪气云天的落下。 “哼!谁会这么上心,从襄王府跟到这里,除了你,恐怕这天下还会有一个人,还有和你一样,心疼自己的王侄之人,老狐狸,你还不出来?”夏晨曦冷冷的向密林深处发话。 只听得一阵笑声,逍遥王眯着眸子,大笑道:“多年不见,你们这群老家伙都还没死呀?” “你都没死,我们怎么舍得离去了。”密林深处再次响起一阵怪笑。 听闻那声音,夏晨曦低声怒骂,“一群阴魂不散的家伙。”说完,素手划过衣袍,三根银针掷出,如闪电飞向密林深处。 只听得密林深处传来,“臭丫头,兰陵叔叔可没得罪你,你怎么连我也下毒手呀?” 话一落地,只见兰陵一身白衣,外罩意见绣着兰花的外袍,衣衫褴褛,酒气熏天,一脸醉眼朦胧出现在众人面前,还睖着逍遥王,“龙胜,你丫还欠我银子了。” “就是,欠债还钱,欠情可是不好还啊!”一个娘娘腔的声音响起,墨竹妖媚的落下,对着他们抛了一个媚眼,“我的爱人一个接一个的出现,真是不知道先找谁讨债才好?” “哟呵……全来了。”夏晨曦看着墨竹、兰陵从天而降,白了众人一眼,“一群好管闲事的老家伙,吃饱了没事干。” “这不算闲事。”逍遥王走了过来,瞪着月君枫,“老家伙,抓了你多少次了,你逃的比兔子还快。现在舍得出来了?” “红梅,没想到连你也觊觎桑儿,哈哈……”此刻,月君枫狂笑不止,“你能确定这孩子是我月君枫的吗?” “月君枫,晨曦的名字知道何解吗?”菊睿挥拳打了过去,“月落西山,晨曦初升,代表着新的一天开始。这是玉桑对你的希望,你居然不信玉桑妹妹?” “当年,你因为我贪慕你,你暗算了我,得到我的听雨楼。”墨竹一脸愤恨,尖着嗓着,“我以为你能做出多么轰轰烈烈的事,没想到不过是打着听雨楼的招牌,暗中操控燕王那个废物,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以色侍君?” “娘娘腔,你能闭嘴吗?”兰陵怒吼一声,瞪着夏晨曦,“死丫头,我要是你,直接走人,管他们这群老不死的干什么。” “看热闹啊!”夏晨曦平复了心情,上前拉着龙啸天的手,“骜,这天下咱们瓜分如何?” 龙啸天脸色一沉,“曦儿,要是杀你可以拯救天下苍生,你不怕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吗?”龙说着,紧抿赤唇,将那欲要说出的真心话,硬生生的哽咽再喉。 “不会,我信你。”夏晨曦说着,依偎在龙啸天的怀里,“追逐了我七年,就算我是男儿身时,你都差点变成龙阳之好的人,现在龙凤呈祥,鸳鸯一对,你怎么舍得?” “臭丫头,你还真是敢说。”龙啸天俊脸通红,抓住她不老实的手,“你矜持一点。” 闻听此话,红梅轻笑连连,“当初要是我可以像你这样,也许桑儿就不会去继承神女之血,也许她还会活在这个世上,也许……” 望着痴颠的红梅,夏晨曦大笑的截断红梅的话,冷道:“所谓溺爱,原来就是这般,我以为自己一直活在你们的溺爱里,原来是自己欺人,你们一直溺爱的人不是这丫头,而是这丫头的母亲,哈哈……可笑,真不知道我该不该替这丫头感谢她母亲好了?还是憎恨她好?” “曦儿,为师……” 夏晨曦冷哼一声,打断红梅的话,“我刚才已经说了,我是来自异世一缕孤魂,与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好不容得到重生,这天下就没有人可以杀我,不论是谁,既然天要亡我,那么我也不会束手待毙。” 夏晨曦说完,对龙啸天亲了一下,推开他,“宝贝,一边待着,等我了结这狗屁夙愿,我们再续情缘,继续恋爱。” “曦儿!”龙啸天正欲阻止。 “你们全都聚齐了,看来今日我是必死无疑了?”月君枫低低的冷笑,抬眸看着夏晨曦,“曦儿,你要看着他们杀了我吗?” 众人顿时回头,齐齐看着夏晨曦。 夏晨曦本来想上前去的,可一听这话,耸耸肩,拉着龙啸天,“骜,这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我们先去找个好位置看热闹,等他们打完了,我们好捡便宜。” 龙啸天顿时无语,这死丫头,这时候怕是最伤心的了,可是她却强颜欢笑,估计是不想显示脆弱的一面吧。 月君枫不死心,扬声道:“曦儿,我可是你父亲。” “月君枫,听到了吗?”白震天一脸恨意,“当初要不是你,玉桑何至于被柳氏一族逼迫,何至于被阴韵那个贱人胁迫?我妹妹真是瞎了眼,居然爱你这样的人。” “老家伙,跟这种冷血的人说什么,直接上。”逍遥王对着白震天吼了一句,抬手就攻了上去。 “就凭你们六个?!”月君枫仰天长啸,“也太小看我仙族的本事了。” “上!” 除了红梅,所有的人都对上了月君枫。 仙族?!龙啸天看看夏晨曦,“你也是?!” “切,怎么可能了。”夏晨曦白了他一眼,“我要是仙族,怎么会被你欺负了这么多年?” “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去你。”龙啸天瞪着她,“明明就是你一直欺负我。” “我哪有啊!”夏晨曦撒娇的扑倒他怀里,低声道:“骜,如果我选择保护月君枫,你会怎么做?” 前世,她眼睁睁的看着父亲自杀,这一生,就算她与月君枫没有任何感情,可她也不想再现前世的情景,算是报答她借用这躯体的恩惠吧。 “只要你不伤心,不受到伤害,我都答应你。”龙啸天抱紧了她,“千万不要抛下我,黑龙鞭在我腰上,不要随便驱动无痕银铃,因为银铃还没解封。” “嗯!”夏晨曦应声,顺手取下黑龙鞭,“等祭桑大典结束,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好吗?” “好!” 此刻,龙啸天的幸福感爆棚,就算立刻离开,他都愿意,可她答应了他的事,她都会完成,不愧是他的女人。 “哈哈……”夏晨曦狂笑不断,响彻在整个竹海,似有凄凉,似有悲伤,还掺着继续苦楚 众人全都停手,怔怔的看着夏晨曦。 夏晨曦心寒如冰,面无一点表情,挥动刚才从龙啸天身上取下的黑龙鞭。 “啪啪……”几声巨响过后,夏晨曦抖动着黑龙鞭,瞪着月君枫,“我保你走,从此江湖不见,你我父女恩断义绝。” “好!”月君枫顿时喜上眉梢,没想到这丫头还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这点和玉桑一模一样。 “曦儿?!”红梅惊呆,她这是放虎归山,要是月萧然再现世,那岂不是又会重现十六年前血祭…… 不,他红梅不许。红梅纵身一跃,拦着月君枫,“你想走,除非杀了我。”说完,瞪着夏晨曦,“曦儿,你要是放了他,那你母亲所做的一切岂不是白费了。” “药罐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了?”逍遥王嬉笑的看着红梅,戏谑的语气不减。 翠竹上的白震天也幸灾乐祸的说道:“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一旁的兰陵醉眼朦胧的看了看二人,带着讥讽的说道:“没看出来啊,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站到同一战线去了?” “你们少废话,十六年了,我等了整整十六年,今日我要一个结果。”红梅怒目圆睁,驱动内力,似要动手。 “要杀月君枫,如果夏晨曦干涉,我就不过问。免得惹祸上身。”逍遥王来到龙啸天的身边,剜了龙骜一眼,似有责备之意。 “曦儿,舅舅也听你。”白震天也收了手,退到一边。 菊睿很是担忧,瞪着夏晨曦,“曦儿,你可要想清楚了。” “让我选择?”夏晨曦哧鼻冷笑,凤眸扫过众人的脸,“好呀!要选择也可以,告诉我无痕银铃的诅咒是什么?你们几个不是也想知道吗?顺便再说说月萧然是什么玩意?” 闻听这话,众人相互窥视了一眼,齐齐看向红梅;红梅敛下眼眸,一脸死寂,不在言语,事实很明显了,红梅誓死也是不会说了。 夏晨曦笑靥如花,轻点脚步,好似一只灵燕,飞身来到竹楼的露台,狂笑道:“不是说也可以,反正这天下和我也没关系,祭桑大典结束后,我便和啸天一起云游四方,从此不过问江湖之事。” 夏晨曦话落,突然,一只黑镖直逼龙啸天。 龙啸天闪开,接下暗器,怒吼道:“有本事出手,就该光明磊落,出来。” “曦妹妹,这么多年了,你不要告诉神仙哥哥,这一切哥哥都是在妄想。” 熟悉的声音,让龙啸天大惊失色,“南宫毓。” 南宫毓脸色十分难看,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这么陌生?他明明只是想要她,可现在却…… 一阵强烈的痛楚,在胸腔腾腾升起,让南宫毓绝望的怒吼道:“早知道今日,当初我就不该救你。” 夏晨曦长叹一声,似有无奈,回眸遥望着南宫毓,摇摇头,“感情这事,谁都阻止不了,就算我喜欢你,现在也不行啊,因为我这人比较专一。” “哈哈……”南宫毓捂着绝美的容颜,“喜欢?!就算你爱我,也没用了。”说完,瞪着月君枫,“你已经毁了姐姐,为什么连我也不放过?你到底还有多少女儿?多少儿子?” 南宫毓说完,剑眉蹙紧,额际的青筋纷纷暴起,铁拳紧握,一声清脆的响声从他手中传出。 这是什么情况?!夏晨曦顿时八卦心爆棚,先前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直直的看着南宫毓。 “毓儿,对不起,对不起,为父不知道她的存在,真的不知道。”月君枫很是伤心,比起面对夏晨曦,他此刻更怕南宫毓。 “你不是说,我爱上她最好吗?!”南宫毓一脸苦笑,“现在我爱上了,你却告诉我,她是我妹妹?!你说,你怎么赔偿我这么多年心,怎么弥补我此刻快要死了心?” 他语气充满了寒意,却带着无尽的苦情。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即霸道,又富有震撼力,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妹妹?!妈的,这是什么情况?夏晨曦一脸惊愕,回头看着龙啸天,“你知道吗?” 龙啸天摇摇头,心下却乐死了,这下看南宫毓还怎么和他抢…… 不对,不用抢了,他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龙啸天心里美得,唇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药罐子,你我的赌注现在有了结果,你是不是该允诺当初答应老夫的事?”逍遥王笑眯眯的斜睨着红梅,等待着答案。 “曦儿,你逃不掉你的宿命,你永远也逃不掉……”红梅抬头望着夏晨曦,心如刀绞,老泪纵横。 二龙戏珠,斌鸡司晨,帝凤遨游四方?!真的应验了……要是告诉逍遥王事实的真相,那么曦儿必死无意…… “毓儿,你想爱就爱吧。”月君枫低低一笑,“骗了你这么多年,也该告诉你事实了。” “什么意思?!”南宫毓一脸冷漠,“不要告诉我,我不是你孩子。” “没错,你不是我的孩子。”月君枫阴狠一笑,“你是龙氏一族的孩子,只不过,你身上的血有我一半,不然,你早已死了。” “什么意思?”逍遥王双目圆睁,怒气冲天的走了过来,“月君枫,当初那个孩子你救活了?” “哈哈……”月君枫大笑不止,“没错,我花了一半的仙力,救了他一命,并将霸者之一的命格给他改写,不然,你以为这么多年,白淳能看不出来?” “混蛋!”逍遥王一声怒骂,挥拳打了过去,“月君枫,我要你的命。” “龙胜,你千万不要激怒他。”红梅怒吼一声,“如果他动用仙力,那女人……” “我管不着。”逍遥王怒骂一声,“月君枫,竟敢让我的孩子自相残杀,我就是毁了整个天下,也不会让你如愿。” 南宫毓顿时惊恐,他是龙氏一族的人,还是龙胜的孩子,什么叫他的孩子自相残杀?!那他?! 龙啸天也惊愕,自然也和南宫毓想到一起,二人对视,都是一脸茫然。 夏晨曦顿觉这剧情真是峰回路转啊?!到头来,都是在窝里斗。 不行,她得缕缕头绪。 她是白玉桑和月君枫的女儿,然后背负了神女之血与无痕银铃的诅咒,龙啸天是这诅咒之一的霸者,南宫毓也是,他们都是龙氏一族,却被月君枫利用,如今兄弟成仇,相互厮杀…… 如果逍遥王知道杀了她,就可以免除这争斗,那她…… “你们会杀我吗?!”夏晨曦直直的看着南宫毓和龙啸天,“我可是罪魁祸首,杀了我,什么事都没有了。” 南宫毓此刻有些雀跃,因为他有了爱她的身份,至于其他对他都不重要,他一脸温柔,“不会!” “杀你,还不如我死。”龙啸天说完,霸道将夏晨曦拉到怀里,瞪着南宫毓,“她是我的。” “你明媒正娶了吗?”南宫毓剜了龙啸天一眼,“她以身相许了吗?” 龙啸天一脸得意,“她刚才说了,她爱我。” 南宫毓白了他一眼,“她也说了,她喜欢我。” 龙啸天气急,“喜欢是滥情,爱才是专一。” 南宫毓一脸无所谓,“我不介意她滥情。” “……” 那边打得不可开交,这边两个斗嘴的厉害。 难道她这逗逼的下场就是这样吗?!明明可以轰轰烈烈,然后激烈无比,可现在这场面算什么?! “哎呀妈呀,这都打起来了!” 一个逗逼,还十分熟悉的声音从密林传出, 众人顿时住手,全都惊愕看向竹林。 “白淳,世尊!” 夏晨曦好似见鬼,躲到龙啸天身后。 “全到齐了!”云霄子与白淳踏云而来,落在众人面前。 云霄子走到月君枫面前,淡漠的看着他,“孽障,为师警告过你多少次了?可是你却偏偏不信邪,如今变成这德性,为师真是悔不当初。” “无痕大师姐那么泯灭人性,你不也照样没对她下手吗?”月君枫甩甩手,“仙力不多,但是绝对不会给师父。” “你觉得你还有选择吗?”云霄子说完,看看夏晨曦,“臭丫头,这会怎么躲起来了。” “老骗子。”夏晨曦露出一个头,做乐一个鬼脸,“你告诉他们,我是军情九处的人,和他们没半毛钱关系,免得他们阴魂不散,追着我不放。” “这里不知道你来自异世的人很少。”云霄子说完,看着南宫毓,“你是生父乃是龙胜,当初你本该一命呜呼,当然,这一切都是月君枫的阴谋,不但骗了你娘,还骗了龙胜,当龙胜得知你母妃怀了孩子寻到燕国,却被你月君枫告知,那孩子已经死了。” “哼!你们不是也合谋欺骗我,说玉桑的孩子死了吗?”月君枫冷很一声,“要不是得知这些,我会那么心狠手辣吗?” “月君枫,少给自己找借口。”兰陵抱拳冷冷一笑,“对付龙胜的时候,玉桑和你还很恩爱,要不是你屡次让玉桑失望,她怎么会接受皇后的神女之血?说到底,还是你自己害死了玉桑。” 月君枫紧抿嘴唇,“那时候我也是无可奈何……” “什么无可奈何,这叫心甘情愿。”夏晨曦倏地打断众人的话,对龙啸天一笑,“骜,我们走吧,他们爱怎么解决怎么解决,反正和我们没关系。” 二人牵手,刺痛了南宫毓的心,他冷笑连连,内心的酸楚腾腾升起,那星眸里充满了阴鸷之色,煞是骇人。 龙啸天带着满满的甜蜜,露出宛如春风和煦的笑容,抬手抚摸着夏晨曦的青丝,捧起她精致的小脸,深情吻在的眉心,轻声许诺:“嗯,不管你是什么?有什么诅咒,这个世间只有你,我就满足了!我对你的爱是至死不渝,我们一起隐居,我们一起白头,你说好吗?” 如今,他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就如二哥说的,他应该轻松一些,那些阴谋与他无关,他只要一人! “恩!”那满腔的怒火,在这淡淡的一吻中,瞬间化作绕指柔情,这样就好了,只要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天下,什么争斗,这些都不在和她们有任何关系。 夏晨曦低声轻吟道:“骜,我们走吧!” “好!”二人对众人置若罔闻,龙啸天握着夏晨曦的手,十指紧扣,相视一笑,轻轻的迈着脚步离去。 “曦儿……”南宫毓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欲要冲上前去,却被白淳拦住了,眸光斜视了逍遥王一眼,好似再说,不用你动手,也会有人出头。 没等南宫毓回神,只见逍遥王怒火冲天,箭步如飞,来到二人面前,怒眸圆睁,“夏晨曦,你不可活。” 龙啸天拦在夏晨曦面前,“王叔,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梁国那么多皇子,难道非要我即位不可吗?” “没错。”逍遥王怒不可歇,“骜,梁国不能一日无君,你当真要抛弃王位吗?” “我早就有意将王位留给二哥了,这点没告诉你,可是我想你也该知道。”龙啸天淡淡一笑,“如果你觉得二哥不行,现在你的亲生儿子也在眼前,不是更合适?” 逍遥王回头看了看南宫毓,“难道南宫毓没告诉你,燕国只有他一个皇子吗?”说着,冷笑连连,笑容里多了一丝诡异,他眯着眼眸,看向南宫毓,竟让后者浑身感到一丝寒意。 “你希望我和你亲儿子对峙争天下吗?”龙啸天一脸苦笑,“我背负这么多年的仇怨,如今才释然,难道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南宫毓摇摇头,没想到他和他一样,都是被命运作弄的人。 夏晨曦怒气上来,拉着龙啸天的手,瞪着逍遥王,“老家伙,你要是再逼迫骜,我分分钟杀了你。”说完,拽着龙啸天,“骜,不用管他,我们走吧!” “骜,你敢走试试。”开始冷笑,渐渐变得疯狂,好似一头发疯的野兽,冲向了龙啸天—— 第三十九章 梦幻之中 为爱疯狂 “骜,小心!”一直紧握双手的夏晨曦跟龙啸天,没想到逍遥王会突来这一招。 夏晨曦脸色一沉,急忙拉着龙啸天快速后撤,将龙啸天掩在身后,出手硬挡住了逍遥王的一掌。 夏晨曦被这突来的一掌震退了好几步,一阵气血翻腾,咽下口中上涌的那份腥甜,怒目瞪视着不远处逍遥王,如果竭尽全力的一击,真是想要了龙啸天的命不成。 既然是自己维护的孩子,为什么要下杀手?虎毒尚且不食子?就算不是亲生,这么多年培养怎么也有感情吧,他的心肠为何如此歹毒? 龙啸天见夏晨曦替自己裆下那一掌,他本想挨了这一掌,了结他与龙氏一族的恩情,可是…… 龙啸天惊慌不已,“曦儿,你没事吧?” “没事,你知道能打伤我的人屈指可数。”夏晨曦紧了紧他的手,并回给他一抹安心的笑容,告诉他,她没事。 龙啸天也笑望着她,她的一眼望进了他的眼,也望进了他的心。只要她没事,比什么都好。 龙啸天握紧夏晨曦右手,怒不可歇,回头瞪着龙胜,“王叔,不要逼我。” 逍遥王双手颤抖,他竟然出手了,“骜儿,王叔也不想,可是你该想想你的母亲,想想大夏怎么对待我们龙氏一族?” “龙胜,你可不要太激动了。”云霄子说完,抬手一挥,逍遥王便飞到半空。 “世尊,求你放过我王叔。”龙啸天俯首在地,“只有这一次,只要一次就好。” 云霄子淡淡一笑,“小子,你这辈子注定输在情上。” 此时沉默已久的红梅长于一口气,淡淡的开口道:“师尊,能消除他们的记忆吗?” “老家伙,你发疯了?”夏晨曦怒吼一声,“我不要忘记这一切。” “丫头,前世缘不可续,今生情难断因,你可想好了?”云霄子带着神秘笑容,“这可是你师父对你们最好的恩赐。” 夏晨曦双目圆睁,“我不稀罕。” “师父,七年如一日,你还要弟子再等多少年?”龙啸天一脸苦笑,“放过我们不行吗?” 白淳晃晃脑袋,走到龙啸天面前,“他们不会放过你们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命。”说着看看夏晨曦,“小九儿,回去吧,你命中注定了。” “如果我说不了?”夏晨曦咧嘴一笑,“难不成八哥要亲自动手?” “就算我不动手,你觉得你父亲能放过你?”白淳呵呵一笑,看向了月君枫,“逃了这么多年,最终你还是没忍住,不然我还真是没法让世尊收了你。” “乳臭未干的小道人,你觉得你有什么本事拦住我?”月君枫冷冷一笑,“我告诉你,你送给夏桀的礼物,将是你的劫数。”说完,看着夏晨曦,“曦儿,跟为父回九嶷。” “夏明珠?!”白淳呵呵一笑,“就凭她?!你放心,十个夏明珠,我都不在眼里。” “淳儿,你还是把她放在眼里的好。”云霄子拂尘一挥,“我乃是仙族至尊,堕仙一概剥夺仙力,如凡人一样,我便离去。” “我已经没有仙力。”月君枫阴森森的笑了起来,“因为我早把仙力给别人。” 云霄子单手一抓,掐着月君枫的颈脖,“那就说出仙力给谁了,本尊就不为难你。” “咳咳……”月君枫抓着颈脖,脸色爆红,“师父不是很厉害嘛,自己去找啊。” “那就是这里没我什么事了。”云霄子一脸释然,看了看夏晨曦,“丫头,你是这小子的劫数,他也是你的劫数,人生很是奇妙,本尊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任何一个人试图打破天命,都会自食恶果。” 夏晨曦脑子里想的是月君枫为什么要把仙力给外人,而且他为什么要她回去九嶷,难道?! “你不惜一切要得到我,难道我可以让仙族恢复仙力?”夏晨曦大胆猜测,好似寻找到猎物一般的盯着月君枫。 云霄子猛地回头,瞪着月君枫,“你知道这禁术?” “不!我不知。”月君枫双目呆滞,没想到这丫头灵敏度高出他想想,真是像极了她。 “不知?!”云霄子抬手一挥,将月君枫扇道半空,“你姐姐月萧然难道不会告诉你?” “老匹夫,你果然厉害,南湘子,四大护法,带太子回燕国。”月君枫无视云霄子的眼神,一声大喝,五人齐齐飞出密林,落在夏晨曦的面前。 只见南湘子一身青袍,冷笑不语,还有三男一女身穿红袍,面色略显为难的看着南宫毓。 这三男一女,其中一个夏晨曦见过,那便是血幽灵,另外三个男子,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丑陋不堪的男子,面色很是难看,忽地抱拳对南宫毓道:“太子,你这是何苦了?你让我血幽鬼如何面对先皇了?” “老鬼,少罗嗦,我们本就听命于楼主,其他的一概不管。”一个手拿银色长鞭的男子,生的俊朗,可那一脸的冷冽,却让这人显得十分无情。 在那被叫作血幽魂的男子身边,个唇红齿白,一脸娘娘腔的男子,跺脚插腰的指着血幽魂,怒气腾腾道:“血幽魂,他可是太子,你怎么下得了手?” “血幽魔,你几个少废话,楼主说什么就什么,我们只要缠住这丫头就好了。”血幽灵说罢,怒目瞪着夏晨曦,破口大骂道:“都是你这个狐狸精,不要脸的破鞋,因为你,太子才会舍弃江山,我今天先杀了你。” 那血幽灵被夏晨曦重伤后,一直心存怨恨,如今,更是怒火中烧,音未落人已出手,瞬间挥动着手中的长剑直冲夏晨曦而来。 夏晨曦轻挥一掌,就将血幽灵震出一丈远,只见一旁的南湘子冷哼一声,“自不量力,就你也想要她的命?我看你还没到她身边,就没命了。” “你那么有本事,上去试试啊。”血幽灵稳稳站牢,一脸不甘示弱的冷笑鄙夷了南湘子一眼,气的南湘子把剑横在面前,怒道:“我来可是为了黑碧蚕,你们听雨楼要是敢失约,大可看看我南湘子是何等凶残。” 看着五人杀气腾腾,来势汹汹的样子。夏晨曦心中不由的一惊,没想到连南湘子也是月君枫的人,他精心谋划,连仙力都全部断送,可见城府之深不一般。 看来要是月君枫想一统天下,怕是无人可以为敌,这权利的*果然会让人迷了心智,即使眼前是自己的血亲,一旦阻碍了自己的路,怕也不会手下留情。 要是今日几位师父不帮忙,恐怕她也很难全身而退,那被她拉出来的龙啸天岂不是更危险…… 不要,即使豁出性命,她也一定要保他周全。夏晨曦紧抿红唇,扭头看向不远处的几个老家伙,这一眼,似怒似恨让人很难分辨。 站在竹上的菊睿怒吼一声,“四个小鬼竟然没把我放在眼里,看来我得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说罢!飞身下来,来到夏晨曦面前,轻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曦儿,既然你选择了归隐,四师父一定成全你,你放心的去吧!” “谢男人婆成全!”夏晨曦莞尔一笑,谢过菊睿,眸光移向了红梅,怒气立刻浮现在脸上。 这么容易的阵法,师傅难道是故意引他们前来的吗?难道他算准了今日自己要前来? 一旁的兰陵嬉笑的抽出腰间的软剑,晃动了几下,摇摇晃晃来到菊睿面前,“男人婆,说的有道理,这四小鬼真当我们这四君子……” 说到这里,兰陵自觉口误,于是转变口气,怒骂道:“你这老妖怪,存心想独占曦儿,我就不成全你。”说罢,醉眼朦胧的看着夏晨曦,嬉笑道:“曦儿,以后记得常来晓岚山庄做客,不然你兰陵叔叔不放过你身边这臭小子!” 兰陵话落酒意立刻清醒,横剑在面前,摆出开战的摸样,末了还剜了红梅一眼,似有气死你不填命的模样。 见这阵势,墨竹也嬉笑道:“既然如此,老夫怎么会输给你们两个,曦儿,三师父也成全你!” 见三人出列,夏晨曦的心中已多了份把握。 “谢谢三位师父,不像有的人,整天仁义道德挂在嘴边,一副悲天悯人之态,可真的到了关键时刻,他却藏头缩尾了起来。”夏晨曦指桑骂槐,矛头直指红梅。 对夏晨曦的怒骂,红梅依然无动于衷,眼神却不由的看向一直站在旁边冷冷的看着一切的南宫毓。红梅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依旧面不改色的冷眼旁观。心下腹诽了一句,“这……都是命啊!” “就凭你们三个老家伙,也想让他们逃脱吗?”月君枫冷笑的一甩头,五人立刻领会了其意。点头示意后,立刻齐齐出手,展开攻击。 夏晨曦抖动着软鞭,怒瞪着月君枫恨声的说道:“看来我还仁慈了,今天就让你赔了你这条老命,你是不会死心的” 此时的夏晨曦凤眸早已绯红,那一脸的冷冽让身边的四大护法浑身寒意四起,不由得心下暗叫不好,于是对准了菊睿和兰陵以及墨竹,将棘手的夏晨曦留给了南湘子。 混战开始,南湘子和夏晨曦最先开打,四大护法里武功较弱的血幽灵和手拿短剑的血幽鬼对上了墨竹,手拿阴鞭的血幽魂对上了菊睿。 此时唇红齿白的血幽魔,也微笑的从袖筒里亮出两把铁扇,笑眯眯的看着兰陵道:“虽然我很讨厌你这种醉鬼男人,不过现在只剩下你了,看来只好委屈我自己了。”语气中不无挑衅。 兰陵冲着血幽魔拌了一个鬼脸,咧嘴笑道:“本君也不喜欢与你这号不男不女之人动手,实在有辱我身份。” 一听不男不女四字,血幽魔脸色陡变,这可是血幽魔的禁语,竟然被兰陵无意戳中,气的血幽魔浑身发抖,眸光里充满了肃杀之气,挥动铁扇冲向了兰陵。 空中刀光剑影,鞭声阵阵,争斗的场面甚是激烈,龙啸天默默的注视着夏晨曦,星眸里透着担心,也透着无限爱意,内心暗自祈祷她不要有事。 南宫毓望着夏晨曦,他本就无远大之心,只是想跟自己心爱的人一生无忧,幸福快乐的过此一生,难道这都是奢求吗? 一旁的月君枫眸光晦暗,注视着远处的二人,内心甚是煎熬,眼前的二人情深意重,他何尝不想成全他们,可是……很多事命中早已注定,并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 怪只怪,他不该生在有这霸者之命,不该是姐姐的孩子。 “毓儿,你怪不得父王!”众人忽视了逍遥王,他运足了内力,向南宫毓攻了过去。 南宫毓顿时寒气逼人,抬手一挥,将逍遥王甩出三丈之远,“你没有权利剥夺我的性命。” “王叔……”龙啸天也同时飞出,接住逍遥王,“你这是何苦了?” “咳咳……”逍遥王推开龙啸天,爬了起来,连连咳血,“当初没能亲手杀了你,如今也不晚。” “就凭你?!”南宫毓负手身后,“这世间,我与你没有任何交集,就算此刻我得知真实身份,我也没有半点情感,所以你别自寻死路。” “你和你母亲一样,都是嗜血之人,十六前,你母亲嗜血,打开血祭,却被我给破坏,她不想看到自己衰老,所以选择自尽,等着下一次血祭附身她人,所以,杀不了你,我就杀她。” 红梅似有发觉,掉转头,飞身之下,想要前去拦住逍遥王,“你不是他们的对手,你难道还不死心吗?” “月君枫,这场戏可好看?”此时,白淳抱拳在胸,看着这群挣扎的人,瞪着月君枫,“是不是觉得你们仙族可是任意戏弄他人的人生?” “如今我是凡人,等着生老病死。”月君枫无视白淳,冷冷一笑,看着云霄子,“师父,你如今杀不了我,你是不是很懊恼啊?是不是恨不得我下地狱?” “懊恼?!你知道惹怒本尊的后果吗?本尊就让你看看,什么才是地狱。”云霄子抬手一挥,将红梅扇出十丈以为,瞪着逍遥王,“龙胜,本尊问你,要是拿走你余生的性命,换取给你杀了这无痕银铃的诅咒元凶的机会,你愿意换吗?” “愿意!”逍遥王想也不想,立刻就答应了。 “王叔,不要。”龙啸天飞出,欲要阻止。 “多事!”云霄子瞪着白淳,“拦着他们。” “兄弟,对不住了。”白淳语落,飞身而下,拦住了龙啸天,并对自己的父亲白震天飞出一叶镖。 白震天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淡笑的退了下去。 云霄子得到空隙,弹指出一颗丹药,“去吧。” “啊!”一声哀嚎,只见红梅飞身上前,挡在了逍遥王面前,冷笑的看着,“老匹夫,要杀曦儿,你先杀了我。” 逍遥王双目怒视他,冷冷的说道:“红梅,你答应过我,不管朝廷之事,现在为何又要插手?” 红梅冷漠的回道:“你现在是以摄政王的身份和我说话?还是以黑羽堂堂主的身份和我说话?” 逍遥王不以为然,哧鼻冷道:“这有区别吗?” 红梅耐着性子道:“曦儿已经放弃天下,就和江湖有关,要是以摄政王的身份,那么你大可放弃,因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要是以黑羽堂堂主的身份,毕竟这里是江湖,在江湖上我承认你,我还可以和你交手片刻,要不然你今日是有来无回。” “你有这个本事吗?”逍遥王一拳,将红梅整除好远,他冷峻的面容上多了几分自信,他要杀了夏晨曦。 “师尊,红梅求你了。”红梅顾不得自己伤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你明知道激怒她不会有好下场,为什么一定要她现世,难道杀一人,要他出手吗?” “你多次违背本尊的意愿,本尊没有问罪,已是莫大恩典了。”云霄子冷冷说完,端坐云端,淡漠的看着下面。 红梅了解这老头的脾气,不在求,掐指一算,进来已有十六人,照此算来,阵法应该变成了梅幻阵,这阵法连曦儿都没办法解开,更不要说是燕国的人了。 只要不进来其他人,他就有办法。红梅立身做起,吐纳正气,他必须回复一些。 看着红梅的神情,月君枫恍然大悟,这老家伙肯定还有后招,不由得心下一惊,不知琴湖他们能否安全到达,只希望他们不要出事才好。 正在月君枫担心之即,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这皇朝还真是能人辈出,好生厉害的阵法,要不是我早到一刻,这阵法险些困住我。” 闻听这话,红梅蓦然惊呆,神情呆滞,木讷转身,只见一个身穿粉色短衣,短裙,手腕间绑着无数白绫的女子,身后跟着十几个彪形大汉,个个一身月魔国的异域打扮,看来这些人必是月君枫的帮手。 来人正是琴湖和她的手下,月君枫惊喜不已,扬声道,“琴儿,你没事就好了!” “王叔放心,琴儿一向运气就很好,今日也是如此,不过出去的时候,可要小心了。”琴湖神采奕奕,微笑的回以宽慰,然后环视一圈道:“谁是我夫君的心上人?” “那个手拿黑龙鞭和南湘子交战之人。”月君枫毫不避讳的回道后,并指向南宫毓,面带不悦道:“你那个负心的人就在那里?” 望着南宫毓的容貌,琴湖倒显得很是自然,她早已见过,可今日再见,却有一丝感触,原本云淡风轻的他,为何如此神伤,难道爱真有那么神奇吗? 琴湖心下腹诽一句,“不知道那女子有何德何能?居然让他短短几日消瘦成这样。” 南宫毓也看向了琴湖,柔柔一笑,“琴湖如今长大了,居然也可以自己做主了。” 琴湖抬眸望向空中,眸光锁定在了夏晨曦的身上,只见夏晨曦上下纷飞,舞动着黑龙鞭,好似一条黑龙盘旋在她身边,让南湘子吃力不小,她和南湘子居然打成平手,可见这女子武功造诣匪浅,在仔细一看,琴湖被夏晨曦的容颜惊呆,这不是皇后吗?她…… 原本想成全南宫毓的琴湖,此时心中怒火腾腾升起,这根本是侮辱了她的毓哥哥,岂有此理! 琴湖抽出腰间的佩刀,咬牙启齿的吼道:“你们皇朝的女人不是很贤淑吗?怎么如此不要脸,跟了一个男人,岂能再嫁他人,真是有辱你们仙蜀皇朝这礼仪之邦,你们几个给我把那不要脸的女人宰了。” 红梅脸色大变,这可如何是好?曦儿本就有伤,对付一个南湘子已经很吃力了,要是……红梅看向了南宫毓和龙啸天,冷道:“你们两个当真要将曦儿逼上绝路吗?” 闻听此话,琴湖回头,发现了远处一身白衣的龙啸天,不由的大笑连连,“原来还有情郎也追来了,毓哥哥,我看你还是放弃的好,免得失了身份?” 琴湖这话,好似利剑,刺痛了原本怒火中的南宫毓,被能激怒的南宫毓紧抿赤唇,星眸圆睁,铁拳砸向了身边的青竹。 一声巨响后,青竹瞬间倒地,只见南宫毓箭步疾飞,地面的枯叶立刻纷飞,一个闪身,南宫毓怒气腾腾的到了白淳面前,怒不可耐的南宫毓,倾尽全力挥一掌,打向龙啸天—— 白淳见状,不由得大惊失色,心下暗叫不好,这南宫毓继承了仙力,内力雄厚,恐怕在场无人能及,可是要不接下这掌,龙啸天定是没命,曦儿…… 白淳一咬牙,使出全身内力,硬生生的接下了南宫毓的一掌。可还是被南宫毓的掌劲,震出几米之远。 远处的琴湖早已吓得花容失色,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唯有月君枫淡定如风,好似在等着看龙啸天的死期。 “南宫毓,你敢杀骜儿,我要是下地狱。”逍遥王本要去杀夏晨曦,猛地转头,对上了南宫毓。 “南宫毓,你不能对啸天出手,否则曦儿……”红梅话还没说完,胸口一阵沸腾,一口鲜血由口喷出。 骜!?夏晨曦不由得大叫,“神仙哥哥,不要……”一声怒吼,并甩开南湘子,一个旋转飞身,向龙啸天飞去—— 正在此时,南湘子倾尽了全力,连发两掌直逼夏晨曦。 一股极大力量,如排山倒海般向夏晨曦背推进,可是她顾不上自己,硬生生挨了南湘子的掌风。 夏晨曦的速度慢了下来,怕阻止不了南宫毓,她舞动黑龙鞭,攻向了南宫毓。 不远处的打斗也停了下来,分别落在各自的一边,墨竹和兰陵来到了红梅的身边,墨竹扶起红梅道:“药罐子,你没事吧!” “死不了!”红梅无视墨竹,眸光落在了龙啸天的身上,长叹一声,不在言语—— 南宫毓没想到夏晨曦如此护着龙啸天,一个不备,黑龙鞭瞬间缠绕住了他的手臂。 夏晨曦借助南宫毓的定力,顺势落在了龙啸天的身边。 于此同时,龙啸天看到了死亡,“曦儿,当心。”怒吼一声,抱着夏晨曦转了一圈。 一股腥甜弥漫在了夏晨曦的空中,她柳眉紧蹙,硬是将那口鲜血咽了回去,扭头怒视龙啸天,凤眸里泪光闪烁,“你这呆子,谁要你帮忙了?” 望着夏晨曦的举动,南宫毓更是恼怒,好似发疯一般,用力争端黑龙鞭,再次扬起了掌风—— “南宫毓,我要你命。”逍遥王箭步疾飞,来到了南宫毓面前,挥掌攻了上来。 南宫毓回神,猛的挥掌,将逍遥王震开,怔怔的看着龙啸天,怒气立刻全无—— 龙啸天对夏晨曦露出了微笑,抬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如果有来世,我们再续情缘。” 龙啸天说话的同时,一丝褐色的鲜血慢慢的从他的嘴角溢出,夏晨曦扔掉手中的黑龙鞭,慢慢抬起颤抖的双手,拭去龙啸天嘴角边的鲜血,医者本能的反应,他中毒了。 夏晨曦下意识的看了看龙啸天的身上,只见三枚黑色竹叶飞镖早已钉在了龙啸天的腿上,他替她挡下了毒镖。 就在南宫毓攻击龙啸天的同时,月君枫腾出了手,并且出手,夏晨曦挡下了南宫毓的掌风,却没发现月君枫发出的暗器,龙啸天只好硬生生接下毒镖。 夏晨曦回神,回头怒视着月君枫,吼道:“解药!” 龙啸天拉着夏晨曦的手,吃力的一字一字说道:“没有解药,这是黑碧蚕。” 龙啸天显得有些吃力,他再也站不住了,摇晃的倒向夏晨曦,夏晨曦也受伤在身,顷刻跪地,但还是伸出手,接住龙啸天的身躯,环抱着他。 四大护法和南湘子更是惊讶,齐齐看向月君枫,月君枫一脸铁青,无视众人,南湘子摇摇头,独自一人看着那悲痛欲绝的夏晨曦,心中生气一股莫名的敬意,还隐约泛着一丝酸楚。 南湘子再回眸注视着月君枫这一个如恶魔般的男人,连亲生女儿都杀,真不是东西,不由的哧鼻冷哼,幽幽的闭上双眼。 此时的夏晨曦慌了神,泪水渐渐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已泣不成声,“不会的,一定有办法……” 龙啸天摇摇头,“曦儿,不要报仇,不要杀他,就当是你欠他的,记住我的话,活下去!” 此时,龙啸天的视线越来越模糊,耳畔也渐渐听不到夏晨曦的哭喊声,记忆里只剩下那清晰的容颜,他还记得初见她,她被他扔下马…… 这一路,一程,她的一颦一笑他永远也不会忘,龙啸天抬起手,轻抚上夏晨曦的脸颊,露出了那抹如昙花般的笑容,“曦儿,记住,我爱你。此生能拥有你的爱,我足矣——” 龙啸天的手,顺着她的脸颊无力的垂下,没有了生气! “不要,不要,骜,你起来啊,我们还没圆房,我还没来得做你的女人,我们还有很多事没做,你起来啊……” 夏晨曦用力的揪着龙啸天,摇晃着,“你不是答应我要跟我在一起吗?你不是答应我要跟我浪迹天涯吗?为什么说话不算话,为什么要舍我而去。求你了,求你起来啊!” 心像被锋利的刀,一刀一刀的割开,撕裂着,让她痛到不能呼吸。 无论她在如何呼唤她都知道,他不会在醒来,那个总是对着她发火,动不动就威胁,没事就吃醋的男人,那个只会在她面前面红耳赤,对她直白,那个追逐她七年,爱着她七年,在乎她的男人永远不会回来了。 “啊……”凄惨的悲鸣,划过竹海的上空,回荡在山谷中,悲鸣过后,一阵痴笑响起,一股惊人的力量,环绕在夏晨曦的四周。 夏晨曦轻轻放下龙啸天,站起身来,气血不断上涌冲击着她的胸口,腥甜弥漫了她的口腔,她没有咽下去,由着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来。 夏晨曦一步一步的慢慢向月君枫走去,凤眸绯红的骇人,那一张绝美的容颜上,早已被愤怒和悲痛扭曲,如地狱归来的修罗,眸子漾出一抹血色,她冷笑连连,慢慢逼近月君枫。 “为什么不放过我们?为什么要杀他?”夏晨曦带着似笑似哭的强调,喃喃自语,那一脸的杀气四溢,她脑中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杀了他,为啸天报仇,他绝对不允许,这个人在活在世间。 月君枫好似预见了自己的未来,瞪着琴湖,低声道:“保护太子,尽快离开这里,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王叔……”琴湖吓得早已魂飞魄散,根本挪动不了脚步。 月君枫会其意,瞪着远处的南湘子,吼道:“南湘子,保护郡主离开,若有闪失,你们全家的性命就如同这根青竹。”说罢!挥掌下去,一根青竹瞬间断裂。 南湘子怒气横生,可也无奈,一咬牙,箭步上前,拉着琴湖就走。 南宫毓傻傻的看着夏晨曦,她为了他可以极致疯狂,他那里好,值得她为他变成魔鬼?! “曦儿,神仙哥哥也不想……” 南宫毓一脸苦笑,伸手欲要安慰她,琴湖立刻拽着南宫毓的手,大叫,“毓哥哥,快走。” “四大护法,你们还愣在那里干什么?护着太子赶紧走,难道想死在这里不成?”南湘子大喝一声,四大护法立刻回神,上前拽着南宫毓,“殿下,走吧。” “今天谁也走不了。”夏晨曦回转身,欲要阻止。 月君枫却一个闪身来到了夏晨曦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只听得咔嚓一声,夏晨曦已经拧断了月君枫的一直胳臂,月君枫还未回神,夏晨曦又连踢数脚,将月君枫踢出一丈开外,月君枫应声落地,口鼻中顿时渗出血来。 月君枫一边咳嗽喘息,一边喊道:“你是留不住任何人的。”说完,瞪着云霄子,“师父,这就是你说的地狱吗?” 夏晨曦一晃到了月君枫的面前,抬脚踩着月君枫的喉咙,咬牙启齿道:“老家伙,你给我闭嘴!”那附着阴惨惨的气息,好似阎罗催命一般。 夏晨曦双手如剪刀,对着月君枫的身体,疯狂的撕扯,好似那就是一盘手撕鸡…… “曦儿住手,不要杀他,不要弑父……”红梅惊慌失措的大喊道:“完了!这下可是真的应验了无痕银铃的诅咒。” 红梅看着夏晨曦发狂,悲痛的连连摇头。 “师父……”月君枫绝望的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云霄子,“这就是你说的地狱吗?” 云霄子冷冷一笑,“众生佛像,但念之间,便是魔主,看到自己被亲生的女儿手撕,却久久不能断气,你再回想一下,你这些年来,被仇恨迷住了双眼,虐待众生,你可明白这其中的苦楚?” “师父,徒儿明白了。”月君枫幽幽逼上了双眼。 “虚空,可以了。”云霄子一声高呼,众人眼中的血红瞬间消失,只剩下大家的喘息声。 夏晨曦双手颤抖,眼神木讷,“这不是我,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夏晨曦发疯的奔跑,她愿意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这就是她最真实一面。 “曦儿。”龙啸天双目怒视,瞪着云霄子,“世尊,你太过分了。”说完,追了出去。 “臭小子,这可是你的要求。”云霄子怒骂一声,咂咂嘴,瞪着下面的人,“从此天下再也没有月君枫,至于尘世中的事,本尊无权过问,你们好自为之吧。” 语落,云霄子拂尘一挥,月君枫被他卷上云端,驾云离去。 逍遥王回神,怔怔的看着南宫毓,“毓儿……” “别这么叫,这样会让孤不惜一切代价,也想毁了你所珍惜的一切。”南宫毓一脸苦笑,没想到这是龙啸天设的局,他居然被算了进去。 怪不得,自始至终龙啸天都没怎么出手,就算四年前那一掌,也…… 他太大意了,居然会中了虚空的迷幻之术。如今失去了一心为他的人,那么还有谁会为他心疼了?! 南宫毓望着天空,一颗泪水落下,他抬手抚摸,他南宫毓竟然为这个人落泪…… “毓哥哥……”琴湖一脸心疼,“王叔自愿的。” 南宫毓明白,这一切,大家都是主谋,只是为了告诉她,所有的真相,让她自己选择一位霸主,如今到是选了,他为何这么不甘心?! 他如今还能怎么办?!也许离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白淳都惊呆了,他白淳竟然也中了幻术,岂有此理,白淳怒气冲冲,走到虚空面前,“秃驴,你也敢算计我?” “你不是也算计我吗?”虚空白了他一眼,“你让你爹去哪里了?” 白淳嘿嘿一笑,“拦着琴逊,免得在祭桑大典前出现战乱。” “你确定要说假话?”虚空挑眉,“别忘了,你的劫数还需要我来为你化解。” 白淳嘴角抽搐,“死秃驴,别得意,等我算出你的劫数,看我怎么收拾你。” 霸绝四君子收起心情,红梅睖着白淳,“小家伙,这次你们玩大了,就算如愿收了月君枫,可是厉害的主还在,你们不要忘记,下次可没这么幸运。” “师父,对不起。”虚空颔首一礼,“弟子没想到会把你也催眠了。” “哎呀,小空空,你现如今可是厉害了。”墨竹抬手拍了拍虚空,抛了一个媚眼,“回头也给师叔弄一下幻术,看看能不能治治情殇。” 虚空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颤,“三师叔,你饶了我吧,你得情殇没得治。” “你们赶紧离去吧。”菊睿瞪着二人,“这次事件,你们都难给曦儿一个交代,要是再被听雨楼暗算,看你们怎么给夏桀一个交代。” “那到是。”二人点点头,对着四人屈身一礼,便飞身离去。 四人对视一笑,从此江湖不见,他们也该真的退隐了。 “有缘再聚。”四人抱拳一礼,各自飞散,消失在密林中。 此刻,一个绝美的女子,一席黑色斗篷,与一个黑色劲衣夫人,现身在密林里。 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冷冷一笑,“阴韵,十六年过去了,你不但没进步,还落到如过街老鼠,真是失败。” “主子,你总算醒过来了。”阴韵单膝跪下,虽然眼前的人顶着自己女儿的皮囊,可她确实自己的主子月萧然。 “要不是她平平出现月无痕的体质,本尊怎么会这么快醒过来。”附身月萧然的夏明珠仰头大笑,“白淳,你想得到月无痕,再续前缘,本尊就是不答应,既然你这么喜欢效忠夏桀,本尊先要了他的命。” “主子,你接下来要做什么?”阴韵抱拳一礼,“奴婢随时恭候。” 月萧然抬手一挥,“去,告诉南宫毓,如果不死心,本尊可以帮他得到夏晨曦,记住,不要告诉毓儿,我是他母亲。” “喏,奴婢这就去。” “等等!” “主子,还有何吩咐?” “把龙胜给我引到极乐园。” “喏!” “哈哈……”月萧然仰头大笑,“天下在我手,任你多本事,生死都是本尊说了算。” 第四十章 情之殇 爱难抚平 在听风晓雨大战后,四君子都金盆洗手,退隐江湖,天下第一庄换了新任庄主。听雨楼也宣称换了新楼主,黑羽堂也不例外,新堂主上任,逍遥王消失。 “没想到连战神都解甲归田,这天下还真是稀奇了。” “你还别说,咱们宫的那位主,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可得宠了。” “这也没啥好稀奇的,我们宫那位更稀奇,最近天天往九公主那里跑。” “去了也没用,咱们这位九公主都闭门谢客一个月了。” “她身边的除了陌钰姑姑和幼蝉尚宫,真是一个人都不留。” “嘘,别说了。皇后又去碧莲阁了。” 从晌午到午后,妺喜一直没出碧莲阁,只希望夏晨曦能见她一面。 “主……皇妹,你总算回来了。”妺喜一脸喜出望外,上前拉着夏晨曦。 “又来当说客?”夏晨曦淡淡一笑,走了进去。 正殿上,妺喜早已备好饭菜,妺喜拉着夏晨曦去了主位,为夏晨曦满上了酒,“这是桃花酒,不伤身。” “你来我这里,难道是想请我喝酒?”夏晨曦端起酒杯,把玩着。 妺喜抬手一挥,屏退左右宫人,立刻跪地,“主子,这一切都是夏桀的阴谋,君上也是无奈。” 龙啸天会无奈?!无赖还差不多。夏晨曦低低的笑了一声,“不管你心里装着谁,我只想知道,夏桀为什么答应龙啸天的要求,而且龙啸天为什么会妥协,你别说你不知道。” “主……主子。”妺喜很是为难,可是要是她不说,她现在去冒险,岂不是…… 夏晨曦手微微一紧,手中的酒杯就碎了,可是就这么一用内力,体内的血…… “噗!”夏晨曦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主子!”妺喜连忙拿着手绢,为夏晨曦擦拭,“你这是何苦了?” “滚开。”夏晨曦推开妺喜,抬手擦掉嘴角的血,冷道:“收起你的假好心,要说就说,不说本宫马上送客。” “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倔了?!”妺喜顿时泪流满面,怒吼着,“为了让你活下去,我远走他乡,沦为奴隶,我可是大夏的公主,公主,你知不知道?” “早就知道了,所以才会解了你的毒。”夏晨曦不愿意相信,可也没有办法,谁叫这恩情欠的太深了。 妺喜显得有些惊讶,收起怒气,抽泣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看到自己的真容与你相识之后,我便觉察到了。”夏晨曦不想多说,也是没什么与她可说的。 妺喜紧抿着唇,伸出颤抖的手,保住夏晨曦,“姐姐,为什么他们要毒害我们?为什么我们要分开?为什么……” 妺喜哭得歇斯底里,可夏晨曦却一点眼泪都没有,只是静静的听着她哭泣,听着她抱怨。 不得不承认,妺喜确实攻心为上,等妺喜哭够了,夏晨曦叹气一下,“你真的是皇后的孩子?” 妺喜抬手擦拭泪水,抽泣道:“是的,只是你不是而已。” “我不愿相信这一切。”夏晨曦一脸无奈,“可这是事实,我只想知道原因是什么?她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白玉桑的孩子,可是我父皇为了母后,决定牺牲掉白家,可是皇后知道,所以力保白家。”妺喜说完,叹气一声,“本该一切属于我的东西,却被你夺走了,可是谁叫你继承了神女之血。” 夏晨曦摇摇头,“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后得知有人暗中想要吸取她的血,便与白玉桑,她的手帕交,她的好姐妹,换了血,那时候正好怀着我了。”妺喜说着,苦笑了一下,“当时母后神力控制了我的成长,所以本该我是姐姐的,却变成了比你晚出生一天的妹妹。” 夏晨曦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冷不丁问道:“然后了?” “你的母妃生下孩子后,便一命呜呼,因为是她无法承受神血,才导致气虚两亏,正确的说,是你剥夺了你母妃的生命,母后很后悔,可是悔之晚矣,就在这时候,父皇要保住母后,所以选择了把你伪装成皇子,而我却成了弃子,被父皇交给了柳家,稳住了当时要造反的柳氏一族。” 夏晨曦觉得很无语,叹气一声,“我该相信这完美的故事吗?” 妺喜一脸苦笑,“这不是骗你的,我本该是柳影的夫人,可是她却不待见我,他恨我,恨我夺走了属于他的挚爱,所以我便成了奴隶,这些年,不管我怎么努力,都得不到他半点爱怜。” 夏晨曦不知道说什么好,直直的看着妺喜,“那这么说,我们的相遇都是完美的计算?” “没错,是柳影安排我出现的,目的是为了他的主子。”妺喜说着,泪水又流了下来,“只要他需要,我就会满足他,不管去哪里,到那个男人的怀里,我都会遵从,姐姐,我好累,好累。” “爱的这么累,不知道放手吗?”夏晨曦很是无语,她自始自终都以为妺喜的龙啸天的人,好似龙啸天和龙澈不和,柳影是龙澈的人,难道?! “放?!可是我不甘心。”妺喜说着,瞬间变得睿智,“姐姐,等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她爱上了,可是结果了?!这个人太可怕,他操控了一切,让她原形毕露,这一个月来,她躲得远远地,不见任何人,逃避一切。 他看着她落泪,却无可奈何,最近也很知趣,一直没出现过。 “爱?!太贵了,姐姐我不敢。”夏晨曦淡淡一笑,挑了一下眉毛,“故事也听完了,你要是愿意告诉我你到底帮谁了吧?愿意说,你就说,不愿意,你就走。” “姐姐,我说的是真的。”妺喜叹气一声,“我就是帮着你的,他们计划在祭桑大典上,让你献舞,然后月君枫会出现,和你滴血,到时候,我会出现,说公主是我,我至今都是完璧,到时候夏桀的谎言不攻而破,那时候君上会让一个傀儡冒充你皇子身份,到时候再杀之,夺了大夏江山。” 还要撒谎?!月君枫都被世尊抓了,这一切都是龙啸天的阴谋,她来找她,无非是想套话…… “白家可不是吃素的。”夏晨曦冷笑了一下,“你不用敷衍我。” “姐姐,我说的句句属实,君上已经与成王会达成一致,等夺了大夏江山,他们兄弟再各凭本事争夺皇位。至于白家……” 妺喜说着,顿了顿,又道:“龙啸天会将你的真实身份告知白家,当然是在得到你之后。” 这些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还有人操控着她不知道的人? “混蛋!”夏晨曦怒骂一声,瞪着妺喜,“你是怎么知道的?!” “柳阁老告诉我的,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死心塌地的帮着柳家。”妺喜说着,微微一笑,“至于后面的吗,当然是柳影说的。” “你还真是厉害。”夏晨曦笑了笑,缓缓起身,“你说我该相信你吗?” “姐姐自己衡量。”妺喜淡淡一笑,“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这点,没错吧。” “妹妹猜了。”夏晨曦双米眯成一条线,笑眯眯,叫人心里发毛。 “其实我更希望你什么都不知道,悄悄的就做个平凡人,不是很好嘛。” 妺喜再也没有了适才的温柔,一脸冷冽,“你所会的,我都会,你不会的,我也会,这些年,为了不让自己逊色于你,我在地狱里走了一遭。” “呵呵……终于不装了。”夏晨曦抬手捂着嘴,“你这么说话,我真是太喜欢了,比起你伪装假心假意,现在的姿态,姑奶奶真是爱不释手,真是恨不得马上给你结婚。” 妺喜瞬间惊呆,这人说话怎么…… “别惊讶,姑奶奶告诉你点更有趣的。”夏晨曦说完,挑了挑眉毛,“你说的这个妹妹,早死了,四年前就被人打死了,你姑奶奶是来自异世的魂魄,你姑奶奶连死都不怕,还怕你个黄毛丫头。” “你……”妺喜惊得目瞪口呆,连怎么说话都不会。 “姑奶奶真是爱死你了,除了告诉你,本姑奶奶没对任何人说过。”夏晨曦说着,拉过妺喜,“等着我登基称帝,到时候封你当我的皇后,么么哒!”说完,亲了她一口,便起身上楼。 “啊……”妺喜回神,一声尖叫,响彻整个碧莲阁。 此刻在暗处,白淳咧嘴一笑,露出一抹狡黠,心下道:“跟本贞人相中的人斗,你们都还嫩了点。” 夏晨曦忍着怒气,坐到露台的躺椅上,想起妺喜在她面前装出的好,她就想吐,可她也是任人宰割的主。 可现在龙啸天她不敢找,南宫毓别有用心,虚空更是可怕,她如今该找谁?!无忧吗?不行,那家伙与龙啸天是一丘之貉。 白淳?!不行,万一她真是白玉桑的女儿,那么白家就会自立为王,到时候她还是傀儡。 “靠!真是无人可用啊!”夏晨曦一声怒骂,却听到院子外有脚步声。 “师妹,出来我们聊聊。” “秃驴?!他怎么来了?”夏晨曦突然眼前一亮,眼冒精光,“不过还真是及时雨啊。” “师兄,你要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一下,人家好准备一下。”夏晨曦如花蝴蝶一般,飞身下来。 虚空一脸黑,抬手按着夏晨曦靠过来的脸,“收起这德性,不然我马上离开。” “切,真是一点都情调。”夏晨曦瘪了瘪嘴,跟着虚空走向初见亭。 虚空一脸怒气,坐下就直白道:“你到底要被人利用到何时?” “谁说我被人利用?”夏晨曦左右看看,装傻充愣,“叫她出来,叫她站出来,本姑娘把她大卸八块。” “你要是再这样,我马上就走。”虚空怒气拍了一掌,便站了起来。 夏晨曦嘟着嘴,“师兄,你不要这么凶吗,吓得人家小心脏嘭嘭直跳。” 虚空气的铁拳紧握,连手指关节都在作响,咬了咬牙,“既然你不要,那我走了。” “不要嘛!”夏晨曦一下扑倒虚空怀里,“我们好不容易见面,怎么也要先温存一下。” “你放开我。”虚空怒吼着,欲要推开夏晨曦,却顿时停下了手。 “小空空,带我走吧!” * 这时候,碧莲阁暗处的四大护卫,顿时觉得不好了,四人聚在一起,开始讨论。 黑豹一脸傻乎乎的,“主子可是交代了,不许九公主跟任何一个男子在一起,那跟和尚算不算?!” 黑狼顿时黑脸,“和尚也是男人,万一被九公主迷住了,返回红尘,主子又多一个情敌。” 黑虎放下笔,“那你说这信要不要贴黑羽?” “我哪里知道啊?”黑豹顿时怒气,“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黑虎看着黑鹰,“老鹰,你跟着主子时间多,你说?” 黑鹰剜了黑虎一眼,“你跟着主子时间少吗?再说了,跟的久有什么用,主子的脾气大家都清楚的很。” “哎!反正如实写就好了。”黑虎叹气一声,又拿起了笔。 黑鹰连忙按着黑虎的手,“老虎,你可想清楚,九公主可是抱着虚空,还哭了。你如实写,我们还有命吗?” “那怎么写?”黑虎也是焦头烂额。 “要不我帮你们写吧!”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惊得四人齐齐回头,攻了过去。 “住手,跟本大爷过招,你们有几条命?” “白淳大人!?”四人立刻住手,眼里都是恐慌。 白淳提笔挥毫,“速回,不然劳资带表妹远走高飞。”写完,人了笔,瞪着四个人,“黑羽!”说完,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四人浑身一抖,齐齐骂道:“臭道士。” * 她是他的劫,他逃避多年了,如今也该面对她了。 出了碧莲阁,虚空抬手摸摸湿润的肩,长吁一口气,好似叹出了这几年的怨气,看来是时候找他。 司乐房里,安静的有点吓人。 众人因为一个音节错了,便被南宫毓给罚站,这都一个多时辰了,大家都希望出现救星…… “国……见过国师!”众人立刻低头见礼。 虚空抬手一挥,“都下去吧!” “喏!”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退了出去。 南宫毓走了出去,一脸淡雅,“这里可不是你的奉先殿,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 “最近你的火气很大,难道想回燕国去凉快凉快了?”虚空说着,走到凉亭里,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南宫毓低低了笑了几声,走到虚空面前坐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你希望我变?!”虚空瞪着他,“在我这,你就不用伪装了,免得我讨厌。” “有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叫习惯。”南宫毓说着为虚空倒上茶,“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话就说吧。” “你这么辛苦的瞒着,迟早会伤害她。”虚空说着,叹气一声,“要不你自己去跟她说,要不我替你去说,你自己选择。” “一定要说吗?”南宫毓手僵在空中,面色阴沉,“我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她。” “你看过她哭吗?她已经不行了,所以……”虚空冷冷一笑,顿了顿,瞪着南宫,“如果她知道身边所有人都在利用她,她会崩溃的。” “哎!”南宫毓长叹一声,“你该知道我对她也会极致疯狂,你不怕我会成魔吗?” “怕!”虚空很是不解,“可是这么多年,你护着她算什么?你真的就放弃了?” “算一剂良药,唯一一个能让我觉得自己还活着的良药。”南宫毓说着,俊脸上溢出一丝幸福的笑,“我不想放弃,可是我又不想被你们利用,就这么多。” “哼!”虚空冷哼一声,“那当我没来过。”说着,便要走。 “慢着。”南宫毓抬手拦着虚空,“我不希望自己活得行尸走肉,如果能带走她,那最好不过了。” “子时,我帮你引开那四个家伙,能不能让她放下一切,各凭本事。”虚空冷冷说完,头也不回,就离去了。 南宫毓长叹一声,摇摇头,本想悄然离去,可这些日的急躁,已经让他快入魔了…… * 一股异香,扑鼻而来,夏晨曦警觉坐起,笑得很是妩媚,“夜黑风高,神仙哥哥,干梁上君子的好事,怎么也不叫上我。” 南宫毓飞身落在露台,“你今日不躲了?!” 夏晨曦缓缓下了贵妃椅,“反正你都知道那时候是形势所逼,现在时过境迁,算了吧。” 南宫毓撩起纱帐,“怎么不在寝宫休息?” “我怕被人轻车熟路给睡了。”夏晨曦说着,抛了一个媚眼,“怎么,你也想睡我?” “还没缓过神来吗?”南宫毓走了进来,抬手,正欲抚摸她,却僵住了,他这是要干嘛?!直接告诉她,他是半仙吗?! 夏晨曦熟悉的走到烛台出,点亮,色眯眯的看着南宫毓,“不要觉得惊奇,其实我本来就是这样。” “我想我走错地方了。”南宫毓猛地转身,疾步走向露台,深深的呼吸一下。 “啧啧……”夏晨曦觉得本色是最好的,再也不用伪装,真是舒服。 夏晨曦跟着走了出来,“神仙哥哥,找我何事?” 南宫毓一看她,立刻背过身去,“想跟你讲个故事。” “我睡前没有这嗜好。”夏晨曦打趣说罢,背过身去,“每一个都有自己的无奈和情不自禁,那日之事,当一场噩梦,梦醒后,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人生路要怎么走,都在自己脚下。” 南宫毓苦笑了一下,那日在场,他和她,逍遥王与红梅,全都中了幻术,表现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一面,如今就算他想伪装,也是不易。 “祭桑大典后,我会离开帝丘,回到燕国继承王位。”南宫毓柔柔说着,伸手抱着她的腰,低头在她耳垂,“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他,可是他真的是你的良人吗?” “我不知道,也不敢去确定。”夏晨曦任由他抱着,只是柔柔道:“神仙哥哥,曦妹妹真的不知道。” “你欠我的,你打算拿什么还给我?”南宫毓很是贪婪,吻上了她的颈脖,“我要怎么才能讨回我失去的一切?曦妹妹,你告诉神仙哥哥。” 夏晨曦双目闭上,她也不知道拿什么来报答他,因为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叫她措手不及。 “如果哪一天,神仙哥哥因为你而成魔,你会杀了哥哥吗?” 她是他的劫数,他从来没有逃避,一直面对她,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劫数都没应验,他以为上天也会看错…… 可现在了?!南宫毓看到了她成魔的一瞬间,他很怕自己变成她那样的。 “只要没伤害到我和我在乎的人,一切都随神仙哥哥开心。”夏晨曦柔柔一笑,抬手掰开他的手,“哥哥,夜深了,你的过去,我没来及见证,所以不想知道,你的未来,如果我有幸,我自己会见证,如果无缘,人生把酒言欢,总是有时候。” “好,哥哥明白了。”南宫毓收回手,立在身姿,“曦妹妹,燕国永远为你开着一扇门。” “嗯!谢谢哥哥。”夏晨曦不敢回头,她怕自己扛不住,她怕自己软弱到需要男人…… * 多久没来过这里了,不知道他在吗?夏晨曦抬手叩了叩忘忧院的门,“无忧,在吗?” 龙啸天猛地坐起,她怎么来了?看了看月姑,低声道:“你们先从地道离开,回头我在联系你。” “彩凤的事,你最好还是处理一下,免得影响兰凤涵的声誉,毕竟他现在成了晓岚山庄的庄主。”月姑说完,便起身走出露台。 龙啸天叹气一声,伸手拿起案几上的面具,带了上去,并将衣服扯开,好似在刚从床上爬起来的模样,向院子门走去。 每走一步,他都感觉脚好似千斤般沉重,耳边响起的都是她哭得歇斯底里的叫他走开,她不想爱他…… “无忧,我带了好酒,陪我喝一杯好吗?”夏晨曦没听到回话,嘟着嘴,“要是你再不开门,我就自己进来了。” “吱呀!”门缓缓开启,龙啸天抬手依靠在门上,天然风骚般柔声道:“我记得某人说了,一辈子都不来我这小苑了?” 夏晨曦咧嘴一笑,抬手摸了一把他的胸肌,“冲着你这完美的八块肉,我也舍不得啊。”说完,直接溜了进去。 龙啸天摇摇头,随着她走向露台。 夏晨曦坐下,将手中的两壶酒,扔了一壶过去,“无忧,我爱上一个人。” “你大半夜来我这里,就为了炫耀你有爱人了?”龙啸天接住酒壶,也随她坐下,一脸幸福的应付着她,“他爱你吗?” 夏晨曦冲着他吐吐舌头,“肯定爱吧,只是他的爱太过泛滥了。” 胡说,他就爱她一人,她竟然敢肆意胡说。 “这么说你爱的人,不是君王,就是王爷了。”龙啸天继续应付着她的话,“可是你能爱上人,到真是叫我好奇。” “我也好奇自己怎么就爱上他这种种马了。”夏晨曦叹气一声,“可是爱情这东西就是叫人好奇,又无何奈何。” 他什么时候是种马了?!他目前还是处……龙啸天抬手捂着半张脸,他真是被她气死了,他都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了。 误以为他取笑自己,夏晨曦睖着他,“你有爱过人吗?” “有啊!”龙啸天放下手,看了她一眼,心下道:“就在眼前。” “什么感觉?会向护着她吗?会发疯吗?” 夏晨曦好似发现前辈一般,抓着龙啸天的手,直直的看着他,“是不是很痛苦?” “师妹,你一下问我这么多,我怎么回答你?”龙啸天连忙往后退,“你这样会吓着我的。” “切!”夏晨曦放开他的手,立正身姿,抓起酒壶,连着喝了好几口。 “借酒消愁愁更愁,你这样也不是办法啊。”龙啸天说着,欲要抢下她的酒壶。 夏晨曦睖着他,“不喝醉,不会睡,这慢慢长夜,你叫我如何是好?” 龙啸天收回手,摇摇头,打开话题,“你到底爱上了谁,叫你如此不安?” “你主子龙啸天。”夏晨曦说着,又喝了一口酒,“我很怕他。” 怕?!龙啸天很是惊讶,她为什么会怕他?低低了笑了一声,“你也有怕的人,还真是稀奇。” “你要是再取笑我,我立刻走人。”夏晨曦瞪着他,忽然想起龙啸天万一来这里怎么,气呼呼的又道:“你要是再把我给卖了,这辈子你就真的见不到我了。” “上次也这么说……” “嘭!”夏晨曦恶狠狠的在露台上砸了一拳,瞬间将露台砸了一个洞。 龙啸天惊了一下,故作害怕,“你……你这是发什么风?” 夏晨曦伸手在龙啸天面前,做了一个握紧拳头的动作,“因为我会瞬间杀了你。”说完,咧嘴一笑,“所以你最好别惹我。” “你赔我露台。”龙啸天怒气不已,“这可是我让人从梁国偏南边运来的黄花梨,走了那么远,你知道需要多少银子吗?”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夏晨曦似有不信,“黄花梨的木头,你拿来做露台,你脑子有毛病吗?” “这是我地方,我高兴用什么还需要你来过问。”龙啸天真是被她气死了,嘀咕一句,“需要吃点什么吗?” “其实我到想吃点碧莲做的点心。”夏晨曦说着,嘟着嘴,“那天发脾气,把碧莲也赶走了。” 龙啸天忍着一个月不见她,一是他真的抽不开身,二是他真的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的心,好在幼蝉在,不然…… “她们两个都在我这里。”龙啸天说着,故作怒气,“君上把她们送给我了。” “啧啧……一下子多了两位美娇娘,你还生气?!”夏晨曦咂咂嘴,“换了是我,早就跟她们咿咿呀呀逍遥快活去了。” 这个死丫头,什么时候都不忘嘴上犯浑。龙啸天白了她一眼,“难不成我还要谢谢你?”扬声道:“碧莲,上点心。” “不用,你陪着我喝喝酒,说说话就好了。”夏晨曦说着,望着梁园的方向,“你猜小天天在干嘛?” “我哪里知道。”龙啸天望着她忧伤的脸,心疼的要命,不由自主的伸手,将她拦在怀里,“想哭吗?” 夏晨曦连忙推开他,“这里可是有碧荷,那死丫头要去是告诉龙啸天,你抱了我,他还不得把你杀了。” 龙啸天顿时无语,这死丫头为什么这么怕他?!他怎么感觉这丫头从来都是和他对着干的啊。 “你这么怕他?”龙啸天看了看她,冷不丁问道:“还是你心里有他,不愿意别的男人靠近你?” “你猜?!”夏晨曦带着一丝神秘的笑,靠在柱子上,“喝酒吧,别再问我这些了,我来找你是散心的,不是堵心的。” “好!”龙啸天柔柔的应了一声,心下道:“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边偏间里,碧荷戳了一下碧莲,“她咋就喜欢上你的食物了?” “我哪里知道。”碧莲推开碧荷,“最近因为她,主子可是不高兴了,难得今日她肯来陪主子,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有你这么和姐姐说话的吗?!”碧荷一脸不以为然,“反正主子也没叫我了。” “那你就乖乖在这里待着。”碧莲说完,摇摇头,端着点心出去。 忘忧院里,有了夏晨曦,那就是笑语满天,喜气一片。 * 这样连着十天,夏晨曦白天睡大觉,夜里就来忘忧院找无忧喝酒。 今日乃是玉太妃生辰,众妃都在忙绿着,幼蝉进来,推醒夏晨曦,“九公主,你要是今日再不去为玉太妃请安,怕是说不过去吧。” 夏晨曦才睡下两个时辰,这会怎么爬的起来,嘟囔道:“不就一个小生辰吗?她还需要本宫去给她拜寿不成?” 幼蝉很是无语,“就算你是嫡公主,可是她也是太妃,怎么都比你尊,你还是去吧。” 陌钰也端着洗脸水来的床前,“主子,起来去吧,贺寿礼物,奴婢都为你准备好了。” “去回禀皇后,告诉她,我夜宴再去。”夏晨曦说完,撩起被子,“你们两个不想被我撵走,马上就出去。” “狗咬吕洞宾。”幼蝉怒气起身,气冲冲的出了寝宫。 只要她出席夜宴,那么她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陌钰摇摇头,看着床上,心下滴血的呐喊,“主子啊,奴婢无奈啊,她醒了,她回来了,要是奴婢不从,主子就会死无全尸。” “陌钰,快点出去。”夏晨曦知道她没走,怒吼一声,“再不出去,我立刻叫白淳把你调离。” “奴婢就是想问问,今日夜宴有很多外臣,主子要穿什么?”陌钰故作一脸无辜,轻柔的问了一句。 外臣?!他会来吗? 夏晨曦极其不爽,掀开被子,狠呆呆的睖着陌钰,“你赢了,现在给我梳洗。” “喏!” * 陌钰和幼蝉搀着夏晨曦,来到御花园,本来她不想道御花园来的,可却被夏明珠给吸引了。 她说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就觉得这女人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 夏晨曦饶有兴致的走到夏明珠面前,抬手托着下颚,笑眯眯的看着夏明珠,“南宫……什么来着?!” “妾身南宫月,见过公主。”夏明珠屈身一礼,柔柔的回道。 夏晨曦惊讶不已,不过想想,便呵呵一笑,连忙扶起她,“听说你是四哥最近最宠的妃子,今日一见,果然是该宠。”说完,附耳过去,“别装,因为我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我我亡,不过你注定是败者。” 夏明珠低低一笑,也附耳低声道:“那可不一定,毕竟以前的夏明珠已经死了,就如同你的重生一般,本宫也重生了。” 有趣!夏晨曦媚笑了一下,扶正身子,“淑媛娘娘客气。” “公主也客气。”夏明珠说完,便经过夏晨曦,“希望你今夜能熬得过去。” “姐姐可不是吓大的。”夏晨曦心下说了一句,便直接走向妺喜,“几天不见你,你怎么像个霜打的茄子?” “还不是你告诉了四哥我真是身份,所以我这份恩宠……”妺喜说着,咬着牙,瞪着她,“你们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最近连柳郎都不见我了。” “呵呵……”夏晨曦抬手捂着嘴,“蠢货,这点还需要本宫来提醒你啊,你暴露,他也暴露了,就算他没有易心,可是你们利用本宫,龙啸天肯定不会理会你们两个。” “哼!”妺喜低哼一声,“别以为你这样就赢了,我一定会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加油!”夏晨曦握拳,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一脸你是傻逼的表情,走向白矖。 白矖伸手,与夏晨曦做了姐妹礼,笑道:“把自己关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改了,结果你出来就咬人。” “姐姐,说咬人这种话怎么能用在我身上了?”夏晨曦嘟着小嘴,“我都是动手。” “你呀!”白矖抬手戳了她一下,“淳弟说了,叫你小心夏明珠,你还去惹她?” “八哥说的话我就要听吗?”夏晨曦白了白矖一眼,“你这么爱听话,怎么不听我的话,把四哥禁锢在自己身边?” “死丫头,你这未出阁的姑娘,怎么什么话都说?”白矖瞪着她,似有怒气。 夏晨曦咧嘴一笑,抬手挽着白矖的手,“好啦,不生气,免得一会四哥不高兴。” 白矖抬手打了夏晨曦的手一下,“哼!你就知道拿你四哥来搪塞我。” 就在二人嬉笑间,南宫飞燕向二人走了过来,对着二人颔首以礼,“见过公主,见过贤妃姐姐。” 白矖也颔首以礼,笑道:“飞燕妹妹你太客气了。” “不知道可不可以和公主单独聊几句了?”南宫飞燕很是直接,说完笑看夏晨曦。 夏晨曦有些惊讶,她与她没交集,她只是燕国……等等,难道她与南宫毓是姐弟?可是花名册说她是燕国郡主,不是公主啊,好吧,先听听她说什么再说。 “好啊,我正好想与贵妃嫂子聊几句。”夏晨曦说着,便拍拍白矖,直接走向凉亭。 南宫飞燕淡雅一笑,便走了过去。 “贵妃嫂子有什么话,直说吧。”夏晨曦端着架子,一脸威仪。 见夏晨曦这架势,再想起南宫毓的话,南宫飞燕忍不住笑意,抬手掩着唇,低笑了一声。 “皇嫂……” “你还是叫我姐姐吧。”南宫飞燕笑着打断夏晨曦的话,直言道:“我是月君枫的女儿。” 夏晨曦惊愕的看着她,“你是南宫毓什么人?” “我是心疼她的人,也是他心疼的人。”南宫飞燕说着,抬手抓着夏晨曦的手,“我们两个被月君枫威胁了半生,却想不到,你竟然可以解除我们的魔咒。” 夏晨曦缩回手,怔怔的看着她,“我该相信你吗?” “别,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南宫飞燕摇摇头,“南疆九嶷,你如果回得去,记得告诉木莲,她女儿已经死了,叫她不要等了。” “你知道南宫毓不是……”夏晨曦突然感觉一股杀气,正要回头,南宫飞燕却抱住她,一个旋转。 “知道,什么都知道,所以才心疼他。”南宫飞燕一脸苦笑,“告诉毓儿,姐姐先走一步了。”说完,冲着夏晨曦一笑,“姐姐能为你做的,就是死在这里,让你脱离苦海。” “不……我躲得开,用不着你……”夏晨曦惊愕,伸手抱住她,摸到背部的暗器,警惕探脉,“毒镖?!” 南宫飞燕柔柔一笑,抬手摸着夏晨曦的脸,“姐姐是南疆第一毒女,这不是毒药,而是解药,解脱的药,妹妹,只可惜姐姐认出你太晚了。” 她的手缓缓滑下,唇角溢出黑色的血,一股股的滴在夏晨曦的肩上,敲击着夏晨曦的心门。 夏晨曦顿时双眼模糊,脑中全是前世的记忆,她妹妹哭着说是她的包袱,吞毒自杀,要不是抢救及时,可是现在谁来救她…… “啊……”夏晨曦泪流满面,仰头长啸,凤鸣声震耳欲聋,御花园顿时狂风暴动。 “公主!”陌钰和幼蝉顿时惊呆,扬声道:“有刺客。” 夏晨曦放下南宫飞燕,抬手捂着脸,低笑了起来。 “公主,皇上他们马上就来,你先离开这里,免得……” 没等陌钰说完,夏晨曦猛地推开她,瞪着夏明珠,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掐着她颈脖,“女人,你敢当着我面杀人,你是不是活腻了?” 众人都惊愕的看着,谁也不敢上去说什么。 “不错啊,不但功力不错,眼力也很好。”夏明珠阴阴一笑,“不过,就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走一趟。” “贱人,你以为你还能走得出去嘛?”夏晨曦一声怒骂,加重了力道。 夏明珠呵呵一笑,“就凭你现在这身子?” 说完,抬手一挥,暗处又飞来三只黑镖,直逼夏晨曦。 夏晨曦松开夏明珠,双手划过衣袍,使出银子,打落飞镖。 突然,一道黑影飞身落下,抱起夏明珠,几个起落就消失了。 “想跑,也不看看在谁手里。”夏晨曦心血灼沸,提升十足内力,施展凌云步,跟了上去。 轻风袭来,耳边风声呼啸,夏明珠跑的速度如风,夏晨曦也快如闪电,一阵你追我赶,夏明珠消失在了眼前的园子里。 夏晨曦抬眼望去,庭院的门上写着《云中仙》,想不到在这夏宫,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夏晨曦冷笑的走了进去。 一阵花香迎面扑来,只见庭院类百花齐放,蝴蝶纷飞,一条清澈的小溪缓缓地流过花丛中,顺着小溪走过一座小桥,满园的奇珍异兽安详的在林中休息,眼前的美景让夏晨曦惊呆了。 难道那人的武功之高,居然连这些灵敏度极高的鸟兽都未发觉? 夏晨曦适才忘记了施展凌云步,她这响动,惊吓的那些鸟兽满园乱窜,弄得夏晨曦楞的无计可施。 忽然,不远处的亭子里,一位面容雍容华贵,而穿带却朴实的白发老太太一声呵斥,那些鸟兽立刻安静了下来。 那老太太怒喝道:“放肆的奴才,这里是禁地,难道你不知道吗?” 闻听的老太太的语气,夏晨曦觉得这老太太似曾相识,好像是……可是又想不起是谁,整整衣衫,上前微微欠身道:“这位老夫人,小女刚才迷失了方向,误闯了你的庭院,请老夫人见谅。” 见夏晨曦如此彬彬有礼,那老妇微笑道:“无碍,这些小家伙都是被人弄伤过,所以才对人有敬畏,和你没关系。你是何人?” 夏晨曦颔首微笑的回道:“小女只不过是一个过客,老夫人不用介怀,还未请教老夫人是夏宫中那位尊驾?” 那老夫人仔细打量着夏晨曦,见她谈吐间大家闺秀的气质尽显,难道是宫中的那位妃子?或则是公主? 老妇人颔首一礼,淡笑道:“一个看管院子的老婆子,你不要那么拘谨,要是无事,还请姑娘速回。” 夏晨曦凤眸扫过老太太的腰间,见一面翠绿的翡翠环佩,那环佩和阴韵腰间的环佩几乎一摸一样,看来这老太太故意隐藏身份,难道适才是…… 第四十一章 双月对决 重伤晕倒 “九公主,快点出来,这里是禁地。”院子外传来了一路追来的陌钰,她焦急呼喊着夏晨曦。 “是陌钰呀!还不进来。”老太太大笑的说罢,陌钰便步入院内,颔首一礼道:“老祖宗,公主刚回夏宫,还不懂这些规矩,还请老祖宗见谅。” 老祖宗?!妈蛋,那里来的老祖宗?!夏晨曦一脸茫然,看了看陌钰。 “九公主,这位乃是太上皇之母,也就是夏宫最年长的一位太后了,也是你们九嶷族的第十二代神女使者月莫愁老前辈。” 陌钰说完,看着老太婆,白淳关了她这么久,她是怎么让夏明珠引九公主来的?! “月莫愁?!”夏晨曦只觉得头很痛,有一种灵魂被人驱赶出身体的异样感觉。 这人是十二代女神使者,那么就是有一百多岁了,夏晨曦蹙着柳眉,努力克制身体带来的不适,似笑非笑道:“见过老祖宗,曾增孙不懂规矩,还请老祖宗见谅。” 闻听这话,那老夫人冷哼一声,不咸不淡道:“哟!原来是玉桑生的那丫头啊,多年不见你长大了。” “托老祖宗的洪福,晨曦无病无灾,今年正好十五岁。”夏晨曦颔首,谦卑回道。 “你这个死丫头,你干脆等到我死了你再来看我好了。”月莫愁一声怒吼,一个马踏飞燕,出了亭子,伸出右手直接朝夏晨曦抓了过来。 夏晨曦一边躲闪的攻击,一边笑着对月莫愁道:“老太婆,要打架也得等我办完正事再说呀。” “少找借口,这些年你消失的无影无踪,竟敢都不知道告知一老祖宗,害的老祖宗操心多年,这不孝之罪先领了再说。” 月莫愁不由分说的攻了上来,丝毫不给夏晨曦喘息的机会。 “老太婆,你可有去过御花园?”夏晨曦挡下月莫愁的攻击,适才的笑意全无,一脸冷凝的问道。 “没去过,不过夏明珠是我把他们放了。”月莫愁一脸坦然,毫无避讳的回道。 “理由?”夏晨曦停下了攻击,却提升了全部内劲,一双凤眸里杀气弥漫。 “没有理由,我高兴就放了。”月莫愁一脸淡然,也提升了所有内劲,二人都直视对方,四目相窥,一触即发。 冷冽之气在二人四周蔓延开来,好似泰山压顶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让一旁的陌钰不由得汗毛竖起,上前拉着夏晨曦,低声道:“公主,先回去,南宫飞燕的死才是大事。” 夏晨曦一脸冷冽,甩开陌钰,冷笑道:“老祖宗不会胳膊肘向外拐吧?” “当然不会。”月萧然淡淡一笑,“只是看谁才是外人而已。” “那老祖宗这么做,难道我才是外人?”夏晨曦显得有些不耐烦,怒吼道。 月莫愁故作一脸悲哀状,“丫头,我老太婆放人,那是为了救你,就你那点功夫,要是真的和那人较量起来,你必输无疑。我是为你着想,你不领情,还来怪罪我这老太婆,我真是命苦呀。” “老太婆,那人可能是毒害你曾增孙的人,你不帮忙就算了,你还……” “少废话,你要是能赢了我,我就告诉你他们的去向。”月莫愁也失去了耐性,怒吼一声,打断了夏晨曦的话语,攻了上来。 夏晨曦正欲怒火尖上,毫不留情,掌风凌厉,招招都是钳制,好似眼前之人就是她的仇人一般。 那些招式如同流水般肆意的流淌而过,自然无比,指尖好似绽放了一朵梅花,淡淡的寒气肆虐袭来,又似幽兰含羞,满溢春意,又好似青翠的绿竹,刚中带柔,让人不觉身入四季难辨的梦幻之中。 “丫头,你是江湖霸绝四君子的徒弟,那么江湖上有个叫血银魂的小子和你是什么关系?”月莫愁脸色一沉,面带不屑的冷问道。 “我是他梦中情人,怎么样。”夏晨曦胡说八道,目光中还透着一丝狂妄。 这人能接她这么多招,可见不一般,为了能快速追上阴韵,夏晨曦将自己所学全都用上,一会红梅的寒梅九式,一会兰陵的十六路兰花指,一会墨竹的青竹十二式,就差没把菊睿的暗器招式用上了。 可是不论夏晨曦怎么攻击,月莫愁都轻松化解,累的夏晨曦气喘吁吁。 “哼!不知道死活。”月莫愁一声冷哼后,跃在半空。 只见月莫愁张口吐纳真气,一阵低鸣传出,如咆哮的北风,令院内的花草飒飒作响,溪水了嘤嘤作响,连那些鸟兽都开始暴动。 “九天龙啸?老太婆你和龙啸天是什么关系?”夏晨曦内心暗叫一声不好,停下了攻击,一脸的迷茫,怔怔的凝视着月莫愁。 她……到底有多少秘密?事情好象远比自己想象中更复杂了。 云中仙的院子内,夏晨曦冷冷的注视着月莫愁,千头万绪无从着手,她不想自己的猜测是真实,可是这老太婆却非要实话实说,难道…… “丫头你还有点见识,不过我和那小梁王毫无瓜葛,刚才放人,只是不想这夏宫乱起来。” 月莫愁也停下了低鸣,飞身到夏晨曦面前,轻拍她的肩膀,笑道:“丫头,其实就算你追上去,也是送死,她们离开也是不想惹怒老身,但绝对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闻听月莫愁之言,夏晨曦更是迷茫,可是她是这夏宫的祖宗?!但是这九天龙啸又不是泛滥的武功,这世间会这功夫的除了上一代幽冥宫的宫主月仙儿会,真是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妈蛋,这关系还真是乱,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夏晨曦心下嘀咕,柳眉紧蹙,心头好似乱麻,找不到一丁点头绪。 “不要想了,老身没必要对你妄语。”月莫愁心有所思的问道:“丫头,你和阴韵之间该结束了,她放下了这天下,也让出了自己位置,你如今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前朝吧。” “老祖宗,前朝争斗还是其次,目前死的可是燕国郡主,南宫毓最在乎的人,要是给不出满意的答复,怕是南宫毓登基就会挥兵北上吧。”一旁的陌钰见二人总算安静,立刻上前接话。 “难道你帮梁王?”月莫愁眸光一闪,“你喜欢上梁王了?” “鬼才会喜欢他。”想得出奇的夏晨曦,自然的回了一句后,瞪着陌钰,“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陌钰紧抿嘴唇,隐忍着话语。 “呃……那就是你喜欢荣华富贵?”月莫愁冷不丁又问了一句,“或者你也看上了那张龙椅?” “鬼才喜欢那些东西。”夏晨曦整理了半天思绪,突然笑看月莫愁,“我只是好奇,老祖宗应该叫夏月氏,怎么会叫阴月氏?” “丫头,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了。”月莫愁淡淡一笑,抬手勾起夏晨曦的脸,“也许你的血比你娘的血更好。” “你想说什么?”夏晨曦突然觉得背脊一凉,杀手的本能告诉自己,眼前人要杀她。 “仙族之人,得道飞升,失道堕落,本尊为了一个男人,不但失道,还堕落,等到醒悟之时,可惜已经晚了。”月莫愁一脸严肃,适才的笑意早已没有。 “你到底在说什么?”夏晨曦冷凝着月莫愁,那幽眸如潭,深不可测。 “丫头,把无痕银铃给本尊吧。”月莫愁说着,伸出手,“本尊让你瞬间明白。” “哼!不给。”夏晨曦果断拒绝,挑眉冷道:“就算你抢,也得打赢我再说。” “丫头,本尊最恨别人要挟。”月莫愁甚是不悦,一脸怒意,“本尊要是出手,别说你是四君子的徒弟,就算他们四个人一起上,也不是本尊的对手。” “哼,我也恨别人要挟,是不是你对手,打过才知......” 还没到夏晨曦说完,月莫愁如鬼魅一般,银光一闪,便到了夏晨曦的面前,对着夏晨曦的额头,猛地给了一个爆栗子,“臭丫头,不知死活。” “老祖宗,不要,怎么说公主都是女神使者,要处置不是交给帝君,就是通知族长,要是老祖宗......” 突然,夏晨曦猛地回头,一个眼刀丢过去,陌钰立刻闭嘴。 随即,夏晨曦回头,看着月莫愁,凤眸绯红,犹如地狱的幽灵,煞是吓人。 “这世间有两样东西是我在乎的,一个是我自己的命,一个便是云中鹤。”夏晨曦说着,低低的冷笑一会,“可是没想到,这两样东西,都被你拿走了,这么多年,你还在凡间,还在这里守候他的墓地,你叫我怎么感谢你了,我的萧然妹妹。” “无痕姐姐,你醒了!”原本叫月莫愁的老太太,抬手截去假面,展露夏明珠的容颜。 附身夏明珠咧嘴一笑的月萧然,上前牵着被月无痕附身的夏晨曦,“一百年不见了,咱们两个人好好聊聊。” 附身的月无痕甩开月萧然,“我们的恩怨该了解了。” “确实该做了了解了。”月萧然深深的长吁一口气,“姐姐,我错了,只求你饶了我的一对儿女。” 被附身的夏晨曦冷冷一笑,“这个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这丫头愿不愿意。” “丫头,你应该听得到吧?”月萧然对着被月无痕附身的夏晨曦,“我知道阴韵对不起月盈,可是月盈抢了阴韵的最爱,这都是因果循环,其实这些对你这个外人来说,都是废话,你只不过是异世一缕幽魂罢了,招你前来的人也是恨本尊的人,她与本尊一样,太想念自己的姐姐了,可是一百年了,姐姐就是不醒,所以才有了你的出现......” 此刻,在体内的真主夏晨曦,惊得魂抖,搞了半天,她是因为这三个仙族的人,争情抢爱才被招过来的,既然如此,她应该可以回去吧。 “丫头,你别想了,回不去的。”附身的月无痕冷冷的说罢,瞪着月萧然,“我很想知道,你的一双儿女是谁?” “你不是都见过吗?”月萧然指着夏晨曦的身子,“才没几天,你不是见过我儿子南宫毓了吗?” “哈哈......没想到你居然还能有孩子?!”附身的月无痕大笑好半天,笑到泪水都出来了。 月萧然一脸悲伤,“姐姐,莫愁妹妹恨毒了我,我要是不隐藏一切,她怎么会善罢甘休?” “哼,你活该。”附身的月无痕冷哼一声,“你的女儿和你一样,贪得无厌,如今你还帮着他们,看来你还是没有醒悟。” “姐姐,我是真的悔悟了,只求你让我恢复容貌,让我不要活在只能靠血活下去的日子里,我很久没有吃过一餐正常的食物了,姐姐,萧然......” 月萧然话还未说完,附身的月无痕脸色一沉,双手划过衣袍,一招金菊盛开,无数银光飞向月萧然。 月萧然轻轻一闪,避开那些银光,只听得“嘭”的一声后,月萧然眼前的亭子瞬间倒塌,灰尘扬起,飘荡在月萧然面前,模糊了视线。 “还手,跟我了结这一场恩怨。”附身的月无痕没有回头,凤眸里透着一丝哀伤,隐约可见晶莹剔透的泪珠儿。 望着这情景,陌钰吞了吞口水,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两位尊者,那我们家的公主了?” “你给我闭嘴。”附身的月无痕凤眸圆睁,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恐怖。 “哈哈……”月萧然忽然大笑不止。 月萧然笑完,看着附身的月无痕,“看来不打不行了,这些年我确实很怕见你,因为你太恐怖,可又想见你,因为只有你才能救我。我每天都活在矛盾中,就算喝干三个女神使者的血,我也最多保持十年的容貌,姐姐,我累了,不管能不能打赢你,今日之后......” 顿了顿,月萧然叹气一声,“没有以后了。” 话落,月萧然对着一头麋鹿一伸手,麋鹿瞬间到她手里,她张口对着麋鹿的颈脖咬下去。 不一会,那头麋鹿就被月萧然吸干了血,只剩一具干尸...... 夏晨曦再体内惊呼,此刻附身的月无痕却笑道:“你采阳补阴,不但需要男人,还需要血液,月盈的血你没喝到,所以选择自尽了。再度醒来,你附身夏明珠,怎么没选阴韵?!怎么说她也是你女儿啊。你修炼这些邪门歪道,毁了原本爱着你的云中鹤,你至今有什么资格再给他守墓?” “哈哈......”月萧然大笑着,声音魅惑,撩拨着人的心弦,“果然还是姐姐最了解我了,比起莫愁,真是聪明几百倍。” “要不是你欺骗了莫愁,我何至于被莫愁亲自下了捆仙咒,要不是被捆仙咒困着,又怎么会被你诅咒。”附身的月无痕冷哼一声,“废话少说,今日不收了你这个孽障,本尊就不是无痕仙子。” “还仙子了?!”月萧然媚笑了一下,突然变了,阴冷道:“你和我一样,都是堕仙。” “闭嘴!”一句堕仙,触及了附身月无痕的底线,她大吼一声,冲了上去。 霎时间,随着两股霸道的劲风袭来,院内飞沙走石,花儿落叶在凛冽的掌风中狂舞,鸟兽也惊慌的在院内中乱窜...... 此刻,在云中仙院子外,白淳一身白衣,掐着手指,算了算,淡雅一笑,“该了解了。” 说完,一个瞬闪,进了云中仙,瞬间又回到了院子外,只是手中多了一个陌钰。 陌钰惊魂未定,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半响,才看看白淳,“贞子大人?!” “姑姑,我们多少年没单独见面了?”白淳笑眯眯的看着陌钰,“好像有四年零三个月了。” 陌钰对眼前人出了敬佩,还有恐惧,很是谦卑的颔首一礼,“白淳大人好记性,到是奴婢老了,忘记了这些,还请大人见谅。” “忘了我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要你还记得这夏宫是谁的便好。” 白淳笑容不改,可陌钰却吓得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白淳大人,饶了老奴吧,老奴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你可以叫我云中鹤,说吧,真的她在哪里?”白淳淡雅的问后,弯腰抬手,勾住陌钰的下颚,“本大人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弟弟?” “老奴......” “收起你的谎言,本大人不吃这一套。”白淳淡淡一笑,捏了捏陌钰的下颚,“只有那个傻丫头才会相信你的鬼话,我这里,你的任何鬼话都必须回炉再练一次,不然,你就回炉去。” “大......大人,奴婢也是被逼的啊。”陌钰惊得膛目结舌,她怎么敢惹这个连皇帝和散仙都不怕的贞人了。 “被逼?!”白淳呵呵一笑,“月盈皇后逼你了?!晨曦公主逼你了?!月君枫逼你了?!或者是阴韵与月萧然?!说说,都是他们是怎么逼你的,本大人好为你出头。” 陌钰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她和月君枫相处五十年,他没有逼迫,与月盈相处二十五载,月盈待她如姐妹,就算月萧然,她也相处了几十年,可是这些人都不屑逼她...... 他们的不屑到了连她的名字都记不住,这两百多年了,她这个名字除了夏晨曦这个帝姬记住了,其他的人都不屑记住,可是谁知道她的过往?! 他这个贞人能知道这么多吗?!她陌钰什么本事没有,就是误食医仙云霄子的长生不老丹,就算有些花拳绣腿,可她就不是习武的人,怎么都不是别人的对手,她不甘心,挑唆一切她嫉妒的人,破坏一切她看不惯的幸福。 就算是上仙有怎么样,不是照样被她给弄得惨不忍睹,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陌钰想到这里,薄唇维扬,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 “最毒妇人心。”白淳淡淡一语,松开陌钰的下颚,拿出丝帕,擦了擦手,“果然是个肮脏的东西。” “大人......” “嘭!”的一声,白淳手中的丝帕如闪电飞出,瞬间抹过陌钰的颈脖,丝帕带着陌钰的人头,飞到了白淳的手里。 陌钰惊愕的望着跪地的身躯,自己还抬手,摸着没有头颅的颈脖...... “知道你不老不死,所以本大人只拿你的脑袋做标本,陪本大人聊天。”白淳说完,带着一丝玩意,对着陌钰的身躯一个弹指。 只见一团火焰冲指尖飞出,落在陌钰的身躯上,瞬间烧了起来。 白淳抬手捏着鼻子,“真是肮脏的东西,连这尸骨都叫人恶心。”说完,一个瞬闪,来到了院子里。 此刻,院子里二人交手,宛若游龙般在黑色的海域撕咬战斗,都拼近了内力,数百个回合下来,被附身的夏晨曦面色间染着一抹绯色,气喘吁吁。 月萧然也好不到哪去;头发一半白色,一半墨色,自然也喘着粗气。两人浑身冒着炙热的白雾,弥漫在空气里…… 月萧然的脸涨的通红,负与身后的手微微颤抖,“姐姐,就算你沉睡百年,随便找个肉身都可以与我打成平手,妹妹我不服啊。” “哼!想知道?那你就去问阎王爷。”附身的月无痕一声冷笑,露出好似看见猎物般的眼神,让人感觉到猎物将死的气息,不由得浑身颤栗。 “哼!少狂妄,等我形神俱灭,你再得意不迟。”月萧然冷哼一声,再次攻了上去。 附身的月无痕轻点脚步,施展凌云步,飞身避开,一个旋身跃到了院内巨松上,素手疾驰划过,摘下了一把松针,掷了出去,那绿色的松针在她的内劲趋势下,变成了锋利的银针直射月萧然。 月萧然闪身避开,却见附身的月无痕双手划过衣袍,又掷出无数银针,动作连贯,不留一丝间隙。 月萧然一个翻转身,再一次避开了。却看到了附身的月无痕微微扬起的凌唇,当那邪魅的笑容映入男子的眼帘时,一阵细心裂肺的疼痛,从心口蔓延开了,直灌全身。 一股腥甜弥漫月萧然的口中,月萧然想要控制鲜血的溢流,咬紧了唇齿。 “哧”的一声,鲜血还是从月萧然的唇瓣溢出,一阵眩晕,月萧然单膝跪下,一只手着地,支撑着身躯。 此刻,月萧然面色苍白,适才那嚣张如一头凤凰般的气焰,依然全无,现在的她却如同一只驯服的小狗,趴在地上喘着粗气。 “姐姐,我输了,你动手吧。”月萧然说着,坐在了地上,泪流满面望着附身的月无痕。 附身的月无痕望着月萧然,想着这两百多年的姐妹,就算她被云中鹤抛弃,都不曾哭泣的,今日居然...... “我不杀你,你走吧,不要再次出现在凡间,否则休怪我无情。”附身的月无痕面无表情,佛袖转身,露出了十分厌恶的表情,好似月萧然让她十分倒胃口一般。 “姐姐,今日你就算放过我,我也不会感激你,他日若再交手,你妄想我会手下留情。”月萧然说罢,缓缓起身,拭去嘴角边的鲜血,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夏晨曦的眼前。 “哎呀,不能放走她啊。”白淳刚进来,一看月萧然逃走,一声尖叫,一跃来到夏晨曦面前,欲要去追赶。 “八哥,不要……”夏晨曦话说了一半,身子微微倾斜。 只听得“嘭”的一声,白淳回头时却见夏晨曦亦然倒地。 “小九儿,你怎么样?”白淳连忙转身,扶起夏晨曦,“哎呀,不能让那个妖妇跑了,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杀她的办法,你怎么把她放走了,我要去追。” “我能坚持到逼走她,已经是极限了,你追上去有什么用。她只要稍作休息,你就不是她对手。” 夏晨曦说完,扶正身后,盘腿坐下,从身上抽出几根银针,封住心脉,便缓缓起身。 等等,刚才这丫头叫他“八哥”,难道?!这可是九公主对他的昵称啊! 白淳一惊,此刻的魂魄到底是谁?!抬手掐指一算,夏晨曦?!她这四年学了多少本事,居然可以逼走堕仙?! 看着白淳异样的眼神,夏晨曦浅笑道:“八哥,我只是伤及了一部分血脉,我怕祸及心脉,所以才封住这几个大穴,你不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月萧然法力之高,武功之高,远远超过她的想象,要不是她有月无痕先抵挡,再有银雪宝衣护体,恐怕早已成了亡魂了。 现在她身负重伤,能站起来就必须靠这些银针封住心脉,不然她一吐血,恐怕就要躺上几天了,但是她现在不能倒,她还要赶去孝慈宫,希望不要太迟。” “你确定你无碍?!”白淳一脸质疑,难道他算错了?! 不可能,他贞人白淳,从学道以来,就没错过。 夏晨曦柳眉微蹙,迟疑了一下,“恩,我没事,最多休息几天就好了,现在我必须去御花园。八哥,你陪我去。” “南宫飞燕在祥和宫。”白淳点头应允后,抬手欲要搀扶夏晨曦。 “我还没脆弱道需要八哥来搀扶。”夏晨曦淡淡一笑,已经先移动身子,避开他的手,先前步出了云中仙院子。 “不是担心你嘛!”白淳窘然一惊,随即摇摇头跟了上去,淡雅的笑容掩饰了他的尴尬。 想他在这九州,人人畏惧,人人敬仰,人人崇拜,可现在...... 这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且溺爱他的小九儿,为什么感觉那么遥远?!此刻,白淳尝到了人生第一次的失落感, 一路走来,白淳与夏晨曦并肩而行,星眸斜睨了夏晨曦一眼,但见她神情黯淡,似怒似恨,眉头时不时的蹙起来,一丝肃杀之气弥漫在她的周围。 白淳仿佛隐隐预感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手无声的紧握铁拳,默默的随她进入了孝慈宫。 进入祥和宫,夏晨曦顿了顿脚步,脸色阴沉的吓人,白淳没有多问,只是跟随她顿步,见她举步又行,他也跟了上去。 “主……” 此刻,妺喜已经正装出现,步出正堂迎了上来,可一见白淳,迟疑了一下,又改换了称呼道:“皇妹,你怎么才回来?” “贵妃在那里?”夏晨曦眸光四下搜索,寻找南宫飞燕的身影。 “抬回来,太医在里面救治了。”妺喜淡笑回道,见夏晨曦脸色有些苍白,甚是担忧道:“皇妹,你身体不适吗?” 白淳薄唇维扬,淡淡一笑,“妺喜娘娘,不必介怀,微臣是九公主的人。” “这......”妺喜有些惊讶,看向了夏晨曦。 “你是嫡公主的事他也知道。”夏晨曦没有注妺喜的表情,眸光搜索却发现少了什么,又问道:“谁来过了?” “他也知道?!”妺喜心微微一震,颔首回道:“柳丞相来过,带话给皇妹,吩咐你速回月河台,梁王在那里等你。” 陌钰了?!从刚才在云中仙消失,就没见她了。可柳影怎么能进得了夏宫?! 夏晨曦很是惊讶,却见白淳淡雅一笑,“这些事,微臣容后回禀。” “那我先去看看贵妃,八哥,你在此等候片刻。”夏晨曦说罢,绕过妺喜,眸光斜睨了她一眼,那凤眸的绯红不减,吓得妺喜险些跌倒。 宫女撩起珠帘,夏晨曦步入寝房,绕过满屋飘逸的幔帐,一张凤戏牡丹的红木榻映入夏晨曦的眼里。 只见南宫飞燕闭着双眸侧卧在上,旁边站着四个宫女与三个太医,见夏晨曦进来,都低头见礼,“公主,下官尽力了。” “都下去吧,本宫亲自来。”夏晨曦没有责编,挥手示意退下。 “姐姐,这个时候都能闭目养神,可见沉稳之气和龙虎胆识都不一般,本宫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夏晨曦缓缓来到床边坐下,似笑非笑的注视着南宫飞燕。 “毓儿说的没错,你果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南宫飞燕霍然坐起,柔柔一笑,“知道你看穿一切只是时问题,所以姐姐才没先走。” “姐姐能跟我讲讲,这宫中所发生的事,以及玉太妃为什么能听命与你,帮着听雨楼做事吗?” 夏晨曦一连串的冷问,宛若毒刺一般,一根一根的扎进了南宫飞燕的心里。 冷静自持的南宫飞燕,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惊慌,失声道:“你到知道些什么?” “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我也知道了,你想先听那件?”夏晨曦绝美的脸上泛着一抹邪魅的笑容,好似高高在上的神,俯视着芸芸众生,她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滔天的气势,让人惊颤。 南宫飞燕惊得脸色苍白,素手不自觉的抓紧夏晨曦的手臂,眼中透着绝望的光芒,光芒瞬间黯淡,如同失去灵魂的傀儡;她的眼眶渐渐泛起泪花,一丝嘤嘤声响传来。 夏晨曦看去,这个可怜的女人竟哭得泣不成声,叹气一声,“我是九殿下,也是九公主,更是月无痕附身的道具神女之身。” “晨曦,我该怎么面对你?”南宫飞燕瞬间崩溃,双手捂住脸颊,“我也不愿意这么对你,可是我不从,毓儿和我娘都会被杀,我能为你做的就是尽量不伤害你,免得毓儿伤心。” 夏晨曦叹气一声,“姐姐,你的事不说,告诉我玉太妃和阴韵他们之间的事吧。” “白玉,真名阿勒,燕国最卑微的奴隶,五岁就被卖到了白府,幸好收留她的人就是当时的才女白玉桑,也就是你的母亲,她能与你母亲在一起,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时光,只可惜,玉桑入宫三年便殁了......” 夏晨曦淡淡一语,“所以白玉才要入宫,为玉桑才女报仇?” “她一介女流之辈,无权无势,只能靠着美色进入夏宫,为了能杀了皇帝,她无所不用其极,可惜都被皇后阻止了,皇后还告诉她,杀了玉桑的人是阴韵,因为阴韵有子嗣,皇后都奈何不得,她更加不可能杀之。为了能报仇,为了能杀了害死玉桑的人,为了可以继续留在先皇身边,她唯一的出路就是为帝王绵延子嗣。” “可惜先皇爱上了月盈母后,根本不进女色。”夏晨曦冷冷一笑,“所以夏桀才不是我皇兄。” 南宫毓淡淡一笑,“那时候正好遇上了我们的爹月君枫,他看上了白玉,于是就给她出谋划策,在一次酒宴上,他迷倒了先皇,白玉以为这样就可以成就她和先皇的房事,可没想到却给了他强暴白玉的机会,更没想到的是一招就中,还有了身孕。先皇很是内疚,从此不过问白玉与夏桀,她恨,可是她却因为对夏桀的爱,慢慢爱上了我们那魔鬼的爹,为了爹,她才在这夏宫活了下去。” 南宫飞燕淡淡一笑,一脸无奈的看着夏晨曦,“曦儿,她没想加害你,你桀哥哥也是,她们都是被逼的。就如同姐姐,也是无奈的,爹爹将夏桀和我,都拿来为月萧然的儿子铺路,让我们都成为毓儿的垫脚石,就算毓儿不愿意,他也拿你来威胁毓儿,毓儿为了保你,几乎可是杀尽所有伤害你的人,这次姐姐犯规了,所以在毓儿来之前,姐姐想走,想逃,姐姐真的好累。” 此时的南宫飞燕,脸色好似初升的银月般苍白,在那历经沧桑,神色黯淡的眼眸里,夏晨曦找不到一丁点她说的爱,也许她早已忘了爱为何物吧! 见南宫飞燕哭成泪人,夏晨曦苦笑了,凤眸恢复了深幽,那墨黑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哀伤的忧虑。 这一刻,夏晨曦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前世的母亲情愿死在父亲的手里,也明白了父亲为何要在她面前自杀,也明白妹妹情愿吞毒,也不愿意成为她的绊脚石。 原来爱就是一个字“累”,爱的太痴,就是这么一回事,不但身心疲惫,连生命都可能会搭进去。就算父亲那么聪明,终究还是没逃脱爱的诅咒,为他认为的爱,献出了生命。 “浮生苦短,譬如晨曦之露,有了前车之鉴,望你自重。”夏晨曦缓缓起身,微微一笑,语气平静,没有丝毫情感,丢下那些话后,就起身。 “曦儿,小心柳影。”南宫飞燕拉着夏晨曦,“他是个无情的人,要是你帮着龙啸天,迟早会与柳氏一族碰上,所以你最好......”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夏晨曦推开她的手,冷漠的出了寝房。 “南宫飞燕没事吧?”见夏晨曦出门,白淳迎了上去。 “没事,有我这神医在,就算阎王爷要人,也得跟我说说好话。我们不要打扰她了,我要去月河台,不然梁王的本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夏晨曦面无表情,显得疲惫不堪,声音低沉的说罢,便轻度莲花步,离开了祥和宫。 “你不是想知道柳影为什么可以自由进入夏宫吗?”白淳跟了上了,“还有你的奴婢陌钰?” “你知道陌钰去哪里了?!”夏晨曦止步,看了看白淳,“八哥,你在夏宫藏得可真深啊。”说完,便直接走了。 白淳不否认,也不解释,嘿嘿一笑,“不去你的碧莲阁坐坐?” 夏晨曦睖了白淳一眼,“狐狸心,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了便好。” 白淳咧嘴一笑,“假如你有帝王之相,你会以女子之身登基吗?” “这话你最好别问。”夏晨曦答非所问,淡淡一笑,“柳影是不是假装回了夏宫?假装与妺喜好,或者他自己也有野心?”说完,熟悉的穿过一个花园,走过蜿蜒的游廊,直接往碧莲阁方向走去。 “嗯,小九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白淳点点头,笑了笑,“不过你的陌钰却不是真的陌钰。” “知道了。”夏晨曦淡淡一笑,“可是真的在哪里?假的又在哪里?刚才八哥在院子外,难道没看到吗?” 白淳小小惊讶,可想起她被月无痕附身,很可能那个假陌钰已经被认出了来了。 “怎么不知道如何回答?”夏晨曦止步,笑看白淳,“你可是这九州最厉害的贞人白淳,妖道白八子,不对,无痕说,你是云中鹤转世,问你可有爱过她。” “小九儿这是在夸奖我吗?”白淳嬉皮笑脸的冲着夏晨曦一乐,“告诉她,放下吧,我已经不是前世的云中鹤了,至于真的陌钰在皇陵,假的被我杀了,做了标本。” “这假的陌钰到底是何来头?”夏晨曦想起那个在她面前一心为主,看是忠诚的样子,她心里就不爽。 “嗯,好似世尊的一个药童,误食长生不老仙丹,不如这么说,假的陌钰自始自终都是一个无足轻重,却又是害群之马的人。” 白淳说着,叹气一声,“因为嫉妒,所以到处挑拨是非,不但弄得月族三散仙反目成仇,还挑拨了月盈和族人,弄得九嶷族再也不肯将女神使者送往中原,怎么,无痕上仙不知道?” “不知道,可是九嶷族不再宋女神使者,不是因为月君枫不肯,或者女神使者就没有现世过?”夏晨曦冷很一声,“阴韵就是三散仙之一的月萧然的女儿,南宫毓是她的儿子,那夏明珠是什么东西,她孙女?” “不是,一个宫女让先皇宠幸后,被阴韵关了起来,一招狸猫换太子,便有了龙凤子。”白淳说着,一脸得意的笑看夏晨曦,“你猜我为什么要娶夏明珠?” “等着慢慢折磨她。”夏晨曦无视他,又道:“好似不对啊,你知道她是月萧然的容器,所以才把她送给夏桀,让她被怨恨蒙蔽后,再死去,然后让月萧然附身,你好杀之。” “切,没意思。”白淳咂嘴,“如今你变得聪明了,和你斗嘴真是一点优越感都没有。” 眼看就要到碧莲阁了,可夏晨曦却止步,迟疑了片刻,整理了思绪,展露笑容,步入院内。 白淳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可他还是隐藏一些的比较好,这也许对她有所帮助。 进入院子,夏晨曦望着那一簇郁金香,一朵朵粉白花,屹立在园中上,好似月奴和皇后就在她微笑,感觉到自己的伤势快要发作了,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她受伤了,她需要找了借口,好好休息一下。 夏晨曦又停住了脚步,长吁一口气道:“八哥,你能在初见亭稍等片刻吗?” “好,你先去缅怀,我等你答复。”白淳嘿嘿一笑,抬手示意请。 夏晨曦点点头,淡淡一笑,向着断梅走,可眼前的斑斓色彩是怎么回事......不行,她不能倒在这里。 夏晨曦三步并着两步走,急速向断梅走去,扶着树上,背对着白淳,心下放松,她再也抑制不住...... “哧”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夏晨曦的唇瓣溢出,腥甜弥漫在夏晨曦的口中,樱桃小嘴下,一丝丝鲜红顺着洁白的下颚,渐渐滴落在衣衫上。 避免白淳过来看她,她要绕道树后,踉跄几步,依靠在树上,接力支撑着要倒得身躯,她虽然知道了所有的原因后果,可她能做什么? 这个世间果然是残酷的,没有实力就会有生命的危险,她能保护谁?!谁不会伤害她?!谁能保护她?! 夏晨曦笑了,凤眸里透出一丝鬼魅,渐渐的失去知觉,倒在了断梅树下—— 第四十二章 为你疗伤 暖你心 月河台,久等夏晨曦不来,龙啸天铁拳紧握,一脸怒气。 “主子,要不属下再去问问妺喜?”黑鹰咽了一口唾沫,喏喏的问道。 “不需要。”龙啸天怒吼一声,飞身离开了月河台,她没有来,又没有出宫,肯定窝在碧莲阁。 龙啸天飞身落在碧莲阁的露台上,却发现白淳在初见亭里,心下不爽,“这臭道士在这里干嘛?他不是该去找阴韵吗?” 此刻,白淳久等夏晨曦,也有些无聊,起身朝着断梅树走去,他不明白了,一个身在皇权争斗中的人,怎么会去缅怀谁,他要去一看究竟。 “啊!” 白淳蹑手蹑脚的走到断梅树旁,被眼前的一幕吓得惊呼了一声。 见夏晨曦倒在血泊里,白淳瞪大了双眼,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闻听白淳的惊呼,龙啸天心下暗叫不好,纵身一跃,飞落在断梅树前,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抱起血泊中的夏晨曦,“曦儿,你怎么了?” 白淳虽然发现了他,可他也想知道这冷血的梁王能为情做什么?故作惊讶,“梁王,你……你怎么会在夏宫?” 龙啸天懒得理会白淳,抱着夏晨曦就直接去了她的寝宫。 他一刻也不敢怠慢,蹭掉靴子,稳坐床榻,扶正夏晨曦软弱的身子,单掌下去,一股劲力由掌心发出,过渡到夏晨曦的体内。 白淳淡淡一笑,转身去小厨房生火,烧点热水。 不一会,白淳便端来热水,来到寝宫,“梁王,要是你不行了,可以让我来。”说完,来到床前,故作一脸心疼,拿着丝帕,小心翼翼的为夏晨曦擦拭嘴角边的血迹。 白淳一边擦拭血,一边假装哭泣,“九公主,你千万不要有事,不然微臣死一千次都不够。” 头脑昏昏沉沉,一阵哭泣声一直萦绕在夏晨曦的耳畔,她努力想睁开眼,可怎么都办不到,只觉得胸口堵得慌,喉咙里漾起一阵腥甜…… “呕……”一股热血再次喷出,几乎全都吐到了白淳的身上。 “啊……”白淳整个人都不好了,止住了哭声,扔了丝帕,瞪着嘴角露出笑意的龙啸天,“少得意。” “贞人,还不去找个御医。”龙啸天抬手,拭去额角的汗水,虽然他不想让人知道她受伤了,可现在她脉象混乱,他必须走这一步。 此时,夏晨曦渐渐清醒,连忙张口,“不……不要!”她吃力的阻止自己受伤之事外传。 “你醒了。”龙啸天淡淡一问,抬手抓着她的手,“为什么我的内力不能全部过给不了你?” 夏晨曦缓缓依靠在床头,微微蹙眉,他的功力真是厉害,她都把自己又封了心脉,他照样可以输内力给她,可是这等于是伤害她,无心之失,她怎好意思埋怨。 “没事,我怕伤及心脉,所以封住了,不过全靠你,我才醒过来,现在没事,我自己调理。骜,我念一个药方,你记牢后,派黑鹰去朝歌抓药,千万不要在这附近药店去。” 夏晨曦勉强的撑起身体,她受伤之事一定不能外泄,否则会让那几波人有机可趁。 “还是我去吧。”白淳抬手一边擦着血,一边笑道:“如果梁王身边的人出动,就会有好几拨的人跟着,等你们抓好药,估计都下个月去了。” 夏晨曦很是好奇,白家到底帮谁,“你不会泄露我受伤的事?” “你猜了?”白淳说完,冲着夏晨曦笑了一下,笑得很是妩媚妖孽。 龙啸天轻拍夏晨曦的肩,“告诉他吧,他不会说。” “是不会?!还是不敢?”夏晨曦有心试探,她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 白淳呵呵一笑,“是不屑。”说完,没了笑容,冷漠以对,“需要就说,我还忙得很。” 夏晨曦知道他的底线到了,便念了药方,也没问什么,直接颔首一礼,以示感谢。 “小九儿不要忘记自己姓什么就好了。”白淳记下药房后,淡漠一言,便出了寝宫,离了碧莲阁。 夏晨曦叹气一声,正欲下床,忽然,手被龙啸天拽紧,“你有事?” “为什么会受伤?!”龙啸天瞪着夏晨曦,眸子里都是怒气。 “我也不愿意啊,可是我打不过人家啊,再说了,我受伤是我的事,和你没关系。”夏晨曦说着,欲要挣脱龙啸天的钳制。 可是,夏晨曦越挣扎,龙啸天越拽的紧,“这天下很难找出你的对手,你不可能输,除非你自愿。” “你脑子有毛病吧?”夏晨曦有些无语,她这还伤着了,要不是有银雪宝衣,这会她都晕迷不醒了。 “说,到底是谁伤了你?”龙啸天心下乱七不糟,越想越气,要是能伤她,这人必定和他齐平,他不得不防。 “我都说了,这是我的事,你能不能不要蛮不讲……唔……” 该死的,就算每天能见她,这都止不住他心中的思念,还有这无穷的占有欲,难道幻术后,她真的不再爱他了吗? 龙啸天猛地勾住夏晨曦的后脑勺,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力道强悍,好似要将夏晨曦碾压撕碎一般。 他动作粗野,好似一个被怒火充斥的野兽,恨不得将她吃下肚去。 夏晨曦心如小鹿乱撞,难道她只有被欺负的份?! 哼,不可能,夏晨曦张口就咬…… “嘶!”龙啸天一声低哼,松开了夏晨曦,用舌头舔了一下赤唇,这家伙,竟然咬了他一口。 “女人嘴,毒蛇牙。”夏晨曦抬手擦了嘴,睖着龙啸天,“我两样都有,你再敢对我用强的试试?” “哼!”龙啸天无视夏晨曦的怒气,背过身去,唇角不自觉的扬起一丝笑容,他感觉得到,她不厌恶,她还爱着他。 夏晨曦气的咬牙,抬手摸摸自己红透的小脸,该死的,被人家强吻还这么兴奋…… “我这么做要是打乱你的计划,你不要怨恨我。”夏晨曦说着,下了床,正欲起身,可眼前天旋地转,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 “白痴,你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敌了。”龙啸天转身接住了要倒的夏晨曦,怒气说完,将夏晨曦放在床上,得意之余,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乖乖躺几天吧,这样你才不会破坏我的事。” 龙啸天安置好了夏晨曦,走到窗边,低声道:“黑鹰,通知月姑,该启动下一步了。” “主子,柳氏一族那边?还是刘氏一族?” 黑鹰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畏惧,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龙啸天淡漠道:“刘氏一族吧。” “喏!”黑鹰应声后,飞离碧莲阁。 * 这几日,龙啸天几乎都待在碧莲阁为夏晨曦疗伤。想着计划要开始了,她必定不安全,他的去黑羽堂走一次。 梁园行宫,龙啸天从碧莲阁回来,立刻召见黑羽堂四大护卫。 “主子,黑羽堂是你说了算,可也不能拿那么多势力来保护九公主……” 黑鹰知道是自己疏忽,才导致九公主受伤,可是也不至于要整个黑羽堂三分之一的能力来保护吧? 龙啸天喝了一口酒,把玩着酒杯,“黑鹰,最近你好似胆子越来越大了?” “主子……”黑鹰本想说点什么,一旁的黑豹拉了拉他,示意不要多嘴。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龙啸天冷冷说罢,一股劲力带着酒杯,从窗户猛地扔了出去。 “不愧是主子。” 一个熟悉的声音落地,黑鹰顿时铁拳紧握,飞身来到了门外。 “风邢,你还有有脸来见主子?”黑鹰话落,双手划过衣袍,黑色飞镖在月夜下,银光四起。 月夜下,两个蒙面黑衣人,手拿利剑,二话不说,举剑裆下供给,并向黑鹰劈来,黑鹰轻轻一跃,甩开了那二个黑衣人。 那两个黑衣人互递颜色,一个拖住黑鹰,另一个黑衣人,冲进了正堂,“主子,可否让属下说几句?” “在黑鹰杀死你的同伴之前。”龙啸天一脸淡漠,好似千年寒冰,叫人不寒而栗,“黑虎,你去数着,要是黑鹰在三十招没杀死对手,叫他直接回去黑羽堂。” “喏!”黑虎抱拳一礼,一个瞬闪,就消失了。 龙啸天瞪着风邢,“你的时辰不多。” 风邢铁拳紧握,咬了咬牙,抱拳颔首,“主子,既然你无心要王权,为什么不给成王?” “不爽!”龙啸天带着一丝玩意,伸了伸手,黑豹和黑狼立刻起身,为他从新拿来了酒和酒杯。 “主子,你明知道属下在为成王奔波,为什么不阻止?” 龙啸天喝了一口酒,不咸不淡,“不屑!” “主子,燕国可是答应我们的要求,他们会向桀帝提亲,迎娶九公主,成为世子妃。不知道这样,主子还不爽,不屑吗?” “嘭!”的一声,龙啸天捏碎了酒杯,黑豹和黑狼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齐齐在心下骂了一句“狗日的风邢!” “看来明日孤王得让桀帝见见南国世子妃才行了?”龙啸天甩甩手,露出一抹狡黠,“你来告诉孤这些,难道是又要卖了你的主子不成?” “主子?!”风邢扑通跪地,“属下从未卖过你,只是你不信属下,所以属下才……” 还没等风邢说完,黑鹰已经提着外面黑衣人的头颅进来,冷漠道:“风邢,你他娘的也太瞧不起本座了吧?这种人也想跟本座过三十招?” 黑虎也跟着进来,抱拳一礼,“主子,十五招。” 龙啸天又伸了手,黑狼立刻递上杯子,好在他聪明,多了拿了,为龙啸天满上酒,“主子,需要属下结果了他吗?” “不要小瞧孤看上的人。”龙啸天淡淡一笑,算是默许了。 黑狼甚是兴奋,双手一甩,两把锋利的三齿狼爪就在手里了,抬手,伸出舌头添了一下狼爪,冷笑道:“风邢,咱们俩好久没打过了,本座好好与你玩玩。” 风邢知道,要是不打赢这四个人,他是绝对得不到机会的。 “你们四个一起上。”风邢冷冷说完,一手拍地,飞身出了房门,四人对视一下,不敢怠慢,跟着飞了出去。 那嘭的一声,内劲雄厚到龙啸天都为之一惊,看来这四个家伙用尽全力也只能与其打个平手。 霎时间,梁园的院子里劲风暴走,各种兵器碰撞声响起,无比激烈。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龙啸天见外面还没结束,便端着酒杯,起身走了出去,望着风邢和四大护卫打得难舍难分,他还站着上风,如此下去,他会得不偿失。 “嗖!”的一声,风邢立刻闪开,并一个玄身,接住飞来的东西。 顿时,院子安静了下来。风邢看看手中的酒杯,望着龙啸天,“主子,你这是?” “说吧,你是何目的?”龙啸天伸出手,示意他把酒杯拿过来。 风邢立刻端着酒杯上前,单膝跪下,“请主子回镐京。” 龙啸天冷冷一笑,“是大哥要讲和了?还是她母亲要讲和?” “主子,是上官太妃。”风邢说完,抬头,“主子,你就那么相信柳氏一族吗?” 龙啸天薄唇维扬,看了看他,“如果他能让唐王抢了孤地位,那也是他本事,就像大哥用你一般。” “主子……”风邢隐忍着,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龙啸天抬手一挥,“回去告诉上官墨,只要她乖乖的做个太妃,孤不会对她怎么样,要是她心有不甘,孤叫她和他儿子一起去阎王那里报到。” “主子,镐京虽然有唐王牵制成王,可他的势力乃是柳氏一族的,万一柳氏一族倒戈相向,帮助成王,那镐京……” 龙啸天听得出,他一心为谁,看来只能用险招了。 “孤的御林军也不是摆设。”龙啸天上前,抬手扶起他,“如果孤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看着他们,你做得好吗?” “主子,不可!”黑鹰立刻上前,出言劝阻。 “是啊,主子,这种人绝对不能委以重任。”黑豹很是气愤,抓着风邢,“混账东西,你拼什么跟着主子。” “凭我比你们有本事。”风邢一挥手,推开黑豹,再度单膝跪下,“主子,谢谢你自始至终都相信属下。” 龙啸天淡淡一笑,“孤从未相信你,但是孤知道你绝对会选择荣华富贵。”说完,抬手一挥,“下去吧,久久不归,孤那大哥该起疑心了。” “属下告辞。”风邢明白多说无益,抱拳一礼,便飞身离去。 “主子……” “别说了,孤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龙啸天叹气一声,“现在她受伤了,孤不能离开。” * 翌日,太极殿,铺红挂彩,依旧那么富丽堂皇,一声帝王驾临,众人都起立。 “众爱卿都入座吧。”夏桀高声宣道,便协同妺喜入座正殿上。 虚空,柳影,白淳等人都端坐在前中殿上,中殿靠近下殿之间,空出了四个位置。 夏桀一改常态,英挺的俊容,没有丝毫笑意,一副威严霸君之气,傲视群臣,那君临天下的气势,叫一旁的妺喜看痴了眼。 “燕国琴将军,世子妃觐见!”宦官的尖细声音,响彻了整个太极殿。 夏桀振臂一挥,“宣!” “宣”宦官一声传唤后,妺喜抬眸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的华贵的异域朝服,满脸络腮胡的男子,笑脸盈盈的步入正殿,身旁是一个梳着双环髻,身着异域之服,娇小玲珑,约莫碧玉年华,甜美可爱的女子。 白淳一见这二人,便知道这女人和夏晨曦打个照面,不知道妺喜这女人应付的了吗? 琴逊和琴湖笑脸盈盈,抬手拍胸一礼,“燕国琴逊,世子妃琴湖拜见帝君,因为对帝丘太过喜欢,所以才迟来拜见,还望帝君多多见谅。这里奉上薄礼一份,望帝君不要嫌弃。” 二人说完,琴逊一挥手,两个粗壮的大汉,抬着一口镶宝石的红木大箱子上殿,一个大汉打开了箱子,只见里面珠光宝气,翡翠珍宝无数,颇有显示他国富有之意。 夏桀微微一笑,无视那些珠宝,振臂一挥,高声道:“琴将军太客气了,琴将军和世子妃路途劳累,请入座。” “谢帝君!”二人恭敬而不失礼仪的随朝礼官引入中殿的位子上。 虚空起身,轻拍掌声,一阵优美笙歌弦乐,袅袅升空,几许身量苗条,身着五彩霓裳的女子,随着悠扬悦耳之音,翩翩起舞—— 中殿上,琴湖无心听乐,眸光早已落在妺喜的身上,看着她凤冠霞帔雍容华贵,不由得一震,世子爷对她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 正殿上,妺喜脸色默然,眸光落在了那个太子妃的身上,内心暗叫不好,这太子妃莫不是夏晨曦提起的在凝香阁遇上的野蛮女吗?只希望她不要在这时候给她添乱,不然她还真不知道如何应接—— 乐声哑止,琴湖盈盈笑脸,走出席位,上前拱手一礼,笑道:“素闻皇朝有一乐师叫南宫毓,琴声美妙,能惹来仙子聆听,可本宫听了很久,却没听出这乐声有何美妙之处,难道皇朝觉得我燕国之人不懂音律不成?还是你们瞧不起我们燕国人,所以不屑让最好的琴师献艺?” 她言下之意就是皇朝怠慢了她,这两国相交,贵在一个真诚,虽都是表面惺惺作态,可也不能让他国找到借口,无端生事。 