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污蔑 富丽堂皇的大厅,觥筹交错的酒宴。 托盘掷落地的声响显得格格不入。 头昏脑涨,喉咙一阵酸意上涌,顾不得捡起地上的托盘,乐意捂着嘴背过身去干呕了起来。 “乐意,你最近总是干呕,该不会是怀孕了吧?”女佣晓蓉走了过来,鄙夷的睨了她一眼,嗓门好比扩音器,“要是怀孕了就趁早坦白,说不定老爷子还能从轻发落你。” 晓蓉的话引来不少宾客围观,乐意只想避开,“我没怀孕,这两个月,我一直在家照顾老爷子,从没出过门,也没跟外人接触过,怎么可能怀孕?晓蓉你知道我的情况,这种话不能乱说。” 乐意是晏家从孤儿院挑来给晏二少爷冲喜的童养媳,只可惜晏二少爷没来得及用她冲喜就病发离世了。 所以晏家主人一向拿她当仆人,晏家仆人也不乐意拿她当主人,时常阴阳怪气责难两句。 要是平时也就无所谓,这可是晏大夫人的生日宴,宾客无数,闹大了丢的是晏家的面子。 “你这是拿少奶奶身份压我?”晓蓉嗤笑了一声,声音越发大了起来,恨不得闹的人尽皆知,“装什么装,没有怀孕你能干呕?没有乱搞你能怀孕?难不成,你要把肚子里的野种赖给琛少不成?” 这两个月来,琛少是唯一在晏宅留宿过的年轻男人。 乐意是已故的晏二少的童养媳,晏寒琛却是晏二少同父异母的哥哥,更晏家的绝对继承人。 论身份,他们有着云泥之别。 论关系,她是晏寒琛的弟媳。 所以她爬上谁的床,也铁定爬不上晏寒琛的。 晏寒琛这个名字的影响力足够大,提到这个名字,看热闹的人瞬间多了起来。 众人议论纷纷,却没人注意到在提及晏寒琛这个名字的刹那,乐意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晓蓉更加肆无忌惮,还动手推了她一把。 乐意被她推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幸而身后有人伸出手来,撑住了她的身体。 宽厚的手掌握住她的肩头,借着那双手的力量,乐意才勉强站稳。 那人的掌心有力而炙热,即便隔着一层布料,也仿佛能直接熨到她的肌肤里去。 “谢谢。”她急忙回过身道谢,才发现这人竟然是被议论的当事人之一——晏寒琛。 晏寒琛眉目俊朗,轮廓深刻,帅到无可挑剔。他是天之骄子,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族气质。 肩膀还被他握在手中,乐意浑身僵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其实乐意一米六五的个头并不算矮,可不过晏寒琛太过高大,生生比她高出一大截。站在他面前,不论是身心,乐意都无法与之抗衡。只能乖乖闭嘴,垂着头静观其变。 所有人都没想到,晏寒琛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如果知道,他们是死都不敢拿他开玩笑的。 晏寒琛自带的气场使得周围哗然尽消,谁都不敢乱笑,甚至连呼吸都屏住。 挑事的女佣的看见晏寒琛时脸色一下就变了,猖狂的气势消散,开始恶人先告状,“琛少,您怎么回来了?乐意她不知检点,我只是在质问她,没……没有别的意思。” 晏寒琛连个正眼都没给她,只是垂眸打量站在自己面前的乐意。 这些人说的话他都听了个大概,其实对也不对。 因为这个在晏家养了五年的少女,确实从来都没本事爬上过他的床。 但他喝多了,上过她的床。 就在一个多月前。 第2章 你怀孕了 她身体软嫩的像是豆腐,稍稍一碰就会留下印记。 本来他没想要她,但触碰到她身体的那一刻就怎么都不想放手了。 想着那天晚上的缠绵,她在自己身下咬着手背喘息,想哭又不敢哭出声的模样,他的身体忽然又燥热了起来。 晏寒琛俯下身,俊朗的脸庞朝她的贴的更近。 他细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乐意五官精致,乍一看平平无奇,细看才会发现,这块璞玉只是还未经雕琢所以光线未现。 最好的年纪,她需要男人来滋润…… 想到她躺在自己身下时的娇艳模样,晏寒琛没忍住,抬手抚上她柔软的发顶。 乐意一惊,猛然后退避开。 晏寒琛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掌,表情难辨喜怒。 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她们说,你怀孕了?” “没有。”乐意摇头很用力,底气却很薄弱。 他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这张白净的脸。 正当众人以为晏寒琛会发怒重惩乐意之时,他却抓着乐意的手腕,霸道的将她拽离人群。 他的手骨节分明,漂亮而精致。 此刻正牢牢握在乐意的手腕上,看起来,那么的……刺眼。 晓蓉直跺脚,双眼愤恨的诅咒着,“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知检点的家伙,被琛少碰过手腕又怎么样,又不是牵手。哼,乐意怀了野种,琛少一定不会轻饶她的!” 人群中不知道哪个女人也跟了附和了一句,“就是就是,琛少一定不会轻饶她的!” 可是……算账能被琛少主动牵手也少赚到了吧? 晏寒琛牢牢拽着乐意的手,一路出了前厅,穿过前院到达花园旁的露天停车场,他才终于放开她的手。 乐意的手腕被他握的生疼,路灯下,也清晰的看见腕上露出一圈红痕。 晏寒琛沉沉的盯着她素净的小脸,“你怀了谁的孩子?” 乐意倔强咬唇,甩开他的手,她拒不承认,“我没有怀孕,只是胃不舒服。” “是么?”狭长的眼眸眯了眯,眼中一片漆黑,晏寒琛摆明了不信。 长指捏着乐意下颚,抬高她的视线,逼着她看向自己的眼睛。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耳边,撑在她身后的车壁上。 呼吸的空气中全是晏寒琛的味道,清爽冰冷的薄荷香中又夹杂着淡淡的男性荷尔蒙。那天晚上,也是这种味道,牢牢将她包裹,然后合二为一。 他根本不给她反抗的余地就占据了她的身体。 乐意的心脏猛的收紧,她想躲开他灼人的目光。 她只要一动,他手上的力道就更重,似乎要将她的下颚捏碎似的。 没了耐心,晏寒琛的声音彻底冷了下来,“我只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自己没有怀孕是吗?” 自由被这双臂膀禁锢,乐意眼中除了漫天星光,就只剩下他那张放大的俊脸。 乐意本能的恐惧着,在旁人面前的平和淡然根本无法在他面前维持。 她说不出话来。 假的。 她自己也不确定。 两个月前,晏寒琛一身酒气回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结局就是进错了她的房间。 不知道误把她当成了谁,那天晚上,他一遍又一遍不知餍足的侵占着她的身体。