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城源村来敌 悠悠城源山,山中奇石冲天,高耸入云,鸟兽无踪,山下树木葱郁,泉水横流,多有鸟兽栖息于此,在城源山的庇护下,城源村平静而祥和,他们男耕女织,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村西山岗上,有一书院,名为四象书院,城源村的孩童们都在这里读书识字,教书的是个外地人,名叫紫玉真人,长得清瘦,花白花白的胡子给他带来不少精神,谁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氏,他除了教孩童们读书识字外,还教孩童们舞刀弄枪,这里的孩童十分喜欢他,经常玩弄他的胡须。 “天之于地,地之于人,皆有大德,德……” “不好了!不好了……”紫玉真人正在讲解天人合一之理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闯了进来。 “江国安,何事如此惊慌,大丈夫处事,理应处事不惊,要有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你怎么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江国安可不理会紫玉真人的这些大道理,气喘吁吁地说道,“有很多官兵到了村里,在村里烧杀抢掠……” 江国安还想说什么,紫玉真人脸一绷,眼睛微微一闭了一下,将手一摆,打断了江国安的话,侧耳倾听,那清瘦的脸显得异常严峻,花白的长胡须在风中动了动。 堂下的孩童们从来没有看到过紫玉真人如此严肃过,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先生,屋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了,让人无法想像的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有一个子高大的人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看了看紫玉真人,轻声问道,“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紫玉真人此时才从深深的沉思之中醒了过来,他看了看堂下的一双双天真无邪的眼,看了看那个高大的个子,轻轻按了按手,示意让他坐下,随后冷冷地说道,“祸患之于民,源于兵,兵患之灾,无处不在呀,这是苑月国的军队,他们为了壮大自己的势力,到处掠夺村庄,到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那还等什么,走,下岗,让我们去会会什么苑月国的军队!”一个长得高挑英俊的少年“霍”地站了起来,准备动身了。 “放肆!穆阳,你给我站住!”紫玉真人的声音像睛天霹雳一般,镇住了蠢蠢欲动的这群少年。 穆阳并没有退缩,他一针见血地说道,“我们的家人正在山岗下惨遭官兵的杀戮,我们怎么能心安理得在这里读书呢?我们得去救家人!连家人都保护不了,我们读书习武又有何用?” 这群少年再次被穆阳的话打动,又一次准备动身,“对,我们得保护我们的家人,保护我们的家园!”刚刚的那个高个子也跟着站了起来。 堂下的少年一下子骚动了起来,大家都纷纷要下山岗。 只听“啪”地一声,堂下的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紫玉真人瞪着双眼,像一头发恕的狮子,大声吼道,“都给我坐下!”这群少年从来没有见到先生如此生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谷浩南,你是最大的,你怎么也跟着起哄?你们可知道山岗下有多少官兵?他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就凭你们也能打退他们?教你们要遇事三思而行,为什么要去打无准备的仗?”紫玉真人毕竟是先生,考虑得十分周到。 但穆阳并没有被先生的话恐吓,他一针见血地说道,“先生,你教我们读书习武,其目的在于明事理,保家园,可眼下我们家园正在遭受官兵的蹂躏,家人正在遭受敌人的杀戮,你让我们在此三思而后行,等我们三思后,恐怕我们的家园早已被苑月国的官兵所毁,我们的亲人恐怕早已被敌人杀害!大丈夫处理,理应当机立断,怎么能在这里优柔寡断举棋不定?” “对,我们应该马上下山,救我们的亲人!” ……堂下又一阵躁动,紫玉真人明白,此时这帮少年已经无法控制下去,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大家的心情,自己的家园正在遭受敌人的攻击,亲人正在与敌人作殊死相搏,我的心情与你们一样,也想去,但你们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刚刚我听了一下,他们一共来了近千人,整个城源村男女老少加起来不到百余人,更何况他们手中还有兵器,我们怎么能与他们抗衡呢?就算我们下岗去,又怎么能抵挡得住近千人的官兵呢?” 穆阳摇了摇头,毅然决然地说道,“敌人虽多我等数10倍,但那是我们的家园,那是我们的亲人,我们岂能袖手旁观?先生一直教育我们要爱家,现如今强敌来犯,却让我们躲在这里,这又是何道理呢?”他转身,对堂下的人道,“兄弟姐妹们,我们的家园正在遭受强敌攻击,有没有信心与我一同下岗,去与那官兵一决高下?” “有!”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异口同声地喊话,透过那声音,听到了这帮少年的爱家情怀,面对强大的敌人,他们毫无畏惧!他们纷纷离开桌子,直朝门口涌去,说时迟,那时慢,只见紫玉真人闪到门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大声呵斥道,“我看你们谁敢出去!” 众少年初堵在了门口,穆阳走了过来,冷冷地对紫玉真人道,“一直以来,我总觉得你是最好的先生,你教我们读书识字,教我们习武练剑,让我们懂得什么是真,是什么是善,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可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了,你与其它先生一样,只会嘴里教书讲道理,事情摆在眼前,你却成了地地道道的伪君子,一个人,连自己的家人、连自己的家都保护不了,算得上什么英雄好汉呢?” 一个十五六岁少年,面对自己老师,竟然毫无畏惧,如此顶撞老师,面对如此学生,紫玉真人只有摇头,他除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我不是不去你们去保卫家园,去解救你们的亲人,可敌人实在太多,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你们这样去,岂不是白白送死吗?” 穆阳笑了笑,大声说道,“就算去死,我们也要去救我们的家人,谷山大叔,江大伯他们还在村子里,我们岂有不救之理?” 他早已下定了决心,要走出书院,要去村子,要去救他们的亲人,他转身大吼一声,“走,兄弟们,给我冲!” 说着,带头冲向紫玉真人,紫玉真人毫不退缩,伸出手来,双手将门死死地拦住,穆阳哪里肯就此罢休,只见他猛地撞过去,硬生生地闯过去,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怎么可能从紫玉真人手中闯过去呢? 只听“哗”地一声,大个儿的谷浩南侧身朝书院窗户撞去,“穆阳,走这边!”说着,第一个纵身跳出了书院,紧跟着,书院的人都从窗户跳了出来。 只见他们来到院里,冲向练武场,拿的拿刀,取得取剑,稀里哗啦朝山下赶去。 此时的城源村,早已浓烟滚滚,大火冲天,喊杀声连成一片。穆阳一行顾不上这么多,他们操了家伙,直朝山下而去。 苑月国的军队正在村里屠杀,他们将能拿走的拿走,不能拿走的直接点上一把火烧掉。 穆阳他们来到村子,各自奔向自己的家,谷浩南与谷长琴,还有穆阳三人来到自己的家中,只见数十名苑月国官兵正围着山谷大娘与山谷大叔。 谷浩南见了,纵身一跃,凌空绝起,像一条蛟龙般直扑苑月国官兵而去,只听“啊”地一声,靠近山谷大叔的那个苑月国官兵被活生生地劈成了两半! 穆阳与谷长琴也不示弱,双双挥剑而上,只听“唰唰”数声,乖乖数十名官兵瞬间倒在了地上,连妈都没有喊一声,就一命呜呼了!看样子,他们在四象书院,跟着紫玉真人练武现在还真派上了用场 山谷大叔大娘见他们,他们并不高兴,山谷大叔厉声吼道,“谁让你们下山来的?还不快快离开城源村!” 谷浩南迎上去,扶起山谷大叔,说道,“爹,没事儿的,我们会赶走苑月军队的!” 山谷大叔瞪了他一眼,吼道,“真不知天高地厚,别以为你们跟紫玉真人学了几天武,就可以打退苑月官兵,他们人多,你们又怎么能打得过呢?” 穆阳也将山谷大娘扶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拍着大娘身上的灰尘,还不时安慰道,“大娘,不会有事儿的,只要有我们在,就一定不会有事!” 山谷大娘抚摸着穆阳稚嫩白皙的脸,苦笑道,“好,好,好,但你们也要保重自己!” “不,不行!”正在此时,谷浩南大喊大叫起来,穆阳与山谷大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两父子吵了起来。 穆阳扶着山谷大娘走了过去,山谷大叔道,“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你是最大的,怎么还这么任性?我与你娘也是风烛残年,就算苑月官兵不来,我们也活不了多久,听话,带着妹妹和穆阳,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 谷浩南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走我们一起走!我不会丢下你们二老的!” 山谷大叔将手一甩,异常生气地瞪着谷浩南,恶狠狠地喊话道,“你这个逆子,怎么连爹的话都不听了?这不是一般的土匪,而是苑月国的官兵,你们怎么可能敌得过他们呢?你记住,不管是什么时候,你都要保护好穆阳,就算是要你的命,你要也保护他!” 谷浩南头里一片空白,说道,“都是什么时候了,爹,你怎么还说这种话呢?你已经说过千遍万遍了,现在怎么又说起这事儿呢?” 山谷大叔像平常一样,并没有解释,说道,“你是村里年青人中最大的一个,此次苑月国来到村里,来者不善呀,你要将村里的江国安,孙成化,德元、秋香、秋生带出村去,他们是城源村的希望,以后城源村就全靠你们了!” “爹娘,你们和我们一起走吧!”谷长琴迎了上来,拉着山谷大娘的手,伤心地说道。 女孩的伤心语言,最容易得到同情与认可,可山谷大娘摇了摇头,说道,“好孩子,和哥哥一起去吧,尽你们全部,保护好穆阳,他虽不是你的亲哥哥,可比你的亲哥哥都要重要,记住,就算用自己的命,也要保护好穆阳!” 谷长琴与谷浩南不止一次地问过原因,山谷大叔与大娘都说同样的话,“以后你们自会知道!” 正在此时,“轰”地一声,门倒在了地上,一大队官兵闯了进来,领头的骑着高大的红马,看了看地上横躺着得数十名官兵,又看了看山谷大叔老少五人,冷冷地说道,“这是谁干的?” 他的话在山风里摇曳,虽音调比较小,但一字一句就像一把把匕首般捅入人心。不等谷浩南、穆阳三人起身,山谷大叔一个箭步走了上前,双手拱了拱,说道,“军爷,你就饶过我们吧,我们这都是山野人家,家中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值不得各位官爷到此呀!” 那领头的官兵还没有说话,身边走出来个高个子,猛地提脚,狠狠地朝山谷大叔胸前踢去,“扑通”一声,山谷大叔被踢出两丈多远! 谷浩南、穆阳、谷长琴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山谷大叔,“爹,你没事儿吧!” 山谷大叔“哇”地一声吐了一口血,顾不上自己的伤痛,紧紧地抓着谷浩南的手,吃力地说道,“浩南,记住爹的话,保护好穆阳!” 谷浩南含着眼泪,连连点头,却不句话也说不出来,山谷大叔缓缓转身,看着穆阳,说道,“穆阳,记住一定要练好万人敌的功夫,你肩上的任务可重了,不要辜负我们对你的期望,我已经不行了,不能保护你了……”嘴中的血不停地往外浸,使他的话不能连续起来。 穆阳忙伸手试着堵住他外流的血,山谷大叔猛地抓着他的手,莫名其妙地念道: 黔风城里好名望, 焦姜尚袁事忙忙, 尹东裘西陈代南, 漆军一统定乾坤。 …… 还没有等他念叨完,头一歪,手重重地落了下来,“爹……”“大叔……” …… 第002章 大战苑月军 三个年青人就这样看着山谷大叔离去,谷浩南轻轻地放下父亲的尸体,慢慢地转过身,眼睛里放射出可怕怒火,好握了握手中的剑,大吼一声,凌空而起,挥动着手中剑,像一道闪电般直扑那领头的官兵! 领头的官兵笑了笑,轻轻从马上越起,连剑也没有拔,在半空中划了一道圆,猛地朝谷浩南而去,只听“轰”地一声,半空中火光四溅,谷浩南被震回了原处,那领头儿的官兵轻轻地像一只春燕一般落在了他的大红马上,点了点头,笑了笑,说道,“不错,不错,有两下子。” 谷浩南可没有那么轻松,他只觉双臂发麻,手中的剑不由颤抖着,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一颗滚落了下来,但他并没有退缩,双手握剑,飞奔而去。 领头的官兵伸出手,说道,“小子,不错不错,勇气可嘉,但凭你现在的武功,你能打得过我吗?” 此时穆阳也走到了谷浩南的身边,执剑说道,“你杀我亲人,毁我家园,此不共戴天之仇,大丈夫岂能不抱?” 领头的官兵点了点头,说道,“好,年青人,不畏**,我喜欢,不过,杀你们亲人的是他,你们理应找他报仇!” 随后转身对那个脸上有疤痕的高个子说道,“我要活的,你可不能将他们杀死了!” 那个高个子点了点头,笑了笑,走了出来,谷浩南与穆阳挥剑朝前,像两只饥渴难熬的老虎一般,直奔那高个子而去。从那脸上的疤痕,从他粗如柱子的手臂来看,他早已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只见他不慌不忙取出一把九环大刀,突然凌空而起,一冲上天,谷浩南与穆阳紧跟其后,直奔高个子而去。三人一前一后,掠过树梢,穿梭在空中。 “哈哈,刀疤子被两个毛孩子追得漫天跑罗!刀疤子熊罗!刀疤子熊罗!”突然官兵们起哄了!开始奚落起那个高个子来! 这场打斗,对于谷浩南与穆阳来说,是生死搏斗,但对于有实力的苑月国官兵来说,这就是老鹰促小鸡的游戏而已,刀疤子一边挡着谷浩南与穆阳的剑,一边回应道,“你们懂什么,王爷要活的,我可不想将这两个毛孩子一刀劈成两半儿!” “哈哈,你是抓不住他们吧!”官兵继续嘲笑刀疤子,刀疤子猛地转身,直冲谷浩南与穆阳而去,他哪里是逃,分明是没有用全力与谷浩南、穆阳交手,只见他右手挥刀挡过二人的剑,伸出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眨睛间点了二人的背俞穴,两人瞬间动弹不得,只见刀疤子左抱谷浩南,右抱穆阳,将两人轻轻地落在了地上,笑了笑,说道,“你们这些笨蛋,看看,我是被他们打跑的吗?” 领头儿的笑了笑,猛地飞身上前,点了谷长琴的穴,转身飞奔上了大红马!扭头扬长而去,山谷大娘大喊着,“长琴,浩南,穆阳……” 可她的声音对于马蹄与脚步声,是那么的苍白无力,谁也没有理会他,直奔而去,官兵在村子里,烧杀抢掠,能搬走的,都搬上了马车! 领头的大吼一声,“能带走的都带走,但凡年青的,一律带走!” 众官兵从各处小巷大巷里钻了出来,什么鸡鸭鹅,什么牛羊马,扛的扛,拉的拉,都汇在了一起,刚刚领头儿的官兵道,“走,打道回府!” 说着,率众官兵走出城源村,正当走到村口时,路上出现了五个少年,他们不是别人,正是与谷浩南、穆阳一起下山的江国安、孙成化他们,只见一个个手执刀剑,毅然决然地站在那里,山风呼呼地刮着,缭乱的头发上,都扎上了白布,那是至亲离世才戴的,那是对亲人死去的吊唁,对死去亲人的思念。 领头的官兵见了,将手一挥,示意后面的停下脚步,冲孙成化他们吼叫道,“怎么,你们是想报仇吗?难道你们就不怕死吗?” 江国安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挥刀就上前,狠狠地朝官兵砍去,正在此时,只见天空出现一道亮光,将江国安他们活生生地拦了下来,随着一声“无量天尊!”,从天而降一道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穆阳他们的恩师紫玉真人。 紫玉真人横在江国安等人跟前,单手合在胸前,对领头的官兵道,“无量天尊,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这位官爷放过这帮小孩儿吧!” 领头儿的官兵笑了笑,说道,“不知真人仙居何观,怎来此是非之地?” 紫玉真人道,“贫道云游四海,居无定所,此这山村闲野,官爷怎称此为是非之地?” 领头儿的官兵道,“天下之大,无非为苑月、黔风、天星三国,此处哪里也不属于,自然是是非之地,你一修道之人,自然该去吃斋拜礼,怎到这里来?” 紫玉真人冷冷地笑了笑,说道,“这城源村原本属于黔风国,只因天星国将其所灭,才沦到了今天,你苑月国与黔风之国本有婚姻关系,黔风城主之妻为你苑月国公主,你身为亲王,该不会不知道吧,黔风国被灭,你们却不念旧情,前来抢这城源村,这于情于理都讲不通吧!” 亲王听了,哈哈大笑,说道,“你这道士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不错,苑月国与黔风国从来交好,并没有任何战事,但现如今黔风之国已不复存在,就算我苑月国不来,天星国也照常到这里来抢劫,他们来了可不是抢东西那么简单,我们只要东西,至于这些少年娃娃,放在这深山之中,纯属是一种浪费,我将其带回去,精心培养,假以十日,他们定能成为我苑月国有用之材!” 原来,他们抓谷浩南、穆阳他们,其目的是将他们训练成自已的人,这是以战养战,紫玉真人笑了笑,说道,“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若亲王所言,所有的年青人都被你训练成了有用之材,都成大将军之类的人,那又有谁来种地供粮呢?” 亲王道,“就算种田,也不少于这几个年青人,我看道长还是少费口舌,去你的道观修你的仙,这几个年青人我定会带走的!” 紫玉真人看看谷浩南、穆阳,又转身看了看江国安他们,说道,“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快离去?” 江国安刚一开口,一个“我”还没有吞完,紫玉真人瞪了他一眼,说道,“这里不是你们该站的地方,还不快快离去?” 说道,将手的拂尘一挥,只见一股强大的气流朝江国安、孙成化等人袭去,只见江国安等五人像随风的落叶一般,被那强有力的气流赶到了树林里。 亲王见了,点了点头,说道,“道长的‘映江拂尘神卷’果然名不虚传,此法劲儿大,却不伤人,不知道长与昆仑山北阳观紫金真人是何关系?” 紫玉真人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什么昆仑山,什么北阳观,什么紫金真人,什么映江拂尘神卷,贫道听不懂亲王阁下的话,贫道只是一个云游四海的道士而已!” 亲王点了点头,说道,“好,真人不愿透露道号也罢,只是眼下天星国对我苑月国虎视眈眈,在下不才,还请道长到我苑月国,本王力荐,定能给真人一个国师的地位如何?” 国师,一国之师,这可不是一个小官,这个亲王也够下血本了,见紫玉真人使了一招“映江拂尘神卷”就给一个国师的地位! 紫玉真人看了看被擒的谷浩南、谷长琴与穆阳,点了点头说道,“贫道乃是一介道士,吃斋拜礼尚可,要当一国之师,这可为难贫道了,不过伏兵于莽,升高其陵,三岁不兴,贫道也想去苑月国走走,如果亲王阁下能放掉那三个孩子,我自当与亲王阁下随去苑月国!” 此时穆阳他们才知道,紫玉真人到这里来,其目的是为了救他们,穆阳想着在四象书院时,想着他顶撞恩师的情景,眼泪不由流了下来,那泪是发自内心深处忏悔的泪,那泪是此时他激动的泪! “呵呵,你这道长,给你三分颜料,你就像开染房不成?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何本事,让亲王爷如此看重!”说道,提着他的九环刀,凌空绝起,直扑紫玉真人而去,只见刀疤子的九环刀像一道闪电直奔而去,紫玉真人哪敢怠慢,纵身跃起,闪到一边,只听“轰”地一声,那平坦的地上,被刀疤子深深地砍了一道裂缝! 刀疤子见一刀砍不着侧身将刀一翻,那刀光从地上直射半空的紫玉真人,紫玉真人运足力道,将手中的拂尘一挥,两道金光在半空相遇,只得“轰”的一声,两人双双被强大的爆炸声震出一丈多远,紫玉真人刚刚站定,只见刀疤子已凌空而起,来到了他的身边,拳是壮的强,这刀疤子仗着自己年青,猛地抡刀朝紫玉真人砍去。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只见紫玉真人猛地抽身,一跃而起,躲过刀疤子的刀风,刀疤子也抽身而起,两人在半空中你打我挡,打得难分难解,两股气流频频相撞,发出阵阵爆炸之声。 此时的穆阳才真正明白紫玉真人为什么不让他们下山的原因,这个刀疤子的武功尚且与紫玉真人相当,那个亲王阁下就更不用说了,他深深地明白紫玉真人的用心良苦,他不是虚伪,他不是口是心非的伪子,他是知道敌人的厉害,这才不让他们下来受死! 他忍着眼泪吼叫道,“臭道士,你在这里逞什么能?这深山老林我们早就不想呆在这里了,能与大将军一起去苑月国,有什么不好呢?你怎么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呢?还不快快离去,可别坏了我们的好事?” 谷浩南与谷长琴惊愕地看着穆阳,都觉得他的话太过份了,但又不知说什么好,他们明白,此时此刻千万不能让这帮官兵明白那是他们的老师,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紫玉真人并没有生气,他心里明白,谁也不想被别人俘虏,谁也不想当阶下囚,这是穆阳小子在劝他离开,是真心担心他。 亲王转身看了看穆阳,笑了笑,说道,“小子,你真想去我们苑月国?” 穆阳道,“当然,谁不想去大都市?我们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走出过大山,谁不想去大都市开眼界呢?” 亲王点了点头,说道,“年轻人有想法就不错,不过那大都市是为有实力,有本事的人准备的,没有本事,就算你去了大都市,也是枉然!” 穆阳佯装点了点头,说道,“那是当然,相信我一定会练一身好本领的,成为大都市的主人!” 亲王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说得好,成为大都市主人,你有这样的想法,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成功的,以后就跟着我干!” 随后转身喊话道,“这位真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既不愿意去苑月国,我们也不勉强,只要你想来,你就来找我!刀疤子,咱们走!” 他话音刚落,刀疤子就回到了身边,一边气喘吁吁,一边说道,“不错不错,好久没打得这么痛快了!” 他们已在大战了几百回合,看样子紫玉真人也累得够呛了,他依靠在一棵大树前,微微笑了笑,说道,“苑月国高手如云,果然名不虚传,今日贫道也算开了眼界,感谢亲王阁下看重,若贫道需要之时,自会到苑月国拜望阁下。” 亲王点了点头,说道,“好,到时本王定会亲自迎接真人到来!” 说着,率众官兵扬长而去,官兵一走,紫玉真人就支撑不住了,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他伤得不轻。 第003章 智取信任心 亲王殿下带着谷浩南、穆阳一行往回走,这里崇山峻岭,怪石嶙峋,古老的树木相互缠绕,直插云霄,山间云雾缭绕,谁也不知山下到底有多深。山路异常崎岖,有时还得下马行走。 “打这食也太累了,走这么远的路!”刀疤子说道。 亲王殿下牵着马,笑了笑,说道,“这可不是简单的打食,这可能是我们向西走得最远的一次,以后还有类似的探索!” 原来苑月国此次到城源村,并不是简单的打家劫舍,这分明就是一次探路,其目的是为了下一步的行动,他们的打算并不是城源就结束! 森林里静悄悄的,突然一阵狂风掠过,不由让人打了一个寒战,山的深处,传来沙沙的响声,官兵的马不由惊叫起来,引起了军兵的不阵骚动。 亲王殿下猛地将手一摆,示意身后的官兵停止前进,他侧耳倾听,除了呼呼作响的山风外,什么也没有,刀疤子机警地看了看四周,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上前小声地问道,“亲王殿下,这.....” 刀疤子将手一摆,铁青的脸突然云开雾散,他走向谷浩南,笑着问道,“刚才的那个老道是什么人?他为何要救那几个小青年?” 谷浩南将脸猛地转到另一边,嘴里哼了一声,做出视死如归的样子,一个字也不说!刀疤子上前,狠狠地踢了谷浩南一脚,大声吼道,“臭小子,亲王问你话,你就哑巴还是聋子?” 谷浩南理也不理,倔着头,像一头老公牛一般,气得刀疤子直打哆嗦,“臭小子,你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穆阳心里十分清楚,他不是说大话吓谷浩南的,对于他来说,弄死谷浩南三人,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忙喊话道,“停停停,让我来告诉你们吧!” 众人不停将目光移到了穆阳身上,谷浩南瞪了他一眼,目光里放射出憎恨的目光,大声吼道,“你这没长良心的东西,你怎么....” “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不能说,总不能让他把你活活打死吧!”穆阳打断了谷浩南的话。 谷浩南毅然决然地说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大丈夫顶天立地,就算死又有何妨,怎能为了自己的生死去出卖别人呢?” 穆阳笑了笑,说道,“什么舍生取义,什么大义凛然,那都是鬼活,你要做君子,你要效仿古人,做一个迂腐的人,我可不想就此送了卿卿性命!” 穆阳不再理睬谷浩南,笑了笑说道,“这道士呀,谁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氏,他是今年春天到我们村的,当时来的时候,饿得快要死了,村里人救了他,从此以后,他就在村里,每天教我们读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有时还教我们打打架之类的,这臭道士脾气可不一般,他说一,你绝不能说二,大家都叫他地煞星道士!” “长臂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们的恩师呢?他好歹也教我们读书习武的,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怎么能这样说老师呢?”穆阳的双手超长,村里的伙伴们都叫他长臂猴! 穆阳并不示弱,说道,“他?他一个道士也算得上老师?什么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能像山谷大叔那样关心我们吗?他能像山谷大娘那样照顾我们吗?真是迂腐,从书中学得一些一知半解的东西,在这里自欺欺人罢了,什么仁义道德,什么礼仪廉耻,一切都是虚无缥缈的,人不为已,天殊地灭,识时务为俊杰,你老是喜欢与我抬杠,老是喜欢搽脂抹粉进棺材,死要面子!” 亲王殿下见他们你一句,我一句顶撞,不由好笑,走到穆阳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腿,说道,“好,真诚,坦率,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人活着,就要真诚坦率,有什么就说什么,千万别憋在心里,活着,不是为别人而活,而是为自己而活!” 亲王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着,穆阳忙催马追上去,迫不及待地问道,“亲王,亲王,既然如此,你看能不能帮我们解开穴道,你看这山路如此难走,你让我们骑在马上,万一....” 亲王笑了笑,挥手示意刀疤子给穆阳解穴,刀疤子犹豫了一阵,亲王笑了笑,说道,“你担心他们会跑吗?你看看这四面都是深山老林,他们能逃到哪里呢?再说还有你在,三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刀疤子点了点头,伸手解开了穆阳的穴,穆阳从马上跳了下来,与刀疤子并肩走向谷浩南和谷长琴跟前,一一解开他们身上的穴道,穆阳一一将他们扶下马,说道,“你看,这不要轻松得多吗?事已至此,我们又何必与亲王殿下他们过意不去呢?再说,我们又能怎么样?” 刀疤子骄傲地点了点头,说道,“还是你小子懂事,你说得没错,识时务者为俊杰,只要你们乖乖听亲王殿下的话,到了苑月国,你们就和我们一样,都是苑月国的子民了,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等着你们呢!” 穆阳搀扶着谷长琴,笑着说道,“放心,我们长大了一定不会比你差的,一定要成为苑月国的大将军!” 刀疤子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好小子,难怪王爷说越来越喜欢你,好,有志气,我等着你!” 说着,得意地跨步走到亲王殿下身边去了,大部队继续沿林荫山路前行着。 待刀疤子走后,穆阳拉着谷长琴,走到谷浩南身边,谷浩南看着他,理也不理他,说道,“我真不敢相信,你是这样一位没有骨气之人!” 穆阳低声地说道,“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一会儿你们走慢一点儿,最好走到队伍的最后面,山里将会出现大暴雨,山洪会爆发,你们一听到响声,就迅速往回跑,越快越好,尽快离开这里!” 世间之事,往往与你看到的,听到的相反,谷浩南一直误解了穆阳,他故意讨好亲王殿下,其目的就是这了解开身上的穴道,这样行动起来要方便得多。 谷长琴知道,穆阳对天气异常敏感,在城源村里,人人都知道,穆阳说今天要下雨,就一定要下雨,这可是逃命,又有谁不想逃走呢?可她舍不得离开穆阳,一起在四象书院读书的人都知道,谷长琴深深地爱着穆阳,谁要是欺负他,就算是她哥哥谷浩南也不例外,“你要是再欺负穆阳,我定让你死得很难看!”这已经变成了谷长琴的口头禅了,她低音地说道,“那你呢?” 穆阳笑了笑,说道,“我还得跟着那个刀疤子和亲王,尽可能拖着他们,这样你们逃出去的机会会更大一些!” “不行!”谷长琴突然激动起来,前后的官兵都朝他们看了过来。 穆阳笑了笑,提高声音道,“不行就算了,你好好记住我的话,到了苑月国,你不愿做我媳妇儿那是你的错,行,大丈夫何患无妻?” 说着,大步流星地朝前走,追上了刀疤子和亲王殿下,刀疤子笑着说道,“好小子,人小鬼大,到现在为止,也不忘找女人,真有你的!” 穆阳笑了笑,说道,“这个臭婆娘,真不识好歹,早知如此,我就不让你给他解穴了,让她在马背上好好颠簸颠簸!” 刀疤子和亲王听了,不由哈哈大笑,刀疤子道,“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婆娘这玩意儿呀,就是服打,你不打她,她就不听你的话,到了苑月国,我好好教教你如何驯服婆娘的!” “好好好,还请多多指教!”穆阳连连点头道。 队伍继续前进着,穆阳一边走,一边不时朝身后看,他想看看谷浩南两兄妹是不是按他所说的那样走到队伍的后面,谷长琴兄妹俩也不时看他,三双眼里放射出不同的感情,谷长琴双眼朦胧,那是舍不得的目光,谷浩南则是焦虑的心情,穆阳则是着急万分,巴不得他们兄妹俩迅速离去! 谷浩南小声对妹妹道,“听穆阳的,我们....” “不,哥哥,难道你忘了爹娘的话了吗?二老千叮嘱,万嘱咐我们,要我们保护好穆阳,哪怕是丢了性命,我们也得保护他呀!” 谷浩南知道,穆阳对于他妹妹来就,就是世界的一切,她对她关爱有佳,远远超出了对自己的爱!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声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他,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要相信穆阳,他就千方百计来给我们带信,就是想让我们离开,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他的用心良苦呀!好妹妹,听话!” 说着,拉着谷长琴的手,靠在了路边,如此陡峭的山路,又有谁会理睬他们兄妹俩呢? 第004章 知风雨本领 队伍继续前行,风也跟着停了下来,天渐渐暗了下来,亲王对刀疤子吼叫道,“快,快让大家找个避风的地方,看样子要下大雨了!” 刀疤子转身对众官兵道,“大家注意了,快下雨了,大家找个地方避雨!” 众人抬头望天空,只见狭长的半边天早已被乌云遮住,本来就暗的路,显得更加暗了,就像天快黑了一般。众人听了忙成一团,大家都在找能避雨的地方! 山间的雨说来就来,只见天空闪过一道亮光,撕破黑暗,随后就是一个震耳欲聋的雷声,那声音就好像在自己头上爆炸一般,震得人的心都颤动起来,这些杀人不眨睛的官兵,见如此雷声,有些心惊胆战起来,紧接着又是一道亮光,又是一声雷响,震得好像整个山谷都颤动了起来。 除了雷声,还是雷声,所有的官兵都躲在了岩石下面,等待着大雨的来临,穆阳透过阴森的树林,不知谷浩南他们现在到了哪里,此时是他们最好逃走的机会呀!他不由担心起那兄妹两来。 其实那兄妹俩早已趁乱,先是悄悄躲在树林里,随后趁着黑暗,趁着雷声,猛地往回跑! 山间的雨,说来就来,只见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稀里哗啦地打在树叶上,山间立即朦胧一片,刚才还能看到二十步之远,现在只能看到十来步远了,雷声、闪电,雨声,混和在山谷里,山谷里顿时咆哮起来,让每个人都心惊胆战起来!猛地,起风了,使劲地摇撼着树,肆意地蹂躏着空中的雨,让雨更加疯狂,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狠狠地打在每个官兵的脸上、身上,刚刚还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官兵,此时都成了一大片一大片的落汤鸡! 所有人中,只有穆阳默默在坐在路中间,他闭着眼睛,仰着头,任凭雨水泼在脸上,他的心早已飞到了另一边,他的心早已被这场大雨带到了几年前,这里,这里是城源山脚的鬼见谷,几年前,他曾经来过这里,他为了追逐一只受伤的兔子,来到了这里,也遇到了大雨,狂风暴雨让他迷失了方向,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他大声喊叫,可与风声、雨声、雷声相比,他的声音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苍白无力! 正在小穆阳孤苦无助之时,暴雨中,山谷大叔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在雨中,他矮小的身材是那样高大,他一头扎进了山谷大叔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山谷大叔并没有责怪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关切地说道,“没事儿,这只是下雨,没事!” 山谷大叔将他背在背上,一颠一簸地朝山下走去,他一边走,一边说道,“这山谷呀,名叫鬼见愁,进了山谷,遇到暴雨,就很难走出山谷了!” 穆阳小声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到这里来了呢?” 山谷大叔憨厚地笑了笑,说道,“我听说你进了这山谷,知道今天要下雨,我就赶来了!” 好奇的小穆阳问道,“大叔,你怎么知道今天会下雨呢?” 此时的雷声小了,雨也渐渐小了,他们来到了块大岩头下,大岩石是天然的避雨处,如此大的雨,里面还是干燥的,四周还有不少柴火。山谷大叔轻轻放下小穆阳,说道,“这在山里生活,就要懂得山间的规律!” 他一边说着一边拾来柴火,点燃了,那熊熊的大火让穆阳感到无比的温暖,山谷大叔道,“在这山间行走,一定要知道山里风雨脾气,你看对面的山顶,只要你看到那山顶上有云雾,而且云雾在不停翻滚,那就证明要下雨,翻滚得越厉害,雨下得越大!” 小穆阳顺着山谷大叔的指点,看着山谷对面的山,听得津津有味,此时他才明白,这大自然的神奇之处,“如果你早上看着山谷里涌出云雾,你可大胆进山,什么鬼见愁什么的都不怕,至少在一天之内不会有大雨来临,如果中午过后,你看见山谷里还有云雾涌动,不超过两个时辰,一定会有大雨来临!” 对于小穆阳来说,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稀奇,是那么的深奥,他从来没有观察过大自然的一切,“其实很多东西,大自然都会告诉你的,只要你留心观察,一切都会有结果的!” 小穆阳此时才明白,他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太多,于是他开始潜心学习起来,每天都会看山谷里的云雾,每天都会观察对面山间的云雾涌动,年复一年,他学会了观云测雨的本领,村里的男男女女都会向他请教,“穆阳,看看今天下雨吗?” “不会,至少在天黑之前没有雨!”只要穆阳有话,大家就可放心去田间地里劳作。刚刚进山时,他见山谷里云雾涌动,明白将有大雨来临,这才想办法通知了谷浩南兄妹俩! “喂,你不怕雨吗?”亲王阁下看着穆阳在雨中,不由问道。 穆阳此时才从思念山谷大叔的思索里走了出来,他看了看大树下、石头下的众官兵,轻蔑地笑了笑,说道,“你们找到了躲雨的地方,现在不也成了落汤鸡了吗?你们烧杀抢掠,如此了得,怎么也会像我一样如此狼狈?哈哈哈哈!”穆阳见谷浩南兄妹俩离去,一切都放心了,此时他不再巴结这帮杀人不眨睛的官兵来! 随着穆阳的笑声,突然,凌空一道闪电划过来,只听“轰”地一声,一块大石头被雷电劈开,乱石纷纷滚落到了山谷下面,躲在石头下的四五个官兵下下就没了,连一声“妈”都没来得及喊就一命呜呼! 穆阳早就知道会有此一劫难,山谷大叔曾告诉他,正在打雷之处,不能站在岩石下,他多次观察才知道其中的道理,只有留心观察了才知道这其中的奥秘。 “什么亲王?什么官兵?都是一些杀人不眨睛的魔头,你们不是很厉害吗?现在被老天收拾了,你们怎么不把老天也打几下?哈哈哈,报应呀,报应来了!”穆阳笑得更欢了,他希望,他希望所有的官兵都像那四五个一样,一一被雷击而死,以此解他心头之恨! 亲王见事情不妙,一闪来到雨中,与穆阳并排站着,大声喊道,“大家不要站在石头下,小心雷击!” 所有的官兵听到命令后,都闪到了雨中,穆阳看了看山谷,看了看天空,转身对着亲王,冷冷地说道,“没用的,一切都晚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试问你们的双手沾了多少平民百姓的鲜血,杀了多少无辜的百姓,就连老天也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就等死吧!哈哈哈!” 第005章 官兵战山洪 正在穆阳得意之时,刀疤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来到穆阳身边,一把抓着穆阳的肩胛骨,穆阳只感觉浑身一麻,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你是不是早知道会下雨了?” 穆阳吃力地看了看刀疤子,此时刀疤子越生气,他越感到愉悦,他吃力地说道,“不错,我就知道会下雨,我就知道你们会被雷劈,你们丧尽天良,老天也不放过你们,怎么样?我还知道,你们一个也过不出这山谷!” “你......” 刀疤子气得暴跳,抡起他那沙包大的拳头,正准备朝穆阳头上打去,亲王一个箭步窜了过来,牢牢地抓住了刀疤子将要落下的拳头,他摇了摇头,说道,“刀疤子,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子过意不去?他十六七岁,又怎么会知道今天下雨呢?他无非是痛恨我们,才在那里高兴!” 随后转身对穆阳道,“小子,光靠天是没有办法打倒你的仇人,只有靠自身本领,才能打败对手,我们毁了你的家园,你想要报仇,随时都可以,但你必须要有本领才行!” 在亲王眼里,穆阳无非就是个毛小子而已,并没有报仇雪恨的本领,他并没有将穆阳放在眼里,转身对众官兵道,“兄弟们,反正浑身已打湿了,与其在这里等,不如继续赶路!” 说着,率众人继续朝前走,风从来没有停过,雨也没停过,闪电雷声还是一个接着一个,可怜的官兵却要冒着倾盆大雨继续赶路。 此时的路早已不成路,到处都是浑浊的水,横下的树,时不时还有岩石从山滚落下来,每落下一块石头,总有一个或两个,甚至三五几个士兵被打落深谷之中。穆阳看在眼心里,喜在心里,他巴不得所有的士兵都被岩石打落到深谷里。 “大家小心一点儿,一定要注意山上滚下的岩石,大家都跟紧一点儿,这里有路下山!”亲王见事不妙,一边鼓动着众士兵,一边率众人直往山下走,他想到谷底,他想找一块较为平坦的地,以防山上滚落的石头砸伤。这可让穆阳更加高兴,这谷底,他不止一次去过,下面狭窄无比,现在正是山洪爆发之时,两边高山上的雨水都汇集到了谷底,此时的谷底,定是洪水翻腾,根本没有什么出路。 正所谓上山容易下山难,如此陡峭的山坡,加上雨水的冲刷,更是难上加难,看那几个士兵又滑落到了深谷中,又有马匹滚落下去! 亲王见了,大喊道,“大家都将东西扔了,自己注意脚下!”他们辛辛苦苦抢来的东西,就这样丢进在了这里,抢的时候,他们巴不得多抢一些,此时却将其看成了累赘,将他们重重地丢在了山路之上,有的甚至连手中的兵器也丢在了路上,物质的东西,对于求生之人,那就是累赘! 没了手中的东西,赶起路来自然更加轻便,他们攀着树枝,淌着山上流下的浑水,你拉我,我拉你,形成一条长蛇,这样更加安全了! 刀疤子将手伸给穆阳,穆阳看了看,理也不理,转身紧跟着亲王直朝山下而去。 他们走了半个多时辰,谷底里传来轰隆隆的声音,穆阳凭着多年的学习,心里十分清楚,那是山洪,越往下走,越危险!可他并没有提醒亲王,而是巴不得他们都被卷入到山洪之中。 轰隆隆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大,看到了,终于看到了洪山,只见洪水从远处涌来,所到之处,树木,岩石都纷纷卷入了浑浊的洪水之中,让人看了不由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亲王的脸异常严峻,他万万没有想到,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平坦的谷底,这里比山上更危险,可此时已经来不及了,所有的士兵都已经到了洪水边,这可怎么办? 所有的士兵都沾满了泥,他们就像从泥巴里爬出来一般,他们闪动着疲惫的眼睛看着亲王,亲王无奈地看了看狭长的天空,看了看咆哮的洪山,许久许久才慢慢转身对刀疤子道,“你去看看前面的路,看看我们到底该往哪里走!” 刀疤子点了点头,凌空绝起,像一只长龙,直冲云天,转眼就不见了。 亲王转身对众士兵喊道,“大家小心,我们就沿这洪水往上走!” 说完,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游而去,洪水越来越大,他们只能沿着山洪,提心吊胆地朝上游而去! 突然有人脚踩滑了,一下子掉进了洪水里,只见他伸了伸手,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在这汹涌的山洪面前,人是那么的渺小,是那么的脆弱。 “大家一定要小心,脚一定要踩实了,千万不要掉在水里!”亲王的话显得十分多余,又有谁想掉进水里呢?这洪水就像是个铸炉,无论什么东西进去,就算是一棵参天大树,进入到洪水,转眼就会消失。 队伍慢慢儿地,慢慢儿地挪移在山谷之中,此时,刀疤子回来了,他重重地落在亲王身边,亲王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前方有出路吗?” 刀疤子绝望地摇了摇头,说道,“前方是有十余里的峡谷,峡谷完了,是高山,这个峡谷根本就是个死胡同,根本没有路!而且前方根本没有路,全是悬崖绝壁!” 亲王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糟糕到如此地步,他绝望地问道,“那下游呢?下游怎么样?” 刀疤子摇了摇头,说道,“我行了数百里,全是这般狭小,而且下游的洪水更大,路更难走!” 刀疤子的探路,让亲王更加无奈,他不知该如何是好,前方没有路,后方有路,但不知要走多远,这可怎么办?他无助地看着狭长的天空,深深要叹了口气,然后说道,“走着,继续往前走,走一步算一步!”说着,率领着队伍继续前行! 正在他们走得艰难之时,突然有人叫道,“你们看,洪水小了!” 众人不由朝汹涌的洪水看去,不错,是不错,洪水真的小了,不再咆哮,不再翻滚,那巨大的石头,粗壮的树杆,都慢慢儿露了出来,亲王不由轻了口气,大声喊话道,“天无绝人之路,山洪终于退了,大家抓紧一点儿,前面就有出路了!” 众士兵兴奋万分,快步朝前走着,亲王转身对刀疤子道,“你是怎么探路的?你看看,这山洪不是退了吗?” 刀疤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没有看到洪水退去,为何现在山洪却退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众官兵听了,又一次提起来精神,吆喝着继续前行。 此时的心里,只有穆阳知道,凭他多年在城源山中生活,他明白,这洪水是没有那么容易退去的,就算不下雨了,山上的雨水也不可能立马退却,他心里十分清楚,这定然是上游什么地方洪水被堵,但什么东西能堵住这咆哮的洪水呢?那只是短暂的时间,过不了多久,那被堵的洪水会更加汹涌地涌下来,此时的洪水,是在积蓄着力量,他人狠狠地收拾这帮官兵! 穆阳心里十分清楚,一旦洪水再次袭来,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吞噬其中。他心里暗暗地高兴着,这是他们应有的报应,谁让他们跑到城源山来?谁叫他们丧尽天良杀害无辜呢?来吧,山洪,来得更猛烈些吧,就算我被你吞噬,至少我可以为山谷大叔他们报仇,这也算死得其所。 再见了,谷浩南、谷长琴和小伙伴们,再见了紫玉真人,你是我最钦佩的人,你为了保护我们,不让我们下山,是我不好,是我不体谅你的用心良苦,恶语相加,你却不计前嫌,还冒险来救了江国安他们。再见了,山谷大叔大娘,你们多年的养育之恩,就让我下辈子再来还吧! 第006章 初入苑月国 穆阳作好了一切准备,静静地跟在亲王身后,他想亲眼看着这个罪魁祸首的亲王被洪水吞噬,他一步也不离开地跟着。 突然,山那边传来“轰”的一声,穆阳的心都快要开花了,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山洪咆哮着涌了过来,只见山洪所到之处,树木巨石混入其中,翻滚着直奔队伍而来,“快!快朝山坡上跑!”亲王的话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在那陡峭的山谷里,要往山上跑,谈何容易?还没等士兵们反应过来,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士兵混入水中,连挣扎也没有来得及,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穆阳兴奋极了,他闭上眼,张开双臂,大吼一道,“城源村的父老乡亲,穆阳不才,不能给你们报仇雪恨,但你们放心,老天是不会放过......” 正在此时,他只觉一股力拽着他直往上升,他睁开眼,只见自己凌空而起,飞身上了天空,他不由朝旁边看去,只见亲王奋力拽着他,骑在一个怪物身上,朝前而去,他向下看了看,只见翻滚的洪水像一条凶猛的蛟龙,所到之处,一切都没有剩下..... 耳边响起呼呼的声音,天空的闪电更加刺眼,瞬间山谷就变成了一地上的裂缝。巍峨的城源山也变得更加渺小,这个怪物是从哪里来的,只见长着黄牛的犄角,马一样的身体,狼一般的爪子,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穆阳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怪物,吓得不敢有半点动弹。 怪兽在雷电里穿梭,穿过层层大山,掠过条条大河,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怪兽降落在一个热闹非凡小城镇,刚一落地,那怪兽却不见了,穆阳东看西瞧,却什么也没看到,亲王拉了拉他,说道,“走吧!跟我进城!” 穆阳百般无奈地跟在他身后,街面上,各式各样买东西的都有,叫卖声,讨价还价声,混成一片,与刚刚在鬼见愁咆哮的山洪相比,完全是两个世界,过往的人都认识亲王,都上前打招呼,亲王也只是挥挥手,点点头而已,他转身和蔼可亲地对穆阳道,“肚子饿了吧,来,我们吃点儿东西!” 说着,走进一家混沌店里,店小二十分熟悉他,忙上前道,“哎呀,亲王殿下,好久没看到你了,今天怎么有空到小店来?” 亲王丢下一锭银子,喊道,“来三碗混沌!” 小二见了银子,欢喜得不得了,忙碌起来!穆阳偷偷地看了看四下,这里一片安宁,一片祥和,人来人往,脸上都挂满了笑容! 混沌来了,穆阳端起一碗,狼吞虎咽起来,这混沌对他来说,就是天下第一美味了,纵然用天下金银来换,也换不来这混沌,因为一天没有吃东西了,再差的混沌也变成美味儿! 穆阳吃了一碗,伸手去端第二碗,亲王头也不抬,伸出筷子,牢牢地夹住了他的手,穆阳想反抗,双手却没有力气,亲王道,“这一碗是给刀疤子的,你要吃,让店小二再给你做一碗!” 穆阳看了看一脸严峻的亲王,笑了笑,说道,“那么大的山洪,那个丑家伙是死是活还不知道,等他做什么?” 穆阳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抢那碗混沌,只听哗啦一声,亲王不知为什么,猛地拍了桌子一巴掌,随着声音,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倒了一片,在这店铺里的人都张口结舌地看着这一切,只见亲王右手稳稳地端着那碗混沌,左手指着穆阳,像一头发恕的狮子般吼叫道,“你这浑小子,要不是为了你,他早就和我在这里吃混沌了,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小心你的狗命!” 从城源村到现在,穆阳从来没有见亲王发恕,这个老头,发起脾气来,就像一头发疯的狗,吓得穆阳不知所措。 正在此时,只见店小二抡起凳子,“哗啦”一声打在了穆阳的背上,只见那凳子如爆米花一般炸开,“你小子,敢惹亲王殿下生气,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说着,那店小二再次抡起手中的半截木棍,正准备朝穆阳打去,亲王伸出左手,牢牢地抓住了落下的凳子脚,“亲王殿下,你别拦着我,这小子敢惹你生气,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亲王殿下深深地吸了口气,叹息着说道,“去吧,这里没你什么事!” 店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听了亲王殿下的话,才松开那凳子残腿,狠狠地丢在了地上,嘴里不停地嘟哝道,“亲王你就是这个样子,对每个人都宽厚,这小子惹你生气,你却不让我收拾他!小子,你最好求上天保佑刀疤子没事儿,如果有事儿,你死定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店小二会对砸自己场子的人如此恭敬,一切都言听计从,看样子,这已经到了苑月国,这里的人都认识这位亲王殿下,而且每个人对他都如此尊重。亲王并没有理会店小二,端着那碗混沌,走到了另一张桌子面前,冷冷地坐在那里,眼睛里放射出异常忧伤的目光,他等待着等待着...... 一刻钟过去,两刻钟过去,半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去了,可刀疤子还是没有出现在门口,亲王始终没有改变过坐姿,还是那样的坐着,等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突然,一阵风刮过,刀疤子像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了店门前,亲王猛地起身,上前拉着刀疤子的手,说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 刀疤子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说道,“这不是没事儿了吗?”两人并肩走到桌前,“来,吃碗混沌!”亲王道。 此时的混沌早已冷却,店小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混沌过来,笑着说道,“将军,那碗已经冷了,换一碗吧!” 刀疤子夺过那碗冷的混沌,冷冷地说道,“不,不换!”说着,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店小二满脸茫然地看着刀疤子,悄悄地看了看亲王殿下,不知所措,亲王道,“去,碗给那小子!” 说过头也不回地看着刀疤子吃混沌,就像看一只怪物一般,看得那么专心,看得那么幸福。“哗!”店小二冷冷地将那碗热腾腾的混沌递给了穆阳,冷冷地说道,“吃吧,臭小子,你应该感谢刀疤子,要是他真没回来,不要说吃混沌了,恐怕这一辈子,你连什么东西都不可能吃到了!” 穆阳哪里知道亲王与刀疤子之间的深厚情,那是出生入死间建立的情感,一声恩,一声情,春风万物不凋零,恩怨情仇江湖人!亲王与刀疤子早已不再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他们早已成了生死之交的患难朋友,那冰冷的混沌是亲王为刀疤子准备的,刀疤子毫不迟疑地接受了,吃得那么香,吃得那么心安理得.... “吃完了,我们去王府!”刀疤子刚完混沌后,亲王站了起来,冷冷地说着,率先迈步走出了店门,刀疤子一把抓着穆阳,嬉皮笑脸地说道,“走吧伙计,我们一起回府!” 说着,带着穆阳走出了店门! 第007章 妖孽作祟儿 在亲王的带领下,他们穿过大街小巷,来到城中心,只见那里建筑高大宏伟,十分宏伟,在城门中央,写着东门两个大字,城门下,威武地站着两排士兵,见了亲王,都屏住呼吸,站得笔直,三人穿过两排士兵,来到城内,城内更加辉煌,只见宽阔的两边足足可容上千人,两边的房子全是朱红大门,直往前走,那里的建筑更加高大宏伟。 他们来到一处名为“端木王府”的地方,立即有人迎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说道,“亲王回来了!” 亲王并没有理会那个士兵,转身对刀疤子道,“你将这人带去府上,我去见国君!” “不,亲王,我和你一起去!”刀疤子冷冷地说道,随后转身对那看门的士兵道,“你将此人带去,交给老实人,我与亲王殿下去见国君!” 看门人带着穆阳进了端木王府,亲王与刀疤子继续前行,他们穿过狭长的巷子,巷子两边是高高的城墙,两人来到大门,只见大门上端端正正地写着“苑月国”三个字,他们取下腰间的佩剑,递给了看门的人,穿过城门,继续朝里走,里面更加宽阔,显然,这里是苑月国国君所住的地方,自然修得气派无比,两人来到一台阶处,抬头就可以看到“光明殿”三个大字,正在此时,从左侧来了一大队人马,只见他们衣裳华丽,前呼后拥朝亲王他们走了过来。 “王兄,你可回来了!”在那群人中,一个身材高大,衣着高贵之人迎了上来,他不是别人,正是苑月国国君,亲王的二弟,亲王忙低下头,双手一拱,正准备说点儿什么之时,只见国君已将双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微笑着拉着亲王的手,说道,“王兄,你可算回来了,来来来,我们进去再说!” 国君牵着亲王的手,上了台阶,后面的人紧跟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光明殿,分君臣坐定后,国君问道,“王兄,此次到黔风城怎么样?” 亲王的脸异常严峻,他低音道,“回国君,我们到了黔风城后,那里早已成了一片废墟,什么也没有,我们四下寻找,只有在城源山下发现几户人家,我们在回来的路上,却发生了特大暴雨,山洪爆发,除了我和刀疤子外,所有的士兵都.......” 亲王的话越来越低,最后泣不成声,一个字也吐不出来,眼睛里闪动着泪花,正在此时,从旁边冒出一人,此人清瘦高挑,眼睛却迥然有神,他笑了笑,说道,“我早说过,黔风城是妖孽作祟,亲王殿下不信,你看现在,两千多士兵...哎!” “什么妖孽作祟,这分明就是一场暴雨引发的山洪而已,哪有那么多的妖孽?”刀疤子不客气地说道,“我与亲王一同到黔风城,黔风城遭受敌人的侵害,这不假,可就没看到什么妖孽来,章丞相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原来那个高瘦老头叫是丞相,大家叫他章丞相,他听了,微微点了点头,对刀疤子的话不以为然,反问道,“将军阁下,你在苑月国出生入死,这黔风城的军队实力你也是知道的,那黔风城主更是有万夫不挡之勇,就算有强悍敌人入侵,也不至于一个人也不剩呀,若大的黔风城,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这不是妖孽作祟是什么?亲王殿下与将军领队,那是万无一失,怎么会一场暴雨就全军覆没呢?想必肯定是妖孽作祟吧!” 也不知道这章丞相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他非要将这一切都归功于妖孽作祟,亲王头埋得很低很低,一句解释的话也没有,国君点了点头,走到亲王身边,拍了拍亲王的肩膀,安慰地说道,“王兄也不必自责,既然是妖孽作祟,自然不是人力所能挽回的!”说着仰望天空,若有所思地叹息道,“也不知这妖孽从何而来,为何要灭黔风城,也不知他们现在怎么样?” 众人听了,不由伤感起来,亲王殿下低声道,“国君,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们一定没事儿的!” 刀疤子与章丞相并不知道他们所说的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只眼睛瞪得跟桃子一般大小。国君点了点头,转身说道,“王兄鞍马劳顿,还是早些回府休息吧!” 亲王与刀疤子,还有章丞相拱手作别,退出光明殿,回到了端木王府。刀疤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端想茶,愤愤不平地说道,“什么妖孽作祟,我看就是他心中有鬼,每次都阴阳怪气,不是闹鬼就是妖孽,弄得人心惶惶,就连国君也开始相信世间有鬼,有妖孽!真是的,如此这般下去,早晚要出大事儿的!” 亲王殿下看了看刀疤子,低头道,“你说不是妖孽作祟,那你拿出证据来呀?若大的黔风城,说没了就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刀疤子喝着茶,不假思索地说道,“不管是怎么回事儿,绝对不可能是什么妖孽作祟,我们去黔风城这么久,唯一在那城源村才见到了人,其余任何地方都没有见到,这又说明什么?就算是妖孽作祟,也绝不可能杀得这么干净吧!” 亲王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一句话,抑着头,闭着眼,静静地思考着,他的思绪早已到了黔风城里,早已到了那个异国之地,他想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一切都不随他之愿,一张张熟悉的脸呈现在他脑海里。 刀疤子太熟悉他这一举动,也懒得去理会,转身对着门喊道,“去叫老实人!” 随后听到脚步声远去,不一会儿,一个矮小的老头儿走了过来,双手拱了拱,刀疤子问道,“你刚刚将那小子弄到哪儿去了?” 老实人道,“我将他安排到了柴房,他是新来的,不会做事儿,只能安排到柴房做些粗活!” 刀疤子点了点头,说道,“你去把他叫到这里来!” 老实人点了点头离去,直奔柴房而去,此时的穆阳早已疲惫不堪,他倒在硬邦邦的柴火上睡着了,“喂,小子,你怎么睡着了呢?让你干活,你却在这里睡觉。”老实人催促着,却没有半点儿动恕的样子,对于他这个年纪来说,动恕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 穆阳被他弄醒,并不理会他,翻个身继续睡去,老实人道,“年青人,你怎么这般模样,你要知道,你能到这柴房里干活儿,那可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只有亲王殿下才这般疼爱你,要是换了别人,现在早已给你上了脚镣和手镣了!” 年青人,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威胁自己,穆阳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大吼道,“脚镣手镣又怎么了?来呀,戴上就戴上,有本事他把我弄死,他不弄死我,我一定要弄死他!” 老实人并不生气,他伸出了大拇指,说道,“好,有骨气,有魄力,你有本事就去弄死他,现在亲王和刀疤子正在正堂等你,有本事我就带你去!” “去就去,有什么了不起的!”穆阳一翻身,一个骨碌下了柴火,紧跟着老实人朝正堂而去! 第008章 埋下复仇心 穆阳在老实人的带领下,来到正堂,同是黑暗的天空,这里与柴房却有天壤之别,这里宽大,灯火通亮,各种家具齐全,庄严的正对面,悬挂着一幅逼真的画像,上面画着一个和蔼可亲的白胡子道人,道人腾云驾雾,悠然自得,亲王端坐于下,两边侧是别致高雅的凳子和茶几,刀疤子正坐在右侧喝着茶。 穆阳看见二人,一句话也不说,冷冷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老实人道,“小子,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见了主人,行礼,第二条路就是找他们报仇,亲王和将军就在眼前,现在可以动手了,你怎么站着一动也不动呢?” 穆阳心里十分明白,要为这两人行礼,他宁愿一死,可要是报仇,不要说高深莫测的亲王了,就是那个讨厌的刀疤子,他也很难打败,这个老实人岂不是给自己出难题吗? 亲王见了,将手轻轻一挥,示意老实人退下,老实人知趣地离去,亲王喝了口茶,说道,“我知道,我们毁了你们村庄,你要报仇,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但凭你现在的本事,你能报仇吗?” 刀疤子“霍”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穆阳,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小,咆哮着吼叫道,“好小子,你可知道,为了你,亲王损失了两千士兵,要不是亲王救你,你恐怕早已被山洪冲走,你在这里装什么英雄,我告诉你,英雄不是装出来的,是用实力,靠双手打拼出来的,你有本事,动不动就要报仇,你可知道我们到黔风城去的原因吗?那是去为了解救你们,可你......” “我跑到你的家,将你的家人杀死,毁了你的村庄,这算是解救吗?有这样解救的吗?”愤怒的穆阳大吼大叫起来,“你们这帮强盗,这帮畜牲、恶魔,到了村子,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说什么来解救我们,我们需要你们解救吗?” 刀疤子抡起巴掌,“啪”地一声狠狠地打在穆阳脸上,嘴里大喊道,“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我们到黔风城去的目的吗?你知道我们去你们村的目的又是什么吗?如果我们要杀人,如果我们要屠村,又怎么会在危难之时救你呢?” 穆阳不以为然地看了一眼刀疤子,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他并没有感觉到脸上的疼痛,他痛在心里,痛在自己的家园被毁,在混沌店里,他隐隐意识到这个亲王对他的关照,对他的爱护,他不知道亲王为什么救他,但救他是事实,他心里是这么想的,嘴里却说,“他救我?他为何救我?要不是你们到我们村里,我会到那鬼地方去吗?会有危险吗?他救我,目的是为了抓我回来做家奴,给他当奴隶!” 刀疤子听了,又一次抡起他的巴掌,再一次想朝穆阳脸上打去,亲王不知用什么手法,转眼就到了刀疤子跟前,伸出右手,牢牢抓起快要落在穆阳脸上的手,说道,“算了,你又何必与他过意不去呢?他所说的,我都能理解,他的家园刚刚被我们毁灭,他要报仇,也是情理之中。” “可....” 刀疤子还想说什么,却被亲王挥手打断了话,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座位上,轻轻地说道,“你爱你的家园,你要报仇,但凭你现在的武功,没法办到,我想问你,黔风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何在那城源山脚下?” “什么黔风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一直生活在城源村!”穆阳不是不告诉他,而他真的不知道。 刀疤子冷冷地笑了笑,说道,“笑话,真是笑话,自己的国家都不知道,你们成天到底在做什么?” 穆阳轻蔑地看了看刀疤子,冷冷地说道,“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城源村里,什么黔风城,我们并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哪像你们,不远千里,打家劫舍,天下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你......” “好了,别再吵了,也许他真不知道,城源村地处边远,与世隔绝,他们也许真不知道!送他下去吧!”亲王沉重地说着,声音更加低沉。 刀疤子拉了拉穆阳,说道,“走吧,小子,算你命大!” 穆阳使劲挣脱掉刀疤子,冷冷地说道,“别拉我,我自己能走!” “好小子,还真有脾气,要想说话有脾气,只能靠自己的实力,走!回柴房去!”说着,领着穆阳回到了柴房。 柴房里可没有正堂辉煌,这里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就是用木柴拦起来的地方,冷冷地月光从木柴缝里射进,穆阳横躺在木柴上,他没有思索睡觉,城源村里的点点滴滴都涌进了他的脑海里,山谷大叔大娘的和蔼可亲,谷浩南的照顾与江国安的顽劣,谷长琴一直对他有好感,四象书院里的紫玉真人,他不像别的先生那样严肃,他除了教他们圣贤书外,还教他们习武,“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是他一直挂在嘴上的话,他的教育没有戒尺,没有呵斥,有的只是相互的切磋与争论,他不像以往的先生那般严肃,有时还与孩子们打闹一番。 “人的一生,能做好一件事,便不是白活,大家想学什么都可以说。”那是紫玉真人上的第一堂课。 “我要当大将军,仗剑行遍天下,除暴安良,当一个大英雄!”谷浩南正义凛然的回答得到了阵阵掌声。 “我要做个有钱人,有钱能使鬼推磨,我要当有钱人!”孙成化的志向引来了一阵嘲笑。 紫玉真人笑了笑,说道,“当一个有钱人,这本身不错,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只要不违背道义,做一个有钱人也是不错的!” “你叫什么名字!” “穆阳!” “你就是那个赶走十个老师的禾白小三阳?”不知怎么回事儿,这个紫玉真人被到四象书院,就已经知道这里有个十一二岁毛孩子赶走先生的传奇故事。 “先生不是我赶走的,是他们没有本事,没办法教下去,自己逃走的!”穆阳的话同样得到了哈哈大笑。 紫玉真人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你说得有些道理,那你说说,你想学什么?” “他要学‘万人敌’的本领!”穆阳还没有回答,堂下的同学整齐地回答了。 “好!‘万人敌’的本领,真有志气,这万人敌的本领可不是好学的,这就要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要有运筹帷幄的睿智,又有要勇贯三军,有万夫不挡的武功......”紫玉真人的和蔼可亲与循循善诱,渐渐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与爱戴。 “哎,我真不该顶撞他!”穆阳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他不是伪君子,他不让我们出四象书院,那是在保护我们,当我们有危险时,他又出现在我们面前,他为了救江国安、孙成化等人力战刀疤子,可...... 一切的罪恶都是这个死亲王与刀疤子他们带来的,要不是他们,现在还在四象书院里读书习字,还可吃到山谷大娘做的可口饭菜。 “咚!”穆阳狠狠地朝那硬邦邦的木板上打去,好像要将心中所有的不平与愤怒都打在那木板上,“毁我家园,杀我亲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穆阳暗暗地下定要决心,此仇不报,誓不为人!那一夜,他没有睡觉! 第009章 悔不过当初 从此以后,穆阳的生活就固定在柴房与后院的菜园里,他成天除了劈柴外,就是在菜园里种菜,一天到晚,除了到柴房里抱柴的厨房伙计外,别无他人,没有人与他说话,他也懒得与别人说,心里默默地想念着山谷大叔大娘,他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只知道他们对他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就是用你们的生命,也要保护好穆阳!”山谷大叔大娘为什么对自己的孩子提出这样的要求,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他不知道,每次与谷浩南、谷长琴发生了争吵,山谷大叔从来没有责怪过自己,不管对错,他总是将谷浩南狠狠地骂一顿,甚至打一顿,这到底是为什么?虎毒不食子,山谷大叔大娘为什么对自己的子女如此苛刻呢? 穆阳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真真切切就是一个捣蛋鬼,从小山谷大叔教他识文断字,他什么都教,天上的,地上的,田里的,地里的,只要是看到的,山谷大叔都会毫无保留地教给小穆阳,有时穆阳在想,山谷大叔为什么不将这些知识教给谷浩南兄妹两?难道我才是他们亲生的,谷浩南兄妹不是他们亲生的?穆阳一直在怀疑着这个问题。 小穆阳凭着聪明,很快就学会了山谷大叔教给他的,山谷大叔为了让他学得更多,到村里去找先生,可村里的先生还不如山谷大叔,怎么能教得了穆阳呢?山谷大叔百般无奈,曾多次走出鬼见愁山谷,到外地请先生,可那些先生除了教“人之初,性本善”外,什么也不会,穆阳不喜欢,总是逃学,甚至对先生发难,“先生,为什么你要长胡须,而女人为什么不长胡须呢?” “先生,你可知道为什么鸟能飞,人却不会飞,鱼会在水里游,而人却不能?” ...... 诸如种种的发难,让先生们情以何堪,只能灰溜溜离去,“山谷大叔呀,穆阳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哪个先生能教呢?你还是管管吧!” 村里人知道后,都对山谷大叔发难起来,山谷大叔哪里舍得去责怪穆阳,他只是笑了笑,说道,“没事儿的,一定会有更好的先生来教他们的!” 没了先生,村里的孩子可欢了,在穆阳的带领下,从东村闹到西村,从山上打到山下,天真与烂漫,是他们的天性,是他们的童年里的一切。 这日,穆阳又与村里的伙伴一起在山上玩耍,穆阳道,“你们谁能知道,一个西瓜切成九片,吃完后有十片皮?” 