真是怕什么什么就来,这琴湖的刁蛮,妺喜可是听夏晨曦说过,不过这也好,至少她不会找她麻烦。 “世子妃息怒,并不是我朝故意怠慢,只是南宫毓大人风寒卧床几日,无法献技,待他日康复,再为世子妃亚献一曲。”虚空拱手一礼,真诚回道。 “这么说本宫倒是和那南宫乐师无缘了?”琴湖黛眉一挑,略有不悦,但也无可奈何,随料想她大眼圆睁,望着妺喜道:“这当朝的皇后,生的慈眉善目,怎么好像在民间的凝香阁见过?” 琴湖话落,众人都看向了妺喜,一阵喧哗冉冉升起,众人都议论纷纷,说什么皇后乃是端庄贤淑之人,怎可徘徊在民间。 而且这封后仪式还没有举行,梁王就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自行诰封,如今还逼着帝君带上正殿面见群臣,完全不把臣工放在眼里。 其中缘由为何,众人心中早已之名,此时议论纷纷,无非是想给龙啸天一个下马威。 无视殿下的议论,白淳转头斜睨着妺喜,微笑不语,好似再说,你自己解决。 妺喜明白他的意思,回头直视琴湖,笑靥如花,“物有类似,人有相同,世子妃走南闯北,难道这点还需要本宫直言吗?”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到叫琴湖一时哑言。 望着琴湖尴尬之容,柳影来到中殿,微微欠身一礼,微笑道:“帝后温柔娴淑,母仪天下,要是人人都像我朝皇后,那天下就大同了,世子妃不是正有此意吗?” 不愧是皇朝第一智囊,简单两句话,及给了琴湖台阶,也留住了妺喜的面子,还将天下太平说的朗朗上口。这一语三关之意被他说的淋漓尽致。 “我正是此意。”琴湖顺势下台,强忍怨气,回到了席位上。 输了人,可也不能气势,琴逊端起酒盏,起身上殿,笑脸盈盈,高声道:“好一个天下大同!祝愿帝王与我们燕国永世和平。” “永世和平!”夏桀也举起酒盏,大笑的一仰而尽,众人也都都高居酒盏,一仰而尽,笙歌弦乐再次响起,这小小的插曲瞬间淹没在了优美的旋律里。 * 宴席过后,妺喜回了凤栖宫,想想今夜之事,她还是通知一下他的好。 妺喜思索后,来书案前,提笔写了几个字,突然又觉得不对,算了,还是亲自走一趟的好。 转身将凤冠霞披换下后,换上了火红的长袍,黑色长褂罩在红袍上,全身紧束红色的缎带,银色面具罩住了绝美的怒容。 妺喜一番收拾后,推门而出,却见碧荷碧莲早已在门外,拦住了去路。 “二位姑娘,你们皇后在寝房,二位姑娘拦住我作甚?”妺喜用着男儿强调,故作不悦的冷道。 “是不是皇后娘娘,奴婢不知,但是只要进了凤栖宫,就不能出去。”碧荷拱手一礼,毕恭毕敬的回道。 二人略有惊讶,虽听柳相说过妺喜绝对不会背叛梁国,可现在这一身打扮又算什么? “二位姑娘,我念在你们是听命与君上,诸多忍让,你们若要再得寸进尺,莫怪本姑娘手段狠辣。” 看来这个人已经知道了她的这重身份,她也无需掩饰。妺喜恢复了女儿声,冷言警告,起身跃起,跳过二人。 碧荷碧莲也齐齐跃起,抓住了妺喜的腿,“皇后娘娘,要想出凤栖宫,就请踩着奴婢们的尸体出去吧。” “冥顽不灵!”妺喜施展轻功,一个凌空回踢,二人硬生生跌落在地。 二人的双手被妺喜踢的嘤嘤颤抖,二人互递眼色,再次凌空跃起,二人双手一抖,无数绳索从袖笼飞出,抛向了妺喜,编制成了一张大网,拦在了妺喜的面前。 “你们真的想死吗?”妺喜提升内劲,双手抓住网的中心,用力一扯,再旋转,那网被妺喜瞬间拧成了一条粗绳。 “皇后娘娘,奴婢们也是无奈,望皇后娘娘体谅。”只见碧莲甩掉绳索,轻点脚步跃起,向妺喜攻来。 妺喜虽然武功不及夏晨曦,可与碧荷碧莲相比,她还是要略胜一筹。 可这碧荷碧莲也都不是弱者,几十回合下来,三人都汗如雨下。 只见碧荷用口咬着网绳的一头,妺喜不知为何,却突然感觉有液体向她流了过来,等她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只觉眼前一黑,噗通倒在了碧莲的怀里。 “还好君上早有交代,要不我们真不是妺喜的对手。”碧荷拭去额头的汗水,随碧莲将妺喜抱回了寝房,安放在床榻上,毕恭毕敬的伫立在一旁。 * 此刻,在琴逊和琴湖下榻的行宫银月苑,琴逊瞪着琴湖,“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盯着一个人不放?你怎么不听话?” “哥哥,今日那个帝后不是我在凝香居遇见的那个帝后?”琴湖还在思索,她不明白,这帝后难道还能被人掉包了? “这怎么可能?”琴逊自然不信,“你可不要忘记,夏桀和我们在一条线上,我不信他分辨不出一个真假帝后。” “所以我才想不通嘛。”琴湖嘟着小嘴,“要不是我觉得可疑,何至于自讨苦吃,虽然那个帝后是假的,可是也非池中之物,绝对不是善类。” “这天下有善类吗?”琴逊抬手就给了琴湖一个爆栗子,“幸亏当初哥哥把你拦下,要是你来帝丘做细作,真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好了,这事不要再提了。”琴湖瘪了瘪嘴,好似想起了什么,又道:“今日我给南宫姐姐递了信了,希望她探听一下桀帝是不是真心与燕国示好,等我们先攻打梁国。” “摄政王这么急着隐退,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琴逊一说到这里,显然怒气不平。 琴湖白了琴逊一眼,呵呵一笑,宽慰又道:“王叔有他的打算,你别担心了,反正世子哥哥很快就会回到燕国,继承王位,到时候燕国便能纵横天下,所向披靡。” “希望如此吧!”琴逊叹气一声,也许他们如今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了。 * 清风拂过,阵阵幽香扑鼻,龙啸天走进了碧莲阁,脸上洋溢着无比兴奋地笑容,他大步流星步入院子,熟悉的阔步踏入寝房。 床榻上,夏晨曦斜靠在床头,凤眸敛下,黝黑的睫毛,好似蝴蝶合羽,停在那里休息,她青丝乱洒,酥胸半掩,那优美的睡姿,让人垂涎三尺。 龙啸天剑眉一挑,赤唇维扬,笑意满满,他放轻了脚步,缓缓来到床边,正欲抬手—— 夏晨曦警觉性很高,张开眼,“你来了。” 她刚才想着这些事,居然睡着了,可龙啸天的喘气声还是惊醒了她。 龙啸天迅速收回手,负于身后,故作严肃,掩饰了惊慌,正言问道:“你找我有何事?” “骜,我想心平气和的和你谈论一下当下的时局,你可否放开女子不参政的芥蒂?”夏晨曦缓缓起身,靠在床头。 “哦!你今日怎么了?难得看到你这般正视我。”龙啸天颇有一丝惊讶,笑问道后,很是自然的为她拉了一下被子。 “不要岔开话题,只问你有心吞并其他三王,统一天下的心吗?”夏晨曦凤眸正视龙啸天,一脸严肃。 “现在四王一帝表面上很和平,但私底下确实都在培植自己的实力,一旦羽翼丰厚,他们都会倾巢而出,夺取天下,试问那个君王不想一统天下?” 龙啸天没有直接回答,可话语里已经表明了他也想统一天下。 “那么现在对你最有威胁的是哪国,那个王?”夏晨曦显然有些吃力,毕竟重伤在身,就算她依靠在床头上,就说这么一会话,她的脸色就开始苍白一片。 “你怎么了?”龙啸天剑眉微蹙,抬手自然的抚摸了她的脸,“要是累了,过几天再说。” “没事,再调养几日,便可恢复。”夏晨曦轻描淡写的说后,又道:“问你话了。” “不许用这样的口气和我说话。”龙啸天狂妄说罢,冷不丁的问道:“那天在禁地到底遇上了谁?” “你还真是上心,一直都暗中监视我,连我去哪里你都了若指掌,不过你放心,能打伤我的都不是人。”夏晨曦柳眉一挑,白了龙啸天一眼,“比如你。” “你……你真是一刻都不服输。”龙啸天气的语结,叹气一声,“这天下只要他无心争夺,我便一点都不畏惧,但是他要是有了心,我就不敢肯定了。” “谁?!”夏晨曦顿时精神百倍,好奇的看着龙啸天。 龙啸天顿时无语,转念,心下坏笑,一本正经的看着夏晨曦,“那你先告诉我,谁打伤你的?我再告诉你我畏惧谁。” 夏晨曦剜了龙啸天一眼,“你当我白痴啊,会上你的当?”顿了顿,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打伤我的人,用了和你一样的武功,那可是江湖失传的武学,现在会这武学的人很少,我想知道你除了我大师父,还有那个师父?或者师兄弟?” “你怀疑我?”龙啸天怒气瞪着夏晨曦,星眸里透着阵阵寒气,好似警告她,不要怀疑他一般。 夏晨曦浅笑解释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那人和我有什么仇恨?” 虽然她撒谎了,可是她很想弄明白,这些家伙为什么要在她身上下功夫,说不定还可以找一个与月萧然对抗的人。 “一个叫月姑的女人,是幽冥宫的人,而且她教我功夫也是偶尔来镐京找我,并不是师徒关系。”龙啸天剑眉一挑,斜睨着夏晨曦。 傻瓜,现在他怎么能坦白,不过他说的也不是假话,本来就是师父常用的假身份。 夏晨曦看了看他的眼神,这分明是在取笑她,看她会不会怀疑自己的人,这人怎么跟个孩子一般…… 可是月姑怎么会龙啸九天?!上次说起月姑后,她特地查了一下,知道月姑是月仙儿的贴身仆人。 要不是月姑欺骗了她,要不就是龙啸天没对她说实话,尼玛,真是麻烦。 夏晨曦淡淡一言,试着套话,“她为何要教你武功,你知道吗?” “不知道,她说自己很闲,没有其他原因。”龙啸天说着,转过身来,看着夏晨曦,“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夏晨曦一脸严肃,“想知道什么对我有利,什么对我有害,不知道你除了黑羽堂,还有其他势力吗?或者其他筹码?” “除了你,我没有其他人了。”龙啸天赤唇维扬,伸手抱着她,“难得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就能不问这些破事吗?” 这家伙真是时刻不宣誓一下她是他的。夏晨曦气急,本想推开,可自己没力气,只好嘟着嘴道:“我在问正事。” “正事就是你疗伤,等身体好了再说。”龙啸天说着,几下蹭掉鞋子,来到床上。 这几日都是他来过以内力,好让她早些恢复身体,虽然他现在说的轻松,其实他很着急,因为目前他很被动,全都被夏桀牵着鼻子走,不然他也不会天天来她这里。 “今日不用过内力了,我还是自己调养好了,我适才问你的话,希望你如实回答。”夏晨曦想要拒绝,可是她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好任由他为她疗伤。 “除了黑羽堂,剩下就是你血银魂的身份和兰凤涵的晓岚山庄了。”龙啸天没有了笑意,淡淡的回道。 与他对掌,他的温柔与强大,都叫她难以抵御,抬头望着他的脸,夏晨曦知道他和自己前世很像,都是孤军作战。可他比自己稍好一些,至少还有逍遥王如父亲一般,以及兰凤涵那个结拜弟弟,不像自己,到死都没有一个依靠。 “听闻现在九州势力,首屈一指的是白家,其次就是柳家,接着就是南宫家,最后是刘家,你们龙氏只能算个人物而已,是这样吗?” “九州之内,白家军确实所向披靡,南宫家有五蛮将,刘家自打刘紫宸打理政务开始,也逐渐展露头角,而我们龙氏当初靠得就是柳家军,如今龙氏还在内斗,要问鼎天下,靠得都是我的强行对外,他们没有反对的理由,可如今夏桀用了非常手段,我必须要回镐京,不然内乱不止,我们龙氏连问鼎天下的资格都没有。”龙啸天轻描淡写的说着政局,好似无关紧要一般。 “看来我也只好退步,暂时躲开风口浪尖,跟着你一起回镐京了?”夏晨曦不想再欠他,也不想接受他的恩惠,轻轻推开了龙啸天为她灌输真气的手。 “你又在打算什么鬼主意?”龙啸天懒得理会她,直接将她的手紧握,一股雄厚的内力继续灌入她的身体。 “我真是弄不懂你,你明明有那多对女,个个都可以帮你,而我只是一颗棋子,一个十郡便可卖掉的小棋……不对,如今连十郡都不值得了,你为什么一定要对我上心?” 夏晨曦望着龙啸天,她很讨厌他的霸道,无论何事都是他说了算,要是不如意,他就威胁,真是十足的恶魔,可是有些时候的温柔,也是如水一般,绕人心间,叫你无法自拔的接受他的好。 他不想说,也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吧。 “你放心,夏桀不会对你出手,而且白家会拿十郡来换回你,你都知道自己是十郡的筹码,我怎么能不对你上心?”龙啸天故意打趣,笑了笑,“你知道要得到十郡,需要多少士兵,多少粮草,多少时间才能得到吗?” “不知道。”夏晨曦回答的很干脆,可龙啸天却有些怒气,夏晨曦摆出一脸无辜,“人家真的不知道吗?” “好歹你也是一个帝姬,这些事多少都该听你父皇与你母后商议过吧?” “没听过。”夏晨曦白了他一眼,“要是再质疑我,我就不要你管了。” “威胁我吗?”龙啸天甚是不悦,这女人除了斗嘴和威胁他,她还会什么? “你不是经常威胁我吗?”夏晨曦轻哼一声,嘟着嘴,“到目前我都还没有自由了。” “你就那么不想待在我身边吗?”龙啸天很是一脸失落,脸色略带忧伤的问道。 夏晨曦想也不想就回道:“嗯,一刻都不想。” “那这次镐京之行你就不要跟着了,如今你受伤了,带着你,反而碍手碍脚。”龙啸天淡笑了一下,收回内力,调息了一刻后,缓缓下床。 感觉自己好似听错了一般,夏晨曦眨了眨眼,“你确定?你不会是……” 可是为什么,自己能听到心里的失落的声音?!夏晨曦抬手捂着自己的胸口,这里有些闷…… “确定。”龙啸天打断了夏晨曦的话语,阴霾之色密布,那似怒似恨的星眸里,透着阵阵肃杀之气,咬了咬牙,又道:“在祭桑大典之前,孤都回不来。但是你也不许出夏宫,孤已经退让了一百步,你莫要得寸进尺,否则休怪孤无情。” 夏晨曦低低的笑了起来,这家伙,她还以为他真的就那么好了,原来只是给她换一个牢笼而已……可是为什么她为这么开心了?! 难道……不会的,她又不是变态,喜欢被虐?!那一次幻术之事,还历历在目,她竟然…… 夏晨曦摇摇头,不咸不淡道:“你安心,我一天打不赢你,我都不会擅自离开。” * 受伤期间,夏晨曦几乎没有走出碧莲阁,最近虽没有龙啸天来帮她疗伤,可毕竟还有白淳带回的药,还有那个爱慕自己的白雨,时刻为她送来人参灵芝什么名贵药材。 夏桀和南宫毓一直没再出现过,连虚空都没来看她。 至禁地大战后,陌钰再也没有出现过了,除了幼蝉,便是碧荷碧莲没事会来看她,如今她的碧莲阁可是冷清的不行了。 “碧莲姑娘,你就行行好,进去通传一下,就说我家主子诚心来拜见的。” “都跟你们说了,公主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今日不见客,你们请回吧。” “大胆奴婢,你算老几啊,都没进去通传,就敢替主子做主了。” “就是,来人啊,把这两个奴婢给本宫拿下。” 院门外吵吵嚷嚷的,夏晨曦睁开眼,便见一个梳着涵烟芙蓉髻,头顶斜插着一支银镀金穿珠点翠花簪,手拿丝绢,身着一袭象牙白色的金边琵琶襟外袄,脚上穿一双软底睡鞋。 “你是秋月?” “正是奴婢,刚才见公主熟睡,不忍打扰,少了礼数。”秋月说着,屈身一礼,“见过公主。” 说这么多的话,不就是想彰显她自己多好。 “更衣!”夏晨曦无视她,冷冷说罢,随意问道:“外面是谁?” “南宫月和刚放出来的璃茉,知道你生病了,她们便吵着非要见你,公主要是再不去,怕是碧荷碧莲就要被打了吧。”秋月一边为夏晨曦更衣,一边如实回答。 这两个丫头是龙啸天非要留下给她的,还是一样的目的,其实让外面两个主教训一下也好,免得整日里对她怨恨不已。 秋月是顶替陌钰的,今日幼蝉出去办事了。见夏晨曦没有反应,便淡淡一笑,“公主,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难道公主……” “你是什么东西?”夏晨曦打断秋月的话,睖了她一眼,“不要以为是龙啸天的人,就敢跟本宫说教了。” 秋月惊得扑通一声,跪着地上,“奴婢多嘴了,公主恕罪。” “在本宫这里,你最好少言少语,免得我毒死你。”夏晨曦冷冷一语,拿起梳妆台的丝帕,遮住容颜,缓缓起身,抬手给她, “喏!”秋月立刻上前,扶着夏晨曦,跟着夏晨曦的走了出去。 夏晨曦衣着简单,倒也不失皇家风范,一见二人,便笑道:“二位嫂嫂,我这两个婢女忠心不二,多有得罪之处,还望你打狗看主人,饶了她们。” “妹妹这是那里的话。”璃茉嬉笑一声,迈着小碎步,来的夏晨曦面前,“听闻妹妹身子骨弱,这寒气又乍还,我这心里着实担忧,所以特地给你准备一件火狐大氅。” 说着,抬手一会,身后两个宫女便捧着红火的大氅来夏晨曦面前,屈身一礼,“叩见公主。” 红色?!这整个夏宫,谁不知道这帝姬最怕红色,这死八婆,真是活腻了。上次饶了她,她把本事都用在妺喜那里去了,所以才对她…… “是啊,德妃妹妹真是用心良苦,皇妹可一定要接受啊。”夏明珠也笑眯眯的附和,可眉宇间都是阴冷,好似在等着看热闹一般。 夏晨曦眼含笑意,抬手一挥,“碧莲,收下。” 碧莲这一刻心下倍爽,上前接过大氅,心下坏主意浮现,踢了一脚碧荷,屈身一礼,“主子,请问放在那里?” “碧莲,主子什么时候稀罕这种玩意了?”碧荷自然明白那一脚的意义,拍了一下碧莲,“上次君上的贤妃羽蓉郡主送来的雪豹坎肩,都被主子拿了当坐垫,这红狐氅衣还能好过那雪豹坎肩?” 夏晨曦一听这话,连连咳嗽,一是被这两个死丫头都笑了,可她又不能笑,二是,她实在觉得这两个家伙跟她很像,骂人都不带脏字。 “公主,你怎么样?”秋月机灵的上前,抬手为夏晨曦顺顺气,“公主,外面风大,要不先进去吧。” 看着璃茉和夏明珠的小脸通红,夏晨曦心下也愉快不少,故作怒气,瞪了碧荷碧莲一眼,“不懂规矩的东西,自己下去掌嘴二十。” “喏!”碧荷碧莲自然明白下去掌嘴的意思,看来这主子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见碧荷碧莲退下,夏晨曦颔首以礼,“两位皇嫂,婢子们在镐京都是趾高气扬,回到帝丘难免不懂事了一些,还望两位皇嫂不要往心里去。” 二人干笑了一下,都说客气,说不会啊,可夏晨曦说要二人进去聊天时,二人便找借口,急匆匆的离开了。 末了,夏晨曦故意对夏明珠,“我们曾经姐妹一场,如今虽然知道你不是父皇生的,可毕竟还是一家人,只要本宫一日没出阁,你的恩宠就少不了。” 璃茉一听这话,睖了夏明珠一眼,对夏晨曦颔首一礼,便先愤恨的离去。 “你觉得本尊斗不过她吗?”夏明珠便会月萧然,冷冷一笑,“不出十日,我让着这夏宫只剩一后两妃,你信不信?” 夏晨曦挑眉,“本宫等着。” “臭丫头。”夏明珠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跟她斗?!夏晨曦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甩开秋水的手,“通知妺喜,告诉她,本宫要与她一起用晚膳。” “喏!”秋月颔首一礼,便退了出去。 夏晨曦见她离去,便扬声道:“你们四个石像,要是下次再把这种人给我放进来,我分分钟把你们剥光了,扔给那些老宫女,让她们把你们蹂躏致死。” 在暗处的四大护卫,瞬间打了一个寒颤,这位毫无羞耻的主,真是变着法折磨他们,真不明白他们那英明神武的主子怎么会…。 第四十三章 爱你成魔 也不悔 清风佛过,密林里树叶沙沙作响,听风晓雨的楼宇里,依然寂寥。 忽然,一个黑影携带者一袭紫影,几个起落,进入了青翠的楼宇;打破了这里的寂寥。 “你在这个时候找人来找我,不觉得很危险吗?”那立定身后,原本温和的俊脸上,立刻冰冷如霜。 “南宫毓,我没时间和你废话,你最好尽快把九公主给弄去九嶷。” 被月萧然附身的夏明珠柳眉冷凝,他弟弟和她一心栽培他,希望他将来能平定天下,难道他们做错了吗?如今她时日无多了,就算要把绝世内力传给他,可是也得他帮她恢复真身才是啊。 南宫毓淡漠的回道:“我答应你了吗?或者说我答应他了吗?” “哼!你知道她回来了,为什么不早说?就因为你不早说,害得我措手不及。”月萧然盛怒之下,抬手掐着南宫毓,“你想你姐姐活着,就最好给本尊听话,否则,本尊立刻要她死无全尸。” 她早已未雨绸缪,决不允许谁来破坏她的计划。 “那你可以试试?”南宫毓一脸不屑,这话要是月君枫说,也许他会害怕,可是她不行,因为有白淳在夏宫,她就是废物。 月萧然知道他了解,薄唇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本尊告诉九公主,你是本尊的儿子,这么多年的接近她,只是为了帮我拿到无痕银铃……” “你欺人太甚。”南宫毓怒吼一声,打断月萧然的话,他双拳紧握,青筋暴起,怒意顿生。他也是才知道这该死的身份,可是又能怎么办。 看着眼前之人,南宫毓便想起她逼迫月君枫的所作所为,他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可这个人是他的母亲,也是他的仇人,她是一个真的恶魔,没有一丝情感的冷血堕仙—— 十五年前,他才五岁,遇上了争夺太子之位,为了他,月君枫一夜之间杀光了所有皇子,虽然他觉得这些皇子该死,可他没有想要这些权势,为什么她要强加给他,既然将皇权强加给他了,为什么要将他放逐到帝丘? 南宫毓收起怒意,走到窗边,轻风撩起他的青丝,飘荡在他略显无奈的俊脸上,“月萧然,你既然野心勃勃,为何不自己当了女皇,为什么要我这个傀儡?” “我命格里没有君王之相,而你有,我要燕国君临天下,我要你完成我无法完成的梦想。这么多年来,我精心策划,周密部署;毓儿,你父亲和我一样,没有命格,要不然,我早已让龙氏一族登基了。我只想看到你傲视四方,想看到燕国统一全天下。”月萧然狂妄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 闻听这天方夜谭,南宫毓狂笑不止,“这四分天下,岂是你说统一就统一的。虽说目前只有我国和梁国是最强劲的对手,可是其他国家你怎可小觑,现在晋国联姻梁国,梁国又有公主和帝后为靠,他们能与皇朝联姻,原因不用我说,你最明白。” 南宫毓顿了顿,鄙夷了月萧然一眼,接着又道:“这皇朝不是你说杀死夏桀就可以解决的,月君枫多次对夏桀下手,不都没有成功吗?如今你在帝丘能杀人吗?你不要忘记了,白淳可不是好惹的。退万步说,就算你杀了夏桀,不是还有九公主这个假皇子吗?只要大夏还有白家,就算是个假皇子,这天下都是夏氏一族的……” “嫡公主是谁,你不是知道吗?”月萧然冷冷一笑,“只要公布大夏没有皇子了,夏氏一族就要改姓,我要天下属于我们月氏一族的。” 南宫毓淡淡一笑,“就算没了夏氏一族,梁国了?!龙氏一族了?这次在校场比试,我见识了梁王身边,那个叫血银魂侍卫的厉害,连白家七将都不是他的对手,我想连你这个堕仙没得到仙力之前,也未必是血银魂的对手吧。要是他做了大将军征战沙场,你觉得我们燕国有多少将士够他杀?” “哼!梁国再强都是个人,再说了,晋国只是表面迎合梁王,他们私下早已和我国签订盟约,而且你父亲已经答应我了,不会再管龙啸天,他连黑羽堂都放弃了,等我助成王成为梁国君主,这样你觉得梁国还有何担忧的?至于那个血银魂?!哈哈……你放心,他是幽冥宫的少主,恨不得荡平夏宫,他怎么会帮他们谁了?” 月萧然狂笑不止,她可是用了七十多年的时间,没点把握她岂不是太愚笨了。 南宫毓睨视了月萧然一眼,拍拍掌,“母亲好手段,不过只要我不愿意,谈论我君临天下之事,似乎太早了。” 虽然恨月萧然,可又不得不佩服她的睿智谋略,还有她做事的风格,那毫不留情的手段,他是永远也学不会。 月萧然知道逼迫没有,便温和说道:“不去九嶷也可以,但我要你跟我先回燕国,准备登基仪式,然后和太子妃及早洞房,燕王的死瞒不了多久了,因为有人已经开始行动了,我不想燕国再有动荡,你妄想我会退让,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月萧然对南宫毓甚是了解,他太软弱了,不管她怎么训练他,他都是那么善良。 “我做事不需要你来指点。”南宫毓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睖着她,“如果你再肆意妄为,我会叫你后悔认我这个儿子。” 月萧然眸光冷冽,没有一丝感情,“哼!你没得选择,要么你乖乖的给我做君王,我不但可以让你得到九公主,还可以得到天下;要是你说一个不字,我不但会毁了你在九公主心中的美好,还会让你最爱的姐姐……” “殿下,九公主被人打伤了。”楼外传来血幽魔的声音,打断了月萧然的话。 南宫毓一愣,接着瞬间暴怒,一个迅闪,来的血幽魔面前,掐着他颈脖,“孤不是叫你们保护好她吗?” “属下被白淳的人缠上了,七夜……”血幽魔掐的脖子,声音极其难听。 白淳?!他当真要他过不去吗?!南宫毓一脸冷漠,“谁打伤晨曦的?” “属下不……”血幽魔被掐的脸通红,咳嗽了一下,“不过属下知道打伤九公主的用的是龙啸九天。” 龙啸九天?!这功夫不是失传了吗?!就算高深莫测的无忧,也只会低两个级别的龙啸。 南宫毓扔下血幽魔,“动用听雨楼所有人,给孤找出会这功夫的人。” 月萧然走了过来,笑了笑,“所有人?!南宫毓,你可知道听雨楼为谁办事?” “当然是为孤办事。”南宫毓赤唇维扬,“你难道还想把听雨楼留下?” “本尊需要吗?!”月萧然冷冷一笑,“告诉你吧,打伤那丫头的人,是本尊,因为你不肯回去,所以她……” “哄”的一声巨响,南宫毓一手抱琴,一手划过琴弦,月杀之刃,如夜空中的闪电,狂舞乱发。 “殿下……”血幽魔嘶喊这,欲要拦着南宫毓。 月萧然提升十层内力,和所有仙力,对上南宫毓,“毓儿,你疯了,本尊可是你娘。” “伤她之人,莫说是你,就算把我养大的月君枫,我也会动手。”南宫毓双目冷如冰霜,怒吼一声,“月牢。” 只见一道道白光,瞬间将月萧然围住,惊得月萧然惊恐万分,“君枫把仙力全给了你?” 南宫毓露出一抹苦笑,他的爱连昙花一现都不如,还没开始绽放,就已经枯萎了。 他不甘心,他好不容在她心里留下一点美好,为什么每个人都要去破坏?为什么他们要拿他当借口,去伤害她?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伤害她?你有什么资格去伤害我爱的人?”南宫毓双目被杀气淹没,好似吞噬了心智一般,“是你这仅存的仙力?!还是你这傲人的武功?!” “毓儿,我是你娘啊。你要干嘛?”月萧然惊恐到浑身颤栗。 “哈哈……”南宫毓仰头长啸,“娘?!我娘早死在我面前的,你怎么可以活着?” “毓儿……” 南宫毓伸手抓住月萧然手,“月影!” “啊!” 一声哀嚎响彻整个听风晓雨。 血幽魔看着绝美的夏明珠,渐渐的变成一个老妪,青丝瞬间变成银色,瘫软在地。 “天明,吩咐下去,活捉阴韵,并告知她,月萧然在听风晓雨。”南宫毓冷冷说完,一个迅闪,人便消失在夜色里。 血幽魔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南宫毓,瘫在地上,半天都无法回神。 此刻在夏宫的奉先殿,虚空掐指一算,惊了一下,立刻跑了出去,抬头一看,“该死的,她怎么会出现?” * 碧莲阁,夏晨曦刚从凤栖宫回来,便见初见亭内,他一袭紫衣,柔情的看着她。 “你们都下去吧。”夏晨曦挥挥手,让幼蝉和秋月下去。 “喏!”二人应声,退了下去。 幼蝉走到门口,眉头一蹙,心下嘀咕,“这南宫毓怎么会夜晚明目张胆的会见公主?看来得通知一下王兄。”说完,便消失在夜色里。 夏晨曦迈着细碎的步子,走了过去,“哥哥这么晚出现在我的碧莲阁,难不成想娶了我?” “你愿意嫁?”南宫毓深情的看着她,“身子好了些吗?” 夏晨曦一怔,随即笑了笑,“你知道我受伤了?” “对不起!对不起!”南宫毓柔柔的说着,伸手抚摸着她的脸,“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你才会受伤,是哥哥对不起你。” 看来月萧然找了他了,不然?! 夏晨曦抬起头,冲着他柔柔一笑,“不管你的事,这些都是我自找的。” “不,不是的。”南宫毓摇摇头,双手一揽,将夏晨曦揽入怀中,“不要因为这些误解哥哥,不要因为这些人,而远离哥哥,哥哥不能没有你。” 夏晨曦身子一僵,他这是怎么了?! “曦儿,我亲手毁了她百年心愿,从此以后她再也无法威胁你了。” 南宫毓喃喃的说着,赤唇如小雨点一般,密密的落在夏晨曦的颈脖,渐渐游走到她的唇瓣,深吻了下去。 “唔……”夏晨曦双目圆睁,惊愕的不知所措。 一股清甜,带着一丝暖,融进他的嘴,融入他的心,原来他早已沦陷。 宫毓贪婪的深吻激怒了夏晨曦,心下激动万分,忍住热泪湿了眼…… 夏晨曦正欲推开他,却被南宫毓的泪水怔住了,他为什么哭了?! “神仙……哥哥……”夏晨曦感觉他的手开始不老实,猛地推开他,捂着胸口,欲要哭泣,“你别这样。” 南宫毓回神,俊脸也红的吓人。可夏晨曦那眼中的晶莹之光,还是刺痛了他的心。 “曦儿,对不起,哥哥不想,可是哥哥……” 夏晨曦伸手推着他,“不要,不要这样,这样的你我不认识,我不认识这样的你。” 不认识?!南宫毓心好似被利器刺穿,痛的他无法呼吸,抓着夏晨曦的手,“曦儿,我是你的神仙哥哥,我是你的……” “不,你不是,你不是。”夏晨曦甩开南宫毓的手,“如果你来这里是为了自私的*,那请你离开,如果是作为哥哥看看妹妹,我留下你。” “曦儿,我不要,我不要做你的哥哥。”南宫毓咆哮着,抓着夏晨曦的双肩,“我要和龙啸天一样,我要你知道,我比他更爱你。” “南宫毓,你疯了吗?你弄疼我了。”夏晨曦忍着双肩传来的痛处,看着双目充满怒火的南宫毓,“我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可是我只想告诉你,别毁了你在我心目中美好。” 美好!?南宫毓好似被什么敲击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手,猛地收回,颤抖的不知所措。 他那么自持的一个人瞬间变成这样,夏晨曦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但肯定发生了重要的事,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能舍弃他。 夏晨曦伸手抚摸着南宫毓的脸,柔声道:“神仙哥哥,是我,你的曦妹妹,你醒醒,看着我。” 南宫毓柔柔一笑,“我知道你是谁,曦儿,我的曦儿。”说着,伸手覆在夏晨曦的手上,“我亲手把我亲娘葬送了。” 什么?!他能打赢月萧然?! 夏晨曦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见过月萧然了?” “她自己来找我的,她告诉我,她打伤了你,所以我一怒之下,就……”南宫毓说着,双手颤栗,“我把她所有功力全废了,然后告诉她的死敌月莫愁,她在听风晓雨,是我亲手杀了她。” 夏晨曦再度惊愕,就因为月萧然伤了她,他就亲手杀了自己母亲,这份爱可比龙啸天的还厚重,重的叫她不知道如何接受。 南宫毓抱着头,抽泣道:“曦儿,我当初也想杀了月君枫,幸亏没啥,不然我就一辈子也不能爱你了。” 夏晨曦很是心疼,这样云淡风轻的人,竟然也可以哭得跟个孩子。伸出手,将他抱在怀里,“没事,就算杀了他,我也不会恨你。” “曦儿,曦儿,我好怕,我好怕自己会入魔……” 南宫毓抱紧夏晨曦,“可是如果成魔才可以爱护你,那么我会毫不犹豫,曦儿,我真的还能静静的爱着你吗?” 可以吗?!她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现在她不能伤害他,因为他变成这样,都是为了她。 “可以,可以的,只要你不伤害自己。”夏晨曦抬手抚摸着他背脊,宽着他的心。 此刻,龙啸天就在碧莲阁的门口,看着这一幕,他的心瞬间破碎,连找手中那备好的礼物也一起捏碎,拂袖离去。 听到这响动,夏晨曦知道,他来过了,看来她也伤了他的心。 这一会,南宫毓也静了下了,扶正身子,背过身去,“曦儿,对不起,你去追他吧。” “不了,我陪着你。”夏晨曦柔柔一笑,伸手拽着南宫毓的手,“走,去露台喝酒。” 南宫毓心里一暖,回头,淡雅一笑,“好!” * 凤栖宫,妺喜想起夏晨曦的话,愤恨的捏碎了酒杯,“想让本宫自动退下,做梦。” “这话要是叫碧荷和碧莲听去了,你还有命吗?”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妺喜一脸惊喜,起身抱着他,“柳郎,你怎么来了?” “我要是再不来,你该出事了。”柳影抬手捏了妺喜的下颚,“他们都知道你身份了,你就别这么凶了。” “难不成真的听她的指挥?”妺喜一脸不服,“可是我就看不惯她不可一世的模样。” “安心吧!很快她就会消失在这夏宫。”柳影说着,低头吻上了妺喜的唇。 “唔!”妺喜娇嗔一声,伸手勾着柳影的颈脖,回以热情。 柳影连忙打住,推开妺喜,笑道:“是不是可以圆房了?” “不行。”妺喜连忙转身,整理了衣服,“我要保持处子之身到祭桑大典,亲自献舞。” “如果她也要献舞了?!”柳影笑看妺喜,“别忘了,夏季更喜欢她。” “哼!只要不是处子,她想也没用。”妺喜说着,一脸阴狠,“秋月为了秋水,已经答应了我。” 柳影露出一抹狐疑,“那我就把龙啸天困住,叫她这辈子都别想跟我柳家争。” “放心吧,只要有云裳姐姐在,龙啸天迟早都会被她推到。”妺喜抬手掩着嘴,“那就等着秋月的消息了。” “你最好叫秋月早点动手,免得夜长梦多。”柳影说着,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又道:“别和碧莲碧荷都硬,将温柔乡撒在空中,就可自由了。” “那岂不是自己也?!”妺喜接过瓷瓶,一脸不解。 柳影抬手挂了一下她的鼻子,“小东西,解药都吃下去了,还问。” “什么时……唔……” 妺喜回神,原来啊! * 梁园行宫的寝宫里,龙啸天一脸呆滞,他刚才没听错,她说了南宫毓可以爱她,她允许了,为什么?! 难道有他爱着还不够吗?!难道他的爱还不够吗?! “夏晨曦,你到底要怎么样?”龙啸天抬手捂着俊脸,任由泪水落下,原来这才是爱…… 原来她说的他不懂爱,说的就是这些。 “君上,贤妃娘娘求见。” 门外传来陈公公的声音,龙啸天深呼吸一下,“让她回去吧,夜深了,你送送她。” “陛下,饶恕臣妾。” 话到人道,刘羽蓉来的寝宫里,屈身一礼,颔首不敢正视龙啸天。 龙啸天背过身去,低声道:“这么晚了,你有何事?” “哥哥告诉臣妾,无论如何要与陛下圆房,不然刘氏一族绝不相信陛下的诚意。”刘羽蓉说着,咬着唇,“臣妾已经等了四年了,陛下要臣妾等多久?” “你可以不等。”龙啸天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孤说过,你选择加过孤,就该承受这后果。” 刘羽蓉粉拳紧握,忍着屈辱,“可是陛下总该为江山社稷考虑。” “床在哪里,你自己睡吧。”龙啸天知道她的意思,抬手指着龙床,“你们恨不得都爬上去,可是她却不屑一顾。” 刘羽蓉自然知道龙啸天说谁,柔柔的走了过去,“陛下,不要一个人忍着,就算不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但是臣妾绝对不会抛弃你。” 龙啸天抬头,怔怔的看着刘羽蓉,这女人委屈了四年了,到如今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到真是一个至情至圣的人。 如果曦儿能这么说,估计他这会懂能幸福的死过去。 “羽蓉,你坐下吧。”龙啸天转过身来,“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他难道转性了吗?!刘羽蓉一怔,竟不知道这是现实,还是梦幻。 龙啸天知道这种惊喜错感,对着刘羽蓉伸手,“过来孤身边。” 刘羽蓉知道不是错觉,惊喜的眼含泪花,娇滴滴的走乐过来。 “今夜你留在这里陪我说说话。”龙啸天淡淡一笑,伸手去拿酒杯。 刘羽蓉点点头,顺手就为龙啸天满上酒,又柔柔道:“酒伤身,少喝一些。” “好!”龙啸天苦笑了一下,要是这话她对他说,他该要感动到哭了吧。 这一夜,显得不那么平静,让暗中的人都雀跃不已。 * 翌日,梁园传遍了,龙啸天终于有了人生的第一个女人。 而夏宫也被宫女议论纷纷。 “听说了没有。” “怎么能没听说。” “你说咋们这九公主是不是太放肆了。” “是啊!就算她身份高贵,但也不能想睡那个就睡那个吧。” “就是,想当初,皓月公主那么刁蛮,都不敢明目张胆。” “嘘,小声点,想死啊!” 夏晨曦易容成幼蝉的模样,走西门而出,她要去问问龙啸天,昨夜他怎么了,再者给他解释一下,南宫毓的事。 夏晨曦轻车熟路,直接落在寝宫外,陈公公正欲说话,夏晨曦俏皮的坐了一个噤声动作,接下假面。 陈公公更是惊愕,心下嘀咕,陛下,完了,九公主来了。 夏晨曦正欲推门,却愣住了。 “陛下,妾身为你更衣吧!” “好。” “陛下是穿便服,还是?” “便服吧!” 龙啸天说着,回想起夏晨曦为他更衣的情景,那小气的脸……薄唇维扬,露出那喜悦的笑容。 见龙啸天露出笑容,刘羽蓉误以为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不由得娇滴滴的说道:“陛下,臣妾有那么好笑吗?” “孤不笑,难道哭吗?”龙啸天不怒,反笑问。 “陛下!”刘羽蓉娇俏一声,继续为龙啸天更衣。 夏晨曦抬手捂着脸,她还真是白痴,这种场面她在脑子里已经过了几百遍了,有什么好稀奇的? 可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好痛? 夏晨曦捂着胸口,该死的,为什么要痛?! 踉跄几步,夏晨曦捂着脸,猛地转身,急速离去。 龙啸天感觉外面有人,推开刘羽蓉,走了出来,“陈畅,谁来过?” “陛下,九公……” 没等陈公公说完,龙啸天像发疯了一般,追了出去。 夏晨曦伤势虽没有痊愈,可是她的凌云步却快如闪电,她要找个地方,找一个龙啸天找不到她的地方,找个没有他,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让她宣泄,让她哭泣。 可是她该去那里?!最终结局,她只能回到碧莲阁,她好狼狈,连一个属于自己的地方都没有。 夏晨曦躲在寝宫的一个角落里,任由泪水落下。 这些年,她被他欺负,她忍着,等不被他欺负了,她又心甘情愿被他利用,到最后迷恋上他,甘心为他成魔,可是结果了…… 她知道他很多女人,她告诉自己,她爱上他后,就会接受这一切,因为这是古代,这是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可是真的遇上了,她还是无法接受,一点都不能接受。 “公主,别哭了。”秋月端着一杯百花酿递了过来。 夏晨曦望着秋月,“喝了酒能忘记他吗?” “至少你现在好过一点。”秋月说着,又拿来一个杯子,“奴婢陪你吧。”说着,饮下一杯。 “对,喝酒才能好过。”夏晨曦放下了警惕,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秋月一边为夏晨曦倒酒,一边笑问道:“九公主,你觉得奴婢的名字和谁很像?” “秋月,当然和秋水很像。”夏晨曦叹气一声,“你是她什么人?” “妹妹。”秋月不得不佩服这位主子的记忆里,低低的笑了笑,“没想到公主能记得住。” “没办法,谁叫她伺候过我。”夏晨曦笑了笑,继续喝着酒。 秋月柔柔一笑,“秋月想知道姐姐怎么死的?不知道公主肯如实相告吗?” “如实?!”夏晨曦侧头,笑看她,“怎么如实?!你不是应该查过了吗?” “公主好能力,既然什么都知道,奴婢也不拐弯抹角。”秋月说着,为夏晨曦和自己满上酒。 夏晨曦又喝了一杯,淡淡道:“你直说吧!” 秋月也喝下了酒,苦笑道:“是不是九公主杀了我姐姐?” “为什么这么说?”夏晨曦一脸不解,“我杀她对我没有一点好处。” “可是那时候你是妺喜的身份,杀了我姐姐,你就可以保住妺喜了,对不对?”秋月说着,泪水止不住流。 夏晨曦叹气一声,“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毕竟她也是因为我才被杀的。” “果然。”秋月苦笑了一下,又为夏晨曦到了一杯酒,“我们这些棋子,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就连死都无法选择。” 夏晨曦心里已经够堵了,现在她还来添堵,就算她够可怜,可是谁不可怜了?! “本宫三年地狱,四年质子路,哪一样不是身不由己,却也得活着吗?”夏晨曦没有了柔情,冷冷起身,喝了秋月倒得酒,“如果你在这里难过,直接回到龙啸天身边,本宫不缺一个人伺候。” “没错,你是不缺一个人伺候,但是你缺三个男人伺候。”秋月扔掉手中的酒杯,阴森森的笑道:“我终于可以自己作为主,可以自己选择一次了。” “你……”夏晨曦立刻反应过来,抬手搭脉,“你给我吃了什么?” “知道你乃是神医的徒弟,所以选药都是是我们黑羽堂都没有的解药,才给你吃的。”秋月仰起头,“姐姐,你看着杀你的人了吗,妹妹现在帮你报仇了,妹妹要她被人*而死。” “贱人!”夏晨曦一声怒骂,手快如闪电,掐住秋月的颈脖,“说,谁告诉你,是我杀了秋水。” “你自己承认的啊!”秋月被掐着,笑得特别难听。 “我杀了你。”夏晨曦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秋月闭上眼,“我本来就选择了等你杀死我,所以我赢了,我赢了。” “杀你?!”夏晨曦猛地将秋月摔在地上,“既然一说这毒药没有解药,那你也会被人*而死。” “不!”秋月爬了起来,怒吼着冲向夏晨曦,“你杀了我。” “怕你脏了本宫的手。”夏晨曦抬手点了秋月穴道,将她定住,在她耳边魅惑的说道:“告诉本宫,谁给你的胆子,谁给你的药?” “你休息!”秋月咬着牙。 夏晨曦抓起秋月,来到院子里,一抓下去,秋月半身衣裙被撕破。 夏晨曦抬手掐着秋月,“处子吗,本宫特别喜欢春宫大戏,你会怎么卖力表现了?” “你……”秋月气的浑身颤抖,双目怒视夏晨曦,“你这个变态的贱人。” “激动,不要的激动,这样药力才会扩散的快一些。”夏晨曦双手抓着她的肩,“你有没有试过,让一个女人夺了处子之身,再被无数的太监骑上,却又解不了馋,活被折磨而死。” “你这个疯子。” “没错,本宫就是个疯子,你今天才知道吗?”夏晨曦呵呵一笑,“告诉本宫,你喜欢什么样男子,本宫好为你备好。” “疯子,你这个变态。”秋月感觉到了绝望,她怎么会听信妺喜的话,说这个女人其实心底善良了。 夏晨曦双目圆睁,点了秋月腰部的穴道,“说,到底谁给你的胆子?” “啊!”秋月一声哀嚎,可惜身体却传来了另一层痛苦,好似有一万字蚂蚁在啃食她的身体。 夏晨曦低低一笑,“怎么,有反应了?” “没有。”秋月咬着牙,睖着夏晨曦,“你不得好死。” “你知道吗?”夏晨曦挑眉,“秋水到死没没有出卖本宫,所以本宫才会留着你,可是你竟然敢反咬本宫,你说,本宫应该怎么教训你才能以泄心头只恨?” “啊……”秋月哀嚎不已,她实在受不了了,张口需要咬舌自尽。 “想自尽?!”夏晨曦捏着她的下颚,轻轻一拽,“也不看看在谁手里。”说完,继续折磨这秋月。 “公主,你饶了奴婢吧!”秋月浑身香汗淋漓,整个人全被媚毒侵蚀,瘫软在地。 夏晨曦扔了秋月,知道这毒是什么,没想到这人竟敢给她下如此重的毒药,看来是知道她会想方设法配置解药。 “公主,奴婢……”秋月抓着夏晨曦脚,“求公主杀了奴婢吧。” “说出主谋,本宫给你一个解脱。”夏晨曦蹲下身子,“说不定,本宫还能研制出解药,让你活下去。” “奴婢……奴婢能相信你吗?” “你没得选择,区区帐中合欢散,你觉得难得住本宫吗?”夏晨曦说出毒名,秋月彻底绝望。 “是皇后。”秋月说着,抓着夏晨曦的手紧了紧,“公主,奴婢不行了。” “哼!不行就去解脱。”夏晨曦说着,抓起秋月,几个起落,来到马厩,“这里就是你最好的归宿,好好享受。” 说完,扔下秋月,拍拍手,“本宫从来不会对伤害自己的人心慈手软。” “那陌钰姑姑了。”秋月不死心。 “贱人,你有什么资格跟她相提并论。”夏晨曦抬脚就将秋月踢了出去,“她与本宫同生共死过,就算对本宫下毒,都是选择本宫能自救的毒,你个贱人,竟敢给本宫喝三杯帐中合欢散,不是想要本宫的命,就是想本宫绝后。” 夏晨曦说完,一脸很绝,转身离开马厩,她要快点找到给自己解毒的男人,不然她真的会一命呜呼。 龙啸天寻边了整个碧莲阁,都找不到夏晨曦的身影,突然想起她伤心难过都会去忘忧院,心下轻松,便急速向着忘忧院而去。 夏晨曦不得不去梁园,虽然她用内力控制了媚毒,可也不能太激烈,只好选择骑马,好不容到了梁园,却被陈公公告知事实。 夏晨曦只好离去,心下苦笑,自己这一刻还不忘他,想把第一次给他,结果…… 泪水再次落下,打湿了她的双眼,她真是不争气,都快没命了,要这该死的爱情做什么?! 绝望中的夏晨曦想起了南宫毓,也许他才是她的良人,至少他爱着她。 “龙啸天,你这个混账王八蛋,是你自己没这个福气,不管本女王的事。” 夏晨曦抽泣的说着,抬手擦干净泪水,翻身上马,朝着听风晓雨,急速而去。 * 凤栖宫,白淳坐在凉亭里,笑嘻嘻的看着妺喜,“皇后,本贞人向来快人快语,所以你也没必要跟本贞人打哈哈。” “白大人这是那里的话,本宫还要仰仗大人,希望能在这祭桑大典上献舞,怎么会更白大人打哈哈了?” 妺喜打着官腔,为白淳到了一杯酒。 “哼!跟爷耍心机?你丫再回炉去练练。”白淳心下嘀咕,故作一脸高冷,“爷白天不喝酒。” 爷?!妺喜一怔,手僵在半空中,尴尬一笑,“那就换茶。”说完,扬声吩咐。 宫女立刻为二人端了好茶上来。 妺喜又为白淳满上茶,“你可知道,这后宫为什么出了爷可以自由穿梭外,为什么允许柳影自由行走吗?” 这么她还真是不知道。妺喜故作一脸诧异,“难道不是皇上允许的吗?” “错。”白淳一声怒吼,“白痴女人,连这个都不懂,竟敢找爷来谈判,找死啊?” 妺喜顿时惊愕,这人完全就是疯子,哪有一个贞人对皇后不敬的。 “大胆!”妺喜一拍案几,起身指着白淳,“你竟敢以下犯上,你反了不成?” “大胆?!”白淳嘴角抽搐,一脸尼玛白痴蠢货二百五的表情,看着妺喜,“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这句话因该是本宫问你。”妺喜一脸拽翻天的表情,睖着白淳,“本宫告诉你,那夏晨曦不是嫡公主,本宫才是,她只是一个野种,你们白家人竟敢背着先皇生下一个野种,你说你们白家……” “啪啪……” 白淳毫不客气给了妺喜两耳光,“你还真是给自己长脸了。” 妺喜捂着脸,“你……你竟敢?” “哼!”白淳冷哼一声,“收起你的心思,爷告诉你,如果你想跟九儿比尊贵,那你就立刻死去,祈求上苍让你下一世活的像个人样。” “人样?!”妺喜低低一笑,“她很快连人都不是了,你急什么。” 什么?!白淳伸手掐住妺喜,“你对九儿做了什么?” “本宫什么都没做。”妺喜睖着白淳,“只是告诉秋月,九公主为了本宫,杀了她的姐姐,本宫愧疚不已,希望她别怨恨九公主,好好伺候九公主。” “贱人。”白淳怒骂一下,扔掉妺喜就要走。 “哈哈……”妺喜大笑不止,“本宫才是赢家。” 门外,碧荷碧莲也咬牙切齿,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歹毒,看来得先出宫了。 二人对视一下,齐齐出手,将妺喜给制伏,困在衣柜里。 很快,夏桀也知道这消息,立刻派出身边信得过的人去寻找。 白淳也通知了白家,起起出发,只希望夏晨曦没事。 虚空在奉先殿,为夏晨曦卜了一挂,乃是“吉!” “可以再求一只签吗?” 门外响起南宫毓的声音,虚空转回头,“你不是去听雨楼安排了吗?” “我让姐姐去了。”南宫毓走了进来,“我没离开,你很担心吗?” “拿到不至于。”虚空缓缓起身,来到佛前,拿起签筒递给南宫毓,“你自己求吧。” 南宫毓淡雅一笑,“昨夜之事不像外面说的那样。” “我知道,你无需解释。”虚空淡淡一言,走到一边案几,“你求好了,就拿过来。” 南宫毓低低一笑,这人明明在生气,可还装着若无其事。 虚空心下安心,至少现在还没有双龙乱凤,他还有时间。 南宫毓随便在签筒里抽了一只,签上为:“九十九大吉!” 心悦容颜笑,南宫毓将签递给虚空,“别把你自己弄得跟庙祝一样,叫人不自在。” “那你来这里不会是吃多了,走错了地方吧。”虚空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求什么?” “姻缘。” 南宫毓话落,虚空掐指一算,坏了,下下签。 南宫毓笑睇他,“怎么了?是不是好得没话说了。” “如果你求姻缘是晨曦,那么她现在有难,不知道……” 虚空还没说完,南宫毓已经出了奉先殿,她遇上了什么事? 她明明说去梁园,去找龙啸天解释,难道梁园遇上了刺客?! 不对,她伸手很好,就算没有痊愈,这帝丘能找出她对手的也屈指可数。 该死的,她不会是和龙啸天打起来了吧。南宫毓一路飞跃,心下一直在思索乱七八糟的答案。 很快,听雨楼也出动了所有人,寻找夏晨曦的下落。 一整天,整个帝丘出动了几波人,却都没寻到夏晨曦的踪迹,好似这人在帝丘消失了一般。 此刻,雪全居的院子外,一个身穿黑色劲衣的男子,怀抱着夏晨曦,慢慢的向着卧室走去…… 第四十四章 初夜如斯 解媚毒 “到了。”黑衣人抱着夏晨曦,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你是谁?!”夏晨曦眼色朦胧,喘着粗气。 黑衣人柔柔一笑,“七夜!” 七夜?!好熟悉。夏晨曦脑子里想起一件事,低笑道:“你想救我?还是杀我?” “没人给我杀你的报酬。”七夜说着,抬手撩起夏晨曦凌乱的发丝,“你需要我,还是我帮去找其他人?” 夏晨曦抬眼,“如果我需要你帮我找人,你找得到吗?” “这天下没有本座找不到的人。”七夜抬起夏晨曦的下颚,“但是本座能得到什么好处?” 本座?!夏晨曦知道这一刻,他是她唯一的救星,“你需要什么?” “金玉软弓。”七夜很是直接,“我知道菊睿把它给了你。” 原来!夏晨曦点点头,“去把龙啸天给我带来,明日我就把金玉软弓给你。” “初夜如斯,可以谅解。”七夜说着,一脸邪笑,“本座等得起。”说完,便笑着离去。 夏晨曦不愿醒着难受,便硬着头皮,撞晕了过去。 七夜听着里面传来的响动,笑了笑,“真是个倔强的丫头。” 等夏晨曦再度睁开眼,却发现了无忧,“你怎么在这里?”说着,再看看屋子里,却没有任何人。 龙啸天铁拳紧握,面具掩饰了他所以的怒气,“我显得无聊,来这里找点药材,没想到你竟然在这里。” “你还真是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夏晨曦打趣后,笑问他,“找到你要的药材了吗?” “没有。”龙啸天说着,叹气一声,“你中毒了,我想帮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夏晨曦苦笑了,她不知道晕了多久,如果此刻她解开穴道,怕是…… 目光扫过银质面具的脸颊,见他眉间微蹙,一脸难色,怕是也知道她这毒无药可解,不然也不会说这话。 见夏晨曦没说话,龙啸天又道:“我知道这里地下室有一个寒冰床,可以暂时克制你的媚毒,但是……” 龙啸天止言,心如刀割,痛的他不知道如何宽慰她。 “我知道,你先带我去吧。”夏晨曦不愿意多说什么,这一刻,她只想多等一点时间,等七夜回来。这样…… 龙啸天温柔的应声,“好!我这就带你去。” 魅惑的声音既陌生,却又那么熟悉,惊得夏晨曦半天回不过神来,半响才道:“谢谢你!”说罢,伸手勾着他的颈脖,由着他轻巧的抱起她。 穿过内堂,到后院。夏晨曦望着满园的花草,除了一棵桃树,就是对面光滑的绝壁,连一条路也没有了,不解的问道:“这里怎么会有?!” “亏你还那么聪明,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天,都不知道这里有暗门。” 龙啸天嘀咕两句,疾步走到桃树下,挥掌拍在桃树上。 只听得一声哄然后,那光滑的绝壁上,霍然开启了一道石门,一个密室出现在了眼前,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从密室窜了出来,不觉让然汗毛竖起。 见石门开始,龙啸天抱着夏晨曦,疾步进入漆黑的密室。 二人刚进入,石门就落下,眼前一抹黑,气的夏晨曦正欲怒骂,忽然眼前亮起无数盏油灯,夏晨曦立刻收了怒气,嘀咕两句。 龙啸天无视她的怒气,疾步走下蜿蜒的阶梯,来到一个正室里,在正室的中央放着一张偌大的寒冰。 龙啸天将夏晨曦放在寒冰床上,一脸担忧的道:“扛不住了,你就叫我。” 尼玛,这话听着好似他随时都在候命一般。 “等一会再说!”夏晨曦说罢,抬手解开胸口的大穴,立刻躺下。心下暗道:“只希望这千年寒冰床可以让我熬过去,要不然……” 夏晨曦粉拳紧握,侧头望着眼前人。可一看着无忧,便想起他平日里,衣衫凌乱,露出完美的八块腹肌…… “噗!”夏晨曦差点没忍住,抬手捂着嘴,她不能这么随便,不然…… 此刻她的身体好似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她一般。 “啊!”夏晨曦大叫一声,在冰床上来回翻滚,痛苦不堪。 “曦儿!”龙啸天惊呼的坐到病床上,按住夏晨曦的双肩,“要不我给你解脱吧?” 夏晨曦双眸紧闭,贝齿紧咬下唇,“再等半个时辰。” “好!”龙啸天俊容默然,薄唇紧抿,心下知道不妙,忽然想起什么,立刻起身道:“你等着,我去找一个百毒清。” “没用的,这是你们黑羽堂的帐中合欢散。”夏晨曦伸手抓住龙啸天的手,眼神迷离的睨着他,不停的喘着香气,道:“无忧,为什么龙啸天不出现?为什么他不来救我?” 闻听这话,龙啸天心下难过,他就在她面前,可是他现在不能光明正大的要她,不然就会将她送上争斗的顶端。 龙逍遥望着夏晨曦,他早就认定了她,可是却不想这么得到她,可是现在不救她,何谈将来?! “该死!”龙啸天内心备受煎熬,怒骂一声上前按住夏晨曦,怒吼道:“你给我忍着,我不想这样得到你。” “热......我热!”夏晨曦渐渐的失去了理智,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衫。 “混蛋,你不是医者吗?难道这点媚毒就难住你了?”望着衣衫不整的夏晨曦,龙啸天抬手,愤恨的打在夏晨曦绯红的小脸上,试图让她清醒一些。 龙啸天连打三下,夏晨曦好似清醒了一些,喃喃道:“我喝了三杯,要三个男人才能解毒,如今我能控制的就是让一个男人给我解毒,可是……” 夏晨曦看着无忧,“师兄,你爱我吗?”夏晨曦说着,不停的喘息着,“如果你爱我,就为我解开这媚毒,如果不爱,你现在就可以离去。” “爱!很爱。”龙啸天再也不忍心看着她痛苦,低头亲吻了她的唇,他早就爱上她了,正因为爱她,他才不想伤害她。 就这么一个吻,便激起千层涟漪,在夏晨曦的心中荡漾开来,“无忧,给我解脱。” “曦儿,你可不要后悔。”龙啸天轻声唤着,抬手摘下她头上的发簪,墨黑的青丝如爆瀑倾斜而下,然后抬手轻解衣衫,露出雪肌。 龙啸天薄唇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褪去自己的衣衫,展露那如刀斧雕琢的身躯,俯身下来,一手按住夏晨曦欲要脱肚兜的手,一手抬手抚摸着她细腻如婴儿般的脸,再睨着她双颊的酡红,在橘黄的灯光下,更加的娇艳欲滴,魅惑到了极致。 “曦儿,七年前的碧莲阁,我就爱上你了。”龙骜深情的说着,低头吻上了夏晨曦的香肩上,“三年前,因为南宫毓的一个吻,我瞬间失控,差点杀了他。” “嗯……”被龙啸天这么一吻,夏晨曦感觉自己依然被媚毒侵蚀,忍不住低哼出声。 闻听这一声柔和,龙啸天本想告诉她,隐瞒着她的一切,此刻这一声娇嗔,他知道她已经被媚毒控制,只好打住。 他炽热的赤唇印在了她的菱唇上,吻着她,温柔而体贴。 “骜……骜……”夏晨曦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口中念着龙啸天的字,一声伤心,一声青涩。 她胀红了脸,面颊发烫,她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怦怦急促,失速混乱,她渐渐的沦陷,她纤细的玉臂环绕上了龙啸天的颈脖,就这样吧,也许注定她不能爱,也不配拥有爱。 “曦儿,我多希望这一刻,你是身心都交给我。”龙啸天说着,伸手颤栗着,他也必须要她活下去,哪怕这一刻,她不是自愿的,他欺身上去…… * 一夜激情褪去,望着沉睡的休息,龙啸天缓缓坐起,看着寒冰床上的一抹绯红,心里甜蜜四溢,却也苦涩一片。 回想与她行鱼水之欢时的事,龙啸天立刻下床,来到石墙前,稍稍驱动内力,轻轻按在石墙上,瞬间墙面上便出现了一个掌印。 惊得龙啸天立刻收回内力,暗道:“我和她才一次,就这么厉害。难怪她如此厉害,原来这神女之血是修炼武功的稀世珍宝。” “嗯!”夏晨曦缓缓苏醒,可身体的不适,还是让她忍不住娇嗔了一声。 “醒了!”龙啸天回神,来到床边,笑睨着夏晨曦,温柔无限。 望着他身无一物,那结实的身躯,如刀斧雕刻一般,棱角分明,十分诱人。看的夏晨曦小脸瞬间绯红,羞得她立刻颔首闭眸,不敢正视他。 夏晨曦低头时,却看见自己一丝不挂,而身体上的那些青紫吻痕醒目的吓人。立刻撩起破烂的衣衫掩盖,羞愧难当,支支吾吾道:“师兄,外面屋子有衣服,劳烦你帮我取一件衣服来。” “怎么了?难道药性还没过去?”龙啸天伸手过来,抬手至夏晨曦的额头,语气极为柔和,温柔而绵长,好似融着无数的腻宠和说不出的情愫。 “我没事,你不要靠我太近。”接触到龙啸天时,夏晨曦的心立刻怦怦乱跳,好似小鹿乱撞一般。忍不住往后一缩,她太不习惯这样的他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龙啸天收回手,俊脸略带一丝忧伤。 “不是!只是不习惯。”夏晨曦回答的干脆,她真的不讨厌他。 就算龙啸天那么霸道,那么无理取闹,她都不讨厌,她和他在一起总有说不出的安心,但现在……回想和无忧行鱼水之欢,她虽然有些不清醒,可她却很明白那种心跳的感觉,那是她从未有过的。 闻听她这么肯定的话语,龙啸天心下很是愉悦,笑着柔声道:“我们在一起把酒言欢,侃侃而谈,就算这样,难道你还不习惯?” 夏晨曦将破衣服裹自己的身子,背着他,气呼呼的道:“不习惯就是不习惯,你……你不要再……再靠近我。” “看来你以后要好好习惯才可以。”龙啸天浅浅一笑,撩起衣衫穿好,刚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止步回头,又道:“你彻夜未归,整个帝丘担心你的人,应该急死了。我现在去通知他们,你是回宫?还是要继续在这里休息?” “我需要几日恢复内力,你告诉夏桀,我去雪梅谷了。在祭桑大典我会回去,叫他无需担心。”夏晨曦没有回头,轻声回答后,忽然想到什么,又道:“告诉龙啸天,叫他小心柳影。” 都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他,他龙啸天何德何能得佳人如此眷顾。龙啸天心下一暖,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傻傻的应声,“嗯!” 龙啸天应声后,便出了密室。刚出密室,来到内堂,就见碧荷碧莲在园中。 二人一见龙骜,立刻抱拳上前,颔首道:“参见主子!” 龙骜走出内堂,俊脸一沉,冷道:“夏宫那边怎么样?” “妺喜被我们控制,但是夏宫如今都在寻找九公主,早已乱的不行了,还有听雨楼和白家全都出动了。”碧莲如实回禀后,又道:“贤妃娘娘很担心你,让我们找到你,让你立刻回去,说九公主来找过你。” “知道了。”龙骜淡淡一笑,饶有兴致的问道:“妺喜和秋月怎么会有帐中合欢散?” 闻听这话,碧荷,碧莲吓得立刻跪地,碧荷急忙回道:“主子,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主子交代我们只需看着妺喜,我们都按照主子的嘱咐了,至于贤妃娘娘是我们去行宫时候,遇上的。” “起来吧!”龙骜薄唇扬起一个弧度,挥手示意,立刻吩咐道:“碧荷,你回去叫黑鹰监视燕国的使者,然后转告白淳,九公主去了雪梅谷,让他无须担心。碧莲,你留下去准备早膳。” “喏!”二人应声后,各自行动。 龙啸天心下甜蜜四溢,转身回到内堂,来到左边的耳间,打开衣柜,取出衣服,又回到了密室。 龙啸天刚进密室,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只见夏晨曦浮在寒冰床的半空,四周弥漫着绯红的烟雾,那强大的内力让他浑身汗毛四起。 感觉到龙啸天回来,夏晨曦收了内力,缓缓落在寒冰床上,冲着他笑道:“吓着了?” “我可没那么胆小。”龙啸天回神,缓缓来到夏晨曦面前,将衣服递给她,又道:“这寒冰床可是修炼内功的宝贝,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我记得这寒冰床乃是师父送给才女白玉桑的。”夏晨曦接过衣服,一边穿衣,一边又道:“白玉桑有火痨病,一到立春后,她就无法适应外面的天气,只有靠这寒冰床才可熬过夏季和秋季,师父为了让白玉桑活的久一点,便去冰极之地,凿了这块千年寒冰,做成寒冰床送给白玉桑,只可惜白玉桑还没用,便……我只是好奇,你乃是三师父的徒弟,怎么会知道寒冰床事?” 夏晨曦说着,笑看眼前之人,“揭开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 龙啸天顿时回神,他怎么高兴的忘记了,她冰雪聪明,这东西一旦出现,她必定知道他的双重身份。 “昨夜都被看光了,你还要看啊。”龙啸天故作一脸轻浮,柔柔一笑,“是龙啸天告诉我的。” 夏晨曦捏着手指关节,笑眯眯的看着他,“无忧不知道九嶷族的秘密,但是龙啸天知道,龙啸天小气,可是我天天见你,却不见他出现来闹腾,我在这里,只有七夜知道,我让他给我找来龙啸天,允诺给她金玉软弓,你猜我要是不给,你还藏得下去吗?” “你只管不给就好了。”龙啸天一脸无所谓,“如果你非要看,我自然不会拒绝,怎么说昨夜的债,我还是还不起的。” 夏晨曦伸出手,却停在半空,“看一下换我初夜,这买卖真是不值得。”说完,一甩手,“你走吧,这里你是龙啸天送给我的,我不想看到你。” “过个拆桥,卸磨杀驴,师妹你可真是够狠心的。”龙啸天故作轻浮,心下却呐喊道:“曦儿,不是的,我有苦衷,你再等等,再等等。”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你才知道吗?” “不,早就知道了,只是以前不信,如今信了。”龙啸天故作嬉皮笑脸,“我将碧荷和碧莲叫过来伺候你,反正她们都是龙啸天的人,只要她们在,龙啸天才会安心。” “随你。”夏晨曦怒气转过身去,混账,她就知道是他,不然那种熟悉的感觉怎么会那么清晰?就算她昨夜意识薄弱,可是她感觉的到,他有话想说,看来现在她只能等了,等他愿意告诉她的时候。 望着夏晨曦冷漠的背影,龙啸天心里一阵刺痛,可他却暗自骂自己活该。一声“保重”,便转身出了密室。 夏晨曦顿时趴在冰床上,气的泪水在眼眶打转,咬着唇,“傻瓜,他都不在你,你还在乎他干嘛?人家那么多女人,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还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龙啸天背靠在石壁上,听着里面的嘀咕声,心下甜蜜不已,看来他需要尽快将政权交给二哥,不能让她久等。 * 连着三日,龙啸天没出现,夏宫也安静了下来,南宫毓得知夏晨曦去了雪梅谷,心下也安心,可是却止不住这相思之苦。 忍不住前往雪梅谷,想要见见夏晨曦。 “晨曦真的不在这里。”红梅连着说了好几次,可是南宫毓就是不信。 “大师父,你为什么要把曦儿藏起来?”南宫毓双目充满了仇恨,“是不是你也要帮着龙啸天?” “南宫毓,我没必要骗你,曦儿真的没来过这里。”红梅怒不可歇,“你那份云淡风轻到底去哪里了?” “哈哈……云淡风轻?!”南宫毓仰头一下,“能帮我留着曦儿吗?能保护曦儿不受伤害吗?” “南宫毓,你怎么了?”红梅顿觉不对,立刻掐指一算,“该死,他已经……” 没等红梅说完,南宫毓出手,快如闪电,掐住红梅的颈脖,“说,你把曦儿给我藏到那里去了?” “咳咳……南宫毓,你不能……不能这样……你这样会毁了自己的。”红梅被掐的喘不过,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红梅,你再不说实话,你的内力就快被我吸干了。”南宫毓咬着牙,一脸愤恨,“如果你手无缚鸡力,你猜那些被你杀掉亲人的仇家会怎么样?” “南宫毓,你得到了月君枫的仙力?”红梅双目圆睁,渐渐的露出苦笑,“是不是连她的仙力你得到了?” 南宫毓冷哼一声,“既然你都知道了,就该知道,无人是我对手,所以,告诉孤,你把曦儿藏哪里去了?” “什么蒙蔽了你的双眼,让你看不清真相。”红梅吃力的说着,“如果曦儿知道她最爱的师父死了,你猜她会怎么样?” “曦儿会哭……”南宫毓顿时傻眼,松开红梅,惊愕不已,“大师父,我不想,我不想……”说着,双手抱着头,拼命的摇。 红梅得到喘息,大口的喘息了几下,拔出银针,欲要先下手为强。 “不要逼我。”南宫毓顿时奋起,挥掌打向红梅,“为什么?为什么?” “呕…。”红梅重重落下,喷了一口血。 南宫毓一看血,顿时红了眼,一手划过,无形的琴弦出现,另一只手划过琴弦,“月杀!” “啊!”红梅一声哀嚎,脑袋与身子立刻分了家。 南宫毓看着满地鲜血,仰头长啸,“谁敢跟我抢曦儿,谁敢?” 此刻,在暗处,看着走火入魔的南宫毓,七夜飞身离去,直接回到了听风晓雨。 “红梅……”刚到的菊睿,疯了一般冲了过去,可惜…… 南宫毓和菊睿过招不过五下,便将菊睿打落雪崖,随即消失在了雪梅谷。 * 听雨楼里,只见原本银发老妪的夏明珠,却变回了靓丽鲜明的美女,看着跪在地上的七夜,“小七,他怎么样?” “楼主,殿下已经入魔。”七夜单膝跪下,抱拳一礼,“杀死红梅如碾死一只蚂蚁。” “呵呵……因该这样了,不然怎么对得起他们两姐弟精心栽培了。”夏明珠说着,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月萧然,本尊要毁了你在乎的一切。” 此刻,在夏明珠体内的人,乃是散仙月莫愁,她一直隐身在听雨楼,暗中帮助南宫毓,所以才得到南宫毓的信任,还栽培了自己的人才——七夜。 “楼主,接下来如何告知九公主中毒一事?”七夜谨慎问话,生怕激怒眼前人。 月莫愁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本尊自己回去,你只管去守着九儿,千万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她可是姐姐活过来最重要的容器。” “喏,属下这就去。”七夜应声,飞身离开了听风晓雨。 月莫愁抬手,轻轻一抓,那绝美的容颜,顿时血肉横飞。 “南宫毓,怪就怪你不该是那个贱人的儿子。”月莫愁一脸愤恨,“本尊要你们母子,比本尊痛苦十倍,还不能死去。”说着,抽离夏明珠的身体,附身在一旁昏迷不醒的南宫飞燕身体上。 南宫飞燕立刻起身,眼光明亮,轻轻一跃,飞身出了听雨楼,直奔夏宫。 * 白淳与虚空在奉先殿,连续卜卦,都是一样的结果。 “怎么办?”白淳瞪着虚空,“难道真的改变不了吗?” “我逃避多久了?”虚空一脸痴迷,“结果了,还是这样的结果,世尊说了,三世情缘,她一定回来找我们做个了结。” “看来这次,你我都是凶多吉少了。”白淳深呼吸一下,“我还是去逍遥快活几日,免得死了不划算。” 虚空睖着他,“这时候了,你还这么吊儿郎当的,真是服了你了。” “夏桀的帝王相快结束了,你自己还没选好立场,如何面对龙啸天或者他?”白淳顿时收起笑意,一脸严肃,“你该给师妹一个答复了。” “我会的,你安心吧。”虚空叹气一声,“他在雪全居,我明日去寻她。” 白淳咂咂嘴,“没看出你这花和尚这么上心,竟然比他还先知道。” 虚空低低一笑,将袖子里的信递给白淳,“龙啸天给我的。” “果然还是被他捷足先登了。”白淳摇摇头,起身站着,“如果他敢对不起九儿,我白淳就算毁了这道行,也会要他下地狱。” 虚空摇头一笑,“希望你别学某人,变成下一个魔君。” 白淳转头,做了一个鬼脸,“你这辈子都看不到。”说完,便一甩衣袖,离开了奉先殿。 * 南宫毓从雪梅谷踉跄离开,直接来到了夏宫的祥和宫,躲在一个角落里,浑身颤抖。 附身南宫飞燕的月莫愁自然知道他的习惯,悄然来到南宫毓的身边,伸手抱着他,“毓儿,怎么了?” “姐姐,我变得很恐怖,我不知道怎么了。”南宫毓靠在南宫飞燕的肩上,寻找这一丝安慰,“我竟然杀了大师父和四师叔,我……” 什么?!他连菊睿都杀了?该死,千万不能让七夜知道,不然…… “你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是他们阻止了你和曦儿相爱。”月莫愁学着南宫飞燕的话语,挑唆着。 南宫毓点点头,一脸孩子气,“姐姐知道曦儿在哪里吗?” “知道,不过姐姐拿他没办法。”月莫愁一脸苦涩,“他可是一国之君,武功也不弱。所以,姐姐帮不了你。” “你说的可是龙啸天?”南宫毓顿时怒气冲天,“他把曦儿藏在哪里了?” “毓儿,你先别激动。”月莫愁拍拍南宫毓的肩,“听姐姐跟你说。” “嗯,姐姐你先说。”南宫毓很是听话,瞬间安静了下来。 月莫愁淡淡一笑,“曦儿目前不爱你,你知道吗?” “嗯,知道。”南宫毓一脸委屈,点点头,“可是我爱曦儿。” “姐姐自然知道。”月莫愁柔柔一笑,“所以姐姐要告诉你方法,怎么才能让曦儿爱上你。” “真……真的可以让曦儿爱上我吗?”南宫毓双眼放光,好似看到了希望。 月莫愁点点头,开始说着她的想法。 末了,月莫愁还说,“记住了,曦儿绝对不应许谁欺骗她,所以这是龙啸天的弱点,也是致命的弱点。” 南宫毓顿时神清气爽,优雅起身,对眼前的南宫飞燕颔首以礼,“姐姐,我先走了,以后我会冷静行事,不让姐姐操心。” “知道姐姐会操心,你就该好好的听话。”月莫愁抬手抚摸了南宫毓的脸,“去吧,回去继承王位,再说下话。” “嗯,弟弟知道了。”南宫毓应声,便转身离去。 * 梁园行宫里,龙啸天刚起床,刘羽蓉便端着膳食来了。 “陛下,今日需要臣妾为你更你吗?”刘羽蓉放下膳食,走到龙啸天面前,“便服?还是?” 龙啸天淡淡一笑,“羽蓉,这种事,让奴婢做就行了,何必自己……” “陛下,臣妾知道你心里挂着九公主,可是你也得允许臣妾心里挂着你。”刘羽蓉说着,嘟着小嘴,“总不能叫我哥哥知道什么吧。” “呵呵……好了,就以你的意思。”龙啸天心下一悦,这个女人真是爱屋及乌,这样的事他不信,可总算可以过了晋国那边。 “对了,陛下,我听我哥哥说,南宫毓昨日离开帝丘,听雨楼权力护送,很重视这次回国。” 刘羽蓉的话落,龙啸天低低一笑,“他应该是接受不了事实,看来定是知道了曦儿在孤这里。” 果然?!刘羽蓉粉拳紧握,心下滴血,可却笑面如花,“我听哥哥说,他的本事不低,如今怕是也知道我们晋国和梁国联合,所以他才会……” 他们晋国?!龙啸天心下一笑,故作淡漠,“女人就该好好料理后宫之事,其他想多了不好。” 刘羽蓉立刻跪下,“臣妾僭越,还请陛下念在臣妾初犯,饶了臣妾。” “起来吧,念在你是帮着孤,这次就不予追究。”龙啸天冷冷说罢,扬声道:“陈畅,通传下去,明日离开帝丘,梁园全部人等启程回镐京。” “遵旨!” * 雪全居,夏晨曦几乎天天都在密室,连着七日下去,她的内力基本恢复。 “哄!”的一声,石门开始,一个熟悉的身影进来。 “君上,你可真是稀客啊。”夏晨曦飞身下了寒冰床,笑看进门的龙啸天。 龙啸天一身龙袍,淡而寡的笑了笑,“你在这里还真是如鱼得水,自在的很啊。” “你知道就好。”夏晨曦撩起一旁的袍子,一边穿,一边笑道:“无忧,没告诉你吗?” 夏晨曦故意加重了无忧二字,好似有意提醒他。 “他说了,所以我才来看看。”龙啸天故作稀里糊涂,应付着。 装,你给本姑奶奶装。夏晨曦心下怒骂,忽然,坏主意附上心头,菱唇维扬,露出一抹狡黠。 “哦!他告诉你了?”夏晨曦靠近龙啸天,抬头拽拽的望着他,“他怎么告诉你的?” 望着她魅惑的笑容,还有她透着致命诱惑的唇,龙啸天喉结滑动,“他……他就说,他把寒冰床借来一用。” “哦……”夏晨曦一脸坏笑,“真的吗?” “真的!”龙啸天连忙点头,双手抓着夏晨曦的双肩,“你……你别靠近我。” “为什么?!”夏晨曦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不是爱我吗?我这么投怀送抱你不喜欢吗?” “曦儿,你别再挑衅我。”龙啸天怒气,瞪着夏晨曦,“你再诱惑我了,你再诱惑……” “你要怎样?”夏晨曦已然到了他的怀里,用着上身蹭了他结实的胸肌,“像无忧那样,把我吃了?” 该死的,臭丫头,故意挑衅他。龙啸天心下怒骂,故作怒火,“你说什么?” 装,你给我继续装,我看你能装出什么样子来。夏晨曦气的咬牙切齿,故作一脸淡定,“我说的人话,你听不懂吗?” “夏晨曦!”龙啸天故作怒火冲天,吼了一句,“你真的跟了无忧?” “没错,而且就在这密室里,在冰床上,怎么样?”夏晨曦也怒吼着,冷哼一声,“本姑奶奶还在他上面,逍遥快乐好几次,怎么样?” 夏晨曦说着,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真是没有,真是恨不得掐死自己算了。 “你……”龙啸天本来想继续装着怒气,可这一刻他完全没招了。 “我受伤了,我被人暗算了,我到处找你……”夏晨曦一边说着,一边抽泣,“可是我那都找不到你,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人家连金玉软弓都舍得拿出来去找你,结果……结果……” 龙啸天看着眼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夏晨曦,心瞬间被揪住,好似越拽越紧,让他痛的不行,该死,他该怎么办? 夏晨曦嘘着眼,见龙啸天一脸痛苦,心下也是难受,很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满着。 “曦儿,曦儿,你别哭了。”龙啸天伸手抱着他,“我就是……” 既然你想瞒着,就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她再听吧,夏晨曦抬手捂着他的嘴,“我什么都不听,我告诉你,我还是爱你的,就算没有资格了,我还是爱你,我不管。” 原来她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了吗?!傻瓜,没有资格的人是他才对。 “曦儿,曦儿,不会的,你有。”龙啸天说着,低头吻上她的唇。 “唔……”夏晨曦一脸娇羞,地哼一声,伸手勾住他的颈脖,“我真的还可以吗?” “可以的,随时都可以。”龙啸天再也找不到任何话来安慰她,也许这是最好的安慰。 深吻,一个接着一个的深吻,吻到天荒地老,他也心甘情愿,可是…… “曦儿,曦儿,不要拽我衣服。”龙啸天连忙松口,欲要推开夏晨曦。 “不嘛!”夏晨曦娇滴滴的一声,好似电击一般,电的龙啸天六神无主。 龙啸天摇摇头,现在可是不是他女儿温柔乡,“曦儿,听话,我要回去镐京了,你乖乖的去大师父那里,等我办完了镐京的事,就来找你。” “不!”夏晨曦撒着娇,那关龙啸天说什么,拼命的拽着他衣服。 “死丫头,你真的要挑衅我?”龙啸天抓住夏晨曦的双手,“你再这样,我可是不会停手了?” 龙啸天语出警告,还直直的瞪着夏晨曦,“你可想好了,我可是有很多女人的。” “爱上你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夏晨曦笃定的说着,她还是不能饶了他,至少让自己肯定,那夜的人是他。 龙啸天喘着粗气,这样的夏晨曦他真是无力抵抗,真是太要命了。 “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多少女人我都要抢。”夏晨曦说着,直接将龙啸天推到寒冰床上,邪笑道:“快点从了本女王。” “小妖精,你会后悔的。”龙啸天一个翻身,将夏晨曦压在身下,挑起她的下颚,“你可知道,自己在玩火?” “早就玩了,也不差这一次。”夏晨曦媚笑了一下,嘟着小嘴,“就看你怎么将我焚烧殆尽。” “曦儿……”龙啸天柔柔喊了一声,低头下去,一个深吻。 “嗯!骜……”夏晨曦伸手抱着他的腰,“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无忧?” “是的,我是的,我是你的骜,也是你的无忧,我怕,很怕你不再要了。所以备好了两个身份,就算默默的爱着你,我也心甘情愿。” 他柔柔的应声,醇厚的声音魅惑着,透着致命的诱惑。 “骜!我要你,我要和你在一起,生死相随。”夏晨曦猛地起身,激动地热泪盈眶。 第四十五章 送君一程 得失之间 “骜!我要你,我要和你在一起,生死相随。”夏晨曦猛地起身,激动地热泪盈眶,猛地拽开他的衣服…… 望着夏晨曦那晶莹的泪花,龙啸天彻底屈服,任由她撕扯。 夏晨曦扯开龙啸天袍子,可是?! 牙印了?!夏晨曦看这他肩部干干净净,心下顿时难过的要死。 那夜她张口咬了无忧,该死的,他不是无忧,为什么?为什么了? 不对,他都七天没来了,而且他们黑羽堂的药不比师父那里少,也许有什么灵丹妙药,治好了。 哼!她一定有机会抓住他的把柄,到时候看她怎么收拾他。 龙啸天抬手抚摸着夏晨曦的脸,“曦儿,我要你。” 感觉龙啸天的身体起了变化,夏晨曦一脸坏笑,怒气全消,看她怎么收拾他。 猛地推开龙啸天,夏晨曦飞身下了。 “曦儿……”龙啸天一脸茫然,怔怔的看着她。 夏晨曦伸手,对着龙啸天冷道:“要我?!拿银子来。” “曦儿,你刚才……”龙啸天反应过来,她刚才所有的真情表现,无非是想知道他的双重身份,可恶! 幸亏他用了雪莲,不然这七天那里好的了,他真是太低估这臭丫头了。 龙啸天怒气上来,“没有,刚才是你自己送门的,不管我的事。” “送……送上门的?混蛋!”夏晨曦怒骂一声,抬手就攻了过来,“王八蛋,你欺骗我在先,现在还说风凉话?” 龙啸天抬手一挡,“难道不是你自找的吗?”说着,抓着她的手,附耳,低声魅惑,“刚才谁喊着骜……骜……” “啊!”夏晨曦顿时羞得面红耳赤,气的挣脱开来,抬脚就提。 龙啸天又抓着她的脚,“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不要……不要捏脚,那里……那里……” “龙啸天,我杀了你。”夏晨曦惹怒,手脚并用,齐齐上阵。 龙啸天一脸邪魅,逮着了机会,继续戏弄。 几十个回合下来,夏晨曦气喘吁吁,可龙啸天一点事的都没有,还在寒冰床上,悠然自得。 “呜呜……”夏晨曦打也打不过,现在又被人抓着了弱点,来嘴上都斗不赢,气的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望着地上的夏晨曦,龙啸天忍着笑意,想起自己随便被她一挑逗,竟然就…… 俊脸泛起红晕,他今日还离开,在祭桑大典到来前,他们都见不到了,现在还是好好温存一下吧。 龙啸天跳下寒冰床,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夏晨曦,“臭丫头,还斗不斗?不斗就给爷出来,爷有话跟你说。” “哼!”夏晨曦嘟着小嘴,爬了起来,“什么话?” 反正他那么多女人,她才多一个男人,没啥了不起的。夏晨曦这么想着,默默的跟着龙啸天来到院子里。 “我要离开,回去镐京,本想带着你一起,可是夏桀不让,所以我只好把你留下。”龙啸天说着,伸手霸道的将她拦在怀里,“你的逼不得已,我已经知道了,只要你活着爱我,其他都不重要。” 切!当她白痴吗?!越说她越觉得无忧就是他,等着,她一定会找到证据。 “说重点。”夏晨曦睖着他,一脸爽到了极点。 龙啸天忍着笑意,“祭桑大典很多人都会有动作,所以我也不例外,我要你比跳一曲任何人都不会的亚献之舞,你做得到吗?” “那你告我,你是不是无忧,你说了,我就答应你,不说我就不理你。”夏晨曦逮着机会,就开始威胁。 龙啸天顿时无语,这死丫头,到现在都没死心,看来他的好好欺负她一下。 “曦儿,曦儿……”龙啸天伸手捧着夏晨曦的小脸,深情的看着她,“你要是不帮我,我该怎么办?” 绝对的妖魅,致命的诱惑,这男人就是故意整她。夏晨曦心里知道,可是眼里还是泛着桃花,一脸痴傻。 “噗……”夏晨曦感觉自己鼻子下一热,糟糕,竟然流鼻血了…… “曦儿……”龙啸天一惊,这小家伙比自己还经不起诱惑…… “混蛋,你故意的。”夏晨曦抬手横着一擦,气呼呼的欲要离开。 龙啸天连忙拉着她,“好了,不闹了。”说着,笑眯眯的睨着她,“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带回来。” “戒指,结婚戒指。”夏晨曦双目放光,抓着龙啸天的手,“一定要你送给我的。” 戒指?!那是什么玩意? 可望着她这一脸认真,龙啸天真是连找个理由让她换一个都开不了口,“给点指示。” “等着,我给你画。”夏晨曦兴奋不已,直接去了书房。 不一会,夏晨曦一脸得意的拿着图纸递给龙啸天,“最好是钻石的,越大越好。” 龙啸天看着图纸,一脸迷茫,“你一个手指能带多大?还不如给你做个项链不是更好?其实发簪也是极好的。” “不要,就要这个。”夏晨曦毫不犹豫的回绝,还一脸期盼道:“要是能刻上我的名字就好了。” “这么小的圈子,怎么刻你的名字?”龙啸天实在不明白这丫头要干嘛,换个簪子,他还可以刻上两句情话,想着,心里美美的。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一脸你白痴的表情,“字母啊,笨死了。”说着,抓着他的手,在上面写了“xcx” “这也可以?”龙啸天一脸迷茫,这小家伙嘴里的字母原来是这个东西,他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嗯,可以的。”夏晨曦点点头,带着一脸神秘的笑,“要是你能带着这个礼物给我,我一定……一定……” “一定什么啊?”龙啸天一脸急不可耐,“快说。” “一定给你惊喜。”夏晨曦卖着关子,却见龙啸天有点失望,忍不住低低一笑,“你放心,绝对让你喜不自胜。” “好,我一定给你弄到手。”龙啸天顿时心中愉悦,可转念,想着这小家伙古灵精怪,谁知道她会不是欺骗他的,于是一脸严肃,“要是你给不到我欣喜,我就把礼物送给别……” “你敢!”夏晨曦双目怒视他,“要是你把这礼物给别人,我就夺了你的天下,然后拿去送给夏桀,或者南宫毓。” 一听南宫毓的名字,龙啸天顿时怒火上来,“你要是敢偷偷去见她,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哼!谁打谁还不知道了。”夏晨曦一扭头,转身就走。 “夏晨曦,你给我站住,我的话还没说完了。”龙啸天怒吼一声,追了上来。 碧荷碧莲两人齐齐翻白眼,心下齐齐到:“两个冤家。” * 听雨楼四大护法,除了血幽魂七夜,其他三个都跟着南宫毓,一路往东。 “主子,七夜都没有来,咱们要留下标记吗?” 血幽鬼话刚落,血幽魔就尖着嗓子怒吼道:“老鬼,你最好闭嘴,少惹殿下不开心。” “我就这么一问,你至于吗?”血幽鬼瞪了血幽魔一眼,“少在老子面前娘娘腔,不然老子毒死你。” “你们两个别吵了。”血幽灵齐齐回头,瞪着二人,“等会惹怒了殿下,看你们怎么收场。” 南宫毓坐在马车里,双手抱着伏羲琴,心下念着夏晨曦,他多么希望,这会她能出现,为她送行。 那夜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他好想她,不知道她可好?! “喂,红霞,你看那是不是九公主?”血幽鬼指着在红河尽头的六熟悉,一个绮丽的身影。 南宫毓一听这话,心下顿时喜出望外,没想到他心想事成,急速飞出马车,落在地上,整理衣衫,优雅的走过去。 “停下!”血幽鬼呵斥了马车,摇着头,任由南宫毓过去。 只见远处的夏晨曦,抬头看看天边的夕阳,在看看河边的柳树,薄唇维扬。 抬起脚,拔出靴子里的短剑,将短剑倒拿着,顺着一排柳树,上下纷飞。 一阵劲风,如风云卷月,眨眼功夫,河边所有柳树的柳枝,如柳絮一般飘入水中,不一会,河堤边十几根柳树全都变成了木棍。 夏晨曦再驱动内力于双脚,箭步疾飞,顺着那排木棍的柳树,横扫了过去。 “嘭……”阵阵树干倒地的声音,破空而来。 不一会,十棵柳树就消失在了眼前,夏晨曦没有休息,又运气于掌心,娇叱一声,双掌如蒲扇一般,将十根柳木扇到河水的半空。 夏晨曦立刻施展凌云步,硬生生的将十根柳木踩入水中,就露出一寸柳木在水面,再飞身折回,撩起两根十几米长的水袖,又飞回水面。 矗立在柳木上,并抬手放下自己的发髻,纵身跃入水里。 只见玉玲珑绕着柳桩,如美人鱼一般在水中飞跃,约莫一刻钟后,夏晨曦飞出了水面。双掌对准柳木桩,大喝一声,“起!”那柳木桩,如雨后春笋般缓缓升出水面。 紧接着,夏晨曦飞身回到河边,再双掌挥出。 “嘭……”几声巨响后,只见水花飞起数丈之高,在落日的余晖中,变成万朵红色的花朵,飘散开来。她的放置的水袖在花雨中,如仙女飞天,绚丽的耀人眼花。 这舞蹈乃是她记忆帝姬母亲的舞姿,摸索了好久才学会。就因为这屋,四师父才教她霓裳之舞,其实也是因为她四师父看到过她跳舞很好看,震撼了,不但教了她很多舞蹈,还将其毕生的心血传授与她。 “骜,这叫飞天舞,母后说是用在葬礼上的,乃是九嶷族最高的葬礼之舞,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让你赏心悦目了?” 河边的夏晨曦心下美滋滋的,忽然,耳际一动,立刻美人怒,回头扬声道:“什么人?” “曦儿,哥哥做梦都没想到,你除了霓裳之舞,还能将这失传已久的舞蹈再现,哥哥真是太荣幸了。”远处,隐身树后的南宫毓,鼓着掌优雅的走了出来。 “神仙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了……”夏晨曦一脸惊讶,怔怔的看着他。 南宫毓淡笑的走了过去,“哥哥还想问你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住在雪全居,有时候无事,就跑来这里。”夏晨曦柔柔一笑,“我听说你要回去了,怎么才走到这里?” 她都知道他要离去了,她竟然不来送他。遇上了还在质问?!南宫毓心里很痛,她是因为爱着龙啸天的缘故吗? “嗯,就是要回去了,正好路过这里。”南宫毓故作淡定,柔柔一笑,“没想到哥哥福气好,竟然遇到了如此,美轮美奂的舞姿。” 夏晨曦抬手捂着小嘴,低低一笑,“哥哥,这是葬礼之舞,在华丽也是用在人死之后。” 南宫毓笑脸盈盈,“如果我的葬礼有如此华丽,哥哥还真是想立刻死一次。” “算了,你还是好好活着,至少养眼。”夏晨曦说着,抬手撩起长发,用发簪固定。 青丝撩起,上衣湿透,见夏晨曦胸前微微透明,那若隐若现的…… 南宫毓妖孽的俊脸,微微一红,连忙退下自己的外袍,“如今春尽,还不是很暖和,你这样,小心着凉。”说着,为她披上自己的袍子。 看着的南宫毓泛红的脸颊,还有他眸光,夏晨曦嘴角微微抽了抽,男人啊,那个不好色,就连这云淡风轻的男子,遇上他爱的人,也会思春。 “谢谢哥哥。”夏晨曦说了一声,驱动内力,浑身顿时冒气蒸汽。 少顷,夏晨曦身上连一滴水都找不到了。南宫毓惊愕,这丫头才几天不见,这功力真是日渐精益,叫人望尘莫及。 “才多日不见,你的内力又精进了。”南宫毓说着,有些尴尬,拿回了袍子。 “呵呵……这是大师父的功劳。”夏晨曦一脸宠腻的笑了笑,“我还想着,再过几日就是大师父的生辰,我的准备礼物,去雪梅谷看看他,到时候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雪梅谷?!大师父!?南宫毓顿时头疼欲裂,脸色极为难看。 “哥哥,你怎么了?”夏晨曦一脸不解,伸手欲要为南宫毓探脉。 “走开。”南宫毓抬手挥开夏晨曦的手,“不要碰我。” 夏晨曦顿时一怔,南宫毓竟然拒绝她?!这可是历史以来,开天辟地第一次,他疯了吗? 远处,血幽灵看出来了,急速飞到南宫毓面前,拿出一股异香,对着他鼻子一晃,柔声道:“殿下,没事的,没事的。” “他怎么了?”夏晨曦第一反应,南宫毓有问题,而且很严重。 血幽灵冷哼一声,扶着南宫毓,瞪了夏晨曦一眼,“这和公主有关系吗?” “自然没什么关系,可是我就是想知道我的神仙哥哥,怎么能容许你这种女人搀扶。”夏晨曦故作怒气,抬手一掌推开血幽灵,“滚开。” 南宫毓闻着异香,顿时神情轻松,一听夏晨曦为他生气,顿时心下愉悦,伸手抓着夏晨曦的手,“曦儿,别动怒。” “哥哥,你没事吧?”夏晨曦一脸担忧,“让我给你看看。” 血幽灵似有怒气,袖中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紧,似笑非笑道:“我们殿下有专门的御医,还用不着九公主来操心。” “算我多事了。”夏晨曦摆出一脸爱理不理的脸面,摆明了讨厌血幽灵,“再说了,你主子都没说话,你一个奴才鬼叫什么?” 血幽灵气急,瞪着夏晨曦,“你……” “红霞,最近你越发没规矩了。”南宫毓一声怒吼,打断血幽灵的话。 血幽灵立刻闭嘴,颔首一礼,“奴婢不敢。” “奴才就要做好奴才的本分,别僭越了规矩。”夏晨曦一脸拽翻天,“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夏晨曦这态度,血幽灵气的咬牙切齿,却也是无可奈何。 “好了,别生气。”南宫毓说着,伸出手,“哥哥让你看还不成吗?” 夏晨曦嘟着嘴,“不看了,反正你也死不了。”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道:“哥哥需要妹妹送你一程吗?” “你有时间?”南宫毓很想,可是他很怕几意识不清醒,很怕她觉察出什么,还是算了吧。 夏晨曦想了想,“这里回去,骑马需要两三个时辰,我用轻功也就半个多时辰,没事,还有时间,可以送你一小段。” 一小段?!那还是可以的。南宫毓点点头,“那就步行,陪哥哥说说话。” “好。”夏晨曦点点头,便跟着南宫毓并肩而行。 远处,七夜悄然没入景色中,她真是他的良药,看来如果真的到了失控那天,这丫头得知红梅的事,杀了他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 夏晨曦送了南宫毓后,也知道他会在祭桑大典前回来,可是她不明白,这祭桑大典到底多重要,四王重视,连一些后宫的妃子,他国公主,都在跃跃欲试。 夏晨曦去了文墨街,为红梅购买生日礼物,虽然红梅住的地方离帝丘最近,但他很少下山。 “师父,曦儿给你多买点东西吧,免得你太清苦了。”夏晨曦想起红梅,好似为亲人一般,一脸腻笑。 这一笑,简直倾城,惊艳了整条街。 好多男子都面带桃花,傻傻的看着夏晨曦,惹得好多女子嫉妒不已,恨不得用眼神杀了夏晨曦。 七夜在远远的看着她,抬手捂着脸,忍着笑意,心下道:“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吗?” 突然,夏晨曦猛地飞身,消失在大街山。 众人反应过来时,齐齐嚷嚷着,仙女下凡…… “一群凡夫俗子。”夏晨曦落在房顶,瞪着七夜,“你最近很无聊?” 七夜呵呵一笑,“嗯,真是没啥事干,所以跟着你,等你把金玉软弓给我。” “我说了,你必须把龙啸天给我带来,我才会给你,可是来的人不是他,所以不给。”夏晨曦说着冷哼一声,“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还跟着我。” 七夜白了她一眼,“哼,明明是自己蠢,还要赖在爷的头上,你还是真是无赖的可以。” “怎样,我就是无奈,你能把我怎么着?”夏晨曦咧嘴一笑,“我告诉,本姑奶最大的兴趣是什么,你知道吗?” “爷还真想知道。”七夜说着,双手抱头,饶有兴致的看着夏晨曦,“说来听听。” “那就是看着别人,一脸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表情,我就爽翻了天。” “噗……哈哈……”七夜顿觉有了知音,这可是他第二次听到这话,第一次,是他说给南宫毓听,是第二次。 “你笑毛啊!”夏晨曦一脸,你是笨蛋白痴二百五的表情,咂嘴骂道:“傻逼!” “喂,好歹你也是个女孩子,怎么如此没有……” “女孩子?!”夏晨曦打断七夜的话,一脸媚笑,“尼玛,好似老娘第一次还是被你找来的人破了,你还敢说老娘是女孩子?” 七夜顿觉跟这个臭丫头多说一会话,他定会疯掉。摇摇头,“你是回去,还是?” “干嘛?难不成你也想睡姑奶奶?”夏晨曦故作一脸惊恐,抱着胸,“姑奶奶不喜欢你这样的。” 七夜嘴角抽搐,“你还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这么说你没瞧上我?”夏晨曦故作一脸惊讶,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就我这倾国倾城,貌美如花,沉鱼落雁的容貌,你都没看上,你不要告诉姑奶奶,你他妈是个GEY?” 夏晨曦说着,一阵恶寒,领着礼物,顺着梁垣,走着。 “GEY?!那是什么玩意?”七夜很是好奇,跟了上来。 “哦,就是同志的意思。”夏晨曦解释了一下,止步,睖着七夜,“离我远点,我讨厌你们这些占名额的主。” “能说点人话吗?”七夜回瞪着她,“爷听不懂鸟语。” “哦,你想听懂还不容易吗?”夏晨曦故作一脸呆萌,笑嘻嘻道:“就是你有龙阳之好,不但浪费自己这么好的资源,还占了一个名额,这么说,你听得懂了吗?” 七夜身子微倾,险些倒下,他恨不得瞬间捏死她。 “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心虚了?”夏晨曦故作一脸惊讶,“你安心,姑奶奶我心底善良,不会鄙视你们的。” “呸!”七夜气急,他此刻一点都不想待着她身边,纵身一跃,飞身离去。 “傻逼!”夏晨曦骂了一句,便飞身下了房顶,去了北街。 夏晨曦经过两个个巷子,来到一个店面辉煌的铺子,走了进去。 “这位小姐需要买什么物件,我们最近收罗了不少真品,看小姐这身打扮,定是富贵人家,要不……” 夏晨曦抬手挡着嘴,打了一个哈欠,打断那小厮的话,“别推荐了,去叫兰凤涵给我滚出来。” “少……庄主不在。”小厮好似不太习惯新继位的兰凤涵,差点喊错。 夏晨曦瞪了那小厮一眼,“去你们这里最隐蔽的地方,大声喊,死胖子……” “臭丫头,你非要跟我过不去吗?”兰凤涵冲了出来,捂着夏晨曦的嘴,拽着她就往里面走,“你要是敢再喊,我就撕了你嘴。” 夏晨曦刚到里面院子,张口就咬。 “哎哟,你属狗的啊!”兰凤涵放开夏晨曦,甩甩手,瞪着她,“我说过了,我不会娶一个女人来管着自己,所以你自己闯的祸,自己去收拾,我打死也不会去的。” “你确定?!”夏晨曦挑眉,“你可知道,就算你是庄主,一样惹不起你老娘吧?” “夏晨曦,你想干什么?”兰凤涵好似预见了不好的未来,“你要是敢,我真的会翻脸的。” “我有什么不敢的?”夏晨曦咧嘴一笑,露出一抹狡黠。 兰凤涵故作淡定,“就算我娘来了,我也会说是你惹的祸,跟我没关系。” “哦!”夏晨曦眨眨眼,“难道师娘能容忍毁了人家清白的儿子?” “你……夏晨曦,你口无遮拦也该有个度。”兰凤涵真是无语了,“我什么时候毁了彩凤的清白啊?” “你没有,我有啊!”夏晨曦一脸拽翻天,“我可是打着你的旗号,半月前,去找彩凤,然后与她共宿一宿,虽然没能做什么,可是我能做的都做了,而且……” “夏晨曦!”兰凤涵伸手揪住夏晨曦的衣襟,“你还要脸吗?” “呃,你觉得我还有这玩意嘛?”夏晨曦抬手推开他的手,“给你三天时间考虑,我去大师父那里回来,要是你不娶,我就叫你后悔认识我。” “你混蛋。”兰凤涵怒骂一下,忽然想起什么,嬉皮笑脸道:“你去红梅师叔那里的话,帮我爹爹带个礼物吧。” “二师父肯定是叫你自己送去了。”夏晨曦冷哼一声,“你休想。” “师妹,帮个吗!”兰凤涵一脸有事求你,你老大的模样,“师妹!” 夏晨曦心下坏主意,挑眉一笑,“娶彩凤,别说给我师父送礼了,就算是帮你小子办事,我都干。” “你……”兰凤涵气急,可想起红梅那阴森森的表情,他就害怕,他实在不明白,在这死丫头的眼里,红梅居然是她最喜欢的师父…… “怎么样?”夏晨曦得意不完,“别忘了,我师父的雪……” “好了,我答应你娶彩凤。”兰凤涵一脸无可奈何,只好从了,咬着牙,“我告诉你,我娶她是一回事,要我对她好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算了吧!先让这小子娶了再说,不然她还真是过意不去。 夏晨曦点点头,“只要你娶了就好了。” 兰凤涵一脸不吃亏,“除了送礼,我要你帮我办一件事,你要是不答应,娶亲之事免谈。” “说吧,我考虑一下。”夏晨曦顿时不爽,一脸你不娶算了的表情,“我告诉你,别惹我亲自帮你娶回来。” “混蛋,你到底得了我娘多少好处,非要我娶一个青楼的女子。”兰凤涵有点怒不可歇,“师妹,我的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废话,她能告诉他,其实是她惹的祸嘛!要不是看彩凤可怜,她才不会动用宫主的身份,逼着月仙儿去外孙媳妇…… 夏晨曦故作一脸淡然,“没有,我只是不想让师娘找我麻烦。” “所以你就非哟找我麻烦?!”兰凤涵睖着她,“原因,说个原因,不要搞爷,你是记恨小时候?” “呃!怎么会了,我实话告诉你。”夏晨曦一脸媚笑,抓着兰凤涵的衣襟,“因为本女王敢打你,而且打得过你,这就是原因。”说完,松开他,拍拍手,“速度的说说你要本女王帮你做什么?” 兰凤涵嘴角抽搐,这臭丫头,就是喜欢欺负他,不过他…… “呵呵……”兰凤涵抬手捂着脸,笑了笑,“帮我去趟杨夏,弄到刘紫宸冠上的东海明珠。” 夏晨曦睖着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没错,你才知道啊。”兰凤涵一脸得意,“如果你拿到了,我不但会娶彩凤,还可以跟她圆房。” “你他娘的圆不圆房管我毛线事啊,又不是我爽。”夏晨曦白了兰凤涵一眼,“给我师父什么礼物,速度的。” 兰凤涵一脸气死你,扬声一招呼,“紫音,把礼盒拿上来。” 话落,便见一个身着劲衣,身材玲珑有致,长得十分英气的女子,端着一个锦盒上来。 “公子,这礼物贵重,玩意有人起了心思……属下还是送夏姑娘一程吧!”紫音很是谦和,对着兰凤涵颔首一礼。 “紫音不许你帮她。”兰凤涵一脸护犊子的感觉,将礼盒拿过来,扔给夏晨曦,“她不欺负别人,就该别人的偷着了。” “德行。”夏晨曦白了他一眼,撩起礼物,转身便走。末了还道:“别忘了娶了彩凤,不然我你叫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女人。” “啊……” 兰凤涵气的怒吼,好似杀猪一般。 夏晨曦顿觉心情舒畅,哼着小曲,骑上黑棕,直奔雪海之巅的雪梅谷。 * 在回镐京的路上,龙啸天单独坐了一个马车,在经过牧野时,他让人休息,独自一人,往云梦山的竹海而去。 “臭小子,你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墨竹正好在院子里,一看龙啸天,顿时暴起。 “师父,弟子来给你赔不是。”龙啸天说着,将手中的酒壶递上去,“这可是曦儿在二师父那里偷得梅醉。” 墨竹接过酒,“她还好吗?” 上次听风晓雨大战后,墨竹对夏晨曦很是愧疚,毕竟这丫头至纯至真,可是却被他们四个老家伙骗得团团转…。 “忧喜参半。”龙啸天淡淡一笑,“师父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 “曦儿走了,没人帮我上收拾。”墨竹一脸不愿意,“就在院子坐,免得你走了我还要打扫。” 龙啸天摇摇头,这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洁癖。来到院子的石桌前,坐下,“师父,曦儿被人下了媚毒,但是她却跟我另一个身份一夜雨露,懊恼不已,徒儿不知……” 龙啸天还没说完,墨竹疾步上前,揪着他的衣襟,“混账东西,你竟敢欺负曦儿?” “师父,我没有欺负她。”龙啸天一脸无辜,“我也是被人算计了。” “哼!”墨竹冷哼一声,松开龙啸天,顿时抖着丝绢,嘤嘤啼哭,“我告诉你,女子的第一次很珍贵,你要是不给她说个清楚,她一个人担忧,万一有了,这可是忧心伤神,哎哟……我的曦儿啊,你怎么这么可怜啊!” “师父,哪有那么容易啊。”龙啸天一脸无语,苦笑道:“这次回镐京,我想把政权交给二哥,然后……” 墨竹立刻一脸严肃,“骜,这可是不是闹着玩的,你可想清楚了?” “嗯,想清楚了。”龙啸天点点头,“我退下,隐藏在暗处,对二哥有好处,也方便我行走办事。” “可是你大哥那里,你打算怎么处理?”墨竹一脸愁容,“你可得当心,毕竟上官一族也不好对付。” 龙啸天点点头,“我会处理好,不然我也没法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自然好,如果不能两全,杀一族救天下,你自己想好了。” “师父,多谢你提点。”龙啸天淡淡一笑,忽然想起什么,便笑道:“七夜来见我了。” “他怎么舍得来见你?”墨竹一脸不解,“他可是连菊睿都不见的主。” “谁叫他知道母亲不是自愿得到他,所以不见小师叔很正常。”龙啸天说着,笑了笑,“他说希望我不要和曦儿一样,得了孩子不想要,要了就不理会。” “这是他的恨,也是你四师叔的痛,更是你大师父的愧疚。”墨竹叹气一声,“当年之事,谁也没有错,只是为了活下去,只可惜,他们两个家伙都心结,真希望他们别把这心结带到棺材里。” “等我退下政权,我便与曦儿去劝说他们两个。”龙啸天说着建议,想起夏晨曦,不由得笑容甜蜜,“曦儿的本事,你可是知道的。” “算了吧,这种事,你们还是少参合的好。”墨竹连忙打住,“快回去吧,免得那些人追了过来,我可是吃不消。” “好,弟子马上就走。”龙啸天缓缓起身。 忽然,一只羽箭飞来,龙啸天眼明手快,接住羽箭,一看,顿时惊愕。 “黑羽!” 墨竹自然知道这事什么,“快看看吧。” “嗯!”龙啸天立刻取下信件,打开一看,更是惊得不知所措。 “怎么了,什么事把你都震住了?”墨竹淡淡一笑,靠了过来,一看上面的字。 “红梅暴毙,公主发狂。” * “啊……” 夏晨曦在雪梅谷,连着三天,狂嚎,恨到了癫疯状态。 七夜将她绑在床上,只希望大家收到他的信件,能快些到,不然他不知道能困住夏晨曦多久。 “七夜,你放开我。”夏晨曦双目充血,她要报仇,报仇。 七夜坐在床边,“等其他三个师父到了再说。” 七夜做梦都没想到,夏晨曦对红梅的情这么深,早知道,他就收拾一下,也不至于让她看到这么血腥的一面…… “你这个混蛋,你暗算我,可知道后果?”夏晨曦的嗓子都哑了,她不明白,师父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落得这样的下场? 七夜一脸不以为,“龙啸天都未必能打赢我,你还能把我怎么样?” “你……”夏晨曦气急,咬着牙,“我饿了,我要上厕所。” “这话没用,换一个。”七夜无视夏晨曦,双手抱胸,“我还通知了龙啸天,你猜他会到了?” “你通知他了?”夏晨曦瞬间安静了下来,一脸质疑。 “德行,就这么想他啊?”七夜白了她一眼,“还通知了虚空和白淳,毕竟他们都是大师叔的徒弟。” 夏晨曦很是好奇,“大师叔?!你是谁的弟子啊?” “谁的徒弟都不是。”七夜一脸冷漠,淡淡一笑,“我是你四师父的儿子。” “啊!?”夏晨曦以为自己听错了,怔怔的看着七夜,“我怎么没听师父说起你啊?而且师父一直爱着大师父。” 没错,就是因为她爱着红梅,他才会看着南宫毓来杀了红梅也不出手,因为他恨这个男人,恨他夺走了原本属于他的母爱。 “这点你可以去问菊睿原因。”七夜冷冷说完,“不许再我面前提起他们。”说完,怒气走了出去。 刚到屋子外,便一双血糊糊的身影,在地上慢慢爬行,远远的看着他,好似看到了希望。 “夜儿……” “娘!” 第四十五章 随心而活一个月 “夜儿……” “娘!” 七夜顿时傻了眼,急速冲了过去,抱起菊睿,撕下她的面纱,“娘,你怎么了?” 菊睿柔柔一笑,抬手擦掉七夜落下的泪水,“哭什么,为娘的还死了。” “谁,娘,是谁,我要将他碎尸万段。”七夜双目喷火,好似那仇人在眼前,他就能将其焚烧殆尽。 菊睿柔柔一笑,没有言语,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说了,等于送让他去死,她怎么忍心,这个孩子是他在这世间唯一的牵挂了。 “孩子,你不是问了很多次,你的父亲是谁吗?”菊睿说着,咳嗽了一声。 七夜立刻抱起她,“现在不说这个,你先跟疗伤再说。” 菊睿摇摇头,她从万丈雪崖爬上来,不是来续情,而是希望留下线索。 “娘自己知道自己的伤势,娘活不过今日,你先听我说。” “不听。”七夜冷喝一声,疾步朝着屋子走去。 “七夜,你个混账王八蛋,你有本事放开姑奶奶。” 左边睡房里,传出夏晨曦杀猪般的嚎叫,菊睿顿时喜上眉梢,“曦儿在这里?” “嗯,她发现大师叔暴毙了,嚷着要去报仇,我怕她惹祸,所以把她困住了。”七夜说着,抱着菊睿,去了隔壁睡房,那里是红梅的房间。 进入后,菊睿一脸哀伤,苦笑道:“你到死都留着她的画像,可是却不知道,我为你诞下孩儿,也不知道自己此生还有牵挂。” 嗡的一声,七夜感觉自己好似被定住了一般,这是什么意思?!娘为他诞下孩子?那不是他吗?! “娘,你这话什么意思?”七夜抓着菊睿,“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是的,你父亲乃是天下第一神医红梅。”菊睿说着,泪流满面,“当初他替玉桑妹妹裆下了媚毒,本想一死了之,却被我给拦下,并乘机得到了他,他知道后,很是懊恼,说自己不配爱上玉桑,所以只此一生,不在爱任何一个人。”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他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被人杀死自己的父亲,而袖手旁观,这是多么残酷的事啊! “你没告诉他,我的存在吗?”七夜摇着头,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菊睿摇摇头,低低的哭了起来,“我怎么说得出口,我不想他内疚,不想他有痛苦,所以我才……” “啊!为什么,为什么?”七夜瞬间崩溃,哭喊着冲了出去。 虽然隔着一个房间,夏晨曦却听得清清楚楚,瞬间安静了下了。 这下四师父可是玩大了。夏晨曦心下正说着,却见菊睿扶着门,吃力朝着她走过来。 “四师父,你别动啊。” 夏晨在看到菊睿的那一刻,惊呆了,她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而且脚还断了一只,是何等的毅力,让她走到了这里。 “曦儿,师父告诉你,杀死你大师父的人是谁。”菊睿说着,猛地扑在她床垣,“记住,去找你们世尊,不然你们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谁,是谁杀了大师父,我要他偿命。”夏晨曦比七夜还激动,嚷着,“四师父,解开我,解开我,我要为大师父报仇雪恨。” 原来这丫头这么在乎红梅,看来定是玉桑显灵了。菊睿苦笑了,她不能说,不能害了玉桑的孩子。 缓缓滑落在床边,嘴角溢出鲜血,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该怎么留下信息给这些孩子。 菊睿泪水如断线的风筝,止不住的往下落。 “四师父,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着曦儿。”夏晨曦蒙了,不会四师父也坚持不住了吧,该死的七夜,“混蛋七夜,你快点回来啊,快点回来,四师父不信了,呜呜……” 菊睿听着夏晨曦的哭,心下溢出一丝甜蜜,这丫头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她不能让她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也许冥冥中自有注定,让时间去冲洗,她们这一代的恩怨就算了吧。算起来,南宫家也是世仇…… 菊睿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这是她在南宫毓身上拽下的,她要带着这块玉去世,不能祸害了两个孩子。 “四师父,你回答一句话啊,四师父……” 夏晨曦歇斯底里的吼着,可是菊睿一句话都没说。 菊睿将玉佩含在嘴里,薄唇微微上扬,溢出一丝甜蜜的笑容,柔柔的喊着,“红梅,如果有来世,希望我可以早点遇上你,希望早点让你爱上我,希望……只希望来世,我们不要再相遇。” 话落,菊睿用力一吞。 “四师父……不要啊,不要啊!” 夏晨曦清晰的听到那一声咕咚……她知道,菊睿吞物自杀了! 此刻,白淳和虚空刚到了屋子里,目的了菊睿最后烟气。 “九儿!”白淳上前,抬手点开夏晨曦的穴道,“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八哥……”夏晨曦瞬间崩溃,扑倒白淳的怀里,“大师父被人杀了,四师父吞物自杀了,呜呜……” 他们自然知道,接到飞鸽传书,他们就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可惜还是迟了吗? “九儿,九儿,不要哭,乖,不要哭,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白淳真是找不到话来安慰她,这一刻,他也是怒火冲天,能怎么安慰她人。 “哎!没想到小师叔痴情一辈子,到最后还是选择了这条不归路。”虚空说着,抱起菊睿,走出了房间。 “我们来晚了吗?” 此刻,兰陵和月灵也赶到了,二人落下,都齐齐叹气一声。 “早知道我就跟她一起来了。”月灵说着,扑倒在兰陵的怀里,“要是我跟着来,她就不会死了。” “哎!就算你跟着来又能怎么样?”兰陵拍着月灵的背,“先别哭了,先整理这里吧。” “虚空,你师父的遗体了?” 月灵问了一句,一旁的哭着的夏晨曦,望着头,大哭道:“大师父的遗体在屋子里,可是我还没找到头,该死的七夜不让我去找。” “哭什么,死丫头,哭有什么用?”月灵怒吼一声,瞪着夏晨曦,“当初你对付老娘的那些本事哪去了?” “呜呜……”夏晨曦一肚子委屈,这一刻好似找到了发泄的,坐在床上大哭,大豪。 “你再哭,老娘把你嘴巴封起来。”月灵说着,就开始撸袖子。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一起找。”白淳抱着夏晨曦,连连哄着,对月灵道:“师娘,师父的死对曦儿打击很大,你就别火上浇油了。” 月灵一听这话,怒气上来,瞪着白淳,就开骂,“臭小子,你百年才来雪梅谷一次,拜了师父,就被老不死的领走了,所以对你师父是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是?” “师娘,淳儿没有。”白淳很是无语,难道他也要哭一下才可以吗? “哼!还没有了,你看看你那表情,好似你师父该死一般。”月灵越说越来劲,完全不顾用词。 一句该死,好似触动了夏晨曦的神经,双目血红,如闪电一般冲到月灵面前,“臭丫头,口无遮拦,你想让着这丫头崩溃吗?” “这……”月灵顿时傻眼,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夏晨曦。 “看什么,她晕过去了。”此刻,月无痕已经附身在夏晨曦身体上,“一个人伤心到一定的程度,就会迷失自己,所以你们最好说话注意点。” “晚辈知道了。”月灵如泄气的皮球,瞬间低头不语。 兰陵也喘了一口粗气,没想到这个时候她醒了。看来此刻还是少说话的好,招招手,让在场的人去布置灵堂。 只见附身的月无痕,一副洒脱之样,一甩拂袖,走出了屋子。 望着白雪皑皑,附身的月无痕淡淡一笑,“月萧然,你的仙气怎么消失了?” 此刻,在帝丘夏宫,南宫飞燕,猛地站起,望着雪梅谷的方向,“姐姐……” 于此同时,在雪梅谷的月无痕也露出一抹欣喜,“莫愁,你活着就好了。” “无痕上仙,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师父是不是该死?” 此刻,在身体里的夏晨曦,哭得稀里哗啦。 “这种事,本尊怎么说好了。”月无痕一脸无奈,“人生本就如此,没有事很么该死不该死的,只是到了适当的时间,人的寿命该结束了,有的结束与自然,有的结束与他人,这都是人生的因果循环,早已注定了结局。” “那么无痕上仙知道自己的结局吗?” “哈哈……”月无痕大笑了几声,“如果我知道,何至于这般凄惨。” “有多凄惨?”夏晨曦嘟着小嘴,“有我凄惨吗?” 月无痕饶有兴致,“你有多凄惨,说来本尊听听。” “我前世父母拿着死亡逼迫我成才,今生更是身不由己,就连第一次,也不知道跟了谁……”夏晨曦说着,泪水如泉水。 “可是你活着啊!”月无痕笑看她,“人活着,就什么都有,你看看你师父,就算他想爱,可是也得活着啊。” “也许你说得对,可是我该怎么办?”夏晨曦很是迷茫,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走了。 “人生十字路,总有迷茫的时候。”月无痕抬头望着晚霞,“找一条自己走着舒畅,顺心的路,躺平了,直着走就好了。”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她竟然不知道。 夏晨曦好似如获至宝一般,猛地坐起,恢复真身。 “臭丫头,醒过来的时候不知道说一声吗?”月无痕在体内叫嚣,恨得牙痒痒。 此刻,默默做事的白淳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她没找他麻烦,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应付。 夏晨曦深呼吸一下,她要好好厚葬恩师,然后选一条自己以后要走的路,不能被这虚幻的爱情给迷住了,虚度年华。 想着,夏晨曦便转身回了屋子,吓得月灵和兰陵都往一边站,打死不跟夏晨曦一堆。 这时候虚空走了过来,拽了一下白淳,使了一个眼神,示意他到外面说话。 白淳点点头,跟着他走了出去,“发现了什么?” “师父的颈部乃是断与音攻之下。”虚空一脸难色,“这天下有如此高深内力的音攻有几人?” 白淳点着头,心下也知道,“除了他,北神狐算一个,刘紫宸算一个,刘羽蓉也可以算一个吧。” “那女人的音攻确实厉害,不过柳云裳好似略胜一筹吧。”虚空说着,淡淡一笑,“柳影这些不出手,可是他的音攻也不差。” “可是,我好奇的是,大师父的头去了哪里?”白淳一脸难色,掐指一算,顿时惊呼道:“世尊来过。” “那看来,四师叔是白死了。”虚空顿时冷冷一笑,“仙族啊,仙族。” “怎么办?要告诉九儿吗?”白淳顿觉不好,要是不说,那丫头该伤心好久。 虚空叹气一声,“还是别说了,反正大师父再出现,也是面目全非,谁也不认识。” “月莫愁的下落,你查到了吗?”白淳问了一句,剑眉微蹙,“我劝你,不想早死,就闭关一段时间,免得……” 虚空抬手打段白淳的话,“正好,借着大师父的死,我隐藏起来,好好查一下月莫愁的下落,随便保一下自己命。” “好。”白淳点点头,突然看着夏晨曦往屋子外走,便轻声道:“九儿来了,不说了。” “嗯!”虚空点点头,走了上去,“师妹……” 夏晨曦一脸认真,“师兄,我要给师父找几个大师,让他们为师父超度。” “噗……”白淳差点笑出声,可是他知道,要是他笑了,肯定坏事,于是,连连咳嗽。 夏晨曦看着白淳,“八哥,你怎么了?” 白淳忍得眼泪都出来了,捂着嘴,“没事,就是心里……”他实在不想对着这么认真的九儿撒谎。 “呜呜……八哥,你不要哭了,你再哭,我会忍不住的。” 误以为白淳也很伤心,夏晨曦顿时,嗷嗷大哭了起来。 “曦儿!” 远处,一声呼唤,夏晨曦抬头望去,只见他一身龙袍,好似谪仙般飞身落下,美得不要不要的。 “骜……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夏晨曦顿时把所有的打算忘得干干净净,扑腾着就冲向了龙啸天。 墨竹嘴角抽搐,他难道不是人吗? “三师叔。”虚空和白淳双手抱拳,对着墨竹一礼。 “你们师父到底……” 没等墨竹说完,夏晨曦在龙啸天的怀里,哭着,“大师父死了,四师父也跟着殉情了,你说,要是我死了,你会殉情吗?” 墨竹一听这话,顿时泪流满面,“菊睿,你怎么这么傻。” “三师叔,二师叔他们在里面。”虚空说着抬手示意他请。 墨竹摇摇头,一声叹息,迈着沉重的步子,向屋子走去。 虚空和白淳爷摇摇头,无视这夏晨曦和龙啸天,也跟着回去了。 “曦儿,乖,别哭了。”龙啸天柔柔一笑,抚摸着她的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追随。” “嗯!如果你先走,我也会。”夏晨曦一脸腻宠的依偎在龙啸天怀里。 龙啸天喉结滑动,恨不得吞了夏晨曦。该死,她这一刻太诱惑人了。 龙啸天猛地推开夏晨曦,一脸严肃,“曦儿,走,去看看大师父和小师叔。” “嗯,好的。”夏晨曦点点头,任由龙啸天牵着她的小手。 所有人一起,把菊睿和红梅安葬在了一起,直到最后,七夜都没出现过。 除了虚空留了下来,众人都在葬礼后的第二天离去。 那一夜,夏晨曦靠着龙啸天,安睡到天明。 * 山脚下,夏晨曦打死不跟着白淳走,非要跟着龙啸天走。 “曦儿,你真的要跟我去镐京?”龙啸天一脸不解,“你可是答应我……” 夏晨曦嘟着小嘴,拽着他的衣袖,“大师父死了后,我连着三天都无法入睡,可是昨夜……”说着,小脸通红。 要命啊!这娇羞的姿态,这柔柔的语言,真是利器啊!龙啸天完全没有抵抗力,眼泛着桃花,柔情的看着夏晨曦,“好,那就带着你。” 白淳摇摇头,故作一脸伤心,“真是女大不中啊,这么快就要抛弃我这个八哥了。” “白淳,你别嚎。”龙啸天睖了白淳,“你回去吧,随便找个女子易容成曦儿,安排在你们襄王府。” “我为什么要帮你?”白淳双手抱胸,一脸拽翻天的模样,“你叫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龙啸天顿时无语,这家伙,他确实喊不动,可是曦儿…… “八哥!”夏晨曦娇滴滴的喊了一声,迈着小碎步走到白淳面前,“就帮我一次,我很快就回来,最多一个月。” 白淳顿时暴怒,抬手戳着夏晨曦的头,“死丫头,这里去镐京就要走半个多月,你骗我也该算算好路程啊。” “我不需要那么久。”夏晨曦挑了挑眉毛,“我带着骜,只需五天,我们就能到镐京。” “我去,你矜持一点好不好?”白淳顿时无语,抬手拍着额头,“你可知道,祭桑大典马上就要到了,你还没有排练献祭之舞,等你回来,祭桑大典都只剩七天了,你还有时间吗?” “不用排练,只需要那些宫女如木桩子就可以了。”夏晨曦一脸笃定,“你放心,绝对不会让白家丢人。” 龙啸天一听这话,猛地将夏晨曦拉了回来,瞪着白淳,“她可是为我跳,怎么就为了你们白家了?” “你们打得什么主意,我自然有应对之策。”白淳一脸严肃,“我告诉你,九儿会在祭桑大典上,以贤德皇后之女亚献祭奠之舞。” “贤德皇后?!不是贤德太妃吗?”龙啸天傻眼,“你……当初柳影回朝,你吵着你让夏桀诰封,群臣因为柳影,并无反对,只以为你们需要安慰,没想到,你想得这么远,看来你早就知道九儿是白玉桑的女儿。” “没错,除了我,白家无一人知道。”白淳说着,看看夏晨曦,“八哥利用你,早已严明,如果你后悔,来得及,这次一个月的时间,八哥给你,但是你敢不归,你知道后果。” 夏晨曦瘪了瘪嘴,“知道了,一定会回来的。” 龙啸天此刻也知道多说无益,怒气拉着夏晨曦就走。 白淳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无痕,等抓到她了,我们都一起消失,从此这个世间就留给他们吧。” 夏晨曦被龙啸天拽着,一路都没说话,本来想施展凌云步,可是龙啸天不然,拽着她,骑着黑棕,一路不爽。 “骜,你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夏晨曦回头看着一脸怒气的龙啸天。 “把头转过去。”龙啸天气急,吼了一句,“还说帮着我,结果转回头就跟我对着干。” “我那又和你对着干啊。”夏晨曦很无语,嘟着小嘴,“我只是有我自己的想法,但是现在我不会告诉你,等这次祭桑大典结束了,我会告诉你的。” “哼!”龙啸天冷哼一声,反正就是不爽。 “你哼什么啊。”夏晨曦也来了脾气,“你要是在无理取闹,我就不去了,免得招认嫌弃。” “你敢!”龙啸天怒气更甚,“你竟敢曲解我的意思,我什么时候下嫌弃你了?” 夏晨曦怒气转过头,“有啊,从刚才到现在,你都不看我,还是活不是嫌弃吗?” “你把头给我转回来。”龙啸天说着,丢了缰绳,欲要将夏晨曦的头搬回来。 “哼,你一会不要看,一会要看我,你以为你是谁啊?”