直到最后,完全释放在她的身体里。 晏家门禁森严,乐意的身份又特殊,根本没机会出去买避孕药。 这两天忽然干呕反胃究竟是因为感冒还是因为怀孕,她自己都不清楚。 第3章 如果孩子是我的 她长久的沉默让他变得不耐,“乐意,说话!” 接连质问让乐意慌乱了起来,如果真的怀孕,会给他们两个人都带来麻烦。 见她心虚无措,晏寒琛眼中染上讽意,“说吧,怀了哪个野男人的孩子?” 乐意脸色一白,震惊的对上他幽深的双眸,“你什么意思?” 唇角微扬,晏寒琛声音冷漠,“一次就怀上,是你太厉害,还是我太厉害?真的有这么巧吗?我要你身子的时候,你可不是处,女了。”他的自制力一向强,不会在哪个女人肚子里面留种。 乐意瞪大了眼睛,她死死攥紧了拳头,修剪圆润的指尖狠狠嵌入掌心。 他竟然说她不是处女?他怎么有脸说的出口。 她名义上的丈夫晏明朗体弱多病,从来都没碰过她的身体。她的第一次也是被他酒醉强占的。 乐意记得清清楚楚。 那时候,她还没成年。 第二天才是她满十八周岁的生日,她怀揣着一颗少女心,打算第二天过生日的时候偷偷跟晏明朗告白。 怪她心软……去扶了酒醉的晏寒琛一把。 只是扶了一把,问他哪里不舒服而已。晏寒琛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神志不清似的将她拽入了他的房间。 他撕碎她的衣服,炙热的手掌不停的在她私密的地方流连。 她想喊救命,却又不敢喊。 如果让晏家人知道她跟晏寒琛有关系,晏寒琛没事,她一定是活不了的。 撕裂的疼痛传来,她却只能咬着自己的手背无声的哭。 发泄过后,他餍足的睡去,她却只能偷偷裹着他的浴袍,做贼似的回自己的房间。 是他犯的错,却一直由她来承担后果。 三年前是这样,一个多月前也是这样。 明明是他强了她的身体,现在,竟然嘲讽她不是处女。 眼眶氤氲着水汽,她紧咬着唇瓣,气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晏寒琛,你太无耻了。” 乐意倔强的样子落在晏寒琛的眼里格外惹人怜爱,可晏寒琛却不敢再信她。 三年前,他就是差点被她这幅可怜样给骗了。 如果不是可曼抛开自尊说出了真相,恐怕他还真的以为自己破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弟媳的身子。 可真是会装。 “被我碰过之后,你还跟谁上过床?” “你无耻!”从始至终,她干净的身子之被他一个人占过。 “这么说,孩子是我的?”看着她激动的反应,他缓缓挑了挑眉头。 如果孩子是他的,生下来,也不是不行。 哪户豪门没有几个私生子的?只不过是养在外面和养在身边的区别罢了。 况且,乐意这女人本来心思就不纯不是吗? 如果不是一心想往上爬,三年前她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竟然她想爬上他的床,那他何不圆了她的梦? 这么想着,他垂下头,鼻尖几乎与她贴在一起, “乐意,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开口时,温热的呼吸都落在她的唇瓣上,像是无形的吻。 乐意心头微颤。 如果怀了他的孩子会怎样? 是将他做的丑事推给压根就不存在的旁人,顺着所有人的想法,让她一个人扛下所有污蔑? 又或者逼她打掉孩子,甚至连她的命一起拿走? 第4章 检查 乐意不敢再听下去,于是没让他把话说完就用力的推开了他,她沉沉的喘息,倔强保全着自尊,“我知道,你不想晏家传出丑闻,你放心,如果真的怀上了,我会打掉,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更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 她咬着唇,“我只希望。你也能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当作从未发生过。” 没想到这朵水养小娇花会忽然竖起利爪挑衅自己,当做没发生过? 是在嫌弃他,还是在故意激怒他? 晏寒琛的目光沉了沉,声音森冷,“是么?如果这个孩子不是我的,那你就跟这孩子一起死好了。” 尖锐刺耳的话让乐意忍不住抬起头,直勾勾的对上他的视线,“晏寒琛我不是你的物品,我是个人,生死是大事,不是你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事情。” 他的指尖从她脸颊到她脖颈到锁骨处暧昧的流连,眼底却没什么温度,“可你的身子,已经是我的了。被我碰过的东西,就是我的。” “至于生死,你尽管试试,我能不能用一句话来决定。” 乐意被他眼底的寒意逼的想要后退,却被他一把扯住衣领,打开车门塞进了车里。 他从绕到另一侧进了驾驶座,“你最好就祈祷你没怀孕,或者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我的。”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惩罚她的不乖,晏寒琛开车极为迅猛,一路横冲直撞。 到了医院乐意解开安全带的手指都是抖的,一下车,就忍不住呕了出来。 晏寒琛满眼不耐的看她吐完后,粗鲁的将她拎了进去做检查,“韩迎,这女人交给你了。” 韩迎跟晏寒琛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只不过对豪门那些勾心斗角没兴趣,便退居二线悠闲的做起了医生。 韩迎的风流都写在了脸上,那双桃花眼配合着俊朗的脸,一个眼神就能勾走小护士的心魂。 第一次看见晏寒琛拎着女人过来,韩迎脸上难得写满了震惊,“你没搞错吧,这里是妇科,你是来做变性手术的?” 晏寒琛阴测测的扫了乐意一眼,将她推到韩迎面前,“查查她的肚子。” 韩迎一口热茶全喷了出来,“卧槽,你搞大人家肚子了?” 晏寒琛脸色很不好看,“要你多嘴,快滚去给她做检查。” 韩迎很识趣的没再多话,带着乐意就走。 乐意脸色苍白的跟在韩迎身后,她觉得自己像是个商品,被推上检测台去检查自己是否有瑕疵。 可她是个人……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被带去诊室,乐意僵硬的坐在床上,等着接下来的检查。 韩迎却久久没有动作,只是饶有趣味的上下打量她,“你叫什么名字?” “乐意。” “哦,乐意啊,不错,名字挺合适你的。” 韩迎托着腮,看她低眉顺眼的脸,心里想着,乐意这女人,长得是不错,但也不至于让晏寒琛那只老狐狸失控发狂到在她肚子里留种的这种地步吧? 除了长的好看,这女人身上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难不成,是找到真爱了? 第5章 算你走运 韩迎琢磨半天也没琢磨明白。 乐意被韩迎的视线盯得浑身难受,忍不住抬头与他对视了一眼,“医生,能检查了吗?” 