众伙伴抓耳挠腮,在地上比手画脚,却始终没有得到答案,正在此时,不知从哪里走出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他哈哈哈大笑,说道,“这有何难,你们看!” 说着,走到孩子们中间,用树枝在地上划了个“井”字,“这样切了西瓜,中间一块西瓜就有两块皮了!” 众人听了,都不由点头,这可惹急了穆阳,他不服气地说道,“好,就算你蒙对了,我且问你,这参天大树,他的根有多远?” 老道士笑了笑不假思索道,“树之大,根之源,树冠之远,根之远矣!” 众人不由对此道士感兴趣起来,缠着他不放,这道士不是别人,正是紫玉真人,“你会打架吗?”谷浩南问道。 紫玉真人并没有说话,他伸出一只手指,笑了笑,说道,“来吧,看看你们能不能掰倒我一个指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江国安第一个冲上去,用一只手使劲儿掰,可紫玉真人的手指一动也不动,江国安又加了一只手,紫玉真人的手还是岿然不动不动,他微笑着喊话道,“来吧,还加把劲儿,再来几个试试?” 谷浩南众人蜂拥而上,拼尽力气,众人一起掰一个指头,可那指头岿然不动,一个指头,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量,不得不让人张口结舌,如此的之人,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有谁不喜欢呢? “你能留在我们村,教我们读书写字吗?”穆阳第一次主动要学习了。 紫玉真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谷浩南一群孩子,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要留在你们村里教你们?” 这一问,是何其无情,何其有理,别人为什么留下呢?留下,总得有留下的理由,谷浩南,孙成化他们一时无语,一个字也答不上来,穆阳看了看这仙风道骨的老头,笑了笑,说道,“你若真有本事,定想桃李天下,你若没有真本领,自然教不了我们,你教我们,你会因此而骄傲,你不教我们,以后你一定会后悔莫及!” “有,有志气,就冲你这股冲劲,贫道就留下吧!”紫玉真人终于留下了,这个道士可真不简单,不要说他能否教给穆阳他们什么知识,就凭他没有被穆阳驱赶,这就是成功! 一群孩子,从早到晚,围在那鹤发童颜的老道士身边,问着这样,说着那样,在他们心目中,他不是老师,他是一位年长的玩伴,多少次,多少夜里,紫玉真人的身影都出现在了穆阳他们梦里。他,这位没有板着脸上课的先生走进了穆阳他们的心里。 “可我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他!” “你却成了地地道道的伪君子,一个人,连自己的家人、连自己的家都保护不了,算得上什么英雄好汉呢?” 穆阳的脸火辣辣地痛,“我为什么要这么说他?他不是什么伪君子,他想的是如何去解救村里人,而不是蛮干!” 最爱的人,是最容易受伤的,因为爱而受伤,紫玉真人来村里也有三年之久,他早已是城源村的一部分,不要说穆阳他们这帮学生,就是村里的大人,对紫玉真人也是十分尊重,因为他有知识,他有学问,最厉害的就是能收拾住了穆阳,让他乖乖地听话!世间对人,只有实力才会得到别人尊重。 “冷静地思考就是忍,如果不能忍,那死神就已经降临在你头上!”紫玉真人教给穆阳的话,“忍”现在就是忍,在苑月国里,只有忍,才有机会为乡亲们报仇! 穆阳的生活,除了劈柴,浇菜,更多的是心里追悔与仇恨,他恨苑月国的亲王,他恨刀疤子,他恨苑月国的一切,这里的柴、这里的菜,都是他的敌人! 第010章 章丞相要人 孤独者,能孤独,自有能孤独的理由,但凡耐得住寂寞,守得住孤独者,心中总有一片天,穆阳的心里,复仇是第一位,他用复仇的心占据着寂寞空虚,用美好的回忆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只有这样,日子才不会难过,近半月的时光才勉强应对得过去。 但除去菜园和柴房外,外面的世界却没有那么单纯,这日,章丞相来到端木王府,“他来做什么?”刀疤子明白,这个章丞相一年到头是没有几天到端木王府来的。 亲王殿下冷冷地看了看通报的人,说道,“请他到客厅!” 随后带着刀疤子来到客厅,章丞相率三四人已来到客厅,“哎呀,章丞相,什么风把你刮到我这里来了?” 章丞相双手拱了拱,打了个哈哈,说道,“亲王殿下,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清修,一直想来王府登门拜访,可公务缠身,一直没机会呀!” 他们一边寒暄着,一边分主客座定后,老实人早已端上了茶,亲王殿下道,“章丞相日理万机,一直为我苑月国操劳,哪里谈什么拜望,我这里随时欢迎章丞相到来,但不知今日章丞相怎么有空到我府上来?” 亲王也算率直,开山见山问起了事来,章丞相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听闻亲王殿下去黔风城时,带去的士兵虽全军覆没,但听闻亲王殿下还带回了一个黔风城的年青人回来,不知可有此事?” 亲王殿下十分清楚,章丞相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不可能到府上来问起此事的,纸永远包不住火的,他没有办法说慌,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说了慌,可解一时之围,可后面的事情又该怎么办呢?他笑了笑,说道,“章丞相真是明察秋毫,神通广大,事无巨细,连此等小事儿,也亲自来过问!” 章丞相身边一个十八九岁的年青人不等章丞相开口,笑着说道,“亲王殿下果真不凡,如此大事,轻描淡写说成是小事儿,你身为亲王,难道不知苑月国的律令,但凡战争,打食所掳之人,均要交到兵部,所夺之物,都要交到户部?” 此少年出言不逊,有些咄咄逼人,刀疤子哪里听得下去,冷冷地说道,“哼,小子,你算什么东西,怎么也来教训起亲王殿下来?” 那少年还想说什么,却被章丞相示意坐了下来,笑着说道,“刀将军息怒,犬子无知。” 原来此少年是章丞相之子章贸然,此人仗着父亲是丞相,嘴尖皮厚,一直跟在他爹的背后,像自己就是第二个苑月国丞相一般,走路的时候,脚都抬上了天! 刀疤子冷冷地看了看章贸然,还想教训他一顿,亲王却开口说话了,“公子言之有理,本王自是知道此律令,但本王带回之人,不并战争和打食所得,再说,一个十七八岁的山里孩子,若是交到兵部,唯恐吓着孩子了,这才留在府上,做些劈柴种地的粗活儿!” 章丞相双眼放射出狡猾的神色,脸上去堆满了笑容,他轻轻地端起茶,喝了一口,笑着对亲王殿下说道,“亲王殿下,你宅心仁厚,这是我们苑月国众所周知的事情,但亲王殿下呀,这流言可怕呀,万一被外人知道后,在背地里说三道四,那可就不好,有损你亲王殿下的清誉不是?” 这个章丞相,算是老谋深算了,他的话里,表面上看起来是在提醒亲王殿下,实质上就是一种威胁,让亲王殿下交出穆阳! 亲王百般无奈,他明白,要是将穆阳交到兵部,严刑拷打少不了的,能不能回到亲王府,那就更不用说了,他思忖半天,点了点头,说道,“章丞相所言极是,这样吧,我明日早朝向国君说明情况,待国君来定夺,丞相你看如何?” 得意的笑堆满了章丞相的老脸,他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不太妥,亲王殿下,早朝之时,面对着满朝文武,若你说出那少年是从黔风城带回来的,那文武百官会怎么看此事?依在下之意,不如让在下带回去,然后在早朝之时,在下就说此人是从黔风城逃到苑月国,这样一来,就洗脱了亲王殿下你的干系,一切让本相来承担,亲王殿下觉得如何?” 看样子,章丞相父子此时前来端木王府,对穆阳,那可是势在必得,刚才说所的一切,都仅仅是个铺垫而已,最终的目的就是要把穆阳带走!!! “什么?你要将那小子带走?凭什么?就算要交给兵部,也只能是我们带去交,人是我们带回来的,凭什么你去交?就算要邀功请赏,也不至于抢功抢到王府来了吧!”刀疤子气得拳头捏得像沙包一般,他最恨的就是朝中那些文质彬彬的文臣,嘴里一套,心里想着另一套,他巴不得跳将过去,一拳头打死他两父子。 章丞相并没被刀疤子吓着,他放下手中的茶杯,笑了笑,说道,“刀将军想必是误会本相了,我哪里是抢功,我分明是替亲王殿下解围,你想想看,要是亲王殿下带到朝堂之上,若有大臣问起为什么当时不上交,事情已经过了半月这久才交,亲王殿下该如何解释?亲王殿下该如何收场?” 亲王道,“章丞相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就请亲王殿下随我而来,到柴房去,将那小子带去兵部!”说着,百般无奈地站了起来。 他不愿意将穆阳交出去,因为他知道,这交出去的后,穆阳就得得苦头吃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个章丞相,明里说是为他着想,其实就是来带人的,他已经确定的事情,哪有不成功的?与其交到兵部,不如不将他带回苑月国。 刀疤子无奈地看着站起来的亲王殿下,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个兵器去,一阵严刑拷打之后,一切都变了,很多人是无法承受住那样的酷刑,纵然活下来,也不知会被派到何地,他与亲王殿下出生入死,亲王殿下从来不收留俘虏,要么就地解散,“你们愿意留下的就留下,不愿意留下的,只要不与我苑月国为敌,你们就可以入下手中兵器回家。” 他从来不收俘虏,因为他知道人少了就得交兵部,纵然他是亲王也不例外,如果战虏多了,他将其编队后,就近送到各地,从来没有占为已有。此次去黔风城,他不知道亲王殿下为什么会把穆阳带回苑月国。 在亲王殿下的带领下,章丞相父子一行从客厅到院子,直奔柴房而去,老实人打开柴房,里面却空空如也,除了没有劈完的柴外,什么也不剩,哪里还有穆阳的影子。 第011章 菜园小乞丐 所有人都张口结舌,章贸然带着两个亲信,开始搜查起来,他们从柴堆搜到菜园,又从菜园搜到柴房,可哪里有穆阳的影子? “人呢?”冷冷地问道。 老实人满脸惊恐,说道,“刚刚....刚刚送饭的时候还在柴房里,怎么..怎么..现在....” 老实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不知所措,章贸然冷冷地对亲王道,“亲王殿下,这可不好吧,满朝文武百官,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是不交俘虏的,每次战争回来,你都将俘虏放走,或者改编入其它队伍,这可不好吧,带我们到柴房,这种欲盖弥彰的手法实在是高呀!” 刀疤子“霍”地横在了亲王殿下的身边,吼道,“好小子,你说什么?什么叫欲盖弥彰?你小子嘴巴干净点儿,你是谁呀,有你这样跟亲王殿下说话的吗?” 章贸然冷笑了一声,说道,“早闻刀将军身经百战,在下不才,早想讨教几招,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在此菜园子里,场地也算宽敞,好呀,还请将军赐教!” 没有三寸水,哪能行万里船,此章贸然在苑月国,也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还在他十二岁之时,与章丞相一同随国君进山打猎,突然从森林里窜出一头黑熊,直奔国君而来,只见他赤手空拳,飞身而上,三五几下就将那黑熊活活打死,国君十分高兴,封他为擒熊小神将,随着年纪增长,加上他爹的面子,满朝文武百官早已将“小”字去掉,直接叫章贸然擒熊神将。 刀疤子可不信这个邪,他撸了撸袖子,“哼”一下声,说道,“好呀,我倒要看看你这个擒熊神将到底有多大本领,是不是名符其实!” 两人拉开了阵势,一场好戏即将开演。 “休得放肆!” 正在此时,章丞相大吼一声,震住了章贸然,说道,“你真不知天高地厚,怎么能与刀将军比试?” 他震住了两头发恕的公牛后,转身对着亲王,冷冷地说道,“亲王殿下,恕小儿无理,但今日之事,还请亲王殿下明日在朝堂之上与国君说明情况吧!” 说着,猛地转身,扬长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还请亲王殿下好自为之!” 刀疤子与亲王目送这群不速之客的离去,刀疤子道,“亲王殿下,真有那章老狐狸所说的那样严重吗?” 亲王殿下点了点头,说道,“章丞相所说一点儿没错,这律令你是知道的,就算我是亲王,也不例外!” “什么破律令,为什么要定这个律令?”刀疤子不服气地说道。 亲王叹了口气,说道,“苑月23年也没有这律令,当初为了鼓励各大将军、亲王作战勇敢,规定凡战争所得之物,包括俘虏全数归于自己,这样各大将军、亲王手中的兵越来越多,财富越来越大,国君手中却空虚无物,直到苑月23年暴发了三王争位,五军暴动的事情!从此以后,苑月国就有了规定,但凡战事所得,尽数上交,将军和亲王不得扣留占为已有,若私藏缴获的物品和俘虏者,以叛乱论处!” 每一条律令的背后,都是血淋淋的故事,这是自然法则!此时刀疤子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刀疤子狠狠地说道,“这个章丞相,利用丞相一职,操控兵部户部,将各大将军亲王所缴之物尽收已有,他的家丁比亲王你的军队还多!” “休得胡言!”亲王震住了刀疤子的嘴,一边朝外走,一边说道,“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说话得有真凭实据!” 刀疤子追上去,关切地问道,“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呢?” 亲王没有理会刀疤子,思忖片刻,转身对老实人道,“去备马车,我要去一趟皇宫!”随后他转身对刀疤子道,“你要用最快的速度找到那小子,如果被章丞相他们先找到,那小子就完了!那小子人生地不熟,想必走不了多远!” 刀疤子和老实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连连点头离去! 这一切,都逃不脱墙外的四只眼睛,穆阳与一个灰头土脸的少年正在围墙上,悄悄地看着菜园里发生的一切,此少年是谁? 原来,正在章丞相他们来端木王府之时,穆阳正在菜园里浇水,突然从天降落一人,只见其衣穿破烂不堪衣物,头上包裹的白布早已变成黑衣,一张小巧玲珑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又大又明的眼睛,此人走到穆阳身边,笑了笑,说道,“你是谁呀,怎么在这里种菜?” 穆阳瞅了他一眼,原来是个乞丐,他感到十分惊讶,在这里,在这四面都是亲王府士兵监视下,怎么会有乞丐到这里来呢?看着那瘦小的身材,穆阳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回过头,一边浇着菜,一边说道,“这里没有你要的东西,我看你是来错了地方,还是快快离开吧!” 小乞丐横拉了一把鼻子,走到穆阳身边,哀求着说道,“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被人追杀,那帮凶悍之人就在围墙外面,我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吧!” 穆阳不由好笑,自己都是阶下囚,又怎么能救别人呢?可见到这位瘦小乞丐,又怎么忍心被别人追杀见死不救呢? 小乞丐哪里知道穆阳的处境,只见他走过来,一把抓住穆阳的手,哀求着,“大哥,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在你的菜园里躲躲吧!” 还没等穆阳开口拒绝,瘦乞丐再次哀求,如此死缠烂打,又有多少人有办法呢?穆阳将那双肮脏的手拿开,没办法地说道,“好好好,你就放心,这里没有谁会来找你的麻烦!” “你说的是真还是假?”小乞丐瞪大眼睛看着穆阳,说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穆阳想了想,冷冷地说道,“这里是人间地狱,外面的人绝不可能到这里来寻找你的,你就放心吧!” 说着拾起地上的瓢,开始浇起菜来,小乞丐“噗嗤”一声笑了,笑得十分开心,笑得是那般毛骨悚然!穆阳不得不转身看了看他,冷冷地问道,“你没事儿吧,被人追得四处逃窜,还有心思笑?” 乞丐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就算我伤心难过,抱头大哭,又有什么意义?那些追杀我的人就不来追杀我了吗?” 快乐对于一个人,十分简单,只要心中是快乐的,又管他明天的事情呢?这半个多月来,穆阳更多的是生活在自己的回忆与仇恨之中,可又能改变多少呢?他还是他,柴还得劈,菜还得浇,倒不如像这个乞丐一般无忧无虑,天当棉被地当床,活得是那般开心,那般自在! 正在此时,他们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说时迟,那时慢,只见小乞丐猛地上前,拽着穆阳,纵身一跃,来到了围墙外,悄悄地看着柴房与菜地里发生的一切。 “哈哈哈,原来他们是来找你的麻烦的,不是追杀我的人!”待亲王他们离去后,小乞丐拉着穆阳从围墙外跳到菜园里,这下可乐坏了小乞丐! 穆阳哪里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低下头,说道,“你走南闯北,自是逍遥快乐,可我只能在这高高的院墙里,随时都有可能会被他们抓去,随时都有可能小命不保!” 小乞丐投去了同情的目光,点了点头,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连苑月国亲王、丞相都来找你?” 穆阳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猛地转身,哀求着说道,“这位兄台,可否带我离开这里,我与你一同行乞天下如何?” 小乞丐看了看穆阳那般认真的样子,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你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这里!” 第012章 绝不能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不带我离开这里,我成天在这里,除了能吃饱外,我什么也没有,没有自由,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狗一般,这有何意义?”半个月的不平与孤独一下子泻了出来,向一个陌生的乞丐泻了出来。 小乞丐看着发恕的穆阳,轻轻走过来,安慰道,“你被囚禁在这里,虽有吃有穿,但却没有自由;我虽能游行天下,却吃了上顿无下顿,你我可算同病相怜。” 穆阳“噗嗤”一声笑了,这是他半月以来的第一次笑,第一次开心的笑,他在这里,总算遇到了一个可以讲话的人! “一瓢一苗,一乞一囚,苍穹笼四方,问君何以相随,笑傲世间我能当!”穆阳到这里,第一次如此开心,每每遇到与自己同病相怜的人时,总会感慨良多! 乞丐也跟着笑了,“还没想到,这里种菜之人,也有如此胸襟,‘笑傲世间我能当’多么有豪情,可你有所不知,这亲王殿下与丞相大人都在找你,就算我带你离开这里,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又能带你到哪里去呢?再说,刚刚你也看到了,亲王殿下是在保护你,他不让丞相将你带走,这是对你最大的保护!” “保护我?他杀我亲人,毁我家园,还说保护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哪有这样的保护?我巴不得苍天崩塌,大地开裂,将这种恶毒之人拉出烈火中,让其永世不得翻身!”不提便罢,一提穆阳就气生大脑,一股脑全喷而出。 “住嘴!”不知为何,小乞丐立即激动起来,“你小子算什么东西,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你可知道亲王殿下用心良苦,你倒还好,躲在这菜地里,不闻不问,什么事情也不管,你可知道章丞相为何来找你?” 穆阳哪里听得进去这些,他的心里,只恨亲王殿下和那些士兵,要是没有他们到城源村,他也不至于到这里来,他冷冷地说道,“章丞相是什么东西,他来找我做什么?与我有何干系?” 小乞丐摇了摇头,失望地说道,“人最可怕的不是失落,最可怕的是没有感恩之心,亲王殿下为了不将你交到兵部,才将你藏在这里,你怎么能这般不领情呢?” 穆阳哪里知道什么兵部什么的,他瞪了一眼小乞丐,说道,“你不带我离开这里也就罢了,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小乞丐气得暴跳,嘴里“哼”了一下,说道,“像你这样不懂感恩之人,又有谁愿意将你带走?你可知道亲王殿下为了你,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 穆阳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你都已经沦为乞丐了,怎么还袒护着这个狗屁亲王?他给了你什么?” 小乞丐上前,狠狠地给穆阳一个耳刮子,吼叫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怎么能这样说亲王殿下?要不是他,你现在可能已经进了兵部大牢,你还在这里得意什么?” 穆阳心冷了半截,他明白,在混沌店铺之时,他就明白,这个亲王殿下在苑月国人心中,就像神一般不可侵犯,就连一个行乞之人,也如此袒护着这个道貌岸然的亲王,他没办法说服乞丐,弯腰拾起瓢,说道,“你走吧,他们是来找我的,是生是死,与你无关,你走吧!” 小乞丐眼里闪动着泪水,他失望极了,想要说点儿什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看着浇水的穆阳。 正在此时,刀疤子凌空而降,来到了菜地里,只见他上前后,猛地抓起穆阳,“啪”地一巴掌打在穆阳脸上,说道,“你小子,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公主到这里来救你,你却出言不逊,恶语伤人!” 他一边说着,抡起巴掌准备再给穆阳一巴掌时,小乞丐发话了,“刀叔,住手,别打了,打他也没有用!” 刀疤子放开穆阳,走到小乞丐身边,双手一拱,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说道,“公主为何这里来了?” 原来那小乞丐不是真正的小乞丐,而是公主!公主?公主为何扮成乞丐到菜地里来? 公主脸上毫无表情,冷冷地说道,“章丞相父子到府上后,我心里十分清楚,他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躲在客厅里,听到了他们要来找这个臭小子,这才到菜地来,原来想救他,可万万没想到,这个家伙深根固蒂以为是爹害了他,你说....” 原来这公主不是别人,正是亲王殿下的女儿--琪云公主! 穆阳心里一下子明白了,他心更加伤痛,原本以为这里来了一名乞丐,他们都是落难之人,同病相怜,可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乞丐却是亲王的女儿,也难怪她那般维护着亲王殿下,他的心都碎了!这不仅仅是脸上的两个耳刮子,更是心中的痛,他万万没有想到,刚刚他还在同情的小乞丐,转眼变成公主,还是那个万恶之恶的亲王殿下的女儿,他深感着受骗,第一次感觉被人戏弄的滋味儿! “走吧,公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刀疤子劝说道。 琪云公主两眼泪汪汪,她知道穆阳心里在恨她,是穆阳误会了她,她一片好心,却被穆阳看成了十恶不赦!她抽噎了一下,小声问道,“我爹呢?” “到皇宫见国君了!”刀疤子搀扶着琪云公主,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出菜园,穿过柴房,渐渐消失了! 穆阳默默地看着她远去的影子,一种内疚之心涌了上来,他伤了她的心!她本想来解救自己,却被他伤得如此伤痕累累! 第013章 国君与亲王 亲王来到御书房,万万没有想到章丞相已经到了,亲王恭恭敬敬地行礼,正准备解释时,国君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从黔风城带回来的少年在哪里?” 亲王心里已经明白,章丞相已经将事情的经过报告给了国君,忙上前道,“国君,在黔风城的城源村,臣确实带回一少年,只是那里山野人家,那少年懵懵懂懂,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知道,为此臣动了恻隐之心,将他留在了府上!” 章丞相笑了笑,说道,“亲王殿下该不会不知道苑月国律令了吧,你这样私藏俘虏,这恐怕难以服众吧!” 亲王点了点头,陪笑着说道,“丞相所言极是,感谢提醒,只因从黔风城回来,臣损兵折将,这几日正在清理军队,一时忘了此事,多亏章丞相提醒,本王.....” “现在人在哪里?”国君立即打断了亲王的话,冷冷地问道。 亲王忙上前,拱了拱手,说道,“回圣上,我将其放在柴房,一时大意疏忽,被他逃脱,还请圣上放心,我已经派刀疤子去找了,找到后,我会立即送到兵部!” 国君微微点了点头,毫无表情地说道,“王兄呀,寡人知道你此去黔风城,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如果你需要补充兵力,寡人可以从兵部拨给你,但所有缴获都是上交,这可是国家法令呀!” 在苑月国里,从亲王到将军,每个人都因自己的职位大小,有着自己的军队,每次出征之时,各自只能带自己的军队。亲王殿下早就想将此兵权交出,他明白,这种体制虽可以促进各自带兵的能力,但国家的力量相对就薄弱了,有时军队,军队成了那些将军大臣的私有财产,亲王殿下一听,说道,“不不不,圣上,此次虽损兵两千,但并不碍事,本王还有八千,完全可以看家护院了!” 章丞相微笑着上前,说道,“这怎么能行呢?你可是亲王,怎么只有八千士兵呢?我看还是从兵部抽调两千作为补充好了!” 亲王殿下笑了笑,说道,“兵部之兵,乃国君所有,我用了两千,兵部之兵就少两千,这怎么可以呢?我有八千,完全能用,有出征之时,我再借用也不迟!” 国君点了点头,脸上稍稍舒展开来,说道,“王兄体恤国情,乃我苑月之幸,万民之榜样,既然如此,寡人也不再勉强,好吧,等找到那个逃脱之人后,你就送到兵部好了!” 亲王殿下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径自回府,章丞相却对国君道,“圣上,你看到没有,亲王是不是.....” 国君看了看他一眼,说道,“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 章丞相说道,“试问满朝文武百官,有谁不想拥兵在手,可亲王为了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宁愿不要那两千士兵,他本该拥兵两万人,可他只要了一万,现在只剩下八千了,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国君点了点头,说道,“王兄一直主张军队国有制,以他的看法,将军也好,文职也罢,只留下看家护院的百余人即可,最初给他一万军队,他都不情愿要,后来才勉强答应下来的!” 章丞相冷冷地笑了笑,说道,“这就是最可怕的地方,听说亲王军队里,能人异士特别多,就是那个刀疤子,完全可以成为一个大将军,可他偏偏要委身在亲王麾下,做一个随从,谁知道他那八千士兵到底怎么样?他为什么要留下黔风城里带回来的人呢?” 国君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就算他有什么想法,他区区八千人,又能怎么呢?从黔风城里带回的人,他找到后,定然会送到兵部的!” 章丞相也跟着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 亲王匆匆赶回府上,刚一进门,就问道,“那小子找到没有?” 刀疤子点了点头,说道,“他并没有逃走,是琪云公主带到墙角躲着的!” 正在此时,从后堂走出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只见乌黑头发倾泻而下,一对银簪犹显天真,一双水灵的眼睛镶嵌在白皙的脸上,还没走到他爹跟前,就大声嚷了起来,“爹,哪里是我躲起来的,这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亲王打断了她的话,问道,“琪云,休得胡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琪云公主撅了撅嘴,说道,“我见章丞相他们到王府,知道没什么好事儿,听见你们的谈话后,我才知道爹你在柴房里藏了人,既然是爹你所想要之人,我自然要将其留下,于是我潜入柴房,将那小子藏在围墙外面,让章丞相扑空!” 亲王瞪了她一眼,随后端起茶喝了起来,刀疤子道,“公主呀,这可吓死我们了,你可知道私藏战俘的罪名吗?” 琪云公主任性地说道,“国君与爹是亲兄弟,就算我们私藏了,又能怎么样?” “放肆!你怎么能这般说话?”突然亲王殿下生气了,“国君是一国之君,不是我端木家的兄弟,就算是本王犯了法,也会一视同仁,你怎么能这般任性?” 琪云公主摇了摇头,说道,“国君怎么了?国君也是人,他既是国君,又是我叔父,不可能他当了国君,就连我们都不认了吧!” 亲王殿下道,“正因为他是你叔父,正因为他是国君,我们自然要以身作则,怎么能给他惹出祸事来?” 琪云公主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爹,你为何要留下那小子呢?你这不是知法犯法吗?他到底是什么人?爹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为违而将其关押在柴房呢?” 琪云公主的话,让亲王殿下一时无言以对,他不知道为何留下穆阳,但他就是与这位穆阳有无比亲近之感,要不也不会在鬼见愁将其带回来,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送到兵部,这小子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有天知道! 刀疤子道,“公主,你有所不知,如果将那小子送到兵部,就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小子能不能熬过去,只有天知道,亲王殿下这也是为了小子着想呀!” 亲王殿下懒得理会这些琐事,放下杯子,说道,“把那年青人带来吧!事到如今,只能送到兵部了!” “什么?爹,你真的要将那人送到兵部?”琪云公主问道。 亲王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嘴里挤出几个字来,“君令难为呀!” 琪云公主摇了摇头,冲了一句,“早知你要送到兵部,不如我就真将其带走!”说着,猛地转身,扬长而去! 第014章 兵部之酷刑 穆阳被亲王带到了兵部,兵部的人见了,忙下跪行礼,亲王挥了挥手,问道,“你就是兵部的秦大人吧!” 那人连连点头,“对对对,难得亲王记得,下官正在秦禄尧。” 亲王点了点头,说道,“早闻秦大人管理有方,这是本王从黔风城带回来的,你们要好生照看,可不能用刑!” 按理说兵部之人,也算得上一等一的大官,怎奈遇到的是亲王殿下,自然要得点头哈腰!“是是是,亲王吩咐,下官自然不敢用刑!” 亲王点了点头,径自离去,他虽不放心,但又有什么办法呢?此事已经让国君知道了,自然得处理解决! 亲王殿下刚一离开,从兵部后堂走出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章丞相,他看了看亲王远去的方向,端坐在了兵部的正席上,秦禄尧正准备打招呼时,章丞相将手一挥,打断了秦禄尧的话,他转身对着穆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穆阳从亲王、刀疤子以及琪云公主那里得知,此人不好对付,与亲王不和,现在谁也救不了他,只有眼前这个位高权重的章丞相救得了他,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大人,救救我呀,救救我!” “啪”一声,章丞相敲打惊堂木,吓了穆阳一跳,“到这里来的人,哪个都说自己是冤枉的,本相倒要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军队的,你们的部队里到底有多少人?” 穆阳装得十分可怜的样子,说道,“在下穆阳,哪里是什么军队,我本是城源村里的,不知为什么被带到了这里来!” “城源村?那是个什么地方?怎么没有听说过?”章丞相问道,“你是哪国人?” 穆阳装得十分胆怯,连连磕头,说道,“大人,我不知道我是哪国人,我只知道我从小在城源村里长大。” 穆阳所说的句句属实,城源村是黔风城、苑月国和天星国的交界之处,那里山高地险,从来没有军队去过,村里人世世代代没有走出村子一步。 章丞相将秦禄尧叫到身边,随后转身对穆阳道,“好小子,你是不是见棺材不掉泪呀,看样子,不给你用刑,你是不会说的,来人呀,给我带去刑房!” 他话音刚落,来了四五个肥猪般汉子,拉着穆阳,就像拧一只小鸡一般,将穆阳拖进了刑房,刑房里阴森的,刚一进门,只见地上挖了一坑,一个不足一米的铁笼子罩在上面,章丞相道,“这是水牢,看似没什么,但凡是血肉之躯,只要在里面泡上两三天,再强悍的身体都会垮!” 紧接着看到一凳子,凳子的一端直立着一柱子,秦禄尧道,“这叫老虎凳,将人绑在柱子上,随后慢慢加高脚的一方,将人的腿慢慢折断!” 还没有等穆阳反应过来,秦禄尧紧接着介绍着另一种刑具,“这是双铜鞋,将它放在火里煅烧,然后再穿上脚,这可是最美的滋味儿!” “这是紧箍咒,将这铁圈戴上,然后用这铁楔子往里敲打,戴上后,只有死的时候才能取下来!” “这是竹板,这是竹夹,这是轮裂,这是刺刑,还有割耳朵,割鼻子,这虽不至于危及生命,但对于这样的帅小伙,那就比死还难受......” 穆阳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在城源村,不要说是对人了,就是对动物,对山间的一草一木,他都呵护有佳,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太平世界里,在人与人之间,竟然还有如此惨无人道的刑具刑罚!人处天地间,共享日月星辰,共食风霜雪露,为何有高低富贵之分?为何有人发明如此之刑具?这是人与人间为何要如此惨无人道东西呢? 穆阳看着那些刑具,“哇”地一声呕吐了,章丞相见了,冷冷地笑了笑,说道,“怎么样?我看你还是老实交待吧,聪明的人是不会受皮肉之苦的,你看这里还有立伽,还是蹲伽,实在没有办法,那就只能用死刑了,这里的死刑有凌迟处死,有腰斩,有五马分尸,你看.......” 穆阳再也听不下去了,他大吼道,“我不知道你们要我交待什么,我的家园被你们毁了,莫名其妙被你们抓去劈柴,种地,现在还要用刑让我招供,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们还要我招什么呢?” 章丞相转身看了看穆阳,说道,“你的仇恨已经从你的眼里流露出来,你真的就如此恨我们?” 穆阳冷冷地说道,“杀我家人,毁我家园,此仇不共戴天,我岂无仇恨?” 章丞相哈哈大笑起来,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神情,说道,“杀你家人,毁你家园,这可都是那个端木亲王所为,就是现在,下官也是奉他之命,前来审查你,你可不能将仇恨记在我头上,你的仇人是端木承一,是他杀你家人,是他毁了你的家园,冤有头,债有主,你可不能找我报仇!” 穆阳心里十分清楚他现在的处境,但凭他一人之力,是无法生存下去的,他从刀疤子和琪云主公那里得知,这个章丞相与端木亲王间,有着极深的矛盾,何不利用这一矛盾,求得一线生机? 他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鼻子眼泪稀里哗啦地流了出来,哀求着说道,“大人,你大人有大量,我只是城源村的一介山夫草民,还请大人大发慈悲,就饶了我吧,求求你了!” 咚咚的磕头声荡起了章丞相脸上的得意之色,他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但嘴里却说,“不是我不帮你,你要知道,这个端木承一,身为亲王,却不思报国,一心想夺取我苑月国王位,我早就看不贯,但怎奈他是亲王,我身为丞相,也是无可奈何,他要我审问你,我又怎么违抗命令呢?” 穆阳心里十分清楚,好个章丞相,刚刚端木亲王还在吩咐秦大人不要用刑,亲王不将自己交到兵部,也是为了躲避这兵部刑具而已,他再次磕头,说道,“大人,这些刑具用在人身上,那可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只要大人放了我,以后我就听大人的,但凡大人吩咐,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章丞相脸上的得意之色再也掩盖不住,“好,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揭穿他端木承一的阴谋,到时我们都是苑月国的大功臣了!” 哈哈哈的阵阵笑声从兵部的刑房传来! 第015章 王府练武场 一连数天,穆阳呆在一间阴暗潮湿的小屋里,小屋只有十步见宽,按时有人送饭,这是章丞相的特殊安排,“委屈你一下,先在这里做几天,端木承一一定会来接你到他府上的,到时你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他的人,记住,去了以后,发现端木承一有什么异样,要随时报告给我!” 这都成什么了?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这岂不成了墙头草?可又有什么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要想在这里生存下来,保住小命,就得如此!我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替山谷大叔,大娘他们报仇! 潮湿的小屋虽只有十步见宽,但穆阳的心早已飞得很远很远!心中报仇的力量早已排挤了这里的空虚与寂寞,人的思想只要不空虚,那身体的空虚又算得了什么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近十天了,端木亲王来到了兵部,秦禄尧见了,又是磕头,又是行礼,端木亲王将手轻轻一挥,说道,“秦大人不必多礼,不知兵部的事务现在怎么样?” 秦禄尧忙回应道,“承蒙亲王殿下关照,兵部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异样!” 端木亲王点了点头,说道,“前些日子本王送来的那小伙子怎么样?” 秦禄尧笑了笑说道,“亲王吩咐,下官自然关照有加,经兵部问后,那小子什么也不说,只说他是城源村人,连他是哪个国家之人,也不知道。” 亲王点了点头,问道,“那秦大人一定是用刑了?” 秦禄尧连连摆手,说道,“不不不,亲王殿下吩咐了,下官不敢用刑,我看这孩子也十分可怜,什么也不懂,就关押在了兵部。” 亲王点了点头,从袖里取出一份公文,递给秦禄尧,说道,“这是国君御批,本王要将此人带走!” 秦禄尧接过公文,连连点头,唯唯诺诺地样子哪有半点儿兵部之人的威风,随后忙吩咐下人将穆阳带到大堂! 亲王见了穆阳,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说道,“好了,现在可以跟你回去了!” 穆阳冷冷地说道,“我为什么跟你走?” 端木亲王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有别的选择吗?” 说着,径自走了,刀疤子推了穆阳一下,说道,“走吧,你小子也真是的,生在福中不知福,亲王殿下亲自来接你,你还高高在上起来,真是不知好歹!” 在刀疤子的推拉之下,穆阳回到了端木王府,亲王将他带到了大厅,一边漫条斯理地喝茶,一边问道,“你叫穆阳?” 穆阳愣着头,一幅视死如归的样子,看也不看一眼亲王殿下,亲王殿下也不理会这些,将茶杯慢慢儿放下,说道,“好,本王什么也不问,在你心中,我就是你的仇敌,你想报仇,本王成全你,但你必须得有报仇的能力,当你能打得过本王的时候,你随进可以找我报仇!” 随后他转身对刀疤子道,“将他带下去,要好好调教他,让他学会武功,以后才能报仇!” 刀疤子道,“殿下,这小子对我们恨之入骨,你怎么还教他武功呢?这不是养虎为患吗?” 亲王道,“道之然,天命归,人之生死,岂为一人所为?带下去吧,人但求问心无愧,何求他日之结果?” 刀疤子明白,只要是亲王殿下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他只能摇着头,拉扯着穆阳来到后院的练功场,谁也没有想到,金碧辉煌的端木王府后院,竟然有如此大的练功场,只见四面是高高的院墙,足足有五丈见宽的平地,四面立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百余人正在场里相互切磋。 刀疤子冷冷地说道,“姓穆的小子,我告诉你,你别打报仇的主意,是我们到城源村,要是别人去了,你还有活命吗?你就在这里好好练吧!” 穆阳被一高大的汉子领进了场子中间,他大声喊话道,“大家停下来,这是新来的,名叫穆阳,以后就和我们一起练武了!” “好呀,穆阳兄弟,我叫孙洁浪,人称花中刺,我教你连环腿!”说着,一个瘦小的小伙子翻滚着,只见两腿呼呼在空中打转! “算了算了,穆阳兄弟,我叫曹大勇,人称小霸王,别看他的,他那叫花拳绣腿,还是学我的金刚掌吧!”就着,一个结实的家伙窜出人群,只见他呼呼挥动又手,那掌风一阵阵涌到四周的树叶,弄得沙沙作响。 “哈哈哈,那都是蛮力,小穆阳,还是给我学习烟花水龙剑吧!”她不是别人,正时在菜园女扮男装的琪云公主,只见她挥动手中长剑,出尘如仙,傲世而立,恍若仙子下凡,令人不敢逼视。一袭白衣临风而飘,一头长发倾泻而下,白衫如雪,长剑胜霜,说不尽的美丽清雅,高贵绝俗。 “妙!真是太妙了!不愧是凌波仙子公主殿下,其剑法轻盈精妙,高雅绝尘,但不知可否打倒敌人!”琪云公主刚一落地,一个手握弯月刀的人在一旁,他可不管你什么公主不公主,直接冷嘲热讽起来。 琪云公主并不在意,笑了笑,说道,“好呀,裘冲,人人都说你是关中豹,本公主今天就要在你豹子身上刺上一剑,看看你这关中豹有何本事!” 说着,只见琪云公主凌空跃起,像一只春燕般直扑关中豹裘冲,这关中豹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雅号,只见他呼地一声抡起手中弯月刀直向琪云公主劈去,琪云公主哪里敢与这裘冲的弯月长刀对峙,只见她翻身而起,侧身一闪,像一条蛟龙般直袭关中豹裘冲左侧。 关中豹裘冲大吼一声,那声音还真有些像山中豹子吼叫,只见他身子一动不动,猛地挥刀,只见手中那柄长长的弯月刀瞬间成了一道亮光,围成了一道刀墙,不得不使琪云公主往后撤退。 正在此时,只听“咚”地一声,那声音震得所有人都心惊胆战,琪云公主与关中豹裘冲不由停下进攻,那声音不是别的,正是刚刚领穆阳到场中的汉子,此人名叫钱元武,人称混世大王,他的武功与刀疤子不相上下,是他用左脚跺地放出的声音,“你们闹够没有?刀将军将穆阳带到这里来,是让我们教他练武的,不是让你们在这里显摆武功的!你们如此这般,成何体统?” 琪云公主与关中豹裘冲、小霸王曹大勇都低下了头,不敢有半句空话,混世大王钱元武继续说道,“大家听好了,穆阳是新来的,大家要相互学习,相互提高,不要辜负了亲王的一片苦心,大家要倾其所有,尽快将他训练成一个响当当的大将军来,听明白没有?” “是!”众人齐声回应道,穆阳颇有感触,他对这帮人并没有什么好感,更无交情可言,但他们并没有嫌弃他,反而对他如此热情,这让他深受感动,在此陌生的世界里,是他们用热情熔化着他僵硬的心,他走进了练武场! 第016章 魔鬼似训练 生存只为有实力之人准备,想要在这陌生世界里生存下来,就得有生存的本事,端木承一说得不错,要报仇,就得有报仇的能力!实力,只有用实力才能证明自己的能力!什么亲王殿下,什么章丞相,他们都是在利用自己,与他们打交道,就是相互利用而已,想要战胜他们,就有靠自己,靠自己的实力,实力何来?只有靠自己的刻苦练习,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穆阳变了,他表面友善地与练武场里的人交往,内心深处时时不忘提高自己。每个人都在教他,他学得十分认真,当那些人离开之后,他依旧在练武场,“穆阳,歇息吧,这连环腿不是一朝一夕练成的!当年师傅教我的时候,足足花了五年时间!你的进步已经很大了,还不到一个月,你的腿功就已经出神入化了。”花中刺孙洁浪心痛地说道。 穆阳一边练习,一边说道,“没事的,我来得晚,就得勤奋学习,只有这样,才能赶上你们!” 孙洁浪见劝不住他,只能摇着头离去!在皎洁的月光中,有漆黑的夜里,在烈日里,在狂风中,在暴雨里,都有穆阳的身影,他的勤奋,得到了全体人的喜欢与尊重!人们给了他一个雅号--“武痴”,这种魔鬼似训练,不是别人给他的,而是自己自愿的,只有内心深处的需求,才是最强悍的动力与力量! “穆武痴,我教你的横扫千军怎么样?”这日清晨,关中豹裘冲早早来到练武场,此时,穆阳已经早就来开始了练习,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弯月刀扔了过去,“弄几下让我看看!” 穆阳看了,笑了笑,挥动着手中的弯月刀,凌而而起,只听那弯月刀在呼呼作响,他时而轻盈而上,时而卷地而行,所到之处,亮光一片,看得关中豹裘冲目瞪口呆,当穆阳停下来后,他还呆呆地站在那里,穆阳上前,说道,“裘兄,你看我练得怎么样?” 关中豹裘冲惊叹不已,他摇了摇头,说道,“真没想到,你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竟然将这横扫千军学得如此流利,说实在话,我也没有你练得娴熟,从今以后,我已没有可教你的了!你记住,当年师傅将横扫千军传给我的时候讲过,这是万人敌的功夫,靠的是力道,力道有多大,他的威力就有多大,以后你好好练习你的双臂之力,相信在战场上,你就是一只老虎,所到之处,定是尸横遍野!” “好,多谢裘兄,我一定会勤加练习的!”穆阳笑了笑,面不改色地将弯月刀还给了裘冲! “好,这关中豹的弯月刀本身就平常稀松,穆阳,我倒看看你练习的烟花水龙剑怎么样?”就着,琪云公主将自己的配剑抛向了空中。 只见穆阳纵身跃起,像一只春燕般直扑那剑,只见他抓起剑,直指云霄,突然转身,呼啸而下,只见剑花四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逼而下,刚要落地之时,猛地翻身,手中之剑随身体旋转,犹如狂风暴雨一般直行! 穆阳所耍之剑,让所有人的都惊叹不已,谁也没有想到,穆阳能在短短的一个月里,将此剑练得如此娴熟,甚至比琪云公主练得更好。 “好,太好了,穆阳,真没想到你会练得如此娴熟!”此时混世大王钱元武他们都来到了练武场,每个人都投去了敬佩的眼光,钱元武道,“穆阳,来,将我教你的银枪十八路耍一遍!” 说着,将手中之枪扔给了穆阳,穆阳接过枪,猛地用力直冲,只见手中之枪一挑,一点,一刺,融会贯通,手中之枪呼呼作响,震得四周的树叶沙沙作响。 “好,太好了,穆阳,你真是练武奇才呀,这么快就将这银枪十八路练得如此娴熟!”穆阳刚练完,钱元武上前,拍了拍穆阳的肩膀,兴奋极了,“好,假以十日,你定能成为我们亲王军的大将军!” 这一切,都没有逃脱得了那双鹰一般的眼睛,他不是别人,正是刀疤子,“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成为大将军!” 正在大家兴奋之时,刀疤子走进了练武场,“来,让我看看你练得怎么样?” “好呀,刀将军亲自来指点你的武功,这太好了,穆阳,小心对付!”琪云公主、钱元武等人小心地提醒着。 穆阳看见刀疤子,眼前不由闪过城源村里的一切,是他,是他率兵攻打城源村的,是他,是他毁了城源村的,这哪里是切磋武艺,他巴不得一枪刺穿刀疤子咽喉,将一粹尸万段,只见他将手中银枪一横,脸上毫无表情,突然来了个猛虎下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刀疤子而去! 好个刀疤子,只见他纵身跃起,躲过穆阳一枪,穆阳哪肯放过,只见他紧跟其后,挥动手中银枪,直指云霄,刀疤子也懒得躲避,他侧身连刀带鞘直逼穆阳而去,只见空中,铛铛响起,两人混为一体,让场下之人都不寒而栗起来,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刚来不久的穆阳,竟然与刀将军能相对抗,穆阳心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将这个万恶的刀疤子给刺死,他不顾一切直逼刀疤子,刀疤子只当是切磋,哪里想到穆阳会找他拼命!只能连连后退,最后落在地上。 他指了指穆阳,说道,“喂,小子,你这是怎么了?是找我拼命吗?” 穆阳哪里听得进这些,只见他红着眼,抖动着手中银枪,直逼刀疤子而去,此去没有什么招数可言,他早已将什么银枪十八路、连环腿、烟花水龙剑抛到了脑后,此时的他,完全失去了理志,让所有人都惊恐不已。 “喂,小子,你是真想杀死我不成?”刀疤子侧身而行,纵身踩了树叶,直上树梢,穆阳哪里肯放过一切,他奋不顾身,直扑刀疤子而去。 他早已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与谁交手,为什么交手,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刀疤子,刀疤子被逼无奈,大吼道,“好小子,你再紧追,我可要还手了!” 穆阳哪里听得进去,直抖银枪,发疯般朝刀疤子而去,场下的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平日和和气气的穆阳,此时突然变得如此凶悍起来。 刀疤子“铛”地一声拔出了刀,只见他大吼一声,明亮的刀光在空中划了个大圆,直朝穆阳而去,此刀光凶险万分,所到之处,碗口大的树枝也应声而下,穆阳却全然不知,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仇恨,只有向前。 “穆阳!不可!”琪云公主不由喊出了声,可那时已经太晚了,刀疤子的刀光眼前就要朝穆阳身躯而去,正在此时,只见一黑影闪过,那身影怎一个快字了得,只听“啊”地一声,刀疤子被重重地打落下来,还踉踉跄跄地后退了数十步! 此时,只见那黑影带着穆阳,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第017章 已走火入魔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端木承一,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此时的穆阳定然成了刀疤子的刀下之鬼,众人见了,都惊恐地向亲王行礼,唯独穆阳,他双眼泛红,眼睛里放射出可怕的光芒,就像要射出两团火一般,双手拼命般抓住银枪,嘴里嗷嗷大叫,“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他一边吼叫着,一边奋力朝刀疤子方向拽,可他哪里能逃脱得了亲王殿下的手掌。 所人有都惊呆了,他们谁也没有想到,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切磋,却将穆阳变成了另一个人,刀疤子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亲王...” 亲王看了看穆阳,挥了挥手,随后朝穆阳的太**,背俞穴点去,发疯的穆阳此时才消停下来,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混世大王钱元武上前道,“亲王殿下,都怪我们,我们天天让他练武,以至他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你看.....” 亲王殿下将手轻轻挥了挥,仰望苍穹,思忖片刻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一切都是本王的错,与你们没有关系!”他所说的就是到城源村去巡视一事,所说的就是穆阳心中的仇恨一事。 刀疤子走上前,轻轻踢了踢穆阳,说道,“还真看不出来,他真要找我拼命!” 混世大王钱元武等人并不知情,但看着地上躺着的穆阳,想着他刚刚发疯的一幕幕,心中不不担心。 亲王看了看穆阳,转身道,“看样子,穆阳已不适应练武了,还是让他去劈柴种菜吧!”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成天就在这练武场里,早已有了手足之情,钱元武上前道,“亲王殿下,今天之事,是属下意想不到的,但穆阳他勤奋有佳,假以时日,定成为一名好的将军!” 琪云公主也上前,说道,“爹,今日只是穆阳一时糊涂,他平日可不是这样的,你怎么能让他去劈柴种菜呢?” “就是,亲王殿下,你就看在他勤奋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孙洁浪、曹大勇都纷纷上前求情。 亲王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求情而改变初衷,他淡淡地笑了笑,看了看琪云公主,又看了看钱云武他们,说道,“心中有物者,岂能容他物,他心中的仇恨太深,难以自拔,如果继续练下去,只能伤害自己,你们刚才也看到了,人呀,最大的敌人,无非是自己,只有战胜了自己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练武之人!” 不知为何,亲王殿下说起此事为何如此伤悲,刀疤子忙上前,说道,“亲王殿下,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又何苦呢?” 端木亲王的故事,只有刀疤子明白,亲王闪动着泪花,一句话也没有说,对刀疤子说道,“还是将他带到柴房去吧,一定要好生看管!” 刀疤子夹着穆阳,像拧小鸡一般,将他拖着离开了练武场,琪云公主上前对亲王道,“爹,他都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忍心让他一个人在柴房里呢?你就让他留下,让他和我们在一起,好歹也有个照应呀!” 亲王关切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爹这么做,也是为他好,他若再这样练下去,定会急火攻心,甚至会走火入魔呀,你若是真的关心他,就替爹好好看管他,开导他,只要他能打开心结,爹一定会亲自授他武功!” 心结?心结为何物?琪云公主什么也不懂,她只知道,穆阳在这里与大家一起学武,一起切磋,是多么快乐之事,将他一人锁到柴房,除了劈柴就是种菜,那是多么寂寞与孤独之事呀,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时,他爹已经离开了练武场,走出大门。 她猛地扔掉手中的剑,“这剑有什么好练的?什么心结,穆阳如此勤奋,怎么能将他关押在柴房里呢?”嘴里一边唠叨,脚却已经迈出,直奔柴房而去! 刀疤子将穆阳带到柴房,吩咐老实人道,“这小子不识抬举,你得好好看着他,不得让他离开柴房半步!” 老实人将穆阳扶到柴房里,轻轻放下,摇了摇头,径自离开了! 琪云公主轻轻走进柴房,她看着躺在床上的穆阳,看着那苍白的脸,她不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但这一个月的练武时间里,他明白,穆阳除了练武,还十分体贴,对每个人都十分尊重客气,她轻轻地擦拭着那苍白的脸,她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到这里来照看他,但看着他,她的心异常平静,异常镇静。 能让一位公主,能让一位少女的心平静下来,除了心中说不清的情外,还有什么呢? 当没有看到他的时候,她的心极不平静,当看到他时,她的心莫名镇静下来,那种感觉,那种镇静,那种少女唯有的心情,只有那时的少女才能体会!因为那是一种只可意会,不能言传的东西。 第018章 武功全废了 整整过了两个时辰,穆阳总算醒了,他微微睁开眼睛,朦胧里,他看到了琪云公主,他努力地睁大眼睛,是的,不错,这里除了琪云公主在柴堆上打盹儿外,没有第二人,他拍了拍沉重的头,努力地睁了睁眼睛,问道,“我怎么到这里了?” 琪云公主见他醒了,忙从柴堆里爬了出来,迎了上去,关切地说道,“你总算醒了!” 穆阳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到这里来了?” 琪云公主将他扶起,说道,“你呀,总算醒了,你还记得与刀疤子比武吗?” 穆阳总算记起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他准备奋力爬起来之时,却发现自己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我怎么?我怎么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琪云公主正在给他倒茶水,笑了笑,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怎么去和刀疤子拼命呢?要不是我爹来呀,你早被刀疤子一刀劈成了两半,来,喝口水!” 穆阳伸手去接杯子,那杯子却有千钧重,只听“哐铛”一声,杯子重重地落在地上,穆阳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地上的杯子,鼻子一酸,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我怎么...” 琪云公主也在纳闷儿,但看着他的样子,忙上前道,“你刚醒,一定是手脚酸软了,相信一会儿就恢复了!” “我....我怎么到这里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穆阳再三追问道。 琪云公主一边收拾着满地的碎片,一边说着刚刚比武之时,“你呀,明明打不过刀疤子,你怎么还跟他拼命呢?要不是我爹及时出手,现在恐怕你已经成了两半儿了!” 穆阳努力翻身,准备座起来,万万没有想到,他瘫如烂泥,一个骨碌滚落在了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 琪云公主忙将他扶起,说道,“爹担心你急火攻心,这才将你带到柴房,让你好好休养。可他只是点了你的穴位,现在穴位自动打开,你怎么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呢?” 不提她爹还好,一提到她爹,穆阳心中的怒火再次点燃,他猛地推开她,恶狠狠地说道,“你就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们巴不得见我像这个样子,现在好了,你们大可放心了,我什么也没有了,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了,不会再找他报仇了。” 此时的琪云公主,就像一盆冰冷之水,喷洒在炙热的火堆上一样,刚刚她还怀着各式各样的憧憬,还在怀念着一个月一起练武的情景,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心却被那冰冷的话语掩埋,她的心如刀绞一般疼痛,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我只不过是你爹抓来的战俘而已,要杀要剐但凭他一句话,他嘴里说要报仇随时奉陪,可背后却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对付我,见我武功长进了,怕了,就将我的武功废除,这算什么英雄好汉?”穆阳十分激动,不顾一切地稀里哗啦说了一通。 琪云公主乃亲王府的公主,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她猛地站起身来,转身直奔亲王书房而去。 “爹,你怎么能废了穆阳的武功呢?”她闯入书房后,不问青红皂白开始责问起来。 端木亲王放下手中的书,站了起来,说道,“孩子,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穆阳已经不适应练武了,爹废了他的武功,是为他好,否则走火入魔,急火攻心后,谁也救不了他呀!” 这下琪云公主才真正明白过来,“原来真是你下的手,你为他好?他现在连一个普通人都不如,浑身动弹不得,这怎么能说为他好呢?爹,你为了不让他报仇,怎么能用这种方法对待他呢?”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爹呢?”亲王殿下万万没有想到,他自己的独生女会如此顶撞于他。 琪云公主伤心地摇了摇头,说道,“爹,你一直在我心目中,都是大英雄,大好人,你不想让穆阳去兵部,我潜入柴房救了他,可后来你还是将他送到兵部,就算领回来,你让他学武,可你见穆阳武功进步快,你担心他迟早有一天找你报仇,你就废了他的武功,爹,你怎么能这样呢?穆阳已经够可怜了,他已经失去了亲人,已经失去了家园,你要杀他,没二话可说,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让他如此痛苦,既给别人希望的火光,又无情地将那火光移走,爹,你到底想对穆阳怎么样呢?” 面对着女儿噼里啪啦的责问,端木承一饱经风霜的脸绷得紧紧的,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竟然如此无礼顶撞,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孩子,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要知道,世间的树叶不可能全是绿的,还有红叶,更不可能都长成一样,世间之事,纷繁复杂,爹此次废了他的武功,让他做一个平凡之人,这对于他来说,也许会更好,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爹,相信爹呢?” 琪云公主哪里还能听得进去,猛地冲出大厅,跑回了柴房,一头扎在柴堆上,嗷嗷大哭起来,这让穆阳反感到不知所措,他并不知道刚刚书房里发生的一切,他想安慰他,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让他尽情地哭泣。 看着琪云公主的哭泣,穆阳的心里反倒平静了不少,他仰望着柴房的顶棚,想着城源村里的山谷大叔,想着谷浩南他们,心里更加平静下来。 突然,琪云公主猛地抬头,扑倒在穆阳身上,更加伤心地哭泣着,“是,是我爹废了你武功,我.....” 穆阳已经明白了这一切,他的手颤抖着,准备安慰她,但手总是不听使唤,还是原地不动。 琪云公主猛地抬头,说道,“我带你离开这里,我要找天下最好的医生治好你。” 穆阳深深明白,废了武功的人,要想治好,谈何容易,他心里十分感激琪云公主,但嘴里却说,“我现在已经是废人了,你回去吧,你不必内疚,一切都是你爹的错,与你无关,你不必为他赎罪,你的善良与好意,并不能为他减轻半点儿罪恶,他所夺走的,我一定会夺回来!” “不,我一定要带你离开这里,带你去找医生,一定要恢复你的武功!”琪云公主固执地将他扶了起来,准备着背上她。 琪云公主越是这般关爱他,他心里越是不平静,这是仇人的女儿,怎么可能这样呢?练武之时,只是为了让她教武功,这才奉场作戏,假装与她要好而已,可现在呢?现在已经没有机会再报仇了,怎么能与仇人的女儿一同逃跑呢? 穆阳想着想着,费尽全身力气,猛地挣脱掉琪云公主的手,一个骨碌滚到地上,他伸手指着琪云公主,恶狠狠地说道,“你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了,你们父女两,一个废我武功,一个要救我,这都唱的哪一出呀,你别以为你长得漂亮,能用你们一贯的美人计让我放弃报仇,你滚!给我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看到你!” 这下可真伤了少女的心,一个少女放下她高贵的身份,他却冷若冰霜,竟然恶语伤人,琪云公主越发感觉眼前的穆阳是那般陌生,那般无情,她火热的心顿时凝固了,她绝望地摇了摇头,猛地转身,冲出柴房,消失得无影无踪! 穆阳早已忘记了身上的痛,身体的痛怎比得过心里的痛,他深深知道,琪云公主是真诚的,是真心的,一个多月来,他们朝夕相处,他与她早已心心相印,可他就是迈不开亲王殿下的脸! 第019章 公主玩失踪 他伤了她的心,彻底伤了她的心,穆阳心里总不是滋味儿,为什么明明心中有她,却非要去伤害她?明明可以心心相印,为何要彼此相互伤害?这到底是为什么?是她爹的原因吗?不是,端木承一是端木承一,她是她,他的心里分得很清很清。 “不,我不能与她发生任何关系,因为她爹毁我家园,杀我亲人,我怎么能和她在一起呢?”穆阳不知多少次对自己说过类似的话,可又有哪一次说了算数的? 当她不在身边时,心里总是空荡荡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空虚,如此虚无缥缈,直到她出现后,世界才变得五彩缤纷。“你的出现,让我无法自拔,没有你的世界,是那般凄凉,你就是我的全部,你何时才能经过我的窗前?如果没有你,我不敢相信世界的存在......”可...现在呢?为什么要如此伤害与她? 穆阳不禁后悔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流下后悔的泪,第一次从内心深处知道伤害一个人的不容易,他伤害了她,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不好了,公主不见了!”正在穆阳后悔时,门外传来了阵阵零乱的脚步声,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整个院子都震动起来。 “她到哪里去了?她该不会去做傻事了吧!”穆阳心里冒出一个可怕的念头,这个念头虽从他心里冒出,但仍让他感觉后背发凉,此时的他,除了忏悔还是忏悔,他使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木屑握得紧紧的,好像从木屑里会捏出琪云公主来一般! 他努力翻身,一点点儿地,一点点儿地坐了起来,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浑身全是汗水,这折腾让他浑身上下疼痛难忍,可这一切与琪云公主消失的消息来说,是多么的渺茫,多么的微不足道! “咯吱”一声,门开了,端木亲王与刀疤子五六人来到了柴房,他们走到穆阳身边,刀疤子弯下腰,问道,“姓穆的,琪云公主到过这里吗?” 穆阳看也不看一眼刀疤子,“你听见没?我在问你话,琪云公主到这里来过吗?” 穆阳还是一句话也不说,惹得刀疤子直出粗气,抡起拳头就想往穆阳身上打去,正在此时,端木亲王上前,将他的拳头牢牢抓在手上。 刀疤子转身看着亲王,惊奇地说道,“亲王,这小子......” 亲王将刀疤子的手放下,不等他说完,直接说道,“好了,王府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再给我添麻烦了!”随后他弯下腰,说道,“本王知道,你心里十分憎恨我,你将杀家人,毁家园,废武功的罪恶都放在了本王身上,这没有什么,但请你告诉本王,公主到你这里多长时间了?她说到什么地方去没有?” 穆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要不是你带兵到城源村,哪里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呢?” 端木亲王并没有解释什么,他点了点头,恳求着说道,“好好好,一切都是本王过错,但现在请你告诉本王,公王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到底去哪里了?” 一个亲王,一个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亲王,如此低三下四与他说话,亲王不是怕他,而是担心他的琪云公主! “我真TM就是个混蛋,我怎么能如此这般对待她呢?我什么要出言伤寒她呢?” 夜深深,情浓浓,菜园子里的小乞丐,练武场里的一点一滴都涌进了他的心,人总在是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存在的价值,追悔是什么,追悔弥补不了自己的过错,只能徒增更多的伤悲!穆阳瘫坐在冰冷的地上,他早忘记自己的伤痛与处境,他心中只有无数的伤悲。 “记住,就算是寻遍八荒四野,也一定要找到公主!找不到公主,大家也就不要回来了!”那是混世大王钱元武的声音,随后就是急促的马蹄声,他们已将亲王府寻找完了,现在出城寻找。 “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琪云,你到底在哪里?你为何要出走?”穆阳更加后悔自己所说的话,后悔那般无情对待琪云公主,冰冷不是他的本性。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了穆阳身边,他不是别人,正是章丞相,只见他上前,问道,“听说公主失踪,这是怎么回事?” 穆阳看了看章丞相,将亲王让他去练武场,以及与刀疤子拼命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最后说道,“端木承一废了我的武功,琪云公主找他说理,一气之下,公主就离家出走了!” 章丞相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小子,不错,能得琪云公主芳心,你可有福了,但你别忘了是谁带兵毁了你家园,是谁杀了你家人!” 穆阳哪里能忘记?就因如此,才出现与刀疤子拼命的事情,以至亲王废了自己武功,他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已经是废人了,就算记得,又有什么用呢?” 章丞相抓住他的手,给他搭脉,随后说道,“武功是废了,但并没有伤筋骨,过不了几天,你就可以走路了,这个端木承一也真是的,他是害怕人报仇,才废你形式的!” 穆阳像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一般,一把抓住章丞相,哀求着说道,“丞相大人,求求你了,求求你,医好我,让我恢复我的武功,求求你了!” 章丞相惋惜地摇了摇头,说道,“你小子有所不知,但凡武功被废,要想有回天之力,那真的就太难了!” 在黑暗中人,一旦看到亮光,纵然是火山喷发,也将误认为是救命之火,“丞相大人,求求你了,你一定会有办法的,只要你以恢复我的武功,以后我定鞍前马后,定能为大人你上刀山下火海!” 章丞相叹息着说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但真没办法医治你,再说,一个人,为什么偏偏要有武功呢,天底下那么多人没有武功,他们也照常过日子。” ,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就破灭,为何希望总是如此短暂?穆阳再度绝望,“没了武功,我怎么报仇雪恨呀!” 章丞相笑了笑,说道,“没有武功,你照样可以报仇,只要你跟着我,一定会报仇的,你刚刚说端木承一王府里设有练武场,这个消息就可顶上一支军队!” 说着,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怀着他不可告人的神秘离开了柴房。 第020章 国君到王府 端木王府里一片喧闹嘈杂,人们进进出出,可怎么也找不到琪云公主,亲王道,“刀将军,王府就交给你了,如果琪云公主回来,你就发信号给我,我得亲自去寻琪云!” 刀疤子道,“亲王殿下,请你放心,公主她吉人自有天相,你就在府里耐心等候,我带兄弟们去寻找。” 端木亲王将手轻轻挥了挥,说道,“不,还是本王亲自去找,王府就交给你了!” 端木亲王执意要亲自去寻找琪云公主,刀疤子想阻拦也没有办法。