夏晨曦一甩头,晃掉龙啸天的手,“不许碰我。” “你还生气?!”龙啸天说着,伸手直接将她禁锢在怀里,“你生什么气?你凭什么生气?”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就不能生气了?”夏晨曦说着,欲要用头顶他下颚。 龙啸天抬手一捏她的腰部…… “啊!”夏晨曦惊呼,连忙抬手捂着自己嘴,她最最敏感的地方,他怎么知道了?! 龙啸天顿时得意,气呼呼道:“再惹我,小心我一路不老实。” “混蛋!”夏晨曦骂了一句,忽然想起什么,“你的人了?” “我让他们先走,我会追上去。”龙啸天应声,想起七夜发的信件,便问道:“七夜去哪里了?” “哦!说起这事,我就想起七夜的身份来。”夏晨曦回神,“七夜是大师父和四师父的儿子,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不知道怎么了,像是疯了一般,冲了出去,直到我们离开他都没有回来。” “其实我和三师父知道。”龙啸天说着,叹气一声,“七夜一直恨着大师父剥夺了母亲的爱,所以我们不敢直言,怕……” “切!”夏晨曦咂嘴,心下嘀咕,“什么都知道,你以为你是神仙,妈蛋,你还不是不知道我是白玉桑的女儿。” 龙啸天挑眉,“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是切的态度。”夏晨曦白了他一眼,“我要休息一会,好施展凌云步,跟的上黑棕的速度。” “不用你辛苦。”龙啸天抱着她,“好好在我怀里休息,黑棕累了,我会施展轻功跟着。” “嗯!” * 菊睿的死,对七夜打击更大,告别虚空后,他发了疯一般来到了夏宫,直接冲到了祥和宫,抓着南宫飞燕摇晃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红梅就是我爹?为什么我娘要殉情?” 红梅是七夜的爹?!菊睿没死?!这是怎么回事?南宫飞燕一怔,愣了半天才回神。 “本尊不知道。”南宫飞燕推开七夜,“而且你不该来这里。” “我娘也跟着他走了。”七夜瘫坐在地上,“我很努力,很努力,只希望她能多看我一眼,希望她爱我。” 南宫飞燕怔怔的看着七夜,这样的七夜如同废人。 “如果你这样,她就算死了,也不瞑目,懂不懂?”南宫飞燕抓着七夜的双肩,“你不知道为她报仇吗?” 对!仇恨,让他的徒孙去杀他徒儿的儿子,她真是太聪明了。、 “报仇,找谁?”七夜低低一笑,“我杀不了南宫毓,无法为他报仇,我娘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我怎么帮她报仇?” “是……”南宫飞燕连忙住嘴,她不能直言,不然就暴露了。故作淡定,咳嗽一声,“想想你娘被什么所伤,在自己去查一下,很难吗?” “对。”七夜好似找到了一点光明,“我娘上身有很多音攻的伤痕,而且她好似掉入山下,再爬上来的。” “这天下音攻了得之人屈指可数,自己好好去想吧。”南宫飞燕说着,一个转身,“去吧,别让本尊暴露了。” “嗯!”七夜顿时找了振作的理由,离开了祥和宫。 南宫飞燕此刻回想,难怪这几日,她感觉姐姐的仙气,难道是九公主伤心过度,才让姐姐现身的?! 南宫飞燕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薄唇维扬,这也许是个办法。 * 龙啸天和夏晨曦连着三天,不眠不休,在夏台追上了大部队。 刘羽蓉和柳云裳都来的龙啸天面前,见礼。 “陛下,这……”刘羽蓉很是不解,眼前的人看似熟悉,可却有着一张陌生的脸。 看着眼前的女子拉着龙啸天,柳云裳淡淡一笑,“陛下,这是新妹妹吗?” “嗯!”龙啸天淡淡应了一声,看着夏晨曦,“乖,先去马车里好好休息,我去安排下去,就来陪你。” 我?!刘羽蓉很是惊讶,陛下很少用这样的自称,而且…… 刘羽蓉忍着心里的恨,淡淡一笑,“陛下,你也很辛苦,要不让新妹妹跟我一个马车吧。” “不要,我只跟骜一起。”夏晨曦冷冷一言,瞪着刘羽蓉,“我讨厌你。” “噗!”柳云裳忍着笑意,“姐姐,妾身没笑,你可别生气啊,我这是优点风寒,咳嗽了一下。” 广袖里,刘羽蓉粉拳紧握,咬着牙,面带笑容,“没事,本宫也不见得喜欢你。”说完,对龙啸天屈身一礼,一甩袖,怒气而去。 “羽蓉……”龙啸天本想说什么,可看着夏晨曦嘟着的小嘴,只好放弃。 “陛下安心,姐姐度量再好,这当面也是挂不住的,一时半会怄气,也是正常。”柳云裳说罢,笑眯眯的看着夏晨曦,“小妹妹,要不要跟姐姐一起啊。” “不要!我也不喜欢你。”夏晨曦说完,剜了她一眼,“比刚才那个,我更讨厌你。”说完,故作一脸委屈,眼泪汪汪的看着龙啸天,“骜,我不要跟她们一路。” 龙啸天嘴角抽搐,这死丫头存心的吗?想证明什么?!这是看见谁都想咬一口的节奏吗? 此刻,刘羽蓉还没走远,问题这话,顿时笑得弯起了腰,还扬声道:“妹妹,姐姐没笑,只是腰不舒服,所以弯一下。” 柳云裳气的一跺脚,甩袖离开。 看着二人离开,夏晨曦一脸得意,心下笑道:“跟我抢男人,一个月整不死你们,我就让给你们。” “夏晨曦,你想气死我吗?”龙啸天瞪了她一眼,拉着她直接进了马车。 夏晨曦心下坏笑,娇滴滴的扑在他怀里,“骜,我没有,我就是不喜欢她们嘛。” “可是……”龙啸天被她这么压在,连说话都利索,忙推着她,“好好说话。” 夏晨曦摇摇头,“不嘛!我就是不听话。”说着,勾住龙啸天的颈脖,“骜,我要你亲我。” “曦儿……别这样。”龙啸天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只好求饶。 夏晨曦才不管他的告饶,吻上了他的赤唇,尽情的表演,让外面的人听去。 “曦儿……” 龙啸天连连呼唤,夏晨曦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天子府内,众人日夜兼程,几乎累死了十几匹马,才在三日后赶到了镐京。 望着床上一直没有醒过来的夏晨曦,龙啸天一脸焦急,“这高烧不退,人也不醒,她到底怎么了?” “回禀陛下,这位姑娘得了寒痨病,怕是已经病入膏肓了……” 那御医还没说完,立刻住嘴。 “陛下,这妹妹真是命苦啊。”柳云裳说着,拿起丝绢颜面,一脸心疼。 “滚出去。”龙啸天一声怒吼,吓得几个御医连滚带爬的出去。 刘羽蓉心下一悦,故作一脸担忧,“陛下,你这都守了四天了,要不臣妾帮陛下……” 龙啸天一声怒吼,“孤叫你们出去,你们没听到吗?” 夏晨曦没有蹙起,他怎么了?!这么生气,不就亲了一下他,至于吗?! “不要那么凶,会吓着人家了。”夏晨曦说着,缓缓伸手,“骜,你这样可是不逃女孩子喜欢哦。” “曦儿!”龙啸天一脸惊喜,“你总算醒了。” “什么叫总算醒了。”夏晨曦缓缓了坐了起来,捏着龙啸天的脸,“还有,谁是曦儿?” 龙啸天回神,咧嘴一笑,“我错了,以后都不会乱喊了。” 曦儿?!刘羽蓉和柳云裳心下一惊,难道是九公主?! 刘羽蓉屈身一礼,“既然新妹妹醒了,臣妾也安心了,陛下先陪着妹妹,臣妾告退。” “臣妾也是,先行告退。”柳云裳也屈身一礼,附和。 “嗯,你们这一路也辛苦了,早些回宫休息,孤明日去看你们。”龙啸天看着二人,淡漠说完,抬手一会,让二人退下去。 夏晨曦顿时不爽,这两个人家伙回宫了,她怎么跟她们抢人?! 等等?!回宫?!不是还在夏台吗?夏晨曦一脸质疑,看着龙啸天,“骜,我们到了吗?” “你昏迷了四天了。”龙啸天说着,抬手抚摸着她的脸,“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深情的告白,虽然这不是第一次,可这样心神无主的他,夏晨曦还真是有点茫然。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夏晨曦嘟着小嘴,“你这样明显诱惑我,犯规。” 龙啸天柔柔一笑,“到底是谁先犯规的?”说着,低头咬上她的唇,“说,到底是谁?” “啊!不带你这么玩的。”夏晨曦推开他,小脸羞得红彤彤,“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了。” “哼!”龙啸天收起戏弄,“对了,你自己看看自己到底得了什么病,居然让这么多人上心。” “呃!”夏晨曦一脸疑惑,抬手为自己探脉,“没病啊!” “没病?!”龙啸天顿时不解,“这都昏迷四天了,你居然没病,那这么浑身发烫是怎么回事?” “哦!无痕在体内,我承受不起仙力,所以才会这样。”夏晨曦说着,忽然想起什么,“我被七夜暗算,绑了起来,我闹了三天三夜,所以很困啊,可是与你一路,我又不想你太累,所以死撑着,结果一碰到软软的马车,我就……” 什么意思?!她这么说,就是自己好好的,而他这都白担心了四天?! “夏晨曦!”龙啸天怒吼一声,转身怒气离去。 夏晨曦一脸茫然,他又怎么了?吃错药了吗?!还是脑子有问题? “天子府,你姑奶奶又回来了。”夏晨曦眯着眼睛,张开双臂,在院子里跑了一圈。 “没想到你这么念旧?” 一个声音响起,夏晨曦木讷的回头,看着在凉亭的龙澈。 “哟!好巧啊,唐王。” 龙澈呵呵一笑,“天子?!公主?!或者……” “叫我晨曦,或者九姑娘也行。”夏晨曦也咧嘴一笑,走了过去。 龙澈抬手示意她坐下,“这次你跟着回来,意欲何为?” “就是单纯的想看着他,过几天自己想过的日子。”夏晨曦很是直白,说着拿起茶壶,为自己倒茶。 自己想过的日子?!龙澈一脸狐疑,“什么叫自己想过的日子?” “我爱他,可是不能随心所愿,可是我又不死心,所以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随便自己放纵。” 夏晨曦说完,喝了一口茶,“唐王如此关心我的事,是担心自己的前途?还是真的担心龙啸天那个傻瓜?” “骜是傻瓜?!”龙澈顿觉眼前爱情的魅力太大了,竟然维护一个人到不返青红皂白。 夏晨曦叹气一声,“他要是不傻,就不会为了那些狗屁恩怨,放着老娘这么好的姑娘不要,也要赶回来交差。”说着,夏晨曦睖着龙澈,“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你是好姑娘?!”龙澈白了夏晨曦一眼,“这镐京好的姑娘多的去了,你别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好不好,不需要你来说。”夏晨曦一脸得意,“他爱了我七年,这就是最好的证明。”说完,起身,“唐王,这是我的底盘,既然你没啥诚意和我聊天,那就请你离去,要是贼意不改,我不介意打你一顿。” “就算你武功高,可这是镐京。”龙澈挑眉,似有挑衅,“我很想请九公主去见一个人,不知道公主敢前往吗?” 夏晨曦冷笑一声,“今日那都不去,我要去洗澡了,唐王要是不介意,可以一起。”说完,一挥手,就走了。 “一起!?”龙澈一脸白痴样,他还想多活两年了。 望着夏晨曦的背影,龙澈深深叹气一声,这下他是逃不掉了,可是自己也未必能好到那里去。 熟悉的地方,没有了碧荷碧莲,夏晨曦还有点不习惯…… “欧!NO!自己这完全是个抖S嘛,竟然会想起碧荷。”夏晨曦浑身一颤,觉得自己有毛病。 龙澈直接去了龙啸天的寝宫,进门便学着夏晨曦的声音,“骜……人家在沐浴,你要不要一起啊!” 龙啸天顿时满脸黑线,嘴角抽搐,瞪着龙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少在这里给我酸。” “有异性没人性。”龙澈嘀咕一句,收起戏弄,一脸严肃,“母妃要见九公主,你怎么打算?” “你……你告诉母妃干嘛?”龙啸天一脸怒气,“万一她们两个打起来,你们帮谁?” 龙澈一脸无所谓,双手一摊,“我肯定袖手旁观,因为又不是我妃子。” “你……”龙啸天气急,“说,谁告诉母妃曦儿来了?” “你猜了?”龙澈咧嘴一笑,“那个太医说什么来着?九公主已经病日膏肓……” “羽蓉的人?!”龙啸天顿时有些愧疚,叹气一声,“我晚上进宫,跟她说说,叫她别这样。” “你真的跟她圆房了?”龙澈一脸严肃,“我希望这只是你们的假象。” 龙啸天叹气一声,“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夜我与她喝酒,后来就断了片,再醒来,除了我们没穿衣服,剩下就是床上的落红。” “落红?!”龙澈顿时觉得这事好似自己也干过,可是按道理骜的房间没那么容易进去,除非…… 二人回神,齐齐喊了一声,“陈畅!” 第二章 齐心协力斗女人 二人回神,齐齐喊了一声,“陈畅!” “可是这种人,没有真凭实据,我们还真是不能把他怎么样。”龙澈说着,叹气一声,“他是西太后的人,我们还是小心的好。” 龙啸天薄唇维扬,露出一抹邪笑,“我们不行,不代表没人能对付他。” “你说谁?!”龙澈饶有兴致,“不要告诉我是柳云裳,因为她绝对不会违背母妃的意思。” “废话,当然不是她。”龙啸天剜了龙澈一眼,“明天我会把曦儿弄进宫去,你去帮我跟曦儿安排一个身份。” 一提夏晨曦,龙澈好似可以预见皇城上下鸡飞狗跳的场景,没事眉头紧蹙,“你确定要把九公主弄进去?” “确定!”龙啸天一脸得意,还透着浓浓的爱意,“只要她高兴,随她高兴就好。” “你别忘记了,西太后绝对容忍不了多久。”龙澈说着,挥挥手,“身份这事,我会给你安排好,但后果,本王概不负责。”说完,便离去了。 “多谢王兄。” 龙啸天心下想着美事,便出了房间,往夏晨曦的住处而去。 龙啸天刚走到门口,便听到药池哗哗水响,忍不住心中荡漾开来。 “洗刷刷啊,洗刷刷……”夏晨曦正唱着,突然感觉到外面有人,便扬声道:“别偷窥,有本事进来光明正大的看。” 龙啸天顿时一脸黑线,怒气推开门,绕过屏风,直接来到药池,瞪着夏晨曦,“什么叫偷窥,孤需要偷窥吗?” “呃!是骜啊!”夏晨曦回神,一脸喜悦,伸手就勾住龙啸天的颈脖,“想我了?” “嗯!”龙啸天柔柔应声,刚才的怒气瞬间消失,伸手搂着她,“快,先沐浴,好了我陪你去洛河吃好吃的。” “你陪我一起洗?”夏晨曦撒娇的紧了紧怀抱,娇滴滴又道:“都好几天没好好洗澡了,我要你给我搓背。” 龙啸天伸手扶上她的腰,“小妖精,你这是在玩火知不知道?” “早就玩了,不差一次。”夏晨曦呵呵一笑,拉着龙啸天就下水。 夏晨曦在水池里,扭着小蛮腰,嬉笑着,耳际微微一动,走了?!这么快就受不了了。 没有了看客,夏晨曦和龙啸天也就只剩柔情和*,恩爱一夜。 * 从天子府离开的黑银,几个起落,飞身落在皇城西园的正殿上。 黑影单膝跪下,抱拳一礼,“回禀太后,确实圆房了。” 美艳的西太后上官莫离,冷哼一声,“陈畅,你是哀家的人,希望你别心里有了二主,回禀之事牛头不对马嘴。” “老奴怎敢。”黑衣人揭开面罩,颔首道:“老奴可是跟了太后十五年了,难道太后还不信任老奴吗?” 西太后幽幽闭目,“不是哀家不信你,而是哀家怕了。” “太后安心,老奴绝对不会对不起太后。”陈畅几乎俯首在地,以示忠心。 “好了,哀家知道你的忠心了。”西太后挥挥手,冷冷一笑,“咋们这位陛下,要不不要女人,这一旦开荤了,就收不住了,什么女人都敢要了。” “太后,这也是老奴奇怪的地方。”陈畅说着,起身来的西太后身边,低声道:“那女子的身形很像九公主,而且……” “九公主?!”西太后略显惊讶,“陈畅,这女子可是在夏宫,而且由白家看着,你觉得可能被龙啸天得手吗?” “那到是不可能。”陈畅也点点头,“可这女子又是何人了?” 西太后低声掩面一笑,招招手,一旁的宫女上前,“去,问问唐王,这姑娘是何来路。” “喏!”那宫女应声,便退了下去。 “太后,你觉得唐王会实话实说吗?”陈畅更是不解,怎么不找自己的儿子,反倒问起东太后的亲子了。 西太后淡淡一笑,“你猜他是想自己的母亲知道了,还是对哀家实话实说,让哀家帮忙,瞒着弟弟的胡作非为了?” “太后高明。” “哈哈……” * 安福宫,西太后的寝宫。只见西太后姿态庸散,十几个婢女左右伺候着,更衣,梳洗,用膳,在福寿宫的正殿,几个妃子早已前来请安!可西太后就是不传召她们进来,还故意用膳缓慢,目的就是想清静,可还是避免不了。 “这新来的昭仪还真是离谱,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见人影?”柳云裳浅笑连连,阴阳怪气的最先开口,那责备之意表露无疑,好似再说夏晨曦后的意识。 在她身边的一个妃子,哧鼻冷道:“臣妾看这昭仪是没把太后放在眼里,根本不想前来问安!” 刘羽蓉淡淡一笑,“两位妹妹何出此言?谁都知道新来的妹妹身体不适,又得了三日恩宠不下龙床,也许是天气燥热,加上恩宠过度,怕是卧病了吧!” 在刘羽蓉旁边,新晋了贵妃幼蝉,笑脸盈盈,对柳羽蓉说道:“贵妃姐姐说的是,这位妹妹初来皇宫,不适应是正常。”她顿了顿,转脸,笑看对面的两个妃子,“如果两位姐姐要是有本事,大可也这么放肆,不要没事话蒜,一大早就让太后烦心!” 柳云裳气急,猛然跃起,气呼呼的指着贵妃,低吼道:“风幼蝉,你别……” “咳……”一阵咳嗽的声音从安福宫外传来,打断了正殿上的争吵—— 四女子齐齐回头,但见夏晨曦一声简单的月牙褥裙,头饰也极其简单,脸色略显苍白,在两个婢女的搀扶下,缓缓的步入正殿。 “昭仪妹妹,这是怎么回事?”幼蝉迈着小碎步,立刻上前搀扶。 “没事,就是一点小风寒。”夏晨曦按着龙啸天的要求,装病。 话落,一旁的刘羽蓉也上前急切的问道:“妹妹,怎么如此不爱惜身子?” “多谢二位姐姐,本宫无事,这都是老毛病了,只要天气转热,就会咳嗽不止,没什么大碍!”夏晨曦莞尔一笑说完,直接落落大方的坐了下去。 柳云裳顿时瞪大了眼,她竟敢不上去给她见礼。 连刘羽蓉也很是惊讶,“妹妹,你还没给贤妃娘娘见礼。” “见礼?!”夏晨曦瞟了一眼柳云裳,薄唇维扬,“不好意思,陛下说了,除了太后,本宫不用对任何人行礼。” “那不知道,妹妹,需要姐姐给你见礼吗?”柳云裳盈盈上前,留美一挑,似有挑衅。 凤眸流转,夏晨曦心有所思,她前来不但是为了给太后请安,还是为了看看这几位妃子,了解一下她们到底谁才是魑魅?谁才是魍魉?既然有开口送上门的,她到是乐的成全她。 “姐姐要是想给妹妹见礼,妹妹也受得起。”夏晨曦薄唇扬起,抬手摸摸腹部。 四人顿时傻眼,她这动作,还有王的宠爱,难道是有了王子?! “姐姐怕你受之有愧。”柳云裳说着,伸手欲要拉夏晨曦。 刘羽蓉立刻上前,拦着柳云裳,“贤妃妹妹,姐姐到是奉劝你一句,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不要和昭仪妹妹过不去。” “淑妃,你可别惹我。”柳云裳甩开刘羽蓉的手,“就算她怀了子嗣,也得用分位说话,这么多年来,本宫代掌凤印,要是因为她一人乱了宫中规矩,本宫还有何颜面去面对陛下。” “是啊,怎么可以为了她一个才人,坏了宫中规矩。” 在柳云裳身边的妃子话刚落,幼蝉抬手就给了那妃子一巴掌,“区区一个充媛,竟敢叫嚣,这里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了?” “贵妃姐姐?!”那充媛捂着脸,一脸委屈,“妾身也是说句公道话。” 充媛?!六夫人末端,她怎么都是六夫人之首,她进来这么久,这女人也没见礼啊。 夏晨曦淡淡一笑,“贤妃姐姐,你都代掌凤印这么多年了,也失职多年,本宫没问罪与你,你该偷着了,还在这里大呼小叫,惊扰太后,这明知故犯之罪,怕是臣妾也担待不起啊。” “明日不说暗话,本宫给你辩解的机会。”柳云裳一甩袖,坐到一旁。 “本宫不见礼,一是因为陛下先有口谕,二是充媛没给本宫见礼,所以本宫自然也来了性子,没给几位姐姐见礼。” 夏晨曦说着,走到充媛面前,“刚才贵妃娘娘给你一巴掌,你却不知道感恩别人的提点,还犟嘴,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 “我……”充媛回神,自己这分位怎么都要见礼的,她这一高兴,竟然忘记了给这位宠妃见礼。 夏晨曦抬手戳了一下充媛的头,“帮打出头鸟,本宫今日叫你见识一下。”说完,抬手一巴掌打过去。 充媛被夏晨曦一巴掌打得倒在地上,惊得柳云裳和刘羽蓉齐齐看了看夏晨曦,心下都道:“这女人有武功。” “贤妃娘娘,妾身……”那充媛知道自己今日倒霉,只好寻找大树,爬了过去,抓着柳云裳的脚。 夏晨曦今日本就来找事的,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抬眸看着柳云裳,“贤妃娘娘,难道你想包庇充媛?或者是贤妃娘娘指使充媛,让她不要给本宫见礼的?” “紫熏,别得意,本宫今日先饶了你。”柳云裳说着,抬手一挥,“扶充媛起来给紫熏昭仪见礼,并罚俸半年。” “哟呵!贤妃娘娘果然贤良淑德,本宫佩服。”夏晨曦拍拍掌,故意咳嗽一声,“就这身子骨,本宫连陛下的恩宠都快承受不起了,怎敢得意。” “昭仪妹妹,适可而止啊。”刘羽蓉上前,淡笑一言,对充媛一笑,“以后可得记住了,免得再犯。” 充媛故作惊喜之态,忙回道:“多谢淑妃姐姐,妹妹记下了,以后定会牢记于心,不敢造次!” 见她惺惺作态,语气作假,夏晨曦便知道这人的心思,就是柳云裳的一只狗,她今日打狗没看主人,怕是很快就会找上门,而且她假装有孕,不管是谁都会坐不住,更何况龙啸天把幼蝉安排在后宫照顾她,看来她要闹事,简直太容易。 “呵呵……” 一声笑语,只见西太后在宫人的簇拥下,笑脸盈盈的走了出来。 柳云裳和刘羽蓉立刻上前,微微欠身一礼,柔声道:“儿臣给母后请安,母后千安!” “幼蝉、紫熏、云瑶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夏晨曦和幼蝉还有充媛也盈盈欠身,齐声恭敬道。 “好……都平身吧!”西太后满脸笑容,拉着柳云裳的手,眉头皱起,关切道:“贤妃,什么事让你一脸愁容?” “谢母后关心!儿臣无碍!”柳云裳前脚还微笑示意宽慰,转眼就好似强忍的泪水决堤一般,“母后,你还是把凤印收回去吧,儿臣真是有愧与您的厚望。” “这话从何说起?”西太后故作一脸惊讶,“哀家难道还会选错人?” 柳云裳一个眼色,那叫云瑶的充媛立刻上前,跪在地上,“太后,都是儿臣的错,不管贤妃娘娘的事。” “这是怎么了?”西太后坐到了正位上,瞪着地上的充媛,“说,怎么回事?” “臣妾不知道新晋昭仪娘娘,想着陛下得了以为妹妹,怎么也会在六夫人以外给个分位,没想到陛下给了六夫人之首的分位,所以没见礼,也惹得昭仪娘娘不给贤妃娘娘见礼,还说……” “云瑶,你是活腻了吧!”刘羽蓉冷哼一声,走到西太后面前,“太后,臣妾也是新晋的,她都知道,紫熏还被陛下宠了三日不出宫门,她怎么会不知道?” 这女人真是太会说话了,一招杀人不见血的嘴,这是告诉大家,有陛下宠着,谁也得对夏晨曦礼让三分,这谁都知道,西太后狠毒了龙啸天,自然会拿夏晨曦出气,要是一个失手,弄死了夏晨曦,龙啸天也不敢把西太后怎么着。 “刘羽蓉,你这话就是只要有陛下的恩宠,她就可以横行后宫了吗?”柳云裳双目圆睁,气的不行。 刘羽蓉一脸淡然,对太后颔首以礼,“母后,儿臣可没这么说,而且紫熏昭仪这面色焦脆,定是身子不好,还是别吓着的好。” “哼!哀家就不信了,她得了恩宠就不知道这后宫的规矩了。”西太后着实气氛,估计也是刘羽蓉戳中了她的要害,只见她抬手一拍案几,“来人,将紫昭仪给哀家先掌掴十下,叫她先知道自己身在那里。” 幼蝉知道不妙,可是她也不能离开,看来只有传御医这一招了。立刻扶着夏晨曦,“哎呀,紫熏,你脸色苍白的像宣纸,是不是吓着了?” 幼蝉有意提醒,可惜夏晨曦一脸不在乎,淡淡一笑,“无事,十下掌掴受得起。”说完,看着西太后,“不过,太后可要明白,这可是挑明了与陛下的关系。” “这点不需要你来提醒哀家。”西太后冷冷一笑,抬手一挥,“还不动手。” 西太后话落,几个姑姑就围了上来,都露出了狠劲。 “谁敢!”夏晨曦冷哼一声,“本宫可是怀着王子的人,你们要是打了,本宫定会告诉陛下,灭你们九族。” 一听夏晨曦这话,众人一愣,这有子嗣了可是打不得。 “有没有不是你说了算了。”柳云裳冷哼一声,“你才跟陛下多久?就有了子嗣,你当太后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幼蝉淡雅一笑,“贤妃,有没有让御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也对,有没有,让御医看一看就好了。”刘羽蓉也符合。 反正都是龙啸天的注意,她只管做,他也会暗中找好人,一起演戏。 西太后早就看出夏晨曦和龙啸天的把戏,自然不会要他们的人来看,“好啊!那就传上官宏,哀家也很好奇,陛下是不是后继有人。” “不是吧!幼蝉你这个蠢货,你想害死我吗?”夏晨曦顿觉失策,“陛下有给臣妾安排专属御医,就不劳……” “放肆,你可知道上官御医乃是太医院院首。”柳云裳一声怒吼,瞪着夏晨曦,“能人太后给你找人,你该知足了。” 尼玛?!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夏晨曦心下把自己骂了一遍。 幼蝉靠了过来,低声道:“安心,只要陛下知道你受委屈,赶过来,就没人敢给你看病。” “希望吧!”夏晨曦觉得这后宫龙啸天说了不算,看来她低估了这后宫。 这里可不是夏宫,她的身份也不是公主,自然没人买账,自己的那一套在这里行不通,看来她的换身份,一个足可以压制柳云裳和刘羽蓉的身份。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上官宏带着一个药童,很是威风的来的安福宫。 “叩见太后,太后万福。” 万福?!夏晨曦心下打鼓,这女人多少本事?她的人竟敢毫不避讳。 “起来吧!”西太后一脸愉悦,抬手一指,“好好给哀家看看那昭仪的肚子,这可是王族血脉,不能让人鱼目混珠了。” “老臣明白。”上官宏说完,来的夏晨曦面前,“昭仪娘娘,请抬手。” “抬什么手?”夏晨曦故作一脸凶样,“太后可是说了,叫你好好看看本宫的肚子,可没叫你看本宫的手。” “噗!”幼蝉强忍笑意,想着这位主的本事,挨到陛下来绝对没问题。 上官宏顿时不悦,“昭仪娘娘,装傻充愣也要有个限度,老夫武将出身,没那么多耐心,还请昭仪娘娘配合。” “哎呀!好巧啊,本宫也是武将世家,这性子也是直来直去,什么装傻充愣的事,本宫做不来。”夏晨曦说完,看了看上官宏,“说道出身,本宫也懂其黄之术,这有没有身孕,难道还需要你看看?” “如果每个妃子都如昭仪这般,那后宫都可以谎报子嗣,胡乱博取恩宠,岂不是乱了套?”西太后出言,一脸她是老大,她说了算的模样,“你要么安静让上官太医给你把脉,要么去挨十下,不过哀家提醒你,就算你挨了掌掴,这王室子嗣一事,一样要明明白白。” 将军!夏晨曦咬着牙,心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太后教训的是,臣妾知道了。”夏晨曦起身,对西太后屈身一礼,应声。 忽然,夏晨曦往座位走时,踉跄两步,向柳云裳倒了过去。 雕虫小技。柳云裳心下一哼,一个箭步上前,抱着夏晨曦,“紫熏,你这走路可得当心,怎么说着王室子嗣可是马虎不得。” 哇靠!电视剧都是骗人的,夏晨曦再次失策,心下骂了好几遍,讪讪一笑,“多谢贤妃娘娘,臣妾几下了。” “紫熏昭仪,你要闹到何时?”西太后一拍案几,怒吼道:“如果你想等陛下来,哀家告诉你,你死心吧。” 擦,老妖婆,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了。夏晨曦心下暗骂,可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看来只好听天由命了。 夏晨曦无奈,只好坐了回去,伸手出来。 “太后,这王室子嗣,怎么能不等孤啊!” 门外响起龙啸天的声音,夏晨曦顿时喜悦,尼玛,还好她努力到现在。 暗暗的用银子刺了一下自己的痛穴,顿时眼含泪花,见龙啸天进门,就扑倒龙啸天怀里,“陛下,你再不来,臣妾就要吓死了。” “这……这成何体统。”西太后双目圆睁,一是真怒气龙啸天摆脱他的人出现,二是被夏晨曦这举动惊愕。 龙啸天一脸腻宠,抬手擦了夏晨曦泪水,“没事,有孤在,没人敢吓唬你。” “这恐怕由不得陛下吧。”柳云裳双目喷火,这女人竟敢当着她们的面,肆意妄为,要不揭穿她假孕,以后这后宫哪还有她的位置、 “陛下,臣妾不舒服,要回去。”夏晨曦嘟着嘴,完全一个宠妃之样,气的柳云裳咬着唇,却也不敢再言。 刘羽蓉自然这一刻要先对付假孕之人,也符合道:“陛下,臣妾知道你宠爱紫熏,可是她说自己有了陛下的子嗣,那就是整个朝廷的事,还望陛下让太医看看,也好通告宗庙,晓谕天下,我梁国后继有人。” “还是淑妃识大体,知道君前奏对那句该说,那句不该说。”幼蝉接话,笑了笑,“还真是看不出你的真心假意。” “陛下,你看嘛,她们都欺负我。”夏晨曦目的简单,把所有人得罪,然后帮龙啸天看看他们的手段和人手。 “风幼蝉,紫熏,你们别以为自己靠山足,就可以跟本宫叫嚣,在后宫横行霸道,太后还在了。”刘羽蓉此刻完全失了分寸,可能是夏晨曦一直依偎在龙啸天怀里的缘故,但也找了依靠。 龙啸天无视刘羽蓉,抬手握着夏晨曦的手,“不怕,没人敢欺负你。”说完,对西太后淡笑道:“母后要看紫熏是否真有身孕,直接跟孤说一声就好,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只要陛下不愿意,哀家也不会强人所难,但是群臣那里……”西太后止言,聪明的说话方式,叫人想不乱想都不行。 夏晨曦正欲说话,却被龙啸天握紧手,示意她不用言语,随即,龙啸天呵呵一笑,“不就是看一下嘛,孤怎么会那么小气,但是看后,母后可要做好通告天下,晓谕群臣,孤不但有子嗣了,还有王后了。” 将军!西太后顿时无语,手瞬间握紧,恨不得拍死夏晨曦。 这一刻,夏晨曦对龙啸天简直佩服的要死,而且爱意更浓。对着龙啸天泛着桃花眼,一脸我爱惨你了。 上官宏淡淡出言,“陛下,这些事多半在确认昭仪娘娘有了身孕之后,所以这事……” “混账,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幼蝉怒吼一声,“不要以为有太后给你撑腰,你就目无君上。” “老臣不敢。”上官宏立刻跪下,“老臣也是一片忠心,希望……” “好了,别吵了。”西太后出言制止,顿时恢复睿智一面,笑了笑,“陛下之言乃是人之常情,哀家准了。” 将军!夏晨曦看看龙啸天,一脸完了,这下该怎么办。 龙啸天立刻抱拳一礼,“多谢母后成全,但是这太医院也不是上官宏一个太医,孤很是担心,万一……” 夏晨曦双目眨巴着,很是佩服,就恨不得说一大堆话来夸赞一番。 西太后淡淡一笑,“那好,哀家也不能独断,那就让太医院十位老手前来会诊,不知道陛下还有意见吗?” “好!”龙啸天点头允许。 身后的陈畅立刻扬声,“宣太医院十位老手。” 夏晨曦憋着嘴,“陛下!”她很想说,她干脆逃了算了。 “傻瓜!”龙啸天轻抬手,捏着她的下颚,低声道:“十位,只要一半说你有身孕,就没人敢说你没身孕,只要结果不定就好了。” “呵呵……”夏晨曦忍不住笑出声,他真是太厉害了。 龙啸天睖了她一眼,“紫熏,不可恃宠而骄。” 我靠!她已经很恃宠而骄了。众人在心下齐齐骂了一句。 很快,十位太医老手都到了,齐齐见礼后,来到夏晨曦面前,为她探脉。 少顷,十位老手齐齐跪地,“恭喜陛下,昭仪娘娘有喜了。” “什么?!” 第三章 喜得麒麟 忧喜参半 “什么?!” 西太后惊的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不但如此,连龙啸天也惊愕不已,他不信自己的势力能得到太医院全数通过,可是出了那一夜......难不成那一夜真的有了? 夏晨曦一脸不可置疑,她的男人就是厉害,太医院全票通过,看以后谁还敢跟她斗。 “上官宏,你去看看。”西太后自然不信,怒吼同一声。 这会夏晨曦自然不怕了,得意不完,“随便看,等会结局不一样,本宫要你好看。” “喏!”上官宏心里忐忑不安,应声后,为夏晨曦把脉。 只见上官宏脸色青紫一片,收手后,叹气一声,回到正殿,对西太后颔首以礼,“回禀太后,确实喜脉,虽然微弱,但......” “闭嘴!”西太后怒吼一声,吓得上官宏浑身颤栗。 这下轮到夏晨曦惊愕不已了,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目光转向龙啸天,见他一脸腻笑,木讷的转回头,不对啊,四天前她还未自己把脉来着,怎么就怀孕了? 夏晨曦连忙抬手探脉,主脉沉阴,实实虚虚,尼玛,还真是喜脉,靠!她和龙啸天也就最近才在一起......等等!难不成那一夜与无忧......艾玛,这下真是玩大了。 “恭喜昭仪妹妹啊!”幼蝉最先上前,屈身一礼,“不对,应该叫王后。” 龙啸天侧头,看着西太后,“母后,既然知道孤并无期满,那接下来的事就有劳母后,孤先行告退。”说完,起身上前,拉着夏晨曦。“紫熏,走吧,孤亲自送你回宫。” “嗯。”夏晨曦此刻心情沉重,五味杂陈。 “陛下,请你三思啊!”柳云裳眼含泪花,她与刘羽蓉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便宜了一个野丫头,她怎么能甘心。 龙啸天回头看了她一眼,“三思什么?” “陛下!”柳云裳伤心的喊了一声,看着刘羽蓉,“淑妃,你说话啊,难道我们名门之后,还不如这野丫头。” “贤妃,君前说话,注意自己的仪态。”刘羽蓉莞尔一笑,走到夏晨曦面前,盈盈一礼,“淑妃恭喜王后喜得麒麟,刚才臣妾多处为难,只是希望王室血统不能混淆视听,还请王后别往心里去,以后多为王室开枝散叶。” “羽蓉,还是你大方得体,这次立后,你的位份也该进一进了。”龙啸天说着,伸手扶起她,“这些年你的功德在孤眼里,孤不是铁石心肠之人,德妃位列四妃之首,一直悬空......” “陛下,为什么?”柳云裳冲了过来,“臣妾打理后宫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凭什么分位要在刘羽蓉之后?” 西太后看着这两个女人,唇角露出看好戏的笑容。 “为什么?!”龙啸天看了看柳云裳,“原因为什么难道还需要孤对你说嘛?”说着抬手指着她的心,“你这里装着谁,为了谁,心里比孤清楚吧。” “陛下,贤妃......”刘羽蓉刚要说话,柳云裳抓着她的手,往后一拽,“我的事不劳你废话。” 突然,刘羽蓉身子微微倾倒,龙啸天疾步上前,连忙扶着。 “陛下......”刘羽蓉一脸喜悦,刚说了一句,便晕了过去。 “羽蓉,羽蓉,你怎么了?”龙啸天连连呼喊,可刘羽蓉却没有醒过来。 夏晨曦默默的看着这三人,感觉自己就是多余的,可是现在他的正牌妻子晕倒了,自己乃是医者,岂能袖手旁观。 “微臣看看。”上官宏立刻上前,为刘羽蓉把脉。 夏晨曦此刻才真的感觉到了凄凉,她明明知道他的爱不能全部给她,可是她还是妄想...... 泪水在眼眶打转,夏晨曦咬着唇,告诉自己不能哭,不然就输了。 幼蝉好似看到了,立刻过来,扶着夏晨曦,“紫熏,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该死的幼蝉,这个时候来安慰她干什么,害的她这一感动,鼻子就酸了...... “你这是怎么了?”幼蝉一脸不解,抬手为夏晨曦擦掉泪水,“这怎么都流泪了。” “我......我这是悲喜交加,反应迟钝,这会才......”夏晨曦实在编不下去了,傻傻的看着龙啸天抱着刘羽蓉,泪流满面。 “曦......紫熏!”龙啸天一脸心疼,可他不能丢下刘羽蓉。 “恭喜陛下,淑妃也游戏了。” “什么?!”龙啸天惊愕,难道他真的与刘羽蓉圆房了? 上官宏再度颔首一礼,“淑妃娘娘有了喜脉,恭喜陛下,双喜临门。 “哈哈......好大的喜讯,哀家真是太开心了。”西太后顿时大笑不止,她倒要看看这王后还能如他愿嘛。 夏晨曦再也抑制不住,冲了出去,为什么?为什么她怀的不是他的孩子? “紫熏......”龙啸天正欲放开刘羽蓉,欲要去追夏晨曦。 “陛下......”刘羽蓉醒了,拽着龙啸天的衣袖,“臣妾,臣妾失态了。” 西太后起身,来的刘羽蓉面前,“恭喜淑妃有孕,哀家这就吩咐下去,精心照料淑妃的身子。” “陛下,母后在说什么?”刘羽蓉一脸惊愕,“臣妾......臣妾有了?” “嗯,你有了。”龙啸天出于对其愧疚,语气很是柔和。 “陛下,臣妾终于也有了。”刘羽蓉顿时泪流满面,扑在龙啸天的怀里。 “孤送你回去吧。”龙啸天抱起她,走了安福宫。 柳云裳顿时傻眼,这些她不屑的,别人都有了,如今哥哥不在镐京,她那里还有依靠。 转回头,柳云裳看着西太后,“母后......” “你如果也有了,也许还可以争一下,如今看来你还是安分点。”西太后说完,对身边的姑姑道:“容华,送贤妃回去吧,记得回来的时候把凤印拿回来。” “喏!”容华姑姑应声,转身对柳云裳抬手示意,“贤妃娘娘请。” “哼!卸磨杀驴,你们总会来求本宫的。”柳云裳一甩衣袖,带着宫女和充媛离开。 这时候,从后殿走出龙樊,笑看西太后,“母后,这王后你还真打算让刘羽蓉当吗?” 西太后笑看龙樊,“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她当了王后,刘氏一族就会帮你夺了王位,有何不可?” “这事除了陈畅无人知晓,母后还是不要乱说的好。”龙樊敲着手中的玉扇,呵呵一笑,便走出宫殿。 “臭小子,得利便宜还卖乖。”西太后骂了一句,冷笑的转身忙着通知他的人。 * 龙啸天安福了刘羽蓉,便开始到处寻找夏晨曦,可是找了大半天,几乎把整个宫殿都搜寻了一般,也没找到夏晨曦。 “陛下,这样下去怕是不行,要是在天黑找不到,怕是不妙。”黑鹰眉头紧蹙,要是早点通知还好,这会上那里去找啊。 龙啸天气的跺脚,都是他被绊住了,要不然...... “通知黑羽堂在宫中的暗卫,全面搜寻,要是找不到,你们都不用回来了。”龙啸天怒气说完,直接去了紫辰殿。 夏晨曦跑出去后,也不知道该去那里,这几日进宫来,她都与龙啸天在紫辰殿,整日沉醉在*和声色里,也没去看看这和皇城是什么样子。 这才跑多久啊,就迷了路,她还真是一孕傻三年的最好例子,这才怀上,就傻了。 “清宫阁!?”夏晨曦看着前面的宫殿,嘟着嘴,管他谁住的,进去找点吃的再说。 纵身一跃,飞身进了清宫阁。 “艾玛!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这么冷清?” 夏晨曦忽然想起自己刚穿越而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碧莲阁,就这模样,破烂不堪,到处弥补灰尘蜘蛛网,真是不堪入目。 “尼玛,每次人生最惨时,总能与景色遥相呼应,老天爷,你这样玩我真的好吗?” 夏晨曦仰头长啸,一脸悲催。 “吱呀”一声,夏晨曦立刻飞身上了屋顶,她的凌云步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无人能知道她的存在。 “陈畅,你给我说句实话吧,这样我心里不安?” 夏晨曦听着,这不是刘羽蓉的声音吗?!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更龙啸天在一起庆祝有了孩子吗? “公主,老奴那天确实帮你了,可是圆房的人真的不是龙啸天。” 陈畅说着,叹气一声,“那夜迷晕龙啸天,本想成就你们的好事,可是你自己也晕倒了,再加上,龙啸天根本不肯起来,所以你大哥只好找了成王,如今你有了身孕,本就是好事,你还担心什么?” “你们太过分了,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刘羽蓉顿时哭泣,伤心不已,“要不是刚才太后来说,你们是不是打算瞒着我一辈子?” “公主,当初晋国和梁国本就是政治婚姻,就算你任意妄为,可是陛下也不会容忍你多久。既然龙啸天不要你,也不要这天下,你何不成全成王,成全自己了?” 陈畅游说一番后,前后看看,“咱们没事别见面了,就算这里是禁地,也保准龙啸天突然来看看。” “他这辈子都会来这里,因为他很怕自己想起自己的母亲和父亲。”刘羽蓉抬手擦干泪水,“只要现在能赢了那野丫头,怎么都可以,你们去联名上书,并通知我哥哥,让他一起给龙啸天施压,让龙啸天封我为后。” “这事本就是太后的意思,公主只管和太后不和便是,自己继续进言,封紫熏为后。” “知道了,你去吧。” 二人寒暄两句,便离开了清宫阁。 夏晨曦飞身落下,心情说不出的愉悦,原来不是她一个人,看来她还是可以爱的嘛! 可是这样一来,龙啸天好可伶,两个孩子都不是他的。夏晨曦瘪了瘪嘴,“说不定无忧就是他,那我的孩子很有可能是他啊!” 正在这时候,龙啸天一个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清宫阁的外,只剩这一处了,这死丫头不知道这里是禁地,很有可能...... “哈哈......”夏晨曦想着美事,大小的推开清宫阁的门,“呃!骜,好巧,你怎么也在这里?” “曦儿......”龙啸天喜出望外,这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实无法言喻,紧紧的将夏晨曦拦在怀里。 夏晨曦傻傻一笑,依偎在他怀里,柔柔的说,“想我了?” “你不要到处乱跑,这样会吓坏我的。”龙啸天松开她,俯视着她,一脸认真,“这个皇城,我的势力只有三分之一,对外他们都支持,可是对内,那就难说了,所以你千万不能跑出我的视线,这样我会担心的要死。” “没几个人是我对手,你不要担心。”夏晨曦抬手抚摸着他的脸,一脸溺爱,“只要你心里有我,怎么都可以。” “傻瓜,你怎么可以乱吃醋。”龙啸天知道她说什么,抬起她的下颚,低头一个浅吻,“没人可以和你相提并论,只是刘羽蓉......”说着,叹气一声,“总归是我负了她,所以我不能丢下她不管。” 四年多的守候,暗中相帮,这些她听龙啸天说了很多,如果这一刻她告诉龙啸天,那孩子不是龙啸天的,估计龙啸天会认为她是吃醋,故意诬陷,而且自己的孩子也没确定,还是算了。 “我也没说啥,只是自己暂时接受不了。”夏晨曦嘟着小嘴,“我在乎的人,就是不愿意跟别人分享,刘羽蓉和你后宫那些妃子,你最好想好了怎么安排,不然我回了帝丘,就会向天下招夫,一个只属于我夏晨曦的丈夫。” “曦儿,其他人都可以很快解决,可是刘羽蓉......”龙啸天一脸为难,“那夜我醉酒了,我不是有心,可也要了她,就算不是为她,也该为肚子的孩子打算一下,不然你叫我怎么于心可忍。” “简单,天下给她,你人给我。”夏晨曦一脸霸道,“反正我帮着八哥做完最后一件事,我就离开。” 龙啸天一脸喜悦,他果然没爱错人,连亲几下,“曦儿,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所以想和你商议,这往王后之位你就让给她,等所以事安排好了,我就跟着你离开。” “那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二人商议后,夏晨曦便离开了皇宫,住在了天子府,幼蝉也找了借口,并动用逍遥王府的势力,离开了皇宫。 三日后,群臣联名上书,要龙啸天封刘羽蓉为后,还有刘紫宸的亲临,叫龙啸天顿时有些不爽,一甩衣袖,既没答应,也没拒绝,直接回了天子府,带着夏晨曦坐船去了洛河。 “骜,你怎么了?”夏晨曦一直忍着没说,可这都半天,他还绷着脸,夏晨曦也忍不了。 龙啸天夹了一筷子菜给夏晨曦,“全部都威胁我,只有刘羽蓉劝我封你,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傻逼!这婊子就是做给你看得。 夏晨曦心里骂了一句,淡淡一笑,“反正我们都商定好了,你就答应了算了,有啥好委屈的。” 婊子,王后让给你,人老娘带走,看你当个光杆王后有啥得意的。夏晨曦想着,心里就美美的。 龙啸天放下筷子,捏了夏晨曦小脸一下,“小妖精,就那么想我跟着你啊?”说着,故作一脸难过,娇羞道:“连我被欺负,你都出声,还叫人家跟着你,以后人家受委屈怎么办?” “哈哈......”夏晨曦故作一脸霸王德行,“放心,朕到时候集齐三军,挥军西进,到时候荡平镐京,看他们怎么欺负你。” “德性,给你点颜色,你就开染坊了。”龙啸天推开她,“正经点,说实话,长这么大都没受过这等窝囊气,我还真是不想答应他们。” “你不要告诉我,你不想离开?”夏晨曦顿时不悦,嘟着小嘴,“你是不是嫌弃我肚子的孩子不是你的?所以你才这么心不甘情不愿?” 混账,这肚子里孩子不是他的,还能敢死谁的。龙啸天顿时不悦,“不许你胡乱猜测,不然,我收拾你。” “不要。”夏晨曦甩开他的怀抱,跑出船舱。 龙啸天摇摇头,起身走了出去,远远的看着她在船头,微风扬起她的秀发,宛如伊人在水一方,眯着他的眼。 “哟!小娘子,好巧啊。” 只见一辆精致的奢华不输龙啸天的画舫的船靠了过来,船头上,刘紫宸一脸风骚,对着夏晨曦直直抛媚眼。 “哟,骚年,好巧啊。”夏晨曦也一脸媚笑,抛了一个飞吻,笑眯眯的又道:“千万不要迷恋姐,不然你姐夫打死你。” “没事,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刘紫宸媚笑说罢,飞身上了画舫,伸手将夏晨曦揽入怀里,“不如你帮我引荐一下姐夫,让我去跟姐夫说道说道。” 夏晨曦笑眯眯的捏住他的手,“你嫌命长,我还活够了。”说完,甩开他的手,看着杀气腾腾的龙啸天,“陛下,你的客人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刘紫宸,你再敢动她,孤叫你看不到明日日出。”龙啸天咬牙切齿说完,伸手将夏晨曦护在怀里,“她是孤的女人。” “哟!这就是那位跟我妹妹抢王后的女子?”刘紫宸说完,目光上下打量了夏晨曦,“没看出是什么名门闺秀,也没觉得她有王后的气质啊?” 妈蛋!有这么侮辱人的吗!夏晨曦顿时暴怒,瞪着刘紫宸,“你们的到是名门闺秀了,可惜男盗女娼,说不出谁是谁的,陛下,以后你后花园,还是检查一下的好,免得有些人打着名门望族的招牌,鱼目混珠,愣是把狸猫当成太子。” “臭女人,你胡说什么?”刘紫宸也暴怒,瞪着龙啸天,“这就是你所谓的王后?!” 龙啸天也有些不解,将夏晨曦拦在身后,淡雅一笑,“若不是晋王适才的挑衅,孤想紫熏也不会胡言乱语。” “好一个胡言乱语。”刘紫宸冷哼一声,“龙啸天,不想本王联合大军逼近,最好给寡人好好对待寡人的王妹。” 一听这话,夏晨曦更是怒气,“笑话,刘紫宸,本宫告诉你,别说他龙啸天不答应,就是本宫倾天下之力,也不会答应。” 夏晨曦说完,抬手揭下了假面,“回去告诉刘羽蓉,本宫招梁国之君为东床驸马,她跟成王之事,怒驸马难再奉陪。” 九公主?!刘紫宸顿时傻眼,这女人怎么会在这里,而且她是怎么知道王妹和成王的事? 龙啸天顿觉不对劲,低低一笑,“曦儿,你不要告诉我,你知道刘羽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是的,知道,就在四日前,我躲在清宫阁,听到她与陈畅的话,只可惜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我没告诉你。”夏晨曦说着,一脸委屈,“我怕你认为我犯妒,故意诬陷你的淑妃,所以我就忍着不说,答应把王后之位给她,我只要你就可以了。” 什么?!九公主早就不想要王后之位,惨了,这些惹了白家的人,恐怕晋国都安全不了。 刘紫宸顿时傻眼,可想起一事,薄唇露出一抹得意,抱拳一礼,“没想到九公主身为嫡公主,竟然未出阁就珠胎暗结,不知道传出去,会是什么结果?” “你敢!”龙啸天暴怒,一声龙啸九天,将刘紫宸的画舫震掉一个顶,“你要是敢说出去,孤叫你杨夏皇宫只剩地面。” “龙啸天,就算你个人再强,也怕是逃不出这天罗地网吧。” 刘紫宸冷冷说完,一挥手,洛河两岸密密麻麻都是弓箭手。 “刘紫宸,你好似忘了什么。”龙啸天咬牙,“这里可是镐京。” “哪有怎么样?”刘紫宸淡淡一笑,“皇宫早已被西太后和成王控制,至于柳云裳,她此刻绝对不会出兵,因为她没这个必要了。” 说着,笑了笑,“你可知道,你的逍遥王叔多久没出现了?” 确实逍遥王很久没出现了,他们一直在寻找,可惜都是寻不到。 “混账。”龙啸天双目充血,这一刻他最担心的事,不是王位,而是眼前的人,“放了曦儿,我答应你们一切要求。” “谁说要他们放了我们?”夏晨曦仰头一笑,随即瞪着刘紫宸,“小娃娃,屁股上蛋黄都干,就敢威胁本尊?你有多少人够本尊来杀?” “这......” 第四章 奋战洛河只为君 “谁说要他们放了我们?”夏晨曦仰头一笑,随即瞪着刘紫宸,“小娃娃,屁股上蛋黄都干,就敢威胁本尊?你有多少人够本尊来杀?” “这……” 龙啸天惊得不知说什么好。 此刻的夏晨曦伸手,钳着刘紫宸的下颚,“哟呵,原来是被魂困了。” 刘紫宸欲要挣脱,却被夏晨曦钳制的牢牢的,不能动弹,“你是何人?” “何人?!这天下能有如此高深莫测的捆仙咒,怕是除了她也在没有别人了。”夏晨曦咧嘴一笑,“回去告诉莫愁,别控制君王,免得惹怒老家伙,到时候得不偿失。” “你是?!”刘紫宸一脸惊恐的看着夏晨曦,“莫不是无痕上仙?!” “做为式神,你很出色了,回去吧。”夏晨曦抬手按着刘紫宸的额头,轻轻一拍,刘紫宸立刻瘫软在地。 “快!她们杀了你们君王,放箭!”洛河对面,一声惊呼,弓箭手立刻搭弓放箭。 箭如雨下,直飞龙啸天的画舫。 “小家伙,快点自救,本尊要照顾她们母子,还要对付远方的家伙,此刻没时间照顾你。”附身的月无痕对着龙啸天一笑,“七年前,本尊可是救了你命,你最好别让本尊兑现当初的诺言。” “我也不需要你来照顾。”龙啸天一下释然,取下腰间的黑龙鞭,舞动着,“怪不得曦儿记不得当初救了我,原来是无痕银铃的原主啊。” 附身的月无痕点了刘紫宸的穴道,掐了一下人中,刘紫宸幽幽醒过来。 “这位仙子,请问这里是天上,还是凡间。”刘紫宸眼含桃花,唇角媚笑,抬手欲要一模芳泽。 这混账果然是死性不改,怪不得以前不进女色,原来真主不在其身。龙啸天顿时嘴角抽搐,破口大骂,“混蛋晋王,你要是敢动孤的人,孤立刻把你剥皮抽筋。” 闻听龙啸天的骂声,刘紫宸坐了起来,笑道:“哟,这不是梁王吗?好巧啊!” “巧你娘的头,赶紧叫你手下的人住手,不然我们都会被射成蜂窝。”龙啸天没有好话,此刻他更担心的是夏晨曦是否安好。 刘紫宸站了起来,扬声道:“住手,住手。” 可惜羽箭照样落下,完全不顾刘紫宸的呼喊,末了还回了一句,“你们少找人代替我们主公,你们杀了主公,我们要报仇雪恨。” “刘紫宸,没想到你也有今天。”龙啸天大笑不止,挥动黑龙鞭,左挡右护,生怕飞箭进入夏晨曦的范围内。 此刻,在夏晨曦体内,夏晨曦很是焦急,嚷嚷道:“无痕前辈,你到底要找谁?” “月莫愁!”月无痕闭目,淡淡一笑,“你安心,有你情郎在,没人能伤到你的肉身。” “可是我担心他受伤。”夏晨曦嘟着嘴,“好不容才容别人手里抢了回来,我可不想失去他。” “啧啧……真是一点都害臊。”月无痕咂咂嘴,忽然想起一事,“本尊提醒你,要是你这九公主有孕之事告知天下,怕是会惹怒不少人物吧。” “我……”夏晨曦刚才心疼龙啸天,一怒之下就揭开了假面,现在想想确实有点失策,但是也没什么好怕。 “找到了。”月无痕咧嘴一笑,“莫愁,我们见一面吧!” “姐姐……我好想你啊!”远在千里之外的夏宫里,附身在南宫飞燕身体上的月莫愁,顿时热泪盈眶。 月无痕莞尔一笑,“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把你控制的人给我撤了,别让九公主受伤。” “什么?!九公主怎么回去梁国?”月莫愁一脸惊诧,最近七夜消失,连九公主的消息她也没来得及打探,只想尽快除去龙啸天,这样…… “这也得感谢你的式神,让我找到了你。”月无痕此刻消耗仙力很多,说话都有些吃力,“快,姐姐……姐姐不行……” 还没说完,月无痕便幽幽的闭上了双目,夏晨曦立刻恢复本身,定眼一看。 好家伙,这船就剩他们三个站的地方没有箭,其余地方都满了。 “龙啸天,你这么牛,直接给过去,把河边的人给砍了,岂不是更好。” “刘紫宸,你吵了半天,你怎么不把你的王印拿出来,莫不是被人给顺了?” 夏晨曦看着二人斗嘴,心下想着有他们吸引注意,她正好可以离开。 如果施展凌云步,洛河中心没有借力点,她很难飞到岸边,而且她飞的话,很容易吸引那些弓箭手的注意。 看来……夏晨曦打定注意,看了一下到河边的距离,相信自己潜水的本事不差,故意靠着船边,摇晃了一下。 “啊……” “曦儿……。” “仙女……。” 夏晨曦做主了功夫,掉入水里。 龙啸天和刘紫宸惊呼同时,齐齐出手,却没能得手,二人也齐齐跳入水中。 夏晨曦在水里,如鱼得水,快速朝着岸边潜水而去。 岸边一直说话的之人,突然站到河岸上,扬声道:“往水里射,不要留下一个活口。” 龙啸天和刘紫宸下水一会,就游出水面,换气的同时,龙啸天瞪着刘紫宸,“蠢货,你有几个兄弟?” “混账东西,寡人只有两个兄弟,他们对寡人……”刘紫宸话还没说完,一只箭对着他脑袋飞来。 刘紫宸脑袋一偏,用嘴接下箭,顿时怒火冲天,“他娘的,老虎不发威,你们当寡人是病猫吗?” “回船上。”龙啸天也接住一根箭,他记得,曦儿的闭气功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本事,这都是四师父的看家本领,刚才一着急,竟然…… “不需要你提醒。”刘紫宸一声怒骂,飞身回了画舫上。 龙啸天也与其同时落在甲板上,二人一鞭一剑,在船上挥舞,是不是将箭反射回去。 岸边不是传来人倒下的哀嚎声,夏晨曦在龙啸天和刘紫宸的掩护下,已然到了岸边。 可这时候她才想起,自己的无痕银铃根本没法用,称手的武器,此刻除了靴子里藏着的短箭和身上的暗器,还真是别无它件。 “啊!”刘紫宸挨了一箭,顿时鬼哭狼嚎,“他娘的,寡人今日不杀光你们,寡人给你们做牛做马。” “没出息的家伙。”龙啸天骂了一句,抬手拔了自己身上的两根箭,“这次你最好杀光他们,不然孤就是追到晋国,也要灭他九族。” “龙啸天,你挨了两下啊?”刘紫宸惊呼,一边挥剑,一边指着龙啸天,“你……你在流血。” 夏晨曦远远看着河中,二人尽了全力也受了伤,可见岸边最少有五千弓箭手,可是刘紫宸不可能带那么多弓箭手来这里,除非…… 她如果有无痕银铃,此刻定是刀剑不入,可是……不想,她顾得那么多。 接着河岸,施展凌云步,腾空飞起,双手刮过衣袍,无数银针飞出,全中要害。 “啊……”面对着夏晨曦的弓箭手齐齐倒下。 这时候安排指挥的人,连忙捂着脸,扬声道:“射那个女的,全都射那个女的。” 两岸弓箭手齐齐对准夏晨曦。 “曦儿,快闪开。”龙啸天施展龙啸,直呼危险。 夏晨曦博唇维扬,她等得就是这一刻。只见夏晨曦一弯腰,拔出靴子里的短箭,左右抵挡,直逼那指挥的人。 看着危险毕竟夏晨曦,刘紫宸也是慌了,这下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只要一个人过去,那么…… “龙啸天,寡人飞到河里,你借着寡人之力,去就仙女,咱们恩怨,过后再说。”刘紫宸话落,施展轻功,尽量飞到不能飞的地方,落入水里。 “刘紫宸,谢了!”龙啸天一声怒吼,提升十层功力,纵身飞出,到了刘紫宸落水处,蜻蜓点水,直接飞向岸边。 龙啸天功力十足,一脚下去,将刘紫宸踩入了水中。 刘紫宸呛了两口水才游到水面,立刻大骂,“龙啸天,前言收回,寡人和你没完。” 夏晨曦毫无顾忌,直逼那指挥人,身后的箭她也算到了,想得就是苦肉计也要杀了指挥的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龙啸天挡在夏晨曦背后,柔声道:“曦儿,决不可手软。” “放心,在我手里,就没有他逃掉的机会。”夏晨曦笑了一声,短箭瞬间到了那人的颈脖。 “想杀我?!成全你。”那人怒吼一声,对着剑扑了过来。 夏晨曦冷哼一声,“想死?得我答应再说。”说完,短剑一缩,回到袖里。 “那就杀了你。”那人也掏出了匕首,对着夏晨曦刺了过去。 “就凭你这身手?!”夏晨曦抬手一点,红梅大绝学冰心窜血手下去。 那人顿时倒在地上,少顷,就开始哀嚎。 “你们还不住手?”龙啸天怒吼一声,震耳欲聋。 此刻,众人顿时住手,哪知地上的那人忍着剧痛,爬了起来,“动手,杀了他们。” “哼!真是了不起啊。”夏晨曦一声冷笑,抬手捏住他下颚,就这拽,生生将他下颚拽了下来。 众人再度搭弓,瞄准了二人。 龙啸天往后一退,抓起那人,“你们不想他成为靶子,只管放箭就是。” “不用管我。”那人说了,只可惜都是支支吾吾,完全没有一句整的话语。 就在龙啸天抓起那人的时候,夏晨曦被他腰间的金牌晃瞎了眼,狗日的,真是宫中的人。 伸手一拽,夏晨曦取下金牌,定眼一看,“西苑!” “骜,拽了他面罩。”夏晨曦顿时心下暗叫不好,如果今夜事成,那明日将会是什么? 龙啸天看到她手中金牌的字迹,自然知道。可这里是镐京洛水,他不能在这里打开杀戒,不然……龙啸天剑眉紧蹙,咬了咬牙,“说,是成王还是唐王?” 此刻,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信,因为这可是性命攸关,不是他们死,就是他死。 “不……”那人摇着头,一脸打死不说。 夏晨曦来了兴致,呵呵一笑,“你知道幽冥宫为什么叫幽冥宫吗?” 那人一听这话,顿时双目圆睁,惊愕多过于恐惧。 夏晨曦晃动双手,“那就是让你看到地狱却死不了。” 话落,夏晨曦瞬间消失,龙啸天也感觉到手中的黑龙鞭没有了,顿时暗叫不好,他的估计被她知晓了。 夏晨曦一鞭过去,岸边顿时人头飞舞,她加入冰心窜血手在鞭里,这些人如同被定在那里的木桩子,随便她乱砍。 不到一刻钟,在洛河这边的人全数没了人头,人柱子上,鲜血如泉涌,猩红的叫人想呕吐。 夏晨曦抬手擦了嘴角沾着的血,黑龙鞭一抖,上百的人头落在龙啸天和那人眼前。 看着每个面目狰狞的人头,那人吓得裤裆一湿,尿了一大片。 龙啸天扔了那人,抬手为他接上下颚,冷道:“孤不杀人,但不代表你们可以活着。” “陛下,不管老奴的事,不管老奴的事,都是陈总管……” 那人还没说完,一只毒镖飞过来,了断了那人。 夏晨曦猛地回头,对着毒镖飞来之处,连发三镖。 “啊!”黑暗处传来一声哀嚎,夏晨曦猛地一跃,跳了上去,可是却什么都发现。 夏晨曦仰头大笑,一声凤鸣啸出,“如果你想活下去,就来天子府找本宫要解药。” “曦儿,下来。” 龙啸天喊了一声,夏晨曦立刻飞身下来,“骜,今日我知道你的顾及,可是以后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无论如何都不能忍着,不然,丢了性命的人将是你。” “就算他现在保住了性命,可是他一夜间杀了这么多人,明日一早,怕是王位就要易主了吧。” 刘紫宸在河对面制伏了一半人,从桥上走了过来,还很嫌弃的踢开一个脑袋,笑看夏晨曦,“仙女,你真是叫寡人爱不释手啊。怎么样,反正跟着龙啸天也没指望,不如跟寡人去杨夏,当一位逍遥快和的宠妃。” “我怕你消受不起。”夏晨曦笑嘻嘻说完,抬手到嘴巴,一声刺耳的哨声响起…… 第五章 奋战洛河只为君(下) 龙啸天一脸迷惑,“曦儿,这是?!” “没事,只是通知幽冥宫的人,这样本尊才能让你洗脱罪名。”夏晨曦一脸淡漠,看着刘紫宸,“晋王,你胆子不小啊,竟敢与本尊叫嚣。” 龙啸天回神,一脸杀气,瞪着刘紫宸,“可是你的人?” “有,但不全是寡人的人。”刘紫宸说着,敲着手,若有所思,“有三层是寡人的人,不过都被下了南疆蛊毒,连寡人的贴身护卫都引开了,看来是有备而来。” “南疆九嶷?!”龙啸天顿觉这事没这么简单,而且这些人好似一定要杀了他,不顾一切都要杀了他,连刘紫宸这样的人都暗算了,看来此人有很多眼线,埋藏极深。 “他们都是月莫愁的傀儡,你们查不到什么的。”夏晨曦淡淡一笑,拉着龙啸天的手到一边,“我的人会把这里清理的一尘不染,可是我也不能在留下,这是解药,如果有人来找你要解药,记住,不要杀他,说不定可以让你控制整个镐京。” “曦儿,你现在不能走,我不放心。”龙啸天一脸惊慌,今日来者中,还有要杀她的人,他不能就这么放开她,。 就在龙啸天抬手的时候,夏晨曦看到他手臂的伤,沾了点血,闻了一下,“这是?!” 黑色的血,一点点溢出。龙啸天咧嘴一笑,“没事,我刚才吃了百毒清。” “你吃了百毒清?!”夏晨曦顿时傻眼,这是彼岸花和忘川水混合的毒药,配上百毒清的幽冥草,就是黑碧蚕的配置方法……“该死的,谁叫你乱吃的。” “曦儿……”龙啸天一脸不解,“我们黑羽堂的百毒清,那可是……” “你吃了多少?”夏晨曦都要急哭了,“快说啊,你吃了多少?” “寡人……” “谁也没问你。”夏晨曦怒吼一声,打断刘紫宸的话。瞪着龙啸天,都要快哭了,“这下你可是真的中了黑碧蚕的毒了。” “什么?!” 龙啸天和刘紫宸同时惊愕不已,这可是江湖大忌,谁也不敢用黑碧蚕。 夏晨曦抬手插着泪水,“要是在三个时辰不解毒,你就……” “仙女,没事,他死了不是还有寡人嘛。”刘紫宸一脸得意,此人乃是幽冥宫的人,而且位置还不低,要是能得到,他真是如虎添翼。想着美事,笑眯眯又道:“你跟着寡人去杨夏,寡人定叫你做天下第一宠妃,与你恩爱百年。” 龙啸天嘴角抽搐,乱起拳头,“晋王,是不是想马上去为孤在阴曹地府铺路啊。” “你不会死的。”夏晨曦咬了咬,就算废了她这么多年的功力,她也不能让他有事。 刘紫宸和龙啸天又是一怔,难不成她还有办法? “我能解毒。”夏晨曦忽然觉得不对劲,他这么多年追逐她,不可能不知道神女之血乃是黑碧蚕的解药,几次三番在她面前装傻充愣,拉着龙啸天,双目怒视,“这点你不可能不知道?” 她太过聪明,刚才激动才失了方寸,但转瞬就恢复,真是叫他害怕。 龙啸天薄唇弯起,随即叹气一声,“我只想拨一下在你心中的分量,如果输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呸……”夏晨曦连着吐口水,“好好活着不好,偏要死了,自找苦头,还把罪过赖在我身上。” 龙啸天一脸宠腻的笑了笑,“好了,下不为例,我以后都不会了。” 见这二人打情骂俏,刘紫宸一脸哀伤,自己的仙女竟然爱上了一个魔王,他可怎么办? “晋王,想必你此刻也无去处,不如到天子府一聚,正好寡人也有要是相商。”龙啸天说着,抱拳一礼,很是谦卑。 刘紫宸一脸得意,“谁说寡人无处可去,就你这镐京,寡人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说完,笑眯眯的看着夏晨曦,“仙女,寡人跟你走,你去哪里寡人就去哪里。” “十二阎罗殿,你来不来?”夏晨曦冷冷说完,瞪着龙啸天,“黑碧蚕需要我一半以上的血,你这是打算把我留下?” 血能解黑碧蚕的毒?!她恐怕是幽冥宫最有说话权的主了吧。 刘紫宸闻道一股强大的势力,故作嗤鼻一哼,“卑鄙小人,屈辱用苦肉计,一半以上的血,你还如杀了仙女了?” “就是!”夏晨曦也觉得刘紫宸说的有理,气呼呼瞪着龙啸天,“今日之事必是你身边的人出了问题,你最好离去去查一查,还有你的四大护卫了?” “曦儿……”龙啸天心下难过,这次不是西太后厉害,就有可能是自己在最敬爱的兄长唐王,如果他明日起不来,怕是朝中就要闹起来了…… 闹起来?!这未必是好事。龙啸天想着,伸手正欲拉一下夏晨曦,可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一倾,便倒向了夏晨曦。 “骜!骜!骜!”夏晨曦连喊了好几声,龙啸天都没有回应,看来定是毒发了。 刘紫宸也是一愣,这家伙怎么说倒就倒了,难道不怕再有人出手吗? 夏晨曦的人不能出现在天子府,不然幽冥宫的势力就被人传开了,到时候她在帝丘还怎么做事。 “晋王,如果你保护我们平安回到天子府,并让我救了梁王,我就陪你去杨夏走一趟。” 夏晨曦扶着龙啸天,她现在不能相信镐京的任何人,不然就是那龙啸天的命再赌。反正刘紫宸也不傻子,她的目的很明朗,他也省心,而且他看中她幽冥宫的势力,必定会答应…… “不去。”刘紫宸一脸不悦,双手抱胸,“刚才你还说是十二阎王殿了,我去了岂不是连命都没有了。” 我?!夏晨曦看了看他一脸傲娇,这家伙真是一个翻版龙啸天。剜了他一眼,“爱来不来。”说完,抱着龙啸天,施展凌云步就走。 刘紫宸看着这熟悉的步伐,想起大年初的时候,那个敢于白家叫嚣的小家伙竟然是个女的……就算得不到她心,只要有她人在,他杨夏也是铜墙铁壁。 “喂,小祖宗,我也没说不去啊,你等等我。”刘紫宸心下雀跃,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 黑衣人便是陈畅,他一个起落,回到了皇宫,还直接带伤去了安福宫。 “太后,你一定要救老奴啊。”陈畅单膝跪下,拔出银针递给西太后。 西太后拿丝绢接过银针,薄唇维扬,“龙啸天中了毒箭了吗?” “中了,而且老奴还看着他吃下百毒清。”陈畅如实回话,因为刚才逃走,使得赌气扩散,此刻连说话都有些吃力。 西太后低低一笑,“既然如此,你就该功成身退了。” “你……太后这是要过河拆桥啊?”陈畅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 西太后冷哼一声,将银针扔在地上,“哀家无能为力,这女人乃是幽冥宫的主,如今连哀家都动她不得,你自寻死路,管哀家什么事啊?” “好,太后说得可真好啊。”陈畅低低一笑,起身站起,“那老奴也就不在这里叨扰了,免得时辰到了葬你老人家的地方。” “陈畅,哀家也是无可奈何,要怪只能怪这次你的不幸。”西太后冷冷说完,拂袖转身,进了里间。 陈畅讽刺一笑,真是好主子啊,他十几年竟然只得了一句‘无可奈何?’ 摇摇头,陈畅走出安福宫,这个女人太厉害,可是她也不是全能,要不是这些年有九嶷族帮衬着,她能活到现在吗? 陈畅找了身边贴心的太监荣升,坐着马车出了宫门,他能去哪里?只能去皇陵陪先王吗?可是他好不甘心啊…… “升儿,你进来,干爹有话要说。”马车里传出陈畅的声音,荣升立刻呵停了马车。 荣升一上马上,傻眼了,“干爹,要不去求陛下,他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荣升心里向着陛下,这些他一直很矛盾,不知道该帮谁,唯一能做的就是两不相帮,如今机会来了,他怎么都试一试。 “陛下能不能活下来,都要看九公主肯不肯医治了。”陈畅淡淡一笑,好在他没告诉西太后,九公主在镐京,不然,他估计是走不出皇宫了。 “既然九公主那么本事,我们去求求她吧。”荣升说着,泪眼汪汪,“当初要不是陛下,我已经被看了头,干爹有是我为儿子,我左右瞒着,真是苦的没法,如今干爹看清太后的真面目,只要你拿着手里的消息,陛下一定会既往不咎。” “哎!”陈畅一声叹息,看看荣升,“傻孩子,哪有人喜欢背叛主子的奴才啊,干爹走了,你千万要记住了,不要相信任何一个人,也绝对不能出卖你第一个主子,不然死的会很惨。” 荣升摇着头,“可是干爹,你都这么忠心了,为什么……” “你干爹是运气不好,没遇对主子,等遇对了,又不能……”陈畅说着,眼睛已经有些看不清了,看来这九公主的毒还来得真快。 “干爹,干爹,你不能有事,孩儿还有很多做人的道理没向你学习了。”荣升摇着陈畅,只可惜陈畅渐渐的失去了知觉,倒在了荣升的怀里。 “干爹,孩儿不会让你死的。”荣升心下打定了注意,出了马车,赶着马直奔天子府。 ------题外话------ 亲们,不要舍弃小玄子啊,小玄子正在旅途中,而且西藏天气不好,小玄子没法更新很多,等回去后,立刻万更走起,求收藏不要弃啊 第六章 为君消得伊人悴 天子府,夏晨曦将龙啸天放在药池里,禁闭大门。 四大护卫回来,说有要事禀告龙啸天,碧荷碧莲齐齐摇头,碧荷咬着牙道:“我们齐齐被唐王调走,结果主子就受伤了,目前生死未卜。” “什么?!” 四大护卫打死也不想唐王会背叛龙啸天,可眼前就是事实,主子最敬爱的王叔调走所以侍卫,目的只是让二人好好过过二人世界,没想到…… “该死的!”黑鹰捶打着柱子,都是他大意了。 “黑鹰,你进来。” 屋内传来夏晨曦怒吼声,碧荷碧莲顿时觉得黑鹰要到大霉了,伸手拉着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去。 “走开,就算是死,我也会陪着陛下。”黑鹰甩开碧荷碧莲,推门进去。 只见药池里,龙啸天全身赤露,夏晨曦则身穿一件银色肚兜,再无它物。 “主……九公主……”黑鹰立刻背过身去,“主子怎么样了?” 夏晨曦目前先稳住龙啸天的毒发,她要确定她的安全和龙啸天在醒来之前的守护。 “除了龙啸天和逍遥王,还有谁能调动你们?” 黑鹰叹气一声,“无人可以?” 夏晨曦咬着牙,“哼!那这么说不是你家主子想不开,就是逍遥王那个老混蛋要毁了他自己十年的心血?” “我们确实被老堂主调走,目的是让你们过过二人世界,他好早点抱王孙?”黑鹰如实回答,忽然想起什么,便又道:“老堂主除了上次听风晓雨大战后,这次是第一次出现。” “哼!又是那群老不死的作怪。”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淡淡一笑,“你们的忠心到底属于谁?” “是陛下,请九公主相信我们。”黑鹰说着,转身,扑通跪地,“求九公主救陛下,属下……不,我愿意给你为奴,鞍前马后绝不二心。” 我擦,这他妈的怎么感觉这是一个爱慕他的女子,就算卖身也要就他的节奏。 “何须你来求情。”夏晨曦冷冷一笑,“他这辈子只能欠我的,其他的人,一概不欠。”说完,瞪着黑鹰,“本尊要你们死守药池,寸步不离,切任何人不得进来,做得到吗?” 黑鹰习惯起身,抱拳一礼,“誓死捍卫。” “看够了就出去。”夏晨曦睖了他一眼,要是龙啸天这会醒着,怕是他不死都掉层皮。 “属……属下这就出去。”黑鹰结巴这,立刻退出了屋子。 刘紫宸一直在门外坐在,碧荷碧莲也不敢怠慢,毕竟是跟着九公主来的,就算知道他们晋国新继位的国君,他们也不能杀之。 “看什么,寡人不喜欢你们这样的女人。”刘紫宸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他这是找抽吗?现在陛下受伤,所有人已经很不安了,他还来讥讽,真当着大梁无人了吗? “嚯嚯……”碧荷抬手在嘴边,笑得一起古怪。 刘紫宸睖着碧荷,“少阴阳怪气,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你们两个闭嘴。”黑鹰出来就喉,“陛下在疗伤,需要安静,我们死也要保住这里。” “绝对不会再出现我们远离陛下十丈之远的情况。”黑豹说完,飞身上了屋顶。 黑虎铁拳紧握,“我屋后。” “那我就去左边。”黑狼说着,甩出铁爪,他绝对不会放过伤害主子的人。 “我不跟着男人在一起。”碧荷冷哼一声,转身去了右边。 “看来这扇门还需要寡人来守着了。”刘紫宸双目含泪,紧握铁拳,“龙啸天,寡人现在先不和计较,等你好了,我们在慢慢较量。” 此刻,在药池里,夏晨曦先去了龙啸天的血放在无痕银铃,开启封印。她要靠着一定的内力和无痕银铃做一道最后的防卫线。 夏晨曦张开无痕银铃,抬手划破自己的手腕,再划破龙啸天的手腕,主脉对准,夏晨曦驱动内力…… * 荣升违背了陈畅的意愿,架着马车来到了天子府,他要自己的亲人活着,哪怕是入地狱。 “开门,开门啊,陛下,救命啊。” 荣升抬手怕打着天子府的大门,哭得歇斯底里。 看门的来报,碧莲知道此刻不能前去打扰,只说,“我去处理。”便离开了寝宫大门。 就在这时候,龙澈的马车停了下来,他优雅的走了出来。看着荣升抱着陈畅,虽然很惊讶,但也是一脸淡定。 荣升好似看到了救星,对着龙澈连连磕头,“王爷,求你救救我干爹吧,让我进去见一下陛下。” 龙澈淡淡一笑,“给本王一个救他的理由。” 荣升明白,这是一个是否还有价值的话,咬了咬牙,“王爷,我干爹掌握着西太后所有罪证,如果我干爹死了,那些罪证将……” “呵呵……有胆识。”龙澈打断了荣升的话,他可不想隔墙有耳,说完,扬声道:“门卫,本王会看着他们,怎么说都是陛下身边的人,你们开门吧。” 看门的四个人面面相窥,他们哪敢啊,刚才陛下的宠妃那可是用了杀人的眼神告诉他们,没她的许可,苍蝇都不许放进来一只。 “怎么,今日连本王都需要去通报了吗?”龙澈说完,淡淡一笑,“需要本王直接进来跟你们说嘛?” “开门。”碧莲到了门口,四个门卫这才觉得得救了。 大门开启,碧莲走了出去,对着龙澈屈身一礼,“王爷,这大半夜的,陛下和昭仪娘娘早就歇息了,还请你们明日再来吧。” “小莲儿,你怎么连本王都欺骗啊。”龙澈一脸撒娇,扑向了碧莲,摇晃着她的手,“伦家可是很想陛下的,要是马上见不到陛下,伦家会想不开啊。” 碧莲嘴角抽搐,她可以出手拍死他吗?! “王爷请自重。”碧莲不敢甩开龙澈,可也不想被他这么吊着,“王爷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还是别去了,奴婢这是为了王爷好。” “这话怎么说起?”龙澈收起戏弄,一脸严肃,“今夜洛河不太平,本王有些担心,所以来看看。” 说起洛河,碧莲的手不自觉的握紧,最好别她查出来,不然掘坟鞭尸,也难消她心头只恨。 龙澈观人入微,自然觉察出碧莲的变化,他太了解龙啸天身边的人,只要龙啸天出事,那就是要灭了天下说有人,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主,这都缘于啸天小时候对他们亲如兄弟姐妹,要不是…… “本王问你话了,我的小莲儿。”龙澈说着,抬手将碧莲揽入怀里,“是不是骜出事了?” 碧莲顿时身体一僵,她能说嘛,九公主说了,任何有关陛下的受伤的事泄露出去,她就要灭了他们九族。 龙澈知道了,问碧莲也是白问,魅惑的吹了碧莲的耳朵一下,“小莲儿,今夜伺候本王可好?” 碧莲顿时面红耳赤,咬着牙,“王爷,奴婢已经……” “已经什么?”龙澈说着,一只手不老实的伸进了碧莲的衣服里,“已经心有所属,不在对本王心有念想了?” 碧莲忍着这调戏,低声道:“王爷,请你高抬贵手吧,这种名不正言不顺,奴婢恕难从命。” 要不是陛下不准他们随便伤害这几个王爷,她此刻早就断了他一只手了。 “哎哟,这倔强的小莲儿,本王中意你很久了。”龙澈一脸可怜之样,突然,握着拳头,一脸愤愤不平,“不行,我去找陛下,立刻要了你。”说完,也不管碧莲和门卫,直接进门。 “王爷。”碧莲喊了一声,飞身落在龙澈前面,“陛下说了,今日不见。” 龙澈呵呵一笑,“他不见本王,本王见他。”说完,对着碧莲做了一个鬼脸,“放心,本王一定会叫陛下成全咱们的。”说完,就溜之大吉。 “成全你个大头鬼啊。”碧莲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主子,回头你再慢慢惩罚奴婢吧。”说完,施展轻功,追了过去。 此刻,荣升见无人阻止,便抱着陈畅,直接进去。 因为刚才龙澈的话,门卫也不拦着荣升,等荣升进入后,大门再度关上。 碧莲快如风,追到花园子,将龙澈拦下,“王爷,是你逼奴婢的。” “不是吧,小莲儿,你这么爱本王,这么快就追上了。”龙澈一脸俏皮,“本王知道了,你等着就好了。” “混蛋,我什么时候爱你了。”碧莲怒骂一声,挥拳攻了过去。 龙澈功夫也不弱,对付碧莲绰绰有余,却一直躲着。 荣升很是不解,就算他出手,将碧莲制伏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王爷…… “小莲儿,不要啊,你这样打为夫,为夫一会还怎么和你洞房花烛夜啊?”龙澈一边告饶,一边往往药池而去。 如果他猜得没错,去药池就能找到啸天。 碧莲一脸担忧,要是去了药池,怕是要惊动九公主,到时候…… 想着后果很严重,碧莲停下了攻击,故作很委屈,娇羞的低头,“奴婢答应王爷就是,这就带王爷去偏殿寝宫,好生伺候。” 龙澈一脸受不了这娇羞之样,抬手捂着脸,“啊……小莲儿,你这是要本王的命吗?” “王爷,奴婢这就为你引路。”碧莲说着,又是一脸羞容。 龙澈喘息着,一脸受不了这诱惑,好似要一亲芳泽在啃罢休之态,“走,咱们去药池好好洗洗,今夜本王一定要好好疼你。” 混蛋,还是要去药池?! 碧莲顿觉自己被耍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求你放过奴婢吧,要是你现在过去,陛下会杀了奴婢的。” “怎么了?”龙澈走到碧莲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颚,“我王弟虽然看似暴躁和情,其实他都是内柔外刚,心底柔善着了,不就是打搅他与昭仪的好事嘛,他怎么会杀了你了?” “陛下不会,可是娘娘会啊。”碧莲说着,袖中的手,使劲掐了一下自己,顿时泪眼汪汪。 龙澈顿时暴露,“岂有此理,这个妒妇,只需她自己逍遥快活,难道还不准别人谈情说爱了嘛?本王这就找她理论,要是她不给说清楚,本王就和她没完。” 碧莲彻底败了,败得一塌糊涂,俯首在地,“王爷,你是奴婢的祖宗,求你过了今夜,再来找陛下和娘娘吧。” “哎!小莲儿,你还是太嫩了。”龙澈叹气一声,抬手扶起碧莲,“我已经知道啸天有事,但具体什么事,本王需要你来告知,不然东太后那里,本王没法交差。” “王爷……”碧莲抬起头,顿时泪眼汪汪,“老王爷把我们全部调走,结果……结果陛下就受伤了。” “什么?!王叔?这……这怎么可能啊?”龙澈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眼前要紧的事龙啸天,“陛下的伤势如何?” “九公主不说,她说了,自己会治疗,不许通知任何人。”碧莲如实回答后,很是憋屈,“九公主说了,连你都不能信。” 龙澈薄唇微微扬起,好个夏晨曦,竟敢不信任他。 “那你还对本王说了实情。”龙澈挑眉,“不会是真的喜欢本王了吧?” “才不是了。”碧莲抽泣着,“因为要是王爷动真格的,早就到了药池,何须跟奴婢在这里追逐。” “不错,还算不笨,得了,回头本王跟陛下说一声,让你来给本王当个侧妃什么的,算是陛下安排在本王身边的眼线,这样足可让那个妒妇安心了。”龙澈说完,拉着碧莲,“走吧,我们去为陛下护卫。” “王爷!”荣升此刻也到了,“请王爷……” 碧莲顿时发怒,“我去杀了那看门的四个暗卫。” “小莲儿,别激动,是本王允许的。”龙澈拉着碧莲,看了一眼荣升,手中玉扇一指,“去偏殿候着,本王自会来老家伙解毒。” 荣升不敢冒险,颔首一礼,“只需要一颗百毒清即可,王爷……” “小莲儿,你有吗?”龙澈侧头看了看碧莲,“要是有,就给他一颗,叫他死心。” 死心?!碧莲不解,但看着龙澈一脸自信,便掏出一颗百毒清,扔给荣升。 荣升自然忍得百毒清,立刻喂给陈畅,驱动内力,将药物柔进陈畅的体内。 但一刻钟过去,陈畅一点反应都没有,荣升顿时慌了,看着龙澈,“王爷,这……” “这是昭仪娘娘的毒,你以为是谁都能解的开的吗?”龙澈说完,拿着扇子掩着嘴,“好好去偏殿等着吧,你安心,如果昭仪娘娘要杀这老家伙,他早就不在人世间了,给他毒药,只是要他死在众人面前,自己该怎么做,想必你也清楚了。” 龙澈一提点,荣升顿悟,放下陈畅,附首在地,连磕三个头,“多谢王爷提点,奴才定会记得这份恩情。” “别了,本王受之不起。”龙澈说完,一脸雀跃,拉着碧莲,“小莲儿,你看到没有,本王是不是很厉害。” 碧莲一脸你是白痴蠢货的表情,连连鼓掌,“是,是,是,王爷很厉害。” “小莲儿,你夸本王了?你夸本王了?”龙澈一脸孩子表情,摇头晃脑,走着八子步,朝药池而去。 荣升抱着陈畅出了天子府,将陈畅放在天子府的门外,仰头大哭大豪,说什么陛下太绝情,说什么干爹死的不值得。 此刻,在暗处的黑影,飞身离去,落在了成王府的正殿。 “主子,陈畅真的死了。”黑衣人单膝跪下,抱拳如实回禀。 正殿上,龙樊把玩着玉扳指,淡淡一笑,“他果然还是出手了,不然怎么对得起他这个当爹的职责。” “王爷,明日早朝,将是江山易主的好时机,属下先行恭喜陛下。”黑衣人说道‘陛下’二字时,特别的加重了语气。 “哈哈……现在喊陛下还为之过早。”龙樊大笑几声,对黑衣人吩咐道:“去立刻通知母后和风邢,明日准备本王临朝听政。” “喏,陛下,奴才这就去。”黑衣人也是一脸阴笑,飞身离开成王府。 此刻,在龙樊的椅子后,爬出一个蒙着面纱的妩媚女子,好似天上的尤物,魅惑人心。 她爬到龙樊的身上,“王爷,奴需要你,需要你。” 龙樊掐着她的颈脖,“小浪蹄子,本王明日就可以临朝了,你是不是要改口了。” “陛下,奴期盼这日都五年了,总算让奴盼到了,奴要当王后,奴要杀了他,让他后悔不要奴……” 那女子还没说完,龙樊抓起她就扔了出去,“搞了半天,你把本王当复仇的工具了?” “不……奴是真心喜欢王爷。”那女子又爬了过来,抱着龙樊的大腿,“王爷,奴是真心的。” “真心?!”龙樊低低一笑,“真心值多少银子?你的真心,丢给狗都不吃。”说完,一脚将那女子踢开。 “噗……”女子重重落地,口吐鲜血,染红了面纱,待她揭下面纱,露出真容,泪如雨下,“王爷,你不能这么对慧儿,你不能?” “夏慧,收起你虚假眼泪,本王心里只有刘羽蓉一个人,只要明日临朝,王后只能是她,至于你……”龙樊说着,阴狠一笑,“要么做本王的性奴,要么滚回白雨身边,当一个名副其实的寡妇,本王一点都介意,哈哈……” “刘羽蓉可是一直爱着龙啸天,只要龙啸天不死,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心。”夏慧咬碎了牙,冷冷一笑,“你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只要得到你,九公主就会因为你这个姐姐,饶了本王夺位之罪,等本王羽翼丰满,踏平帝丘,到时候再把九公主收入宫中,哈哈……”龙樊仰头大笑,兴奋道:“让你们姐妹俩好好伺候本王。” “王爷,这话是不是早了点!” 门外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龙樊顿时收声,咳嗽一声,“风邢,你怎么这么晚了还来我这里?” “如果我不知道你是谁,怎么对待她,也许不回来。” 风邢说完,迈步进来,看了看夏慧赤身luo体,脱了外衣,给她披上,随即点了夏慧的昏睡穴。朝着龙樊走去,“如果王爷想临朝,并想打回帝丘,最少也该知道,她是筹码,如果她死了,金面郎君第一个就会要了你的命。” 看着风邢杀气漫天,龙樊着实害怕,“风……风邢,你是知道的,本王对她没兴趣,所以……” “所以什么,要辜负太后的期望吗?”风邢止步,冷冷一笑,“如果想明日临朝,这会王爷就该带着夏慧去西苑,与太后好好商议,而不是等微臣前来通传。” “本王这就收拾一下。”龙樊很是畏惧风邢,起身就要走。 风邢看着龙樊这样,气的不行,疾步上前,抓着龙樊,低声道:“要不是他离开,就凭你这个废物,也能睡了大夏的公主?” “将……将军,小的知道了,只要成王回来,小的就……” 此刻眼前的龙樊吓得浑身颤栗,风邢松开她的手,“说,谁让你们动陛下和夏慧?” “这……” 眼前的龙樊眼珠转动,思索该怎么回答。 “嘭”的一声巨响,风邢挥拳砸碎了龙樊眼前的案几,“本将军的耐心很少。” “是……”龙樊吓得言语唐突,连忙跪在风邢面前,“将军,将军饶命,小的是奉了成王的命。” “回来了?!”风邢薄唇微微一笑,一脚踢向眼前的人,“那你就没用了。” “啪啪……”在门外,响起一阵掌声,“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做事很绝一点都输他。” 第七章 为你发狂 独步天下〔上) “啪啪……”在门外,响起一阵掌声,“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做事很绝一点都输他。”风邢转身,望着门外的人,“王爷,这次去九嶷收获如何啊?” “得到了龙啸天想知道的一切。”门口真的龙樊出现,摇了摇头,“本王赶了几天,还忙着去杀他,着实累了,你要是想质问什么,待明日朝议结束,本王慢慢与你详谈。” “你答应过我,不会对他出手。”风邢怒气不已,上前揪住龙樊的衣襟,“他根本不稀罕这王位,这次回来,就是要将王位让出来,你何必要赶尽杀绝?” “他那么狠毒之人,你也信?”龙樊任由他拽着,淡淡一笑,“他要舍得,早就在今日早朝答应众臣的请求了,只可惜……” 风邢咬着牙,“你这辈子都没有他顾虑的远,要不是他感情用事,何至于被你钳制。” “哼!”龙樊顿时暴怒,挥手打掉风邢的手,“本王一再给你机会,也答应好好对待夏慧,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这就是你的好好对待?”风邢闪开,指着昏倒在地的夏慧,“把她送给一个长得像你,却留着卑贱奴婢血的下等王子,这就是你对一个深爱你的女子的好?” “当初本王可是答应把她给你,是你自己不要。”龙澈淡淡一笑,“如其说本王害了她,不如说你自己。” “该死。”风邢双目怒视,这个男人太很绝,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冷血到可是扼杀一切。 龙樊整理了衣衫,“带着她走吧,她也活不下去了,这一身的媚毒和情毒,除了圣姑,无人可解。” “既然她选择了你,我就无权过问,就算死,她也必须死在成王府,不然别怪我离经叛道。”风邢冷冷说完,飞身离去。 龙樊走到夏慧面前,看着这个长相不差,却因为对他一见钟情,便毁了一生的女子,“下一世别遇上我这样的人渣。”说完,一指错穿夏慧的颈脖。 夏慧连点反应的都没有,便离开了人世,也许到死她都不知道自己没跟过挚爱之人一天吧,唯一庆幸的就是死在她手里。 风邢不愿带走夏慧,是因为走不走,她都是死路一条,与其他看着她死,还不如让她死在心爱之人手里。 风邢觉得自己好似解脱了一般,直接飞向了天子府。 “来人,召集所有龙氏暗卫,本王要他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龙澈大手一挥,“风邢,你自寻死路,怨不得本王。” 风邢前脚到天子府,龙樊带着暗卫后脚就杀到了。 “风邢,你还真是念旧啊。” 龙樊骑着马,看着停在门口,没有进去的风邢,“怎么了,想自己挡着这五千暗卫?” “拼死一搏,也要护他周全。”风邢咧嘴一笑,“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 龙樊淡漠一笑,“怎么了,好似在对世间做一个告别?” “也许是吧。”风邢淡漠一笑,从腰间抽出软剑。 这本是龙啸天送给他的,说他是主子的绵里剑,在最需要的时候,一定会出鞘,救主子与危险之中,如今正好。 “就凭一人之力,你觉得有这可能吗?”龙樊飞身下了马,走到风邢面前,“只要你如以前一样为本王卖命,本王可以将你今日的不敬忘得干干净净。” “谢了,母亲我已经安排好了,夏慧我早已放弃,如今也没啥让你威胁了。”风邢说完,一抖软剑,“让你的人一起上,免得不够我杀。” “成全你。”龙樊抬手一挥,所有人挥着明晃晃的大刀,向风邢围攻而去。 * 天子府内,龙澈与碧莲到寝宫门外,一见刘紫宸,龙澈嬉皮笑脸就道:“啊咧咧……这是谁啊?这不是晋王吗?怎么跑到咱么这里看门来了?这不是才继位吗?啊咧咧……难道本王记错了?!” 碧莲自然也会符合一句,“王爷,这就是晋王,爷言谈举止还是收敛的好,免得引起两国邦交。” “啊!还真是啊!”龙澈故作一脸惊愕,然后一脸正经,抱拳一礼,“晋王,小王在此有理了。” 刘紫宸皮笑肉不笑,“你少装了,要不是里面的重要人物,你觉得本王会在这里吗?” “这么说你是有备而来了?”龙澈说完,顿时杀气四溢。 刘紫宸冷哼一声,“收起你这无知的表现,免得里面疗伤之人惊吓着了。” 龙澈顿时回神,收了杀气,咧嘴一笑,“瞧本王这记性,差点忘记找弟妹拿点解药,免得人死了就不好了。” 夏晨曦听到了外面的对话,现在龙啸天第一次过血算是结束,他可能要昏睡好几日,反正都是过血,他醒了反而不好收拾,只等明日看他承受力,她再过血。 夏晨曦收了内力和无痕银铃,随即止血,然后将龙啸天抱出药池,放在软榻上,低头亲吻一下,“骜,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门豁然开启,夏晨曦一身单薄的衣衫,衬着她如雪的肌肤,甚是好看。 “昭仪娘娘,这里没有衣服吗?玩意吸引人想入非非也是罪过啊。”龙澈说着,故作怒气将自己的外套脱下,为夏晨曦披上。 刘紫宸泛着桃花眼,“仙女,这么快就把那个死人头治好了?” “你最好闭上你的乌鸦嘴,要是骜有事,我就算荡平你的杨夏,也要你陪他一起。” 夏晨曦说完,看着龙澈,“成王还真是闲啊,这么晚了,还来串门子。” 龙澈一听这爱意深厚的话,自然不好说啥,故作一脸无辜,“啊咧咧……昭仪娘娘,微臣可是来找你要东西的,而且很急。” 夏晨曦与他不对路,因为她所有计谋或者无赖在这人身上都没用,只好一脸严肃,“何事需要王爷夜班三更来找陛下的宠妃。” 龙澈见夏晨曦识相,不与她斗嘴,也严肃道:“荣升带着陈畅寻一记救命药,本王想娘娘乃是江湖之人,必定知道保命,所以……” “知道了。”没等龙澈说完,夏晨曦便从怀里拿出药丸,递给黑鹰,“把这个给荣升送去,告诉他,不想他干爹死的凄惨,等着本宫去找他。” “娘娘,这药……”黑鹰一脸木讷,这解药都送去了,还怎么威胁? 夏晨曦睖了黑鹰一眼,“怪不得骜出事,原来你们都是石头。”冷哼一声,将药递给龙澈,“还是劳烦王爷吧。” “本王想看看陛下,不知道方便吗?”龙澈更多的事担心明日早朝之事,万一……。 夏晨曦菱唇维扬,“你以为我是神仙吗?”说完,看了看碧莲,“小莲儿,门外有人,去看看再说。” “不用去了,本王已经来了。” 空中话落,龙樊已然落下,笑看龙澈,“二弟也在啊,也好,省事。” “确实省事了不少,免得本尊再去寻你。”夏晨曦冷冷说完,瞪着龙澈,“暗算骜有没有你的份?” “你觉得可能吗?”龙澈不着痕迹的问了一句,笑看龙樊,“忍了这么多年,我以为哥哥还会忍着,至少等祭桑大典结束,你再出手,岂不是得到的更多?” “我不屑他去争取什么。”龙樊说着,走了过来,“因为他已经没用了。” “你就这么确定啸天毫无用处了?”龙澈突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笑得叫人不寒而栗,笑得叫人心里抓狂。 龙樊深吸一口气,“二弟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三弟,护着他,什么都要帮着他,这么多年,你装着与他不和,为兄开始还信以为真,要不是逍遥王叔说一声,为兄恐怕也不至于这么快行动。” 龙澈停下笑声,故作一脸无辜,“啊咧咧……这么说还是我这弟弟惹怒了你?” “二弟一向嬉笑行事,如今还不严肃以对,难道希望为兄放你们一马?”龙樊说完,摇摇头,“可怜风邢为了拖延我的人,居然一人对抗五千人……”说着,顿了顿,“可惜他到死也不会得到三弟的谅解,所以他是白白牺牲了。” 龙澈顿时了没有笑容,一脸杀气,“大哥,你最好不要小瞧三弟相中的人,比如这里,就算我们打不过,你觉得你能到三弟身边吗?” “不就是闻听天下的九公主吗?”龙樊毫无畏惧,看着夏晨曦,“不知道九公主要用什么武功赢得了本王了?”说着,笑了一声,“万一与本王较量起来,三弟毒发,不知道……” 原来是他,那么这就简单多了。夏晨曦笑而不语,她倒要看看他知道多少。 龙澈咬着牙,他说的没错,要是九公主对付他了,那啸天…… 九公主?!刘紫宸顿时笑了起来,“寡人说了,这是怎么回事,原来皇女早已有了归顺,寡人还傻傻的……”说着,又笑了起来。 “晋王,你可是把你亲妹妹送与了本王,怎么?转眼想赔了夫人又折兵吗?”龙樊笑问刘紫宸后,看了看黑鹰,“看来黑羽堂已经四分五裂了,居然都敢违背老堂主的意愿了。” 刘紫宸铁拳紧握,他也是醒了才知道自己被操控后做出的糊涂事,他如今可是恨得牙痒痒。 “你废话太多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众人都惊愕不已…… 第八章 为你发狂 独步天下(中) “你废话太多了。”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众人都惊愕不已…… 夏晨曦冷冷一笑,“逍遥王真是稀奇了,跑到本尊的底盘连声招呼都不打,还敢在这里大呼小叫,真是为老不尊。” “臭丫头,少给本王废话。”龙胜冷哼一声,瞪着龙樊,“如果你觉得自己时间很多,那么本王就去找里面的人,本王想……” “王叔,我知道了。”龙樊很是尊敬的说完,拔出剑,“那就不留活口。” “休息!” 夏晨曦一声怒吼,开启无痕银铃,惊得众人后退一两丈远。 “臭丫头,你为了啸天,难道要耗尽血液吗?”逍遥王龙胜咬着牙,一脸愤恨,“你可别忘记了,这武器它的弱点。” 夏晨曦瞪着龙澈说,“唐王,你和四大护卫带着龙啸天去找东太后,我断后拖延。” “想走,没门。”龙樊一声怒吼,四面的房顶上,全是弓箭手,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由不得你。”夏晨曦说完,对刘紫宸莞尔一笑,“晋王,我知道你很仗义,可现在我能走出镐京就不错了,所以你……” “九公主,寡人知道你的心意,但是你也别将寡人的心糟蹋了。”刘紫宸霸气的说完,抽搐软剑,甩直,指着逍遥王,“老家伙,这是年轻的事,你老都老了,就该退下去,免得寡人倾全国之力,也要踏平你的黑羽堂。” “刘家小子,少狂妄,连你老子在这里,都得对本王礼让三分,你算什么?”逍遥王怒骂一声,内心对一个人说道:“你可是答应我了,觉得会饶了啸天,让他活下去。” 那个声音无形的在逍遥王耳边响起,“放心,只要你逼得她去九嶷,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他知道,今天他必须这么做,也许正是没有别的选择了。 “九公主,别说本王不给你机会。”逍遥王淡淡一笑,“你这样和我们耗下去,也是枉然,还不如叫龙啸天交出王印,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如何?” 夏晨曦挑眉,“我要是不答应了?” “你没得选择。”逍遥王冷哼一声,从怀里拿着一个三尺的金棍,如手臂一般大小。 只见他按着金棍中间一个红玉的,金棍瞬间张开,宛如一个金色的盾牌,将他全部挡住。 “丫头,这就是你的克星,只要打败你,你觉得这里还有谁能活着出去?” 逍遥王说完,拿着金盾攻了上来。 刘紫宸大笑一声,“寡人今日要好好表现,也许还有机会。”说完,挥剑攻向龙樊。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龙樊也对上了刘紫宸。 夏晨曦看着无痕银铃对金盾根本无法攻击,心下一惊,她绝对不会就这放弃,操控着无痕银铃的丝线,使劲全力攻击。 逍遥王左挡右抵,将无痕银铃的全部挡下,得到空隙,举剑向夏晨曦刺去。 “哼!”夏晨曦一声冷哼,三分之一的丝收回,变硬,挡住逍遥王的剑,薄唇维扬,右手一挥,十几根丝线,宛如银针,直逼与刘紫宸比试的龙樊。 “啊!”龙樊哀嚎一声,手中的剑已经断成两截。 逍遥王惊愕,连忙转身,拿着金盾为龙樊挥开无痕银铃,冷道:“退下。” “老家伙,你觉得这金盾能救多少人?”夏晨曦双目圆睁,好似要吞了对方。 龙樊受了伤,顿时怒火冲天,扬声道:“放箭。” 龙樊一声令下,飞箭如雨,降落下来。 刘紫宸顿时怒气,“你奶奶的,还没打完,你想小子就放箭,真是想当王想疯了吧。” “这不关你的事。”龙樊应了一声,在逍遥王的保护下,飞身到了房顶,因为受了伤,差点站不稳,幸好一个护卫掺着,不然分分钟掉下来。 夏晨曦知道,她还要留着内力和血就龙啸天,这打持久战不划算,而且只要交出王印,就安全,那么她何必跟他们耗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材烧。 夏晨曦收了无痕银铃,双手划过衣袍,对着龙樊站的地方,用力甩出飞针。 “挡着!”龙樊一声令下,十几个护卫立刻还上盾,挡着暗器,只可惜…… 随着哀嚎声响起,便是人从房子夏滚下的声音,夏晨曦大笑一声,“就凭你这些人都敢来天子府叫嚣,孩子很是活腻味了。” “主子!” 龙澈和四大护卫还有碧荷碧莲都在对付其他地方的弓箭手,可是这些弓箭手除了对不服了夏晨曦这样的高手,可对着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 碧荷和碧莲只能挡着攻击,根本无法还手。龙澈还稍微好一点,挡住攻击时,还能降弓箭甩回去,四大护卫和龙澈差不多,可是这样下去,根本无法突出重围。 “主子!” 突然一声呼喊,风邢拖着受伤的腿,单手拿着剑,冲了进来。 龙澈一看风邢这样,飞身过去,点了他断掉的肩部,点了止血,“还不错,能活着走进来。” “蠢货!”夏晨曦骂了一声,放出无痕银铃,将二人圈住,飞身进了药池。四大护卫和刘紫宸也拉着碧荷碧莲退进药池。 进屋后,夏晨曦将我无痕银铃张开,瞪着风邢,“你就不该杀进了,不然我们还能杀出去。” “公主……”风邢喘着大气,“属下只是担心主子。” 龙澈叹气一声,“九公主,现在说这些未免有些晚了,我觉得目前是该怎么出去,找到东太后,说不定……” 听着外面利箭掉了的声音,夏晨曦感觉自己的血液好似在开始流失,她不能用血液来做防御,不然她就没法为啸天解毒。 “黑鹰,王印在哪里?”夏晨曦看着黑鹰,一脸严肃,“交出来,保住你们主子的命。” 黑鹰铁拳紧握,今夜来的人都是龙氏一族的暗卫,除了主子能调动,那就是老王爷和东太后,可是…… “黑鹰,本宫命令你,说出王印在哪里?”夏晨曦不想耽误,她这张网,也挡不了多久。 黑鹰无奈,走到龙啸天面前,单膝跪下,“主子,对不起了。”说完,拿起龙啸天的靴子,脱下鞋底,拿出很是精致的王印,起身向夏晨曦走了过去。 龙澈薄唇维扬,手中玉扇一挥,瞬间夺了黑鹰手中的王印,“有了这王印,本王也不需要龙樊这个废物了。”说完,一个箭步,老大龙啸天的身边,“九公主,本王要你收起无痕银铃,并且护送本王离去。” “混蛋,你一直都是装的?”黑鹰怒不可歇,双目圆睁,恨不得将龙澈吞下去。 龙澈轻轻的笑了一声,“也不是装的,本王一直都是认真的,而且这王印本来就不能落在龙樊手里,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别想靠着王印走出去。” 夏晨曦深呼吸,莞尔一笑,“不支持唐王有何建议?” 龙澈呵呵一笑,“本王说了,你保护本王出去,你们都有救,只要你们几个挡着他们的攻击,本王拿着王印就能调来王军,到时候龙樊和逍遥王根本不是王军的对手,这样大家都安全了。” “说的很有道理。”夏晨曦抬手为他鼓掌,“要是他们撑不住,是不是就是活该了?” “弱肉强食,这是很正常的事,九公主在地狱般的夏宫走出了,难道还需要本王来提醒你吗?”龙澈说完,笑看刘紫宸,“其实晋王的人就在外面,只要他肯招呼一声,咱们要出去也很容易啊。晋王,是不是?” “没错,寡人的人确实在外面,可是寡人的人只能保护寡人,你们没办法被庇护。”刘紫宸说完,扬声一喊,“寡人突然想通了,要与他们决裂,还请未来的梁王让寡人先行离去,免得失了和平之约,寡人一声令下,你们也讨不着好处。” “既然晋王想通了,本王这就停下攻击,让你离去。”龙樊一声令下,弓箭手立刻停下。 龙澈对夏晨曦使了一个眼色,夏晨曦好似明白了,龙澈这时候抢王印的目的,要是她交出王印,龙樊一定会下令杀人灭口,不交王印,至少还有威胁。 看来是她心急了点,夏晨曦立刻收了无痕银铃,龙澈飞身落在药池,深呼吸一口气,潜入水里…… 不一会,药池的水出现一个很大的漩涡,瞬间,药池的水就只剩一半。 “你们别按着寡人,不然,寡人觉得不会放过你们。”刘紫宸故意走了几步,扬声怒吼后,对着夏晨曦使眼色。 夏晨曦莞尔一笑,故作怒气,扬声道:“混账,本宫让你保护本宫,只要本宫回了帝丘,立刻召集白家军,帮你们晋国收回失地。” “九公主,如今王印在唐王手里,夏侯家的势力可不比白家军差,寡人怎么敢相信你了。”刘紫宸故作很是为难,一脸笑意看着龙澈,“唐王,你和寡人合作如何?” “那自然好事,不过怕是成王不会答应吧。”龙澈故意大声回话,让外面的人听到。 四大护卫看着药池的水一滴不剩时,顿时惊愕,只见药池的地步,出现一个一米直径的大洞。 “带着你们主子离开。”龙澈说完,瞪着夏晨曦,“往南走,逃到九嶷去,那里也许能救你们。” “九嶷……” 第九章 为你疯狂 独步天下〔下) “九嶷……” 夏晨曦带着狐疑的眼光看了看龙澈,“你确定本尊应该去那里?” “至少你去了,骜才可以安全,不是吗?”龙澈一点也不讳,拿着王印晃了晃了,“只要你带着他去,本王为他守着这江山。” “希望不是你要夺。”夏晨曦冷冷说完,上前抱起龙啸天,跳入药池。如今,只要保住龙啸天,其他的以后再说。 四大护卫也跟着跳了下去。碧荷碧莲相互一看,觉得跟着没坏处,便跳了下去。 “寡人觉得你最不安全,所以告辞。”刘紫宸瞪着龙澈,骂骂咧咧,转身也跳了下去。 风邢摇摇头,“只要主子安全,属下就不去拖累了,唐王看着处理属下便是。” “那倒不至于把你交出去。”龙澈淡淡说完,拿着王印,抬手一挥,门被打开,他嬉皮笑脸的走了出去。 龙樊看着龙澈手中的王印,顿时惊愕,“王叔,王印在二弟手里。” “本王看见了。”逍遥王睖了龙樊一眼,笑看龙澈,“老二,你打算怎么做?” “龙樊不是真命天子,可惜王叔非要让他当当天子,侄儿怎么能不成全王叔了。”龙澈说着,眉目闪烁这奇异的光芒,随即笑了笑,“但是侄儿很是害怕王叔加害我们母子,所以在侄儿没到母后身边,这王印占时有侄儿保管,不知王叔觉得这主意如何?” 逍遥王老脸顿时不悦,他见了东太后,他还怎么约束他? 没等逍遥王说话,龙樊一声怒吼,“笑话,让你去见你的母后,那明日早朝岂不是你们说了算?” “大哥,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目前靠得是王叔和你母后,我怎么敢与你拼实力,所以你大可安心,我说了不会要王位,就不会要,所以只要大哥保证我的安全,这王印我自然双手奉上。” 龙澈笑眯眯的说完,看着逍遥王,“王叔,不知道侄儿这个要求过分吗?” “你这是拖延时间,还是真心奉上王印?”逍遥王双目直直的看着龙澈,“你最好说实话。” “王叔,侄儿怎么敢你开玩笑。”龙澈模陵两可,咧嘴一笑,“王叔应该知道,凭着九公主的本事,你们这群人是拦不住的,而且你们背后的主子不是只想九公主去九嶷吗?我也直接透露给她了,所以谈不上拖延时间。” 龙樊一听这话,顿时着急,“王叔,他放走了三弟,将来想要抓住,可就难了?” 龙澈摇摇头,看了龙樊一眼,“大哥,你好似听不明白我的话,需要我在解释一篇吗?” “不需要。”龙樊一脸冷漠,扬声一喊,“来人,动手。” “住手。”逍遥王怒吼一声,瞪着龙澈,“这个家族也就你最明白了,这王印占时交给你保管,至于朝议暂代……” 龙澈眼中立刻闪烁这精光,立刻抱拳一礼,“王叔,你知道我是个嫌麻烦的人,所以这种事,你还是交给大哥吧。” “算你懂事。”逍遥王说完,冷哼一声,抬手一挥,四周的人立刻散去,消失的无影无踪。 龙樊傻眼,他这王有什么意思,伸手揽着逍遥王,“王叔,你可是答应了我……” “本王难道没做到吗?”逍遥王回头看着龙樊的手,“如果你觉得王位不好,本王可以立刻收回来。” 龙樊立刻松手,他那里敢说啥,看来只好通知圣姑,免得他自己吃亏。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本王告诉你,别说圣姑在九嶷,就算在镐京,也是本王说了算了。”逍遥王冷冷说完,飞身离开。 “侄儿没这么想。”龙樊颔首一礼,恭敬之余,心下也是讲逍遥王骂了好几回。 望着二人辛辛离去,龙澈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扶着墙的风邢,“你觉得本王应该相信你吗?” “这个是王爷觉得的事,属下无可奈何。”风邢淡淡说完,顺着墙缓缓坐下,“失去一只手臂而已,对付一般的刺客,还是比王爷外面的那些暗卫强一点。” “不错啊,还知道本王身边有暗卫。”龙澈脸色的笑容消失,转身走了过来,伸手抬起风邢的下颚,“你知道为什么本王可以威胁逍遥王叔吗?” “因为王爷早就安排好了。”风邢目不斜视,“只要拿到王印,让成王管理朝政,要是他管理不好,那么很快你就联合所以大臣,联名上书,一起反对成王,让他交出政权,到时候你再以监管或者只是帮着陛下看着朝政的理由,得到实权,到时候拿着政绩给陛下看,甚至陛下会觉得没有你处理的好,这样以来,原本就无心得到天下的陛下,便更加不会要回政权,你便可轻松得到梁国的天下。” “啪啪……”龙澈甩开风邢,拍拍手,为他鼓掌,随即笑了笑,“果然还是死性不改,本王告诉你,这梁国天下,原本就是陛下为了本王安全,才暂代管理,说到底,本王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何不可?” 龙澈说着,顿了顿,叹气一声,“要是本王能早日接过政权,骜就不会因为本王受伤,所以,很多时候,你们眼里的龌蹉,最好少用在本王和陛下的兄弟情义之中来。” 风邢听得膛目结舌,这可是天下第一秘密了,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龙啸天在明,龙澈在暗,看来这次幸亏他…… “收起你那点小心思,在这和天子府养生。本王会为你留下护卫,免得龙樊回头这你麻烦。” 龙澈看着这个男子,心中说不出的厌恶,一挥手,淡淡的说完,便转身离去。 * 夏晨曦一干人等出乐密道,已经是月落西山,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九公主,奴婢觉得唐王也不可靠,还是往北走的好,至少去帝丘,九公主也能有白家……” “丫头,你想得太简单了。”刘紫宸打断碧莲的话,笑眯眯的看着夏晨曦,“九公主,要是你信得过寡人,寡人定将你们安全送出镐京。” 夏晨曦看着黑鹰背上的龙啸天,要是此刻有马车,她就会立刻过血给他,先解毒再说。 不知道是刘紫宸有预谋,还是正好看穿了夏晨曦的心思,只听他道:“寡人早就准备离开镐京,所以马车与护卫都备好,只要九公主跟着寡人离开,寡人保住你们所有人的安全。” “好,听你的。”夏晨曦立刻应声,她虽然不信,可是他的条件足可以让她答应。 “公主。”碧荷一脸惊愕,她怎么可以随便相信晋国的…… “臭丫头,少废话,要不是九公主,你们跟你们的主子早就成了箭靶了。”刘紫宸对着碧荷恶狠狠的说完,转脸有温柔的笑看夏晨曦,“九公主,你可是答应我了。” 我?!尼玛,这家伙连自称都改了,看来真是铁了心要她跟着去了。 夏晨曦点点头,只要给龙啸天解了毒,她就不怕任何人了。 刘紫宸立刻放出烟火,通知了他的人,不出一刻钟,刘紫宸的人就来了,一辆豪华的马车,外加一千人的护卫。 尼玛,这大梁的管事都是死人吗?夏晨曦心下替龙啸天不值得,指挥这黑鹰将龙啸天放在马车了,自己便上了马车。 刘紫宸得意不完,正欲上马车,却被夏晨曦拦着,一脸凶神恶煞道:“你要是敢上来,我的无痕银铃便立刻要了你的命。” 刘紫宸顿时傻眼,立刻下了马车,一脸不悦。 四大护卫和碧荷碧莲在心里偷着乐,就差没笑出声阿里了。 翌日,喜庆的声乐飘满襄王府,连整个白丽郡都热闹非凡,因为战神之女要出嫁。 浩浩荡荡的车队,缓缓的离开了皇城,沿着洛河,一路往南。 一上马车,夏晨曦迫不及待的开始为龙啸天解毒,只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 出城没多久,夏晨曦第二次过血便结束了,将龙啸天安置好后,夏晨曦撩起窗帘子,看着外面。 马车慢悠悠的,外面的风景尽收眼里,车窗外阳光明媚,树影婆娑,有鸟叫蝉鸣,那声音曼妙空灵,令人听了心头清凉。 忽然,几道黑影映入夏晨曦的眼底,夏晨曦立刻警惕的拉着被子,将龙啸天盖住,冷笑道:“来的还真快!” “有刺客!保护好君上!”刺耳的警报声从车队前方响起。 一瞬间,整个车队进入了警备状态。随着阵阵马儿长嘶声,车队停了下来,四大护卫首冲在前,一千个手持弓箭,将刘紫宸的马围得水泄不通。 夏晨曦将身子挪到了帘子前,轻撩车帘,少许露开,举眸望去,整个前方的主干道上,站满了武林中人。 “大胆刁民!你们可知道这是龙旗,代表着当今天子或者君王在此,你们是不想活了吗?”刘紫宸一脸不悦,怒吼道。 只见为首一个身着灰衣道袍,身量不过七尺,年纪瞧来是有二十八九,颇有一点仙风道骨似的男子。那男子解下腰间的佩剑,抱拳一礼道:“在下暮秋派掌门人慕容莲,惊扰王驾,实属无奈!我们不是来行刺的,只是想来弄清楚一件江湖之事。” 闻听那人自报家门,夏晨曦柳眉紧蹙,这暮秋派可是江湖上名门正派的泰山北斗,他们久居丽幕山暮秋道观,很少结交朝廷,不可能是来刺杀他们中的谁,难道他们是冲着她来的?不可能呀!她这身份知道人少之又少啊。 “你们江湖之事与我们朝廷有何干系?”黑虎手持大刀,厉言道。 “久闻黑羽堂乃是大梁君王的走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那个慕容莲身边,一个身着湖蓝长袍,肩披白色披风,那披风上一只银色的白狐皮甚是耀眼,那男子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六七,面如冠玉,颇有少年英姿的韵文。 这人夏晨曦认识,就是江湖上闻名一时的北银狐叶银凤,看着他对黑虎说话很是不肖。一旁的黑鹰轻笑连连,“那是,你要是羡慕,本座到是可以为你引荐,至于咱们陛下愿不愿意要你做走狗,那是还是后话!” “你……”北银狐正欲开口,却被一旁的慕容莲给拦下,只见慕容莲再次抱拳道:“这果然是在朝堂混过的人,连说话都带着官腔,我们这些人都是粗人,不是很会说话,我们也不想拦驾,不过真是事出有因,还望黑羽堂的虎首行个方便,容我们把话说完!” 虎首?!不错啊,这慕容莲不简单啊。车辇内,龙啸天渐渐醒转,伸手拽了拽聚精会神的夏晨曦,“曦儿……” “骜!”夏晨曦回神,立刻放下车链子,展露笑容,惊喜的抱着龙啸天,“你总算醒了。” “咳咳……”龙啸天被报的很紧,有些胸闷,连连咳嗽。 夏晨曦连忙松开他,“外面有人找茬,等一会再说。” 龙啸天睨视着夏晨曦,低声道:“你猜他们所谓何事?” 夏晨曦又撩起车链子,“我猜不出来,不过我们还是先听听再说。” “你真的不知道他们的来意?”龙啸天斜睨着夏晨曦,眸色温和如玉,可语气中却含着一丝质疑。 夏晨曦定定的回望着他,心中忽然一念,脑中煞是豁然开朗,这短时间她只顾着龙啸天和无痕银铃的事,居然将三年一度的比武大赛给忘记了,她另一个身份可是现在的武林盟主,这些人想必是知道了血银魂在朝廷当差一事,所以才会前来…… 龙啸天笑容淡雅缓缓的坐了起来,“你兰心蕙质,要是留得下这些人,我就安心让你回帝丘了。” 望着龙骜笑的十分狐疑,夏晨曦不由得心中大感不妙,难不成他想要这些武林人士陪着她离去,他回镐京?! “你可别忘记了,王权可以让人迷了心。”夏晨曦别过脸,浅笑中带着警告,她好不容易救回他,她才不愿意冒这个险。 “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说怎么才能让他们为真效力?”龙啸天不以为然,淡笑的睨视着夏晨曦,等着她的答复。 夏晨曦也明白他的不干,而且她也不想就这么带着龙啸天回去,至少对她的计划毫无用处。无奈,凑到龙啸天的耳畔,低估了几句,然后坐回原处,低声咒骂了他几句,落下了车链子。 此时,外面争执欲渐浓烈,龙啸天撩起车帘,站在了车辇上,满面笑容,高声道:“各路英雄,有什么话想说,本王洗耳恭听!” 四大护卫立刻掉转马头,齐齐来到了车辇旁,抱拳道:“陛下,还请回避,注意安全!” 龙啸天扬扬手,淡笑道:“无碍!这都是名门正派,不会做哪些鸡鸣狗盗之事,你们先退下!” “多谢梁王成全!”领头的慕容莲抱拳一礼后,立刻严肃道:“敢问梁王,草民听说血银魂在你身边当差,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龙啸天不急不缓的应该道后,剑眉一挑,又道:“难不成各路英雄好汉拦本王的御驾,也是为了在朝中某个一官半职?” 慕容莲恭敬的回道:“非也!血银魂原是武林盟主,但如今他已经进入朝廷,就应该将武林盟主的令牌交出来,我们好另择能人。” 闻听这话,龙啸天微微扬唇,笑道:“真是可惜!不过真是不巧呀!因为本王让血侍卫去办点差事,所以血侍卫早已回了镐京,不过本王会将你们的意思转告,各路英雄好汉就速速离去吧!” “梁王且慢!”此时,在那群绿林好汉之中,突然有一个冒了出来。只见那人冷笑道:“其实江湖和朝廷都不分彼此,就算血侍卫在朝当差我们也不会有何意义,只是我们有人探得消息,说血银魂乃是梁王的昭仪娘娘,一个女子怎可做我们的武林盟主,所以才要我们让他交出武林盟主之位,还请昭仪娘娘出来一较高下。” 闻听那人之言,慕容莲和北银狐都很震惊,定定的看着那人,不知道这人是存心想害他们这些武林人士?还是急切的想要那武林盟主之令?可这一时间他们也很难辨清真伪,值得听他说话。 闻听这话,刘紫宸也是惊愕不已,此刻,很多武林人士像热水炸开了过,议论声纷纷四起,听得龙啸天阴霾四起,挥掌拍向龙辇顶部,怒吼道:“大胆!岂有此理,你们这些人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谁不知道本王的爱妃体弱多病,弱不禁风,不要说是像血侍卫了,她连武功都不会,你们这些武林人士难道认为本王是有眼无珠的昏君吗?” 龙啸天语落,四大护卫立刻上前,挥剑对着武林人士,刘紫宸也挥手,一千护卫齐齐拉弓,对着那些武林人士。 那人再次颔首行礼道:“梁王息怒,草民并非此意,只是怕有人瞒天过海!”那人话落,便拔出了剑,那些武林人士也随即拔剑相向。 见惯了大场面的慕容莲,抬手安抚了那些武林人士,平定淡然道:“梁王我们并非存心为难,再说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又怎敢造次,只要昭仪娘娘出来一见,不就知道真伪?” 一旁黑鹰似乎觉察出了龙啸天的用意,趋马来到车辇旁,怒道:“放肆!娘娘的玉容怎可能让你们瞻仰!” “那么我们只有硬闯了!”适才那人好似故意挑衅一般,语气极为不尊重,气的慕容莲挥掌将那人震出数丈开外。 慕容莲平息真气后,抱拳一礼,“梁王息怒,这人不知是打那里来,好似故意挑起江湖与朝廷的纷争,所以还请梁王明察,我们这就离去。” 龙啸天脸色阴沉,怒吼道:“放肆!你们擅自阻拦王驾已经是死罪,居然还敢造次诳语,这里岂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来人呀!将这些不知死活的人给朕拿下!” “皇上且慢!”车辇内传出了夏晨曦莺声燕语。 “撩起车帘!”一旁的碧荷碧莲看了龙啸天一眼,见龙啸天点头,二人才撩起车帘。 只见夏晨曦拿着手绢遮住容颜,端坐在车辇中央,轻声道:“各位英雄好汉,都乃是我皇朝俊杰,今日被一些无名小卒搬弄是非,才犯下这滔天大罪,还请君上绕了他们,既然刚才有人直接指向本宫,本宫又岂会蒙上这不白之冤,那以后本宫还如何成为天下女子的表率,如何在君上的后宫树立威严,难道君上要天下人取笑臣妾吗?” “爱妃有何高见?”龙啸天俯身下来,坐在夏晨曦身边,抬手握住夏晨曦的手,像是怕她碎了一般,及其爱抚,尽显他是多么的疼爱她,让她这个宠妃名不虚传。 夏晨曦对龙啸天颔首一礼,摆正身姿后,轻声道:“本宫没有见过那个血银魂,不过本宫倒是听说过,那血银魂的事迹,听说他劫富济贫,被称作银面大侠,既然他带着面具,本宫想你们之中应该没有人见过血银魂的真面目,所以就算瞻仰了本宫的容颜,你们也未必知道本宫是血银魂,这就说明了适才那人真的是故意挑起江湖和朝廷的纷争,所以罪不在这些正派人士,君上要罚就罚那一人即可,但未免让天下人说君上办事不公,臣妾愿意让慕容掌门人一探臣妾是否会武功。” 面纱下分不出夏晨曦的喜怒,不过她这口气,倒是摆足了后宫娘娘生气的架子。 “多谢娘娘明察秋毫,那么草民只有却之不恭了。”那慕容莲知道今日他是看也得看,不看也得看。于是轻点脚步飞身来到车辇前,颔首等候。 夏晨曦从怀中拿出一块丝帕,附在素手上,伸之慕容莲面前;容莲抬起右手,握住夏晨曦的左手,驱动真气,一探究竟。 第十章 一切枉然 决裂之前〔上) 须臾,慕容莲放下手,脸色极其难看,默默的走到那些武林人士中央,嘀咕几句后。 那些武林人士齐齐抱拳,恭敬道:“今日我们武林人士多有冒犯,还望梁王赎罪,不过我们也不想推脱责任,今日梁王若放走我们,他日梁王有事需要我们,我们八派掌门人和十六帮帮主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众人话落,那慕容莲再次出列,抱拳道:“今日在下对昭仪娘娘无理,这只手就留给娘娘吧!”说罢,举剑欲要砍断自己的手。 夏晨曦早已发觉,借用龙啸天的手,驱动内力,弹出一根银针,打掉了慕容莲的剑。 “慕容掌门人,这是何苦了,本宫没有怪罪你,要不是君上及时出手,你岂不是要让本宫背上一个骂名?”夏晨曦语气极为不悦,让那慕容莲不知该如何。 夏晨曦改变了口吻,语气平和道:“若慕容掌门人真觉得过意不去,就随了本宫,用那只原本属于本宫的手,为本宫效力,这样就算功过相抵了。” “这……”那慕容莲一脸为难,及其不愿意。 “难道慕容掌门人不愿意!或者慕容掌门觉得本宫没有那个资格,让慕容掌门人为之动容?”夏晨曦故作疑状的询问,可语气中却显然有些不悦。 其实龙啸天早已闻听那慕容莲武艺超群,机智过人,谋略更是和白淳不相伯仲,他早就想让他来大梁为官,还多次让龙澈人前去游说,可惜都被慕容莲给拒绝。 今日难得遇上良机,才和夏晨曦故施计谋,这江湖人士整天嘴上都是礼义廉耻,忠孝仁义。最怕的就是亏欠恩情,这下慕容莲可算是栽在他们手里了。 “草民不敢!”慕容莲此时才明白梁王和那昭仪娘娘的用意,可惜为之晚矣。 “那还不谢过梁王不杀之恩!”夏晨曦见好事已成,赶紧给他台阶下。 “多谢梁王不杀之恩,更谢昭仪赐官恩典!”慕容莲无奈,只得抱拳应允,不过也一语道出自己发现被暗算的事。 梁王对着八派十六帮的人笑了笑,“各位英雄好汉,能说得出话,自然能做得到,什么契约与约束的制约就不要了,你们都各自散了吧。” 什么?!慕容莲一脸惊愕,这梁王要得岂止是他一人?! 众人面面相窥,自然明白这位君王的意思,可他们不是答应了吗?难道他一国君主不信他们?! 夏晨曦有些担心龙啸天,正欲说话,慕容莲上前颔首以礼,“梁王,今日我们的罪了昭仪娘娘,那么这赔礼自当给其真主。”说完,对着八派十六帮的带头人嘀咕两句,掏出一块精致的木制令牌。 众人点点头,各自咬破手指,按在慕容莲的令牌上。 众人按完,对慕容莲抱拳一礼,便各自散去。 慕容莲拿着令牌来到夏晨曦面前,“娘娘,这个令牌只要出现,八派十六帮都会为你办三件事,所以还请娘娘珍惜。”说完,递了上来。 “慕容爱卿,本宫本想给你一个月时间,回山门交代事项,无奈本宫这次需要回一趟九嶷,觉得身边的护卫还是有些少,所以……” 夏晨曦扬唇而笑,面纱遮住了她所有得意之样,还摆出对慕容莲及其欣赏之样。 慕容莲咬着牙,这女人比梁王还狡猾,他岂会不知,这次是打掉牙往肚里吞,真是有苦说不出。淡淡一笑,“属下没什么可交代的,娘娘不必自责。” 看着这二人狼狈为奸,无所不用其极,拿下这梁国的八派十六帮,刘紫宸惊讶的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龙啸天无碍,四大护卫早已宽心不少,黑鹰上前,抱拳一礼,“主子,我们怎么走?” 龙啸天突然踉跄两步,夏晨曦立刻起身,搀着他,故作怒气,“都告诉你了,这风寒可大可小,你就是不听,真是被你气死了。” 众人明白,唯独慕容莲一脸迷茫,正欲说话,龙啸天淡淡一笑,“以后都听你的话。” 一听这话,慕容莲更是吃惊,这传言原本以为是假的,可现在看来,这宠妃之名名不虚传…… 夏晨曦扶着龙啸天进了车碾,低声怒道:“谁叫你刚才逞能了?!” “我努力好半天才起来,你就别生气了。”龙啸天说着,吃力的坐下,幽幽的闭上双眼,低声道:“曦儿,对不起,都是我自找的,害的你浪费那么多血,现在还害得你……” 夏晨曦附耳与他,柔柔的打断他话,“不许你胡说,还有最后一次过血,等过了汉水,我就为你过血,等解了毒,你要回去抢江山,或者跟着我都可以。” 小小插曲过后,车队再次出发。 外面的人,各人心思开启。车辇内,夏晨曦嬉笑道:“我想那慕容莲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会栽在真正的武林盟主手里吧!” “你还有心开玩笑,你明明知道人家不肯为官,为何还要如此为难人家?”龙啸天说着,低低笑了一下,“一国君主和一朝公主,居然为了逼破人家为官,不择手段。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夏晨曦不以为然,气呼呼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他空有一身本事,却非要躲进那深山老林,难道本公主不该逼他吗?” “好了,好了,你有理还不行。”龙啸天说着,有些难受,捂着胸口,脸色更加难看。 其实夏晨曦自己还是挺害怕的,玩意慕容莲死活不肯就范,选择轻生,那她可真是难辞其咎。 可是仔细回想,夏晨曦觉得慕容莲他们更这次行刺有关,可是关键在他们听了谁的话,才前来寻找她?! “骜,今晚在白眉县驿站落脚可好?”夏晨曦若有所思的问道。 “白眉?!”龙骜眉头微蹙,“这离洛水不过几百里,你觉得安全吗?”