四目相对的那一霎,忽然间韩迎就明白了。 她这双漂亮的眼睛,真的能勾人心魂,怪不得晏寒琛这种对女人兴趣不大的也能在她身上载跟头。 韩迎把脸凑了过去,像是在说秘密似的,贴在她耳畔,撩人的呼吸都往她耳洞里面钻,“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跟他勾搭上的?” 乐意防备的将他推开,从床上跳了下去,“你不检查的话,那我去找别的医生。” 手腕被握住,被韩迎猛地扯了回来,又摁回了床上。 韩迎轻哼了声,“不就问了两句话么,这就想去找晏寒琛告我黑状了?你这女人心眼也太小了。” 乐意瞪着他,“放开我。” “放开你还怎么检查?”韩迎眉头一条,坏心眼的撩起她的上衣,露出软嫩白皙的小肚皮。 乐意抬手就是一巴掌往韩迎脸上挥,却被韩迎阻挡在半空。“你这女人可真是坏,帮你检查还想打我。” “放开我,我不检查了。”淡雅精致的脸庞变得紧绷。 凉意往她肚子里钻,他的另一只手还贴在她的肚子上。 乐意觉得自己像是个玩具,不仅被晏寒琛欺负,还得被他的狐朋狗友侮辱。 凭什么? 她没有任何对不起他们的地方。 一看乐意要哭不哭的样子,韩迎讪讪的松了手,“放心,虽然我不挑食什么女人都吃,但晏寒琛的女人,我不会碰的。” 乐意的双臂得到自由,停滞在半空的那一耳光还是落了下去,稳准狠的落在韩迎的脸上。 她倔强的往外走,“我不要你给我检查。” 韩迎被这一巴掌打的懵了会儿,醒悟过来之后还是拽着乐意没让她离开。 强行摁住她的身体,冰凉的仪器贴上了她的肚子。 这次,是真的检查了。 两人一起出去的时候,画面格外诡异。 一个脸上有个小巧的巴掌印,而另一个眼眶红彤彤的,引人浮想联翩。 晏寒琛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扫了扫,平静的脸色之下却暗潮汹涌,“怎么样了?” 韩迎偏过头,把挨了巴掌的那半边脸给偏了过去,她没好气的说,“没怀,就是吃坏肚子了。” 晏寒琛这才正眼瞧了乐意,“算你走运。”要是真怀上,就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她了。 乐意咬着唇,粉拳紧握。 晏寒琛又瞧了瞧韩迎,“反正耳光都挨了,你挡什么,真怕丢人就少捡路边的野花,小心毒死你。” 韩迎一听这话就知道晏寒琛误会了,他憋屈的解释,“你放心,就算我捡野花也不能去你家花园摘。” “我知道你不会,就怕红杏不甘寂寞的闹春。”晏寒琛颇有深意的扫了乐意一眼。 说完,才带着乐意离开。 韩迎捂着自己的脸,一脸的憋屈。 这女人嘴巴可真紧,本来想撬晏寒琛的一点八卦听,没想到反而被她摆了一道。 晏寒琛那家伙喜怒都不盈于色,居然主动跟自己说这些话。 肯定就是在意的。 第6章 做我的女人 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也没见过他在意那个女人啊。这可是第一次,晏寒琛因为一个女人有这么大情绪。 娘的,失算失算。 早知道不逗那个女人了,韩迎后悔莫及。 …… 没等晏寒琛塞她进副驾驶,乐意就乖乖的自己进去了。 她沉默的扣上安全带。 晏寒琛没开车,靠着车窗抽了根烟。冷厉俊朗的脸被吞云吐雾的烟雾淹没,看不出表情。 而乐意就是知道,他生气了。 她低声解释,“我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韩迎脸上那一巴掌是自己打的?”他碾熄了烟蒂,眼里盈着笑意。 “他扯我衣服。” “欲拒还迎玩的不错。” “我没想勾引韩迎!” “你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他偏过身去,指尖挑了挑她左胸口的衣料,点了点她的心口。 因为晏家酒宴帮忙,她穿着跟佣人一样的白色衬衫。 简单又质朴的款式,却忽然让他起了色心。 他指尖不安分的往中间游弋,透过纽扣中央的缝隙贴上她胸口的肌肤。 指尖一点点深入了进去,双球温软,一指的深度。 小娇花浑身的肉都长在这里了吧? 他的指尖微凉,她的身体温热。 乐意打掉他的手,她双臂护在胸前,“这是医院门口。”耍流氓也该有个限度。他不要脸,她还要的。 “你全身上下有我没碰过的地方吗?”晏寒琛口吻霸道,却没告诉她,这车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 “那只是个意外。”乐意急于撇清关系,他对她而言,只是一个可怕的梦魇,她只想离他远远地,“我知道你喝多了,请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这朵清丽的小娇花想甩掉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晏寒琛笑意却越发深了,“但我现在没喝多。” 乐意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 挑开安全带,长臂一伸,将她揽入自己怀中,掌心贴在她腰间的软肉上,“乐意,做我的女人。” “你疯了!”乐意急了,“明朗是不在了,可在所有人眼里,我还是你的弟媳。” “既然我碰了你的身子,你就是我的人。”晏寒琛的手掌贴在她的肌肤上,隔着一层衣服却仍然让他血脉沸腾。 他对她的身体极为感兴趣,既然她没怀孕,正好留在身边,也免得他欲望没处纾解。 指尖撩开她的衬衫下摆,肆无忌惮的占便宜,“乐意,除了做我的女人,你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她挣扎着,抗拒着,“我是你的弟媳!你这样让老爷子怎么看你,让其他人怎么看我?” 晏寒琛的笑意更浓了,“你是不是想得太多了点,我可从没说要让你光明正大的跟着我。” 乐意楞了一会儿才嚼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回过神来的她脸色惨白如纸, 他是要留她在身边,当暖床的地下情人。 也就是要在晏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被他睡。 乐意疯狂的想要挣开他的禁锢,可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做到,“我不要当你的情人,晏寒琛,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不欠你的!我是明朗的人,我是你的弟媳!” 她重复的用弟媳这个词去约束他,事实上却并不能起到任何效果。 第7章 教训她的不乖 “欠不欠,你说了不算。你最好是老实一点在我身边待着,今天晚宴上的这种闹剧,也绝不能再发生。” 托起她的小脸,让她面向自己,“也别再招惹其他男人,更别试图招惹我身边的人。韩迎这样的人,你配不上。” 他说她配不上。 她比谁低贱吗?