亲王率数十名匆匆离开王府,阵阵的马蹄声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 端木亲王刚离开王府不久,街上突然出现一队官兵,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国君的羽林军,羽林军直扑端木王府而来,来到王府门前,迅速站直成两队,正在此时,国君在章丞相、兵部秦禄尧等人的陪同下,来到了王府门前。 刀疤子早就得到消息,立即率人来到王府门前,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迎接国君与丞相的到来。 “你们的亲王呢?怎么不来见寡人?”国君并不理会刀疤子等人,看样子是什么事情惹烦他,正在生气呢! 刀疤子不敢抬头仰望国君,小声地说道,“回国君,府上的琪云公主与亲王殿下发生了一些口角,琪云公主一气之下,离王府出走,亲王殿下正率人前去寻找!” 国君听了,大吃一惊,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刀疤子并不想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国君,陪笑着回应道,“都是些家务小事儿,相信琪云公主一定会回来的!” 国君十分担心琪云公主的安危,转身对秦禄尧道,“秦大人,劳烦你火速派兵四下寻找琪云公主,一旦有消息,立即报告寡人!” 秦禄尧得令后,立即转身开始部署起来。国君在章丞相、刀疤子的陪同下,径自来到大厅,刀疤子立即安排下人端茶送水起来。 国君问道,“刀将军,按苑月国规定,亲王府可拥兵两万,但王兄却只要八千,你对亲王府只要八千士兵有何想法?” 刀疤子万万没有想到国君会问他这个问题,笑了笑说道,“亲王殿下一直主张军队国有化,亲王以及大臣将军不该拥有军队,就这八千士兵.....” 国君将手一挥,打断了刀疤子的话,说道,“这一点寡人心里十分清楚,寡人是问你内心想法!” 国君这一问,让刀疤子十分为难,因为他知道,这里除了亲王府的人外,所有人都愿意自己手里的军队多,有了军队,说话走路都可以挺直腰,如果顺了这些人,又如何解释王府的事情呢?这国君是不会无凭白故到王府的,可谓是来者不善呀!他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国君,依卑职看,这军队的多少并不能说明什么,军队战斗力才是关键。” 国君点了点头,说道,“刀将军果然带兵有方,难怪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这亲王府的军队比寡人的羽林军还要强!” 刀疤子吓得连忙下跪,说道,“国君哪里话,这亲王府军只是些老弱病残而已,哪能和羽林军相提并论?” 章丞相的眼睛一直在闪烁,他笑了笑,说道,“不知刀将军如何提高军队的作战能力呢?” 刀疤子看了看章丞相,他心里十分清楚章丞相没安好心,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直接回答道,“正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军队主要靠的是平日里的训练,这平日不训练,又怎么会有战斗力强的军队呢?” 国君直截了当地说道,“于是亲王府里也设有练兵场?” 刀疤子这下才知道国君、章丞相他们到王府的目的,他连连磕头,说道,“回国君,亲王府哪有什么练兵场?只是卑职与众弟兄茶余饭后,闲着没事儿时,喜欢舞刀弄枪而已,亲王殿下知道后,就将后面一块空地留给了我们。” 国君站了起来,说道,“寡人倒要看看到底是多大一块空地!” 说着,气冲冲地朝后堂而去,刀疤子哪敢怠慢,紧跟其后,来到后堂,刀疤子打开练武场后,国君脸都变了,“这就是你所说的一块空地而已?” 刀疤子万万没有想到国君会亲自到练武场来看,他笑了笑,说道,“对,在王府里,只有这里有空地。” 国君看了看四周,又看看兵器架,冷冷地说道,“好呀,我看这里应有尽有,不亚于兵部的练兵场。” 做臣子的,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被国君误认为强大,强大得超越了国君与朝廷!刀疤子再一次“扑通”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哪里哪里,我大苑月国兵布四海,威镇五江,区区亲王府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个练武场只是我们私下兄弟强身健体的场所,哪能和兵部练兵场相提并论呢?” 章丞相笑了笑,说道,“这王府后堂里都设立了练兵场,不知其它地方可还有?” 刀疤子冷冷地笑了笑,说道,“章丞相明察秋毫,自然知道亲王军,其它地方在下真的不知,不如丞相大人也查一查?” 章丞相得意地笑着说道,“这私设练兵场,在亲王府里操练兵马,不知亲王府用意何在?” 刀疤子争锋相对道,“这苑月国法典中,并没限制练兵场一条,亲王府平日练兵,也是为了随时准备效忠苑月国,一旦苑月国需要用兵之时,亲王军定冲锋陷阵,在所不辞!” 章丞相道,“苑月国法典内虽没有限制,但在王府内设练兵场,恐怕是有史以来的首例吧,既然是为苑月国有利,为何不光明正大,何必要藏在这王府大院内呢?” 刀疤子道,“亲王殿下见我们没有地方练武,就用了这块空地,何为不光明正大?” 章丞相道,“亲王殿下既然要练兵场,何不上报朝廷,朝廷定.....” 章丞相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国君打断道,“好了,既然这亲王府还有这么大的地方,那好,寡人就将这王府缩小一半,将另一半改为民宅,这也算是亲王府对朝廷作的贡献!” 刀疤子道,“现亲王殿下不再,国君可否等亲王殿下回府后再作定夺?” 章丞相施阴风点鬼火地“哼”了一下,说道,“笑话,难道国君要做什么决定还得等亲王殿下回来才行?真是天大的笑话!” “不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觉得....”刀疤子连忙解释,却被国君打断,“好了,寡人既然已经决定,尔等照办便是,还等什么?” 说着,转身头也不回离开了亲王府。 第021章 神医贾道人 端木王府安静无比,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影,琪云公主至今没有消息,王府又被国君征去一半,有谁心里会舒服呢? 过了两天,穆阳总算可以扶着桌子站起来,借用木柴一瘸一拐在柴房里走动,但他的心一刻也没有停止对琪云公主的思念,他吃力地走到门边,几度想打开门问问情况,但又收回了自己的手,一切都是他引起的,他又何资格去问情况呢?他没有理由去过问,就算去问了也是白问,不会有人搭理他的! “公主回来了!公主回来了!”正在此时,院子里有人大叫起来,穆阳兴奋极了,他一瘸一拐想去看看,却怎么也没有勇气打开门,“公主回来,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与她已经不再有任何的瓜果,谢天谢地,她总算平安回来!” 柴房外引起了不少骚动,“亲王殿下回来没有?”这是刀疤子的声音。 “我没有看见爹,爹到哪里去了?”琪云公主还不知道她爹外出找她,不由问道。 刀疤子叹了口气,说道,“公主离开王府后,亲王殿下率钱元武他们去找你了!不过,公主能平安回来,那就太好了!我得发信号通知亲王!” 说着,只听“啪啪啪”数声,只见天空红光一片,随后汇成一团,最后在天空出现一个“云”字,看上去十分耀眼!这大概就是端木王府特有的信号吧。 正在穆阳仰望天空之时,“咯吱”一声,柴房的门开了,琪云公主领着一五十来岁的老道人走了进来,穆阳又惊又喜,可始终没有说出半个字来。 琪云公主走上前,轻轻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穆阳并不理会她,他明明心里想着她,念着她,没有见到她的时候,总是牵肠挂肚,可现在人就是他面前,他却一幅满不在意的样子,“很好,多谢你关心!” “好小子,人家姑娘大老远把我请来给你看病,你却这般无礼,我看呀,就是把你医好后,也是条白眼狼!”老道士毫不客气地说道,“像你这种不懂感恩之人,贫道又何必要救呢?” 穆阳瞥了他一眼,只见此道士清瘦却十分有精神,但他从章丞相那里得知,废了武功的人,要想恢复如初,比登天还难,他叹了口气,说道,“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像上九重天,我自知命运如此,救与不救又有什么呢?” 穆阳已经彻底灰心,他的心早已死去,琪云公主听了,不由伤悲起来,她拉了拉穆阳的衣襟,说道,“穆阳,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离开王府,就是去寻医问药,这不找来了神医贾道士,不妨让他看看吧!” 穆阳猛地将衣襟收了回来,冷冷地说道,“你就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了,你爹废我武功,你却在这里装好人,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我...”一个姑娘的赤诚之心,却遇到了冰冷如霜的话,那是多么悲伤的事情呀,琪云公主欲语又迟,她心里十分清楚,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在穆阳心里,她和她爹一样,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她只能默默地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呵呵,好小子,本事不大,脾气还很大,好呀,我喜欢,对我品味儿,来,我看看你还有没有救。”贾道士一边说着,一边朝穆阳走去。 穆阳将手缩了回来,一个病人,又有谁不想恢复如初呢?可穆阳偏偏不,因为他不想欠琪云公主太多的人情,世间人情债最难还清,他冷冷地说道,“算了,我看你未必有这个能耐医好我!” “哈哈哈,好小子,天底下就没有我贾道士医不好的!我救不救,这可由不得你!”说着,只见他猛地上前,像闪电一般来到穆阳身边,不知用什么身法,已经将穆阳的手给抓住了! 只见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小子,你的命真大,要不是有人废了你武功,你现在恐怕已经去见阎王了!” 贾道士的话让穆阳有些莫名其妙,贾道士道,“怒伤肝、喜伤心、忧伤肺、思伤脾、恐伤肾。人体五脏失调会引起不同情绪反应,反之,情绪又会影响五脏。保护身体,不狂喜、不大悲、不嗔怒、不惊不忧不恐,可以从懂得原理开始。你怒气攻肝,差点儿就将肝拉裂!” 穆阳闻所未闻,说道,“这,这有救吗?” 贾道士笑了笑,突然说道,“没救!” 刚刚燃起的希望一下子破灭了,简单的没救二字,等于给穆阳致命一击,但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琪云公主却不然,她伤悲地说道,“你刚刚不是说什么病你都能治好吗?你怎么....” 贾道士把手一挥,说道,“我是医生,却不是神,再说一个一心要求死的人,就算救活了他,又有什么用?今天救了他,让他恢复武功,明天他又发疯,再让怒气攻击肝脏,这不等于是我害了他吗?这样的人救了又有什么用?” 贾道士的话意思十分清楚,他能救穆阳,但不能让穆阳动怒,他看了看穆阳,继续说道,“年青人,别不服气,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如果每件事儿都能如意,世间还有什么麻烦呢?天底下的人和事,多如牛麻,又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你身边有关心你的人,有帮助你的人,你又何必跟自己过意不去呢?贫道不知你有什么心结,但贫道是医生,如果你不放下心结,从你灰暗的阴影里走出来,纵然你恢复了武功又能怎么样?如果你一意孤行,到时动怒再度伤肝,就算神仙下凡,也难救你一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穆阳不知该相信谁,这里发生的一切,让他无数相信别人,章丞相说自己没救了,贾道士说有救,章丞相说是端木承一害了他,贾道士却说是他救了他,这到底是该相信谁? “公主阁下,贫道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天下苍生皆是命,贫道不想无凭白故让一个人去死,他现在武功废了,但至少命还在,如果贫道出手让他恢复武功,到时他又旧病复发,那就必死无疑,这变相就是贫道杀了他,公主阁下不知明白与否?”贾道士恭恭敬敬地对琪云公主说道。 琪云公主含着眼泪,她心里十分明白,要想让穆阳放下仇恨,解开他的心结,那是多么艰难的事情! “可我....可我真的难以放下心中的仇恨,毁我家园,杀我亲人,废我武功,这都是不共戴天之仇呀,我....”穆阳终于开口了,他哽咽着,心中的恨一下子泄了出来。 贾道士叹了口气,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放下心仇一身轻。恕人即恕己。年青人,该放下的时候就得放下,练武也是一样,你心中全装的是仇恨,哪有别的地方装新的东西呢?水满则溢呀!” 穆阳站了起来,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哀求着说道,“道长,求求你教我,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贾道士摇了摇头,说道,“谁也教不了你,谁也救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贫道见这位姑娘心地善良,这才到这里来,但你的情况过于特殊,只有你走出了心结,不被仇恨所淹没,贫道这才能救你。” 穆阳连连磕头,说道,“道长,请你教教我,如何才能走出心结,如何才能忘记仇恨呢?” 贾道人从怀里取出一物,此物用黄布包裹着,只见他恭恭敬敬地打开,取出一书,递给穆阳,穆阳接过一看,《太上老君感应篇》。 贾道士叹了口气,说道,“道者,一也。一散形为气,这太上老君感应篇最适应你现在的心救境,你要好自为之,贫道既然遇到你,一定会来看你,若你能参悟其中之理,贫道自会恢复你的武功!” 话音刚落,只见他纵身一跃,还没等穆阳反应过来,那贾道士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022章 亲王回王府 “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柴房里传来了穆阳读书的声音。 书之于寂寞之人,如心灵鸡汤,连走路都成问题的穆阳来说,一本书,就是他生命的全部,贾道士给他的《太上老君感应篇》对于他来说,不仅是心灵鸡汤,更是救命稻草。 谁也不甘于做一普通之人,谁也不甘于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他吃了便睡,睡了便看,日子倒也悠然自得。 第二天一大早,穆阳正在读书,突然听到门外有人喊话,“亲王殿下回来了!” 这对于端木王府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阵阵的嘈杂声传来,“亲王殿下,你可算回来了!公主昨天就回府了!”那是刀疤子的声音。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现在公主呢?”亲王问道。 “正在后堂歇息!” “好!让她好好休息!” 亲王一般说着,一边朝正堂而去,刀疤子紧跟其后,随后汇报了国君到来之事,亲王的脸一下子变得严峻起来,说道,“这个章丞相,自己的院子比本王要大得多,怎么来打本王的主意?” 刀疤子道,“亲王殿下,要不你去见见国君,你们毕竟是亲兄弟,给他说说情,这王府本来就很小了,再减一半...” 端木亲王将手一挥,说道,“国君既已开了金口,这事就这么定了,不就是缩小院落,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立即去将住在后院的人搬到菜园去,在菜园那地方搭几间简易房,大家能做就行,将后院全部腾空,加上围栏,这样也好给国君一个交待!” “可......” “去吧,一切都不用说,国君有国君的考虑!”刀疤子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亲王打断。 刀疤子嘴里嘀咕道,“连院子都要缩小,这都成什么样儿了?人弱受人欺,马瘦受人骑,这话一点不假,在下不明白,亲王殿下为何总是忍让?你让他一寸,他就进一尺,这是典型的得寸进尺!” 端木亲王看了看刀疤子,笑了笑,说道,“天下之滨,莫非王土,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苑月国的,不属于任何一个个人,包括本王,去吧,不要再耽搁了,宜早不宜迟!” 刀疤子百般无奈地走到练武场,混世大王钱元武他们正在练习,刀疤子大吼一声,“都停下来!” 刀疤子的吼声让人莫名其妙,“刀将军,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钱元武问道。 刀疤子没好生气地说道,“国君与章丞相有命,让我们将院子缩小一半,这个练武场可能保不住了!大家都收拾一下,到那边的菜园子建造房子好了!” 裘冲将手中的弯月刀“铛”地一声立在地上,吼叫道,“什么?缩小一半,凭什么?是不是每个大人亲王的府邸都会缩小一半?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 刀疤子道,“裘冲,少在那里唧唧歪歪的,这是亲王的命令,你难道连亲王殿下的命令也不听了?” 不知怎么的,这个裘冲一听是亲王殿下之命令,立即收敛了脾气,委屈地说道,“亲王也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有这练武场,怎么能让出去呢?刀将军,你也真是的,能不能让亲王殿下去求求国君,这练武场是我们的命根子,怎么能没了呢?” 刀疤子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你当国君是什么人,说出来的话就是圣旨,怎么能说改就改呢?你想抗旨不是?大家都少安毋躁,一切听从亲王殿下的,现在就跟我去菜园子!” 说着转身朝菜园子而去,穆阳还在那里专心地读他的书,刀疤子他们到来,让他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混世大王钱元武道,“哟,小子,你还真有闲心,怎么在这里读起书来?” 穆阳冷冷地笑了笑,说道,“我武功尽失,只能读书了,你们怎么来了?” 裘冲叹了口气,说道,“唉,练武场没了,看样子我们也得学穆阳,改行读书了!” “你读书,扁担放下来还不知道是个一字,怎么读书?” “但没了练武场,我们又能做什么呢?看样子还得穆阳教我们读书算了!” ......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菜园子去,穆阳心里十分清楚,这是他向章丞相提供的线索,是他毁了练武场,他内心像被刀插了一般,痛彻心扉,他像作贼一般将头埋得很低很低,孙洁浪、曹大勇、裘冲、钱元武这些都是豪爽之人,但一天不让他们活动活动筋骨,又怎么能过日子呢? “这个章龟丞,他怎么就知道我们后院有练武场呢?” “我看多办是有人把消息告诉了他,一定是有内奸!” “放屁,我们这里怎么可能有内奸呢?” ...... 大家的谈话让穆阳更加无地自容,孙洁浪、曹大勇、裘冲、钱元武他们平日对他不薄,练武场是他们唯一喜欢的地方,可...可就因为他,就因为他一个人的出卖,以至练武场被毁,他们被迫无奈,只能到这菜园子里重建偏房了!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的仇人是端木承一,为何要伤及无辜呢?琪云公主,还有练武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一人所为,为什么,为什么事总与愿违呢?穆阳的心里,除了内疚,还是内疚! “哎呀,现在练武场没了,有的只有这个柴房了,看样子呀,我们也只能像穆阳那小子一样坐禅参武道了!”钱元武一边干着活儿,一边调侃着说道。 “是呀,这么小的菜园子,把房子建好了,都已经没地方了,就算走路也嫌挤了点儿!”孙洁浪也在一边帮腔着说道。 “穆阳呀,以后你就教我们打坐参禅好了!”曹大勇杠着一大根木柱也没嫌着自己的嘴,“我看呀,还是穆阳兄弟好,早早来到柴房参禅,比我们好多了!” 正在他大大咧咧说话时,只见一影子闪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扛着的木柱子上已经多了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在琪云公主,她一上来,就使出了泰山压顶,压得曹大勇喘不过气来,曹大勇一见是琪云公主,装得十分吃力的样子,喘着气说道,“哎呀哎呀,公主饶了我吧,我都快要被你压扁了!” 琪云公主咯咯笑个不停,说道,“你呀,这么大一根木柱你还嫌轻了,看本公主如何收拾你!”说着,使出了全身力气,直压曹大勇而去。 “哎呀,公主,你就饶了我吧,我知道,下次我再也不敢说穆阳兄弟了!”曹大勇故意求饶道。 众人见了,哈哈大笑起来,公主得意地从木柱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说道,“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众人见了,都纷纷散开来,琪云公主径自走向柴房! 第023章 御书房议事 钱元武他们搬到菜园,也倒给柴房添了不少热闹,琪云公主也不少来柴房,有时亲王也来到柴房,他关心的可不是穆阳,而是来看看钱云武他们的休息之地。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晃三个月的时间过去,那个贾道士隔三差五也来到柴房,不过他总是晚上来,穆阳曾问他,“道仙怎么了晚上来这里?” 贾道士小声说道,“哎呀,我的小老大,你小声点儿行不?你难道要把别人吵醒吗?对了,你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穆阳将《太上老君感应篇》一放,说道,“哎呀,你别说了,你这个什么破方法,除了能走路以外,我感觉一点儿用也没有。” 贾道士搭了脉,点了点头,嘴里唠唠叨叨念道,“凡事欲速不达呀,心急赶不好道场,一切都要慢慢来,现在你试试运功,然后拍拍这桌子怎么样?” 穆阳看了看那结实的桌子,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说我现在的武功没有恢复,就是恢复了,要想拍碎那木桌子,淡何容易呀!” 贾道士笑了笑,说道,“来吧,试试看吧,试试看吧!” 在贾道士再三催促之下,穆阳气沉丹田,直冲太虚,虎口等全身各大要穴,随后猛地朝那结实的桌子拍去,只听“哗啦”一声,那结结实实的桌子一下子全碎在地上了,穆阳不由尖叫起来,“道仙师父,这....” 贾道士忙拦住他的嘴,一个纵身窜进了柴堆里!正在此时,钱云武他们听到响声,纷纷从屋里跑了出来,只见穆阳拿着书,“枉杀人者,是易刀兵而相杀。取非义之财者,譬如漏脯救饥,鸩酒止渴;非不暂饱,死亦及之.....”他高声念着《太上老君感应篇》。 钱云武见了,不由笑了笑,说道,“哎呀,穆阳兄弟,你念经也这么用功呀,天天都在那里念,你到底还要人睡觉不?” 穆阳拱了拱手,说道,“哎呀,各位兄弟,实在抱歉,在下刚刚读到兴致处,一时高兴,才弄出声音来,实在抱歉,实在抱歉呀!” 钱云武打了个哈欠,挥了挥手,说道,“好了好了,你念吧,兄弟,小声点儿,别弄得大家睡不着!” 穆阳拱了拱手,打了个哈哈,连连赔不是,待钱元武他们进屋后,贾道士悄然无声地出现在穆阳面前,穆阳忙迎上去,“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贾道士忙将其扶起,摆了摆手,说道,“贫道什么时候成了你师父,去去去,别瞎拜,你记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你恢复了武功,也不能逞强,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端木承一也是被迫无奈才去你们村的,你也别太在意!” 一提起这事,穆阳心中的怒火就升了起来,说道,“道长为何替他人说话?” 贾道士摇了摇头,说道,“哎,真是朽木不可雕矣,你怎么就这个榆木脑袋呢?贫道会害你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武功刚刚恢复,又开始想报仇了,早知如此,贫道何必要救你呢?” 看着贾道士失望的样子,穆阳心里有些纳闷儿,他心里十分明白,这贾道士对他有再造之恩,他决不可能害他,但他就不明白为何不让他报仇,想着想着,穆阳走上前,拱了拱手,说道,“多谢道仙相救,但他毁我家园,杀我亲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贾道士摇了摇头,失望极了,他叹了口气,说道,“哎,看样子,贫道是救错了人,贫道能给你恢复武功,也能废了你武功,甚至要你小命,可上天有好生之德,这《太上老君感应篇》除了可以让你恢复武功外,还可增加你的内力,但从今往后,你我缘分已尽,但愿你在报仇之前,三思而行,你好自为之吧!” 说着,纵身一跃,悄无声息地离去,穆阳想挽留,但贾道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不知贾道士为何如此劝阻他报仇,但看得出事,贾道士是真心对他好,要不也不会将《太上老君感应篇》相送。 ...... 日子一天天过去,穆阳信心大增,更加勤奋地钻研《太上老君感应篇》,他的功力也大增,不出一个月,亲王正在菜园与钱元武他们谈天说地之时,老实人匆匆赶来,报告说,“亲王殿下,国君让你带刀将军到宫里,有要事相商!” 亲王点了点头,他从来不过问什么事情,对钱元武他们说道,“各位,大家要注意,这禅武合一之事,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达到的,只要大家参悟透后,那时你们自会知道其中的奥妙!”说着,带着刀疤子匆匆朝宫中赶去。 御书房里,章丞相父子,还有几位大将军,几个亲王都到了,端木亲王一到,国君便开口说道,“好吧,众卿都来了,今日急着召集大家,主要是为了东北方出现一批不明身份之人,昨日东岭守将上官秋森来报,说这股敌人已经威胁到我苑月东北边境,大家看该如何是好?” 秦禄尧道,“早就听说东北有狼人,以食我国民为生,屡派兵前往一探究竟,只因有些人自视清高,非要用什么仁义来降服狠人,始终无果,这倒好,还没降服别人,别人却找上门来了!” 秦禄尧所说之事发生在前两年,当时听闻东北方出现狼人时,端木承一主动挂帅,亲自前往东北,他并不主张力战,他想说服狠人,归顺苑月国,出征一年有余,始终无果,但不知怎么的,狼人这两年却未到边关骚扰过苑月国,这次却不知为何来到东岭! 刀疤子心里十分清楚这个秦禄尧在故事重提,上前一步,吼道,“你说什么呢?什么始终无果,这两年狼人来犯过吗?你有本事,你去降服狼人好了!” 秦禄尧并不示弱,说道,“是呀,也不知是谁在这御书房信誓旦旦说什么不战屈人之兵,要用什么仁义教化狼人,要在东北构建什么铜墙铁壁!” 刀疤子道,“狼人不与我苑月国为敌,自然就可为我苑月国竖起御敌围墙,这个简单道理,连三岁小孩也知道,你身为兵部总管,难道连这一点你也不明白?” 章丞相笑了笑,插嘴道,“刀将军这话恐怕不妥吧,试想想看,我泱泱苑月国,兵多将广,区区东北算得了什么?何须要这个狠人来为我们驻守边关呢?” 刀疤子还想说点什么,国君却把手一挥,说道,“好了好了,各位就不要争吵了,那都是过去的事,关键是现在,大家看看,现在该怎么办,这狼人虎视眈眈,长驱直入,侵我东岭,我们该怎么办?” 国君的话,打断了刀疤子与章丞相的争吵,同时也将所有人都带进了一片静寂之中,这挥师而进,可不是儿戏,大家都在酝酿着应对的方法。 第024章 出征狼人前 死一般的沉静笼罩着御书房,没有人说话,大家都在盘算,身为一国之君最怕的就是这个时候,没有人进谏意味着没有人关心此事,国君叹了口气,说道,“平日里各位为一些琐事,针锋相对,现在面对外敌来犯,却一句话也不说,这到底是为什么?章丞相,你有何高见?” 章丞相拱了拱手,说道,“回国君,佛经中有一有趣的事情,说佛主为渡老鹰,不让其吃肉,割自己的肉喂老鹰,以此教化老鹰,但始终没有成功,依臣之见,对此等蛮夷,唯武力征服不可,不把它打痛,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试想想对于狼人来说,有何仁义可讲?” 国君点了点头,转身对端木亲王道,“王兄,你今日怎么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端木承一行了礼,说道,“前两年,奉国君之命,我率众部去过狼人之所狼堡,曾与狼族大王交相甚好,并与狼族大王相商,修得万世之好,但不知此次是什么原因,他们为何要犯我东北边境,其中定有原由,依臣之见,既然与狼族大王修好,不管是什原因,也该先与狼族大王见上一面,进一步了解其中原因,带兵者,最忌讳的就是师出无名,师出无名,此是失义!” 国君听了,点了点头,可这让他如何裁决?章丞相要武力征服,端木承一以和为贵,这该如何是好呢?他转身对另一亲王说道,“三弟,说说你的看法!” 国君共有三个亲兄弟,大哥为端木承一,国君是老三,老三端木承三,可这个亲王,一般不过问政事,整日以酒色相伴,就是现在,还是醉熏熏的,见国君问他,稀里糊涂地说道,“哎,要打就打,还在这里唧唧歪歪有什么用,能将狼人说走吗?” 章丞相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三亲王言之有理,就算我们现在将狼人说服,又有什么用?有朝一日,他们还会反过来咬我们,依我看呀,发兵两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尽数铲除,以绝后患!” 秦禄尧道,“丞相所言极是,现如今黔风城已不复存在,与天星国迟早有一战,现在狼人来犯,将其尽数消灭后,我苑月国东北就可安宁,就可集中兵力与天星国对抗了!” 刀疤子见了,准备上前说点儿什么,却被端木承一拦了下来,两人一句话也没说。 国君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好,就发兵两万,用一个月时间,将其歼灭,秦大人,此次出兵,以你为帅,两位王兄、章丞相各出兵四千,不足部分由兵部补充,统一由兵部秦大人指挥,即日出发,大家各自回去准备吧!” 国君下令后,章丞相、秦禄尧、端木承一得令后,纷纷退去,端木承三醉得厉害,歪歪斜斜站起来,正准备离开之时,却被国君叫停,国君道,“三弟,你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这是御书房,寡人本想问你话,你却醉成这个样子!” 端木承三微微睁开眼睛,笑了笑,说道,“国君要问什么?” 国君道,“大哥一向喜欢进谏,可今日是怎么了?章丞相与秦禄尧如此奚落他,他也不回复,他本不想出兵攻打狼人,为何不反对呢?” 端木承三好像并没有听国君说话,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国君龙椅上的“中正仁和”大匾,感叹道,“国君真有眼光,在这御书房里悬挂如此大匾,中正者,得当不偏不倚。仁和,仁爱和谐,真是美哉,壮哉!” 国君摇了摇头,说道,“前些日子,寡人将他的院子改小了一半,他是不是怀恨在心呢?” 两人近似在自言自语,国君在说政事,而他亲弟弟端木承三却在说那“中正仁和”的牌匾。 国君叹了口气,说道,“也罢,看样子,寡人真要成孤家寡人了,你看看,都醉成什么样子了,怎么能为为兄的排忧解难呢?” 端木承三摇摇欲坠地走上前,笑了笑,说道,“国君此话何意?我真的醉了吗?” 国君道,“你看你,连走路都走不稳了,还没醉?要寡人送你回府吗?” 端木承三哈哈大笑,说道,“似醉非醉,世人皆醉,我独醉呀,国君看到的,听到的,都是真的吗?我相非我相,我名非我名,国君以为如何?” 端木承颠三倒四的话,不由发人深思,国君听后,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他却笑了笑,说道,“国君呀,你不是要护送我回府吗?怎么还没有还不叫人呢?你是不是要留我在你御书房过夜?” 国君急忙叫了人,将端木承三护送回府,自己却坐在那“中正仁和”的牌匾下,呆呆的看着,这是他每天都到的地方,为何没有认真看过呢? 端木承一回到府里,还没等他发话,刀疤子却唠唠叨叨起来,“殿下,我真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是怎么了?你明明知道出兵狼人,凶险万分,加之你和狼王已相交两年,你为何不劝阻?” 端木承一的脸异常严峻,他淡淡地笑了笑,喝了一口茶,说道,“你以为我进言有用吗?你看看,从黔风城回来,国君怎么看我?先是兴师问罪藏穆阳一事,随后将宅院缩小一半,若本王在他心中还有一丝地位,国君会这么做吗?” 端木承一的话,让刀疤子后背发凉,他摇了摇头,激动地说道,“不,殿下,你出生入死,时时处处为苑月国着想,国君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怀疑你的!” 端木承一叹了口气,说道,“伴君如伴虎,一旦国君对你失去信心,失去兴趣,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可狼王怎么办?难道真要将狼人赶尽杀绝?”刀疤子亲自见证过狼人与亲王的关系,亲自参加了两年前的狼战。 端木承一叹了口气,说道,“此次本王就不去狼族了。”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黄丝帕子,恭恭敬敬打开,取出黄金狼牙,递给刀疤子,说道,“你带亲王军四千,随秦禄尧出征,遇到狼王后,将此物交给他,问明情况,但愿你能将战事平息!” 刀疤子心里十分明白,一旦战事开启,双方都会有死伤,能平息战事,自然是对苑月国和狼族都是百利无一害,他恭恭敬敬地收起狼牙,与亲王并肩来到菜园。 第025章 毁灭小山村 端木承一与刀疤子来到菜园,召集钱元武等人,说道,“各位,奉国君之命,本府要出四千人出征狼族,本次就由刀疤子将军领兵出征,大家意下如何?” “什么?出兵四千,亲王府只有八千人,出兵四千,只有四千,谁来看家护院?”钱元武第一个不同意,愤愤不平地说道。 端木承一挥了挥手,说道,“这是国君所定,就别在议了,亲王府还有本王在,各位作好准备,明日一早随刀疤子出征!” 曹大勇低声道,“出征狼人?为什么呢?两年前已经和狼族修好,为何还要去出征呢?” 亲王道,“听东岭守将上官秋森来报,最近狼人扰我边境,国君这才下令清剿,此事定有原由,大家去了狼族,一定要弄清原由,一切听从秦禄尧统帅安排,大家准备吧!” 军令如山倒,何况亲王亲自来下达命令,众将军虽心中有疑虑,但还是勉强行动起来。 “对了,穆阳兄弟,你要跟我们一起出征吗?”孙洁浪路过柴房前,笑着问穆阳道。 穆阳站了起来,说道,“出征?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孙洁浪道,“你还不知道吧,我们明天就要去征讨狼人了,如果你要去,快快去与亲王商量!” 从路边经过的刀疤子看了不看一眼穆阳,冷冷地说道,“他去?你当是去坐禅读书不成?你看看他,连走路都站不稳,怎么能去打仗?”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柴房,穆阳站了起来,说道,“去打仗有什么了不起的,孙兄,带我去!” 孙洁浪听了刀疤子的话,也不敢答应他,劝说道,“兄弟,算了吧,我也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就安心在这里读书吧!” 穆阳走上前,一把抓住孙洁浪道,“孙兄,孙大哥,我求求你了,你想想看,要是你们都走了,我一个在这里多么寂寞呀,你还是带我去吧!” 穆阳的软磨硬泡,让孙洁浪左右为难,带穆阳去吧,违背了刀疤子的话,不带去吧,看着穆阳孤零零的,十分可怜,穆阳见他有些动摇,忙上前道,“孙大哥,你放心,我就是看看而已,绝不会给你添乱的,你就把我当一小兵儿放在军队里,那刀疤子也不会发现的!” 孙洁浪百般无奈,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就带你去,但你要记住,一切都看我眼色行事,这行军打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你吃饭的家伙就没了!” 穆阳连连点头,带上《太上老君感应篇》,混入孙洁浪的队伍里,换了衣服,等待着第二天出发。 第二天天刚亮,在刀疤子的带领下,四千人从军营里出发,直接到了兵部,待所有兵马到齐后,在秦禄尧作为统率,站在点将台上,喊话道,“各位将军,今日我们奉国君之命,征讨东方狼人,大家要听从指挥,将狼人一网打尽,现在我宣布,出发!”。 浩浩荡荡的大军在秦禄尧战车的指挥下,匆匆出了城,直朝东方而去。 行军速度异常快,渐渐地,渐渐地,他们进入了山谷,只见两边全是高山深涧,怪石突兀,就是那潺潺的泉水也异常欢快,欢快得让人望而生畏,但这到城源村的鬼见愁要好得多,至少还有道路可以通行! “大家加快速度,马上就要到东岭了!”秦禄尧大声催促着大家,也给众将士精神上的鼓励! 正在此时,先锋探路的士兵匆匆回报,“前方一里处,发现了一个小山村,大约有百余户,都是异族人!” 秦禄尧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们从苑月国出来,走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开过腥,既然是异族,我们就好好去会会他们。”说着,转身吩咐道,“众将听命,目标前面的村庄,杀敌多者,重重有赏!” 众将领听后,欢呼雀跃,“杀!杀!杀”的喊叫声一阵高过一阵,各路人马蜂拥而至,扬起阵阵灰尘。 那是一个沿河而建的小山村,村子比城源村要大得多,随着秦禄尧拔剑喊话,各路大军纷纷涌进山村,穆阳的心绷得紧紧的,这是他第一次出征打仗,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但不得不顺从人流涌进小山村,这山村与城源村没什么区别,同样是打猎为生,同样是石头房子。 士兵涌进入村庄,犹如狼入鸡群,见人就杀,见东西就拿,宁静的小村庄瞬间沸腾,鸡飞狗跳,但见一个个衣着树皮粗布的人,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 看着血淋淋的一切,穆阳不由伤痛起来,城源村的往事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穆阳,你要做什么,快呀!”钱元武杀得起劲儿,银枪早已被鲜血染红。 哭声,喊声,惨叫声混成一片,穆阳双眼变模糊了,“快,一个也不要放过!”秦禄尧坐在战车上,挥剑指挥,正在此时,一个小孩儿哭着从穆阳身边经过,穆阳纂紧手中钢刀,那钢刀却有千钧之重,怎么也挥动不了。 “那个人是怎么回事?有猎物从你身边过,你怎么不动手?”秦禄尧挥剑指着穆阳,大声呵责道。 如此幼小的孩子,穆阳怎么忍心下手呢?他看着那些身穿树皮,手无寸铁的人倒下,心中就像插了千把钢刀,哪里在听秦禄尧说话。 “啪”!穆阳被秦禄尧重重地抽了一鞭,“你tmd,你是怎么回事?吓傻了是不是,你怎么不动手?” 还没等穆阳反应过来,第二鞭又朝他打了下来,穆阳本能地将秦禄尧的鞭子抓住,秦禄尧恼羞成怒了,大声吼道,“你这小子,竟敢违背军令,看样子你是嫌命长了,看我不取了你的小命!” 说着,挥动着手中之剑站了起来,正在向穆阳扑去,正在此时,只见刀疤子侧身来到穆阳身边,抓住穆阳的手,穆阳只觉得手臂一阵麻痛,不得不丢掉手中的鞭子。刀疤子连连点头道,“对不起,秦统领,这是个新兵傻子,从来没有上过战场,吓破了胆,你请秦统领手下留情!” 秦禄尧“哼”了一声,刀疤子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说道,“管好你的兵,你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了?竟敢违背军令!” 刀疤子点头哈腰,奴性十足地赔笑,“是是是,我一定会!”说着,拽着穆阳,风一般而去。 “你小子,真不知你有几颗脑袋,竟然敢跟统领作对!”刀疤子一边砍着那些贫民,一边冷冷地说着话。 正在此时,刚刚经过穆阳身边的小孩又跑到跟前,刀疤子挥刀正准备砍下去时,穆阳猛地抓住刀疤子手中的刀,说道,“我就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杀害这些无辜的人?我的命是命,你的命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刀疤子微微笑了笑,说道,“还真有些像亲王殿下,不过这是战场,秦禄尧是统领,我们必须听从他的话,他的话就是军令!军令不可违,这是我们的天职!杀了他,有悖良心,不杀他,有违军令,你说该怎么办?” 穆阳摇了摇头,说道,“如此这般军令,有所违背,那又有什么?下达如此军令,又怎么能算得上仁义之师?又怎么得民心?”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放下手中的刀,弯腰对那小孩说道,“孩子,快快离开!你看,你直接朝这个方向而去,就能逃脱这里!” 刀疤子笑了笑,说道,“这里有几万士兵,你看他一个小孩,怎么能逃脱这里呢?穆阳,看你当好人也是无用的!” 穆阳想了想,猛地转身,飞身而上,一跃上了两丈多远的一匹马上,纵马将小孩抱在马背上,飞驰而去,刀疤子看了,欣慰地点了点头! 穆阳带着小孩,将他带到了村庄外,对小孩说道,“孩子,快快离开这里!” 小孩子默默地看着他,他扭转马头,冲进村庄,见到小孩妇女,他都会带上马,飞奔出村庄。众将士在厮杀,他却穿梭在刀剑中,从村里带出一个又一个的生命。 第026章 军法从事 战斗,不,应该叫厮杀,厮杀足足进行了一个时辰,此时,众将士都疲倦了,他们三五一组,利用村庄里的锅灶,将村庄里能吃的,能煮的,都统统拿了出来,顿时炊烟四起,香气瓢溢。 穆阳救人也疲倦不堪,呆呆地偎依在墙角,默默地看着满目血腥,不时想起了城源村里的一切,这到底是为什么,同样是人,为什么要相互厮杀,为什么要用这些无辜之人? “喂,兄弟,你今天杀了多少?”混世大王钱元武提着一腿肥羊肉,一颠一簸地走了过来。 穆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一群屠夫!” 钱元武听了,不由愣住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在个军队里,还没有一人说什么屠夫之类的。 正在此时,从外院里传来呜呜的号角声,那是军队集合的号令,“走,集合了!”钱元武、刀疤子等人率众人匆匆来到前院。 秦禄尧带着一大群士兵,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他扯着嗓子喊话道,“今日之战,各路将领奋勇杀敌,表现极好,特别是三王府军,还有章府军,表现十分勇猛,理当受嘉奖!”院子里响起了阵阵掌声,这是对立功者的奖励。 可好景不长,秦禄尧清了清嗓子,大声喊话道,“但是,我们有的人,在战场上心慈手软,敌人就从身边过,却无动于衷,放任而逃!” 每逢说话,但是的后面才是重点,今日集合,说的重点不是别人,正是穆阳! “从今往后,战场上,军令如山,不从军令者,军法从事,就地正法!”秦禄尧的话,引起了下面的小小骚动,所有的士兵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是谁呀,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违抗军令!”“就是,是谁呀,真是丢脸,怎么能放走敌人呢?” ..... 台下讨论的声音越来越大,穆阳感觉浑身不自在,感觉有无数的眼睛在看着他,甚至还在骂他,骂他违抗军令。 “见于这是初犯,本统领就饶他一次,但下不为例,如果下次再犯,定不轻饶!”秦禄尧再次强调,人群一下子安静了许多。 “好,大家各自回去,吃好喝好,一个时辰后出发!”尴尬的一切此才算过去,穆阳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小院里,“是谁呀,竟敢违抗军令,是不想活了?”花中刺孙洁浪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捉摸着。 “管他是谁,反正说的又不是我们亲王府的军队,大家抓紧时间吃!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出发了!”小霸王曹大勇才不管这些,抓住一只羊腿,狼吞虎咽起来。 穆阳靠在墙上,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那就是不合理的军令,为什么还要遵守呢?这些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又怎么成敌人了?他们世代在这里生息繁衍,从来没有得罪过苑月军队,为何成为敌人了呢?“我错了吗?真的错了吗?不,我没有错,我这么做,至少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一个小孩儿,一个小山村,怎么就成敌人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来,吃点儿东西!”正在此时,一块香喷喷的羊腿出现在了穆阳眼前,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刀疤子。 穆阳心里十分清楚,今天,他应该感谢他,要不是他出手,恐怕真要和那个秦禄尧打起来。 刀疤子一边吃着肉,一边说道,“看到了吧,这就是行军打仗!这就是现实,我知道你恨我,恨亲王殿下,但要不是我们到你们村子,你们村子还有活口吗?你与亲王殿下十分相似,想当年,要不是亲王殿下像你今天一样救我,我早就没有今天,早就成了刀下之鬼了!” 刀疤子第一次说起了二十五年前的事情,和今天的情形一样,端木承一,还有当今的国君,那时的太子殿下,还是端木承三,他们率三路大军,前往剿灭花那部落,在路经花那部落之时,他们发现了一个小山村,是亲王殿下从端木承三的刀下救出了刀疤子,“大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儿?” 端木承一道,“这只不过是个毛孩子,我们来这个山村,无非就是打食,以补充军队所需,何必对一个小孩子过意不去呢?” 端木承三道,“可太子殿下已经下令,不能放过一人,你怎么......” 端木承一将刀疤子拉到马背上,笑了笑,说道,“你不说,我不说,有谁知道我救了一个孩子?” 端木承三没有办法,也只能由他而去,这才让刀疤子活了下来,端木承一一直将他带到身边,直到现在。 穆阳听了说道,“既然你也是身受其害,为何还要助纣为虐?你看看,如此这般村庄,就像你的村庄一样,你怎么忍心下手呢?” 面对穆阳的责问,刀疤子叹了口气,喝了一口酒,随手将酒壶递给穆阳,说道,“你我进入这个队伍,那就是军人,军人以服从为天责,怎么能以自己的喜厌来行事呢?” 穆阳追问道,“你是大将军,亲王军都听从你,你怎么就不下令放过这个村庄呢?” 刀疤子看了看穆阳,笑了笑,说道,“不错,亲王殿下将队伍交给了我,亲王军都听从我的安排,但我不是统帅,今日的统帅是秦禄尧,不是我,我又怎么能下达如此之命令呢?想要救更多的人,就必须要有实力,如果今日你是行军的统帅,你就可以下令放过这个村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穆阳是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报仇要实力,救人也要实力,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没有实力,寸步难行。 “记住了,此次行军,一切都是秦禄尧下令,他的命令就是军令,以后你可不能犯傻,今日我可以救你,但明天呢?后天呢?谁说得清楚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你虽恨我,那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可你别忘了,现在你是亲王府的士兵,所作所为,代表的都是亲王府,今日之事,那些心怀鬼胎之人可又要说三道四了,以此来诋毁亲王殿下了!” 刀疤子一边说着,一边站起来,走到混世大王钱元武他们那里,与他们一起吃肉喝酒去了。 火辣辣的太阳照在狼藉的废墟上,一阵阵的烟雾带着死神笼罩着整个小村庄。穆阳的心里难过极了,这就是行军打仗,一个无辜的小村庄,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穆阳猛地举起刀疤子给他的酒,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第027章 看守正东门 大部队终于到达东岭,看样子,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浩劫,到处是血迹斑斑,到处是尸体,到处是受伤的士兵,他们衣衫褴褛,灰头土脸,守将上官秋森正在给受伤的士兵包扎着,见大军前来,忙率众部队前往迎接。 “秦将军,你们总算来了!”那饱经风霜的脸上,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迎了上去。 秦禄尧看了看四周,说道,“看样子,这狼人刚刚来过?” 上官秋森连连点头,说道,“秦将军说得是,刚刚狼人来袭,让我军损失惨重呀!” 秦禄尧从战车上跳了下来,说道,“上官将军尽可放心,我奉国君之命,率两万大军前来剿灭狼人,那狼人之命休矣!” 上官秋森连连点头,他吃尽了狼人的苦头,现在有人来助他,自然兴奋,秦禄尧继续说道,“对了,以后你就不要叫我秦将军了,现在我们统帅,你就叫我秦大帅吧!” 好个秦禄尧,行军打仗,还要这个派头!上官秋森连连点头,“是是是,秦大帅,还是进帐再说!” 秦禄尧率众将领进入大帐,里面除了一张破长桌,还有一把椅子以外,什么也没有,秦禄尧看了看,说道,“这就是你的营帐?” 上官秋森回应道,“不错,这就是东岭营帐,由于战事连连,还没有来得及布置!” 秦禄尧擦了又擦破椅子上的灰,随后坐了下来,问道,“说说现在的情况,东岭有多少守兵,狼人作战有什么特点?” 上官秋森走到案桌前,将桌上的一卷防御图打开,说道,“东岭这个地方,也算得上天险,这是我苑月国最远的边关,一共分为八门,现在东岭守兵不足万人!” 秦禄尧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问道,“那狼人来犯,他们有何特征?” 上官秋森道,“这狼人,他们简直就不是人,浑身长毛,个个能飞檐走壁,人人武功高强,他们似乎十分熟悉我军的防御,一共八门,每门的守兵不足两千,他们来袭时,每个门同时进攻,其中正东门屡受他们攻击。每隔三两天就来袭一次,所有的士兵都害怕!” 秦禄尧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大声喊话道,“众将听命!”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着那个秦大帅的命令。 “上官秋森,你的守军一律不变,人数虽少,我军新来,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你的士兵可作向导。” “刀将军,你率亲王军镇守正东门。袁将军,你们三亲王府守正南门.....” 秦禄尧将所人有都分到了各个门,随后强调道,“大家各自镇守好自己的领地,谁也不能擅离职守,若玩忽职守,本帅定不轻饶!另外,上官将军,你安排一百名士兵,将这营帐好好收拾收拾,这都成什么样了?这像大帅营帐吗?连营帐都不像样,怎么能打胜仗呢?” 众人连连点头,纷纷退出营帐,刀疤子来到练兵场,率领着亲王府四千士兵,匆匆朝正东门而去。这里的营帐更是无话可说,可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营帐,只有一个较宽的地方,可以容十来人站着,刀疤子将原来的守将斐虎叫营帐,问道,“这里的情况怎么样?” 斐虎是个精干的小伙子,他叹了口气,说道,“这正东门是狼人攻击最多的地方,因为正东门是狼人进攻的必经之地,三个月以来,这里的守将已经阵亡二十三人,他是第二十四个,将军,你怎么只带了这几个人来?” 刀疤子心里十分清楚,这是秦禄尧故意安排的,他早就作好了准备,笑了笑,说道,“我们一共来了四千士兵,兵不再多在于精,大家听好了,这正东门十分凶险,刚刚斐将军已经说了,这里不到四天,就要死一个将军,大家怕不怕?” 混世大王钱元武笑了笑,将手中的银枪抖了抖,说道,“怕?我从来没有什么怕的问题,怕我就不来了,这狼人,虽长得怪些,但也是人,又不是鬼,有什么可怕的?” 刀疤子点了点头,说道,“好,大家有此断臂割腕的决心与血性,相信我们一定会不辱使命,定能守好这正东门!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这正东门,为以防万一,我们不分白天黑夜站岗,孙洁浪,你率第一纵队看守早上到中午,裘冲,你率第二纵队看守中午和上半夜,钱元武,你的第三纵队就是下半夜,大家记住了,发现狼人,要第一时间放出信号,所有人必须赶到,没有站岗放哨的,马不卸鞍,人不解甲,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养好精神,一旦有风吹草动,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到隘口!听明白没?” “保证完成任务!”众人精神抖擞地应了一声,刀疤子转身对斐虎道,“斐将军,你也将你的士兵分成三个组,轮流站岗!” 斐虎应了一声,说道,“早就听闻亲王府有一刀将军,带兵打仗有一手,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呀,这样一来,既站了岗,士兵又有了休息,这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曹大勇挠了挠头,说道,“将军,你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刀疤子笑了笑,说道,“我怎么能把你给忘了呢?你跟我一组,随时巡逻查看,发现问题,时刻补上。” “还有我呢?”正在此时,营帐外传出一个声音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亲王府的琪云公主。 见琪云公主来了,吓得刀疤子一身冷汗,忙上前道,“公主殿下,你怎么来东岭了?” 琪云公主扬了扬手中的剑,说道,“你们能来,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们真是了不得,走得这么快,害得我连夜赶路,才赶到这里来了,刀将军,给我分配任务吧!” 刀疤子苦笑道,“公主殿下,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战场,刀光剑影,一不留神可就是掉脑袋呀,你来亲王殿下知道吗?” 琪云公主走过去,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了起来,随后说道,“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给爹留了纸条,他现在该知道了,穆阳呢?他怎么没在这里?” 穆阳一新兵蛋儿,他哪有资格到这里来议事?钱元武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公主来不是为我们,而是为了那个姓穆的小子,他在后堂休息,快去找他吧!” 琪云公主听后,匆匆离去。看着公主离去,刀疤子只能摇头,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他不接受又有什么办法?“曹大勇,你不是说没任务吗?现在我交给你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那就是保护好公主!” “这....” “这什么这,你听好了,如果公主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休想活命!”刀疤子打断了曹大勇的话。 谁都知道,这个公主任性顽皮,要保护她,比登天还难,一不留神,她就玩起失踪来。众人听后,哈哈大笑,弄得曹大勇不知如何是好! 第028章 只是为了你 琪云公主的到来,让穆阳大为吃惊,他正站在城墙上放哨,心里暖暖的,但嘴里却冷冷地问道,“你到这里做什么?” 面对穆阳的冷漠,琪云公主并没有生气,能见到她想要见的人,高兴来来不及,那里有什么生气来,“你的身体还没有复原,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呢?对了,你为什么要一起出征呢?” 说实话,穆阳是不想呆在亲王府了,亲王府是他的仇敌,是他不共戴天的仇敌,他一分钟也呆不下去,更何况还有一个琪云公主,他心里十分清楚,他不能再和他发展下去,这样对她,对自己都是不公平的,因为他们之间,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面对琪云公主纯真与烂漫的笑,穆阳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只能仰望天空,看着天上闪闪的星星与明亮的月光。 “我知道,你是不想见我爹,才随刀疤子他们出征的,不错,你的家园是我爹毁的,你的亲人,也是我爹给杀的,这一切都是我们端木家无法偿还你的,你的离开,也是情理之中的,但你总该给我说一声,如此这般,你让我怎么过?” 一个少女,不远千里到这里来,到这个随时都可能流血牺牲的地方来,那是多么纯真的情,是多么浓浓的义,甚至如此坦率说出心里话,这让穆阳更加难受,他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那恬静的脸,低声说道,“琪云,别说了,你是你,你爹是你爹,再说,你爹也是迫不得已,他也是军令在身,不得已而为之,你就不要太自责了!” 琪云公主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水,她万万没有想到,短短数日,他居然改变了对她爹的看法,她兴奋地叫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穆阳点了点头,说起了前两天他们剿灭一个小山村的事情,“如果进军城源村的是秦禄尧,可能我早死在那里了,更不要说什么报仇了!” 琪云公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爹就是这个性格,他不想滥杀无辜,每每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网开一面,以至他在朝堂之上,经常受那些小人算计,你知道吗?在我们苑月国,从来就不会放过一个敌人的。” 穆阳百思不得其解,端木承一将自已藏在柴房,不想让期去兵部,这是在保护他,那个刀疤子,话说得虽不好听,但心眼儿不坏,就在剿灭小山村时,还救过他一命,可他们,他们为何要滥杀无辜呢?“你们苑月国军队为何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不放过呢?” 琪云公主叹了口气,说道,“那还得从前国君,也就是我爷爷在位之时说起,那时,军队出行,最多就是打食儿,在村里去抢些食物,可万万没有想到,有一次,有数十个村庄被打食儿后,联合起来,起兵反抗,直接打到了皇宫,从那以后,皇爷爷就下令,打食儿时,一律不放过一个人,能抓来当兵的就当兵,不能当兵的,一律处死!” 穆阳点了点头,一切都有因果,如此下来,那些边远小村庄的老百姓可就遭殃了,“就算他们起兵造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谁让军队去抢村庄呢?如此这般去杀人,是不是有些过于苛刻?但凡起义,都是当官的给逼的!自己不去反思自己的得失,却去剿灭无辜贫民,这是不是有些太不够人情了?” 琪云公主“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还真看不出,你与我爹的见解一样,他一直不主张滥杀百姓,多次向国君进谏,可一直没有得到实现。” 这是第二个人说他像端木承一,穆阳好奇地问道,“我哪里像你爹了?” 琪云公主道,“你可知道那个贾道士?”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他赐我《太上老君感应篇》,恢复我的武功,他是我的大恩人,我自然记得他!” 琪云公主笑着问道,“你可知道他是谁?” 穆阳摇了摇头,说道,“是谁我就不太清楚了,但他的大恩大德,我一定会铭记在心的,他日遇到他,我定会鞍前马后,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措。” 琪云公主“噗嗤”笑了,更加开心了,“你可知道,这个贾道士不是别人,正在我爹!” “什么?你说什么?贾道士是你爹?”穆阳怎么也想不到,那贾道士就是端木承一! 琪云公主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那个贾道士正是我爹,当时,我离家出走,去给你找医生,第三天,爹就找到了我!” “我知道你生爹的气,你在埋怨不该废了那小子的武功。”端木承一毫不隐瞒地说道。 “爹,不管怎么样,他也是我们亲王府的人,你怎么能下此狠手呢?”琪云公主愤愤不平地说道。 端木承一道,“你有所不知,这小子被复仇冲昏了头,一时反应不过来,如此这般练功,不但没有好处,反而对自己身体有损伤,甚至急火功,走火入魔!” “可,废了他的武功,这....爹,你叫我怎么面对他呀!” 端木承一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好呀,有了情郎忘了爹呀,你看你,为了他,你居然还离家出走,这成何体统呀?” 琪云公主撒娇地拉了拉他爹的衣物,不好意思地说道,“爹,连你也取笑我?” 端木承一将手一挥,说道,“好好好,这个人情你来做,我这就给他恢复武功,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路在他小子路下,结果如何,路是他自己走出来的!走,我们这就回去救那小子!” ...... “就这样,爹就化妆成了贾道士,为你治伤,恢复你的武功!”琪云公主得意地将前前后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为什么是他,他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他真就是仅仅为了救自己一命?穆阳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心里十分清楚,端木承一到现在为止,没有害他的意思。 “好了,别想太多,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爹对你有多好,你好好站岗吧,我去营帐看看!”琪云公主得意地离开了,留下孤零零的穆阳在那里。 第029章 福将之福 这狼人确实不一般,一连数日,都在对东岭进行攻击,正南门,西门,北门都相继遭到了攻击,而且死伤无数。 “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儿,这狼人怎么就不攻击正东门呢?” “可不是?你们看看,这正东门应该是狼人首选的攻击目标,可这狼人为何不选择正东门?为何要绕道攻击我们呢?” 各门守将百思不得其解,就连刀疤子也难以置信,混世大王钱元武大大咧咧地说道,“这呀,叫威风,也不看看这里的守将是谁,那些狼人怎么胆敢来这里?” “休得胡言乱语,狼人怎么知道你?他们一定是猜想,这里是东岭最危险的关卡,他们一定猜想这里的守兵最多,这才不选择攻击我们的!”刀疤子吩咐道,“大家可不要掉以轻心,千万不要麻痹大意,万一狼人真的来攻击,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点了点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应声道,“将军放心,只要他们敢来,来一只杀一只,来两只杀一双,绝对不会让他们从我们东门而入。” 这仅仅是刀疤子一厢情愿的想法,那狼人偏偏就是不攻击正东门!这日,秦禄尧统率召集刀疤子到大账营商议,此时的大账营,两边威风凛凛地站着两排士兵,让人走入后,有一种莫名庄严的感觉,刀疤子一进账,秦禄尧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上前,说道,“刀将军,本帅今日召你前来,主要是各个门都遭到了狼人的攻击,只有你守护的正东门安然无事,你应该知道,覆巢无完卵,就算你东门守得再好,可别的门被攻破,我们东岭照常守不住,我看各个门都遭到狼人攻击,他们早已人困马乏,为了苑月国,为了东岭,本帅想将你与正南门调换一下,你看如何?” 刀疤子“霍”地站了起来,振振有词地说道,“保证完成任务!请大帅放心!” 秦禄尧点了点头,挥了挥手,刀疤子退出大帐,回到了营地。 “怎么样?怎么样?姓秦的将你叫去,有何要事?”混世大王钱元武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 刀疤子瞪了他一眼,说道,“秦统帅就是秦统帅,要不叫大帅也行,你钱元武算哪根葱,怎么能大呼小叫?” 钱元武胀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没有发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刀疤子将手一挥,说道,“这次大帅让我去,是让我们与南门调换!” “凭什么?他们守不住了,就是我们上,是不是我们就好欺负点儿?凭什么让我们和他们调换?” “就是,凭什么要与他们调换,如果是狼人来攻打我们,他秦大帅这么好心给我们调换吗?” ...... 刀疤子话音刚落,众人就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刀疤子将手一挥,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刀疤子继续说道,“废什么话,让换就换,我们到这里来,就是要打退狼人的,我们亲王军何时当过孬种?军令不容议,大家迅速准备就是!” “对对对,他们守不住,让我们守给他们看,看看我们亲王军是怎么守城的!”话多的钱元武又开始发话了。 众人说走就走,他们立刻整顿队伍,匆匆朝正南门而去,斐虎转身看了看正东门,摇了摇头,说道,“万万没有想到,我能活着离开这个正东门。” 花中刺孙洁浪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只要你跟着我们亲王军,谁也要不了你的命!”说着,跟着大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正南门。 正南门战斗何其激烈,随处尸横遍野,让人惨不忍睹。 刀疤子刚到南门,便吩咐道,“钱元武,你率两千人第一轮看守,裘冲,你率五百士兵,将那些尸首尽数掩埋,斐虎,你熟悉地形,带众兄弟察看一下防御工事!” 众人得命后,纷纷行动起来,说也奇怪,他们刚刚走出营帐,正东门灯火通亮,喊杀声一阵高过一阵。 “哈哈,你看,我们刚刚离开正东门,狼人就攻击东门了,这下可得让那些倒霉蛋儿吃一壶了!”孙洁浪得意地说道。 “这叫人算不如天算,就是狼人也不愿意与我们亲王军交手,这才叫福气呀!” 众人得意扬扬地自吹着,可刀疤子脸却拉得老长老长,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我倒想狼人来偷袭我们一次。” “什么?将军想让狼人来偷袭?”斐虎听了,不由大惊失色。 刀疤子并没有回他的话,他看着那些被狼人攻击坏了的城墙,一一吩咐着士兵修补,作大战前的准备。 真是奇了怪了,那狼人像是认人一般,数日来,点着正东门打个不停,其余几门也有小股的骚扰,但攻得最厉害的还是正东门。 好个秦禄尧,见此情况,不得不将刀疤子再次叫到营帐,再次调换,可刀疤子他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没有战事,狼人真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一直不与刀疤子他们作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走到哪里,狼人就不攻打哪里,这到底是为什么?”斐虎完全不相信这是事实,不只一次问过这个问题。 混世大王钱元武哈哈大笑,说道,“兄弟,你知道吗?这就是吉人自有天相,福人自有天佑,我们亲王军定是狼人的克星,他们不敢与我们作战!” “这...”什么天相,什么克星,就连斐虎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不相信又有什么办法呢? 钱云武继续吹嘘道,“我看呀,下次再换的时候,我们就没必要去修工事了,反正狼人不来攻打我们。” “钱云武,你在说什么?”正在此时,刀疤子查巡来了,“战斗来不得半点儿马虎,狼人今日不来偷袭,谁能保证明日不来呢?你以为你真是狼人心中的蛔虫吗?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在战斗之中,任何一个地方的疏漏,都可能断送兄弟们的性命,你怎么能在这里麻痹大意呢?” 钱云武总是被刀疤子说得耳红面赤,他低着头,说道,“我们已快来一个月了,可连狼人的样子也没有看到过,他们要打的是别人,又不是我们亲王军。” 刀疤子瞪了他一眼,吼道,“还说,你信不信我以涣散军心,将你拖到账外斩首示众?” 钱云武伸了伸舌头,一句话也不说站在那里,刀疤子吼道,“还不快快与兄弟们一道,将这里的工事检查修补?” 钱云武灰溜溜地离去,刀疤子看着他的背景,半天没有说话。 第030章 秘密部队 狼人越不攻击亲王军,刀疤子心里越没有底,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他的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这已经不是巧合,这完全是有什么别的原因,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刀疤子就是想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他,他不得不将所有将士召集在一起,商议对策。 “走,兄弟,咱们去开会!”混世大王钱元武正与穆阳在城墙上闲聊。 穆阳胀红了脸,他只是个亲王军士兵,还没有资格去营帐商议军事。笑了笑,说道,“我...我..我就不去了!” 琪云公主见了扯着穆阳的手,说道,”走,有什么不能去的!”说着,扯着手,与钱云武一起,匆匆朝营帐而去,花中刺孙洁浪,裘冲,曹大勇等人已经在营帐之中,营帐里空气十分紧张,此时刀疤子道,”好,人都到齐了,到东岭来,已有一个多月,但这狼人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就是不和我们亲王军交手,大家说说自己的看法。” 钱云武是出了名的大炮,大大咧咧地说道,“这有什么,他们不与我们亲王军交手,这是怕我们,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刀疤子摇了摇头,说道,“话虽如此,但我始终感觉到此事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样,最初我们镇守东门,正东门是最危险的地方,狼人料定那是我们镇守的重中之重,他不攻击,这还说得过去,但我们调换了方位,狼人还是没有攻击,狼人转头就攻打正东门,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钱云武道,“这大概是因为狼人料定正东门空虚,他们才去攻打的。” 