顿了顿,“我怀疑这些武林人士有人怂恿,不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废话,她当然知道,可这条路是唯一的,她没有选择,如果告诉他,他会担心,还不如就依着他算了。 夏晨曦无奈,微微一笑,“那就到了汉水,走水路后,我们在休息。” “嗯!这样要安全一些。”龙啸天微微睁开眼,看着夏晨曦,“也许是我过度担心了,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先休息,外面有他们。” 他猜得没错,她不是盲目的人,这样带着他走,必定是出了很大的事,看来王叔还是被控制了,所以老大才会动手,这一切,是时候告诉世尊了。 “嗯,我马上休息。”夏晨曦不是敷衍他,因为他现在必须先休息,以免第三次过血,力不从心。 睇了龙啸天一眼,夏晨曦别过脸,斜靠在椅背上,闭眸小憩。 夏晨曦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够久,等她醒来时,人已将到了船上。 其实是龙啸天怕夏晨曦担忧,休息不好,所以才在她小憩的时候,点了她的昏睡穴。 “船到那里了?我睡了多久?”如梦初醒的夏晨曦,微微蹙眉,睨视着龙啸天问道。 “刚到汉水,船开出不过一刻钟,你睡的很香,我不忍心叫醒你!”龙啸天语气缓漫,仿若饶有兴致,很是欣赏她的睡姿一般,其实是快支持不住了。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夏晨曦睖着他,轻咬凌唇,似有怒气。 她明明记得他点了她的穴道,可惜她消耗内力过多,真气无法冲破穴道。 龙啸天淡笑睨她,并不辩解,他知道她想什么,伸出左手,揭开上面的纱布,轻轻划开那道旧伤,柔柔道:“只要够解毒即可。” “嗯!”夏晨曦揭开右手的纱布,也划开旧伤,附在龙啸天的左手上,开始过血。 很快,夏晨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三次过血,间歇的时间不过几个时辰,她就算在有本事,也是熬不住的。 龙啸天剑眉紧蹙,这一刻,他内心备受煎熬,他正欲推开夏晨曦,可惜脑子响起一个声音,“骜,记住,她若有了下一代,神女之血流失,很快她们的目标就还人,那么你的孩子将会是……” 龙啸天咬了咬牙,忍着心中伤痛,这一切,有他的预谋,也有他的不可预计,所以才会出现这种场面。 夏晨曦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摇摇头,拼了最后一口真气,过血结束,身子一软,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曦儿……”龙啸天喊了一声,伸手抱住她,为她止血。 随即,轻轻一甩手腕,自己的血便止住了,这神女之血果然厉害,他到是得到了,可是为什么这么害怕,整颗心都在颤抖…… 龙啸天不知道在怕什么,可是就是怕的不行。 龙啸天将夏晨曦紧紧抱住怀里,像是夏晨曦要从他手中溜走一般,这种强烈的恐惧,让他快要窒息…… “龙啸天,你给我老子滚出来。”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怒吼,破空而来。 龙啸天顿觉不安,放下夏晨曦,走出船舱,望着立在船帆上的人,“白淳,你怎么来了?” 此刻船上所有人都来的甲板上,慕容莲望着白淳,心下颤栗,这人怎么会出现?! “再不来,你就把曦儿的血吸干了吧?”白淳咬了牙,气的双目圆睁,“你可是听了月仙儿的话?” “这……”龙啸天一脸惊诧,目光下移,顿觉这事蹊跷,心下一声糟糕,抬起头,“你是云中鹤的转世?” “看来你都知道了。”白淳飞身下了,迅步移动,瞬间点了船上所有人的穴道,来到龙啸天面前,伸手揪住他的衣襟,“你用尽手段,让她为你过了几次血?” “三次。”龙啸天自然知道他的本事,并没咋呼他对众人出手,还直言不讳,随即,想起他的身份,一脸担忧,“她会怎么样?” “怎么样?!”白淳松开他,低低的笑了起来,“千算万算,算漏了你的心,曦儿是不是怀了你的骨肉?” 龙啸天点点,心瞬间被揪住,难道…… “她的孩子保不住了。”白淳说完,挥拳就给了龙啸天一记,“混蛋,月仙儿打死也不会让无痕银铃再留在时间,所以她无所不用其极,也要毁了曦儿,这些我也是才知道,所以才追了过来,可惜已经晚了。” “你什么意思?”龙啸天摇摇头,他不信,他不信这个花了几年时间,不图一丝回报的师父会还他。 “什么意思?”白淳咬着牙,“她和月莫愁是师徒关系,你说她什么意思?” “她们想让月无痕复活,所以要抽干神女之血,让曦儿消失。”龙啸天回神,冲进了船舱,抱起夏晨曦,揭开她的手腕,欲要过血。 白淳跟着走了进来,冷哼一声,“你觉得这有用吗?” “那怎么办?”龙啸天放下夏晨曦,转身抓住白淳的双肩,一脸冷肃,“告诉我,怎么办?”说着,双目圆睁,好似在威胁,也好似在祈求。 此刻,龙啸天所有的冷静,都只能说明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一切的一切,都从她怀孕开始,自从知道她怀孕,他就心神不宁,整日里都听到月仙儿的话,为了她能活下去,他设计了一切的圈套,除了他王叔和龙樊的造反来得早了一些,其他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显然,他这次还是险胜,可是却输了她…… “你是不是想走汉水,转走洛水,回到镐京,让曦儿永远留在你身边?”白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见龙啸天点头,叹气一声,“本想再给你一拳,可惜马上就有人要追来了,所以……” 白淳说着,推开龙啸天,疾步到床前,伸出双手,口念咒语,瞬间取下无痕银铃,放入一个锦囊里,收起。 “你……”龙啸天惊愕的膛目结舌,这手法像极了红梅的手法,难道师父算到了将来,将这些传授与他了? 白淳将锦囊收起,放入怀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这一切都是我传授给红梅的,为了不让你们起疑心,才叫了他一声师父,在白淳六岁时,我便被你们世尊,也就是我的弟弟云霄子唤醒,并传给我,他半生的本事,害的自己仙力不足,藏身在华山。要不是这样,你觉得他会由着月萧然和月君枫胡来?” “可是……”龙啸天顿觉这事越来越不简单,眉头紧蹙,“我虽然用了手段得到了神女之血,可是我不知道师父他们有什么目的?” “我和我弟弟都以为她们只是为了报仇,没想到她们现在的心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白淳叹气一声,“无痕是开启天机的钥匙,她们要无痕复活,契机就是抽干神女之血,杀死不足三月的婴儿,预测未来五百年的事,然后图谋天下,要不是我将陌钰的头做成装饰放在幽冥宫,怕是到死我们也不知道她们两个的计谋。” “该死的。”龙啸天怒骂一声,可惜现在悔之晚矣。 此刻,夏晨曦醒过来,听到一半的话,她的心被这些话汇集成的锋利刀刃,刺中,再慢慢撕裂,那一道伤口,被鲜血染红,慢慢的吞噬了她…… 好痛!好痛啊!痛的叫人无法呼吸。 可恨!好可恨啊! 还有比这夺了自己心,杀了自己孩子,更加毁了自己几年努力修炼的武功,更可恨的,那便是他说的甜言蜜语…… 那些好听的话,在她的脑海,在她心头,在她眼前,如走马灯闪过,叫人恶心! 一口鲜血,涌上夏晨曦的喉咙,她忍不住,“呕……” “曦儿……” 二人异口同声,回头看着夏晨曦,惊愕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白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神女之血几乎是被耗尽了,怎么还能醒过来?! “曦儿,我不是……”龙啸天踉跄几步,来到床前,颤栗着双手,欲要为她擦血。 夏晨曦忽然大笑了起来,抬手推开他的手,“君上,多谢赐教,多谢赐教了,哈哈……” “曦儿,你听我给你解释。”龙啸天抓住夏晨曦的手,连赤唇都开始颤抖,他害怕,害怕的要命。 这一刻,他眼前的女子不是那个爱他的人,不是那个肯为他放下一切的女子,她现在眼里只有恨,只有杀气。 “呲”的一声,夏晨曦拔下头上的金簪,狠命的刺进龙啸天颈脖,“君上,痛吗?” 龙啸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刚才明明还爱着他的女子,为什么,为什么? “曦儿……” “闭嘴!”夏晨曦怒吼一声,抬脚踢向龙啸天的胸口,“你没资格这么喊我。” 白淳也是傻眼了,这一刻,他连劝的话语都说不出,没想到自己千里寻来,结果还是这样…… “我曾说过,我不是什么帝姬,我只是异世一缕孤魂,我想要什么,只想好好活着,如果你要什么,我帮你夺了便是,但求你不要欺骗与我,你记得吗?” 夏晨曦歇斯底里的冲着龙啸天吼,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如决堤的洪水,一涌而出。 难怪了?!白淳顿时反应过来,这么说,无痕已经在他手里,至少这样他便安心了。 第十一章 决裂之前〔下) 难怪了?!白淳顿时反应过来,这么说,无痕已经在他手里,至少这样他便安心了。 看来只要不将无痕银铃给她,那么月莫愁的奸计就无法得逞,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任凭夏晨曦怎么踢,龙啸天都受着,“曦儿,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记得,我知道骗你是我不对,可是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都记得?!那就是明知故犯,一点都没把她放在心上,他这么肆意妄为,还不是她给他的本钱。 “我叫你闭嘴,不许你喊我。”夏晨曦怒吼一声,拔出金簪,扔在地上,摇摇头,心如死灰。 她伤他,自己的心也痛,说到底,这爱一开始,要想收住,除了时间,还真是找不到任何东西来代替。夏晨曦瞪着白淳,“带我离开,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他。” 龙啸天正在气头上,转头瞪着白淳,“你敢插手,别怪孤对你不客气。” 白淳耸耸肩,摇摇头,对夏晨曦道:“我打不过他,因为他现在是天下无敌,这都怪你自己把神女之血给他了,怨不得他人。” “你现在还是白淳,不是云中鹤,所以你就该记住自己是白家人。”夏晨曦咬着牙说完,起身走了过去。 “曦儿。”龙啸天知道万一激怒白淳,他就算得到神女之血,他也不是白淳的对手。伸手,猛地将夏晨曦抱住,“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我只想保护你,哪怕用江山去换,我也愿意。” 夏晨曦冷冷一笑,“君上,你说笑了,本宫最多值个十郡,江山?!值不起。” “曦儿,给我一次机会,一次就可以了。”龙啸天不死心,将怀抱紧了紧,“曦儿,求你了,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夏晨曦拼命挣脱他的怀抱,一脸冷若冰霜,“君上,其实冷漠的你更迷人。” 她的话很明显,再纠缠下去,她只会更讨厌他。 龙啸天伸出的手,在半空停下了,紧抿着唇,“至少让我送你到渭河。” “我要去九嶷,所以免了。”夏晨曦说完,瞪着白淳,“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嘛?” “是的,我会带你去,但是,必须是祭桑大典结束以后。”白淳说完,看了看龙啸天,“送我们道渭河。” 夏晨曦一甩袖,冷哼一声,转身出了船舱。 定眼一看,众人全都一个表情,便知道他们被白淳或者龙啸天下了手。 她现在功力没有回复,神女之血也流的一大半,无痕银铃也被夺走,很快,容颜和声音都会改变…… “你不要担心自己的容颜了,从你怀孕开始,你的容颜就不会在变回去了。”白淳在夏晨曦身后,说了一句,便一个瞬步,解开所有人的穴道。 刘紫宸和慕容莲连连喘气,没想到他们武功在白淳的面前,简直是一文不值,估计对上,都是以卵击石。 白淳解开穴道后,对着刘紫宸和慕容莲,抱拳一礼,“各位,本贞人有事与公主回禀,又不想给你们听到,所以适才对不起了。” 先斩后奏,事后诸葛有屁用。刘紫宸和慕容莲虽然不爽,可是也没法,慕容莲江湖人士,自然是识英雄重英雄,抱拳回礼,“无妨。” 刘紫宸冷哼一声,不咸不淡的说道:“不过,以后有什么屁事,至少先礼后兵,免得寡人被人胡乱咬伤,怕你们白家赔不起。” 白淳一脸不屑,目光上下打量了刘紫宸,咧嘴一笑,“等你成为一郡之臣后,老子怎么都赔得起。”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刘紫宸剜了白淳一眼,一甩衣袖,走到夏晨曦面前,“九公主,这船怎么回洛水了?” “本宫觉得去九嶷没必要,所以回头是岸,这是回帝丘的路线。” 夏晨曦说完,目光清澈如泉,望着东边,想起那个任何时候都不曾欺骗自己的男子,那个保护帝姬的哥哥…… 龙啸天望着甲板上的夏晨曦,铁拳紧握,他现在该怎么办?难道任由她离去,他好不甘心,看来镐京只能留给二哥先看着了。 “白眉靠岸。”龙啸天冷冷说完,转身进了船舱。 刘紫宸一脸茫然,这是怎么回事,前一刻还恩爱备至,这转眼怎么就好似仇人,难不成他还有机会?! 刘紫宸这么一想,心里顿时喜悦,笑眯眯的走到夏晨曦身边,“公主,要不去我的杨夏玩玩,反正回帝丘也可以走杨夏不是吗?” “可以啊!正好,多年不去了,我都快忘记杨夏的模样了。”夏晨曦淡淡一笑,算是允许了。 刘紫宸顿时喜上眉梢,抬手一挥,“来人,传令下去,直接靠岸,改走陆路,把船送与梁国君王和他的人。” 慕容莲走到夏晨曦身后,“公主?!” “是的,本宫期满在先,门主可以选择离开,或者追随梁王。”夏晨曦一脸淡漠,没有过多的解释,说的轻柔,好似这些都不重要。 慕容莲好似闻到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淡淡一笑,“在下对不起的只有眼前这位,不管你是嫔妃,还是公主,在下说出的话就不准备收回。” “那以后你就有得辛苦了。”夏晨曦似笑非笑说了一句不着调的话,随即,转头,看着慕容莲,“我不会相信任何人,包括我自己。” 自己?!慕容莲吃惊,这该是受到多重的打击啊,连自己都不信了,那还能相信谁啊? 四大护卫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推着黑鹰去船舱。 望着躺在床上的龙啸天,黑鹰唯唯诺诺的来的床前,“主子,晋王……” “知道了。”龙啸天猛地坐起,打断黑鹰的话,“通知唐王,我们返回镐京,收拾残局。” “那九公主……”黑鹰说着,感觉一股无形的煞气铺天盖地的袭来,立刻闭嘴,“主子,娘娘要去杨夏。” “孤还没聋,在靠岸离开前,你们都给孤安静点。”龙啸天冷冷说完,躺下去,翻了一个身,嗅着还有余香的枕头,薄唇扬起一丝邪笑,心下道:“曦儿,七年我的都等得起,再追随几年,又何妨。” “喏!”黑鹰应声,便退了出去。 看着黑鹰除了,碧荷碧莲围了上去,“主子可有说什么?” “在靠岸之前,叫我们安静点。”黑鹰冷漠说完,推开二人,走了边生闷气。 碧荷碧莲顿觉这下完蛋了,可这次惹得主子不高兴的罪魁祸首却一脸淡笑,与别的男子在哪里谈笑风生。 二人咬了咬唇,想夏晨曦走了过去,拦在刘紫宸面前,碧荷一脸不屑的瞪着刘紫宸,“晋王,我家娘娘累了,我们扶她回去休息。” “马上就靠岸,我们下了船会好好休息。”刘紫宸不甘示弱,拉开碧荷,“小丫头,不要说你,寡人不放在眼里,就算龙啸天要跟寡人抢,也得问问九公主愿不愿意才行吧。” 碧荷气急,咬了咬牙,睖着刘紫宸,“你属狗的吧?” 刘紫宸白了碧荷一眼,“不巧,本王属龙,知道吗?” “可是本姑娘觉得你属狗。”碧荷说着,冷哼一声,“还是一只会拿耗子的狗。” 狗拿耗子?!这不明摆着骂他多管闲事吗?刘紫宸顿时怒气上来,一脸怒气,“小丫头,你说话是代表你们主子吗?” “不是……” 没等碧荷说完,刘紫宸身边的护卫逆风,一个箭步上前,掐住碧荷的脖子,“既然不是代表你们主子,我对你就可以了。” “逆风,下手轻点,怎么说都是姑娘。”刘紫宸淡淡一言,却也没有制止。 “就凭你?!”碧荷冷哼一声,反手往上,欲要掐住逆风的颈脖。 逆风一个鲤鱼翻身,绕到碧荷身后,碧荷一个下划,再一个横少千军。 逆风轻轻一跃,飞到围栏上,一点都没碧荷放在眼里。 “吵死了。”夏晨曦怒吼一声,“要打架滚远点。” 刘紫宸见夏晨曦生气,立刻瞪着逆风,“还不退下。” “喏!”逆风立刻应声,收了手,立在刘紫宸身后。 碧荷正欲上前,忽然觉得后背窜起一股寒意,木讷的转身,看着龙啸天怒气出来,吓得退后好几步,要不是碧莲扶着,她都差点倒地。 “孤还没死,何时需要你个小小奴婢代替了,回头去领二十鞭,免得别人说我梁国的人没教养。”龙啸天冷漠说完,看着刘紫宸,带着一丝讽刺,“没看出来,晋王还有这等谄媚的本事,孤真是孤陋寡闻了。” 刘紫宸一脸不以为然,笑问道:“怎么?你需要学习吗?寡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好传授经验之谈。” “不需要,孤没那时间,也没有那天赋,怕砸了晋王的金字招牌。”龙啸天说完,飞身到了围栏上,看着始终都没回头看她的夏晨曦,“曦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对你心直到海枯石烂,也不会有一点变化。今日别后,望你珍重。”说完,飞身下去。 四大护卫和碧荷碧莲,也跟着跳了下去。 一听他飞下船,夏晨曦好似想起初见他,他骑着黑棕,飞身下了船…… 微风扬起她的一缕青丝,有些凄凉,有些悲伤,原来离别不过如此! 第十二章 杀红了眼 “到夏台放下晋王,直接回朝歌襄王府。”夏晨曦淡淡说完,猛地转身,回了船舱。 刘紫宸一脸茫然,刚才不是还答应他了吗?!怎么转身就翻脸了。 “九公主……” “晋王,九公主都表明了意愿,你何必自讨没趣啊。”白淳伸手,拦住刘紫宸,“要识趣!” 刘紫宸抬手抓住白淳的手,斜睨着他,“寡人给你机会,让你主动让开,不然……” “这样的机会你还是留给别人,本贞人不需要。”白淳挑眉,甩开刘紫宸的手,“本贞人现在给你一次逃命的机会,千万别错过了。” 刘紫宸气的牙痒痒,正欲上前,逆风却拦着他,“主子,我们还是离开吧。” “为什么寡人要离开,这船乃是寡人的。”刘紫宸怒吼着,指着白淳,“你马上给寡人滚下去,滚下去。” 夏晨曦听着外面的吵闹,也觉得,人家一千多人,还是一国君王,她一个…… “哄”的一声,夏晨曦踹开船舱的门,走到慕容莲跟前,伸手到他眼前,“我们走。” “这……”慕容莲小小吃惊,随即,一笑,“公主,男女有别。” “这点距离就难为你了?”夏晨曦淡淡说完,看着白淳,“我们走吧,别欺负人家了。” 白淳点点头,睖了一眼惊愕的刘紫宸,“船留给你们,我们走了。”说完,伸手搂着夏晨曦的腰,飞身下船。 此刻,在河边的芦苇荡里,黑压压的人群,拿起额弓箭,对准了夏晨曦等人。 “有刺客!”白淳一挥铁扇,十几根铁针飞向芦苇荡。 随着几声哀嚎过后,便听到一声命令,“放箭,一个不留。” 一个不留?!夏晨曦须着眼,杀她,就算她放弃,还要永绝后患吗? “慕容莲保护好公主。”白淳一声大吼,直飞芦苇荡,敢在他的眼皮下杀他的人,真是不想活了。 慕容莲剑眉微蹙,长剑在手,左右抵挡,心下嘀咕,谁敢在约定期间杀大夏公主,难道这是要挑起战争? “与其在这里保护我,不如去多少点人,这样我会更安全。”夏晨曦看也不看慕容莲,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这是红梅留给她的药,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会拿出来的。 不觉间,一个泪珠打在夏晨曦的手上,菱唇不自觉的扬起,似有苦笑,她早该听师父的话,这样她也不至于落地这步田地。 “公主当心!”刘紫宸一声大吼,飞身落在夏晨曦身边,“来人不少,而且武功都不弱,公主还是回到船上再说。” 夏晨曦看着刘紫宸接住的箭,还有毒?!真是有心啊。夏晨曦打开瓷瓶,将里面的两颗雪凝丸到出来,这药本事用来救命,可它还有一处妙用,便是瞬间增加功力,只要她恢复功力,神女之血有没有,都不重要。 现在她管不得那么多了,张开嘴,将两颗雪凝丸全部吞下。 刘紫宸指挥这船上的人还击,逆风自然以保护刘紫宸为首,可这些弓箭手和刀斧手,全都是不要命的,他们四个人在下面,确实有些吃力。 “主子,您先回到船上,公主有属下在。”逆风顾不得那么多,拉着刘紫宸就要走。 慕容莲回神,拦在夏晨曦面前,低声道:“公主,你先跟晋王回到船上,我们断后。” 夏晨曦闭上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再度睁眼,已然是光芒万丈。 “本宫何须你们来断后。”夏晨曦淡淡一笑,抬脚一躲。 只听得哄得一声巨响,夏晨曦脚下被踹出一个深坑,只见她踢着深坑,一股劲力,如犁头快速划过地面,勾起一犁巨土,向着芦苇荡铺天盖地的压了过去。 刘紫宸倒不是很惊讶,毕竟他已经见识过了,慕容莲和逆风惊愕的连话都说不出来,她的武功高出他们几倍,别少他们保护她了,她顺便保护他们还差不多。 夏晨曦一挥手,健步如飞,瞬间到了芦苇荡,她握紧双爪,如旋风一般,洗卷而过。 只听得,哀嚎声此起彼伏,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飞到半空,在狠狠落下。 白淳虽不是第一次看到夏晨曦的本事,可是却是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心狠手辣,完全没有一点心慈手软,好似不杀光这些人,就对不起自己一般。 夏晨曦杀红了眼,完全没有停下的想法。白淳有些惊愕,他不允许,也不能这样看着她发狂。 “曦儿,住手,是八哥,看着八哥。”白淳冒险的快速抓着夏晨曦的双手,“留下几个活口,至少可以带话给她。” 夏晨曦一甩手,甩开白淳,一声凤鸣,震得在场所有人口吐鲜血。 那些黑衣人,在夏晨曦的攻势下,已经剩下不到一半,全都往后退,完全被震慑的不敢向前一步。 白淳咳嗽几声,抬手捂着胸口,该死的,他一个来不及,就被她伤着了。 此刻,在不远处,龙啸天听到了凤鸣吼,双目圆睁,一声不好,立刻折回。 四大护卫自然知道怎么回事,却伸手拦着龙啸天,“主子,是堂主要杀了公主,我们不能让你回去。” “你们造反了吗?”龙啸天双目瞪着四人,怒火腾腾跃起,“不想死,就闪开。” 碧荷碧莲对着黑鹰摇摇头,示意他们让开,免得丢了性命。 黑鹰想起逍遥王的话,摇摇头,死活不肯让开,“主子,公主会害了你,会让你失去一切,主子……” “嘭”的一声,龙啸天挥掌给了黑鹰一记,将黑鹰震出三丈之外,冷哼一声,“孤要什么,没人敢阻止,包裹王叔。” “咳咳……主子……”黑鹰吃了爬了起来,刚要说话,一口血喷了出来…… 龙啸天铁拳紧握,冷道:“念着你忠心的份上,这次饶你不死,要是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脑袋。”说完,一脸焦急在,快速返回,直奔下船之处。 夏晨曦杀红了眼,宛如地狱归来的恶魔,饥饿的吸食着生命,为自己延年益寿,抬手在唇瓣,伸出舌头,添了一口鲜血,“好多年了,好多年了,我没有这么疯狂的杀人了。” 从穿越过来以后,她所做的都是帮帝姬复仇,后来经常被月无痕附身,再后来就是为了他…… 她此刻才意识到,自己重活一世,却没有一天是为自己活的,唯一一次随心而活,还被骗得彻头彻尾,真是可笑! 为了天下,他们可以堂而皇之的杀人,为了天下,他可以堂而皇之的骗她,明明是自己爱的人,却要舍去,如果,这个天下这么惹人喜欢,那么她便抢了。 既然得不到真心相附,那就让他们畏惧,畏惧到不敢撒谎。 杀光这里的人,在祭桑大典上,告诉全天下,她要做女皇。 一阵阵脖子断裂的声音,好似优美的乐曲,听得夏晨曦很是陶醉,完全没有一丝因为杀人感到惊悚。 刘紫宸顿觉头皮发麻,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疯狂,连求饶的人她都不放过,而且她那种笑容,好似不属于这个世间,对,不属于人间,她来自地狱,深深的地狱,叫人恐惧的恶魔。 “曦儿,住手。”白淳觉察出了,她已经走火入魔了,完全杀疯了。 “哈哈……”夏晨曦大笑不止,抓起一个人,撕掉他的双手,咧嘴一笑,宛如幽灵,“是不是刘羽蓉派你们来的?” “不……不是,公主饶命。”一个人扔掉武器,一边逃跑,一边求饶。 “嘿嘿……饶命?!”夏晨曦步步紧逼,完全没有腰放过眼前这人的意思,“如果你说是,也许本宫还会饶了一命,至少让你回去告诉刘羽蓉,本宫绕她三次,算是睡她男人的补偿,要是多一次,本宫就算毁了整个镐京或者杨夏,也要她死无全尸之内的话,可惜你回答错了,所以……” 夏晨曦说着,菱唇维扬,露出了杀意,双爪带着戾气,直逼那人。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龙啸天以无忧的身份,如天神一般落下,接下夏晨曦的攻击,“师妹,你这是发什么疯?” “无忧……”夏晨曦宛如清醒一般,露出一抹淡雅,“你怎么来了?” “我刚从岷山下来,经过此地,听到你的凤鸣……”龙啸天咬了咬牙,“你不是在镐京吗?” “他不要我了,估计是嫌弃我了。”夏晨曦柔柔一笑,低头倾斜,低着他的胸口,“无忧,那晚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不是他?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找他了。” 龙啸天紧握铁拳,即使愤怒,也是喜悦,因为她心里有他,可是总是介怀那一夜…。 “没事,你不是还有我吗?”龙啸天伸手抱着她,“别脏了你的手,剩下的事交给我来处理。” “嗯!”夏晨曦柔柔的应声,便倒在了无忧的怀里,晕了过去。 白淳抬手迅速擦了自己唇角的血,上前抓着龙啸天的手,看着夏晨曦,“她吃了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看到她吃了这个瓶子里的两粒药丸。”慕容莲说着,递上夏晨曦扔掉的瓷瓶。 白淳一看,抬手捂着脸,红梅啊!红梅,你可真是太爱着孩子了,连雪凝丸都可以拿出两粒来送给她。 刘紫宸抬手拍拍自己胸口,恢复神情,出声道:“寡人看,你们现在还是坐船的好。” “好!”龙啸天应声,对着白淳道:“剩下的事,交给你们处理吧,我先为她控制暴走的内力。” “无忧,回了朝歌,我希望得到你的真话。”白淳冷冷说完,看着被夏晨曦杀得已经没剩几个人的杀手,个个吓得口吐白沫,离死也没多远了,索性杀了,免得多事。 “朝廷果然不是人待得地方。”慕容莲看穿了白淳的心思,冷哼一声,“蝼蚁尚且贪生,还望大人手下留情,免得徒增罪孽。” “老子这是在救他们,你懂个屁啊。”白淳瞪着慕容莲就骂,“你们这些狗屁名门正派能好得到那里去,口里喊着正义,刀子比谁都磨得快,杀人也没见的比老子少,还装的一脸道貌岸然,看着就叫老子倒胃口。” 慕容莲气得瞬间涨红了脸,指着白淳,“你好歹也是这九州唯一的贞人,说话这么没有口德,怎么对得起帝君对你赏识?怎么对得起百姓对你敬仰?” 白淳一听这话,更是得意,挑眉,“哎呀,老子一点都不喜欢帝君赏识,也没叫那群愚民敬仰,怎么你羡慕,可是你羡慕也别激动啊,再说了,你激动个啥?和你有半个铜钱的关系吗?” “你……”慕容莲顿时语结,冷哼一声,背过身去,“随便你们怎么样。” 白淳砸了砸嘴,“切,你奶奶的,有这么好的心,早该金盘洗手了,跑到这里来丢人现眼,真是为老不尊。” 一听这话,慕容莲顿时暴露,转身瞪着白淳,“贞人,你够了。” “你们两个别吵了。”龙啸天转身,瞪了二人一眼,“她体内暴涨的内力可没怎么虚耗,等一会把她吵醒了,小心她连你们两个都杀。” “哼!” 二人齐齐冷哼一声,甩袖,各自到一边。 刘紫宸一直忍着,可是忍了半天,这几个人完全没把他这一国君王放在眼里,他是孰可忍孰不可忍,双目怒视三人,“我说,你们他妈的到底上不上船?” “上。”三人齐齐应声,全都飞身上了船。 龙啸天则抱着夏晨曦来到船舱,轻轻放下她,抬手抚摸着她的脸,温柔道:“曦儿,听话,不要肆意杀人,等等我,等我把镐京的事处理了,我很快就去找你,然后任凭你处置。” 白淳倚门而立,“老子刚才可是听到了,什么那一夜?难不成你与九儿也……” “贞人,有些话最好还是当没听,免得公主的声誉受损。”龙啸天头也没回,淡淡说完,抬手为夏晨曦盖好被子。 正欲转身,手却被夏晨曦拉着,只听到她柔柔道:“骜,别走,留下陪我。” “好!我不走。”龙啸天心里顿时一软,又坐回到床边,“你安心休息。” “哼!”白淳冷哼一声,嘀咕道:“还不是别人的代替品,有啥得意的。”说完,便转身离开。 龙啸天深深呼吸一下,掰开夏晨曦的手,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乖,我现在不能跟着你,在祭桑大典前,我会回到你身边的。” “嗯!”夏晨曦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句,翻了一个身,背对着龙啸天,好似答应了他离开。 龙啸天起身,看了看夏晨曦孤寂的背影,他不舍,可是却无能,怀里有她刺他的金簪,他收起来了,就算伤害他的物件,对他来说,这都是最好的回忆。 “师妹保重,师兄办完事,就回来找你喝酒。”龙啸天铁拳紧握,说完后,转身离开船舱。 夏晨曦幽幽睁开眼,苦笑道:“师兄?!你难道不想得到我吗?” 这么久了,与他相处,把酒言欢,他从来都没要求过什么,就算她有时候无理取闹,他也都是一笑而过,当然,除了把她送给龙啸天,但她却不恨,也许他看出了她的心,这么多男人里,他估计是最了解她的人。 就算南宫毓也不如他一半,可是为什么他不爱她,如果爱她,也许她可以……可以什么?!和他相守到老吗? 不,她做不到,因为她的心已经给了别人,也许等一切消散了,她忘却了龙啸天,他无忧心里还有她一席之地,也许还有机会…… 夏晨曦叹气一声,她这是怎么了?杀人后的感悟吗?或者仅剩下的良善?! “哎!”又是一声叹息,夏晨曦好似叹出了几十年的哀怨。 外面,刘紫宸坐在阆苑中间,瞪着白淳,不停的扇着扇子,“说说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九公主是龙啸天的人?” “你能说得清你为什么在大梁吗?”白淳剜了刘紫宸一眼,瞪着慕容莲,“我们两个的事还没说完,你说,你改不改你这迂腐的思想?” “这是在下的事,不劳贞人操心。”慕容莲说完,扭头不看白淳,自顾自的喝着酒。 “喂,呆子,你要是这样,离我家九儿远点。”白淳说着,欲要起身,却见无忧出来,便笑道:“无忧,这么快就要走?” 龙啸天淡淡一笑,“难道八爷希望我留下?” “你是我爹爹的人,本贞人哪敢对你下什么命令。”白淳说了一句酸话,好似想到什么,“你去岷山干嘛?” 龙啸天一脸不以为然,“这和八爷有关系吗?或者说八爷要我必须说出缘由?” “切!不阴不阳的,你走吧。”白淳最怕的就是白震天,自然不敢对无忧怎么样,说完,就不停挥手,好似在赶瘟神一般。 龙啸天抱拳一礼,“那我就告辞了。”说着,转身,忽然想起什么,有转回头,笑道:“八爷,千万别挡着九公主杀一人,免得你们控制不住她,反而被伤着了。” “啊……”白淳气的抓狂,怒吼道:“本贞人绝对不会在受伤,你赶紧滚吧。” “告辞!”龙啸天说完,大笑一声,飞身离去。 今日一别,重逢之后,便只有无忧一人。 第十三章 各自打算 汉水一别,众人各奔自己目的地。 夏晨曦跟着白淳回到了襄王府,七将也知道了夏晨曦的真实身份,自然视如己出,更是亲切了。 白淳母亲傅红玉自然不会再计较夏晨曦先前的不敬,将夏晨曦看成自己的亲女儿,所有用度全部按照她的量来给夏晨曦送去,生怕一个不够,惹得她儿子不高兴。 如今在襄王府,夏晨曦可是名副其实的白府至亲,住在白玉桑的屋子里,当初龙啸天将她安排在这里,虽然没刻意为之,如今到是恰到好处。 没有太多感悟,只有更多的恼怒。夏晨曦觉得住在这里会让她窒息,可惜去雪全居吗?!那里更是一切恶梦的开始,如今她想找个地方静静心都不好找。 慕容莲不能进内院,自然跟着白雨,所以夏晨曦除了自己跟自己下棋,便是跟白淳斗嘴…… “九儿,在想什么?”白淳嬉皮笑脸的走到初见亭里,笑道:“是不是在想八哥?” “是,想你给我买好吃的。”夏晨曦放下手中的棋子,勉强露出笑容。 白淳剜了她一眼,“不想笑就别笑,你这样笑起来比哭还难看。”说着,放下手中的一个盒子,“我有好消息告诉你。” “现在还有什么消息值得我为它叫好的?”夏晨曦拿起锦盒,打开一看,“又是这点心,你能换一个吗?” 这还是路过夏台时,刘紫宸身边的一个宫女,做了一道紫芋酥,她吃了很多,遇上白淳就以为她喜欢,死活叫刘紫宸把那宫女留下,这丫头来了后,什么都不做,就只给她做这道点心,如今她的身子快两个月了,虽然显不出来,可是她害喜的厉害,基本不吃什么东西,就算勉强吃一点,都会吐得干干净净,只有这道点心,她才能勉强吃下去不吐。 “换了,你能保证不吐吗?”白淳睖着她,“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多想想肚子的家伙。” “哎!”夏晨曦叹气一声,也是无奈,拿起紫芋酥,开始吃。 白淳坐了下来,开始收起棋子,“我陪你下一局。” “是不是夏桀让你来游说我?”夏晨曦吃了一块紫芋酥,旁边的丫鬟拿起茶杯递了过来。 白淳对着丫鬟挥挥手,示意下去。丫鬟放下茶,退了出去。 夏晨曦拿起茶杯,“猜中了?” 白淳点点头,叹气一声,“他知道你退出所有的争斗,可是他不安心,怕自己输了,所以……” “哼!”夏晨曦冷哼一声,“输?!他不是谋算的很好嘛?” 白淳摇摇头,“你知道月萧然消失了,连月君枫也不问世事,而且我们白家已经打算支持你,所以他如今孤立无援,能想到的法子就是求你了。” 夏晨曦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拿起棋子,“我让你三子,如果你能赢我,我便帮他一把。” “好吧。”白淳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对手,可是让三子,他未必会输。 夏晨曦拿着棋子放在天元,“你知道我最喜欢下什么棋子?” “可是九儿,你知道八哥不擅长,所以这颗棋子权当你让我了。”白淳不接受她的挑衅,将白子落在星位。 夏晨曦菱唇维扬,“好,随八哥高兴。”说完,将黑子随意落在一个角上,“这是第二颗。” “多谢九儿相让。”白淳淡淡一笑,再挂一个星位。 夏晨曦又随便下了一颗棋子,“八哥,三颗可够了?”说完,拿起一块紫芋酥,咬了一口,“要是不够,看在紫芋酥的面子上,我再让你一颗子,可好?” “好啊!”白淳那叫一个高笑,又拿了一颗棋子摆在星位上。 四方星位都被他占完了,夏晨曦的棋子,一颗在天元,一个跟着天元不远,其他两颗随意安放在四方的中间部位。 夏晨曦忽然冲着白淳,呵呵一笑,“八哥,要不直接算你赢好不好啊?” “好啊!”白淳咧嘴一笑,得意不完,“九儿还真是心疼八哥啊。” “呸,臭不要脸的。”夏晨曦吐了一口唾沫,冷哼一声,“你跟我夏桀有一腿吧?” “你觉得了?”白淳挑眉,这死丫头不会真以为他有龙阳之好吧? 夏晨曦咂咂嘴,“我看你们绝对有。”说着,上下打量了白淳,“说不定还情根深种,不能自拔,以至于要强迫自己的亲表妹帮着自己的情郎。” “情根深种?!还强迫你了?!”白淳自己都打了一个寒颤,睖着夏晨曦,“真想扒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夏晨曦瘪了瘪嘴,叹气一声,“要我帮你可你,但我要知道,夏桀到底什么时候退位?虚空什么时候来我这里?” “虚空差不多就快来了,而且他说他也有好消息告诉你。”白淳说着,拿起棋子,“只要你和我下成平局,八哥在祭桑大典结束,便可以让夏桀退位,做一郡之臣。” 夏晨曦挑眉,似有不信,“我让你四颗子,还要我下成平局,你当真看得起我啊,我的好八哥。” “要做女皇的人,这点能耐怎么会没有了。”白淳说着,推了推棋合,“下吧,输我半目都算你平局,下完了,我也好告诉你好消息。” “呵呵……”夏晨曦干笑了几声,这家伙,绝对是想她救夏桀,不然不会这个时候来找她,还明知道她有孕在身。 夏晨曦想着,便盯着棋子,只要她把刚才那四颗棋子连起来,那么她就可以不输,如果连不起,估计要输半目,还是有些困难。 白淳看着夏晨曦认真的表情,另一只手摸着怀里的无痕银铃,心下道:“无痕,如果这是你想要的结局,祭桑大典后,我们就一起退隐吧。” 夏晨曦看着天元,看来只好先来一招欲情故纵了,想着,便摇摇头,拿着棋子,随便下了一子,“赢不了,一点机会都没有。” “九儿,你在认真的看看,也许还有机会了?”白淳见她沿着天元那一子接着下了一颗,看来她就是不想赢他,也不想下棋,更加不想救夏桀。 夏晨曦故作不在意,“机会?!还是留给妺喜吧,怎么说她才是嫡公主不是吗?” “可是嫡公主是要在玉蝶的,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名讳,更不要说上玉蝶了。”白淳诱惑着,生怕夏晨曦不肯帮忙。 “啊哈!”夏晨曦打了一个哈欠,一脸雍散,还是随便下了一颗子,“玉蝶这种事,夏桀只要愿意,多少次都可以帮她上啊。” “九儿,那群老家伙可不是夏桀能撼动的。”白淳说着,看看欺骗,眉头紧蹙,她这样下下去,估计是一子都不想赢了。 夏晨曦伸了一个懒腰,又随便下了一子,“不是还有你和虚空吗?” 白淳没有步步紧逼,也只是随便下了一颗,解释道:“八哥也得听听父王的意思,虚空也是模陵两可,所以夏桀这次危矣!” 夏晨曦抿了抿唇,忽地看着白淳,“八哥就这么想让我当女帝?!” 白淳眨了眨眼,“你当女帝还早,只是现在夏桀不能死,明白吗?” 夏晨曦再下了一颗,看了看棋盘,薄唇维扬,“那就是八哥想把我推到风口浪尖,成为众人的目标,好把你的情郎救走对不对?” 白淳无语,叹气一声,由着她的意思,“算是吧!如果是这样,你打算怎么办?” “那自然是赢了八哥,让你欠我的恩情,到时候以身相许,一辈子效忠在我身边。”夏晨曦说完,放下最后一刻棋子,一脸杀气,“活了。” “活了?!”白淳低头,顿时惊愕,从天元草肚到金边挂角,她竟然连了起来。 夏晨曦在星位处,在挂一角,“八哥,你可小心了,我让你的依旧只有三颗棋子。” “嗯!果然继承了姑母狡猾智慧的性格,看来哥哥要是不努力,怕是要输的很惨了。”白淳说完,大笑几声,开始一脸严肃对弈。 二人杀伐一致,都没有心慈手软,几番厮杀后,夏晨曦遥遥领先三目,菱唇露出得意,“八哥,你的情郎要不要救啊?” “臭丫头,你刚才耍诈,这棋不能算。”白淳放下棋子,觉得自己怎么都赢不了,怒气瞪着夏晨曦,“我不要你让我三子。” “啧啧……”夏晨曦咂咂嘴,“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白淳冷哼一声,怒气放下一颗子,顺便拿了夏晨曦一颗子,“我就是不要脸了,看你把我怎么着。” 夏晨曦猛地抓着他手腕,“放下我的棋子,不然我捏断你的手。” “哎哟!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八哥这么想你,你倒好,为了一局棋,居然想废了你八哥的手。”白淳说着,抬手捂着脸,假装抽泣。 “九儿,你怎么可以欺负你八哥?”傅红玉突然出现,气冲冲的来的初见亭,“当初你下毒对付夏明珠,可是连我这老婆子都算计了,我老婆子没计较,想着你能帮着你八哥,如今回到襄王府,舅母可是巴心巴肝的对你好。可现在你倒好,你没帮忙就算了,还欺负你八哥,你还真是舅母的好外甥女啊。” 夏晨曦连忙起身,颔首以礼,“舅母,曦儿没对八哥怎么样,是八哥他……” “哼,我老婆子都看到了,你还犟嘴?”傅红玉冷哼一声,看着棋盘,怒吼道:“不就下个棋吗,你让你八哥两颗子要死啊。”说完,抓了夏晨曦两颗子,“这个算是你对我下毒的利息。”说完,对着白淳笑眯眯道:“儿啊,不怕,慢慢下。” 夏晨曦眯着眼,直直的看着白淳,好似再说,你好意思吗? 白淳点点头,一脸认真,好似再说,对,我就是好意思,怎么样? “无耻!”夏晨曦咬着牙,很低的说了两个字,拿起棋子,杀伐欲渐很辣,好似白淳就是她的杀父仇人一般。 傅红玉在一旁都觉得寒意四起,打了一个寒颤,故作笑脸,“舅母突然觉得有些凉,就不赔你们下棋了,你们可不能在耍赖啊。” “好,谢谢娘啊。”白淳一脸得意,这下他便有了赢得机会了。 夏晨曦放下棋子,瞪着白淳,“你觉得这样赢了我有意思吗?” “只要能赢,什么手段都不重要,什么有意思没意思的,重要吗?”白淳眯着眼,一脸不以为然。 夏晨曦扔了棋子,“算你赢了,说罢,有什么要求?” 白淳双目冒着精光,“很简单,在所有公主跳完祭奠之舞后,你跳一曲飞天之舞,让神女预知未来的传言消失,然后随你高兴。” “你可别后悔啊?”夏晨曦说完,拿起紫芋酥便走。 白淳跟了上去,“九儿,八哥当你答应了?” “是的,我答应,可是你要知道,找我的后果是什么?”夏晨曦一脸坏笑,完全无视愣住的白淳,回了房间。 也许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夏晨曦低眉浅笑,她也许该走动走动了。 * 龙啸天回到镐京,住在天子府。 龙澈看着气急败坏的他,笑嘻嘻道:“啊咧咧,我家三弟这是怎么了?好似丢了魂似的,都说了江山还在,娘子也不少,你就不要担心了。” “二哥,我没心思和你都打趣,所以你最好捡重点的说,不要试图触碰我的隐晦。”龙啸天淡淡说完,拿着鱼食,往池子里悠然的扔着。 “哦!那我就捡要紧的说了。”龙澈呆萌的应声,一本正经道:“晋国先王来信,要羽蓉公主代表晋国跳祭桑大典的舞蹈,我们大梁因为先王和王爷都没有公主,所以由幼蝉郡主代替,可是柳老丞相说,由他儿女,也就是弟弟你的贤妃代替,西太后也是这个意思。东太后说了,她不出面,不代表她不过问,所以我的所有决定都必须得到她的许可,以上都是最近半月的朝议大概内容。” 龙啸天薄唇维扬,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放下鱼食,缓缓起身,看着东边,“燕国什么意思?帝丘还是妺喜吗?” “黑羽堂回禀,燕国由南宫飞燕代替,后补乃是太子妃琴湖。”龙澈说着,咳嗽一声,“至于帝丘吗?人家是主,谁出席要到最后决定,只不过目前,柳影来信说了,夏桀已经定了妺喜,所以不会变了。” “她到了吗?”龙啸天说着,抿了抿唇,“离开已经十多天了。” 龙澈自然明白他说谁,本想戏弄他,可看着他一脸颓废,不忍心,笑道:“一直走水路的话,早该到了,只是探子还没来信。” 龙啸天叹气一声,背过身去,“龙樊的的人抓的差不多了吧?” “嗯,王叔突然晕过去,便再也没醒过来。”龙澈说着,叹气一声,“西太后打算舍弃大哥,你看怎么办?” 龙啸天冷笑了一下,扬声道:“黑豹!” “属下在。”黑豹飞身落下,抱拳一礼,“主子有何吩咐。” 龙啸天习惯性劳动抖了抖袖子,“放成王进宫,让他去求西太后。并告知如果西太后,放下手中的势力,孤愿意绕他们母子一命。” “看来你这是要逼得他杀母了。”龙澈摇摇头,“三弟,给大哥留条活路吧。” 龙啸天回头笑看他,“他可成想过为我们两个留一条活路?” “这次本就是我们引他入局,他也是……” “二哥,够了,我要的就是他的狠,这样我杀他们母子,才不会觉得愧疚。”龙啸天冷冷说完,挥手示意黑豹退下。 龙澈知道这次龙樊不该对夏晨曦出手,不然啸天也不至于非要杀他们。 “碧荷。”龙啸天喊了一声,便走到亭子里,拿起笔,挥毫在黄色的绢帛上,写下十几个字,递给跪在地上的碧荷,“交给贤妃,告诉她,西太后与成王的事,如有人阻扰,这就是圣旨。” “喏。”碧荷接过绢帛,看着上面的烫金字,“后宫凤印,贤妃暂代,大小事务,均可先斩后奏。” 龙澈跟着进了凉亭,一看字面,低笑了一下,“你怕云裳妹妹拿着这圣旨,先杀了刘羽蓉?” “我已经告知云裳真相,她自然不会动她,等到了帝丘,我会让她亲自尝尝自己的酿造的苦酒。”龙啸天说着,咬紧了牙,“要不是看在刘紫宸救了曦儿,孤恨不得现在就杀到晋国,夺了他的天下。” “冷静!这天下迟早都是我们龙氏一族的。”龙澈一脸豪气,说得可是一点都不夸张。 龙啸天深呼吸一下,淡淡一笑,“等南宫毓的答复,要是他想一较高下,那本王就好好陪陪他。” “如果南宫毓要问鼎天下,我们怕是还要好好谋划一下才可以。”龙澈说着,拿起笔,写了三个字,“五蛮将!” 龙啸天负手身后,望着北边,“如果她生气了,怕是还要对付白家七将。” 龙澈有些惊讶,“啊咧咧,她肚子里可是有了你骨肉,难不成她还怀着你的孩子,帮着别人打江山不成?” “她的脾气怕是不会帮别人。” “那你还担心什么?” 龙啸天转身瞪着龙澈,“担心她问鼎天下。” “什么……” 龙澈再也无法淡定了,这可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古往今来可是没有先例啊。就算开国太后那么厉害的女子,都不曾想过自己当皇帝,她一个只懂武功的帝姬,怎么敢? 第十四章 母子相残 看着龙澈的惊愕,龙啸天薄唇维扬,露出一抹欣喜,“不要一脸不可置疑,她说过,如果得不到,就算毁了也不给别人,这就是她的性格,所以,这天下只要她想要,就会不择手段,如果她认真,我们还真是得好好想想,是相帮了,还是相残。” “我看到时候,你会跟我们相残。”龙澈淡淡说了一句,挥手转身,“什么时候去看看母亲吧,她也很想你。” “知道了。”龙啸天不在赘言,他还要让镐京在他的手里,至少得到半壁天下,不然太对不起失去的父亲了。 龙啸天看看外面的天色,日落了,他该去见见她了。 凤羽宫,刘羽蓉一脸愁容,抬手抚摸这肚子,心里很是不解。 龙啸天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临朝,而且还任由龙樊到处拉拢官员,如今她肚子里表面是龙啸天的孩子,实际乃是龙樊的,她知道,西太后知道,可是既然如此,祭桑大典的舞蹈,为什么西太后要柳云裳代替大梁?! “羽蓉,想什么了?” 一个冷清,熟悉的声音响起,刘羽蓉惊得差点叫出声,要不是多年来习武,练就的定力,此刻她早该吓得瘫在地上了。 “叩见陛下,臣妾未能远迎陛下,还请陛下赎罪。”刘羽蓉屈身跪下,俯首在地。 龙啸天淡淡一笑,“起来吧,你这有孕在身,以后这礼数能免就免了。”说着,伸手扶起她,“听太医说,这两个月的身子最是紧要,你这当娘的也太不小心了。” “陛下教训的是,臣妾以后会注意。”刘羽蓉说着,娇羞的颔首,柔声道:“陛下既然知道臣妾不能服侍,这……” 话,说的恰到好处,便是点到即止。 龙啸天故作一脸怒气,“孤难道不能来看看爱妃和王儿?” “臣妾失言,陛下赎罪。”刘羽蓉说着,欲要屈身。 “哈哈……孤说笑的。”龙啸天笑着扶起她,“瞧你这着急的样子,和你刚来镐京,第一次到紫辰殿,孤说一句气话,吓得你立在那里一个时辰,都不敢出声。” “陛下,你真是坏死了。”刘羽蓉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时候她以为他温文尔雅,可没想到他威严之时,真是吓得她够呛,如今想起也有些胆寒。 龙啸天打了一个哈欠,“今夜我就歇在你这里了,你身子沉,孤睡软榻即可。” “陛下,那怎么行。”刘羽蓉拉着龙啸天,娇羞的低头,“床很宽,陛下睡觉也很老实,没事的。” “好吧!”龙啸天抬手拍拍她的手,“如今你怀着孤的孩子,还要帮着母国准备祭桑大典的舞蹈,孤看着着实心疼。” 刘羽蓉一听这话,心下一阵甜蜜,好似冬雪遇春,瞬间温暖,柔柔一笑,“陛下,臣妾会注意,要是身子实在不允许,臣妾会拒绝的。” “嗯,如今孤不能坐正天下,连内乱还未平,所以委屈你了。”龙啸天说着,将她揽入怀里,低头亲吻了她的额头。 刘羽蓉顿时哽咽,激动地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这是怎么了?”龙啸天故作一脸不解,“难道讨厌孤?” “不是的陛下。”刘羽蓉嘟着小嘴,似有羞涩,“人家是感动的。” 这样就感动了?!刘羽蓉,你给孤等着,孤要你知道,你伤害曦儿的后果回是怎么样的惨烈。 龙啸天在心里发恨,忍着那股恶心感,搂着刘羽蓉来到床前,任由她宽衣解带,还故意有了男人的反应。 “陛下?!”刘羽蓉惊讶不已,抬手捂着通红的脸,低声道:“臣妾要怎么做?” 龙啸天大笑几声,伸手抱起她,“孤对你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但是爱妃身子沉,什么都不做,孤也能谅解,早些歇着吧,明日,孤还要临朝了。” “陛下要临朝?!” 龙啸天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难道爱妃想孤做个昏君?” 刘羽蓉话一出,就已经觉得自己失言,现在一听话,连忙撒娇,陪笑道:“哪有,臣妾只是想为陛下准备御膳,免得陛下空着肚子去临朝,叫臣妾担心。” “这还差不多。”龙啸天抬手捏了她的脸颊,“歇息吧。”说完,缓缓躺下。 “嗯!”刘羽蓉那叫一个开心,抬手一挥,宫女熄了十几盏宫灯。 唯独那盏御驾的宫灯愈加通明,柳云裳咬了咬牙,心下道:“刘羽蓉,本宫等着看你的好戏。” 离祭桑大典还有半月,各地权臣,三国君王,全都起驾,选了最近的路程,赶赴帝丘。 唯独龙啸天不急,谁叫他走水路只需七天而已。 龙樊在龙啸天临朝的第二天,如惊弓之鸟一般,冲进了安福宫。 “母后,你到底怎么打算的?”龙樊一脸惊慌,“三弟可是放出话了。” 西太后咬着牙,瞪着龙樊,“谁叫你这个时候出现在哀家这里?” 龙樊一脸质疑,“母后,难道你打算看着儿子被三弟抓了砍头?” “母后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安静在外面等着,龙啸天就不能对你怎么样?”西太后怒气上来,“你这样贸然进宫,龙啸天还以为本宫也在暗中助你,到时候收了本宫手里的权利,你觉得还有谁能给你撑腰?” 龙樊很是着急,“可是母后,王叔已经倒了,他的人完全不听我的,我去找了一些大臣,可是他们都说龙啸天既然没事,那么久等祭桑大典结束以后,他们在观察一下做决定。” 西太后怒气,“既然他们都答应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龙樊抓着西太后的手,“可是母后,龙啸天放出话,说什么他知道这次逼宫的主谋,只要主谋出来认罪,他便饶其性命,保留爵位,赡养一生,要是死不认罪,等他查出来,就是立刻五马分尸,母后,孩儿如今真的慌了,柳家很明显,两不相帮,上官家也只听母后的,二弟和东太后只是坐山观虎斗,本来有王叔和九嶷相助,孩儿也不担心,可是王叔一倒,九嶷那边立刻翻脸不认人,孩儿如今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真是没用的家伙。”西太后猛地一甩衣袖,“你那些沉着冷静了?哀家是怎么教你的?” “你明知道那些都是孩儿强装的,以前可以装,是因为有低,如今什么都没有了,你叫孩儿怎么装啊?”龙樊说着,如泄气的脾气,瘫坐在软榻上,一脸心如死灰。 “怪不得你父王死活都不肯将王位给你,如今哀家算是明白了。”西太后一脸恨铁不成钢,指着龙樊,“你马上给哀家滚出去,哀家当没生过你。” “什么?!母后,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龙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看着西太后,“当初要枪王位的可是你,如今儿子什么都按照母后的意思去做了,母后竟然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要放弃儿子,母后还是人吗?” “混账东西!”西太后走到龙樊面前,抬手就给了龙樊一巴掌,“母后何时说过要放弃你,母后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明白母后的苦心吗?” “苦心?!”龙樊摸着被打的脸,冷冷的笑了起来,“母后那一颗心是苦的?!儿子很想看看?” “你……你这是要干什么?”西太后连连后退,“哀家可是你生母啊?” 龙樊步步紧逼,将西太后逼到门边,“所以要是儿子活不下去,母后何必再独活于世了?” 西太后意识到他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不敢再激怒龙樊,努力笑道:“樊儿,你听母后的,不要过激,听话,母后一定会让你当上君王。” “君王?!”龙樊眼神迷离,喃喃道:“我一点都不想做什么君王,当初我只想游离山山水水,可是你骂我,打我,要我跟柳影走进,逼着我去学习帝王之术,说什么我是嫡长子,江山社稷都该我来继承,就算我明知道自己不如二弟睿智,不如三弟狠辣,可是我却为了你装出一脸聪明无敌,迎合一切权势,多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一切喜怒哀乐都是为了你,可是如今,你居然说我一文不值,那我这么多年的付出算什么?算什么?” “樊儿,母后知道你的辛苦,你听话,母后会帮你安排的。”西太后说着话,背后的手摸到了门闩,知子莫如母,她太了解他要杀人的时候,她要逃出去,不然…… “何时?!怎么帮我安排?!”龙樊抓着西太后的双肩,拼命的摇晃,“你机关算尽,可是那一次不是输给了那两兄弟,那个东宫的太后人家连面都没露,就能摆平一半以上的权臣,而你了?!拿着凤印,却连个妃子都杀不了,我还能相信你吗?” “樊儿……” 此刻,在外面的荣升露出一抹喜色,看来是时候了,蹑手蹑脚的转身离去,直奔北三所。 “干爹,你可以去找陛下了。” 听着荣升的话,陈畅深呼吸,他在这里藏了快二十天了,现在出现,必定是最好的证据,镐京的内乱也就平了,他也可以功成身退,告老还乡了…… 可是,那是上官莫离啊,那是他一生的主子,也是他一生的爱,为了她,他不顾一切,甚至断子绝孙,可是却得不到她一点爱怜。 他这一生,上对不起父母,下对不起兄弟姐妹,更对不起自己吧,挥刀自宫十几年,她都没能认出他是谁,他好不甘心啊,也好放不下啊…… “升儿,去东太后那里,告诉她,西太后被成王挟持。”陈畅说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 荣升看着陈畅一身劲衣,外罩一件黑色的长褂,掺着几许银丝的头发,梳着高高的发髻,玉冠银簪,白净的脸,虽然带着几许沧桑,却显得无比精神,像极了行走的侠士。 “干爹,你这是?”荣升不懂,他这行头可是一直收藏着,虽然他不知道多少年了,可是干爹一直视如珍宝,从不舍得穿戴,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畅叹气一声,“去了解一段夙愿,你快去东太后那里吧。”说完,不在赘言,直奔安福宫。 在安福宫的正殿上,龙樊将上官莫离禁锢在双手里,双目怒火腾腾,“母后,你说话啊?” “咳咳……”西太后被晃得头晕眼花,连连咳嗽,都怪自己,把所有人都支走了,不然,也不会任由这个畜生这样肆意妄为。 见西太后发髻凌乱,面色惨白,龙樊回神,松开西太后,咽了一口口水,诺诺道:“母后,你没事吧?” 西太后自然不敢发怒,喘息几口气,撩起乱发,“母后没事,只要你安静下来,好好听母后的解释,母后就安心了。” 龙樊见西太后没生气,顿时露出笑容,拉着西太后到软榻前,按着西太后坐下,自己则跪在西太后面前,“母后,你说,儿子听着了。” 西太后为了稳住龙樊,开始编制美梦,谋划着虚无缥缈的江山。 陈畅到了安福宫,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讲话时,安心后,驱动劲力,撬开门闩,蹑手蹑脚的进到正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陈畅来到偏殿门口,侧头往里看去。 听完西太后的谋划,龙樊很是不悦,冷声道:“母后,这样我们不是屈居在白家之下吗?” 西太后很是无语,她真是没想到他这么无能,连最基本的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都不懂,真是气…… “那你告诉母后,我们目前能怎么办?”西太后笑看龙樊,“难道樊儿不知道,我们现在要想的是怎么逃离龙啸天的魔抓吗?” 龙樊自然知道,可是……龙樊气的侧过头。 正好,陈畅对上了龙樊的眼光,电光火石间,龙樊第一反应,自己的母亲是欺骗他,故意拖延时间,等着忠心的仆人来相救。 龙樊猛地起身,伸手掐着西太后,怒吼道:“陈畅,滚出来。” “咳咳……樊……樊儿,我是母后啊,你放手啊。”西太后伸手,撕扯着龙樊的手,拼命挣扎。 陈畅现身,伸手喊道:“殿下,住手。” “老家伙,你不是死了吗?”龙樊双目圆睁,回头瞪着西太后,“说啊,你不是说他死了吗?他怎么还活着?” 西太后拼命摇头,她也不知道啊,抓着龙樊的手,“母后不知道啊,樊儿,母后不会欺骗你,你相信母后。” “相信你?!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凭什么要我相信你?”龙樊说着,怒气腾腾,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陈畅见西太后面色充血,挥掌攻了过来,“殿下,你母后没骗你,老奴这命乃是九公主所救。”说完,抬脚挡住龙澈的攻击,一手抓着西太后的手,“放开你母后。” “不放。”龙樊越来越怒,急火攻心,恨不得掐死这毁了他一生的女人…… “嘭”的一声,正殿大门被踹开。 一声“东太后驾到!”,龙樊回神,松开手,俯首在地。 “姐姐,你没事吧?”东太后连忙上前,看着陈畅手里的上官莫离,“妹妹来迟了,姐姐受苦了。” 西太后喘着粗气,吃力的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但见她梳着垂髫,头顶斜插着一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身着一袭冰蓝色的立式水纹八宝立水裙,脚上穿一双云烟如意水漾红凤翼缎鞋。 这一身打扮,都是她告诉她的,和她斗了几十年,到头来,确是她来救她,上官莫离感到莫大的羞辱,扭过头,再看看陈畅,这个跟了她十几年的奴才,她放弃了他,却没想到,他成了她最后的催命符。 “陈畅……程阳,是你吗?”上官莫离伸手,眼前好似回到了十六岁。 她娇羞的伸手,抚摸着父王贴身侍卫程阳,告诉他,她爱上他了,可惜话还没说出口,她的定亲书就到了…… 陈畅淡淡一笑,“郡主,是我,我是程阳,我现在来带你离开。” “程阳,我总算等到你了。”西太后幽幽逼上双眼,露出甜蜜的笑容,死在了陈畅的怀里。 陈畅老泪纵横,对东太后颔首以礼,“太后,请您看在老奴伺候陛下十年的份上,让老奴送西太后最后一程。” 一听这话,龙樊瞬间瘫在地上,痴傻的看着西太后。 东太后叹气一声,“荣升,去找陛下来,看看陛下怎么处置吧。” 一听要去找龙啸天,龙樊瞬间起身,抱着东太后,“母后,这一切都是母亲的意思,儿子都是受命于她,还请母后饶恕儿子,儿子只求一方净土,以后绝对不会再有非分之想。” “想说什么?”东太后微微挪开脚,“难道说你这大义灭亲之举,哀家应该表扬你?” “母后……” “你母后尸骨未寒,你这个畜生。”东太后大骂一声,挥手道:“来人啊,把成王给哀家绑了。” “陛下驾到。” 门外响起通传太监的声音,众人跪了一地。 第十五章 不见血的软刀子 龙啸天一身明黄,阔步进来后,对着东太后颔首以礼,“儿子给母后请安。” 东太后抬手扶着龙啸天,“知道你忙,可是这些事,母后一人说了不算,只好叨扰了。” “没事,正好下了朝。”龙啸天淡笑一声,对着众人冷道:“母后身子不好,就该静养,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去惊扰太后?” “陛下饶命,奴婢们不知。” 众人俯首在地,都是胆战心惊。 “你别吼他们了,是哀家听到一些话,自己来的,跟他们没关系。”东太后剜了龙啸天一眼,似有不悦,“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 “母后,儿子现在是君王。”龙啸天提醒一下,笑了笑,“母后希望怎么处理这件事?” 东太后摇摇头,“她谋算一世,可惜到头来却没算到自己的陌路,让陈畅带她走吧,哀家也不想她葬入皇陵,让你父王不高兴。” 说着,看了看龙樊,叹气一声,“他毕竟是你兄长,你就饶了他一命,也算是对给你父王在天一个告慰吧。” 龙啸天淡淡一笑,“既然母后都为他们说情了,儿子怎么都会听。”说完,瞪着陈畅,“还不滚。” “叩谢太后千万。”陈畅颔首以礼,抱起上官莫离,对着龙啸天一脸感恩,走过龙啸天的身边时,很是轻声道:“陛下,保重。” 龙啸天冷哼一声,无视他这点情意,瞪着龙樊,“贬为庶民,永不得入宫。” 龙樊一听保重性命,连连磕头,“谢陛下不杀之恩……” “带下去。”龙啸天显得很是厌烦,挥手示意。 几个太监上来,架着龙樊,快速离去。 东太后看着这里物是人非事事休,难免有些唏嘘,叹气一声,“清宫阁也是时候打扫一下了,哀家希望你能面对过去,不要在把枷锁戴在身上。” “儿子知道了。”龙啸天点点头,上前搀扶这东太后,“儿子一会就吩咐人去把清宫阁大扫除了,母后需要换个地方吗?” 东太后摇摇头,“安福宫这里太奢华了,哀家不喜欢,如果你要送给哀家,那就把值钱的玩意儿拿去变换军饷,这样哀家还能住住。” “多谢母后替儿子着想。”龙啸天很是恭敬,扶着东太后走出正殿,“母后是回宫,还是去花园子里走走?” 东太后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有时间,母后还真想和你走走,说说话。” “一个时辰还是有的。”龙啸天说着,便搀着东太后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一路走来,东太后问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龙啸天也是微笑回答,毕恭毕敬,表面看着很是恭敬,可东太后知道,这陛下的心她是一辈子都走不进去。 “你与九公主的事,我听你二哥说了,你打算怎么做?” 龙啸天叹气一声,他以为她不会问,可是终究是逃不掉,“她性格要强,怕是不会屈尊,等过了祭桑大典,我把朝政交还给二哥,便去找她……” “混账,你二哥何时说要君王的位置了?”东太后怒吼一声,瞪着龙啸天,“为了一个女人,你这是要抛弃祖宗吗?” “母后,你是知道儿子的心,还请母后成全。”龙啸天说着,单膝跪下,“儿子这辈子就喜欢那么一个女子,还请母后必要逼儿子做出过激的事。” “你这是在逼着哀家吗?”东太后气的手发抖,“你信不信哀家立刻去帝丘,跟她拼个你死我活?” 龙啸天无语,眉头紧蹙,“母后,是我先对不起她,你再去闹,曦儿怕是一辈子都肯见我了。” “哼!”东太后抬手打了一下龙啸天,“你个没出息的家伙,这样的死丫头就该好好教训,免得她得理不饶人。” 突然,龙啸天脑中闪过这二人见面的场景,不由得背脊冒起一股寒意,这画面太激烈,太不合适了。 “母后,儿子会处理好一切,而且这么多年了,都是二哥在管理朝政,我也就是靠着君威和战功,不然早就被……” 龙啸天说着,止言,“反正儿子的心意已决,母后也别再劝了,今日母后出来,根本就是为儿子,儿子明白,所以还请母后饶了儿子。” “哎!”东太后叹气一声,抖抖衣袖,“既然如此,哀家还是回大慈寺去吧,免得被他的那些个妃子吵得心烦。” 龙啸天抿嘴一笑,“二哥如今才两个王儿,五个妃子,那里吵了,等他正式登基,后宫佳丽三千,母后岂不是永不回宫了?” “臭小子,你要是学着你二哥那样,何至于哀家为你操碎了心?”东太后说着,怒气上,抬手就打。 龙啸天淡笑受着,他明白,他无法代替亲子,无法享受真正的母爱,不过这也已经很好了。 龙啸天送走东太后,直接去了柳云裳的寝宫。 “陛下?!”柳云裳很是惊讶,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神来。 龙啸天薄唇维扬,露出一抹坏笑,“难道爱妃不想看到孤?” “不……不是的。”柳云裳回神,欣喜不已,连忙上前,挽着龙啸天,“陛下能来臣妾这里,臣妾感动的不知所措,陛下可用过午膳了?” “还没有。”龙啸天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根金簪,递给柳云裳,“今儿不是你生辰吗?孤准备了这个给你,乃是孤亲自叫人你量身定制的,很衬你的发式。” “生日?!”柳云裳一脸迷茫,抿嘴一笑,“陛下,你记错了,臣妾的生日是下个月。” “哦!那孤先放起来,下个月再给你。”龙啸天故作一脸释然,还嘀咕,“柳影不是说你这个月的生日吗?怎么连这个都期满孤?” 见龙啸天要收起金簪,柳云裳连忙抢过金簪,嘟着小嘴,“既然送给臣妾的,臣妾就先收着,臣妾先叫小厨房准备膳食,陛下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是你做的就好。”龙啸天说着,冲着柳云裳露出一抹魅惑的笑。 柳云裳抬手捂着嘴,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小脸也瞬间红了起来,低着头,娇羞道:“陛下先休息一下,臣妾这就去为你准备。” “嗯,去吧,孤去你寝宫小憩片刻。” “好,臣妾先行告退。”柳云裳屈身一礼,便退了下去,离开时,看着门口的姑姑很是面熟,好像在安福宫见过…。 “云裳,还有事?”龙啸天望着止步的柳云裳,扬声问了一句。 “没有,臣妾这就去忙。”柳云裳被这句腻称,甜的心花乱放,笑眯眯的离开了。 龙啸天深呼吸一下,低眉浅笑,“容华,开始办事。” “喏!” 容华颔首应声,便进来柳云裳的寝宫,一阵地毯式的搜寻后,走了出来。 “可有收获?”龙啸天看着容华,见她手中有几封信,“帝丘来的?” “是主子。”容华应声,将手中的信件递给龙啸天,“不过还有一封是南宫飞燕写给娘娘的。” “南宫飞燕?!”龙啸天淡淡一笑,打开信件,挨着看了一遍,递给容华,“放回去,不要让她发觉,免得惊动了柳家。” “喏!”容华应声,带着信件回到寝宫,放回原处。 龙啸天此刻也走了进来,站在那里低声道:“替孤更衣。” “喏。”容华连忙来的龙啸天身边,为他宽衣解带。 龙啸天一番收拾,倒在柳云裳的床上,瞪着容华,“通知下面的人,传出孤在翠云殿。” “喏!”容华应声,便退了出去。 镐京的皇宫,内斗不止,刘氏与柳氏谁也不让谁,唯独幼蝉这个郡主很是闲,她已经启程,前往帝丘。 龙啸天也交代了政务,带着两个妃子,从水路出发,前往帝丘。 * 燕国,冰雪融化,草原绿油油的,南宫毓为了这次行程,可说是煞费苦心。 血幽灵眉头紧蹙,提醒道:“主子,这都六车了,我们要是再不启程,怕是要迟到了。” 主子回到燕国,除了登基那三日在朝堂,其余时间,都将政务交给琴逊,自己忙着准备这些礼物,连这些雪,他都要装一车过去,真是……。 南宫毓放下手中的物件,柔柔一笑,“好了,叫他们准备一下,下午就启程。” “主子这次需要带谁?”血幽灵颔首询问,毕竟一个君王,总是要带一两个妃子吧。 南宫毓低低一笑,“琴湖是王后,她要坐镇后宫,其他妃子都是个股势力的忠心人物,孤要是带了其中一个,你觉得别人能善罢甘休吗?” “肯定不会啊。” 一个妖孽的声音的响起,血幽灵猛地转头,瞪着来者,“天明,你最好别煽风点火,你可是知道,我们主子现在是一国君主,走哪里代表的我们大燕国,岂能任意妄为。” 南宫毓淡雅一笑,“天明,我们家的东雨护法,现在变成了护国大使,你了?” “主子,天明到是愿意为了你变成护驾大使。”血幽魔尖着嗓子说完,走到血幽灵身边,“家国天下,主子喜欢怎么着,你就由着主子不好吗?”说完,又低声道:“主子好不容易变得平易近人,你想他变成楼主那样的人吗?” “我可不愿意。”血幽灵嘀咕一句,瞪着血幽魔,“可是总不能一个妃子都不带吧。” “主子不是还有我吗?带不带有啥关系?”血幽魔一脸媚笑,“我可以伺候在主子左右。” 血幽灵一看他这也,一阵恶寒,“你还是饶了我们吧。” “说你们两个蠢,你们还不信,主子这次去见谁啊?” 二人回头,瞪着进门的血幽鬼,“黑奴叔,你就不能少遍地我们一次吗?” “老朽说得是实话,你们两个小东西,主子平日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却不体谅主子,真是枉费主子对你们的器重。” 血幽鬼说完,走到南宫毓面前,颔首以礼,“主子,七夜已经走了。” “知道了,你们不要干涉他,让他去吧。”南宫毓说着,看看血幽魔和血幽灵,“天明,红霞,你们在听雨楼选两个姿色上等的女子,假扮孤的人即可。” “是,主子。” 二人齐齐应声,这次算是安心。 栖霞宫,琴湖听到自己不能去,怒气的砸了好东西。 “国舅爷,你总算来了。” 栖霞宫的门口,管事的嬷嬷一看琴逊来了,一脸喜悦上前,“王后都闹了一个时辰了,在有一个时辰,王就要离京,要是王后不去,怕是……” “嬷嬷,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琴逊叹气一声,抬手一挥,示意嬷嬷下去,自己走了进去。 “我都说了,叫你们统统滚出去。” 琴湖头也不回,怒吼的哭泣。 “妹妹,你这成何体统?”琴逊一看满屋子狼藉,顿时怒气,“你这要是叫君主看见,你觉得你还能在这栖霞宫住多久?” 琴湖咬着牙,“又是王后,陛下说了,就因为我是王后,所以才不带我去,带两个连我都没见过美人跟去,你说我能不气吗?” “君主的决定,你就该顺意接受,在不可任性。”琴逊说着,想起朝议后,红霞来传话,那威胁的话语,看来这次登基封后的事,他们琴家确实做得过分了,没想到君主虽然答应了,可自己的亲妹妹却毁了…… “我哪里任性了,我那么爱他,什么都为他想,可是从大婚到现在,她连碰也不碰我,这次明明都决定我去祭桑大典了,为什么还不带我?” 看着琴湖哭的跟泪人一般,琴逊也难受,他何尝不知道,可是这位新的君王,阴晴不定,表面看着笑嘻嘻的,可不知怎么回事,所有人都不敢违背他的意思,如今这大燕国,除了他还能说两句耿直话,其余人两个屁都敢不放。 “你可不要忘记了,你王后的位置是怎么来的。”琴逊实在不敢让自己亲妹妹在冒险,怒吼一声,“当初我们的逼迫,早已让君主不高兴了,如今他还能由着你,你就应该高兴了,要是他那天不高兴,别说你这王后的位置,就连你的性命,我们琴家都保不住。” “王后,王后,王后,我才不想当着王后,谁喜欢,谁拿去就是,我只要我的毓哥哥。” “啪!”的一声,响彻整个栖霞宫。 琴湖愣住了,长这么大,可是谁都没有打过她,不管她多么任性,多为肆意妄为,父亲和几位哥哥斗维护着她,而且最疼爱她的就是眼前的大哥,如今他却打了她?! 琴逊也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颤抖了一下,猛地负手身后,背过身去,“这一巴掌是警告你,这是京都皇宫,不是我们的将军府,要是你自己不保护自己,没人能保护你。” 琴湖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直直的看着琴逊的背影。她不要这样的哥哥,她不要这样的王后,这样的活着,还如死了。 “湖儿,大哥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琴逊严肃说完,扬声道:“来人,把王后的寝宫收拾干净。” “喏!” 外面一干人等应声,正欲进去,却见南宫毓身着正装,淡雅如风,款款的走了过来。 “恭迎陛下!” 一听外面人的呼喊,琴湖和琴逊瞬间惊讶,君主这时候来干嘛?不敢怠慢,急忙来到满口,俯首在地。 南宫毓抬手一挥,“都下去吧。” “喏!”宫人们应声,缓缓的退了下去。 南宫毓迈门而入,一看屋子里的狼藉,却淡淡一笑,上前扶起兄妹二人,“琴将军来后宫所谓何事啊?” 明知故问!琴逊不敢隐瞒,低头回答,“妹子顽劣,实在让君主错爱。” “顽劣?!哈哈……”南宫毓抬手拍拍琴湖的手,“湖儿这性子,孤甚是喜欢,何来错爱一说。”说完,拉着委屈的琴湖到正殿上坐下,“孤不带你去,你是不是生气了?” “嗯,敏哥哥情愿带着两个美人,也不带湖儿,湖儿自然不高兴。”琴湖嘟着小嘴,“毓哥哥至今都没与湖儿洞房花烛,湖儿很生气。” 一听这话,琴逊气的咬牙,正欲怒骂,却见南宫毓抬手捏着琴湖的鼻子,“小淘气,毓哥哥自然会与我家湖儿洞房花烛,但不是现在,至少等祭桑大典结束以后才可以。” “可是……”琴湖瘪了瘪,“可是毓哥哥为什么不带湖儿去帝丘了?” “谁说不带你了?”南宫毓抬手勾着琴湖的下颚,“说,谁告诉我家湖儿,说我不带湖儿去了?” “红霞不是说,王后要坐镇后宫,不便前往。”琴湖一脸迷茫,难道红霞还敢假传圣旨? 南宫毓抿嘴一笑,“王后不能去,可是我的湖儿去可以去,不是吗?” 琴湖偏着脑袋,王后就是她,她就是王后,这……正说着,却见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子,穿着王后的行头走了进来。 “啊,我明白了。”琴湖顿时兴奋,跑着南宫毓,“就知道毓哥哥最疼湖儿了。” “知道了,就去换衣服吧。”南宫毓笑眯眯的看着琴湖,“记住,你现在是公主。” “嗯!”琴湖甜甜一笑,转身,一脸幸福去寝宫。 琴逊顿时送了一口气,这死丫头,真不知道是天然呆,还是这心智永远都长不大,不过君主也许要得就是她没心机,这样好,这样好,只要君主护着,妹妹就安全了。 南宫毓缓缓起身,“琴逊,安排一千将士和五百暗卫,保护邀月公主,前往帝丘献舞。” “喏!”琴逊洪亮的应声,兴高采烈的离去。 南宫毓迈步,走出正殿,看着西边,龙啸天,如果要以舞蹈夺了势头,孤第一个就不答应。 第十六章 特殊的礼物 襄王府的人对夏晨曦百依百顺,让夏晨曦觉得很是无聊,便独自去了丽幕山。 皇家的温泉,这里是她第一次悸动的地方,摇摇头,喝了一口酒,却平添了一缕心思,她真讨人这二,可池子有他的影子,算起来,也算是一种慰藉了。 夏晨曦晃晃头,缓缓起身,穿戴好后,直接去了瞭望台,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师妹,师兄等你好久了。” 虚空?!夏晨曦很是惊讶,那天白淳说他要来,结果等了很久,他都没出现,气的白淳砸了好几罐酒…… 只见虚空他一身红黄相间的袈裟,站在瞭望台,落日余晖映着他俊美的脸,原本长发也消失了,光亮的头,显得有些耀眼。 “师兄不在夏宫奉先殿待着,跑到朝歌的深山野林来干嘛?”夏晨曦走了过去,将手中的酒壶扔给他,“想你也还没戒吧?” “准备戒了。”虚空接住酒壶,喝了一口酒,笑看夏晨曦,“虽然是梅子酒,可是也不能多喝,对了,你什么时候回去?” 她一身长袍,黑白相间,显得十分凄凉。虚空眼中闪过一丝怜爱,恨不得将她揽入怀中,告诉她,这世间还有他。 “要你管,再说了,我是医者,我自己知道。”夏晨曦夺过虚空手中的酒壶,喝了一口,“多少人到了?他来了吗?” 他?!虚空知道她问谁,却故作一脸不解,怔怔的看着她,“谁?!南宫毓?还是?” “秃驴,少在我这里装糊涂,明知故问就别怪我撵人。”夏晨曦望着夕阳,眼中闪过一丝酸涩,“他可带了人?” “龙啸天还有两日抵达,妃子两人,刘氏和柳氏。”虚空说着,叹气一声,“南宫毓到了朝歌,他让我来找你,他想知道他来见你合不合适?” 哼?!怪不得他肯来见她,原来是因为南宫毓到了。 夏晨曦薄唇维扬,柔柔一笑,“不像他说的话?” “好吧,这是我说的。”虚空知道骗不了她,摇摇头,直言道:“他知道你在朝歌襄王府,只是给我一封信,便带着六箱礼物,去找白家,可是你知道白淳的脾气,所以……” “所以你怕他们两个打起来,来找我去劝架?”夏晨曦再度喝了一口酒,嘀咕一句,“他不是登基成王,还成婚了吗?来找我干嘛?我可不想当小三。” 虚空抬手夺过她的酒壶,“都跟你说了,肚子还有一个,你这样喝酒伤着孩子怎么办?” “反正这孩子也不是他的,伤不伤着有什么。”夏晨曦一脸苦笑,“要是没这孩子,也许我还有机会,可是现在我连见他都不敢,你叫我如何能心疼这孩子?” 虚空一听这话,怒气不已,猛地将酒壶扔到山下,吼道:“孩子是你的,跟谁没什么关系,你要是这样,将来这孩子怎么办?现在后悔,自己弄一碗滑胎药,不就省事了。” “你这么激动干嘛?”夏晨曦睖了他一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孩子是你的。” “要是我的就好了。”虚空自然的接了一句,反应过来,来年自己都愣了一下。 “哈哈……”夏晨曦大笑了起来,“你千万别这么说,不然我肯定以为你是个花和尚,跟夏桀狼狈为奸,淫霸天下的女子。” “臭丫头,你有完没完?”虚空怒吼一声,背过身去,“我反正告诉你了,去不去随你,反正你从来都没有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白家是死是活也跟你没什么关系。” 她到是把人家放在心上了,可不是都遭到背叛了嘛!白家那么本事,谁还能把他们怎么着。 “你少杞人忧天,这话说给无知的人,也许她还能信,可是说给我听,你不觉得是个天大的笑话吗?”夏晨曦说完,升了一下懒腰,笑问道:“你猜南宫毓知道我怀孕后,会怎样?” “你打算告诉他?”虚空惊愕,她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夏晨曦柔柔一笑,“嗯,有这个打算。” “你啊!真是太恶毒了。”虚空摇摇头,想起在心里缠绕很久的问题,叹气一声,问道:“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无忧的,那夜我中毒,找不到合适的人,所以就他了。”夏晨曦直言不讳,说完,还笑嘻嘻道:“师兄是不是在想我怎么不找你啊?” “你……”虚空语结,气的俊脸通红,“不要脸。” “这玩意我从来都没要过,你又不是不知道。”夏晨曦说完,伸手挽着虚空,“走吧,我们一起去见南宫毓,怎么说他都是你的好基友不是么?” “都是当娘的人了,说话还这么每个正经,我真是服了你了。”虚空任由她拽着,嘴里嘀咕着。 只是虚空的俊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一抹发自内心的幸福笑容,很是真切。 * 苍月楼,这里曾是龙啸天在襄王府专属之地,可白淳偏偏将南宫毓安排在这里。 “主子,那白淳几个意思,故意的吗?”血幽灵气得不行,咬着牙,“要是打得过他,属下立刻取了他项上人头。” 血幽魔也气的不行,冷哼一声,附合道:“我们三个去找他,我就不信,我们三个加在一起,打不过他。” “你们两个小鬼,难道没听过客随主便吗?”血幽鬼吼了一句,“人家肯招待咱们,已经尽了地主之谊了,你们别不知道好歹,给主子添乱。” “他明明知道主子……” “红霞,好了,让孤安静一会。”南宫毓抬手一挥,示意他们下去。 血幽灵正欲说话,血幽鬼上前拽了她一下,“我们走吧,让主子安静一会。” 三人离去,南宫毓走到正位上,深呼吸一下,悠然的坐下,“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主子好敏锐。” 黑影一闪,落在正殿上,单膝跪下,“七夜拜见主子。” “你的真心不在,何必给我行如此大礼。”南宫毓抬手托着下颚,“姐姐有何话要你相传?” 七夜薄唇维扬,他说得没错,他不够资格让他行礼,可是他不是为了婆婆,他也不会前来不是吗? “公主说了,柳家愿意鼎力相助,大典上,大梁无人献舞。”七夜说着,缓缓起身,“但是晋国那边……” “告诉姐姐,叫她安安心心的等着,别把手伸到自己够不着的地方,免得得不偿失。”南宫毓打断七夜的话,冷冷说完,抬手一挥,“孤不想看到你,下次别出现了,不然……” 南宫毓止言,淡淡一笑,伸手对着七夜左边的椅子,一个握紧的手势。 “嘭!”的一声,七夜边上的椅子,瞬间散架,坍塌在地。 七夜惊愕的双眸圆睁,心下热血翻腾,这个主子不简单,他要是在他面前耍心机,怕是不易。 “明白了,在下告辞。”七夜抱拳一礼,连自称都改了,毫无眷恋的飞身离去。 “哼!跳梁小丑,也敢在孤面前叫嚣,真是活腻了。”南宫毓嗤鼻一哼,幽幽闭目,他赶得太急,实在有些倦了…… 夏晨曦回到襄王府,得知南宫毓在苍月楼,便直接过去,却在花园子里遇到白淳,见他一脸得意在荷花池悠闲的下着棋。 “八哥,你这是捡到金子了吗?”夏晨曦笑着走了过去。 白淳一看夏晨曦,便大笑了起来,“金子算什么,九儿,你知道吗?居然有人想利用我们白家,你猜八哥会把他们怎么样?” “能怎么样?杀人你是最不愿意的了,自然是让他们怎么来,怎么回去呗。”夏晨曦鄙视了他一眼,“我去看看南宫毓,你别玩过火就好了。” “哼,我都闲了这么久了,不找点乐子,怎么对得起我自己啊。”白淳一脸不以为然,瞪着陪他下棋的侍卫,“蠢货,下错了,给你机会重新下。” 夏晨曦摇摇头,她就不明白了,月无痕那么聪明,那么优秀,怎么会爱上这么白痴。 轻手轻脚的来的苍月楼,夏晨曦看看左右都没有人,便知道他在休息。 看来去吓吓他,还是有点意思的。想着,夏晨曦驱动内力,施展凌云步,悄无声息的走到南宫毓面前,“神仙哥哥!” 一声惊叫,吓得南宫毓猛地坐起,气呼呼的瞪着眼前人,“你真是一个调皮鬼。” “哈哈……”夏晨曦笑得前仰后翻,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南宫毓的狼狈不堪。 南宫毓望着她的笑容,其实他知道她来了,故意这般狼狈,为的就是让她开怀一笑,他这么心机一般的讨好她,能的她倾城一顾,他便足矣。 “笑够了吗?”南宫毓故作怒气,整理自己的衣服,“笑够了,就去看看我给你准备的礼物。” 夏晨曦抬手捂着嘴,忍着笑意,“你猜回去多久啊,能给我准备杀礼物,再说了,金银珠宝什么的,我也不稀罕。” “知道你不稀罕那些,所以给你准备了特别的。”南宫毓缓缓起身,伸手牵着她的手,“这些东西,都是你小时候说喜欢的,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为你准备了一年四季。” 夏晨曦带着一丝好奇,小时候?!那是帝姬喜欢的,和她又没什么关系,不过看看他的心意也好。 来到苍月楼的露台,夏晨曦饶有兴致,看着南宫毓打开第一个木箱。 只见里面装满了各种小花,紫色,蓝色,黄色,白色,最多的是粉色,好似繁星点缀在绿油油的草坪上,活灵活现。 “这是春天。”南宫毓柔柔一笑,“在燕国,春天来得迟,又去得快,这些花都是在几千米高的草原上,顽强的开放,好似你当初在夏宫忍辱负重,不愿千里质子行,磨练了一身的本事,如牡丹盛开,归来变成一朵娇媚,人人垂爱的花朵。” 听他说着,夏晨曦脑中便浮现出前世去西藏,在路过雀儿山的时候,恰好是六月,可却是那里野花的春天…… 接着,南宫毓打开第二箱子,只见里面是四个琉璃瓶子,里面装着清澈透明的水,外面用木架禁锢,保护着。 “这里装的是天上的雪,当它化成水后,便是燕国的盛夏,晨曦,还记得你说过吗?”南宫毓说着,拿起一个琉璃瓶,牵着夏晨曦的手,将琉璃瓶里的雪水倒在她手上,“你想要触碰到夏天,但不要闷人炎热,只要清凉舒适。哥哥现在为你做到了。” 这话倒是她的说的,她因为好久没吹过空调了,那时候在镐京,被龙啸天虐待,后来没多久就去了冷山雪海,她当时就一句玩笑…… 没想到他记得这么牢,还为她精心准备,送到她面前,此等情意,何其之深,他爱她胜过自己爱龙啸天几十倍吧…… 南宫毓打开第三个箱子,里面是满满一箱子青稞,在青稞的中央,放着一个黑陶壶。 “这是燕国的谷酒,是收获的证明,也可风花雪月。”南宫毓说着,拿起黑陶壶递给夏晨曦,“谷酒清醇甘甜,不输你的百花酿,这一壶乃是我亲手为你酿制而成。” 这是她再见他后,缠着他陪他下棋,她说秋天太过凄凉,除了萧萧瑟瑟,没有一丝风花雪月。 可是他却绞尽脑汁,想出这么好的秋意,这男人会对别的女人这样吗?! 接着,南宫毓打开了第四个箱子,里面是一块寒冰,在中间冻着一躲盛开的牡丹,在牡丹之上,还有一只振翅开后冻住的彩蝶。 “你说冬天没有春意,寒冷刺骨,让你讨厌至极。”南宫毓说着,拉着夏晨曦的手,触碰到那块寒冰。 热的?!这怎么是暖和的?!夏晨曦惊愕,怔怔的看着南宫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做到的?” 见夏晨曦充满好奇的眼神,南宫带着一丝神秘,“这是幽州一带的矿石。”说着,南宫毓握着夏晨曦的手,“我废了点功夫,让这两种生物进去,你喜欢吗?” “喜欢!”夏晨曦柔柔一笑,巧妙的松开他的手,“好久没收到这样用心的礼物了,谢谢你,毓。” 毓?!南宫毓一怔,他听错了吗?!这可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夏晨曦走到最后两口箱子面前,“这里面是什么?” 南宫毓回神,淡雅一笑,抬手打开最后两口箱子,只见一口箱子里是奇珍异宝,还有一口箱子里面是燕国的服饰。 “我想带你去看看我出生的地方,那里四季变化,人们的热情,还有天蓝地阔,还有让你奔驰的草原,我相信你可以快乐如初。”说完,南宫毓望着夏晨曦,“如果你愿意,也可以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你。” 很直白,很帅气,很浪漫,很深情,要是没爱上龙啸天,她会毫不犹豫的爱上这个美男子。 夏晨曦眼眶微微湿润,她快被诱惑了,猛地转身,深呼吸一口气,“毓,还记得我突然消失,然后在你离开的时候,出现在城外为你送行的事吗?” “嗯,怎么了?”南宫毓一脸宠腻的笑看她,“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跳飞天之舞,真是美极了。” 夏晨曦叹气,“就是那夜我被身边的宫女下了媚毒,破了处子之身,如今已经有两月的身子,我已经没任何资格去爱任何一个人。” 什么!?南宫毓瞬间惊愕,笑容消失,铺天盖地而来的是阵阵杀气,猛地抓着夏晨曦的手,“说,孩子是谁的?” “你弄疼我了。”夏晨曦欲要挣脱他的手,可怎么都甩不开。 南宫毓加重了手中的力道,“谁欺负你了?说,我要杀了他。” “没人欺负我。”夏晨曦好似遇见了什么,这人不是第一次这样,难道又是犯病了?!看来哪个血幽灵没有骗她。 “那这孩子?!”南宫毓咬着牙,眉头紧蹙,她是自愿的吗? 夏晨曦柔柔一笑,“是我麻烦师兄为我解毒的,其实,最开始我想到的是找你,可是我没找到你,所以才找了无忧,这孩子是他的。” 无忧?!不是龙啸天。而且她最先是想找他…… 南宫毓松手,瞬间变得温柔,“那段时间,我的老毛病犯了,更不能自控,都怪我。”说着,抚摸着夏晨曦的手,“疼吗?” “要我为你看看嘛?”夏晨曦抬手看着他,此刻他与常人无异,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平静如水。 南宫毓知道她说什么,摇摇头,“没事,只是老毛病了。”说完,盯着她的肚子,“两个月?!” “嗯!”夏晨曦莞尔一笑,“这个孩子不是我想要的,可是她既然来了,我就会接受,不管她爹是谁,这些都和我没什么关系。” 这些话都是虚空说的,她原话搬来使用,真是太便利了。 南宫毓深深呼吸一下,伸手握着夏晨曦的手,柔柔的捏着,淡淡道:“要是我愿意做孩子的父亲,你愿意跟我走吗?” “你只会有我一个女人嘛?”夏晨曦答非所问,直直的看着他。 南宫毓知道她讨厌什么,自然不会欺骗,“目前做不到,但是我可以在一年内,清除六宫,三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饮。” 夏晨曦忍着感动,如果这话是他说的该多动听。 “怎么了?!”南宫毓不知道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夏晨曦吸吸鼻子,“没事,就是开心的。”说着,拿起一套燕国的服饰,“我可以穿来看看嘛?” 南公毓顿时喜上眉梢,扬声道:“红霞,伺候公主更衣。” 落日余晖下,夏晨曦笑容宛如幸福的花儿,这一刻,南宫毓多希望时间停下,让他永远看着她那充满快乐的笑容。 第十七章 大典前夕(上) 渭河上,龙啸天的龙舟与刘紫宸的龙舟不期而遇。 甲板上,刘紫宸一身便衣,笑看在船头的龙啸天,“梁王,要不要在到红河之前,先来我这里喝一杯?” 龙啸天第一次听到这人自称随和,自然给他面子,笑道:“晋王既然有雅兴,我叫人摆在上美酒,你过来享受便可。” “那我就不客气了。”刘紫宸纵身一跃,飞到对面的龙舟上,落在龙啸天面前,“美酒算你的,美食自然还是我们杨夏的好。”说完,拍拍手。 逆风听到暗号,对身边两个暗卫冷道:“主子要用膳了。”说完,自己端了一盘甜皮鸭,纵身飞了过去。 两个暗卫也端了两盘,飞身过去。 刘紫宸挑眉,看着龙啸天,“怎么,梁王不会叫我的人就这么端着伺候吧?” 龙啸天抬手轻拍两下,碧荷碧莲立刻出现,一人拿了长案,一人拿着凉席,一瞬就摆好了。 “只是这日头未免有点……” 刘紫宸话还没说完,黑豹抱着一把很大的遮阳伞,展开,猛地插进楼板里。 “啧啧……幸亏不是船舱,不然我们还得挪地。”刘紫宸一脸惊恐说完,笑眯眯的看着龙啸天,“梁王身边人才济济,可为无所不用极其,有句什么古话来着,我得不到,即便毁了也不给别人,不知道能不能用在梁王身上了?” “刘紫宸,给你几分薄面,你别得寸进尺?”龙啸天说完,冷哼一声坐到主位上。 刘紫宸故作一脸惊恐的拍拍胸口,“哈哈……我好怕。”说着,猛地瞪着龙啸天,“如果九公主有事,寡人立刻降了白家,对付你大梁,想必我晋国五十万大军加上白家三十万铁骑,对付你的六十万大军,还是绰绰有余的。” 龙啸天面不改色,抬眼笑看刘紫宸,“孤很好奇,九公主何时需要你这样的群下之臣了?”说着,袖中的拳头紧握,恨不得撕了刘紫宸。 “龙啸天,别逞能。”刘紫宸坐了下去,抬手一挥,逆风等人就把食物放上,“孤觉得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如果非要争得你死我活,我刘紫宸愿意做一郡之臣,但这个人,绝对不是你。” “孤在强调一次,刺杀之事和孤毫无瓜葛。”龙啸天也挥手,碧荷碧莲也拿着酒放下,推到一边。 刘紫宸冷冷一笑,“不是你,还有谁能调动几千大梁的暗卫?你当寡人是三岁孩童吗?” 龙啸天拿起酒壶,为刘紫宸倒了一杯酒,“那么孤问你,当初在大梁追杀孤和曦儿的那两千晋国弓箭手,可是你派出的?” “你……”刘紫宸语结,咳嗽一声,“那是寡人失策。”说完,偏着脑袋,嘀咕道:“要不是这样,你觉得寡人会那么愧疚九公主?” “就不愧疚孤?”龙啸天忍着笑意,“从羽蓉嫁给孤开始,孤就开始试探你,可惜你的狡猾超出孤的想象,多番引你入局都失策,可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这次的无心,却试探出你早已不愿意再打下去,到是以外收获。” “切!寡人早已对白家言明,是白淳那个混蛋不信寡人。”刘紫宸说着,握着拳头,一脸愤恨,“那混蛋就因为寡人赢了他一盘棋,就开始报复寡人,岂有此理。” 龙啸天博唇维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第一次听到他这么霸道,孤还有些不习惯。” “第一次?!”刘紫宸嗤鼻一哼,“那混蛋何止一次戏弄寡人,想起他的种种恶行,寡人就恨不得掐死他。” 龙啸天喝了一口酒,低低一笑,“这次机会来了,只要羽蓉赢了,晋国就可以向帝君随意提一个要求,不是吗?” 刘紫宸嘘着眼,看看龙啸天,挑眉,“难道梁王不是这么想的吗?” “不否认,孤也是有备而来。”龙啸天低眉浅笑,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云裳的霓裳之舞也不逊羽蓉,孤答应她们二人了,只要她们公平竞争,各凭本事赢了这次斗舞,孤就封谁为后。” 什么?!刘紫宸怔怔的看着他,他抛出这样的诱惑,怕是这两个女人都不会在听任何人的合作要求,那么他抛弃九公主了吗? 刘紫宸呵呵一笑,“这么说,只要羽蓉赢了,寡人便可以求娶九公主了?” “嘭!” 龙啸天捏碎了手中的酒杯,碧荷一怔,连忙上前,拿着丝绢,欲要为龙啸天擦拭。 “滚开。”龙啸天怒吼一声,随即笑看刘紫宸,“你大可提出来试试。”说完,猛地起身,“送客。” “不用。”刘紫宸冷哼一声,一脸得意,带着逆风等人飞身回了自己的龙舟。 回到船上,逆风一脸疑惑,“主子,你不是说九公主是你无法触碰的人,为什么你要在龙啸天面前,说要求娶九公主来触怒他?” “白痴。”刘紫宸抬手戳了逆风一下,“寡人就是要他生气,然后等他失去理智,寡人就好利用他好好对付白淳那个王八蛋。” 逆风顿时一脸黑线,嘀咕道:“白八爷那么睿智,他会上当吗?” “嘿嘿……只要关于九公主,没几个人能不上当的。”刘紫宸说着,一脸坏笑,他既然得不到,他也不要别人那么容易得到,想想就觉得这事是美好的。 逆风摇摇头,心下祈祷,“主子,你自己别被人算计进去就好了。” 渭河的风扬起龙啸天的袍子,带着他一脸愁容,显得很是冷冽,完全不像是这炎热夏季。 “陛下,要奴婢先行吗?”碧莲走乐过来,颔首问道。 “不需要。”龙啸天咬着牙,铁拳紧握,心下道:“曦儿,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等等我。” * 帝丘,再一次热闹了起来,祭桑大典在七月初七,一是祭奠蚕神,二是祭奠大夏开国皇后青桑,这是几百年来的传统。 原本七月初七乃是女儿节,所以祭桑大典都是女子的天下,只要祭奠之舞拔得头筹,便可向帝君提出任何要求,也是很多平凡少女平步青云之时。 大典三月前,各国就开始选拔,所以能站到最后的献舞圣地,那都是舞技压群,明艳迷人之女。 帝丘各个国家的行宫,早已热闹非凡,夜夜笙歌道天明,好似都想拔得头筹。 碧莲阁,夏晨曦已经喜欢住在这里,她觉得这里才是她的远点,只有在这里,她才不会被迷惑。 “君上,这梁上君子的习惯还真是改不了啊?” 夏晨曦躺在露台上的贵妃椅上,头也不抬,便知道来者。 “这里是露台,没有梁。”龙啸天说完,怒气走到夏晨曦的身边,伸手抓着她的手,“听说你收了南宫毓的礼物?” “那是本宫的事,和君上没什么关系吧?”夏晨曦甩开龙啸天的手,淡漠不已。 龙啸天铁拳紧握,几乎是咬碎了牙,才说道:“你是不是真的要……真的要跟他?” “这个更加和君上没关系。”夏晨曦说着,缓缓起身,拿起一瓶案几上的青梅酒,喝了一口,“君上,夜深了,明日可是大典,还请早些休息吧。” “你……你喝酒?!”龙啸天闻到夏晨曦喝得酒味道,怒气抢过她手中的酒壶,“你还顾不顾你肚子的孩子?就算你不是心甘情愿怀上的,可到底是你的骨肉,你怎么一点都不爱惜?” “哈哈……爱惜?!”夏晨曦大笑不已,笑了好一会,猛地停下,瞪着龙啸天,“本宫记得,最想杀了这孩子的人不是君上吗?这一切可是才发生没多久,君上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我……我没有。”龙啸天忍着怒气,猛地将酒扔掉地上,“我是无心的,我从来都没有想要伤害你,你要相信我。” “相信你?!凭什么?”夏晨曦挑眉,冷哼一声,“如今你已经天下无敌了,本宫也没什么可以给君上了,所以君上没必要在这里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直白点,说你今晚来找我想要啥,不是更好。” 龙啸天咬着牙,故作淡漠,“那好,孤问你,你是不是要献舞?” “这不是君上想要看到的结果吗?”夏晨曦菱唇维扬,露出一抹鄙视,“这还是君上煞费苦心,威逼利诱,让本宫好好准备,所以本宫不负君上的期望,如君上之愿,一定赢了这次斗舞。” 夏晨曦说的语速很快,好似这些话在她嘴里,联系了上百次一般,流利无比。 “你……”龙啸天语结,没错,这一切都是他的意图,可是那是再没出现月莫愁这歹毒之人之前,现在不行,不然她会成为月莫愁的目标。 “你这表情好像很生气,可是我不明白,你有什么好生气的?”夏晨曦说着,轻度脚步,走到露台边,“今时今日,君上还想用什么话来诓骗本宫,或者用什么条件让本宫再成为君上的筹码?再度被君上利用?” 龙啸天大步上前,伸手抓着夏晨曦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一脸毋庸置疑道:“我的命,够不够?” 夏晨曦薄唇维扬,直直的看着龙啸天半响,才低低了笑了起来,良久,才道:“你的命不值钱。”说完,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你离开这里,我不想看到你。” 龙啸天看着自己的手,好空,心好痛,她真的不会再原谅他了吗?! “曦儿……”龙啸天伸手在半空,却怎么都够不着。 “曦儿?!我说了你不配这么喊我。”夏晨曦猛地转身,双目圆睁,咬牙切齿道:“我要你知道,只要是你想要的,你想得到的,我都要抢,我绝对不会再沦陷到你的情里,不会再被你利用和欺骗,你滚出去,滚出我的视线。” “曦儿……” “闭嘴,我说过,我再也不想听到你这么喊我。”夏晨曦冷漠至极,咬着牙,睖着龙啸天,“我告诉你,从此以后,男欢女爱,各不相干,你我都自由了。” “你敢!”龙啸天扬起了手,恨不得拍死她。 夏晨曦仰着脸,步步逼近龙啸天,“这天下还有我不敢的吗?” 是啊,这天下还有什么她不敢的?!龙啸天只觉得胸闷,抬手捶了一下。 “噗!” 一口鲜血,由口喷出,龙啸天连忙抬手握着嘴,任由鲜血从指缝中流出。 鲜血落地,滴滴答答的,声声敲击着夏晨曦的心,她不能心软,不能,也许这些都是他在演戏,她再也不会被欺骗了。 “神女之血,好东西啊。”夏晨曦背过身去,“当初我母妃接下这神女之血后,便被这神女之血耗尽生命,生下我后,便一命呜呼,所以你花了那么大的心血得到神女之血,一定要好好爱惜,别浪费了。” 说着,夏晨曦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转身抓着龙啸天的手,“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算是我睡你的回礼。”说完,将药丸放在他手里,迈着步子,毫无眷恋的回了屋子。 “曦儿……”龙啸天一个踉跄,坐在贵妃椅上,看着手上的药丸,再看看另一只手的鲜血,低低的苦笑。 进了屋子,夏晨曦靠着墙壁,咬着唇,忍着欲要哭泣的心,任由泪水夺眶而出,放肆的流着。 夜色下,龙啸天摇摇晃晃,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梁园,倒在床,好似大病一般,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 此刻,在凤栖宫,妺喜拽着手绢,问了几次掌事姑姑什么时辰。 “皇后,子时了,还是歇了吧,皇上今晚留宿祥和宫,贵妃娘娘不会让皇上离开的。”掌事姑姑颔首,上前劝着妺喜。 妺喜咬着牙,她那里是在等夏桀那个混蛋,可是她要等的人,自打夏晨曦回宫后,他就不来了,如今她该如何是好。 “皇后……” 妺喜显得有些不耐烦,怒吼一声,“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喏,老奴告退。”掌事姑姑退了下去。 妺喜怒气不已,她走到今天多不容易,她不甘心,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了,那个女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回来而已,那么多人都向着她,她才是先皇后的女儿,她才是嫡公主。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了,她明明是个野种,野种而已,为什么那些肱股之臣明明已经收到了她的信,她也说了,这些都是白家的阴谋,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去对付那女?为什么没有人去对付白家? “啊!”妺喜气的浑身发抖,怒气掀了桌子上的茶壶和杯子。 “你这是怎么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妺喜惊喜的转身,立刻笑道:“柳郎,你怎么才来?” “大典在即,我乃是一国之相,自然忙得不可开交。”柳影说着,坐到了床边上。 妺喜立刻柔柔一笑,迈着细碎的步子,来到床边,坐在柳影的腿上,“柳郎,如今我已经失宠了,我们的计划还能实施吗?” “你不是已经做了吗?”柳影说着,伸手到妺喜的衣服里,“而且连招呼一声给我都省了。” “我没说,你还不是知道了吗?”妺喜低哼一声,伸手抱着柳影的颈脖,“我要她和白家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柳影忽然停手,推开妺喜,“蠢,你可知道,你惹怒了谁?” “柳郎,你整整半个月不来找我,我能怎么办?”妺喜很是委屈,又坐到柳影身边,拽着他袖子,“现在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柳影叹气一声,躺了下去,“龙樊是废了,龙澈不会被我们所用,逍遥王也一病不起,大梁如今我们没啥希望了,晋国如帝丘,也许还有点可能。” “可是我也写信给晋王了,但是他们并未有所动作。”妺喜说着,为柳影开始更衣。 柳影抬起臂膀,很是自然的让其伺候,摇摇头,“这段时间,我调动所有暗卫,争取杀了夏晨曦,可是都屡屡失手,虽然我失败了,不过南宫飞燕的人去得手了,龙啸天跟那女人反了脸,看来他们暂时没时间对付我们两个。” 妺喜突然停手,一脸严肃问道:“你妹妹不会在关键的时候向着龙啸天吧?” “很难说。”柳影嘿嘿一笑,低头吻上妺喜的唇,摩擦之间,嘀咕道:“为什么你的肚子一点都不争气?” “嗯,我也不知道啊。”妺喜勾着柳影的颈脖,浑身好似没有骨头一般,瘫软在柳影的怀里。 柳影离了妺喜的唇,抬手捏着她的下颚,“明日你代表的是帝丘,我要你尽可能的赢了所有人,输给我妹妹。” “为什么?”妺喜一脸不解,她赢了不就可以了,何必再让他妹妹来走一个过场。 柳影低低一笑,“因为我要大梁的江山,自然需要柳氏提出要求,得到白家所有铁骑。” “你觉得夏桀能做了白家的主吗?”妺喜觉得好笑,也不明白。 “十六年才有这么一次大典,你觉得可能吗?”柳影说完,妺喜更是不信,祭桑大典不是年年都有吗?怎么就是十六年才有这一次大典? 柳影明白她的疑惑,“每年的祭桑大典只是农事,而斗舞却是十六一次的恩泽,是当初孝文后怕子孙后代遇上权臣做大,想了这么一个损招,却不想,害了自己的子孙。” 妺喜好似闻到了一点不寻常的闻道,怔怔的看着柳影,“你不要告诉我,如今的局面就是十六年前的斗舞后遗症?” “你还算不笨。”柳影打了一个哈欠,“这些事以后再说,我就等着明日的好戏上场。”说完,拥着妺喜,缓缓躺下。 妺喜眼底划过一道精光,心下道:“夏晨曦,这支霓裳之舞乃是你教的,明日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比你强在哪里。” 第十八章 大典前夕(下) 忘忧院里,龙啸天走后,白震天以主子的名义,住进了这里,难得清静一阵子,可这几日却被墨竹给打扰,气的白震天不行。 “娘娘腔,你休要打我的注意!”还躺在床榻上的白震天,望着墨竹手中的几套铠甲,似乎觉察出了他的用意,哧鼻冷道后,怒气的翻身,不以理会。 墨竹抖抖自己丝绸的袍子,放下手中的铠甲,手拿扇子,嬉皮笑脸道:“你可以不去,我又没逼着你去!”说罢,眸光看向了窗边的月灵和软榻上的兰陵,似笑非笑道:“你们俩是不是也不去?或者想去却怕自己的儿子为难?” “老夫还没醒酒,去不了!”醉眼朦胧的兰陵,躺在软榻上,一开口就酒气熏。 月灵摆弄着自己的首饰,斜靠着窗边,一脸不屑,“老娘没事做,去看那群年轻的丫头,然后自己给自己添堵?”说完,扭头不语,明摆着就是不去。 墨竹捏着鼻子,拿着扇子急忙扇风,不急不缓道:“哎!那真是可惜,明儿曦儿要重现玉桑妹妹的舞姿,我不愿千里跑来这里,好意安排你们一饱眼福,谁知道你们不领情,既然你们决意忘记玉桑妹妹,我也只好成全你们,我可是忙得要命,就不多留了!” 墨竹说罢,故意轻叹一声,耸耸肩,摇摇头,一脸故弄玄虚的说罢后,欲要迈门而出。 月灵心中一震,似有心动,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娘娘腔,曦儿当真会献舞?还是你为了自己的徒弟,故意下套让我们进宫帮忙?” “废话!这种事我岂会拿来开玩笑,说白了,我的用意你们很清楚,要么你们一起去保护曦儿和我的徒儿,要么你们就给我速速离去,省的我看到你们烦,我这就走了,你们爱怎么样都可以。” 墨竹拿出了杀手锏,一副毫不在意的摸样,愤恨的说完,甩袖走人。 此时,醉酒的兰陵早就跳了起来,拿起盔甲就往身上穿,恨不得立刻就去,却发现少了东西,立刻冲出门,大声喊道:“娘娘腔,大典可是在夏宫奉先殿,你不给个腰牌什么的,让我们怎么进去?” “有老白在,你们还需要那些东西?”墨竹说完,捂着那欲要笑出声的嘴,疾步出了房间,以闪电的速度离开忘忧院,因为走慢了,他真怕白震天和他大战三百回合。 白震天猛地起身,瞪着兰陵和月灵,“你说说你们夫妻,有什么出息,还他娘的天下第一庄了,我呸!”说着,吐了一口水,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老狗骂谁了?”月灵顿时暴起,扯着嗓子就吼。 兰陵捂着耳朵,拽了拽月灵,“好了,你跟她一般见识干嘛?他至今都不肯回襄王府,还不是那正妃的事,乃是他的心结。” “他娘的,那女人不是死了吗?自己没本事管着自己老婆,还他娘的冲着老娘发火,找死啊!”月灵才不管这些,一顿怒骂,拽着兰陵就走。 夫妻二人直接去了梅香楼,刚到梅香楼,月灵一声河东狮子吼,吓得全楼的客人都跑光了。 很快,兰凤涵便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楼上,眉头紧蹙的望着楼下的二人,“今儿是刮了什么妖风,三更半夜的把你们这个两个老家伙都吹来了?” “相公,不可对公公婆婆无理。”彩凤一声娇叱,连忙下楼,对着月灵和兰陵屈身一礼,“拜见公公婆婆。” 月灵这彩凤一点都不满意,就算明知道她是清白姑娘,可是她一想到被一些命妇取笑,弄得她不敢再去参加宴会,她心里就有气。再看着眼前的彩凤,好似刚承受了欢爱,一脸酡红,她更是来气,这么早她就睡了,她这老骨头还没休息了…… 月灵越想越气,冷道:“少来,老娘可没认你。” “你干什么?”兰凤涵纵身飞下,落在月灵面前,将彩凤拦在身后,“我的女人,不需要你认可。” 一看兰凤涵维护彩凤,月灵顿觉委屈,拽着兰陵的衣袖就开始哭泣,“相公,你看看着小子,想想当初我为了她,不但失去美貌,还是去身材,把他当初心肝宝贝,如今娶了媳妇就忘了娘,我真是命苦啊。”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兰陵立刻怒骂,对着兰凤涵挤眉弄眼,一脸哀求。 兰凤涵嘴角抽搐,这二人现在隔三差五就来闹一场,不是要他回去管事,就是来找彩凤的麻烦,真是气死他了。 彩凤一直低着头,不敢正视二人,却也不想兰凤涵为了她去冲撞自己的父母,拽着兰凤涵的衣服,“相公,你别这样对婆婆,你这样,我可就是罪人了。” “哎呀!你被他们骗了。”兰凤涵抬手甩开彩凤,一脸横铁不成钢的样子,“他们这是装的。” 见兰凤涵甩开自己,彩凤顿时眼眶微红,瘪了瘪嘴,一脸委屈,“相公,你……你怎么这样对我?” 一看彩凤这样,兰凤涵顿时慌神,手忙脚乱,“这……凤儿,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哭,你别哭……” “我就知道,你从来都不想娶我,只是因为九公主,所以才娶我的,你要是不喜欢,给我一封休书就好了,呜呜……” “我……”兰凤涵我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连忙看着月灵,“娘,你就饶了我吧,再下去,我这心都要碎了。” “啧啧……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还是老娘生的吗?”月灵咂嘴摇头,怒气转头,瞪着兰陵,“真是有种像种,无种不生,跟你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嘿嘿……娘子不生气就好了。”兰陵冲着月灵咧嘴一笑,“来了就办正事,完了,我们好去准备一下。” 彩凤一听二老不生气了,也抽泣着不哭,问道:“公公婆婆有什么正事需要媳妇帮忙吗?” 月灵一脸冷冰冰的,不说话,兰陵无奈,笑看彩凤,“明日你不是参加了祭桑大典的献舞吗?” 彩凤点点头,“嗯,九公主昨儿来过了,嘱咐了,我代表民间,献舞在她之后。” 兰凤涵一脸惊诧,“凤儿,你真的要帮着拿歹毒的丫头对付我大哥?” 其实当初他也不愿意娶彩凤,打死不娶,无奈夏晨曦拉着他一起去见彩凤,如实说了这段姻缘的事的。可是没想自己到一见彩凤,他魂都丢了,再夏晨曦没说出自己不愿意前,他便答应娶了。 更加没想到的是,彩凤也早就知道夏晨曦是女子,还对兰凤涵一见钟情,可在彩凤眼里,自己就是送上门的,兰凤涵是迫于无奈娶她,所以每次有什么,她就叫兰凤涵写休书…… 虽然现在结局是好的,可是彩凤对夏晨曦那叫一个贴心,恨不得把所有的好都先给夏晨曦,连对付他的结拜大哥,她都干,真是陷他与不仁不义之中,想着自己当初还喜欢过夏晨曦那死丫头,自己有气。 “不许你说九儿歹毒。”一说到夏晨曦,彩凤就吹胡子瞪眼,对兰凤涵那是一点都客气,“是你大哥对不起我家九儿,难道就不该给我家九儿出出气吗?” 月灵眼冒精光,笑道:“就是,这点娘站在曦儿这边。”说完,瞪着兰陵,“老头子,老娘可是告诉你了,要是我家曦儿受了一点委屈,你这后半生就别想爬老娘的床。” “娘子,没你这样的吧?”兰陵一脸无语,“难道龙啸天那小子犯错了,老子要替他受罪。”说着,抬手就给了兰凤涵一个爆栗子,“你看看你,结拜什么兄弟,给你爹整个祸害回来,明儿自己给我想办法,让我们进宫,要不然,宰了你小子。” 兰凤涵很是无语,这二人进宫多容易,干嘛非要找他啊。 “你宰了我,谁给你送终?”兰凤涵冷哼一声,“你们安心吧,那野丫头不欺负别人都好得很,什么时候有人别人欺负了去的。” 彩凤一听这话,顿时不悦,“相公,不许你这么说九儿。” “好了,好了,知道了。”兰凤涵一脸不赖烦,心下将夏晨曦狠狠了骂一个便。 月灵瞪着兰凤涵,“我们进宫一事,你要是敢告诉龙啸天那小子,为娘断了你所以钱财。” “娘……你要不要这么狠啊?”兰凤涵一听这话,顿时如泄气的皮球,他本就打算阳奉阴违,回头给他义兄通报一下,这下…… “哼!知子莫若母,你小子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所以你那点花花肠子,在老娘面前就省了。”月灵一脸得意说完,瞪着兰陵,“还不休息?或者让凤儿给你找一个姑娘?” “娘……娘子,我哪里敢啊。”兰陵连忙赔笑,起身抓着月灵的手,“走吧,相公去给你洗个脚。” “这还差不多。”月灵一脸得意,转身就走。 彩凤看着二人的背影,笑眯眯道:“公公婆婆可真是恩爱啊。” “那我们也继续恩爱。”兰凤涵一脸坏笑,伸手将彩凤揽入怀里。 “相公。”彩凤娇滴滴的唤了一声,便倒在兰凤涵的怀里。 * 夏宫的祥和殿,翻云覆雨的声音过去,南宫飞燕幽幽醒过来,看看枕边熟睡的人,一脸嫌弃的起身,走到铜镜面前。 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南宫飞燕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与桀帝欢爱都是昏昏沉沉,不知道他对她是什么感觉,更加不知道他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疯了,竟然恩宠了她一个月了。 南宫飞燕摇摇头,不再思索,一番简单的收拾后,走出寝宫,来到院子里。 一个宫女见南宫飞燕出来,便上前屈身一礼,“娘娘,贤妃娘娘这一个月都不曾出宫。” “怎么可能?白淳不可能看着白矖被禁足啊?”南宫飞燕很是惊讶,她不信白家能容忍自己的女儿在宫中受罪。 那宫女没起身,继续回道:“娘娘,我们可是一步都没离开,而且九公主也没去找过贤妃娘娘,连贤妃的心腹白翘都不曾离开过熏黎殿。” “这还真是稀奇了。”南宫飞燕冷冷一笑,她如今时好时坏的,不知道何时她就会失去知觉,她要在自己清醒的时候,帮弟弟扫平一切障碍,这样她才对得起他当初的舍命相救。 那宫女不敢起身,低头询问,“娘娘还有何吩咐?” “燕王是不是去了碧莲阁?”南宫飞燕问后,那宫女点点头,她随即便吩咐道:“去,把本宫小厨房的吃食准备一下,本宫要亲自给九公主送去。” 宫女看看天色,有些为难道:“娘娘,子时都过了,娘娘还是明儿一早送去吧。” “啪!”南宫飞燕抬手就给了那宫女一巴掌,“本宫做事还需要你来教吗?” “奴婢知错,娘娘恕罪。”宫女连忙磕头求饶。 “爱妃,这三更半夜的,吵什么?”寝宫里,夏桀一声怒吼,吓得南宫飞燕立刻扬声道:“臣妾想着起床为皇上准备点膳食,可是丫头把累着臣妾,所以……” “好了,宫人不听话,交给北三所便是,你何必亲自动手,扰朕清梦。” “皇上恕罪,臣妾明白了,这就回来伺候皇上。” “不用了。”夏桀一声淡漠,衣衫不整的走了出来,看了二人一眼,瞪着那宫女,“还不滚。” “喏。”那宫女吓得连滚带爬的除了祥和宫,直奔熏黎殿。 夏桀看看南宫飞燕,走到她面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颚,“朕知道你厌恶朕,可是朕要你明白,你既然是他送给朕的,就该好好的伺候朕,就算朕知道你是朕姐姐,但朕还是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朕的女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什么?!”南宫飞燕顿时傻眼,夏桀怎么会是他的弟弟?! 夏桀冷冷一笑,“你不是月君枫的女儿吗?!朕也是他的儿子,所以这么多年来,朕为了曦儿,才会被他要挟,朕恨他,所以只要是他的人,朕都要好好报复他,让他痛不欲生。” “你……你这个疯子。”南宫飞燕气的浑身颤栗,抬手就要掌掴他。 夏桀大手如铁钳,钳着她的手,猛地一推,“朕连着一个月宠幸与你,是要你动弹不得,如今你跟废人也差不多,所以朕就不但心你代表燕国跟朕要什么。” 南宫飞燕倒地,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驱动内力,却受阻,顿时恍悟,这人并不是什么昏君,看来多少人都瞎了眼吧,当然也包括他。 “就算没有了我,大燕国人才济济,多得是比我舞的好的人,皇上是不是高兴地太早了?”南宫飞燕说完,缓缓的站了起来,“皇上既然知道臣妾厌恶你,那就赶紧找个自己舒服的,最好别再找到自己的亲妹妹。” 夏桀抬手就一巴掌,“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不知道跟你睡觉的人不是朕?” “什么?!”南宫飞燕捂着脸,一脸质疑,她不信这是真的。 “朕身边的太监可是假的,只是为了让你们这群蠢女人认为朕宠幸了你们而已。”夏桀说着,冷冷一笑,“这后宫除了白矖,朕再夺了每个人的处子后,就一个都没碰过,当然,夏明珠是个例外,因为朕恨她,比恨月君枫更多一倍,你连处子都不是给了朕,是不是很恼火?”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和夏明珠?”南宫飞燕咬着牙,一脸愤恨。 “因为朕喜欢看着你们自以为是,委身在一个假太监的身下,还在斗得你死我活。”夏桀说着,面目狰狞的大笑了起来。 南宫飞燕羞得满脸通红,咬着唇,直到出血都全然不知。 “每当看到你们一个个在朕面前说起宠幸之事,还那么自以为是,津津乐道时,朕就心里舒坦。”夏桀说完,抬手一挥,一个黑影便落下,开始为他更衣。 南宫飞燕咬碎了牙,冷冷一笑,“这是皇上的后宫,皇上自己愿意带着绿帽子,臣妾们还怕什么。” “啪!”又是一巴掌,夏桀冷哼一声,“朕很快就是这天下的君主,后宫的女人,除了白矖,你们都得死。” “哈哈……”南宫飞燕大笑不止,“原来是知道自己无能,才折磨我们这些权势送来的女子,明白了,明白了。” 夏桀冷冷一笑,“知道了,就不要再去找白矖身边的宫女,因为多此一举,更不要去找九儿,不管九儿跟谁,这和你都没什么关系。” “怎么说我们都是亲姐妹,这点不知道,我现在告诉你。”南宫飞燕突然大笑了起来,“好像你很喜欢九儿吧?” “你在说什么?”夏桀好似闻到一点不寻常的味道,“九儿难道是?!” “没错,她是你妹妹,她是月君枫更白玉桑的女儿,所以妺喜才要杀她,因为咱们的妹妹夺了原本属于妺喜的一切,哈哈……人生真是可笑,上一辈的恩怨,却让下一辈的人遭殃,我特别期待,看着你们人人都要保护的人,最终是个什么下……” “你没资格。”夏桀猛地伸手,掐住南宫飞燕的脖子,“送你一程,来世做个简单的人。”说完,加重的手中的力道。 “住手。” 一声怒吼,夏桀松开手,看着飞身落下的人,“老八,你这么晚了还来后宫怕是不妥吧。” “我前面答应你,不杀妺喜,不是因为你面子多大,而是我恼羞成怒,差点坏了大事。”白淳说着,走到夏桀面前,“我说过,大典之前,不能有任何杀戮,不然一切都枉然。” 夏桀冷哼一声,推开南宫飞燕,“生杀大权都在你满白家手里,我这皇帝,也不过是你们白家装点忠臣的匾额罢了。”说完,转身拂袖而去。 “咳咳……”南宫飞燕喘着粗气,半响,才低笑道:“白淳,你知道我的存在?” “一个式神而已,等爷抓光了她的式神,她就该现身了。”白淳伸手抓起南宫飞燕,飞身去了皇陵。 * 碧莲阁刚恢复寂静,此刻又有了响动。 “曦儿。”南宫毓一声腻称,便走了进来。 夏晨曦缓缓了坐了起来,“毓,不是说了吗?不要来后宫找我。” “我想你了。”南宫毓说着,走到床边,放下手中的一盒点心,“肚子饿吗?我听宫里的老姑姑说,怀孕的人嘴刁,切吃的多,所以给你带了一点你最爱的凤梨酥。” 凤梨酥?!那是帝姬爱吃的,不是她爱吃的。还有,他何时有空听老姑姑八卦了,夏晨曦靠着床头,笑看他,“难道你没打听一下,女子怀孕后,会改变口味吗?” “呃!?”南宫毓一愣,这点他到是忽略了,而且她已经知道他撒的小小谎言,讪讪一笑,“以后我会打听仔细了,再给你送膳食。” 夏晨曦反手捏捏自己的颈脖,一脸困意道:“毓,夜深了,回去休息吧,明日可是大典。” 南宫毓本想再说点什么,可她下了逐客令,也只好淡雅一笑,“那你好好休息,明日奉先殿见。” “嗯!”夏晨曦点点头,“晚安。” 南宫毓有些不习惯,也回了一句,“晚安。” 望着南宫毓出去,夏晨曦叹气一声,正欲躺下,忽然一支飞镖穿透窗户,直逼她眼前。 夏晨曦抬手轻轻一夹,接住飞镖,嘀咕道:“真是一刻都不叫人安宁。”说着,拆开飞镖上的信件,打开一看。 “大典之上,有人行刺,注意安全。” 看着十二个字,夏晨曦菱唇维扬,她等着了,不管是谁,她都会叫她有来无回。 第十九章 祭桑大典(上) 七月初七,祭桑大典之日,老天似乎还很是厚道,晴空万里,阳光明媚,煦和的微风,透着阵阵凉意。 整个帝丘热闹非凡,黎民百姓都手持洁白的丝帕,涌到了街道上,载歌载舞,为他们的神明欢呼。 未免发生意外,这里早就官兵手持长矛,凛凛的站立在,从青龙门而出的官道的两旁,神情皆是严肃冷峻,这两排队伍连绵不断,一直排到行宫—桑园。 夏宫内,各个宫的宫女太监都跑进跑出,为他们的主子能在今日盛装出行儿忙碌着。 凤栖宫的寝宫里,碧莲和碧荷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的伫立在梳妆台前,她们回到妺喜身边,只是让妺喜觉得龙啸天还想利用她。 妺喜看到这二人后,心里反而安心不少,端坐在那里,贴身的宫女桃红,温柔的为妺喜打理着三千青丝。 适才妺喜吩咐,说是为了献舞不带凤冠,可夏桀已经下令,要妺喜于他同坐在龙辇上,让百姓瞻仰皇后的风采,这不带凤冠怎么行了? 两个都是主子,两个人的话她都得听,而且她一个也得罪不起,弄得桃红不知道该如何? 