她只是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进晏家,更不想搅进晏家这个巨大的漩涡里。 “我从没想过招惹,也不想配得上谁。”她分外倔强。 看他脸色不善,又怕惹恼他之后使得自己境地更难,乐意咽下满肚子委屈,平和的给他台阶下,想让他放过自己。“大哥,我知道你在开玩笑,可是这样的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当做从没发生过,我一定会永远的把这个秘密烂在心底。你放过我,我是明朗的妻子,即便明朗不在了,即使晏家人不承认,我也是她的妻子。” 她叫他大哥,那样平和温柔的口吻像极了晏明朗,“大哥,我是明朗的妻子。” 可他讨厌极了这种口气。 晏明朗,晏明朗,所有人心里都是晏明朗,甚至连这个微不足道的童养媳心里装着的也是晏明朗。 明明晏明朗是私生子,他才是晏家名正言顺的大少爷。 为什么所有人都把心放在那个病秧子身上? 晏寒琛眼中的笑意淡去,逐渐沾染了寒意,“晏明朗已经死了,你的身子也早被我占过了,贞洁烈女的样子就别摆出来了。”他掐着她的下颚,恶狠狠道,“看着倒胃口。” 他软硬不吃,她没了法子,只能固执的重复着自己的立场,“我不愿意,你别逼我。” 发动车辆,晏寒琛把车开的比来时更急更猛。 不知道把车开到了哪里,他忽然踩下刹车,侧过头冷厉的命令她,“下车。” 乐意看了看车外漆黑的天色,和荒无人烟的路,最后才看向晏寒琛,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车上的副驾驶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既然你不让我逼你,那就下车。”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带,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一个年轻女人独自下车,能不能拦到车辆另说,连自身安危都是个极大的问题。 这是晏寒琛在故意给她教训,教训她的不乖。 如果她不下车,开口求他,便是等于自愿去做他的女人。 如果下了车,会是个什么情况,不得而知。 晏寒琛貌似给了她足够的选择空间,事实却在对她步步紧逼。 他要逼她低头,“不是很硬气么,下车。” 但她偏不低头。 乐意是被他拽出来的,身上什么都没有,下了车之后想打电话找朋友求救都没机会。可她还是毫不犹豫的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晏寒琛听着车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他冷笑着踩下油门。不识抬举。 车身在僻静的道路上划过一道流线,乐意闻着一鼻子尾气,孤零零的站在路边。 不觉得愤慨,她内心平静,虽然可能要走到天亮才能到达晏家,但至少,她的人还是自由的。 第8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晏家大宅灯火通明,注定是个不眠夜。 乐意回到晏家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她揉着酸疼的腿刚踏进大厅,就看见晏家人整齐的坐在客厅里等着早餐,一边准备跟她秋后算账。 晏老爷子狠狠的敲了敲手中的拐杖,怒道,“这么晚才回来,人跑哪儿疯去了?!当初我就不该挑你回来,还以为你能给明朗挡挡煞气,没想到反而把延朗的命给提早送了出去!” 乐意早已习惯了被晏老爷子这样无端怪罪,她乖顺的站在一边听着训斥,没有还嘴。 一说起晏明朗,晏老爷子反而把自己个气着了。 他扶着拐杖站了起来,走到乐意的面前,拿着拐杖用力的敲了下去,“乐意!你对得起明朗吗?!明朗不在了你就跟别的野男人乱搞,还搞大了肚子,你说说你要不要脸!” 晏老爷子越说越气,又是一拐杖重重的敲在乐意的肩头。 “爷爷我没有怀孕。”乐意吃痛,下意识的用手去挡,那一下打在了手上,白皙的手背立刻青紫一片。 “你没怀孕,今天酒宴上怎么会闹出那么大的事情来?”晏老爷子还没解气,又是狠狠几下。 乐意再痛,却仍旧站的笔直没有跪下,“是晓蓉误会了,我没有怀孕。” 跟着晏寒琛去医院检查过了,她说话底气也足了不少。 晏老爷子一听,看她确实不像撒谎的样子,棍子终于停了下来,说出的话却比刚才更重了,“你这个丫头,可真是灾星。早知道,我就不该把你弄回来。” “如果当年没带你回来,说不定明朗还能多活几年。”晏老爷子看着乐意那张脸就是恼意,“现在明朗死了,晏家也被你闹得鸡犬不宁,好好的一场酒宴,因为你闹得不欢而散,丢尽了颜面。” 被晏寒琛侮辱,被晏老爷子打,乐意都倔强的一声不吭。 可晏老爷子这么说,她终究是没控制住眼泪。 她希望晏明朗也能活下去,她想陪着晏明朗一辈子的…… “你哭什么?!我说错了吗?”晏老爷子觉得丧气,又是一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 脸被打偏了过去,乐意无声的掉着眼泪。 在这个家里,除了明朗,再也不会有人帮她了。 晏明朗跟晏寒琛同父异母,晏父当年跟小三幽会发生车祸,晏明朗是车祸中一家三口唯一的幸存者,但也因此从小体弱多病。 晏老爷子舍不得,就一直带在身边亲自养着。 即便晏明朗是私生子,却享受着比嫡子更好的待遇。晏老爷子想尽了法子让他活的久一点,因为晏明朗是晏父用自己的命换来的。 可是晏明朗的身体一直不见好转,甚至越来越差,晏老爷子实在没办法,就连江湖术士说什么冲喜的法子也拿来试了。 满C城的找,最后才挑了一个八字最合,模样温婉的乐意出来。 乐意没有拒绝的权利,从十六岁起,学也不上了,她就毫无选择的就被接到晏家,被迫专门负责照顾晏明朗。 那时候的乐意是孤独而绝望的,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要背负着所有人给予的压力。 幸好晏明朗心善,以方便照顾他为由给她报了个卫校让她念书,让她接触外面的生活,要她该读书的时候读书,没课的时候回来照顾他。 如果不是晏明朗,她恐怕还不知道会活成什么样子。 乐意很感激晏明朗,也很喜欢晏明朗。 第9章 其实我爱你 晏明朗温柔,晏明朗善良……在乐意的眼中,晏明朗的身上每一处都是优点。 晏明朗知道自己的身体情况,明知道乐意是用来给他冲喜生孩子的,也没想过要真的碰乐意干净的身体。 他会给乐意买礼物,帮乐意偷偷的过生日,极尽温柔,却从没做过越矩的事情。 乐意喜欢晏明朗,不管他身体怎么样,她都愿意跟他在一起。 可是,乐意还没来得及跟晏明朗表白,就被晏寒琛占了身体。 那时的乐意被吓怕了,只想躲着晏寒琛没心思再去想表白的事情。 而晏明朗的身体转眼就撑不住了。 晏明朗就那么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到死,她都没来得及对晏明朗说一句,其实我爱你。 