刀疤子并不相信这是真的,说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换防了?就算如此,我们走到西门,西门也没有战事,这狼人就像长了眼睛一般,就是不攻打我们,你们觉得这还是巧合吗?这这怎么能说得过去?那秦统领又该怎么说这事儿呢?你们没听说吗?别的队伍里已经以叽叽嘎嘎说其中有猫腻了,说什么我们与狼人有勾结,狼人不与我们交手!” 钱云武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我们没有与狼人勾结,他们不攻打我们,我们怎么知道其中原因呢?就算如此,也不可能用这种无耻的诬陷吧!” “我看钱将军说得有理,我们亲王军清清白白,怎么可能与狼人勾结呢?”琪云公主也愤愤不平起来,继续说道,“狼人天天来攻打我们,将我们亲王军打绝殆尽,这样他们才不怀疑我们?这都是什么理由呀,依我看,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就算他们怀疑,但没有真凭实据,有什么可担心的!” “就是,我看呀,他们就是挨狼人打怕了,穷人见不得喝稀饭,他们不甘心而已!”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刀疤子的脸铁青铁青的,他心里总隐隐觉得其中有大事发生,却又不知道什么大事,想着端木亲王临行前的话,不由摸了摸胸前的那颗黄金狼牙,那是亲王殿下奉命围剿狼族,亲王殿下不忍心生灵涂炭,与狼大王交好,狼大王感激亲王殿下高抬贵手,才将这黄金狼牙送给亲王,这黄金狼牙在狼族之中,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代表着狼大王的尊严,见黄金狼牙,如见狼大王本人。 亲王殿下当然不愿,也不相信战火重烧,这才将这黄金狼牙交给刀疤子,希望刀疤子查清一切,可现在呢?除了看见狼人屡屡攻击其它城门外,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心里怎能不担心?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不,大家不要太乐观,这样吧,我派几个人出城,去狼人那里打探一下消息,一来看看他们到底为什么不攻打我们,就算打听不出消息,也可以做到知已知彼,又是几年没有与狼人打交道,也不知他们现在情况怎么样?” 曹大勇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这样吧,你带一队人马出城,到狼人那里看看情况怎么样?” 刀疤子思忖了一片刻,说道,“不,你不能去,秦统领知道你,若你离开,定会落下话柄,说我们亲王军真和狼人有什么猫腻,到时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干净了。” 花中刺孙洁浪道,“我们几人,他都是知道,那派谁去呢?” 一时间营帐里死一般沉寂,谁也不说话,他们真想不出什么好的主意,琪云公主笑了笑,说道,“这个好办,你们几个,秦禄尧都知道,但这位,这位他不知道,你们看,让他去怎么样?” 琪云公主说的不是别人,正是穆阳! “什么?他?他去成吗?”钱云武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让一个书呆子去,可能还没走到狼人营地,早已吓破了胆,怎么能打听出消息来呢?” 琪云公主“啪”地一声拍了桌子,吼道,“你们这叫狗眼看人低,他没去试,你怎么知道他不成呢?再说,不是还有本公主在,有什么办不成的?” 钱云武并不生气,嘲笑地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是,有公主在,什么事情都不难了,但如何出城,一旦被狼人发现,你们怎么办?你们能打过狼人吗?” 琪云公主生气地吼道,“你们行,你们行怎么不出城攻打狼人,为何要在这里死守呢?狼人天天来犯,这无疑是消耗我们的有生力量,你们怎么躲在这里白白等人来打呢?” 钱云武还想说点儿什么,却被曹大勇挥手打住,他走上前,对琪云公主道,“公主殿下,你与穆阳兄弟去,是再合适人选,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战场,可不是与你的穆阳哥哥游山玩水,钱将军说得不错,一旦被狼人发现,那可就是死路一条,双方正在交战,一旦被发现,那可就是战俘,我们就是想救也难呀!” 琪云公主哈哈大笑,骄傲地说道,“笑话,能抓住本公主的敌人,还没有出生呢,你们是怕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没法给我爹交待吧!” 刀疤子点了点头,说道,“好,事情就这么定了,大家抓紧时间准备。” 众人什么结果也得到,却听刀疤子这般说话,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上前问道,“什么?定了?你真的要让公主去冒险?刀将军,你可要想好。” 刀疤子笑而不语,说道,“好了,此事明日你们自会知道结果,现在就回去休息吧!” 众人怀着满腹不解,纷纷退去。 第031章 任重而道远 待众人离去后,刀疤子收敛了微笑,一本正经地坐了下来,慢慢地喝了一口茶,说道,“你可知道我叫你留下来的意思?” 因为城源村事件,穆阳对刀疤子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毕竟现在还是在他手下混日子,不得不低头,冷冷地说道,“刀将军有何吩咐,请明示。” 刀疤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怀恨在心,这我能理解,是的,是我们到你们的村子,给你们带来了诸多不便,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军令如山倒,亲王殿下也是没有办法,才到城源村的,如果你有恨,就冲我来吧,这一切都与亲王殿下没有关系。” 穆阳悄悄地看了一眼刀疤子,他十分不解端木承一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他竭尽全力不让自己到兵部,后化为贾道士替他医治,这种种一切表明,亲王对他没有敌意,但不管怎么说,终究城源村是因为他们的到来而遭厄运,是他们让他家破人亡,不得不流离到此。 刀疤子并没有理会穆阳的感受,继续说道,“此次我们来征讨狼人,亲王殿下临走之前有所交待,你有所不知,前几年亲王殿下奉旨来讨伐过狼人,亲王殿下不忍心与狼人为敌,与狼王修好,两人一见如故,并以兄弟相称。” 刀疤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那颗黄金狼牙,说道,“这是狼人至高无上的象征,见到他,如狼王亲临,这就是当年狼王送给亲王殿下的,现在我将他交给你。” 这是何等光荣之事,狼人至高无上的权力,有了这黄金狼牙,就可以号令全狼族,穆阳听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战战兢兢,没有勇气去接那沉重的黄金狼牙。 刀疤子道,“出征之前,亲王殿下将其交给我,让我凭这黄金狼牙,查个究竟,按理来说,狼人不可能与我苑月国为敌的,其中定有缘由,现在我将你派到狼人那里,了解情况,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派别人去,会引起秦禄尧的怀疑,这个任务非你莫属。” 穆阳心里十分清楚,得到的越多,责任就越大,刀疤子将这么贵重的东西交给他,自然责任就更大,他不敢相信刀疤子会将这一责任交给他,刀疤子再次将手里的黄金狼牙扬了扬,说道,“你我是那是私人恩怨,你要找你报仇,我随时都可以奉陪,但这次是两军交战,一旦战事开启,死的人就不是你我二人了,整个狼族,整个苑月国都会受到牵连,我希望你能接受这个任务,并将他出色完成,平息此次争战!” 穆阳并没有接黄金狼牙,冷冷地说道,“你凭什么相信我会接受这个任务?” 刀疤子笑了笑,说道,“不凭什么,凭的就是你身上的仁慈,仁者,以天下为已责,你能在小山村里,违背军令救人,如此大仁大义,怎么可能让两军交战生灵涂炭呢?” 刀疤子一边说着,一边走向穆阳,将那黄金狼牙郑重地交到了他的手里,语重心长地说道,“这场战事结果怎么样,一切全靠你了。” “我………”穆阳深感责任重大,还想说点儿什么,刀疤子将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放心,我将钱云武给你,相信有你们两人一起,一定会完成任务,但此事千万不要让琪云公主知道,你们混入狼人之中,少不了与狼人打交道,现在狼人的情况并不明朗,相信你也不愿意琪云公主以身犯险吧!” 穆阳迫不得已,因为黄金狼牙已经到他的手里,他不答应也得答应,但他心里十分清楚,如果能将此事做成,这可是功德无量的事,他小心翼翼地将黄金狼牙收起来,说道,“好,我会全力以赴完成任务的!” 刀疤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记住,安全是第一位,就算完成不了任务,也要安全回营!” 穆阳点了点头,怀着激动的心情离去,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作为自己的敌人刀疤子,他是端木承一身边的红人,他如此信任自己,自然感到责任重大。担当精神,就是勇于承担、敢于负责。他既然已经答应了刀疤子,就得将此事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将此事做好,做成功,做漂亮! 第二天一大早,还没等穆阳起床,外面吵得风风火火,一片片的嘈杂声吵醒了他,穆阳一个骨碌翻身,直冲出去,只见所有人都朝练兵场而去,穆阳也跟着人群跑去,只见人群之中,钱云武被五花大绑着,刀疤子大喊道,“你这个醉猫,怎么能打胡乱说,散乱军心?” 钱云武微微张开眼睛,醉意浓浓地笑了笑,歪歪斜斜地说道,“哈哈……这……这怎么能叫打仗……这分明……分明就是来挨打的……那……那秦禄尧算个求………什么统率………一副挨打相………” “住嘴,来人呀,给我掌嘴!”刀疤子话音刚落,几个汉子走上来,抽起巴掌就朝钱云武的脸上打,“拍拍”的声音有节奏地传来,让人不得不揪心。可钱云武并不思悔改,还在嬉皮笑脸地说道,“哈哈,你打我有什么用?你看看各支队伍,都成什么样子了?死的死,伤的伤,每天都有无数的兄弟离去,这叫打仗吗?这就是来送死,什么东西统率,乱弹琴,刽子手,不负责任的狗东西,死的不是他,他自然不心痛,他妈的,狗**狼养的,还什么统率,摆什么臭架子,老子打仗比他吃饭的次数还要多,他算那门子统率?” 刀疤子“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吼道,“你这混球,胡说八道什么,来人呀,将这酒疯子带下去关禁闭!好好给我看好,等他酒醒后再作处理。” 几个士兵得到命令后,将钱云武架起,像拉猪一般拖着他离去,钱云武可不是省油的灯,一边走,一边吼,“刀疤子,你别以为把我抓去关着,就算你砍了我的头,我也不服气,你这不叫忠诚,这叫愚忠,迟早狼人会攻打我们亲王军,要是死了一个兄弟,你就是罪魁祸首,你就和秦禄尧一样,就是一个刽子手……” 钱云武被抓走了,关了起来,练兵场一片安静,刀疤子站了起来,扯着嗓子喊话道,“各位兄弟,钱云武喝酒醉了,胡说八道,我们是军人,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断不可像钱云武那斯,目中无人,统率自有退兵之策,大家要好生操练,切不可掉以轻心,好了,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岗位去,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众将士听后,陆陆续续离去。 第032章 施苦肉之计 穆阳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钱云武,平时是大大咧咧,可论听从命令,那是百分之百的,他怪话多,但从来没有做出违背军令的事情来,就算喝醉了酒,他也从来没有这般发过酒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正在此时,琪云公主像一只高兴的兔子一般,蹦蹦跳跳来到他的身边,一巴掌拍在穆阳肩膀上,喊话道,“喂,在发什么呆呀?” 穆阳吓了一跳,随后笑了笑,说道,“你怎么这么早?” 琪云公主道,“你看这么吵,怎么能睡得着?”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是呀,今天这个钱将军不知怎么了,怎么可能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呢?” 琪云公主笑了笑,说道,“切,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他如果不弄出点儿什么动静来,他就不叫混世大王钱云武了,整个亲王军中,就数他有这等脾气,不要说刀疤子秦禄尧他们了,就是我爹来,他说不管就不管,没有谁能拦得了他,他要是发起牛脾气来,就是我爹也只能退避三舍。” 穆阳一边走着回营地,一边说道,“那不叫退避三舍,不是你爹怕他,那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你爹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与他一般见识?” 琪云公主听了,心里甜蜜无比,骄傲之心油然而生,“那是当然,我爹是谁,他可是苑月国的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怎么可能与钱云武这样的人一般见识呢?” 穆阳心里暗暗好笑,他早已明白端木承一与那个章丞相之间的矛盾,要不那个亲王府里的练兵场也不会被国君收回,章丞相也是看重这一点,才用恐吓的方式让穆阳成为他的间谍,但这一切穆阳并没有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事。此时面对琪云公主,他又能说什么呢?只是笑了笑,一句话也没有说。 琪云公主扯了扯他的衣襟,撒娇地说道,“你笑什么?我说的不是真相吗?我爹本来就是亲王,有这么好笑吗?” 穆阳忙点头恭维她,作为一个女孩,一个公主,自然最需要的是恭维,最需要的是他们内心深处的那么一丁点儿的虚伪,那么一丁点儿的安慰。想着想着,穆阳立马笑了,忙双手一拱,“是是是公主殿下,小的这下知道了,你是公主,可惹不起呀!” 琪云公主听后,抡起拳头就要打穆阳,穆阳撒腿就跑,两人一前一边,穿梭在军营之中,给冰冷的军营带来了无限的欢乐! 这一切的一,一切的切都被刀疤子看在眼里,他与裘冲专程来找穆阳,但见穆阳与琪云公主如此这般欢快,哪里忍心打扰?裘冲准备上前去找,却被拦了下来,说道,“快乐对于每一个人,都是十分珍贵的,就让他们年青人高兴一天吧!”说着带着裘冲偷偷离去!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天渐渐暗下去,穆阳与琪云公主依依不舍地离开。穆阳心里十分清楚,他即将悄悄地离开琪云公主,置身前往狼人,完成那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夜幕开始降临,穆阳怀着忐忑的心情,正准备睡去,突然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咚”地一声,一把飞镖牢牢地钉在了床头上,穆阳闪过身子,拔下飞镖,飞镖并没有恶意,上面带了一张纸条,但见上面写道,“三更时分,城南门下见钱将军!” “有人要救钱云武?”穆阳心里咯噔一声,从军营的禁闭室里捞人,这等于是从天牢里捞人,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他看了纸条,匆匆将纸条烧掉,“这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救钱云武?从那飞镖的走向来看,这可不是一般人手法,此人的武功与准确,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此人为什么要来找我呢?”穆阳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时间很快到了三更,穆阳“霍”地站了起来,心里嘀咕道,“管他三七二十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已经被人找上了门,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朝暖朝天,就算天塌下来,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心里一边想着,一边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城南门下,他屏住呼吸,静静地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此时的禁闭室却是另一番景象,此为军营的禁闭室,关押的都是有头衔的人,自然是戒备森严,里里外外,明哨暗哨,足足有两三百人看守,每个看守的人,都是军队里的强兵强将,负责看守的是孙洁浪,他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来巡查一次,并吩咐大家道,“大家注意了,不要以为钱将军是将军,你们就对他网开一面,你们要知道,现在他犯了错误,正在接受审查,大家可得要看好了,不要让他跑了,他跑了,你们可就别想活了!” 众人听了,心惊胆战,一个个精神抖擞,站得笔直,刚到三更时分,孙洁浪刚刚离开,只见夜空中闪过一个黑影,那黑影宛如一股强风,还没等看守的人注意,那黑影早已点了他们的穴,一个个瘫软倒在了地上。 此人武功十分了得,通过一道又一道的看守,风一般涌进了禁闭室,抓起铁索,“铛”地一声,那碗口粗的铁索应声而落。钱云武从睡梦中醒来,两人风一般冲出禁闭室,悄然消失在夜色之中,直奔城南门下。 穆阳见二人来到,忙迎上去,身穿夜行衣的人忙吩咐道,“你们俩速速离开东岭城!” 穆阳上前,双手拱了拱,说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但不知阁下尊姓大名,为何要救钱将军?为何要放我们离开东岭?为何………” 黑衣人挥了挥手,说道,“事不宜迟,你们快快离去,以后钱云武自会解释的!” 钱云武笑了笑,说道,“好,兄弟,我们走吧,再迟了可就走不了了!” 他话音刚落,只见从黑夜中窜出一个声音,“走?往哪里走?” 来者不是别人,正在琪云公主,黑衣人上前,将蒙面摘下,恭恭敬敬地拱了拱手,说道,“公主殿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那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刀疤子,原来一切都是假的,钱云武违法军纪是假的,抓他去禁闭室也是假的,现在刀疤子救他也是假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戏。 琪云公主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一群骗子,到底要做什么?为何要瞒着我?” 刀疤子机警地看了看四周,说道,“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公主殿下,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等你回去,我自会交待一切!” 琪云公主道,“不,我要和穆阳一起,你刚刚不是要他们速速离开吗?我们现在就走!” 刀疤子明白,这是个任性的公主,她要做的事情,不要说他刀疤子了,就是她爹来,也未必能劝得下来,他走到钱云武跟前,说道,“公主的安全就全靠二位了,你们还是快快离开,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一切计划都要泡汤。” 混世大王钱云武自信地点了点头,拱了拱手,说道,“放心,我将用我的生命保护公主殿下的人生安全!” 三人匆匆从城下的侧门离去。 第033章 月光的故事 月亮行走在薄薄的云里,若隐若现地撒下斑驳的微光,四周巍峨的山峦静静地酣睡着,享受着独有的宁静,穆阳三人匆匆行走在山间,他们整整走了一夜,早已没有力气走路。 混世大王钱云武看了看微微泛白的东方,说道,“我们应该已经出了东岭,还是歇息一会儿吧!” 他话音刚落,“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我的公主殿下呀,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呀,你千金之躯,怎能在这荒郊野外过夜呢?” 琪云公主疲惫的脸上露出甜蜜的笑容,说道,“这有什么?什么千金之躯,我要是没有生在亲王府,还不和你们一样,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贫民。” 钱云武笑了笑,说道,“不会吧,你是因为爱,才来吃这份苦的,有穆阳兄弟在的地方,就是有苦也是甜不是?” 琪云公主抓起身边的草,扔到了钱云武身上,撒娇地说道,“你这死老钱,怎么老不正经?看看你那大嘴,怎么就不能吐出颗象牙来?白天还没有被抽够,脸皮又开始痒了不是?” 钱云武可是过来人,他笑了笑,挡了扔过来的稻草,说道,“好了好了,我的好公主,饶命呀,就算我说错了,对你,这份苦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你要记清楚了,我们这次的任务十分艰巨,搞不好会丢命的,你可要想好!” 琪云公主问道,“对了,你们搞得这么神秘,到底是为什么呢?” 钱云武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说道,“让你的穆阳哥哥给你讲,我可太困了,得睡上一觉。”说着,转身睡去。 琪云公主问穆阳道,“你们这次到底是出城做什么?” 穆阳将他们要去狼族那里打探消息,几年前她爹与狼王交好之事,一一讲述给她听,唯独没有提及黄金狼牙的事情,琪云公主听后,反问道,“你白天怎么就不告诉我呢?” 穆阳道,“是刀将军不让我告诉你的,刚刚钱将军说得不错,此次去敌人营地,可能九死一生,你真的不该来。” 琪云公主抓住穆阳的手,说道,“走,我们回去,这么多亲王军,如此危险之事,怎么能让你来完成?” 穆阳摆了摆手,说道,“不,琪云,你听我说,此事事关两军众多士兵的死活,也是你爹多年来努力的结果,这次狼人入侵,自有入侵的理由,刀将军让我与钱将军来,其目的就是要查清情况,以好平息此次战事!” 琪云公主道,“既然如此,理应告诉秦禄尧,让他自己打人去打探,怎么要刀疤子派人呢?” 穆阳想向他解释他爹与章丞相之间的矛盾,想解释他爹在国君眼中的地位,却又不知从何讲起,他只是笑了笑,说道,“刀将军煞费苦心,其目的就是不想让秦禄尧他们知道此事,他将钱将军关禁闭,其目的就是隐瞒事情真相,你想想看,这狼人为何不攻打我们的守城,屡屡打别的队伍?” 琪云公主并没有考虑太多,说道,“这些不是我考虑的问题,这些问题不是我考虑的!” 穆阳深深知道,琪云主公是爱着他的,正像钱云武所说的一样,是爱让她走到了这里,一个公主,不远千里来到东岭,要不是她心中有他,她怎么会以身犯险呢?每每想到这一切,他内心深处的负罪感更加强烈起来。 “琪云,你真不该来这里!这次任务非同小可,可不是闹着玩的!”穆阳深情地说道。 此时混世大王钱云武的鼾声四起,琪云公主与穆阳相视而笑,琪云公主若无其事地偎依在穆阳的怀里,说道,“有你在,什么危险我也不怕,还有什么比失去你更危险呢?” 面对一个傲慢公主直截了当的表白,穆阳却不知所措,他心里十分清楚,他们永远没有结果,因为城源村的今天,确实是她爹造成的,他不可能与仇人的女儿在一起,纵然他化名医治了他,救了他一命,还将《太上老君感应篇》传给了他,但这一切仍旧无法弥补他的过错,要是没有他去城源村,他不可能到苑月国,现在正在那山青水秀与世隔绝的山村里读书写字,还在那里与伙伴们,与紫玉真人谈经论道,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所有的厄运都是端木承一带来的,他怎么可能与不共戴天的仇人之女谈情说爱呢? 可面对琪云公主的柔情,面对她真心相爱,他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了又想,轻轻将她搂在怀里,顿时感觉浑身发烫,一股莫名的冲动涌进了自己的脑海,“不,这里还有钱云武,不能这样,千万别做傻事!” 可青春与活力,激情与生理的反应大于了他的控制,他的手慢慢儿移动到那酥软的身躯上,公主独有的香味让他心跳加快数倍,双手不听使唤地贪婪流离起来。 琪云公主并没有反对,她将自己身体靠得更近了,双手不由自主也移动起来,急促的呼吸声占据了所有的一切。 两具滚烫的身体相互缠绕在一起,两颗怦怦直跳的心近在咫尺,四只贪婪的手四处游离,慢慢地,慢慢地,她将滚烫的嘴唇凑了过去,贪婪地享受着那美好的一切。 突然穆阳猛地推开了她,“霍”地站了起来,低声说道,“不,我们不能这样,这是不可以的!” 琪云公主人失望地呆坐在地上,她轻轻理了理衣裳,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将我爹看成是杀人不眨睛的魔头,你怎么能和一个魔头的女儿在一起呢?” 穆阳忙上前一步,说道,“不,你别这样想,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你是你,你爹是你爹,我心里十分清楚,可我算什么?现在是无家可归之人,我没有这个能力保护你,你跟着我只能受苦,只能受罪,我是怕你………” “你别再说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所有的后果我都可以承担,有你在,我的心不死!”高傲的公主,一旦遇到爱情,同样是那样的脆弱,“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那是多么真诚的表白,倾注着一位少女多少的心思! 爱到底为何物,怎让她放下高贵的身份?怎让她如此失魂落魄?为何爱总得有人受伤?她是公主,全国上上下下,不知有多少好男儿追求,可为何她走到这里?爱,真有如此大的力量? 第034章 树林里安家 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天明,混世大王钱元武伸了伸懒腰,站起身揉了揉眼睛,转身看着穆阳和琪云公主,笑了笑,说道,“你俩该不会就这样坐着等天亮吧!” 穆阳站了起来,红着脸说道,“不坐着等天亮还能怎么样?” 钱云武笑了笑,说道,“切,我的梦中都听到你们俩说话了,兄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公主殿下可是不远千里来东岭的,你可不能辜负他一番好意哟!” 琪云公主站起来,三步并着两步,走了上来,说道,“你听到什么了?你是不是被吓坏胆了?要是你不敢去,你这就回去,就算我一个人,也能完成任务!”说着,拍拍衣裳,扬长而去,钱云武冲穆阳笑了笑,挥手说道,“走呀,你当真是胆小鬼不敢去?” 穆阳还没有反应过来,也只能紧在身后,匆匆而去。 两边是茂密的树林,三人穿梭在树林里,不知不觉已过晌午,此时,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条潺潺的溪流,这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是雪中送炭,三人像饿狼遇到了羊群,一下子就冲了下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爬在水边,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饥渴加上疲劳,让他们已无法行走,他们喝足了酒,瘫坐在地上,一动也不动,钱云武道,“喂,兄弟,我们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你瞧瞧,这四面环山,前无村庄,后无院落的,鬼都打得死人,我们怎么才能找得到狼人呢?可能还没找到狼人,我们早已饿死在这里了!” 穆阳站了起来,伸手捧了一把水,舒服地洗了一把脸,笑了笑,说道,“钱大哥,你大可放心,这里有山有水,怎么可能饿死呢?你等着!” 说着,他走上岸,拔刀砍了一根木棍,卷起裤腿,慢慢儿走进溪流,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猛地,他狠狠地将木棍插进水里,一条大鱼挣扎着牢牢地穿在木棍上。 琪云公主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一把夺过木棍,兴奋地说道,“好呀,终于有吃的了。” 说着,拿起木棍,走上岸,喊话道,“生火,快快生火,有鱼了!” 钱云武看着公主高兴的样子,摇了摇头,只能去拾柴生火,琪云公主丢掉鱼,拿起木棍,学着穆阳的样子,也去插鱼了,可这鱼不是人人都会插的,她是公主,可没有做过这般技术活儿,鱼没有插到,还差点儿跌倒在水里。穆阳忙上前,将其搂在怀里,四目相对,脉脉情深,久久舍不得放手.... “喂,火生起来了,快呀,你俩该不会饿着肚子谈情说爱吧!”不知趣的钱云武呀,你怎么出现在这个时候,就让那一对恋人在水中尽情享受他们自己的时光吧! 听到钱云武的喊话声,两人对从属于他们的世界里醒来,穆阳继续插鱼,琪云公主幸福地离开了溪流,与钱云武一起烤鱼。 穆阳自小生活在山中,对山中的一切都了如指掌,插鱼这等小事儿难不了他,不一会儿功夫,他的木棍上插了十来条鱼,差不多才走上岸。 钱云武正在生火,奇怪地问道,“兄弟,你这一手绝活儿是哪里学的?” 穆阳不想提起山谷大叔,一边烤着鱼,一边说道,“我从小生活在山里,这山中的,水里的,从小就会,其实也没有什么,你不能在水里发出声响,然后插下去的时候,一定要准,要狠,一插即中,否则就白费功夫了!” 钱云武虽身经百战,但对付水中之鱼,他哪里比得过穆阳?他们美美地吃了一顿烤鱼肉,吃饱喝足后,疲惫让他们昏昏睡去,毕竟赶了半夜的路,穆阳与琪云公主一点儿瞌睡也没有睡,怎能不困? 睡眠是最好的休息,食物则是睡眠最好的催化剂,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只听有人在喊,“起来了,天快黑了,我们得赶路!” 穆阳睁开双眼,叫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钱云武,“兄弟,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觉,我们还得赶路呢!” 穆阳伸了伸懒腰,打着哈欠,懒洋洋地说道,“我说大哥,你急个啥呀,走了一天一夜的路,你不累吗?” 钱云武道,“兄弟,我们可是有任务在身的,怎么能在这里贪睡呢?刀将军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 穆阳摇了摇头,反问道,“赶路?你知道狼人在什么地方吗?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我们怎么才能找到他们呢?” “可我们,我们总不能就在这里等吧,那狼人到底在哪里呢?”穆阳的问,让钱云武有些吃不消,此时琪云公主也从睡梦中醒了,见二人正在争吵,也站了起来,走到穆阳身边,小声说道,“你有什么主意?” 穆阳笑了笑,说道,“这里有山有水,最适合我们在这里居住,也适应狼人落脚,与其我们去磨脚板皮,不如就在这里等候,相信狼人一定会打到我们的!” “这....” 穆阳的答案让钱云武和琪云公主都感到意外,明明是要去找狼人,却在这里住下来等,这可真是不可思议。 钱云武结结巴巴道,“这.....这真的能成吗?” 穆阳胸有成竹地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你要找狼人,狼人会自动送上门来的。我们还在趁现在天还没有黑,抓紧时间弄个地方睡觉吧!” 说着,拔出钢刀,走到树林边,砍树劈枝起来,钱云武摸了摸脑袋,跟着做了起来。 两人动手搭建了一个大棚,“一定要搭结实些,树叶盖厚些,地上的草先在外面晒晒,我们可能要在这溪边做上些日子。” 钱云武有些埋怨道,“让我们来完成任务,却在这里像安家一般,这成何体统?” 穆阳笑了笑,说道,“大哥,相信兄弟,那狼人一定会找到我们的!” 钱云武百般无奈,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一边弄着树叶野草,一边说道,“早知如此,我不如就留在东岭好了,就是战死,也比冻死,饿死在这荒郊野外强!” 穆阳笑了笑,说道,“对了,我们以后可就不能乱说话了,以后都用名字相称,万一被狼人听到我们是从东岭来的,一定会将我们当成是间谍论处,这样一来,我们可就真的死在这荒郊野外了。” 三人点着头,继续干着活儿,一间结结实实的木棚拔地而起,三人像野人一般,生活在那里。 第035章 落入敌人手 穆阳三人在树林里,一住就是几天,这几天,穆阳仿佛回到了城源村,那里的山,那里的水,那里的树林,所有的一切都像在城源村,穆阳捕鱼,打山鸡,抓野兔,就像一个森林里的将军一般,每天早上出门,不到一个时辰,准会带回不少东西,三人每天每顿都吃得饱的,钱云武不得不佩服穆阳的手艺与技能,“兄弟,你怎么如此熟悉这森林里的生活?你这一手,可比我们厉害多了,要是没有你,我在这里真的要饿死!” 穆阳笑着说道,“能力有大小,学术有专攻,我就只有这点特长,都被你看穿,活着真就没意思了!” 钱云武听了,哈哈大笑。三人在树林溪水边,有说有笑,过得十分开心,可这一切,都逃脱不了树林深处一双双血红的眼睛,果不出意料,狼人已经围上来了,只见一个个凶神恶煞,紧紧盯着穆阳他们三人,等待着时机来到,钱云武早已发现,他心里暗自佩服穆阳,他们不费吹灰之力,本该跋山涉水去找狼人,穆阳以守株待兔方式,在这里逍遥自在等待,现在终于到来。 “注意,狼人来了!”钱云武小声对穆阳道。 穆阳点了点头,小声回应道,“一切与平常一样,该做什么做什么。” 随后悄悄告诉了琪云公主,三人若无其事地烤鱼烤肉,他们心里知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太阳渐渐落山,他们吃好后,穆阳道,“加些柴火,睡觉去。” 他们加了不少柴,随后钻进木棚,倒在草上,睡觉了。 夜静悄悄的,山间的小虫奏起他们独有音乐,穆阳哪里睡得着,他心里正在盘算着如果对付狼人,如何化解此次战事,他在思考怎么完成刀疤子交给他的任务。 一个时辰过去,钱云武呼呼打起鼾声来,这个钱云武,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睡得着?也许这就是福,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担心也显得十分多余,何不美美睡上一觉呢? 愁是一天,乐也是一天,何不开开心心过好每一天,人为何活得那么累,那么苦,那是因为心里不简单,总有无数要追求与欲望,这才将人变得苦和累,像钱云武那样简单,又怎么能睡不着呢?穆阳心里正想着,隐隐听到沙沙声,他心里明白,这是狼人逼近的声音,突然他们闪进木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一把把明晃晃的钢刀架在了他们三人的脖子上,三人佯装睡着,狼人百般无奈,只能伸脚踢了踢他们。 “哎呀,刚刚才睡着,你怎么....”钱云武从梦中惊醒,假装不知道有人来袭,嘴里叽里咕噜唠叨着,睁眼一看,见事情不对,忙喊道,“不不不,各位英雄,别别别,我们可没有什么钱财!” 此时,有人从木棚外举着火把走了进来,但见木棚里挤满了人,一个个披头散发,脸上涂了黑的红的绿的花纹,衣裳褴褛,是乎多年没有换洗过一般,此人走进钱云武,又看了看穆阳和琪云公主,冷冷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到这里来?” 钱云武道,“回英雄,我们是从黔风城逃出来的,走着走着,就到这里来了!英雄,我们什么也没有了,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那人看了看他们,说道,“将他们带走!”说着转身走出木棚。那些灰头土脸的人将穆阳三人绑得严严实实,带出木棚后,打上火把,跟着刚才那人,沿着溪流直往上走。 他们翻过一山又一山,足足走了三个时辰,才来到一处山洞口,那里有数百人守候,看样子就是他们的老巢了,刚刚领头儿的人喊道,“将那三人捆好,天亮了等公子处理!” 三人被绑在宽阔的练兵场上,被数十人看守着。 等待的时间异常难过,明明看见天边的启明星已升起,可那太阳呀,太阳他就是躲在山下,迟迟不肯出来,走了半夜的路,疲惫的钱云武又睡着了! 穆阳可没有这么轻松,一路上,他凭借山的走势与七星方位,记录着来时的路,“这些狼人是不是他们要找的狼人呢?怎么说是公子,却没有狼王呢?如果不是,又怎么能完成任务呢?”找到狼人,那仅仅是任务的开始。 难熬的夜终于结束,天亮了,太阳升了起来,一群群狼人从山洞里走了出来,他们头发相似,脸上却没有涂颜色,他们围着钱云武三人,就像看怪物一般看着他们,“这是人吗?怎么长成这个样子?” “怎么不是人?你没看到过这样的人吗?你看看,有鼻子,有眼睛,有耳朵,他们吃得好,穿得好,这才细皮嫩肉,要是你也像他们一样,也可长成这个样子!”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是昨晚哈达里带回来的!” ...... 穆阳三人被众人指指点点,弄得琪云公主浑身起鸡皮疙瘩,她长了这么大,还第一次被别人当成怪物来观赏,可又何办法,谁让她放弃公主的高贵地位,为了爱情跟到这里来呢? 正当众人指指点点时,那个叫哈达里的狼人与一个身披虎皮大衣,头戴插着几支孔雀毛的年青人,哈达里迎着那人走上前,所有狼人立即住嘴,哈达里道,“公子,就这三人!” 公子看了看钱云武,又看了看穆阳,随后看了看琪云公主,当看到琪云公主时,那眼睛放出异常怪异的眼光,他上下打量着琪云公主,不由伸出手,轻轻将琪云公主的下颌抬起,轻佻地笑了笑,琪云公主哪里受得了,拼命地摇着头。她身为苑月国公主,哪里受得了这等轻佻之人如此非礼? 钱云武可急了,大声喊话道,“各位英雄,还请高抬贵手,放了我家小妹,我们是苦命人呀!” 哈达里走上前,笑了笑,说道,“你可不是苦命人,因为你有一个漂亮的妹妹,被我家公子看上,是你祖上阴德,你很快就是有福之人了!” 穆阳心里比钱云武更着急,大声喊道,“你们这帮畜牲,怎么能这般无理?我们与你们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你们怎么能这般对待我们?” “啪”哈达里见穆阳破口大骂,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打得穆阳两眼直冒金光。哈达里道,“臭小子,你竟敢骂老子,看我不收拾你!”说着,抡起巴掌又想打去,却被那公子呵斥住,“好了好了,在如此美丽佳人面前,你怎么动起粗来?” 哈达里这才住手,随后转身对身边的人喊话道,“来人呀,将这小妞带到公子营帐去!” 他一声令下,上来四五个人,抓起琪云公主就要走,这可急坏了穆阳与钱云武,“求求各位了,求求你们放开我小妹吧!” “你们这帮畜牲,没人性的东西....” 一个苦苦哀求,一个破口大骂,可一切都无济于事,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琪云公主被带走。 “住手!”正在这关键时刻,有一声音从洞口传来,众狼人不由停了下来。 第036章 敌营遇故知 发出声音的是个白面书生,但见身材清瘦,浑身穿着洁白衣裳,头戴雪白绒帽,手执一把千字折扇,看不出他能一声住手就将众狼人吼住。 公子忙迎上去,说道,“兄弟,你可来了,来来来,你看看,天下竟然有如此美人儿呀!” 白面书生打开折扇,翩翩移步到琪云公主面前,上下打量后,收了扇子,用扇子将琪云公主的下颌抬起,说道,“嗯,眉目如画、明艳动人、白璧无瑕,可算人间极品。” 公子贪婪地笑了笑,说道,“怎么可算,简直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间尤物呀!” 白面书生却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公子此言差矣,天下之大,美人多如牛毛,此女子在狼族可算美人儿,但对于整个天下,苑月国、黔风城、天星国来说,此等货色又算得了什么呢?公子是心怀天下之人,岂被这平平之色打动?公子,现在正是你建功立业之机,岂不可因一区区女子,误了大事呀!” 哈达里紧跟在后面,笑了笑,说道,“军师呀,就这一个女子,怎么可能误大事呢?公子出征到现在,可算是辛苦了,还是让公子自己犒劳犒劳自己吧!” 原来那白面书生是这里的军师,难怪他吆喝一声,众人只能乖乖住手!军师笑了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点儿苦算得了什么,以后的苦还有很多很多呢!此三人来路不明,还是先问问来路再享用不迟着!” 公子忙让出一条路,“对对对,兄弟说得对,先办正事,然后再享用!”说着,与军师并肩朝穆阳他们走来。 众狼人忙搬来两把椅子,让公子和军师坐下,军师开始问话起来,“你们到底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钱云武忙回应道,“回英雄的话,我们是黔风城的人,二十年前,黔风城被灭,我与弟弟妹妹走头无路,四处奔走,我们一边走,一边停,跋山涉水才来到这里的,英雄,我们可什么坏事儿也没有做呀!” 白面书生笑了笑,说道,“黔风城被灭已是二十年前的事情,那时你的弟弟妹妹恐怕还没有出生,你怎么能带走他呢?” 钱云武早想好了,急急忙忙地说道,“英雄有所不知,我本是猎户出身,那日敌人来犯,我正在山上打猎,我娘带着弟弟妹妹去了城源村,这才逃过了一劫,当我回到村里时,所有的人都死了,此时狼也带着弟弟妹妹回到家,为了活命,我们一路逃走,可娘.....他在十年前就就.....” 这个钱云武,别看他五大三粗的,说起慌来,一点儿也不含糊,一边说,一边抽咽着,像真的一样。 白面书生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好呀,让我说什么好呢?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苑月国端木承一麾下的混世大王钱元武吧!” 钱云武、穆阳、琪云公主三人不由心里一惊,“他们,他们怎么会知道是我们呢?” 三人不由抬头再次看了看那个白面书生的军师,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白面书生不是别人,正是城源村里跑出来的谷长琴,她与穆阳从小一起长大,不管她怎么化妆,不管她怎么变化,穆阳也能一眼认出。 穆阳差点叫出了声,“她,她怎么会与狼人在一起呢?” “不不不,什么苑月国,什么端木承一,什么混世大王,什么钱元武我们一个都不认识,英雄,我们所说句句属实!”钱云武迫不及待地说道。 公子也站了起来,说道,“兄弟,你可没搞错吧!” 白面书生军师打开折扇,胸有成竹地说道,“错不了,东岭来消息说刀疤子派了混世大王钱元武,还有一个无名小卒,还带了......” 谷长琴一边说着,一边看穆阳,突然,她也认出了穆阳,连下面要说什么都忘记了,空气一下凝固,手中的折扇打开一半儿也嘎然而止。 谷长琴正想上前时,公子却感觉不对,问道,“还带了什么?兄弟,东岭还带了什么消息?” 此时谷长琴才从惊喜中缓过神来,说道,“喔,他们还准备带军队来的,可万万没想到,他只带了这个一个姑娘来,公子,此三人事关重大,一定要严加看管,可千万要不让他们走丢了,能否成功,就全靠他们三人了!” 公子虽有些不太情愿,迟迟不动,军师道,“公子,这三人定从东岭而来,我们的线人,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一定要好好审查!” 公子听了点了点头,喊话道,“来人呀,将此三人关进地牢,好生看管,没有我与军师的命令,任何人不能接进他们!” 众人听了,七手八脚将穆阳三人带进了地牢,地牢在山洞里,里面漆黑一片,只有狼人手中的火把照亮的一丁点地方,里面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他们东转西走,才将穆阳三人关在了一小个洞里。 哐当一声,门关了,洞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山洞里静得可怕,钱云武叹了口气,说道,“唉,我出生入死数十年,蹲过各式各样的大牢,这山洞大牢,我还是第一次呢!兄弟,接下来怎么办?” 穆阳的心思早已飞到了谷长琴那里,她为何会到狼人这里来,她在这里到底怎么样? 琪云公主发话了,说道,“喂,穆阳,接下来该怎么做?” 穆阳心里十分清楚,凭谷长琴的智慧与聪明,还有她在狼人里的军师地位,他相信她一定会来救他们的,笑了笑,说道,“睡觉吧,好好睡上一觉,睡梦中的情景一定会比现实好得多!” 钱云武哈哈大笑,说道,“兄弟,好性子,好,你这兄弟我算是没有白交,能在这漆黑的山洞里安然睡觉,好,睡吧,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的!” 说着,三人呼呼大睡起来。 第037章 死里逃生 黑暗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十分可怕之事,这里,没有一缕阳光,没有半点儿生息,蹲大牢的滋味儿真不好受,一夜的疲惫让他们昏昏大睡,此时除了睡觉,又能做些什么呢?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有人开门了,只见他们提着灯笼走进大牢,随后丁丁当当地打开牢门,哈达里和几个狼人来到这里,指了指穆阳道,“你,跟我走!” “去哪里?”钱云武问道。 “你管得着吗?”哈达里冷冷地说道,“说不一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钱云武拖着沉重的脚镣和手镣说道,“你们要审还是审我吧,我兄弟什么也不知道!” 哈达里扬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钱云武两下,狠狠地丢下话道,“少不了你的,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吧!” 说着,带着穆阳,朝洞外走去,穆阳努力地记着这山洞的走向,可里面的岔道口实在是太多,他记着记着就忘得一干二净。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哈达里将穆阳带到了一间不小的木房子里,谷长琴独自一人坐在里面,哈达里到后,谷长琴冷冷地说道,“好,你们下去吧!” 哈达里一句话也没有说,默默地退了下去,他在谷长琴眼里,什么也不是,当哈达里离开后,谷长琴急忙上前,打开穆阳身上的铁链,担心地说道,“你没事儿吧!” 穆阳一边捏着酸软的臂膀,一边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 谷长琴忙从屋里取来烤鸭,猪蹄,还有不少好菜,说道,“快快快,趁热吃,在那山洞里,可没有什么好吃的,来来来!” 这是谷长琴特意为穆阳准备的,自从看到穆阳后,她心里既兴奋,又担心,她担心穆阳在山洞里没吃没喝,担心会被那些狼人欺负。穆阳确实饥饿难耐,走上前,狼吞虎咽起来。 “你,你,你慢一点儿,这里十分安全,没有人会来打扰你的,你慢慢吃,别噎着了,这里还有!”谷长琴见穆阳的吃样,既好笑,又开心,她能为自己心爱之人准备如此丰盛的食物,岂有不高兴之理? 穆阳吃好喝足后,还想再吃,可肚子早已撑不下任何东西了,他歇了口气,问道,“对了,你怎么会跑到狼族来了?” 谷长琴红着脸,羞涩地说道,“还不都是为了你!” 穆阳笑了笑,说道,“你到这里来,怎么会是为了我呢?说说,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的?” 谷长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起了当年从鬼见愁山谷逃脱之事。 那日在穆阳的提醒下,谷浩南兄妹俩悄悄移到了队伍的后面,听到响声后,谷浩南拉着谷长琴躲在一大石头下,这才躲过一劫,他们见苑月国士兵纷纷滚落下山,既担心又害怕,他们担心穆阳的安危,他们害怕的却是暴风雷雨,谷长琴奋力要去找穆阳,却被哥哥拦了下来,“不,我要去找穆阳,爹交待过,就是用生命,也要保护他!”谷长琴固执地挣扎着。 雨越下越大,谷浩南哪里肯放手,说道,“穆阳能观天象,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他那么机灵,一定会趁机逃走的,是他让我们走的,我们可不能辜负他的希望,他可能现在已经逃脱,我们现在回去,岂不是自投落网?” “雨这么大,山谷里洪水暴发,他哪里能逃得掉?”谷长琴还是不肯离去。 谷浩南心里十分明白,他的这个妹妹对穆阳一片痴情,她哪里肯离开呢?“如此大的洪水,你就是回去,又有什么办法?你能改变这一切吗?再说,凭穆阳的鬼点子,说不一定,他现在已经回城源村了,你怎么就相信他呢?走吧,妹妹,我们回去再想办法!” 雨像瓢泼一般,从九天之上倾泻下来,它想洗掉流在心里的血,可一切都无济于事,谷浩南拽着妹妹,冒着大雨,艰难地往回走。 他们回到了城源村,村子里人们的脸像天空一般沉重,他们家里的东西,几乎都被端木承一的队伍囊括,“爹!娘!”谷浩南兄妹俩风一般窜到家里,可家里什么也没有,兄妹俩从屋里找到院子里,除了院子里的一滩血外,什么也没有,“爹!娘!”兄妹俩拼命地喊着,那悲痛的声音撼动着整个城源村,甚至冲破云霄,直上九天之上。 乡亲们陆续走进了院子,谷长琴抓着每个人,大声问道,“你们看见我爹娘吗?” 没有人知道山谷大叔到哪里去了,是死是活也不知道,他们耷拉着脑袋,默默地在雨中,好像在哀悼着离去的乡亲! “爹!爹!娘!娘!”一声声的呼唤盖过了天上的雷声,兄妹俩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喊着,可什么也没有回应。 此时,紫玉真人带着江国安、孙成化他们回来了,见兄妹两在雨中如此伤悲,忙跑上去,将兄妹两搀扶起来,“浩南,长琴,你们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来来来,回到屋里再说!” 谷浩南挣脱掉江国安等人,仰望天空,任凭那雨水冲洗脸,破口大骂道,“苍天呀,你何为天?你是不是没长眼呀,我谷浩南从未得罪过你,你怎么能这般折磨于我们?不管怎么样,总该还我爹娘吧!”他一边哭喊着,一边不停地捶打着满地的水,“老天爷,你不长眼呀.......” 咔嚓一个劈雷,震得四周的人心惊肉跳,江国安等人上前,拽着谷浩南,“浩南,走,别这样,大叔大娘也不想你这样!”众人劝说着他。 “放开我!我要报仇!放开我.....”谷浩南内心深处的仇恨早已让他忘记一切,他拼命地挣扎着。 “放开他!”正在此时,紫玉真人发话了,“你们都放开他,他要去报仇,就让他去!” 谷浩南看了看紫玉真人,猛地扑上去,抓起紫玉真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先生,这里你的本事最大,求你了,求你教我武功,我要报仇!” 紫玉真人冷冷地说道,“你要报仇,就得振作起来。” “好好好,我振作起来!”紫玉真人的一句话,点燃了谷浩南报仇的希望,他稀里哗啦地拭着脸上的泪水雨水和鼻涕,咬了咬牙说道,“我一定会振作起来的,先生,你就教我吧!” 紫玉真人点了点头,说道,“这学武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除了需要你勤学外,还要看机缘,走吧,进屋再说!” 紫玉真人发话,这才让谷浩南带进了屋里,江国安,孙成化,德元,秋云秋生也跟了进去,其余人除了投去同情的目光外,什么也没有留下,悄然无息地离开了那个不幸的院子。 第038章 去游学拜师 屋里死一般沉闷,只有谷长琴还在不停地抽咽着,孙化成上前安慰道,“长琴妹妹,别难过了,我们的心情都很差,先生来了!” 谷长琴强忍着泪水,上前跪在紫玉真人面前,说道,“先生,你一定要帮我们兄妹俩报仇呀!” 紫玉真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好孩子,你先起来!”他扶起谷长琴,说道,“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官兵进村,岂有平安之理?这苑月国的军队还算网开一面,至少没有伤害大家,你们要知道,是要别的军队,这城源村恐怕就真的从这里消失掉了!” 谷浩南不服气地说道,“网开一面?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还网开一面了?我爹,我娘就死在他们的磨掌之下,这样的恶人,我一定要报仇!” 紫玉真人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为师不帮你们,这苑月国兵多将广,人才济济,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强盗土匪,你们要对付的是一个国家,一个国家,知道吗?” 众人从来没有听说过国家这一概念,都愣住了,江国安道,“先生,何为国家?” 紫玉真人瞪大了眼睛,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与世隔绝的地方,这些孩子是何等单纯与无知,他笑了笑,说道,“这怎么说呢,这国家吧,就是很多很多人,有很多很多的村子,他们组建成了一个集体,里面有各式各样的人,他们有强大的军队,天下本有三国之分,天星国、黔风城和苑月国,这里本属于黔风城地界,只因二十年前,黔风城被天星国所灭,这里才成了三不管地带,这次苑月国也是误打误撞才找到这里来了。” 没文化真可怕,可怜的孩子们,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是黔风城的人!该说是可悲呢还是可喜? “就算那苑月国再强大,我也要为爹娘报仇,先生,你就教我武功吧!”谷浩南已下定了决心,非要报仇不可。 紫玉真人摇了摇头,说道,“你们在现场已看到了,就是为师的也不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是你们呢?要报仇可以,你们得去昆仑山北阳观找我师兄,我师兄脾气古怪,至于他收不收你们,就得看你们的造化了。” 昆仑山?北阳观?那是什么地方?这群孩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城源村,那里晓得外面的世界? 紫玉真人见众孩子们一句话也不说,笑了笑,说道,“放心,为师可以将你们带去,但一切均靠一个缘字,能不能在北阳观学艺,就看你们自己了!” “好,我们都去,在这里,迟早苑月国、天星国会来找我们的麻烦,学好本领,就能保卫家园了!”孙成化手舞足蹈起来。 江国安也跟着叫了起来,“好,去就去!” 谷浩南将双手一拱,说道,“多谢大家,我去北阳观学艺,就是为了找苑月国报仇雪恨,大家也跟着去,这....” “这有什么,我们是兄弟,你的仇就是我们大家的仇,大家说是不是?”孙成化一声鼓动,大伙儿都跟着说去。 谷浩南点了点头,激动地说道,“好,大家各自回家,收拾收拾,都给家里人说清楚,若家里父母不同意,大家不要勉强。” 众人信誓旦旦,兴奋地离开了谷浩南家,屋里只有谷浩南兄妹俩和紫玉真人,紫玉真人道,“你真的想好去北阳观学艺?这学艺有学艺的规矩,那可是吃苦的事儿,你可要想好了!” 谷浩南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去,当然去,不吃苦,又怎么能练好武功,又怎么为我爹娘报仇呢?” 紫玉真人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对谷长琴道,“你也去吗?” 从进屋到现在,谷长琴一句话也没有说,她的心早已不在这里,紫玉真人这一问,才问到了她的心坎上,她微微抬起头,说道,“先生,我也想去,只因穆阳至今没有下落,我想......”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难道你就不想给爹娘报仇了?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怎么为了穆阳,竟然放弃去学武功呢?”谷浩南万万没有想到,他的亲妹妹,为了穆阳,居然不想去北阳观学艺! 谷长琴缓缓站起来,说道,“穆阳虽不是我家的人,但一直住在我家,他早就成了我们家的一员,现在他下落不明,我又怎么忍心不去找他呢?” “妹妹,我的好妹妹,你想想,那鬼见愁是什么样的地方?加上山洪暴发,穆阳怎么可能逃脱得了?你就省省这份心吧,跟我一起去北阳观,学好武艺后,再去找苑月国报仇!”谷浩南劝说道。 谷长琴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不,他不会有事儿的,爹娘在临终前,让我们好生保护好他,就算丢了性命也要保护他,你怎么忘记了呢?” 对谷长琴这一作法,谷浩南百思不得其解,他希望妹妹能跟他一起去北阳观,希望将自己的亲妹妹带在身边,可他哪里知晓一个少女的心思呢?一个少女,一旦喜欢上心中的人,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谷长琴急得快哭了,大声嚷了起来,“不,哥,穆阳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你不说是他聪明机灵,又懂天象,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你不是说他可能回到城源村了吗?他在哪里?你告诉我,他会在哪里呢?” 她哭喊着,使劲儿地摇动着谷浩南的双手,谷浩南一把抓住妹妹,大声喊话道,“好了,你闹够没有?跟你说了,穆阳已经死了,现在爹娘尸骨未寒,连尸首也没找到,你就不想替他们报仇吗?” 谷长琴绝望地退了几步,突然转身,猛地跑到院子里,嗷嗷大哭起来。 第039章 山中寻路记 “你真的不想和我们一起去昆仑山北阳观?”秋云与谷长琴并排走在四象书院里。 谷长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想去,但穆阳还没有消息,我得这里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同是妙龄少女,秋云自然明白谷长琴此时的心情,她点了点头,说道,“那也好,若你能在这里等他回来,他一定会感激不尽的!” 谷长琴摇了摇头,说道,“什么感激不尽,那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以后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只要他能平安归来就行!” 两人一直谈到深夜才散去,第二天,谷浩南、江国安,孙成化,德元,秋云秋生他们在紫玉真人的带领下,离开了城源村,到昆仑山学艺。 没有了这群年青人,村子里安静了不少,谷长琴每日看着宁静的四象书院,看着空空如已的房屋,一切都那么清静,没有半点生机,往日的一切都呈现在了她眼前,“穆阳呀,你到底在哪里?” 此时的时间是那般漫长与无奈,才过两天,谷长琴实在是呆不下去了,“不行,我得去找他。” “不,孩子,鬼见愁那地方万分凶险,到处是悬崖绝壁,到处是深沟,还加上里面还有猛兽出没,就是我们村里人,也没有人到那里去,再说可能现在山洪还没有退,你怎么能去呀?”江国安的爹好心劝道。 可这一切都无法打消谷长琴内心深深的思念之情,与其在这里等待,不如去寻找,谷长琴淡淡地笑了笑,说道,“爹一直吩咐我们,要我们兄妹两保护穆阳,就算是赔上性命,也得保护他,现在他生死未卜,下落不明,我怎么能安心在这里呢?” 江国安的爹摇了摇头,叹息道,“真弄不明白,那个穆阳到底是什么人?你爹怎么会交待如此的事情?难道自己的亲生儿女还比不上一个外人重要吗?”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江大叔,既然是爹娘交待的事情,我自然要遵照去做,至于穆阳是什么人,我也不清楚!”她心里哪里管他是什么人,她只知道,一天见不着穆阳,她一天就不开心,也许这就是爱,这种爱是那么的单纯与简单,是那么的纯洁与无私。 江国安的爹见无法说服谷长琴,只能叹息,无话可说,任由她去。 谷长琴带了简单的包裹,悄悄离开了城源村,直奔鬼见愁而去。 鬼见愁果然名不虚传,那里跟本没有什么路,她只能凭借着记忆朝前走,可一切非她所想,所有的地方,都因山洪爆发而改变了原来的样子,有时走着走着,突然眼前就是一道悬崖绝壁,又只能转身饶道,山中之路,异常险要,异常难走,但谷长琴下定决心,无论有多难,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走出去,一定要找到穆阳,她走呀走,累了倒头就睡,饿了,森林里摘野果充饥,她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穆阳还活着,她一定要找到他!那是爱的力量,心中有爱,所有困难不在! 已经是第五天了,她终于看到了山洪,只见红褐色的山洪翻滚着,肆意吞噬着所有的东西,石头,树木,那就宛如一巨大铸炉,它熔化了所有东西,谷长琴见了,不由得背后发冷,这山洪怎么才能过去呢? 不,不能回去,我一定要找到穆阳! 谷长琴已经不止一次对自己这么说了,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找到穆阳,她一沿溪流往上走,源头之处,一定会过去的!她继续朝前走着。 不知过了多少天,她终于来到了源头,与其说是源头,不如说是一道高耸入云的悬崖,只见山洪从天而降,洪水是小了不少,但这悬崖又怎么过得去呢?饶道?这要饶多久?不,看这山洪,过不了一天,一定会退去,到时就可以继续前行了。 她停了下来,拾来柴火,生起了熊熊大火,别看她是女孩,因在山中长大,虽不及穆阳,但打猎也是行家里手,不一会儿功夫,她弄到了山鸡,饥饿难耐的她慢慢享用起来。 “哟,这么美味的东西,能否分一点儿给我?”正在此时,突然从林里出现一衣衫褴褛的道士老头儿。 谷长琴微微一震,自己在山间行走数日,一个人也没碰到,现在怎么会有人呢?她机警地打量着那道士,只见道士清瘦高挑,身上的衣服早已撕得七零八落,两只眼睛却十分有力,谷长琴本能地捏了捏身边的那枘长剑,小声问道,“你是???” 道士一边朝火堆走来,一边说道,“姑娘莫担心,贫道也是路过这里,只因山洪爆发,没办法,这才留在此地!”这道士也不客气,上前抓起山鸡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好吃,贫道好久没吃过这般美味儿了!” 一只山鸡本就不多,若谷长琴一人食用,还算可以,但这道士加入,自然就不够了,谷长琴站了起来,说道,“道长莫急,这山鸡太少,小女再去弄一只!” 道士吃得津津有味,连连点头,“好,好好,去吧!” 谷长琴挪动着步子,小心翼翼地走进森林,她的心思可不是打山鸡,而是怎么对付这个臭道士,此人到底是谁,为何会在鬼见愁?是敌是友?谁也说不清楚,要不悄悄离开,让他一人在这里?又能到哪里,这里一边是涛涛洪水,一边是悬崖绝壁,能到哪里去呢?“我为什么要离开?” 想着想着,谷长琴打了一只山鸡,悄悄回到火堆旁,但见那山鸡早已被道士啃光,此时道士靠在一棵大树下,呼呼睡着了。 谷长琴蹑手蹑脚地走近道士,猛地将剑驾在了脖子上,道士这才从梦中惊醒过来,吃惊地说道,“姑娘,贫道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怎么....” 谷长琴冷冷地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到这里来?” 道士道,“贫道本是云游四海之人,只因误走了这山谷,又遇上了洪水,这才停留下来,姑娘,若贫道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还请姑娘明示!” 谷长琴想了想,问道,“你到这里有多久了?可曾看见有军队从这里经过?” 道士点了点头,说道,“有有有,有一大队人马进入山谷,正遇山洪,可怜的人呀,全部死了,只有一个将军,带着一个平民逃走!” “你说你看见一个平民逃走?”谷长琴兴奋地问道,“那平民是什么样子?” 道士看了看脖子上的剑,说道,“姑娘,这....” 谷长琴得到了有关穆阳的消息,自然高兴,将剑收了起来,“快说说,那平民长什么样子?” 道士理了理花白的胡子,站了起来,说道,“那是一个英俊少年,约莫二十来岁,高挑个子,身穿一身白袍!” 是他,真的是他!谷长琴兴奋极了,说道,“道长,他们到哪里去了?” 道士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看见那将军将他救走,其余的士兵都被洪水走,至于那年青人和那将军到什么地方,贫道就真不知道了!” 终于有穆阳的消息了,谷长琴丢下山鸡,双手一拱,深深地鞠躬,说道,“多谢道长指点,小女告退!” 说着,转身就要离开,道士开口道,“姑娘这要到哪里去?” 谷长琴早已没了戒心,说道,“我得去找他们!” 道士笑了笑,说道,“他们是从这个方向而去的。”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山洪对岸,说道,“你看这山洪如此凶险,怎么过得去呀?姑娘要找人,也得过了这山洪才行!” 谷长琴摇了摇头,说道,“多谢道长提醒,但救人如救火,我还得要去找他!” 道士笑了笑,说道,“心急赶不出好道场,你要想过这山洪,谈何容易?何不停下来,等山洪退了再走也不迟!” 谷长琴百般无奈,只能回到火堆旁,动手烤起山鸡来,她心里一直都在想着穆阳,穆阳呀,你现在怎么样?你到底在哪里? “好了!好了!”山鸡刚烤熟,道士闪身,抢过山鸡,大口大口地啃了起来。 谷长琴并不生气,这道士是有些调皮,但心眼儿不坏,他还告诉她如此重要的消息,给一只山鸡,又有何妨?她站了起来,说道,“道长喜欢吃就吃,我再去弄几只来!” “好好好!”道士狼吞虎咽着,看也不看一眼谷长琴。 谷长琴走进森林,这里人迹罕至,山鸡野兔都有,而且不怕人,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打了数十只山鸡,野兔! “纵然道士是饭桶,也吃不完这么多东西,这下可以好好食用了!”谷长琴一边想着,一边走回火堆,可那道士早已没踪影,只留下一纸条,“感谢姑娘盛情款待,一直往东走,就能找到你要找的人!” 姑娘这才明白,此道士是专程来为她引路的,她心里感激不尽!没有这道士,她在这森林里,恐怕永远也找不到穆阳! 第040章 梅花鹿之缘 穆阳听着谷长琴的叙述,既感动又惭愧,感动的是城源村的人还活着,没有像秦禄尧所要灭的山村一样,除了山谷大叔大娘没有踪迹外,其余人还活着,活着比什么都好,活着才有希望,江国安,孙成化,德元,秋云秋生他们在紫玉真人的带领下,去昆仑山北阳观学艺,这比什么都重要。 “感谢你千里迢迢来找我!我给大家添麻烦了!”穆阳惭愧地说道。 能找到穆阳,看见穆阳安然无事,这比什么都重要,谷长琴开心地笑了,笑得那么美,那么甜蜜,“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儿就好,来来来,再吃一点儿!” 谷长琴总担心穆阳没有吃好,将所有的美食都推了过来,穆阳一边吃着,一边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到狼族这里,怎么做起军师来?” 谷长琴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自从与那道士分开后,我在林里做了三天三夜,洪水一退,我就一直往东走,不知走了多少天,来到了狼堡,我化妆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进了狼族!” “狼堡在哪里?”穆阳问道。 谷长琴道,“从这里再往东三十里,就是狼堡。” 穆阳继续问道,“你到狼堡,怎么又到这里了呢?”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我本是到苑月国找你的,却偏偏走到了狼堡,这时我才意识到,凭我一人之力,是无法找到你的,于是我开始了新的计划。” 谷长琴来到狼堡,为了行动方便,便女扮男装,到郊外住了下来。这日,狼王的独生子赖咎带侍卫前来打猎,他们紧追一只梅花鹿,可怎么也追不上,赖咎下令,但凡追上者重赏,狼人拼命地追,还是没有结果,谷长琴见是一士兵,灵机一动,哈哈大笑,“这么多人,连一只鹿也追不上,真是没用!” 哈达里听了,一步跳了下来,上前道,“小子,你说什么?你有本事追上那鹿?” 谷长琴胸有成竹地说道,“这有何难?”她生长在城源村里,那里的人们除了种地就是打猎,谷长琴从小与父亲、哥哥一起上山打过猎,对打猎的事情自然在行。 赖咎听后,骄傲地说道,“好小子,看你如此小巧,口气还不小,行,你抓住了那梅花鹿,本公子照样重赏!” 谷长琴点了点头,说道,“敢问你们是从哪里发现这鹿的?” 哈达里道,“就在山那边!” 谷长琴道,“走,带我去!” 哈达里纳闷儿了,说道,“我们都已经追了两座山,现在鹿已经进入森林,你去那里干什么?”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走吧,我保证能抓住那畜牲!” 哈达里还有些迟疑,赖咎道,“好,本公子倒要看看你用什么手段擒拿那畜牲,走,带他去!” 一行人带着谷长琴,翻过两座山,来到一块不大的草坪,旁边还有一小溪,谷长琴看了看四周,这正是梅花鹿出没之地,哈达里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小子,牛皮吹破了吧,这哪里有什么梅花鹿?”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放心,少不了你的,但不知你要的是活的还是死的?” 哈达里道,“当然要活的,要不我们早就乱箭射死了,还轮到你小子!不过现在好了,那畜牲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要什么都是多余的!” 谷长琴道,“要活的,我一个人肯定不行,这样,你带一队人马到那河边设伏,记住,要藏匿起来,可不能大意!”谷长琴吩咐道,“将军,我们得刚人群分散开,埋伏起来,记住,见到鹿来后,千万不要出声,等看好戏!” 哈达里哈哈大笑,说道,“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呢?那梅花鹿又不是你养的牲口,来不来还是另外一回事,他怎么会听你的话呢?” 谷长琴笑着说道,“我又不是你的士兵,信不信由你,在下从未见过如此笨的人追梅花鹿!” “你.....” 哈达里还想说点什么,却被赖咎挥手打住,说道,“各位,就听他的,大家各自准备,一定要抓住那只畜牲!”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一一照安排行事,说也奇怪,不一会儿,那只梅花鹿果真来到了树林边,只见它东张西望,看了又看,仰着头“嗷嗷”叫了起来,不一会儿,从另一处树林深处,走出另一只母梅花鹿,它机警地看了看四周,所有的士兵都屏住呼吸,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看着它们。 两只梅花鹿见四下没有动静,这才渡着步子走到了一起,它们你嗅我,我嗅你,亲热了一阵后,双双摇着头,悠闲地吃着草,慢慢儿朝草地上走来,但见它们长着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滴溜溜溜的直转,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它们全身上下布满了大红色的梅花斑纹,像穿了一身漂亮的花衣服.