桃红眉心微蹙,咬了咬凌唇,鼓起勇气喏喏的道:“娘娘,皇上说了,先为你戴上凤冠,等祭奠上天结束后,回到奉先殿献舞的时候再卸下不次。” “不用,那顶凤冠太沉,我不喜欢,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妺喜并不知道自己要和夏桀同坐龙辇,于是斩钉截铁的回道。 其实她很厌恶夏桀,这皇后的位份她更加不愿意要,可是为了柳郎,她才委曲求全,也是为了自己的将来。 “可是……” “皇上驾到!”门外响起了尖细的通传声打断了桃红的解释。 只见夏桀身着黑色冕服,冕服乃是皇帝在各种祭祀大典上的衣着,以玄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有龙纹,头戴黑色镶金的冕冠,比平日的九龙金冠简单了不少,玉笄的两侧系上黑色的丝带,沿着他英挺的脸颊,系结在颌下;看上去十分威严。 “恭迎圣驾!”妺喜优雅起身,微微欠身一礼。一旁的桃红和碧荷碧莲都统统俯首跪地,不敢多言。 “皇后身体不适,无需多礼!”夏桀立刻疾步上前扶起妺喜,轻言细语,很是关爱。 在他身后还有白矖,她身穿是黑红相间,上绣七彩雀鸟的冕服,头上戴着全是玉簪,没有了昔日的金步摇,此时的她看上去庄严不少,好似洗去繁华,恢复了昔日的清澈。 “皇后凤安!”白矖莞尔一笑,微微欠身一礼,眸光中却闪烁着难以琢磨的神情。 “桃红你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还没弄好?”未等夏桀开口,一旁的璃茉厉言训斥,吓得桃红浑身颤栗,颔首不语。 只见璃茉摇曳着莲花步,拿起梳妆台上的凤冠,眸底闪过一丝嫉妒,转脸过来却是笑容满面,“皇后姐姐,就让妹妹来为你梳妆吧!” “不用了,本宫身体不适,这顶凤冠很是沉重,本宫只想就精力用在献舞上,还望皇上成全。”妺喜淡笑的挥手,以意已决,一点面子也不给璃茉,弄得璃茉十分尴尬,绝美的容颜上青紫难辨。 夏桀似有不悦,疾步走上前来,夺过璃茉手里的凤冠,厉言道:“不行!必须给朕戴上!”说罢,愣是将妺喜按在椅子上,开始为妺喜亲自戴冠。 夏桀的举动惊呆了四妃,气的一旁的璃茉浑身颤抖,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妺喜撕碎一般。 连平日冷若冰霜的白矖也惊讶不已,他何时这么失态了,难道妺喜是九儿?!不会啊,九儿在碧莲阁,又她的人帮着打理。 夏桀的举动也将妺喜蓦然惊呆,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任由他在自己的头上摆弄。 夏桀毕竟是个男人,而且也没为谁做个这些事,毛毛躁躁,动作即为笨拙,凤冠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白矖忍不住扑哧的轻笑出声。 “矖儿,你敢取笑朕?”夏桀怒气将凤冠扔到梳妆台上,回头怒道:“既然你取笑朕,你就来给皇后戴上!”说完,扶手身后,眼光微微斜视,看着妺喜,心下纳闷,她真的是曦儿吗? 可是他怎么看不出来,难道是白淳骗他?!应该不会,算了,只要是曦儿,他怎么都可以忍着,这个妹妹他要好好保护,不管是谁,都别想伤害她。 “是!”白矖颔首应声后,来到妺喜身边,低声道:“不要为难皇上,要不是皇上出手,璃茉手中的银针,已经在你身上了。” 妺喜岂会不知,莞尔一笑,也不多言,好似告诉她,她早就看出来了。妺喜只想赢了今天比赛,不想多事,只好随了夏桀的意思,让白矖给自己穿戴。 一番收拾,妺喜身着黑金相间的凤袍,头戴羊脂白玉雕刻的凤冠,虽妺喜看上去有点病态,可依旧雍容华贵,好似百花丛中的被雨水浇打过的牡丹,依旧那么倾国倾城。 “起驾!” 冷公公高声宣过后,夏桀上前掺着妺喜的手,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缓缓的步出寝宫,身后的几位妃子,各自压抑心中的心境,随后跟上。 身后的太监,侍卫,丫鬟浩浩荡荡的拥着主子,走出了凤栖宫。 夏宫青龙门正门外,前面是两匹白马旁,一老一少,都身着黑色蟒袍冕服,二人一个是柳影,一个白震天,在那白马后是六马的九龙玉辇,再往后是七彩凤辇,再往后都是全是安品级的车舆。 一眼望去,千官环佩分前后,五卫旌旗列两旁,护驾军千队,扶舆将两行,文臣武将一个不少,唯独不见白家七将。看来他们早已去了自己的岗位,做一个尽忠职守的臣子。 夏桀微笑的牵着妺喜上了龙辇,其他妃子也在丫鬟的搀扶下上了车舆,皇太妃白玉早已上了凤辇中,文官坐舆,武官骑马,浩浩荡荡的皇家车队,缓缓的驶向了桑园。 妺喜觉得不对劲,她怎么没看到夏晨曦,这女人去哪里了?!她不是很重视这次祭桑大典吗?为什么不现身? 此刻,在青龙门的城楼上,夏晨曦一身劲衣,黑红相间,完全一个男儿身,身边时慕容莲,一身盔甲,精神抖擞的站在夏晨曦身边。 白淳摇着扇子,向夏晨曦走了过来,“九儿,你真的要在今天解决上一代的恩怨?” “没错,桑园那边你就不要去了,奉先殿我让虚空已经准备好了。”夏晨曦说着,对慕容莲道:“你先去下去,交代八凤,我很快就下来。” “好。”慕容莲应声,对白淳抱拳一礼,便下了楼台。 “八哥,九儿答应你的事一定做到,但是你答应九儿的事,也最好兑现,不然......”夏晨曦说着,转回头,笑看白淳,“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那是自然。”白淳收起扇子,“真怕你舍不得。” “只要你舍得,所有事,今日都可以解决,我又有什么舍不得。”夏晨曦说完,看向奉先殿那边,“人都聚齐了,就差我们这东方了。” “没什么舍不得,毕竟她也该闹够了。”白淳说着,叹气一声,“我真是希望你成为她的容身之所,可惜,你这性子怕是也难让无痕容身。” “今日为她挑选肉身,不但是月莫愁的主意,也是你的,所以你才容忍那群女人活着。”夏晨曦也算全部了解了这段仙缘的各种曲折,不过在她看来,这群自以为是的仙人,完全把这里当成了游戏场,毫不顾忌众生的苦楚,所以迫切结束这一切,才是她最想要的。 白淳坏坏一笑,“其实我一个都没杀过,都是她们自相残杀,还有就是死在你的爪下。” “今日也许死的更多。”夏晨曦冷冷一笑,她要一次解决这些破事,因为拖得太久了,她都快忘记这些人的面孔了。 白淳叹气一声,“你去吧,桑园那里才是你的较量之处。” “那奉先殿交给你了。”夏晨曦一声嘱咐,飞身下了楼台,落在一定飘着红色纱帐的八人大轿上,扬声道:“出发。” 慕容莲招呼一声,八个身着绣金凤的红衣女子,同时扇动劲风,夏晨曦坐的轿子便飘到半空,八人一人抬着一个支出的方木,在空中飞走。 慕容莲望着那一抹红影,心中说不出的激动,才会帝丘他是多么不愿意和这女子在一起,如今,就算死他也无憾了,飞身上马,追着轿撵而去。 * 三声铜鼓声响起,一声君王驾临,众人纷纷起里,高呼万岁,恭迎圣驾! 众人下了车辇,缓缓的步入桑园。不愧是整个大夏皇朝的锦缎之乡。万亩桑海碧波荡漾,好似蔚蓝的海洋,一眼望不到边际,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欢声笑语。 一条五尺宽上十丈长绣龙凤吉祥的锦缎,铺设在桑海中央,一直延绵到高高的祭桑台玉阶上,夏桀携着妺喜走上只属于他们二人的路,其他人则绕着锦缎两侧,由丫鬟们簇拥着到了各自的位子站立着。 置身于碧绿的浩瀚桑海,妺喜凤眸移动,环视四周,到处都是银装素裹。各色美酒佳肴,珍馐百味,还有无数的奇珍异果,尽显帝丘皇朝的实力,真是应了那句破船都三千钉。 一阵清风拂过,阵阵清香迎面扑来,沁人心腑,令人心旷神怡。 翠绿的桑海和雪白的锦缎遥相呼应,形成了碧海连天的景象。只见各国的使臣和民众,早已站在祭桑台的四周,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妺喜感觉到了灼热的眼观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不时还可以听到他们在议论,这皇后真美! 这皇后什么时候封的?不知道这皇后何德何能?难道是靠容颜迷惑君王?红颜祸水呀! “不许听他们的话语!也不要乱看!”夏桀心下很是担心,目不斜视,只是低声轻语继续前进。 妺喜莞尔一笑,这人今天吃错药了吧,居然关心起她来了!可眼下她只能听他的,于是收回了视线,抬眸望着前方。 只见五米高的祭桑台上,四面黑色的旌旗,分别插在祭桑台的四角,上绣不同图案,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面面旌旗迎风招展。 祭桑台的中央,一柄绚丽的金色九龙伞下,两张紫檀龙凤双椅并列,两旁站着手持玉圭的,一个看破红尘,一个俊朗飘逸。 看着虚空再度落发,龙啸天虽不明白什么,但也知道跟师父离世有关,再看那俊朗飘逸的主,怎么都不像白淳,难道这样盛大的祭奠,白淳竟然不来?! 龙啸天不明白,在看着龙凤椅的背后,站着身穿黑色盔甲的三人,其中二人冷峻严肃的脸很是熟悉,竟然是兰陵和墨竹,那傍边还有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娇小男子,龙啸天心下一惊,难不成那是曦儿? 龙啸天摇摇头,不对,曦儿今日不会以男装出席,难不成是月灵?龙啸天想着,看向了对面最后台阶的位置,他的结拜兄弟兰凤涵,可那小子压根不看他...... 这时候,幼蝉拉了拉龙啸天的衣袖,低声问道:“骜哥哥是不是在看祭台上的人?” 龙啸天点点头,“这些都是白淳在安排,我不知道那三人是何时插进来的,只希望这三人无关紧要便好。” 幼蝉低低一笑,“果然被你义弟料中了。”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丝绢递给龙啸天,“兰少爷给你的。” 龙啸天结果丝绢,展开一看,“大哥,对不起,我被逼的,今日保驾护航的人都是狠毒的老家伙些,你千万要当心,还有,我听说皇后是那野丫头。” 一看到信件提起夏晨曦,龙啸天立刻抬头,看着走向祭台的皇后,真的是她吗? 锦缎上,妺喜笑靥如花,夏桀威严霸气,十丈锦缎路,二人花了一刻时间才走到了祭桑台。妺喜总算松了一口气,可夏桀却显得有些失落。 从知道她是他的亲妹妹开始,他多希望这条路就是他的人生,他可以携着她的手,一同走过剩下的岁月,为她遮风挡雨,再也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这也许便是他对她的歉疚吧。那个曾经在宫墙一角,为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偷偷送吃的小宫女。 时间正好午时三刻,祭桑大典正式开始,只见虚空和白淳各自端上一杯琼浆,手拿一枝桑枝,二人便开始念起了祭桑之语…… 烈日当空,台下众人皆有庇荫之处,而站在祭桑台下的皇帝和皇后却被烈日烤着。 不到一刻钟,二人早已汗渍涔涔,可这祭桑文甚长,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还未念完,夏桀剑眉微蹙,轻声道:“九儿,你还行吗?” 九儿?!夏晨曦?!妺喜眉心微蹙,果然有人动了手脚,希望柳郎能发现,别掉入圈套。 “没事!”妺喜莞尔一笑,淡淡的回道。 此刻,在桑海的正前方,也是祭台面对的一座孤独山峰,在山峰之上,夏晨曦斜卧在轿撵里,八凤其中两个人为她扇着扇子,她抬眸,看着下面的一切。 山下的一切那么渺小,尽收眼底,夏晨曦看着夏桀,心下对他有了一丝佩服。 他这个帝王,就算当得如此窝囊,可他照样做得很完美,不管参加多少这样的祭天仪式,每每遭受着风吹日晒之罪,可他却一点怨言都没有。 所谓帝王!帝后!人人都向往的最高地位,可她却鄙夷不已,这些她不要,可很多人为了下面的那两把椅子,伤害了她,所以她要抢了,告诉世人,有些东西,不是她得不到,而是她不要,一旦她要了,便能到手。 妺喜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祭祀,被烈日烤的快要支持不下去了,可这些都是她要得,她不能在这里倒下,袖中的手,在衣袍上取出暗器银针,轻轻扎入了自己身体的痛穴上,硬撑着等待祭桑文结束,以免自己贻笑大方。 敬告之文总算结束,白淳拖长的嗓音,高声宣道:“望上蚕神眷顾,桑神厚爱,四方神灵保佑!让大夏来年桑绿、蚕肥、丝白如玉!首献霓裳之舞,献舞人乃是帝后!” 这声宣告!台下百姓高声欢呼!在场的官员各有不同,有叫好的!有排斥的!有欣赏的!有鄙视的!各种各样的议论之声此起彼伏,萦绕在妺喜的耳畔。 “不用在意!只要去舞就好了!”夏桀柔声细语,抬手为她卸下凤冠,站上了玉阶。 雪白的锦缎上独留妺喜,阵阵优美笙簧弦乐响起,几许身量苗条,身着白沙美若仙子的女子,手拿桑枝,随着弦乐,婷婷袅娜,将妺喜团团围住。 “娘娘!”两个眼熟的女子走上前来。 “碧荷!碧莲!”妺喜惊讶不已,此时只见碧荷上前退下妺喜外面的黑色凤袍,那身早已穿在里面的雪纺纱衣,包裹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妺喜完美身段。 碧莲也上前,将一条十米长的雪白丝缎,顷刻间绕上了妺喜的臂膀。 此刻鼓声三响,又一群白衣女子在桑园的正门处,几人缓缓拉起地上的白色锦缎抖动着,白色的锦缎此起彼伏,好似平静的浩瀚银波,荡起了千层波浪。 碧荷低吼一声“散!”其余的女子纷纷散开。碧莲一个旋身,提起地上的锦缎,高声道:“娘娘起舞!” 妺喜还没回神,人已经随着提高的锦缎,渐渐滑向锦缎的中央,还是出水芙蓉一般,渐渐落在锦缎的中央。 妺喜心下窃喜,没想到龙啸天对夏晨曦的爱,已经到了部分轻重,这样也好,这样她便可以让所有人黯淡失色。 妺喜知道,这些助舞的女子,乃是夏桀安排的,前面她要八个舞娘,展现夏晨曦曾经在荷叶上跳霓裳之舞,夏桀都不肯...... 只见几十六女子,早已在锦缎四侧,每三米处都有一个人,她们眼神交流,齐齐俯身,用力拉紧锦缎往上提,锦缎立刻离地三尺,妺喜立刻回神,正欲提升内力,摆出舞姿...... “嘭......”妺喜只觉得眼前一黑,应声倒地。 山峰上,夏晨曦掩面低笑,白痴,你还真把自己当成老娘了。 “皇后......”夏桀不顾形象,冲了下来,连虚空和白淳都拦不住。 众人一看这一幕,外界传言便落实了。这个帝王就是昏庸无能,连大典都不顾,冲下了祭台。 柳影看着妺喜倒在中央,心中懊恼不已,只希望自己的妹妹不要忘本。 “来人,把皇后送回宫去。”白震天从祭台下的第一个位置站了起来,高声一吼,十几个宫女便上前,抱起妺喜,退了下去。 夏桀这才回神,他是帝君,他怎么下了祭台?!该死,夏桀心下了骂了一句,连忙起身,扬声道:“帝后身体孱弱,让大家担心了,大典继续,这霓裳之舞乃是晋国之处传来,既然帝后不能献舞,有请晋国公主来献吧。” 刘羽蓉心下欢喜,这绸缎上的舞蹈,她也不逊色,只要她赢了,得了权势,便可让龙啸天再也离不开她。 “谁说的?”柳云裳缓缓起身,“这霓裳之舞起源九嶷南蛮,这是世人皆知的事,帝君好似说错了。” 夏桀一听这话,回头看着龙啸天,“梁王,你的妃子说话,能代表你吗?” “君上,臣妾也想利用一下帝后留下的绸缎。”柳云裳颔首以礼,不卑不亢,好似知道她说话无罪。 龙啸天淡雅一笑,“九嶷南蛮在我大梁边境,要说起源划开九嶷,那么必定该是我们大梁。” 夏桀自然知道,可是刘紫宸已经说了,只要不让龙啸天赢,他归顺大夏也不是不可能,他岂会让大梁的人先献舞。 “南蛮九嶷还是我晋国的边境了,难道梁王不知?”刘紫宸自然不甘示弱,笑看龙啸天,“这舞蹈乃是江湖霸绝四君子之一的菊睿习得,传入中原,还请梁王不要忘记了。” 龙啸天薄唇扬起一丝得意,笑道:“说道江湖霸绝四君子,人人都知道孤乃是四君子之首红梅的大弟子,所以这同门之义,也该是我大梁先献舞。” “这......”刘紫宸顿时无语,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夏桀也无奈,正欲说话,祭台上的白淳扬声道:“有请大梁公主先献舞。” “谢帝君和君上。”柳云裳一脸得意,对了刘羽蓉使了一个得意的眼神,起身准备走下去。 却见龙啸天身边的幼蝉纵身飞出,落在绸缎中央,屈身一礼,对众人柔声道:“大梁菁毓公主献艺。” 掌声响起,祭祀也继续。柳云裳拽着丝绢,咬着牙,坐了下来。 刘羽蓉抬手掩面,低低的笑了起来。眼神中透着鄙夷,她还真是把自己当一回事了,跟她斗,她还差远了。 笙簧杂奏,箫鼓频吹,宫商角徵羽,抑扬高下齐,欢快的节奏,好似泉水叮咚响,幼蝉动着轻纱,随着弦乐,翩翩起舞! 她步步生花,时而跳跃,时而旋转;她式式优美,好似一只欢快的小鸟,时而欲要飞天,时而下落伏地;长长的轻纱围绕着幼蝉此起彼伏,上下纷飞,优美的弧度划出道道白光,好似两条白龙盘旋在她的身边。 众人看着,眼中都是欣赏,口中都是赞叹,龙啸天看着生气的柳云裳,伸手过去,抓着她的手,低声道:“一会你代表柳氏献舞,所以不急。” “什么?!”柳云裳侧头,看着龙啸天,他知道她不是为了他,那为什么?! 龙啸天没有回头,只是淡淡道:“你兄长为了成王,算是费尽心机,孤不怨你们,所以你只管好好跳便是,能进前三,你对你们柳氏一族也是大有作为的。” 柳云裳心下一紧,眼眶微微红,这个男人什么都看透了,却当着什么都没发生。 刘羽蓉看着这一幕,铁拳紧握,她要不是中间隔着幼蝉的位置,她又怎么会容忍这女人在她心爱之人面前卖弄...... 霓裳之舞,柔美婉转,幼蝉却将其舞的俏皮可爱,到是让看惯了那些传统霓裳之舞的人颇有新鲜感。 乐声哑止,幼蝉硬撑着一个优美的飞天姿势,锦缎缓缓落下,立定在了原地。 幼蝉伫立在雪白的锦缎上,清风撩起她的罗裙和轻纱,衣袂飘飘,绝美的容颜上,一抹红晕,让她显得格外耀眼,她好似那云中的桃花仙子,迷失了众人的心!也让所有的人看痴了眼! “好......” 一声声赞美,此起彼伏,冲击着所有人的耳朵,很明显,幼蝉拨了头筹。 幼蝉缓缓退下,没等夏桀发话。 琴湖一脸不服气,纵身一跃,飞身落在中央,笑道:“既然大梁和晋国都是霓裳之舞,未免大家伙审美疲劳,大燕邀月公主,为大家带来邀月之舞,还请大家好好欣赏。 南宫毓抿嘴一笑,这丫头真是率真。可是总不能剥了帝君的面子,于是缓缓起身,拱了拱衣袖,颔首一礼,“帝君,小妹鲁莽了,还请见谅,我们适才没争先后......” 夏桀很是讨厌南宫毓,自然不愿和他多说话,抬手打断他的话,扬声道:“行了,既然都在中央了,那就跳吧。” 南宫毓忍着心中怒气,低低一笑,“多谢帝君。”说完,抬手一挥,顿时鼓声震耳欲聋的响起来。 听着下面的阵势,夏晨曦抬眸,看着中央的人。 只见琴湖抬手一挥,披在身上的薄纱飞扬,头上金色的面帘,上身穿一件紧身襄各种宝石的露脐装,衣上染着蓝或深红颜色,绚丽夺目,下身是一条宽大的灯笼裤,裤子的中间没有缝合,在裤缝两边,四条金色帘子,从金镶玉的腰带处延绵而下,脚上系有脚铃,手腕处带着四五个金镯子,奢华到了极致。 鼓声想起后,琴湖并拢双脚,两手向头上方伸去,随着鼓声传开,琴湖左右跳跃,脚玲也有节奏的响起,她用颈部、嘴、眼睛、双手及身体其他各部分的动作和表情,自如地表现各种思想。 伴随着鼓声消失,一阵优美的单弦琴和陶埙想起,琴湖就开始慢慢的扭动这腰部,时快时慢,刚劲有力,动作幅度大,快起来就像万花筒,叫人看花了眼。 跟着,十二个大汉,光着上身,穿着阔腿裤,打着腰鼓,左右跳动,整齐而震撼,琴湖扭着腰,转着圈,在十二个大汉中穿越,好似一只精灵的小猴子,愉快二灵巧,还有她勾人的眼波,俏皮的勾着人心魂。 突然,十二个大汉齐齐大吼一声,放下腰鼓,排列成扇子一般的形状,最下面一个大汉,伸出手,琴湖飞身,站在他的手上,接着,第二层伸出两只手,琴湖劈叉在其上,接着第三场,伸出三只手,琴湖一个斜卧,好不妩媚。 一层一层,音乐转换,琴湖也转换着各种优美的舞姿,以及那丰富的表情,体现了大燕国,性格开放,豪迈的一幕,还有那灵动的乐观精神,叫很多人看得随之起舞,不时扭动脖子和腰,恨不得上去一起欢快,好似那月儿在水中,他们能看见,却摸不到。 邀约舞,声势浩大,气势雄伟,让在座的看傻了眼。 “看来,这邀月公主超过我们了。”龙啸天一脸淡然,好似这一点都影响他一般。 幼蝉嘟着嘴,很是不服气,“有啥啊,不知羞耻的舞蹈而已。” 音乐停下,琴湖喘着大气,南宫毓一点都避讳,优雅的下台,拿着汗巾递给琴湖,“湖儿,辛苦了。” “毓哥哥,我跳的可好?”琴湖柔柔一笑,对着南宫毓露出一抹期待。 “好,很好。”南宫毓毫不吝啬的表扬了她,并牵着她的手,来的祭台前,颔首以礼,“帝君,我们大燕献丑了。” 德行,赢了就赢了,还冠冕堂皇,真是厌恶。夏桀一脸淡漠,“邀月公主辛苦了,如此优美的舞姿,朕真是大饱眼福。”说着,抬手一挥,“你们先休息,接下来先看看民间之舞吧。” “喏!”南宫毓应声,带着琴湖回到了位置上。 民间之舞?!龙啸天很是好奇,谁能代表民间。 众人也很是好奇,帝后失礼后,这大夏最后一次献舞了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山峰上,夏晨曦优雅的坐了起来,她就是民意,她就是这个天下,“八凤,该我们出场了。” “是,宫主!” 第二十章 祭桑大典(下) “慢着!”刘紫宸一声高呼,走出宴席,来到中央,拱了拱袖子,“帝君,民意乃是万民心意,岂可随意献上?而且我们四王有言在前,必须等我们献舞结束,才可是她人。” 夏桀回头,看看白淳,哪知白淳却扭头不看他,虚空自然明白着白淳乃是白雨假扮,只好上前,合掌一礼,“皇上,晋王说得有理,既然是民意,那就最后亚献吧。” “好!”夏桀觉得夏晨曦不献舞,谁献舞都无所谓了,抬手一挥,“准!” 刘紫宸挑眉,得意一笑,对刘羽蓉招招手,示意她可以了。 山峰上,夏晨曦饶有兴致,挥手让八凤停下,她倒要看看这两个女人还能跳出什么花样。 刘羽蓉一席白色羽衣,外罩一件五彩披帛,独自来到了中央,并对南宫毓屈身一礼,“不知道燕王还记得,当初在镐京答应我,可以为我做一件事吗?” “自然记得。”南宫毓见她毫不避讳,点点头,“难道你要用在今日?” “没错。”刘羽蓉莞尔一笑,“劳烦燕王为我弹一曲伏羲恨。” 伏羲恨?!这可怎么配霓裳之舞?!众人都很是不解,唯独龙啸天薄唇维扬,这女不简单啊。 南宫毓忍着心里的怒气,抬手一挥,血幽灵立刻抱着伏羲琴上来。 刘羽蓉抬手一挥,她身边的贴身宫女绿桃招呼着四个壮士的太监,板着一把红着的伞和红色的案几与垫子,瞬间为南宫毓备好弹琴之处。 “果然是有备而来啊。”南宫毓心下怒气,却面带笑容,结果血幽灵手中的伏羲琴,走了下去。 随着南宫毓的手划过琴弦,刘羽蓉便摆出一个仙鹤展翅的动作,好似一飞就要冲天。 伏羲恨的曲风淡漠,幽怨,好似姑娘翘首期盼情郎,那种满怀希望,有每每失落,听得人,能勾起昔日那最真的爱恋,这就是南宫毓天下第一琴师的魅力。 伴随着琴声,刘羽蓉的舞姿也婉约优美,只见她抖着披帛,身着长而委地的束腰羽衣,舞姿委婉飘逸,娴静婀娜,以腰部和手、袖的动作为主。腰肢纤细,体态袅娜,舞袖流动起伏。她前俯后仰,侧体折腰九十度,双袖翘起,很是含蓄。 可这种含蓄却表现出思郎之意,让在场的男子激起千万垂涎,让女子回味思郎那种苦涩,酸甜,五味杂陈的滋味,瞬间引得在场所有人的欢呼。 曲终,刘羽蓉盈盈一礼,真是表现了南方女子的温婉之处,叫人好生想念。 龙啸天薄唇维扬,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见南宫毓回了宴席,柳影则抱拳一礼,走了上来,“皇上,既然三国献舞结束,不知道是不是该我们文武代表的家族献舞了?” “是该这个理。”夏桀毫无兴致,便由着柳影的话,符合了一句,抬手一挥,“那么先文后舞吧。” “谢皇上!”柳影颔首谢恩,便对柳云裳招手,然后拍拍掌。 见六个十岁大的少女,穿戴稀薄,手腕处都系着红菱,每个人手里拿着不同的乐器,一边走,一边吹拉弹的走了过来。 一个吹玉笛,一个打羯鼓,一个弹琵琶,一个吹筚篥,一个弹箜篌,一个拍着一对铜铃,一阵如泉水叮咚的仙乐响起后,便见中央升起一个圆形的水池,水池直径最少两丈,荡着微微波光,在夕阳下,好似金光闪烁,气势就已经盖过在场所有人。 柳云裳露出一抹胜利的笑容,飞身落在池子中央,舞动着如水蛇般的腰,探海一脚,露出雪白的柔腻,引人想入非非。折腰一转,媚笑迷人,望着她柔软的舞姿,轻盈的舞态,似空中浮云,又似晴蜒点水,表现龙宫中的仙女在波涛上飘来舞去,好似凌波微步,让人浮想联翩。 南宫毓看着柳云裳的舞蹈,便想起夏晨曦在荷叶上的俏模样,忍不住低低一笑。 “毓哥哥,你笑什么?”琴湖侧头,一脸疑惑。 南宫毓摇摇头,“孤只想在下,如果她出现,会跳什么样的舞蹈。” 柳云裳跳舞,也喘着粗气,飞身下了池子。瞬间,池子落下,中央又是平坦的舞台。 夏桀被柳云裳的脚吸引的双目瞪大,恨不得上前去搂在怀里,他没想到,一个女子的脚居然可以美到叫他兴奋不已。 望着夏桀的表情,柳影觉得自己赢了,因为他成功将柳云裳送到夏桀的眼前,这比让柳云裳当一个老处女的好吧。 假扮白淳的白雨知道该白家了,可是曦儿说了,拖延到最后,看来只好让民间的人先献舞了。 白淳对着夏桀颔首一礼,“皇上,我们白家想先看看民意,再说献不献舞。” “其实你们不献舞也可以。”柳影狐笑一声,便转身回到了宴席。 白矖正欲起身,却被白雨一个眼神,瞪得坐了下去。 夏桀点点头,神游太虚的抬手一挥,“准。” 白淳抬手一挥,扬声道:“八方来贺,民间献艺,愿天下太平。” 夏晨曦薄唇维扬,心下骂道:“太平你妹啊,老娘要得是天下大乱。” 只见各种声乐响起,熟悉的霓裳音乐飘然而至,彩凤和其他选出的六个女子,她们头戴金光闪闪的头饰,一起来到中央。 只见她们身着一致的金色紧身露脐装,下身乃是金色百褶裤,复杂的飘带七绕八缠,配着她们上到手臂上,下到脚部的彩绘,好似画里走出的仙女,她们踩着欢快的节奏,跳着传统的霓裳之舞。 突然,一声铜鼓响起,兰凤涵站在了舞池一角,随着鼓声响起,四个大汉抬着一个直径两米的圆台子来到中央,放下后,推到了边缘。 众人齐刷刷的看着那台子,只见在圆台上,有着七根手臂粗的木桩子,正好其膝盖处那么高,七个姑娘迅速走上圆台子,齐刷刷撩起右脚裤子,全部将自己的右脚绑在木桩上,一扯腰部的腰带,双手一甩,两根一米多的水袖套在了七个姑娘的手腕上。 “怎么会这样?”龙啸天顿时惊愕,猛地站起,这样的舞蹈不是霓裳之舞,好似先皇后跳的飞天之舞…… 飞天之舞,乃是凭借飘曳的衣裙,飞舞的彩带,凌空翱翔。舞者的姿态舒展豪迈,潇洒自如,好似飞天般。 彩凤按着夏晨曦的意思,改变了霓裳之舞,改成了飞天舞,这是夏晨曦帮着她们联系的,她们生怕完成不好,不过好在她们七个都有点武功底子,而且,她们没有事什么大的动作,所以还算很好完成。 龙啸天起身吼,刘紫宸,南宫毓,白震天……反正见过这飞天之舞的人都齐刷刷的站了起来。 “你们怎么敢?!”夏桀怒吼一声,双目怒视,这飞天之舞可是在先皇后去世后,成了禁忌,这些民间的人怎么会? 彩凤等人立刻停下,吓得不轻,正欲低头解开腿,去跪求饶恕。 “有什么不敢的。” 一个如银铃的声音响起,众人随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八个身着不同颜色的衣服,托着一顶鲜红如血的轿撵,从远处的山峰,飞走过来。 红纱被风扬起,轿撵内,一个身着黑袍龙纹的少年,英气逼人的坐在上面,笑得很是独领风骚。 “曦儿……”龙啸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竟然以男装出席?而且让民众献舞,这不像她的作风。 夏桀一看那身衣服,一拍龙椅,怒吼一声,“大胆,那里来的狂徒,竟敢身穿龙纹冕服,来人啊,将这狂徒拿下。” 夏晨曦的轿撵落在中央,八凤抬手一挥,揭开轿撵的顶,夏晨曦豪迈的走了下来,迈着步子,向这祭台走了上去。 “你……”夏桀看着那熟悉的面孔,难道刚才的不是她?! 夏晨曦一路走,一路笑道:“三年后宫过得猪狗不如,四年质子之路,我这先太子,大夏唯一的储君,也是四王认可天子,不知道帝君觉得朕这身冕服有问题?” 夏桀缓缓起身,怔怔的看着夏晨曦,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惊愕,唏嘘不止。 夏晨曦走到龙椅面前,绕着龙椅转了一圈,笑道:“这椅子不错,朕这个名正言顺的人,难道要在暂代帝君的面前跪下吗?” “曦儿……”夏桀摇着头,她怎么会这样说话?难道她和白淳……。夏桀想着,看向了白淳。 却见白淳抬手,夏晨曦将自己的左手放在他的手腕上,夏桀自然的退了几步,让开了。 夏晨曦菱唇维扬,悠然的坐了上去。 “她是女的。”夏明珠不知道从何地方冒了出来,喘着粗气,指着夏晨曦,“她是公主,她没资格坐在那龙椅上。” 众人又是一惊,不过夏晨曦却一点也没担忧,只是缓缓起身,走到台前,俯视众生,“朕就是公主,那也是大夏最后的公主,你不过是个野种,连你母妃都是个娼妇,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喧哗。” 说完,夏晨曦抬手一挥,白家的麒麟兄弟,亲自走到夏明珠面前,好似拎小鸡子一般,抓起夏明珠,咚咚的走出舞池,惊得所有人不敢出声。 “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男子为帝,女子为后,这些恒古的道理,朕听得腻了,朕要开天辟地,做一件从古至今都没人敢做的事。” 夏晨曦说着,双臂张开,八凤中的赤金二凤,飞身上去,拽着夏晨曦的龙袍,用力一扯…… 只见夏晨曦上身龙袍一分为二,而她一身金红相间的盔甲,只罩着双峰与腰部,白如雪的肌肤,一双赤金镂空的靴子,点缀了这身行头,手腕处,一对金银相间的护腕,让她看起来,英气逼人,却妩媚要命。 在场的所有人,双目圆睁,瞪大到了极致,很多男子更是垂涎三尺,痴呆不已。离得最近的事墨竹和兰陵夫妻,被夏晨曦突然换装,惊愕的呆在原地。 倏地一声,龙啸天猛地起身,铁拳紧握,双目喷火,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她藏起来,可惜他终究是藏不住她的锋芒,他咬碎了银牙,只能忍着。 南宫毓咬着牙,经量控制自己的仙力不要暴走,他不能在这时候,拆了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来的桥梁。 刘紫宸眼神迷离,一脸痴傻的看着高台上,他的仙女,他的梦中情人,他可以为她放弃一切。 好多女子都傻了眼,连琴湖都缓缓的起身,看着那个英姿飒爽,魅力四射的九公主,也是她的致命情敌,可这一刻,她却莫名的被她吸引了。 刘羽蓉和柳云裳粉拳紧握,没想到她们这么努力,竟然抵不过她换一身衣服…… 夏晨曦抬手,沿着腰部的盔甲,抚摸着鱼鳞般的甲片,一直到颈脖出的立领甲胄,微微侧头,妩媚一笑,“朕美吗?” “美……” 白家军在桑园外,响起震耳欲聋的吼声,好似这天下就是她们白家的。 “朕好看吗?” “好看,好看,好看……” “哈哈……”夏晨曦大笑几声,俯视着台下,“朕为大家跳一曲可好。” “好,好,好……” 随着白家军的呼喊,外面的民众也随着高呼,“公主万岁,公主万岁……。” 夏晨曦右手一台,赤凤立刻拿出一把金色的琵琶,递给夏晨曦。 “唰”的一声,夏晨曦打开铁扇,抬手一挥,八凤落在乐器台,瞬间,吹拉弹唱的乐人立刻闪开,为八凤腾出位置。 妙乐响起,圆台子上的彩凤与六位姑娘,立刻摆拍飞天的姿势。 夏晨曦将金色的琵琶斜抱着,施展凌云步,飞到圆台上,她与七位姑娘融合在一起。 只见她们腰身柔软,优雅而奔放地扭动着;眉目含情,眼神美丽而又妖娆。裙摆与手上的飘带同时飞起,有凭虚御风,飘然飞升的感觉。她们如仙女般翩然起舞,让舞蹈看起来有羽化升仙的飘逸。 妙乐到了最*处,七位姑娘同一朝着一个方向倾斜,夏晨曦则飞到最顶端的位置,一招反弹琵琶伎乐天,把飞天之舞发挥到了极致。 整个桑园的人,似乎都屏住了呼吸,一种宁静祥和的美渐渐弥漫出来,将他们带到了仙界,感受着天际,仙女献艺的场面。 妙乐哑止,众人还未能从里面抽身出来,夏晨曦抬手猛地划过琵琶,一股刺耳和音乐,随着一股杀气,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 众人猛地惊醒,一部分胆小的人,惊得抬手擦着额头的汗。 “哈哈……”夏晨曦将琵琶扔了出去,飞身落在祭台。 赤凤立刻飞出,接住琵琶,其余八凤也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飞身落在夏晨曦身边。 “八大天王。”月灵惊愕,这不是幽冥宫的传说吗?!没想到还真有这八人。 夏晨曦一身正气凌然,俯视众人,“爱卿们,你们觉得朕这舞蹈如何?” 众人自然明白,这位先天子,后宫主的人乃是第一,可是她们不知道这是什么舞蹈,自然不敢妄加评论。 见过飞天舞的人,剩下不多,所以敢评论的人也就那么几个。 夏晨曦侧头,看着夏桀,“四哥,你觉得九儿的舞蹈可比得上我的母后?” “过之而无不及。”夏桀所有的惊讶,这一刻全无,剩下的只有欢喜,就算此刻他退位,他也无所谓。 夏晨曦抿嘴一笑,缓缓起身,走下祭台,来到白震天身边,“襄王,朕的舞蹈可好。” 白震天一脸不苟言笑,“好,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话用在公主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夏晨曦很是满意,扭着曼妙的身姿走到南宫毓面前,“燕王,你觉得了?” 燕王?!他还有些不习惯,不过她这小手……南宫毓抬手托着她的手,低头亲吻了她的手,“甚是美妙。” 这是她教他的,她要得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有的是手段折服所有君王。 夏晨曦得意不完,走到左边,斜睨着刘紫宸,“晋王了?!” “哈哈……终于轮到寡人了。”刘紫宸兴奋不已,上前欲要拽着夏晨曦的小,哪知夏晨曦负手身后,对着他抛了一个媚眼。 刘紫宸抬手捂着心,一脸你把我的心拿走了的模样,扬声道:“如果天子复位,寡人愿率晋国归顺天子,做一郡之臣。”说着,单膝跪下,“不知道天子可愿意收了微臣?” “哈哈……”夏晨曦抬手抚摸了一下刘紫宸的头,“回头朕再告诉你。” 死了!死了!死了!要命啊!刘紫宸只觉得自己脑袋冒烟,眼前桃花飘散,瞬间瘫软在地。 夏晨曦菱唇维扬,露出一抹得意。转瞬,夏晨曦一脸淡漠,走到龙啸天面前,“大梁君主,不知道你有何意见?” 龙啸天咬着薄唇,知道尝到自己的血,他才松口,随即,他抬手伸手抓着夏晨曦的手,“女人,这种迷幻之术,对孤没用。” “呵呵……”夏晨曦忍不住笑了出来,果然,只有他没被八大天王的妙音幻阵迷惑。 龙啸天薄唇维扬,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大手柔柔的捏着她的柔腻,低喃道:“你这是故意为之,目的是让我生气,对吗?” “噗!哈哈……”夏晨曦甩开他的手,忍俊不休,笑了好半天,才道:“君上,你太自恋了,我可是要做女帝,怎么会留恋一个男人?!” “你……”龙逍遥双目圆睁,青筋暴起,“你确定你要做女帝?” 夏晨曦咧嘴一笑,抬手指着祭台上的龙椅,“没错,而且我会解决所有仙族留下的后遗症,然后毫不客气的坐上去,当然,我知道你们不会答应,所以我们战场见高低,别认为我睡了你,就会对你手下留情,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 “女人,你知道自己在干嘛吗?”龙啸天已经到了暴露的极限了,他双手握爪,蓄势待发,好似夏晨曦下一句话说错了,他就能顷刻间要了她的命。 夏晨曦本能的感受到杀气,一个轻点脚步,飞身到了祭台,双手向天,“朕逆天而行,要做这天下之主,征服四方,让八方来贺,朕要天下真的太平,百姓真的安居乐业,朕要做千古第一女帝,这就是朕的上告文书,众爱卿顺我者生,逆我者,朕代天罚之。” “好一句代天罚之。”龙啸天扬声冷道:“我大梁第一个不从。”说完,拂袖走出宴席,扬声道:“大梁的男二们,若是有人拦着,拼死也要回到大梁,不失我大梁男儿本色。” “喏!” 桑园外,龙啸天的人回应的震耳欲聋。 “梁王放心,朕不会在祭奠这日发难,不过希望你今夜之时前,能顺利到达大梁的边境,不然……” 夏晨曦说着,笑容消失,猛地一掌拍下,龙椅的一角,瞬间被她拍碎,末了,夏晨曦握拳在眼前,“朕必定亲自碾压你的豪气云天。” “孤等着。”龙啸天冷哼一声,走下宴席。 “微臣也不愿意。”柳影也起身,抱拳一礼后,走到了龙啸天身边,“君上,我们走水路吧。” 夏晨曦一句“不送。” 龙啸天便带着自己的人走出了祭祀现场。 赤凤和金凤收起手中的武器,拿起龙袍,为夏晨曦披在身上。 夏桀立刻上前,抓起夏晨曦的手,高举,大笑道:“哈哈……天子才德兼备,定能争霸天下!乃是大夏之福,皇朝万民之福!” “哦……天子万岁!万岁!” 白家军带头一喊,四下的百姓立刻摆手叫好!欢呼声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桑海! 祭桑台上,白雨高声宣道:“先帝和天子献酒上天,下洒桑海!赐福万民!” 夏桀携手夏晨曦缓缓步上玉阶,来到高高的祭桑台,接过虚空和白雨手中琼浆,恭敬高举过头,再洒向桑海! “礼成!” 二人回转身,站在高台上,夏晨曦英姿飒爽,振臂高挥,一声“国泰民安,四海升平!” 台下众人立刻高呼万岁!那欢呼声,声声震天!回荡在碧绿的桑海上空! ------题外话------ 祭桑大典所有章节的舞蹈,到是借鉴春晚舞蹈和一些资料,请较真的亲们别去比较,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第二十一章 仙族的末章〔上) 龙啸天和柳影等人先行离开,龙啸天带着自己的人,马不停蹄的去了红河,但柳影却带着自己的妹妹,直接去了奉先殿。 夏晨曦在典礼结束,直接吩咐白家七将,将夏宫给围了,她就不信,谁能盗走奉先殿的九龙令。 很快,夏桀大致明白了夏晨曦的用意,她目前没打算登基,她要解决仙族留下的问题,不然,连对手都搞不清,她怎么争霸天下。 本想让她一起坐龙辇回去,听说了大事不妙,便让她先走。 白震天、墨竹、兰陵本想去保护,却被月灵拦着,“你们别去了,去了也是毫无用处。” “娘子,此话怎讲?”兰陵一脸不解。 月灵一脸惊恐,“那丫头可是幽冥宫真正的主人,就八大天王中的赤凤一人,足可打赢我们四人,你觉得如今还有谁能动那丫头?” “八大天王?!”兰陵也是眉头紧蹙,“没想到这是真的?” “可是我听红梅说,这些人可是与……”墨竹止言,因为这些话,是不能让幽冥宫以外的人听到。 白震天冷哼一声,“老夫没空陪你们啰嗦,毕竟夏宫可是天子以为主子。”说完,白震天阔步离开了桑园。 “娘子,我们还是做一个隐退之人该做的事吧。”兰陵好似看到了危险逼近,拉着月灵的手,“去雪梅谷吧,大师兄太孤独了。” 墨竹点点头,“那我还是回我竹海吧,从此以后少问世事。” “告辞!” 三人抱拳一礼,各自散去。 南宫毓带着琴湖与四大护卫,直接随着夏桀的人,慢慢去往奉先殿受封。 刘紫宸百忙一场,谁叫自己的妹妹随了龙啸天走了,但他心意已决,便跟着夏桀去了夏宫。 夏晨曦与八大天王先行,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龙啸天的人回事幼蝉?!柳云裳为什么要代表文臣柳氏,更加不理解,刘羽容明明进了前三,为什么要跟着龙啸天离去,太多的问题,她不解,更加不明白。 “宫主,如果老宫主出现,我们能绕她一命吗?”赤凤抬着轿子,眉色凝重,终究是出言询问。 夏晨曦淡淡一笑,“我无权做主。” 见赤凤问话,金凤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无痕仙尊真的会出现吗?” “到了不就知道了吗?”夏晨曦答非所问,反正都是牵制这八个人的手段,她当然秉承言多必失的道理,能不说话都不说话,装逼最高境界,就是不说话。 金凤正欲再言,却见赤凤摇摇头,金凤也只好作罢。 八人抬着夏晨曦直奔夏宫的奉先殿,她们所到之处,无人知晓,就连白淳都不曾发现她们到来。 白淳早就奉先殿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却见柳影带着柳云裳进了奉先殿。 “哟呵,我还以为是谁了。”白淳一脸夸张的表情,惊得柳影错愕,他不是应该在…… 白淳咂咂嘴,“啧啧,别想了,桑园的不是本贞人。”说着,看看柳云裳,“你确定你能拿到九龙令?” “她不能,我能。” 熟悉的声音响起,只见面前的柳云裳抬手揭开假面,展露妺喜的真容。 “傻逼,说得就是你。”夏晨曦豪迈的进入奉先殿,瞪着柳影,“朕奉劝你一句,别被这女人利用了。” 妺喜粉拳紧握,瞪着夏晨曦,“我不能,难道你这个破处的野种可以吗?” “啪!”的一声,妺喜捂着脸,她自觉武功不弱,可是为什么她没觉察。 赤凤在电光火石间,就甩了妺喜一个耳光,速度快的所有人都没发现。 柳影顿时心下打鼓,这公主还真是厉害,没想到前面的无能表现,不过是装聋作哑,麻痹众人的手段,现在他不能与之硬拼,看来只好牺牲妺喜了。 柳影颔首一礼,“天子,她好歹也是先皇后的唯一血脉,还请您别在先皇后的灵位前打她唯一的女儿。” “你还真是铁了心要帮她?!”夏晨曦皱着眉头,一脸不解,“我可是听龙澈说过,你是个不错的人,可是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草包身上浪费时间?” “天子,她是先帝托孤,微臣只是……” “闭嘴,朕问你,她如果不是先皇后的女儿了?”夏晨曦怒吼一声,瞪着妺喜,“你拿着这身份可是欺骗了不少人吧?” “夏晨曦,你竟敢污蔑本宫?”妺喜咬着牙,一脸愤恨,“没想到母后竟然养了一只白眼狼。” 白淳咂嘴,“确实养了一只白眼狼,不过不是天子,而是你这个贱婢。” 柳影摇着头,“还请天子明示。” “知道她为什么献不了舞吗?”夏晨曦神秘一笑,瞪着妺喜,“因为上天不接受你这个假货。”说着,抬手撕开她的衣襟,“夏氏皇族,不管是谁,身上都有印记,这事你不是很清楚吗?” 柳影看过她的身子,身上什么都没有,可是柳影却没见过其他皇子的身子。 “你胡说什么?”妺喜捂着胸口,正欲还手,却金凤抓着,动弹不得,只得双目怒视夏晨曦,“野种,你想对本宫做什么?” “野种,没错,是本姑娘,可惜也不是纯种。”夏晨曦一脸不以为然,招呼一声,“带上来。” 慕容莲便拖着夏明珠进来,“主子,她本想自尽,好在及时发现。” “阻止她干嘛?”夏晨曦一脸惊悚,“一个想死的人,你去阻止她最后的心愿,岂不是太不人道了。”说着,抬手撕下夏明珠的衣襟,“虽然她母妃是个娼妇,但她确实货真价实的大夏公主。” 柳影腚眼一看,果然,在夏明珠的锁骨下面,一个像蝙蝠的红色印记,很是明显。 “夏氏皇族,男子赤龙,女子蝠翼,亘古不变,是唯一验证是否混淆天家血脉唯一证明。”夏晨曦说着,抬手叩开自己颈脖的甲胄,露出锁骨。 “怎么可能?!”柳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该是月君枫的女儿吗? “朕想你也打听了不少,所以不必隐瞒与你。”夏晨曦走到妺喜面前,冷哼一声,“你当初将小公主流落民间,夺了她的分位,编造了美丽的谎言,差点连朕都欺骗了。” 柳影顿觉五雷轰顶,他岂不是在这假货身上浪费了整整六年?!岂有此理。 “啪啪!”柳影怒火中烧,抬手就给了妺喜两个耳光。 “柳郎……”妺喜惊愕,这个男子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她吗?可现在这算什么。 “贱人。”柳影怒骂一声,转身对夏晨曦抱拳一礼,“天子,微臣愚钝,被人蒙蔽了双眼,还请天子降罪。” 蒙蔽?!当她傻逼吗?这种把戏只能说妺喜被他利用了,怎么算蒙蔽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和柳氏对抗。 夏晨曦故作一脸心疼,扶着柳影的手,“虽然朕知道你是为了妺喜才来了帝丘,可也算是效忠了我夏氏,只要爱卿继续效忠我夏氏,朕便既往不咎,再说了,文臣柳相岂能这么年轻就想告老还乡了。” 柳影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他如今回去镐京,也不见得得势,还不如留在帝丘,趁着这位女帝才上位,需要他,岂不是…… “叩谢天子,微臣定会好好效忠大夏……” “这样就很好。”夏晨曦扶起柳影,打断他虚假的奉承话,对慕容莲道:“带柳相去穹苍殿候着吧。” “喏!”慕容莲应声,对柳影抬手示意,“臣相请!” 柳影拱了拱衣袖,“微臣告退。” “柳郎……”妺喜惊呼,可惜却被赤凤点了哑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影,弃她而去。 夏晨曦转回头,抬手一挥,解开妺喜的穴道,笑得春风灿烂,“不知道皇后还有人吗?” 妺喜深深的呼吸一下,便歇斯底里的冲着夏晨曦吼着,“夏晨曦,你不可能知道我是假的,我不明白。” “马上就叫你明白。”白淳低低一笑,掀开灵位前案几上的黑布,只见在案几上,一直鸟笼里,放着一个打扮的哼精致的人头。 妺喜惊愕,那不是陌钰姑姑吗?!她的……她怎么…… “很熟悉?!”夏晨曦呵呵一笑,敲了敲鸟笼,“姑姑,怎么说也该对自己的女儿说两句话吧。” 白淳立刻对着陌钰的人头弹指,一股劲力弹中陌钰的额头,陌钰顿时睁开眼,惊恐的看着夏晨曦,“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饶命?!”夏晨曦挑眉,“这话当初的夏晨曦说过,月奴说过,我母后和父皇说过,还有我生母说过,请问,姑姑,你绕过他们吗?” “公主,老奴也是被……”陌钰说着,却看到了妺喜,顿时止言,一脸悲伤,摇着头,“求公主绕过小女吧,她是无辜的,一切都是我欺骗了她,嫡公主也是老奴扔了的,但嫡公主还活着,活的好好的,求你饶了小女吧。” “看来你还没到泯灭人性的时候。”夏晨曦冷哼一声,走到案几前,“朕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老是交代,所有的一切,朕便饶了你女儿,还可以让你们母女团聚。” “曦儿……”白淳拉着夏晨曦,“不可,陌钰绝对不能放了。” 夏晨曦对着白淳柔柔一笑,“八哥,你安心,只要她的命格在九龙令下,她这辈子都别想在有身子。” “你……你怎么知道的?”白淳一脸惊讶,却见夏晨曦拿着案几上的无痕银铃,“自然是她说的。” 白淳顿时怒气,抢过无痕银铃,“娘子,你怎么什么都跟这丫头片子说?” “你们到底是何人?”妺喜惊愕,完全弄不懂眼前的状况。 夏晨曦回头,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这种事,你母亲是最了解的,何须问我们了。” 陌钰摇着头,“喜儿,娘欺骗了你,你别怨恨娘,娘只想你活的好好的,可是没想到……” 陌钰哽咽了话,她千算万算,算漏了女儿的野心,也算漏了她爱一个人的心。 夏晨曦见她不言,便笑道:“可是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撒谎成瘾,真把自己当公主了。不是吗?” “公主,看在老奴伺候过你十年的份上,饶了她吧。”陌钰眼眶微红,只可惜就是流不出一点泪水。 “啧啧……”夏晨曦咬着头,“这个朕可做不了主,不过你可以问问,你百年前的主人能不能饶了你。”说完,对着白淳一伸手。 白淳睖陌钰一眼,一脸心疼的看着夏晨曦,“这是最后一次,只要她找好寄生之所,这神器就归你了。” “那是,不然你以为我脑子有毛病,帮一个百年幽魂。”夏晨曦夺过无痕银铃,咬着牙,将其带上。 看着夏晨曦的面部抽搐,一阵扭曲的疼痛后,她慢慢张开眼睛,冲着白淳张开双臂,眼含泪花,雀跃的呼喊,“云中鹤……” “娘子……”白淳也是一脸幸福,满怀着深情的伸出了双手…… 突然,附身的月无痕挥拳就打,“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你说说,都一百年了,你竟敢把这个贱人放在身边。” “娘子,手下留情啊,当初不是我悔婚啊,我是被人关起来了。娘子,住手啊,再打下去,我就见不得人了。”白淳护着脸,连连告饶。 此刻,在体内的夏晨曦低低笑了起来,月无痕才住手,“臭丫头,笑什么?” “笑上仙不知足。”夏晨曦一脸哀怨,如果龙啸天能如云中鹤这般爱月无痕,那该多好啊。 月无痕叹气一声,“丫头,别难过,这天下最不缺的就是男人,如今你神女之血不多,我不能久留,等我附身寄主后,神器你愿意留着就留着吧。” “主子……”陌钰第一次看到月无痕复活,惊愕的双目瞪大,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月无痕冷冷一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上次我与月萧然大战,你不是在场吗?” 陌钰回神,难怪那次她觉得眼前的人恐怖,原来是她附身了……陌钰突然惊叫,“主子,你不能,你不能寄在我女儿身上啊,我一百多年了,用尽一切手段,才得这么一个女儿,你就看在我们主仆一场,饶了我女儿吧,我就算下地狱,也不会怨恨……” “你女儿?!”月无痕仰头大笑,“就凭她这个么贱货,也配?!”说着,朝妺喜吐了一口唾沫,“这个即将千人骑,万人睡的主,连跟本尊倒夜香都不配。” “主……主子……。” 月无痕十分厌恶的睖了陌钰一眼,对白淳道:“你难道不觉得很吵吗?” “确实有点吵。”白淳立刻点点头,抬手一挥,陌钰顿时闭上了眼,好似僵尸一般,毫无生气。 “娘……”妺喜惊呼,却见月无痕猛地转头,瞪着她,吓得她话到嘴巴,愣是给咽了回去。 “叩见仙尊!” 八凤一脸激动,齐刷刷的跪在地上。 “都起来吧。”月无痕抬手一挥,笑看八人,“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你了,你们的容颜还能已经年轻,看来月莫愁没少贿赂你们啊。” “仙尊,这可是你留下的嘱咐。”赤凤抬起头,笑得如一个孩子般灿烂。 月无痕抬手抚摸着赤凤的脸,“当初接着神女使者的身份收养了你们,没想到却成就了你们。” “仙尊,我们不负所望,修的一身本事,仙尊可要一观。” 金凤刚说完,白淳立刻上前,拦在八人面前,拉着月无痕,“娘子,别看了,你可知道,这是大夏的奉先殿,等你寄主后,想怎么看都可以。” “哼!就知道你的大夏。”月无痕顿时不悦,嘟着嘴,“你确定虚空能帮我?” “他是我弟弟教出来的,自然没问题。”白淳说着,拉着月无痕到正殿中央,“你在这坐着,虚空马上就带人到。” 正说着,月无痕听到体内的夏晨曦说,“我听到龙啸天的声音了。” 月无痕猛地回头,只见虚空抱着幼蝉落在门口,在不远处,龙啸天杀气腾腾的舞动黑龙鞭,“虚空,你胆子不小啊,竟敢掠走孤的人。” 虚空一脸淡笑,“大师兄进步了,竟然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揭开我的阵法,会追了上来,看来师妹的神女之血,那拿了不少啊?” “秃驴,闭嘴。”龙啸天大骂一声,挥动黑龙鞭,攻了过来。 “八凤,该你们了。” 白淳一声令下,八凤便飞了出去,拦着龙啸天。 龙啸天怒气冲天,大骂一声,“你们这几个幽冥宫的老怪物,赶紧给孤让开。” “老怪物?!”赤凤等人嘴角抽搐,也是怒气上来,拿出武器,与龙啸天激战开来。 虚空抱着幼蝉直接来到正殿中央,放下昏睡的幼蝉,看了一眼夏晨曦的身体,笑道:“施主这么迫不及待,到让人一眼看穿了。” “秃驴,少废话,赶紧的。”白淳无视虚空,低吼了一句,抬手咬破手指,飞身到正殿上方。 只见正殿上方,九个龙头俯视而下,双目圆睁,却毫无精神,白淳抬手一挥,将自己的血洒在九个龙头的眼睛上,口念咒语。 虚空也绕着幼蝉和夏晨曦开始转动,口念佛经。 夏晨曦在体内听着外面的响动,这一刻,她更担心的是龙啸天的安危,毕竟八凤的本事可是天下无敌,要是……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 正在这时,她眼前明显有一汩如烟的物体飘荡着,随之朝着她的头顶飘去…… 第二十二章 仙族末章(下) 正在这时,她眼前明显有一汩如烟的物体飘荡着,随之朝着她的头顶飘去…… 很快,夏晨曦便觉得自己回归到了肉身,晃晃脑袋,猛地睁开眼,飞了出去。 虚空收起手,叹气一声,“真是一对冤家。” 白淳急忙跑到中央,抱着幼蝉,晃了晃,“娘子,娘子,你醒醒?” “别晃,头晕着了。”幼蝉睁开眼,深呼吸一下,莞尔一笑,伸手勾着白淳的脖子,“相公,总算让我等到这一刻了。” “娘子……”白淳一脸宠腻,低头下去…… 虚空摇摇头,冷哼一声,便走出奉先殿,望着外面的激战。 “我说了住手。”夏晨曦怒吼一声,挥开金凤,怒吼道:“你们是不是只听无痕的话?” “没错!”赤凤应声,抬手一挥,金色的琵琶响出如刀一般的音攻。 “曦儿,你让开。”龙啸天甩出黑龙鞭,裹着夏晨曦,往后一拽,“这群老怪物武功不弱,你不是她们的对手。” “臭小子,我杀了你。”赤凤再次被这声老怪物刺激着了,手中的琵琶,弹的更加快了。 音攻势如破竹,扰乱人的心智,龙啸天借着神女之血,到是可以抵抗,可惜夏晨曦却……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由夏晨曦的口中喷出。 “曦儿。”龙啸天惊愕,狂舞黑龙鞭,甩得黑龙鞭啪啪作响,搅乱了八大天王的音攻阵法,飞身出去,抱着夏晨曦,“你怎么样?” “不是叫你赶紧走吗?”夏晨曦怒气,抬手擦了嘴角的血,瞪着他,“幼蝉本就神女使者的后人,也是注定的寄主,你何苦来着。” “她们亡故苍生,有什么资格剥夺她人的性命?”龙啸天咬着牙,“而且世尊说了,我可以……” 八凤见音攻阵法破了,便换了攻击方式,齐齐围了上去。 “住手。”寄主成功,幼蝉彻底变成了月无痕,只见她缓缓的走了过来,笑看龙啸天,“老家伙骗你的,你也当真,还真是幼稚的可以。” “你胡说!”龙啸天怒吼一声,瞪着月无痕,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 “啧啧……这眼神,跟焉帝像极了。”月无痕咂咂嘴,低头过去,掐着龙啸天的下颚,左右摇晃,“要是猜得没错,你亲爹应该是那小子吧?” “无痕。”白淳走了上来,叹气一声,“是的,但是请你手下留情,看在大夏就剩这一股血脉的份上,饶了他吧。” 月无痕冷哼一声,“竟敢惦记仙族的东西,真是活腻了。”说着,看看夏晨曦,“你的父亲虽然死了,但到底是夏氏皇族,你不是月君枫的女儿,这点本尊前面就说了,所以你想好了,是不是要跟他相守,放弃整个天下?” 夏晨曦缓缓起身,拦着龙啸天,“当年焉帝强抢你母妃,不是在祭祀的时候,而是更早,你的母妃自己爱慕焉帝,并与之相好,所以你乃是夏氏皇族唯一的血脉。可惜焉帝却不得不将你母亲送与龙胜,可是龙胜为了他的仇恨,竟然把你母妃送给你父王,才有了后来的强抢一说,龙胜恨着夏氏一族,编制了谎言,让你亲手屠宰了夏氏所有血脉,如果这次祭桑大典幼蝉获得第一,那么你和幼蝉便,还有我……” 夏晨曦说着止言,哽咽了,一脸心疼,摇着头,“我不愿意告知你,可是你却被人利用,欺骗我,盗走我的神女之血,差点杀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恨你,恨你白痴,恨你愚蠢,恨你为了所谓的仇恨,毁了自己,我就是你失去的第一人。” “曦儿,这不可能……”龙啸天更本不敢相信这一切,他怎么回事?!王叔怎么回是? 月无痕淡淡一笑,“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这一切,龙胜只不过是个棋子,被人操控的棋子,本尊要活过来,自然不能让人阻止,所以才会眼睁睁的看着曦儿的血被你拿走。”说着,突然对着天空笑道:“云霄子,月莫愁,该现身了吧。” “才这么一会,你就觉醒一半的仙力,看来真是小看你了。”云霄子说着,飞身下来。 而月莫愁却没出现,出现的不过是从远处走来的阴韵。 “姐姐,莫愁有礼了。”只见阴韵对着月无痕屈身一礼,“姐姐要见我本尊,还请回了九嶷,妹妹会在那里等你。” “放心,解决了你所有的式神,本尊会瞬间到你面前。”月无痕抬手握爪,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掐着阴韵的脖子。 “收!”只听得一声妙音,眼前的阴韵便瘫软在月无痕的手里。 “跑的可真快啊。”月无痕甩开阴韵,笑看云霄子,“如今我是该叫你一声小叔了,还是一声师父好了?” “你什么都不用叫最好。”云霄子冷哼一声,上前扶起龙啸天,“天儿,世尊没有欺骗你,只是少说了一些话。” 龙啸天甩开云霄子的手,嗤鼻一哼,“哼,我该相信世尊吗?” “你可以相信他。”白淳接话过去,笑了笑,“仙族有很多事不便道与外人,我弟弟能对你说一二三,已经是泄漏天机之罪了,要不然,他怎么会任由月萧然这堕仙危害人间。” “那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云霄子瞪着白淳,“如今你们还是成功复活,如今叫我出来,不过是想借我的手,消除月莫愁在人间的式神罢了。” “一百多年了,她在人家筹划一百多年,我和中鹤的力量毕竟有限。”月无痕说到这里,顿时一脸温和,少了很多戾气。 白淳也是一脸严肃,“霄子,大哥三世轮回,终得佳人,你不可能看着我和痕儿有事吧?” “哼!”云霄子冷哼一声,走到龙啸天面前,“其实你也该知道,为什么世尊独独对你好。” “因为我是关键人物对吗?”龙啸天望着云霄子,一脸的怨恨,“是不是因为我乃夏氏皇族,所以世尊才救我,相助与我。” 云霄子点点头,“这一切,都因为月莫愁的咒语,要他们三世轮换,活在她人的阴影下。” 白淳走了过来,“所以我逆天改命,要三世后,与无痕再续前缘,但破解这咒语唯一方法,便是夏氏皇族女子为寄主,夏氏皇子男子的血,切这血得混入神女之血。” “如今我都达到了你们所有要求。”龙啸天低低一笑,“做得好,做得好,连世尊也知道这些,可是却没有告诉我,让我夺了曦儿的神女之血。” “骜……”夏晨曦一脸心疼,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幽幽转身,往奉先殿走去,她要完成帝姬最后的使命,才能自由。 龙啸天看着夏晨曦离去,心碎到了极致,猛地太后,愤恨的瞪着云霄子,“是不是送走这些式神之人,我们就自由了?” 三人齐齐点点头,白淳一脸无奈,“是的,这是月莫愁和我们达成的协议,她不会再放式神在人间。” “好,我成全你们。”龙啸天豪气应声,只要等这些该死的仙族离开,他便灭了九嶷这个混账族人。 * 待一道红光散去,奉先殿瞬间变得寂静,连心跳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夏晨曦倒在奉先殿的九龙正殿上,晕死了过去。 虚空叹气一声,上前抱起夏晨曦,看看一旁昏迷的龙啸天,低声道:“大师兄,对不起,我也该带着曦儿去了结我自己的劫数了。” 白震天在穹苍殿接到消息,带着十几个禁军,冲到了奉先殿,看到的不过是晕倒的龙啸天,还有半死不活的阴韵和夏明珠,而夏晨曦去不知去向。 白雨得知白震天赶往奉先殿,也追了过去,刚到奉先殿,就急道:“九儿了?!” “我们来晚了。”白震天一声叹气,将信件递给白雨,“你八弟再也不会出现了,不过我们却得了一个皇子。” “那夏桀怎么办?”白雨看了看书信,上面写了龙啸天的身世之谜,还有白淳离开的缘故。 当然,这缘故自然是假的。 白雨气得不行,将信件撕得粉碎,怒吼道:“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抛家弃国,这样的弟弟,我白雨不认。” “算了,老夫一直认为我白家要断后,不曾想他竟然情根深种。”白震天好似一脸释然,不管怎么说,总比他是个断袖之人的好,离开这腐烂的夏氏王朝,也没什么不好的。 白雨气的跺脚,可想想也是,他们毕竟乃是义子,老八才是白家唯一的血脉,能得以女子,不管子啊那里,白家也算百年有后了。 “那这两个怎么办?”白雨看看龙啸天和阴韵,“毕竟都是人物,总不能随便我们白家处置吧。” 白震天叹气一声,“夏氏皇族就剩这点血脉了,带回朝歌,好好养着吧,至于这女人,送去给夏桀吧,我们白家才好交差。” “夏桀可是在玄穹殿等着九儿去诰封献舞者。”白雨提醒白震天,这个时候不能让阴韵和夏明珠出现在夏桀面前。 白震天嗤鼻一哼,“你找你二哥商量吧,老子可没闲心管这些破事。”说完,抱起龙啸天,怒气冲冲的离去。 “来人,把这二人关在雨花阁,让贤妃娘娘处理。”白雨一声令下,禁军便抬着二人离去。 白雨望着空荡荡的奉先殿,叹气一声,“九儿,你何时才能做这天下第一的女帝?” “怎么,盼着她做了女帝,你好当个皇夫,或者宠男?” 一个声音想起,白雨挥掌攻了过去,“兰凤涵,在帝丘,你最好收敛,别和我白家过不去。” “被我说中了,你恼羞成怒了?”兰凤涵施展凌云步,往后一退,嬉笑道:“兰爷我从来不知道收敛为什么,所以你也别得罪本爷,因为朝廷再也不会是你们白家独大。” “哈哈……没想到,你这受虐狂,竟然为了她入朝为官?”白雨大笑不止。 兰凤涵被说中心思,冷哼一声,“我可是娶妻了。” “得了吧。”白雨止笑,抬手就给了兰凤涵一拳,“要不是你自己醉酒胡言乱语,我到是可以认为这是真的。” “爷我喜欢凤儿。”兰凤涵死不承认,挑眉,“那野丫头才不值得我入朝为官。” “那你为谁?”白雨一脸认真,好似很期待他的答复。 兰凤涵被看得心里发毛,故作一脸镇定,负手转身,“这是爷的事,和你没关系,也来这里,只是告诉你一声,柳影这货留了下来,你看看这满朝文臣,谁是他的对手。” “不是还有因为九儿要做一郡之臣的刘紫宸吗?”白雨淡淡说了一句,“这人武功不弱,文采更是俱佳,你给他下点套子,还怕他不对付柳影?” “两个狐狸相斗?!到是有看头。”兰凤涵说着,看看白雨,这家伙让两个狐狸都起来,他更是狐狸,嘴角抽搐,睖着白雨,“你这个人,完全不像个武将。” “谁也没规定武将就不能用计了。”白雨冷哼一声,虽然不知道九儿去哪里,可是她那里厉害,谁能把她怎么样了,等她耍够了,回来的时候,又是一场惊艳吧。 想着祭祀那场舞,白雨眉宇间都是幸福,笑得很是灿烂。 兰凤涵一阵恶寒,一声“恶心死了”,便飞身离去,他也该走下一步了。 * 南蛮九嶷之地,这里神秘而危险,在女巫殿,这个族人最神圣的地方,月莫愁这个以不同脸孔出现的女子,却童颜鹤发,笑看着眼前倒了一片的纸人,柔柔一笑,“姐姐,快点来吧,妹妹挨不了多久了。” “你还真是厉害,竟然谋算了一百多年!” 只见一个老欧,迈着沉重的步子,缓缓的走进女巫殿。 “比不上你的计谋。”月莫愁淡淡一笑,“月仙儿,哦!不对,月萧然,你还真是本事了,被自己的孩子拿走那么多仙力,竟然还能活着,妹妹我还真是佩服的不行。” 占用了月仙儿身体的月萧然,看着很是憔悴,她咬着牙,“我留着这口气,就是为了看着你怎么死在她的手里。” “你要是不走进这里,也许很能愿观一下,只可惜你走进了这里,就注定了永世不可超生的下场。” 月莫愁说着,抬手一挥,女巫殿的大门轰然关闭,只剩高高的天顶之光。 “月莫愁,你到底是为了谁?”月萧然显得很吃力,一个不稳,便瘫坐在地上。 月莫愁低低一笑,“我用三生三世不离不弃女巫殿,换姐姐有一个重生的机会,你觉得我会是为了云中鹤那种凡夫俗子,你错了,我当然是为了我的挚爱,无痕姐姐。” “你这个疯子,真是叫我恶心。”月萧然一脸恶寒,猛地拍着胸口,喷了一口血,“云中鹤为了她不要我,你为了她,百年子追杀我,就连那个一生清高,沽名钓誉的云霄子也爱慕着她,我就不明白了,她到底哪里好?让你们这群疯子苦苦相随。” “想知道?”月莫愁很是平静,“那我告诉你,但是你可得好好控制好仙儿的肉身,要不然,就你现在那点仅剩的仙力,怕是挨不到我讲完就会……” 月莫愁止言,就算她不说,月萧然也知道后果,她瞪着月莫愁的瞳孔睁大到了极致,她很怕自己听不完,就魂飞魄散。 望着月萧然的催死挣扎,月莫愁张了张那如樱桃般的小嘴,念了一口咒语,“我心疼你,还是不说了,给你看看吧。”说着,吹了一口气,洒向月无痕。 月无痕看着眼前的画面,看着月无痕和云中鹤的三生三世,从愤恨,到释然,再到露出微笑,再到泪流满面,最后叹气一声,柔柔道:“姐姐,对不起!” “我原谅你了,你安心走吧。” 月无痕的声音响起,月萧然满意的闭上了双眼,“谢谢姐姐。” 一声道谢,月萧然飞升出了月仙儿的身体,飘散在空中,斑斑点点,星星零零,洒下一点点银光。 望着月无痕出现,月莫愁伸着手,眼含泪花,“姐姐,妹妹等得好苦啊。” “你这是何苦了?”月无痕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向神殿的高台。 “姐姐,莫愁想你啊,想了一百多年了。”月莫愁喜极而泣,“我谋算了一百年,只为让你重生与你相见的机会,哪怕是一眼,便无憾了。” “傻瓜!”月无痕再也忍不住心中的酸涩,一声柔柔的呼喊,“莫愁,叫着你的名字,都叫姐姐我束手无策,你让我的人生失控,叫我不知所措,你让我欠你这么多,何时才能还给你?” “姐姐,能听到你这么说,莫愁就算永不超生,也值了。”月莫愁伸出双手,冲着月无痕,“姐姐,再报一次我吧。” “莫愁……” 看着眼前渐渐消失的月莫愁,月无痕冲了上去,被台子一绊,踉跄两步,月莫愁已经消失的只剩星星零零的光点,与一件她送给她的成人礼服饰。 “啊……”月无痕抱着衣服,仰头长啸,悲恸嚎哭。 云中鹤紧抿着唇,思绪好似到了一百多年前,他初到九嶷这片神秘的土地上,先后遇上了这三位如花似玉的仙族少女…… 第二十三章 狭路相逢(上) 七月天气,徐徐微风拂过,带着一丝暖暖烘烘的暑气,早秋如虎,这炎热的气氛依然未减。 夏晨曦立在船头,看着浩瀚的大海,心下一旁释然。 “怎么了,不闹了?”虚空走了出来,递给她一壶酒,“知道你馋了,这是甜酒,虽不能比你的百花酿,到可以解解你的馋虫。” 夏晨曦看了一眼酒壶,薄唇露出一抹淡雅,“不需要了,孩子已经三个月了,我得戒了。” “那我戒了。”虚空这么一说,就把手中的酒壶扔到海里,“从此以后,你我喝茶。” 夏晨曦忍俊不休,“你把我掠来块一个月了,难道就是为了让我戒酒?” “算是吧。”虚空见她笑了,便长吁一口气道:“我答应了师弟一个要求,得到了师父被杀的真相。” 师父?!夏晨曦猛地侧头,瞪着虚空,“别告诉我,杀害师父的人是我爱的人?” “如果我说是了?”虚空一脸担忧,他不知道南宫毓说的是真是假,但他至少有些相信。 “那我就杀了你灭口,再去为师父报仇。”夏晨曦瞬间附上了寒气,让人瘆的慌。 虚空愣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好在杀你师父的人不是你爱的人。”不过,却是爱你的人。 “哦!那就好,不然你就小命不保了。”夏晨曦说着,晃晃脑袋,漫不经心的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虚空抬手一指,“海的一面,山的尽头,天的边。” 夏晨曦一脸你是白痴的看着他半响,才道:“说人话。” 虚空低低一笑,“是燕国境内,雪域之城,我要去那里拿一件宝物。” “宝物?!”夏晨曦眼中闪烁着精光,很是兴奋道:“分我一半?” “可以,不过……”虚空一脸神秘,带着一丝玩味。 夏晨曦挑眉,“我就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说吧,有什么要求。” 虚空点点头,说道:“我可以通过阵法,可是却打不过镇守宝物的之人,我知道师妹的本事,所以才带着你走。” “不问一声,就带走?”夏晨曦挑眉,似有一丝责备之意。 虚空叹气一声,“我在那种场面带走你,是不想你太过伤心,并无其他意思,你要是生气,早就下船了,不是吗?” “哎!也许吧。”夏晨曦也叹气一声,正欲说话,这时候却来了年轻的男子。 男子一身干练的劲衣,对着虚空合掌一礼,“大师,马上就要靠岸了,请你们回到船舱吧。” “多谢施主,贫僧这就回去。”虚空佛手一礼,很是谦卑。 贫僧?!夏晨曦忍着笑意,他明明就是个假和尚嘛,这孩子真是好骗啊。 待那年轻人离开,夏晨曦便大笑不止,“贫僧……”说着,叉着腰,指着虚空,“秃驴,修得和贫道抢师太,哈哈……” 虚空顿时一脸黑线,冷道:“你少没正经啊,我可是燕国的人,自幼被上天选中,送去佛寺,在燕国所有人的眼里,我就是天,神圣不可欺的人物,懂不懂?”说完,转身,朝着船舱走去。 夏晨曦双手抱着头,现在她一身男装,很是方便,也是无拘无束,双手在抱着头,跟了上去,“所以你其实大可不必带我,随便在燕国找个武功卓越的人,岂不是更好。” “人性难测,我对你了解,自然之道你不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主。”虚空抬手推开舱门,突然止步,转头瞪着夏晨曦,“你最好正经跟我说话,免得被众人追打。” 尼玛,有这么严重?不过信仰这种事还是别戏言的好,随即夏晨曦点点头,“安心,我会保持我高贵不可一世的姿态,绝对不苟言笑。” 虚空摇摇头,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然带着他来自己的圣地,要是……算了,这是他自己最后的心愿,也许完成了,他才可以安心。 * 大典结束,南宫毓等人,便迅速离开帝丘,倒让白枫等人疑惑不已,当得知夏晨曦不见了,白枫等人立刻日夜兼程追赶,在骑口港岸追到了南宫毓。 可惜白家军和南宫毓的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 南宫毓抬手,挥退四大护卫,扬声道:“二爷,不知道孤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指明了,白枫无奈,只好出面,抱拳一礼,“燕王,并无得罪任何人。” 南宫毓故作一脸不解,“那二爷为何要刁难孤王离去?” “不是我白枫刁难燕王,而是真心迫不得已。”白枫说着,驱马走上前来,“燕王,京中少了贵主,不但是燕王被查,连梁王都滞留在夏,还请燕王行了方便,免得白某人动粗。” “你就是个粗人,还想文雅不行。”琴湖怒气,指着白枫,“你们白家仗势欺人,简直……” “湖儿!”南宫毓厉色呵斥了琴湖,对着白枫抱拳一礼,“内子无理,还请二爷见谅,孤行礼单薄,二爷一人查看便可。” 白枫一听这话,顿时不知所措,可转念一想,这也许是他的伎俩,便笑道:“多谢燕王配合,白某再次先行谢过。” “二爷客气。”南宫毓面带微笑,袖中的铁拳紧握,要是查到他带着姐姐离开,那可就糟了。 但南宫毓了解白枫,只要单独与他相处,行个方便之门不是不可能。抬手示意,“二爷请。” “燕王请!”白枫也很是随和,便迈步前头走着。 “毓哥哥……”琴湖一脸担忧,拽着南宫毓的衣袖,欲言又止。 “没事,安心。”南宫毓抬手拍拍她的手,便跟着白枫上了船。 白枫上船,毫无赘言,直接到处查看,一番检查,只剩眼前这燕王王后的船舱了,正在迟疑,里面却传来了咳嗽声,顿时一脸狐疑,笑看南宫毓,“燕王,不知道这里面还有何人?” “孤的姐姐。”南宫毓直言不讳,随即抱拳一礼,“二爷,我曾在襄王府打扰,也得姑母细心照料,更是得白府几位兄弟看得起,才在帝丘活了那么久,这番恩情,也不至于让我对白府任何一个撒谎。” 他的姐姐,不就是贵妃南宫飞燕吗?!他该改了称呼,一声我!足可见他的谦卑。 白枫听着南宫毓的客气之词,淡淡一笑,“不知道燕王要白某人怎么做?!难道要白某人罔顾朝廷,行个方便?” “我想二爷要找的人不在这船上,所以才敢对二爷直言。”南宫毓说着,抬手推开舱门,抬手示意请,“二爷,家姐怕是不行了。” 白枫更是震惊,不过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次祭桑大典这么大的盛世,一国公主,帝君之四妃之一,竟然没有出息,可想而知。 “这是怎么回事?”白枫淡淡一言,抬眼瞄了一眼舱内,确实一米了然,没有夏晨曦的身影。 南宫毓一脸苦笑,“这还能怎么回事?!”说着,看了看白枫,“二爷觉得这该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传言是真的?!白枫不敢想,那个曾经英姿煞爽的夏桀,真的变成如今淫乱之人。可眼前还能说明什么,他们明知道夏桀不行,可是白家却为了所谓的忠臣之名,愣是架着夏桀登基,控制着帝权和拥有白家至高的军威。 见白枫不语,南宫毓一声叹息,“二爷,家姐最大的心愿,就是叶落归根,她的身子,早已被夏桀掏空,剩下这皮囊不过是苟延残喘,如果我南宫毓有白爷的本事,怎么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家姐,沦落至此。” 听着南宫毓的话,白枫有些感触,毕竟白家也是强悍手腕,不然自己妹子,估计也是这般下场。 “燕王说笑了,白某人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但这点小事白某人还是可以做主的。”白枫说着,便转身离去。 南宫毓在他伸手,颔首以礼,“多谢二爷大恩,他日若二爷有求,南宫毓一定为二爷做一件事。” “白某记下了。”白枫头也没回,只是挥挥手,便阔步出了船舱。 白枫等人来去匆匆,琴湖见白家军离去,急速回到船舱,见南宫毓坐在床边,抬手撩起南宫飞燕的一丝青丝,柔声道:“姐姐,你自由了。” “嗯,我知道了。”南宫飞燕淡淡应声,敛了敛眼眉,“可是你不该为了我冒险。” 南宫毓淡淡一笑,“姐姐总是说些叫弟弟寒心的话,要是都如姐姐这般说话,弟弟也回一句,当年你为什么要把我从水里救起,惹得皇后差点打死你。” “好了,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你何苦再提。”南宫飞燕故作怒气说了一句,便叹气一声,“如今我这残破之身,回去也只会给你墨黑,还是把我送去九嶷,让我自生自灭吧。” “姐姐又在胡说了。”南宫毓为她掖了掖被子,“不管姐姐变成什么样子,在弟弟的心里,那都最美,最好的,只要弟弟在位一天,就无人敢对姐姐说三道四。” 一听这话,南宫飞燕微微转过头,看着南宫毓,不自觉的唇角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我家毓儿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说着,抬手抚摸了南宫毓的脸,“那姐姐就住在湮波宫,一辈子为你吃斋念佛,好叫我弟弟,一辈子平平安安。” “只要姐姐高兴,住在哪里弟弟都会为你备好。”南宫毓柔柔一笑,抬手握着她的手,明显感觉她还很惊恐,随即有宽慰道:“从此以后,再也无人敢对姐姐做出伤害之事,姐姐安心。” “嗯!姐姐一直相信你。”南宫飞燕眼含泪花,心下很是感动。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当初的仁慈,能换回如今的厚报,她当初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没想到会让他这般刻苦铭心,她这残破的身子,早已被人暂居,她知道这事也有些年月了,可是就不敢肯定,直到半月前,她通过梦境之术,知道了真相,可惜已经晚了…… 如今就算自由了,可是她的身心受损,静心养着也最多活三五载,要是……这恐怕谁也说不清楚,她不能叫他知道,免得他伤心难过。 “毓哥哥……”琴湖心里升起一丝酸涩,可也无奈,毕竟那是皇姐,只好娇滴滴的喊了一声,便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皇姐,你感觉如何?” “是湖儿来了。”南宫飞燕说着,正欲起身,却被南宫毓按着,“你这是做什么?姐姐想起来和湖儿说说贴己话都不可以了?” 南宫毓故作不悦,“你身子骨虚弱,需要静养,湖儿与我还有要事相商,等回了京都,姐姐想和湖儿怎么说贴己话都可以。”说着,看看琴湖,使了一个眼色,“湖儿是不是?” 琴湖楞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是,是,毓哥哥说的对,湖儿正好有事找毓哥哥……” “好了,你们两个别把我当傻子。”南宫飞燕故作生气,打断了琴湖的话,自己个幽幽翻身,“姐姐听你们的,好好休息。” 南宫毓轻轻拍了一下南宫飞燕的背,柔柔一笑,“谢谢姐姐体谅。”说完,起身看了琴湖一眼,“出去说吧。” “嗯!”琴湖点点头,跟着南宫毓来到船舱外,招呼人二层的亭子里,为南宫毓摆上茶。 “毓哥哥,我觉得白枫不会是为了皇姐而来。”琴湖说着,为南宫毓倒上茶,一脸质疑。 南宫毓抬手抚摸了她的头,“我家湖儿也开始变得聪明了。”说着,柔柔一笑。 就这么一笑,琴湖的心如春暖一般,瞬间融化了,以为在南宫毓怀里,“毓哥哥,湖儿说正事了。” 南宫毓把玩着琴湖的青丝,笑问道:“那湖儿觉得白家军会为了谁出发?” “至少也是夏氏皇族才行。”琴湖嘟着小嘴,很是自豪道:“而且这个人还得跟白家有关系,要不就是威胁得到白家人,除了这两种可能,湖儿想,白家不会为了谁得罪一国之主,刚才白枫肯卖面子给毓哥哥,不是谦卑,而是怕咱们大燕国。” 南宫毓低低一笑,抬手捏了一下琴湖的小脸,“你这个机灵鬼,如此看来白家暂时不会对我大燕用兵了。” “那是自然,他们现在内乱不止,就九公主登基一事……” “等等!”南宫毓脑中忽然闪现出夏晨曦被人掠走的场景,打断了琴湖的话,眉头顿时紧蹙,“难道是她出事了?” “毓哥哥说的是谁?谁出事了?”琴湖更是不解,一脸迷惑的看着南宫毓。 “湖儿先起来。”南宫毓抬手扶正她,缓缓的起身,走到围栏边,望着帝丘,心下苦涩问道:“曦儿,你在哪里?” 望着南宫毓的背影,琴湖很是不解,可却感到她的毓哥哥很是孤独,说不出的寂寞,她要好好的爱他,让他不再孤单。 缓缓起身,琴湖伸出双手,从南宫毓身后,柔柔的抱着他,“毓哥哥,你还有我,你的湖儿。” “嗯!”南宫毓只是淡淡的应声,他知道她有了身孕,他知道她不在属于他的,可是他就是不甘心,这点不甘心已经深入骨髓,不能自拔。 他要知道她在哪里,必须知道,南宫毓抬手一挥,扬声道:“红霞,天明,立刻查明白家军为了谁出动。” * 虚空觉得,自己一定是找错人了,这还真是稀奇了,自打船上他那么一说后,这一路,他们从燕国的陵水港口走了三个镇,夏晨曦真的就不苟言笑,说什么都是正常对待,连话语都是三两句,绝不多说,好似金玉良言,叫她说话就得给钱一般。 连着七天啊,夏晨曦都是如现在这般正经,虚空看着一脸严肃的夏晨曦,好不习惯,故作佛礼,“九爷,去往雪域之处,需要备好雪橇和食物,我们还是先去这个镇上的寺庙,这样贫僧才好为九爷安排。” “全凭圣僧做主。”夏晨曦立刻合掌一礼,那谦卑的姿态,差点叫虚空倒地。 虚空知道这人的定力,也知道她是说一不二的主,只好严肃以待,“这里乃是幽州百德郡的雪蒙小镇,离雪域之城最近,一会我们吃好了斋饭,就直接去朦胧寺,在哪里准备雪橇和食物。” “圣僧,现在才八月,去雪域之城……” 没等夏晨曦说完,虚空淡淡一笑,“过了雪蒙小镇,就进入满天大雪的雪域之地,那里一年四季都是冰雪纷飞,不分季节,很多人想去雪域之城,都必须在这个时候,因为每年的八月,雪域之城都会停雪一个月,只有这个月进去的人才能保证活着。” “哦!难怪了。”夏晨曦一脸释然,她来了五年,可真正立足江湖不过两年多,虽然去过不少地方,可是这雪域之城,她也只是听说,没有去过,所以还是充满了神秘感。 “圣僧,小爷,你们斋菜来了,请慢用。” 这时候,小二端来了他们的食物,很是尊敬。 夏晨曦定眼一看,又加的有食物,而且和前面吃的是一样的,基本都是糌粑家奶茶,还有新鲜的水果。 夏晨曦知道,在中原,吃这些很平常,可是在雪域草原,新鲜水果,除了皇家,便只有佛寺和僧人能吃到了,所以他们这是优待啊。 “师兄,师妹,好巧啊!”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夏晨曦和虚空木讷的转身,看着来者。 第二十四章 狭路相逢(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后,虚空和夏晨曦木讷的转身,看着来者,齐齐笑嘻嘻道:“是啊,南宫先生好巧。” 南宫毓看了二人一眼,不请便自己坐了下来,淡雅的问道:“你们可知道白家军遍布天下?” “白家军遍布天下却不及听雨楼的速度快啊。”夏晨曦咧嘴一笑,靠了过来,“我竟不知道毓哥哥竟然这般想念我,才分开就追了过来,真是吓死人家了。”说着,拍拍胸口,故作一脸惊恐。 “你要是胆小,这天下就有胆量之人都不敢出面。”南宫毓笑看夏晨曦,一脸佩服。 冤家路窄,真是走哪里都有烂桃花。夏晨曦心里骂了一句,故作一脸淡雅,“我这个人很低调的。” “既然知道低调,就不该和他一路。”南宫毓说着,看向了虚空,“师兄,既然回了母国,就该去皇觉寺看看,跑去雪域之城干什么?” “这个好似轮不到师弟来询问吧?”虚空淡淡一笑,指了指桌上的菜,“这都是斋菜,怕是不合适师弟的胃口,所以还请师弟换一桌。” 夏晨曦一脸惊讶,难不成在燕国,虚空比王还大? 就她这一点小变化,却激起了南宫毓的好强男儿心,无视虚空,直接笑眯眯的看着夏晨曦,“师妹,师兄告诉你,在大燕,虽不能得罪圣僧,但更加不要试图得罪皇族,知道吗?” 这二人暗里较劲所谓何事?!夏晨曦一脸不解,但也不想参合,顺着南宫毓给的台阶下,颔首一礼,“有劳师兄提醒,师妹铭记于心。” “师妹客气了。”南宫毓淡雅一笑,饶有兴致的问道:“师妹也想去雪域之城?” “这个和师弟有关系吗?”虚空一脸护犊子的感觉,猛地起身,拉着夏晨曦,“我们走。” 南宫毓也伸手,拽着夏晨曦的衣袖,“师妹,要是他说什么去雪域之城是为了宝物,我劝师妹还是放弃,毕竟这么多年了,他可是一件像样的宝物都拿出来。” 夏晨曦一脸狐疑的看着虚空,“师兄,难不成你是在诓我?!” “师妹,诓不诓你,不是别人一句就可以污蔑的,去不去都随你。”虚空松开夏晨曦,“当时带你走,也是不希望你留在那里触景伤情,如今师兄更加不可能让你伤感,所以你自己选择吧。” “哼!说的可真好听,绕是我认识你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师兄竟然可以把话说的这么动听。”南宫毓也缓缓起身,松开夏晨曦,抬手一挥,“来人,有情国师去京都坐坐,也好慰藉一下其母的相思之苦。” 虚空顿时一惊,随即怒气一脸,冷道:“南宫毓,你何时把我母亲接到京都去了?” 南宫毓一脸淡笑,“在师兄利用我的身份,以及师兄像晋王示好之时,你的母亲出了雪域之城,所以你现在去雪域之城也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夏晨曦耳际微微一动,知道外面来了千军万马,看来这趟京都之行是少不了了。 “南宫毓,算你狠。”虚空铁拳紧握,忍着心里的愤怒,一撩袈裟,阔步走出了客栈。 夏晨曦有心试探,笑了笑,“如果师妹我不愿前往京都,不知道师兄会强迫吗?” “不会。”南宫毓回答的很是干脆,随即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要是师妹不愿意,这是师兄留给师妹的,至少让你在大燕有贵宾的待遇,就好似师妹当初待我这个浪子的回礼。” 夏晨曦接过荷包,笑得很是灿烂,“我不喜欢独行,但这样的东西我却很是喜欢,先留着吧。”说完,看看南宫毓,“只要你不在强迫我喜欢你就很好。” “人各有志,你既然选了人,我何必再苦苦纠缠,到时候受伤害的只有我们两个,师兄于心不忍。”南宫毓柔柔的说完,抬手在夏晨曦面前,“雪地路滑,你身子可得仔细着。” “呵呵……这才是我的神仙哥哥。”夏晨曦会心一笑,伸手搭在他手腕上,似有调戏,“如此关心照顾,将来让我孩儿认你做干爹。” “只要无忧答应,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南宫毓笑得很是意味深长,搀扶着夏晨曦走出客栈。 虚空看着二人,心下很是矛盾,这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脚步走,他应该很开心才对,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难过? 收回眼光,放下车链子,虚空靠在靠椅上,心下告诉自己,这一切只是宿命,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夏晨曦上了南宫毓的龙辇,里面很宽阔,也很舒适。夏晨曦找了一个最佳的位置,靠在靠椅上,一脸雍散,笑看南宫毓,“没想到我的神仙哥哥也做了君王,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曾几何时,你的神仙哥哥也只想与之心爱的人浪迹天涯,仗剑行走江湖。”南宫毓说着,眼中略显一丝失落,但转瞬即逝,末了,带着一丝自嘲道:“只可惜事与愿违,如今你也位居天子之尊,我也位居四王之一,不知道将来的天下会是如何,但至少这一刻,我们还相安无事。” “呵呵……哥哥说的有理。”夏晨曦淡笑应声,便不再接话,抬手托着下颚,若有所思。 南宫毓看着她一脸专注,半响才笑问道:“如果你我对立,你会亲自代天伐之吗?” 闻听这话,夏晨曦挑眉,看着南宫毓,菱唇维扬,“你猜了?”顿了顿,笑问道:“换句话说,哥哥为什么要与我对立了?” “你不答,何必问我?”南宫毓自然也回避了话题。 夏晨曦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哥哥不如以前那般说话一针见血,如今乃是软刀子,温柔软绵,可却不知道何时就要了妹妹的命。” “曦儿……”南宫毓似有怒气,瞪着夏晨曦,“不许你胡说,你安心,哥哥这辈子都不会对你下毒手。” 她怎么可以无悔他了,为了她,他忍着所有相思,忍着所有苦楚,只为她与他随和相处,连他盼了那么久的单独称呼“毓”,他都可以让她别叫,目的只是不想她难做,他甘心,却因为不想她受到一点伤害,而忍着所有。 夏晨曦下意识知道自己失言,随即拉着他的衣袖,娇滴滴的俏皮一笑,“哥哥对不起,我错了,以后我都不会说了。” 南宫毓心下一紧,这死丫头存心的吗?!这还叫他怎么自控? “坐好。”南宫毓故作怒气,扶正夏晨曦,“哥哥可是那么好冤枉的。” 夏晨曦瞪大了眼,有些吃惊,换了以前,他还不早就告饶了,可现在他居然…… 夏晨曦嘟着小嘴,“那哥哥想要我怎么样?” “你刚才拿走我一个荷包,所以……” 夏晨曦忽的护着自己的腰,嘟着小嘴,“给我了,就是我的,你别想了,大不了去了京都给你秀一个。” “噗!”南宫毓忍着笑意,这小家伙,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小孩子气,真不知道她将来如何当娘。 夏晨曦瘪了瘪嘴,冷哼一声,“笑吧笑吧,有啥了不起的,反正我说了,这个荷包我不会给你了,你想要的话,下辈子。” 如果一个荷包可以预定你的来世,再多我都不会心疼。南宫毓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样其实很好,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那到了京都,你就给我再秀一个。”南宫毓故作一脸爽快,见夏晨曦一脸欢喜,随即小小恶作剧,“要是绣的不好看,我还是要我自己的哪一个。” “哼!我不要小瞧我啊。”夏晨曦一脸跃跃欲试,感觉那没什么大不了的,难不成还能比她练剑辛苦吗? 到了京都,夏晨曦与南宫飞雁熟悉,而且她身份尴尬,所以只好和南宫飞燕一起住在湮波宫,虚空很简单,依旧被安排在京都的奉先殿,伺候南宫一族的祖先。 南宫飞燕不喜欢夏晨曦,大概因为月君枫的缘故,得知夏晨曦乃是月君枫的女儿后,她便想尽一切办法拉她下水,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一切都是那么的巧合,她成了式神之一,从此没有了自我,只为一人驱使…… 在这期间,她与夏桀之间恨,与夏晨曦之间的无奈,都叫她难受,可是毓儿都原谅了她曾经犯下的错,还把她从地狱带走,她还有什么资格与之置气,所以她总是温和以待,让夏晨曦没向以前那般冷漠对她。 但到底是姓夏,所以南宫飞燕还是不愿意主动招呼她,除了第一天南宫毓带着夏晨曦来湮波宫,她客气的和她说几句话,打那以后,连着几天,她都不成与夏晨曦说过话,总是以自己身子不好为由,拒绝夏晨曦的相邀。 夏晨曦就住在偏殿,那边三间向阳,她不喜欢,可夏晨曦却喜欢的要命,她说燕国太冷,只有阳光才有活着感觉,不然就跟住在阎王殿也没区别。 其实南宫飞燕知道,她是刻意的提醒她,活着就要想开点,至少应该阳光点,不然行尸走肉的活着,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了。 偏殿那边,已经传出好几声尖叫了。 现在夏晨曦后悔死了,她打死都不敢相信,这么一根绣花针竟然这么可恶,她的左手都快无处下针了。 “啊!”夏晨曦又被针扎的大呼小叫。 南宫飞燕身边的宫女忍着笑意,忍得都快掉眼泪了,这宫女这辈子估计没见这么笨的女孩子,连拿针都不会…… “你们这群小蹄子,这有什么好笑的,她会的东西,你们几辈子都不会。”南宫飞燕睖了两个宫女一眼,缓缓起身,走了过去。 南宫飞燕弯腰,握着夏晨曦的手,“夏姑娘,你这样拿针,怎么都会扎到自己的。” 夏晨曦好似找到了救星,而且南宫飞燕第一次主动与她说话,看来定是揭开了心结,故作委屈,瘪了瘪嘴,“飞燕姐姐,要不你帮我绣吧,我真的不会这玩意。” 帮她绣?!那毓儿还不得恼死她。南宫飞燕低低一笑,“你送的东西代表了你的心意,怎么可以假他人之手了,这样岂不是显得很没诚意,要是收到你礼物的人得知这不是你绣的,你猜结果会怎么样?” 瞬间,夏晨曦眼前浮现出南宫毓暴怒的样子,虽然不可怕,可到底她还是吃不消啊。 夏晨曦打了一个寒颤,可怜巴巴的望着南宫飞燕,“那姐姐教教我吧,我再绣下去,怕是左手都要残废了。” “什么人啊,值得你这么付出?”南宫飞燕明知故问,随即还笑了笑,“是不是肚子里孩子的爹?” “不是爹!是干爹。”夏晨曦斩钉截铁,还一脸气呼呼道:“这是友情,值不值得,是看在他对我好的份上,别无他意。” “呵呵……”南宫飞燕掩面一笑,这女人,有时候可恶至极,却有时候可爱的叫人心疼,如果她真的是她亲妹妹,她便好好待她,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飞燕姐姐,你别取笑我了,帮帮我吧。”夏晨曦一脸恳求,眼巴巴的望着南宫飞燕。 南宫飞燕摇摇头,似有娇嗔,“真是服了你了。” “谢谢飞燕姐姐。”夏晨曦兴奋的搂着她,甜甜的说道:“我就知道飞燕姐姐最好了。” 南宫飞燕身子一僵,她这么亲密,真是叫她很是不自在,可这种感觉是什么?!叫她很是自然的靠着她,难道真是血龙雨水的缘故?! “好了,不许撒娇,好好看着。”南宫飞燕故作怒气,抬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开始认真教她刺绣。 祭桑大典后,南宫毓已经被认可,所以诰封太庙,便成了他登基的最后一道仪式。 虚空帮他准备了一切,只等即日到来的时候。 琴湖知道夏晨曦来了京都,心里很是不爽,可南宫毓告诉她,夏晨曦乃是皇姐的亲妹妹后,她也没再赌气,还招呼着京都最有名的戏班之进宫给南宫飞燕和夏晨曦解闷。 “公主,王后来了。”宫女回禀,南宫飞燕抬头,看着欢快的琴湖,奔跑着进来。 琴湖大大咧咧的上前,拽着南宫飞燕,“皇姐,我在御花园安排了戏班子,为你和曦妹妹解闷,走吧。” 南宫飞燕眉头微蹙,似有不悦,“你都是王后了,言谈举止最好还是改一改,免得以后那些妃子那这个说事。” 夏晨曦低低一笑,“姐姐,我觉得王后这样很好,只要开开心心,其他都是次要,而且我相信毓哥哥不会那种蠢笨之人,因为王后一点言谈举止,就迁怒与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吗?” “就是,还是曦妹妹说话好听。”琴湖一个开心,伸手又拉着夏晨曦,带着一丝神秘道:“你猜猜我请的那个戏班子?” 夏晨曦睁大眼,似有惊讶,“难不成是帝丘最有名的戏班子?” “哎呀,曦妹妹真是太坏了,一下子就猜中了,一点也不好玩。”琴湖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坐到一旁,扭头不看二人。 “呵呵……飞燕姐姐,你看琴湖姐姐还生气了。”夏晨曦抬手指着琴湖,一脸不可思议。 “曦妹妹是坏蛋。”琴湖气呼呼的冷哼一声,猛地回头,看着南宫飞燕和夏晨曦,“人家就是想让你们开心一下,你们到底去不去吗?” “去,去,这下行了吧!”南宫飞燕哭笑不得,放下手中的针线,对夏晨曦道:“反正你绣花不是三两日就学会的,我们先去看看吧,姐姐我也好久没看戏了,真是想得紧。” “也好!说实话,我也没认认真真的坐下欣赏过着这戏班子。”夏晨曦也点点头,放下针线。 琴湖瞬间开心,咧嘴一笑,“那现在就走吧,我的人已经准备好了。”说着,便拉着二人,往外走。 三人带着宫女和舍人,来到了御花园,这里和帝丘夏宫的御花园差不多,但唯独多了便是园子里的两排白塔,夏晨曦知道,这是他们这里的信仰。 看着戏台子在院子中间,他们还要坐船过去,夏晨曦就在想,南宫毓那么云淡风轻,照样对这些奢华有着免疫力,不像她,看着那些奢华,总有一些不舒服。 一行人坐着画舫到了湖中心,却见南宫毓也在,孩子爱主位上坐着,笑道:“孤就在想,谁这么有本事,竟然叫了天下第一玉蝶行,原来是我这后宫三位至亲之人啊。” “毓哥哥……”琴湖好似花蝴蝶一般,就冲到南宫毓面前,“是湖儿请的,为了给皇姐和曦妹妹解闷的。” 南宫飞燕走了过去,颔首一礼,“弟弟不在前朝,跑来这里风花雪月,不怕那些老臣说弟弟昏庸无能吗?” 南宫毓故作一脸委屈,“姐姐别时刻叨念,弟弟可是忙完了前朝来园子里走走散心的。”说完,看着出神的夏晨曦。 只见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戏台子,南宫毓也看了过去,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便笑道:“曦妹妹,这戏班子难道是假的吗?” 夏晨曦回神,抿嘴一笑,“如果这天下第一玉蝶都假了,怕是没有真的了。” 说着,夏晨曦余光扫过台子,那一个画着花脸的戏子,他的神情不对。 那戏子也是听到琴湖那声“曦妹妹”,顿时眼瞪大了,好似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二十五章 漏液私会(上) 南宫毓招呼着夏晨曦,“既然如此,曦妹妹就入座吧。” 南宫飞燕也上前,拉着夏晨曦,“走吧,看看今天都唱什么戏?” “嗯!”夏晨曦莞尔一笑,随着南宫飞燕入座。 琴湖立刻招呼一声,“开锣吧!” 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着,台下大家你言我一语的闲聊家常。 “嘶……”夏晨曦不小心用左手拿了一块蒸糕,烫的原本就伤痕累累的手,十指连心,疼得夏晨曦叫了一声。 南宫飞燕顿时一脸心疼,抓着夏晨曦的手,“怎么这么不小心,明知道自己手上有伤,还去拿食物,这下知道疼了?” 琴湖一脸迷惑,看着二人,“皇姐,曦妹妹怎么受伤的?要是湮波宫的婢子们不会做事,湖儿回头就打发她们去草原子。” “王后饶命啊。” 闻听草原子,在南宫飞燕和夏晨曦后面的宫女,吓得跪了一片,哀求道:“不管奴婢们的事,是夏姑娘自己弄得。” “好了,王后也不要太严厉了,她们说的没错,这事不怨她们。”南宫飞燕一脸哭笑不得,挥手,示意身后的人,“都起来吧。” “谢大公主饶命。”婢子们感激戴笠,缓缓起身。 琴湖更是不解了,“曦妹妹,你怎么自己弄伤了?” 夏晨曦嘟着嘴,气呼呼道:“还不是我抢了毓哥哥一个荷包,他非要我赔给他,可是我不会针线活,所以……”说着,夏晨曦举起左手,“琴湖姐姐,你看看,我这左手都不堪入目了,你就让毓哥哥饶了我吧。” 南宫毓噗嗤一笑,“这个你家琴湖姐姐可是帮不了你,谁叫你先抢我东西了?”说着,看着琴湖,“湖儿,孤可告诉你啊,要是你帮曦妹妹,那那个荷包就你绣……” 还没等南宫毓说完,琴湖一脸恐怖,对着夏晨曦举着双手,拼命摇晃着,“曦妹妹,你饶了我吧,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怕,最怕就是拿针了,你不知道,那小小的银子简直就是恶魔。” “嗯嗯!琴湖姐姐,知音啊!”夏晨曦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随即,瘪了瘪嘴,“看来我只好靠着飞燕姐姐了,不然我就走不了。” 走?!南宫毓一怔,但转瞬即逝,笑了笑,“那你可得努力了,要不然,等你孩子长大了,怕是都没学会吧。” “哼!”夏晨曦冷哼一声,“你等着,我就不信我学不会。” “嗯,毓哥哥等着。”南宫毓一脸幸灾乐祸,拉着琴湖戏弄道:“湖儿,要不你也去皇姐那里,和你曦妹妹一起为孤绣一个荷包。” “毓哥哥,不要啊,人家会的那么多,你换一个吧。”琴湖顿时鬼哭狼嚎,拉着南宫毓就开始撒娇。 南宫飞燕看着笑容满面的南宫毓,心里倍感欣慰,毕竟这孩子可是难得这么开怀大笑,如此光景,她还真是想一直留着。 戏台那边,玉蝶班主送来递来折子,禀告下面的折子戏名,一出是《贵妃醉酒》,一出是《寒门孝女》。 贵妃醉酒到是人尽皆知,所以大家都看得很是平淡,是不是为扮演妃子的戏子叫好与打赏。 当寒门孝女的开始没多久,夏晨曦心里便不安,南宫毓自然也觉察出这戏文在说什么。 白府玉桑,乃是偏方小妾所生,本是寒门贱女,却受尽白府所有荣誉,这不得不说乃是白玉桑孝感动天,才让大夫人接纳了白玉桑,还将其过继到了长房嫡长女的分位,所以才博得先帝垂爱,封了贤妃,这出《寒门孝女》讲得就是白玉桑的事。 可是夏晨曦不明白了,这戏班子是无意为之,还是有人故意这么做,从刚才她进来开始,戏班子里那唱武生的男子,那眼光好似找打了宝物一般,难道这人是为了吸引她的注意?! 如果是,那么这人定是知道她乃是白玉桑的女儿,可这世间知道她是白玉桑女儿人不多,在大燕除了南宫毓,便无人知晓了。 可是这戏班子乃是琴湖所请,而且南宫毓没必要这么做啊。难道有人觉察出她此行的目的?!不可能啊…… 夏晨曦忍着心中的疑惑,淡定自如的看着戏,她到要看看这引起她注意的人,到底想给她呈现些什么。 戏台上,武生过关斩将,冲到了孝女的喜宴上,掠走了孝女,转瞬,剧情到了武生突然亡故,孝女流着泪,怀着大肚子回到了手帕交的身边,正遇好姐妹的夫君,竟然对孝女一见倾心,并且毫不介意孝女身份,竟然愿意迎娶为平妻。 可是孝女心有武生,不愿意,好姐妹道出真实身份,并说了自己的苦处,孝女心底善良,为之感动,只求进宫不侍寝,并让娘家人全力支持这挂名的夫君,但孝女做梦都没想到,这一切都是这皇帝和好姐妹的阴谋,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全力,武生死里逃生,千里寻来,只可惜却不能相见,直到孝女产子而死,这位武生也没能见上孝女一面…… “他们太可怜了。”琴湖看得泪流满面,拉着南宫毓低声哭泣。 南宫毓抬手抚摸着她,“这是戏文,未必是真,别伤心了。”说着,看着左边的夏晨曦,“曦妹妹也不要太感动,毕竟这唱戏的疯子。” 他没说下半句,但也很明显,让她别做傻子。夏晨曦挑眉,一脸你猜是傻子道:“毓哥哥还是先安慰一下琴湖姐姐吧,我这种铁石心肠的主,你就少操心了。” “毓儿,难道看戏的都是傻子吗?”南宫飞燕也看了过来,还抬手擦拭了湿润的眼睛。 夏晨曦也符合,“就是,就是,毓哥哥变着法的嘲笑我们了。” “哦!这么说我这姐姐也是个傻子了?”南宫飞燕说着,娇容顿时横生怒气。 “臭丫头,我何时又嘲笑过?”南宫毓一脸冤屈,对着生气的南宫飞燕赔笑道:“姐姐,你就别添乱了,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你。” “那毓哥哥是湖儿吗?”琴湖一脸伤心,娇滴滴的说着,泪如泉涌。 南宫毓更是无语,这是那跟那儿,他不过好心提醒一下,结果…… “好了,孤想起前朝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南宫毓说着,便起身,招呼着人,就快速离去。 “哈哈……”夏晨曦大笑不止,没想到如此淡定自如的人,也能落荒而逃。 南宫飞燕睖了她一眼,“你个小蹄子,怎么如此坏,去戏弄你毓哥哥?怎么说他都一国君王,真是太不像话了。” 琴湖这一刻收了哭声,拿着丝绢擦拭了泪水,“我可是真伤心,不是假的。” “哈哈……” 看着琴湖认真的表情,夏晨曦和南宫飞燕捧腹大笑,“你个小乐子。” 寒门孝女结束,夏晨曦特地大方了一次,直接看赏,琴湖也高兴,说着玉蝶戏班果然名不虚传,要留在皇宫再唱半月,当晚赐了御宴,可把玉蝶戏班乐坏了,连连谢恩。 南宫飞燕说有些累了,夏晨曦说陪她回去,便先行离开了御花园。 南宫毓离开御花园后,直接交到天明,仔细调查玉蝶戏班子所有人的背景和来路。 晚膳,南宫毓亲子来陪南宫飞燕用膳,自然夏晨曦也在其中,三人有说有笑的吃了晚膳,南宫飞燕本想留南宫毓再喝茶,但南宫毓却说琴湖还等着,南宫飞燕也不好强留,便与夏晨曦一起送走南宫毓。 夏晨曦和南宫飞燕寒暄几句,便独自回到了偏殿。刚进屋子,夏晨曦便眉头紧蹙,有人进来…… 宫女跟前伺候着,夏晨曦也慢条斯理换洗好了,才将宫女支了出去。 夏晨曦着一身宽松的袍子,优雅在圆桌前喝着茶,菱唇维扬,放下茶杯,“无忧,既然来了,就现身吧。” 藏身在暗处的龙啸天心下一笑,这丫头果然还是厉害的,缓缓从暗处走了出来,笑看夏晨曦,“师妹果然厉害,我这身手怎么也不差,怎么到师妹这里,连藏身都做不到?” “不然,我也不知道你来了,可是我鼻子太灵了。”夏晨曦抬眸望着他,一声夜行衣,紧致的裹着他魁梧的身材,配着他银质面具,显得神秘,很是魅惑着人。 “鼻子?!”龙啸天一脸诧异,抬手闻了闻,没有什么味道啊,他可是沐浴过了,而且浑身上下他都洗了两遍,怎么还会有味道。 “没错,就是你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出卖了你,安心,除了我,无人能嗅出。”夏晨曦说着,捏了自己的小鼻子,得意道:“我除了这点本事,其他你不是很清楚吗?” 气味?!那她知道他的面具下的脸吗?龙啸天一怔,有点不知所措,可是不应该啊?! “我知道什么?师妹好本事,竟然来了京都皇宫,还在这湮波宫有一席之地,真叫我刮目相看啊。”龙啸天说完,坐到她一旁。“师妹独行几千里,所谓何事啊?”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好了,我今天下午知道你在玉蝶戏班,所以想着你今晚肯定来找我。”说着,为他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说实话,你怎么会在玉蝶戏班?” “你这人也太不讲道理了吧。”龙啸天接过茶,睖着她,“我问你的问题,你一个没答,反倒问起我来了。” “嘿嘿……”夏晨曦冲着他咧嘴一笑,“我连人都给你,你还在乎这点?”随即晃了晃他,“你不要告诉我,你是追着我来的?” “嗯。”龙啸天正好不知怎么回答,便顺了她的话,接了上去,“我得知你有孕,而且白家说你被人掳走了,我很担心,便寻着你足记追来,后来在雪蒙镇失去了你踪迹,便进了玉蝶戏班,方便打听你的下落,无巧不成书,没想到却遇上了你。”说着,深情的看着她。 他想说真话,但是现在不允许,如今他知道了自己真实身份,还得到了白家的信任,他不能就此打住,他要这个天下不再四分五裂,他要兑现当初的诺言,还一个太平盛世给母亲。 龙啸天眼中流露出很多无奈,还有明知眼前是他最后的宝物,他却不能将其私藏,因为他现在保证不了她的安危,南宫毓虽然与他是敌对,可到底是正人君子,所以绝对不会强迫她,他现在唯一在赌的就是,那份她对他的真情,永远不会变。 夏晨曦低低哼了一声,“继续编,编得动听最好,因为再有三五天,我便会离开京都,到时候你可要在皇宫继续待到王后放你们离开为止。”说着,一脸得意,“要是你对我说真话,也许我可以带着你离开。” 龙啸天带着无忧的口气,一脸无辜道:“我句句真言,你不信,要我怎么为你瞎编乱造?” “装,你给我继续装。”夏晨曦抬手就掐他一下,“说,白家的人可有出动?” “出动了,白雨和白云,本来白枫想亲自出动,可惜板泉那边有动荡,他只好回去驻守。”龙啸天说着,抓着她不老实的手,“你到底是自己离开的,还是被南宫毓掳走的?” “你觉得白家出动了,南宫毓若带着我,能离开帝丘吗?”夏晨曦白了他一眼,一脸你是白痴的表情,“亏你还是白家和龙啸天的门人,怎么会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龙啸天眉头蹙起,猛地捏紧她,“不许你在我面前提起龙氏一族。” “嘶!疼,混蛋。”夏晨曦猛地缩回手,磨了磨牙,“你夺了他的女人,还不许我提啊,这为毛太霸道了吧。” 龙啸天低哼一声,“当初可是你自愿的,不是我。”说着,咬了咬牙,“你要是后悔了,大可一碗滑胎药断了我们的牵连,就可以去找龙啸天了。”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夏晨曦顿时怒气,“要不是他欺骗了我,我铁定为他杀了你孩子。”说完,一脸我是后妈的样子,活脱脱的要气死你。 龙啸天心下一股暖意升起,好似吃了蜜糖一般甜蜜,却故作怒气,背过身去,“那我是不该来找你了。”说着,便缓缓起身。 夏晨曦一愣,自己无意识的话真是混账,伤着他了吧?! 这个男子与她总有很多话,他们见面就无话不谈,也许他对她说的是真话,她因为这趟之行乃是冲着雪域之城的宝物,这宝物乃是圣药,可以在危险之际,就她一命。她没有对虚空直言,如今她快错过去雪域之城最佳的时间,也许带着他才是安全的,再说了,当初他也是救了她一命,她现在这样就是忘恩负义,真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夏晨曦伸手,拉着他的衣袖,“你也知道,我如今不能再爱他,虎毒尚不食子,你觉得我会吗?” 龙啸天这一刻却心凉如冬,她不能再爱他?!为什么?难道是这个孩子?他心里微微酸涩,却要故作惊喜,转身抓着她的手,“你说的是真是假?” “傻瓜,当然是真的。”夏晨曦一脸认真,“我知道很多事已成定局,我不在奢望,也不再妄想,但要我爱上你,需要一些时间,你知道我的心里现在都是他,所以你别强迫我便好了。” 还有他?!可是什么不再奢望,为什么不能妄想?龙啸天心中五味杂陈,却也只能忍着,故作一脸喜悦,“只要你不怨恨我便好,其他我不再奢求。” 夏晨曦心下一紧,这个男子真是好,他总是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不需要的时候消失,就好似现在,她一直在担心,自己一人去雪域之城拿不下宝物,可是他又不信虚空,所以她才会跟着南宫毓来,目的是找一个最佳的时候,再寻的上等雇佣兵,这样把威胁降到最低。 哎!也是因为龙啸天那混蛋拿走了她的神女之血,要不然……区区雪域之城,她都不放在眼里。 看着夏晨曦微微发红的眼眶,龙啸天也是心下一紧,连忙抬手捧着她的脸,“不许哭,哭了就丑死了,而且这样对孩子不好。” “要你管。”夏晨曦咬了咬唇,“你到底是心疼我,还是孩子?” “你这问题就是蛮不讲理。”龙啸天无语,这家伙明明不喜欢无忧,可是这霸王的性格,还真是无时无刻表现的淋漓尽致。 夏晨曦挑眉,抓着他的手,“我就是蛮不讲理了,你能奈我何?” “懒得和你较真,我来找你可是有正事。”龙啸天说着,正欲说话,忽然耳际微动,竖立食指在唇前,并低声道:“看来他也不放心啊。” 夏晨曦自然也发现有人,便向一旁的衣橱看看,“如果是他,你自己藏好,如果不是,继续你的正事。”说完,扬声道:“什么人?” 果然好耳力,主子说怕有人来找她麻烦,在他看来,绝对没人能进得了她的屋子。 血幽魔在门口毕恭毕敬的扬声回道:“大内四品带刀侍卫天明,奉王令前来查看夏姑娘的安危,打扰之处,还请夏姑娘见谅。” “你例行公事而已,无妨。”夏晨曦回了一句,忽然,想起什么,便又道:“不知道将军可要进屋查看?” 第二十六章 漏液私会(下) 进屋?!龙啸天一愣,她这是唱那出?! 同样,血幽魔也是一惊,这女子难道真的就这么光明正大,可他查出无忧公子随玉蝶戏班进了宫,难道不是找她?!又或者无忧只是来了京都,并没有进宫?! “将军……” 夏晨曦正欲说话,门外传来了血幽魔的声音,“夏姑娘,夜深了,只要姑娘没事,末将得以交差,无需进去查看。” “辛苦将军了。”夏晨曦一声寒暄,又道:“还请将军去看看飞燕姐姐,以免有人摸黑打荤。” “那是自然,末将告辞。”血幽魔一声客气,便转身离去。 听不到脚步声后,龙啸天很是生气,瞪着夏晨曦,“你还真是有恃无恐,万一被人识破你的咋呼,看你怎么收拾。” “我相信你能应变自如。”夏晨曦一脸自信,随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她要去看看南宫飞燕,这个女人总叫她心神不宁。 龙啸天拉着她,“我说完就走,这里我总是不宜久留。” “哦!对啊,你不远千里来寻我所谓何事?”夏晨曦回神,一脸不解。 “龙啸天在大典后,消失不见,大梁换了君王,白家表面支持夏桀,实际全都向着你,大典当日,你不顾伦常,不守制度,愣是扬言要做这天下之主,如今你却弃天下不顾,弃白家不管,我怕有人对你图谋不轨,所以才千里追来,问问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龙啸天说完,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我不喜欢谎言。” “嗯,我知道,这天下谁喜欢谎言啊。”夏晨曦淡淡一笑,没想到他消失了?!可是他去哪里了? 白家肯定不会在支持夏桀,就算为了所谓的面子,白家也不会支持他,退万步说,她不登基,那么白家也会支持龙啸天,如果龙啸天不接受,那么白家就会推出一位能人封王,问鼎天下。 可是白家现在大房只剩义子,那么二房了?!三房了?听闻白家二房有两子两女,而三房也有三子两女,其中一个女儿就是当今德妃白矖,如果他们顺利过继给大房,继承襄王,问鼎天下也是时间问题。 “给白家一个机会,也给自己缓和冲动的时间。”夏晨曦说着,叹气一声,走到窗边,望着银月,“当初也是一气之下,故意跟他较真,可是冷静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当什么女皇,也更本没能力问鼎天下,我所有的不过是虚张声势,就算我个人能力再强,那也不过是独步天下,与收复天下,一同天下还差的远了,我给白家机会,要是他们不问鼎天下,那么我可以借势而上,到时候凭着自己高贵的身份,为天下寻一个明君,这就是我对着皇家身份最后的交代。” 她知道自己的弱势,可她却知道进退,如果说她都不能问鼎天下了,试问龙氏一族何人有着资格? “你明知道自己乃是焉帝之弟,辰王爷的孩子,也知道自己的实力,为什么还要去争?”龙啸天失言而出,心下一紧,希望她别问无忧这身份是如何知晓的。 夏晨曦回头,一脸诧异,可想想他乃是龙啸天和白震天的门客,也觉得偶尔听到很正常,低低一笑,“很多时候我都不是自愿的,唯独自愿的一次,也是遍体鳞伤,与其这样,我会不如认命,至少拥有这高贵的身份,我能左右天下,不会被人牵着走,但目前我没实力,所以我要以退为进,而且我走北边,还有我个人的私人目的。” 每当她提起那次她的自愿,龙啸天的心都痛的抽搐,可他当初也是为了保护她,可不想被人算计了,这一切都是他失算的结果,现在这样,也是失败的结果,可是他有什么办法,如今还能有个身份接近她,他已经很知足了。 “问鼎天下我没法帮你,可是你个人的事,我还可以,你需要我帮忙吗?”龙啸天淡淡出言,伸出手拉着夏晨曦,“别太辛苦自己了,知道吗?” 夏晨曦低低一笑,“如果你是保护自己的孩子,我还真是需要,如果为了我,那就不值得……” 龙啸天抬手捂着夏晨曦的嘴,“不许胡说,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只要我觉得值得就可以了。”说着,柔柔的抚摸这她的脸,“我只要看着你开心,我便知足了。” 夏晨曦心下一紧,这和南宫毓一样,都叫她无奈,都是她的烂桃花,可是她却不知道如何去拒绝,就算南宫毓她恨足了心,多次拒绝,可是到头来,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爱着她…… “那你在宫外等我,我会想办法出去,要是三天我出不去,你就找南宫毓要人。” 夏晨曦说着,看看外面的天色,“夜深了,你先回去吧。” “嗯,那你多保重。”龙啸天点点头,倏地勾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一吻,便快速离去。 夏晨曦双目瞪大,他竟然……虽然只是如蜻蜓点水一般的浅吻,可却是他第一次如此主动,比起龙啸天的霸道,还有南宫芸的轻柔,他很是青涩,好似生怕激怒她一般,如此小心翼翼,生怕打破现在的美好,他这般珍惜她,到叫她不知所措…… “无忧,如果这次取得雪域之城的圣药,我便再也不欠谁的恩情了,到时候问鼎天下,你就留在我身边,做一个王夫吧。”夏晨曦心下打定注意,施展凌云步,飞出窗户,落在南宫飞燕的寝宫外。 “刚才天明来,可是吓死我了。” 屋子里,响起南宫飞燕心有余悸的话语,随即便有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就凭那个妖人,也能知道我的存在,你也未免太小看我白毅了。” 白毅?!白家三房的长子,也是白矖的亲哥哥,他怎么会跟南宫飞燕在一起? “你也是,为什么跟着戏班子进宫?”南宫飞燕抬手打着白毅的胸,“我都跟你说了,等时机成熟后,我会让我弟弟支持你成王,可现在你要是被我弟弟发现,弟弟还以为我胳膊肘往外拐,到时候鸡飞蛋打,看你怎么办?” “我知道,可是我也是想念你的紧,不看看你是否安全,我不安心。”白毅一声声甜言蜜语,说他孟浪都不为过。 “你别这样。”南宫飞燕欲拒还迎,有些难过道:“你也知道夏桀那畜生是怎么对我的,如今你还嫌弃我,我已经很知足了,所以我觉得不要你因为失去你该拥有的东西。” 是啊!当初他走北方,却不想遇上了一生的挚爱,可是还没开始,她便被送去帝丘,他苦苦相求白家,可是却无果,当得知她过得并不好后,他偷偷去见她,却得知夏桀宠她上天,他只好离去,可不想这一切都是夏桀的包袱,随便找了一个下士,便把她…… 白毅低低一笑,伸手抱紧南宫飞燕,柔柔道:“今天我看到了夏晨曦了,她怎么会在京都?” “她是跟着虚空来的,说是来寻药的,可是弟弟给她找了好多大燕的名贵药材,她都说不是,她还说三日后找不到,她就要离开。”南宫飞燕说着,娇嗔一声,抓着白毅的手,“你到是安分一点啊,这样我还怎么说话啊。” 白毅顿时眉头紧蹙,“白家如今倾尽全力在寻找她,要是她回到帝丘,我的襄王梦提都不敢再提了。”顿了顿,“飞燕,我觉得现在是个机会,你可以怂恿你弟弟留住夏晨曦,我立刻回到白家,想法过继到我大伯家,等我成了白家的继承人,我便与你弟弟联手,到时候一起拿下大梁和晋国,我们一起平分,你说这样好吗?” “你呀!”南宫飞燕戳了一下白毅的头,“单凭你现在说的话,别说我弟弟不会答应与你联手,就算是我,也不愿意和你联手,知道吗?” 白毅一怔,这怎么可能,他这都是让南宫一族捡便宜,有什么不答应的? “第一,白家的兵权不在白震天手里;第二,就算你成了白家的继承人也不是拥有权力的人,因为白家七将不会答应,白震天更加不会答应,如果你跟外室合作,那么白家会立刻废了你,这就是白家厉害之处。第三,你妹妹乃是夏桀的妃子,就算很多人都知道夏桀不是皇族,可是白家情缘支持一个废物,也不会背负不忠不臣的罪名,所以你要称王,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听着南宫飞燕的话,白毅才知道自己多么天真,难道他真的没希望了吗? 南宫飞燕莞尔一笑,“其实夏晨曦回不回去,和你能不能称王是没有任何关系的,与其说她阻挡了你的成王之梦,倒不如说,你梦从来都没开始过。” “那我还有必要去白家做继承人吗?”白毅一脸迷茫,完全不知道该如何。 南宫飞燕摇摇头,“白家出了武将,还真是没一个谋臣了。” “飞燕,你在这样,我可要生气了。”白毅顿时怒气,松开南宫飞燕,“我做这些都是为了配得上你,为了能让你着人上人的生活,难道我错了吗。”说完,怒气背过身去。 “毅,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别生气。”南宫飞燕连忙拉着白毅的衣袖,柔声道:“但我也没说你不可以成王,不是吗?” 白毅一听这话,倏地转身,笑道:“那你说说怎么让我成王?” “让白家自觉封你成王,这岂不是比你求的更好?”南宫飞燕挑眉,一脸坏笑。 白家自觉?!夏晨曦心下恶寒,这女人果然不能小瞧,她真是不知道一个这样的女人,怎么还能被人爱着?! 白毅顿时眼冒精光,“你要怎么做?” “很简单。”南宫飞燕一脸坏笑,附耳在白毅耳边,嘀咕了两句。 白毅顿时双目圆睁,从震惊到渐渐露出笑容,最后大喜的亲了一口南宫飞燕,“你真是天下第一女诸葛。” 南宫飞燕呵呵一笑,随即嘱咐道:“记住,夏晨曦回去,才是你的希望,明白了吗?” “知道了,我这就出宫。”白毅低头再度深吻了南宫飞燕。 夏晨曦施展凌云步,悄无声息的回到了偏殿,她眉头紧锁,虽不知道南宫飞燕跟白毅咬了什么耳朵,可她最后的嘱咐却是让她很是担忧,为什么她回去后,白家就会封白毅为王?! 看来她要去找虚空,不然这燕国的事,她一个人还真是难以完成。 * 祭桑大典后,夏桀终日沉迷于声色,无视朝政,如今所有的政事都由柳影和慕容莲打理,二人也是明里暗里较真。 白矖如今已经贵为四妃之首,乃是皇贵妃,她平息了很久,才决定去看看天牢里的人。 白矖刚走到天牢的女监处,却见所有人都在外面,顿时不悦,“你们这群混账东西,擅离职守,成何体统?” “叩见皇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这群女监吓了魂飞魄散,连忙跪了一片。 “你们不怕本宫要了你们脑袋吗?”白矖怒吼一声,尽显她尊贵身份。 牢头的胖女子颤颤巍巍的跪着上前,“娘娘饶命啊!娘娘,她们天天怒骂,皇上那里又没有交代,我们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哼!”白矖冷哼一声,“她们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不是你们的错,而是给她们送饭的人有罪了?” 牢头很是害怕,“娘娘,白将军送人来的时候说了,善待她们,等娘娘来处理,我们哪敢不好好伺候,可是这两个女人曾经都是后宫权力,我们也不敢把她们怎么着啊。” 白矖低低一笑,抬手一挥,“本宫倒要看看,这曾经的权力,如今看到本宫是什么表情。” “喏!”牢头挥手,几个人立刻上前开门,牢头也立马弓着腰,搀着白矖,缓缓走下天牢。 “皇妹,有人来了。”夏明珠说着,连忙拉着妺喜到牢门口,二人好似很有默契,齐齐骂道:“我们乃是大夏公主,你们没资格关着我们。” 白矖迈着轻快的脚步,笑着走了过去,看了看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们也配当这大夏的公主?” “你……怎么是你?”妺喜惊愕,瞪着白矖,“聪明的话,感觉放本宫出去。” 白矖挑眉,“你是关傻了吗?”说着,看了一眼夏明珠,“你也是这么想的?” “皇嫂,求你了,你放我出去吧。”夏明珠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看在当初我也曾是白家人的份上,你大发慈悲,让我出去吧,这里到处都是老鼠,还有虫子,我好怕,就算被夏桀那个混蛋强了,我都不曾害怕什么,可是如今我是真的害怕了,求皇嫂饶了我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才不要这样的死去,她要出去,就算轮为性奴,她也要出去。 “哼!没出息的东西。”妺喜嗤鼻一哼,“白矖,不管在过去,还是现在,你都奈何不得我,我不会再多说,还是那句话,你要聪明点,就该放了,记住一句话,大夏不可一日无君,更不可能一日无后,但你却不能被封后,这是白家的规矩,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只要夏晨曦一日没登基称帝,你们都杀不得我。” 