本来医生说,晏明朗的身体状况至少能活到二十八岁,再加上江湖术士所谓的偏方野法,怎么也该活到中年。 没曾想连二十五岁没活到,晏明朗就死了。 明明是不可抗力造成的死亡,晏老爷子硬生生把这气撒到了乐意的身上,因为乐意陪了晏明朗五年,却没能给晏明朗留个孩子。 “明朗处处为你着想,你为他做了什么?”晏老爷子恼怒不已,“他活着你不能给他生孩子,死了还要败坏他的名声!” 乐意无声的掉着眼泪,任凭晏老爷子责骂。 “爸,你先消消气,明朗的事情咱们先不提,现在要紧的是,这个女人败坏晏家名声的事情要怎么处理。”晏母站了起来,扶着晏老爷子,缓缓开口,“宴会上闹得那么难看,又一个人跑出去,一晚上没回来,也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中间隔了这么多个小时,做点什么事情都够了。”晏母瞧不上晏明朗,自然也瞧不上乐意,“晏家的门风绝不容许你败坏,可以,说吧,昨天一夜你都在外面做了些什么,如实坦白,说不定老爷子还能从轻发落你。” “我没乱跑。”乐意忍着疼,额头冒着冷汗,“是大少爷带我出去的。” 当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他们明明都知道的,却没有人敢责问晏寒琛,只敢所有的矛头都对准她一个人。 提到自己儿子,晏母正色道,“乐意,我们给你说话的机会是想给你悔过,不是给你诬赖人的,寒琛早就回来了。” 晏母就晏寒琛这一个儿子,自己跟这个儿子亲不亲是一回事,但别人要是敢给给晏寒琛使绊子,那她可就不依了。 “是大少爷拉我出去的,很多人都看见了。”乐意不甘心的为自己辩解。 晏母怒了,“你这话是想诬赖寒琛跟你关系不清不楚吗?” 乐意咬着唇,算是默认。 她跟晏寒琛之间早就不清楚了,该不该发生的也都发生了。 晏母绝不容许自己的儿子被污蔑,怒火中烧的甩了她一耳光,“哑巴了?!毁了晏明朗还不够,现在还想拉寒琛下水是吗?” 一再被欺辱,乐意忽然有种什么都不想再管,直接把晏寒琛伪善的面具戳穿,让他丑陋肮脏的真面目都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的冲动。 第10章 他的设计 可她不敢。 一旦说了,晏寒琛只是难堪,而她却会因为这个丑闻被整死。 晏老爷子最在意名声这个东西了。 面对质问,乐意百口莫辩。 刚提到晏寒琛,他正好缓缓从旋转楼梯上走了下来,“乐意,话可不能乱说,我对你做什么了?” 他穿着一色浅色的居家服,衬的整个人修长而温雅。他眼中没什么情绪,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可乐意从他的口气里就能听得出来,他就是来看热闹的,他想看着自己无助挣扎的样子。 对上他的视线,乐意反问,“你带我去医院做检查了,你敢说你没有吗?” “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医院做检查?就算你真怀孕了,跟我有关系吗?”他抱着双臂,并没有否认这件事,但却四两拨千斤的把皮球踢回她的面前。 他居然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问,是就吃定了她不敢说出真相,所以就这么欺负她吗? 乐意气的发抖,“那你为什么要将我拉出宴会厅?” 晏寒琛缓缓开口,将她推入死角,“怕你给晏家丢人,救你于水火,你不是应该感激我才对么。” “行了,寒琛你也没必要再跟这个丫头啰嗦,你早就回来了,她到凌晨才看见人影,怎么也不可能是跟你在一起的。”晏母把晏寒琛拉倒一旁,“这事儿,还是听老爷子发落。” 晏老爷子问,“乐意,还不肯说实话吗?” “我没怀孕,今晚也是他带我出去的。” “不说实话,关进房间饿个几天就肯开口了。” 晏老爷子也没了耐心,挥了挥手,让佣人把乐意关进后花园的花房里去,“让她自己好好想清楚,要是想不清楚,就一直在那里待着吧。” 晏寒琛幽深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他等着她向自己低头,向自己求救。 乐意的视线跟他对上,清澈的眼中只有愤慨。 绝不求饶,绝不。 乐意被甩了两个耳光,身上又挨了晏老爷子好几棍子,毫无反抗之力被推进了花房。 花房是个木头搭建用来存储杂物的房间。 门板并不能完全合上,夜风透过缝隙直往里面灌。 乐意又饿又冷,浑身还疼。 她不喊冤,也不做无用的呼救,她安静的缩在墙角,双臂环抱着自己,悄悄的抹眼泪。 没关系,撑过去就好了……这么多年了,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这是这一次更难熬些罢了。 晏老爷子说到做到,乐意不说“实话”,整整一天都没有任何人来给她送饭。 酒宴那天忙着干活,也没吃晚饭,一直到现在乐意几乎饿了两天。 她无力的靠在花房的储物柜上,一动不动的望着掌心。 白皙的掌心安静躺着的,是一颗简单却精致的戒指。那是晏明朗送给她的成年礼物,他说,希望他死之后,她能解脱,还能嫁个好人家。 这样的东西,乐意肯定是不敢在晏家带在手上的。 因为除了晏明朗,晏家没有一个好人。 所以她找了条红绳扣着,时刻贴身挂在脖子里。 花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刺眼的日光照了进来。 她急忙把戒指塞回了脖颈里面去。 晏寒琛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几乎占满了狭小的门框。 他逆着光一步步的向她走近,脸色的表情晦暗不明。 第11章 求我,我就帮你 乐意藏戒指的动作太过明显,刚放进去,就被他一把抽了出来,粗鲁的拽断了红绳,她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还给我!”乐意强撑着站了起来,想要抢回自己的东西。 晏寒琛仗着身高优势,把东西往头顶举了举,她怎么努力都碰不到。 “饿了两天还这么有力气,看来多饿几天也没事。”他原本意外,瘦弱如她最多坚持一天就会向他低头,没想到她骨头这么硬。宁可被关着,也不跟他说一句示弱话。 乐意不搭他的话茬,眼里就只有那枚戒指,“晏寒琛,把东西还给我!”那是晏明朗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 晏寒琛这才看了看这个被她视若珍宝的东西,一眼就看出,这是晏明朗的东西。 他冷笑了起来,“死人的东西还随身带着,你也不怕撞鬼了。” “撞鬼也比看见你要强,把戒指还给我。”她倔强的朝他摊开掌心。 晏寒琛缓缓松开了手,戒指从红绳中脱落,掉落在地上。 翻滚了两圈,最后钻进了墙角的柜子地下去。 乐意顾不得跟晏寒琛理论,直接把细腻娇嫩的脸颊贴在地上,白净纤细的手腕艰难的伸进了柜子底下去摸索。 