那条又小又短的尾巴向上翘着,显出一副调皮的样子。 当梅花鹿走到中央时,谷长琴突然挥动着手中的网,将两只梅花鹿牢牢地困在了网中,众人欢呼雀跃地上前,都高兴得不得了! 这下哈达里不得不服气了,谷长琴不仅完成了任务,还多抓了一只,他走到谷长琴面前,双手一拱,说道,“佩服佩服,真没想到,你真活捉了两只!”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这都是大家的功劳,要是没有你们帮助,凭我一人之力,想要抓住他们,那还真难!” 赖咎看着胜利的果实,十分喜欢,下马朝谷长琴走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说道,“好,这乃真英雄,说吧,你要什么奖赏?放心,在我们狼族里,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还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般抓她的手,她自然有些害怕,准备抽手回去,这才发现,原来现在她已是一个翩翩少年,她抽出手,双手拱了拱,说道,“这位将军,在下一介乡村之人,为将军抓两只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我看奖赏就算了吧!” 哈达里忙走上前,冲谷长琴哈哈大笑,说道,“小子,你还不知道吧,这是我们狼族的公子,狼王迟早由他来当,你怎么就不识抬举呢?” 谷长琴一听,知道这个将军不是一般人,她误走狼族,正想找机会做一番事情,却偏偏遇到了这个公子,她灵机一动,说道,“能为公子办事,在下三生有幸,如果公子真的要奖赏的话,我想要这两只梅花鹿!”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哈达里嘲笑着说道,“小子,你也太浪费机会了吧,就算是金山银山,公子也不在话下,区区两只梅花鹿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们哪里知道,谷长琴这叫欲擒故纵,果不其然,赖咎点了点头,上前抓起谷长琴的手说道,“好,这两只梅花鹿就是这位兄弟的了,走,和我一起回狼堡!” 谷长琴放走了梅花鹿,跟着赖咎,回到了狼堡。 第041章 当上了军师 谷长琴跟着赖咎,来到了府上,这是她才知道,这个赖咎不是别人,正是狼王的独生子,也就是狼王法定继承人,以后就是狼王! 这个是个绝好的机会,但凭她一人之力,怎么也不可能救出穆阳,她灵机一动,开始了新的计划,她每天出入于赖咎住所,这赖咎酷爱打猎,凭借她在山中长大,懂得很不少打猎的知识,不久就成了赖咎不可缺少的帮手,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她逐渐了解到狼王对其独生子赖咎要求甚严,赖咎十分不满,背地里不知骂过他父王多少次,那日在府里,两人喝酒,又谈起此事来,赖咎十分生气地抱怨着,“成天就让我读书写字,狼堡里的什么事情也不要我管,将狼堡里的大小事务都交给士爵康雍,有时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我亲爹,他到底会不会将王位传给我!” 谷长琴听后,笑了笑,说道,“我说公子,兄弟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赖咎十分欣赏谷长琴打猎的技术,将她看成是天下第一奇人,十分相信她,说道,“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 谷长琴点了点头,说道,“据我所知,这狼王将王位传给外人,也是有可能的,你父王如此相信那个康雍,你就不怀疑他吗?” 赖咎一听,想了想,说道,“狼王将王位传给外人,这也不是不可能,但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谷长琴喝了杯酒,故弄玄虚停了片刻,赖咎可急了,忙追问道,“兄弟,你主意多,你帮我想想办法,只要能保住王位,兄弟定是我的左膀右臂,定封你个士爵。” 谷长琴暗自好笑,这个赖咎看样子真是个浓包,如此轻浮草率,怎么可能当上什么狼王,她笑了笑,说道,“不,在下一介草民,并不想要什么士爵,在下只是为公子你不平而已,这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公子得做,困难总比办法多,只要公子有心,就一定能做这个王位!” 赖咎道,“兄弟,你说,我该怎么做?” 谷长琴点了点头,说道,“俗话说,时事造英雄,英雄造时事,区区一个狼堡又算得了什么,就是将苑月国一举拿下,也不在话下,公子也有这个能力!” “不不不,这个万万使不得,兄弟有所不知,前些年,苑月国的端木承一征讨狼族,苑月国兵强马壮,我们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没过几天,我们就一败涂地,但端木承一并没有对我们痛下杀手,与父王握手言和,并赠送了重要礼物,从此我们狼族与苑月国交好。要想去攻打苑月国,父王一定不同意!”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苑月国那只是一时胜利,一时的强盛,依在下看来,公子有些言过其实了,城堡都是从内部攻破的,不知公子与苑月国在朝的何人相识。” 赖咎想了想,说道,“苑月国与我们狼族相隔甚远,素来没有什么来往,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有幸结识了苑月国的章丞相。” 谷长琴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好办,章丞相,这已经是很大的官儿了,只要有他帮忙,公子的千秋之事就可成矣!但不知这位章丞相有何爱好?” 赖咎道,“此人并无别的爱好,看得出,此人对权势和金钱十分看重。” 谷长琴点了点头,说道,“不怕他两袖清风,就怕他没爱好,权力和金钱这都是好东西,公子,要成大事者,必有霹雳手段,你只需备些金钱,待约那章丞相后,在下定能给公子一个惊喜!” “这....” “公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再说,约苑月国丞相,就算不能成大事,但也无害,待公子掌管狼族后,也少不了你这样的人打交道,就算送些礼物给他好了!”谷长琴见赖咎迟疑,话锋一转,变了个方式劝说道。 赖咎还是有些动摇,“这也不难,万一事情被父王知道,那就是杀头的事情!” 谷长琴道,“谁让公子让他知道,此事只能是你我二人前往,再说,就算狼王知道了又有什么,就当成是友好往来不是?” 赖咎还是拿不定主意,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问题,反问道,“兄弟打算怎么做?”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自然是请章丞相出手帮公子你登上狼王的宝座,你想想,只要双方起了战事,你父王定会出兵,这样你就可以建功立业,这样你就有成为狼王的资本了。” “不不不,挑起战事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这样父王非扒了我的皮不可!”赖咎一听,连连摆手,他别的没有担心,他只担心被他父王知道后,自己就更惨了。 谷长琴小声说道,“请公子放心,此事只要你约了章丞相,在下自然可以将此事做得滴水不漏!公子可要想好了,若继续这样下去,以后狼王的位子,恐怕公子你就只能是作壁上观了,成大事者,理应不拘小节,事在人为,只要公子你有这个心,在下就有办法为你开疆扩土,区区苑月国又算得了什么,就算天星国,也不在话下!” 谷长琴的话打动了赖咎的心,一个男人征服天下的冲动打动了赖咎,“好,兄弟,你就是我的军师,事成之后,本公子定保你荣华富贵!” 谷长琴端了酒,铿锵有力地说道,“好!公子,在下所有的荣华富贵全靠你了,来,干!” 两人的谈话,十分融洽,一拍即合,赖咎离开谷长琴的住所后,匆匆离去,开始着他心中的梦想计划来。 谷长琴却默默一人坐着,他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第042章 初见章丞相 时过多日,谷长琴早已将计划弄完整,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得十分周到,可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东风何来?一切均靠赖咎的努力。 正在这关键时刻,赖咎高兴地来到了谷长琴住所,兴奋地说道,“兄弟,机会来了!苑月国章丞相要到到东岭城来!” 谷长琴并不知道东岭城在哪里,说道,“公子可计划好了?” 赖咎道,“今日早朝之时。”赖咎兴奋地说起了早朝之事。 狼王道,“使者来报,苑月国章丞相近日要到东岭城来,苑月国与我狼堡修好之事已有几年,我们还得去拜望章丞相才是。” 赖咎一听,心中一惊,早就想和章丞相见面商议大事了,于是上前道,“父王明英,友情之事,时间久远,自然要生疏,章丞相在苑月国也算得上人物,既已来到东岭城,我们自然要去拜望。此事关系我狼堡与苑月国的友情之事,父王,孩儿请命代表你去拜望章丞相。” 狼王哪里知道赖咎的心思,点了点头,说道,“难得你有这份心,能为我狼堡之事考虑,但这双方交往,以礼相待,你心高气傲,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本王担心你去,有失礼数,这样一来,非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与苑月国反目成仇,那可就不好了,你还是跟康雍叔叔好好学习学习吧!” 赖咎一听,心里极不满意,狼王宁愿相信一个外人康雍,也不相信他,但他心里清楚,此时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父王,你让我学习,孩儿自然不敢怠慢,但学习的目的是为父王分忧解难,现如今,难得与友国交往,自然是学习的机会,父王何不让我去试试?” 狼王左右这难,他心里十分清楚,他的这个儿子,除了打猎就是喝酒,从来不过问政事,他哪里放心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 “大王!”正在狼王左右为难之时,康雍站了出来,双手一拱,说道,“公子说得不无道理,依在下之意,不如就让公子去东岭,东岭隔这里也不算太远。” 狼王犹豫了,他点了点头,最后下定了决心,说道,“这样,康雍,你带赖咎去,让他见识见识也无妨,但此次拜望,事关重大,一切由康雍负责,赖咎,你可要好好向康雍叔叔学习,以后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 两人得令后,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退了下来,赖咎心里越想越窝气,他万万没有想到,去拜望一个人,康雍带领,为什么狼王如此不相信他呢?他一边想,一边来到谷长琴住所,商议着大事。 谷长琴听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公子,你可得抓住这等机会,你看看,你的父王从来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要不是康雍站出来说话,也许你真没办法去东岭。” 人,最可恨的就是火上加油,赖咎心里早已不好受了,谷长琴偏偏在一旁点了这么一句,这岂不是要将他的肺给气炸? 赖咎“啪”地拍打桌子,纷纷不平地说道,“我一定不会让这样日子继续下去。” 谷长琴暗自好笑,她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放心,在下一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 两人喝了一阵酒,匆匆离去,第二天一大早,赖咎率十余人来到康雍府上,康雍早已准备好了礼物,见赖咎前来,忙上前,毕恭毕敬地拱手作揖,说道,“公子是否准备妥当?可否出发?” 赖咎忙还礼,拱手说道,“叔叔客气了,一切听从叔叔安排!” 康雍见赖咎如此懂事听话,心中暗自高兴,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走吧!” 三十余人浩浩荡荡从狼堡出发,狼王亲自送出狼堡,再三叮嘱赖咎要一切听从康雍叔叔安排,赖咎自然百依百顺,一切都顺理成章,谷长琴自然也跟着队伍之中。 到了东岭城下,康雍拜上书信,章丞相接见他们,“二位到东岭城,不知有何要事?” 康雍道,“听闻苑月国章丞相到东岭城,狼王得知后,派公子与在下一同前往拜望丞相。” 章丞相十分高傲,连看也不看一眼康雍,一边喝茶一边听着,随后说道,“嗯,还算有些礼貌,不曾想到,你们异族之人,也懂这些礼数!” 康雍十分理性地说道,“丞相所言极是,这一切全靠贵国影响,自从上次端木承一亲王殿下亲临狼堡后,双方握手言和,亲王殿下将贵国礼数尽数传授给狼族,贵国的礼数怎么样,我们的礼数就是怎么样。” 也难怪狼王要将此次任务交给康雍,就任他这般话,不温不火,不卑不亢,既赞赏了苑月国,又不示弱,狼族的礼数都是苑月国交的,有什么不妥之处,也算是师傅之不对。 章丞相自是觉得失礼,嘴里嘟哝道,“这个端木承一,仗着自己是亲王,自作主张,还到狼族去宣扬什么礼数,真是岂有此礼。” 好个谷长琴,这一切都听在她聪明的耳朵里,她断定这个章丞相定与什么端木承一有隔阂,她心里在盘算着如何去打开章丞相的心。 康雍却不然,他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丞相大人,我狼族虽不及贵国,但也算得上地大物博,在出发之前,大王吩咐,略带薄礼,还请丞相笑纳!” 章丞相一听有礼物,眼睛骨碌骨碌地转了起来,康雍忙着礼物带了上来,那哪里是什么薄礼?分明是五大箱金银珠宝,还有数不尽的人参等名贵药材。 章丞相看了,连连点头,随后说道,“这是带回送给国君的吗?” 康雍笑了笑,说道,“不不不,这是送给丞相你的,这里隔苑月国千山万水,大王考虑章丞相行军不便,没有给国君准备特别的礼物,只是给国君带了这小小一珠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必恭必敬地递了上去,章丞相接过盒子,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盒子里金光四射,“蓝壁宝珠!”章丞相不由尖叫起来。 康雍忙拱了拱手,说道,“丞相好眼力,一眼就认出此珠,此珠为我狼族之宝,今日丞相来此,也无大礼送给贵国国君,区区薄礼,诚请丞相转交给国君!” 章丞相看着蓝壁宝珠,只顾点头道,“好好好,我一定会,一定会!” 见礼后,章丞相客气了不少,说道,“你们远到而来,还请回屋休息,咱们明日再叙!” 众人相互行礼后,纷纷退下。 第043章 东岭城之约 众人退后,各自安顿后,纷纷睡去,山间的夜里静悄悄,人们都在平安而祥和的夜里睡去。谷长琴却悄悄钻进了赖咎营帐里,赖咎自然没睡,谷长琴道,“公子,机会来了,走,我们去见章丞相!” “这.....” 赖咎迟疑着,谷长琴却打断了他的话,小声说道,“公子,机不可拾,跟我来!” 她拽着赖咎的手,悄悄潜进了章丞相住所,章丞相还在书房打量着那诱人的蓝壁宝珠,那是稀世之宝,普天之下仅有一颗而已,落在章丞相之手,他自然要好好把玩,谷长琴与赖咎闪进屋里,吓得章丞相一跳。 谷长琴却笑着将手一拱,说道,“丞相莫慌,这是我家公子,狼王之子,前来与丞相有要事相商。” 章丞相见二人没有恶意,将盒子关上,说道,“该不会是你们白天将这蓝壁宝珠送来,现在趁晚上来取吧!”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区区一颗宝石,又算得了什么呢?在我们狼堡,这样的宝石,随处可见!” 章丞相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们狼堡到底在什么地方,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宝石?” 谷长琴道,“丞相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狼堡,这种宝石,你要多么,在下送你多少!” 章丞相似信非信,说道,“那都是以后之事,不知二位到本相书房有何要事?” 赖咎与谷长琴两人相互看了看,随后对丞相道,“你这里说话恐怕不方便吧!” 章丞相道,“两位大可放心,这是本相书房,没有本相命令,谁也不可能到这里来,你们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谷长琴冲赖咎笑了笑,说道,“丞相在苑月国,也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可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在下怎么看丞相并没有这么高的地位呢?” 章丞相一听,“这是什么话,本相是谁?是苑月国丞相,自然是万人之上!” 谷长琴轻蔑地摇了摇头,说道,“丞相恐怕是言不由衷吧,丞相除了上面有国君,还有什么亲王殿下,还有什么公主呀之类的,他们能力没有丞相大,却处处都压着丞相,好像丞相要比他们低小那么一截,丞相哪里是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但凭丞相文韬武略,区区苑月国丞相又算得了什么?就是做国君也无妨!” 谷长琴的话触动了章丞相虚伪之心和对权力的占有欲,他瞪大眼睛,惊恐地问道,“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怎么敢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 赖咎道,“他是我的随从,说实在的,我也一样,虽说我是父王的亲生儿子,理所当然的王位继承人,可父王时时处处都不放心我,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外人康雍,我担心父王不将王位传给我,这才前来找章丞相帮忙!” 这个赖咎,真是笨到了家,一开口说话,就将底牌泄露,求人办事,不如和人合作,互惠互利,这样的把握更大,怎么能直截了当让他帮忙,他是你的亲爹还是亲娘,他章丞相怎么可能帮你的忙呢? 谷长琴道,“公子所主不假,这就是我们今晚冒昧前来打扰丞相之意,丞相与公子,也算得上同病相连,只要你们双方合作,定有一番作为,定能改天换地!” 章丞相并没有生气,他心里盘算着谷长琴的话,权力与金钱在不停地诱惑着他,他内心深处对权力与金钱的欲望被谷长琴的话给激起,他心里的防线彻底崩溃了,说道,“我怎么样才做到呢?” 谷长琴看着他放下了高贵的脸面,心中不由好笑,在权力与金钱面前,在利益熏心之下,又有什么人不放下他高贵的身份呢?就像赖咎一样,他本该此时在狼堡里好好享用,可为了狼王这个位子,深更老半夜,来到这里来。章丞相不可一世,可现还还是放下了高贵身份,像一只温顺的羔羊。 谷长琴道,“在下不才,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在下也想有个荣华富贵的生活,只要你们双方合伙,在边境挑起两国战事,正所谓战争一响,黄金万两,你们双方均会得到利益。” “不不不,国君不会同意的,战争是劳命伤财之事,这太冒险了,国君不会同意!”章丞相并不赞同挑起双方战事。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又不是真要打什么大仗,只要双方开火,丞相你可借此机会削弱那些亲王什么的力量,这样一来,你可座收渔翁之利,公子可率大军平息,时机一成熟,公子自然可以立功,自然可以取得狼王信任,那王位非你莫属,这岂不是双方得利?当公子当上狼王,狼堡里的金银珠宝岂不都归丞相你所有?” 谷长琴这可是花了不少时间来捉摸此计谋,双方均可得利,如此诱人的条件,怎么会没有人动心呢? 章丞相、赖咎两人思忖着,他们都在想着自己的利益,都在憧憬着美好的未来,那些亲王,特别是端木承一,时时处处都与他作对,他早想将其置于死地,只要有一丁点儿的事情,他非得出手不可。现在是天大的好事,他端木承一手中猛将不是多吗?就让他在这次战斗之中葬送吧!章丞相的心里开了花儿! 赖咎心里也在盘算,与苑月国开战,什么时候打,什么时候停,都可以和章丞相约定,这等买卖,稳赚不赔,又有何不可为的?到时他平息战乱有功,那可比康雍的功劳不知大多少,王位自然会落在他的手里。他脑海里浮现出自己登上王位的样子,嘴角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章丞相、赖咎两人几乎同时说道,“好,事情就这么办!”书房里的气氛异常兴奋,扬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希望之光,他们整整谈到拂晓,才悄然离去。 第044章 点燃烽火 康雍与赖咎在东岭城住了一天,匆匆回狼堡,章丞相笑了笑,说道,“那好,本相离开已有十日,也该回营复命了!” 康雍拱了拱手,说道,“那好,感情一起离开,让在下送送丞相大人!” 章丞相挥了挥手,说道,“不用了,我们一出城,就分两头走,你送了本相,回来又得多走路,你带着这么多兄弟,也够辛苦的,这样吧,我们就在这南城门分别吧,请转告狼王,我们会信守诚诺,你们有什么需要,到东岭城来找上官秋林,他会带信给我们的!” 康雍连连点头,双方一阵寒暄后,就分头出发,康雍数人出城十余里,来到一片林子,突然从林里射出一阵乱箭,康雍等人一点儿防备也没有,死伤过半,正在此时,只见树林里窜出一队苑月国士兵,他们二话不说,挥刀直行,好个康雍,看他样子瘦瘦的,打起仗来一点儿不含糊,他挥动手中长剑,一一指挥着,一马当行,直冲苑月士兵而去。 赖咎紧跟其后,左砍右劈,活活杀出一条血路来,狼人虽人数不多,但个个都骁勇善战,那苑月国士兵跟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不一会儿功夫,就将其杀得落荒而逃。 赖咎拭了拭脸上的血和汗,骂道,“tmd,什么丞相,连猪狗都不如,怎么能出尔反尔?看我不收拾他老不死的东西!” 说着,转身就要朝东岭城而去,康雍忙迎上去,拦住了去路,“公子息恕,公子息恕....” “息恕?你看看,我们以礼相待,既是送礼,又是送珠宝的,你看看他那傲慢的样子,就像我们狼人差他什么似的,本公子非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不可!”赖咎一边说着,一边愤怒地挣扎着,准备回东岭城。 康雍死劲儿地拦住赖咎,说道,“公子公子,你听在下说,这里面一定有别的原因,你想想看,如果是章丞相真要对我们下手,他为何又要我们离开了东岭城才下手呢?” 狼王没有看错人,这康雍乃久经沙场的老将,什么事情他没有见过? 赖咎心里十分着急,这是他与章丞相的阴谋之一,这一仗是他们的计划之一,万一真被康雍查出什么来,那可真就无回天之力了,他狠狠地说道,“那就算了?这怎么可以,你看看,我们死了这么多兄弟,怎么说算就算了呢?我狼族的颜面何存?” “不不不,公子息恕,此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我们要去找章丞相,要将事情说清楚,但一切均要听从在下的安排,切不可大动干戈!”康雍道。 赖咎这才消停了下来,嘟哝道,“这还差不多,我狼族怎么可能吃这样的哑巴亏呢?” 康雍见赖咎消停下来,才转身对众人说道,“众兄弟听令,我们这就回东岭城,向苑月国说个清楚,但任何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手!” 众人点了点头,在康雍的带领下,直奔东岭城而去,只见东岭城门紧闭,康雍扯着嗓子喊话道,“在下狼堡康雍,有要事禀报,还请楼上兄弟通报!” 看守城门的人跑去禀报了,康雍与赖咎等人焦急地等待着,可那重重的城门还是一动也不动,康雍不得不再次扯着嗓子喊话,正在此时,突然城门开了,从城里涌出两路士兵,足有近千人,他们一出来,就将康雍等人围了起来,康雍见事不妙,小声说道,“众位兄弟,大家可要小心,看样子,苑月士兵没有好意!” 正在他说话之时,章丞相骑着马,手中拿着一支红缨长枪,带着一大队人马,从城里走了出来,他走上前,发话道,“康雍,本相没有去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回来!” 赖咎想冲上前,准备动手,却被康雍拦了下来,只见他走到赖咎面前,面对着章丞相道,“丞相何出此言,在下有什么地方得罪丞相了?在下为何不能来东岭城?” 上官秋林道,“好个胆大包天的狼人,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们自愿送来礼物,却又派人来抢,好生不要脸!如此出尔反尔,反阴复阳?” 赖咎心里十分清楚,那是他安排哈达里所为,看样子,一切都是他军师谷长琴的计划之中,他故意生气地吼叫道,“你胡说什么?我们狼堡既然将东西送回,你岂会派人来抢?” 章丞相冷冷地说道,“你们这帮天煞的,异族就是异族,岂可教化?蓝壁宝珠是你们狼族之宝,你们不愿意送也就罢了,谁也没有强行来抢,可既然要送给我们国君,为何又要派人来抢呢?” 康雍心里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章丞相他们离开东岭城后,遭遇了一伙人,这伙人伴着狼人的样子,前往去抢蓝壁宝珠,他拱了拱手,说道,“丞相少安毋躁,我们回东岭城,不为别的,我们刚出东岭城,就遭到了苑月军队的袭击,你看我们兄弟拼死才杀出一条血路,在下不相信这是事实,但又无法解释,这才回东岭城,向丞相问个究竟!” 章丞相听后,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将手一挥,只见城门上簇拥着出现几个人,他们押了一个狼人,随着章丞相手一挥,城门人的人抓起那狼人,狠狠地扔下了城楼,“扑”地一声,那狼人就一动不动地落在了康雍面前,赖咎与手下几个人见了,都想上前问个清楚,却被康雍拦了下来。 章丞相道,“你看看吧,这就是你们到东岭来拜望本相的目的!这就是你们促成双方和平共处的诚意!既然如此,我们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本相到要看看尔等有何本事,竟然主动到东岭城来。” 众狼人听后,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只见一个个“铛铛”地亮出了武器,此时的空气中弥漫着阵阵火药味儿,康雍忙将众狼人拦住,说道,“众兄弟,请少安毋躁,这里定有蹊跷!” 赖咎道,“什么蹊跷,这分明就是他们失理在前,他们虽人多,但又算得了什么,本公子正想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就是,有什么好怕的,我说他们这些人,自以为是,不给他们点儿颜色,他们是不会罢休的!就算是死,也要给拉他们垫背!”众人纷纷咐和着。 康雍忙解释道,“各位兄弟,这不是我们几个人能解决的问题,这关系着我们狼族与苑月国的事情,大家不要冲动!”随后他转身对章丞相拱了拱手,说道,“丞相大人,看样子,是有人准备挑起我们双方的矛盾,以达到别人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如此,不如让在下回狼堡,禀明狼王如何?” “你们这帮蛮夷,抢了蓝壁宝珠,杀了我们那么多士兵,还想一走了之,你是不知道我们章丞相的厉害吧!”上官秋林冷冷地说道。 章丞相却不然,他挥了挥手,示意上官秋林住嘴,傲慢地说道,“好,既然如此,你就回去给你们的狗屁狼王捎个信儿,此事远远没有结束,你们不给一个说法,我泱泱苑月国岂会怕你们,你们狼王要是没有个说法,本相定会率军荡平狼堡!” “你....”赖咎装得十分无辜,指着章丞相,吼叫着,却被康雍拦住,随后率领狼人,匆匆赶回狼堡! 第045章 出战东岭城 康雍与赖咎一同来到狼堡,直奔狼王殿,将事情一一讲给狼王听后,说道,“大王,依在下看来,这其中定有人使了手脚,章丞相与我军都受到攻击,这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呢?” 赖咎上前道,“父王,这个章丞相根本没将我们放在眼里,康雍叔叔送上礼物,他还向叔叔索要礼物,叔叔无奈,才将蓝壁宝珠送给那老东西了!” 狼王吃惊地看着康雍,问道,“你真将蓝壁宝珠送给他了?” 康雍笑了笑,说道,“区区一枚一珠子,又算得了什么呢?大王既然将他送给在下,在下自然有处理之权,章丞相将话问到那个份上,在下也没有办法,这才将宝珠转送给了章丞相,让他代为转交给他们的国君!” 狼王拍了拍康雍的肩,说道,“委屈你了,那蓝壁宝珠是我狼堡的至上之宝,你为了狼堡与苑月国修好,将他转送给苑月国,真有你的!” 赖咎却不以为然,说道,“康雍叔叔好心未必有好报,依孩儿看来,那个章丞相财迷心窍,想将那蓝壁宝珠占为已有,他先派人偷袭我们,既然又化妆为我们的样子去抢蓝壁宝珠,这样一来,蓝壁宝珠被抢了,他也就不会如实转交给国君了,那蓝壁宝珠岂不成了他囊中之物?” 狼王听后,慢慢儿转身,走到狼王椅前,一句话也不说,整个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狼王点了点头,说道,“你所说不无道理,可他也没有必要来攻击你们呀,再说,我们与苑月国一直修好,从来没有这般事情发生过,康雍将蓝壁宝珠送给他,岂有抢回来的道理?” 赖咎道,“父王与苑月国端木承一交好,这事儿已成狼堡佳话,这也保证了双方数年无战事的局面,但此次来的不是端木承一,而是章丞相,他岂有端木亲王的胸怀?” “报!”正在三人讨论之时,一个狼人匆匆闯了进来,狼王大吃一惊,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那狼人回应道,“西村出现一大队苑月军,他们已经攻下了我们西村十五寨!” “什么?他们怎么如此无理,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他们怎么就来攻打我们的寨子了?”康雍不相信地问道。 来报的狼人道,“千真万确,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寨子无法抵抗,已经死伤无数,各寨子都纷纷要求增援!” “这.....”狼王听了,明白消息一定不假,但他始终拿不定主意。 赖咎上前道,“父王,不能再犹豫了,出兵吧,对付这等卑鄙无耻之徒,只有将他们打痛了,他们才知道我们的厉害,才知道我们作对是何等的愚蠢!” 狼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这双方交战,谈何容易,这几年,承蒙端木亲王高抬贵手,我们狼族才有今天的发展,我们这才过上了几年的安稳日子,这发展可来之不易呀,如果一旦战事开启,这种发展,这种日子从此就没了!” 赖咎却不以为然,说道,“谁都想过安稳的日子,可苑月国不同意,我们狼族虽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兵强将,以一战十,再说,这里地形熟悉,我们定能打退苑月国,父王,对付此等人,我们只有用武力,只有用武力才能让对方不敢小瞧我们!” 狼王再度进入深思,他心里十分清楚,凭现在狼族的势力,基本无法与整个苑月国作对,但西村十五寨,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突然,他转身道,“康雍,你速派五百精兵到西村去,看看情况到底怎么样,记住,不可鲁莽行事,你将那里无家可归的族人尽数带回狼堡好了,记住,尽量避免与苑月军队正面冲突!” 康雍得令后,带着来报告之人,退了下去,赖咎却主动请战道,“父王,你为何不让孩儿去西村呢?” 狼王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冤家易解不易结,本王是担心你去后,将事情弄复杂了,那对苑月国,对狼族,都不是好事儿呀!你还是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赖咎百般无奈,只能退下,心里美吱吱儿地回到了府上,一切都沿着他与谷长琴的计划在进行着。 康雍率五百精兵,直奔西村而去,大部队刚刚来到西村,就遭遇到了苑月大军,足足有三千余人,但见那三千士兵,如同饿狼进鸡群一般,五百精兵奋务拼杀,方逃脱了苑月大军的包围,康雍仅仅带了八十余人,落荒而逃。 狼王康雍狼狈的样子,心痛极了,忙将其送去见郎中,狼王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这苑月国看样子已经不是我们以前的苑月国了,他们是成心要与我狼族作对!如此一来,亲王殿下的心意就荡然无存了!” 赖咎上前道,“一直以来,孩儿从未为父王排忧解难,但今日苑月背信弃义,入侵我狼族西村十五寨,是可忍,孰不可忍,父王,孩儿愿带两千精兵,定收复西村十五寨,不将苑月之狗赶出狼族,誓不归还!” 赖咎的振振有词,赢得了众狼人赞许,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在此关键时刻,这位游手好闲的公子竟然挺身而出,展现出无比高尚之势,可谁又能想到,这只是他的计划之一。 “将有必死心,士无贪生念,大王,我看公子爱狼族胜爱自己,就给他两千精兵退敌吧!” “怀着对狼族的热爱,凭着公子满腔热血,相信他一定会退兵的!” ..... 众狼人纷纷上前请求,狼王百般无奈之下,总算同意任赖咎为讨苑月先锋,率两千直逼西村十五寨! 穆阳听着谷长琴的故事,点头道,“这两千士兵定然收复狼族西村十五寨了?” 谷长琴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那是当然,他们有近两万人,康雍哪有不败之理?再说,这一切都是事先商议好的,出发之前,早已飞鸽传书,借千人首,建万世业!果不其然,赖咎大获全胜,杀敌千余人,收复西村十五寨,将苑月军队追赶到东领城下!” 第046章 悔不过当初 穆阳的脸一阵白,一阵黑,他万万没有想到,谷长琴为了到苑月国去救他,竟然挑起了双方战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该这般任性,怎么能为了救我一人,让苑月国与狼族交战,你看看东岭城死杀多少人?” 谷长琴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他们的死活与有我何干系?只要你平安,只要能救你,死多少都是值得的!” 穆阳感激涕零,心中却又隐隐作痛,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场战争的起因是因为他,在东岭城上死的人,虽不是他所杀,却因他而死,他心里堵得慌,“长琴,你不该因为我而害死这么多人,上苍给予每个人生命,每个人阳光与雨露,谁也不比谁差,谁也无权剥夺别人的生命!” 谷长琴千里迢迢来到狼族,千方百计弄出双方交战,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鼻子一酸,两只眼睛里流下了可贵的泪眼,她为了他,不知流了多么泪,不知伤了多少心,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结果,她两眼闪动着晶莹的泪水,哽咽着说道,“难道我做错了吗?” 穆阳见他伤心的样子,忙站了起来,说道,“不不不,长琴,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独自一人,从城源村到狼族来找我,为了我,你挑起双方战事,但你该想想,这双方战事一响,得死多少人呢?现在我好端端的在这里,你的目的达到了,该放手了,不能再添杀戮了!” 谷长琴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你想停就停吗?这狼族与苑月国之间的战事,可不是你想停就停得下来的,就连你也未必能回得去!” 穆阳惊呆了,他瞪大眼睛,说道,“你又出了什么主意?” 谷长琴淡淡地笑了笑,反问道,“你可知道为何狼人不攻打你们亲王军吗?” 穆阳使劲儿地摇头,他哪里知道为什么,谷长琴得意地说道,“这一切都是章丞相安排的,他与你们的端木承一一向不和,他是想借用我们的手铲除端木承一,以便达到巩固自己在苑月国至高无上的位置。” 穆阳还是不解,说道,“这我明白,但依你这么说,应该是专找亲王军麻烦才对,狼人怎么就不攻打亲王军呢?” 谷长琴更加得意了,“你看你,枉紫玉真人夸你有万人敌的计谋,你想想,我们专门攻打亲王军又有什么好处?谁都知道,这亲王带兵有方,个个骁勇善战,去与他们打,岂不吃亏?再说,就算打胜了,又有什么好处?区区几千人而已,我给章丞相书信,要他将各亲王,各路军以派系分守城门,各的门我们天天轮番进攻,唯独你们亲王军,我们避而远之,这样一来,别的守军势必会怀疑你们与狼人有勾结,本来端木承一就与狼王交好,这样岂不顺理成章了?” 穆阳万万没有想到,这狼人不攻打亲王军,竟然是要挑起更大的麻烦来,这计不可不说是“毒”!谷长琴继续卖弄着她的计谋,“再说,你与混世大王钱元武,还有亲王的闺女一同出城,这一切都没有逃脱出秦禄尧的眼睛,你们刚一走,我们就收到了消息,现在的东岭城里,恐怕不再是狼人与苑月国之间的战争,恐怕所有的苑月国士兵都将你们亲王军看成是叛徒,看成是奸细,现在可能早已乱成一锅粥了!” 穆阳不由感觉后脑发凉发凉的,这就是与他一同生长在城源村里的单纯姑娘,这就是与他一同成长的城源村妹妹,他们在那与世隔绝的村里,连什么是国家,什么是军队都不清楚,那时的谷长琴,只懂得山中的鸟叫声,只懂得田里的庄家生长。她还好,没到狼族几天,就将这一切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用计谋挑起了双方战事,到底是什么,是什么让她完全变了个样儿,变得如此可怕,仅仅就为了找一人,仅仅就为了救穆阳,她变得如此可怕。 穆阳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她,他多么希望她还像以前一样叫他穆阳哥,他多么希望她还像以前一样,什么也不懂,只懂山间田野之事!因为她的变化,苑月国的军队不知死了多少人,因为她的变化,苑月国内部战争已经开始。 “兄弟!你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就审奸细呢?”正在穆阳疑惑之时,门外传来了赖咎的声音。 两人惊恐万分,要是让赖咎看到她是女儿身,要是看到她解开了穆阳的脚镣手镣,那可就大事不好了,谷长琴猛地起身,灭了灯,小声说道,“你就在这里呆着不动!”说着,侧身一闪,走出了门。 迎面朝赖咎而去,“公子,这么晚了,找在下有何要事?” 赖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兄弟为我狼族,不也这么晚了还没睡吗?本公子怎么能睡得着?对了,章丞相那里在催了,让我们想办法揭穿这三个奸细!” 谷长琴一边走,一边说道,“此事急不得,忙和尚赶不出好道场,你放一百个心,一切包在我身上,在下不定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赖咎十分相信谷长琴,说道,“好,兄弟办事儿,本公子自然放心,对了,你审得怎么样?” 谷长琴哪里知道他紧问不放,笑了笑,说道,“还早着呢,他们到这里来,目的何在?他们是否还见过其它族人,这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为了公子大业,在下自然要问个明白!” “真是辛苦你了!走走走,带本公子去瞧瞧!”赖咎一边说着,一边要去客房,那正是穆阳在的房间。 谷长琴吓得一声冷汗,忙上前道,“公子留步,那里是审犯人的,里面狼藉一片,公子是高贵身份,怎么到那种地方去呢?” 赖咎笑了笑,说道,“咳,兄弟,你能去的地方,本公子又怎么不能去?” 说着,咯吱打开了门! 第047章 成为了逃犯 谷长琴没有拦得下赖咎,赖咎已经推门而入,谷长琴差点儿叫出了声,可屋里漆黑一片,赖咎笑了笑,说道,“兄弟,你怎么不掌灯呀,你再怎么节约,该花的还是要花呀,黑乎乎一片,你怎么审问犯人呀?” 谷长琴笑了笑,一边走去掌灯,一边说道,“我刚刚听到公子的声音,这才灭灯而出!” 灯光慢慢亮了起来,只见地上狼藉一片,所有的饭菜都打翻在地,捆绑穆阳的铁镣手镣还在那里原封不动地留在了椅子上,整个屋子空无一人,谷长琴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她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她心里明白,这一定是穆阳为了逃走,才将饭菜打翻在地的,这样桌子上的东西才不会被别人发现。 “人呢?人到哪里去了?”赖咎惊慌地问道。 谷长琴假装四下查找,可哪里还有什么影子,谷长琴回应道,“刚刚还绑在椅子上的,这小子能跑到哪里去呢?” “不不不,兄弟,这个犯人一定要找到,要不没办法跟章丞相交待。”说着,转身大吼道,“来人呀,给我搜!” 赖咎话音一落,稀里哗啦从屋外走进一波狼人,赖咎扯着嗓子喊话道,“此犯人逃走了,还不快快去搜!” “且慢!”谷长琴将手一挥,说道,“公子,这可不能大张旗鼓去搜!”他将嘴凑到赖咎耳边,小声说道,“公子,只能暗地里查,抓住了便好,要是抓不住,就给章丞相说只来了两人,另一个不知去向!” 赖咎疑惑片刻,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抓住最好,抓不到就死说成来了两人,这样对他来说,什么损失也没有,于是他下令道,“去叫所有士兵,全力以赴抓住那个逃犯,记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尔等就提头来见!还有,要暗地里抓捕,切记张扬,谁走漏了风声,小心他全家的狗命!” 众狼人得命后,纷纷退了出去,天黑一片,四处连一点亮光也没有,他们能到哪里追得上穆阳呢? 赖咎满脑没了主意,一屁股座在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怎么会这样呢?明明煮熟的鸭子,怎么会飞呢?一切都按原计划进行着,为什么会出现这等事情呢?” 谷长琴拱了拱手,说道,“公子息恕,都怪在下考虑不周,让那小子逃走了。” 赖咎摆了摆手,说道,“算了算了,兄弟你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太自责了!事情已经成这样了,还能说什么好呢?” 谷长琴道,“公子不必垂头丧气,虽跑了一个,不过大牢里还有两个,还有一个端木承一的千金在里面,计划照样可以进行,那个章丞相的目的不就是栽脏端木承一吗?现在他女儿就在我们手里,不怕苑月国各路军马不相信!只要将他们带到东岭城去,让所有人都见上一面,定会引起他们的内讧,到时端木承一就无话可说了!” 赖咎百般无奈,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办了!” 谷长琴点了点头,取来笔墨,说道,“在下这就向章丞相捎信,让他作好一切准备!” 却说穆阳见谷长琴灭灯而出,轻轻悄悄将桌子打翻,随后侧身到后了后堂,夺窗而出,来了个燕子翻身,轻轻地上了房顶,只见他身如闪电,直奔地牢而去。 “不行,好不容易才出了地牢,这地牢戒备森严,凭他一人之力,又怎么能救得了混世大王钱元武他们呢?要是被狼人发现,又有谁去找狼王说明一切呢?” 他内心深处像刀割一般,眼睁睁地看着钱云武与琪云公主被关在大牢里,自己却无能为力,人生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此,看着朋友受苦受难,自己却不能出手相救! 他忍住内心深处的痛苦,纵身跃起,直上九天,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不去就钱云武他们,又到哪里去呢?东岭城里的刀疤子他们在等着他,牢里的钱云武与琪云公主在等着他,可他现在却成了孤家寡人人,自己又到哪里去呢? “对,去找狼王!”他摸了摸胸前那枚黄金狼牙,从未有过的责任朝他压来,他何来责任?对于他来说,他只是他虽在那里住了不少时间,可这毕竟是“客”居他乡,城源村才是他真正的家!本与他无关,可成千上万人士兵的生命就在他胸前,就在他手里,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对众生命的责任,他伤心地踩着风,逃出了赖咎军的营地! 四下茫茫,他该到哪里去呢?去给刀疤子报信,大概已经来不及了,再说,只凭谷长琴的叙述,没有真凭实据,无法揭穿章丞相与秦禄尧的阴谋,不行,不能回东岭城!现在唯一能解决此问题的,只有狼王,由他出面撤兵,只有一方撤兵后,这场战火才能停息。 他穿过树林,淌过河流,一直往东走,他明白,狼族在东,只要往东走,就错不了!他必须要找到狼王,将事情和盘托出,要不双方战事会继续蔓延,后果不堪设想! 第048章 刀疤子通敌 穆阳从赖咎的军营里逃出,谷长琴加快了计划,他们将琪云主公和钱云武带了出来,谷长琴笑了笑,冲琪云公主笑了笑,说道,“你就是端木承一的闺女?” 琪云公主摇了摇头,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说道,“切,本以为一国之公主,自然冰肌玉洁,可万万没有想到,居然长成这个样子,你长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公主这一称号呢?” 女人,女人最怕就是别人说他丑,琪云公主贵为公主,自然更看重自己的长相,生气地说道,“我长得丑与否,与你何干?” 谷长琴心里酸酸的,她心里十分清楚,要是琪云公主没有什么,自然不会跟着来受这份苦,刀疤子也不会派她一同前来,笑了笑,挖苦着说道,“看你长成这个样子,还好意思跟别人跑出来抛头露面!” 琪云公主并没有与谷长琴理论,她冷冷地瞪了一眼谷长琴,说道,“看你那样子,男人长得像女人,如果你穿上女人衣,一定会讨男人喜欢的。你就少说废话了,你们将刚才那人怎么了?” 赖咎是个见了母的都要嗅一嗅的货色,见了琪云公主,自然不会放过,他走过来,摸了摸琪云公主的下颌,嬉皮笑脸地说道,“兄弟嫌你长得丑,本公子却不然,不管美丑,本公子会照单收下,要不在你就别回东岭城了,在这里与本公子来个鱼水之欢何如?” 琪云公主狠狠地拧过头,说道,“你这畜牲,怎敢对本公主无理?要是被我爹知道了,非把你们这帮畜牲消灭干净不可!” 赖咎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你爹?你是说那个端木承一吧,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还想来消灭我们?哈哈哈,等下辈子吧,不过,要是你与本公子相好,说不一定本公子一时高兴,还会饶了他。” 谷长琴哪里相信这些,破口大骂道,“你休想,你以为你是谁呀,区区异族,怎奈我苑月国大军,本公子劝你快快投降,以免一死!” 谷长琴听见二人骂过不停,上前道,“公子,时间不早了,别在这里耽误了大事!我们还是快快上路,赶往东岭城吧!” 赖咎惋惜地摇了摇头,说道,“可惜,可惜了,要不是为了本公子大业,一定会好好享用这美味的公主!走,出发!” 赖咎一声令下,众人立即起身,直奔东岭城而去。 却说自混世大王钱云武三人离开东岭城后,秦禄尧突然来到刀疤子账前问话,“听闻刀将军手下有一士兵破口大骂本统率,不知是怎么回事?” 刀疤子拱了拱手,毕恭毕敬地回应道,“回禀统帅,是在下管教不严,那斯醉酒后,打胡乱说,在下已将其关押起来,还请统帅恕罪!” 秦禄尧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但不知他都打胡乱说了些什么?听闻他极为不满本统帅带兵方式,要不让本统帅亲自去见见他?” 此时的钱云武已经出城,哪里还有他的踪迹,刀疤子拱了拱手,说道,“统帅乃三军之主,素有运筹帷幄之能,带兵打仗之法,岂是一介武夫能渗透的?他醉酒打胡乱说,还望统帅多多海涵!” 秦禄尧似笑非笑地说道,“走吧,让我们去看看这个打胡乱说的家伙!” 说着,迈着自信的步子,朝地牢方向而去,刀疤子无奈地跟在后面,他们穿过兵营,来到关禁闭的地方,两边士兵倒成一片,明显被人点了穴,刀疤子惊慌万分,抓起一个,解了他身上的穴,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站岗的士兵道,“昨天,昨天夜里,大约三更时分,突然有一黑影来到禁闭室,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瘫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 刀疤子放下士兵,直朝禁闭室奔去,哪里还有钱云武的身影,刀疤子四下搜寻,可什么也没有,秦禄尧冷冷地说道,“刀将军,你就不用找了,这里是你的军营,走失了人口,你可得负责!” 刀疤子忙拱手回应,“是是是,是卑职失职,未能看好手下,还望将军恕罪!” 秦禄尧看也不看一眼刀疤子,冷冷地说道,“刀将军,你虽归属于亲王殿下,但你也是我苑月国的大将军,尽忠职守是自己的本分,亲王殿下与狼王交好,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如今狼族有了很大的变化,别的军营说你们亲王军与狼人勾结,说狼人不攻打你们看守的城门,本统帅还不相信,但现在看来,本帅不得不相信呀!” 刀疤子一听,吓得“普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不不不,统帅,这完全是两回事儿,狼人不攻打我们守的城门,我也不知是为何,这个钱云武一向是个心直口快,是个死脑筋,但他不会叛国逃走的,还请统帅放心!” 秦禄尧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本帅限你在三天之内,交出此人,要是交不出来,本帅也只能如实禀报章丞相!” 说完,拂袖而去,刀疤子这才明白,这东岭城内四下都是秦禄尧的眼线,昨天夜里才放走钱云武,今日一早就来查寻此事,这不是巧合,这完全是故意安排,他隐隐觉得大事不妙,但这一切都不是他关心的问题,现在他最担心的是钱云武、穆阳,特别是琪云公主的安危问题!不知他们能否顺利找到狼王,不知能不能将事情的起因查找到,他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禁闭室,大声喊话道,“来人呀,快传各位将军进帐,有要事相商!” 孙洁浪、曹大勇等人陆续进入营帐中,刀疤子义正词严地说道,“这个混世大王钱云武,胆大包天,竟然逃离禁闭室,简直是无法无天,各位将军,若是见了此人,立即将其抓回见我,他若反抗,格杀勿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都不相信混世大王钱云武会逃走,还不会相信刀疤子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可下级只有服从命令的份,所有人没有问为什么,纷纷退了下去,执行他们追捕的命令来。 第049章 刀疤子通敌 “听闻亲王军钱云武失踪了!” “什么失踪,依我看呀,就是到狼堡去报信儿了!” “这亲王军,说得冠冕堂皇的,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会出内奸,会有人投敌!” ......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整个东岭城都因混世大王钱云武失踪而沸腾起来,什么话难听,什么话就传了出来,让刀疤子好不心慌,他整日呆在军营里,巴不得有钱云武他们的消息,可等了几天,均无消息,正在此时,有士兵匆匆闯入,“不好了,城下来了大批狼人!” 这可是刀疤子难得机会,这下可好了,狼人来攻打城门,说明自己是清白的,他披上风衣,提了钢刀,直上城楼,只见狼人整齐地站在城门下,黑压压一片,哈达里扯着嗓子喊话道,“刀将军,感谢你一直以来的通风报信,你的三位手下在我们这里十分安全,还请将军不要挂怀!” 刀疤子气得够呛,大声喊话道,“呆,你这厮,本将军何时给你们通风报信了?” 哈达里笑了笑,说道,“刀将军,在下明白,你是怕那个秦禄尧知晓,但请放心,他们正在接受我们狼族大军,根本没有时间来你这里,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混世大王钱云武将军,还有琪云公主都安然无事,要不在下带他到这里来,让将军看看?” 刀疤子气得暴跳,大声喊话道,“恶贼,快快放了钱云武他们,否则,本将军定让尔等碎尸万段!定让狼族从此消失!” 哈达里哈哈大笑,喊话道,“刀将军,你就别假装正经了,谁不知道,我们一直合作愉快,你看看,你到东岭城来,我狼族人何时与你交过手?现在四周没有别人,你又何必这般正经呢?今日我等前来,主要是为了进城作准备,我家公子让将军打开城门,让我等进城,以作内应,如此一来,这东岭城就唾手可得了!” 不知什么时候,秦禄尧等率队已经出现在了南门,二人的对答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刀疤子却全然不知,正在此时,南门咯吱打开了,刀疤子见事不妙,大吼道,“是谁开的城门?” 还没等人回话,哈达里率众狼人一拥而上,直进南门,秦禄尧挥动钢刀,众人一拥而上,与狼人激战于南门下。 刀疤子见事,率孙洁浪,曹大勇,豹裘冲,斐虎等人,纵身一跃,飞身下了城楼,一个个宛如饿狼入羊群,每走一路,狼人死伤无数,哈达里见秦禄尧他们赶来,大吼一声,“不好,撤!” 狼人一哄而散,退出了南门,刀疤子受此诬陷,哪里肯依,与孙洁浪,曹大勇,豹裘冲,斐虎等人奋力追击,将狼人追出两三里地才停了下来。当他们回到南门之下时,南门紧闭,秦禄尧早在城楼上等着他们的归来。 刀疤子气喘吁吁地喊话道,“楼上何人,快快开城门!” 秦禄尧冷冷地说道,“好你个刀疤子,看你还有何话可说!” 刀疤子道,“大帅,事情不是这样的,在下在城楼之上,那狼人胡说八道,在下什么也没有做!” 秦禄尧冷冷地说道,“刚刚大家都听到了,你与那狼人将领眉来眼去,还说什么感谢的话,要是本帅不赶到这里来,恐怕现在狼人已经进入到东岭城了,一直以来,各路人马对你们守城怀疑,本帅念在同为苑月国份上,没有揭穿你,你却变本加厉,还派出人去通风报信,将东岭城的布防告诉给狼人,如此这般,是可忍,孰不可忍!” 关中豹裘冲扬了扬手中的弯月刀,指了指秦禄尧道,“你这没长脑的家伙,这明明就是狼人的离间计,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狼人巴不得我们起内讧,你怎么就不想想,这一切都是他们的阴谋呢?我等一直在守城,哪有时间去通风报信呢?” 秦禄尧得意地冷笑道,“你们这帮叛徒,卖国通敌,还有理由了,那好,本帅且问你,你们的混世大王钱元武到哪里去了?还有琪云公主不也到了东岭城?还有一个叫穆阳的,此三人现在在哪里?你能交出来吗?依本帅看来,你就是光长力气,没长脑的家伙,你们替他刀疤子卖命,被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真是笨到了家!” 裘冲道,“光凭你说,你可有真凭实据?” 秦禄尧道,“真凭实据?事到如今,你还要什么真凭实据?刚刚是谁看守南门,又是谁打开城门让狼人进来的?这还需要真凭实据吗?不要说是你们,这事与端木承一亲王也脱不了干系!” 孙洁浪还准备说点什么,却被刀疤子拦了下来,小声对他说道,“其它不用说了,亲王那里,我自会解释。”随后他清了清嗓子,对秦禄尧道,“秦大帅,此次你是主帅,一切听从你的安排,但无论怎么样,我们还是苑月国的人,这样吧,你放下城门,让我等进城再说,你看怎么样?” 秦禄尧见刀疤子低下了高贵的头,哈哈大笑,“你卖国通敌,还有资格说是苑月国的人吗?在这里坚守的士兵,人人都在奋力拼杀,你却为了保存实力,通风报信,你还有何颜面说自己是苑月国的人?” 刀疤子心里发凉发凉的,他万万没有想到,从一开始,这一切都被狼人算计了,不攻打他们,是为了更大的打击,这下可算得上是满盘皆输了,刀疤子鼻子酸酸的,强忍住眼泪,说道,“那好吧,求求大帅,将亲王军放出城,让在下带回苑月国吧!” “兵?你还有完没完,还想带兵离开?你现在是叛国之人,亲王军岂由你来带?”秦禄尧反问道,随后转身对上官秋林道,“上官将军,这支亲王军就由你来指挥,这南门由你镇守,记住,若有靠近城门者,格杀勿论!”说完,拂袖而去。 刀疤子看了又看城楼上,可那里是他想去,又不能去的地方,因为此时此刻,他已经成了卖国通敌的罪人! 第050章 分道扬镳 风轻轻地吹拂着刀疤子凌乱的头发,他绝望地看着南城门,花中刺孙洁浪,小霸王曹大勇,关中豹裘冲都默默地看着,看着,他们跟随端木承一多年,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成为苑月国的叛徒,从没有想过自己会通敌。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一直以来,我们为苑月国出生入死,为什么现在却成了叛徒,连城门也进不去?”曹大勇大声地喊着话,可除了风轻轻地吹,其余什么也没有,他一把抓起刀疤子,大声说道,“兄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得拿个主意,还有四千兄弟在城里呢?不能光凭他秦禄尧一人说了算吧,你不我们冲进城里,再和他理论理论!” 刀疤子转过身,忧伤的眼里,放出绝望的光芒,他眼湿润了,冷冷地说道,“冲进城里就能说清楚吗?要是能这样就可以说清楚,我们又何须站在城外?” “可城里的四千兄弟怎么办?”曹大勇追问道。 刀疤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同为苑月国队伍,相信秦禄尧他不会把我们的人怎么样的!”他的话里带着一丝祈祷,带着一层忧伤,带得更多的是担心! 风又一阵吹向这座边陲关隘,没有人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任凭风肆意地吹拂着他们疲惫的身躯!太阳渐渐落下山,夕阳余晖打长了他们孤零零的身影,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城楼上有人喊话了,“刀将军,你还是走吧,秦大帅是不会放你等进城的。” 那话一字一话深深地穿刺着刀疤子的心,他强忍着眼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道,“兄弟,我虽不知你属何路军队,但我们同属苑月国,还请兄弟看在往日情份儿上,求求秦大帅,不要为难亲王军,好吗?” 城楼上传来哈哈的嘲笑声,随后有人道,“刀疤子,你也有今天,想当初我们与狼人拼得你死我活,你们倒好,坐在城楼上看热闹,原来你们亲王军早就和狼人沆瀣一气,如今事情败露,还在这里惺惺作态,真是厚颜无耻,我看呀,你就甭担心这些了,还是去你们的主人面前邀功请赏吧!” 此人说话,一字一句,比狗屎还臭!关中豹裘冲扬了扬手中的弯月刀,厉声吼叫道,“呆,你是何人,岂敢如此侮辱我等,看我不将你吃饭的家伙搬个家!” 说着,准备上前而去,却被刀疤子拦了下来,“裘冲,你闹够没有!” “刀将军,我们本来就是清白的,为何要受这等窝囊气?依我看,就凭我们几人,同样可以上得了城楼,可以救得四千士兵。”裘冲固执地喊话道。 刀疤子并没有说话,他在想穆阳三人,不知现在事情进展怎么样了,可否见到狼王?那狼王人为何说钱云武与琪云公主在他们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风呼呼地吹着刀疤子思绪,夜幕来临,山间异常寒冷,刀疤子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孙洁浪上前,说道,“刀将军,看样子秦禄尧铁了心将我等看成了真正的叛徒,我们在这里也是徒劳无功,走吧!” 刀疤子从沉思中醒了过来,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东岭南城,他每走一步,都回头看了看黑暗中的东岭城,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现在这样,成为一只丧家之犬! 刀疤子的离开,乐坏了赖咎与谷长琴,“兄弟,真有你的,你看到没有,那个又臭又硬的刀疤子走了,被秦禄尧逼走了!” 谷长琴点了点头,说道,“城堡永远都是从内部攻破的,现在苑月国内部出了问题,这正是公子你立功的好机会,明日只要公子振臂一挥,东岭城就会成为你的囊中之物了!” 赖咎得意地端起酒,说道,“这一切都是兄弟你这军师之功,要不是你的主意,那东岭城,本公子连想也不敢想!来,兄弟,干,本公子若能顺利当上狼王,兄弟你就是我狼族第一士爵了!” 谷长琴不由好笑,就凭你那猪脑子,也想当上狼王?成天除了酒就是美女,怎么能成得了气候?帮你?你想错了,帮你的前提是我要救我的穆阳哥哥,可穆阳为何不辞而别呢?他到底到哪里去了?他在埋怨她不该为了寻他而大大出手,挑起两国战事,不错,紫玉真人说过,“多自不义,必自毙,造杀戮者,必为他人所杀,天下以和为贵.....”可,可如果不这般,又怎么能救得了穆阳呢?现在他已安然无恙,可这战事又该如何收场呢? 谷长琴喝了一口酒,说道,“公子,在下并非贪图富贵之人,现如今东岭城公子可唾手可得,公子率众人抵御苑月军,定得狼王赏识,如此一来,狼王的继承非公子莫属,在下有一不情之请,还望公子允诺!” 赖咎正高兴着,说道,“兄弟,你说哪里话,一切都是你军师的功劳,你我兄弟二人,何来不情之请?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谷长琴道,“公子大业已定,在下也完成了任务,兑现了那日相遇之情,可在下已江郎才尽,再无才能辅佐公子了,在下本是一介书生,怀无大志,还请攻下东岭城后,公子放在下离去,以完成在下云游四海之愿!” 谷长琴听了穆阳的话,也深思过此事,她本没打算做什么王公贵族,只因寻得心爱之人,既然现穆阳平安无事,双方战事对于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赖咎听后,愣了愣,说道,“兄弟,本公子可没有亏待你,要不是你,今日恐怕本公子还在狼堡里睡大觉,是你唤醒了本公子的斗志,现虽可以攻下东岭城,但隔一统苑月国,一统天星国,雄霸天下还早,兄弟为何要离去?” 谷长琴心里甚是好笑,区区一个纨绔子弟,居然也想雄霸天下?天下英雄何在?岂容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厚颜无耻说出此等话来!她笑了笑,说道,“公子,说实话,能攻下东岭城,都是因为出了个贪财的章丞相,若凭狼族区区兵力,又怎么奈东岭城?一统天下之大业,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公子且要占据东岭城有利位置,养精蓄锐,方可完成宏图大业!” 赖咎才懒得理会这些问题,再次端起酒,说道,“好了好了,兄弟,一切都别说了,能攻下东岭城,一切都靠的是你,只要有你在,以后的事情慢慢儿再说,记住,以后可千万不能说离开之话了!” 谷长琴敷衍着端了酒,但她心早已下定决心,只要找到穆阳,便带着他离开这里,绝不能再造杀戮! 第051章 东岭城失守 第五天一大早,狼人在赖咎的率领下,午时造饭,未时出发,直奔东岭城!他们直奔南门,只见南门紧闭,但闻城内喊杀声一片,哈达里吃惊地问道,“我们还没有动手,怎么城里却杀了起来?” 赖咎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本公子可不是来厮杀的,是来接城的!” 原来一切都是谷长琴出的主意,刀疤子离开东岭城后,她飞鸽传书约定了今日未时攻城,秦禄尧早已等不得,午时一过,他率众人直奔南门,对刀疤子的士兵道,“相信你们已经听说刀疤子的事情,不错,他已经离开东岭城,投靠了狼族了!” “你凭什么说刀将军投靠狼族了?”这些士兵都是追随端木承一和刀疤子多年的,并非秦禄尧一句两句话能说动的。 秦禄尧将手按了按,面带笑容道,“好好好,他刀疤子投靠没投靠狼族,本帅说了不算,你们说了也不算,但出于对苑月国的忠诚,对苑月国的责任,对抵御狼人的事业,本帅决定,你们四千士兵,全部归本帅指挥,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他要亲自指挥这四千兵马,自然无话可说,他见四下没了声音,点了点头,说道,“好,现在大家将手中武器放在一旁,本帅要给你们排练一个新的阵法,以防不测!” 众士兵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他们迟疑着,有人问道,“我们以前的阵法已经很好了,定能守住南门,为何要新排一阵法来?” 上官秋林一听,上前就给那士兵几个耳刮子,狠狠地吼道,“你怎么能跟大帅这般说话?早就听说亲王军怪话多,我看这是事实,必须得改过来,来人呀....” “住手!”上官秋林还不解气,还想将刚刚说话的士兵带去处罚,却被秦禄尧叫停了,“算了,各家有各家的教导,这亲王军有端木亲王的带领,本帅自然不敢多加评论,但非常时期,必须要有非常手段,先我们暂且不说刀疤子到底投敌没投敌,万一他真的鬼迷心窍,真的去了狼族那里,你们的阵法他可是最了解不过的,一万不怕,就怕万一,万一真是这样,你们对得起苑月国,对得起端木亲王吗?出于对苑月国,对端木亲王的负责,本帅还是想改改阵法!” 众士兵后后,更是满头露水,秦禄尧说得不错,一万不怕怕万一,既然是大帅之令,自然要听,四千士兵纷纷将手中的兵器交到了上官秋林那里,随后站回原地,等待着秦禄尧的新阵法,却万万没有想到,秦禄尧退出了营帐,等待赤手空拳的是明晃晃的钢刀,此时的秦禄尧已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练兵场里的亲王军,将手轻轻一挥,那明晃晃的钢刀直朝赤手空拳的士兵砍杀而去。 此时亲王军才知道上了当,扯着嗓子喊话道,“秦禄尧,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浑蛋,你不得好死!”骂归骂,秦禄尧既然选择了做恶人,又怕区区几句风吹而散的骂人话吗? 亲王军毕竟是亲王军,虽走了刀疤子他们几个重量级人物,但战斗力也还不错,他们奋起反抗,赤手空拳与上官秋林的士兵就在平日的练兵场展开了厮杀!顿时,城里喊杀声,惨叫声连成一片,鲜血从城内流到了城外,从紧闭的城门口流了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秦禄尧高高地站在城楼上,微笑着看着赖咎,随后慢慢消失在了城里! 厮杀从午后一直延续到了申时,才慢慢停息了下来,城里渐渐消失殆尽,赖咎转身对哈达里说道,“这下可是你表演的时候了!” 哈达里正准备挥刀攻城时,谷长琴却叫停了他,说道,“公子且慢!” 赖咎不解地看着谷长琴道,“军师,你这是.....” 谷长琴道,“这个秦禄尧,下手也太狠毒了,他对自己并肩作战的人都下如此狠手,谁能保证他不会对我们下毒手呢?” 赖咎迟疑了,问道,“军师的意思是.....” 谷长琴本不想再造杀戮,又不知该如何制止此次战火,说道,“依据约定,秦禄尧该是弃城而逃,我们何不在打道回营,以观事态发展?” 赖咎看了看静寂的东岭城,想了又想谷长琴的话,说道,“好,就依军师的,我们这就回去!”他一边说着,一边调转了马头,准备离去! “等等!”正在哈达里准备下达撤退命令之时,赖咎突然叫停了,他又看了看东岭城,他是不甘心这样空手离开,转身对哈达里道,“你能独上一人上城楼吗?” 哈达里自信满满地说道,“当然没问题!” 赖咎点了点头,哈达里也跟着点了点头,纵身一跃,她个哈达里,不愧是狼族第一勇士,只见他宛如一只春燕,越过高高的城墙。 赖咎耐心地等待着,突然“咯吱”一声巨响,东岭城的南门打开了,众狼人在赖咎的指挥下,纷纷涌进了东岭城! 但见南城练兵场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有的三五成堆,有的独自爬着,有的瞪着大眼睛,眼里注射着愤怒的光芒,他们不甘心,不甘心倒在了自己坚守数月的城里,不甘心死在了自己人的刀下。 谷长琴哪里见过如此惨烈之状,不由哇哇地吐了起来!惹得哈达里大笑,说道,“军师料事如神,却料不到自己见了尸体会呕吐!” 胜利的喜悦写满了每个狼族人的脸上,他们笑得是那般灿烂,是那般迷人,胜利的滋味十分香美,可他们又有谁知道,这些死去的将士们,他们也是为人之子,为人之父,为人之夫,他们都是因为谷长琴为寻穆阳而倒在血泊之中,谷长琴的心中宛如插上了数万把刀,风使劲地撼动着她快要崩溃的心! 赖咎走上前,关切地问道,“军师,你没事儿吧!走,咱们到大帅营帐去!” 说着,带着众人,直奔秦禄尧的大营而去! 第052章 神秘消失 狼族人不费吹灰之力,将东岭城攻下,无比是狼族最大的喜悦,赖咎在众狼族人的簇拥下,走进了秦禄尧发号施令的地方,只见里面灯火通亮,金碧辉煌,不要说他们了,就连狼堡里狼王的营帐也没有这么辉煌,赖咎看了又看,兴奋不已地走到了最前面的案桌看,看了看精致的椅子,转身又看了看堂下的众狼人,喜悦挂满了众人脸上,赖咎里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椅子,想坐却又没坐,想了想,说道,“看来这个苑月国还真富有,一个出外大帅,也有如此营帐,还是等父王来坐这椅子吧!” 哈达里笑了笑,说道,“公子,你莫客气,既然这秦禄尧能坐,你也能坐,若要等狼王来坐,自然是打到苑月国去,让狼王坐那个国君的椅子!再说,公子是狼王之子,以后自然是狼王,这椅子自然坐得!”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公子请上坐,公子请上坐!”众人开始起哄起来,赖咎心里美滋滋儿的,假装勉为其难地说道,“那本公子就真坐了!” 赖咎轻轻坐在椅子上,看了看台下众狼人,说道,“我狼族自与苑月国开战以来,这东岭城就是不可逾越的屏障,今天,在众兄弟的共同努力下,我们终于能走进这东岭城,这东岭城终于属于我们的了,大家说,这次我们能顺利拿下东岭城,谁的功劳最大?” “当然是军师!军师功劳最大!”声音一阵高过一阵,他们都用眼睛寻找谷长琴的影子,却不见谷长琴的身影。 赖咎惊愕地站了起来,大声问道,“军师呢?你们谁见过军师了?” 没有人回话,赖咎匆匆走下了案台,在人群里寻找着谷长琴,可什么也没有,赖咎心里空荡荡的,背后发凉发凉的,因为他心里十分明白,当谷长琴说她要离开之时,他根本不相信,因为他已经许诺要让他当狼族最大士爵,成为像康雍一样,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士爵,可他哪里知道,谷长琴真的走了。 谷长琴见东岭城大事已去,看着血流成河的东岭城,想着穆阳的埋怨,她悄悄退了下来,匆匆赶回到营地,直奔地牢而去,“公子说了,带苑月国两个奸细去东岭城!” 看守混世大王钱元武和琪云公主的狼人自然认得谷长琴,当然放她进去,谷长琴走进地牢,冷冷地说道,“二位,这里恐怕不能再呆了,有劳二位跟我走一趟!” 混世大王钱元武笑了笑,说道,“小子,别来这一套,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老子,若是你犯在老子手里,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谷长琴并不理会他,转身走出了地牢,并吩咐左右狼人道,“你们要在这里好好守着营地,以防不测,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切不可放弃这里。” 一狼人道,“军师,你日夜操劳,带两个人去东岭城,你捎个信儿就成了,怎么亲自回来?” 谷长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道,“本军师的事情,还需要你操劳吗?做好你自己的事儿,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你也问,成何体统?”赖咎给谷长琴至高无上的权利,他的话就是赖咎本人的话,众人自然不敢造势,只能点头说“是”。 谷长琴将钱云武和琪云公主塞进马车,驾着马车飞奔而去,她当然不是将二位带去东岭,而是朝狼堡方向而去。 天渐渐暗下来,谷长琴带到钱云武来到一条溪水边,将马车停了下来,她钻进马车里,将琪云公主二人身上的五花大绑解了下来。 钱云武有些莫名其妙,说道,“你们狼族人该不会是斩首时都要解开绳索吧!” 