白矖唇角抽搐,没想到这女人不但是有貌,智慧也不输她,她要说输了,便是她不该和柳影在一起,不然今日在这里管着的很有可能是她自己。 “皇妹……”夏明珠怔怔的看着妺喜,这么说她无事,那她了?!夏明珠伸手,抓着妺喜的衣裙,“皇妹,你救我,救我啊。” 妺喜甩开她,冷哼一声,“只要你母后肯露面,夏晨曦绝对会饶你不是,谁叫你是焉帝的血脉了。” “我母后?”夏明珠一脸惊恐,随即便是一脸失落,“看来我只能等死了。” “哈哈……”忽然,白矖大笑不止,妺喜被笑的心里发毛,怒道:“有什么可笑的?” “本宫笑你愚不可及。”白矖止笑,一脸冷漠,“就算不能杀你,难道你以为曦妹妹会饶过你?” “她如今下落不明不是吗?”妺喜也是冷冷一笑,“等她能回到帝丘再说吧,你安心,今日你的到来,明日便是我出去之日,白矖,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了。” “哦!那倒不用。”白矖挥挥手,“来人啊,让我们的皇后娘娘和皓月公主见识一下我们大夏的刑罚,让她们知道一下,什么痛不欲生,却求死不能。” “喏!”一干人早已恨着二人入骨,全都卯足了劲,拿着刑具,冲进牢里。 “白矖,你怎么敢,你竟敢……啊……。” 伴随着怒骂声,接着便是一阵阵哀嚎,响彻整个天牢。 白矖冷冷一笑,转身出了牢房,她就不信,谁还能把她们从这里弄出去,看来得通知一下几位哥哥了,要是曦儿再不回来,怕是要生乱了。 第二十七章 野火烧不尽 凤栖宫,帝丘后宫权力之最地,白矖咬着牙,站在外面,她还真是小看这女人了,居然还可以走出来。 “矖儿。”夏桀唤了一声,伸手握着她颤抖的手,“没事,你也是奉了曦儿的旨意,所以皇后不会怪你的。” 白矖睖着夏桀,咬着牙,“这和曦儿没关系,我绝对不允许谁拿这件事来弹劾曦儿登基之事。” “矖儿,难道你要吃下这罪责?”夏桀一怔,这本是柳影的计谋,可要是白矖不答应,一切都枉然。 白矖一甩手,“如果陛下想好罪名,直接来我宫中宣旨便可,我白矖随时恭候。”说完,毫不客气的便走了。 夏桀望着白矖的背影,心里怒火腾腾,可这事还得去找柳影商议,不然朝中以慕容莲为首的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寝宫内,妺喜躺在床上,璃茉站在一旁,一脸心疼,“啧啧……这些绝户,心肠可真是歹毒,瞧把娘娘这一身细皮嫩肉打得,连着容颜……”说着,哽咽了话,掩面故作伤心姿态。 “德妃娘娘安心,皇上赐了最好的药膏,皇后娘娘定会痊愈,不留任何痕迹。”一帮的太医颔首,很是谦卑的回话。 璃茉睖了一眼那个太医,故作严肃,“知道就好,要是皇后容颜有损,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那太医有些惊慌,立刻跪下,“娘娘宽心,臣必定会尽心尽力。” 妺喜这时候幽幽醒转,璃茉立刻上前扶着她,“皇后娘娘,你醒了。” “德妃?!”妺喜很是惊讶,再看看自己身在凤栖宫,薄唇不自觉的勾了勾。 她出来了,她这次输了,不是因为自己不够聪明,而是输给了一群老怪物,这次是个机会,她一定会把夏晨曦踩在脚下,让她也感受一下牢狱之灾。 “皇后娘娘,那里不舒服吗?”璃茉笑得很是谦和,“需要臣妾只管吩咐就好了。” 妺喜淡淡一笑,“怎么敢劳驾德妃妹妹,本宫既然已经醒了,妹妹就回去休息吧,别累着了,到叫本宫心疼。” 妺喜说着,看了看寝宫的人物,雨欣姑姑?!凤栖宫的掌事姑姑,竟然换成了她,她乃是与陌钰同期的宫女,还听说照顾过先皇后,如今调来伺候妺喜,真是无上尊荣啊。而且一等宫女一个不少,可这御医……怎么不见青靖? 一听妺喜这客气的口吻,璃茉那叫一个开心,随即点了点头,“那妾身先行回宫,姐姐有何吩咐,只管叫宫人来传一声就好。” “那妹妹慢走。”妺喜一直很客气,还招手吩咐道:“雨欣姑姑,替本宫送一下德妃。” “喏。”雨欣很是谦和,颔首以礼,便抬手示意请。 “那姐姐保重,妹妹先行告退。”璃茉也屈身一礼,便带着宫人离去。 望着璃茉的背影,妺喜薄唇勾起一丝弧度,露出一抹阴狠,这个女人她不会让他活的太久。 雨欣姑姑去去就回来,屈身为妺喜拉了一下丝被,“皇后娘娘需要用膳吗?” “皇后娘娘才醒,伤口还没结瘀,膳食一定要清淡。”那太医说着,递过来一盒药丸,“姑姑,这乃是镇痛的药,要是夜里娘娘难受,就吃一粒,切记,伤口不能碰到生水。” 雨欣接过药,客气道:“多谢陈太医,老身记下了。” “那微臣先告退,明日再来为皇后看诊。”陈太医弓着身子,对妺喜一礼,“娘娘保重。” 妺喜咳嗽一声,“姑姑,代本宫送送陈太医。” “喏!”雨欣十分亲和,“陈太医,请。” 陈太医连连挥手,“不劳姑姑,不劳姑姑,微臣自己走便是。”说完,便退着出了寝宫。 突然,雨欣横眉冷对,冲着面前的两个宫女道:“欢声,笑语,你们两个都是这后宫一等一的宫女了,怎么这点眼水都没有?” 两个宫女立刻跪下,其中一个稍微机灵点的颔首回道:“姑姑,欢声一时大意,望姑姑赎罪。” 另外一个看着沉稳的也回了话,“笑语也大意了,望姑姑责罚。” “下不为例。”雨欣说完,将手中的药递给笑语,“你去给娘娘准备膳食。” 雨欣说着,看向欢声,冷哼一声,“少在我老婆子面前耍聪明,不然老婆子绕不得你。” “姑姑,欢声知错了。”欢声连忙俯首在地,浑身颤抖着,生怕就被罚了。 雨欣叹气一声,对妺喜颔首以礼,“皇后娘娘,欢声机灵,就留在你跟前吧。” 妺喜很是满意,点点头,也没唤起欢声,只对雨欣道:“姑姑,本宫先前受了迫害,乃是身边的人被人收买……” 没等妺喜说完,雨欣立刻跪在地上,“皇后娘娘,老奴懂得这些,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主子和奴才都勾心斗角,今日失利,也不见得明日就爬不起来,老奴直言不讳,只希望皇后娘娘放一百个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些老奴看得清清楚楚。” “雨欣,我错怪你了。”妺喜一脸开心,改了尊称,还欲要伸手。 雨欣连忙跪着到了床前,扶着妺喜,“娘娘使不得,这会让老奴受宠若惊。” “你值得起。”妺喜反手,抬着雨欣的手,“地上凉,起来吧。” “谢娘娘。”雨欣起身,看了看欢声,“还不去给娘娘沏茶。” “喏!奴婢这就去。”欢声一咕噜爬起来,退了出去。 妺喜看着窗,心下一笑,“夏晨曦,本宫期待你早些回来,不然本宫还真是活得一点滋味都没有。” * “啊啾!”夏晨曦打了一个喷嚏,抬手捏了捏鼻子,嘀咕道:“真是的,最近想念我的人真是太多了。” 南宫飞燕抬手就戳了夏晨曦的头,“我看你还是宣个太医看看,小心是夜里受凉,得了风寒。” “嘿嘿……”夏晨曦冲着她咧嘴一笑,“我身体好着了,怎么会受凉了?”说着,吃了一个点心,含糊其辞,“昨晚一个叫天明的人来我们湮波宫查夜,我很好奇,燕国的皇宫,夜里还能有男子可以随意出入后宫?” 南宫飞燕神色一沉,但也是转瞬即逝,撩起丝帕,掩面一笑,“你也都说了,这是燕国,不是帝丘。” “可是后宫呃,怎么都不可能深夜打扰吧?”夏晨曦一脸惊讶,难不成民风开放都可以无视男女有别吗? 南宫飞燕放下手,一脸淡笑回道:“昨夜不是君上怀疑有刺客嘛,所以大内侍卫才敢半夜惊扰,换了平日,也是无人敢啊。” “哦!”夏晨曦故作一脸释然,随即问道:“那刺客抓到了吗?” 南宫飞燕觉得这丫头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不然怎么揪着这问题一直不放,看来她的岔开话题。 “这个乃是君上的事,我自然不好过问。”南宫飞燕说着,抓起针线篮子里的刺绣,眉头紧蹙,“你这是绣的什么?” “龙啊!”夏晨曦很是自豪,一脸得意,“这可是我第一次绣的,我觉得很好。” “噗!哈哈……” 南宫飞燕本想忍着,可是她实在忍不住,看看这绣的,一根黑不溜丢,带点弯曲的小虫子,只是多了四个脚,她就说是龙…… 夏晨曦睖着大笑不止的南宫飞燕,冷哼一声,瘪了瘪嘴,“飞燕姐就知道欺负我,反正我说它是龙就是了,明儿我就把荷包做好,毓哥哥要不要都随他。”说完,气呼呼的转过身去。 “哎哟,没想到我家曦妹妹还害羞了?”南宫飞燕忍着笑意,抬手拍拍夏晨曦肩,“好了,大不了姐姐帮你稍微修改一下,免得不堪入目。” “不……不堪入目?!”夏晨曦嘴角抽搐,她有那么差吗?! 事实证明,南宫飞燕说的没错,夏晨曦看着南宫飞燕在刺绣上,就拿着金丝线绕着她的小黑龙走了一遍,然后将龙头加大了一点,整个刺绣看上去就栩栩如生,好看极了。 夏晨曦一脸佩服,“哇……飞燕姐姐真是神来之手啊。” “真是不明白,当初先皇后……”南宫飞燕顿觉失言,连忙笑了笑,“这都是女儿家小本事,曦妹妹乃是皇家贵族,身边宫人甚多,用不着自己动手。” “姐姐也是公主,身边伺候的人也很多。”夏晨曦嘟着小嘴,好似告诉南宫飞燕,她知道这是安慰她的话。 南宫飞燕很是无语,“估计是先皇后心疼,不忍心让你学习了。”说着,起身道:“姐姐想去约了王后用晚膳,我看曦儿还有事要做,就不约你一同前往了。” “嗯,那妹妹送姐姐。”夏晨曦放下刺绣,起身。 “不用了,你还是先做你的荷包吧。”南宫飞燕说完,掩面笑着离去。 夏晨曦知道她逃避了她的问题,还选择逃避她,菱唇维扬,看来她得着南宫毓说清楚,她要去雪域之城的事,说不定能得到南宫毓的帮助。 * 深夜,夏晨曦换洗好后,拿起缝的歪歪扭扭的荷包,直接去飞身去了南宫毓的寝宫。 宣正殿,南宫毓还在批阅奏折,罗莱总管端着参汤进来,“王上,先歇歇吧,这是王后那里送来的,您趁热喝点。” “嗯,放在哪里。”南宫毓很是认真,头也没抬的回了一句,继续看奏折。 “公公,劳烦……” 夏晨曦还没说完,那公公便颔首以礼,“夏姑娘来了,王上早就交代了,只要是姑娘来寻,不必通报,直接进去便可。” “VIP!?”夏晨曦淡淡一笑,跟着那位公公进了正殿。 南宫毓听到了她来,便放下了手中的奏折,端起那晚参汤,悠然的喝着。 “我还以为毓哥哥休息了,没想到还在吃宵夜。”夏晨曦笑眯眯的走了过去,笑看一旁的罗莱,“罗公公,可有我的份吗?” 罗莱一脸自责,“哎哟!这倒是老奴的不是,刚才没叫凤琴宫的人多备一份。” “罗公公,你还真是一个老滑头。”夏晨曦低低一笑,“既然是琴姐姐送的,我就算了,免得明天我被人追着打。” “曦儿,不许没规矩。”南宫毓睖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碗,“你这么晚了还不休息,难道是有重要的事?” 夏晨曦将手中荷包扔到他的案几上,“赔你的,要是不喜欢,扔了也可以。” 南宫毓拿起荷包,看着歪七扭八的针脚,薄唇勾了勾,心下暖暖的,他总算拿了一个第一次。 罗莱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了解这位君王,虽然跟着他时间不长,可这人大致就那点爱好与厌恶,就算装装样子,他都是个初学者,到叫他伺候起来得心应手。 南宫毓突然想起什么,晃了晃荷包,一脸质疑的看着夏晨曦,“你不要告诉我,你拿着这么丑的一个荷包,半夜三更来求我帮你做什么坏事啊?” 夏晨曦故作娇羞之状,“哎呀,毓哥哥你真是坏死了,怎么一下就猜出来了。” 闻听她做做的娇滴,南宫毓一阵恶寒,一脸嫌弃,“正经点,不然马上出去。” “切!一点情调都没有。”夏晨曦咂嘴一下,走到南宫毓的案几前,抓起一支笔,“毓哥哥,我要你御笔亲批,允许我进入雪域之城。” “什么?!”南宫毓一怔,很是不解,“你去干什么?” 夏晨曦故作精明,挑了挑眉,“虚空那秃驴说里面有圣药,我想要啊。” 南宫毓摇摇头,“你不怕他欺骗你?” “我跑了几千里,要是不去看看,我怎么死心,如果是假的,我就找虚空那秃驴算总账,要是真的,我可以分毓哥哥一半。”夏晨曦说着,对南宫毓抛了一个媚眼,“好不好吗?” 南宫毓顿时血液沸腾,他咬着牙,忍着一切欲望,瞪着夏晨曦一眼,“你要是在戏耍我,什么都免谈。” “哦!好吧。”夏晨曦顿时乖乖听话,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晃着脚,“毓哥哥也可以陪着我一起去啊,再把虚空带上为我们服务,这样我们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了圣药。” “以你的医术,何时需要圣药了?”南宫毓一脸不解,“难道这世间还有你医治不了的病?” 夏晨曦叹气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不是神,我如今身怀六甲,我害怕在这个落后……” 落后?!南宫毓一脸惊愕,她想说什么? 夏晨曦知道自己失言,故作一脸淡然,“我害怕自己落后与别人,自然想找到这圣药研制,一是为了自己生产时不备之需,二是研制好后,我还可以卖钱,到时候大赚一笔,这样一石二鸟的好事,我岂会放过。” 卖钱?!南宫毓更是无语,“这么说,你如今穷的连孩子都养不起了?” “可以这么说。”夏晨曦一脸认真的点点头,随即还道:“而且这孩子的父亲如今也失业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快饿死街头了。” “噗!哈哈……” 南宫毓再也忍不住了,这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无遮拦,却妙语连珠,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却能开怀大笑,她就是这么一个开心果,也许他爱她就是这样的原因吧。 “我可是很认真,你却取笑我,真是气死我了。”夏晨曦怒气起身,愤恨甩袖,就要离开。 “我准了。”南宫毓抬手招了招,“我还可以带着虚空,陪着你一起去雪域之城,了却你的发财之梦。” 夏晨曦一脸,顿时喜上眉梢,优雅转身,娇滴滴的说道:“我就知道毓哥哥最疼我了。”说着,抚了抚身子,“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养精蓄锐,明日出发。” “明日?!”南宫毓顿时觉得有点头疼,他该如何让虚空跟着一起去了?! 夏晨曦点点头,“明日,我算好了,要是明日出发,我们还可以在风雪开始前回来。” “你还真是自信。”南宫毓说着,突然眼前一亮,“不过你却要在出发前去说服虚空,不然我们在雪域之城还真是寸步难行。” 夏晨曦做了一个OK的手势,“秃驴那里交给我,保住明日出发妥妥的。” 听着这话,南宫毓脑中浮现出夏晨曦折磨虚空的场景,顿时笑意横生,强忍着笑意,对夏晨曦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夏晨曦刚走出去,便听到里面转了南宫毓拍着桌子,还大笑的声音,随即就咂嘴,“神经病!” 翌日,圣金宫的大门前,南宫毓带着三大守卫,还有五蛮将的盛雄,鲁尘二人,人人骑着骏马,看着从正门出来的夏晨曦和虚空。 只见夏晨曦拽着虚空的袈裟,一路拖着极其不愿意的虚空,出了圣金宫的大门,对着众人招呼一声,“HI,都到齐了吧?”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南宫毓忍着笑意,看着虚空,“师兄啊,你可千万别委屈自己啊!” “哼!小人得志。”虚空冷哼一声,瞪着盛雄,“难道你要本国师走路不成?” 盛雄对虚空很是尊敬,立刻翻身下马,抬手合十,“圣僧请!” “那我也要走路吗?”夏晨曦挑眉,瞪着南宫毓,“毓哥哥难道不知道怜香惜玉吗?” 南宫毓对着她伸出手,“我们走近路去雪蒙镇,最多骑半个时辰,所以你还是跟我同乘一匹马吧!” 一个时辰?!夏晨曦心下顿时乐开了花,抓着南宫毓的手,飞身上马,“启程!” 第二十八章 春风吹又生 寒风怒吼,雪花漫天飞舞,天地一色,银装素裹。 巍巍天山,重峰连绵,气势险峻,往日耸拔入云的高峰早已不见,看得见的只是皑皑白雪,雪域之城究竟在哪里? 夏晨曦顿时眉头紧蹙,“果然是极寒之地呀!虽然她们早有御寒,可这高度要是爬上去,就算不冻死,也会得雪盲症。” 雪盲症?!南宫毓一脸不解,“这是什么病症?” “就是雪照伤害了眼睛,变成眼盲。”夏晨曦说着,拽了一片黑色薄沙,绑在眼上,“这样可以预防。” 众人好似明白了,原来那些走不出雪域的人,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才迷失了方向,走不出来,也因为这样,一百多年来,只是听说雪域之城,却没几个人能真正进去过,就算侥幸进去了,可也是一无所获。 “难怪!”虚空很是赞叹,也撕下来一块袈裟,罩着眼,红色沙帘配着他俊朗的脸,一眼看着是佛,再看就会着魔…… “原来如此!”南宫毓淡雅一笑,他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走进去的原因了。 夏晨曦看着他,见他一身黑色绣龙纹袍子,宽大的大氅配着他如绝色的容颜,宛如妖灵降临,美得不可方物。 血幽灵从怀里拿出绣着金龙的黑色丝绢,为南宫毓绑在眼睛上,不但没有失去俊美,反而增添了一丝韵味,好似画龙点睛一般,夺了传神之态。 “果然都是妖孽。”夏晨曦上了四匹狼驾驶的雪橇,对血幽灵道:“红姑,你与我一车吧。” 血幽灵一脸不悦,“我与天明一车,你自己找人。” 南宫毓悠然回头,看了一眼血幽灵,“难道你需要人照顾?” 一听这话,血幽灵寒意顿时四起,“不需要,属下这就去照顾夏姑娘。”说完,立刻走到夏晨曦身边,“夏姑娘,请把缰绳给我吧。” “真是贱骨头。”夏晨曦一脸鄙视,将缰绳扔给他,冲着南宫毓一笑,“还望毓哥哥照顾好我们的国师,免得一会我们无功而返。” 虚空一听这话,顿时不悦,睖着夏晨曦,“师妹,你最好还是别这样对我,不然一会叫你后悔。” “你安心,我这人什么都怕,唯独一件事,就是不怕后悔。” 闻听夏晨曦这话,南宫毓低低一笑,对身边的血幽鬼道:“鬼奴,去吧,照顾好国师。” 血幽鬼立刻抱拳一礼,“喏,主子放心,老奴定会好生照顾国师,让他毫发无损。” 夏晨曦大笑不止,“哈哈……鬼奴,他一个头发都没有。” “臭丫头,迟早和你算总账。”虚空磨了磨牙,上了雪橇。 南宫毓忍着笑意,也与血幽魔上最后一个雪橇,没等血幽灵挥鞭子,夏晨曦学着一声狼叫,三辆雪橇瞬间就飞了出去,撒欢了的跑起来。 盛雄和鲁尘驻扎在雪蒙镇,二人都很郁闷,五年了,他们又不能打仗,也不做不来文臣,简直好似废物一般,昨儿好不容易盼来了圣旨,可以保护君上,立功了,结果…… 就因为夏晨曦一句话,人多反而坏事,南宫毓便留下他们在这里守着,二人各有心思,在这里小酒馆喝着闷酒。 “二哥,咱们这个王,还真是听女人话,这还没收入后宫,就这般有恃无恐,要是以后入住后宫,怕是……” “三弟,闭嘴。”盛雄一声怒吼,打断鲁尘的话,“你别不知道天高地厚,那女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我们圣金宫当主子。” 鲁尘猛地灌了几口酒,放下酒杯,“二哥,你真是太高看她了吧,我看那女子就是想代替大哥女儿的位置,不然为什么不接受我们君上?” “三弟,你最好别说了。”盛雄拍了一下桌子,“就算她想要大燕的天下,都是轻而易举,区区一个王后之位,她才不会看在眼里。” 鲁尘顿觉不对味,瞪着盛雄,“二哥,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帮着拿女人,难不成二哥竟然看上君主喜欢的……” “嘭!”的一声,盛雄挥拳就给了鲁尘一记,“他娘的,喝点马尿就开始胡言乱语,你想死,老子还没活够了。” 鲁尘挨了一拳,顿时酒醒一半,现怔怔的看了盛雄一眼,随即也怒了,挥拳就攻了过去,“别仗着自己是兄长,你就可以随意打骂,告诉你,我鲁尘不吃这一套。” “混账东西,今天老子就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混不劣的东西。” 盛雄大骂一声,一拍桌子,就飞了起来,与鲁尘大打出手。 就在小酒馆的对面,一个黑鹰罩着黑色的大氅,勾了勾嘴角,便转身去了一旁的巷子,龙啸天早已在哪里等候了,“主子,罗风已经得手。” “干得好,我们马上去圣地入口!”龙啸天一脸惊喜,迫不及待的迈步就走。 黑鹰知道,这次只有他们两个前往保护公主,他这次要更加的努力,因为这两个主子要是有一点闪失,拿他就是死一千次都无法弥补。 二人一最快的速度进入了雪域圣地,眼前的一切都叫龙啸天惊愕,这茫茫雪地,能见度不过五米,雪域之城在哪里? * 圣金皇宫的湮波宫里,南宫飞燕手执棋子,放下了一粒,笑看对面的人,“父亲这招以退为进,不但消除所有人对你的仇恨,还遮住了所有人的眼睛,叫人看不透这幕后是谁。” 眼前的月君枫,身着绣墨竹的灰色袍子,放下一子,笑看南宫飞燕,“父亲今日来是恭喜飞燕脱离苦海,从此不再受月莫愁之约束,但父亲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帝丘?为什么不与夏桀一起为毓儿铺路?” “为什么?!”南宫飞燕抿嘴一笑,“父亲还没去帝丘吧?!” “真如你说的,你比你哥哥聪明,自然父亲应该看重你一些。” “感谢父亲大人看得起女儿!”南宫飞燕的笑容消失,冷哼一声,“可是我觉得你应该看重夏桀一点,毕竟他心肠狠毒,做事很绝,对你这个父亲也会毫不留情的相邀摧毁,比如,她找人破了我处子之身,我以为他是不知道,后来才知道他了如指掌,只是为了报复你而已,如今他更是有恃无恐,被柳氏煽动,居然想久坐九龙之椅。” 月君枫紧了紧手,低哼一声,“他还不够资格。”说完,双目圆睁,瞪着南宫飞燕,“别以为本尊不知道你找白毅那个莽夫,如果你想靠着他控制白家,父亲奉劝你一句,你最好尽快打消念头,不然到时候被白家怎么弄死的都不知道。” 南宫飞燕挑了挑眉,“父亲如今失去了所有仙力,你觉得我还会受你要挟吗?” “要挟?!”月君枫大笑了一声,“谈不上,只是看在你身体了留着我月君枫的血,不想让你死的难看,如果你觉得无所谓,那当我没来过,顺便告诉你,要是你利用夏晨曦,也就是你的亲妹妹,到时候毓儿会亲手把你给撕碎了,就像杀红梅一样,只要谁敢伤害曦儿,他都会杀之,这就是他继承我仙力唯一的要求,因为曦儿才是我月君枫唯一的女儿。” “哈哈……父亲,你可是真是个好父亲啊!”南宫毓咬着牙,泪水止不住的往下落,“如果你心疼曦儿,那我就告诉你,我偏要毁了她,让她也尝尝,失去一切爱的痛苦。” “你真是无药可救了。”月君枫扔了手中的棋子,猛地起身,“如今,你能自救的方法,一是回到帝丘,而是立刻制止白毅那蠢货的行动,不然你就等着毓儿对你惩罚吧!” 南宫飞燕,捏着一颗棋子,稍稍用力,棋子就变成粉末,她将手抬在半空,扬起棋子的粉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月君枫立刻抬手捂着鼻子,屏住呼吸,眼中充满了仇视,猛地一甩袖,飞身离去。 南宫飞燕立刻瘫坐在石墩上,咬着唇,眼中怒火腾腾,她都这样了,他还不肯放过她,到底毓儿那里值得他为之付出了,毓儿不过是姑姑的孩子,她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同样是亲生儿女,当得知夏晨曦是他的女儿,便可以得到他的爱,可是得知她是,却只能成为棋子,一颗没有灵魂的棋子…… “哈哈……” 南宫飞燕仰头长笑,渐渐的,笑声变成了哭声,声声叫人心疼,叫人怜爱。 此刻,在湮波宫外,七夜薄唇维扬,姥姥料事如神,月君枫果然没有真的退出红尘,看来他也该去找她们了。 * 帝丘的梅香楼,月姑跪在地上,“主子,奴婢也是骜儿的师父,他可是一代君王,他跪在地上求我,难道我不答应吗?” “混账,你放他出去就是为他好了?”月仙儿一怕案几,怒火从天。 兰凤涵连忙上前,赔笑道:“外祖母,你别生气,生气很容易长皱纹的,这事也不怨姑姑,外孙也帮了忙的……” “混小子,我还没说你了,你着急什么?”月仙儿抬手就揪着兰凤涵的耳朵,“你们还真以为我是故意要为难骜儿,却不想我困住他,只为救他一命,现在倒好了,你们毁了我所有的期盼。” “有……有那么严重吗?”兰凤涵一脸惊愕,难道大哥他有什么劫难吗? 月姑想起什么,顿时是一脸惊悚,“主子,难道骜儿的劫数是在今年?” 月仙儿点点头,“一切都是注定的,要想逆天改命,真是难上加难啊。” 月姑和兰凤涵瞬间好似泄气的脾气,一脸自责。 月仙儿叹气一声,“算了,这也不怪你们,当初白震天就他还给我,也是别有用心,如今他离开了,白震天那点小心色也没用了,只要他能遇上曦儿,也许还有机会……” 月仙儿说着,哽咽了话,她注定输了,她果然不适合教出什么霸主。 月姑一脸心疼,望着月仙儿,“主子,如今幽冥宫已经还给圣尊了,我们也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既然主子也就输了,要不我们就去小姐那里,退隐江湖,从此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月仙儿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过我还在等一个人,他来了,我就离开。” “除了大哥,难道还有人值得外祖母等候?”兰凤涵一脸诧异,这可是他第一次听说。 月仙儿低低一笑,“这个人本就是幽冥宫的人,而且渊源颇深,如今江湖霸绝四君子,只剩两个,还金盆洗手,真是不胜凄凉。” “我爹退了,我继承四君子的兰,我听我大哥说,四师叔有个儿子,他应该会继承菊,野丫……” 兰凤涵很难改口,但也不得不改口,顿了顿,又道:“曦妹妹肯定是继承红梅师叔的衣钵,置于墨竹师叔,我听说南宫毓和无忧都是他的弟子,只要他们其中一个……” “他们都不可能。”月仙儿带着一丝神秘,打断兰凤涵的话,低低的笑了好久。 兰凤涵一脸不解,“外祖母,这有什么好笑的啊!我说的是实话,你说不可能,总要有个缘由吧。” “哎!你说说你娘多机灵,怎么就生了你个愚笨的家伙。”月仙儿戳了兰凤涵的头,叹气一声,“因为南宫毓已经决定争夺天下来博取曦儿一笑,而无忧则是你大哥龙啸天,当初只是为了陪着曦儿,才用了这个身份,不然墨竹的脾气,是绝对不会收朝廷以及皇亲国戚的。” 兰凤涵惊愕的连嘴都合不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知道你很震惊,但这事除了七夜,龙澈和我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 月仙儿话落,兰凤涵连忙摸摸脖子,“我可不想死,这事是外祖母自己要讲得,我们闭耳了,什么都没听到。” “真是和你父亲一个德性,真不知道你娘到底看上你爹什么。”月仙儿揪着兰凤涵的耳朵,一脸很铁不成的样,“他大师父红梅也知道他无忧这个身份的,也亏得他有这个身份,不然还真是寸步难行。” “原来如此。”兰凤涵长吁一口气,“看来宫中之事变得复杂了。” * 此刻在凤栖宫,妺喜看着渐渐结瘀的伤口,菱唇勾了勾,她该去要点利息了,不然,她这心里可是难平啊! “雨欣,那件事安排好了吗?” 听着妺喜淡淡出言,雨欣颔首一礼,轻声回道:“皇后娘娘,老奴已经安排下去了,随时等着娘娘反击。” 妺喜眉开眼笑,放下手,缓缓起身,抬手过去,欢声立刻扶着她,柔声道:“皇后娘娘,慢着点,以免拉扯了伤口。” “欢声最近可是懂事多了。”妺喜淡淡一笑,对雨欣道:“通知下去,说本宫在御花园设宴,要与众姐妹好好聚聚。” “喏!老奴这就通传下去。”雨欣颔首应声,便退了下去。 妺喜下了床,坐到了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自己脖子下,那些狰狞的伤口,眼中就闪烁这浓烈的恨意,她绝对不会轻饶了夏晨曦和白矖。 欢声拿起木梳,为妺喜轻柔的打理发髻,戴上属于她皇后的一切尊荣后,欢声问,“皇后娘娘,今天是要平和,还是需要示威。” “示威!”妺喜咬着牙说完,双目阴光阵阵。 很快,妺喜一身凤冠霞帔,尽显她皇后的尊贵,在凤栖宫所有人的拥护下,优雅的步入御花园。 “参见皇后,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妃齐刷刷的跪下,恭迎妺喜的到来。 妺喜昂首挺胸,一脸严肃,朝着主位走去。 欢声和笑语,一起上前,一人搀扶妺喜坐下,一人整理那金凤耀眼的凤刨。 妺喜坐下好半天,看了看下面的跪着的人,她很享受这种感觉,这就是她所要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不出声,谁敢站起…… “唰”的一声,白矖晃动着八尾凤簪,站了起来,踢了踢八尾凤袍,走到主位一旁的侧席,“都起来吧!” “谁敢起来!”妺喜怒吼一声,猛地瞪着白矖,“皇贵妃,你竟敢藐视本宫?” 白矖挑眉,冷哼一声,“这后宫之地,要得不是虚荣,而是实权,请问皇后,你的凤印在哪里?” 妺喜一愣,随即低低的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白矖一脸不解,“难不成我的凤印还能被你顺了去?” 妺喜止笑,长吁一口气,斜视着白矖,“本宫的凤印就算是你暂代,那也是本宫的,这后宫只有本宫是尊,其余人等是……” “嘭!”的一声,白矖拍案打断妺喜的话,“你也太给自己面子了。”说完,更本不关妺喜,扬声道:“都起来,有什么罪责,本宫一人给你担了。” 众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们起来,若是谁敢治罪你们,本宫定会找母家,让陛下给你们赦罪。”白矖咬着牙,一脸今天和你杠上。 闻听这话,妃子们都安心,陆陆续续的都起来,对着白矖屈身行礼。 妺喜看看下面的妃子,除了德妃璃茉,其余人等都站到了白矖那边,薄唇勾了勾,她要得就是这些,接下来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第二十九章 雪域之城(上) 夏晨曦他们一行人,驾着雪橇来到了雪域之城的中心,这里有个巨型冰块雕刻而成城堡,好似水晶宫一般,一眼就叫你震撼。 看着一座座巨大的宫殿,五门豪气,雕刻的是那样精美、逼真。还有那彩色的各种神兽,它们庄严,夸张的动作,让人有些望而生畏。 花鸟鱼虫、飞禽走兽、亭台楼阁,乃至奇型异景,尽是用白雪和透明的冰造就。洁白,纯净,神奇。 不愧是雪域之城,银妆素裹,置身其中,只觉时光都被艺术的停滞了下来,忘却了彻骨的奇寒,忘却了流逝的时间,忘却了世俗的闷烦。只知道,我们所在的仿佛不是人间。 虚空见众人,全都眉开眼笑,愣愣的看着那些城堡出神,立刻大喊一声,“当心,别被迷惑了。” 南宫毓最先醒过来,抬手一挥,震开眼前虚幻,抱起夏晨曦退后好几步,低声问道:“曦儿,你怎么样?” “醒了!”夏晨曦站好,回神,摇摇头,没想到她竟然给迷惑了。 虚空咬破食指,迅速移动,点在众人的上唇人中,“你们全部停下,不要乱走,现在我们已经进入六花阵。” 六花阵?!夏晨曦很是好奇,这里好多阵法都是以前历史上有过的,这个六花阵也不例外。 《六花阵》是李靖根据诸葛亮的《八阵图》法推演而来的。其基本原则是大阵包容小阵,大营包含小营,四方四角相互衔接,一曲一折彼此对应,诸葛亮的八阵图本来就是这样的,李靖创的六花阵继承了这一原则。 因此六花阵的阵法外面六阵呈示为方形,里面中央军阵呈示为圆形,因其总体形状像六角花瓣,所以俗称六花阵就是像“六出花”的阵型。通常这阵法用在军队,中军居中,右厢前军、右厢右军、右虞侯军、左虞侯军、左厢左军和左厢后军六军在外,大阵包小阵,大营包小营,各阵营相连,不同兵种之间相互配合,使该阵具有集中、机动、协调配合等特点。 可是如此阵法怎么会用在这里了?!夏晨曦似有疑惑,毕竟这人都…… 夏晨曦正欲说话,突然,那些雪做的人物全都复活了,摆出了阵型,夏晨曦猛地飞到半空,只见下面的阵型,宛如雪花的形状,当那些雪人奔跑起来时,就好似一片巨型的雪花,欲要碾压众人。 “大家往后退!”夏晨曦在高空喊了一声,努力寻找生门。 血幽灵、血幽魔,血幽鬼三人拼命的抵挡攻击上来的雪人,可是他们刚杀的雪人,瞬间又复活了,有的还是被掌里震碎了,可是依然无效,震碎了雪人,还是瞬间复活。 虚空眉头紧蹙,掐指算着时辰,他要是现在进入阵中,怕是很难找到生机,只能再等半个时辰,可大家能坚持半个时辰吗? 南宫毓看着虚空纹丝不动,心下不解,“国师,你可是霸绝红梅的弟子,难道这个小阵法都破解不了?” “自然能破,不过要在半个时辰以后。”虚空很是不爽,侧头看了一眼南宫毓,“你不也是霸绝墨竹的弟子吗?对付这些雪人不应该是绰绰有余吗?” 南宫毓勾了勾唇角,冷哼一声,“哼!你不是看到了吗,这些雪人打碎了又复活了,怎么都打不死,你叫我怎么打?” “怎么打?!”虚空嘴角抽搐,“你想怎么打都可以,只要撑过半个时辰,我就有办法过了六花阵,要是你们不信我,你们也可以硬闯,不过好似不大可能。” “哼!区区半个时辰,孤绝对不放在放在眼里。”南宫毓本来很温柔,可是自打进了雪域之城后,他就开始有了情绪,当进入六花阵,他的脾气更加暴躁,一句不对味,他就能大吵大闹,如前面简直判若两人。 夏晨曦看了半天,找了生门,可是这里人的速度都不是很快,就在她准备说话时,生门又开始移动,变化的非诚之快,叫人根本无法捕捉。 “二师兄,生门为什么变化那么快?”夏晨曦不解,按照六花阵的方法去寻找生门,可是竟然…… 虚空抬起头来,勾了勾唇角,师父果然还是传授了她帝王之术。 “这个虽然是六花阵,可是也不算六花阵,布阵之人懂得奇门遁甲,所以在阵法里加了道家的东西,故而生门需要在一定的时辰出现一刻钟,其它时间看似生门,却是死门,所以不能贸然进去。” 听虚空讲完,夏晨曦好似明白了什么,目前就算进入也是枉然,半个时辰?!她,虚空、南宫毓肯定是没问题,就不知道南宫毓的三大护卫行不行? “看来必须坚持了?”南宫毓一脸淡漠,虽不信虚空,可他很相信夏晨曦,抬起头,“曦妹妹,难道不可以越过阵法吗?” “毓哥哥,我学得是凌云步,要逃脱中军射出暗箭都很危险,怎么敢贸然让你们施展轻功过去。”夏晨曦说完,飞身落在南宫毓身边,背靠背,“叫你的部下调匀呼吸,只用体搏之术,不要消耗内力,这看着那城堡很近,其实我看很远,所以大家最好留着力气过下一关。” 背靠着夏晨曦,南宫毓心里瞬间好多了,淡淡一笑,“好,一切都听你的。”说完,便对三大护卫下了命令。 大家都用了体搏之术,坚持了半个时辰,虚空果断找出了生门,带着众人冲了进去。 果然,众人进去后,雪人瞬间停了下来,安静的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呸!累死爷爷了。”血幽鬼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 血幽魔朗声一笑,“哎哟喂,我家老爷子别生气,小心一口气不上来,就留在这当了冰雕……” “天明,不可对鬼老无力!”血幽灵瞪着血幽魔,“他怎么都是我们的前辈,他都没说你娘娘腔,你怎么还……” 夏晨曦低低一笑,“你们三个把吵架的力气留着闯下一关吧,免得给你们主子拖后腿。” 南宫毓睖了三人一眼,三人都讪讪一笑,颔首退到了南宫毓身后。 “赶紧走吧,这生门只有一刻钟,要是错过了,还要等两个时辰。”虚空说着,冷哼一声,“刚才你们是在阵外,都吃力的很,现在可是在阵中,当心错过生门时间,瞬间就被这阵法给淹没了,没有龙啸天的本事,就别学龙啸天的犟嘴。” 一听龙啸天,南宫毓眼中闪过一道阴狠,虽然转瞬即逝,但对于杀手的夏晨曦来说,就一个眼神就足以了,看来南宫毓对龙啸天已经有了敌意,如今他这狂躁的毛病时好时坏,她可不敢冒险,这次结束后,她的早点离开燕国,以免迟则生乱。 很快,众人在虚空的带领下,出了六花阵,众人都以为,出了六花阵,大致和前面一样,应该是冰雪天气,可大家想错了。 只见一眼一片桃红柳绿,花团锦簇,宛如世外桃源一般,美不胜收。 “这是怎么回事?”血幽鬼瞬间惊愕,“我活了大半辈子,这可是第一次见到奇迹,没想到在雪域之城里,竟然有春天?” 血幽灵也是一脸惊诧,屈身抓了一把地上的花瓣,扬在空中,“没想到我们大燕也有桃花。” 大燕不是只有京都这一块地方,怎么会没有桃花了?!除非血幽灵没去过其它地方?!不对啊,这女人走南闯北,到处当暗桩,怎么会…… 难道眼前之人不是血幽灵?!可她又是谁?夏晨曦百思不得其解,可毕自己没有证据,也只是怀疑,毕竟是南宫毓的人,她可没资格去说三道四。 “是啊!好美啊。”血幽魔一脸宛如姑娘的惊叫,跑的细碎的步子,走到一颗柳树下,伸手折断一根柳枝,晃动着,“扶风弱柳,奴家就是爱着个。” 一看这三人,虚空冷冷一笑,“三个蠢货,进来之前就说过,别乱动,比人乱跑,现在倒好,有迷上了。” “噗!”夏晨曦忍着笑意,回头看着南宫毓,“毓哥哥,我看要不然送他们三个回去吧,免得……” “带着,就算当个垫脚石也是好的。”南宫毓冷冷说完,抬手向着三人一挥,劲风暴走,宛如利器。 “唰!唰!唰!”的三声,三人的脸上顿时多了一条伤口,血流不止,但血幽灵的脸上却只流一会,便止血了…… 果然有问题,夏晨曦现在很肯定,这血幽灵带了人皮面具,但现在她不会揭穿她,她需要等待时机。 三人猛地回神,俯首在地,“主子饶命!” 南宫毓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着虚空,“国师,别忘记孤的脾气,如果再有下次,孤叫你明白生不如死的滋味。” 虚空这一刻心情不知为何,愉悦不已,笑了笑,“也就是说,那一日你让我痛快的死了,我应该感谢你八辈祖宗是不是?” “难得和你废话,赶紧前面带路。”南宫毓冷冷说完,笑看夏晨曦,“曦妹妹,叫你看笑话了。” 夏晨曦一脸嬉笑,“怎么会!当初你们都是一路的,如今就算拌拌嘴,也是调情一下,免得生活枯燥,说来只要想到你们两个人激情四射,我就激动的快要流鼻血,哈哈……” 虚空一脸黑线,咬着牙,瞪着夏晨曦,“小师妹,你最好给我闭嘴,不然下面你就自己走。” “啧啧……真是小气之人。”夏晨曦咂咂嘴,抿嘴一笑,“虽然师父不成教我阵法,可是我偷学的本事绝对比你好,所以这区区桃花阵,我要是都过不去,怎么偷学师父的阵法。” “臭丫头,算你狠!”虚空无语,她说的没错,这阵法就是最简单的桃花阵,不过他不信这第二关难道还能比第一关简单? 南宫毓忍着笑意,看着夏晨曦,“看来以后要靠着曦妹妹带路了,免得我的走不回去。” “毓哥哥……”夏晨曦一声娇嗔,故意靠向南宫毓的手臂,“你这么夸人家,叫人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就在夏晨曦快靠着南宫毓的时候,血幽灵想也不想,就上前抓着南宫毓,“主子,你身上有脏东西。”说着,抬手假意在南宫毓的肩上拍了拍。 南宫毓没有紧蹙,一脸冷冽,“红霞,你胆子不小啊!” “红姑肯定没这胆子了。”夏晨曦扶正身子,笑了笑,“琴湖姐姐放心,我不会对毓哥哥有什么非分之想,不过是想确定自己的想法,是不是真的而已,现在确定了,我也安心了。” “曦妹妹……”琴湖不打自招,怒气之余,可怜巴巴的看着南宫毓,“毓哥哥,你别生气,我也是担心你嘛,所以才会威胁红霞,让她跟我换了位置。” “你真是胡闹!”南宫毓怒吼一声,吓得琴湖眼含泪花,欲要哭泣。 “其实也没啥,反正我觉得琴湖姐姐至少比红姑的武功要高点,带着她,我也觉得安心。”夏晨曦说完完,走到虚空身边,“二师兄,等我走完桃花阵,你千万要看着下一个阵法是什么,因为我觉得这个里不可能放着一个简单的桃花阵。” “看来你还是不蠢。”虚空心下一暖,看来就算他真的离开了,他也不会担心她的安危。 夏晨曦瘪了瘪嘴,“我本来就不笨,何来蠢的一说。”说完,看着怒气的南宫毓,“毓哥哥,你们还跟着吗?” “废话!”南宫毓一甩袖,丢下琴湖,气呼呼的跟上了夏晨曦的脚步。 “毓哥哥,你等等我。”琴湖娇滴滴的喊了一声,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虚空看着两个跪在地上的人,“娘娘腔和老鬼,你们跟着中间,贫僧断后,免得你们没命了,一会关键时刻,没有垫脚石。” “你个……” 血幽鬼正欲怒骂,血幽魔抬手拦在他面前,“老鬼,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们等出去了在和他较量。” 葛鬼魅冷漠回头,怒气不已。 “鬼魅算了,我习惯了。”青桑淡淡言罢,看向轩辕宇,淡淡道:“不管你如何恨我,但你想活着出去,最好不要离开我半步。”说罢,青桑迈着细碎的脚步向四门桃花阵走去。 轩辕宇虽然现在很恨,可是他也知道权衡利弊,冷哼一声,跟了上去。众人都是淡淡一笑,没有赘言,便一起入了桃花阵,过了一刻以后,青桑等人,轻松的走出了四门桃花阵。 只见花凤梧与纳兰蓉也在桃花阵前站着,见青桑出来,花凤梧立刻上前,笑着道:“女人,又是一个桃花阵,但不知为何,我就是走不进去。” “怎么又是桃花阵?”轩辕宇一脸迷惑,嘀咕了几句。 “七玄桃花阵!” 看着眼前的桃花阵,刘骜与夏红莲齐声念出名字。 “你们全都知道?”轩辕宇冷冷一笑,又道:“难怪我妹子对你们这么好,连师父都偏心你们,我还真是不招人待见。” 众人对轩辕宇的话早已不当一回事,好似这人就不存在一般,径直走进了七玄桃花阵。青桑也难得与他争论,什么话也不说,上前拉着她的衣袖,轻声道:“你少说两句吧,等出去以后,再慢慢较真也不迟。” 众人在七玄桃花阵里走了一个时辰,便走出了七玄桃花阵。刚出阵,映入众人眼帘的是青桑布过的八门阵,过了八门阵后,又进入了熟悉的天门阵。这一路走来,众人都对青桑更加的佩服不已,连纳兰蓉心里都开始喜欢上这个奇女子了。 出了天门阵后,已是日落西山,众人见到的是一片葱绿,而又一望无际的草地上。五个男子虽然精力充沛,而过完四个阵法后,青桑与纳兰蓉都有些疲惫不堪。 夏红莲看着青桑硬撑着的表情,心痛不已,他知道她绝对不会说出来。无奈之下,便扬声道:“这入夜不方便破阵,我们还是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吧!” “你说得有道理。”刘骜也附和,众人也明白这二人的心思,都点点头坐在了草地上。 纳兰容一听这话,长吁一口气,立刻坐到花凤梧的身边,乐呵呵道:“好呀!孤早已走不动了。” “也好!我也走不动了。”青桑也缓缓坐到草地上,微微闭眸,享受这阵阵吹起的凉风,嗅着淡淡的青草香,忍不住念道:“阵阵清风拂绿荫,幽幽清香沁人心。” 青桑还为念完,花凤梧知道她的雅兴,忍不住便打趣的接道:“双绝美女卧青草,五位才俊伴两旁。” “哈哈……”夏红莲听到花凤梧的下句,忍不住大笑起来。 刘骜也浅浅一笑,说道:“花相国真是名不虚传,连她的意境都给改了,不愧是北珍第一风流雅士。” 纳兰蓉一脸抱打不平的说道:“南蜀国主,凤梧说的很好呀,孤也觉得接的很工整。”纳兰蓉说罢,睨着青桑又道:“喂,女人,你说是不是?” 第三十章 雪域之城(中) 虚空话落,南宫毓便淡淡一笑,“看来孤只好相信大家都想活下去了。”说完,将手交给了虚空,“还请国师别以命相拼。” “你大可放心,我还没做完自己的事,所以还不想死。”虚空冷冷说完,看着夏晨曦,“小师妹,你最好顾着他们一点,免得有些人多事。” 夏晨曦自然知道他说谁,但也只是淡淡一笑,“师兄放心,只要你稳住毓哥哥,不让他的音攻出问题,我们其他人都是安全的。” “那是自然。”虚空应了一声,抬手点了南宫毓的七窍,抬手牵着他,“国主请!” 南宫毓失去了任何感知,用的是日积月累的经验,从未有人看到南宫毓是如何发出的音攻的,今日到叫夏晨曦有些期待。 琴湖不敢在说任何话,毕竟连南宫毓都要靠着这两人才能走出去,她自然不会蠢到去得罪这里两个主,只好默默的跟着二人。 当走进七玄桃花阵时,夏晨曦被眼前的景色惊愕了,只见七玄桃花阵的中央,七绝琴前,纱绫如一个人形在飘荡,桃花映着白色绸缎,好似一个妙龄的少女就在眼前,血幽鬼有些看痴了。 “喂,老家伙,别想,这是假的。”夏晨曦抬手打了一下血幽鬼,“要不是看在你家主子的面子上,真就让你做了石榴裙下的亡魂了。” 此刻,血幽魔到是低低一笑,“好在老娘喜欢男人,不然就让人家取笑了。” “这点到是你占了便宜。”血幽鬼讽刺了一句,对夏晨曦抱拳一礼,“多谢九公主。” “客气了,下不为例。”夏晨曦倒也不好意思在为难,便跟着虚空的脚步,往前走。 突然,南宫毓停了下来,甩开虚空的手,向七绝琴走过去…… “疯了!”虚空怒骂一声,猛地回头,“快点,你们马上全部走杜门出去,一刻都不要逗留。” 夏晨曦明白,七玄桃花阵破了,但南宫毓却看上了七绝琴,因为他现在发出的音攻,大部分靠得内力,如果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怕是有些吃力,所以他要七绝琴。 既然七玄桃花阵破了,那她也可以拿的七绝琴,当初毁了他的伏羲琴,如今还他一个,以后他们就两不相欠了。 “毓哥哥,我帮你。”夏晨曦施展凌云步,健步如飞,伸手抱起七绝琴。 虚空顿时惊呼,“师妹,当心那些纱绫!” 虚空话落,纱绫瞬间变化,如利剑一般,齐齐攻向了夏晨曦。 夏晨曦抬手划过七绝琴,一道音如盾牌飞了出去,“姐姐我也会,只是弹得不好,所以自然是交给弹得好人。” 夏晨曦说完,一个姚子翻身,落在南宫毓面前,将七绝琴放在他手中,随即解开了他身上的穴道。 南宫毓得到七绝琴,薄唇勾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迷得琴湖桃花眼泛滥。 “就你们这功力,快点走!”虚空吼了一声,加快了脚步,“他们两个有本事,自然可是毁了这里,你们留在这里,难道想跟着七玄桃花阵一起消失不成。” 琴湖、血幽魔、血幽鬼都大吃一惊,他们虽然知道夏晨曦和南宫毓的本事,可是抢了七绝琴还不够,还要毁了这里,这二人也太霸道了一点了吧。 可看着虚空都在跑,三人也不敢停下,跟了出去。 “如此优美之地,就该众人欣赏,孤今日就破了这里,让大家都看看我大燕的风光。” 南宫毓淡雅的说着,抬腿翘起二郎腿,将七绝琴放在腿上,白如玉的双手划过琴弦,琴声响起,宛如刺耳的嚎叫,叫人心里如猫爪…… “毓哥哥说的没错,以后等我收复燕云十六州,这里我就拿来避暑。”夏晨曦说着,双手上抬,吐纳正气,猛地呼啸而出,凤鸣一声震天际。 虚空等人刚出七玄桃花阵,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可怕音攻,内力稍微浅薄的琴湖,在外面听到这声音都震得头晕目眩,踉跄几步,险些站立不稳。 “哼!”虚空冷哼一声,抬手点了琴湖的听觉,瞪着血幽魔,“她可是王后,你们也不看着点?” “我们的主子除了王,其他人都不可能调遣,而且我们不会服饰人。”血幽魔一脸淡漠,冷哼一声,不予理会。 血幽鬼低低一笑,“你那点小心思人人都知道,可是恐怕今生今世也是不可能的。” 血幽魔顿时不悦,等着血幽鬼怒吼道:“我高兴,我这辈子默默的喜欢就好了,要你管。” 正在这时候,夏晨曦和南宫毓笑着走了出来。 “曦妹妹,这可是我第二次收到你的礼物哦!”南宫毓看了看手中的七绝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七绝琴比伏羲琴用起来还顺手,算起来,这可是魔道中物,乃是不详,可在他手中却显得那么柔和,一点戾气都没有。 “这可是不是礼物,那是赔偿。”夏晨曦挑眉,一脸严肃,“当初砸了你伏羲琴,你赌气那么久,这次算是补偿,礼物吗?!你已经收了就够了,我这人,向来不吃亏,你没给我好处,我也不会巴结你,所以你想好了,要是我要燕云十六州,你会怎么办?” “曦妹妹,你好大的口气啊!”南宫毓淡雅一笑,“要是作为你下嫁的聘礼,再多一个俊,我也给你。” “哈!哈!哈!”夏晨曦冷笑三声,“毓哥哥,我也太不值钱,我一直觉得自己值得起整个天下,没想到……” “那等曦妹妹拿到三分天下得一半,毓哥哥就俯首称臣。”南宫毓说完,便负手身手后,不再赘言。 夏晨曦自然明白,他不会在与她谈论问鼎天下之事,刚才在里面,她本想用武功怔住他,没想到失策,她竟然被他的武功震慑住了,看来她离开这里迫在眉睫。 “毓哥哥,您好厉害啊!”琴湖一见南宫毓,就如花蝴蝶一般扑了上来,“我都被震得头晕眼花了。” “现在这一片的桃花阵都被孤和你曦妹妹毁了,你就给留在这里,以免再深入时,孤一个顾及不上,你就……”南宫毓止言,没直接说她碍手碍脚,算是给琴湖留足了面子。 琴湖顿时一脸难过,拽着南宫毓的衣袖,祈求道:“我会很小心的,求毓哥哥……” 南宫毓什么都没说,只是眼中闪过一道冷冽,吓得琴湖立刻松开手,往后了好几步。 夏晨曦疾步上前,咧嘴一笑,“要是毓哥哥没能耐,那琴湖姐姐就由我带着吧。”说完,对着琴湖一笑,“琴湖姐姐可别拒绝我哦!” 琴湖刚想答应,可是看看南宫毓,琴湖也只好委婉拒绝,“谢谢妹妹,我还是不去了,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吧。” “女人啊!太听话不好。”夏晨曦说着,牵着琴湖的手就走。 “噗!哈哈……”南宫毓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这样是想提醒他,假如他们有将来,她肯定是不会听话那种。 “毛病!”虚空骂了一句,便追着夏晨曦而去。 “主子……” 血幽魔刚要说话,南宫毓便抬手打断他的话,“一挥保护好王后,免得琴逊找孤麻烦。”说完,便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是,属下遵命!”血幽魔颔首一礼,也跟了上去。 血幽鬼环顾四周,这两位主还真是厉害,一曲不到,将这里三哥阵法一并消除,古往今来,他们算是第一人了。 过了七玄桃花阵后,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八门阵,夏晨曦最是了解这八门阵,因为太过简单,所以虚空都没出声,跟着夏晨曦一起过了八门阵。 刚过八门阵,就出现了二人熟悉的天门阵。天门阵比八门阵厉害,夏晨曦很是自觉,退到了虚空的后面,“师兄,这个我还没偷学精,你带我走一遍。” “知道你机灵,如果你走一圈就能学会这天门阵,师兄就把所有阵法都传授给你。”虚空带着一丝神秘的笑,说完便迈步走进天门阵,这阵法乃是夏氏皇族的看家本领,不是谁都可以用的,他就算传授给她,也是物归原主而已。 出了天门阵后,已是日落西山,众人见到的是一片葱绿,而又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四个男子虽然精力充沛,而过完四个阵法后,夏晨曦和琴湖都有些疲惫不堪。 虚空看着夏晨曦硬撑着的表情,心痛不已,他知道她绝对不会说出来。无奈之下,便扬声道:“这入夜不方便破阵,我们还是休息一晚,明日再走吧!” “你说得有道理。”南宫毓也附和,众人也明白这二人的心思,都点点头坐在了草地上。 琴湖一听这话,长吁一口气,立刻坐到南宫毓的身边,乐呵呵道:“好呀!湖儿早已走不动了。” “也好!我也走不动了。”夏晨曦也缓缓坐到草地上,享受这阵阵吹起的凉风,嗅着淡淡的青草香,微微闭眸。她要养精蓄锐,万一南宫毓要跟她抢里面的东西,她会毫不客气与他交手,就算两败俱伤,她也不回叫圣药给南宫毓。 血幽魔这一路管着食物,可惜在前面幻阵那里,食物掉了一袋,如果这一刻全部拿出来吃掉的话,后面怕是…… “主子,食物不多了。”血幽魔说着,为南宫毓地上水袋。 南宫回头看看血幽鬼和血幽魔放下食物袋子,确实不够六个人吃到返回来。 “看来我来得很是时候!” 一个声音响起,众人都很是惊讶,齐齐看向了来者。 “无忧!?”虚空一脸惊诧,“你怎么能过得来?” 这些阵法连龙啸天都未必能走的出来,他可是三师父的弟子,怎么也能?! 无忧无视虚空的存在,对着南宫毓抱拳一礼,“师弟,好久不见,你可好?” “是好久不见师兄,不知道师兄来这里所为何事?”南宫毓回了一礼,淡雅之余,却显得很是冷漠。 无忧没有回答,而是低低一笑,走到夏晨曦身边,搂着夏晨曦坐下,“当然是来保护他们娘俩的。” “你怎么才来?”夏晨曦一脸不爽,睖着无忧,“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快,结果了,你看看……” “要不是有点阻碍,我早就跟上来了。”无忧薄唇维扬,露出一丝笑容,配着那半截面具显得甚是魅惑。 阻碍?!夏晨曦心下一笑,南宫毓果然想独吞,可是他不是很爱她吗?!何至于做这样的事。 无忧压根不理会南宫毓,招呼着身后的两个男子,“快点伺候你家主母用膳,要是饿着你家小少爷,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什么?!主母?!小少爷!?夏晨曦唇角抽搐,她何时答应嫁给他了,不过孩子是他的没错,可要不要再南宫毓面前这般做做啊。 “看来师妹遇上了一个好男人,孤祝福你。”南宫毓袖中拳头紧握,却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便对血幽魔道:“天明,照顾好国师,免得我们有来无回。” 有来无回?!这么快他就要挑明关系了吗?夏晨曦无视别人的冷漠,享受着无忧带来的大餐,看来她需要在夜里先行一步了。可是前面的阵法,她不一定懂啊!可是虚空虽然是她叫上的,但控制权好似在南宫毓手里,不然哪天虚空就不会跟着南宫毓走了。 琴湖本想和夏晨曦说说话的,可是这一刻,她却不敢了,她自觉告诉自己,要是这可她说话,准会被南宫毓撵回去,还是安静的吃了饭再说吧。 “师妹,你可知道下一个阵是什么?”虚空突然出声,打破了僵局。 夏晨曦想起帝姬曾经学习的夏氏皇族的秘史,便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这里的阵法,沿袭了孝慈帝后当年闯天山的套路,如果下一个阵法乃是太极双石阵。” 虚空一脸淡笑看着她,“你可知道破解的方法?” “略知一二,不过这阵法杀伐过狠,破阵就难上加难,要想毁掉,怕是不易。”夏晨曦很是老实回答了虚空的问题,突然想起什么,侧头看着无忧,“你也懂阵法?” “我也没说我不会啊!”无忧衣服吊儿郎当的模样,气得夏晨曦抬手就打。 虚空一脸不悦,“你们有时间在这里打情骂俏,还是想想下一个阵法怎么破解吧。” “明日之事明日说,今夜让我家娘子好好休息一下。”无忧得意的说完,拍拍自己的腿,“曦儿,来,我的腿给你当枕头。” 夏晨曦一脸黑线,这人好似故意在刺激南宫毓一般,没事就要扰两下,生怕南宫毓不生气似的。 琴湖也学着无忧一样,拍拍自己的腿,对南宫毓娇滴滴的说道:“毓哥哥,湖儿这里也可以当枕头。” 夏晨曦顿觉有几只乌鸦从头顶飞过,还不停的叫着笨蛋,笨蛋…… 南宫毓冷哼一声,吓得琴湖低着头,不敢直视他,血幽魔一脸得意,抱着自己的大氅过来,“主子,属下不冷,你将就着休息一下。” “好!”南宫毓淡淡应声,便闭目躺下,他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让她离开,至少在她得不到必要的东西,会为了这东西留下。 这样的队伍,能不打起来,真是万幸啊!夏晨曦感叹了一下,也将就躺在无忧的腿上,悄然睡去。 银月高挂,耳畔风声柔和,众人安睡在火堆一旁,一直到天明。 当众人都醒来时,映入众人眼里的不在是那一望无际的草地,而是一座座形态各异的石峰,似人像物,惟妙惟肖,给人一种望而生畏的冷冽感。 “果然是这阵法!”夏晨曦一脸毋庸置疑,看来只有靠虚空和无忧了,毕竟南宫毓不懂这个阵法。 虚空到是很淡定,笑看夏晨曦,“师妹可是想好了让谁跟着咱们破阵?” 考虑到南宫毓不可现在得罪,夏晨曦看向南宫毓,解释道:“毓哥哥,这阵法太过凶险,必须双人同步才可以走通阵法,还需要第三个人启动机关,缺一不可,你不懂……” 没等夏晨曦说完,南宫毓便淡淡一笑,“我懂,你只管安排就可以了。” “既然国主谦让,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无忧还没等到夏晨曦相邀,便毫不客气的走了过来,拉着夏晨曦的手,“娘子,我陪你走一趟。” 虚空嘴角抽搐,这人真是厚颜无耻,他也难得与其废话,轻声念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凶。阴阳分白昼,白昼分四季,四季分五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 虚空默默的念着,绕着石阵边缘,走了三十二步,便止步抬头望着石峰。 看着面前的石壁上,居然有一朵桃花。虚空便长于一口气,放下了心中的担忧,“生门开启了,你们两个快一点。”说着顿了顿,一脸严肃,“太极双石阵,阳走逆行死,阴走顺行生,大家切记,不可乱了步伐。” “快,天门阵包括了这草原,生门快变化了,我们要赶紧离开。”夏晨曦说着,招呼大家速度离去。 闻听这话,无忧伸出猿臂,抱起夏晨曦,施展轻功,众人立刻施展轻功,飞出天门阵。 就在众人刚落地站稳时,身后的天门阵瞬间开始变化。 “这真是,生死就在千钧一发之间,吓死我了。”琴湖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胸口,不停地喘着粗气。在她一旁的血幽魔,立刻递上竹筒,说道:“喝点压压惊吧!” “呃……”琴湖有些惊愕,这人怎么会照顾她了,侧头看看南宫毓,瞬间明白了,接过竹筒,心下甜滋滋的。 “别说了,赶紧去生门,不然来不及。”夏晨曦不让大家有一颗休息,急着说罢,抱着无忧的颈脖,“辛苦你了,我需要养精蓄锐。” “知道爱惜自己就乖了。”无忧邪笑的说罢,抱起夏晨曦就箭步疾飞。 众人也不敢怠慢,再次施展轻功,见琴湖速度慢,血幽魔立刻上前,说了一声“得罪了!”后,抱起琴湖就施展轻功,直奔太极双石阵。 来到虚空所站的位子,只见映入众人眼帘的是,那光滑的绝壁上,霍然开启了一道石门,夏晨曦立刻说道:“进去后,不要乱走。” “好!”众人应声后,跟着无忧的身后,进入了石门。刚进去后,身后的石门立刻关闭,众人眼前霎时一片漆黑。 “都不要动!也不要掌灯。”夏晨曦再次嘱咐后,又道:“无忧,放我下来。” “你要当心。”无忧叮嘱后,听到夏晨曦应声“嗯”后,便轻轻放夏她。 夏晨曦下地站稳后,便念道:“上北下南,左东右西,天遁生门,杜门临,二八宫,木克土。”说罢,迈着步子,在黑暗中,脚尖贴着脚跟,向左边走四步,又转身走回来,再向右边走了四步。然后再走回来,向前走了八步。 于此同时,上面的虚空也在上面,与夏晨曦同步走着, 夏晨曦一套步伐走了下来,便听得了响动。 “哄……”的一阵阵声音响起,无数盏火把一个个的点着,黑暗的地下,瞬间亮了起来。 众人惊讶看着,一个密室出现在眼前,一股阴森森的气息,从密室窜了出来,不觉让然汗毛竖起,胆子小一点的琴湖立刻向南宫毓走了过去…… 夏晨曦回头看到后,惊呼道:“尼玛,不是说了不要乱动吗?” 可惜晚矣,就在夏晨曦喊话之时,无忧连想也没想,就纵身飞了出去……。 第三十一章 雪域之城(下) “曦儿……”南宫毓瞬间惊呆,却也不敢再挪动脚步。 一声轰然后,众人眼前渐渐升起一面石墙,将夏晨曦与众人分隔开来。 南宫毓猛地回头,怒瞪着琴湖,气得咬牙启齿,怒吼道:“你还真是会闯祸,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都别想活着出去。” 琴湖瘪了瘪嘴,很是委屈,“毓哥哥,我……” “闭嘴,我不想听到你任何解释。”南宫毓怒吼说罢,一脸冷冽,甚是吓人。 “毓哥哥,我也不想,我真的是害怕,我不是有意的……”琴湖一脸委屈,可看着南宫毓那杀人的眼神,只好颔首不语。 血幽鬼看着人群里少了人,立刻对南宫毓颔首回道:“主子,无忧冲进去了,只要我们不要在乱动了,等九公主破阵出来再说。” 看着升起的石壁将她与众人阻隔,而她这边也瞬间漆黑一片。夏晨曦喊了几声,无人回应,心下骂道:“靠,这比隔音玻璃的效果还好。” 但现在也不是她生气的时候,这密封的连一丝微风都感觉不到,静的让夏晨曦心中恐慌。 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看来只有按着遁门的步伐,先找找有没有机关能开启那道石壁。想到这里,夏晨曦叹气一声,心中敛了惊恐,神态坦然的在漆黑的密室里摸索着行走。 怕再次触动什么机关,夏晨曦心中默念着步伐,一步一步试探着走了几步平坦的路后,便探到有石阶,走下蜿蜒的阶梯。 忽然,眼前出现了昏暗的灯光,夏晨曦柳眉蹙起,加快了脚步,来到密室,定眼一看,映入她眼帘的又是密室,步入密室,只见密室中央的一张石床,那上面坐那个她熟悉的男子,他那双比灯光还亮出数倍的红眸,直直的盯着她,好似看到猎物就在眼前一般。 “没想到吧!”无忧薄唇扯着一个弧度,露出一抹邪魅。 夏晨曦环顾四周,睖了他一眼,“你属什么的?”她适才太过专注那面石墙,完全没看到他冲了进来。 “我属猫的。”无忧说着,笑着对她张开怀抱。 夏晨曦觉着这小子最近很得寸进尺,前面的明目张胆,她因为正愁没法拒绝南宫毓,所以都忍了,可现在无人,他还在这般,还真是把自己当盘菜了。 “看过这里了?”夏晨曦冷冷问后,再度看了看了四周。 无忧猿臂一伸,将她揽在怀里,低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低声道:“看过了,没有出路。” 夏晨曦猛地抬手托着他的下颚,“你别得寸进尺。”说着,眉宇间明显很焦急,“我还是再仔细检查一下。” “难得我们单独相处,过一会再想办法出去也不迟。”无忧一脸邪笑的再次将她揽入怀里,又道:“我们在一起聚少离多,如此机会我岂会错过。”说着,有身手过来。 “无忧,我与你成亲了吗?或者说你是我什么人?”夏晨曦猛地闪开,“别逼我出手,免得我们生分了。” 无忧顿时一愣,“我以为那天起,你就接受我,没想到还是我一厢情愿,刚才失礼了。” “知道失礼,就赶紧帮忙,蠢货。”夏晨曦怒骂他一声后,凤眸圆睁,“这里是一个密室,空气稀薄,氧气有限,万一找不到出路,我们两个人挨不了多久。” “是我考虑不周,我再找找。”无忧忍着心中的酸涩,立刻四下观望。 看他出神的看着密室,夏晨曦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来到墙边,开始检查,她在四面墙壁上仔细的一寸一寸的摸索着。 无忧没有听到回答,微微抬起头,悄悄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专注,也不想打断,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的身姿,在她眼前晃动。 夏晨曦将四面墙壁与地面全都摸索了一个遍,可依旧一无所获。 柳眉紧蹙,看着中间的石床,便立刻来到床边,抬手在石床上敲击,听着声音一直,夏晨曦脸色又多了一丝失落,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便跪在地上,摸过石床与地面的接触。 看着她跪在地上,无忧剑眉立刻蹙起,心疼的要死,她可是还有孩子在身上,可他要是再说点什么,她一生气……这女人狠起来的时候,连他都不放过,可是善良起来的时候,连敌人她都可以仁慈,真是一个时刻都善变的女人,可他就是爱的要死。 无忧刚想走过去,却见她眉开眼笑,回头冲着他喊道:“无忧,也许我们可以出去了。” “找到了?”无忧惊喜的立刻来到她身边,仔细一看,却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可想到她话里有话,心中恍然,但又觉得不可能,便一脸迷惑的睨着她,说道:“这石床没有挪动的痕迹呀?” “我知道,所以我们先试试,未防我估算错误,我们先退到密室门口,你再用内力将石床挪开。”夏晨曦刚说完,欲要起身,却觉得头晕目眩。 夏晨曦连忙扶着石床,喘了几口大气。 无忧一脸心疼,也急忙伸手扶着她,“你怎么了,是不是……” “我没事,大概是爬着太久了,一时脑充血而已。”夏晨曦知道他心疼她,也不好意思拒绝她的好,笑眯眯的应声后,便轻轻推开他,“你先去试试。” 表面看着她很是暖和,但无忧知道,她的心里只有他龙啸天的身份,这个无忧的身份,最多是无奈,然而,他现在是夏氏皇族,那么她是也是夏氏皇族,就算是表妹,他也害怕…… 无忧也不再赘言,驱动雄厚的内力,挥掌向石床攻去,只听得轰然两声巨响,夏晨曦眼前又是漆黑一片,但这次却是被无忧抱在怀里。 “幸亏你有防备,不然我们就被关在里面的密室里了。”黑暗中,无忧心有余悸的说罢,抚摸着夏晨曦背脊,生怕她被惊吓了。 “嗯!”夏晨曦虽然应声,但心下却惊慌不已,这里又被断开,那空气会更加的稀薄,该死的,夏晨曦在心下骂了一句以后,急忙道:“你跟着我的脚步,我们先回到上面去。” “好,但用不着跟着你的脚步,我能记……”无忧也感觉到她的焦急,止言,抱起她,凭着记忆,回到的上面的密室,“现在我们怎么办?” “你把我放到触动机关后升起的那面墙边,我刚才忘记的检查那面墙。”夏晨曦说着,看看无忧,“我们在这里受到的一切,二师兄也是一样,要是我们不尽快破关,他怕是撑不下去。” “嗯!”知道她的担忧,无忧一边将她放在墙边,一边道:“别太着急,慢慢来。” “知道,我不会在着急。”夏晨曦温顺了许多,淡淡一言,便开始摸索着墙壁。 无忧感觉到她已经开始,也不再赘言让她分心,默默的在一旁安静了下来。 夏晨曦来回的探索了一个遍,可惜一无所获。忽然想起什么,立刻开口道:“无忧,你的龙啸练到几层了?” “大概八成!”听到无忧的回答后,夏晨曦大喜,又问道:“南宫毓弹得音攻能传话吗?” “应该不行。”无忧干脆的回答后,觉的她话里有话,又道:“不过我功力雄厚,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让他听见我的声音。” “好,那你赶快试试。”夏晨曦立刻顺着墙壁退让开来,那知无忧却听音变位,上前抱着她道:“你不要乱跑,我必须护着你,不然你受不了。” “我还轮不到你来保护!”夏晨曦淡淡一言,便推到了后面,驱动内力捂住她的双耳。 无忧叹气一声,他还真是辛苦,无奈,只好驱动内力,破音而出 无忧知道自己拿了很多神女之血,怕夏晨曦受不了,不敢喊得时间太长,喊了三声后,便急忙说道:“师妹,等一下再喊。” 夏晨曦捂着耳朵,没听到无忧的话。 可无忧却急坏了,急忙伸手过来,抱着夏晨曦,心急如焚的问道:“曦儿,你没事吧?” “呃!”夏晨曦一脸诧异,松开手,感觉到他的焦急,立刻柔声道:“我没事,只是捂着了耳朵。” “你吓死我了。”无忧心有余悸的说罢,便听到外面微弱的声音,立刻大喜道:“师妹,外面有声音。” 夏晨曦也听见了,大喜,急忙说道:“那你赶快问问琴湖,她刚才走了几步?” “好!”无忧立刻驱动内力,又一次破音而出。 石墙那边,众人都很焦急,南宫毓听到无忧的问话,立刻回头,一脸严峻道:“湖儿,你刚才走了几步,最好不要说错了。” “四五步吧,我也记不太清楚了。”琴湖也不敢怠慢,可她刚才也惊着了。 “你在仔细想一想,这可关系到大家的性命。”血幽魔也附和的说道。 琴湖一脸委屈,无奈道:“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南宫毓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你刚才是不是被天明抱着的吗?” 闻听这话,琴湖误以为南宫毓吃醋了,心中溢出一丝甜蜜,但怕南宫毓误会,立刻怒气瞪着血幽魔,“毓哥哥,是他强行抱我的。” “主子,属下在下也是逼不得已而为之,还望主子。”血幽颔首一礼。 “毓哥哥……” “闭嘴!”南宫毓怒吼一声,打断了一脸琴湖的话,立刻目测血幽魔和自己之间的距离后,便一脸毋庸置疑的确定,“四步。” 南宫毓用了最原始的方法,用音攻打击墙面四下,将消息传了过去。 夏晨曦听到后,立刻说道:“脚尖贴着脚跟,向左走八步,然后向退回四步,再转身向后走四步,然后用力踩下下去。” 她尽量说得简单,因为她怕无忧在这种情况下连续喊话,会缺氧晕倒。再加她也知道南宫毓的睿智,所以那些繁琐的解释就留个他去解决。夏晨曦说的话,无忧尽量将其全部传了出去。 刚喊了两遍,无忧就觉得体力不支,摇晃着,单膝跪下硬撑着没倒下。 夏晨曦感觉到无忧不行了,“休息一下,我去看看传出去了没有。” “嗯!”无忧应声后,立刻坐下,调息混乱的真气,夏晨曦怕他氧气不够,便开始憋气,尽量让他呼吸。 长时间的憋气,让夏晨曦觉得有些吃不消,稍稍呼吸一口气后,便坐到南宫毓身边。 这样的等待大概半个时辰后,轰然一声巨响,无忧眼前渐渐的亮了起来,立刻喜道:“成功了!” 夏晨曦笑看南宫毓,“没想到毓哥哥睿智过人,早知道就让你来闯了。” 看着二人都没事,众人立刻松了一口气,但依旧不敢动。 南宫毓听到夏晨曦的夸奖,虽然很开心,可想着自己没有与她共同进退,不觉心下有愧,浅浅一笑,自嘲道:“阴走顺行生,你所有的话里都含着阴阳之说,虚空和你,一阴一阳,要是我去破阵,那么脚步就会大出很多,步子大小正好是破阵的关键。就这点小本事,不值得你夸奖。” “毓哥哥谦虚了。”下层嫣然一笑,心中默念数字,走到琴湖身边,笑道:“多谢姐姐解救之恩。” “你别谢我,我现在都愧疚死了。只要你不怪罪我,毓哥哥以后就不会骂我了。”琴湖一脸歉意,颔首不敢看夏晨曦,但末了也抱怨了一句。 夏晨曦伸手拉着她的手,效仿孝慈皇后,低声道:“我把这个阵法教给你,让他以后不敢小觑你,这样你还会阴沉着脸吗?” “真的吗?”琴湖心下惊喜不已,一脸喜悦,定定的睨着夏晨曦。 “嗯!”夏晨曦点头应声后,便拉着她的小手,一边低声告诉她阵法的形成,一边行走在密室的四周。直到在走回她的最先促动的机关起点,便莞尔一笑,看着琴湖,笑问道:“你现在知道该做什么了吧。” “嗯!”此刻的琴湖宛如一个学子,对夏晨曦的谆谆教诲那可是言听计从。 只见琴湖抬脚踩了下去,身后的密室立刻传来哄得一声巨响,夏晨曦便笑道:“你们现在随便怎么走都可以了。” 足足站了两个时辰的几人,立刻长吁一口气,都笑容满面的走了过来。 众人沿着阶梯来到密室,看着一张石床靠着的墙壁豁然开启了一个石门,而且还有微微的月光照射进来。 众人都一脸喜悦,一起出了太极双石阵。 “死丫头,你想害死我吗?”虚空一出阵,就冲了上来,对着夏晨曦一顿吼。 出阵后,外面依旧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地。夏晨曦心情大好,“你不是也没死嘛!”说完,无视虚空,看看身边的无忧,便最先开口道:“我有些乏了,我们等天亮在走吧。” 其实她有些担心无忧虚耗内力过度,故意说自己乏了,众人看着二人的脸色,心知肚明,也不赘言,点头同意。 众人好好休息了一夜,翌日,草坪上又出现了阵法,吸取了先前的教训,这次琴湖特别老实,安静的与众人看着眼前出现景物。 只见一面绿油油的藤蔓围墙,高不见顶,直耸入云,长不见头,延绵不断。 夏晨曦望着出现在眼前的藤蔓岩壁,在藤蔓墙壁的中央,有着用花朵摆出来的《魂断壁》三个大字,不觉心中溢出一丝寒意。心下道:“这些和夏氏皇族秘史一样,看来要过这一关,只能靠硬本事了,因为花家早在一百多年前,就不知去向,什么金缕丝更加是没有了。” 身后的南宫毓也察觉出夏晨曦的无奈,也跟了过去。见南宫毓上前去了,众人也都跟了过去,唯独虚空原地不动,一脸怒气的瞪着那面藤蔓墙。 半响,虚空扬声道:“你们都散开,我来开门。” 闻听这话,众人都是一脸惊讶的回头。只见虚空取下自己的佛珠,大笑道:“花湖,我是南宫熙的儿子,想要娶大夏九公主,特来请教需要什么手段?” 闻听这话,众人都惊呆了,夏晨曦更是无语,没想到他竟然也利用她…… “秃驴,你居然利用一个师妹来开启这道门,看我不……” 没等无忧说完,虚空淡淡一笑,一脸真诚道:“谁说我利用师妹了,我是认真的,而且,我的婚事也必须是父母同意后,我才可以还俗……” 虚空还没说完,突然,一道金光穿过藤蔓墙,闪身来到夏晨曦的身边,抱起夏晨曦,正欲飞身离去…… 就在同时间,一直都盯着夏晨曦的南宫毓,立刻出手,音攻快如闪电,震得那道金光节节后退。 只见那道金光衣袖一挥,南宫毓的音攻瞬间被破解,好似南宫毓任何攻击对他都是无效的。 金光人正欲还手,却见衣袖上有无数金线,脸色立刻阴沉,回头瞪着虚空,冷道:“空儿,你就这么不愿意修行吗,难道为父这么为你,你不明白吗?” “哼!”虚空冷哼一声后,答非所问,冷道:“花湖,你不要叫得那么亲切,我可从来都没当你是我父亲。” 什么?!父子?!众人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虚空和这个阵中之人竟然是父子。 第三十二章 花氏一族(上) 南宫熙?!琴湖顿觉脑中嗡嗡的响,难道杀死自己娘亲的人,竟然是国师?! “岂有此理。”琴湖恨得浑身发抖,大骂一声,抽出鸳鸯刀,攻向虚空,“母债子偿,虚空,拿命来。” 虚空看了一眼琴湖,淡而寡,连一部也不挪动,好似一点都不担心。 而一旁的南宫毓想也不想,伸手就拦着琴湖,冷道:“湖儿,不得对国师无理。” “哼!国师?!”琴湖一脸苦笑,而且笑得很讽刺,“是啊,咱们大燕国所有人都不可以对国师无理,可是他娘却杀了我娘,还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笔债难道不该他来偿还吗?” 花湖也冷冷一笑,打量了琴湖,“他已经入得佛门,与尘世间的一切都毫无关系,小姑娘,你找他,还不如去找金圣宫的那些主子。” 琴湖鄙夷了一下花湖,趾高气扬道:“我也是金圣宫的主子,试问,我找我自己干什么?” “哈哈……”一听这话,花湖先是一愣,随即便大笑了起来。 琴湖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正欲说话,一旁的夏晨曦也大笑了起来,随即笑看花湖,“一个喊着金汤匙长大的郡主,前辈以为她知道多少尔虞我诈,或者她在保护伞下,又能历经多少辛酸苦辣?前辈这般戏弄一个小丫头片子,不觉得为老不尊?” 一听夏晨曦的话,花湖挑了挑眉,带着一丝好奇,看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夏晨曦,随即笑问道:“小丫头,姓甚名谁?” “好说,姓夏,名晨曦,字蝠翼。”夏晨曦笑得很是灿烂,她没有字,可是她要震慑花湖,让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花湖眉心跳动,好似隐忍着什么,但转瞬即逝,笑了笑,“没想到夏氏一族到了你们这一代,连规矩二字都不知道,难怪这天下看不住,可笑,你居然还敢招摇撞骗,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夏晨曦唇角抽搐,拳头紧握,眼中怒火升起,大骂一声,“老家伙,给脸不要脸,姑奶奶就让你看看规矩是什么。”说完,拔出金玉软弓,对着花湖就射。 “哟呵,来真的啊!”花湖一声质疑,驱动内力,与之打了起来。 琴湖一看夏晨曦帮着自己,这会竟然跟花湖打了起来,一撸袖子,“曦妹妹,我来帮你。”说着,挥舞着鸳鸯刀,也攻了上去。 无忧淡淡的看着虚空,“这会你有时间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无可奉告!”虚空一脸淡漠,随即看着南宫毓,“你拿着她也多年了,是不是该给他说说,要是这次我解决不了这些事,从此后,我便浪迹天涯,让你们再也无法留住我。” “你是认真的吗?”南宫毓一脸惊讶,要是他浪迹天涯,至少他就再也不用担心怎么对付帝丘了。 虚空勾了勾唇角,“你果然还是想一争天下?” “有能者据之。”南宫毓一点都不客气,说着,还笑看无忧,“要是你师兄你有本事,也可以让曦儿为你一争天下。” 什么叫让曦儿帮他?!这不就是笑话他吗?无忧薄唇扬起一个优美弧度,得意道:“多谢师弟提醒,回头我就带着我家娘子回了帝丘,开始问鼎天下。” “不要脸!”虚空好不可的骂了一句。 而南宫毓也在同一时间,在心里骂了一句,随即鄙视了无忧,“那祝福师兄早日如愿以偿。” 这般嘴仗,那边打得热火朝天,而三大护卫到处查看,都是毫无收获,而且血幽鬼还发现绿叶墙上还有剧毒。 “主子,毫无破绽。”血幽鬼如实回话,摇着头,叹气道:“看来这一关,必须是关内的人自动放我们过去,不然……” 南宫毓抬手一挥,打断了血幽鬼的话,一脸淡漠道:“去,保护好王后。” “老家伙,功夫不赖啊!”夏晨曦一边打,一边兴奋的夸奖这花湖,“要不是晚辈赶时间,绝对会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花湖也是小小吃惊,没想到夏氏皇族竟然还有一个这样的丫头,而再看看琴湖,花拳绣腿,不出三招,酒杯他们甩到一旁。 就在花湖神游太虚时,夏晨曦施展凌云步,直接飞上绿叶墙,欲要强行闯关。 “小丫头,你也太心急了。”花湖完全没有要去阻止,而是双手抱胸,笑看着夏晨曦。 只见绿叶墙好似活得,伸出了藤蔓,直逼夏晨曦。 “曦儿……” “师妹……” 无忧和虚空异口同声,喊了一声,都拿出武器,齐齐飞出,挥动武器看向藤蔓,可惜却毫无用处。 只见他们砍过去,藤蔓便如水一般,开了又合上,还追着往高处飞的夏晨曦。 看着夏晨曦的吃力,而且血幽魔有嘱咐,那些藤蔓有毒,南宫毓没有飞出去,而是直接从血幽魔的手里夺过七绝琴,驱动全部内力,对着绿叶墙的最高处,一声大吼,“月杀!” 南宫毓发出的音攻,好似银月弯刀,飞啸而过绿叶墙,藤蔓被音攻劈断,顿时消失,藤蔓也不敢追着夏晨曦。 夏晨曦得到空隙,折转,飞身越过绿叶墙,落在里面。 看着这一切,花湖大吃一惊,回头看着南宫毓,“你是仙族之人?!” 南宫毓回神,将七绝琴递给血幽魔,抱拳一礼,“姑父,这么多年了,你不见姑姑,也不见虚空,到底是不肯被我父亲所用,还是不愿意违背花氏一族的古训?” “二者皆有!”花湖淡淡一笑,上前抬手一挥,“既然你们破了我的关卡,这里你们过了,往后去吧,我只是花氏一族的小人物,如果你要答案,走到最后也许会有。” 绿叶墙在花湖撒下的粉末中,缓缓缩了回去,很快,眼前的绿叶墙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接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除了夏晨曦,便是一个如仙境的小院子,中间有一个二层的竹楼,青翠雅致,美不胜收。 只见在二层竹楼是,一个白发老妪……不对,不算老妪,只是一个鹤发童颜的少女,她笑看夏晨曦,对其招招手,“只要和我下一局,我便让你过去。” 就这么简单?!夏晨曦明显不信,莞尔一笑,“前辈,我不是孩童,不好糊弄。” “安心,本座只会下棋,别的都不会。”鹤发童颜的少女一脸认真,“我不是湖儿,没他那么狡猾,你只管来便是,反正你们中间不是有高手吗?” 湖儿?!她比花湖还老?!高手?!比她还厉害?!夏晨曦回头看看外面,虚空不算,他连无忧都打不过,无忧也不算,他打不过龙啸天,而三大护卫连她都可以摆平,难道是南宫毓?! 夏晨曦心下犯嘀咕了,这人深藏不露,虽然偶尔也知道他武功不弱,可是和她相比……可是人家完全说的不是她啊。 “我家曦儿不会下棋,我陪你。”无忧咧嘴一笑,飞身去了楼台,抱拳一礼,“前辈,可以吗?” 鹤发童颜的少女一脸雀跃,连忙道:“可以,完全可以,只要陪我下棋就行。” “多谢前辈,晚辈就不客气了!”无忧说着,撩起袍子,坐了下来。 “无忧,当心一点。”夏晨曦喊了一声,也飞身上去,立在无忧一旁。 她觉得没有那么简单,至少她觉得这一关应该比前一关难过,所以她要从旁协助。 南宫毓冷冷的瞪着花湖,“姑父,还请你直言相告。” “你还真是冥顽不灵。”花湖冷哼一声,无视南宫毓,轻踮脚步,飞身落在二楼,“娘亲,对不起!” 一听这话,夏晨曦瞪大了眼,这少女竟然是…… “不许叫我娘亲,叫我姐姐。”花湖的娘抬手就打,还推着花湖,“一边去,免得打扰我下棋。” 这简直就是现代人的作风,而且这下棋还有隐,难不成这下棋也会走火入魔…… 夏晨曦正想着,却见无忧眉头紧蹙,额头如豆的汗开始滴下,完全已经陷入痛苦里。 “切!”花湖娘砸了一下嘴,一脸不悦,“才下了三子就不行了,还敢自告奋勇,真是自不量力。” 夏晨曦连忙屈身一礼,“前辈,还请手下留情。” “我说了,只下棋,不会杀人。”花湖娘说着,对下面的人招招手道:“继续啊,要想过去,必须下棋,不管下得好不好,都可以。” “既然如此,本宫先来吧!”琴湖声先夺人,飞身上来,看了看无忧,“花家的人,本宫坐那里。” 花湖娘抬眼,看了看琴湖,一脸冷笑,“本宫?!老娘当初还是皇后了,你区区一个藩王的妻子,就敢在本座面前叫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只需一子即可,还要什么座位。” “你……”琴湖气的咬牙,粉拳紧握,冷哼一声,抓起一子,下在了棋盘上。 果然,只需一子,琴湖就痛苦不堪,整个人惊恐的开药窒息一样,南宫毓抬手一挥,“月萧” “无耻小儿!”花湖驱动内力,保护着花老太太,瞪着南宫毓,“有本事就自己上来,耍什么阴招。” 果然,这老太太不会武功,看来这棋盘才是关键所在。 “那孤就不客气了。”南宫毓冷冷一笑,飞身落在花老太太对面,欲要拎起无忧。 花湖瞪着他,“不许动他。”说完,驱动内力,将无忧挪开一点。 南宫毓撩起袍子,盘腿坐下,抱拳一礼,“前辈请!” “客气啥!你请吧。”花老太太嬉笑了一下,“别太看得起自己,小心马失前蹄。” “多谢前辈提醒。”南宫毓说完,拿起棋子,下落没有一丝犹豫。 很快,南宫毓挨过了七颗子,也渐渐的慢了下来。 “没关系,慢慢来,姥姥我等你。”花老太太好似很着急,生怕南宫毓就坚持不下来。 南宫毓眉头紧蹙,此刻他眼前好似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月君枫,一个是夏晨曦,他不知道该选谁,因为在夏晨曦的身后,还有两个人,一个龙啸天,一个无忧,他要是去宣夏晨曦,那么她看得的就是一无所有的未来,如果选了月君枫,那么夏晨曦就会消失在他们面前,他该如何是好! “娘,这小子不赖啊!都下了七颗子了。”花湖一脸赞叹,“迄今为止,好似最多也不过五颗子,娘好似好久都没遇上几个会下棋的人了。” “都说了不许你喊娘,你把老娘的话当耳旁风吗?”花老太太怒吼一声,瞪着下面的虚空,一脸嫌弃,“臭小子,见了奶奶都不知道来见礼吗?” 花湖一脸不悦,怒吼道:“娘,你都不许我喊娘,为啥要那臭小子叫你奶奶?” “老娘高兴!”花老太太看看剩下的人,估计都是些无用的人,至于自己的孙子,她肯定不会让他来下,所以剩下的便是…… “丫头,你下不下?” 闻听这话,夏晨曦知道,南宫毓也陷入僵局了,看来只要她下了,那么这些人就可以过去了。 “老前辈,我不是很会,所以还请你手下留情。”夏晨曦也不坐下,直接拿起棋子,接着南宫毓的路数往下下。 虚空见夏晨曦入棋,便立刻飞身上来,瞪着花湖,“我喜欢她,要是她出事,我就立刻断了你后。” “你……”花湖气的咬牙切齿,他就他这么一个独子,他这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花老太太一脸得意的笑,“报应,当初老娘不喜欢南宫熙,你丫非娶,结果被人利用,险些丢了祖宗,要不是老娘提早安排好,你丫真是早就灭了花氏一族了。” “哼!”花湖冷哼一声,也不狡辩。 虚空顿时惊愕,这和他娘说的正好相反。 见虚空惊讶,老太太咂咂嘴,“啧啧……瞧瞧你个没出息的家伙,那女人能有一句真话吗?说到底,她最多告诉你,她被你爹骗了,还被抛弃了,你爹带着女人躲进了雪域之城,自己风流快活去了,留下你们娘俩自生自灭,还说那些杀人罪,都是她帮着你爹抗下的,她是无辜的,是不是?!” 一串话叙述下来,虚空好似听到自己的娘在他耳边念叨一般,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他亲娘在欺骗他?! “臭小子,别不信,那女人就是蛇蝎心肠,歹毒之人,她为了得到花氏一族的特赦令,几乎是用尽了所有解数,可惜老娘慧眼识金,早就知道她的心肠,所以把特赦令给换了,哈哈……老娘才是最聪……” 老太太顿时止言,木讷的回头,看着夏晨曦,“你不是不会下棋吗?” 夏晨曦咧嘴一笑,“骗你的,要不这么说,你怎么会大意了?” “臭丫头!”老太太顿时怒了,伸手抓着夏晨曦的衣襟,“你给我重下?” “还能有这样的规矩?!”夏晨曦挑眉,一脸你言而无信不要脸。 老太太气的不行,使劲拽了一下,却发现了夏晨曦锁骨下的胎记,顿时双目圆睁,“你……你是夏氏皇族?!” “我早已言明,可惜花老头不信,我也没法。”夏晨曦双手一摊,耸了耸肩,一脸尼玛白痴。 老太太顿时起身,上前俯首在地,“不知道您是皇族,先前多有得罪,还请您饶了老身,老身花刘氏翠云给您请安!” 这一个大礼到是吓着了夏晨曦,连忙上前扶起她,皮笑肉不笑,“老前辈,我也就是想去拿圣药,没别的意思,你老别这样,不然我二师兄能杀了我。” 虚空睖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有权力一用白痴。”说完,上前扶起刘翠云,“奶奶,那南宫一族这边……” 刘翠云抬手打断虚空的话,对夏晨曦笑了笑,“我这里能说的不多,毕竟我是外子,若您还能走下去,花氏一族位高权重的人都在那里面,而且你要的圣药也在里面。” “这个我不怀疑,毕竟花氏一族乃是皇家最后的守护,如今你们躲在这里,想必有的是本事,而且花氏老祖宗花白氏乃是医仙的前辈,圣药我相信它是真的。” 夏晨曦说完,看了看下棋的人,接着又道:“老前辈,还请……” 见夏晨曦点到即止,刘翠云淡雅一笑,“您不必担心,接下来的路,他们会陪着你,但是越是往前,风险越大,如果你带着他们,怕是……” 夏晨曦拱了拱袖,打断了刘翠云的话,“前辈多虑了,晚辈心里有数。” “有帝王的风范,只可惜……”是个女子,刘翠云咽下了后面四个字,微微弯下身子,按了与喜爱棋盘上天元的棋子。 “呼……” 众人醒来,都大口大口的呼吸,好似刚才是个噩梦,惊魂未定的还拍拍胸口,压压惊。 “您请吧!”刘翠云抬手示意。 虚空一脸得意,迈步就打算先溜之大吉,结果被刘翠云拉着,还笑嘻嘻道:“他就不去了,换成湖儿陪您吧。” 夏晨曦觉得,谁陪着都可以,只要了解这里就行。换了虚空,也许她还会毫无顾忌,便莞尔一笑,“那就多谢前辈了。” “小师妹,你太无情了,怎么说都是你二师兄陪你走过进来的……” 虚空还没说完,酒杯花湖点了穴道,只能愤恨的瞪着夏晨曦,一脸一等着瞧的模样。 夏晨曦颔首一礼,便迈着步子走了过去。 后面的人心有余悸,却也是没有赘言,默默的跟了上去。 “南宫家的,老身风趣你一句,别痴心妄想!” 第三十三章 花氏一族(中) “南宫家的,老身奉劝你一句,别痴心妄想!” 听到刘翠云这一言,南宫毓只是淡淡一笑,“多谢前辈提醒,晚辈铭记于心。” 夏晨曦等人到是听到了,可也装着没听见,花氏一族与南宫一族渊源颇深,她犯不着去管这些,说白一点,就是夏氏皇族,被她下面这群忠心的仆人分了家,唯独龙氏一族乃是内亲,而且龙氏一族乃是孝文后媳妇的姓氏,所以才被叫着裙带族系。 因为刘翠云这一管是要下过棋的人才能,南宫毓的三大护卫自然留下了,虚空被刘翠云强行留下,现在一行人,除了花湖,便是琴湖和南宫毓,夏晨曦和无忧。 他们离开后,没走多远,花湖便停了下来,指着前面道:“我就在这里等你们,你们过了这一关,我自会跟着你们走。” 四人抬眼看去,见眼前乃是一片翠竹林,而在竹林中一方圆桌前,坐着的乃是一位英俊的鹤发男子。见四人前来,面色露出少许惊讶,但也没有问什么原因,只是淡淡的说道:“此阵也是阵中关,要先破了梦幻翠竹阵,才可与老夫比试音律。” 闻听这阵法,南宫毓和无忧面面相觑,都知道没有听过。琴湖嘟着嘴,“音律乃是我毓哥哥的强项,可是阵法却是我毓哥哥的弱势,这老头肯定是故意的。” “不得无礼!”南宫毓瞪着琴湖,呵斥了一声,便对着那男子抱拳一礼,“晚辈内子顽劣,还请老先生勿怪,容我们想一下。” 那男子淡淡一笑,“无妨,老朽时间多得是,你们随便。” 闻听这话,夏晨曦知道,这老家伙肯定比前面的两个还厉害,可是为啥花湖不进来了? 夏晨曦挑了挑眉,故意嘀咕道:“都是花刘氏那死老太婆,扣了我二师兄,说什么换一个人,尼玛,换得的人连门都不进,怎么闯关啊。” 本来一脸淡然的英俊老头,此刻脸色一沉,不过只有夏晨曦注意到了,其他人都在看着她。 “师妹,现在我们可指望你了。”无忧说着,一脸希望的看着夏晨曦。 南宫毓和琴湖也看了过来,自然也是将希望寄托在夏晨曦身上。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过。”夏晨曦故作一脸咋呼,看向老头,“前辈,怎么才算过了你的翠竹阵?” “怎么说话的。”老头明显不高兴,“这叫梦幻翠竹阵,是老子自创的,只要你走到老子面前来,就算你过了这阵法。” “你还真是为老不尊,连剽窃都敢说是自创的。”夏晨曦说完,鄙视了他一眼,便怒气大声骂了一句,“都是二师兄那个死秃驴,天下百家姓,那么多好的姓氏他不姓,偏偏姓花,真是没出息,不然走到你面前,分分钟破了你这个破竹阵。” “喂!臭丫头,你啥子意思?”那老头暴跳了起来,指着夏晨曦,“好你个小女娃,我们姓花的那里得罪你了,你这般出言不敬。” 夏晨曦故作一脸惊诧,“难道老前辈也姓花?” 无忧睖了她一眼,这死丫头,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老头子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老子不但姓花,还是你说的花刘氏那死老太婆的相公,你那个死秃驴师兄的爷爷,怎么样?” “啧啧……”夏晨曦连连咂嘴,随即摇摇头,“还真不咋样?”说着,一脸鄙夷,“既然是姓花的,就该只知道见了我夏氏一族应该做什么,你不但不出来,还在里面对了我不敬,实在是有辱你们花氏一族的祖宗,我要是你,找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算了,还在哪里显摆自己的本事,说你剽窃,你还不承认,难道不知道这些阵法都是孝文后亲自传授给花白氏的吗?” 花老头从怒气,渐渐变得震撼,从震撼再到惊愕,随着便是脸色一怔苍白。 “这阵法叫梦幻绿柳阵,乃是孝文后夏青氏破了缥缈峰诸葛幽鬼得知,并传入人间,但孝文后收复天下后,便把这阵法改了,单独传与花氏一族,几百年过去了,你们竟然忘记了祖宗,不但不辅助夏氏子孙,连着阵法都敢占为己有,真是叫圣主武帝情何以堪啊。” 夏晨曦说完,一脸冷冽的看着花老头,“你是不是要验明正身才会来迎接自己的主子?” 能说出这些那里还需要验明什么,花老头摇了摇头,抖抖衣袖,“您稍等,老朽这就出来。”说完,疾步绕着柳树,左右的走了几圈,然后一个闪身来到夏晨曦的面前。 “拜见?!”花老头刚拱了拱袖子,准备行大礼,却见夏晨曦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带他回神,便夏晨曦学着他出阵时的步伐,趁着他行大礼的时候,轻松的走进了翠竹林中,坐在石桌前,扬声道:“果然还是忠心的,不过老前辈却上我的当了,这会我过来了,阵法也算破了,不知道前辈可要与我对决音律。”说罢,掩面轻笑连连。 花老头愕然,不过回神后,便仰天大笑道:“先皇,你可以名目了,夏氏一族还有救,还有救。”说着,热泪盈眶跪在地上,“花氏第十二代子孙花青山,叩见新主子!” 夏晨曦此刻倒有些吃惊,她本着来寻药,不成想竟然得到了花氏一族,难怪南宫毓不肯放过虚空,原来他也是为了帝王之位。 南宫毓看着这一切,想不明白都难,可是他就不信,虚空真的不要自己的亲娘了?而且夏晨曦对音律一知半解,要想过了这一关,怕是很难吧? 无忧也是惊愕的看着夏晨曦,虽然明白她想过关,可她要是得到了花氏一族的相助,那么龙氏一族就将失利,那他何时才能回到他身边,就算他现在真实的身份是他表哥,也是想夏氏皇族的人,可是他乃是龙氏一族的养子,养大与生,古往今来如此,他不能违背养母的教诲,更不能丢下自己的兄长不顾,可是他更不愿意离她而去…… 夏晨曦不想靠着夏氏皇族身份问鼎天下,她要的真本事,要人臣服,必须先征服,随即走了出来,抬手扶起花青山,“老先生还请起来吧,我想走下去,得到我想要的东西,所以还请老先生赐教!” “多谢主子。”花青山起身后,连连称赞,“不愧是夏氏皇族的人,有骨气!” “好了,不必客气,我还赶时间,你快些吧。”夏晨曦催着花青山,随即对无忧道:“我让你带的东西可带来了。” “带来了!”无忧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陶勋递给夏晨曦,“这是你要的,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给你弄到的。”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这东西,但凡大户人家都有,他只要做一会梁上君子,便可手到擒来,真是时刻不忘邀功,脸皮比自己还厚。 “知道你辛苦,可是我不是连人带孩子赔给你了吗?还不知足?”夏晨曦睖着他,挤眉弄眼,恶狠狠又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是再贪功,小心得不偿失。” 望着她这样,无忧心里一阵甜蜜,可也有些酸涩,淡淡一笑,点头应了她的话,随即跟着她一起进去。 南宫毓看了一眼琴湖,“你的邀月舞算是上层,跟着进去,记住不要乱走,乱说话。” “嗯!湖儿知道了,毓哥哥放心。”琴湖连连点头,伸手拽着南宫毓的衣袖,显得颤颤巍巍的,甚是可怜。 南宫毓叹气一声,也没有甩开她,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到了翠竹阵的忠心,花青山一脸严肃,直奔主题,沉声道:“主子,您擅长什么乐器?” “这个?!你先不要问我擅长什么乐器,我倒想知道你擅长什么乐器,怎么辨别我们之间音律的高低?!或者说什么样的音律才是最高境界?”夏晨曦答非所问,笑睨着花青山,似有挑衅。 花青山上一次当,便学乖了不少,淡淡一笑,说道:“音乃乐,律随心动。世间妙乐千千种,万万篇,各有不同的境界,你问这话不是有点所以然而不知其然吗?” 夏晨曦见他有所防备,还谨慎回话,便敛了笑容,也严肃道:“正因为不知其然,所以才请老先生赐教,难道连老先生也不知道什么才是音律的最高境界吗?” 夏晨曦顿了顿,又道:“要是老先生都不知道,又如何判断你我的音律谁高谁低了?” “主子,你这是牙尖嘴利,强词夺理。”花青山再次被夏晨曦激怒,很是不悦的说道:“音律的高低,乃是乐根本,主子您不会连这个都不懂,还想来闯关吧?” 就在二人争论之时,无忧,南宫毓和琴湖也到了,听得他们的谈话。 深懂乐理地南宫毓,见这二人僵持不下,便上前笑道:“前辈说的有理,但也有失道理。乐之根本,乃宫、商、角、徵、羽五音。虽然世间妙乐千千种,万万篇,但都万变不离其宗。律随心动,那也得看什么律,绿绮虽不才,自认为世间音律最高境界就是融于世间,天籁之音,律随心动。悲伤之其所悲伤,快乐之其所快乐,感化世间一切万物也!” “啪啪……”琴湖一边拍掌,一边笑睨南宫毓,很是欣赏的说道:“骜哥哥不愧是音律天才,湖儿好生钦佩。” 夏晨曦莞尔一笑,也鼓了鼓掌,“不过这局毓哥哥还是休息一下吧,曦妹妹自己先去献献丑,要是过不去,还请毓哥哥帮帮忙。”说罢,侧头看着花青山,笑道:“老先生先请。” 被南宫毓一番话镇住的花青山,老脸阴沉,抬手按了石桌下面的一个按钮。只见石桌的一旁地面瞬间裂开,渐渐升起摆放各种乐器的架子。看着升起的乐器架子,花青山面无表情,抬手示意请:“你们是闯关的,还是你们先请吧。” 夏晨曦倒也不客气,因为她要让花青山在听过她的音律后,自动放人,未免百密一疏,夏晨曦早就准备了乐器,晃晃手中陶勋,笑道:“我粗人一个,这些个上等乐器不会,还请老先生辈莫要生气。” 见夏晨曦不用他的乐器,花青山本来就被南宫毓气的不行了,这会还被主子瞧不起,再听她这么一说,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思被看穿,立刻恼羞成怒,冷道:“主子随便!” “且慢!”南宫毓缓缓上前,拱袖一礼,“老前辈,请问这音律有规定一人独奏?或者双人齐演吗?” “没有。”花青山一点都喜欢南宫毓,白了他一眼,“你要是自诩不凡,大可跟着我主子一起上。” 南宫毓唇角勾了勾,眸子中闪过一丝杀气,不过转瞬即逝,走到乐器架前,取下一把七玄古琴,来到石桌前,笑睨夏晨曦,“毓哥哥担心你被人欺负,所以只是辅助你,你只管随自己心意而吹就好。” 辅助?!这得多深厚的音律造诣才敢说着这句话,看来他轻敌了,不行,他要掌控主权。 花青山低低一笑,“所谓琴瑟和鸣,虽是形容情感,但却也是音律之道。如果二位要一起与老朽比试音律之道,显得有些敌众我寡,倒不如由老朽来起音,你们先后和鸣,其中谁高谁低,老朽一听就明了,不知道你们可愿意?” 花青山说完,轻抬臂膀,在南宫毓的琴弦上,大手拨弄着琴弦,一阵优美的琴声打破了僵化的空间。 “都可以!”南宫毓既然敢叫板,就不怕任何形式,应了花青山的要求。 花青山看了看夏晨曦,“不知道主子能跟得上吗?” “尼玛!找抽的吧!”夏晨曦心下骂了一句,嘴角勾了一下,似笑非笑,“你们高兴就好。” “那就开始吧!”花青山这话一落,一个玄身,从乐器架上,拿起一根玉箫,吹凑了起来。 一阵袅袅仙乐,从他口中传出,温婉流畅的飘向空中,传入众人的耳畔,那委婉之音,起音平淡如水,渐渐沁人心扉,缓缓的流出一丝哀怨。那一种揪心的情感,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撩拨你的心弦一般。 南宫毓给夏晨曦使了一个眼色,示意让他先和,夏晨曦点了点头,还是一脸你们高兴就好。 见时机差不多了,南宫毓双手划过古琴,迎上了箫声,琴箫合奏,声声扣音。 双音合奏,乐声时而哀怨无比,时而荡气回肠,渐渐变得悲鸣,那种爱却不能爱,恨却不愿恨的心境,凄惨无比,好似世间万物都失去了生机,一片死寂。 尼玛,她拿着陶勋,完全合不上,想起帝姬记忆的夏氏皇族秘史,飞身上翠竹,摘了一片竹叶,含在嘴里,从小到大,这玩意,她吹的太多了,随便怎么也能合上,而且她妈妈死的时候,她吹了最有一次,说了以后都不在吹了,可现在她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算违背誓言吧。 夏晨曦喊着竹叶,也迎上了二人的音乐,不管是演奏的三人的演奏,还是倾听的二人,都双眸泛起滢光,渐渐的泪流满面,直到心里都感觉痛不欲生时,琴声忽然被竹叶声掩盖,竹叶声开始带着琴音游走,连着箫声都被拽着,只见竹叶声音勾勒出一副仙域飘渺之地,让琴音和箫声都感受着竹叶音的境界,瞬间让人沐浴在这无忧之地,让人忘却了忧伤,留恋在竹叶音律里。 就在众人都沉醉之时,竹叶音忽然消失,接至而来的是低沉浑厚陶勋声,这曼妙的仙乐,心随乐动,若水之蜿蜒起伏,又似风之变化无端,惟则随情思之跌宕起伏。刹那间,仿佛觉得自己如身在浩瀚的星空之中在。 见此情景,花青山忍住大笑的说道:“绝了!” 众人这才回神,赶紧都抬手拭去脸部的泪痕,花青山倒也不介意,缓缓起身,走到夏晨曦身边,笑道:“主子,你果然是一个奇女子,这关老夫认输,你们去吧,老夫在这里等你得胜归来,随你一起回帝丘。” 夏晨曦顿时喜上眉梢,“真的啊!” “真的!老夫在这里实在无聊,正好出去去找点乐子。” 南宫毓没有听二人的话,而是直直的看着夏晨曦,他做梦都没想到,她竟然还深藏不露,连着音律竟然都可以带着她走,而且她只需一片叶子,就可以…… 这样的她,他好舍不得,好不甘心将她交给别人,他要得到她,不管用什么手段,他也要得到她。 南宫毓袖中铁拳紧握,恨不得捏碎让她怀孕的无忧,可是他知道,至少夏晨曦不爱他,所以也没有那么恨了。缓缓起身,笑了笑,“曦妹妹,我们赶紧走吧,时间不等人,我们进来可不少时日了。” “是啊!”夏晨曦回神,也不再和花青山废话,寒暄几句,便带着众人离去。 第三十四章 花氏一族(下) 四人除了翠竹林,花湖比刚才显得殷勤了许多,抬手指着前面的斗佛堂笑了笑,“主子,这可是花氏一族最高圣僧,我儿子要是学得好,将来也在这个位置,不过要是花氏一族问世,那就不需要了。” 这里和夏氏秘史还真是一模一样,看来她要过这关,不定不能按常理来辨佛,不然必定输惨。 “问世?!”夏晨曦转回头看了看南宫毓,随即收回目光,又看着花湖,“怕是不易吧!” 花湖自然明白夏晨曦话里的意思,淡淡一笑,“当初武帝统一天下前,夏国也是被人瞧不起,到最后还不是扇了多少人耳光。” 他道很会说话,开始看他涨脾气,夏晨曦还以为花家徒有虚名,可走了三关,她发现这不是徒有虚名,而是货真价实,看来他说得对,不能只看表面,最终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南宫毓在后面听着,也不反驳,也不询问,他倒要看看,花家有多少斤两? 这一百多年来,花氏被南宫一族控制,可是在二十年前,花家突然消失,从此了无音讯,要不是姑姑,他还真是找不到花家的踪迹,可是不管派多少人来,他们都进去不,所有人都是有去无回,今日要不是夏晨曦,他怕是真的无缘得见这些所谓的能人?! 南宫毓有些讽刺,还带着自我嘲讽,他居然瞧不起别人,却还希望这什么。 无忧一直心事丛丛,这一路他掩盖了龙啸天那身份的才华,可是他很不安,要是这样下去,无忧这身份会不被她接受。 而且,这一路,南宫毓尽所有本事,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风姿卓越,还有天子骄子的能耐,还几次帮助她过关,他该如何是好了。 琴湖这一路都看得出,她的毓哥哥心尖上的人不是她,可是她能怎么办,爱他就是接受一切他的好与坏,她是王后,后宫女子那么多,她都可以容忍,为什么她不能接受曦妹妹,可又不得不接受,她好累,明明不喜欢,她还得强颜欢笑…… 几人各怀心事到了斗佛堂,只见二层三间朱漆楼宇,显得很是醒目,当众人走进佛堂,里面金碧辉煌,七彩经幡飘荡,尽显奢华,那里像个佛堂?! 而且,在佛堂中央,供的三尊佛像也很奇怪,更奇怪的是那个坐在硕大木鱼前的老和尚,白眉长留,头上半寸的鹤发,脸色菜黄,一身衣衫褴褛,还拿着酒壶,啃着鸡腿…… 夏晨曦等人四下环顾,他们都在想,要不是走错地方,要不就是这老头有问题,这那里像个得道高僧,完全就是一个乞丐吗?! 花湖双手合十上前,双膝跪在蒲团上,“老祖宗,徒孙带人前来闯关。” 老和尚这才太抬眼,看了看众人,放下鸡腿,随即便在自己的破袈裟上蹭了蹭手上的油,笑眯眯道:“哦!那叫他们都坐着吧!” 众人愕然,可见花湖如此恭敬,也不好多说什么,客随主便,坐到了蒲团上。 “老衲给你们三次回答问题的机会,如果不过,证明你们与佛珠无缘,就请回去,如果过了,老衲自会亲自送你们去下一关。” 邋遢和尚说完,拽了拽破袈裟,瞪着花湖,“你也要参加吗?” “老祖宗允许,徒孙还真想试试。”花湖说着,冲着邋遢和尚咧嘴一笑。 “啧啧……”邋遢和尚咂咂嘴,一脸嫌弃看着花湖,“这都第几次了?!你还真是不死心。” 夏晨曦觉得这事越来越复杂了,这一关还真是不好取巧,看来只能随机应变了。 四人都双手合十,等着邋遢和尚出题。 老和尚也懒得废话,叫花湖跟着答也可以,但不过,就不许去下一关去,花湖答应了,邋遢和尚就笑看众人。 “老衲问得是这殿堂何为佛像,三个问题作为基础,第一个问题就是,何为众生?第二个问题就是,何为佛祖?第三个问题,何为度化?” “这也太简单了吧!”琴湖第一个出声,一脸鄙视,“这三个问题,三岁孩童都会,我先告诉你吧,众生为人,人修炼成佛,再去度化众生……” 邋遢和尚淡淡一笑,“小丫头,如此,世界何来佛祖?” 琴湖这才回神,她饶了一圈居然回到了起点,众生皆佛了,何须度化?! 很明显这三个问题,息息相关,答得好,其实是一个问题。答不好,便是三个问题相互牵制,让你无法回答。 琴湖眉头紧蹙,这一刻她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嘟着小嘴,“世间要是有佛祖,何须有纷争,早就天下太平了。” “如此,才有了度化,不是吗?”邋遢和尚又是那句话,反正都绕不出三个问题的答案。 南宫毓笑了笑,“如圣僧所说,晚辈觉得众生皆佛,相互度化,避免成魔成佛。好似这世间人人相助,又人人相斗。所谓众生之相,便是佛像。” “国主说的颇有佛理,只可惜……”邋遢和尚止言,一脸慈祥的笑了笑,“众生不在你眼里,你不过是虚有其表,所以这里没有你要的。”说完,抬手一挥,南宫毓和琴湖顿时到了佛堂之外。 南宫毓铁拳紧握,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着半仙的身体,还有一个散仙的仙力,但到了这里好似软弱无力,完全对不上这些花氏一族的人。 “毓哥哥……” 琴湖一咕噜从蒲团上起来,喊了一声,打算去扶南宫毓,结果南宫毓双目圆睁,愤恨的怒吼道:“走开!” “毓哥哥……”琴湖吓得倒在地上,浑身颤抖。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男子还是她深爱的那个温文尔雅的毓哥哥吗?! 琴湖泪流满面,她觉得自己的毓哥哥被人掉了包,眼前这个不是她的毓哥哥,不是,不是…… 佛堂里,花湖问了一句,就被邋遢和尚毫不客气的甩了出去,气呼呼的爬了起来,在外面大骂不止。 无忧觉得这老和尚属于那种六亲不认的主,就刚才那劲道,怕是武功弱点,连半条命都会没有。 邋遢和尚看着二人,“两位施主,时不待人,还请两位施主快点,老衲的酒还没喝完了。” 夏晨曦挑了挑眉,“老和尚,你可以先去喝酒,完了我再回答。”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还能你做主不成?”邋遢和尚完全不给面子,有啥话就说了,完全不管眼前的人是何人。 无忧淡淡一笑,“好一个众生平等?!”说完,起身看了看佛像,“所谓众生平等只不是粉饰太平,欺骗众生的伎俩吧!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众生修佛,度化的不过是上苍,何来佛像?!这殿内也不过是装点佛门的仁善罢了!” 邋遢和尚挑了挑眉,低低一笑,“好生怨妒,不过你可以走下去,但下一关你就知道怨妒为何了?”说完,抬手拿起木棍,敲了一下木鱼,震得无忧瞬间倒地。 夏晨曦一点也不惊讶,菱唇勾了勾,露出一抹邪笑,“这手段高啊!” 邋遢和尚懒得与夏晨曦废话,直言道:“说与不说?如果不说,就请回去,如果要说,就快点。” 夏晨曦瞪了他一眼,抬手咬破自己的食指,施展凌云步,好似走梯台一般,迈着步子,豪迈的走上佛像左边,写下四个大字,“我是佛像!” 邋遢和尚顿时惊得双模圆睁,这可是大夏四百多年来,第三位这么写的主,一位是武帝,一位是孝文后,再来就是她了。 夏晨曦写完,缓缓走下,一边走,一边笑道:“万物众生,众生为佛,佛度化魔,我欲成魔,堕入无间地狱,只为众生成佛。” 说着,夏晨曦伸手,拽下一块经幡,擦了擦手,扔向邋遢和尚,“这世间有多少人不是为己,都想成佛,谁他妈的愿意成魔,却不知道,成佛就要得到魔鬼的协助,没有魔,何来的佛啊!所以老娘成魔就可以了。” “施主是?!”邋遢和尚眉头紧蹙,怒吼一声,“花湖,谁是主子?” “死秃驴,就是不告诉你,叫你扔我。”花湖在外面骂骂咧咧,正欲转身立刻,却被一个影子拽了回去,扔到佛堂的地上。 邋遢和尚抬脚就踩着花湖背,“小家伙,翅膀硬了是不是?” 花湖如乌龟一般,四肢都在划动,“老秃驴,你不让我去彼岸,我就是告诉你主子是谁,气死你个老酒鬼。” “我赶时间,你们花氏一族要是有时间,继续,下面的路我自己也可以走。”夏晨曦淡淡说完,上前抓起无忧,就要离开斗佛堂。 “慢着!”邋遢和尚一声招呼,飞身上去,夺过无忧,扯下袈裟,一甩,就把夏晨曦卷起,“老衲说过,会送你过去,就会做到,你着急个什么劲啊!” 夏晨曦不反驳,可她实在受不了这老家伙的袈裟,这有多少年没洗过了,简直可以杀人了。 很快,夏晨曦就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醒了过来。 “你醒了?”无忧一脸惊喜,扶起夏晨曦,“还有不舒服吗?” 夏晨曦摇摇头,缓缓坐起,环顾四周,只见眼前的景象,真是惊得她不知所措。 缭绕的白雾弥漫,蓝天白云,潺潺的溪水展露了出来,那清澈的溪水从不高的山峰上轻轻流下,落在一汪碧潭里,在碧潭边百花齐放,鸟语花香,百兽安详,好似到了仙境一般。 在百花丛中,一簇玉蝉花的花圃最为醒目,在玉蝉花的中央,一张水晶桌子,一位容颜绝美的夫人,端着白瓷杯子,优美的喝着茶。 “她没事,你不用着急。”美妇人优美的声音,好似铜铃,甚是悦耳。 美妇人一说话,旁边便走过来一直雪豹,添了舔她的手,美妇人轻轻抚摸了雪豹,雪豹便躺在她脚边,明明是温暖如春的画面,可夏晨曦却觉得这画面很是瘆人。 “害怕我?!”美妇人说着,放下手中的杯子,缓缓起身,向夏晨曦走了过去。 夏晨曦本能的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很危险,随即便躲在无忧身后,低声道:“我好怕她。” 无忧瞬间觉得自己英明伟岸,强大无比,挡在夏晨曦面前,“不知道前辈这一关要如何闯?” “就凭你?!”美妇人一脸质疑,随即笑了笑,“你不信,她才可以。” 无忧很是维护,“她有孕在身,如今连过了好几关,体力不支,我代替她。” “包括去死吗?!”美妇人说着,脸上的笑容消失,接踵而至的便是铺天盖地的杀气。 绕是无忧乃是身经百战,可面对这美妇人,他好似弱鸡,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 “老前辈,住手!”夏晨曦连忙出来,颤栗着双唇,说话都显得很是小心翼翼,“不知道前辈这一关要如何闯?” “不问问我是谁?”美妇人收了戾气,露出笑容。 夏晨曦也是好奇的看了看她,这人面孔很熟悉,好似…… “三位散仙离开了,我却成了大夏的至宝,除了夏氏皇族,只有花家知道我的秘密,如果你还记得,就应该知道我是谁,说说看,你觉得大夏还有希望吗?” 夏晨曦如果没记错,这女人那是大夏开国皇后,孝文后青桑,她怎么还能活着,这可是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人物,她是如何做到的?!难不成真的能修仙?! “看来你记得。”青桑淡淡一笑,牵着她的手,走到水晶桌子面前,“坐吧,我听听一个外来世界人对这里的看法?” “你知道?!”夏晨曦好似遇上了知音,毕竟她可是知道这女人乃是现代穿越人物,还是整个人穿越过来的,这里好似就是她穿越过得起点吧。 青桑抿嘴一笑,“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我自然知道。”说着,倒了一杯茶给夏晨曦,“恨我吗?” “我是如何被你选中的?”夏晨曦看着她的容颜,这都多少年了,她还是这般年轻,也许这里就是最关键的地方。 青桑喝了一口茶,笑道:“上天把你送给我的,我只当是礼物,本来我准备的事两手,只可惜,这几百年来,我只招来了你这么以为主,还是混穿过来的,真是失望。” 夏晨曦鼓起勇气,看了看青桑,“混穿和你这样的穿越有什么不一样?” “嘿嘿……区别很明显啊!”青桑说着,抬手划过自己的脸颊,“这个空间一年等于我们那里一个月,所以目前为止,我也就……” 青桑本想说七十岁不到,可是她才不要说了,她可是永远十八岁好不好。 夏晨曦瞪大了眼睛,等着青桑的后半句,结果她只道:“你自己算吧,反正老娘一辈子都是十八岁。” “噗!噗!哈哈……” 一旁的无忧没能忍住,狂笑不止。 青桑顿时怒了,瞪着无忧,“是不是要老娘揭了你的面具?” “噗!”无忧忍着笑意,涨的脖子都红了,不过他此刻真的不能暴露龙啸天的身份,不然,按着夏晨曦这丫头的脾气,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了。 青桑冷哼一声,看了看夏晨曦,“你是不是也想笑?” “爱美之心人人皆有,我笑你干嘛!”夏晨曦到不觉得有什么可笑的,而且这里的一切都太过神秘,她最好还是少问的安全,直奔主题最好。 “那个老祖宗,我就问一句。”夏晨曦喊了一声老祖宗,青桑顿时没有紧蹙,夏晨曦立刻改口,“仙女,我就想知道,过了你这关是不是可以拿到圣药。” 青桑挑眉,目光打量了夏晨曦,“你还真信啊?” 夏晨曦一听这话,顿时觉得自己被骗了,顿时怒气,猛地起身,“那我闯什么关,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 青桑薄唇勾了勾,扬声道:“丫头,你不就是担心,在这落后的时代,生孩子的时候,万一一尸两命,你要自保。” 夏晨曦一听这话,猛地转身,她想起来了,这女人的医术可是这大夏医仙的鼻祖了,如果她出手,她肯定没事。 青桑一脸质疑,“你好歹也跟了红梅一年多,学习得也不少,难道生孩子这点事都解决不了?” 夏晨曦说着,咧嘴一笑,坐了回去,伸出小拇指,“我学得都是下毒,怎么弄死人,救人的本事也就是学了一点点。” 见她嬉皮笑脸,青桑嘴角抽搐,“还真是改不了杀手的习惯。”说完,看了看无忧,“其实他身边也有一个能者,只是这家伙深藏不露,不过要是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乃是她孙子,她就是赔上自己的小命,也会保你母子平安。” “谁?!”夏晨曦充满了好奇,等着青桑真话。 无忧猛地起身,壮起胆子,冲到青桑面前,“还请前辈饶了晚生。” 夏晨曦睖着无忧,“难道你不想我和孩子平安?” “你现在还没生,你怎么知道生着孩子不平安?”无忧也是无语,这人明显是杞人忧天。 夏晨曦说起这个就来火,咬着牙,“尼玛,这孩子是媚毒的结果,不是畸形,老娘就谢天谢地,能保证她平安来到人世,老娘想尽了一切办法,只为了让我们都平安,你竟敢在这里说风凉话?!去你妈的,老子出去就一碗滑胎药,让她永不超生。” 第三十五章 欲要强留(上) 一听这话,青桑掩唇而笑,“看来这孩子并不是你心属之人的人,。”说完,缓缓起身,走到夏晨曦面前,伸手抓着她的手腕。 “你打什么主意?”夏晨曦一脸不解,这女人是不是活的太久了,活出神经病了。 青桑探脉后,再抬手摸了一把夏晨曦的肚子,“来我怕看看,这孩子目前是什么状况?” 夏晨曦本能的往后一退,“你想对我孩子怎么样?” “你刚才不是说需要打掉孩子吗?”青桑挑眉,似有我帮你一把的意思。 夏晨曦立刻双手护着肚子,“那是我的事,不要别人帮忙。” “哈哈……”青桑大笑了几声,“言不由衷的丫头。” 青山说完,从怀里拿出一个纯金的令牌,递给夏晨曦,“大夏有没有希望,我已经释然了,这个乃是赤金令,可以调动天下五万夏家死士,灭一个藩王,只需这一个令牌就可以了,白家军乃是夏家一直天下的根本,你们争权夺利,可别忘了还有外族,鬼方与大夏对峙了几百年,都不成屈服与大夏,你们就该知道,那是个不可小区的国家。” “老祖宗跟我说这些,难道是希望我来做这个国家的主人?”夏晨曦挑眉,没有接过令牌,有一种你看穿我,我也不承认的劲头。 青桑将令牌转了个圈,“你确定你不想?!”说完,看了看无忧,“你真的打算这样一辈子?” “我等容华那里有了结果再说。”无忧淡淡一笑,回答很是巧妙。 夏晨曦看着二人在哪里打哑谜,自己倒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一个是老家伙,一个小狐狸,都不是好东西。 这话要是说出了,估计无忧能拿眼神杀死夏晨曦,追不是东西的不是就是她自己吗,还敢评价别了。 青桑淡淡一笑,将令牌递给无忧,“她肚子里是谁的?” “我的!”无忧接过令牌,“你把这玩意给我,你觉得花氏一族会听我的?” “自然不会。”青桑勾了勾菱唇,“但是我也不想这家伙无法无天,所以这个交给你是最安全的。” 夏晨曦唇角抽搐,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这话用在这女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不过想想这女人的本事,她到是佩服的要是,人家在兵荒马乱下,不但得了好相公,还得了天下,如今还活着,这都成精了…… 其实算算,她也是活在兵荒马乱之下,应该有个好相公,可惜……所谓自食其果用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了,所以她现在还能说什么吗,她现在只要天下,将来她当了女王,想要那个男人还不行,想想以前学的历史,人家武则天登基不也是后宫美男如云,爱人照样跟在身边。 “弄了半天,你们两到得了便宜,合着我千辛万苦的走了一趟,一毛不拔?!”夏晨曦不干了,瞪着二人,“怎么也得给我一个保障吧?” “你放心,孩子是他的,他怎么能看着你和孩子有事了?”青桑说完,坐了回去,“前不久,我已经送了我的真传弟子去帮他,所以你安心吧!” 夏晨曦一脸岁也不信的表情,冷哼一声,“哼!玩意他杀鸡取卵了?” “杀鸡取卵?!噗!哈哈……”青桑一个没忍住,大笑道:“这个形容还真是贴切,说得好,说得好。” 这事算起来也是这位孝文后亲身经历的,所以她才会这般大笑,一个人活了几百年,自然是什么都看透了。 无忧气的磨牙,她把他当成什么人,但是他也可以理解,自大他骗了她开始,她就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了,就算白家那么帮着她,她都不信,更何况他这个身份乃是白家和龙啸天的门客?! 无忧无奈,伸手拽着夏晨曦,“走吧,我保证能保护好你和孩子。” “万一了?!”夏晨曦还是不信。 无忧止步,一脸严肃道:“没有万一,如果有,我随你们一路赴黄泉,奈何桥上,至少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 夏晨曦心下一紧,低着有,嘟囔几句,也没说明,跟着无忧退了出去。 这时候,青桑喝了一口茶,“你们可以出来了。” 出来的不是别人,乃是云霄子,云中鹤,月无痕三人,他们齐齐跪下,“参见主子。” “都起来吧!你们历经自己所有的劫数,算是得道了,等最后一个归位,你们就可以去四方,保护好大夏,本尊也真是累了。”青桑说着,叹气一声,望着苍穹,“这里没有黑夜,我都不知道自己又多思念他了。” 云霄子抬起头,看着这个神圣的人物,“主子,圣主一定在彼岸等你,只要天下一统了,我们随主子一起去彼岸。” “切,就知道说好听的。”幼蝉咂咂嘴,“如今这肉身,我还真是不喜欢,主子,能不能给我换一换啊?” 青桑睹了她一眼,“我说无痕啊,你当初被我从九嶷带走的时候,还不如现在这身子了,要是你嫌弃,直接再去历练啊,到时候我把云中鹤也给你送去。” 白淳一脸无辜样,连忙拉着月无痕:“娘子,你少两句吧,要是主子一个不高兴,一准再把你扔下界去,让你再去历练一百年,那我可怎么办?” 月无痕连连摆手,讪讪一笑,“主子,我就这么一说,你可别当真啊。” “哼!”青桑白了月无痕一眼,“把八大天王送给那丫头,让他们两个相互牵制。” “主子,你不担心龙啸天真的帮龙氏一族打天下吗?”云中鹤一脸不解,这也是他为什么要来缘故。 青桑叹了一口气,“也是这丫头让我想起了圣主当初踏平天下的时候,说过的话,我太过执拗,让大夏落得如今这步天地,如今我释然了,这天下有能者据之,她如果有本事当一代女皇,你就以现在的身份,出现在白家,帮她一把吧。” “主子,我说的是……嘶!” 没等云中鹤说完,月无痕就掐着他的手,“你还真是蠢,那丫头可是怀了龙啸天的孩子,龙啸天在想帮龙氏,也得顾及自己的妻儿才是啊。” “可是……可是那不是无忧?!” “说你是猪,你还不承认。”月无痕睖了云中鹤一眼,“无忧就是龙啸天,龙啸天就是无忧,这个乃是你弟弟安排的,所以你们不知道很正常。” 云霄子立刻云中鹤作了一个揖,“对不起兄长,这是主子交代的,我也没办法。” “主子,这些事你都瞒着我,太不厚道了吧!”云中鹤明显心里不悦,一些生气。 青桑白了他一眼,“就你这感情用事的主,要不是你优柔寡断的性格,何至于无痕多历经那么多劫难,天下苍生嗷嗷待哺,你们少给我添乱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主子,月君枫要是不归位……”云霄子欲言又止,他故意放了月君枫一马,目的是想让他留守西面。 青桑淡淡一笑,“不是还有月仙儿嘛!仙族不多,但不代表没有,他要是没用了,本尊留他不是浪费时间吗?” 青桑说完,一股寒意四溢,震慑人心,让人忍不住颤栗,云霄子知道,主子这是动了杀意,立刻抱拳一礼,“霄子明白了,主子安心,一个月时间,他不归位,霄子便亲手杀了他。” “都去吧!我累了,需要睡一觉,希望再我醒来的时候,你们都在各司其位,各尽其责,不知道整个世间还要留我道何时,哎,我就爱红莲该在彼岸等的不耐烦吧!” 