蹭了一脸的灰也毫不在意,她只想找回晏明朗给她的戒指。 他抱着胳膊,看着她小丑似的贴在地上找那个不值钱的东西。又看着她找到之后,用自己的衣服去蹭掉戒指上的灰,最后牢牢的攥在掌心时想哭又想笑的表情。 “既然那么喜欢晏明朗,为什么不跟他上床?为什么不给他留个后?” “他跟你不一样,他是最好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个人很不好?” 乐意默认。 他明明知道事实是什么样的,偏故意害她被所有人指责,看她落到现在这个境地。 晏寒琛这样的人,比鬼可怕多了。 他好吗?他身上没有任何一点可以跟好字搭边的地方。 “破罐子破摔了是吗?胆子大了不少。”晏寒琛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么饿下去,你还能坚持多久呢,嗯?” “我没有得罪过你。”乐意艰涩的开口,“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晏老爷子说,她如果不说实话,就饿死在这里。 可她能说什么?她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任何人信她。 她能怎么办? “很多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因为得罪才开始的,而是因为,感兴趣。”他对她的身子感兴趣,现在,对她的人也感兴趣了起来。 晏寒琛好心的伸出手,擦了擦她趴在地上找戒指时蹭的脏兮兮的小脸,“你不怕饿死在这吗?” 他的指尖温热,动作也温柔,可她就是觉得,他这样子充满了危险。 “怕。”她怕死。 果不其然,他用力的捏住她的脸颊,“求我,我就帮你。” 乐意倔强的咬着唇,看着眼前这张明明俊朗无双,却比恶魔更加令人作恶的脸,她死都不肯开口。 晏寒琛似笑非笑的松开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好,有骨气,那我就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第12章 护她 乐意紧握着拳头,掌心安然躺着晏明朗给她的尾戒。 她会坚持下去的…… 然而事实上意志和身体总有一个先倒下,乐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坚强,至少身体是那样,第三天饿昏过去了。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浑身又冷又疼,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再出现的晏寒琛却依旧鲜明整洁的宛如神谪。 他蹲下身,却仍旧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指尖拨开她额角的发丝,他貌似关切的问着,“宁可死是么?” 她不说话,颓然无力的望着他。 “好。”他似乎没有逼她,却无形之中施予她更大的压力,“那我成全你。” 刚站起身来,被她扯住衣袖。 在死亡面前,乐意终于低头,“求你。” 声若蚊蝇的两个字,说完,便再也提不起力气,在他面前闭上了眼睛。 在她再度昏厥过去的那一霎,他眼中这才流露出平时未曾有过的异样情绪。 将乐意打横抱了起来,带出了花房,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轻手轻脚的把她放在床上,又拉了被子给她盖上,这才转身出去叫家庭医生。 晏家里面养着家庭医生,随叫随到。 接了晏寒琛的指令过来,正好被晏母跟晏老爷子看见。 晏母关切的上前询问,“你哪里不舒服?” 晏寒琛轻描淡写,“晏明朗的女人饿昏过去了。” “乐意?”晏母立刻就领会过来了,她有些不悦,“那丫头的命不值钱,至于这么大费周章的叫私人医生给她看么?” “虽说乐意的命不值钱,但晏家真的出人命了,你们还住的下去?”晏寒琛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晏母被噎住,“这事我说了不算,得看老爷子的。” 晏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那你说这事怎么办?” “乐意没怀孕,要是真怀上,饿了这么几天还不早就流产了?”晏寒琛慢条斯理,不疾不徐的开口,“本来也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她没怀孕,这一切罪责也就不在她身上,酒宴上那事是谁造谣挑拨起来的,谁就该负这个责任。” 他这话表面上是在分析因果,可有点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这是在给乐意说话,帮她找替死鬼。 “这晏家,可不是谁都能乱说话的地方。” 他低头摆弄着左手上的尾戒,心里却想着,什么时候把乐意身上那个给扔掉,换上自己的给她带着。 晏老爷子跟晏母对视了一眼,既然晏寒琛开了口,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毕竟他是晏氏唯一的继承人。 这么一番追根溯源下来,最后受罚的变成了晓蓉受罚。 晓蓉是老管家的孙女,老管家在晏家年头久了,老爷子都会卖他面子,久而久之,晓蓉就跋扈了起来。 虽说是个佣人,却很少做工,都是对其他人颐指气使。 而眨眼睛,晓蓉却因为造谣生事故意败坏晏家名声,被赶了出去。 不管老管家怎么求情,都没能留下孙女。 …… “李婶。”乐意说话时嗓子干涩的厉害,两个字就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乐意你可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李婶扶她起来坐着,又倒了杯温水给她喂了大半杯。 第13章 门 我锁了 有水润了嗓子,乐意这才稍许舒服了那么一丁点。 目光打量四周,发现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我没死吗?”她低声问李婶,又更像是在问自己。 这三天,她几乎是数着分秒在度过的。 如果一开始只是抵抗饥渴和疼痛的话,那么后来根本就是在跟死亡做亲密接触。 她能感觉到力量一点点从身体里流食,说话变得艰难,呼吸变得奢侈…… “傻丫头,你哪有那么容易死,是大少爷发现你晕倒,给你叫了医生。”李婶说,“大少爷虽然看着冷酷,心地还是好的,这不,大少爷看你委屈,还帮你说话调和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欺负你的人也被惩罚了,你好好休息,不用再担心了。” 