谷长琴麻利地解开他们后,没有说话,下了马车,等钱云武搀扶着琪云公主下了车,她转到马车后面,突然伸手抓起马尾巴,挥刀而下,只听马惨叫一声,风一般直朝林里而去。 这可让钱云武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军师到底要干什么?心暗运力气,却一点力也使不出来,谷长琴走了过来,冷冷地说道,“别白费力气了,赖咎给你们下了药,你们表面没有什么,但没有一点武功。” 钱云武惊慌失措,说道,“这位公子,在下可对你没有什么恶意,你就行行好,放了我们吧!” 谷长琴拔刀,一边砍着树枝,一边说道,“放了你们?就算我放了你们,你们又能到哪里去?” 谷长琴很快砍下一堆树枝,对钱云武道,“你该不会要我动手给你们搭棚吧!”原来,谷长琴砍树枝,其目的是搭棚过夜。 钱云武一听,高兴极了,急忙帮忙开始搭建起来。忙碌中,不知不觉天夜了,山风呼呼地刮过山间,幸好谷长琴早已准备了干柴,还不知什么时候弄了几只山鸡,但见他娴熟地剖开山鸡肚,很快就架在了火上,随着呼呼的火苗声,山鸡的香味儿扑鼻而来,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饱一顿的钱云武与琪云公主,哪里经得起那香味儿的诱惑? 钱云武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咽了口水,说道,“这位公子,我家妹妹已经几天没吃饱东西了,可不可以让她....让她.....” 谷长琴瞅了琪云公主一眼,心里甚是好笑,她心里十分清楚,这是端木承一亲王的独生女,是苑月国的公主,与穆阳关系不一般,要不一个堂堂公主,也不会以身犯险来到这里。 谷长琴冷冷地说道,“让她什么?你该不会用她来贿赂我吧?” 钱云武嬉皮笑脸地说道,“这位公子哪里话,我家妹子,山村野姑,哪里配得上公子你呢?”钱云武一直没有承认自己是从苑月国而来的,自然不会说漏嘴?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你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与你一同来的那个家伙可没有你这般忠诚,他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给本公子了!” “不会,他不会的!”琪云公主尖叫了起来,“他怎么会出卖我们呢?” 钱云武毕竟是老江湖,这明显别人的奸计,是在使诈,诱导他们,也许穆阳什么也没有说,忙上前拱了拱手,说道,“这位公子,我家那兄弟真真的什么都说了吗?那太好了,也省得我们再说一次,对了,公子,这山鸡......” 好个油嘴滑舌的家伙,竟然念念不忘的是手中谷长琴手中的山鸡,谷长琴由衷高高兴起来,她为他身边有这等人而高兴,但不知现在穆阳身在何处。 谷长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与你们一同前来的人叫穆阳,是黔风城人氏,是你们从那里抢回来的,此次你们将他带到东岭城抵御狼人进攻,为弄清狼人的虚实,这才让你等三人前来狼堡打探消息,不是吗?你是端木承一手下人称混世大王的钱元武,这位是琪云公主,对吗?” “这.....他....穆阳他真...不会,绝对不会......”钱云武几乎尖叫起来。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不是穆阳出卖我们的,我与他同一个村,上次端木承一到村里打食,我们这才走散,好不容易在东岭城这个地方碰到了他,可偏偏被他走丢了,我这才救你们出来,一同去寻找他!” 乖乖钱云武,这下听了,才放心了,开心地笑着说道,“原来是穆阳的同村,我就说那家伙不会做背信弃义之事的,怎么可能出卖我们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到了山鸡上。 三人趁着夜色,借着淡淡的月光,一边啃食着山鸡,一边谈着过去的事情。 第053章 全城大搜捕 谷长琴的离开,让赖咎失望之极,一切都按照计划在进行着,可偏偏这个时候,军师离去,他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处置,与哈达里商议道,“你看要不是将军师找回来?” 哈达里道,“当然要,所有的事情军师都知道,加上刀疤子他们下落不明,还有前些天逃走的穆阳,这些人可不能大意,万一狼王知道与苑月国开战的真相,那大事就不妙了!” 哈达里担心不无道理,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赖咎一手造成,万一狼王知道后,后果就不堪设想了。赖咎想了又想,随后毅然决然地下令道,“这东岭城就交给你了,记住,不管是苑月国还是狼族人来东岭城,一律不能驻军,这东岭城易守难攻,是个好地方,我得率部捉拿刀疤子一干人!” 哈达里点了点头,赖咎率一队人马,匆匆赶到山洞大本营,得知谷长琴已将地牢里的混世大王钱元武二人带走,气得暴跳,随后大声吼道,“所有人听令,随我回狼堡,见到军师与那三个犯人,格杀勿论!” 大本营里所有狼人兵分三路,直奔狼堡而去。 却说穆阳一路向东,不知走了多少时间,才到了集市,这里虽比苑月小一些,却也十分热闹,人来人往,穆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只见街道中间,有一处高耸的城堡,两边庄严地站着两排威武的士兵,“难道那就是狼堡?”穆阳心喜若狂,盼望已久的狼堡终于被他找到。 他换了一套狼人的装束,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狼堡对面一家客栈,“小二哥,把你店里好吃好喝的都上上来!” 他跟着客栈里的人学习着点了不少东西,狼吞虎咽起来,他心里十分明白,自己身无分文,但饥饿早已让他忘记了一切,他一边吃着,一边盘算着怎么走出这家客栈,吃好喝足后,他看了又看,拍了拍桌子,吼道,“小二哥,我要住店!” 小二哥一听,高兴极了,忙上前招呼,笑呵呵地说道,“好好好,客官楼上请!” 客栈是两层楼,下面一层就吃东西的地方,上面则是住店的,穆阳站起身,大摇大摆地走上了楼,要了一间当街的屋子,这房间从窗户一眼就可以看到城堡,店小二笑着问道,“不知客还有何需要?” 穆阳想打探对面狼堡之事,又怕暴露自己,于是挥了挥手,说道,“不用,需要时再找你!” 店小二退下后,穆阳看了看窗户对面的狼堡,“如此戒备森严,我该如何进那狼堡呢?怎么才能见到狼王呢?”他心里盘算着,“没关系,我有黄金狼牙,这可是至高无上的东西,见到它,如同狼王亲临,这些守官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心里想着想着,拖着疲惫的身躯倒在床上,呼呼地睡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官兵闯入了客栈,“官爷,不知到小店有何要事?”店小二迎上去,恭恭敬敬地问道。 官兵将他推在一边,大声说道,“奉狼王之令,前来捉拿奸细,还不快快让开?” 店小二笑着回应道,“官爷真会开玩笑,小店一向安份,何来奸细?” 一带头儿士兵一把抓住店小二的衣领,吼叫道,“前方正在与苑月国交战,这关系着我狼族生死存亡,你等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好生自在,本大爷来查奸细,你却加以阻挠,是何道理,莫非你与苑月国有勾结,故意藏了奸细?” 店小二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说道,“不不不,官爷息恕,狼族与苑月开战,我等身为狼人,自然要为狼族出力,只不过小的只是小本儿生意,不知该如何出力才是,官爷要找奸细,上楼便是,今日到小店做的客人共十五人,都在二楼!” 带头儿的官兵放了店小二,挥了挥手,说道,“上楼给我搜,将按十五人全部带到一楼来。” 众官兵蹬蹬地上了楼,带头儿的官兵转身对店小二道,“我等从东岭城一直追到这里,连一口水也没有喝,你不是要出力吗?何不弄上几个小菜,犒劳犒劳本将军?” 店小二一听,连连点头,说道,“将军是我狼族之英雄,辛苦了,小的这就去安排。”说着,无可奈何地走进了厨房! 楼下的一切穆阳看得清清楚楚,这怎么会是狼堡里出的人呢?他们查奸细,会是谁呢?不对,不可能是狼王下的命令,一定是谷长琴与赖咎,是他们前来捉拿他的。 他将窗户打开,随后侧身下到了厨房侧面的柴房里,只听店小二在厨房里吼着下人,“都麻利点儿,这些人我们可得罪不起,快快快!” 客栈内丁丁当当响个不停,官兵每走一房间,拽着客人,拉扯到了大厅,领头儿的官兵一一审问,“你是哪里人,为何住在这里?把你们的通行证拿出来!” 带下来的住店人一一回答,让穆阳有些后怕,这个狼族,怎么还有通行证?这可怎么办?带头儿的官兵一点儿也不含糊,一个挨个儿查寻。 “怎么只有十四人?还有一人呢?”领头的官兵查看完毕后,大声喊话道。 “楼上都搜遍了,只有十四人!”士兵回答道。 “带店小二!”领头的官兵一声令下,有人从厨房里将店小二抓进了大厅。 “你不是说有十五人吗?怎么只有十四人?”领头的官兵大声呵斥道。 店小二战战兢兢地看了看十四人,说道,“还有一人,他住在当街的三号房。” 领头的官兵一把抓起店小二,“走,带我去看看!” 店小二就像一只小鸡一般,被官兵提到了二楼,店小二打开门,只见窗户大开,这可让店小二大吃一惊,大声道,“这这这,刚刚住进来的,怎么一下子就没了?人呢?” 领头的官兵吼道,“你查验过他的通行证吗?此人是哪里人氏?” 店小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小的,小的,没....没....” 领头的官兵狠狠地踹了店小二一脚,说道,“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住店怎么就不查通行证呢?你们这些黑心的人,见别人给钱,就什么也不管不问了,狼族的规矩都不要了?住店查通行证,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怎么这一点儿都做不到?说,此人长什么样子?” 店小二一一描述了穆阳的样子,领头的官兵点了点头,思忖片刻后,突然自言自语道,“难道是他?”随后他一把揪起店小二,说道,“记住,此人就是奸细,是苑月国派来打探我们狼族的军情的,是个危险分子,见到此人,一定要报告太子府,听明白了吗?” 店小二哪里还有半点儿怠慢,一一点头,带头的官兵放下店小二,大声下令道,“来呀,给我追,此人刚出客栈不久,走不了多远,记住,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他指了指其中一人,“你带一队从东追,你,你一队朝西追。记住,一定不能放过此人!你,速速回太子府,通知公子!” 众官兵各自得令后,匆匆而去,领头儿的官兵带着数十名士兵走下楼座了下来,“啪”地拍了桌子,吼叫道,“还不快快给老子上菜,你是成心饿死我们不是?” 店小二早已六神无主,吆喝着,上了满满一桌菜,他心里十分清楚,官兵一进门,能保小命就不错了,哪还有什么生意可做,这一桌好酒好菜,自然是血本无归,谁叫他们是官,自己是民呢? 第054章 来之则安之 穆阳心急如焚,没想到狼族的管理会如此严格,住店还要有通行证,现在官兵已经知道自己到了狼堡,自然查得十分严格,现在走出去,无疑是自投落网,现在该怎么办呢?他悄悄地猫在柴房里,注视着客栈里的一切。 官兵大口吃着肉,大口喝着酒,好不让人流口水,大约过了一柱香时间,来了一波人,此人为是别人,正是赖咎,他的到来,让正在狼吞虎咽的士兵立即消停下来。 “人呢?你们找到的人呢?”赖咎冷冷地问道。 刚刚还威风八面的带头人,现在只有站得笔直的份儿了,他战战兢兢地说道,“末将来到这里,经查住店的少了一人,听店小二描述,与姓穆的十分相似,但从窗户逃走,末将已派人全城搜捕!” “啪”还没等那个领头的官兵说完,赖咎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括子,恶狠狠地说道,“九头虫,我看你就是一条虫,跟你说过多少次,内紧外松,你怎么能全城搜捕?你是不是要敲锣打鼓去找?” 原来那个领头的官兵叫九头虫,刚刚的威风,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只有耷拉着脑袋,不敢有半句话来。 赖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看了看二楼,慢慢儿从楼梯走了上去,看了看穆阳所住的房间,透过窗户看了看,随后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好个狡猾的家伙,这小屋居然一眼就可以看到狼堡,难怪他要住在这里!” 他看了看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留下,穆阳刚到,什么也没有,自然不会留下什么。赖咎走出房间,站在楼梯口,看了看大厅里的十余人,笑了笑,说道,“各位族人,不好意思,我等奉命捉拿奸细,打扰大家了,现在没事儿了,各自回房吧,大家要记住,现在正与苑月国开战,苑月国派有奸细到我狼堡,为了狼堡安全,还请大家见谅,若遇到陌生人,一定要第一时间报告!” 可怜的住店人,这下才松了口气,陆陆续续回到了房间,赖咎走到大厅里,对九头虫道,“从今日起,你就化妆成一般客人,做在客栈里,记住,不得在大厅里大吃大喝,你只能在那小屋里,随时观察狼堡安全,发现有可疑人物靠近狼堡,第一时间控制下来,听明白没有?” 九头虫连连点头,此时的他,哪里还敢有半点儿怠慢?随后赖咎转身对店小二道,“店家的,这是非常时期,还请多多担待,但你放心,除了那间房间以外,所有一切你照常营业。”他一边说着,一边递给店小二一锭银子,“这是非常时期,还请店家多多担待,我们同为狼族人,对付外敌,我们必须上下一心,但凡有陌生人住店,一定要盘查清楚,明白吗?” 店小二这下算真正明白了,他明白了阎王易见,小鬼难缠的真谛,他接过银子,眼睛都开了花儿,连连点头,说道,“好好好,同为狼族人,小的自然也要为狼族尽一份力!” 赖咎微笑着点了点头,叮嘱着九头虫,“从现在起,没抓到奸细,你可不能喝酒了,明白吗?不要以为你是官兵,就可为所欲为,在这里客气一点儿,听清楚了吗?” 九头虫早已成了可怜虫,急忙点着头,粗气也不敢出,赖咎离开客栈后,九头虫喊话道,“大家刚刚听见了,统统给我换衣服,将兵器都放在二楼屋里!” 十余官兵立即行动起来,他们纷纷换了衣物,像普通人一般,除九头虫和几个官兵在二楼小屋蹲守外,其余人在客栈里悠闲地喝着茶,好不自在。 “这可怎么办?这里已经住上了官兵,而且是赖咎的人,他自然不会让自己见狼王的,这可怎么办呢?”穆阳躲在柴房里,连大气也不敢出,“赖咎在这里安排了眼线,难道就不能在别的地方安排?不行,出去也照常不安全!这可怎么办?怎样才能见到狼王?” “阿三,到柴房去抱些柴火来!”正在此时,店家喊道。 随后柴门开了,进来一个店里的伙计,穆阳躲在门背后,猛地上前,狠狠给了那阿三一掌,阿三应掌而倒,叫也没叫一声,穆阳看了看阿三,身材差不多,只是有些瘦小,但穆阳无可奈何,只能换上他的衣服,照着阿三的样子,抱了柴火,来到厨房,店里多来了十余人官兵,自然更加忙碌,“阿三呀,别在那里站着,快快加火!”一个年长者看也没看一眼穆阳,就吩咐起来,“你到这里都已经十余天了,怎么每件事儿都要我来说你呢?” 别一个人埋着头洗菜,说道,“大叔,你别怪他,他能做到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是很不错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傻子!” 穆阳听后,高兴得不得了,他正愁不知做什么,却万万没有想到,那个阿三也只来十余天,还是个傻子,厨房里的很多事情也不会做,只会烧火抱柴之类的粗活,他转身就去烧火了。 “唉,这世间之事,怎么说得清楚呢?一个好端端的家,只因有一位漂亮的媳妇儿,就遭此大劫,唉!” “可不是?人人都想娶个漂亮的媳妇儿,阿三娶到了,却变成了傻子,听说是个什么将军来抢的?” “什么将军?听说是公子下令的!可怜的阿三呀,怎么就成傻子了呢?这人呀,不怕官,就怕管,老百姓呀,就是有了漂亮媳妇儿,遇到了官兵就是灾难!” “啪”正在此事,年长的厨师敲了敲菜刀,吼道,“专心做事,事不关已,怎么当起长舌妇了?是谁又怎么样?又没抢你家媳妇儿,小心隔墙有耳!”看样子,这位大叔是厨房里的主心骨,他一声令下后,其余两人都闭上了嘴,专心做起事儿来,厨房里只听到丁丁当当的做饭声。 穆阳心里一下子兴奋起来,抢阿三媳妇儿的人,不是别人,一定是赖咎那色鬼,琪云公主被抓之时,他已经看出来,那家伙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色鬼,一定是他抢了阿三的媳妇儿,还将阿三打成了傻子,这个傻子只会抱柴生火!这对于穆阳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保护色!他故意抓了一把锅烟灰,在脸上抹了又抹,弄出呆滞的样子,他想着自己变成了傻子,心里不由好笑! 第055章 还我媳妇儿 日子一天天过去,穆阳化为阿三的样子,除了烧火劈柴,什么事情也没有做,他时常注视着客栈里的一切。 一天傍晚,客栈快打烊收工,正在此时,从门外走来三人,“店家,来两间上房,另外给将你们店里的好酒好菜上上来!” 穆阳一听,声音不由感觉耳熟,悄悄猫在厨房一侧,小心地看了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谷长琴、钱元武和琪云公主,穆阳吓了一大跳,他们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可是布了天罗地网。 店家走上前,拱了拱手,笑了笑,说道,“各位客官,住店还请出示通行证!” 谷长琴一听,知道大事不好,这分别是在盘查,她虽当过赖咎的军师,但一直都在太子府里,并不知客栈要什么通行证,她装得一本正经,冷冷地说道,“本公子出门时匆忙,尚未带通行证,明日补上如何?”她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店小二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坐在身边的几位便衣官兵,便衣官兵点了点头,示意让他住下。 店小二立即喜笑颜开,收了银子,笑了笑,说道,“公子莫怪,眼下正是战争时期,小的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公子多多担待!” 谷长琴挥了挥手,说道,“可以理解,去吧,明日我等定能补上!” 店小二转身回厨房,另一便衣官兵也悄悄摸上了二楼,他是去报告九头虫了,“将军,楼下来了三人,没有通行证,要在这里住店!” 九头虫悄悄看了看楼下,小声对那官兵道,“去告诉店家,用药将其放倒,你速速回太子府报告,说军师出现在客栈!” 那官兵点了点头,走下楼,来到厨房,从怀里掏出一包药,对店家道,“此三人是最大嫌疑,非同小可,这是将军的意思,放在饭菜里,将其放倒,明白吗?” 店家战战兢兢地接过药,连连点头,那官兵从后门走出,直奔大街而去。 店家看着那一包药,摇了摇头,说道,“动手吧,这可不是我们的罪过,我们也没有办法!” 厨房里的人极不情意,年长的厨师道,“我做厨师已有三十余年,今天还是第一次在饭菜里下毒,当厨师的可不是刽子手,怎么能.....” “老鲍,不要自责,太阳神的心最清楚,这不是我们的罪过,我们也只能这么办,这么多年的客栈,我也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也不知为何要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但二楼的人已经下令,不做不行呀!”店家打断了老鲍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做吧,将一切做好,相信太阳神不会怪罪我们的。” 老鲍除了摇头,又能怎么样呢?一切都要听众二楼九头虫的命令。 店小二走出了厨房,厨房里一下子沉重了起来,这可是三条人命,就一包药下去,什么也没有了,他们都是平民老百姓,他们不忍心这样做,因为他们懂得生命的重要性,懂得生命只有一次,一旦失去,什么也没有,老鲍叹了口气,咚咚地做起菜来。 饭菜很快做好,老鲍打开那包药,混在里面,随后狠狠地丢在地上,冷冷地说道,“小五,你送去!” “我不送,让小七送。” “我不送,这种害人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饭菜做好了,却没有人愿意将其送到大厅去,“你们.....”老鲍想生气,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已所不欲,勿施于人,他自己都不愿意,又怎么能安排别人呢? 正在此时,穆阳出现在他们面前,小七像找到了救星,“让阿三送!” 老鲍看了看穆阳,笑着说道,“阿三,你能将这一桌菜送到大厅里的那桌上吗?你若送去,我给你做好吃的!” 穆阳眨了眨眼,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有糖吗?” 老鲍高兴地说道,“有,当然有,只要你把这些饭菜端到那桌上去,我就给你糖!” 穆阳咬了咬手指,点了点头,端起饭菜直朝谷长琴他们走去,刚到桌前,只见穆阳一丢手,一盘子饭菜“哐铛”一声落在地上,穆阳大声吵嚷起来,“我要媳妇儿!我要媳妇儿!” 说着,发疯般直扑琪云公主与谷长琴,谷长琴大吃一惊,客栈哪有这般疯子来,正当她准备还击时,见穆阳手上写着“客栈有埋伏”几个字,谷长琴见了,扯着穆阳,风一般直朝客栈外而去,四人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穆阳这一闹,吵得整个客栈不得安宁,这可急坏了二楼的九头虫,他匆匆跑到楼下,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店小二早已吓得六神无主,战战兢兢地说道,“将军,都怪小的安排不周,那阿三是本店的一个火夫,只因失去媳妇儿,受不了打击,变得又疯又傻,刚刚看见有漂亮姑娘,误认为是他媳妇儿,才.....” 九头虫挥了挥手,对手下人道,“你们速速追赶,记住,追到人,你们就提头来见!” 十余便衣官兵冲出客栈大门,朝穆阳他们逃跑的方向而去! 正在此时,赖咎闯了进来,看了看地上打翻的饭菜,看了看九头虫沮丧的样子,轻轻地问了一句,“人呢?” 九头虫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赖咎自言自语道,“火夫!傻子!火夫!傻子!”他一边叨念着,一边走进厨房,老鲍等人早已吓坏了,蜷缩着一团,赖咎猛地拔出明晃晃的剑,只见几道白光而过,可怜的老鲍小五小七等人纷纷倒在了地上,一动也不动,他们一辈子做饭做菜,从来没有下过药,做了一次,就终结了他们的做饭做菜生涯。 店家准备迎上来看个明白,赖咎的剑已经刺进了他的身体,他连看也没来得及看,就倒在了血泊之中,赖咎在店家尸体上轻轻将剑上的血擦拭干净,冷冷地说道,“关门,这里已经不是客栈!” 随后,客栈的门关上了,一群手执利剑的人冲上二楼,打开每一间房间,只听一阵阵惨叫,不到半柱香时间,客栈才恢复平静! 第056章 相逢的日子 谷长琴、琪云公主及混世大王钱元武见是穆阳,惊喜万分,但还未等他们开口,穆阳拽着琪云公主,风一般逃了出去,九头虫的兵正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们哪里有说话的机会?他们穿过人群,踩着脚下的风,直奔到了郊外,此时狼兵早已被甩在后面。 这时他们才停了下来,钱云武上前拍了拍穆阳,说道,“行呀,小子,你居然混进客栈,今天要不是你,恐怕我们现在就成了狼兵的阶下囚了!” 穆阳笑了笑,说道,“哪里哪里,我也是刚到客栈,本想找机会混进狼堡,却被赖咎的人发现后,只能装疯卖傻,成了烧火的阿三,一直住在客栈!” 钱云武点了点头,说道,“这家客栈不错,对面应该就是狼堡,狼堡里的一举一动都在看得清清楚楚,你选择这家客栈是最理想不过的。” 故人重逢,自然高兴,有说不完的话,谷长琴心里高兴,嘴里脸上却不然,他看了看穆阳与琪云公主,又看了看穆阳抓紧紧抓住琪云公主的手,她心里极不是滋味儿,穆阳为何抓得不是自己的手呢?穆阳见了,忙甩开琪云公主的手,笑了笑,说道,“现在应该安全了!” 谷长琴冰冷地说道,“有些人恐怕巴不得还有追兵,这样也好拉别人的手吧!” 琪云公主知道谷长琴说的是她,得意地笑了笑,说道,“是有怎么样?就算有追兵来,又能怎么样?有些人当了敌人的军师,却到这里来惺惺作态,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谷长琴听后,十分恼怒,瞪着大眼睛,激动地反驳道,“我安什么心?要不是我,你们现在恐怕还在东岭城的大牢里,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骄傲的琪云公主这下可是遇到了对手,在苑月国里,她是高高在上,说一不二的公主,可到这里,她什么也不是,只是谷长琴的眼中钉,肉中刺,钱云武见了,偷偷地笑了,他心里十分清楚,谷长琴与琪云公主在没有见到穆阳时,还可以好好相处,可遇到了穆阳,特别是见了穆阳拽着琪云公主跑出客栈时,谷长琴心中的怨气一下子倾泻而出,在爱情面前,谁会大公无私呢?爱情都是自私的,谁也不可能饶恕爱心的人与别人在一起。 钱云武走到穆阳身边,小声说道,“兄弟,你下可热闹了。” 穆阳心里也十分清楚两个女人吵架的原由,无可奈何地说道,“这与我有何干系?” 钱云武笑得更欢了,“与你没干系?要不是你长得帅气,她们会争吵吗?他们为了谁才争吵?这你不该不知道吧,与你没干系?难道她们是为了我争吵?” “别以为你是什么公主,就高高在上,我可不管你是什么公主,要不是我,你公主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照常被关押在大牢里?还差点儿被那赖咎当成夫人了。”两人还在针锋相对地争吵。 琪云公主哪里肯依,说道,“被关进大牢又怎么了?本公主愿意?那个臭流氓算什么东西,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屁,就他那样子,还想本公主当他夫人?有些人当军师,可能就是牺牲美色换来的吧!” “你....”谷长琴气得暴跳,冲上前,准备大大出手了,穆阳一把抓住她的手,吼道,“闹够没有?” 谷长琴简单气疯了,哪里肯依,“怎么了?心痛了?‘还我媳妇儿’?还真是你媳妇儿了?”谷长琴明知那是救人的方式,可此时此刻的她,早已气得不认人了,不要说是穆阳,就是一般的人,谁撞上去,谁就得倒霉! 穆阳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冷冷地说道,“休得胡言乱语,现在狼人正在四下追寻我等,狼人与苑月双方正在鏖战,每耽搁一天,就有无数的生命丢在战场,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拌嘴!如果争吵能解决问题,如果打架能解决问题,那还用得着发生战事吗?” 谷长琴冷冷地说道,“他们打仗,关我何事?他们死人,不要说一个两个,就是整个苑月国,整个狼族全部死完,又关我什么事?” 穆阳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你为何变得如此冷漠,紫玉真人告诉过我们,上苍是公平的,他给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没有多的,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平等的,没有谁贱谁贵之说,苑月国的将士们,他们是生命,狼族人,也是生命,他们与我们一样,都有鲜活的生命,怎么说他们的死活也我等无关,如果我们早日见到狼王,将一切和盘托出,相信狼王一定会竭尽全力遏制这场本不该有的战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呀!” 穆阳的话深深地打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这样诠释生命的,钱元武随军出生入死多年,他们早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在杀敌人之时,从来没有考虑过别人生命,他不由得佩服起眼前这个年青人来。 谷长琴心里服了穆阳,嘴里却说,“是,你有大慈大悲,你是观世音,可又能怎么样?他苑月国凭什么到我们城源村?为何要毁了我们一家?” 穆阳心里十分明白,如果去的不是端木承一,来的是秦禄尧章丞相那样的人,城源村恐怕早已不复存在,早已像他们经过的那个村子一般,早已变成一座废墟!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他们外出打食,无非两种原因,一是不断地扩充自己的领地,巡逻自己的边境,二是各军加强自己的一种方式,每走一处,那里的村庄就没了一个,这就是现实。 钱云武上前,说道,“不错,姑娘,是我们出兵在前,可我们不去,也照样有人去,我们去了,你们的村子还在,如果别人去了,恐怕连你们的村子也会消失。” 谷长琴狠狠地说道,“你们进了我们城源村,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你们还有理了,你的意思我还得感谢你们了?真是痴人说梦!我告诉你,若我谷长琴活着,就必报此仇!” 穆阳拽了拽谷长琴走到一边,说道,“好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冷静点儿好不好,城源至少现在还存在,还没有消失,你们没有看见别的村子,但凡士兵经过之地,哪里还有什么村子存在?”穆阳长叹一口气,说道,“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只能出自己最大的努力,能少死人就少死,这一切都是你的鬼主意,难道你就不内疚吗?” 谷长琴听了,惭愧地低下了头。 第057章 理解万岁 谷长琴听了穆阳的话,想着自己为了一已之私,将苑月国与狼族拉进了战争的漩涡之中,不由汗颜,惭愧不已,正在此时,琪云公主走了过来,轻轻地对谷长琴说道,“刚才不好意思,是我不对,我不该与你争吵,你说得对,要不是我爹带兵到城源村,你们也不可能到苑月国,也不可能有苑月国与狼族的战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爹的错!” 谷长琴看了看琪云公主,摇了摇头,说道,“不,穆阳说得对,这不是你爹个人的意思,军令如山倒,就算他不带兵去城源村,别人也会带兵去,别人带兵去,恐怕我们也活不到今天!刚刚是我不好,是我过于激动!” 尊重来源于相互理解,没有理解,何来尊重?两个人之间,只要一方理解,另一方自然也会理解到对方心境,我们无法改变任何人,只有去改变自己,唯有理解对方,尊重对方,对会得到对方的理解,才会得到对方的尊重。钱云武与穆阳万万没有想到,刚刚还是唇枪舌剑,现在两人却相敬如宾,这主要源于她们相互理解与尊重。 “好,你们能相互理解,这我就放心了!对了,兄弟,既然我们来到了狼堡,就得去见狼王,只有见到了狼王,将战事的起因,经过一一告诉他,这才能阻止这场战事!”混世大王钱元武见二人和好如初,将话题转到了此行的目的上来。 他的话让穆阳三人都沉默不已,他们从东岭城出来,其目的就是去见狼王,希望狼王来解决这一切,可眼下赖咎的人已经到了这里,还占据了有利位置,要想进入狼堡,谈何容易? 钱云武见所有人都不作声,追问道,“喂,我问你们话呢?你们怎么一句话也不说?我们来此目的,就是奉刀疤子将军之命来找狼王,我们到了这里,怎么就不进狼堡呢?” 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见过笨猪,却没见过像钱云武这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琪云公主道,“进狼堡?你是不是有毛病?现在我们怎么进狼堡,恐怕我们还没有走进狼堡,早就被赖咎的人发现了,要不是穆阳,我们恐怕连客栈也出不来,又怎么能进得了狼堡呢?” 钱云武着急了,大声喊话道,“那就算了?现在刀疤子将军他们已经被那个狗日的秦禄尧赶出了东岭城而不知去向,东岭城已经落入了赖咎手中,我们就这样算了?不行,这是刀将军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必须完成!”他转身走到谷长琴身边,说道,“长琴妹妹,你是赖咎的军师,你最有办法了,你说说,我们怎么才能见到狼王?” 谷长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钱将军不必这么说,小女子哪里是军师的料,只因那时为寻穆阳,不得已而为之,这才利用赖咎争夺王位的心里,才做了蠢事。” 钱云武道,“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也是为了找穆阳兄弟,为城源村报仇,才选择的这种手段,还别说,你这一手真够绝的。不过话又说回头来,你始终在狼族里呆的时间长一些,自然比我们了解狼族人些,你就想想办法,看看怎样才能进入狼堡?” 谷长琴惭愧地低下了头,说道,“实不相瞒,我虽与赖咎混了一段时间,但狼堡还真正没有去过,再说,现在赖咎肯定在四下寻找我,我也没有办法靠近狼堡!” “这.......”钱云武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谷长琴身上,可万万没有想到,她连狼堡也没有进去过,这如何能带着大家进入呢? 沉静,死一般的沉静,四人的脑海里,都在思忖着如何进入狼堡,如何见到狼王,一分钟,两分钟.....时间一分分过去,谁也没有说话,钱云武最怕的就是沉静,如此死一般的沉静对他来说,比蹲大牢还要难过,他大声说道,“喂,你们怎么了?你们到是说说,到底怎么样才能进到狼堡?你们说话呀!” 可怜的钱云武,驰骋疆场不怕,偏偏怕的是沉静,他也不想想,如果他们有办法,又怎么不说呢?人呀,还得沉得住气,每时每刻都要沉得住气,只有沉得住气的人,才能走得更远。 穆阳笑了笑,说道,“办法不是没有,世间办法总比困难多,每一件事情,只要用心做了,就一定会有办法做好。”他转身对谷长琴道,“对了,你在狼族的时间长一些,狼族里一般送礼怎么说?” 谷长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愣,说道,“你...你怎么问起这个事情来?莫非你要给狼人送礼?” 穆阳笑了笑,说道,“如果送礼能解决这一切,能结束这场不该有的战事,就算将我当成礼物送给狼王,我也心甘情愿!” 钱云武听了,哈哈大笑,“你当你是什么宝贝儿呀,只有长琴妹妹和公主殿下才将你看成是宝贝儿疙瘩,要是放进狼堡里,你就只能是一条咸鱼干儿了,不,咸鱼干儿还可以下酒,你去只能是一只癞蛤蟆!” “钱云武,休得胡言乱语,他不能做礼物,你可以,我们一会儿就将你这癞蛤蟆送去狼堡。”琪云公主愤愤不平地说道。 谷长琴却没有心思去考虑这些,她想了想,说道,“这狼人送礼,十分讲究,他们最喜欢的就是狼牙狼皮,虎皮虎牙之类兽皮兽牙之类的,我见过狼堡的人到赖咎那里来送东西的。”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好,这就好办,虎皮虎牙难找,但别的什么兔皮兔牙,狼皮狼牙之类的兽皮不成问题。” 谷长琴还是不解穆阳的用意,说道,“就算这些东西能找到,可你能送给谁呢?谁会帮你呢?” 穆阳笑了笑,说道,“我要为狼王送礼!” “给狼王送礼?”谷长琴着实吃惊,说道,“你要清楚,这赖咎既然已经到达这个地步,他是不会退缩的,狼堡的客栈被他占了,你到狼堡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你怎么能进得了狼堡呢?就算进了狼堡,赖咎也一定会想办法将其拦下来的,穆阳,我看这个办法并不高明!” 穆阳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失败了可以再来,大家想办法筹钱就行!” 第058章 凯旋归来 赖咎来到客栈,将客栈上上下下的人都统统杀光,一个不剩,赖咎吩咐道,“记住了,现在正是战争的关键时期,东岭城已经被本公子拿下,但苑月国不会善罢甘休,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到狼堡,想尽一切办法来破坏狼堡,狼堡是我们狼族人最重要的地方,容不得半点儿闪失,你们要死死盯住狼堡大门,一旦有人与看守卫兵接触,一定要追踪到底,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到狼堡窥视,进入狼堡的人,本公子自会安排人解决!” 九头虫等人听后,连连点头,赖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道,“那几个来客栈的人,一定是苑月国派来的奸细,你们一定要留神,他们还会来狼堡的!” 九头虫战战兢兢地说道,“我这就派人去追,一定将一干人等缉拿归案!” 赖咎将手一挥,说道,“不用,追查之事,本公子自有安排,你们只要死死盯着狼堡大门就行,记住,只要与看守士兵接触之人,一定要追查到底,看看他们是什么人,一律带到我府上,千万不要动武,一定要小心行事,听明白没有?” 九头虫只是个名字,他可不是真正的有九个头,自然害怕丢了脑袋,连连点头“是是是”地回答。 赖咎冷冷地说道,“本公子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你们已经犯过一次错误,若这事办得不利,本公子倒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个脑袋!” 说完,带着卫队,出了客栈,直奔狼堡而去,他一边喊着话,一边直奔狼王大殿而去,狼王正与康雍等人议事,听赖咎嚷嚷着闯进来,狼王忙走下殿,笑着迎上去,“我儿,你真将苑月军队打败,夺了东岭城?” 好个赖咎,说慌都成精了,他满脸欢喜地说道,“托父王之福,那苑月军队也不过如此,孩儿也没有打够,他们就望风而逃了,东岭城不可攻破的神话被打破了,孩儿请命,将豹卫营给孩儿,孩儿定将直捣苑月老巢,到时父王就不仅仅地狼王了,更是苑月国的国君了!” “不不不!”狼王抚摸着凯旋归来来的赖咎,说道,“这可使不得,你可知道,这苑月国兵多将广,他们各路将军功夫深不可测,你此次能侥幸得胜,可不能大意轻敌,骄兵必败呀孩子!” 赖咎乖巧地连连点头,说道,“孩子谨遵父王教诲,但这东岭城,城高墙厚,坚不可摧,固若金汤,一直是我狼族不可逾越的魔障,但还不是被孩儿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拿下了?” 狼王既欣慰,又担心,欣慰的是他的孩子终于带兵打了大胜仗了,担心的是赖咎这种浮躁的性子,真像他所说的一样,带兵攻打苑月国,胜败就难以说清了! 狼王并没有回应赖咎的话,转过话题问道,“对了,此次固守东岭的是苑月国哪个将领?” 赖咎道,“此次坚守东岭城的统帅名叫秦禄尧,听他们说,他是苑月国兵部的!” 狼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好,只要不是亲王殿下带兵,就是好事。”他一边说道,一边叹息道,“也不知亲王殿下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思念之情,油然而生,端木承一当年的一举一动,时时出现在狼王的脑海里。 赖咎见父亲又开始思念起亲王来,说道,“父王,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亲王殿下恐怕连走路都成问题,他怎么可能到东岭城来呢?” 狼王道,“孩子,不管哪一天,我们狼族人都要记住亲王殿下的恩情,当年要不是他,父王早已成为刀下之鬼了,如果亲王殿下来一东岭城,狼族必须撤出,我们狼族为何能生存至今,就是因为我们狼族知恩图报,懂得感恩!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人,俗语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感恩是一种生活态度,是一种善于发现生活中的感动并能享受这一感动的思想境界。如果不懂得感恩,再优秀也不可能成功,因为他失去了活着的基本素养!” 狼王的一席话,无不是为教育自己的孩子,他希望以后他能像自己一样,给狼族带来祥和,带来和谐,带来幸福,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战事,就是他亲儿子--赖咎因自己一已之私而制造的。 赖咎乖巧地点着头,连连说道,“孩儿谨遵父王教诲!” 狼王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这次你击退苑月国的骚扰,功不可没,你也累了,还是下去休息吧!” 赖咎点头退下后,康雍上前,双手一拱,说道,“恭喜大王贺喜大王!” 狼王长长地叹了口气,慢慢走上案桌前,喝了一口茶,问道,“不知喜从何来?” 康雍道,“公子日益成长,终于可以带兵打仗了,还将那易守难攻的东岭城拿下,这难道不是喜吗?这难道不是大王所想见到的吗?” 狼王挥了挥手,说道,“康兄,现在没有外人,你我心里最清楚,此次东岭城之战,颇为蹊跷,一直以来,我们都将苑月国看成是上国,看着是我们的保护神,双方互不侵犯,可此次为何燃起了烽火,还攻打下了东岭城,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康雍点了点头,说道,“当时从东岭城回狼堡,遭到袭击之时,我也想到过这一点,可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苑月国为何来袭击我们?以公子手中的兵力,要想攻下东岭城,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可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公子真真切切攻下了东岭城!” 两人在议事厅里,一句话也不说,都陷入了一个难以解开的谜团中,他们哪里知道,城堡都是从内部攻破的! 第059章 有人来送礼 那日艳阳高照,狼堡大门前来了一狼人,只见此人衣衫褴褛,逢头污垢,他一瘸一拐地来到狼堡大门前,看守的卫兵见了,上前吼叫道,“哪里来的叫花子,怎么如此大胆,怎到此处来,去去去!” 那人将右手放在胸前,身体微微鞠躬,说道,“尊敬的卫士,你们是我狼族人的骄傲,我们伟大的狼王阁下安危全靠你们,在下深表欣慰,听闻赖咎公子率我狼族之师,大破东岭城,创造了狼族历史新篇章,在下不才,献上心爱的礼物,送给我们至高无上的狼王,还请卫士传达在下一片赤诚之心。”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包裹,小心翼翼地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枚精致的兔牙! 卫士看了看这其貌不扬的叫花子,又看了看那精致的兔牙,这兔牙虽不及什么贵重礼物,但他却代表着一名普通狼人对狼王的尊敬,他万万没有想到,就是这位像叫花子的人,他是来向狼王贺喜送礼的!他双手接过兔牙,微微鞠躬,说道,“放心吧,我一定会转给狼王的!” 叫花子点了点头,一瘸一拐地离开了狼堡大门,那卫士将兔牙收好后,转身对身边的人说道,“各位,这是狼族人民对狼王的尊敬,这份礼物来之不易,你们看好大门,我立即将此物送给狼王。” 众卫士听后,连连点头,“好,一定要送到狼王手中,这可是伟大狼王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卫士走进狼堡,进入大门是宽阔的通道,卫士走着走着,突然从空中闪过一人,拦住了他的去向,“站住,你不站岗,到哪里去?” 卫士见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狼堡第一勇士哈达里的哥哥哈弘和,卫士见了他,不得不跪下,忙回应道,“大门外有一狼人,听闻赖咎公子率兵攻破东岭城,献给尊敬大王礼物,小的准备送去狼王殿!” 哈弘和冷冷地问道,“礼物呢?” 卫士忙将怀里的包裹取出,双手毕恭毕敬地举了起来,哈弘和接过包裹,打开看了看,说道,“你回去站岗,本将军替你送去!” 卫士听后,连连点头,起身走出大院,回到了大门口,哈弘和接过兔牙,他并没有朝狼王殿而去,而是走去了赖咎的住所,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狼族的第一勇士,居然也是赖咎的人! “公子,有情况!”哈弘和将事情前前后后讲叙一通后,将兔牙递给了赖咎。 赖咎接过兔牙,仔细地看了又看,却看不出什么破绽,又看了看包裹兔牙的布,还是没有发现异常,他紧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送兔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人会给狼王送礼呢?” 哈弘和也跟着说道,“是呀,东岭城的胜利,纵然让狼族人惊喜,但一个平民百姓也不至于前来送礼呀?” “不,我看事情没那么简单,一定是那伙人已经到了狼堡,他们的目的是想见狼王!”别看赖咎平日里什么事情也不管,遇到这种要掉脑袋的事情时,一点儿也不含糊,他心里十分清楚,一旦他的父王知道此次战事由他挑起,他的小命就玩完了! 哈弘和怎么也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摇了摇头,说道,“唉,真是伤脑筋,这颗破兔牙,又能说明什么呢?再说,现在这东西在咱们手上,他们想见狼王,想给狼王通风报信,等下辈子吧!” 赖咎摇了摇头,说道,“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要让九头虫追踪送礼之人,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这不用赖咎担心,那叫花子刚到狼堡大门外,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客栈里的九头虫看在眼里,九头虫立即叫来士兵,“快,速速跟上此人,记住,生人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问个清楚,他们到狼堡大门来做什么?最好是将他们抓到客栈来,本将军要亲自审问!” 五个士兵得令后,匆匆跟了上去,他们紧跟着叫花子,穿过大街,来到城郊一破庙里,叫花子径自走进破庙,刚坐在地上,五个士兵就撞了进来,一个个凶神恶煞地看着叫花子,叫花子吓了一大跳,“你们..你们...” 士兵道,“你到狼堡大门干什么去了?” 叫花子道,“我们狼族打了胜仗,将无坚不摧的东岭城攻破,这难道还不值得骄傲吗?在下虽是叫花子,但如此大的事情,当然值得庆贺,在下将我们的传家之宝送给了我们伟大的尊敬的至高无上的狼王,这难道有错?” 士兵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一士兵道,“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将手一挥,两个士兵上前,左右各一,将叫花子架了起来,叫花子大叫起来,“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我叫花子送礼给狼王有错吗?我只是表达我个人对狼王的尊敬,你们.....” 士兵哪里听这叫花子的,架着他,直奔客栈而去!叫花子到了客栈,突然高兴起来,“原来狼王是感谢我,让我叫花子来住客栈,真是太好我,我总算可以饱餐一顿了!” 一士兵冷笑着,说道,“对对对,狼王感谢你送的礼物,让我们带你到客栈来吃饭睡觉!” 叫花子高兴极了,迈着步子进了客栈,刚一到客栈,却被士兵牢牢地按在了地上,九头虫走了过来,笑了笑,说道,“好个苑月奸细,化装成这般模样,还装着给狼王送礼物?” 叫花子东瞧西看,小心翼翼地说道,“谁....谁...是奸细?” 九头虫“啪”地拍了桌子,吼叫道,“你就别装了,说吧,你的同伴在哪里?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叫花子这下可惊慌了,连连磕头道,“不不不,我是不什么奸细,我就是叫花子一个,哪里有什么同伴,前两年还有一阿黄跟着我走南闯北,可就在去年冬天,他死了,从此以后,我就只能孤苦伶仃,独自一人了!” 九头虫哪里相信这些,上前一把抓住叫花子的脸,说道,“你....你这个狡猾的家伙,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呀,给我狠狠地打!” 说着,士兵如同一群饿狼扑向一只将死的羔羊,所有的拳脚都朝叫花子身上落去,客栈里传来了嗷嗷的惨痛声。 “将军,你看!”正在此时,突然来了一士兵,九头虫顺着那士兵所指方向而去,只见一人已经走到了狼堡大门前,正在与卫士交谈着! 第060章 送礼成风 此次到狼堡大门的可不是叫花子,而是一位清秀少年,此少年彬彬有礼地递上了一包裹,说道,“早闻赖咎公子拔山盖世,当世无双,听闻公子率军攻破苑月国东岭城,着实为我辈学习之典范,在下不才,山野之人,为表对赖咎公子的仰慕之心,特将此虎牙送予公子,劳烦各位军爷务必转交给赖咎公子!” 卫士听得真切,说得实在,双手接过虎牙,连连点头,“好好好,我一定转交!” 说道转身朝狼堡走去,可刚走不久,又被拦了下来,自然是哈弘和将其截下,又打发卫士回到了岗位。 赖咎见有人送东西给他,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们为何要送东西给我?”赖咎仔细地看了又看虎牙,“看样子,狼族人还是没有忘记我,他们现在才知道我的厉害了,知道给我送东西了!” 赖咎是个骄傲之人,见有人送礼,就飘飘然起来,诸不知,但凡有人送礼,不是有求于你,就是心底里害你!高傲的赖咎正活在他虚伪的世界里,哪里会想到这一些? 哈弘和走到他身边,说道,“公子,真是难得,怎么会有人想起给你送你呢?” 这话可叫醒了沉醉在自恋的赖咎,使他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他的脸立马就沉了下来,说道,“不,送礼给本公子的人,都是狼堡中的那些公子哥门,狼堡以外的人,从来没有送礼之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哈弘和也跟着沉了下来,说道,“就是,先是给狼王送礼,现在又给公子你送礼,这其中到底是为什么呢?” 赖咎将手一挥,说道,“看样子,他们已经在行动,不管那么多,你一定死死盯着狼王殿,不要说人,就是一只苍蝇也不能让它飞进狼王殿!另外,让九头虫一一排查,看看送礼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哈弘和哪敢有半点儿怠慢?转身坚守着他的岗位。 九头虫也丝毫没有怠慢,见到那秀才后,立即吩咐士兵,“不管他是什么人,一定要带到这客栈来!” 一队人马出去了,不一会儿,又有人来了,又派出一波,到狼堡大门送礼的人一个接一个,除了叫花子,秀才,还有富商,平民,客栈里出去的人还没有回来,又派出另一波,他们抓了一批又一批的人进了客栈,小小的客栈一会儿就住满了人,赖咎那里也收到了不少的礼物,上至虎皮虎牙,下至兔皮兔牙,各式各样的都有,这可让赖咎束手无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来送礼?这到底是为什么?” 哈弘和早已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问道,“公子,我...我...我看呀,这可能真是我们狼族人为庆贺公子的胜利,前来....前来....” 赖咎将手一挥,打断了哈弘和的话,说道,“不,不可能,狼族人没有习惯送礼。” 哈弘和道,“公子你打的可是大胜仗,以前从来没有打过这样的大胜仗,他们激动了,才来送礼,这有什么奇怪的?” 赖咎还是不敢相信,“不,这不可能,一两个来送礼,这可以说得过去,如此多的人,怎么可能呢?这一定是军师使的诡计,他准备干什么?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人送礼,这到底是为什么?” 一天下来,已经有三十余人送礼,天总算暗了下来,客栈里的九头虫,狼堡里的哈弘和都累得够呛,可天刚刚亮,又有人前来带礼,他们也只能接着接收礼物,只能接着抓人! 接下来的日子越来越苦,几天都是如此,他们再也没有能力派人抓送礼之人,就连赖咎也无暇顾及礼物,哈弘和送来,他连看也不看一眼地放在一边,不再去理会。 赖咎不再狼堡,他来到客栈,九头虫几天没有合眼,踉踉跄跄地走到赖咎身边,准备说点儿什么,赖咎挥手示意不让他说话,随后环视四周,见客栈里装了不少人,正在此时,一人窜出来,哭嚷着说道,“军爷,你看看,我们都是听闻赖咎公子得胜,这是我们狼族人的骄傲,我们给公子,给我们尊贵的狼王送礼,何罪之有?你们为何将我等抓到这里来?都已经好几天了,什么时候才能放我们回去呀?” 赖咎装着无事的样子,笑了笑,双手一拱说道,“各位族人,大家少安毋躁,现在战火连连,苑月军队刚刚丢了东岭城,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进入到狼堡,如果他们到了狼堡,那危险就大了,可能直接威胁到我狼族的生死存亡,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还得先委屈大家。” “你们怎么将我们看成是苑月的奸细呢?我们可都是狼族人,再说,我们并没有进狼堡,只是给尊贵的狼王和公子送点礼物,略我们的心意,你们怎么能这般关押我们呢?”秀才说道。 叫花子挤出人群,笑了笑,说道,“没关系,老叫花子坐的是破庙,正愁没吃没喝没住的地方,你们将我送在这里,求之不得呢!” “不,我们要回家,我们要回去!” ...... 客栈里的人引起了一阵阵骚动,他们嚷嚷着要回家,让赖咎九头虫无法束手无策! “啪”赖咎狠狠地拍了桌子,站了起来,吼叫道,“怎么?想造反吗?你们这帮贱骨头,在这个时候来添乱,你们是不想活了吗?” 所有的士兵都铛铛地亮出了家伙,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秀才笑了笑,说道,“这位军爷,你也不看看,这里少说也有百余人,如果动起手来,我想你的士兵也未必能占到什么便宜吧!” 赖咎环视了四周,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你当你们是什么人,敢跟官兵作对,是不是不想活了?众将士听令,这些都是苑月国派来的奸细,格杀勿论,一个不留!” 众人立即停了下来,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待着死亡的到来,正在此时,客栈的门咯吱开了,“住手!” 第061章 狼王驾到 “狼王驾到!谁干造势!”一个洪亮的声音传进了客栈的每个角落,震得客栈房梁上的灰都落了下来,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军队冲进了客栈,这正是狼王的豹卫营,他们冲进客栈,二话不说,将赖咎、九头虫等一干人团团围了起来!此时,狼王、康雍从后面跟了上来,赖咎见狼王到来,喊道,“父王,这些都是苑月国的奸细,孩儿正在.....” 狼王将手一挥,打断了他们的话,转身对着一群送礼之人,双手一拱,说道,“我狼族之人,只因前方战事紧张,以至赖咎将所有的人都看成是奸细,让大家受惊了,我在这里给大家赔不是了!” 众人已经知道此人是狼王,忙将右手按在胸前,深深地鞠躬,狼王继续说道,“各位,这里有些钱,每人十个,也算是对大家的误工补贴吧,大家领了钱,就可离开这里了!” 众人听了,纷纷站起身,上前领钱去,正在此时,突然从客栈外刮来一阵风,只见一个人影,箭一般冲向赖咎,拽着赖咎,冲出客栈,风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狼王狠狠地吼道,“豹卫营,速将公子捉来,若有抵抗,格杀勿论!” “且慢!”康雍忙站出来,站在豹卫营前,说道,“狼王殿下,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这一定是那个哈弘和,是他救走了公子,我看还是先回狼堡吧!毕竟这里还有这么多狼族人!” 叫花子走了上来,笑了笑,说道,“对对对,还是让咱们领钱回去吧!” 狼王点了点头,康雍挥手示意让所有的人领钱离开,众人听了,都眉开眼笑上前领钱,瞎子见钱眼开,不要说这些没有瞎眼人的了,只有秀才和叫花子留在了最后,秀才上前,右手放在胸前,鞠了躬,说道,“尊贵的狼王殿下,你威武神勇,我等山野之人,仰慕已久,在下不成敬意,有一礼物送给狼王。” 秀才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黄包的包裹,蹑手蹑脚地打开,包裹里不是别的礼物,原来是端木承一给穆阳的那枚黄金狼牙,狼王见了,猛冲上来,捧着那黄金狼牙,眼睛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激动地说道,“恩公呀,我终于见到你了....” 看着狼王泪痕满面激动的样子,众人的眼睛都湿润了,狼王激动片刻,随后转哭为笑,说道,“兄弟,来来来,跟我去狼堡!”说着,将黄金狼牙收了起来,上前拉着秀才的手直往外走。 秀才一边走,一边说道,“狼王殿下,在下还有两人妹妹,能否带进狼堡?” 狼王哈哈大笑,说道,“当然,当然可以!” 正在此时,谷长琴、琪云公主出现在了客栈门前,狼王看了看,问道,“兄弟说的是这二位?” 秀才点了点头,说道,“是是是,这位叫花子也是我们一起的。” “好,我们一起回狼堡!”狼王激动得不得已,牵着秀才的手,带着叫花子,谷长琴和琪云公主,后面跟着康雍和豹卫营,簇拥着浩浩荡荡地回到了狼堡。 “兄弟,来来来,坐坐坐,说说,亲王殿下现在怎么样了?”狼王迫不及待地拉着秀才的手,兴奋地问道。 秀才笑了笑,不好意思地说道,“狼王殿下,你看咱们这身行头....是不是该换一换?” 狼王看了看秀才,又看了看叫花子,笑了笑,说道,“对对对,你看我都高兴成什么样子了,来人呀,快去安排四位洗漱,然后在大厅准备饭菜,以我狼族最高礼节准备!” 叫花子、秀才笑着离开了大厅,大厅里一时热闹起来,搬的搬桌子,弄的弄椅子,狼王亲自指点,不落下半点儿瑕疵,就连每个菜放在哪里,都由他亲自指点! 康雍道,“狼王殿下,这四位到底是什么人还不清楚,你怎么用狼族最高礼节招待呢?” 狼王笑了笑,说道,“兄弟,你也知道,端木承一亲王是我们狼族人的恩人,你也知道这黄金狼牙是我狼族至高无上的象征,见黄金狼牙,如见我面,是这位秀才将狼牙送回,定是亲王殿下有事送回来的,作为狼族之人,岂有失礼数之处?” 康雍道,“可万一这是别人使的圈套怎么办?万一是他们抢了亲王殿下的狼牙,然后跑到这里怎么办?万一......” 狼王将手一挥,打断了康雍的话,说道,“不,亲王殿下是什么人,他们怎么可能抢得了狼牙?你就别多心了,就算如此,我们也要知道他们到这里来的真正目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正在此时,穆阳、钱云武、谷长琴、琪云公主一一走出了房间,此四人一出来,确实让狼王和康雍吃惊不已,他们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康雍走上前,说道,“你们....你们真是刚才的秀才和那个叫花子?” 穆阳上前,右手放在胸前,鞠躬说道,“还请狼王殿下恕罪,我等欺瞒了狼王,但要不这样,我们就无法见到狼王了!” 狼王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来来来,坐下我们边吃边聊如何?”说着,招呼穆阳等人坐下,只见场面弄得十分宏伟,但桌上只有生鱼肉,钱云武见了,高兴得不得了,坐下就狼吞虎咽起来,琪云公主轻轻地踢了他一脚,钱云武满嘴饭菜,瞪着大眼睛看了看四周,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狼王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都是性情中人,大家既然饿了,就我们先吃饭如何?” “好好好,就是狼王好!”钱云武一边说着,一边继续吃饭,众人也不客气,纷纷吃了起来,狼王哈哈大笑,说道,“真不愧是端木亲王殿下麾下的猛将,心细如麻,看得起我们狼族人。”随后转身喊话道,“来人呀,上好酒好菜!” 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原来,在狼族人家中吃饭,第一关就是吃生鱼,只要吃得欢,他们就认为你是看得起他们,他们会倍加高兴,将你看成是贵兵,要是你不吃,那你就只能吃生鱼肉了! 狼王一声令下后,侧门打开,只见一排排士兵,端着香喷喷的饭菜上桌,这才是真正狼族人最高礼数了! 第062章 声东击西 杯酒交错,饭吃八分后,狼王笑了笑,说道,“对了,兄弟,你们怎么想到要来见我的?” 穆阳双手拱了拱,说道,“狼王殿下,在下穆阳、这是端木亲王麾下混世大王钱元武将军,这是我的同乡谷长琴,这位是端木承一的千金琪云公主!” 穆阳很有礼貌地向狼王介绍着这一行人,当介绍到琪云公主时,狼王立即站起来,说道,“不知尊敬的公主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自东岭城出来后,琪云公主早已放下了公主的身份,她看了看穆阳,说道,“狼王殿下客气了,不过说实在话,我们为了见狼王殿下,还真费了不少心。” 康雍道,“对了,各位,我们狼堡虽不及你们苑月国国君的王宫固若金汤,但也算戒备森严,你们是怎么送信进来的?” 钱云武笑了笑,说道,“要给你狼王报信,还真不容易,这还多亏了长琴妹妹的钱呢?” “钱?什么钱?你们用钱怎么报信?”康雍还是不解,继续追问道。钱云武咬了一口鸡腿,喝了一口酒,得意地说起了他们的计划来。 原来穆阳四人想了送礼的主意,但他们明白,赖咎不可能让他们轻而易举让他们送礼,于是他们采用了轮车战术,第一个出场的便是钱云武,他化装成了叫花子送礼,其目的是摸清赖咎的的安排和部署,随后,他们花钱请人,接二连三到狼堡大门前送礼,让赖咎他们应接不暇,“如此多的人送礼,人有大意时,狗有睡着时,他们就不可能没有疏漏!” “不错,送礼的人来来往往,他们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谷长琴笑了笑,插嘴道。 “于是你们找准机会,在一块普通的石头里藏了黄金狼牙的图片?还附上话,欲见狼牙,一万钱的字据?”康雍问道。 穆阳笑了笑,说道,“还请恕罪,我们身上的钱购礼物花得差不多,但请的人没有办法付钱,承诺给别人的,就一定得给,你说呢狼王殿下?” 狼王点了点头,伸出大拇指,说道,“好,你们真不愧是亲王殿下的士兵,看到你们,就让我看到了亲王殿下一样。但我还是不明白,亲王殿下为何要派你们来找我?” 亲王的话问得实在,穆阳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说道,“国君听闻你们狼族犯境的话,十分恼怒,立即组建了平定队伍,亲王殿下不相信这是事实,极力劝解,国君还是不听,还派了秦禄尧为统率,让亲王出兵四千,前来东岭城,临行之前,亲王将这黄金狼牙交给了刀疤子!” “刀将军还到这里来了?”狼王问道。 钱云武“咚”地放下酒杯,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来了,带着亲王兵四千到了东岭城,唉!” 狼王道,“怎么了?刀将军英勇无比,他.....” 穆阳看了看谷长琴,说道,“这一切都要怪我这个妹妹,是她造了这场不该有的战事!”随后他转身对谷长琴道,“是时候该把事情给狼王和盘托出之时了!” 谷长琴惭愧地低下了头,说道,“尊敬的狼王殿下,一切都怪我,这是一场不该有的战争!我本是城源村人,为了寻找穆阳,利用了赖咎公子好大喜功,想夺狼王这一宝座的心思,我开始将计划着借你们狼族人的手,去消灭苑月国!” 谷长琴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向狼王说明了,狼王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暴跳,差点儿跌倒,康雍连忙上前扶起,狼王摆了摆手,“不!不!不!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呢?赖咎他虽无德无能,成天游手好闲,但他并不可能不顾我狼族人的安危,去挑起战事的!” 谷长琴道,“狼王殿下,这场战事就是赖咎公子与苑月国章丞相二人的阴谋,你试想一下,就凭狼族人的兵力,怎么可能与苑月军队在东岭城僵持这么久?这是赖咎公子与秦禄尧的阴谋,最初他们不攻击亲王军,就是想让其它军队误解亲王军,随后他们发现钱云武、穆阳和这位公主外出,然后两人演起双簧,活生生地给他们的亲王军,给他们的刀将军扣了一顶叛徒的帽子。”谷长琴深深地吸了口气,最后说道,“这...这一切都是我出的主意!” 穆阳叹了口气,说道,“尊敬的狼王殿下,事情的前前后后就是这样的,端木亲王也不愿看到双方流血,这才让刀将军带上黄金狼牙来找狼王你,只有你,才能平息这场战事!” 狼王的脸上早已泪痕满面,他一边拭着眼泪,一边说道,“这...这都是我那不争气的逆子闹出来的,这个畜牲,为了一已之私,不就是为了狼王的位置吗?老子让给他就是!” 康雍将他扶着坐下,说道,“殿下莫生气,公子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这等事情,只要他回心转意,就一定还是有用之材!” 狼王狠狠地说道,“这个畜牲,从来不考虑后果,为了自己的利益,将整个狼族拖进了战火之中,让我狼族倍受战火之苦,如此之人,怎配统领狼族?如果狼族真的落在他们手里,岂不遭殃?康雍,你与我出生入死多年,这狼族近年来的和平来之不易,你记住,狼族绝不能落在赖咎之手,听明白了吗?” 赖咎是他的亲生儿子,狼王之位本该传给他,可谁也没有想到,狼王会做出如此决定!康雍摇了摇头,说道,“不,狼王殿下,这狼王的继承还是公子的,他只是受了别人的挑唆,这才走上这条路,我看.....” 他说着,突然走到谷长琴面前,吼叫道,“你这妖女,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给我们狼族带来了灾难,是你.....” 狼王明白他意思,将手一挥,说道,“够了,你别说了,苍蝇不咛无孔的蛋,要不是他心中有此念头,就算是这位姑娘挑唆,他也不会,也不该开战!这一切都是赖咎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你带豹卫营前往东岭城,让他速速回堡受罚!” 康雍得令后,无可奈何,带着豹卫营,直奔东岭城而去。 第063章 东门城下 康雍率豹卫营,直奔东岭城而去,来到正东门,冲着城门喊话道,“楼上的听着,速速让公子回话!” 楼上的人一看是康雍率豹卫营前来,急忙去大营报告,赖咎一听,大吃一惊,“什么?康雍与豹卫营来东岭城了?” 报告的士兵道,“不错,是他,千真万确!现在正在东门。” 这可急坏了赖咎,他从左走到右,又从右走到左,像热锅里的蚂蚁一般,六神无主,哈弘和道,“看样子,他们已经见到狼王,要不康雍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赖咎一把抓住哈弘和,急促地说道,“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 哈弘和道,“公子莫担心,就算他们见到狼王,知道这场战事是我们挑起的,又能怎么样?这东岭城易守难攻,就算豹卫营来了又怎么样?他们能攻得进东岭城吗?再说,还有我和哈达里,公子莫怕!” 哈达里走了过来,说道,“大哥说得不错,我兄弟二人定跟随公子左右,绝不放弃,这东岭城城高墙厚,康雍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攻打进来,公子就放心吧,让我去会会康雍。” 说着,带着一队人马去了东门,他登上东门,喊话道,“康雍士爵,不知有何要事,让你亲临东岭城?” 康雍回话道,“哈达里将军,我奉狼王之命,前来东岭城见赖咎公子,劳烦你通报一下!” 哈达里拱了拱手,说道,“士爵,实在不好意思,公子没在东岭城,他不是回狼堡了吗?士爵难道没看见?” 康雍心里十分清楚,赖咎就在城内,哈达里在欺骗他,但他又没有真凭实据,也不可能冲上东岭城,由于笑了笑,说道,“将军,公子前几天就离开狼堡了,他别的地方没有去处,只有到这东岭城,我可是奉狼王这命,要请公子回狼堡商议大事,还请将军速速通报,可别耽误了大事儿!” 哈达里冷冷地笑了笑,说道,“爵爷,你可是我们狼族的骄傲,是德高望重之人,下官哪敢有半点儿隐瞒,何况你是奉了狼王之命来的,下官真的没有说谎,公子离开狼堡,未必就直接回东岭城,或许他在路上有所耽搁也说不清楚,反正现在没有在城内,还请爵爷回去吧,倘若公子回来,下官定如实禀报,让他速速到狼堡见狼王!” 康雍心里很清楚,他宁愿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哈达里的话,他笑了笑,说道,“这样吧,你打开城门,让我等到城中等待公子,你看如何?” 哈达里也不是善人,他十分明白康雍的意思,笑了笑,说道,“爵爷,你是知道的,这东岭城刚刚从苑月人手中夺回来,里面的情况十分复杂,公子临走之前说过,无论是谁都不能入城,爵爷,你就别为难下官了!” 康雍已经断定赖咎在城中,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看样子哈达里与赖咎是一伙的,而且整个战事与计划他都参与其中的,他笑了笑,说道,“哈达里将军,我可是奉狼王之令到东岭城的,就算公子未回,不在城中,你也该让我等进城里等候不是?让我等在这里风餐露宿,成何样子?” 哈达里针锋相对道,“爵爷,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按理说,你是爵爷,是我狼族之楷模,下官理当放你进城,可现在是非常时期,我等必须克尽职守,奉公办事,公子让下官坚守东岭城,这是对下官无上的信任,我怎么可能让爵爷你进城呢?这征讨苑月之战,是赖咎公子,下官必须服从他的命令,你一直教导我等要秉公办事儿,不徇私舞弊,你该不会让我做一个不讲原则的狼人吧!” 哈达里字字有理,句句在情,康雍这才明白,这个哈达里是耗子吃称砣,铁了心的要与自己作对,他火冒三丈,吼道,“哈达里,你别在这里讲什么大道理,快快开城门,让我等进城,不然误了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哈达里笑了笑,说道,“爵爷,你是我狼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士爵,下官本该听从你的吩咐,但你该知道,军队之中,最重要的是服从,服从是我们当兵的天职,你虽是士爵,但现在是战争时期,你们必须服从统帅命令,没有赖咎公子的命令,你算杀了下官,下官也不可能放你们进城!” 哈达里的态度十分鲜明,康雍气得暴跳,他现在才明白那句老话,休向君子诌媚,君子原无私惠;休与小人为仇,小人自我对头!!!他的眼珠子都差点掉落在了地上,吼道,“哈达里,我可是狼王派来的,你若不开城门,休怪我等不念同族之情,你该知道豹卫营,他们可不会手下留情!” 哈达里得意地笑了,他从来没有大声与这样一位至高无上的士爵对话过,也从来没有将一个士爵气成这样过,他内心深处的得意流露在了脸上,说道,“我的爵爷,你为何非要进城不可呢?下官早就听过一些流言蜚语,说爵爷不甘心,想继承狼族大业,殊不知爵爷是不是按捺不住内心深处对权势的看重?非要撞进这东岭城不可?下官心里明白,这豹卫营可是我狼堡虎贲之师,负责狼堡安危的,下官只是听闻,从未见识,只知它们只听令于狼王,该不会是爵爷你.....” “住嘴!”康雍踉踉跄跄地后退几步,他一生沧桑,与狼王出生入死,狼王视他为兄弟,从未有人说他闲话,今日却被哈达里说得无地自容,他喘了口气,说道,“好!好你个哈达里,行,你厉害,你有理,算你有种,但愿你能笑到最后,我们就在城外扎营,等待公子到来!” 