青桑絮絮叨叨的幽幽闭上了双眼,身边的雪豹伸着尾巴,将其托起,靠着自己,也悠然的闭上了双目。 云霄子挥挥手,三人各自散去,这里又恢复了平静。 无忧与夏晨曦出了雪域圣地,花家全部在等候着她的出现。 自然,南宫毓也在此,一见夏晨曦出现,便淡雅一笑,“曦妹妹,我等你多时了,你总算平安出来了。” “多谢毓哥哥牵挂,我也是空走一趟。”夏晨曦说完,瞪着无忧,“回去帝丘再找你算账。” “嗯!是的慢慢算。”无忧一脸得意,这一趟,算起来他才是大赢家,而众人不过是帮着她走一趟。 花青山走了上来,“主子,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我们花氏一族四代人可是打算回帝丘帮着你了。” “你们真要跟着我走?!”夏晨曦一脸质疑,毕竟她如今都还没自由了。 众人齐齐点头,夏晨曦走向南宫毓,“毓哥哥,看来我的回帝丘了,你那里我就暂时不去了,有机会,我再去你的金圣宫玩。” 一听夏晨曦要走,南宫毓那叫一个失落,一脸的哀怨,就差没掉眼泪了。 看着南宫毓伤心,琴湖怒了,瞪着夏晨曦,“曦妹妹好生无情啊,毓哥哥等了你三天三夜,你竟然就这么走了?” 夏晨曦一脸无辜,看了看琴湖,“无情?!难道琴湖姐姐希望我有情?!”说着,冷冷一笑,“我看你未必真的大房吧,这点也就是做给毓哥哥看看,我不是那种有心计的人,所以别做这种事,失去了自己的纯正,到真是乏味的很。” 琴湖一听这话,顿时怒气横生,“我好言好语,你竟然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夏晨曦鄙视的笑了笑,“是不是好人心我不知道,但你绝对不是真心想我回去金圣宫!” “你……” “湖儿,住口!”南宫毓呵斥了琴湖,上前拱手一礼,“曦妹妹既然里要离开,那毓哥哥也不多留,出来都半个多月了,政务估计都堆积如山了,毓哥哥也得赶快回去,处理政务,如果曦妹妹又时间,欢迎你随时来金圣宫玩。” 夏晨曦呵呵一笑,“还是毓哥哥会说话,那毓哥哥你一路小心,等曦妹妹回去了,看看有什么邦交事物,到时候找个理由,叫毓哥哥来帝丘玩。” “那我们告辞了。”南宫毓说完,对着众人颔首一一礼,淡笑的带着琴湖和三大护卫离开。 见南宫毓等人离开后,夏晨曦看向虚空,“二师兄,我要回帝丘,你跟着我走,还是留在金圣宫?” 虚空上前低声道:“让他们全部去帝丘等候,我陪着你走,虽然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打算,可是我不想花家太过染上血色。” “打天下就得死人,就得血染天下,要是不打就能夺天下,我看就算神仙都做不到。”夏晨曦嘀咕两句,对着花家这群老家伙屈身一礼。 “哎呀!这可使不得。”刘翠云一声娇嗔,连忙上前扶起夏晨曦,“您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便可,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也是有人的。” 夏晨曦起身,淡淡一笑,“我不想你们被世人知道,至少在我为正式登基的那一刻,我希望你们隐藏于世,在我最需要你们的时候出现。” “这个倒是不难。”刘翠云点了点头,很是赞同,随即看了看老和尚,“老祖宗,您老什么意思?” “我一个老家伙,能有什么主见,只管听命便好。”老和尚淡淡说完,喝了一口酒,也不看众人,对夏晨曦单手一个佛礼,“九公主,世间事瞬息万变,就算你想成魔,那也是时不待人,还望九公主不要让我几个老家伙久等。” “多谢大师提醒,我知道了。”夏晨曦很是谦卑,也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老和尚很是满意,露出一抹淡笑,很是满意的对花家一干人等,嚷嚷道:“趁着主子还没准备,赶紧去玩玩吧,免得到时候主子一动了,你们想玩都没时间了。” “嗳,都听老祖宗的。”几个人应声,便大笑的飞身离去,留下无忧虚空和夏晨曦三人。 无忧伸手牵着夏晨曦,“师妹,你还要去哪里?” “我想去找一个三师父,反正也是顺路。”夏晨曦如实回答,顺便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虚空睖了无忧一眼,“你就不能估计一下我嘛,好歹我也是个正常人。” 无忧冷哼一声,“你要是不常了,也许我还估计一下,可就是因为你正常,我才不会估计你。”说完睖了虚空一眼,好似在告诉他,他知道他的爱意。 虚空很无语,摇了摇头,“随便你。”说完,瞪着夏晨曦,“我告诉你,南宫毓绝对不会这么轻易放了你,所以你最好想清楚,除了雪域之城,你怎么应付。”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再说。”夏晨曦一脸轻松说完,迈步先走出去。 整个雪域之城完全没有雪,而是变成了一片沙漠,三人看看南宫毓留下的一辆雪橇,知道这雪狼识路,也没多想,就坐着雪橇出了雪域之城。 当三人走出雪域之城时,琴逊等人带着十万大军将雪蒙小镇围的是水泄不通,所有守着道路的人,都拿着夏晨曦、无忧和虚空的画像,也标榜了赏金。 三人出来之前稍稍改变了一下,不然根本就无法移动一步,无忧拉着夏晨曦躲进了一家客栈,虚空也尾随其后。 “他娘的,这小子如今是厉害了,竟然早有预谋。”无忧骂了一句,他当初对他很是顾及,如今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只要他想天下,他就不得不防。 “有二师兄的老祖宗他们在,他在圣地自然不敢出手。”夏晨曦说着,咬了咬牙,显得有些怒气,虽然她想到了,可是她不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叫他不得不信。 虚空看着夏晨曦那一脸质疑,叹了一口气,“他为了你,没什么做不出来的。” 夏晨曦觉得这话里有话,看着虚空,“你有什么事,最好给我从实招来,要是有隐瞒,我绝对不饶你。” “能说的我都说,不能说的,我到死也不会言所以你别飞力气了。”虚空说完,突然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夏晨曦和无忧都警惕了起来,楼下的士兵吵闹着查房,三人对视了一下,看来这里是藏不住的。 “闯出去。”无忧直接了当,躲着不是他的性格。 虚空摇摇头,“还是我去和他说吧,也许他能放了你们。” “也许?!”夏晨曦淡淡一笑,“南宫毓要是肯听你的话,你觉得他会带人来吗?别说你的话没用,这会就是你们花家老祖宗来了也没用。” “就下面的速度,很快就上来,你要怎么样,自己说,我们单独脱身应该没什么问题。”虚空直言不讳,他是因为她现在有身孕,所以才跟着来的。 夏晨曦知道他话里有话,对着无忧一笑,那一脸邪意,真叫一个妩媚。 “看来我们需要一个优美的画面了。”无忧说着叹气一声,“我配合你,虚空你道屋顶去。” 虚空不知道他们耍什么鬼把戏,不过看他们自信满满的,他也不需要多担心,点了点头,便飞了上去。 无忧上前,抱起夏晨曦就去床上,撩起锦被,盖住一切。 “嘭……里面的开门!” ------题外话------ 推荐好友文文: 书名:绝世神尊天才二小姐 一朝穿越,笑容妖娆,白痴废材?亮出实力闪瞎你!六艺不全?那是我害怕打击到你!配不上?你瞎眼! 世人都以为她是废物,所以任意凌辱,只有他,拥有着神秘身份的一个男人慧眼识珠对她宠爱有加。 灵气?从来不缺! 魔兽?一头可抵三头! 上好剑器?玩弄于鼓掌! …… 成功之路,荆棘重重,且看她如何成长!乱世出袅雄,盛世出天才! 他对她说,生亦相随,死亦相随。  注:简介无能,请移驾正文! 第三十六章 欲要强留(下) “嘭......里面的开门。” 外面的士兵拍打着木门,凶狠的吼着。 夏晨曦猛地掀开被子,第一句话就是,“他娘的,采朵花都要被抓,这他妈的什么世道啊。” “噗!”虚空强忍着笑意,就差那么一点,他就笑出声了。 外面的士兵那里听得这些,撞门进来,只见眼前画面很美,他们却也是直直的看着。 夏晨曦扯了半边袖子下去,回头瞪着那些看着他们的人,“怎么样?爷的小妞还过得去吧?” “唔......”无忧装的女人,眨巴这眼睛,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那几个士兵。 这楚楚动人的娇柔,看得那几个士兵,全都凶神恶煞的瞪着夏晨曦,“臭小子,你竟敢在大燕境地采花,当我们是死的吗?”说完,就冲了过去。 一个抱着无忧,三个欲要抓夏晨曦。 夏晨曦一个散开,嬉皮笑脸道:“喂,官爷,小的还没采花,就被你们破坏了,看在小的初犯,就网开一面吧!”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定金元宝,扔了过去。 有花娘子,有金子,四个小兵面面相窥,一致通过,挥手道:“滚出去,别妨碍兵爷爷办事。” 无忧一听这话,恨得牙痒痒,他要把这四个人碎尸万段,也难消这心头之恨。 夏晨曦一脸憋屈,苦笑道:“哥几个,小的连全身家当都给你们了,你们怎么也给小的留个挡风遮雨的地方啊。” “臭小子,你还想讨价还价?不要命了?”其中那个拿金子的士兵,还在咬金子,一听这话,就破口大骂。 夏晨曦砸了砸嘴,极其不情愿的碎了两句,才离开。 见夏晨曦离去,那四个士兵就开始色眯眯的看着无忧,其中一个还拿手捏了一把无忧的脸,“小娘子,别怕,哥哥会好好的疼你。” 疼他?!一会他连他们祖宗十八代都一块疼。无忧继续装着,拼命的摇着头,好像试图博取他们的同情。 “哟哟......悄悄这小娘子的眼神,我这小心肝都碎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了。” “呸!去你娘的,你舍不得,老子先来。” “滚,你们都别争,老子是伍长,应该老子先来。” “这种事的时候,谁认识你是伍长啊!” 四个人,你推我,我推你,很快就要打起来了。 “嘭!”的一声,无忧震断了绳子,抬手拿掉自己嘴上的丝帕,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四个士兵撂倒,当然那冰心窜血手,也是下的极快。 四个人瞬间到底,疼得面部扭曲,狰狞的看着无忧,从女人变成了男子,四个人瞬间明白色字头上一把刀,可惜晚矣! 无忧铁手幻化为爪,掐住了是伍长士兵的脖子,只听着咔嚓一声,无忧拗断了那人的脖子,然后杀气腾腾的瞪着其他三人,“不想死就给爷听话,不然杀死你们,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三人被点了哑穴,只能点点头,立刻答应。 “哼!避免你们中途反悔,这个吃了。”无忧从怀里掏出三粒药丸,挨个给三人喂下,“记住,现在老子是你们伍长,要是记错了,仔细着自己的脑袋。” 三人点头如捣蒜,生怕点慢了,脑袋没有了。 虚空这才飞身下来,笑道:“小娘子,记得对洒家温柔点。” 无忧嘴角抽搐,一双杀人的眼神,怒视着他,“再啰嗦,小心我把你帮了,留在这里让人鱼肉。” “我还真是害怕!”虚空低低一笑,开始叫一个士兵脱衣服。 无忧这才安心的换上了伍长的衣服,照着伍长的容貌易容。 不一会,无忧和虚空都捣腾好了,将那两个人装扮成自己后,无忧这才骂骂咧咧的出了房间。 无忧出来有,四下搜寻,也找不到夏晨曦的影子。顿时杀气弥漫,该死的,她去哪里了?! 无忧立刻返回,“该死,就不该让她出去。现在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安心吧!就算她被南宫毓的人抓住了,也是安全的,我们现在应该去找到白家的人,不然,就算知道她在哪里,我们也是救不出来的。” 虚空说完,看着被他们装扮好的人,对无忧使了一个眼色,“只要我们拿着这个去邀功,离开雪蒙镇轻而易举。” “算你还有点脑子。” 无忧冷静了下了,找了绳子,将眼前伪装成自己的人绑了,再将那个死了的伍长易容才虚空,一番收拾后,吩咐那两个士兵,带着死去的伍长,出了客栈。 且不说无忧和虚空,夏晨曦再离开客栈后,没走多远,就被南宫毓身边的三大护卫拦下了。 “天子,真是多亏你离开,不然我们三个真不知道何时才能完成任务。”血幽灵媚笑一声,亮出了武器。 血幽魔翘着兰花指,瞪着血幽灵,“红霞,主子可是说了,不能伤着天子,要是伤害了天子,我们就得抵命。” “你个死娘娘腔,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血幽鬼怒骂一声,掏出了药壶,看着夏晨曦,“天子,别说我们不怜香惜玉,要是你反抗,我们可不敢保证你肚子里的孩子,反正我家主子说不能伤害你,可没说不能伤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就是,还是鬼叔有本事。”血幽灵那叫一个开心啊,这下她可以报襄王府的一箭之仇。 夏晨曦双手环抱,一脸鄙夷的看着三人,“你确定你们是三个打得过我?” “狂妄自大,他们不行,加上本将军了?” 琴逊如雷贯耳的声音响起后,夏晨曦咬了咬牙,心下暗骂自己真是倒霉。 三人看了看琴逊,倒也没觉得有多了不起,可是他身边却带着五十精兵,估计这才是夏晨曦忌惮的,她如今有了孩子,就算自己在厉害,可有着身孕,她很难发挥极致。 夏晨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薄唇微微一勾,“朕就不知道了,你们是怎么发现的朕的踪迹?” “这还用得着发现吗?”血幽鬼一脸得意,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壶,“你一直都在老夫的监视范围,只是碍于无忧的功夫,我们才没现身,只等着你落单了。” “尼玛!”夏晨曦骂了一句,真是一孕傻三年啊,她怎么把这老家伙的本事给忘记了。 “天子,本人是个粗人,废话也不多,就问你一句,是吃敬酒啊?还是罚酒?”琴逊才懒得废话,直截了当。 夏晨曦咧嘴一笑,“敬酒!”说完,伸出双手,“你们是绑在朕走了,还是抬着朕走?” 琴逊冷冷一笑,他岂会不知道她的意思,绑着走,他们将得罪天下诸侯,陷国君孤立受剿;抬着走,不但侮辱大燕国君,也侮辱他自己,这天子也未免太小瞧他们了。 “怎么?无权答复了?”夏晨曦菱唇勾勒出一抹优美的弧度,“要是你们没权利,就去交南宫毓给朕出来。” “别给脸不要脸。”琴逊双目圆睁,怒吼一声,便拔刀相向。 “哈哈......”夏晨曦大笑几声,“好大的狗胆,竟敢单挑天子?” 夏晨曦话一落,五十精兵齐刷刷的退后三尺,连三大护卫也齐齐退了下去。 琴逊知道自己着了道,可现在他也不得不接受,冷哼一声,“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资格,让我用大燕将军的身份迎接?” “不错啊,还算不笨,知道不能连累南宫毓。”夏晨曦带着一点玩味,称赞了琴逊。 “等打完了你再夸赞不迟。”琴湖说着,挥舞着大刀,摆开阵势。 夏晨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无痕银铃,这玩意早就被附身白淳的云中鹤重铸了,现在只能作为武器,但也算是武器中的极品,她一直舍不得用,是想留在关键的时候...... 夏晨曦伸出右脚,划了一个半圆,一手负与身后,一手抬前示意,“只希望你能挨得过去,别被朕大死了。” “啊!”琴逊一手怒吼,挥起大刀劈了过去。 夏晨曦驱动无痕银铃,震出四根金玉丝,金玉丝随着她的意念摆动,左右抵挡,无论琴逊怎么砍,都无法接近夏晨曦。 夏晨曦心下嘀咕,这无痕银铃现如今靠内力驱动,还真有些吃力,不如原来靠血来的自如,不过这没有副作用,她可驱动全部内力,在十招之内杀了琴逊,但是她要是这么做了便会激怒琴逊的士兵,看来她只好...... “琴逊,以你的文韬武略,足可在帝丘占一席之地,为何要为了一个君主和朕作对?”夏晨曦有意试探,还毫无顾忌。 琴逊哇呀呀的叫唤着,使出浑身解数,可都伤不到夏晨曦分毫,且夏晨曦只是防御,琴逊累的气喘吁吁,停下攻击,吐了一口吐沫,“天子,末将只问一句。” 夏晨曦听到这声称呼,自然收了武器,笑了笑,“将军请讲。” “如果天下一统,您会卸磨杀驴吗?”琴逊也是毫不避讳,毕竟这就是即将面临的事。 夏晨曦对于他的直率到是惊讶不已,但也很欣赏,淡淡一笑,“不会!” 夏晨曦回答的很是干脆,琴逊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只道:“希望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今日琴逊的人给你抬轿了。”说完,抬手一挥,“来人啊!国礼以待。” “哈哈......琴将军何时可以代替孤了?” 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的响起,围着夏晨曦人迅速散开,齐齐单膝跪下,“恭迎君上!” “主子!”三大护卫也是颔首一礼,不敢抬头。 琴逊抱拳一礼,不卑不亢,“将在外,军令有所不从,还请君上降罪!” “你何罪之有啊?”南宫毓淡淡一言,走过琴逊,笑看夏晨曦,“曦妹妹不如和毓哥哥一起走走?” “有何不可?”夏晨曦一脸坦然,看了一眼琴逊,“他无罪,反而有功,不知道毓哥哥和我散步的时候,可要他作陪?” “曦妹妹希望他作陪?”南宫毓一脸质疑,好似再说,你最好小心回话,不如他就会因你而死。 夏晨曦深呼吸一下,“有了毓哥哥,那不是很需要,不过朕不喜欢别人因为朕而受到伤害,更加不喜欢被人威胁,希望毓哥哥别触碰了朕的逆鳞,到时候两败俱伤,多不划算啊。” 南宫毓太了解她了,自然之道她说的话是真的,掩唇而笑,“嘿嘿......曦妹妹好一张巧嘴,既然曦妹妹都这么说,毓哥哥岂有不答应之理。” “最讨厌你这样。”夏晨曦故作一脸不悦,好似回到当初在帝丘与他谈话一般,是那么的自然,那么熟悉。 南宫毓也露出一脸温馨的笑容,抬手一挥,“你们都在后面跟着吧。” “喏!” 众人立刻散开,南宫毓抬手示意,“曦妹妹,多少年了,毓哥哥有些心里话,都因为没有时间,没有机会对你说。” “毓哥哥现在可是有了机会,也有了时间,有什么话,都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曦妹妹洗耳恭听。”夏晨曦淡雅一笑,跟着他并肩而行。 一路走着,二人说着曾经的初遇,大笑不止,说着曾经的相处,怒骂责备,说到情与份,二人都沉默了。 最终,夏晨曦叹气一声,直言道:“毓哥哥,还是那句话,我已经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人。” “我都说了,我介意这孩子是谁的,也不介意你心里有谁,只求你留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南宫毓再一次强调自己的心声,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完都显得毫无精神。 “哎!我知道你的真心真意,可是我现在不是一个人,我的身后还有一个天下,还有我的使命,这个天下囚禁了我,我无能为力。”夏晨曦说着,一脸幽怨,她要是能像他说的这般洒脱,那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步田地。 南宫毓很是难过,他没想到她的理由竟然这么空白无力,这么毫无说服力,伸出手,握着她的柔腻,“只问曦妹妹心中可有毓哥哥?” 夏晨曦一愣,她心中除了龙啸天,估计就是他了,而且想起他对她的好,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她心中有了一定的分量,可是她这人有一个感情的忠贞情结,她无法做到背弃自己的爱情,所以只能怪他们没有缘分。 “毓哥哥,我们终究是错过了,如果......” 不等夏晨曦说下一句,南宫毓手中稍稍用力,将她带入怀里,紧紧的抱着,“我不要如果,我们也没有错过,只要你肯留在我身边,别说帝丘,就是整个天下,我也会给你打下来,送到你面前,你依旧是天子,我可以做你的王夫,但我独一无二,绝不与任何人分享你。” 我靠!人家说的这么直白,她还怎么拒绝啊! “哈哈......还真是恩爱啊?!” 突然,左侧的屋顶上,响起了熟悉而久违的声音。 “保护君上!”琴逊大呼一声,众人齐齐就南宫毓和夏晨曦围住。 “龙啸天!?”南宫毓立刻将夏晨曦拦在身后,抬头望去,“梁王胆子不小啊?”说完,瞪着琴逊,“都散开!” 琴逊四下看了看,知道龙啸天没带人,才应声,挥退精兵。 “本王胆子向来就无可衡量,燕王难道才知道?”龙啸天袖中铁拳紧握,咬着牙,低笑几声,“本王的内子赌气跑了,不知道燕王可看见了?” 内子?!他还真敢说。南宫毓冷哼一声,“梁王何必明知故问,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 三大护卫一听这话,立刻摆开阵势。 “啧啧,一起上最好,免得你们主子打不过,不过这也很好,省的本王一个个打。”龙啸天言外之意,带着一丝挑衅。 南宫毓冷哼一声,“你还不够资格。”说完,瞪着三大护卫,“不许插手。 三大护卫无奈,只好应声,推到一旁。 “算你有点胆量!”龙啸天猛地跺了一脚,嘭的一声,掀了一个屋顶,直逼南宫毓。 “住手!”夏晨曦怒吼一声,还带着凤鸣的功力,将二人愣在那里。 夏晨曦看了看二人,冷哼一声,“如果为了朕,你们大可不必,如果有私人恩怨,朕到一边观战。”说完,对着血幽灵扬声道:“红姑,找个好位置,再泡杯茶,弄点瓜子,朕好看戏。” 二人顿时收了手,齐刷刷的看向夏晨曦,“那你到底选谁?” 夏晨曦惊诧的看着二人,“你们还真是抢媳妇来了?” “不然你以为我大老远的是来找他比武?”龙啸天双目并处阵阵怒意,伸手上前,抓着夏晨曦手,“跟我回去。” 南宫毓也猛地抓着夏晨曦的手,“她不会跟你走。” “南宫毓,你放手。”龙啸天怒气,伸手抓着南宫毓的手,“不许你碰她。” 南宫毓也不示弱,自然也是上手,抓了龙啸天的手,试图掰开。 夏晨曦就这么看着二人,任由他们抓着自己,她倒要看看这二人要僵持多久。 其实她很好奇,一直讲情感隐忍的南宫毓为什么突然不忍了?而且龙啸天是如何找到燕国来的,他不是应该在......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比起了内力的时候,七夜飘然落下,瞪着南宫毓,“如果我告诉小师妹,大师叔的死因,不知道你该如何是好了?” “噗嗤!!”南宫毓走神,被龙啸天逼出了一口血。 “主子!”三大护卫齐齐上去,护着南宫毓。 夏晨曦一听这话,她早就怀疑了,这一刻,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虚空不肯说,现在七夜出现,不是挑拨,就是为了报复,那么他报复南宫毓什么? 第三十七章 得知师仇 夏晨曦看着这场面,淡淡一笑,“不知道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曦妹妹……。噗!”南宫毓喊了一声,因为太过激动,又喷了一口血。 “主子,您别说了。”血幽灵红着眼,几乎快要流泪了。 血幽魔睖着七夜,“混蛋,你背叛了主子,还竟敢出现在大燕,看我不杀了你。”说完,挥动武器,攻了上去。 七夜冷哼一声,“就凭你个娘娘腔,让你十招,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血幽鬼怒吼一声,“那就再加老夫。”说完,晃动药壶,喷出紫色烟雾。 龙啸天一个箭步,拦在夏晨曦面前,“曦儿,有毒!” “走开!”夏晨曦抬手掀开龙啸天,瞪着七夜,“说,谁杀了我师父?” 只见夏晨曦双目圆睁,寒气四溢,好似七夜说错一句话,她就能将他碎尸万段。 “小师妹,杀你师父的人,就是爱你的人,这点我早就告诉虚空了,可惜他没有想帮自己的师父报仇,所以我才会来告诉你。”七夜双爪乱舞,与血幽魔和血幽鬼交手。 夏晨曦驱动内力,无痕银铃的金玉丝飞出了六根,龙啸天立刻闪开,她现世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了。 “曦儿,师父的仇我自己会报,你现在有孕在身……” 龙啸天还没事说完,夏晨曦已经冲到了七夜面前,抓起血幽魔就扔了出去,那速度快如闪电,肉眼赶本看不到。 血幽鬼本能的退出三尺之外,毕竟还是老辣,知道自己接近了恶魔。 “主子,快走。”血幽灵好似看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搀扶这南宫毓,往后退。 “孤不走!”南宫毓推开血幽灵,看着发狂的夏晨曦,心疼的要死。 七夜背脊窜起一阵寒意,冰冷刺骨,“小师妹,杀你师父的人……” “曦儿,是我,是我。”南宫毓打断了七夜的话,苦笑的看着她,“是你失踪那一夜,我到处找你,七夜告诉我,你去大师父那里了,于是我去了,可是我的旧疾正好犯了,大师叔准备给我治疗癫狂之症的时候,我发狂杀了大师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嗡的一声,夏晨曦只觉得脑中那根绷着弦,断了,脆生生的想了,她最爱的师父,是被最爱她的人杀害的。 “哈哈……”夏晨曦仰天长啸,笑了好半天,突然,猛地瞪着南宫毓,“你也配爱我?!” “曦妹妹,毓哥哥是被人设了陷阱的。”南宫毓一脸无辜,抬手指着七夜,“是他,是他引我去的,是他告诉我的。” 七夜低低一笑,“君上,你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我当时……” “杀了就是杀了,那里来那么多借口。”夏晨曦打断七夜的恶化,双目如利箭,直射南宫毓,“即便别人引你去,只要你不愿意,难道还有人逼着你不成。” 南宫毓摇着头,看着七夜,“你告诉我曦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七夜觉得南宫毓真是可笑,“哈哈……君上,你还真是天真,这样的话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你还指望小师妹听我的证词吗?” “杀了师父,你就应该抵命,你有什么资格活着。”夏晨曦如疯了一般,驱动了全部内力,将无痕银铃八根金玉丝全部逼出,任她狂舞。 “保住君上!” 琴逊一声令下,从各个角落,冲去一两千士兵,将南宫毓团团围住。 夏晨曦咬着牙,双目喷火,“南宫毓,你觉得这些人能拦住我吗?” “曦儿,你住手,你住手。”龙啸天担忧的要命,恨不得冲上去,可是他又必须冷静,保证她能安全的离开这里。 无视龙啸天狂吼,夏晨曦的金玉丝如利器一般,精准,快狠,每一根都刺中拦着她的人心脏,连一丝血都不带。 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一个接着倒下,南宫毓的神情也开始变化,一声狂叫,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好似魔鬼附身,从痛苦不堪,到渐渐的露出笑容。 “你们的都闪开!”南宫毓猛地抢过血幽灵备上的七绝琴,一挥手,挡着他的士兵,全都被音攻震开。 夏晨曦冷笑的看着他,“果然是发狂了,和我也差不多,正好公平了。” 南宫毓没有看夏晨曦,而是看着七夜,邪笑道:“当初你引我去杀红梅,可有想过,深爱着红梅的菊睿,也就是你的母亲,她回不回出现?!还有,你的父亲就是谁?你知道吗?” 七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 “没错,你母亲也是我杀得,她没告诉你,是因为,她知道你杀不了我。至于你的父亲,当然是红梅,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亲自设计杀害自己的双亲,而且还想利用这事,让我被杀,这样余下南宫一族便没有了继承人,你们外戚就可以揽权,不知道菊睿姑姑可有告诉你,她的皇籍已经被剥夺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南宫毓冷笑的说完,猛地对着屋顶发出一记月杀,怒吼道:“虚空,你给我出来。” 夏晨曦无视南宫毓的任何话,只是冷冷问道:“说完了?” “曦妹妹,毓哥哥奉劝你句,最好别插手这事,不然别管哥哥我无情。” 南宫毓冷冷的说完,单腿盘着站立,将七绝琴放在盘腿上,双手蓄势待发。他披头散发,浑身溢出一股股寒气,好似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人性一般。 “你们的事,我不管,可是师父的事,我就必须管。”夏晨曦说完,驱动金玉丝发出攻击。 “就凭你现在的功力?!”南宫毓冷冷一笑,双手猛地划过琴弦,一声怒吼:“月杀漫天。” 如月牙一般的音攻,带着仙力碰上夏晨曦的金玉丝,只听得乒乒乓乓的撞击声,震耳欲聋,震得在场的人口吐鲜血。 龙啸天、七夜等人武功还算可以,都震得后退十几步。 琴逊挥手,示意精兵往后退,并下令驻守在这里的所有兵,全部到齐,势必保护好南宫毓。 “月落沧澜!”南宫毓加重的仙力,他要尽快解决,在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情况下,不然曦儿就危险了。 夏晨曦大笑,“好一个爱我的人,相杀相爱,说得就是你,这可真是可笑至极。” “曦妹妹,杀死大师叔,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我没想过自己能活下去,可是我必须活下去,不然我这躯体就是别人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才不会发狂,我不希望自己的躯体被人……啊……” 南宫毓正欲说什么,却痛的狂吼,双手乱舞,月杀和月落如暴雨,狂乱直逼夏晨曦。 七夜猛地回神,好似想到了什么,仰头长啸,“姥姥,你这个老怪物,你还得我好苦啊!” 夏晨曦拼尽全力抵挡南宫毓的攻击,心下好似明白了红梅的死,可是她刚才的不信任,已经激怒了沉睡在南宫毓体内的怪物,这一刻怕是要降服,还真是需要本事了。 “南宫毓,是不是我留在你身边,你就可以……” 夏晨曦还没说完,龙啸天已经舞动着黑龙鞭,向南宫毓开始攻击,七夜也亮出了铁爪,冲了上去。 “保护主子!” 血幽灵一声高呼,血幽鬼和血幽魔都加入了混战。 琴逊自然也不甘示弱,下令开始攻击。 到处乱箭齐发,夏晨曦不但要躲避这些乱箭,还要对抗南宫毓的音攻,她毕竟是有身孕的人,这般动武,早已动了胎气。 只觉得下腹一热,她知道已经出血了,可是这一刻,她只希望南宫毓能告诉她,谁才是幕后黑手。 “南宫毓,如果你爱我,就告诉我……” “嘶!”一道月杀划过夏晨曦的脸颊,夏晨曦抬手摸了一把,看着手中的鲜红,顿时暴露,“打,老娘先打到你服为止。” “小师妹,你还是顾着肚子的孩子吧!”虚空从天而降,落在夏晨曦面前,“这是最后一颗雪凝丸,就当师父最后的礼物吧!”说完,就地取材,抓起地上的尸体,开始布阵。 夏晨曦看着那雪白如玉的药丸,眼眶微微红润,咬了咬牙,这一刻,她算是保住自己的孩子了,当初要不是自己偷懒,没去采集雪凝丸的药材,要不是被龙啸天欺骗,她的雪凝丸也…… 第三十七章得知师仇 夏晨曦看着这场面,淡淡一笑,“不知道谁能给我一个答案?” “曦妹妹……。噗!”南宫毓喊了一声,因为太过激动,又喷了一口血。 “主子,您别说了。”血幽灵红着眼,几乎快要流泪了。 血幽魔睖着七夜,“混蛋,你背叛了主子,还竟敢出现在大燕,看我不杀了你。”说完,挥动武器,攻了上去。 七夜冷哼一声,“就凭你个娘娘腔,让你十招,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血幽鬼怒吼一声,“那就再加老夫。”说完,晃动药壶,喷出紫色烟雾。 龙啸天一个箭步,拦在夏晨曦面前,“曦儿,有毒!” “走开!”夏晨曦抬手掀开龙啸天,瞪着七夜,“说,谁杀了我师父?” 只见夏晨曦双目圆睁,寒气四溢,好似七夜说错一句话,她就能将他碎尸万段。 “小师妹,杀你师父的人,就是爱你的人,这点我早就告诉虚空了,可惜他没有想帮自己的师父报仇,所以我才会来告诉你。”七夜双爪乱舞,与血幽魔和血幽鬼交手。 夏晨曦驱动内力,无痕银铃的金玉丝飞出了六根,龙啸天立刻闪开,她现世已经在失去理智的边缘了。 “曦儿,师父的仇我自己会报,你现在有孕在身……” 龙啸天还没事说完,夏晨曦已经冲到了七夜面前,抓起血幽魔就扔了出去,那速度快如闪电,肉眼赶本看不到。 血幽鬼本能的退出三尺之外,毕竟还是老辣,知道自己接近了恶魔。 “主子,快走。”血幽灵好似看到了即将要发生的事,搀扶这南宫毓,往后退。 “孤不走!”南宫毓推开血幽灵,看着发狂的夏晨曦,心疼的要死。 七夜背脊窜起一阵寒意,冰冷刺骨,“小师妹,杀你师父的人……” “曦儿,是我,是我。”南宫毓打断了七夜的话,苦笑的看着她,“是你失踪那一夜,我到处找你,七夜告诉我,你去大师父那里了,于是我去了,可是我的旧疾正好犯了,大师叔准备给我治疗癫狂之症的时候,我发狂杀了大师叔,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嗡的一声,夏晨曦只觉得脑中那根绷着弦,断了,脆生生的想了,她最爱的师父,是被最爱她的人杀害的。 “哈哈……”夏晨曦仰天长啸,笑了好半天,突然,猛地瞪着南宫毓,“你也配爱我?!” “曦妹妹,毓哥哥是被人设了陷阱的。”南宫毓一脸无辜,抬手指着七夜,“是他,是他引我去的,是他告诉我的。” 七夜低低一笑,“君上,你这话可是冤枉我了,我当时……” “杀了就是杀了,那里来那么多借口。”夏晨曦打断七夜的恶化,双目如利箭,直射南宫毓,“即便别人引你去,只要你不愿意,难道还有人逼着你不成。” 南宫毓摇着头,看着七夜,“你告诉我曦妹妹,我不是故意的。” 七夜觉得南宫毓真是可笑,“哈哈……君上,你还真是天真,这样的话连三岁小孩子都不信,你还指望小师妹听我的证词吗?” “杀了师父,你就应该抵命,你有什么资格活着。”夏晨曦如疯了一般,驱动了全部内力,将无痕银铃八根金玉丝全部逼出,任她狂舞。 “保住君上!” 琴逊一声令下,从各个角落,冲去一两千士兵,将南宫毓团团围住。 夏晨曦咬着牙,双目喷火,“南宫毓,你觉得这些人能拦住我吗?” “曦儿,你住手,你住手。”龙啸天担忧的要命,恨不得冲上去,可是他又必须冷静,保证她能安全的离开这里。 无视龙啸天狂吼,夏晨曦的金玉丝如利器一般,精准,快狠,每一根都刺中拦着她的人心脏,连一丝血都不带。 看着眼前的人一个一个接着倒下,南宫毓的神情也开始变化,一声狂叫,抓乱了自己的头发,好似魔鬼附身,从痛苦不堪,到渐渐的露出笑容。 “你们的都闪开!”南宫毓猛地抢过血幽灵备上的七绝琴,一挥手,挡着他的士兵,全都被音攻震开。 夏晨曦冷笑的看着他,“果然是发狂了,和我也差不多,正好公平了。” 南宫毓没有看夏晨曦,而是看着七夜,邪笑道:“当初你引我去杀红梅,可有想过,深爱着红梅的菊睿,也就是你的母亲,她回不回出现?!还有,你的父亲就是谁?你知道吗?” 七夜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 “没错,你母亲也是我杀得,她没告诉你,是因为,她知道你杀不了我。至于你的父亲,当然是红梅,你这个忤逆不孝的东西,亲自设计杀害自己的双亲,而且还想利用这事,让我被杀,这样余下南宫一族便没有了继承人,你们外戚就可以揽权,不知道菊睿姑姑可有告诉你,她的皇籍已经被剥夺了,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南宫毓冷笑的说完,猛地对着屋顶发出一记月杀,怒吼道:“虚空,你给我出来。” 夏晨曦无视南宫毓的任何话,只是冷冷问道:“说完了?” “曦妹妹,毓哥哥奉劝你句,最好别插手这事,不然别管哥哥我无情。” 南宫毓冷冷的说完,单腿盘着站立,将七绝琴放在盘腿上,双手蓄势待发。他披头散发,浑身溢出一股股寒气,好似他的眼中已经没有任何人性一般。 “你们的事,我不管,可是师父的事,我就必须管。”夏晨曦说完,驱动金玉丝发出攻击。 “就凭你现在的功力?!”南宫毓冷冷一笑,双手猛地划过琴弦,一声怒吼:“月杀漫天。” 如月牙一般的音攻,带着仙力碰上夏晨曦的金玉丝,只听得乒乒乓乓的撞击声,震耳欲聋,震得在场的人口吐鲜血。 龙啸天、七夜等人武功还算可以,都震得后退十几步。 琴逊挥手,示意精兵往后退,并下令驻守在这里的所有兵,全部到齐,势必保护好南宫毓。 “月落沧澜!”南宫毓加重的仙力,他要尽快解决,在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情况下,不然曦儿就危险了。 夏晨曦大笑,“好一个爱我的人,相杀相爱,说得就是你,这可真是可笑至极。” “曦妹妹,杀死大师叔,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我没想过自己能活下去,可是我必须活下去,不然我这躯体就是别人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才不会发狂,我不希望自己的躯体被人……啊……” 南宫毓正欲说什么,却痛的狂吼,双手乱舞,月杀和月落如暴雨,狂乱直逼夏晨曦。 七夜猛地回神,好似想到了什么,仰头长啸,“姥姥,你这个老怪物,你还得我好苦啊!” 夏晨曦拼尽全力抵挡南宫毓的攻击,心下好似明白了红梅的死,可是她刚才的不信任,已经激怒了沉睡在南宫毓体内的怪物,这一刻怕是要降服,还真是需要本事了。 “南宫毓,是不是我留在你身边,你就可以……” 夏晨曦还没说完,龙啸天已经舞动着黑龙鞭,向南宫毓开始攻击,七夜也亮出了铁爪,冲了上去。 “保护主子!” 第三十八章 血洗雪蒙 “啊……” 附身在南宫毓身上的月君枫,一声哀嚎,愤怒到了极致,仰头长啸,“白玉桑,夏武吉,本尊要你们断子绝孙。” 虚空双手合十,念了一声佛号,“看前辈极致疯狂,便知道彼岸与前辈无缘,看来晚辈只好替世尊清理门户了,但在这之前,晚辈还是希望前辈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小和尚,你太狂妄,本座给你机会多次,你竟然不领情,看来本座只好让世尊失去一个心爱的门人了。” 月君枫冷冷说完,衣袖一挥,虚空所布的阵法,就少了一半。 虚空大吃一惊,他知道自己不是月君枫的对手,但至少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可现在看来,拖延都不行了。 左右的杂物,都被虚空抓的抓的干干净净,现在布阵都难,他不能在这里,掏出怀里的迷烟,这是世尊交给他的,说是可以对付仙族,至少让他失去仙力一个时辰,只要一个时辰,他就能逃掉。 虚空知道,要用迷烟,必须一击即中,不然浪费了,“月前辈,晚辈好言相劝,可是前辈不领情,看来晚辈也只好把这礼物给你了。这礼物乃是世尊给你的,他说你看了这物件,定会发现所有的恩怨。” “老家伙还有东西给我,还真是稀奇。”月君枫冷哼一声,一脸质疑。 虚空高举那小金盒,“晚辈没必要骗你,你要是担心晚辈靠近你,意图不轨,那晚辈就礼物扔给你,你看不看都随你吧。” 一听这话,月君枫迟疑了一下,不过还是停下了攻击,冷道:“那你扔过,本座倒要看看那老家伙还有什么话说。” “前辈接着!”虚空叩开扣子,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将小金盒扔了过去…… 月君枫生怕虚空逃走,连看都没看盒子,伸手准备接着,突然,白烟弥漫,遮住了月君枫的视线。 “月前辈,得罪了!”虚空说了一句客气话,纵身一跃,撒腿就逃。 速度之快,宛如狡兔。虚空只希望在仅有的时间里,找到夏晨曦,告诉她南宫毓废了。 这边,龙啸天带着夏晨曦抢了一匹马,直奔港口,那里有他的人。 白枫本来在板泉,虚空前面找了白家的人,可实在不知道找白家的哪一位,只好板泉的白枫飞鸽传书,而白毅在南宫飞燕的指导下,找到了白雨等人。 白雨带着自己五千亲卫队,直奔雪蒙小镇,而白枫收到虚空的信后,也带了五万铁骑,直奔雪蒙,他不能让板泉这里虚空。 白雨走的陆路,在燕云与白枫遇上。 “二哥,你怎么也来了?”白雨一脸惊讶,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板泉才对啊。 白枫将虚空的信扔给白雨,“老四,我们还是快点走吧,我怕九儿遇上危险。” “该死的,他们竟然去了雪域之城。”白雨看完信,骂了一句,招呼下去,“马上走,日夜兼程,希望能赶得上。” 白枫也很是赞同,不过却看到一旁的白毅,“你怎么也来了燕国?” “二哥,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要不是表弟来,我可能还不知道九儿在哪里。”白雨连忙替白毅解释,翻身上马,看着白毅,“现在有二哥与我一路,你就不用跟着了,回去告诉我父亲,这边所发生的事。” “这……”白毅想说点跟着,可被白枫一个眼神,愣是把道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无奈之下,白毅抱拳一礼,“既然两位表兄都这么说了,我去也是拖后腿,就此别过,两位表兄多加小心,还请保重。” “废话那么多干嘛,赶紧走吧!”白枫很是不喜欢这个人,冷冷一句,就挥手让其离开。 白毅咬着牙,忍着所有的屈辱,心下发狠,扭转马头,扬长而过。 白枫冷哼一声,“什么东西,竟敢在本将军面前露出爪牙,等回头有时间了,看我不拔光他的牙,我就不信白。” 白雨摇摇头,“二哥,好了,他也是一番好意,我们走吧!” “好意?!你曾几何时,知道他有过好意?!”白枫睖了白雨一眼,“我告诉你,这种人一辈子都不可信,他要不是没好处,打死也不会冒险来找你,所以你别指望父亲好,他的那些亲戚就有好东西。” “好了,我说不过你,现在我们不说这些,还是赶紧赶路吧!”白雨连忙举了白棋,他实在着急夏晨曦的安危,毕竟她还有着…… “启程!”白枫一声令下,五万铁骑,踏马奔腾,好不气派。 * 这边龙啸天和夏晨曦东躲西藏,寻找着去港口的路线,可是南宫毓掉动了十万大军,还有雪蒙镇本来就有几万大军,真是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 “这下玩大了。”夏晨曦抬手擦着额头的汗渍,“看来我们要逃出去,只有硬拼了。” “硬拼?!”龙啸天冷哼一声,“你知道将近二十大军是什么概念吗?就凭你现在内力,别说让你杀一万了,就是让你杀五千,都很吃力。” 夏晨曦一脸不以为然,“五千,小KS,我只要驱动无痕银铃,最多一炷香的时间,就可灭了他们。” “一炷香?!那是你没遇上阵法。”龙啸天气急,他现在都心急如焚了,她还在这里开玩笑。 夏晨曦突然想起一件事,顿时怒气,吐了一口口水,大骂道:“无忧这个混账王八蛋,这个时候竟然丢下我跟孩子先逃了,以后最好别叫我看见你,不然将你大卸八块,不!八块太少,应该一百零八块最好。” “干脆凌迟好了,三千六百块,把他削成人棍如何?” 龙啸天咬着牙,他就在她面前,她还好意思骂,要不是无忧那个身份镇不住她,他何至于现在就换了身份,让大燕的士兵看到他就恨不得将他碾碎。 “这个也不错,不过我还是比较仁慈的,所以就一百零八块算了。”夏晨曦嘟着嘴,靠在墙上,莫明奇妙的说了一句,“谢谢你来救我。” 呃!?龙啸天有些愕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他这个身份唯一的好处,那就是霸道。 弯腰下去,捧起她的小脸,侧着头,吻上她的唇…… “唔!”夏晨曦冷不防,正欲推开他时,却发现自己的脸颊上有了温度,但这温度在寒冷的雪蒙小镇,瞬间变成了冰凉。 他哭了!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喜极而泣,不过在夏晨曦的眼里,确实感动,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爱她,可是她就是无法原谅他的欺骗。 夏晨曦咬了龙啸天的唇,可是她不忍心,只好推开贪婪的他,双目怒视,“你要是再这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龙啸天抬手摸着嘴唇,她咬了一口,不过很轻,不知道她是不愿意,还是不舍,不过他希望是不舍。 “这是对你的惩罚,让你知道,以后再敢不治而别,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龙啸天一脸霸道说完,伸手给她,“我们还是再试试,不能辜负二师弟为我们争取的时间。” “我什么时候不辞而别了,我可是都有说,至于这次燕国之行,开始不是我本意,所以不算我自己离开,但后来我是自愿的,所以你最好别乱找我发脾气……” 夏晨曦说着,忽然觉得不对啊,她干嘛老老实实就说了,这跟个犯错的小媳妇有什么区别,尼玛这爱情还真是会折磨人啊。 看着夏晨曦脸色白里通着红,还不是的咬着唇,龙啸天忍着笑意,故作一脸大方,“看在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份上,这次我就既往不咎,赶紧给我起来,我们还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晚了,怕是逃不掉。” “你的人了?!”夏晨曦嘟着嘴,难得和他犟嘴。 她还真是了解他,只要自己出现,他的人不可能不出现,这就是她的本事,无时不刻透着聪明劲,可有一套套糊涂,让人摸不着她的底细,要不是和她相处久了,他可能都会被她的糊涂劲给骗了。 “黑鹰他们四人去刘紫宸的兵了,罗风在港口,早已备好了大船,只等我们到了,他就开足马力,离开燕国。” 龙啸天说完,伸手将她身上的灰尘拍了拍,“你这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小没收拾,当心孩子跟着你学坏了。”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好人命不长,祸害活千年,你这个古话你没听过吗?” “你的意思,我们这两个祸害岂不是很安全?”龙啸天挑了挑眉,一脸笑意。 靠!都这种时候了,他还不忘勾引她一下,真是时刻不忘施展魅力啊! 夏晨曦咬了咬唇,“算是吧,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赶紧走吧。” “就我们两个,你还不亲一个?”龙啸天说着,就俯身过来。 夏晨曦推着他,“你有完没完?” “没完,你离开我这里么就,难道不知道补偿我一下?”龙啸天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我告诉你,我么不是亲兄妹,所以你最好别给我找借口。” “我可是怀了别人的孩子?”夏晨曦再度提醒了他,免得以后自己内疚。 傻瓜!你怀的就是我的孩子。龙啸天在心里说了一句,他已经想好了,等逃出这里,他就把所有隐瞒她的事,告诉她。让她安心待在他身边,不管做什么都好,他都会陪着她一起。 “怎么了?是不是不知道如何回答?”夏晨曦有些失望,只想化解一下尴尬,没想这么逼着他。 龙啸天低低一笑,张口就咬上她的唇,“弄了半天,你就是因为这个不肯留在我身边?不肯接受自己爱我的事实?” “时有如何?”夏晨曦很是委屈,委屈的眼睛都开始红了。 “我何时介意过这些?真心掰开你的小脑袋瓜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龙啸天故作怒气,抬手敲了她的脑袋,“以后不许你胡思乱想,也不许在我面前提起任何一个爱你的人,不然小心我掐死他们。” “噗!呵呵……”夏晨曦没能忍住笑意,低低的笑了起来。 突然,虚空出现,看着二人还在这里亲亲我我,虚空顿时气急,“你们两个……你们气死我了。” 夏晨曦一脸歉意,讪讪一笑,“二师兄,我们也想走啊,可是到处都是士兵,将这里围得水疏泄不通,而且接我们的人还没到,我们还是等等再出去吧。” “等?!”虚空咬着牙,把南宫毓如何崩塌一事说了,二人立刻脸色大变。 龙啸天立马抱起夏晨曦,看着虚空,“师弟,我们还是走水路,不然根本无法甩脱月君枫。” 虚空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用了世尊的迷魂药,算是绊住了他,但只有一个时辰,我刚才过来都过了一刻钟了,所以我们还剩下三刻钟,能逃多远是多远吧!” 夏晨曦拽了一下龙啸天的衣襟,“那你把我放下来,我没虚弱到需要你抱着,只要我们三个联手,杀出一条血路来,应该不成问题。” “你不知道二师兄不杀人的吗?!”龙啸天淡淡一笑,看了看虚空,“只要你不愿意……” “我这一生注定做不了和尚了。”虚空打断龙啸天的话,看了看夏晨曦,“不知道何时,我懂了心,破了戒,也不知道何时,我竟然连杀欲望也起了,现在更是无法阻止,我内心的跃跃欲试,小师妹,如果有来世,我只希望雪海的那一天能留住你的心。” 好直白!夏晨曦傻了,这可是第一次听到虚空对她的说的情话,很简介,很明朗,却也是最直击人心。 龙啸天瞪着双目,挥拳骂道:“死秃驴,你竟敢……” “但是,我知道,雪海留不住你,就好似我也留不住你。”虚空接着说话,龙啸天一听,缓缓的放下了手。 “我知道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成全你,小爱不成,我还可以大爱,只要你幸福,快乐,我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了,如果今日我不幸遇害,还请你把我带回雪海安葬,那里是我最幸福,没快乐的地方,因为在那里,我才觉得自己曾经拥有过你。” “好!我答应你。”夏晨曦点了点头,因为无法拒绝这样一个男子。 虚空顿时温柔一笑,“小师妹,我们今生无缘,只求来世与你相遇时,这活土匪没出现。” 龙啸天怒气腾腾升起,咬着牙,“师弟,我可容忍是有限度的。” “我知道,你放心,我的约定一定是在赢了你以后。”虚空说着,突然大笑了起来,随即,看着龙啸天,“大师兄,我从来没赢过你,不管在哪一方面。今日我们再赌一次,看看杀到港口,我们谁杀的人多,如果我赢了,下一世曦儿就是我的,如果我输了,永生永世不在与她相遇。” “好!”龙啸天找不到任何理由来拒绝这样一个至纯至真的人,一声豪爽的应声,放下夏晨曦,“曦儿,保护自己和孩子。” “嗯!”夏晨曦也不知道说什么,因为这一刻,她任何都话比不过虚空那真情的告白,她不管说什么,都会显得很苍白。与其这样,还不如沉默,成全这两个两个男子的比试。 “我什么时候不辞而别了,我可是都有说,至于这次燕国之行,开始不是我本意,所以不算我自己离开,但后来我是自愿的,所以你最好别乱找我发脾气……” 夏晨曦说着,忽然觉得不对啊,她干嘛老老实实就说了,这跟个犯错的小媳妇有什么区别,尼玛这爱情还真是会折磨人啊。 看着夏晨曦脸色白里通着红,还不是的咬着唇,龙啸天忍着笑意,故作一脸大方,“看在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份上,这次我就既往不咎,赶紧给我起来,我们还要想办法离开这里,不然晚了,怕是逃不掉。” “你的人了?!”夏晨曦嘟着嘴,难得和他犟嘴。 她还真是了解他,只要自己出现,他的人不可能不出现,这就是她的本事,无时不刻透着聪明劲,可有一套套糊涂,让人摸不着她的底细,要不是和她相处久了,他可能都会被她的糊涂劲给骗了。 “黑鹰他们四人去刘紫宸的兵了,罗风在港口,早已备好了大船,只等我们到了,他就开足马力,离开燕国。” 龙啸天说完,伸手将她身上的灰尘拍了拍,“你这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么小没收拾,当心孩子跟着你学坏了。” 夏晨曦白了他一眼,“好人命不长,祸害活千年,你这个古话你没听过吗?” “你的意思,我们这两个祸害岂不是很安全?”龙啸天挑了挑眉,一脸笑意。 靠!都这种时候了,他还不忘勾引她一下,真是时刻不忘施展魅力啊! 夏晨曦咬了咬唇,“算是吧,现在就我们两个人,赶紧走吧。” “就我们两个,你还不亲一个?”龙啸天说着,就俯身过来。 夏晨曦推着他,“你有完没完?” “没完,你离开我这里么就,难道不知道补偿我一下?”龙啸天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我告诉你,我么不是亲兄妹,所以你最好别给我找借口。” “我可是怀了别人的孩子?”夏晨曦再度提醒了他,免得以后自己内疚。 第三十八章 血洗雪蒙(下) &nb &nb琴湖不解,什么叫清醒过来?!难道现在的毓哥哥有什么问题吗? &nb“哥哥,我不明白?”琴湖直直的看着琴逊,只希望他能如实相告。给力&#251#20320;wWw.GeILwx.Com &nb琴逊叹气一声,“我也不明白,更加说不好,他是王,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去非议他吗,我只是告诉你,只要他拿着燕国的大军开玩笑,我琴逊第一个就不答应。” &nb“哥哥,我听不明白?”琴湖更是糊涂,毓哥哥也没做什么,哥哥这句话的意思,好似毓哥哥荒唐至极一般。 &nb琴逊瞪了琴湖一眼,一脸横铁不成钢的模样,“我真是被你气死了,非要我直白的告诉你,咱们的君上为了那个天子,竟然要拿着几十万大军围堵一个女流之辈,传出去岂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nb琴湖转头,看看现在这阵势,难不成?!再转回头,琴湖略带一丝讽刺,“大哥不是照样听命,帮着毓哥哥。” &nb“哼!我这不一样。”琴逊冷哼一声,眼中闪着精光,“只要我抓住了龙啸天,这次围堵天子就可以遮掩过去。只要君上要天子,这是你们女人之间的争斗,我们男人不便插手,再说我觉得君上能得到天子,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可以牵绊着白家军。” &nb琴湖唇角勾了勾,露出一丝苦涩,“同样是公主,为什么她的待遇就好过任何人,同样是女人,为什么她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同样是爱着别人,为什么我爱的那么辛苦,哥哥,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 &nb“你想说什么?”琴逊一脸惊愕的看着琴湖,“难不成你还想杀了天子不成?” &nb琴湖好似看到一点希望之光,伸手拉着琴逊,“哥哥,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我也知道天子不爱毓哥哥,所以我要哥哥放走天子,这样我就可以完全拥有毓哥哥了。” &nb“完全?!”琴逊顿时嘴角抽搐,这是个王后该说的话吗?琴逊有些怒气,却也不好在外训话,只的好言相劝,“傻妹妹,放走她不难,难得是如何跟君上交代,二十万大军守不住一个弱质女流,传出去,我琴逊还能作为五蛮将之首吗?” &nb琴湖苦笑了一下,这些道理她懂,她只想任性一次,难得都不信吗? &nb见琴湖不说话,琴逊又道:“你是王后,一国之母,怎么可以心胸狭窄,要有容人之量,这样才能成为后宫之主,我虽然不懂这些,但到底也是知道女子犯妒不好,很不……” &nb琴湖听不下去了,一个转身,“随你们高兴吧!” &nb见琴湖立刻,琴逊站起来身,只见下面三人,一路疯杀,已然逼近了港口的第一个关卡,很多士兵已经被这杀气震慑,都不敢上前。 &nb琴逊顿时暴露,怒吼一声,“后退者,斩立决,冲锋杀敌者,赏金一百,擒获龙啸天者,赏金五百,杀龙啸天者,赏金一万,外加猛虎将军头衔。” &nb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士兵一听琴逊的话,个个都不要命似的,冲了过去。 &nb“师弟,看来我能很轻松的赢了你了。”龙啸天咧嘴一笑,侧头看了一眼夏晨曦,也笑道:“师弟,如过今日我遭遇不幸,还请你好好照顾曦儿母子,我龙啸天来生做牛做马……” &nb“如果你今生赢不了我,就没有来生相遇,加油吧!”虚空打断了他的话,看了看前面,只剩两个关卡,只要过了关卡,他们就自由了。 &nb夏晨曦听着二人的话,一脸不服气道:“你们两个管好自己,我可不想给你们两个收尸。” &nb二人一听夏晨曦这话,猛地大笑了起来,“看来我们还是别被小师妹比下去了。” &nb看着下面的阵势,琴逊不愿意浪费自己的兵,抬手一挥,“弓箭手准备!” &nb下面的三人一听,顿时大吃一惊。 &nb“你们继续,我用金玉丝保护你们。”夏晨曦使出所有内力,将八根金玉丝逼出无痕银铃。 &nb龙啸天一脸着急,“曦儿,你……” &nb“好了,相信小师妹,我们只剩最后两个关卡了。”虚空打断龙啸天的话,怕他担忧分心,便道:“我给了她师父的雪凝丸,她现在没事。” &nb龙啸天一听这话,心下安心,但还是有一丝不安,看着夏晨曦,“曦儿,要是你不舒服……” &nb“现在还谈什么舒服不舒服,是怎么活下去。”夏晨曦对龙啸天的婆妈有些不耐烦,“你要是在不专心,当心挂彩。” &nb夏晨曦话刚落,龙啸天顿时觉得自己被小瞧了,冷哼一声,“就这些喽啰,爷还不放在眼里。” &nb龙啸天话落,突然驱动内力,提气一声吼,“龙啸九天!” &nb这一声龙啸过后,又倒了一大片。 &nb虚空低低一笑,他竟然忘记了,这家伙要是认真了,这天下能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了。 &nb夏晨曦顿觉自己操心过头了,也不在赘言,跟着他们二人越过第一个关卡。 &nb看着只剩一个关卡了,三人都有些兴奋。 &nb“师兄,今日我输的心服口服,如果这次我逃过这一劫,定会好好辅佐……” &nb“虚空,夏晨曦哪里走!” &nb高空之上,附身南宫毓的月君枫,如神一般降临。 &nb琴逊立刻挥手,“暂停攻击!” &nb虚空顿时浑身寒意四起,推着夏晨曦,“小师妹,你跟龙啸天快走。” &nb“不,要走一起走!”夏晨曦推开虚空的手,抬头望着天上的月君枫,冷笑道:“怎么,换一张皮,就可以直呼我名讳了?你也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吧?” &nb“夏晨曦,你可真是厉害啊,竟敢连本座都欺骗?”月君枫咬着牙,愤恨的瞪着眼前的人。 &nb“老家伙,有本事放开我毓哥哥,出来和我单挑,别他娘的做一个缩头乌龟,老娘鄙视你,就好似我老娘一样,连欺骗你都不愿意,你还自以为是,以为我老娘跟你有一腿,你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nb“师妹,住口!”虚空怒吼一声,打断夏晨曦的话,抬头望着月君枫,“月前辈,伤害你的人已经死了,我小师妹是无辜的,自始至终都是你自以为是,她并无欺骗你的意思,你何苦……” &nb“伤害本座的不是还有你吗?”月君枫冷冷一笑,抬手一挥,地上瞬间被他吸气几百根箭,再一挥,那几百根箭直逼虚空,好似虚空就是箭靶。 &nb“二师兄小心!”夏晨曦一声怒吼,驱动八根金玉丝,将自己和虚空团团包围,裆下了所有的箭。 &nb“曦儿……”龙啸天一声几乎,猛地回头,瞪着月君枫,“老家伙,看来不杀了你,我们是走不掉了。”说完,舞动黑龙鞭,冲了上去。 &nb月君枫冷哼一声,“就凭你……” &nb龙啸天不等月君枫说完,迅步移动,好似闪电,“老家伙,你不是很想得到神女之血吗?这血在本王身上。” &nb“神女之血?!”月君枫惊呼,他居然可以承载神女之血的副作用,难道……“哈哈……你得到了夏晨曦那死丫头的处子之身了?” &nb什么?!夏晨曦顿时惊愕,什么叫他得到了她的**之身,可是无忧…… &nb等等……夏晨曦脑中闪过所有与无忧的相遇,还有一些话语。 &nb该死的,她早该想到了,那些只能是龙啸天知道的事,无忧全知道。而她只告诉无忧的事,龙啸天全都知道。 &nb这么说,她烦恼这么久的两个人,其实就是一个人,她想猴子一样被他耍了,还自己内疚不已?! &nb“去你娘的!”夏晨曦大骂一声,松开了金玉丝,仰头大骂,“龙啸天,你个混账王八蛋,等打完了,老娘和你拼命。” &nb龙啸天顿时背脊划过一阵阵寒意,这下他完了,不过这一切都错都是这老家伙,他要打到他服为止。 &nb“都是个乌鸦嘴,今日爷不把你打到你爹娘都认不出,爷就跟你信。”龙啸天暴怒的舞动黑龙鞭,好似月君枫就是他杀父仇人一般。 &nb月君枫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今日不低一个凡人…… &nb琴逊看着眼前的南宫毓节节后退,顿觉不安,他绝不容忍龙啸天在他眼皮子下逃走,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打开到处一只血红色的小旗子。 &nb“将军,这……”鲁尘眉头紧蹙,这可是他们五蛮将用来对付白家军的武器,难道要用在这里? &nb琴逊咬了咬牙,“白家军固然可恨,但他们毕竟还是听帝君的,但今日若果放走龙啸天,将来我们要攻打大梁,损兵折将那都是轻的,老子今日非要拿下龙啸天那厮的人头,为我们攻打天下立下第一功。” &nb“既然大哥有信心,老三跟着就是!”鲁尘也掏出了一个与琴逊一模一样的竹筒,拿出里面的小旗子。 &nb琴逊回头,瞪着鼻青脸肿的盛雄,“没出息的家伙,竟然被一个罗风给收拾了,还不拿出你的旗子,等着为兄捉拿了龙啸天,在为你抓了罗风,任你处置,为你报仇雪恨。” &nb“嗯!”盛雄低哼了一声,想说什么,可又觉得丢人,终究是把话淹了下去。 &nb五蛮将的五蛮旗,只要聚齐三枚,便可以指挥强**弓,这东西攻击力度和准确力度,比普通的弓箭厉害十倍,只要动用了强**弓,杀掉这三个人错错有余。 &nb三面旗子挥舞,龙啸天与月君枫打得天昏地黑,夏晨曦和虚空,则向着港口前进。 &nb就在夏晨曦专心杀出血路冲破最后一个关卡时,虚空咧嘴一笑,“师妹,咱们自由了。”随即在心下说道:“也许,我也逃过了我的劫数!” &nb“嗯!”夏晨曦也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nb二人齐齐转身,虚空对着空中的龙啸天招手,“大师兄,我们走!” &nb于此同时,虚空看着琴逊手中的旗子挥下,猛地转身抱住夏晨曦,“小师妹,打开金玉丝。” &nb“嗖!嗖!嗖……” &nb夏晨曦奋力张开金玉丝,只可惜耳边只听得了利箭穿过虚空背脊的沉闷声,“二师兄,你怎么样了?” &nb虚空努力露出笑容,但十几根利箭刺进他的背脊,他连喘气都显得很虚弱,“我终究还是没逃过这劫数……” &nb“秃驴,你不要死,我不允许你死,你是我的人,没我的允许,你不可一死。”夏晨曦使出浑身力气,抱着虚空,眼泪止不住的留。 &nb此刻,虚空眼前呈现出出于夏晨曦的模样,还有雪海她那俏皮的模样,是不是抖着他,让他空寂的心有了声色,只可惜…… &nb“曦儿,别哭,这都是我的宿命……。噗……”虚空喷了一口鲜血,身子渐渐往下滑。 &nb“不!不!不要……”夏晨曦猛地跪在地上,抱着虚空,努力将他抱紧,“别,别留下我,我身边的人只剩你一个亲人,你要是走了,我还活着干吗?” &nb虚空抬手抚摸这夏晨曦的脸,露出最美的笑容,柔柔道:“曦儿,好好活着!”说完,手缓缓落下。 &nb“不!不要!虚空,二师兄,秃驴,你醒醒,你醒醒……”夏晨曦拼命的摇晃着虚空,可惜怀着的人,只有笑容,毫无生气,夏晨曦的耳边只有那最后一句的嘱咐。 &nb“啊……”夏晨曦仰天长啸,凤鸣声震耳欲聋,好似要将整个雪蒙镇吼道地动山摇。 &nb龙啸天惊愕,这丫头疯了,她这是玩命的虚耗自己的内力,要是这么下去,她不走火入魔,就会油尽灯枯…… &nb“曦儿,住口,住口。”龙啸天在远处喊着,驱动内力,抵抗着凤鸣功的威力。 &nb此刻,在港口的大船上,罗风大惊失色,连忙招呼着人,赶紧驱离大船,远离凤鸣功的威力范围。 &nb琴逊、鲁尘和盛雄等人,虽武功不弱,可在夏晨曦的凤鸣功里,全都痛苦不堪。 &nb连月君枫都觉得心里难受,他竟然动用全部仙力来抵御这凤鸣功的威力。 &nb夏晨曦这凤鸣功的威力,好似这世间的霸主,在为天下悲伤,不给献上祭品,她就不甘心一般。 &nb离着夏晨曦进的士兵,全都双目圆睁,七窍流血,早已没了生气,一些动物哀嚎着乱窜,可没跑出多远,就被凤鸣功震的五马分尸。 &nb此刻,在夏晨曦方圆三里之内的人,只要是活物,没有内力的人,或者内力薄弱的人,全都七窍流血,没了生气。 &nb“啊……” &nb夏晨曦继续嚎着,完全没有人敢靠近她一步。 &nb快到雪蒙镇白枫等人,闻听这吼声,顿时惊愕,这内力?! &nb“九儿有难,快!”白雨一声大吼,轻点脚步,离开马背,施展轻功,飞身离去。 &nb“白家军全速前进,在自己承受的范围内停下待命!”白枫一声,也飞身离去,只希望他们能够赶得上。 &nb龙啸天咬了咬牙,他要留着内力,至少她虚脱时,他要保住她的命。 &nb月君枫不敢与这二人硬拼,只好咬着牙,飞身离去。 &nb琴逊等人也知道不是对手,招呼了人马,快速离开夏晨曦三里之外。 &nb龙啸天看着所有人都离开,可夏晨曦完全没有腰停下来的意思,龙啸天知道,此刻的她已经入魔了,他唯一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 &nb“啊……”龙啸天一声龙啸九天,呼啸而出,盖过了夏晨曦的凤鸣。 &nb不知道是震慑了,还是夏晨曦已经耗尽了内力,瞬间,整个雪蒙小镇安静了下来。 &nb龙啸天飞身落下,抱起夏晨曦,“曦儿,你怎么样?” &nb“他为我死了,都是我害的,他本可以躲过劫数的,为什么?为什么要因为我……” &nb夏晨曦只觉得眼前都是虚空的笑,没有一点虚假,是那么的真是,却又带着一丝凄凉,他走了,却把悲伤留给了她,她不要管他,她要走给他看,她不会兑现自己的承诺,她要离开这里,逃得远远的,再也不参合这尘世间的一切。 &nb夏晨曦更本不听龙啸天在说什么,只是推开他,猛地起身,踉跄几步,朝着港口走去。、 &nb那个港口是他们两个人杀出的血路,使他们最终胜利的目标,为什么他不陪着她走完,夏晨曦一边走着,一边低声骂着,“可恶,可恶…。” &nb“曦儿,曦儿……”龙啸天在身后喊着,可是不管他怎么喊,夏晨曦都好似没听到一般,只顾着往港口走去。 &nb就在快要到港口的时候,白雨飞身落在她的面前,一声“九儿,四哥来了。” &nb“啊!”夏晨曦一声哀嚎,扑进了白雨的怀里,歇斯底里的哭喊道:“为什么你不早点来,为什么?要是你早点来,他就不用死了。” &nb白雨咬着牙,看着远处躺在地上的虚空,还有满身血祭的龙啸天,本想说点什么,可却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nb“我终究还是欠下了这一生不可偿还的债!” &nb夏晨曦一声感叹,身子一软,整个人瘫软在白雨的怀里,好似被抽空了一切,虚脱了一般。 &nb“九儿!” &nb“曦儿!” <font 第三十九章 为你续命 &nb &nb见夏晨曦晕厥过去,龙啸天疯了一般,冲上去,从白雨手中抢过,怒吼一声,“谁让你出现的。给力&#251#20320;wWw.GeILwx.Com” &nb白雨一愣,可也觉得自己出现没什么大问题,到是他为什么能出现在这里,低低一笑,“不知道你在这算那回事?” &nb“不关你的事。”龙啸天抱紧夏晨曦,见罗风的船再往回赶,无视白雨,心下祈求着夏晨曦平安无事,就朝着港口走去。 &nb“站住,把九儿还给我们。”白雨一声冷喝,拔剑相向。 &nb龙啸天一个迅步,避让开来,双目怒视,“白雨,别逼我出手。” &nb白雨回瞪着他,很是愤恨,“你把九儿害成这样,难道还不够吗?” &nb“我……”龙啸天语结,他说的没错,要不是他拿走了神女之血,曦儿也不会变成这样,要不是他各种期满,曦儿也不至于要走这一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nb“你还想把九儿怎么样?她已经一无所有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抱着九儿?”白雨握着剑的手,又紧了几分,要不是担心伤着九儿,他早出手了。 &nb“自然有资格。”龙啸天薄唇紧抿,最终只道:“我是她的男人,也是孩子的父亲,这样够资格了吧!” &nb白雨被搪塞的一愣,他的九儿,终究还是选了这个男人,紧握着剑都在颤抖,恨不得立刻挥剑砍了他。 &nb看着白雨气的发抖,龙啸天心下竟然有一丝愉悦,不过现在他更担心曦儿的身体,他必须和白家合作,不然他救治时,万一月君枫突然杀出,那不就…… &nb龙啸天抱着夏晨曦,转身对着白雨颔首以礼,“四哥,希望你能放下对我的结缔,先救救曦儿,等曦儿安全了,我再跟你打。” &nb“好!今日暂且给你记下!”白雨怒气说完,愤恨将剑撤回。 &nb罗风的船停靠在了港口,他疾步下了船,来到龙啸天面前,一看夏晨曦这样,连忙抬手为夏晨曦探脉。 &nb“罗风,曦儿怎么样?”龙啸天一脸焦急,当初他就该好好学学岐黄之术,免得如今抓瞎。 &nb这脉象虚弱无力,好似没有,那点虚弱的脉动,估计都是腹中胎儿的,罗风眉头紧蹙,咬着牙,“不好,九公主内力虚耗过度,导致经脉混乱,脉象沉弱,我们的赶紧找地方,给她过些内力撑着,要不然……” &nb他不敢在说下去,因为他了解龙啸天,他要是知道九公主快不行了,估计会发疯血洗整个燕国。 &nb“那赶紧上船,我立刻过内力给她。”龙啸天说着,就转身往港口走。 &nb罗风有又一脸担心,“可是我们船上没有药材,如果走水路,怕是不行。” &nb“走陆路,我们白家军来了五万,就算他们真的敢追来,我定叫他们有来无回。”白雨说着,转身看着地上的虚空,“而且她的二师兄也需要找地方安葬。” &nb“好吧!”龙啸天应声,立刻对着罗风,吩咐道:“你去找一辆马车,最好宽敞一点的,只要过了雪蒙镇,就是兖州地界,他们就不敢肆意妄为了。” &nb“马车就免了,我修得内力和九儿如出一辙,我先过一些给她,稳着她的伤势,我们快马加鞭,与二哥……” &nb没等白雨说完,白枫已然飘落在他们面前,看着这如炼狱的场景,再看龙啸天也挂了彩,而九儿…… &nb“九儿怎么样?”白枫箭步上前,欲要查看。 &nb龙啸天咬着牙,“她虚耗过度,现在正说怎么治疗。” &nb“先放下吧!你们替我护着。”白雨说着,就要去抱夏晨曦。 &nb龙啸天淡淡一笑,“不用了,我有她的内力,还有她的神女之血,我现在还给她,最合适不过了。” &nb白雨一听这话,顿时暴怒,挥拳要打。 &nb白枫连忙抓着白雨的手,冷道:“老四,现在最难过的人是他,你别这样。” &nb“可是……”白雨正欲说话,却见罗风脱下自己的大氅,龙啸天依旧扶着夏晨曦,开始过内力了。 &nb白雨咬紧牙,愤恨甩手,背过去身去。 &nb白枫看了一眼龙啸天,摇摇头,叹了一句,“真是作孽!” &nb龙啸天扶着夏晨曦,她好似扯线木偶,完全没有一点生气。龙啸天心下一抽,疼得他浑身一颤,他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nb罗风抬手,抓着夏晨曦的手腕,探脉,“君主,你过吧,只要够了稳住九公主的心脉,我就喊停。” &nb“好!”龙啸天应声,便开始,只见他低吼一声,闭上双目,全神贯注驱动全部内力,灌于掌心,覆在夏晨曦的胸口,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继续活下去。 &nb汩汩内力,如涓涓溪流,缓缓流入夏晨曦的体内。 &nb两个钟过去了,可是夏晨曦连一点反应都没有,罗风探着的脉象,也越来越弱,他不敢隐瞒下去了,连忙道:“君主,九公主的脉象快消失了。” &nb“什么?!” &nb白枫和白雨一听这话,顿时惊愕,齐刷刷冲了过来,瞪着罗风,“我们可以过给她。” &nb“我觉得四爷可以,二爷还是留着的好。”罗风没听到龙啸天应声,只好替他做了主。 &nb“好,我来!”白雨立刻盘腿坐下,运功。 &nb“我说了,不需要!”龙啸天低吼一声,轻挥一掌,那清幽的掌风,将玉玲珑缓缓升至半空,忽地双掌齐出,两汩内力好似泉涌。 &nb罗风站了起来,探着脉象,顿时露出喜色,“有了,有脉象了,但还是很虚弱。” &nb白雨咬着牙,愤恨到了极致,可他不能拿九儿的性命来赌气,这一刻,他唯一做的只有忍着。 &nb夏晨有了思想的自觉,她的灵魂好似一阵风,轻飘飘的,东飘西荡。 &nb突然,眼前出现了纸媒的金色,只见山间银波碧绿,溪水平静而有节奏的流过山间的小石旁,翠绿的竹子高耸入云;一阵清风拂过,微风吹落片片竹叶,飘荡在幽静的竹林深处,一个身穿蓝白相间纱衣,宛如仙子的女子和一个身穿绣着墨竹长袍,丰神俊美的男子,一起手牵着一个十分可爱的三岁孩童,在清澈的溪边散步。 &nb一阵微风拂过,不远处一群彩蝶成群结队,时而上下飞舞,时而落在花草间,天真的孩童惊喜不已,挣脱那白衣女子的手。 &nb“娘亲,爹爹,你们看,好美的蝴蝶……”孩童奶声奶气的说着,嘻嘻哈哈的追着那些蝴蝶,渐渐跑远。 &nb如仙的女子微微蹙眉,似有担心,轻启红唇的喊道:“曦儿,不要乱跑哦!慢点……” &nb“桑儿,没关系!这样才是孩子吗?”如谪仙的男子,淡笑如风,轻声宽慰。 &nb女子似有不悦,嘟着小嘴,“武吉,你不要都把她**坏了!” &nb“我喜欢**着她,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为父的也会如她所愿。”那叫武吉的男子大笑上前,抱起孩童,赤唇落在了孩童粉嫩的小脸上,“曦儿是为父的心肝宝贝,只要曦儿想要什么,为父就会想尽千方百计为曦儿弄到。” &nb那如仙女的女子,莞尔一笑,轻度莲花步,慢慢的跟在后面,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nb孩童睁大了那双如红宝石的双眼,似有不信,质疑的问道:“真的吗?” &nb男子一脸坚定,“当然!” &nb“呵呵……我要像那些彩蝶一样自由的飞翔!”孩童天真的回道。 &nb男子玩笑的轻点脚步,好似一阵清风,飞过溪涧,越过翠绿的竹海,空中回响着孩童兴奋的嬉笑声。 &nb在那蓝天白云下,青山绿水间,温馨幸福的三口之家,快乐如风逝去。 &nb突然,一阵雷鸣过后,狂风闪电即来,只听得“噗通”一声,孩童掉入溪涧,吓得白衣女子脸色苍白。 &nb只见一个俊美的男子瞬间惊愕,箭步疾飞,跳入溪涧,可却什么也找不到,男子惊慌失措的大叫,“曦儿,你在那里……”回头时,发现那如仙的女子也瞬间消失,“桑儿,不要离开我……” &nb金圣宫的地窖里,一堆枯叶上,一个青丝蓬乱的中年男子,挥舞着一只臂膀,在空中乱舞,不时的叫着“桑儿,不要离开我……” &nb恶梦惊醒,那中年男子痴笑起身,撩开凌乱的青丝,他的容颜早已不复当年的俊美,岁月在他俊美的容颜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唯有那双清澈的星眸,还透着一丝希望,男子揪着胸口,承受着那份深入骨髓的痛,由体内慢慢的散发开来 &nb又想起了!又想起了!深切的伤痛从暗黑的眸中划过,强忍胸口的揪痛,男子撑出一丝苦笑,即便从未忘记,却永远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nb男子缓缓起身,拖着一只断臂,举步维艰的走到**边,“南宫一族,我夏武吉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nb夏晨曦好似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一般,眼前的景色梦幻如烟,转瞬又改变了地方。 &nb在那蓝天白云下,钢筋混泥土的城市,夏晨曦惊喜的望着远处那熟悉的身影,轻声呼唤,“妈咪!” &nb她张开双臂,飞奔而去,可转眼间那熟悉的一切瞬间消失,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无边的黑暗里;她歇斯底里的呼喊着,可无有一人回应她,她不是集万千**爱在一身的吗? &nb可为什么她却像一棵浮萍,被所有的人弃之,她无处可去,找不到一个栖身之所。 &nb就在此时,在她的耳边,一个佛如天籁之音的声响,萦绕在她的耳畔,她抬手好似抓住了什么,可顷刻间又消失了,虚空的空间里,什么也没有—— &nb她心下惊骇万分,顾不得忌讳,提升一口真气,在黑暗里飞驰,可那一片黑暗好似一只巨大的笼子,自己仿若一只青雀,不论她怎么飞,都飞不出那一片黑暗。 &nb不一会那黑暗消失,她惊喜不已,可瞬间她又身陷在了一道裂缝之间,抬头望去,这一线天的景色让她绝望。 &nb她很累了,根本飞不出去,就在这时,她的脚下慢慢溢出暗红色的水,那暗红色的水,好似鲜血一般,火红涌动,时而寒冷如冰,时而火热灼人。 &nb那奇异的血水泛着红光,映出了她的脸,仿若地狱里狰狞的红莲修罗,令人窒息;她惊呼不停,在那夹缝中伸出青葱玉手,试图攀岩仓皇而逃,可那岩壁却光滑如玉,她根本无法抓紧,暗红的血水越来越高,快要漫过她的颈脖,她试图漂浮的上面,可后背的灼热让她痛苦不堪,好似要将她燃烧殆尽。 &nb“不要烧!不要……” &nb现在她伤势如此重,最少也得用尽他**成功力,而且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恐怕不是她有危险,而是一尸两命…… &nb龙啸天心乱如麻,千头万绪弄得他身心疲惫—— &nb“不要烧!不要……”夏晨曦再呓语了一声,似是被折磨的非常痛苦。 &nb那痛苦的叫声,声声敲击着龙啸天的心,她痛!他比她还痛!可是万一在最后关头被打扰…… &nb不在多想,龙啸天已经做了最后的打算,为了她,就算废了这一生的内力,他也不后悔。 &nb龙啸天拼尽最后一丝真气,只为让夏晨曦活下去。 &nb一丝清凉渐渐融入心口,穿透她的全身,夏晨曦只觉得背部不在灼热,脑中也渐渐清晰,那可怕的一幕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二师兄,不要离开我!” &nb这一声呼喊,扰乱了龙啸天的心智,他胸口剧烈起伏,剩下的最后两三层真气,上下翻腾,他皱着浓眉,暗骂“可恶的丫头!” &nb可他已经倾注大半扮真气,岂能半途而废,他顾不得自己,再次推进了两分真气……。 &nb“噗!”一口鲜血由l龙啸天的口中喷出,一股腥甜弥漫空中,只觉得天旋地转,龙啸天咬紧牙,强撑着抬手拭去嘴角的那丝腥红,他苦笑连连,他用尽全力去救治她,可她口中呼喊的却是一个死人…… &nb“啊!” &nb伴随着夏晨曦的呼喊,龙啸天最终没能撑住,晕厥了过去。 &nb“该死!”罗风骂了一句,松开夏晨曦,转身抓着龙啸天的手腕,好似虚脱了一般,坐在了地上。 &nb就在罗风松手时,白雨上前,扶着了夏晨曦,一脸惊喜道:“九儿,你醒了?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nb白枫好似看出了端倪,上前看着罗风,“梁王如何?” &nb“他竟然将毕生的功力全部传给了九公主,现在如同废人。”罗风说完,低低的笑了起来,喃喃自语道:“世间竟然有如此深厚的情爱,我罗风还真是孤陋寡闻了。” &nb夏晨曦听着罗风的话,微微的转过头,看着倒在一旁的龙啸天,见他唇角留着的鲜血,她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苦笑。 &nb他这算什么?!还了她的恩情?还是要让她心里内疚,要她欠着他? &nb“哈哈……”夏晨曦抬起手,捂着自己的脸,低低的笑了起来。 &nb三人顿时一愣,罗风更是惊愕,这爱着她的男子,为她丢了半条命,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nb“果然冷血,不愧是帝王之才。”罗风带着讽刺的说了一句,便缓缓起身,欲要扶起龙啸天。 &nb“放下他!”夏晨曦怒吼一声,顿时惊得罗风收回了手。 &nb罗风转身,看着夏晨曦全身散发出的气势,好似泰山压顶,叫他气都喘不过来。 &nb白雨连忙拍着夏晨曦的肩,“曦儿,你这是干什么?” &nb夏晨曦回神,收了戾气,瞪着罗风,“他有生命危险吗?” &nb“那倒没有,但是……”罗风摇摇头,欲言又止。 &nb见罗风这样,夏晨曦深呼一下,很是诚恳的说道:“你说吧,我不会降罪与你。” &nb“君上将全部内力过给了您,且在最后关头,乱了脉息,如果要恢复,恐怕……”罗风说着,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直言道:“恐怕这辈子都别想了。” &nb“什么?!”夏晨曦顿时暴怒,吓得罗风浑身颤栗,宛如眼前人就是阎王爷一般。 &nb“曦儿,不许这样。”龙啸天幽幽睁开眼,吃力的说了一句话,好似用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nb见龙啸天醒转,夏晨曦推开白雨,柔柔一笑,上前扶起龙啸天,“只要你没事,我就不发脾气。” &nb他还在真是傻瓜,她明明这么爱着他,可是他竟然还胡思乱想,差点……不行,现在白家的人,已经全都知道他们的一切,他们可都是有机会的人,他绝对不允许。 &nb“现在我手无缚鸡之力,又有那么多仇家,等我恢复前,你可得保护着我。”龙啸天说着,对夏晨曦伸了伸手,“最好衣食住行,你都全管了。” &nb白雨一看就知道,这人开始耍无奈了,一脸义正言辞道:“怎么说你都是一个王爷,你放心,在你回到大梁之前,我们白家军会好好照顾你。” &nb“谁要你多事。”龙啸天白了白雨一眼,依偎在夏晨曦的怀里,“娘子,我们赶紧走吧!” &nb娘子?!夏晨曦心下一笑,他现在是要赖上她吗?! <font 第四十一章 今夜你侍寝 &nb &nb夏晨曦和龙啸天走了陆路,由白枫的五万大军护送,一路上也算是有 &nb众人在白枫的安排下,都准备休息了,唯独龙啸天不看离去,直直瞪着白枫。 &nb看着一直瞪着自己的龙啸天,白枫实在忍不住了,问道:“方圆几十里,就这家客栈,我们一家全部将其包下,五万大军也就在客栈周围安营扎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nb“为什么你们要跟曦儿一个套间?”龙啸天早就不爽到了极点,可是碍于自己现在没权,没实力,才忍着。现在他既然自己问了,他便有了机会,自然直言不讳了。 &nb白枫嘴角抽搐,没好气道:“你们现在还没大婚,曦儿有喜的事,也是极少人知道,如今又五万大军在,她是天子,要登基的,难道你想她因为你,搁置登基一事?” &nb这其中的道理,难道还需要他一个武将来说?龙啸天冷哼一声,“她登基一事可没那么简单,现在柳影不受我们龙氏一族控制,夏桀也不再受你们白氏一族控制,他们要是纠结一干人等,要是再联络上南宫一族和刘氏一族,你觉得曦儿能平安登基吗?” &nb“这……”白枫顿时哑言,他说得没错,要想登基,第一件事,便是摆平夏桀和柳影,如今这二人都不受他们控制,九儿登基一事,怕是要费一番周折。 &nb白雨双手环抱在胸,他很赞成龙啸天的话,但也不是很赞成,淡淡一笑,“刘氏一族早已臣服于九儿了,而且兰凤涵不是你兄弟吗?他的一举一动,你不是很清楚吗。朝廷之上不是还有慕容莲牵制着柳影吗?” &nb龙啸天咂咂嘴,“你还真是幼稚,区区慕容莲,根基不深,那是柳影的对手,至于我义弟,他那点本事我了如指掌,打家劫舍他还行,谋权?!他差远了。如今夏桀和柳氏,他们现在抱在一起,后宫又有皇后和德妃联手,如今怕是皇贵妃都撑不住了吧。” &nb“我妹妹没有那么软弱。”白枫一脸不服气,可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nb龙啸天摇摇头,“我懒得跟你们斗嘴,要是你们不服气,自己可以找一个明白人问问,免得让我骂你们愚蠢。” &nb“龙啸天,你最好把嘴巴给我洗干净了,免得我卸了你全身的骨头。” &nb白雨说着,便撸袖子,要上前干架。 &nb“嘭!”的一声,夏晨曦一脚踢开了房门,青丝乱洒,衣衫不整,香肩外露,锁骨迷人。 &nb依门而靠,菱唇微微勾勒,那魅惑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三人,那叫一个**啊! &nb“噗!噗!”两声,龙啸天和白雨直接喷出鼻血,两个都连忙捂着鼻子。 &nb白枫脸色微微泛红,背过身去,“九儿,怎么说这里都权势男人,你还是注意一点。” &nb“把九儿给朕去了。”夏晨曦语气懒散,却带着震慑的语气,好似君临天下一般。 &nb白枫一怔,但也明白一个君王该有的威严,连忙改口,“陛下,还请您自重,以免失了国体。” &nb夏晨曦打了一个哈欠,“知道了,朕不是在找人侍寝嘛!”说完,对着龙啸天勾勾手指头。 &nb龙啸天一脸得意,连忙上前,“娘子……” &nb“叫女王,或者陛下。”夏晨曦打断龙啸天的话,“既然你肯为了朕付出一切,朕也需要登基之时的伴侣,那你就委屈点,成为朕的一位王夫。” &nb“曦儿……” &nb夏晨曦抬手,竖起食指,覆在龙啸天的唇上,“最好记住朕的话,等你什么时候能打赢朕了,你在这么称呼朕。” &nb瞬间,龙啸天的脑海里,好似回到了五年前,他们之间的对话。咬了咬牙,“知道了。” &nb“乖!”夏晨曦媚笑了一下,抬手勾起他的下颚,“您刚才对朝局振振有词,可见你已经想好了对策,朕这个人只会打打杀杀,这种动脑了的事,以后就交给你,从此以后,朕主外,你主内。” &nb“夏……” &nb“嗯?!”夏晨曦挑眉,似有威胁,那一脸摆明了,你不听话,就换了你的表情,愣是把龙啸天的话逼了回去。 &nb龙啸天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忽然眼中闪着一道精光,咧嘴一笑,“那要看陛下怎么恩泽与微臣了?” &nb靠!这家伙真是睚眦必报,转瞬就找好了借口,不过这些都是小菜一碟。 &nb夏晨曦一个转身,“今夜你侍寝!” &nb……。 &nb夜深人静,除了篝火还噼噼啪啪的莂着火花,便是此起彼伏的蝉鸣蟋叫,这自然的感觉,倒也不扰人清梦。 &nb夏晨曦自从打定了注意后,便开始没心没肺,这不,**不过半个时辰,就睡得很死了。 &nb突然,一个黑影飘落在屋内,惊起了没有睡觉的龙啸天。 &nb“骜儿,是我。” &nb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龙啸天便松开欲要推醒夏晨曦的手,淡淡一笑,“师尊找我所为何事?” &nb来人真是龙啸天等人的师尊月仙儿,也是她将龙啸九天这绝世武功,假借月姑之手传授给龙啸天,算起来还是正中的师父。 &nb月仙儿一伸手,抓着龙啸天的手,一探,便眉头紧蹙,叹气道:“师尊还是来晚了。” &nb“我还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了。”龙啸天苦笑了一下,“世尊明明可以杀了月君枫,为什么他不肯动手,非要让他祸害人间,我真是一点都想不通。” &nb“这点我明白师父的做法,这也是彼岸那位高人的意思。”月仙儿叹气说着,抬手一挥,将龙啸天扇到半空中。 &nb龙啸天不解,“师尊,你这是干嘛?” &nb“你心脉受损,师尊现在为你治疗,也算是弥补了世尊的过失吧!” &nb月仙儿说完,抬手一挥,从她的袖中飞出四根红色的丝线,系在龙啸天的手足之上,双手再一抖,忽地无数金针从月仙儿的衣袖里飞出,扎满了龙啸天健硕的身躯,大大小小的金针每根都连着丝线,丝线的另一头则握于月仙儿之手。 &nb半个时辰后,月仙儿收了针线,将龙啸天缓缓放下,从怀里掏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递给龙啸天,“这颗雪凝丸,乃是当初红梅孝敬我的,如今正好救你,他的命真是苦,他的医术真是可惜了,不知道是缘分,还是你师父早就算到了一切,才有了今日你的幸运。哎!这一切都是命。” &nb龙啸天握着药丸的手,紧了一分,他暗暗发誓,只要自己恢复了,一定将月君枫碎尸万段。 &nb月仙儿轻度脚步,满脸神伤,缓缓道来:“乍现镜如玉,何为仓穹书。玲珑血何辜,尽望天下路!拥血玲珑者,得拥天下者!血玲珑本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明珠,乃是天地间的灵物,有自行转世的本能,每三百年现世一次,只会侍奉一个主子,当年祖皇有幸得到,一统了整个天下,可祖皇却不知道其中的忌讳。 &nb这血玲珑一旦染上血液,就会嗜血成性,无人能阻止,除非使用它的人和他一起同归于尽,可是有几个人能做到放弃天下和自己的性命。当祖皇知道血玲珑的秘密,祖皇怕血玲珑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毁了他的江山,于是退位让贤,带着血玲珑的秘密一同消失在了这个世间。” &nb“既然血玲珑的秘密已将消失,为何要重现于世?”龙啸天甚是惊讶,其实这一切都是因为这玲珑血,也就是神女之血。 &nb“血玲珑本是红族的专家之宝,红族的先祖野心四起,才将血玲珑交给了有能耐的祖皇,还告诉祖皇血玲珑的秘密,要挟得到权势;就是为了这个秘密,红族**之间被铲平,也算是为他们的野心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可是百密一疏,红族最终还是幸存下来了一人。 &nb三百年后,又到了血玲珑再次现世之时,红族之人为了报复祖皇,将血玲珑的秘密公诸于世,弄得整个江湖血雨腥风,可红族中也不是谁都想报仇,有一个红族中人,偷偷的找到了我那喜欢闲云野鹤的世尊,赤眉道人;也就是我师父的师尊,告诉了世尊血玲珑的秘密。 &nb为了平息江湖的纷争,本已隐退的世尊,不得不重出江湖,世尊不但医术和术数高强,连武功也无人能及,他凭借的自己的本事,技压群雄,最终抱得血玲珑,从此赤眉道人这个名字就雄霸了整个武林。师尊在得到血玲珑十年后,召开了武林大会,在大会上,师尊抱着血玲珑同归于尽,从此后血玲珑销声匿迹,江湖也太平了下来。” &nb龙啸天剑眉紧蹙,似有敬佩之意,“虽未见过这位赤眉道人,不过我却是佩服他。”可仔细回想,又觉得甚是迷惑,似有不解的问道:“可是我不明白,血玲珑要三百年才转世一次,找时间推算,血玲珑应该还不到时间现世,为何曦儿却是血玲珑转世?” &nb“这就是世尊为什么要十年后才会掉血玲珑的关系,当年世尊得到血玲珑后,和那个找他的红族之人,花了整整十年,悟出怎样断绝血玲珑的转生,那就是红族之人和血玲珑的主人三位一体,一起同归于尽,本该消失的血玲珑为何在此现世,其中的奥妙,估计也只有彼岸那位高人才知道。 &nb现如今这血玲珑不但早现于世,还附在了九公主的身上,更奇妙的是,这次的血玲珑却身系二主,让人不知道是哪位才是它真正的主人,也不知道谁才可以将她毁灭,红梅当初答应了玉桑,要保住曦儿的性命,唯一的方法就是不要让世人知道血玲珑的秘密,所以红梅十四年前血洗红族,自己亲手杀光了所有的族人,还引导着两位霸主接近九公主,启动命盘,企图为九公主改写命运,谁知道……” &nb月仙儿说着,顿了顿,“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机关算尽也还是没能阻止,可悲的是还酿成了二龙戏珠的命盘,也形成了血玲珑新的诅咒,二龙戏珠,不是珠毁,就是龙死,这天下纷争迟早会爆发,没想到红梅一次动容,不但让自己横尸,还成了一个千古罪人。” &nb说完这些,月仙儿已是老泪纵横;仰天长叹! &nb龙骜蓦然惊呆,能让这样一个云淡风轻之人,做出那样的残酷的事,这个让红梅动容之人,难道是曦儿的母亲? &nb天哪!曦儿要是知道了,岂不是……难道师尊是故意在这里说的嘛?!龙骜面色暗沉,拳头紧握,暗骂可恶。;龙啸天扭头望着**上的熟睡的夏晨曦,挥手淡漠的道:“师尊,我有伤,也乏了,就不送您老了!” &nb月仙儿也明白此时龙啸天的心情,不在多言,长叹一声,飞出客栈,消失在夜色里。 &nb总算安静了下来,龙啸天斜着身子,靠坐在**边,从锦被下握住了夏晨曦的右手,有些薄茧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她的手背,低声细语,心疼的说道:“难受就哭出来吧,我其实也不想让你听到,可是怕你鲁莽,所以……” &nb龙啸天英挺的眉宇微蹙,声音夹杂着痛苦,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让她知道,但她执傲的性格又怎会不去追究。锦被下的那只手已经逃离了他的掌心,他似有恼怒,可也无奈。 &nb突闻这血玲珑的秘密,让**上的夏晨曦再也无法平静,完全克制不住这内心的悲痛,雪白的贝齿,咬着樱红的凌唇,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哭出声来。 &nb师傅为了她娘的一个约定,为了她能活下去,杀光了一个族,连老弱妇孺都不曾放过。天哪!这么多年,师傅为了她到底背负了多少痛苦,要让一个医者做出如此残酷的事来,她的罪过有多大,她自己都不敢想了。 &nb她似乎可以预见师傅亲手杀死自己的族人时的表情,是那么的痛苦!是那么的无奈!是那么的狰狞!也可以预见师傅是如何杀掉那些跪地求饶的老弱妇,孺好像自己也身在其中,耳边似乎响起了那些撕心裂肺的求饶声!还有挣扎在死亡边的哭喊声!然后是满地的尸体,自己从血海里慢慢走出来!再回头却已是白骨一片…… &nb这一刻她才明白母亲对她是多么的**爱,为何让她活命,居然利用了师傅对她的爱,让师傅做出如此疯狂的事。可怜师傅到最后也没能得到母亲,可是师父不但没有怨恨她和她的母亲,还收留她,真心的教导她,真不知道师傅这么多年是如何面对她这个怪物,师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能活命,这一份恩情不管出自师傅的何种意愿,对她来说都太重了…… &nb她不想哭,可是泪水还是涌出了眼眶,**前只剩他,龙啸天抬手拭去她眼角边的泪水,柔声道:“不管多少人伤害你,你记住我不会伤害你。” &nb夏晨曦缓缓睁开凤眸,抬眸望去,那人英挺的容颜上多了几许惆怅,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神伤,现在他没有了昔日的锋芒锐气,也没有往日的深沉算计,也没有了和她赌气时的孩子气,此时的他到像是一个彷徨的少年,显得十分失落。 &nb他说得对,要是黎民百姓和她的性命相比,黎民百姓比她重要,也许月君枫所做的一切,也是想成全他国的黎民百姓,龙啸天对她善意谎言,还有他的无奈选择,都是为了他的黎民百姓。 &nb他们做的没错,这才是君王之道,要是可以用自己的命成全他,也算是回报了他两度救命之恩…… &nb夏晨曦垂眸,幽幽的开口道:“你两度救下朕,这份恩情朕无以为报,要是可以成全你的千秋万业……” &nb“你给我闭嘴!”未等夏晨曦说完,龙啸天好似知晓她要说什么,怒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坚毅的星眸中,难掩怒气。 &nb听出了龙啸天的不悦,夏晨曦也不在言语,羽睫微微颤动,淡淡的觑了他一眼,刚才那句话他用的是我,不是微臣。这一刻他真的只把她当成了心爱的女人吗? &nb“你听着,我不需要你的回报,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你的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死,如果要彼岸的她要得是天下太平,那我们齐心协力,还她一个盛世,这样你我就自由了。”他语气霸道,又恢复了那个蛮横不讲道理的君王。 &nb夏晨曦轻轻翻身,别过头去,带着一丝笑意道:“只要朕顺利登基,定会如你所愿!” &nb龙啸天似有不悦,硬是将夏晨曦扳过身来,定定的瞪着她,“你在笑话我?” &nb夏晨曦本想发怒,可见他面色略显惨白,心有不忍,淡笑道:“你那只眼睛看见朕笑话你了?” &nb“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还有耳朵也听得很清楚,你就是在笑话我!” &nb“蛮不讲理!不和你啰嗦,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夏晨曦尤顺着他,不在动弹,只是重重垂眸,幽幽的闭上双眼,心中似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楚,可是却无忧一个人可以倾述,她这十六年来,身边无有一个知己和红颜,孤单如一日,唯一的一次动心,也没能延续多久。 &nb望着她多愁善感的神情,他不在多嘴,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却无忧一个人可以述说,唯一能和他斗嘴的人,却心系他人,他心下苦笑连连。 &nb微风拂过幔帐,摇曳着烛光的火舌,倒影出灰暗的婆娑影子。萧萧瑟瑟楚楚,两点红花苦寄,梦不离,是与相顾。正远盼,却是惆怅心头。这**,二人的心境南辕北辙,各中酸涩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font 第四十二章 谋划天下 &nb一片晨曦之光,将整个雪蒙镇笼罩,这一场大战早已结束,雪蒙镇人去镇空,坐在远山上的古亭里,一袭紫衣凌立于秃石之巅遥望着已成废墟的雪蒙镇,显得那么孤寂,那么落寞。 &nb听清风拂过的声音,观落霞碧海连天,山间白雾缭绕,徐徐微风,吹动那白云间的苍松,沙沙作响,好似在为忧伤的人儿哭泣。 &nb微风撩起那一袭紫衣,吹乱了衣衫上的穗子;他仿佛从天而降,飘然入世的谪仙一般,一只素手划过琴弦,袅袅仙乐,回荡在山峦之间。 &nb那哀怨唯美的仙乐,时而委婉流畅,时而撕心裂肺,夹杂着思念飘向远方,渐渐的那琴声变得越来越凄美,曾经,她为了这曲子,第一次为他跳了舞,那支舞是她跳给他看的,她的一颦一笑历历在目,可他却无法再走近她的身边,他是一个被人控制杀人工具,已经和她结下了深仇大恨。 &nb如今的局面,已经宣誓着他们将来的路…… &nb他想要的蝶双飞,与卿同。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是梦,这一刻他能清醒,是因为霸占他身体的人暂时离开了。他原本想用死来证明了他对她的爱!想让她知道自己是多么的在乎她!却没想到被他的舅父识破,这一切都是他的酒壶一手策划!利用了他,斩断了他与她的情与份…… &nb他谋划了很久,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最终他还是抵不过这个仙族,还成了月魔国的皇帝,也失去了自己的最爱,还有自由,他好不甘心!可是他能怨谁?怨只怨自己的命不好!恨只恨自己身在帝王之家! &nb只见几个血幽灵拉着一个五花大绑,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子,来到紫衣男子的面前,一声“跪下!”后,抱拳一礼道:“主子,如何处置这个人?” &nb“他是何人?”南宫毓没有回头,淡淡的问到后,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 &nb“回禀君上,七夜,我们三人合力才将他降服了,主子打算怎么处置他!”血幽灵声音响起,随即踹了那蓬头垢面的七夜一脚后,似有得意的回道。 &nb七夜猛然抬头,骂骂咧咧的唾道:“红霞,你别得意,要不是你们使诈,老子怎么会被你们抓住。” &nb南宫毓回头,定眼一看,“放了他!让他回去告诉龙啸天!说孤成全他的心意,让他等着孤再次驾临帝丘!夺回孤失去的一切!” &nb南宫毓眼中充满了仇恨,语气中激情豪迈,好似这天下就是他的一般,血幽灵从未见过南宫毓这般神情,惊愕的不知该如何。 &nb一旁的血幽鬼心中甚是喜悦,这才是他们君王该有的气魄,于是默默上前,手起刀落,为七夜解开了绳索。 &nb七夜揉了揉麻木的双手,感到好像眼前这人好似知道了是谁使了他去杀人,似有不服气的唧唧歪歪骂道:“南宫毓,你要给龙啸天带信,我看你还是放弃,因为我跟他不是一路的人。至于我们之间的仇恨,你等着。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老子,不然我追你到天涯海角。” &nb“七夜,不对,红族最后的一个人,我劝你还是好好的活着,至少先给红族留后,免得你死了,红族就真的断子绝孙了……”一旁的血幽魔扯着不男不女的怪腔,一脸得意的念这,似有提醒七夜。 &nb“天明,你别跟我说这些,我不在乎。”七夜怒吼的打断了血幽魔的话,破口大骂道:“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都不怕断子绝孙,我还怕什么。你要是不服气,大可以我和单打独斗,生死不论,正好我们都没有后代寻仇。” &nb七夜说中了血幽魔的禁语,只见血幽魔飞起一脚,将七夜提出一丈开外,“混账东西,你不想活了?”血幽魔说着,亮出了铁扇,欲要上前。 &nb“住手!”南宫毓呵斥了血幽魔。 &nb“主子,可是这家伙……” &nb“血幽魔,君上的话你也不听,难道你想违抗?”血幽鬼怒斥了欲要争辩的血幽魔。并着低声轻问道:“君上,我们何时启程回金圣宫!” &nb“三日后!”南宫毓冷淡的回道,怒视起身的七夜,心中忽然想起了什么。 &nb倏地,南宫毓撩起紫袍里的白色里衫,撕下一块,正欲咬破自己的手指时。 &nb血幽灵眼明手快,知晓了南宫毓的心思,立刻划破自己的手臂,低头伸手到南宫毓的面前。 &nb南宫毓没有多想,蘸着血幽灵的血,快速的写好收起,并从怀里拿出一方丝帕,将血书包裹好,冷道:“你没得选择,不但要给龙啸天带话,还要将这封信交给天子,要是你敢违抗,孤会让红梅和菊睿的墓地在一夜间消失。”说罢,拂袖绕过七夜潇洒的离去。 &nb“哼!混账东西,要是你敢不照做,本座就把你也变成不男不女。”血幽魔瞪着七夜说完,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nb望着远去的几抹背影,七夜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手中的血书上,心下涌出好多的疑问。 &nb* &nb龙啸天派四大护卫请了刘紫宸,在他们的大军赶到时,龙啸天他们已经过了封停驿站,在挨着雪蒙镇打听了一下,原来他们走水路,与龙啸天等人错过了,为了追上龙啸天等人,他们日夜兼程,马不停蹄,总算在平丘追上了。 &nb“不好,后面有大军。”白家军的报信兵,奔腾而来。 &nb白枫立刻挥手,扬声道:“列队,布双鱼阵。” &nb五万大军,训练有素,转瞬间就排好两个双鱼阵,将夏晨曦的马车包围的严严实实。 &nb突然,四个黑衣人,飞身落在阵前,扬声道:“黑鹰不负主子所望,带了……” &nb“滚开!”没等黑鹰说完,刘紫宸上前就给了他一脚,扬声道:“小仙女,我是晋王,我来救你来了。” &nb白枫一听这话,忍着笑意,驱马上前,抱拳一礼,“晋王,天子有伤在身,此刻正在休息,你要是面圣,还请等候传召。” &nb“啧!啧!啧!”刘紫宸咂咂嘴,一脸不爽,“要是本王早点赶到,这会要是你来,本王也这么说。” &nb白雨冷哼一声,“马后炮,你要是早点到,也许天子就不会受伤了。” &nb“你……”刘紫宸气急,不过他说的是实话,但这都管墨竹那个老家伙,要不是他说去帝丘,他何至于错过了。 &nb此刻,在马车里,夏晨曦斜睨着龙啸天,“你何时去找刘紫宸的?你怎么确定他会来救我?” &nb“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nb“好!”见夏晨曦点头,龙啸天靠了过来,伸手抓着她的手,“我用无忧的身份在金圣宫与你分手后,便知道南宫毓有可能被月君枫控制了,为了以防万一,我在进雪域之城前,派出了四大护卫让他们务必找到刘紫宸,让他来救驾,他早已严明愿意降你,我只是给他机会。” &nb“你还真是不怕他抢了你的恩宠?”夏晨曦说着,低低一笑,这人万事都算尽了,可是为什么不算好自己的退路?! &nb龙啸天一听这话,似有怒气,猛地将夏晨曦抱在怀里,“我告诉你,要是你敢用天子的身份,弄个三千男宠什么的,我就……” &nb“你就怎么样?”夏晨曦挑眉,很是期待。 &nb龙啸天咬着牙,半响才道:“我就颠覆你的江山,然后弄个三千佳丽,气死你。” &nb“哈哈……”夏晨曦忍不笑了起来,带着几分甜蜜,倒在他怀里,“我这人比较专一。” &nb“哼!明明不是。”龙啸天嘀咕一句,“我与天下,你觉得谁重要?” &nb“莫名其妙。”夏晨曦无视他的问题,侧着身子,淡淡道:“登基一事,必须得到刘紫宸的相助,你引他来,无非是谋划天下的第一步,我允许你先斩后奏,但也不次次都可以原谅,所以你别挑战我极限,破坏了我的计划。” &nb“现在我都没有什么瞒着你的了,自然不会在先斩后奏。”龙啸天很是顽劣的笑了笑,抬手抚摸这她的脸,“现在我主内,自然什么都会先告诉你一声,免得你无法应付。” &nb“退居身后,未必不是好事。”夏晨曦菱唇勾了勾,“我对外反正都是强硬措施,现如今缺的就是你在帝丘谋划一切。” &nb龙啸天点点头,“嗯!那你去见见刘紫宸,我不出现最好,他也是一个很好的谋臣。” &nb“好!”夏晨曦说着,便坐了起来,想了一下,转头,伸手勾着龙啸天的脖子,深吻了一下,“等我回来。”便下了马车。 &nb龙啸天愣在那里半响,才抬手摸着薄唇,勾勒一抹媚笑,好似吃了蜜糖的傻笑开来。 &nb刘紫宸一看夏晨曦走出马车,就开始挥着手,兴奋的喊道:“仙女,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nb“二哥,让他进来吧!”夏晨曦说罢,笑了笑,走下马车。 &nb一听这话,刘紫宸那叫一个得意,“听见了没有,我家仙女叫我过去。” &nb“遵旨!”白枫应声,挥手示意,让出道路。 &nb白雨一招手,几个人立刻为夏晨曦摆好毛毡子,准备好茶水。 &nb夏晨曦坐到主位上,看着刘紫宸大摇大摆,得意不完的走了过来。 &nb“见了主子不知道磕头请安,还这么目中无人,难道你主子做习惯,还不知道如何为人臣子吗?” &nb夏晨曦说的很是亲和,却莫名的给刘紫宸一种震慑。 &nb刘紫宸知道要在她身边待下去,只有一招,便抬手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随即,刘紫宸跪在夏晨曦面前,“臣给天子请安!” &nb“还真是简单。”夏晨曦挑眉,似有不悦,但却温和了不少。 &nb刘紫宸咧嘴一笑,“主子,这在外,你就别那么苛责微臣了,等回了帝丘,微臣自然做的很好。” &nb“希望如此吧!”夏晨曦说完,抿唇一笑,“你这次救驾有功,回去想得个什么封赏啊?” &nb刘紫宸一听这话,立刻一脸严肃,正坐着面对夏晨曦,“保留刘氏爵位,容微臣做朝之相,不知道主子能做主吗?” &nb“你觉得了?”夏晨曦答非所问,笑得很是诡异。 &nb刘紫宸附耳过去,“我觉得主子只要把马车里的人杀了,就可以天下无敌了。” &nb“哈哈……” &nb夏晨曦大笑了起来,笑得刘紫宸有些发毛,却也故作镇定,他再赌,睹这次机会。 &nb“这是你第一次说这话,但朕也希望是最后一次。”夏晨曦停止笑声,说了一句,猛地起身,“刘氏一族,保留爵位,至于臣相之位,朕要看你的本事。” &nb刘紫宸赢了,也输了。赢了权势,输了感情,不过他早就知道这样的结果,只能能留在她身边,什么身份都不重要了。 &nb“陛下放心,臣相之位,微臣自己会抢过来。”刘紫宸说完,跪着退后三步,俯首在地,“微臣恭送陛下!” &nb* &nb夏晨曦等人没有去帝丘,而是直接到了朝歌行宫,在短短的半个月,建立政权中心。 &nb“曦儿……”龙啸天刚喊了一句,夏晨曦便一个眼刀丢过去,他立马改口,“陛下,晓岚山庄庄主求见。” &nb“他来这朕所谓何事?”夏晨曦放下手中的信件,抬头看着龙啸天。 &nb“自然是为我们头等大事来的。”龙啸天带着一丝得意的笑,“我们现在缺什么,他都可以为我们弄到。” &nb夏晨曦带着一丝好奇,“那老家伙会答应?” &nb“现在是兰凤涵做主,他无权。” &nb闻听这话,夏晨曦顿时蹙着眉头,“那小子更加不可能吧?” &nb龙啸天拍胸道:“放心了,我已经告诉他了,你是他的嫂子,他自然不会吝啬。” &nb夏晨曦低低一笑,“我劝你还是去襄王府,等二师父答应了,你再带他来见我。” &nb龙啸天知道,她要是不答应,怎么说都枉然。可是兰凤涵肯定不愿意见兰陵,看来只好委屈兰凤涵了。 &nb很快,龙啸天骗着兰凤涵到了襄王府,直奔苍月楼。 &nb二人一进苍月楼,兰凤涵发现兰陵在,心下暗叫不好,心下一个寒颤,吓得掉转头就跑,可惜没跑几步就被后面的白震天给逮个正着。 &nb“震天叔,放我吧!”兰凤涵一脸苦相,乞求道。 &nb白震天什么话都不说,拎着兰凤涵就往里走,来到正殿,兰陵就怒气上前,眸光喷火,抡起拳头就打,“臭小子,你活腻味了?” &nb兰凤涵推开兰陵,哧溜一声,窜到了龙啸天的身后,骂骂咧咧道:“老家伙,你打死我,看谁给你送终?” &nb兰陵正欲上前,龙啸天挡在兰凤涵面前,“二师叔息怒,凤涵弟也没做什么危险的事,只是想见识一下世面,二师叔又何必如此紧张了?” &nb闻听龙啸天直言,一旁的月灵似有不悦,“小王爷,江湖和朝廷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今日我们已经跨越了界限,还请你不要插手江湖中事。” &nb白震天笑眯眯的上前,轻蔑月灵一眼道:“什么跨越界限?江湖和朝廷几百年来唇齿相依,历来相互牵系着,你怎说没有关系了?就拿晓岚山庄来说,这老醉鬼一年给朝廷上缴多少税银,你不会不知道吧?还有你们这些江湖人士,那一个不是享受着朝廷带来的和平,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你难道连这点观念都没有吗?” &nb一说到钱,兰陵更是怒气,指着白震天就骂道:“老家伙,我一年上缴的千万白银,都给你拿去打仗了,我都说你啥,你就给老夫闭嘴。”说完,又冲着龙啸天怒吼道:“老子在大梁,也没少给你们上缴税银,可你却还打我晓岚山庄的注意,将我这独子给弄进血雨腥风的朝廷,你存心想害我们整个晓岚山庄,你这么做难道不觉得有点太过分了。” &nb龙啸天一听这话,剑眉紧蹙,心中不由得寒颤,看来夏晨曦果然了解兰陵,所以才不见兰凤涵。还有,他听到那税收的数目根本和他看到的数目不对,简直相差十万八千里。那么,兰陵上缴的银子去哪里了?这可是不是小数目,那些多出来的银子到底去了哪里? &nb兰凤涵见龙啸天眉心紧锁,缄口不语,甚是为难,不由得怒气道:“大哥才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自愿在朝中当侍卫的。还有,老家伙你要是再逼我,我就死给你看。” &nb“你……这不孝子,我现在就打死你,免得让你连累兰氏一族。”兰陵气的老脸青紫一片,抽出腰间的软剑就想兰凤涵劈了过来。 &nb龙啸天见状,立刻抽搐腰间的黑龙鞭,一个闪身来到了兰凤涵面前,挡下了兰陵的软剑。 &nb兰凤涵也惊呆了,他做梦也没想到龙啸天会冲出来,这下可是闯大祸了,立刻跪地道:“大哥,我父亲不是针对你,还请大哥既往不咎。” &nb龙啸天收起黑龙鞭,淡笑道:“凤涵弟说那里去了,本王和你结拜在先,论辈分,你的父亲就是本王的父亲,且他还是本王的师叔,本王岂会做那泯灭天理之事,你先起来。”说罢,走向兰陵,抱拳一礼,“二师叔,适才我不是以君王的身份接下你的剑,而是单以凤涵大哥的身份救下他,二师叔无需担心。” 第四十三章 谋划天下(下) &nb兰陵甩开众人,抱拳一礼,摆足了君臣礼仪,恭敬道:“多谢梁王既往不咎,不过今日老夫要带走凤涵,还请梁王高抬贵手,不要阻拦。” &nb龙啸天本想答应,可一旁的兰凤涵拼命的对他挤眉弄眼,好似有很多话对他说。 &nb龙啸天哧鼻暗笑,可想起兰凤涵非要留在夏晨曦身边,定是有原因。于是走到正位坐下,一脸严肃道:“适才二师叔说的话可还记得?” &nb“什么话?”兰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nb龙啸天虽不了解这兰陵的脾气,可对兰凤涵却甚是了解,于是心生一计,故作一脸迷惑道:“二师叔适才说,你们上缴的税银有千万两,这事凤涵弟也对本王说过,不过本王当时半信半疑,因为本王收到的不过区区几百两,这其中的数目相差甚多,本王对你们晓岚山庄经营的东西了解甚少,所以才留下凤涵弟了解晓岚山庄之事。当然,本王还是想相信你们晓岚山庄没有做那种事,可是……哎!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nb闻听这话,兰陵不由得怒气冲天,每年他可是流着血,将那些白花花的银子交给几个君主,可如今…… &nb“这是什么话?难道梁王认为老夫未交齐赋税?”兰陵一脸怒火,就差没爆发出来了。 &nb其实只要一提到银子,这视钱如命的兰陵就会来火,更加不要说冤枉他偷税了。 &nb见兰陵发怒,龙啸天心中暗笑,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于是放低了姿态,轻声道:“二师叔息怒,本王可没有那个意思,不过人言可畏,事实本王真的没有收到那么多税银,要是二师叔想洗脱这罪名,那就协助本王查清这税银之事,等这银两之事解决,本王亲自将凤涵弟送回山庄,二师叔你看如何?” &nb这样的怨气,兰陵岂可咽下,立刻抱拳一礼,应声道:“如今天下不是梁王的,只要天子那里给我一个交代,你这里就是免了吧!” &nb一听这话,兰凤涵嘴角抽搐,嘀咕道:“自己徒弟都是我大哥的娘子了,还大言不惭,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活够了。” &nb月灵听到这样的话,顿时觉得不妙,上前拉着兰陵就走出去,嘀咕好一会,二人才进来。 &nb再度进来,兰陵一百八十度变脸,笑嘻嘻的对兰凤涵道:“既然你大哥能为我们洗刷冤屈,你就跟着去协助一下,随便帮着你家小师……啊!疼……” &nb月灵一个眼刀丢了过来,这个老家伙,真是一点都藏不住。 &nb见事已成,龙啸天大概也知道原因,展露笑容,“二师叔放心,这事不但我会测查到底,我相信小师妹也会秉公办理,至于凤涵弟的安危,二师叔也大可放心,凤涵弟为人处事是有些鲁莽,不过他入了朝廷后,我会让小师妹赐给他一个免死金牌,不论他做错什么事,都饶他不死。” &nb闻听这话,兰凤涵立刻上前,眉开眼笑道:“这事就包在小弟身上,不过,这事要是办成了,大哥可得给小弟酬劳。” &nb龙啸天暗自发笑,还真是两父子,也不先谢谢他帮他解围,都这时候了还想着钱,可眼下晓岚山庄的实力他和曦儿必须借用。 &nb龙啸天作一脸苦相,淡笑道:“你明知道你大哥是个穷鬼,还要乘机勒索,真是不像话!不过只要你追回那些税银,大哥和你五五分账。” &nb一听到钱,兰陵就来劲,暗自算了一下,立刻抢在兰凤涵面前道:“你小子一言九鼎,绝不反悔!” &nb兰陵话一出,白震天和月灵就暗自发笑,这守财奴,一遇上钱就没了方向了,这下可是被小梁王给算计了。 &nb此时一个声响打断了众人的谈话,众人齐回头,只见夏晨曦神情淡定如风,身着淡雅的月牙色褥裙,缓缓走了进来。 &nb龙啸天微笑上前,“你醒了也不叫人通传一下,我好去接你啊!” &nb夏晨曦本来不想来的,可想着万一龙啸天搞不定兰陵,她出马,必定手到擒来,所以她还是跟了过来。 &nb她没直接出现,是因为现在身怀六甲,每日到这点,她都想睡觉。 &nb“我想着你们这里,哪里还睡得着。”夏晨曦似有不悦,别过龙啸天,走到兰陵面前,哧鼻笑道:“老财奴,你被两个臭小子算计了还这么乐呵,我真是佩服你。” &nb“死丫……天子这是什么话,怎么可以这么说微臣?”龙啸天星眸怒视着夏晨曦,似有不悦,怒斥她不要故意拆他台。 &nb“这倒也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看来也没我什么事了,你们继续讨论,我就不打扰了,我还是回思桑苑去静养。”夏晨曦淡笑的说罢,就缓缓走向朱红门。 &nb一旁的兰凤涵就嬉笑的走上前来,挡在夏晨曦前面,“小师妹,我们先说好了,虽然我很富有,但是月俸你要是少了我的,我立马走人!”说罢,还冲着夏晨曦扮了一个鬼脸。 &nb夏晨曦瞪了兰凤涵一眼,“放心,少不了你的,就算我真的穷的给不起你月俸,你这个蠢材,我不是还可以去晓岚山庄,当当梁上君子!” &nb说到这里,夏晨曦忽然坏笑的又道:“听说你家凤儿最近有了,脾气还不是很好。你到宫中当差,可千万要当心,我可是当今天子,你最好不要得罪我,免死金牌可只能在宫中用,家里怕是?!” &nb“臭丫头,你找打呀!”兰凤涵说吧,就摆开阵势。 &nb一听兰凤涵这话,龙骜箭步上前挡在夏晨曦面前,厉言的对兰凤涵道:“凤涵弟,既然入了宫,就该知道她是谁,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且不可胡闹。” &nb夏晨曦觉得自己没那么讲规矩,推开龙啸天,“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如今局势,你们都该知道,与其在这里讲规矩,还如学学孝文后,想想如何把那些江湖人士齐聚在朝歌,共谋天下。” &nb一听这话,众人脸色立刻暗沉,都不在言语,如今的江湖,八大掌门和十六帮帮主都已经现身,各自选择君主,虽然表面很和平,并没有闹事,这到让白震天和龙啸天担心,不知道这些江湖人士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其实他们刚才就是在讨论此事,要不是兰凤涵这小子来搅局,他们都安排下去了。 &nb闻听夏晨曦之言,龙啸天更是肯定了夏晨曦不是心血来潮要做女帝,而是真的要打一片天下。想着这些,龙啸天心中不觉溢出一丝自豪来,微笑的看着夏晨曦,柔声道:“你不用担心,此事我早已安排下去了,你只要精心养胎便可。” &nb夏晨曦相信他做的很好,也不废话,于是淡淡回道:“是我多虑了,既然无事,那我先会思桑苑去休息了。” &nb“好!”难得见夏晨曦如此温顺,龙啸天甚是喜悦,轻声应道后,立刻宣道:“黑鹰,黑虎,送天下回思桑苑。” &nb“不用,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不用管我。”夏晨曦说完,一个玄身,便离了苍月楼。 &nb行走在园中,夏晨曦思绪万千,忽然,一道黑影闪过,夏晨曦反应很是灵敏,一个迅步,退到一旁,冷道:“来着何人?” &nb“怎么?才多久你就不识人了?”来人怒气冲天,蛮横的吼道。 &nb“我还以为你活着走不出来了,没想到……”夏晨曦没有抬头,可听着声音便知道来人是七夜,于是转身,向亭子里走出。 &nb“你倒是希望我死在他手里?”七夜怒火冲天,跟着夏晨曦走到亭子里,“为什么不来救我?” &nb“救你?!当初你设计杀害我师父,可有想过救他老人家?”夏晨曦一脸淡漠,“要不是看在你是师父唯一的血脉,我早就送你去见师父老人家了。” &nb她既然如此恨他?!七夜一怔,半响才道:“我也不想,可是这一切都是姥姥安排的,我只是帮着她做事,如今我想找姥姥,可是哪里都寻完了,就是找不到她。” &nb夏晨曦鄙夷了七夜一眼,冷笑道:“蠢货,你说的月莫愁,已经飞仙了,你上那里去找,至于过去的种种,你就忘了吧,反正师父欠你的,就当他一次还完了。” &nb“你能别提了吗?”七夜一脸悲伤,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道:“我已经悔不当初,只求余生赎罪,也许红族注定就是孤寂。”说着,将怀里的书信递给夏晨曦,“我是为这个而来。” &nb夏晨曦看了看那血书,很明显,她不想接,挑眉,一脸质疑,“你这么老实给我送来?” &nb“要是不送来,估计这会都有很多人因为我而死掉了,而且我父母的尸体也得不到安宁。”