看乐意怔怔的,李婶忍不住又说道,“晓蓉是老管家的孙女,仗着老管家跟老爷子有些交情,这么多年在晏家都是横着走的,就差当晏家大小姐了。大少爷替你伸冤,把晓蓉给赶出去了。” “这么说,我反而还欠了他一个人情?”乐意喃喃低语,话里却满是讽刺。 “你想吃什么?李婶去给你做点?”李婶见她不答,又自己定了主意,“算了,你这刚恶醒,还是吃点流食就好了。” 李婶出去跟乐意准备餐食了,乐意缩在床上,双眸无神的望着天花板。 她最后还是求了晏寒琛了…… 自从晓蓉被赶走之后,果然没有人再敢无端欺负她。 晏寒琛吩咐让她休息三天,她便在房间里闷了三天没出声。 晚上,乐意冲完澡,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身上的伤痕。被晏老爷子用拐棍打伤的地方上了药之后,疤痕也淡了许多。 房间内响起一阵缥缈的脚步声,乐意拢了拢睡衣,走了出去,“李婶,你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吗?” 抬头一眼,眼前的人却并不是李婶,而是晏寒琛,乐意立刻变得浑身僵硬。 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晚上九点半。 这个时间进出自己的房间,晏寒琛就一点儿都不担心晏家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她攥紧了睡衣。 晏寒琛幽暗如狼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让你休息三天果然不错,气色好多了。” 她动了动唇瓣,想说些什么却忍住了。 “想说什么?让我离开?”晏寒琛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有交有易才是交易,我救了你,剩下的,该你偿还了。” 他大步上前抵着她的面颊。 乐意慌乱的后退,却顺了他的意思,顺势被压倒在床上,“欲拒还迎这一招,果然还是你玩的最好。” 男人高大的身躯覆在她的身上,肌肤相贴,炙热的温度隔着衣服传递到她的身体里。 前两次也是这样,被他摁在床上,而她毫无反击之力。 乐意她微微发抖,声音轻颤,“你别这样,这里是晏家!会被人发现的。” “门我锁了。”不会有人能进来。 “不行。” 她使劲全力,也不过是将双手从身下抵在他的胸口。 他顺势扯开自己的衣领,结实精壮的胸膛若隐若现,妖冶又性感。 乐意手指微凉,无意触碰到他裸露在外的滚烫肌肤。 双手努力的抗争却像是猫爪似在他身上挠。 越挠,他心越痒。 心火越烧越旺,仿佛得了饥渴症,需要她的身体才能灭火。 体能差距太大,晏寒琛只用了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将她那双抗争的的手反剪在头顶。 几乎半骑在她的身上,另一只手,毫不费力的将她上衣撕扯下来。 修长的脖颈,清晰可见的锁骨,白皙的肌肤……被胸衣包裹住的两团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 第14章 女人的直觉 “晏寒琛,别……”乐意的声音带着哭腔。 不给她抗拒的机会,晏寒琛炙热的手掌贴着她的曲线来回感知着她的身体。 上次喝醉了,他还没有机会这么细致的看过这个女人的身体……只记得她柔软又娇嫩。 并不着急扒光她的衣物,他在逗弄着自己的猎物。 修长的指尖放肆的探入饱满的两团中央,温润指腹刮过藏胸衣下面的滑嫩的肌肤,引来一阵轻颤。 他像是在探测深度似的来回试探,眸光越来越暗,他想,以后得多让她买几件前扣的胸衣。 玩了许久才将手抽出,而乐意误以为他想放过自己。 趁机爬起来却被晏寒琛顺势将她翻了个身,一把扯掉了她的裤子。 乐意终于知道自己无路可逃。 她偏过脸去,咬住了自己的手背,将所有情绪都发泄在手上。 晏寒琛最看不得她这副模样,张口便咬上她的锁骨,在上面留下粉色的印记。 薄唇滚烫,将她胸口弄的星星点点,又想去啃噬她的脖颈。 “别碰这里!”乐意慌乱的捂住自己的脖子,“会被发现。” “就这么怕被发现?”晏寒琛眼中的欲望散了些,滋生出的都是愤怒,他惩罚似的啃噬他的身体。 乐意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只能被迫的承受着这一切。 当他沉入她的身体,两人合二为一时,晏寒琛还恶意的她耳边提醒着,“乐意,原本你有选择,是你求我的。” 即便她不求他,他不会真的让她死在那里。 是她被吓怕了,先他一步低了头。 但她不知道,她只想活下去。 两具身体一个柔软一个坚硬,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 晏家早餐无比丰盛。 晏老爷子,晏母跟晏寒琛三个人各自在餐桌一侧坐下。 晏母让李婶给倒了杯牛奶,然后抬眼撇了姗姗来迟的乐意一眼,“真把自己当少奶奶了?休息了三天还不够,今天还睡到这个时间才醒。” 乐意忍着腿间的酸软疼痛,没有为自己解释。 她能解释什么呢? 难不成说,昨晚是你儿子,是这个晏家的决策者冲进了我的房间,将她折腾到了凌晨? 见乐意脸上没什么表情,不拿自己当回事,晏母忍不住拍了桌子,“一大清早就颓着一张脸给谁看!丧气!” 晏寒琛却对她招了招手,叫她,“给我盛粥。” 晏母见儿子说话,这才把一肚子火气也吞了下去。 乐意忍着不适,尽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走到他身侧。刚拿起他的碗,她的手就抖了抖,差点翻了碗。 晏寒琛随时随地能发情,他的指尖挑开她的上衣,在她腰间的细嫩上流连。 “走路别扭成这样,是昨晚弄疼了?”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她能听到的音量的说。 没想到他竟然大胆到当着众人的面说这些,乐意的“蹭”的一下就红了。 而下一秒,却又听他说,“早就不是处了,怎么会疼呢?” 她脸色又红转白,忍着情绪异样,给他盛了浅浅一碗,放在他面前。 准备离开,却被他勾着衣服不能离开。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忐忑的瞄了一眼晏老爷子和晏母。 晏母终于是看不下去,怒斥道,“乐意!你什么身份自己不清楚吗,老往寒琛身边贴干什么?!” 乐意倒是想走,可他的手还贴在她的腰上,指尖正轻佻还挑着她的内裤边沿。 “乐意!离寒琛远一点!”女人不管多大年纪都会有一种本能的直觉。 晏母知道乐意是被自己儿子从花房抱出来的那一刻起,心里就有了不好的直觉。 虽然面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儿子也表现如常,可她就是觉得不安心。 第15章 故意的 一边是晏母的厉声呵斥,一边是晏寒琛不安分的手指。 