哈达里一下子严肃起来,假装害怕地说道,“不不不,我尊贵的爵爷,下官所做的一切,都是按我狼族的规矩办事,从未有半点儿得罪的地方,还请爵爷莫生气,就算下官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不看僧面看佛面,下官只是奉命行事呀!” 康雍哪有心情与他纠缠,吩咐豹卫营就地扎营,哈达里见了,吩咐士兵道,“各位要严加防守,没有公子的命令,一只苍蝇也别放进来,若有闪失,尔等休得活命!” 众士兵听后,站得笔直,铿锵有力回应后,哈达里匆匆朝大营帐而去! 第064章 狼堡的危机 小人无节,弃本逐末。喜思其与,怒思其夺。哈达里将康雍说得体无完肤,连蹦带跳地回到大本营,赖咎与哈弘和还在里面商议着,哈达里走进去,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哈弘和问道,“哈达里,你这是怎么了?康雍走了?” 哈达里一边笑康雍狼狈的样子,一边将事情一一陈述了,从一开始到结束,笑声不停,哈弘和道,“好了,别逞一时口舌之快,你要知道,东岭城的围还没有解呢,康雍虽被你骂得出血,但毕竟他们还在东岭城下,迟早他们会攻城的,迟早他们会发现公子在城中,到时又该怎么做呢?” 三人同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此时的他们,就像关在笼子里的小鸟,看上去能飞能走,却哪里也走到掉,因为城下的康雍,城下的豹卫营正等着他们出现,赖咎叹了口气,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就不该听那个臭军师的放,不该挑起这战火,不该与苑月国的章丞相联手!” 他说着说着,猛地出拳,重重地打在案桌上,让哈达里兄弟二人吓了一大跳,哈达里这才收下他得意的心,上前说道,“公子,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如果谷长琴真的和他们在一起,他一定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狼王,狼王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 哈达里说到这里,却不敢继续往下说,赖咎看了看他,说道,“不如什么?说下去!” 哈达里机警地看了看四周,说道,“不知一不做二不休,我们直接杀进狼堡,当公子登上狼王之位后,又有谁会说三道四呢?” “不!这不可以!”赖咎大吼道,“这可是谋反之罪呀,这是大逆不道之事,我岂能做得出来?” 哈弘和道,“公子息怒,你想想,狼王最恨的是什么,他最恨的就是战争,特别是与苑月国的战争,一旦他知道这场战争是你挑起的,公子,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哈弘和的话显然打动了赖咎,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不知所措,思忖片刻后,一屁股坐在了案桌前,说道,“要想闯入狼堡,谈何容易?” 哈达里凑上来,分析道,“现在康雍率豹卫营来到了东岭城,狼堡就是一个空架子,现在去狼堡,定是手到擒来,公子可以借康雍来犯东岭城,杀他个回马枪,就说康雍带着豹卫营谋反,你带兵救驾,这样一来,就可带兵进入狼堡了,等进入狼堡后,逼狼王退位,这样一来,公子你就顺理成章继承了王位,到时狼族一切都听从你的,还愁康雍和豹卫营吗?” 好个哈达里,一肚子的坏水,居然想出了这样一个好计,这可谓是一箭双雕呀!赖咎听后,刚刚熄灭的希望再次点燃,显然他开始动摇起来。 哈弘和见了,也跟着附和说道,“公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你想想看,不这么做,你也无路可走,这样做了,也许还有生还的一线生机,公子,这可不是犹豫不决的时候呀,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呀,公子!” 魔与神就是一字之差,恶与善就在一念之别,就是那一念之差间,差之毫厘,谬之千里,赖咎正处在十字路口,他不想谋反,不想做出对自己父王不利的事情,可事已至此,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乖乖回去?狼王一定不会轻饶他,轻则被贬为平民,更不要说什么王位继承了,重则掉脑袋,他举棋不定,不知如何是好。 哈弘和道,“哈达里,你座守东岭城,既要留下康雍,不能让他回狼堡,如果他带豹卫营回去,我和公子的计划就要落空,如果我们计划失败了,我们就回到东岭城,只要我们坚守着这里,谁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这里就是我们的大本营,听明白没有?” 哈达里点了点头,说道,“大哥放心,有我在,东岭城不会丢的,你们要多加小心,实在不行,你就回东岭城来!” 哈弘和交待了一切,转身对赖咎道,“公子,出发吧!” 赖咎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事非我愿,为何非要走到这一步呢?” 哈弘和拽着他,说道,“公子,想想我们所做的一切,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趁康雍和豹卫营在这里,我们快去狼堡吧,如果他们回到狼堡,一切都完了,走吧,有我在,一切都安排妥当。” 赖咎在哈弘和的带领下,率着大队狼人,悄悄出了南门,抄近路直奔狼堡而去。在王位的诱惑下,赖咎没有走出来,面对金钱和权力,又有多少人能走出来呢? 哈达里见两人浩浩荡荡走后,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他长长地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如此蠢货,怎能统领我狼族?去吧,不管你成功与否,这东岭城就是我的天下了,嘿嘿嘿嘿!”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好个哈达里,他早就看不贯那个纨绔子弟的赖咎了,在他眼里,赖咎就是一个浓包,是一个无用的东西,他忍受他很久很久,他也想过把狼王的瘾,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东西,挑起两国战争开始,他无时不刻地设想着一切。现在好了,如赖咎成功,他将是第一功臣,爵位少不了他的,如赖咎失败了,他可以拥有东岭城,足可以在这里另起炉灶,自立为王! 权利的魅力就是如此之大,不管是什么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窥视着,他们想征服天下,想拥有整个天下! “来人呀,准备好与康雍决以死战!”没有赖咎,他的声音提高了很多很多! 第065章 大战狼堡殿 赖咎在哈弘和的带领下,率一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狼堡,卫士见状,上前问放,“公子,你这是.....” “刷刷刷”数声,可怜的卫士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倒在了血泊之中,哈弘和手一挥,众将十纷纷涌进了狼堡,狼堡里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赖咎感觉有些奇怪,小声对哈弘和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哈弘和回答,进来的门钪锒一声关闭了,从高高的楼城上,出现了无数的狼人卫士,原来康雍率队离开后,穆阳、钱云武、谷长琴和琪云公主还在大厅,穆阳笑了笑,说道,“狼王殿下,狼族之事,不不关我等外来人插手,但此事关系到苑月国与狼族数万人之性命,在下在想,赖咎公子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就不可能回头了,豹卫营已被你的手下带走,此时的狼堡空虚无兵,依在下之意,狼王殿下还得早作准备才是!” 狼王笑了笑,说道,“怎么?公子是担心赖咎会起兵谋反?”狼王喝了一口酒,自信满满地说道,“赖咎是我儿,成天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惯了,虽没有什么战功,但也不至于起兵谋反,我想公子是多虑了吧!” 穆阳摇了摇头,说道,“狗急了还会跳墙,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狼王殿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正所谓有备无患,准备在那里不得错。” 狼王将信将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就依公子所言,准备准备!”说着,转身叫来下人,问道,“狼堡里有多少卫士?” 那人回应道,“赖咎公子带了一部分兵到东岭城,康雍士爵带了豹卫营去了,狼堡里只剩下不足千人!” 狼王听后,紧皱眉头,挥了挥手,说道,“吩咐下去,所有能战斗的卫士,速速上城楼,每个人准备二百支箭,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狼王殿!” 那人得令后,匆匆走出大厅,各自去准备了,狼王道,“准备归准备,但我还是不敢相信赖咎会谋反!挑起战事,以此来立功,这有可能。” 穆阳笑了笑,说道,“狼王殿下,有备无患,若他没有谋反之心,固然是好,但若他真起心谋反,那可就是狼族人的灾难了!” 狼王斩钉截铁地说道,“我虽被推为狼王,可狼族不是我一个的,我绝不容许有人去损坏他,不管是谁,就算是我亲儿子赖咎也不例外!” 狼王的态度十分鲜明,自他掌管狼族以来,狼族人安居乐业,他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和爱戴! 酒肉饭饱后,他们各自回到了住所,一连几天,穆阳始终觉得什么地方不妥,却又说不出原由来,直到第三天,狼王突然走到了他的住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赖咎....赖咎真的带兵到狼堡了!” 穆阳一听,说道,“快快上城楼!” 狼王在穆阳等的人陪同下,出现在城楼上,狼王喊话道,“赖咎,你要做什么?” 赖咎看了看四周的卫士,说道,“父王,康雍叛变,他率豹卫营攻打东岭城,你担心他会到狼堡来,这才领兵到这里!” 狼王摇了摇头,说道,“好你个赖咎,我且问你,与苑月国之间的战争到底是怎么回事?” 赖咎佯装不知地说道,“什么怎么回事儿?前面不是已经禀报过了吗?是苑月国挑衅在前,引起了狼族人的不满,我等无可奈何,只有出兵反击,仰仗狼族兄弟们的支持,这才夺下东岭城!” 穆阳站了出来,说道,“赖咎公子,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公子,你就不要执迷不悟了,谷长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告诉狼王了!” 赖咎并不理会他,扯着嗓子喊话道,“父王,你怎么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呢?我可是你的儿子!” 狼王长长地叹了口气,回应道,“正因为你们我儿子,我才要更加严格要求你,狼族不是我一个人的,大家推选我,我就得为狼族人负责,狼族的幸福祥和来之不易,你怎么能为一已之私,将整个狼族拖向万劫不复的战火之中呢?” 赖咎道,“正因为如此,你对我比任何人都严格,别人做错了事情,你可以一笑而过,而我做错了一丁点儿事情,你就大到肝火,你这样公平吗?每时每刻你想着的都是狼族,你陪过我吗?你像别的父亲一样陪过我吗?在你眼里,只有狼族的事情,哪还有我的存在?所有一的切,我都不计较,可你为何不正眼看我呢?你愿意将狼族事务交给康雍他们,也不相信我,父王,这对我公平吗?是,这次与苑月国的战火是我挑起的,但这此就与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吗?你若将我看成一般的人,让我参与狼族管理,我会挑起这场不该有的战争吗?” “放肆!”狼王生气极了,吼叫道,“你整日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成天不是喝酒就是打猎,不务正业,我怎么放心让你管理狼族之事?你已长大成人,你扪心自问,你长这么大,为狼族做了什么?你除了浪费狼族的粮食外,你还做了什么?” 赖咎不服气地说道,“是,以前我没有为狼族做什么事,那是因为你不给我机会,不给我建功立业的机会,这次我虽挑起战火,但我夺下了东岭城,捍卫着狼族的安危,这是多么狼族人梦寐以求的事情,这难道不是奇功一件?” 狼王绝望地摇了摇头,说道,“真是愚蠢之极,我怎么就生了你这样一个儿子?这不是奇功一件,而是招惹事端,苑月国岂是你区区几千狼族士兵能抵挡得了的?数十年来,狼族有多少次败在苑月军队之下?要不是端木承一亲王宽厚仁爱,哪还有狼族人的存在?你呀,你将狼族拖进了万丈深渊,你知道吗?” 赖咎不服气地说道,“你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现在东岭城在我们手里,就算他端木承一亲自率兵,也未必是我对手,父王,狼族要发展壮大,第一个要战胜的就是苑月国,现在他们内部不统一,加上我们夺了天险东岭城,我们更应该再接再厉,勇往直前,一举杀进苑月国,这才是我们狼族人该做之事呀!” 狼王已经对自己的儿子失去了信心,恶狠狠地说道,“你这逆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看僧面看佛面,那章丞相不是东西,可端木承一如此宽宏大量,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哈弘和小声地对赖咎说,“公子,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的父王已经不再相信你现如今,只有先下手为强了!” 赖咎还在犹豫之中,他不想与他的父王作对,更不想血染狼堡,哈弘和再次追促道,“公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呀,别看他们人多,占据有利地形,可这些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卫士,不堪一击的东西,只要公子你振臂一呼,那些卫士十有八九会瘫倒一地!” “赖咎,还不快快放下武器投降,你难道要造反不成?”狼王继续喊话道。 “公子,放下武器吧,相信尊敬的狼王殿下会网开一面的,事到如今,你就投降吧!”穆阳好心好意的劝说着。赖咎却摇了摇头,说道,“父王,你是狼族人的父王,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成你的儿子,就算我现在放下武器又能怎么样?以你的性格,你一定会将我贬为庶民,从此不再进入狼堡半步。” “公子,你别这样,你好歹是狼王之子,狼王会原谅你的,你就投降吧!”穆阳心痛地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走到今天这一步,狼王的心里也不好受,你醒醒吧,公子,一切可以从头重来呀公子!” 赖咎听了,哈哈大笑,说道,“试问谁不想从头来过,但世间又有多少事情可以重来呢?时光如同白马过隙,我再也回不去了,因为他是狼族的王,时刻都以最高的标准要求予我,他早已不是我父亲,他只属于狼族之王,他只对狼族负责,区区的我,又算得了什么……既然回不去,我又如何从头再来?” 穆阳心里知道,狼王的心里在流血,他们是父子,是血容于水的关系,最初狼王根本不相信赖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期盼,可赖咎已经走得太远太远! 哈弘和笑了笑,铛地亮出了宝剑,笑了笑,说道,“男儿世间,及壮当封侯,皇侯将相,宁有种乎,王位轮流坐,今天到我家,公子,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呀!他们只有这些老弱病残的卫士,岂能抵挡得了我们?” 他不等赖咎说话,大声喊话道,“勇士们,成败在此一举,成者为王,败者寇,都拿出你们的大刀,冲向城楼,夺得王位,我们的荣华富贵现在开始了!” 随着哈弘和怂恿,众狼人取出兵器,狼堡里响起一片喊杀声! 第066章 血染狼堡城 狼王冷冷地看着城下,他最不想看到的事实出现了,这也许就是苍天作弄,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居然与自己的儿子交起手来,他举了又举,抬了又抬那千钧之重的手,颤抖着,始终没有挥下去! 此时哈弘和与赖咎,率部挥动着明晃晃的武器,直奔守城卫士而去,只见城楼下,刀光剑影,那些守城的卫士,哪里是赖咎部的对手,看着卫士一一倒下,狼王心如刀割,他猛地举起右手,狠狠地挥了下去,“放箭!” 随着他一声令下,只见满天的箭如同雨点一般,铺天盖地而下,赖咎的部队哪里想到有如此多的箭,只见箭雨袭来,一个个瞬间变成了刺猬,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赖咎与哈弘和见状,相互看了一眼,猛地跃起,直扑狼王方向而来。 说时迟,那时慢,只见混世大王钱元武猛上拔出银枪,大吼道,“呵呵,想打架不是?来吧,在下多奉陪到底!”只见他挥动着手中银枪,快如闪电,形成一道白光,直奔哈弘和与赖咎而去,哈弘和与赖咎哪里料想到会有人挺身而出,连忙挥刀招架,只见刀枪相撞,但见火光四射,“轰”地一声,双方各退了两丈余远,踉踉跄跄地站在了校场内。 赖咎冷冷地说道,“姓钱的,请你不要多管闲事,这是我们狼族人自己的事,与你有何干系?” 钱云武忍着内心剧痛,哈哈大笑,说道,“在下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打架而已,哪里有打架哪里就有我,你们该不会是怕我不成?” 哈弘和道,“听闻苑月国个狗屁混世大王钱元武,功夫了得,我倒要看看,是苑月国第一厉害还是我狼族第一勇士厉害!” 钱云武摇了摇头,说道,“非矣非矣,阁下弄错了,你有所不知,我是苑月国功夫最差的,没什么本事,但要我犯上作乱,这等事情在下还没学会,还得向阁下学习学习!” 钱云武话中有话,是在讽刺哈弘和谋反叛逆之丑陋行径,哈弘和气得暴跳,将手中的刀一扬,说道,“别在嘴上耍功夫,有本事刀上见,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说着,纵身一跃,直上云天,猛地转身,双手握刀,来了个“开天辟地”之势,直扑钱云武而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招过后,钱云武深知,这狼族第一勇士的称号不是虚的,他丝毫不敢大意,暗暗地施展内力,一跃而起,嘴里却道,“不不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是你必须死,我则活着!” 哈弘和一刀下来,只听“轰”地一声,刀未落地,大地却被劈了个大裂口,可惜钱云武早就跳出两丈开外,哈弘和见一刀不成,猛地挥刀,来了个“海底捞月”,只见刀光如同一道闪电,直奔钱云武而去,钱云武刚站住脚,来不及躲闪,将内力输送至银枪,狠狠地划了出去,但见银光四射,形成一道亮弧,正与哈弘和的刀光相撞,两股力量相遇,发出巨大的响声,震得四周的城墙也跟着颤动起来。 哈弘和见势,单手执刀,来了个“猛虎掏心”,直逼钱云武胸前而去,钱云武哪里有半点儿怠慢,忙挥动他手中银枪,只听丁丁当当大响,两人所到之处,火光四射,从地上打到半空,又从半空打到地上,三百余回合,胜负难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哈弘和大吼道,“公子,快来帮忙,看样子他快支撑不住了!” 赖咎柞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心里犯嘀咕了,说道,“没关系,他身受剧毒,快不行了,相信你一个人能行的!” 谷长琴听了,哈哈大笑,说道,“区区之毒,又算得了什么,他们身上的毒早就被我解了!公子,放手吧,你这样做是没有好下场的!” 赖咎见了谷长琴,火冒三丈,吼道,“多亏本公子将你看成是兄弟,看成是我的心腹,你怎么到这个时候倒戈相向呢?兄弟,你可害苦了我!事到如今,你让我放手?你让我坐着等死吗?不,我的命运我作主,我一定要靠自己的双手打出一片江山来!” 谷长琴摇了摇头,说道,“是,你让我帮你建功立业,我做到了,我帮你攻下了东岭城,但我并没有让你起兵谋反,做大逆不道之事,我看得出来,你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贪心不足蛇吞象,跟着你,可有死路一条呀!还是快快投降吧,你现在已经走头无路了!” 赖咎冷冷地笑了笑,说道,“我堂堂狼族男儿,岂有投降之理?现豹卫营正在东岭城,狼堡已无兵可用,那些弓箭手无非是些老弱病残之辈,父王,你已年老体衰,不如将狼王之位让给孩儿,孩儿定当将狼族发扬光大,定当让我狼族雄霸天下!” 狼王听后,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这就是他的儿子,这就是将要继承狼族王位的人,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哽咽了一下,说道,“放肆,你怎么鬼迷心窍,会变成这个样子?你如此贪恋权贵,我怎么放心将王位传给你?将狼族交给你,迟早会毁掉整个狼族的!” 赖咎早已不耐烦了,他冷冷地笑了笑,说道,“那好,既然你不仁,就别怪孩儿无义,看样子我们父子间也得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惯例来解决,那好,休怪孩儿无理了!” 说着,提着带血的剑,直奔狼王而去。在权势与利益间,总会上演着父子、兄弟相残的悲剧,在权势与利益面前,亲情是何等的卑微,何等的不堪一击!人生如百驹过隙,一晃而已,又何须在意什么权势呢?人,终究一天,只得一杯黄土而已,就算坐享整个天下,也不例外! 第067章 抗战叛逆者 正在赖咎直冲向狼王时,身边的穆阳闪身来到狼王跟前,拔出了剑,正在此时,谷长琴与琪云公主几乎同时出现在了穆阳的左右两边,赖咎冷冷地笑着说道,“还真有不怕死的,那好,本公子今日就送你们上西天,以免日后去找你们!”说着,挥着剑,但见剑光如雪花一般,从天而降,穆阳心里十分清楚,但凭他们的功夫,远远不在是赖咎的对手,但狼王就在身边,就算拼了命,也不会让狼王有半点伤害。 谷长琴与琪云公主她们心里也清楚,这个赖咎虽不及英雄好汉,但就是这一手“满天剑花”,她们也自知不是赖咎的对手,但穆阳横在了前面,她们也跟着上来,那是两颗少女独有的心,一颗要保护穆阳的心! 穆阳基本没学什么剑招,只在端木亲王府里与孙洁浪、钱云武他们学了一些,但都是皮毛,根本谈不上什么招式,他暗运《太上老君感应篇》,猛地挥剑,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活生生地从下到上直逼赖咎,赖咎见状,明知穆阳内力深厚,丝毫不敢大意,来年连忙收剑后退数十步,这才勉强站定。 琪云公主不由大叫,“烟花水龙剑”!穆阳情急之下,使出的正是琪云公主的烟花水龙剑,但因他内力远在琪云公主之上,自然威力大增! 琪云公主笑着说道,“好呀,你什么时候偷学了我的剑法?” 穆阳哪里懂得什么剑法,他只是见琪云公主使过,这才用力一挑,无意之中,使出了烟花水龙剑,于是笑了笑,说道,“公子,在下哪里敢偷学你的剑法,我只是见赖咎来势汹汹,用尽全身力气,也不知使得对不对。” 琪云公主得意地点了点头,兴奋地说道,“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你使得比我好!” 正在此时,赖咎又一次冲了过来,谷长琴大声喊道,“别再闹了,赖咎又来了!” 穆阳一听,转过身,猛地又是一剑划过去,那剑光四射,有万马奔腾之势,所到之处,房屋墙砖都纷纷飞扬,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如此大的威力,此时他才真正知道端木承一用心良苦,是他教给他《太上老君感应篇》上的内功心法,虽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 赖咎见穆阳的剑来势汹汹,不得不躲,好个穆阳,他别的招式不会,只会提剑用内力,从下到上提划,别的什么也不会!他左一提,右一划,如同一道道的亮光直朝赖咎逼去,赖咎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可就因穆阳的左一提,又一划,打乱了钱云武与哈弘和的打斗,他们除了要防对方外,还要防穆阳的剑光,两人正在打斗之时,穆阳的剑光划过钱云武左臂,他不由得后退数十步之远,大喊道,“喂,兄弟,你能不能换一招呀?你看看,你是在帮这个狼族第一勇士吧!” 琪云公主与谷长琴还有狼王都惊呆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穆阳空有一身的内力,却不会使剑,穆阳停了下来,看了看手中的剑,说道,“不,钱大哥,我可不是故意的,我只会这一招,你看.....” 正在他们对话之时,赖咎执剑,猛地凌空而起,像一支箭一般,直逼穆阳而去,赖咎早就看准了机会,他若不用偷袭的方式,任凭他怎么攻击,也难以抵挡穆阳的烟花水龙剑,可就在钱云武与他谈话之时,赖咎的剑已经刺进了穆阳的胸前,钱云武见状,忍着左臂的疼痛,飞身上了城墙,一枪横在穆阳身边,直逼赖咎连连后退。 正在此时谷长琴、琪云公主也扑了过来,双双抱着穆阳,看着那直流的鲜血,眼泪不由簌簌往下掉,狼王走了过来,说道,“不曾想到,你并没有什么武功,空有一身内力,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逞强呢?” 穆阳强忍着痛苦笑了笑,说道,“狼王殿下,在下没事儿,钱大哥,长琴妹妹,公子殿下,你们带着狼王速速离开这里,赖咎他们势在必得,不能硬和他们拼,我在这里拖住他们!” 琪云公主失声哭了起来,“明明已经受伤了,拖?你拿什么拖?” 穆阳苦笑了一下,引来一阵剧痛,不由咳嗽起来,说道,“没....没事的,狼王要紧,整个狼族的前途,与苑月国之间的战事,没有狼王力挽狂澜是不行的,你们快走!” 钱云武感叹道,“我见过傻的,却没有见过你这么傻的,你都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狼族的前途,还想苑月国的战事!” 穆阳勉强坐了起来,说道,“钱大哥,这里你的武功最高,快快带狼王走,带他离开狼堡,去东岭城找康雍,他带有豹卫营,相信赖咎也不敢造势!” 钱云武并没有理会他,转身跪在琪云公主面前,双手一拱,说道,“公主殿下,你带穆阳和狼王走,我的伤比他的轻得多,我在这里拖住他们,更安全些,公主殿下,我没完成好刀将军和亲王殿下交给的任务,还请公主回苑月国后,替我多多美言.....” 琪云公主不等钱云武把话说完,将他扶起,说道,“钱将军,别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一定要小心,我们见到豹卫营后,立刻回来接应你!” 钱云武点了点头,眼睛里流露出最后惜别之情,他转过身冲穆阳笑了笑,说道,“兄弟,真有你的,你是我见过最讲义气,最明事理之人,如有来生,我们还做兄弟,保重!” 穆阳努力伸手,准备抓住他,胸前的剧痛,不得不让他停了下来,嘴里却说道,“大哥,不可,你还要回去向刀将军和亲王殿下复命,你带着狼王他们走吧!” 正在此时,赖咎与哈弘和两人双双上了城墙,拿着钢刀与利剑,得意地说道,“走?你们能走得了吗?”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钱云武见他们得意的样子,浑身来劲,他将左臂上的衣襟缠了起来,将银枪往地上重重地抖了抖,冷笑着说道,“别以为你们能怎么样,刚刚我还没有打过瘾,现在你们二人一起上,让我好好打上一架!” 赖咎道,“姓钱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撞进来,你本不该到这里来,既然来了,就不该挡本公子的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阎王上吊,嫌命长了,好,本公子就成全你!”说着,与哈弘和一刀一剑,直逼钱云武而去! 第068章 父子之恩怨 钱云武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可以与哈弘和战上几百回合,可穆阳的胡乱砍劈,误伤了他的手臂,加上赖咎的帮忙,这力量的悬殊太大,但他并没有退缩,挥刀而上,正在此时,只见一阵狂风袭来,直冲哈弘和与赖咎而去,定睛一看,那狂风不是别物,正是狼王殿下,只见他手里多了一柄奇古之剑,此剑约有三尺来长,乌黑发亮,但见他挥剑而出,只见山崩地裂,所到之处,无人可挡,哈弘和哪里料到狼王会出手,还来不及反应,就将劈得灰飞烟灭! 赖咎惊恐万分,看了看狼王,突然挥剑直逼狼王而去,只见狼王轻轻用他的长剑一挡,“铛”地一声,赖咎的剑被震得粉碎,赖咎只感手臂发麻,此时他才明白狼王的实力。 狼王看了看他,大声喊道,“你这逆子,吃我一剑!”说着挥剑就要往赖咎身上砍去,穆阳猛地起身,扑向狼王,拦了下来,说道,“狼王殿下,使不得呀,公王纵然有错,可他也是你的亲儿子呀,你怎么能下手呢?” 狼王道,“兄弟,你有仁爱之人,但这逆子刚刚还想要你的命,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留在世上,也只能是祸害世人,身为他的父亲,我不收拾他,又留给谁去收拾?你且让开,让我结果他!” 狼王固执地挣扎着,准备上前扑上去要了赖咎的命,穆阳哪里肯放手,说道,“狼王殿下以仁爱管理狼族,这是狼族人的骄傲,是我等学习之楷模,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公子他迷途知返,就一定会成为有用之人的,狼王殿下,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赖咎见穆阳前来求情,“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父王,你就饶了我吧,父王,孩儿知错了!” “站起来!”狼王厉声吼道,“你是狼族之人,岂有跪在地上之理,我狼族之人,就算是死,也不能跪在上地求饶,站起来!” 赖咎哪里管得了什么气节问题,现在对他来说,保命是最要紧的,他跪在地上,匍匐着爬到狼王身边,说道,“父王,你就看在死去的娘面子上,饶过我吧,我知错了,是孩儿一时糊涂,你就饶过我吧!我....” “住嘴!”狼王更加生气了,吼叫道,“你还好意思提及你娘,她若有在天有灵,看着你这个样子,一定会比我先出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身为狼族之人,却不知为狼族做事,反而不顾狼族安危,一意孤行,制造如此战事,将整个狼族拖入战火之中,你还有何颜面去见你娘?” 狼王仰天长叹,自言自语道,“苍天呀,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逆子呀?” 赖咎见求饶不成,猛地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柄短匕首,直逼狼王而去,狼王哪里想到赖咎会如此歹毒,根本没有防备,穆阳说时迟,那时慢,侧身闪过,用自己的手掌挡住了赖咎的匕首,那明晃晃的匕首从掌心一直穿刺到了手背,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狼王猛地提脚,狠狠地朝赖咎踢去,可怜的赖咎,就像一颗石头一般,滚了十余步远,“你这个没人性的东西,要不是穆阳公子求情,我早就结果了你,你怎么还下起毒手了?” 此时的狼王早已忘记了父子之情,他挥刀吼叫道,“你的生命是我带到这个世上的,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我造成的,今天不用别人动手,我就来结果你的性命!”说着,举起他长长的剑,暗运内力,人人都知道,狼王只要将他的剑放下,赖咎将不复存在,一定会像哈弘和一样灰飞烟灭。 穆阳再次冲上前,用他正在流血的手,将狼王牢牢地抓住,“狼王殿下,使不得呀,你怎么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此毒手呢?算了吧,公子年青,一时糊涂,放了他,他一定会改过自新的!” 狼王道,“他会改过自新,兄弟,你刚刚已经看到,他早已不将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他将明晃晃的匕首刺向了我,哪还有半点儿父子之情?兄弟,我知道你宽厚仁慈,可对这样的人还能用宽厚仁慈来对待吗?今天放了他,他一会还会鬼迷心窍的。” 穆阳摇了摇头,说道,“不,狼王殿下,上天有好生之德,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自然有他生存的权力,没有谁是能剥夺别人生存的理由,赖咎公子纵然犯了错,只要我们加以引导,想必他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 赖咎瘫坐在地上,突然哈哈狂笑起来,“真是没想到,曾经是我的敌人的人,为了我,苦苦求情,曾经爱我疼我的父亲,居然向我举起了无情之剑,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内心深处如刀割一般,泪水簌簌地往下落。 钱云武冷冷地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是你向你尊贵的父亲举起了不孝之剑,是你给苑月国和狼族带来的灾难,所有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为了你内心肮脏的欲望,为了你心中的权力与地位,你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依我看呀,你就算死十回,一百回也不为过!” 赖咎并不理会他,将头慢慢儿抬起,对穆阳道,“尊敬的穆公子,你就别为我这种人求情了,想当初,我还想杀你,就在刚才,我也想杀了你,而你却为我求情,你的大恩大德,我赖咎铭记在心,但你有所不知,我们的狼王是不会放过我的,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也罢,若有来生,我定鞍前马后,以报你求情之恩!” 穆阳摇了摇头,说道,“不,公子,不用来生,只要你真心悔过,相信狼王慈悲为怀,一定会从轻发落的!” 人之将死,其言以善,赖咎苦苦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不,我是狼王之子,犯下滔天大罪,狼王不会放过我,但我不怪他,因为他是狼族之王,如果连这种叛逆之罪也可饶恕,以后他怎么管理这狼族呢?” 此时的赖咎自知罪孽深重,早已将所有的事情考虑周到,此时的他,反而淡定了许多,笑了笑,说道,“尊贵的父王,一切都是孩儿造成的,我不怪你,你说得不错,你是狼王,你不能放过谋反之人,若你放过我,以后狼族如何去管理?来吧,动手吧!” 赖咎的一番话,反而让狼王无言以对,他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一切,赖咎可是他的亲儿子,虎毒不食子,何况是人呢?但赖咎真真切切该死,那是谋反之罪,可以诛九族的,如果不将赖咎绳之以法,又怎么能服众呢? 狼王轻轻地点了点头,说道,“好,不愧是我儿,就算做错了事,也要勇敢地接受,这才是我狼族之英雄本色,说吧,你有什么心愿未了,父王帮你完成!” 赖咎点了点头,说道,“一直以来,我身为狼族公子,自认为阅人无数,可万万没想到,天底下还有穆阳这般厚道之人,只恨相识过晚,要不我定将追随穆公子身边不可,我以怨报德,罪不可恕,我不要求穆公子原谅我,我只想让公子平安无事!” 穆阳强忍着痛,勉强站了起来,说道,“公子言重了,我只是觉得人就得平等享受上苍赐予我们的阳光和雨露,只要做事坦荡荡,没有谁比谁要高尚,也没有谁比谁卑微,上苍给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均等的!” 赖咎听了,点了点头,昂起头,看了看狼王,说道,“一直以来,我总以为自己是世间最了不起的人物,今天看来,我就是一只井底之蛙,不过,还是要感谢穆公子,是你让我在临死之前明白什么是生存的价值,什么是做人的道理,好,能懂得这些,此生无憾了,父王,来吧,孩儿已经准备好了!” 狼王看了看赖咎,问道,“你真的是这么看待穆公子的吗?你真的愿意鞍前马后追随他一辈子吗?” 赖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愿意,但这一切都来得太迟,我已是将死之人,就算我想报答他,但只能是下辈子了,爹,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是孩儿不孝,请爹保重!” 说着,“咚咚”地磕起响头来,狼王见了,点了点头,随后从怀里取出一粒宝珠,只见定珠金光闪闪,他将宝珠抛向空中,只见一道金光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直袭赖咎而去,但见赖咎身体在金光之中闪烁变形,不一会儿,金光散去,赖咎不见了,在他刚刚跪的地上,爬着一只怪兽,只见他长着狼一般的头,浑身是金光卷长毛,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四条腿足有碗口大,有小牛一般大小。 狼王吼道,“畜牲,从今往后,这就是你主人,你要永远看护他,唯他之令是从,不可有半点懈怠!” 那畜牲看了看穆阳,冲狼王点了点头,猛地化着一股白烟,朝穆阳身上而去! 第069章 卷月金光狼 随着那白烟进入穆阳身体,穆阳只感觉浑身是力量,他惊恐不已,问道,“狼王殿下,这......” 狼王摆了摆手,打断了穆阳的话,说道,“这也许都是天意,逆子赖咎从来不服人管,不曾想到,他犯了滔天大罪后,居然有了感恩之心,他既然愿意追随兄弟你,我就让他成你的坐骑,我用狼族独有的金壁宝珠,将他化成了卷月金光狼,从今往后,世间不再有赖咎这个人,只有卷月金光狼,它能跟随兄弟你,自然是它的造化!” “不,不,不,狼王殿下,这可使不得,公子他可是你的....” 不等穆阳说完,狼王上前,拉住他的手,说道,“兄弟,我就别再推辞了,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你宽厚仁慈,是难得的厚道之人,你能不远千里到狼堡报信,这本就是我狼族之大恩人,我用金光宝珠将赖咎化为卷月金光狼,作为你的坐骑,一来他罪有应得,二来你的仁义与厚道打动了他,他也愿意跟随你,三来也算是我狼族表感激之情,逆子赖咎本是该死之人,既然他愿意跟随兄弟你,那是你们前世所修之缘分,若他不愿意,就算是用金壁宝珠,也是无济于事!” 正在此时,康雍率豹卫营回来了,“狼王,你没事儿吧!公子呢?” 狼王笑了笑,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一切皆为定数,又有谁能逃脱得了呢?” 康雍看了看四周,看了看城楼下一叠又一叠的士兵尸体,跟着长长叹气,说道,“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不该将豹卫营带到东岭城去,不该让狼堡空无一人!” 狼王摆了摆手,苦笑道,“一切都过去了,你也不要太自责,他既然已经有了谋反之心,就算躲得过一时,也躲不过一世!既然他命中有此一劫,那就随他而去,他的心愿是跟随穆阳公子,我已将他化为卷月金光狼,让他跟随穆公子,以穆公子的宽厚仁慈定能感化他,让他重新做人,也许这是他最好的归宿!” “这.....”康雍惊愕地看着狼王,嘴里挤出几个字来,“蓝壁宝珠我已经送给章丞相,这恐怕.....” 狼王挥了挥手,说道,“一切自有定数,纵然没有蓝壁宝珠,相信穆阳公子也能驾驭那畜牲。” 两人的对话让穆阳与钱云武莫名其妙,钱云武上前,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狼王眺望着远方,一句话也不说,康雍摇了摇头,说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你们只知道狼王与端木承一亲王的关系要好,但你们不知道其中缘由,狼王有一兄弟,名为哲井锋,其人骁勇善战,是天生武将,可他自视武功卓绝,不服狼王调配,时常与狼王闹别扭,还率大部队直奔东岭城,于是苑月国出兵前来征讨,率兵的正是端木亲王,他从东岭城一直打到了狼堡,苑月国军将狼堡围了起来,此时狼堡内,正在起内讧,正在相互残杀,正在此时,端木亲王出手,平息了我们的内讧。” “你们这般内讧,是瞧不起我苑月国还是怎么的?”端木亲王得意地说道。 狼王见是苑月国的来兵,双手拱了拱,说道,“尊敬的将军阁下,我知道你到此的目的,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造成的,你要灭我狼族,我无话可说,我只有一个要求,待我收拾了这个叛徒后,再接受你们的惩罚,你看如何?” 狼王的话让所有人的都惊愕不已,刀疤子笑了笑,说道,“别在那里惺惺作态了,你大概是等援兵吧,我告诉你,狼族除了这狼堡外,其余别处已经不再有军队,依我看,你们就束手就擒吧!” 狼王道,“不不不,自家之事,还是自家解决为好,这场该死的战事,是哲井锋所为,身为狼族之王,我可不敢姑息养奸。” 此时的狼堡里,喊杀声连成一片,哲井锋大声吼道,“你凭什么当狼王?论战功,论武艺,你有什么能比得过我的?” 狼王冷冷地说道,“当狼王者,并非要有什么战功,也并非要有什么武艺,要的只是替整个狼族着想,让整个狼族安居乐业,这才是王道,你能打又能怎么样?就算你荡平苑月国又能怎么样?还是天星国,还有黔风城,你能打得完几个?” 哲井锋并不领情,说道,“像你这般,不学无术,整日就守着这狼堡,足户不出,如此之人,又怎么能统领整个狼族?要不是你如此这般软弱无能,我狼族早已一统天下了!” “住嘴,你怎么还在口出狂言,天下有如此能统一的吗?一直以来,我不知道先王为何要将狼王之位传给我,现在我才明白过来,若是将狼王之位传给你,狼族恐怕早就灭种了。”狼王气愤不已,大声呵斥道,“今日我就要替先王,将你这狼族之败类清理,以绝后患!” 哲井锋哈哈大笑,说道,“你不顾手足之情,非要灭我,我也无话可说,其实谁灭谁都是一样,我们的敌人已经将狼堡包围,相信他们不会放过我们的,与其我们兄弟互相残杀,不如联起手来,一举灭了来犯之敌,你看如何?” 狼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君子有所为,不所不为,狼族人与苑月国素来无怨无仇,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就因为你,让双方将士死伤那么多,你还有何颜面在此说大话?我不求别人原谅,但求问心无愧。”他转身对端木承一道,“将军阁下,我不求你宽恕我,这场战事是我领导无方,管教不严,待我收拾了哲井锋后,我自当向你请罪,还请将军阁下高抬贵手,饶恕这些狼人,他们没有罪,他们听令于哲井锋,有罪的是他和我!” 哲井锋听了哈哈大笑,说道,“真是可怜,你想别人千里迢迢从苑月国而来,目的就是剿灭我等,你装得再可怜,他们也不会饶恕我们的,你就少费心思了!” 端木亲王总算看明白是怎么回事,狼王是个明事理之人,正在清理门户,他不想挑起战火,无奈出了个不争气的弟弟,这才有了一场战争! 狼王铛地亮出了古式长剑,冷冷地说道,“好,狼族之人,敢做敢当,自己做错的事情,自己理应承当,你总说你武功了得,今日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武功了得!” 说着,挥动长剑,凌空绝起,只见狼王如一条蛟龙,遨游于天宇间,让人分不明哪里是天,哪里是地,突然空中出现一裂口,一道耀眼的白光直扑哲井锋而去,哲井锋早就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狼王有如此厉害的武艺,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动,正在千钧一发之际,端木承一纵身跃起,但见身体如一只高傲飞翔的燕子,直逼亮光而去,只听轰地一声,两股力量于空中相撞,发出巨大响声。狼王与端木承一双双踉踉跄跄退了数丈远。 狼王忍着痛苦道,“将军阁下,我正在清理门户,还请将军阁下网开一面!” 端木承一这才明白,这狼王武艺,绝非在自己之下,笑了笑,说道,“狼王殿下,恕在下鲁莽,这位将军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何况他还是你弟弟,你怎么能下得了手呢?上天有好生之德,他既然已经知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狼王殿下何须赶尽杀绝呢?” 狼王点了点头,说道,“将军阁下,这可是家事,这是我们狼族清理门户之事,将军还是少管的好!我首先是狼王,其次才是他的哥哥,他犯了罪,就得重罚,如果徇私枉法,这狼族且不乱了套?” 端木承一心里十分清楚,说道,“狼王殿下,在下无意冒犯,还请恕罪,这位将军虽重罪难恕,但罪不至死,依在下看,可否饶他一命!” 狼王看了看自己的弟弟,那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但谋反大罪,且可轻饶?他看了看,从怀里取出一宝珠,抛向空中,但见金光四射,哲井锋变成了奇形怪状的狼,随后变成白烟,直窜端木承一而去。 第070章 相同之命运 穆阳听傻了,原来自己的卷月金光狼与端木承一的坐骑一样,都来自狼族,狼王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狼族本有两枚金壁宝珠,它可以点石成金,是上古时代之宝物,一直以来,都被世人看成至尊之宝,唉,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却成了我狼族清理门户利器,一颗将我弟弟哲井锋变成了卷月银光狼,一颗则将自己的儿子变成了卷月金光狼,这也许就是宿命吧!” 钱云武将穆阳扶起,说道,“狼王殿下不必自责,古话说得好,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师婆跳假神,他们能做亲王殿下和穆兄弟的坐骑,也算是他们的造化,你也不必伤心,有朝一日,他们定能叱咤风云,名扬四海!” 狼王听了,算是给自己一点安慰,他破鼻而笑,上前说道,“兄弟,我见过仁慈之人,但从未见过像你一样不顾命的人,当年端木亲王不忍伤害狼人,以东岭城为界,约定了互不侵犯的条例,修了万世之好,赖咎不顾狼族与苑月国利益,一意孤行,酿成大错,但这金壁宝珠里有一秘密,但凡被它点化之物,只要遇到蓝壁宝珠,运用内力打开,就可以还原点化之物,蓝壁宝珠一直是康雍在保管,一直没有用,当他出使东岭城时,章丞相开口向他索要礼物之时,百般无奈之下,才将宝珠送出,现在蓝壁宝珠被章丞相所得,若被他发现其中的秘密,那就大事不好了!” 康雍道,“都怪在下没把宝珠看好,如被他所用,将赖咎与哲井锋双双复出,那天下岂不大乱?”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亲王殿下的卷月狠光狼我见识过,力大无比,速度极快,那次在鬼见愁谷底,要不是卷月银光狼,恐怕我也活不到今天!世间之事,一切均靠一缘分,既然上天安排他二人命运如此,我们就是想拦也拦不下来。” 狼王点了点头,双手握着穆阳的手,说道,“见到你,就像见到了当年的端木亲王,你宽厚仁慈,有大将风范,你到狼堡来,解决了与苑月国的战乱,还帮我平息了狼堡内部的一次纷争,你就是狼族之大恩人,请我受我一拜!”说着,欠了欠身,准备行礼。 穆阳连忙站起身来,将其扶起,说道,“不不不,尊敬的狼王殿下,你只是奉命行事,你不别客气,狼族与苑月之间,本就没什么深仇大恨,本不该有战乱,只因谷长琴妹妹挑唆,这才有这场战乱,在下只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 “哎呀,都婆婆妈妈做什么?他还在流血,等你们说完,兄弟小命可能都难保了,还是快快找郎中吧!”钱云武不客气地说着。 康雍一旁听后,咐和着说道,“对对对,救伤要紧!” 众人纷纷扶着穆阳,回到了狼堡,狼堡里十分简陋,只有些简单的桌子与椅子,分主客坐定后,康雍从怀里取出一药丸,递给穆阳,说道,“兄弟,这是狼族独有的救心丸,吃了他,保管你三日后体力恢复,伤口愈合!” 穆阳接过药丸谢过,狼王笑了笑,说道,“这药丸可是康雍兄弟的宝贝儿疙瘩,一般人可是求不来的。” 康雍笑了笑,说道,“穆公子可是我们狼族的大恩人,解决战乱,平息分争,论功劳,可比在下高多了,区区药丸,又算得了什么呢?” 狼王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狼族知恩图报,穆兄弟对狼族有功,理应得到如此殊遇,对了,兄弟,我听闻你并非苑月国之人。”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我本是一与世隔绝的城源村人,当时并不知什么是国家,也不知是哪国人,只因端木亲王率队到村里,这才到了苑月国。” 狼王点了点头,说道,“兄弟宽厚仁慈,不知是否愿意留在我狼族,一起教化我狼族?” 穆阳笑了笑,说道,“我本属无源之水,无本之木,此次前来,是奉亲王之命,现虽任务完成,但尚未复命,再说,村子里还有很多人在寻找我,我复命后,还得回村!” 狼王点了点头,说道,“你忠人之事,信人之理,实属难得!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再勉强。”说着,他走向案桌,取出黄金狼牙,说道,“兄弟,你可知这黄金狼牙的意义?” 穆阳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这是亲王殿下与狼王殿下的信物,其余不知!” 狼王点了点头,说道,“这是我狼族至高无上的信物,见它若见我本人,所有狼人必须听令于他,你且带回去,代我向亲王殿下问好!” 穆阳小心翼翼地收起那枚至高无上的黄金狼牙,欠了欠身离去。 休息数日,穆阳辞去狼王,准备出发,狼王沧桑的脸异常难看,双手握着穆阳的手,说道,“兄弟,你回苑月国后,一定要将这里的一切告之亲王殿下,让他周旋周旋,双方再也不能有战事!” 穆阳心里十分明白,双方交战,苦的不是别人,正是平民老百姓!他点了点头,说道,“狼王殿下请放心,在下定当将话带到,一定尽全力,不让战火燃起!” 数人虽相处不过几日,但交谈十分融洽,分别之时,自然潸然泪下。穆阳强忍伤痛,率钱云武等人纷纷离去。 “真没想到,到狼堡来,才明白我爹是多么伟大,多么高尚,狼人竟然如此看重我爹!”琪云公主得意地说道。 谷长琴冷冷地看了看她,说道,“那是你爹,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还依靠着自己的爹说话呢?有本事你也像穆阳哥哥这般,凭着自己的本事,得到狼族人的爱戴!” “我说了,你又能怎么样?” 两个女人在一起,不争吵几句,定然不成戏文,钱云武笑了笑,说道,“兄弟,看,两只母老虎又打起来了!” “你说什么呢?”钱云武的话刚出口,就遭到两只母老虎攻击,他们追赶着,直逼东岭城而去! 第071章 寻找破城法 穆阳四人有说有笑来到了东岭城,只见城墙高耸入云,四边的山直插云霄,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钱云武叹了口气,说道,“他日我们在城中,哈达里在城外,谁会知道这城墙这么高呢?” 谷长琴点了点头,说道,“这东岭城是去往苑月国必经之路,没有别路可走,要回苑月国,必须经过这里!” 穆阳心里很清楚,他骑上卷月金光狼,穿过东岭城没有问题,可谷长琴他们三人呢?他们三个又怎么办?他看了又看东岭城,叹息道,“凭我四人之力,要攻城,绝非可能。” 琪云公主惊讶地说道,“不攻城,我们怎么能通过这里回苑月国呢?” 谷长琴冷冷地说道,“我们又没打算回苑月国,你着急什么?” “什么?你们不回苑月国?你们.....”琪云公主更加吃惊地看着穆阳,说道,“穆阳,我们真不回苑月国了?” 穆阳可不想帮谷长琴欺负琪云公主,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现在不是讨论去哪里的问题,不管去哪里,这东岭城都是我们必经之路!关键是如何过东岭城!” 山风呼呼地刮着,给无家可归之人平添了几分凄凉,钱云武道,“就凭我们四人,过东岭城?真是笑话,除非哈达里的脑袋被驴踢了!” 人人都知道他所说的话,就是一堆废话,一个好端端的人,脑袋怎么会被驴踢呢?他是无赖泼皮吃不了葡萄说葡萄酸的人,谁也不理会他,任凭风呼呼地缭乱头发。 许久许久,穆阳突然冒了一句,“对,就是要让哈达里的脑袋被驴踢!” 众人听了他的话,不由看着他,不会吧,真能让驴去踢他哈达里的脑袋,纵然哈达里是傻子,也不可能让驴去踢他的脑袋不是?钱云武只是随口而出,他万万没有想到穆阳会当真,摇了摇头,说道,“兄弟,你就是要说笑话,你得选个时间吧,怎么这种笑话你也讲得出来?你当人家哈达里是什么东西?就是头猪,也不可能平白无故让驴去踢它吧!” 穆阳笑了笑,说道,“我讲这个很好笑吗?” 众人一听,不由摇头,“让驴去踢他脑袋,我看你的脑袋才被驴踢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你却说得跟真的一样!” 穆阳笑了笑,说道,“这样,你们听我的,我一定将这个哈达里变得跟被驴踢了一样!”他转身说道,“长琴妹妹,这一带你比较熟悉,你来给我说说,这一带都有哪些地方?从东岭城到狼堡有几条路?都有哪些地方?四周的情况怎么样?” 谷长琴半信半疑,说道,“从东岭城出发,到峡谷岩,只一有一条路可走,这一路都是峡谷,两山全是陡峭的岩壁,到了峡谷岩,可分为两条,一条是通向燕子窝,也就是赖咎当时屯兵的地方,此路十分隐蔽,也至赖咎要在那里屯兵。一条是通向风山口的,也就是我们刚刚走的这一条,比燕子岩那条要好走得多,也近得多,一般都走这一条!” 谷长琴一过说着,一边在地上画了个草图,穆阳一边听,一边点头,他大脑高速地运转着,时不时问上几句,“你两边的山高度如何?”“这里的树林怎么样?” 作为赖咎的军师,自然清楚这里的情况,一一作了补充介绍,穆阳终于下定了决心,说道,“好,现在我们去燕子窝!” 钱云武疑惑地问道,“去那里做什么,那里是赖咎的窝,现在早已不存在,去也没用!” 穆阳笑了笑,说道,“不去你怎么知道没用,去了才知道有什么好处!”说着,带着众人匆匆往燕子窝而去。 燕子窝早就人去楼空,走得连一个兵也没有,穆阳等人径自走进赖咎的大营帐,只见一切依旧,由于赖咎进军东岭城,除了带走了兵,这里什么还在,钱云武笑了笑,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安身之所,这里有房有粮,我们该不会留在这里吧!” 穆阳并不理会这些,他东瞧瞧,西看看,突然眼睛一亮,一笼信鸽出现在他面前,他兴奋地窜了上去,笑了笑,大声叫道,“真是天助我矣!” 众人围了上来,说道,“这有什么?这无非就是赖咎留下的几只信鸽而已,有什么用?” 穆阳将鸽笼提到一边,说道,“我自有用处,大家速速去找几身赖咎士兵的衣物来!” 谷长琴道,“这有何难,后面就是军需储备处,里面定有不少需要用的东西!”谷长琴说着,带着大伙绕过屏风,从后门而出,只见里面堆放着许多赖咎兵所穿衣,穆阳道,“大家挑自己合适的衣物穿上。” 钱云武在地牢里吃不尽的苦头,说道,“我一看见赖咎的兵,心里就堵得慌,怎么穿得上身呀!” 琪云公主瞪了他一眼,说道,“爱穿不穿,不穿拉倒,你当这是你家?你有本事就直接进东岭城好了!” 钱云武百般无奈,勉强穿了起来,穆阳一边穿着,一边问谷长琴道,“长琴妹妹,不知这里有没有马匹!” 谷长琴道,“有,就在院子后面!”说着,带着穆阳走进了后院,后院里的马不多,只有数十匹,这都是赖咎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走的,穆阳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好办了。”他上前挑了四匹快马,转身对谷长琴道,“对了,长琴妹妹,你与赖咎交往甚密,你可模仿他的书信?” 谷长琴噗嗤一声笑了,说道,“赖咎公子游手好闲,不学无术,他的字根本就没什么章法,要模仿,那还不容易?” 穆阳牢着马走过出,一边说道,“这就好办,来来来,你就模仿他的笔迹给哈达里写信,就写狼堡已破,速回!” 众人听了,此时才明白过来穆阳准备做什么,谷长琴点了点头,开始写了起来,琪云公主却十分担心,说道,“你这又是换衣服,又是写信,你难不成就想将哈达里骗回狼堡,然后我们进城?” 穆阳一边看谷长琴写字,一边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就是想将哈达里骗出城,这样我们就可以大摇大摆进城了!” 琪云公主高兴极了,她飞奔到穆阳身边,拉着穆阳的手,摇了摇,撒娇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一定行的!”公主就是公主,她哪里去考虑谷长琴心里的阴影面积有多大呢? 钱云武却不以为然,说道,“这个办法虽好,但这个哈达里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相信呢?再说,这乐岭城是什么地方,是苑月国通往狼族的必经之地,他会轻易弃城不顾吗?”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他当然不会将所有兵全部撤走,只要他能撤走一半儿,那就再好不过,哈达里现在拥兵自重,他坐在东岭城是心怀鬼胎,如果赖咎成功,他就是功臣,少不了他的荣华富贵,若赖咎失败,他就会在东岭城自立为王,山高皇帝远,他是不会轻易投降的!” 钱云武、琪云公主以及谷长琴听后,心里十分着急,但自己又没有办法,只能一试! 第072章 潜入城中 哈达里接到赖咎的飞鸽传书,看了又看,心跳得比兔子还高,“公子终于如愿以偿!公子终于如愿以偿!这是他奋斗已久的目标,他终于成功了!”他高兴得跳起来,因为公子当了狼王,他的爵位自然是少了不的,他仿佛自己就是他个一人之下,万人这上的狼族绝爷,享受着天底下最高的地位,他不知,地位有多高,就得承担多大的风险! 他召来四门守将,将手里的信扬了扬,说道,“众兄弟,你们看看,你们看看,我们的苦日子到头了,公子到狼堡成功了,成功了,他让我等速速回狼堡!等待我们面前的是康庄大道,众兄弟都是有功之臣,与我一同去狼堡!” 众人听了,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他们相互祝贺着,相互欢呼着,只有他们中一个年长者,他拱了拱手,对哈达里说道,“将军,公子在信中说了什么?” 哈达里将手中的信一扬,说道,“公子说了,狼堡已破,速回!他是要我们快快回去,想必是张罗继承狼王一事!” 年长者道,“将军的意思是我们全部回狼堡?” 哈达里兴奋地说道,“那是当然,公子好不容易功下狼堡当上狼王,我们当然要回狼堡!” 那年长者却没有哈达里那么兴奋,他点了点头,说道,“公子怎么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呢?这东岭城是苑月国与狼族之咽喉之地,是狼族梦寐以求之地,他怎么会让我等全部撤离呢?这苑月国只是一时丢了东岭城,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的,如果我们拱手相让,他们以东岭城为营地,出兵狼堡,我们又该怎么办?” 一语惊醒梦中人,终究是年长者,看事情就是老道,将高兴一时的哈达里从梦中惊醒过来,他沉默一阵后,说道,“这样,我率众兄弟回狼堡,大叔你留下坚守东岭城,你看怎么样?” 年长者点了点头,说道,“想必公子刚刚拿下狼堡,身边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你们回去也好,将军回狼堡后,安顿好狼堡之事后,要速速派兵来坚守东岭城,我担心苑月会派兵前来收复东岭城!” 哈达里点了点头,说道,“公子的事情是大事,要辛苦大叔你了,若遇苑月大军来攻城,你就坚守不放,这东岭城易守难攻,相信大叔能抵挡一阵,待狼堡之事处理后,我们自然回来!” 安排好后,哈达里率大部分人马,匆匆出城,直奔狼堡方向而去! 这一切,都逃脱不了茂密树林里的穆阳,他看得清清楚楚,就连出了多少兵,他都一一计算着,钱云武猫着腰,说道,“兄弟,真有你的,哈达里这个脑袋真被驴踢了!” 穆阳却没有这么轻松,说道,“你别高兴太早,东岭城少说还有两千狼族士兵,就凭我四人,也是难以攻下的!” 钱云武点了点头,说道,“兄弟说得不错,仅凭我们四人之力,要想拿这两千狼族士兵,还真是个问题!” 穆阳一声不吭,继续注视着东岭城里的一切,只听城楼上喊话道,“各位兄弟,哈将军到狼堡,公子当了狼王,大家要提高警惕,就连一只苍蝇也不能让飞进来!” 众守城士兵起声应了一兵,站直了身体,钱云武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真他妈的啰嗦,哈达里都走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死心眼守城呀,为何不放我等进城?” 谷长琴嘲笑道,“你当你是谁呀,你是他们的老祖宗差不多!” 四人悄悄在树林里有说有笑,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穆阳站起身来,说道,“时候到了!” 四人齐身出发,走到一处密林,骑上马背,抽动马鞭,只见四匹快马飞疾一般,直奔东岭城而去,来到城下,已是傍晚时分,穆阳扯着嗓子喊话道,“快快开城门,有要事相商。” 楼上的人看不清城下的人,回应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到这里来了?” 穆阳大声喊话道,“瞎了你的狗眼,连我们也你认不识,快快开城门,耽误了大事,你们可担待不起,我们是哈将军手,走到达峡谷岩时,遭遇了豹卫营,将军让你们速速增援!” 城楼上的人半信半疑,说道,“请各位稍等,我等这就禀报郝将军!” 待城楼上的人走后,穆阳问道,“他们军中可有郝将军?” 谷长琴道,“有一个,名叫郝成虎,此人十分机警,可没有哈达里和赖咎好骗,是只老狐狸,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看不出来,这个哈达里会派他驻守这里!” 穆阳点了点头,此时郝成虎来到了城楼上,喊话道,“城下何人?为何来此地?” 穆阳扯着嗓子道,“郝将军,我们中哈将军手下,走到峡谷岩时,与康雍的豹卫营遭遇,想必是狼堡已破,康雍走头无路,这才到了峡谷岩,将军让我等来报信,让你去增援!” 郝成虎回应道,“可我这里只有两千人,怎么去增援呢?” 穆阳道,“郝将军,这可是关键时期,你可不能怠慢,试想,如果哈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就算你守住了东岭城,又能怎么样?还是快快增援要紧!” 郝成虎思量着,半天没有反应,穆阳看了一眼钱云武,钱云武会意了,吼叫道,“郝成虎,你还在磨蹭什么?救兵如救火,你如再迟延,哈将军问罪起来,我看你有几颗脑袋!” 郝成虎左思右想,说道,“好,我发兵一千,去增援哈将军!” 穆阳道,“郝将军,一千怎么够,你也知道,这豹卫营可不是一般的军队!” 郝成虎道,“我明白,可又有什么办法,东岭城仅有两千兵马,如果所有的守城士兵都去了峡谷岩,这东岭城怎么办?就这样,发兵一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会给哈将军当面请罪的!”说着,下了城楼,穆阳向四位使了眼神,四人齐齐走到了城门口。 不一会儿,一千狼人军从城门出来,直奔峡谷岩而去,穆阳四人趁大军出城之时,悄悄进入了东岭城内! 第073章 智取东岭城 郝成虎是个十分机警之人,他派出一千人,若大的东岭城现在城内只有一千人,他将一千人分成了五组,各两百人一组,他召集了五人,吩咐道,“你们也知道,现在我们已经和苑月国彻底闹翻,苑月国丢了东岭城,绝不善罢干休,定然会来攻打东岭城,如今城内只有一千人,东岭城的安危,以及整个狼族人的安危,都系在我们身上,我将你们分成五组,你们四组,分别坚守四门,发现风吹草动,立即发信号,你们一组,居城中央,一旦见到四门中有一门异常,你们火速增援!” 众人听后,纷纷到了自己坚守的城门,郝成虎则坐中军指挥! 穆阳四人摸进城里,只见城内空空无人,只有城楼上有兵把守,四人悄悄进入南门,摸进城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南门的两百士兵一一干掉! 琪云公主可高兴了,他得意扬扬地说道,“真没想到,我们区区四人,就将这东岭城的南门给攻破了,哈哈!” 谷长琴始终不满意公主,冷冷地说道,“别高兴得太早,这都是偷袭,如果被他们发现了,那可了不得,不要说我们四人,再加上四五个也没用!”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长琴妹妹说得不错,我们这是偷袭,如果不能进城,这一切都是妄想,大家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让狼军发现!还剩东西北门,大家小心行事!我们现在去西门!” 四人悄无声息,趁着夜色,从南门杀到西门,从西门摸到北门,最后将郝成虎的中路军一并歼灭,此时的郝成虎还在大营帐里呼呼睡大觉,穆阳四人坐在大营帐里,从厨房里弄来些吃的,狼吞虎咽起来。 郝成虎闻到了香味,一个骨碌从梦中醒来,可惜他已经连人带床,被牢牢地捆在一起,他大声喊话道,“来人呀!来人呀!” 钱云武笑了笑,说道,“郝将军,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你的一千守城士兵,早已被我们送去阎王殿!” “你们....你们是怎么进城的?”郝成虎惊讶地问道。 钱云武看了看穆阳,穆阳埋头,只顾吃,一句话也没说,钱云武道,“你派出增援哈达里的时候,我们就进城了!”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到底要做什么?”迷郝成虎还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谷长琴站了起来,将头盔一摘,说道,“郝成虎,你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 “军师!!!!”郝成虎长长地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原来是军师,看样子,我郝成虎就是被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哈将军哪里有军师的对手,可军师,你一直辅助赖咎公子,你怎么.....” 谷长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一切都怪你们的公子,他一意孤行,不听我劝,拿下东岭城也就罢了,怎么能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杀父夺位,天理难容呀!” 郝成虎还是不服气,问道,“军师,你们来了多少人?” 谷长琴笑了笑,说道,“不多,只来了我们四人!” 郝成虎惊恐地看着四人,“什么?就是你们四人?” 谷长琴得意地笑了笑,说道,“不错,就是我们四人!” 郝成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都是天意,公子因你而起了反心,又因你而败,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现在公子怎么了?” 谷长琴叹息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赖咎公子已不复存在,你们的哈将军,一旦进了狼堡,相信也是凶多吉少!” 郝成虎是个老实人,听了这话,使劲儿地挣扎着,准备摆脱绳索,钱云武笑了笑,说道,“郝将军,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这是我老钱的独门手艺,名叫神仙绑,只要是我绑上的绳子,没有别人帮忙,就是神仙也难解开,只有越挣扎越紧的!你想去报信,太晚了,此时的哈达里,可能已经和豹卫营开战,你又何苦呢?” 穆阳吃饱喝足后,开了开手,站了起来,说道,“郝将军,这不能怪你,要怪就只能怪你们的赖咎公子,他有悖于仁义道德,古话说得好,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他倒好,非但不听从教导,还起了贼心,一个人,怎么能做出这种违背仁义道德之事?多行不义,必自毙,实话告诉你吧,赖咎公子已经不复存在,就是哈达里去狼堡,也是有去无回,郝将军,念你年事已高,你还是解甲归田吧,我不想多增杀戮!” “我呸!我郝成虎自投身军中,戎马半生,理应战死沙场,岂有解甲归田之理?成者王,败者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郝成虎倒也是条汉子,到这个时候,还有点儿军人的样子! 穆阳由衷钦佩这位戎马半生的老将军,他为狼族有如此之将才,深表钦佩,点了点头,转身对钱云武道,“给他松绑!送他出城吧!” 钱云武似乎没听到一般,一动也不动,问道,“不会吧,兄弟,我知道你宽厚仁慈,但现在我们只有四人,一旦他回去,告之哈达里后,我们怎么能抵挡得了呢?” “就是,现在可不是放人的时候,他万一死性不改,一条路走到黑,非要去与哈达里一起,转头攻打东岭城,这可就难办了!”琪云公主也跟着说道。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这些我都明白,郝将军也是一时受赖咎公子和哈达里之骗,相信他会深明大义,弃暗投明的,这东岭城该是苑月国还是狼族的,我等无法定夺,还得狼王与苑月国的国君说了算!” 他一边说着,一边写了一封信,转身交给郝成虎,说道,“今日我们放你出城,你也该知道,若大的东岭城内,我们只有四人,若你要带哈达里来攻打,易如反掌,但请你将此信亲手交予狼王殿下,让他定夺,若他要攻打东岭城,我无话可说,我这也是为狼族与苑月国着想,若双方继续战斗下去,死伤的可是老百姓!” 穆阳的用心良苦,他们本是借道,但当他们拿下东岭城后,他心中萌生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替狼族与苑月国办些实事,相信狼王会明白他的一片苦心! 第074章 东岭城守卫 带走郝成虎,东岭城异常安静,琪云公主一时高兴起来,“什么易守难攻,我们不也攻进城了吗?” 谷长琴白了他一眼,说道,“别高兴太早,这哈达里可不是白封的将军,讲计谋,讲勇猛,不在赖咎之下,当他到了狼堡,知道自己上当后,一定会杀回马枪赶回来的,就凭我们区区四人,怎么能抵挡得了他的军队呢?” 钱云武点了点头,说道,“不错,就凭我们四人,要守住这东岭城,那简直是异想天开,依我看呀,我们还是早早离开这里好了,反正我们借道已经成功,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穆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这东岭城是东西双方必争之地,现在这城就在我们手里,可我们还是要拱手让给别人,真是可惜呀!” 谷长琴道,“有什么可惜的,这又不是我们的城,我们拿来也没多大的用呀,至于他归苑月国还是狼族,与我们有何相干,随他们而去吧!” 琪云公主听了,心里极不是滋味儿,针锋相对道,“怎么就与你没关系了?现在穆阳哥哥是苑月国的兵,理应替苑月国着想,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两个女人在一起,除了拌嘴,别的什么也不会,穆阳听后,立即将手一挥,冷冷地说道,“好了,大家不要吵了,吵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走吧,趁哈达里没来,我们还是速速离去的好!” “你们要到哪里去?”