七夜一脸不情愿的说出自己被威胁,只道:“他给我血书的时候,很清醒,不像我们打斗时的人物,我很是不解,可是也不只道怎么解释。” &nb夏晨曦这才接过书信,因为她知道这不是月君枫写给她的,而是南宫毓写的。 &nb夏晨曦快速打开那方紫色的丝帕,颤抖的展开血书,望着上面的字迹。 &nb蝇头小楷!真是他的字迹!他真的活着!只要他活着,那么月君枫就是用月莫愁的方式,控制他,也许她可以救他,但是他这算什么意思? &nb当夏晨曦看完那封信后,原本就已苍白的脸色更加惨白,从惊喜到失落,从天堂到地狱,一切居然都是那么的快! &nb原来人在伤心到及至的时候,是不会掉眼泪的,夏晨曦凄楚的笑了,将那份血书放在掌心,驱动内力,血书顷刻间化为灰烬,亦如她的心。 &nb眼神变的迷离,望着荷塘中那快要凋零的荷花,一片落叶随风飘下,夏晨曦轻声低喃:“半醉半醒日复日,花开花落年复年,叶儿,你的落下,到底是树的不挽留?还是风儿要强行将你带走?” &nb七夜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nb风将夏晨曦的头发吹散,吹散在这毫无暖意的秋末。 &nb七夜不知道说什么,缓缓起身,只道:“我信已经送到了,这就离开,你……” &nb“离开?去哪里?”夏晨曦突然打断七夜的话,瞪着他,“你不是要赎罪吗?” &nb“你要我做什么?”七夜眼神迷离,难道她要把他留在身边吗? &nb夏晨曦抬手,示意七夜坐下说话。 &nb“你有什么吩咐直接说就好了,我还有……” &nb“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夏晨曦说完,七夜有些惊讶,夏晨曦便低低一笑,“你还有什么事?那老女人既然已经死了,就不会再找你,我师父死了,你娘也死了,你觉得这世间,你还能做什么?” &nb七夜被夏晨曦说的有些怒了,一脸冷冽,“我说了,我要赎罪,这世间自然有很多事让我去做,这些不需要你来提醒我,既然你那么恨我,我消失了,你岂不是更开心?” &nb夏晨曦冷哼一声,“就因为我恨你,我才要把你留在身边,让你时刻都知道,有个人恨着你,是因为你混蛋,害死了她的两个师父,自己的父母,明白吗?” &nb“你……”七夜气得握紧了双拳,可也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nb夏晨曦缓缓起身,“从此以后,你就是我身边的暗卫,我相信你能隐藏的很好。”说完,便丢下七夜,转身向思桑苑走去。 &nb* &nb新月初升,洒在荷塘里,耀着点点银光,既美丽又透着阵阵寒意。 &nb适才在宴席上夏晨曦知道了明日就要回帝丘了,心中的无奈让她难掩凄凉,在宴席还没有结束的时候,故称身体不适,独自一人离开了宴席,回到了思桑苑。 &nb初见亭内,夏晨曦仰望夜幕,夜空中繁星璀璨,闪耀的目眩,一阵微风拂过,淡淡的荷花香,萦绕在她的身边。 &nb这份良辰美景,却难安抚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她能怪谁?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有谁会为一个女子舍弃江山,龙啸天已经做过一次,她很满足了,她岂可再次要求,更何况她现在身不由己。 &nb她试图去体谅南宫毓,可是却无法做到原谅他。龙啸天霸道的爱,她无法真的回应他的心,那怕是他百般示好,她都做不到全心全意。但看到南宫毓写个她的信后,她依旧无法让那颗心可怜南宫毓的心平静,大概因为南宫毓对她还有爱,只是他现在选择了江山,就像她当初选择了龙啸天,她伤害过南宫毓,她没有资格去要求他为她做什么。 &nb思绪飘向那翠绿的竹海,回到童年的时光,那时她无忧无虑,享受着众人的溺爱—— &nb“曦儿,享了童子福!小心被老来失!”母亲那句家乡土话真言,突然萦绕在她的耳畔,她莞尔一笑,这不是她现在的处境的真实写照吗?她现在该失去的都失去了,就剩这副空壳。 &nb她深吸一口气,杨唇苦笑连连。君王的爱,她很怕!怕他们另有所图,她只能逃避……举起杯,愁未消,果酒囫囵吞苦涩,已是忧愁更伤心。 &nb远处一个孤寂的身影,伫立在不远处的九曲桥上,默默的注视着她渺小的身影,眸光中闪着一丝怜悯,还有一丝懊恼,他无声的叹气后,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过去。 &nb“你有着孩子,就算是为了孩子,你也该笑一笑,这是何苦了?”温柔的细语,宛如春风般,萦绕在她的耳畔。 &nb夏晨曦眼朦胧的睨视着他……半响,她凌唇微扬,笑靥如花,“骜,为什么爱上我?” &nb“不知道,就是莫名的喜欢,那你为何爱我?!”龙啸天脑袋一懵,她怎么会这么问,但是他也想知道她的心。 &nb“也对!莫名的喜欢,这才是没有理由的爱。”玉玲珑莞尔一笑,他原本就是另有所图,何来对她的爱!她仰望苍穹,喃喃道:“龙啸天,我只告诉你,如果我登基为帝,发现你对我另有所图,我必定将你碎尸万段,再把养育你的龙氏一族灭绝!” &nb“好!”龙啸天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分辨不出悲喜。 &nb可他心中却泛出一丝苦涩,他又一次妥协,因为他还想要她留在身边,他就必须要妥协。即使她不爱自己,他也不能让她轻易的从他身边走掉。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她不会再躲着自己,至少还可以和她倾心交谈。 &nb“谢谢你!那么宽容!谢谢你!留下我!谢谢你!没有让我杀他!你的好我此生都不会忘记!” &nb她低声细语,如蚊蝇般难以听清,但龙啸天却听得清清楚楚,那一声声谢谢,她是出自内心,让他心中的酸楚,瞬间烟消云散。 &nb双拳无声的紧握,他暗自紧抿双唇,心中的**驱使着他,可是她说过,没有她的许可,他绝对不可以靠近她。 &nb龙啸天迟疑了,他现在简直恨急了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听话?她何时才会让他靠近,他要等到何时?为什么不直接要了她?这该死的傲骨,活生生的折磨着他,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终究他还是忍下了那股**。 &nb“夜深了,早些歇着吧!”龙啸天嗓音有些沙哑,像是历经了几番恶战一般。 &nb闻听这话,夏晨曦柳眉蹙起,似有心事,可却难以开口,最终她还是试探性的柔声说道:“骜,我想去祭奠我的母妃?”夜难眠,她不想入睡,怕梦靥缠身。 &nb“不行!”龙啸天斩钉截铁回道,他剑眉紧蹙,英挺的俊容上冷漠无情,她没在直呼他的名讳,看来她还是想要逃走。 &nb“你放心,我不会逃走,今日你能让七夜把南宫毓的信交给我,也就是你断定了南宫毓不会来抢走我,而且月君枫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些江湖人士又在你的监视下,所以你可以放心!我这准天子定能平安达到帝丘,完成登基仪式。” &nb夏晨曦好似知晓龙啸天心中所想,分析的头头是道,让龙啸天顷刻间哑言。 &nb见他不语,夏晨曦又道:“要是再不放心,你可以让黑鹰黑虎跟着。” &nb她现在有孕在身,黑鹰黑虎武功也不弱,她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为了让他相信,她已经妥协到了这个份上,他还能要求什么,可是她身份殊,他不得不担心。 &nb“夜黑风高,危险重重,我要同前往!”龙啸天收敛的冷冽,语气似有关心。 &nb“呵呵……如果真是危险重重,你就更加不能跟着了,要是你有什么差池,我孩子该找谁当爹啊!”夏晨曦溢出一丝苦笑,凤眸中透着万般无奈,“不要再让我亏欠你,我答应你速去速回。” &nb“好!你骑我的黑棕去!”龙啸天不忍再逼迫她,但心下却暗自作出了决定,他会偷偷的跟在她的身后。 &nb“万事小心!不管以何种身份,都不要让我担心!”他末了还嘱咐几句关切之语,他时而对她防守严密,没有一丝信任;时而又对她关切备至,情意浓浓。 &nb这模棱两可的情绪,到叫夏晨曦一时不知所措摸不透他的心了。一种莫名的情愫堵住了她喉咙,哽住了她想要问出口的话语。 &nb夏晨曦重重的点头后,绕过龙啸天时,凌唇微动,“不要跟着我!否则我就不回来!”她知道他妥协的后路,可是她也有她的想法,她已经欠他够多了,她不想在欠下去,让她背负这些她真的觉得很累了。 &nb她像一阵清风拂过他的身边,等他回神,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夜色里,他有些恼怒,她现在有孕在身,他就算跟着身后,她也不可能发现,可是万一被发现什么,他以后还怎么留在她身边…… &nb不对!龙啸天脸色一沉,下意识的看看自己,果不其然,她在他的身上动了手脚。 &nb闻着那淡淡梅香,龙啸天赤唇紧抿,双拳紧握,愤恨的砸向了一旁的倚栏上—— 第四十四章 穷途末路 &nb银月高挂,耳畔风声潇潇,黑棕快似闪电,天不亮,夏晨曦便来到了雪全居,身后自然跟着她的第一个暗卫七夜,自然还有黑鹰黑虎。 &nb夏晨曦将黑棕停在了竹楼面前,下马后,便淡淡一言:“你们在外面等我,半个时辰我就回来。 &nb“小......陛下,这恐怕不妥。”七夜还不习惯,但也几时改口,他知道她不喜欢什么,可是他还是直言。 &nb黑鹰也拦着夏晨曦,“陛下,你要是单独行动,出了什么差多,主子......” &nb“放心吧!这竹楼的后面是万丈绝壁,无法攀岩,再说了,我也没想过要逃避,更加不想你们为我枉死。”夏晨曦了解龙啸天的个性,要是她不回去,黑鹰黑虎回去,肯定是身首异处。 &nb黑鹰黑虎抱拳一礼,齐声回道:“谢陛下体谅!属下就在外面,有事陛下可以大叫!” &nb对他们的关怀,夏晨曦回以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然后转身缓缓步入院内,走进小竹楼。 &nb很熟悉,却也很陌生来到厅堂,夏晨曦拿出火折子,点亮厅堂,熟悉的拿起墙壁上的灯笼,点着后来到后院。 &nb望着满园的花草,还有光滑的绝壁,夏晨曦长于一口气,熟悉的走到花圃中的桃树下,来来回回的走着,还抬手轻怕那几株桃树,只听得一声哄然后,那光滑的绝壁上,霍然开启了一道石门。 &nb初夜时,她被龙啸天带进了这里,密室长时间无人进入,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息,让人不觉汗毛竖起,不过夏晨曦却神态坦然的步入漆黑的密室。 &nb走下蜿蜒的阶梯,眼前昏暗的灯光摇曳,夏晨曦柳眉蹙起,暗道:“师父的墓地除了龙啸天,就只有她才知晓了。龙啸天被她定在了思桑苑,谁能进来?这里还布了七幻桃花阵,应该没有人能进得来?难道还有人能破了这七玄桃花阵?” &nb夏晨曦加快了脚步,走下蜿蜒的台阶,来到了摆放红梅与菊睿遗体的正室,只见正室中央,偌大的水晶棺旁,摆满了梅花和菊花,这是两位师父最爱的花—— &nb夏晨曦很是不解,连忙四下搜寻。只见在水晶棺的一头,一个衣衫褴褛,拖着断臂的男子,依靠在水晶棺旁。他脸色苍白,气虚很弱,嘴唇在动,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nb“三师父!怎么会是你?”夏晨曦惊愕的捂住嘴,他不是应该在竹海吗?为什么会在这里?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nb夏晨曦疾步上前,扶起墨竹,伸手搭在墨竹的手腕上,此时她完全没有嫌弃墨竹,好像一个孝顺的女儿,急切的问道:“你不是应该在竹海吗?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nb墨竹诧异的看着夏晨曦,吃力的问道:“曦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nb她永远都是刀子嘴豆腐心,依旧那么善良,和天儿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只可惜他的失误,不但丢了听雨楼,整个天下,他真是罪人,如今的苟延残喘,只不过再等他们两个中的一个人,如果来的是龙啸天,他就告知他,夏晨曦不是他的良人,设法破坏,如果来的是夏晨曦,那么...... &nb他早就知道红梅的坟墓在这里,只是进不来。花了很大的代价,找了南湘子来破阵,总算等到了他要等的人,脸色一沉,露出了一抹杀意—— &nb“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脉象混乱,气虚体弱,你难道一直都没有离开过这里吗?”夏晨曦焦急不堪,急忙扶起墨竹,试图带他出去,就这时候,一股钻心的疼痛,由大腿蔓延开来。 &nb夏晨曦放下墨竹,踉跄倒地,看着腿部慢慢溢出的黑血,这不是三师父惯用的情恨之毒吗? &nb为什么?!他就算再讨厌她,也不至于对她下手啊?夏晨曦很是不解,也失望之极,低笑连连,她抬手拔出那枚黑色的青竹镖,抬头望着墨竹,苦笑道:“三师父,我为了你们所谓的天下大意,已经放弃了所有,你这是何苦了?” &nb闻听夏晨曦这话,墨竹星眸圆睁,愤恨的说道:“这个我知道,所以我才到这里来,我要断了天儿的后路,我不许你和他在一起,这天下就让他们公平去争夺好了,我不许你......” &nb“就因为这样,你就要我的命?难道不觉得对我不公平?”夏晨曦冷笑的睨视着墨竹,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恨,这天下和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nb曦儿啊!师父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可是师父答应过你娘亲,要保护他,就当师父对不起你了。 &nb“这是我一生的愿望,你恨我也罢,怨我也罢!但师父绝不后悔!不过你放心,黄泉路上师父陪着你!这样我们师徒就不在孤单了!”墨竹说罢,低吼一声,自断筋脉,了此残生。 &nb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她终于不用这般心累了;她渐渐的闭上了眼眸,脑海中一阵恍惚。 &nb倏然间,耳畔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仍是那般霸道的透过层层阴霾,传入了她的心中…… &nb就在夏晨曦恍恍惚惚晕倒的那一瞬间,她恍间听到了龙啸天的声音。 &nb没错!是他的声音不会错,只有他才会一直用这么霸道的声音跟她讲话。他依旧还是这么不可理喻!还是不听她劝告的跟了来,夏晨曦有些恼怒,真的很想怒骂他一顿,可当她睁眼后却始终不见他的身影。 &nb只觉得飘飘渺渺,好似身在天际一般,她四下张望,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奇异的空间里,不远处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在向她招手,而且相貌十分熟悉—— &nb“母亲!”夏晨曦惊喜万分,紧忙追随着那道白影,悠悠荡荡不知道来到了何处。只见眼前是一些四四方方堆积在一起的奇怪高楼,她们一座比一座高,还全都耀着银光,道路也好似一条条宽宽的玉带,围绕着那些在大大小小的奇怪高楼,那些道路上还有像锦盒一样的东西,在飞驰着,还有道路上的百姓也穿着十分奇怪,他们袒胸露背,穿的甚是稀少。 &nb正在夏晨曦纳闷之际,她母亲的身影出现了,只见她搂着一个身材和长相都像极了自己的男子,在路上交头接耳,完全没看到她,夏晨曦想要大叫,可自己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nb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只听到“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nb那声响过后,夏晨曦四周便雷电交加,狂风四起,眼前飞沙走石,弄得她张不开眼,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觉得自己好似一叶枯枝,被吹得飘向空中,悬而不落。 &nb这场景吓得夏晨曦惊恐万分,汗如雨下,欲想伸手抓住什么,可她的四肢却不听话,飘向空中,悬而不落,好似僵硬的木头人,怎么也动弹不得。 &nb正在她一筹莫展时,却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玉儿,没有我的许可,你不准死,要是你不活过来,我就让和你有关的人,统统去给你陪葬!”挟着咆哮的呼喊声,震的她脑袋嗡嗡直响。 &nb她惊愕不已,不容她怀疑,那是一种恐慌失去的惊惧。这一份感觉她很明白,因为她失去过。她想回应他,可是却张不开嘴,耳畔又传来了他的声音—— &nb“你知道吗?我从未爱过人,所以不知道那就是真正的爱,我也不知道是何时对你动了情,也许是在七年前的那个夜晚,也许是在华山的那次动容,也许在你烈云初醉的那一夜,也许是你第一次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反正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就被你带走了。”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不想威胁你,可是你像一只凤凰,欲要展翅高飞,要是没有加锁,你是不会留在我的身边,为了留住你,我才故意那么做。当南宫毓出现后,我好后悔那样对你,可是我太要面子,故而放不下身段。” &nb她迷蒙的听着,忽然觉得好笑,这人如此聪明,居然不知道爱情为何? &nb“我见过无数莺莺燕燕,有千娇百媚的,有玲珑甜美的,还有孤傲冷艳的,不管她们是何种身份,是何种性格,但在我的面前都是小鸟依人,从未有一个女子像你这般让我头疼,我也鼓起过勇气,尝试这对你好,可是你却不领情,事事与我计较,处处与我作对。” &nb可笑!他自己霸道,还要倒打一耙,这是哪门子的歪理。 &nb“可是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无法将你从我的心中驱赶,还越陷越深,当我觉得,你要随南宫毓离开我的时候,我忽然觉得天斗都塌下来了,当时我恨不得亲手杀了南宫毓。可当看到你因为我的家死而暴走,那一刻我才明白了你的爱,所以你千万不要让我也暴走,你快点醒过来。” &nb就在此时,夏晨曦只觉得耳畔已经没有了雷鸣声和风声,可她仍旧悬浮在空中,她该如何下去? &nb夏晨曦突然觉得,这些事好似冥冥中自有注定,也许就该是他,心下回神,尝试性的喊了一声:“骜,拉我一把!” &nb只觉得一股滚烫的暖意传遍了她的全身,她感觉有一双强壮的臂膀将她环绕,一股淡淡的龙涎香迎面扑来,她缓缓的张开眼,那熟悉的容颜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nb“曦儿!?”龙啸天怔怔的看着夏晨曦,疑似做梦。 &nb当听到白雨说,夏晨曦的母妃更本没有墓地,而且当初她的母妃是突然消失,连尸体都找不到,就在那瞬心思百转之间,他仿佛感到了一阵如遇末日般的绝望。 &nb龙啸天不敢想,不敢想夏晨曦会跟着她娘一起离开这里,消失在这个世间,也不敢想她是不是能够醒来…… &nb半响,龙啸天才回神,一把将夏晨曦拥入怀里,好似如获珍宝般,柔声道:“你醒了!你回来了!” &nb夏晨曦被龙啸天强壮的臂膀勒疼,但她却没有挣扎,只是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心中有说不出的纠结。 &nb倏地,龙啸天又放开夏晨曦,怒吼道:“你这该死的女人,谁叫你独自一人到处乱走的?” &nb但见他英挺的俊容上,怒气横生,星眸里还透着阵阵怒火,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适才还情意浓浓,可转眼间就变了态度。 &nb夏晨曦不由得暗自发笑,凌唇维扬,笑靥如花:“你生气的样子,活像一个阎王!” &nb“你真是死性不改,都这时候了还取笑我!”龙啸天剑眉一挑,愤恨的瞪了夏晨曦一眼。 &nb夏晨曦没有搭理他,眸光四下张望,只见自己已经不再密室,而是坐在苍月楼寝宫的龙床上,她记得自己中毒后晕倒了,当时耳边响起了龙啸天的声音。她敛了神色,望着床沿边的龙啸天,正言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nb“当然是我抱着你回来的,难道你还能自己飞回来不成?”龙啸天扭头不以为然的说着,并蹭掉靴子,爬上了床。 &nb夏晨曦若有所思,很是迷惑的问道:“我不是问那个,我是说我中了情恨之毒,怎么会没事?” &nb“白痴,你自己不是医者吗?难道不会搭脉自己检查一番。”龙啸天撩起锦被,如释重负,蒙头不在言语。 &nb夏晨曦回神,立刻抬起右手,搭在左手腕上,立刻恍然大悟,心下暗道:“原来是雪凝丸!这两个老家伙斗了几十年,可是到最后,三师父都没有赢过大师父,他可真是可悲!” &nb锦被下,一双苍劲有力的铁手,紧握住了她的素手,捏的她生疼,夏晨曦挣了挣,可那铁手却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nb夏晨曦有些吃不消,低吼道:“骜,放开我!” &nb“不放!一辈子都不放!”龙啸天忽然变得任性了起来,只听得他声音微颤,“给我一个不死的承诺!” &nb“人总有一死,你怎么蛮不讲理?”夏晨曦似有恼怒,柳眉紧蹙。 &nb倏地,龙啸天从锦被下窜出,坐了起来,双手钳住她的细肩,怒瞪着她,“我不管,你是我的女人,就算要死,你也必须死在我的怀里,快点答应我!” &nb望着他倔强的眼神,夏晨曦甚是无奈,只好先安抚他,“好吧!我答应你!” &nb龙啸天松开了手,满意的笑了,“那现在睡觉,明日一早还要回帝丘,都四更天了,再不休息就没得休息了。”他说吧,猿臂绕上了夏晨曦的腰部,像夫妻一样,似有拥她入怀共眠的意思。 &nb夏晨曦一愣,怒道:“龙啸天,你不要得寸进尺!” &nb“哼!君子之交淡如水,可也得礼尚往来!我被你折腾了两天两夜都没休息,这算是赔偿!”龙啸天强硬有些蛮横,硬是将夏晨曦按在床上,并伸手拉起锦被,又道:“我不是柳下惠,而且你知道我的厉害,所以你最好不要乱动,以免撩起我的欲火!” &nb夏晨曦一懵,顿时没了方向,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只得由他抱着;半响才回神,却见龙啸天已经入睡,夏晨曦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挪动僵硬的身躯,稍稍离他一点距离。 &nb这一夜,夏晨曦彻夜未眠,只是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男子,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nb* &nb翌日,夏晨曦来到了邀月楼的正殿,在白震天和白家七将的簇拥下,缓缓的步出了襄王府。 &nb她这天子的排场不小,皇家浩浩荡荡的车队,早已在门前恭候,龙啸天一脸喜悦,上前搀扶着夏晨曦上了龙辇,这等殊荣让身后的刘紫宸,又多了一份记恨龙啸天的理由。 &nb车队缓缓的离开了襄王府,由于夏晨曦如今乃是天子的身份,白家七将必须亲自护送车队入京,这也是夏晨曦昨夜的决定。她不想再欠龙啸天,所以她要保护好自己,他就可以平安。 &nb直到朝歌的城池渐渐模糊,还有百姓的欢呼声渐渐远去,龙啸天才放下车帘。 &nb车内夏晨曦放下厚重的头冠,斜靠在明黄的椅背上,紧闭双眸,似有所思,仿若进入冥思状态。 &nb“你为何要这么做?”龙啸天睨视着她,淡淡的问道,打破车内的寂静。 &nb夏晨曦拉回思绪,淡淡的回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回京路上不可能太平,我不想欠你太多!” &nb“你还真是记仇,昨夜的话到现在还没忘记呀!”龙啸天敛去了笑容,眸光一沉,似有不悦。 &nb“随便你说什么?我只想兑现我们之间的约定,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夏晨曦别过脸去,语气很是平静,可心下的苦涩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nb“我就不信你的心是铁打的,半年之内,我定会让你原谅我,你等着瞧!”龙啸天也怒气别过脸,不在看着夏晨曦,自己跟自己生着闷气。 &nb夏晨曦也不在搭理他,缓缓坐起,撩起车帘;马车慢悠悠的,外面的风景尽收眼里,车窗外阳光明媚,树影婆娑,有鸟叫蝉鸣,那声音曼妙空灵,令人听了心头清凉。 &nb忽然,几道黑影映入夏晨曦的眼底,夏晨曦警惕的推了推龙啸天,冷笑道:“来的还真快!” 第四十五章 心无旁骛 &nb“有刺客!保护好天子!” &nb刺耳的警报声,从车队前方响起,一瞬间,整个车队进入了警备状态。 &nb随着阵阵马儿长嘶声,车队停了下来,白家七将首冲在前,几千个手持强弩的士兵,将几十辆车舆围得水泄不通。 &nb夏晨曦很是好奇,什么人敢前来行刺,她将身子挪到了帘子前,轻撩车帘,少许露开,举眸望去,整个前方的主干道上,站满了黑压压的,带着面具的人。 &nb“大胆!你们可知道这是龙旗,代表着当今天子在此,你们是不想活了吗?”领头的白离,怒吼一声,震耳欲聋。 &nb只见为首一个身量不过七尺,瘦瘦的,他拿着剑,冷冷一笑,“天子?!杀的就是她。”说完,一挥手,扬声道:“杀一人得白银一百,杀白家一将,赏金一千,杀天子者,赏金一万。” &nb闻听那人这么说,白枫大笑道:“我都降价了?!” &nb“二哥,不但你降价了,连我们都降价了。”白云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大弓,骂道:“是那个穷鬼,想杀人也先问问行情?” &nb白麒咚咚的跑到前面来,抡起铜锤就扔了过去,随即大骂道:“奶奶个熊,我家三哥问话了,怎么没几个活人吱声?” &nb看着外面的一切,夏晨曦菱唇勾了勾,放下链子。 &nb这一抹淡雅,真是好看极了。龙啸天深情的望着她,“你笑什么?” &nb“笑他穷途末路,竟然愚笨到找人来行刺我。”夏晨曦不耻夏桀的做法,可又觉得这不像柳影的做事风格,难不成…… &nb看着夏晨曦的表情变化,龙啸天好似猜出了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不是他的手笔?” &nb“你了解柳影,我了解夏桀,所以这波人,可能是那个不要命的女人做的吧。”夏晨曦低低一笑,“如果我登基,这全天下的男人都是我的,她还怎么和我争?哈哈……” &nb一听这话,龙啸天顿时黑脸,极其不爽道:“你要是敢风流成性,我定叫你江山颠覆,性命不保。” &nb“你这算吃醋?”夏晨曦挑眉,带着一丝玩味的看着龙啸天,“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告知天下,你是我的人?” &nb龙啸天磨了磨牙,极其不愿意的咽下怒气,“时间未到,等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nb夏晨曦白了他一眼,“那么我迫切的想知道,你和白家打得什么鬼主意?” &nb她知道了?!龙啸天不敢想,可是她如果知道了什么,为什么愿意前往?他不明白,更加不了解现在的她。 &nb她好似把所有的心思都藏了起来,再也不对任何人说什么。 &nb龙啸天伸手,拉着夏晨曦的手,“曦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希望你别怨恨我。” &nb“我既然肯去帝丘,就已经心无旁骛。”夏晨曦轻轻抽回手,毫无征兆的抬手抚摸了龙啸天的脸,“不过要是你敢再利用我,或者背弃我,我也会让你知道,这个世间有一种东西叫颠覆。” &nb龙啸天甜甜一笑,听着外面的打斗,忍不住笑道:“不出去凑凑热闹?” &nb“我如今四个月了,还是安分点的好。”夏晨曦伸了一个懒腰,靠在龙啸天的怀里,“再说了,你如今手无缚鸡之力,我还是留在这里保护你的好。” &nb“这话我爱听,但是以后不许你说了。”龙啸天抬手勾起她的下颚,欲要一亲芳泽。 &nb夏晨曦连忙抬手托着龙啸天的下颚,“等过些日子吧!”至少等爱她那个人的三七满了再说吧! &nb“是不是想起虚空了?”龙啸天知道她为何如此,自打虚空走了,她便不让他碰她,问她什么,都是一问三不知,再问就冒火。 &nb夏晨曦睖了他一眼,“知道就别问,免得问了大家都不开心。”冷冷说完,便起身,弓着身子走了出去。 &nb龙啸天抬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暗骂自己混球,随即也跟着出了马车。 &nb望着只剩四五个黑衣人的行刺大军,夏晨曦叹气一声,便扬声道:“放了他们,让他们回去告诉他们的宾主,以后再行刺,找点能人,免得连朕都看不下去了。” &nb“曦儿,怎么可以……”龙啸天正欲阻止,可却被夏晨曦呵斥了,“杀了他们能怎么样?我要的是幕后之人。” &nb龙啸天明白,也知道谁是幕后之人,可是他狠不下心,毕竟一夜夫妻百夜恩,他纵使再无情,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刘紫宸心寒。 &nb这边,刘紫宸看了一眼夏晨曦,再看看这些刘家的暗卫,他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龙啸天没说,他自然也不会去提,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两不相帮。 &nb白家七将骂骂咧咧,废了五个人的武功,也算是饶其性命,果然是战场上的人,绝不给自己留后患。 &nb一阵小插曲后,车队继续行进。 &nb龙辇内,夏晨曦一语不发,若有所思,好似在跟自己较真。 &nb龙啸天则摇着玉扇,一脸淡然,“别想了,就你那小脑袋瓜,能想通什么?回头有什么事,你直接问我便是” &nb“朕乃是一国天子,要是一点小事都需要群臣出力,要是传了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夏晨曦脸色铁青,森冷的凤眸里泛起了幽蓝的历光。 &nb龙啸天有些诧异,不过她这乱发脾气给谁看?冷哼一声,眼中也寒光四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空有一身本事,难不成你要我以色侍人?” &nb“噗!哈哈……”夏晨曦被他瞬间逗笑,笑了半响,才道:“好了,算我错了,以后只要是国家大事,都与你商量,要是女儿情长,我还是自己过问便好了。” &nb“不行!”龙啸天冷着脸,“大事小事我统统都要管,不然免谈。” &nb夏晨曦摇摇头,也明白他再抢救她的时候,历经了怎样的心情,现在这种过度保护,她可以理解,算了,反正国家大事她也不懂,儿女情长,她现在也不想。 &nb夏晨曦点点头,算是应了他的话,突然想起什么,便道:“骜,今晚是不是要在白眉县驿站落脚?” &nb望着夏晨曦的表情,龙啸天整个脸部都在抽筋,半响才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明知道要是可以骑上黑棕,半天就可以到帝丘了,不过谁叫你是去登基,我们只得陪着你慢慢的熬上帝丘了。” &nb果然,这她的一举一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那么明知故犯的,其中必定有那两个女人。一个会顾及龙啸天的安危,所才迟迟没有选择远攻,一个还没动手,看来今夜必定也是热闹不已啊! &nb龙啸天回神,好似觉察出夏晨曦问话之意,淡笑道:“你不要想去对付余下那些刺客了,这次是那个刘羽蓉派出的杀手,她估计我才没大开杀戒,但是余下的那些人怕是恨不得我俩都不得好死,所以你回宫的路上,最好给我安分点。” &nb“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不是吃素的,你让刘羽蓉不要找我麻烦就是,否则我可不管她是谁,只要找上门的,我绝不手软!”夏晨曦冷笑的睇了他一眼,别过脸,斜靠在椅背上,闭眸小憩。 &nb龙啸天薄唇勾勒出一抹狡黠,想惹事,他偏偏叫她不能如愿。 &nb夏晨曦只觉得一觉好睡,等她醒来时,人已将到了帝丘。 &nb其实是龙啸天怕夏晨曦和那些妃子争斗起来,打乱他的计划,所以才在夏晨曦小憩的时候,点了迷香。 &nb如梦初醒的夏晨曦,微微蹙眉,睨视着龙啸天问道:“到那里?我睡了多久?” &nb“到帝丘了,你睡的很香,我不忍心叫醒你!”龙啸天语气散漫,仿若饶有兴致,很是欣赏她的睡姿一般。 &nb夏晨曦觉得不对劲,深吸一口气,轻咬凌唇怒视他,“你干的好事?” &nb“我只是想你在登基的时候,精神饱满,不会出错。”龙骜淡笑睨她,也不狡辩,只是说出他自己的担心。 &nb夏晨曦知道他的理由很好,好到她不知道如何怪罪与他,别过脸,撩开车窗上的帘子,望着帝丘。 &nb这里依旧金碧辉煌,繁花似锦,热闹非凡。那条红河依然波光粼粼,泛着金光,一阵微风拂过,透着阵阵清凉。 &nb大夏皇朝的帝都,历经了四百多年了,如今虽然已经摧古拉朽,可它已经是皇权的中心。那一条红河,从丽幕山倾流而下,洗刷着一切,却冲不散所有人的欲念。 &nb龙啸天睨视着夏晨曦,赤唇维扬,淡笑的问道:“再次盛装回到这里,可有什么感触?” &nb“感触?!”夏晨曦唇畔溢出浅笑,她顿了顿,意味深长的接着道:“繁华依旧,只是心境却两样了,今日的我,势必将过去的我再踩脚下。”说完,放下帘子,深深叹了一口气,幽幽闭眸不在言语。 &nb好霸气的话!她将自己都踩在脚下,试问还有谁她会放在眼里? &nb龙啸天也未再追问,只是定定的疑睇着她,薄唇维扬,幽眸深远,他知道揭开了不该揭开的伤口,只好避而不谈。 &nb车队浩浩荡荡,由夏宫东边的青龙门鱼贯而入,回到了金碧辉煌的夏宫玄穹殿—— &nb夏桀没有出现,来迎接的不过是慕容莲和柳影等人,如今夏宫,政权分着两派,柳影一派,慕容莲一派。 &nb听着下面大臣争论着如何让夏桀禅位,如何让她登基?龙啸天突然起身,不顾夏晨曦的嘱咐,扬声道:“天子明日的大婚,招先梁王为夫,辅助天子朝政,今日天子路途劳累,有什么事,等大婚后,群臣再议。” &nb好生霸道的话,好似这天下就是他的,天子也不过是她的傀儡一般。 &nb众人议论纷纷,柳影薄唇维扬,露出一抹狐笑,正欲说话。 &nb“就如龙爱卿的话,朕乏了,有事大婚以后再议。”夏晨曦淡淡说完,便起身走了。 &nb身后传来荣升的吆喝:“退朝!” &nb夏晨曦顺其自然的住进了炎宸宫,望着金碧辉煌的寝宫,奢华到了极致,难怪所有人不择手段的斗来斗去,想要住进这里。 &nb可夏晨曦却对这些东西极为反感,碧荷碧莲自然也在宫中,二人早已习惯夏晨曦的衣食住行。 &nb一见夏晨曦张开双臂,二人便上前为她更衣。 &nb夏晨曦淡淡一笑,只道:“你们二人何时来了夏宫?” &nb“陛下,奴婢在半月前就被华容姑姑安排进来了。”碧莲如实回话。 &nb夏晨曦看着在为她脱下摆的碧荷,“碧荷,你还是不甘心伺候朕吗?” &nb“奴婢不敢。”碧荷知道如今该怎么说话,不然死都死奢侈。 &nb“哈哈……只要不敢,也是极好的。”夏晨曦笑得很是灿烂,这夏宫,她除了喜欢碧莲阁,就只剩这先帝住过的炎宸宫了。 &nb毕竟只有这两个地方,她才觉得干净点。 &nb夜幕降临,新月初升,宫灯盏盏,皇宫到处亮起点点橘黄的光辉。 &nb炎宸宫的寝居内,夏晨曦高沐浴好,准备休息。 &nb正在此时,外面传来太监荣升的高声通传:“梁王求见!” &nb龙啸天一身黑色锦袍,还没等夏晨曦回话,直接的来到寝居内。 &nb“你真是把这里当自己的家了。”夏晨曦挥了挥手,示意碧荷碧莲下去。 &nb碧荷碧莲一见龙啸天,立即跪地,“奴婢叩见主子!” &nb龙啸天挥手示意,“你们都下去吧!”然后笑睨着夏晨曦,问道:“习惯吗?” &nb“怎么可能不习惯?这里可是我的游乐场。”夏晨曦看得出她身边的人,只听龙啸天的,不过这也没啥关系。 &nb“习惯就好!现在少了那些世俗的东西,我们两个就是平常夫妻。”龙啸天薄唇微微上扬,划出一道优美迷人的弧度。 &nb夏晨曦脸色一沉,斜视着龙啸天,冷笑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今日还打算和我同床共枕?” &nb龙啸天搬出一副天经地义的摸样,笑问道:“有何不可?” &nb“我看你脑子坏掉了,或者是活腻味了!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不要以为我这几日由着你,你就开始得意忘形。”夏晨曦冷冷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十分冷漠道:“我劝你赶紧离开,免得明日大婚起不来!” &nb望着夏晨曦的冷漠,龙啸天眸光中透着一丝失落,他不在多言,一甩袖,举步离开了炎宸宫—— &nb* &nb凤栖宫内,妺喜挥拳打在桌子上,咬牙道:“没想到白家七将这么厉害,连刘氏一族的暗卫都不放在眼里。” &nb“你真是愚蠢,竟然不告诉我一声,收留刘羽蓉。”柳影瞪了妺喜一眼,“你可知道,要是那女人发起狠来,别说你了,连我和柳氏一族都会瞬间灰飞烟灭。” &nb“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妺喜一脸哀伤,伸手拽着柳影,“柳郎,那我的仇该如何报啊?” &nb“你多次与刘羽蓉合作,都没有成功,你就该放弃这个女人,如今大梁国君也在行宫,想必是早就打算降臣,如果我们柳氏一族不愿降,那么久只能自立为王,与南宫一族联手,说不定还能瓜分一下天下,可是如今南宫一族了无音讯,让我甚是堪忧。” &nb柳影答非所问,末了还道:“都这个时候了,你的恩怨情仇应该放一放,好好抓住夏桀,说不定我们还能有一块封地,到时候东山再起,或者自立为王都是上策。” &nb“可是我心里的恨,如何叫我能原谅她?”妺喜咬着牙,好似夏晨曦在她眼前,她就能将她碎尸万段。 &nb柳影摇摇头,今日在玄穹殿,他本以为夏晨曦还会讲规矩,结果她如今完全不按套路走,今日宣布的事,就算慕容莲都未必肯答应,可是她竟然靠着霸气,愣是叫群臣毫无机会发言。 &nb再看看这哭哭啼啼的妺喜,这一生估计罪过都在这一次爱上了,就因为那一次的邂逅,让他不能自已,纵然他足智多谋,也逃不过这个情字。 &nb“如果你肆意妄为,那么等着我们的只有终身囚禁,或者一杯毒酒,你想好了。”柳影说着,缓缓起身,“明日大婚,她就是天子,真命天子,是大夏国第一位女皇,你记清楚。”说完,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nb把这一切看得眼里的华容,悄然没入月色中,往着梁园行宫而去。 &nb“主子,不错你所料,柳影真的打算自立为王。”华容在龙澈的寝宫里,单膝跪着。 &nb龙澈放下手中的书,一脸惊诧,“你确定是自立为王,而不是拥戴那个庶民?” &nb“确定!而且自始至终,柳影都没有提过龙樊。” &nb华容肯定的回话,到叫龙澈有些不解,挥手让华容起身,自己端着茶,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总觉得哪里不对,又问道:“夏桀那里可有动作?” &nb“夏桀整日沉迷与女色,最近柳影又敬献了四个舞姬,璃茉也是恩宠正盛,就连今日天子回朝,夏桀和璃茉都在兆麟宫……” &nb华容止言,毕竟还是男女有别。 &nb龙澈淡淡一笑,放下茶杯,“那就看看明日登基后,夏桀能做出何等反应?” &nb“主子,一切太过平静,反而叫人不安啊!”华容实话实说,毕竟两个主子都在帝丘,万一…… &nb龙澈薄唇维扬,露出一抹淡雅,“他能掌控一切,且天子也不是弱者。” 第一章 登基为帝 翌日,四更天时分,青龙门的左右两座角楼里,两面金龙铜鼓,响了三声,通告全城。 桀帝颁下御令:禅位与自己的妹妹,晨曦天子,上告天庭,晨曦女帝大婚,御封龙氏啸天为紫光王,大赦天下,所有囚犯的罪行减半!百姓减免一年的赋税!全城挂红三天,普天同庆! 整个帝丘欢声一片,全城的百姓都齐聚青龙门,等候观瞻他们翘首以盼的皇后! 紫气东升,日头暖暖的洒在金碧辉煌的宫殿上,黑色龙纹旌旗飘动,大红喜旗飞舞,金红相互映衬,耀着点点辉煌,整个庄严肃穆夏宫,显得喜气洋洋。 玄穹殿,整个夏宫的忠心,这里门窗浮雕云龙图案,整个大殿全都是金砖铺地,玉石砌墙。 在大殿的正中放置一把九龙金椅。在宝座两侧有六根蟠龙金柱,每根柱上用沥粉贴金工艺绘出一条巨龙,腾云驾雾,神彩飞动;整座殿堂显得庄严肃穆,富丽堂皇。 镶金丝的红毯,从玄穹殿一直铺到了炎宸宫的宫门口。在红毯的两边,整齐的排列着锦衣卫,森严赫赫。 玄穹殿上,夏晨曦头戴冕冠为十二旒玉制黑色冕冠,穿着玄色上衣、朱色下裳,上下绘九龙章纹的冕服锦袍,相称着她绝世容颜,好似凤凰于飞,显得更加的倾国倾城,她站在高高的玉阶上,君临天下,好不威严。 在九龙椅的两侧,右侧八龙椅上,在等着它的主人。 大殿两边,白家七将、兰凤涵、慕容莲、刘紫宸、柳影、七大家族各站左右队列其首,满朝文武和各国使节,面带喜悦长身伫立,众人的眸光都看向那朱漆门外。 那里即将走来一位从古至今都没有的紫金王,他是何许人也,尽在女帝登基的当天,成王成君。 时辰已至,礼炮奏响,号角长鸣,鼓声阵阵! 炎宸宫,龙啸天牵着大红喜球的另一头,头戴紫金冠,身着火红的绣紫色八龙锦袍,莲步轻移,踏着蔓延至玄穹殿的红毯。 龙啸天脸上薄唇维扬,勾勒出丰神俊朗的笑容,如沐春风,在几十个太监和女官的簇拥下,朝着玄穹殿一步一步走去。 红毯两旁,列队恭迎的锦衣卫,齐齐单膝跪下,恭迎着这位紫金王。 “哄!”礼炮声响起!礼乐声响彻整个玄穹殿,龙啸天捧着喜球,一步一步的走上玉阶。 玄穹殿的玉阶上,夏晨曦倾国倾城,看着一步一步的向她走来的夫君,她与他的开始乃是别人,她与他的过程乃是吵架,就算相爱,他们都在谎言与欺骗中,可到最后,却因各种的无奈与不舍,最终走到了一起,她不希望自己两世的婚礼是这样的,可却期盼这他到自己的身边,这样的矛盾一直持续着,让她心神有些混乱。 龙啸天望着玉阶上,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这个让他失了心的女子,她是那么倾国倾城,是那么的非同一般。就算这场婚礼是她心不甘情不愿,他也欢喜不已,此时的他是多么希望这辈子只牵着她一个人的手,一生一世一双人,再不与她分开! 龙啸天总算走到了夏晨曦的身边,夏晨曦柔柔一笑,接过他手中的喜球的另一端。二人对望,四目相对,一人欢喜,一人惆怅,一人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人想尽快结束,立刻解脱。 “时辰到!行礼!”礼部尚书,站到了玉阶之上,满脸严肃大声赞礼道。 刹那间礼炮声再次响起,喜庆的礼乐响彻了整个夏宫。夏晨曦携着龙啸天走上高台,接受了三拜九叩! “礼成!”经过半天的仪式,礼部尚书总算宣布结束。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紫金王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高声起呼,齐齐跪地叩拜! 四门角楼,钟鼓齐鸣!礼炮齐放!夏晨曦携着龙啸天走上了青龙门的城楼,接受了百姓的膜拜。 望着城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一眼都望不到边,欢呼声震耳欲聋。 龙啸天俯视苍生,甚是喜悦;夏晨曦却心神不宁,显得烦躁不安,只想快点结束,赶紧回宫!龙啸天也觉察到了她有些不对劲,于是缩短了城楼的瞻仰时间,携着她乘上了龙辇,直奔炎宸宫。 回到炎宸宫,夏晨曦免去了炎宸宫所又的仪式,屏退了所有服侍的人,如虚脱了一般,躺在了龙床上。 望着脸色苍白的夏晨曦,龙啸天剑眉紧蹙,急切道:“你怎么了?” “气血两虚,中毒了!”夏晨曦为自己号脉,断出了自己心神不宁的结果。 “怎么会?这里里外外都被我们控制,谁还能走进你的身边?”龙啸天惊讶不已,怔怔的看着平静的夏晨曦。 夏晨曦微微一笑,“夏桀没离宫,妺喜恨我如毒,你的那些妃子也不消停,还有一个柳影不在你们掌控之中,你到是给我说说,那里被你们掌控了。” “岂有此理。”龙啸天有些恼怒,若有所思后,疑惑又道:“昨夜都有谁到过你的寝宫?” 夏晨曦莞尔一笑,沉思片刻,才压低嗓子道:“这事我自己会解决,你不要插手就是了。” “你……”龙啸天甚是气恼,眸光中闪过一丝寒气。 可仔细想来,这也是他的错,谁叫非要一副君临天下,估计也是逼急了一波人。;龙啸天敛了神色,低声问道:“需要传召御医吗?” 夏晨曦神情婉约柔和,好似无事一般,轻描淡写的回道:“不需要!今日乃是你我的大婚,要是让御医知道了,恐怕明日那些废出你这紫金王的奏折,就会如雪花一样飘至!再说了,这点毒药还威胁不了我,我自己有办法。” 夏晨曦虽表面装着无事,可心下却翻涌起惊涛骇浪,她身中之毒乃是患忧散,此毒十分阴狠,不是一般御医可以觉察的出来,这毒只要遇上欢喜和开心之事,就会发作,而且会令人患得患失,烦躁不堪,时间一长就会变成精神失常的人。 “你还知道是你我的大婚!你这个新娘今日未免太冷淡了,感觉好像是我在强迫你一般。”龙啸天语气闲散,可眸光却专注逼人。 夏晨曦笑睇他,虽觉得莫名其妙,“谁让你非要今日大婚不可?”本来就是他逼迫,现在到好像是她委屈了他。 龙啸天好似很有理,寸步不让,气焰嚣张道:“择日不如撞日!乘着各国使节都在,我才急忙操办,你不知道安慰我,还在这里埋怨我,成何体统?” 他居然摆出了君王的架子,一脸神气的瞪着夏晨曦,好似再说他很辛苦一般。 这下可是激怒了夏晨曦,她猛然起身,怒瞪着龙啸天,低吼道:“龙啸天,朕忍你很久了,什么择日不如撞日?难道不是你早有安排,就算朕昨日没看到场面,可今日一见这场面,难道朕不明白这场面乃是大夏开国之君武帝与孝文后的婚礼场面,这场面岂是你一日就能完成的?你真把朕当三岁小孩了?龙啸天你谋算朕多次,朕不予计较,你莫要得寸进尺。” 朕?!龙啸天心下一寒,深刻的体会到皇权带来的陌生,她连番炮语乱轰,弄得他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可是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实属不易,哧鼻冷哼后,自顾自的脱掉紫金袍子,走向那章雕龙刻凤的龙床,闷声倒在床上,末了气呼呼道:“这三日我都不出炎宸宫,你高兴睡那里就睡那里。” 这……这算那回事?!夏晨曦很是无语,这可是她的龙床,什么叫他不出炎宸宫?!夏晨曦剜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锦囊,拿出一颗黑色药丸,囫囵吞下,气呼呼的走到一旁的软榻,侧卧其上,自己跟自己较劲去了。 是夜,银月高挂,一袭秋风吹进宸龙宫内,撩起明黄的幔帐,显露住软榻上的夏晨曦,她辗转难眠,心绪烦乱,昨夜除了碧荷和碧莲,就是荣升一行人来过炎宸宫,是谁对她动了手脚了?还是在她没发觉的情况下动手,是谁有如此本事? 碧荷碧莲是龙啸天的人,应该不会对她动手;荣升的主子是陈畅,可是陈畅不是死了吗?!那是谁对荣升下了命令,再说她曾救下陈畅,就算陈畅再怎么泯灭良心,也不至于对她用患忧散这样阴狠的毒药。 可是就没有剩下谁了?!难道是在她进宫之前,就下了药?!夏晨曦缓缓下了软榻,蹑手蹑脚的走到龙床边,试图查看龙啸天是否熟睡。 龙啸天睡的很浅,早就听出那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其实他担心夏晨曦会半夜出去,所以没有熟睡,这皇宫虽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则是暗潮汹涌,万一她有什么差池…… 他不敢想,他现在很怀疑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对的?万千宠爱都给她!他的那些妃子肯定按耐不住,必定会勾结夏宫的人,来个里应外合,到时候她…… 忽然,龙啸天跃起身来,一把抓住夏晨曦的手,邪笑的将夏晨曦拖到了龙床上,猿臂绕上了她的腰际,还略带三分力道,死死将夏晨曦按在龙床上。 “放开朕!”夏晨曦惊愕大叫,小手胡乱的想要推开龙啸天。 龙啸天对夏晨曦的挣扎无有半点动容,半眯着眸子,似笑非笑道:“我说过,三日我不出炎宸宫,难道你不明白我的言外之音?” “你再不放手,别怪朕对你不客气了?”夏晨曦怒瞪着龙啸天,警告道。 龙啸天斜睨着夏晨曦,唇角嘲讽的勾起,无声的笑道:“我到要看看你如何个不客气?” “你自找的。”夏晨曦倏地翻身,张口就咬在了他的臂膀上。 龙啸天吃疼,可是猿臂却始终没有松开,还嬉笑道:“咬吧!喜欢我就多咬几口,我不介意你给我留下爱的印记。” 听着他的戏谑之词,夏晨曦气的涨红了小脸,半响从贝齿里蹦出两字“无赖!” 其实只要她动武,龙啸天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她却没有,只是如一个平常的女子,与其博斗。 龙啸天心下一暖,低头嗅着夏晨曦的青丝,口吻亲昵,“床第之间,夫妻本就如此,我无赖了,你又能奈我如何?” “龙啸天,朕再次警告你,要是再这样,朕可就真的不客气了!”夏晨曦伸手推开龙啸天靠近的身躯,凤眸冷冽,已经到了底线。 “我知道你在为他吊唁,但是今日乃是我们的大婚,只有今日,以后随你高兴!”龙啸天低沉着嗓子,颀长的身躯已经贴合上了夏晨曦的娇躯,英挺的俊脸越靠越近,几乎快要碰到夏晨曦的红唇。 忽然,夏晨曦转怒为喜,冷笑几声后,张口轻吐气体,一股淡淡的梅香萦绕在二人之间,龙啸天知道她擅用毒药,可是没想到她用毒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心下暗叫不好,可惜晚矣! 夏晨曦搞定龙啸天,正欲抽身,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不由得暗叫不好,这家伙在晕倒之前已经对她出手了。 夏晨曦强忍恼怒,一声长叹,幽幽的闭上凤眸,委屈自己躺在龙啸天的怀里,可心思却已经飘远。 翌日清晨,外面秋雨绵绵,洗刷着整个夏皇宫。 炎宸宫里,内侍和女官一早就来到炎宸宫正殿,等候服侍女帝和王爷起床。可早膳的时辰已过,炎宸宫的寝宫内还未有一丝动静。谁也不敢前去打扰,只得呆呆的伫立在正殿,等候宣召。 夏晨曦早就醒了,可是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是留恋龙啸天的怀抱,本该去早朝的,她今日都免了,一是她想试探一下群臣,二是她真的很想安静的多躺一会。 龙啸天醒了,却发现夏晨曦在玩他的发丝,不由得一怔,这家伙怎么没去早朝? “你今日不去早朝,看来是想试探多少人厌恶我?” 对于龙啸天试探的话,夏晨曦并没有回答,而是放开他的头发,缓缓起身,下了龙床,“更衣!” 一声招呼,碧荷碧莲便进去了,外面的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华容乃是尚膳局的司膳,打理着炎宸宫的一切食物,荣升乃是炎宸宫的总管,碧荷碧莲乃是她的贴身侍女,所有的一切都如大梁的天子府,唯一改变的是,如今她的天家身份。 碧荷碧莲先行了礼,碧莲便问道:“陛下,是便服,还是……” 碧莲还没问完,夏晨曦便轻轻道:“便服!”说完,伸开双臂,她先习惯做一个帝君。 二人不敢多言,连忙上前为夏晨曦更衣,看着便服都好几层,夏晨曦显然不高兴,淡淡道:“难道就没有一件薄一点的衣服?” 碧荷碧莲立刻住手,显得不知所措。 龙啸天摇摇头,抬手一挥,“你们下去吧!”说着,起身来到她身边,“你如今是君王,不论是正装还是便服,都是由规矩的,除非你微服出巡,到时候你想穿什么都可以。” “不行,这个规矩得改。”夏晨曦三两下拽了身上的衣服,瞪着已经要走出去的碧荷碧莲,“你们两个,到底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二人一愣,连忙折回,附身在地,“当然是陛下?” “朕都还没说话,你们急什么?”夏晨曦一声怒吼,龙啸天本来要靠上去的手,停在了半空,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朕今日那都不去,就这抹胸襦裙,里面也不穿,外面给我一件轻纱披帛即可。”夏晨曦冷冷说完,剜了一眼龙啸天,“穿戴好,用朕下棋。” “喏!”龙啸天知道她生气什么,所以也只好赔笑,不过她这样乱发脾气总是不好的。 好在他有先见之明,将他自己的人弄了进来,免得别人抓着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大做文章。 二人好不容易穿戴好,走出寝宫,一看正殿上的食物,夏晨曦又怒了,“你们当朕是饭桶?还是这天下粮仓取之不尽?” 华容连忙跪下,“陛下,这是规矩?” “改!”夏晨曦一脸冷喝,瞪着荣升和华容等人,“你们可吃过了?” “回禀陛下,奴婢们(奴才们)哪敢在主子没用膳……” 夏晨曦抬手打断他们的话,“既然没吃,等朕和紫金王吃好了,你们把这些剩下的统统吃点,要是敢浪费,朕砍了你们。” 这家伙该是记恨,当初在夏宫没有吃的日子,看来以后这夏宫要不安宁了。 龙啸天忍着笑意,抬手到夏晨曦面前,“陛下,消消气,先用膳。” “哼!” 好一番折腾,夏晨曦才和龙啸天去了御花园。 二人在前面走着,身后跟着荣升和碧莲,还有十几个仪仗之人。 飘香亭内,紫檀的棋盘上,白玉和翡翠两色棋子早已摆好,二人心照不宣,直接坐了下去。 龙啸天很是了解她,主动拿了翡翠的棋子给她,自己执白子,只道:“猜数?还是你先?” “你先。”夏晨曦只是淡淡一言,便伸手去拿棋子。 突然,耳际一动,夏晨曦便叹气一声,“她真是没耐性,这才两天就受不了了。” “无妨,你切听听她说得话,再说吧!”龙啸天薄唇勾勒,真是有不怕死的。 第二章 长嫂为母 “无妨,你切听听她说得话,再说吧!”龙啸天薄唇勾勒,真是有不怕死的。 只见妺喜带着夏桀后宫的妃子,浩浩荡荡的来到夏晨曦的面前,妺喜冷哼一声,“皇妹好闲情逸致啊!” “怎么?进宫多年了,还是不懂这宫中规矩?”夏晨曦连头也没抬,冷问了一句,继续下棋。 龙啸天放下一子,附了一句,“估计是不想懂规矩。” “紫金王这是什么话?”妺喜摆出太后的姿态,“按着规矩,你是不是该向哀家请安啊?” “嘭”的一声,夏晨曦猛地放下棋子,抬头瞪着妺喜,“是不是要朕也给你请安啊?” 妺喜冷冷一笑,“有何不可?” “放肆!”荣升一声高呼,左右禁卫军立刻出现,带头的竟然是兰凤涵。 禁卫军出现,众人一惊,吓得花容失色,只有妺喜和璃茉到还镇定自如。 龙啸天缓缓起身,走到妺喜身边,笑得很是灿烂,“太后好啊!不知道太后要本王给你如何行礼?” 妺喜摆出一副高贵的姿态,“太上皇在后宫,那就是尊,你如何行礼,哀家都受得起。” “哈哈……本王糊涂,怎么把太上皇给忘记了。”龙啸天故作一脸不解,转身看着夏晨曦,“陛下,不知道我们夏宫还有太上皇吗?” 夏晨曦菱唇勾勒一抹淡雅,“大夏只剩两脉血,一个是你,一个朕,外姓的尊位,朕还没来得及赏赐,算不得。” “夏晨曦,你真是放肆!”璃茉一听没有夏桀什么事,顿时暴怒,指着夏晨曦,连名带姓的喊了出来。 “拉出去,砍了!”夏晨曦连一句话都懒得和她说,直接就下了杀令。 璃茉一听,双目圆睁,怒吼道:“哀家是太妃,哀家是太妃,你无权杀哀家。” 兰凤涵那里听她废话,抬手一挥,“整个夏宫都是陛下的,连太上皇的生死都在陛下手里,就凭你们。” “混账,混账,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璃茉叫骂着,挣扎着,可是却毫无用处。 很快,外面传来一声璃茉的哀嚎,各宫妃子吓得统统跪地,大喊饶命。 夏晨曦听着就心烦,抬手一挥,“滚回后宫去。” 众妃子连忙谢恩,连滚带爬的出了御花园。 见妺喜与凤栖宫所有人都没走,夏晨曦冷冷一笑,“太后,不知道你还想在这里等什么结果?” “哀家在等你给个说法。”妺喜咬着牙,面带笑容,“为何哀家的膳食与用度全部变了?” “朕都变了,难道你还有例外?”夏晨曦挑眉,看了看妺喜身边的姑姑,“你叫什么来着?” 雨欣上前,屈身一礼,“老奴尚衣局姑姑雨欣,参见陛下!” “老奴才了,竟然不知道告诉自己的主子,是是非非。”夏晨曦一声怒吼,荣升箭步上前,抬手就给了雨欣一个巴掌。 雨欣被打得退了几步,才勉强站稳,“老奴劝过了,只是……” 妺喜眼冒怒火,她这明摆着打她的脸,咬了咬牙,冷问道:“大夏何时需要克扣后宫用度,哀家怎么不知道?” “朕说了,朕的用度都减了,你还有例外吗?”夏晨曦再度重复了一遍,猛地抬头,睖着妺喜,“如果你再不爽,可以离去,朕没有拦着你们。” 妺喜一听这话,立刻如炸毛的鸡,“皇妹好生霸道,难道……” “朕是天子,整个天下都是朕说了算,霸道那是自然,你要是不爽,找你情郎反了朕,朕就听你的。”夏晨曦不容她再废话,瞪着雨欣,“要想保住自己性命,首先的看住了自己的主子,免得她连累你们,到时候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多谢陛下指教,老奴记下了。”雨欣俯首在地,应了一句,“陛下,还请您容老奴跟太后说说,让我们回去吧。” 妺喜看着雨欣这样,心下不忍,想着她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帮她把后宫摆平,架空了白矖所有权利,眼看白家再后宫再无权势了,可这女人却回来了,一下子就抢走了她所有努力的果实,她不甘心,她恨啊! “去吧,朕准了。不过朕替你惋惜,你这么好的奴才,真是不该留在凤栖宫那种地方。”夏晨曦故作叹息,对龙啸天招了招手,“骜,我们继续下。” “好啊!”龙啸天笑眯眯的应声,走到雨欣身边,突然止步,伸手扶起雨欣,“算起来,我们算是旧相识了,不知道姑姑可有什么打算了?” 雨欣一颤,他这是什么话,这是要陷害他吗?为什么啊? 妺喜咬着牙,眼眸中并处阵阵阴寒之光,好似恨不得将雨欣碎尸万段一般。 “老奴一心为朝廷,不需要什么打算,王爷有时间关心奴才们,倒不如想想将来如何管理这后宫。”雨欣说完,缓缓起身,上前欲要搀扶妺喜。 “滚开!”妺喜甩开雨欣,瞪着欢声和笑语,“你们两个跟我去兆麟宫见太上皇。” “要不朕陪你去?”夏晨曦说着,猛地起身,“骜,去前朝通知白家七将,准备送太上皇去朝歌行宫。”说完,扔了手中的棋子,径直往兆麟宫的方向而去。 “摆驾兆麟宫!”荣升喊了一声,王驾的仪仗便浩浩荡荡跟在夏晨曦身后。 妺喜也不甘示弱,带着她的人,也浩浩荡荡的去兆麟宫。 望着夏晨曦离去,再看妺喜自不量力的跟了过去。雨欣摇摇头,这女人真是愚不可及,枉费她三个多月的努力,真是…… “是不是觉得自己白费功夫?” 龙啸天的声音在雨欣耳边响起,她才回神,颔首以礼,“多谢紫金王提醒,老奴这就告辞了。” “慢走不送!”龙啸天淡笑说完,转身便去前朝,可总觉那雨欣的眼神有些熟悉,转身再看着她的背影,心下不觉有些毛躁,这人为什么给她一种不祥的预感?! 兆麟宫,总是这么奢靡,**。前有阴太后,后有夏桀,他们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快活之地,全然不管天日。 听着里面传出的男女欢爱之声,夏晨曦脸色一沉,回头看着荣升,“去告诉太上皇,叫他穿好裤子给我麻利的出来见朕。” 里面,夏桀一听到夏晨曦的声音,立马下了床,瞪着服侍自己的两个舞姬,“快,快给朕……更衣。” 他竟然还以为自己是皇帝,连着尊称都还改不了。 夏晨曦抬脚踹开兆麟宫正殿大门,飞身落在正殿上位。妺喜倒也不怕,自己迈步进来,直接就去了寝宫。 荣升招呼一声,下面的小太监立刻为夏晨曦端来茶水。 “滚开!”夏晨曦瞪着端茶送水的小太监,“不懂规矩的东西!” 荣升抬手就给了那太监一巴掌,接过茶水,银子试探,查看无误,才递给夏晨曦,“陛下,请用。” 听着外面的响动,妺喜正欲说话,却被夏桀打断了,夏桀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多嘴,随即自己披了一件外袍,走了出来。 “皇妹,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到我的兆麟宫来了?”夏桀笑脸相迎,给足了夏晨曦的面子。 夏晨曦目光上下打量了夏桀一眼,猛地将茶杯扔了过去,“妖风!” 夏桀连忙避让,依旧嬉皮笑脸,“这是谁招惹了皇妹啊,难不成是我这个闲置太上皇?” “知道是自己,就该给朕安分点,免得有些人不知道规矩,坏了我朝律法。”夏晨曦缓缓起身,迈着步子走到夏桀面前,“今儿你的夫人以及妾室,都来寻朕闹事,朕想着你们必定是不愿意与朕挤在一起,所以叫人备了车马,你们立刻启程,去朝歌逍遥快活吧!朕也眼不见心不烦。” 一听这话,夏桀纵是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伸手揪住夏晨曦的衣襟,“你夺走了属于我的一切,难道连块容身之所都不给我?” “放肆!”荣升见状,箭步上前,欲要拉开夏桀。 夏晨曦抬手一挥,制止了荣升,任由夏桀抓着自己,笑看他道:“朝歌还小吗?” “我为什么要去朝歌,我什么时候禅位了?这一切都是你们白家自说自话,强硬扶你上位,我不认可。” 夏桀冲着夏晨曦咆哮着心中的不满。 “那又如何?”夏晨曦淡淡一句,好似这一切都很自然,没啥了不起的。 “是啊!那又如何?”夏桀苦笑了,松开了夏晨曦,“同样是白家的外戚,可是待遇却差着十万八千里,当初你不在,我就是替着你,我以为你是女子了,天下就是我的了,可是结果了?就算你是女子了,他们照样要扶持你登基,真正是爱护你啊!” 夏晨曦抬手整理了自己衣襟,“客气一点,叫你一声表哥,不客气,连你的姓氏朕都可以收回。所以你最好别逼朕。” “夏晨曦,你太不是东西了。”妺喜冲了出去,“我杀了你。” 夏晨曦往后一退,碧荷碧莲猛地抬手,裆下妺喜的攻击。 “就凭你们两个?”妺喜完全失去了理智,冷冷一声,拔出腰间的软剑,与碧荷碧莲厮杀了起来,三人打出了正殿,在院中厮杀。 夏晨曦更本不当妺喜一回事,只是淡淡的看着夏桀,“曾几何时,我站在城楼上,以崇拜的眼神,看着下面为了我而来的哥哥,那种心情,我至今都不曾忘记,可是我的哥哥了?!” “九儿……”夏桀顿时傻眼,原来她从不曾忘记,他对她的好。 夏晨曦苦笑了一下,“你的睿智没有,可至少你还有武魂,如今了?!”说着,抬手上下一指,“你到是自己给我看看,你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 “九儿,四哥……” “闭嘴!你那里还像我的四哥?”夏晨曦怒不可歇,“你意志早已被这些女人磨灭,你的心性早已不再坚固,你还有那点让我来崇拜?” 夏桀低下了头,无言以对。 “如果你还想留下一丝荣耀,那就点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带着母妃离开这里,去过一些安稳的日子,等这个天下太平了,我便去找你,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过回以前的快乐时光。” 夏晨曦说着,眼含泪花,“我的要求很低,难道这点你都做不到吗?” “九儿……你别说了。”夏桀猛地将夏晨曦揽入怀里,“都是四哥无能,都是四哥没用,才会让你一个女儿身来撑起这天下。” “呜呜……”夏晨曦在夏桀的怀里放声大哭,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 夏桀心都碎了,这段时间的他的混沌,他的而迷茫,好似瞬间被清扫,他抬手拍着夏晨曦的背,柔柔的哄着,“九儿乖,四哥以后都听你的,都护着你,别哭了啊!听话,哭了多了就不漂亮了。” “都怪你,都怨你,我要是不漂亮了,都是你的错。”夏晨曦挥着小拳头,宛如打情骂俏一般,捶打着夏桀。 瞬间,逗得夏桀哈哈大笑,“没想到我家九儿也会小鸟依人?” “四哥,我好歹也是你的妹妹,怎么就不能小鸟依人了?”夏晨曦娇羞的连自己都想吐了,她不想现在与妺喜兵戎相见,她要斩断她所有的权力,把她变回以前的奴婢,让她从天堂掉进地狱,杀她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哈哈……好了,四哥说错话了。”夏桀抓着夏晨曦不老实的手,“你如今是帝君了,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管后宫的琐碎事?” “我有心想试探一下前朝,故而今日免了朝事,陪我夫君了。”夏晨曦如实回答后,看了看外面,“真的不制止一下?” 荣升矗立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 “随她去,你想怎么处理都随你,反正四哥的意中人在后宫之中安全即可。”夏桀说着,睖了夏晨曦一眼,“你这丫头,朝政可不比江湖,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免早朝,不然你的耳朵就会被磨出茧子。” “我自然知道。”夏晨曦点点头,伸手抓着夏桀的手,“四哥,你先去朝歌住一段时间,我需要清理一下后宫。” 夏桀点点头,“我只带白矖一人,其它的人随便你处置吧!” “呵呵……”夏晨曦抿嘴一笑,“看来我的矖姐姐到是盼出头了。” “你这丫头,净拿哥哥姐姐开玩笑。” “嘿嘿……” 妺喜瞄了一眼正殿里,看着夏晨曦和夏桀眉开眼笑,有说有笑,心下一寒,顿觉自己好似失去了什么。 突然,碧荷发出暗器,妺喜措手不及,挨了暗器,重重落下。 “哼!跟我们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碧荷嗤鼻一哼,带着一点自豪。 夏晨曦看着碧荷碧莲得手,便笑看夏桀,“白家的车队在外候着,四哥去找矖姐姐,你们走了,我便毫无顾忌了。” “好的,那你自己多保重。”夏桀宽慰了几句,便转身离去。离开时,连看也没看妺喜,好似个皇后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妺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对她还算温和的男子,如今竟然看都不看她眼,冷漠的离去。 夏晨曦走了过来,俯视妺喜,“怎么?还指望我四哥能救你?” 夏桀低下了头,无言以对。 “如果你还想留下一丝荣耀,那就点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带着母妃离开这里,去过一些安稳的日子,等这个天下太平了,我便去找你,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过回以前的快乐时光。” 夏晨曦说着,眼含泪花,“我的要求很低,难道这点你都做不到吗?” “九儿……你别说了。”夏桀猛地将夏晨曦揽入怀里,“都是四哥无能,都是四哥没用,才会让你一个女儿身来撑起这天下。” “呜呜……”夏晨曦在夏桀的怀里放声大哭,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 夏桀心都碎了,这段时间的他的混沌,他的而迷茫,好似瞬间被清扫,他抬手拍着夏晨曦的背,柔柔的哄着,“九儿乖,四哥以后都听你的,都护着你,别哭了啊!听话,哭了多了就不漂亮了。” “都怪你,都怨你,我要是不漂亮了,都是你的错。”夏晨曦挥着小拳头,宛如打情骂俏一般,捶打着夏桀。 瞬间,逗得夏桀哈哈大笑,“没想到我家九儿也会小鸟依人?” “四哥,我好歹也是你的妹妹,怎么就不能小鸟依人了?”夏晨曦娇羞的连自己都想吐了,她不想现在与妺喜兵戎相见,她要斩断她所有的权力,把她变回以前的奴婢,让她从天堂掉进地狱,杀她都不需要自己动手。 “哈哈……好了,四哥说错话了。”夏桀抓着夏晨曦不老实的手,“你如今是帝君了,怎么这个时候还在管后宫的琐碎事?” “我有心想试探一下前朝,故而今日免了朝事,陪我夫君了。”夏晨曦如实回答后,看了看外面,“真的不制止一下?” 荣升矗立在一旁,一句话都没说。 “随她去,你想怎么处理都随你,反正四哥的意中人在后宫之中安全即可。”夏桀说着,睖了夏晨曦一眼,“你这丫头,朝政可不比江湖,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免早朝,不然你的耳朵就会被磨出茧子。” 第三章 围堵阴韵 妺喜被夏晨曦剥夺了一切荣誉,扔进了北三所,连个三等宫女都可以指挥她。 雨欣带着欢声笑语过来,看着妺喜一身灰布麻衣,脚下还踩着一个老姑姑。不用想,雨欣也知道她被欺负,但是又几个人能欺负她了? 雨欣走了上去,“娘娘……” “别这么喊,我受之不起。”妺喜冷笑的打断雨欣的话,踹了一脚地上的姑姑,“给我滚远点,要是再敢来骚扰我,下次就是你的死期。” 雨欣摇摇头,“难道娘子打算一辈子在北三所带着?” “那是我的事,你少咸吃萝卜淡操心。”妺喜一脸不屑,挥挥手,宛如赶苍蝇一般,“你赶紧去找自己的前程,别在这合力浪费你的时间。” 雨欣一挥手,欢声笑语立刻退了出去,随手就把门关上。 “你什么意思?”妺喜一脸不解,更是有些惊诧。 雨欣冷冷一笑,“你觉得哀家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是和你闹着玩的?” 望着突然变脸的雨欣,妺喜一脸愕然,“你……你是谁?” “我是谁?!”雨欣抬手揭开面纱,展露真容。 妺喜惊愕的嘴都合不上,“你是阴韵。” “不错,你还知道哀家是谁。”阴韵冷冷一笑,“你这个蠢货,枉费柳影在你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真是太可惜了。” 妺喜好似遇见了地狱,起身一步步后退,“你装的可真好啊。” “那是自然。”阴韵冷冷一笑,“哀家这么多年的努力,要得就是天下大乱,如今居然还是一片平和,真是枉费哀家努力二十年。” “为什么?”妺喜不明白,难道她不是为了权力? “哈哈……”阴韵抬头大笑,“你居然还在问为什么?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你娘亲是什么人?你以为哀家不知道这天下的霸者是谁?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三仙控制着天下?哀家告诉你,哀家什么都知道,不然你以为哀家会隐身在其后?” “这么说,你也知道夏晨曦的身份了?”妺喜一脸释然,不再退步。 阴韵冷哼一声,“哀家早就知道她有天命,所以哀家才不杀她,要不是为了明珠那个蠢货,哀家还真是不想得罪她,不过正好,顺应天命,哀家送她一程,让她早日君临天下,早日让出帝位,哀家最终控制那个人,哀家依旧是这天下的霸主,依旧是皇权之最,明白吗?” “那你找我干嘛?直接去找夏晨曦就可以了。”妺喜冷冷一笑,“你不觉得你这是多此一举吗?” “说你是蠢货你还不信了。”阴韵摇摇头,咂咂嘴,“因为你死了,柳影才会恨,才会反抗,才会举兵造反,这样哀家才可师出有名。” “你真是狠毒。”妺喜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暗中驱动内力,她要先下手为强。 “来人!”阴韵一声令下,屋顶上,齐齐飞下六个黑影,将妺喜团团围住。 阴韵坐在了一旁,“这么多年了,白家多次对哀家下手,都不成杀了哀家,就凭你那点功夫,你觉得可行吗?” “那也要试过才知道。”妺喜奋起反抗,抬手攻了过来。 六个黑衣人齐齐出手,妺喜连阴韵一点衣角都没勾着,六七个回合就被打得偏题鳞伤,败下阵来。 阴韵缓缓起身,冷冷道:“刮刑后,模仿龙啸天的笔迹,书信一封连同尸体,一起送去给大梁的柳家。” “得令!”六人齐齐应声。 妺喜扬声怒骂,“阴韵,你这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这种话哀家听得太多了,可是这么多年,那个孤魂野鬼敢来找哀家?”阴韵一脸淡漠,“这不过是败者的犬吠,哀家早就习以为常了。”说完,抬手一挥,“哎!也许哀家老了,还真是听不得这些话了,别刮刑了,直接送她上路,五马分尸后送给柳影吧!” “喏!” “你别找柳郎……”妺喜正欲哀求,六人齐齐应声,其中一个抬手,扭着妺喜的脖子转了一圈。 “嘎嘣!”一声,这风华绝代的女子,就这么烟消云散了,连一点感叹之词都没留下,可怜大梁还有一位再为这位红颜拼命的主。 阴韵转身出了北三所,身后的欢声和笑语也转脸变成了阴狠之人,她们只是很高兴,自己再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假扮弱智了,剩下的人只需收拾了,她们就可以自由了。 * 白离与麒麟兄弟,三人一起护送夏桀和白矖回了朝歌的行宫,五人找了借口,直接回到了襄王府。 府中,除了傅红玉这侧妃,便是南宫芸这正妃了,其他人都不在府内。 南宫芸很是诧异,怔怔的看着五人,“你们怎么回了?” “回来看看我家母妃啊!”白矖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就上去搂着南宫芸,“人家在宫中可是想念大母妃了,这不特地叫夫君陪着我回来。” “是啊!母妃,我们都是送他们两个来朝歌行宫的。”白麒咚咚的走到南宫芸面前,“而且儿子也想吃吃母妃做的枣泥糕。” 南宫芸瞪着两个人,“这是什么天气,母妃怎么会做枣泥糕了?” “是啊!母妃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做枣泥糕,目的是怕我们哪一个从家门口路过,突然回家吃不到,所以她总是会备着,不知道你这母妃为什么不备了?”白离冷冷说完,瞪着眼前的南宫芸,“说,你们把我母妃囚禁在哪里的?” “离儿,你……你这是什么话?”眼前的南宫芸还一脸惊愕,“你是不是疯了,竟敢这么和母妃说话了?” 白矖低低一笑,“是啊,我们怎么会疯了?”说着,在南宫芸的腰上一按,“母妃,不,雨欣姑姑,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我们襄王府的待遇可好啊?” 眼前的南宫芸见自己被拆穿,低低一笑,“不知道是哪位主子看出了我不知真的?” “当然是我家曦儿妹妹。”夏桀一脸自豪,“她自打回来后,就告诉了我们,只是这一路,我们为了掩人耳目,只好吵闹,只好斗气,不过也好,这样宫中的哪位才会行动,你也不会有所察觉。” “没想到啊!她到是出席了,这么多年了,连陌钰都不曾发现老身与主子何时互换身份,主子何时隐藏起来,她居然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实际,果然这有天命的主子,就是有神助啊!”雨欣敛了敛眼神,到底觉得自己已经输了,一声叹息后,询问道:“如果我说出南宫芸的下落,你们可以等到天下一统后杀我吗?” “放下,曦儿说了,你不必死,因为有人需要你。”夏桀说着,上前抬手揭开假面,只见眼前的雨欣,看着老态龙钟,完全不像宫中传言的那般貌美,怪不得曦儿可以发现漏洞。 白离见这摆平,走了出去,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对着天控一放,一股彩色的气体直冲云霄。 此刻,在炎宸宫的楼角出,荣升看到了信了,心下一寒,完了,怕是要坏事了,可是他已经被注意到了,他现在要是一动,什么都被发下了,看来还是静静的看看再说。 很快,白云和白雨就直接来了兆麟宫,荣升抬手挡着二人,“二位将军,陛下正在下棋,二位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什么意思?”白云挑眉,“难道爷要进去,还需要你这个妖人同意?” 白家军一直在外,就算什么应酬,他们都是目中无人,更何况现在成为帝王的人乃是他们的小九儿,他们更是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了。 “奴才是妖人,可是也是陛下需要奴才,所以还请将军先说了事件,在此等候,容奴才这妖人先去回禀了陛下,要是陛下……” 荣升还没说完,白云抬手就要推开的他,结果白雨抬手挡着白云,“三哥,不得无礼,这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如今二哥和五弟在料理前朝留下的妃子们,我们不要太过没规矩,免得给九儿舔麻烦。” “大不了就是说咋们白家无法无天,我看除了这些他们还能倒腾出什么来。”白云说着,抬手推开白雨,瞪着荣升,“今儿要是爷非要进去了?” “那就踩着奴才的身体过去吧!”荣升一脸无惧,抬手拦着们,一脸视死如归。 白云冷哼一声,“那爷就成全你。” “三哥,你这闹什么?”突然,龙啸天出现在门口,瞪着白云,“你可知道硬闯皇帝寝宫乃是死罪?” 白云一脸不屑,“那你叫九儿杀了便是。” 白雨摇摇头,对着龙啸天抱拳一礼,“他今儿在气头上,王爷见谅,我们有重要的事和陛下商量,还请王爷去通传一下。” 荣升一看龙啸天,便拱袖以礼,“陛下在下棋,说了不许打扰,王爷,奴才……” 龙啸天抬手挥了挥,打断荣升的话,“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先下去吧!有什么罪过,本王替你担着。” “这……”荣升有些迟疑,到底还是担心着阴晴不定女皇陛下。 白云睖着荣升,“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真是一点眼水都没有,难道陛下会杀了自己的丈夫不成,你赶紧给爷滚远点,免得爷看见你就烦。” 白雨连忙拉着白云,“三哥,这些错又不是这些奴才,你干嘛给要和一个奴才过不去啊。” “是啊!三爷,有什么事容后再说吧!”龙啸天也劝了一句,然后看了看荣升,“记住自己姓什么,别忘了姓氏,不知道祖宗在哪里。” 荣升心下一颤,这已经是第二次警告了,这主子他了解,这已经算是很仁慈了,要是他再走错一步,怕是真的回不了头了。 “奴才明白,既然王爷在此,那奴才这就告退。”荣升颔首一礼,便退了出去。 白云冷哼一声,“狗奴才。” “三哥,好了,赶紧走吧!”白雨伸手拉着白云就往里走。 炎宸宫的院子里,到处青花瓷的大缸,里面栽满了睡莲,这是龙啸天昨日派人弄来的,就因为她说一句不喜欢院子里空荡荡的,龙啸天便去把忘忧院里的睡莲给弄过来了。 夏晨曦坐在廊下的桌子前与慕容莲对弈,她显然很轻松,而慕容莲一句陷入沉思状态,看似很费力气。 “九儿……” 白云刚要喊,就被龙啸天拦住,他自己上去,抱拳一礼,“陛下,白家两位将军求见,被荣升挡在了外面,微臣便自己把他们保着进来了。” “知道了,你他们去正殿候着,等朕下完这局棋就来。”夏晨曦连头都没抬,淡淡的回了一句,便没在说话。 白云一愣,这丫头怎么回事,这么淡薄,真是凉透了他的心。 白雨摇摇头,示意白云不要说话,再让他看看龙啸天。 只见龙啸天拱了拱袖,淡淡一笑,“微臣遵旨!” 二人再度大跌眼镜,可连龙啸天都介意,他们怎么都外臣,自然也不好说什么,跟着龙啸天一起行了礼,便去了正殿。 慕容莲倒也有些惊讶,不过身为君王,这点气魄算是正常,他倒也没说啥,只是在落下一只后,“陛下,今日这棋微臣输了,陛下还有事,微臣就不多叨扰了。” “无妨,你先下完再说。”夏晨曦真是专注,拿起一子跟上,寸步不让。 慕容莲叹气一声,“微臣知道陛下找微臣所为何事,陛下放心,只要他一起事,江湖上的人物,微臣都会调遣,让他不过夏台损兵折将三层。” 夏晨曦这才抬起头来,很是满意的一笑,“爱卿果然深知朕,如此这棋就算朕输了。”说完,收回那一颗棋子。 慕容莲缓缓起身,拱了拱袖,“微臣不敢鞠躬,此乃陛下慧眼,微臣只是顺应便好。” “如此甚好!”夏晨曦也起身,拿起一旁的玉扇,扔给慕容莲,“秋老虎猛地很,这个赐给爱卿散散热。” “微臣谢恩!”慕容莲很是愉悦,这位女子他果然没跟错。 送走了慕容莲,夏晨曦平息了心情,来到正殿之上,走到白云面前,“三哥,你这是跟谁置气了?” 白云小气着脸,“我跟我自己。” “三哥,要说微臣!”白雨连忙提醒,生怕这两个火爆子脾气就吵起来了。 龙啸天见已经没有了外人,放下茶杯,斜卧在椅子上,“别管他们,让他们去。” 白雨再次大跌眼镜,这是唱的哪一处啊。 “那就犯不着见了我这妹妹你还生气吧?”夏晨曦去了尊称,显得很是谦卑。 白云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既然九儿都这么说了,三哥又岂会不遵从,照办就是。” “呵呵……”夏晨曦抿嘴一笑,故作一脸严肃,“得手了?” 白雨回神,点点头,“嗯!得手了。” “呃,我说九儿,你怎么就知道现在的人是雨欣,而不是阴韵了?”白云很是不解,一脸迷惑的看着夏晨曦。 夏晨曦抿嘴一笑,“这就要怪她太过急切,当初你们拿她没办法,但不代表我拿她没辙。” 白雨叹息一声,“如今她在白家的眼线算是全部清除了,现下只求我们的母妃能够平安,不然我父王肯定是要剃度出家了。” “放心吧,只要留着雨欣,王妃就会没事。”夏晨曦很是淡定的说完,走到正座前,瞪着龙啸天,“宫里可安排好了?” 龙啸天呵呵一笑,“娘子安心,只要是你交代的事,为夫都能为你办好,只等着她跳进来即可。” “切不可大意。”夏晨曦说着,眉头微微蹙起,“如今少了白家三将,对付她的十八大暗卫,我们确实有些棘手。” “我这边算上我有五个,你不能出手,白家还要出去五弟,就算加上你的暗卫七夜,也不过九个人,还差一半了。”龙啸天也是一脸担忧,说着,不免叹息一下。 “九儿,你的八大天王了,要是算上她们,我们真是绰绰有余。”白云还心心念念那个让他一见就钟情的姑娘,可是这都几次了,他都没见到,真心难受啊。 夏晨曦摇摇头,“这些人乃是幽冥宫的人,我如今贵为天子,她们不出手杀我已经很不错了,怎么会帮我了。” “陛下,这话你可就说错了。”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夏晨曦一脸惊喜,随即便是惊愕,她们八个人出现,居然没有惊动七夜?!那么先前她们在她面前保留了真本事,如今毫无保留的出现,难道是月无痕的意思? 夏晨曦疾步走了出去,“金凤,赤凤,你们都来了?” 看着赤金双凤身后,黄凤、黑凤、蓝凤、绿凤、白凤齐齐现身,连龙啸天都止不住喜悦之情,这下她们就可以围堵阴韵,让她永远也别想逃出夏宫。 “主子的吩咐,以后我们八人都是小主子的人了,所以你可不能把我们赶走啊。”赤凤嘿嘿一笑,又道:“主子说了,你这皇帝做不了多久,就会厌烦,所以我们只要帮着你安定天下后,我们就可以随着小主子,永远浪迹天涯。” 第四章 亡命之徒 闻听赤凤的话,龙啸天那叫一个开心啊,他就盼着这一天了,立刻笑着上前,“赤凤,就你这话,最能说出本王的心声,说得好。” “好什么?”白云一脸不爽,也凑上前来,瞪着夏晨曦,“九儿,她说的可是真的?” “这些话以后再说,等抓了阴韵我还要去找宁外一个人算算总账。”夏晨曦打起了哈哈,她现在才不会说出实话,免得到时候惹麻烦。 现在她有了八凤相助,阴韵最多算个穷途之末的人,她要逼着月君枫现身,不然她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墨竹。 白雨劝着白云,让他听从安排,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龙啸天自然迫不及待的等着夜幕降临,等着完成她的夙愿,她就可以彻底从这夏宫中解脱出去。 * 夏宫的夜从来都宁静,特别在这样的夜色里,更不安静了。 “陛下,你需要先休息吗?”碧荷问了一声,为夏晨曦递上了茶。 夏晨曦接过茶碗,抬头看看夜色,淡淡问道:“几更了?” “才二更天。”碧莲端着茶点放在案几上,“陛下,王爷怕是不会这么早回来,你先歇着吧!” “这样的夜,朕如何安息!”夏晨曦叹息一声,想起她为了逼龙啸天显出真本事,竟然让七夜去刺杀他,不过这样也好,免得他在她面前耍无奈。 碧荷给碧莲使了一个眼色,二人齐齐跪下,“陛下,主子才恢复内力不久,还请陛下允许我们前去相助王爷。” 就在这时荣升进来了,低着头也跪下,“陛下,奴才也担心王爷,还请陛下恩准。” “你们三个的心意朕替王爷给你收着,至于是否前去,等半个时辰以后,朕来决定!”夏晨曦抬手挥了挥,示意他们起来。 三人知道,此刻最担心的便是陛下,可她都能忍着,可见此次行动多么中要。 此刻,三十几个人,在偌大的奉先殿前,打得天昏地暗。 “王爷,你真是好本事啊,居然可以调动幽冥宫的人。”阴韵对上龙啸天,一点都畏惧,阴狠一笑,“七年前,你来夏宫杀人,哀家绕过了你,如今你还想怎么样?” “还想怎么样?!”龙啸天回了一掌,咧嘴一笑,“阴太后不觉得问着这话有点多余吗?” 阴太后又双掌幻化成爪,低低一笑,“是有点多余,反正你我都是殊死一搏,只论成败,不论过程。”说完,就攻了上去。 “鹰爪功?!”龙啸天脸色大变,这可是与他龙啸九天起名的阴狠武功,当年乃是火云神的独门秘籍,在夏朝一统天下的时候,就消失了,怎么会在几百年后重现世间? 阴韵仰头大笑,“不错,还有人记得我们轩辕一族的功夫,不错啊!” “阴韵不是你的真名?”龙啸天剑眉紧蹙,好似遇见地狱。 阴韵摇摇头,“你猜错了,这是我真名,只是不带姓氏而已,这么多年了,哀家都没告诉任何人哀家姓轩辕,名阴韵。” “看来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龙啸天一声怒吼,退出三尺之外,驱动全部内力,他要拼尽全力,一搏定输赢。 有了八凤的相助,对抗十八大暗卫,白雨他们打得没有那么吃力,不过都挂了彩。 欢声笑语口吐鲜血,这可是他们十几年来,第一次挂彩,只怪她们遇上了赤金二凤。 “小丫头,姑奶奶真是不忍心划破你们的脸。”金凤抬手划过笑语的小脸,咂咂嘴,“不过姑奶奶就是不喜欢你这一副不服输的表情。” 说完,金凤指甲稍稍用力,刺进笑语的嫩肉里,肆意的在她脸上游走,不一会,笑语的半张脸都被划的血肉模糊。 “嗯!”笑语低声哼出疼痛,也是咬着牙硬撑着。 “哎哟!真是可惜了。”赤凤抬手捂着小嘴,眼睛流出一丝惋惜,“要是你求饶,也许就我家金凤就饶了你们了。” 欢声吓得不行,经不住这等摧残,连忙磕头,“求……求二位姑奶奶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听命与阴太后,想当初我们也是大夏皇室的暗卫,姑奶奶,求你告诉陛下,我们也是无奈啊!” “混账,你这算是皇家的暗卫吗?”笑语咬着牙,大骂欢声,眼中全是鄙视。 欢声摇摇头,只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真是没用的东西!”赤凤一声冷笑,单手一抓,在一拧,嘎嘣一声,欢声便没有了生气。 很快,白雨那边也快要收拾了,黑鹰带头的四大护卫,也是不甘示弱,各自结果自己的对手,就黑狼有些吃力,还在恶战。 赤凤对金凤一笑,“我去帮那个小黑鬼。”说完,俏皮的飞了过去。 白凤倒也大方,竟然跑去帮助七夜,不过七夜就在她飞来的时候,拿出断指断臂的气质,让对方拽断了自己手臂了解对方。 “白雨,需要我救你么?”緑凤斜睨着苦战的白雨,笑的很是惬意,好似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都不够的那种深情。 白雨很是无语,这些丫头看似年轻,可个个都是武林至尊,她们出手,不到半个时辰,就把对手打得趴下,还不杀之,如猫捉老鼠一般,玩够了再说…… “太瞧不起人了。”与白雨对上的人,很是怒气,连砍四五刀,逼得白雨节节后退。 緑凤一看白雨挂了一点彩,顿时双目圆睁,娇吒一声,“竟敢伤本座的人?”说完,猛地飞出,抓住那人的刀,紧紧一握。 那人的看着自己的大刀瞬间断成碎片,在眼前飞舞,直射自己的眼睛,一声哀嚎,那人瞬间毙命。 见白雨惊愕,緑凤连忙变得小鸟依人,抬手捂着小嘴,“人家也是气不过,将军可不要嫌弃人家啊。” 这是那里跟那里啊?!难不成他被人看上了?白雨顿觉头疼,他的一颗心可是在炎宸宫,要是遇上这种丫头,他怕是要陷入水深火热里。 “我们都是九儿的人,同朝为臣,有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白雨打着哈哈,并抱拳一礼,“多谢姑娘出手相助,回头在下的功劳会记在姑娘名下。” “呆子!”緑凤骂了一句,冷哼一声,转身道一旁坐着看热闹去啦。 白云怒气不已,他喜欢的人,怎么就不来了,还在那里看热闹,气死他了,一气之下,挥掌将对手震出三尺之远,再拔弓对准对手,连发三箭,只听得对手一声哀嚎,应声倒地,他才收起弓箭。 “哇!百步穿杨!”黑凤抬手鼓掌,一声叫好,冲到白云面前,“三爷,你可愿意教我?” 白云瞬间就笑了,抬手扣着头,咧嘴一笑,“只要姑娘喜欢,小爷我随叫随到。” “那就这么说定了。”黑凤抓着白云的手,一脸雀跃。 白云的俊脸瞬间爆红,傻傻的点点头,“嗯,一切都听你的。” 白枫倒也快速,他早已解决了对手,看着龙啸天与阴韵的对决,他一定要保住这人,不然大夏可真是绝种了。 阴韵也使出了全部内力,对上了龙啸天的龙啸九天。 两股巨大内力碰撞在一起,一声轰鸣后,眼前水池激起一丈多高的水帘,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白枫顿时紧张,高声呐喊,“王爷,你可好?” 四大护卫一看这情况,生怕自己的主子有事,黑鹰,黑豹齐齐飞出,欲要上前看看究竟,却被黄凤拦着,“我家主子来了,你担心什么?” 黑鹰与黑豹一脸不解,她们的主子不就是陛下吗?陛下可是在炎宸宫,怎么跑来这里了? 就在二人疑惑的时候,水帘落下,阴韵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喘着粗气,“好深厚的内力,你龙啸天做不到。” “没错,他做不到,朕做得到。”夏晨曦一声淡然,从龙啸天的身后走了出来,“阴韵,记得当年朕离开的时候说过的话吗?” 阴韵冷哼一声,“多少败者在哀家面前咆哮,哀家岂会句句都记得。” “没关系,朕提醒你就是。”夏晨曦菱唇勾勒出一抹邪意,“朕记得那时候,朕还是废太子,朕在你送朕离开的时候,朕当时说了,会把你留在朕身上和心上每一道伤口流出的鲜血,染成的白布,到时候来为你吊丧。” “你当初还说过这么豪言壮语的话?”龙啸天抬手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血丝,咧嘴一笑,“本王还真是没看出来。” 夏晨曦冷冷一笑,“你本来就眼拙。”说完,瞪着阴韵,“记得了吗?” “哼!”阴韵冷哼一声,“成王败寇,随你处置,何必多言。” “啧啧……你果然厉害,连这种时候了还这么硬气,只可惜你那么多年的努力就幻化成了泡影,还真是可惜了。”夏晨曦咂咂嘴,抬头望着夜空,“这样的夜色,朕还真是舍不得杀你,不过你安心,朕会送你上路,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着你的相好打进来了,朕送你们一路,这样,黄泉路上,你不孤单。” 一听这话,阴韵不淡定了,抬手指着夏晨曦,大骂道:“夏晨曦,你这个贱种,竟敢,竟敢对仙族之人不敬?你可知道夏氏一族有今朝都是拜谁所赐?” “呵呵……。这种事,还需要你个外戚老告诉朕吗?”夏晨曦抬手,掩唇而笑,“朕去了彼岸,在哪里遇上了老祖宗,她告诉朕,这天下本就不是轩辕一族的,所以你们这一族就该灭亡了,如今还健在的,要是安分,也就算了,要是不安分的,都处理了就好了,免得得了痴心妄想之病,到时候害了天下,也害了自己的族人。” “你……你胡说,你这个野种,你怎么可能到得了彼岸?”阴韵完全失态,伸出双手,欲要抓着夏晨曦。 龙啸天见状,抬脚一提,将阴韵提出三尺之远,并瞪着夏晨曦,“这么肮脏的人,你也不知道站的远一些,真是的,回去给本王多洗几遍。” 夏晨曦剜了他一眼,“朕还不想杀了她,因为朕要她看着朕如何君临天下,如何一统江山。” 众人一看夏晨曦的出现,顿时送了一口气,真是默默的等着二人。 这时候,金凤拖着笑语出现,将人放在自己一旁,对夏晨曦一笑,“小主子,这丫头我舍不得杀了,要不你留给我可好?” “我看看。”夏晨曦侧头,看着笑语,她记得这丫头是唯一个对她待着敌意的主,不过这样的硬骨头,她都舍不得杀了,更何况金凤这样的主。 金凤一脸兴奋,“我都好久没见过这样的硬骨头了,很想知道她能坚持多久,小主子,你就成全我吧。” “得了,送给你吧!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金凤顿时开心不得不行,连连谢恩,“多谢小主子,多谢小主子。” “得了,别谢了,反正都是你自己擒住的。”夏晨曦淡淡一笑,抬手挥了挥,“荣升,把阴韵给朕带下去。” 龙啸天伸手握着她的手,眼中都是担心,还有一丝责备,她要试探,也不该拿这么重要的人来冒险啊,真是越来越不了解她了。 “喏!”荣升应声,带着四五个太监,上来将阴韵架起带走。 随即,七夜也消失在了奉先殿前,暗中跟在了荣升等人的身后。 夏晨曦很是满意七夜的做法,抬手一挥,“夜太深了,大家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交给兰侍卫长即可。” “喏!”众人应声,齐齐退了出去。 龙啸天握着夏晨曦的手,“走吧,你也该休息了,回去给我好好沐浴一下。” “你还真是没玩没了了。”夏晨曦嘟着小嘴,正欲说点什么,龙啸天却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现在就就该听话。” * 望着外面的小雪,夏晨曦抬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他西去对抗柳氏一族已经一个多月了,不知道战况如何? “陛下,这是今日的安胎药。”碧莲将药碗放在案几上,“荣升来回话,说阴韵吵着要见你,说要是你不去,她就咬舌自尽,不如你愿。” 这可是夏晨曦第一次听到这么滑稽的要挟,手僵在空中,低低一笑,“告诉她吧,等朕临盆以后再去见她,要是她等不到,就随便她怎么样吧。” “喏!”碧莲退了下去,正好金凤欢天喜地的进来。 夏晨曦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应该是笑语屈服了,故作一脸不知,笑看她,“今儿遇上什么事了,这么高兴?” “小主子,我总算把那丫头给降住了。” 夏晨曦不忍打搅她的兴奋,故作一脸惊讶,“怎么屈服她的?” “嘿嘿……也是我今日收到了黑凤传来的信,告诉我他们收复了大梁,龙澈也救了出来,而且紫金王一点情意都没讲,直接将龙樊和柳影给杀了,她正好听到了这个消息,顿时软了下来,连一点生气都没有了。” 夏晨曦摇摇头,一声叹息,“可惜了柳影这样的人物,他真不该爱上妺喜这个女人,不然朕的相爷非他莫属。” “小主子,你咋不为我高兴了?”金凤一脸不解,“我怎么觉得我还是输给了那个丫头似的。” 夏晨曦对于金凤这种一根筋的主有时候还真是没办法,笑了笑,“也不算了,如果她死了,你就送她一程吧,免得她找朕和紫金王报仇。” “她已经咬舌自尽了。”金凤眨巴着眼睛,二货一般的看着夏晨曦,“这也是我觉得自己赢了的原因,我说过,只要她扛过两月,我就算她赢了,放了她,结果她没抗住,自己咬舌了,我自然赢了。” 那这还叫什么征服?!夏晨曦大跌眼镜,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而是龙啸天封锁了一切消息,黑凤是怎么把消息传给金凤的? 夏晨曦大概也猜到了月无痕定是给了她们什么,她们才肯下山,所以她自然不会去询问,只等着她们自己憋不住的时候,她自然就知道了。 龙啸天等人班师回朝后,正好遇上新年,夏桀也带着白矖回到了夏宫,这个新年过得到是很热闹,夏晨曦如今如今八个多月了,所以很是小心,冲大年夜道正月十五,龙啸天就一直围堵着她,不许她离开他视线,所以她还真是想念他不在的时间。 “小主子,这个给你。”赤凤飞身落下,将手中的信件交给夏晨曦,“主子给的,说什么不许紫金王看。” 龙啸天一听,顿时不爽,可想想也不好发作,怒气起身,“有什么了不起的,叫本王看,本王还愿意了。”说完,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夏晨曦低低一声,打开信件,只见信上写着,“曦儿,我现在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求你,求你早日来我的身边,至少让我在清醒的时候再看看你,我真的好想你,你的神仙哥哥。” 夏晨曦心下一紧,看来月君枫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只等最后布置成功,完全侵占南宫毓的身体,如今就算南宫毓不帮忙,月君枫怕也是控制了整个白边,如果他联合鬼方……。 “鬼方!” 第五章 决战沙场(大结局) 夏晨曦总算想通了,如果月君枫要整个天下,那就是利用南宫毓王族身份,再与鬼方合作,不但可是杀了白家,还可以平分天下,这样的疆土鬼方岂会放过。 “小主子,你怎么提起整个外族了?”赤凤看着一脸惊愕的夏晨曦,很是不解,出声询问。 夏晨曦粉拳紧握,抬手一挥,“立刻传唤白家七将,军事告急。” 赤凤虽然不了解朝事,可是她了解夏晨曦,就算阴韵那样狡猾的女人,她都不曾露出这种神色,看来定是大事,她一刻也不敢怠慢,应声后就出去。 龙啸天听到里面的话,转身就进来,一脸严肃,“我说了,军事上的事,必须和我商议,你这还没和我说说,就着急白家七将,你当我话是耳边风?” 夏晨曦没有解释,直接把信给他,“南宫毓怕是熬不下去,我以为他至少还可以熬个一年,没想到他连半载都熬住,所以这事已经成了定居,有什么好商议的,只管想着怎么别让月君枫和鬼方的人得逞便可。” “什么?!鬼方?”龙啸天惊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见夏晨曦点头,他一脸愤恨,握紧拳头,“这老家伙真是疯了,连鬼方的人都惹,真是不把百姓的生死放在眼里。” “对他这样的人,死多少平民百姓,在他眼里不过是碾死几只蚂蚁罢了,他又怎么会放在眼里了。”夏晨曦敛了敛神色,她终究还是下了决心。 龙啸天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伸手握着她的柔腻,“要是你舍不得,我还可……” “手下留情?!”夏晨曦挑眉,打断他的话,她要杀南宫毓这是最坏的打算,如今就算她想手下留情,可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死去的帝姬和皇后,还有她的便宜母妃,她也不能。 龙啸天一脸不悦,抿了抿唇,“我又不是故意的,你犯不着对我凶。” 夏晨曦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有些过了,敛了神色,笑了笑,“那就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排兵布阵,最好联系上在板泉镇守的襄王,免得鬼方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明日我就开始行动。”龙啸天也知道现在不能让她过多的担心,毕竟她还有个把月就临盆了。 夏晨曦点点头,“也好,正月十五一过,大家都该打起精神,所有休沐的官员也一起回来,到时候布置起来,你也得心应手。” * 夏晨曦过了正月没几天,手脚都开始肿了,连地都下不得,她只好坐在轮椅上,由碧荷和碧莲推着,每日出来溜达一个两个时辰。 这几日,阳光明媚,白矖过来看她,如今夏桀也参与了对付鬼方的战事里,夏晨曦除了给龙啸天说说自己的意见,基本都没在朝堂路过面,众人都知道,如今陛下身体不好,紫金王成了摄政王,完全掌控了朝事。 龙澈也在前朝做了一个王爷,与刘紫宸差不多,这次也是担忧不已,鬼方这么多年,从来不曾冒犯,就算偶尔来犯,都是一些小头目,忍住寂寞,才去边关滋扰,但首领却一次都为干扰过,算是宁静,众人很是不解,这样的国家会为了一个人而举国上下来犯,怕是不合逻辑。 可是他们的女皇就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得不多想想,免得真遇上了还真是措手不及。 “报!八百里加急!报!八百里加急……” 一声声焦急的传呼,声声入耳,打破了夏宫晨曦的寂静。 龙啸天刚走到玄穹殿,还未宣早朝,就听到了,疾步如飞,来到正殿,扬声:“宣!” 荣升一声高呼,传信的人连剑都为卸下,直接冲进了大殿,一声“报……”后,便倒在了大殿之上。 “左右,将这人送去太医院,务必治好。”龙啸天一声令下,左右侍卫上前,搀扶这报信兵下去。 慕容莲离得最近,上前捡起那封信,递了上去。 龙啸天打开,顿时惊愕,整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上面只有四个字,“襄王阵亡!” “该死的!竟敢在十五发兵。”龙啸天怒骂一声,握紧拳头,将信飞出,直逼白离。 白枫和白雨好似已经知晓了,眼眶微微一红,全都铁拳紧握,白枫连信都未看,直接出列,抱拳一礼,“告诉陛下,白家儿郎先行出征。” 白离在看了信后,顿时跪在地上,嚎哭道:“父王,父王……” 白云,白雷,麒麟兄弟大概也知道了信上的内容,齐齐哭了起来, 朝堂之上,好多人都默默流泪,毕竟这可是三朝战神,如今却落得大年战死,身边连个送终的主都没有,真是可怜啊! 很快,白震天阵亡的消息传到了炎宸宫,正与夏晨曦用早膳的白矖,一声父王后,便晕厥了过去。 夏晨曦咬着唇,她终究还算错了,她太高估了南宫毓,真是太可恶了。 “宣太医,朕……嘶……朕要生了。”夏晨曦受了刺激,动了胎,本来上次她肚中的孩子就差点掉了,如今早产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 碧荷碧莲乱成一团,这可是她们第一次遇上,而且旁边还晕着一个主子,这时候,连外室的老嬷嬷都惊动了。 胆子大的一个嬷嬷进来,一看夏晨曦这样,也不怕啥了,直接上去扶着夏晨曦,“陛下,老奴得罪了。”说完,抱起夏晨曦就去寝宫,瞪着碧荷碧莲道:“一人去通知太医,一人去通知小厨房准备热水,再找个人告诉紫金王,陛下可是早产,如果陛下有事,咱们炎宸宫的一个都别想活着。” 果然是宫中老人,到是知道龙啸天的脾气,夏晨曦痛的满头大汗,也没时间去过问什么罪责,只道:“朕平安产子,尔等全部加官进爵,赏百金。” 龙啸天在前朝刚安排好所有事项,便有人来报后宫之事,惊慌所持,完全不顾形象,直接将朝事扔给龙澈,便直奔炎宸宫。 “哇……” 伴随着婴孩的第一声啼哭,夏晨曦也结束了歇斯底里的呐喊。 龙啸天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也总算止步,不在跺脚。 晨曦女帝,产下皇子,夏宫顿时欢腾不已,白矖如今成这夏宫的皇太后,她一声令下,停了这些欢声笑语,要众人哀思战神。 龙啸天有些生气,可想起毕竟也牵扯着朝事,便进去打算询问夏晨曦的意思。 “陛下很是厉害,虽然早产,母子都很平安。”碧荷看着龙啸天进来,满脸喜悦,说着不忘问道:“主子可要先看看皇子?” “不了,本王先看看陛下吧!”龙啸天抬手一挥,让众人退下去。 夏晨曦看着他进来,柔柔一笑,“怎么都不去先看看孩子?” “他把你折腾的半死,我为什么要去看他?”龙啸天说着,坐到了床边上,凑上去,亲吻了夏晨曦的额头,“你受累了!” 夏晨曦忍俊不休,不过心下却幸福的要死,伸手抚摸着他的脸,“虽然他们不让你见礼,但是我听到你在外面呼喊了,因为有你,我才这么努力,如今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你去看看孩子,容我安心的休息一下。” “嗯!你先闭上眼睛,好好休息,我看着你休息了,我就离开。”龙啸天为她掖了掖被子,一脸溺爱。 夏晨曦实在累得不行了,轻轻应了一声,便闭上了双眼,她要养精蓄锐,她要御驾亲征,她要亲手杀了杀死白震天的人…… * 四月夏至,夏晨曦御驾亲征三月,传言是带着龙啸天一起走的,去了板泉,说什么要报仇。 金圣宫的勤政殿内,基本完全附身在南宫毓身上的月君枫冷哼一声,喃喃自语道:“听到了吗,她如今走到哪里都带着龙啸天,心里早就没有了你了,你还和我对抗,只要你乖乖的就范,乖乖把身体交给本座,本座早就杀进帝丘,夺了皇位,随便把她送到你身边,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个无形的声音在月君枫的耳边响起,“你休想!除非我死了,不然你这一辈都别想这么容易控制我。” “哼!冥顽不灵。”月君枫低声骂了一句,耳际便一动,随即变脸,带着一贯的绅士笑容。 琴湖笑嘻嘻的跑了进来,娇滴滴的喊了一声,“毓哥哥,我在我的宫殿里准备了烤全羊,派来请你的人都被你打发走了,我只好自己亲自来请你了。” 月君枫习惯了南宫毓说话的方式,只是柔柔一笑,“今日政务繁忙,孤抽开不开身,湖儿听话,容后毓哥哥有时间来再来找你。” “君上,八百里加急。” “拿进来!”南宫毓一声令下,琴湖很是识大体,退到了一旁。 太监带着信件,急急忙忙的进来,“君上,好像是帝丘传来的。” 月君枫立刻拿起信,展开一看,上写道:“皇子落地一月,女帝御驾亲征,紫金王与白家七将随性,皇城空虚,望君莫失良机。” “哈哈……孤总算等到这一天了。”月君枫狂笑不止,伸手搂着琴湖,“湖儿,很快你毓哥哥就是这天下的霸主,就是这天下之主。” 琴湖柔柔一笑,“只要毓哥哥高兴就好了,那毓哥哥要是忙的话,湖儿先回……” “不!湖儿,将你的烤全羊弄到御花园去,孤马上宣你哥哥们进宫,商议如何杀到帝丘。”月君枫兴奋的不行,好似这天下已经在他手里一般。 琴湖一听这话,顿时兴奋不已,立刻点点头,“嗯,湖儿这就去准备。” 很快月君枫便纠集了燕国所有兵力,总共大军六十万,只留了区区五万禁军守卫金圣宫,琴湖都随了大军前往。 被束缚在体内的南宫毓冷冷一笑,“你确定你的人真的了解曦儿吗?” “这些不重要,重要的事,她如今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本座只要看着她与鬼方厮杀,等本座拿下帝丘,在去渔翁得利。”月君枫晃着脑袋,无视南宫毓的话。 南宫毓低低一笑,“我敢打赌,这是曦儿将计就计的谋略,她让你认为她中了你的挑拨之计,其实她是兵分三路,一路去鬼方,让你在真的以为她在哪里,第二路去大燕,此刻如果你回去,也许大燕还可以雄霸一方,第三路,便是在帝丘等着你的兵力,也许不再帝丘,而是在朝歌,月君枫,你根本不是帝王之才,你做不了曦儿能做的事。” “哼!本座偏不信这些,偏要试一试。”月君枫冷哼一声,抬手点了自己的胸口一下,封了心门,让南宫毓无法在说话。 很快月君枫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在真是,他们刚过雪蒙镇没多久,便听到呐喊声,一路上还有不少陷阱,他们过封停后,就损失了十万大军,五蛮将还折了一将,可是居然连正规的大军都没看到,真是气的不行。 月君枫好似明白了南宫毓的话,抬手揭开自己的封印,低声问道:“毓儿,如果她是这么打算的,为什么金圣宫那边没有消息?” “哼!现在都晚了。”南宫毓冷冷一笑,“她早就布置好了,等着你入网,三个月的时间,她估计连燕云十六州都收复的差不多了,你还在这里做梦了。” “不可能!”月君枫惊愕,如果她去动燕云十六州,他肯定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消息? 南宫毓噗嗤一笑,“有什么不可能?你难道忘记了她真的身份?她可是幽冥宫的宫主,八凤的主人,彼岸她去了都可以回来,你觉得这天下为什么不能死她的?” “你……你一定知道怎么对付她?”月君枫惊慌失措,连忙威胁道:“要是你不说,你知道我有很多手段对付南宫飞燕。” “你不会是忘记了,我们现在心意相通,你拿着自己的女儿来威胁我多年,不觉得有些过了吗?”南宫毓一脸苦笑,“我容忍你这么多年了,你还想怎么样?” 月君枫见硬的不行,便央求道:“毓儿,求你了,要是这次我不能成功,我就永不超生,堕入地狱,你帮帮舅父吧!” “可以啊!先把身体还给我,我就告诉你。”南宫毓更本不看他,很是爽快的答应了。 月君枫知道,现在跟他争也没什么意思,倒不如等他拿下帝丘再说。 月君枫点点头,“可以,不过要是你敢耍花样,舅父会瞬间让你灰飞烟灭。” “我还不蠢。”南宫毓答非所问,只是闭上了眼,不容自己想任何问题。 月君枫幽幽闭目,一串咒语念完,南宫毓便恢复的本身,他咬着牙,忍着屈辱,不容自己多想,扬声道:“就地安营扎寨。” * 板泉大营,主营帐内,夏晨曦看着整个天下的地图,她不是御驾亲征,只是换了一个地方谋划天下。而御驾亲征的不是易容成她的赤凤。 就在她思索时,金凤回来,未有通传,直接进了营帐,笑嘻嘻道:“小主子,白毅给你逮来了。”说完,将肩上的麻袋扔到地上。 夏晨曦放下手中的小旗子,勾勒菱唇,笑金凤,“燕国那边怎么样?” 金凤一脸得意,“放心,燕王收到信件后,倾巢而出,只留了五万大军,我已经通知晋王了,让他去领功。” “看来你又得了好处?”夏晨曦低低一笑,起身走了出来。 金凤不可否认,咧嘴一笑,抬手划开麻袋,嬉笑道:“这小子怎么会是白家的人?” 她言外之意自然不好听,夏晨曦剜了她一眼,抬脚踹了白毅一下,“没死就给朕爬起来。” 白毅一听这话,一咕噜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参加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就你这种,朕估计活不过今夜吧!”夏晨曦伸手抬起白毅的下颚,“你利用白家,给我下毒,胆子不小啊?” 白毅连忙摇头,“陛下,微臣不敢。” “不敢?!”夏晨曦挑眉,“朕大婚那日,出了朕的人,便是见过白矖,她送了你千里寻来的雪莲果,朕将雪莲果放在身边,没想到却中了你们的恶毒,不过跟朕下药,就不敢下这种慢性药,毕竟朕乃是神医的弟子,就凭你们那点毒药,你觉得有用吗?” “陛下……微臣……微臣也是受人之托,那不是微臣送的礼。”白毅咬了咬牙,最终决定放弃南宫飞燕,只道:“微臣这都是帮南宫毓送礼物,这礼物乃是南宫飞燕交给微臣的,陛下,明鉴啊!” “哼!难道朕不知道吗?!”夏晨曦冷哼一声,甩开他的脸,“告诉你,就你和南宫飞燕的那点事,朕早就知到了,而且那时候朕在金圣宫,所以在朕面前说的话,如果错了,就该回炉在练练,免得朕识破了,一怒之下把你杀了,白家三房就要少人了。” 白毅吓得不轻,连连磕头,“陛下,微臣也是猪油蒙了心,只求陛下给微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微臣一定会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责。” “这才算的上白家儿郎。”夏晨曦转脸便拥了怀柔政策,柔柔一笑,抬手扶起白毅,“南宫飞燕乃是杀害舅父罪魁祸首的女儿,朕要哥哥将南宫一族给朕一个不留的杀了,哥哥做得到吗?” 这一声哥哥,可把白毅捧得高兴,他立刻点点头,一脸自信,“陛下放心,微臣定不负陛下给予的厚望。” “这才是我们白家的好儿郎!”夏晨曦抬手拍拍白毅的肩,对金凤道:“立刻带白将军去雪蒙镇,调动一万暗卫,血洗金圣宫,一个不留。” “小主子……”金凤刚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想起月无痕的话,只要咽下了规劝之言。 夏晨曦挑眉,“还有事?” “没有!”金凤摇摇头,拉着白毅就出了营帐。 夏晨曦见二人离去,再看看地图,菱唇弯起一抹弧度,心下道:“封停,如果你是月君枫,必定还会前行,如果是毓哥哥,那么封停就是你等着我对决之地。” * 封停千面湖前,燕国大军在这里安营扎寨,南宫毓负手身后,望着平静的湖面,他已经在这里安营十天了,将士都有些不安了,如果现在她出现,月君枫必败,为什么?为什么她还不来? 难得月君枫离开了,他能有些想法,可是这种思念都是奢望吗?! “曦儿,你再不来就真的而看不到毓哥哥了。”南宫毓心下苦笑了,他难道连最后的愿望都无法实现吗? 琴湖觉得这十天的南宫毓很陌生,好似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个眼里只有夏晨曦的毓哥哥,她为什么有这种想法了? “毓哥哥,用午膳了,你早膳就没有用。”琴湖一脸深情,温柔似水。 这样的她都是因为他,她才改变成这样的,可是结果了,他的眼里还是没有他的存在,好似她就是一个小妹妹。 南宫毓优雅转身,抬手抚摸着琴湖,“湖儿,毓哥哥不饿,你自己去吃,就算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既然知道,就该好好疼湖儿,别让湖儿难过。”琴湖嘟着小嘴,一脸楚楚动人。 南宫毓心下苦笑,这孩子本来就不是他想要的,可是月君枫用他的身子侵占了琴湖,他也无奈,如果真相要伤害她,他情缘一辈子承受这样的苦果。 南宫毓抬手将琴湖揽入怀里,“拿走吧,看着你肚子里这宝贝疙瘩的面子,毓哥哥就吃点。” “嗯!”琴湖心下一悦,笑容满面的点点头,好似所有的幸福都在眼前。 突然,一个黑影逼近南宫毓,南宫毓见状,抬手将琴湖推开,怒吼道:“来者何人?” “夏氏皇朝暗卫第一人,战天!” 来者自报家门,南宫毓顿时惊愕,这可是传说,难道曦儿真的在彼岸遇上了那位仙人,得到了皇朝的暗中势力。 伴随着暗卫出现的还有几十万大军,战鼓雷雷,震耳欲聋。 两君对阵,主将指挥,可南宫毓却没有指挥,而是死死看着杀到他面前的暗卫。 暗卫敢报上名号,那么听到的人必死无疑。南宫毓抬手护着琴湖,“快跑,有多远跑多远。” “我不走,我不会丢下毓哥哥。”琴湖死死抱着南宫毓,一脸不屈。 战天眉头皱眉,“难道我战天不够凶残,竟然没法逼走一个丫头?” “哈哈……” 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夏晨曦坐在轿撵上,八凤抬着,如天神一般降落。 战天一脸花痴,心下道:“跟着这样的主子,死也值得了。” 南宫毓深深叹息一声,抱拳一礼,“曦妹妹,别来无恙!” “毓哥哥,不知道你可是我的毓哥哥?”夏晨曦喊了一声,走下轿撵,瞪着琴湖,“琴姐姐,不想死就朕滚远点。” “曦妹妹,她也是无辜的。”南宫毓抬手,挡着琴湖面前,以免夏晨曦的煞气惊吓了琴湖。 夏晨曦略显惊讶,难不成这就是日久生情?! “她有了孩子,你饶了她,这是哥哥最后的请求。” 夏晨曦再度惊诧,“毓哥哥,朕允许你一个条件,你想好了再说?” “不,就这个,你放了他们母子,算是给毓哥哥留个后。”南宫毓摇摇头,很是肯定。 夏晨曦粉拳紧握,咬着牙,“我知道你一心求死,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等我?难道没有转换的余地?” “没有,他这几日不放心金圣宫,所以才会离开,不然我也等不到现在,只要他出现,我就无法控制自己……” 南宫毓说着,突然哽咽了话,他想解释,雪蒙镇不是他的意思,可是他却说不出口。 夏晨曦抬手一挥,对战天道:“送她离开,越远越好。” 战天有些迷惑,嬉皮笑脸问道:“陛下,给个方向吧!” “南方!”南宫毓代替夏晨曦说了答案。 战天正欲骂,夏晨曦却点点头,“就依燕王的意思。” “我不走,我不走,毓哥哥,不要赶我走,湖儿听话,湖儿什么都听你的,求你了……” 琴湖死死抱着南宫毓的手,哭得花容失色。 “你这是何苦了?没看到毓哥哥已经尽力?”夏晨曦一脸冷漠,她可以想得到,月君枫是如何威胁南宫毓的。 “夏晨曦,你要把我毓哥哥怎么样?你为什么要杀毓哥哥?”琴湖冲着夏晨曦咆哮,双目喷出的怒火,恨不得将夏晨曦焚烧殆尽。 夏晨曦咧嘴一笑,“因为你得到了他人,所以我要毁了他。” “曦儿!”南宫毓拽着琴湖,瞪着夏晨曦,“你这是何苦了?” 听着外面的厮杀声,夏晨曦笑得天花乱坠,“我要的就是整个天下的人都恨我,这样你们都是好人,我便是入地狱,又有何不可?” “曦儿,都是我们无能,让你一个女子去肩挑整个天下,这里是我选的墓地,我死后,你把我葬在湖里吧。”南宫毓幽幽闭上双目,甩开琴湖,“如果是男孩,就叫雨神,如果是女孩,就玉仙。” 遇神?!遇仙?!夏晨曦心下一紧,猛地转身,忍着欲要落泪的眼。 “夫人,走吧!”战天一声尊称,抱起琴湖就飞出了大营。 南宫毓望着夏晨曦的背影,他知道她快要哭泣了,缓缓伸出手,欲要抱着夏晨曦,“曦儿,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噗嗤……” “小主子!”赤金二凤飞身上前,挡在夏晨曦的身后。 夏晨曦转过身来,看着南宫毓最后一笑,他伸出的手在半空,绝世的容颜带着最后的笑容,唇角慢慢溢出鲜血,他的身躯,被月君枫的手贯穿,连抱她一下都做不到。 “啊!”夏晨曦一声怒吼,“八凤,我允许你们使用仙力,我要活捉他,然后将他凌迟!为了神仙哥哥陪葬!” “得令!” 八凤得了圣御,自然不管眼前是何人,全都唤出神器,对准了杀南宫毓的月君枫。 南宫毓倒下,在眼前的人竟然是虞歀,夏晨曦仰头一笑,“月君枫,你真是连什么人都敢附身,这样的跳梁小丑,你也不想想,就凭这个蠢货的身体,你能赢了谁?” 月君枫冷哼一声,“试过才知道。” 八凤对上月君枫,杀得是天昏地暗,夏晨曦只是痴痴的看着南宫毓,柔柔的说了一句,“毓哥哥,我会下地狱的,所以你的恨就交给我吧,你去轮回,下辈子找个平凡人家,在找个平凡的女子,好好的过一生,再也不要期望这我样的坏女人能爱上你了。” 南宫毓已经倒在了血泊中,一代琴师,一代骚客,一代天子骄子,一代绝世谪仙,就这么落幕,凄惨中带点悲凉。 夏晨曦全然不顾战事,搂着南宫毓坐了一个时辰,人生遇一知己不易,她这辈子算是幸福的,不但遇上了,还是一个愿意为自己而死的傻瓜……。 夏晨曦抱起南宫毓,将他放进了自己的轿子里,拆了一辆马车,将放了石头的轿撵封死,她要将他沉湖,这是他自己选择的墓地,她成全他。 远处的高山上,龙啸天看着下面的一切,等着她最后的招呼,一网打尽。可他却很难过,不知道是因为南宫毓的死?还是他的女人在为别的男人悲鸣? 就在夏晨曦推着轿子下了湖水,她举起的手在主营帐前那么刺目,龙啸天举起手中的棋子,一声令下,埋伏的二十万强弩齐刷刷现身。 龙啸天一声,“放下武器,饶你们不死!” 夏氏皇朝,再一起威武了一把,夏晨曦飞身到了龙啸天的身边,看着燕国放下武器的士兵,还有与八凤激战的月君枫渐渐败下阵来,“我把月君枫凌迟了,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爪牙?会不会找我报仇?” “有,不过我已经以你除了。”龙啸天伸手,握紧夏晨曦,“以后你可不要在胡思乱想,等平定后,你便将江山交给我哥哥,我们一起浪几天涯。” “嗯!”夏晨曦柔柔应声,不过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让他不愿说,她更好奇,还有谁想要她的命?不过想要她命的人太过,这辈子怕是只有在江湖,才能自保吧! 龙啸天想起刘羽蓉临死前说的话,他便柔柔一笑,“你是独一无二,与公主那样的身份没关系!” “哈哈……”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