正在此时,从营帐外走进一波人,此波人不是别人,正是刀疤子他们,他们的到来,无疑给穆阳四人无比的欣喜,“哎呀,怎么是你们呢?”钱云武一个箭步飞了上去,与孙洁浪等人一一拥抱起来。 刀疤子微笑着走到穆阳身边,笑了笑,说道,“不错不错,亲王没看错你,此次与狼族一战,你功不可没!” 穆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不,这一切都是亲王殿下打下的基础,我什么也没做!” 琪云公主可高兴了,走到刀疤子身边,说道,“这功劳当然也有我的一份!” 看着他得意的样子,众人不由发笑,“是是是,公主殿下功高盖世,回到苑月后,我一定向国君说明一切,让他好好奖赏公主你!” 钱云武与孙洁浪等人出生入死多年,此次见面,自然有好多好多的话要说,有好多好多的事情要说,刀疤子坐了下来,说道,“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见到狼王了吗?” 穆阳点了点头,将这场战事始末一一讲给刀疤子,刀疤子长长地叹了口气,“这真是狼族的不幸,深明大义的狼王,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呢?这场战事前前后后延续了一年之久,让我苑月国元气大伤!” 琪云公主道,“这不但是狼族的不幸,更是我苑月国之不幸,这个章丞相,已经是我们的丞相了,怎么能做出这种有损国家利益的事情呢?我回去后,一定要定要将此事情一一告诉国君,让他好好收拾收拾这个卖国贼!” 谷长琴一听琪云公主这番直反冐,说道,“还等你回去?你也不想想,他能制造这番战事,又怎么可能让你回去呢?刀将军弃城,成了内奸,秦禄尧还将你们的亲王军杀害,你想想,这个秦禄尧回去后,他会怎么样?章丞相会放过你们吗?不要说你们了,依我看,就是你们的亲王殿下,也可能是凶多吉少!” “你......你说什么?请闭上你的乌鸦嘴,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呢?”琪云公主气急败坏地说道。 刀疤子却举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这位姑娘说得不错,他们败走东岭城,回到苑月国后,定会添油加醋,亲王殿下并不知情,这样一来,只能由他们说了算,这岂不对亲王殿下不利?” 众人听事,一下子停了下话语,大家都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因为他们知道,章丞相一定不满端木承一,一直在针锋相对,如此机会,他断然不可能放弃。 沉默是一种修养,是一种大智慧的表现,可钱云武却不然,他可憋不住内心的矛盾,几乎是吼叫起来,“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离开东岭城,速速回苑月国吧,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 刀疤子无可奈何地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说得轻松,秦禄尧回苑月已有近一月时间,他可能早就回苑月国了,我们现在回去,又能怎么样呢?远水救不了近火呀,都怪我,当初就不该离开亲王殿下!” 这又是一个新的问题,赶回去,又有什么办法?可能亲王殿下早已被迫害,甚至.......琪云公主想着想着,不由呜呜大哭起来,众人也不知该如何去劝说她,凭由她好了! 谷长琴走上前,轻轻拉了拉她,关切地说道,“你也别太担心,你爹是什么人?他是亲王,是国君的亲哥哥,就算被什么章丞相迫害,又有什么?他总不可能连这点亲情也不认吧!” 平时两人争风吃醋,到了关键时刻,两人却心心相惜,也许这就是两个女人同时爱上穆阳的原因吧! “对了,穆阳兄弟可以最快速度回去,他有卷云金光狼!”钱云武尖叫起来。 “什么狼?”刀疤子并不知情,惊奇地问道。 “以后给你解释!”钱云武走到穆阳身边,说道,“兄弟,一切都只能靠你了,如果苑月国没有亲王殿下,就会大乱起来,兄弟,哥哥求你了!” 穆阳忙上前,一把抓住钱云武,说道,“钱将军哪里话,天下太平,百姓才有好日子过,我能很快回苑月国不假,但我回去又能怎么做呢?你们的国君会相信我吗?” 钱云武道,“只要你将这里的情况一一讲给亲王殿下,他自会有办法的!” 刀疤子走过来,双手一拱,说道,“穆兄弟,我知道你对我和亲王都有偏见,但看在公主的份上,求你了,只要你能见到亲王,就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穆阳哥哥,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爹吧!”琪云公主哭丧着脸,上前求情道。 穆阳最怕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和哭泣,他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你们也要抓紧时间赶回来,我怕一人无法救得了他!” 刀疤子道,“这你放心,钱云武与孙洁浪,斐虎,你们最熟悉东岭城,你们就在这里守着东岭城,只要你们不开城门,我想哈达里是不会攻打进来的,若是狼王殿下到来,钱云武,你就给他说明情况,我这就准备回苑月国!” 说着,各自开始准备,穆阳走出营帐,心中默念着,突然他脚下冒了一股白烟,跨下多出了卷云金光狼,只见他纵身跃起,腾起一阵白烟,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075章 亲王入狱 穆阳乘坐卷云金光狼,不到半晌时间就回到了苑月国,他直奔亲王府而去,只见亲王府铁门紧锁,上面早已帖了封条,这是国君下达的命令,想必亲王殿下已被章丞相和秦禄尧陷害,他心里咯噔一下,六神无主了,亲王殿下现在在哪里?他到底怎么了?我该怎么办呢?穆阳心里默默地想着。 他带兵去了城源村,让自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他报仇之心一直没有减,当他与刀疤子交手时,急火攻心,差点儿丢了性命,是他化为道士,用《太上老君感应篇》救了他,他虽抢了他们的城源村,可对他却有救命传书之恩,再说琪云公主对自己有情有意,他不可能置之不理的,可现在该到哪里去呢?看样子,只能去见国君。可那是国君,整日都在宫中,又怎么才能见到他呢? 穆阳呆呆地蹲在亲王府门前,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是好,正在此时,突然从暗地里窜出一黑影,一把将他拽到了一个墙角里,此时穆阳才发现,他不是别人,正是亲王府的老实人,他机警地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道,“你可算回来了,其它的人呢?” 穆阳道,“其它人还在后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实人道,“怎么?你不知道?国君说你们到了东岭城后,与狼族勾结,狼狈为奸,投靠了狼族,于是将亲王殿下关进了天牢,还封了亲王府,你还大摇大摆走到这里来,他们派了很多兵来看护这院子,但凡有靠近者,一律被他们抓进大牢,你们在东岭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阳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章丞相搞的鬼,他是担心刀将军他们回府,在这里设下埋伏,让他们自投落网!穆阳长长地叹了口气,问道,“其余的人呢?” 老实人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唉,树倒猢狲在,自亲王殿下被关进天牢后,王府之人逃的逃,被抓的抓,就是两千亲王军,也被带到兵部,由兵部统一管理了,我也是逃出来的,我不相信你们会出卖苑月国,我在这里等你们回来!”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穆阳点了点头,继续问道,“我想见亲王殿下,你在王府的时间长,不知有没有办法让我进入天牢?” 老实人看了看穆阳,又机警地看了看四周,说道,“你当这天牢是你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方吗?那里有重兵把守,没有国君的命令,谁也不能靠近的,兄弟,我看你想见亲王殿下之事,就算了吧,还是另寻他路!” 穆阳将老实人带到一处更偏僻的地方,说道,“我知道你对亲王殿下有感情,这已经不是亲王殿下一个人的事情了,关系着苑月国的安危,关系着天下太平之事,就算见不到亲王殿下,见见国君也是可以的,你有办法吗?” 老实人摇了摇头,说道,“我也想救亲王,可谈何容易,这国君是什么人?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你就别做白日梦了,我看还是等刀将军他们回来吧!” 到天牢见亲王见不着,见国君更是难上加难,两人靠着墙角,无可奈何地看着天空的几颗星星,可星星不会说话,更没有主意。 不知过了多久,穆阳问道,“这苑月国里,还有谁能出面解决这件事儿呢?” 老实人道,“当今苑月国,一切军政要事,都是章丞相与亲王殿下掌管,可现在亲王殿下已被关押在天牢里,又有谁能救得了亲王呢?亲王虽说是国君的亲哥哥,但国君就是国君,他不可能徇私枉法,我看亲王殿下真就凶多吉少了!” 穆阳突然眼睛一亮,说道,“国君的亲哥哥,他不是还有一上亲弟弟端木承三吗?” 老实人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不错,还有一三亲王殿下,可此人成天花天酒地,从不过问政事,他又怎么能救得了亲王呢?若是他有办法,亲王又怎么能被关起来呢?” 穆阳“霍”地站了起来,说道,“我就不相信国君会不念手足之情,会杀害亲王!只要三亲王出面,相信此事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 老实人欠了欠身,说道,“兄弟,你别太乐观了,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个酒囊饭袋上,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穆阳毅然决然地说道,“有希望总比没有希望好,他是三亲王,他们是亲兄弟,我就不相信他会见死不救!”他一边说着,一边退了几步,说道,“你可要当心,可别人章丞相他们给抓住了!” 老实人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我已一大把年纪之人,他们抓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倒是你,一定要小心,万事不能勉强,实在不行,你就到东街小巷来找我,但我相信,你去也是白去!” 穆阳笑了笑,说道,“失败是成功之母,没有试,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说着两人匆匆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穆阳趁着夜色,飞跃穿梭在房顶之上,好不容易来到了端木承三王府,只见幽暗的灯光下,端木承三左手提酒壶,又右执剑,在院子里踉踉跄跄地舞着剑,“秋光冷月长,利剑横扫上,衰荣无定在,彼此更共之。浊酒陪剑舞,诸神嫉妒忧......” 看样子,老实人说得不错,这端木承三就是一个逍遥自得之人,要不怎么会在半夜里以酒舞剑呢?穆阳藏在房檐上,心都冷了半截,算了,就算找到这样的人,也未必能解决事情,还是另想办法吧! 穆阳想着想着,准备起身离去,突然,只见一道白光划破长空,直袭他而来,他本能地纵身跃起,身如燕子,闪到一边,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端木承三,“兄台何须在房檐上?何不与老夫比划比划,如此夜色美酒,何须浪费?” 穆阳见他歪歪扭扭,醉意甚浓,双手一拱,说道,“哪里哪里,在下从外路过,只因三亲王诗性盎然,这才将在下吸引到此,打扰亲王殿下,实在不该!” 端木承三冷冷地笑了笑,说道,“既然知道不该,为何还要上来?既然上来,何不一起切磋切磋?” 不等穆阳开口,他的剑已化为一道白光,直逼穆阳而去,穆阳心中暗暗叫苦,这个酒疯子,怎么见面就要比划比划?这到底是几层意思?可剑已不管他的思索,直逼他而去,两人在房檐上,一上一下,忽左忽右,打得难分难解! 第076章 与亲王比武 好个端木承三,不欢迎穆阳也就罢了,却莫名其妙动起手来,他是亲王殿下,穆阳心里十分清楚,不能与他动真格的,一边招架着,一边说道,“三亲王,在下找你有要事相商!” 端木承三挥动着手中的剑,哈哈大笑道,“天大的事,怎能耽搁我手中之剑,剑道之于我,比天高,今日难得有你陪伴,本王自然高兴。” 穆阳一边听着端木承三的话,一边招架着,突然端木承三直剑而行,身体成螺旋状而来,嘴里喊话道,“小子,你可要小心,比剑之时,最忌讳分心,你有天大的事情,不战胜我心中之剑,只能免谈!” 穆阳见端木承三剑势凶猛,不得不连连后退,两人趁着月色,在亲王府上空拼得钉钉铛铛,只见火光四射,最后越过亲王府,掠过大街小巷,穿越田野,直入高山之中,穆阳实在招架不住,说道,“亲王殿下,算了,我不找你了,行不行,放在下走吧!” 端木承三挥动剑架,小声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千万不要说别的话!” 穆阳一听,此话声音虽小,但严肃了许多。端木承三问道,“你是老大的人吧!” 穆阳一边招架着,一边回应道,“是!” 端木承三丝毫没有减少攻击力量,继续说话道,“你真有胆,在皇宫里,但凡与老大有关系的,都被关了起来,就算没有杀头,都避而远知,你是想见国君,想救老大?” 穆阳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端木承三看上去醉熏熏的,心里却十分明白,可他为何在与自己动手呢?穆阳百思不能其解,嘴里却诚恳地说道,“是!” 端木承三道,“国君不是想见就能见得着的,以前他身边还有老大这个不怕死的人,现在却不一样了,现在他身边全是章丞相那个老贼的人,就是我王府里,在这个非常时期,也有不少他的眼线,这也是不能在王府说这等事情的原因。” 穆阳不由深感后背发凉,他内心深处对这个端木承三刮目相看,他表面上疯疯癫癫,沉于美酒剑道,心里却清楚得很,端木承三道,“狼族扰乱之事平息了?” “是!” 端木承三道,“好,这就是好事儿,不管是谁胜谁负,至少不会再死人,至于前方战事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现在国君正在气头上,兴师动众去讨伐狼族,却以失败而告终,章丞相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在老大身上,这才下令将老大关在天牢,我不管你想见国君的理由是什么,但你要记住,只有保住了小命,才能成功救出老大,因为只有你们才知道前方战事的情况,目前你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不让章丞相的人逮着你,你必须藏匿起来,藏到安全之所才行,明白吗?”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有的人外向,有的人内敛,有的人奔放,可谁也没有想到,端木承三,他给世人的印象是整日浑浑噩噩,成天沉于美酒,就是在早朝之时,也是醉熏熏的,以至朝中之人笑话说,“当朝亲王酒中仙,怀抱美酒迟上朝,问道庙堂军中事,醉卧朝堂道酒言!” 他们双有多少人能知道他内心深处的想法呢?今日能一一道出穆阳来此目的,为避开章丞相的眼线,借着醉意与端木承三比武,从亲王府到这片高山树林,其目的就是要避开章丞相之地,穆阳突然出手,靠近端木承三,小声说道,“章丞相府上可否安全?” 端木承一猛地推开他,大声喊话道,“好呀,小子,有胆色,出此一招,不过,这招虽危,却化解了我的‘飞花雪影’,不错不错,年青人之中,武功有此造诣之人,已是屈指可数,来来来,看我这招!” 端木承三明显是用招式来赞同穆阳的想法,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章丞相万万没有想到,穆阳会藏匿在亲王府内,两人一前一后,继续打斗着。 不出所料,这一切,都逃脱不了林中那一双双眼睛,他不是别人,正是章丞相的儿子章贸然率十余人,他们从亲王府一直追到了树林里,藏在树丛中,看着半空里的刀光剑影,在空中说话,最安全不过,怎么也听不见他们的谈话。 两人打斗,直到半夜才回,穆阳踉踉跄跄地说道,“亲王殿下,在下年轻,才疏学浅,不是殿下的对手,在下实在支持不住,甘拜下风!” 端木承三也累得够呛,点了点头,说道,“这才哪里到哪里,我们决战到天明如何?” 穆阳笑了笑,说道,“不不不,在下实在支撑不了了,你要玩你就玩吧,我可还有要事在身。” 说着,纵身一跃,趁着夜色,逃得无影无踪。看着穆阳远去的影子,端木承三气得暴跳,吼叫道,“臭小子,敢耍老夫,你能与老夫过招,那是你几世修来之福,不想与我比武也就罢了,还将我丢在这荒郊野外,真是没良心的家伙,别让我碰到,碰到了,我非宰了你不可!” 说着,挥动着手中的利剑,狠狠地砍着四周的树丛草木,嘴里还吼叫着,“这个浑小子,老子还没有打够,他倒还好,拍拍屁股跑了!我还没有使出这招长虹贯日,早知如此,我就使这一招,要了你臭小子的命!” 说着,他抖动手中之剑,凌空绝起,猛地挥剑,但见一道亮光如闪电一般,形成一道弧线,直奔章贸然等人藏身之所而去,嘴里还念念有词道:“浮杯掠地气,转剑舞天穹。霹雳引山水,乘龙一江东,乘龙一江东.....” 他哪里是在舞剑,分明是拦着章贸然,不让他们前往追穆阳,章贸然数人见了,只当他是酒疯,挥了挥手,悄悄地离去,来到一处偏僻之处,章贸然吩咐着说道,“刚刚与这老家伙打斗之人,你们可记熟悉他了?” 众人点了点头,说道,“看他都已经打了半晚上的架,岂有不认识之理?” 章贸然点了点头,说道,“好,我告诉你们,此人名叫穆阳,是从东岭城而来,十分要紧,你们可听好了,一定要找到此人,若遇反抗,格杀勿论,你们几人,速速绕道追!你们几人,一定要监视到这个老酒鬼,千万不要让他单独见任何一人!” 章贸然吩咐完后,匆匆撤出树林,悄然无声地打道回府! 第077章 丞相府阴谋 章贸然率数人匆匆回到了丞相府,匆匆来到书房找他爹,急匆匆地汇报道,“穆阳,穆阳回来了!” 章丞相一听,大吃一惊,说道,“什么?他回来了,他怎么会从东岭城回来呢?不要说他区区一个士兵,就是刀疤子,也未必如此之快回到苑月国来,你在哪里见到他的?” 章贸然回应道,“我在三亲王府上,见他进了院子,那个酒疯子不问青红皂白,上前就与穆阳打斗起来,看得出来,这个穆阳的武功不弱,他们一直打到了后山的树林里。” 穆阳的归来,章丞相隐隐感到事情不妙,他思量着,此人在端木承一那里,并不起眼,随军出征还不错,怎么可能如此之快就回苑月国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问道,“他一个人吗?” “一个人,除了他与那个酒疯子打斗外,没有看到第二人!”章贸然如实回答道。 章丞相还是不敢相信,随后问道,“你当真只见到他一人?你听他们说了什么?那个酒疯疯有什么异常反应?” “事情是这样的!”章贸然一边喝着水,一边将所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我敢肯定,没有第二人出现!” 章丞相玩弄着手中的玉珠,脑海里不停地闪过穆阳的影子,有点儿像自言自语的样子说道,“按理说,穆阳一个新兵蛋子,就是随军出征也是因为端木承一无人可派,据秦禄尧所说,刀疤子将他与钱云武派到狼堡去见狼王,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他们到底见到狼王没有?到底还有多少人知道这次战事的始末?” 章贸然本来十分高兴地回报,却万万没想到,他爹并不满意,他咕咚咕咚喝了一碗茶,说道,“不管有多少人知道此事,只要有一人知道,就得杀一人,万一国君知道后,那后果就严重了,以现在我们的实力,还无法与国君抗衡!” 章丞相独自思量着,他看了看黑漆漆的窗户,冷冷地说道,“这个穆阳未必就是端木承一的人,你忘了他是要找端木承一和刀疤子拼命报仇的。你还记得我和他曾经谈过一次话?我是让他将亲王府上的一切告诉给我!” 章贸然点了点头,说道,“不错,我记得有此事,可那个琪云公主却始终不离不弃,甚至跑到东岭城,也要追随那个臭小子,在公主面前,谁知道他的心会不会变呢?” 章丞相冷冷地笑了笑,说道,“这岂不更好?那丫头死皮赖脸去找穆阳,穆阳从骨子里想找端木承一报仇雪恨,这戏才刚刚开始,如果我们能运用好穆阳这小子,利用他将端木承一这条犟牛给绊了,国君又算得了什么呢?” 章贸然惊愕地看着他爹,问道,“爹的意思是.....” 章丞相道,“我们要想尽一切办法,去帮助穆阳,帮琪云公主,让他们不离不弃,让他们结合,这样一来,琪云公主会感激我们,穆阳也会感激我们,到时自然会替我们所用。” “不!爹,怎么会这样呢?我.....” 章丞相将手一挥,说道,“我知道你喜欢琪云公主,可人家根本看不上你,你又何苦自作多情?自古多情空余恨,好男儿何患无妻?只要我们将端木承一摆平,苑月国自然会是我们父子的,到时君临天下,到时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区区琪云公主又算得了什么?” “不!爹!”章贸然更加激动了,“不,不能这样做,爹,琪云公主与我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怎么能将他当成是自己的工具呢?如此这般做法,我们又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呢?” “放肆!什么青梅竹马?什么良心?良心能当饭吃吗?简直是妇人之人,你要娶她,那还不容易,只要事成之后,整个苑月国都在我父子掌中,到时你想娶谁就娶谁!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穆阳,看看他到底是怎么回到苑月的?他到底见没见到狼王?他回来准备做什么!”章丞相气得够呛,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会被琪云公主迷上。 章贸然心里十分清楚他爹生气,小声地说道,“我立即率七煞星前去寻找穆阳,可爹,能不能考虑琪云公主之事,你的雄才大略,孩儿自然知道,可为何要将一个天真烂漫的公主卷入其中呢?” 章丞相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好好好,你这就去寻找穆阳,越快越好,可千万不要让他见到端木承一,见到他后,立即带他到府上,我要亲自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章贸然高兴而来,失望而去,带着七煞星匆匆走出大门,他冷冷地说道,“七煞星听令!”七个相貌诡异,面目狰狞的人齐刷刷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章贸然继续吼叫道,“你们可是丞相府的杀手锏,没有特殊事情,是不会让你们出面的,平日你们想怎么休息就怎么休息,但此次不同,听好了,有一个叫穆阳的人,此人关乎我丞相府的存亡问题,务必要找到此人,记住,要活的!还有不能让他知道是丞相府要找人。听明白了吗?”他一边说,一边将穆阳的画相一一给七人看了一遍。 七个丑八怪像小学生一样回应,“明白!”得令后,纵身一跃,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章丞相看着真摇头,自言自语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世间既有江山,何又有美人?有了江山,何愁美人不投怀送抱呢?” 随后他走进书屋,来到案桌前,伸手轻轻动了机关,只见墙上出现在道暗门,他侧身闪了进去。 第078章 四蛟龙出手 没有三寸水,哪能行万里船,章丞相不愧是苑月国之丞相,在自家府上的书房,也设了如此隐匿的地道,地道宽丈许,四周全是坚固的岩石制造,里面灯火通亮,章丞相进入地道,转过一道弯,只见他伸手去触摸那灯下的机关,只听咔嚓一声,墙上出现另一暗门,门内灯火辉煌,宽敞无比,这哪时是什么房子,分明就是地下宫殿,章丞相径自走到台前,端端正正地座下,喊话道,“四龙何在?” 正在此时,只见高空烟雾缭绕,悄然间,台前多出四人,此四人不是别人,正是章丞相府上的四蛟龙,只见一人鹤发童颜,一身白衣,手执金钢锏,此正是江湖人称追魂锏的勾魂龙单先童;一人满脸胡须,浓郁如上了漆,虎背熊腰,此正是捉鬼龙向无间,一人风度翩翩,一衣雪白衣衫,手执一把夺命扇,两眼闪动着无数杀人的动心,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最有心计的无心龙阳求;在龙月求的身边,是一个矮小的黑子,浑身上下全黑,像刚刚烧碳来的一般,此人正是地上龙田公喜,他们早年在江湖中,人称四蛟龙,所到之处,让人闻风丧胆,可早些年间已退出江湖,销声匿迹,可不知为何在章丞相府上出现。 章丞相见了四位,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今日我儿贸然探到,端木承一手下的一名小兵从东岭城回来,看样子,东岭城的事情,他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贸然已率七煞星前往,但不知结果如何!” 捉鬼龙向无间冷冷地说道,“公子为何不派我四人出手?怎么会派那七个浓包去呢?” 章丞相笑了笑,说道,“四位的名声威震江湖,你们四位出手,当然没有问题,但杀鸡焉用牛刀?四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无心龙阳求打开折扇,笑了笑,说道,“章丞相运筹帷幄,岂是你我能想到的?说吧,丞相,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们做的!” 章丞相点了点头,说道,“好,既然如此,我就打开窗子说亮话了,想必你们也知道,苑月国与狼族之间的战火,这一切都是本丞相安排,其目的就是一口一口将端木承一吃掉,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端木承一竟然派出人去见狼王,澄清此事,狼王可不比他的儿子,他不想燃起这战火,现如今东岭城已丢给了他儿子赖咎,可为何穆阳那小子会回来?狼族那里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一切都只是个未知数,因此,我想让你们赶往狼族,看看那里的情况!” 阳求点了点头,说道,“欲制人,必先制其后,丞相的意思是让我们到狼族一探究竟,看看前方战事情况,然后再进行苑月国这里的部署。” 勾魂龙单先童笑了笑,说道,“依我看呀,也没有必要弄得这么复杂,这端木承一现已入狱,这苑月国上上下下已无人与你匹敌,千里迢迢去狼族,不如让我兄弟四人杀进皇宫,解决了国君,推你为国君,这岂不来得更爽?” 勾魂龙单先童不由引起了阳求与章丞相的一阵嘲笑,阳求转身,轻蔑地说道,“这当国君可不是靠武力能解决的问题,现在这个国君,也未必是天下武功第一之人,他为何能君临天下?这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于他能统领群雄,能将人心掌握在手中,章丞相让我等前往,其目的就是去一探虚实,如果可能的话,派一支奇兵,将东岭城收复,如此来来,苑月国民心稳定,以后当上国君,也是顺理成章!” 章丞相点了点头,说道,“无心龙就是无心龙,足智多谋,不错,这次我让各位前往,就是打探一下虚实,这事儿就让阳求与田公喜一同前往狼族,记住,只是去打探消息,不可打草惊蛇。” 阳求点了点头,说道,“丞相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单先童可急了,瞪大了两眼,上前一步,说道,“丞相,你太偏心了吧,怎么让他们二人去?我们呢?” 人人见事就躲,生怕惹事上身,这单先童倒好,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什么事情都想往自己身上揽!惹得阳求与章丞相哈哈大笑,章丞相道,“别担心,有事情,怎么会忘记我们的勾魂龙呢?你想好了,阳求与田公喜去狼族,你与向无间留在苑月国,这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需要你们,现在到了关键时刻,一是国君的动向,千万不能让端木承一的人接近于他;二是这个端木承一,谁也想不到,一个堂堂的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怎么连反抗的屁也不放一个,国君送他进地牢,他什么也没有解释,这地牢一定要看好,千万不要让别人去见他。” 阳求将折扇收起,说道,“丞相深谋远虑,计划周密,最初利用赖咎的私心,挑起双方战事,借而用欲擒故纵手法,将端木承一送进了地牢,继而稳住国君,收复失地,得到人心,最后顺理成章登上国君宝座,这可谓是天衣无缝!我们跟了你,心里踏实,有盼头,我们四蛟龙本是江湖草莽,能为丞相效力,实为三生有幸!” 章丞相虚伪地笑了笑,说道,“哪时哪里,全仰仗各位,要是没有你们,但凭我一人之力,哪里能成什么大事?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 童先童笑了笑,说道,“反正我不懂这些,不过丞相待我不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 章丞相点了点头,说道,“承蒙各位看重,我自知责任重大,但请各位放心,以后就算得了江山,至少一半是你们的,可现在高兴还为时过早,那个穆阳已经进了苑月,还有从秦禄尧手里逃出的刀疤子等人,这些都是我们的隐患,大家务必要提起十二分精神,但凡有风吹草动,一切都等于会前功尽弃!” 四人郑重地点了点头,几句寒暄之后,四蛟龙趁着夜色,悄然离开了丞相府。 第079章 初次见面 四蛟龙悄悄从地道里走出丞相府,趁着夜色,匆匆走向大街,此时的大街早已停止了一切喧嚣,安静地享受着上天给予的那份恩赐,恩赐给它的那份宁静,可好景不长,偏偏四龙从空中降落,扰乱了那份本该拥有的宁静。 “单老鬼,向死人,记住丞相所说的话,这可大意不得,你们二人最好分开,田公鸡去皇宫,童老鬼负责看守地牢,记住了,你们去只是盯着,千万不能招摇,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回丞相府找丞相,切不可擅自动手!”阳求对单先童吩咐道。 单先童白了他一眼,说道,“知道了,你当真把我二人看着傻子了?我们虽没有你的心眼儿多,但出不笨,皇宫和地牢还有丞相别的人,我们只是以防一,才潜入进去,倒是你这个白面鬼,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们此去狼族,路途遥远,你丢了不要紧,要是丢了田公鸡,那可就不好玩了!” “闭嘴,别贫了,记住自己的使命,有事与丞相联系,切不可.....” “切不可贪杯误事,要记住丞相的话!”单先童知道阳求要说什么,接着他的话说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婆婆妈妈说个没完没了,好了好了,你们速去速回!” 表面上四人豁达开朗,调侃中还给各自加上了独属于他们的外号,看起来稀疏平常,但就因这种稀疏平常,内心深处四人早已成了一个整体,他们彼此牵挂着对方,彼此都想着,每到分别之时,内心深处无不涌出伤感之情。 四人分别后,单先童与向无间穿过大街,消失得无影无踪,阳求与田公喜目送他们离开后,双双跃起,直朝东城而去,他们穿越东城,直奔东方而去,他们出了城,掠过村庄,直朝树林而去,只见天边渐渐亮了起来,阳求才说道,“田公鸡,我们已经赶了一夜的路,看样子已经出了苑月国,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 两人双双落地,田公喜冷冷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累呢,我早想休息了!” 阳求笑了笑,说道,“那好,我们就在此休息片刻再走!”说完,纵身跃起,直上一大树,找到一树叉,双手一抱,睡了起来,田公喜看了他一眼,同样上了树,像猫头鹰一样,呆在树上,呼呼睡了起来。树上睡觉,这是江湖老手惯有手段,树上总比地上安全,但在高高的大树上睡觉,这门功夫也不是一年两年能练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阳求突然闻到了阵阵香味,他早已饥饿难忍,不由四下看了看,原来,在他睡觉的大树下,已升起熊熊大火,两只山鸡在火上冒着阵阵诱人的香味,一年青小伙子正在火堆旁忙碌着烧烤山鸡。 阳求见后,灵机了动,飞到另一棵树上,然后悄无声息地下了树,大摇大摆地走向火堆!“哟,好香!” 年青人抬起头,看了阳求一眼,此年青人不是别人,正是穆阳,他为何在此地呢?原来,和端木承三在树林里分别后,他一直躲在丞相外面,他先后看见章贸然回府,随后率七煞星出去,一直在寻找混进丞相府的时机,可始终没有得逞,见到丞相府后门有人走出,他正愁没有机会与府中之人接触,无法进入丞相府,再说,深更老半夜,丞相府怎么会有人外出?这里面定有阴谋,为了揭开丞相府的秘密,他自然跟上阳求四人,来到街上,四人的谈话,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心里明白,端木承一身在大牢之中,自然有士兵保护,就算他们去了,也未必能伤得了他,去国君那里的人,自然更不在话下,因为国君身边自然有人保护,倒是去狼族的阳求二人他放心不下,他们去了,万一与刀疤子他们遇上,自然是一场杀戮,刀疤子他们区区几人,又怎么能低档得了呢?于是他跟了上来,趁着阳求他们休息,他打来山鸡野兔子,就在阳求睡觉的树下生火烤了起来,“人是铁,饭是钢,我就不相信你们会是不识人间烟火的神仙!” 穆阳看了看阳求一眼,忙将山鸡野兔一把收在手上,瞪着眼睛道,“你该不会是想抢我的吃吧,我可告诉你,这可是我弄了一早上才得来的,你要吃,自已去树林里捉!” 阳求笑了笑,说道,“不不不,兄弟,你可别误会,我怎么会抢你的呢?但你看,你一个人,怎么能吃得了这么多呢?我给你钱,你卖给我一只山鸡和野兔如何?” 穆阳看了看他,冷冷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中是前几天,就是山那边,我正在山中打猎,饥饿之时,却来了一位年青人,约莫20来岁,只见他走上前,不问青红皂白,抢了我的食物,我仅仅只说他一句,他恼羞成怒,上前就是一阵拳脚,打得我浑身上下都是伤,回家躺了三天,这才又上了山!” 阳求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穆阳,说道,“那年青人,匪气十足,小哥不要介意,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你的食物有多余的,拿到街上也是为了赚钱,这银子给你,就算我买你的山鸡野兔好了!” 穆阳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的银子,说道,“不不不,先生,这银子我可不能收,区区几只山鸡野兔又算得了什么,出门在外,谁会没有点难处?我们山野人家,吃点东西就给这么多钱,哪有这等道理?” 说着,将银子递还给了阳求,阳求笑了笑,说道,“你上山打猎,怪不容易,再说,你打猎也是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这钱你且收下,我还有一朋友在后面,他也饥渴难当,今日我们就当买你的山鸡野兔,大家一块吃。” 阳求一边说着,一边从火上取了一只烤鸡,吃了一口,说道,“你再烤上几只,我去叫我那朋友一块过来。” 说着,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山鸡,一边朝田公喜睡觉的大树走去。 第080章 诱惑敌人 阳求找来田公喜,两人走到火堆旁,穆阳正在准备烧烤另外的山鸡和野兔,见阳求他们到来,客气地说道,“两位请随便,我一介山间打猎之人,其它不会,但要说打猎,在外做生活,这七乡八里的人都知道,不要说你们两个人了,就是来个十个八个,也不成问题,你们就慢慢享用!” 田公喜一向不爱言谈,上前抓起一只山鸡啃了起来,阳求笑了笑,得意地问道,“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 阳求一边吃着,一边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小哥真是好手艺!” 穆阳谦虚地笑了笑,说道,“先生说笑了,其实我做得并不好,只因两位先生饥饿而已,要是在苑月城里,你们哪里会吃这等东西?” 阳求与田公喜确实饥饿难当,哪里有闲情逸致听穆阳废话?他们只顾自己狼吞虎咽,穆阳见了,不由暗自好笑,平日里,你们仗着丞相府,吃香的,喝辣的,现在怎么样?还不是照常啃食我做的烤鸡! 阳求二人一顿狂吃后,总算松了口气,阳求长长地嘘了口气,说道,“如此美味,要是有二两酒,那该多好呀!” “酒?我这里有一些!”穆阳放下剥解山鸡野兔,走到一旁,从背篓里取出一个羊皮袋子,转身走了过来,“我们出门打猎,少则三四天,多则十来天,酒能御寒,这可是我们山中猎户的宝贝儿,每每上山之时,都会准备一些!” 说着,兴奋地三步并着两步走了过来,田公喜正准备接过羊皮袋时,阳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两眼宛如放电一般,射得田公喜不敢接羊皮袋。 穆阳虽不知他们就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四蛟龙,但心里十分清楚,他们可都是长年行走江湖之人,他们是怕酒中有毒,他笑了笑,也跟着盘腿坐了下来,取来一只野兔腿,啃了一嘴,随后打开羊皮袋,股东咕咚咕咚地喝起酒来,喝后将羊皮袋顺手递给阳求,阳求笑了笑,接过了羊皮袋,但他没有马上喝酒,却问道,“对了,小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哪个村的?” 穆阳心里暗自好笑,这分明是他的缓兵之计,他是想拖延时间,他想看穆阳喝了酒,到底多少时间毒性发作!穆阳笑了笑,说道,“这里山风特别大,风一吹,呼呼作响,村里人都称这里叫狮吼弯,我就是山脚下村子的,我们村叫雀桥村,连接着山这边和那边的村子,你就桥一样,虽然人不多,但两村之间要相互走动,这个村则是必经之路,就像桥一般!” 穆阳心中暗暗叫喜,要不是与混世大王钱元武他们一起出征时,嘴巴闲不住的钱云武像导游一般,一路讲解,穆阳无意间听到的,万万没有想到,还能用在这里,他转脸笑了笑,说道,“对了,二位先生,看你们不是山里人,这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寨,但不知二位先生到这里所为何事?” 阳求笑了笑,说道,“我们也只是路过这里,并没有什么事情!” 穆阳惊愕地看了看二人,问道,“这里地势偏僻,人迹罕至,除了我们猎户外,并无别的人到此,你们是路过这里,你们是想去东边的狼族?” 阳求忙摆手,“不不不,我们不去狼族!”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不去就好,听闻狼族那地方全是妖怪,狼族人长得狼面人身,个个儿凶残无比,听说他们见了人,就会活生生地剖腹吃掉内脏,将人体躯壳风干当冬粮,二位不去最好,再说,前面就是野人山,那里方圆数百里,全是竹林,里面全是瘴气,到处是陷阱,还有虎豹之类的猛兽出没,不要说你们二位了,就是我们这些常年行走在树林里的猎户,也不敢贸然前往!” 阳求与田公喜自然不会将这一切放在眼里,他俩相视而笑,田公喜瞪了一眼穆阳,冷冷地说道,“你吓唬谁呀,那只是针对你这种平庸之辈而已,我们可不怕!” 穆阳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说道,“这位爷,你可别不相信,我可没半句谎话,隔壁村的阿三,人称张大胆,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人们都称他为地老虎,他仗自己身强力壮,撞进了野人山,全村人都去寻他,可什么也没找到,直到上个月,才有人在野人山下找到了他的残骸,可连手脚都没有找到!” 穆阳编得声情并茂,神乎其神,让阳求与田公喜默然好一阵子,穆阳顺手拿过酒壶,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好端端的一个人,凭借一时之勇,到头来却丢了小命,真是冤呀!” 他一边感叹,一边喝着酒。田公喜看了看阳求,他内心深处早已被穆阳的话给吓着了,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哥,你常年在山中行走,想必山中你最为熟悉,你敢去野人山吗?” 穆阳愣了愣,看了看田公喜,惊讶地说道,“你们.....你们真要去野人山?” 田公喜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手里掂了掂,足有五十两,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你如果安全将我们带出野人山,这银子就归你!” 穆阳摇了摇头,说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些银子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我就算打上三五年的山鸡野兔,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银子,但这野人山我还真不敢去,你给我银子,我又哪里有命去花呢?算了吧,两位爷,我奉劝大家,打道回府,哪里来,就到哪里去,天大的事情,哪有自己的命重要呢?” 阳求田公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阳求接过穆阳的酒壶,大着胆子喝起酒来,田公喜见阳求喝,他也跟着喝了起来,阳求道,“小哥,你可听说苑月国与狼族交战之事?” “听说过,当然听说过,听说我们苑月国大败,丢了什么岭呢?你想,我们苑月士兵是血肉之躯,怎能打得过狼族那帮妖孽呢?对了,你还不说,就是前几天抢我食物的那个家伙说起过,‘老子在前方与妖孽作战,你倒好,吃你几只山鸡野兔就叫嚷,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脑袋瓜子弄下来当球踢’,当然我吓坏了,没敢多问,任凭他吃光了打的猎物!”穆阳添油加醋地编了一大通假话,让阳求田公喜不知所措! 两人喝了些酒,阳求看了看田公喜,说道,“哎呀,小哥,你们慢慢喝,我去方便方便!” 说着站起身,走到密林去了,田公喜也跟着说去方便,跟着去了树林,穆阳心里十分明白,看样子,他的话已经在二人心中开始发酵,他们到树林里是去商议对策了! 第081章 密林里谈话 阳求与田公喜二人来到树林里,小声商议起来,“你看这事情怎么办?” 阳求见田公喜如此担心,哼了一声,说道,“我看这个打猎人大有问题,哪来的什么野人山?如果真有这样的山,那出征狼族时,我们军队又怎么去的?” 田公喜满脸焦虑,摇了摇头,说道,“不,我看这个年青人不是骗我们的,他没有理由骗我们,你想想看,他给我们食物,还给我们酒喝,你怕酒中有毒,可现在喝了又怎么样呢?如果他要骗我们,在食物里下毒即可,又何必大费周章呢?” 田公喜说得一点儿不错,穆阳没有骗他们,前面真就是野人山,当地有称,野人山,野人山,进山如上天,足可以说明野人山的恐怖,当地人没有一个人进过山,当然,那村里的阿三,张大胆自然是穆阳编出来的,可田公喜二人也是无法考证的。 阳求并不在意,说道,“话虽如此,但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这野人山真有他所说的那么恐怖吗?” 田公喜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看呀,这趟差事儿还真是棘手!” 阳求冷冷地笑了笑,说道,“田公鸡,枉你还是四蛟龙之一,想当年,我们兄弟四人走南闯北,所到之处,威风八面,江湖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几年过后人,你怎么成了胆小鬼了?不就是一座野人山嘛,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四蛟龙难道怕了不成?” 田公喜失望地摇了摇头,说道,“阳求呀,我知道,你有知识,有才华,但你最大的缺点就是自以为是,是我们四蛟龙在江湖上,从来没有怕过谁,可我们为什么要听从章丞相的呢?你也知道,此人靠不住,狼子野心,在他身边,有不少像我们一样的江湖人士!” 阳求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过平静的生活吗?现在在丞相府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与世无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田公喜道,“不错,我厌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可我知道,章丞相是不会养白人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的野心你是知道的,他现在已经权倾朝野,可他贪心不足蛇吞象,他的心远远不止这些,你看看,端木承一亲王已经进入地牢,整个苑月国就没有第二人与之抗衡,长此以往,我想.....” 阳求将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好了,既然一切你都明白,你也该知道,要想过平静的生活,我们只有依托章丞相,他有什么野心,有什么企图,与我兄弟四人没有多大关系,我们只帮他做事便是,你不必多想,他让我们去狼族,我们就去,至于别的,我们想也不知道后果,谁也无法主宰这一切!我们还是想想办法,看怎么才能到得了狼族!” 田公喜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是呀,看样子,我们别无选择,你看这个愣小子,他既然常年在山中打猎,我们何不让他带路?他好歹比我们要熟悉这山里的情况!” 田公喜与阳求已经完全相信穆阳是单纯的猎户,两人悄悄说了一阵,随后走出了树林,阳求笑着朝穆阳走来,笑了笑回到原地坐了下来。 穆阳见他们二人回来,笑呵呵地将烤熟的山鸡递了上去,说道,“你们怎么去这么久呀,都是男人,解个不便,有必要跑那么远吗?” 阳求接过山鸡,笑了笑,说道,“小哥有所不知,我有一个癖好,解小便的时候,生怕有人看见,这不才到林里去了。” 穆阳也坐了下来,啃了一口山鸡,说道,“你们这些读书人,什么都好,就是这点儿不好,不就是解个小便,放放水,有什么大不了的?” 穆阳与阳求正在谈话之时,田公喜走到穆阳身边,猛地出手,穆阳只感浑身一麻,就定了下来,他被田公喜点了穴,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二...三位爷...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对我施了定身法?” 阳求笑了笑,说道,“这不是什么定身法,他点了你的穴,只要你乖乖听话,将我们带出野人山,我就帮你解开穴位,你就可以活崩乱跳了!” 穆阳瞪了瞪眼,大声嚷道,“不,这不可能,你们要知道,这野人山不是谁想过就能过的,就算我带路,也走不出的,你们就打消这个念头吧!” 阳求从怀里掏出一袋白花花的银子,在手里掂了掂,说道,“只要你将我们平安带出野人山,我不但帮你解开穴位,这些银子全归你!” 穆阳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二位爷,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不要说你这些银子了,就是你给我金山银山,去了野人山又有什么用呢?我得有小命来花呀,我看你们就算了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田公喜上前,一把拧起穆阳,就像拧一只小鸡一般,瞪着大眼睛道,“好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带路,我现在就让你粉身碎骨!” 穆阳一听,呜呜地哭了起来,阳求轻轻地笑了笑,将田公喜的手放下后,从怀里掏出一枚黑漆漆的药丸,塞进穆阳的嘴里,让穆阳活生生地吞了下去,拍了拍手,说道,“我给你服下的是七日断肠草,你只要在七日之内,将我二人带出野人山,我就给你解药,如果你跑了,或者七日之内我们没有走出野人山,你小命就难何,就别怪我了!” 穆阳哭得更厉害了,说道,“我好心好意给你们吃的,给你们酒喝,万万没有想到你们会这般害我,天地良心,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田公喜冷冷地说道,“你谁也没有招谁惹谁,只要你把我们带出野人山,我们非但给你解药,还给你这么多的银两,何乐而不为呢?” 阳求接着说道,“我们说话算话,我现在就可以解开你的空道,你是永远跑不出我们手掌心儿的!”说着,他伸手解开了穆阳身上的穴道。 穆阳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仰望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老天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把你们带出野人山谈何容易呀,你们既然要去送死,我横竖都是死,有你们二人陪伴,想必也不孤单,好吧,我这就带你们上野人山,是死是活,我可就不知道了!” 三人说好后,在穆阳的带领下,直往东北方向而去。 第082章 进入迷宫 穆阳与刀疤子出征东岭城时,曾到过这里,一路上,钱元武与刀疤子他们讲了不少路途中的奇山,这里就有一座野人山,穆阳一点儿也没有说谎,这野人山山高路险,终年云雾缭绕,从来没有人去过这个地方,刀疤子道,“以后你们行军,但凡到了这里,一定要记住,不可朝野山人方向,在这里一定要朝东南方向而行!”在东北方向,若要到东岭城,则走东偏南的方向,穆阳心里十分清楚,要是让那个阴险的章丞相知道东岭城已破时,他一定会破釜沉舟,端木承一的性命就更加难保,他甚至会起兵,苑月城内将会血流成河,他不知为什么,总不希望流血事件的发生,为他苑月城的百姓,他只能将阳求二人带到野人山。 他们走走停停,走了三天,终于来到了野人山脚下,只见山峰高耸入云,云雾汹涌澎湃,根本看不见前面的路。 穆阳指了指前面,说道,“那就是野人山,听老一辈的人讲,翻过这座山,就到了狼族的区域,二位爷,你们就饶了我吧,我只能带你们到这个地方!” 田公喜将他朝野人山方向一推,说道,“你怎么还婆婆妈妈的,走!你要是不将我二人带出这野人山,小心毒性发作,整个人从五脏六腑溃烂而死!” 阳求走上前,和蔼可亲地说道,“好了,兄弟,他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是猎户,对山里的情况比我们了解,你就行行好,带我们翻过这野人山吧!” 阳求与田公喜一刚一柔,逼着穆阳朝前而行,可怜的穆阳,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吃了七日断肠草,已经落到了他们的手里,只能硬着皮头朝前走,说实话,连他自己也没有底,这野人山到底怎么样,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只要将他们带到这里,这已经就是成功的一半了,只要他们沿着这条路走也去,相信永远也到达不了东岭城和狼堡的,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走出野人山! 穆阳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树叶,摇了摇头,说道,“这样吧,今日就走到这里,有劳二位,找来树枝,搭个帐篷吧,马上就要下雨了!” 田公喜板着他的铁脸,冷冷地说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看,天上还有太阳,你又不是老天爷,你怎么要下雨呢?” 穆阳懒得理睬他,与这种人说话,就像对牛弹琴,他一边动手砍树枝,一边说道,“我有必要骗二位吗?相信我,快快动手吧!” 阳求冲田公喜使了个眼神,田公喜百般不情愿,也跟着动手搭棚,他们依山而立,很快搭起了帐篷,穆阳找来柴火,在一处石岩处生起了熊熊大火,还打了不少山鸡野兔,天突然暗了下来,突然一道闪电划过苍穹,咔嚓一声,那声音就好像在头顶上响的一样,随后稀里哗啦的雨下了起来。闪电一个接着一个,雨水从九天之上倾泻而下,瞬间树林里响起了“轰隆隆”的巨响! 田公喜一边烤着山鸡,一边说道,“还真没想到,真的下起大雨来。”他感到十分庆幸,因为他们所搭的棚,刚好在一块大岩石下,任凭雨水怎么吹打,也不会打湿半点! 穆阳一边娴熟地烧烤着野兔,满不在乎地说道,“我都给你们说了,不要到野人山,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可你们呢?你们不相信,这野山人天气诡异,变化莫测,瘴气十足,还有豺狼虎豹出没,稍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儿的,唉,这仅仅是个开始,后面的路更加难走,你们可要做好准备。” 田公喜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我们必须过这野人山,受人之托,忠人之理,我们不能言而无信,我们还有两个兄弟在外面,要是我们不能过野人山,两个兄弟也会受到牵连的!” 穆阳惊讶地看着他,说道,“就算如此,也得量力而行,如果你连命都丢了,又怎么能忠人之事,又怎么能救你在外面的两个兄弟呢?” 阳求咳嗽了几声,示意田公喜不要多说话,田公喜瞅了他一眼,会意地闭上了嘴,三人趁着瓢泼大雨,在电闪雷鸣中尽情地享受着山鸡野兔。 赶路让他们十分疲惫,三人吃饱喝足后,在熊熊的大火边睡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太阳刚刚从云雾中露出脸,阳求就已经催促起来,“快快快,起来了,该上路了!” 穆阳张开双眼,看了看东方的太阳,心里甚是喜欢,他伸了伸懒腰,说道,“还早着呢?怎么现在就出发吗?” 阳求道,“一趁早,二趁饱,我们还得继续赶路!” 穆阳道,“昨天下雨,现在山上的雾更大,现在上山,可不是个好主意!” 田公喜道,“早上不走,晚上也不能走,到底什么时候出发呢?” 穆阳站了起来,说道,“好吧,看你们也心切,我也巴不得早日送二位过山,我也好回家与家人团聚!” 阳求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对了,我们三人就像拴在一条麻绳上的蚂蚱,我们都将命拴在了一起,相信我们一定能走出这野人山的!” 穆阳并不乐观,迈步朝山中而去。山上的路被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裸露的山石与路边的树林一样明亮,可不到三尺,却看不清外面的世界,全是白茫茫一片,穆阳提醒道,“小心,走的时候一定要走靠山的一面,另一面也许就是悬崖!” 田公喜道,“不会吧,我试试?”他取了一块石头朝山下扔去,半天才听见“咚”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山都颤抖起来。 穆阳道,“现在你相信了吧,如果从这里滑落下去,相信连尸骨也找不到,只是山中有雾,看不清楚,我们才敢走这条路,没有这浓雾,我想我们谁也不敢走这样的路,因为一不小心跌倒,就会粉身碎骨!” 三人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好不容易才走上几步,经过一早上,他们终于爬到了山顶,这里的雾更大,只有脚踩着的地方可以看见,其余全是白茫茫一片,田公喜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终于到山顶了!” 他刚想坐下来,穆阳率先走了起来,“走吧,这可不是久留之地,大家还是跟我走!” 说着,第一个蹑手蹑脚地朝云雾中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将身上的衣服撕下,但见他一边走,一边将撕下的衣物丢在地上,看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吓得田公喜连忙站起来,屁颠屁颠紧跟不放! 第083章 登上极乐峰 穆阳带着田公喜二人直朝云雾中走去,他们大约走了百余步,只见前面是白色的岩石,如刀削一般,笔直地高耸入云,田公喜道,“这....这可怎么办?” 穆阳看了看那岩石,将手中的衣服碎片扔了一条在此,说道,“我说不来,你们不相信,你看这怎么能过得去呢?” 阳求道,“走吧,我就不相信世上有翻不过的山!只要我们跟着这岩石走下去,就一定会找到出口的!” 说着,三人紧贴着岩石走,一路上雾气十足,只能看到几步的距离,前面是什么,只有走到眼前才能看得清楚,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丝毫不敢大意。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又回到了起点,穆阳看到了他丢下的衣服,田公喜大吃一惊,嚷嚷道,“这.....这可怎么办?这岩石分明就是圆的,根本没有出口,这就是一个骗局!” 阳求冷冷地对穆阳道,“好小子,你竟敢耍我们,看我不将你撕成两半!” 穆阳连连摆手,说道,“二位,你们怎么能这样呢?我早说过,这里我也没有来过,你们非要我带路,我有什么办法,再说,我不也困在这里了吗?你们想想看,还有什么地方我们疏忽了?” 田公喜几乎绝望了,继续嚷嚷着说道,“还有什么,我们都已经过了一个大圈了,这里除了这个擎天之柱外,什么路也没有,就算我们登上这岩石,也无法走出第二条路来!这....这可怎么办呢?” 穆阳道,“不,就算这里已经是山顶,在山的另一处,一定还有下山的路,我们再找找看吧!”于是他带着田公喜二人,离开岩石,朝来的方向走去。 “小心一点儿,这下面是悬崖绝壁,谁也不知道下面有多深!”穆阳一边说着,一边沿着悬崖边走着,阳求二人紧跟在后面。 他们沿着悬崖又走了一圈,可又回到了原地,“完了完了,看样子我们真的走到了一个死胡同里了!这....这可怎么办呀!” 阳求极不耐烦田公喜的这一问,冷冷地说道,“田公鸡,你就别在那里添堵了,你怎么老是问这可怎么办?与其问这样多余的问题,不如好好动动脑筋,想想别的办法才是!” 田公喜摇了摇头,说道,“好好好,你们会动脑筋,我不会,那你说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阳求看了看脚下几步见宽的地,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难道我们这就回去?这可如何是好呀!” 穆阳问道,“二位,你们为何千里迢迢要去东方的蛮夷之地呢?这野人山就是这个样子,不知前面还有什么困难,你们这又是何必呢?”穆阳想从他们的嘴里知道章丞相的部署,可这个阳求,口风紧得很。 阳求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事情,我们有我们的事情,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一定要做到!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穆阳点了点头,说道,“志于道、据于礼、依于仁、游于艺,你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忠人之事,受人之托的信条还是令人折服的,令人佩服的!” 阳求笑了笑,说道,“敢情你能说真话,你这话要是放在前几年,我定将你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但听你这么说我怎么也生气不起来,算你说对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义字当先,忠于感情,这是我们行走江湖之人必备条件!其实好人与坏人之间,仅仅是一字之差,什么是好人,什么是坏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穆阳长长叹了口气,说道,“这个我可说不出来,不过现在我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们看,我们从山脚下走上这平台,除了中间的白石高耸入云外,什么也没有,要是没有我扔的布条,可能我们连下山的路也找不着了,这里全是石头与草,什么也没有,我看我们还是下山吧,等天气好转后再想办法如何?” 田公喜早就不想再漫无目的走了,一听穆阳这话,忙接嘴道,“对对对,我们快点离开这个鬼地方吧,你看看,走了半天,连都找不着,怎么通得过呢?” 阳求看了看茫茫的苍穹,又看了看脚下的草坪,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不,田公鸡,我们不能放弃,想想我们别外的两个兄弟,想想我们万一.....”阳求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们已经走到这里来了,如何下山再上来,那得花多少时间呀,我想这野人山肯定有别的路可以通过,我们还是找找吧!” 田公喜道,“我们已经在这里转了半天,还是没有找到出路,光在这里转也不是办法,等找到路,我们恐怕也没有吃的!” 阳求点了点头,说道,“现在我们只能孤注一掷,爬上那白岩石看个究竟!” 田公喜反对道,“上去有什么用,我们在下面已经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怎么会有出路呢?再说,那笔直的岩石,谁知道有多高?我们又怎么能爬上去?” 阳求笑了笑,说道,“这又算得了什么?田公鸡,你别忘了你是谁,你可是.....”每每说到这里,他都停了下来,他不想让穆阳知道自己的一切,继续说道,“走吧,上去看个明白!” 三人转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岩石边,穆阳小声地说道,“我听说好奇会害死猫的!” 阳求与田公喜一点儿也不理会他,二人看了看,拽着穆阳,纵身一跃,穆阳明知这是轻功,却大声叫嚷着,“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想谋财害命?” 阳田二人理也不理会他,冲破云雾,顺岩石而上,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眼前云雾滚动,肆意地缭绕着他们的视线!说时迟,那时慢,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人终于看到了太阳,天空一下子蓝了,他们终于可以看到彼此间凌乱的头发,三人轻轻地落了下来,一切豁然开朗起来,天空中白云朵朵,太脸斜斜地照着他们的笑脸,只见上空平台处,一条天生石桥横在他们面前。 阳求笑了笑,说道,“你看,这不就是一条道吗?相信这里过后,就是狼族的地界了!” 穆阳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从云雾里,能找到如此美丽之地,脚下是白茫茫一片,那石桥如天上传说的鹊桥一般,可桥的那一边可有牛郎与织女? 三人一边欣赏着美景,一边朝桥的对面而去,可桥的那边,既不是牛郎,也不是织女,而是一块高高的石门,石门两边分别写着“绝处极乐时如梦,还得天下梦如初”横匾上赫然写着“极乐峰”三个大字,原来他们到达的不是狼族,而是极乐峰! 第084章 极乐峰之主 穆阳三人来到极乐峰,三人的心里十分清楚,要想在这世外桃源里生活,必定是世外高人,看着那石门上的字迹,字字入石三分,一看就知道这是人用内力镌刻上去的,没有三寸水,哪里能行万里船?正在他们纳闷儿之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此声音浑厚有力,让人不由头晕脑胀,“花开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灯火寒,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翩迁,花不解语花颔首,佛渡我心佛空叹!” 阳求暗运内力,大声喊话道,“不知前辈是何人?在下无意冒犯,还请恕罪!” “哈!哈!哈!....”那笑声还加可怕,比哭更难听,更刺耳,“我没有问尔等是谁,你却问起我来,报上名来,我不想多三个无名之鬼!” 阳求彬彬有礼地双手一拱,说道,“在下四蛟龙阳求,只因赶路,误入了贵地,打扰了老前辈清修!” “哈!哈!哈!....”又是一阵刺耳的笑声,“原来你们就是江湖中的四条虫呀,好好好,来了就好!”说时迟,那时慢,只见一道白光划过,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头儿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个老头儿,居然把人家四蛟龙说成是四条虫,惹得田公喜暴跳如雷,准备上前教训这个老头儿时,被阳求拦了下来,老头笑了笑,说道,“怎么?说你是四条虫,一点不为过,你等专做杀人放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勾当,我看比虫还不如呢!”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阳求可比田公喜聪明多了,被别人骂成了虫,还能笑得出来,只见他上前双手一拱,彬彬有礼地说道,“前辈,我兄弟二人只是路过这里,打扰了前辈清修,还请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放我们过去吧!” 老头儿看了看穆阳,惊愕地问道,“怎么?你们不是三个人?怎么会是兄弟二人呢?” 穆阳机会来了,忙上前道,“我可不是与他们一起的,我是山下的猎户,他们要去什么狼族,逼着我带路,我没有,,,,,,” “闭嘴!”阳求十分生气穆阳将他们的行踪告诉给了这个来路不明之人,便狠狠地吼叫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滚到一边去!” 老头冷冷地笑了笑,说道,“你让他滚到一边去,敢问你会滚吗?要不你滚给我看一个?四蛟龙,本事不大,脾气还很大,哪来的道理?你让他带路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般蛮横?说吧,你们去狼族做什么?” 老头一针见血,问得阳求与田公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该如何回答,田公喜冲了一句,“我们去狼族做什么与你有何干系?” 老头听了,哈哈大笑,说道,“狼族乃异族之人,现在苑月正与之交战,你们到狼族有何目的?是不是想做奸细?” 阳求明白,隐居之人,深不可测,别看他们不问世事,但天下之事,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忙笑着说道,“不不不,我们只是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帮我苑月军队一些小忙,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身为苑月人,自然要去前线帮忙!” 老头点了点头,说道,“难得你们有这份心思,既然是为了苑月国,来吧,跟我一起来见我家主人!” 天呀,此老头儿还是不是极乐峰主人,这极乐峰主人又是什么样的人呢?阳求、田公喜和穆阳三人默默地跟着老头过了桥,桥的另一边,更是一番景致,这里有山有水,青草绿树,百花盛开,四周怪石嶙峋,偶尔有几丝雾气腾出。他们穿过一片树林,突然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眼前一片宽阔,四周建筑不比苑月皇宫差,在夕阳之下,几座房顶上炊烟四起,看样子这里的人开始准备起晚餐来。 他们走过一片果林,来到一座最高大的三层楼阁,老头转身道,“三位请稍等片刻,容我通报一声。” 阳求拱了拱手,说道,“有劳了!”老头径自走了进去,不一会儿老头走了出来,说道,“三位请!” 阳求与田公喜相互看了看,迈着步子走了进去,穆阳也跟着走了进去,只见里面桂树茏葱,奇花烂漫,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十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这与苑月国皇宫没什么两样。 穆阳一边走,一边想着,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居住在这与世隔绝之地,为何有如此建筑在此?正在他心里纳闷儿之时,他们已经来到了大厅,大厅高两丈许,但见大厅横匾上镌着“极乐枉生”四个龙飞凤舞大字! “欢迎三位来到极乐枉生世界!”屋里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显然此人的内力远在桥边那老头儿之上,其声音洪亮而好听,丝毫没有伤害之意,只有内力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才会将内力控制得如此之好。 穆阳一听这“极乐枉生世界”几个字,不由心里一惊,这莫非就是佛家之极乐世界?不会吧,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已经到了西方的极乐世界?真有这样的地方吗?那只是佛经中记载,又有谁来到过极乐世界呢? 阳求与田公喜自然也停下了脚步,心惊胆战地看着屋里,里面又响起了让人心惊肉跳的声音来,“各位莫要担心,你们来到的就是极乐世界,人生在世,草木一春,不知能为三位做点儿什么?” 这话问得三人不知所措,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极乐峰上守门的老头儿脾气会这么古怪,而这里的主人却是如此客气,三个左看看,右看看,大厅里空空如已,什么也没有,只有无数的木匣子,那和蔼的声音再次响起,“世间万物生灵,均有七情六欲,都有自己的梦想,你们只要说出你们的梦想愿望,我极乐枉生就会替你们完成,我们的快乐就是替你们完成心愿,替你们实现梦想,人生要世,又何必苛求自我呢?花开甚折折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们有这个实力替你们完成任务,你们又何必去苦苦寻找呢,来吧,把你们的梦想写在纸上,然后装在盒子里,你们的梦想就能实现了!” 田公喜看了看阳求,又四下看了看,还是没有别的东西出现,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说道,“所有的梦想你都能帮我们实现吗?” 那声音道,“那是当然,只要是你的梦想,我们就会让他实现!” 田公喜笑了笑,说道,“我们兄弟四人走南闯北,经历无数生死,大半生都在刀尖上过去了,现在年纪大了,我们只想停下来,安度晚年,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找到一个红颜知己,那该有多好呀!” “好,你能用半年时间悟出这样的道理,也不枉你来到极乐峰,放心吧,你这个美好的愿望会得到实现的,去吧,将你的梦想写在盒子里!”那和蔼的声音再次响起,田公喜兴高采烈地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