进退两难的乐意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她拽开晏寒琛的手,想跟他拉开距离。 晏寒琛怎么都不肯松手,她只能在晏母吃人的眼神中,继续站在他的身边。 见乐意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晏母气愤更甚。 晏老爷子抬了抬眼皮,也看不下去了,“盛完粥就去后厨帮帮忙,别往不该贴的地方贴。” 乐意垂眸望了望那双不安分的在她腰间胡乱撩拨的手,她压低了声音,“放开我。” 晏寒琛手上动作没停,反而更轻佻的勾着她的裤腰来回摩挲。 乐意紧绷着身体,试图挣扎,却被他直接在桌下握住了手掌。 指尖在她的掌心来回摩挲着…… 轻佻,放肆。 “还站在那儿干什么?!给我过来!”晏老爷子见乐意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愤怒的拍下碗筷。 正准备责骂,就听晏寒琛抬眸,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爷爷也嫌她碍眼啊,我还以为爷爷挺喜欢她的呢。” 晏老爷子拧着眉头,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寒琛的左手放在桌下,仍旧紧握她的手。 动作亲密,可他嘴上的话却让人难堪,“明朗死了那么久了,乐意还留在晏家做什么?是准备循环使用给我继续当媳妇?” 晏母急忙劝阻,“寒琛!这话怎么能乱说?!” 他眉头微挑,淡淡的回应,“开个玩笑而已。” 这个玩笑,可真是一点儿都不好笑。 晏老爷子最好面子,这样的玩笑对他来说无比禁忌。 放开了乐意,他侧眸扫了她一眼,“给我拿一碟小菜过来。” 乐意不敢去看其他人的眼神,抿着唇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身边这位掌握着她命脉的人。 以前从没关注过晏寒琛,不知道晏寒琛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小菜就有三五种,正犹豫着给他拿哪个。就听他自己指着中央的那碟,淡淡的嘱咐,“我喜欢这个,记住了。” 晏寒琛的话,大有让乐意以后都伺候着他的意思。 晏老爷子一听,脸色微变,“你说的没错,明朗不在了,乐意也没必要再在晏家呆下去了。” 不能让乐意跟晏寒琛沾上关系,晏寒琛刚才“无意识”的话对于晏老爷子来说是个警醒。 “晏家当初买下你的钱就足够你一辈子的花销了,但看在你在晏家这么多年的份上,给你结一年的工钱。去收拾东西,中午之前离开。” 乐意一怔,欣喜溢满心口,“谢谢爷爷。” 晏老爷子不耐的摆了摆手。 乐意忍着身体不适,回房间急忙收拾东西。 看她头也不回的模样,晏寒琛勾了勾唇角。 …… 要离开晏家,是不是代表着也可以离开晏寒琛那个不讲理的恶魔? 怀揣着希望,她以最快的速度将东西收拾完毕。 连老爷子说的工钱都没领,她抱着行李急忙出门,生怕出现意外。 除了晏家大门,一辆低调普通的面包车停在她面前,年轻的司机摇下车窗,“乐意小姐,晏先生吩咐我送您。” 第16章 禁锢 乐意急着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没细想司机口中的晏先生是指谁,就跟行李一起进了后座。 车辆开车山脚,进入市区,又绕进一片私人别墅区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不对劲,“停车,你要带我去哪儿?不是车站吗,为什么要经过这里?!” 这一片的房子,价值不菲。 据说有不少商业贵胄都在这里买了房子,还有些人特意在这里包养情人。 放缓了车速,车辆最后稳稳停下,“晏先生吩咐我,将您送到这里。” 司机打开了车门,绕到她这边去迎她下车。 见她僵硬着不动,又叫了一声,“乐意小姐。” 她醒悟过来,“晏先生,是晏寒琛?” “是。” 她还以为是晏老爷子发了善心让人送她离开,没想到是晏寒琛……居然是晏寒琛! 心中的喜悦散去,瞬间被惊惧填满。 晏寒琛是故意对晏老爷子说那些话,故意让她离开晏家的。 现在又把她弄到这里,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乐意抱着自己的行李包下了车,四处看了一眼,最后连行李都不要了,逆着方向往回奔跑。 司机没有去追,给晏寒琛打了个电话,“先生,乐意小姐跑了。” 那段声音平静,缓缓吐出三个字,“知道了。” 想跑? 她跑不掉的。 这边豪华别墅小区没有门卡根本出不去,保安又不认识乐意,自然不让她出这个门。 晏寒琛回来时,正好在门口将她堵住。 车钥匙丢给司机,他沉着脸拽了乐意就走。 他的手牢牢桎梏着她的自由,只要他不松手,她怎么挣扎都无效。 …… 豪华的三层别墅,里面宽敞干净。 被推在沙发上,行李包被司机捡了回来,放在她脚下。 乐意双臂抱着自己的胳膊,明亮的双眸警惕的看着他,“老爷子让我走,你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 他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深邃的眼里一片幽然,“可我没让你走。” “你想做什么?”她直觉不妙。 他扬起唇角,“在这里,你只需要伺候我一个人,不需要伺候整个晏家。” 她瞪大了眼睛,“晏寒琛!” “别忘了,是你求我的。”他微微俯身,指尖划过她的脸,似威胁似恐吓,“我能让老爷子主动让你走,自然也能让你走投无路,你最好乖一点。等我玩腻了,说不定也就让你走了。” 果然,他是故意激晏老爷子让她离开晏家的,为的就是把她弄出来,更好的当地下情人。 只要他愿意,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玩死她。 不管她是否愿意,都别无选择。 像是一瞬间被人抽空了力气,她瘫坐在地上,无力的寻找最后的出路,“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总该有个时限吧?” 晏寒琛凝眸望着这张面色惨白,五官细致的小脸,眼神越发幽暗了。 明明他碰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而晏明朗也死了那么久……天知道她的身子被谁碰过。 乐意这个女人,身体明明不干净,却长了一副天真无辜的脸。 不想让他碰么,他非要碰。 她问,什么时候会放过她? 他冷笑着回答,“玩腻为止。” 第17章 第一次是谁的 玩腻为止。 这四个字几乎算是死刑了,谁知道他什么时候能玩腻? 就算等到所谓的玩腻了之后,会不会又怕她变成他的污点,再往死里折腾她? 乐意是不信任晏寒琛的。 她本能的对他存在防备和恐惧。 晏寒琛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俯下身去摸了摸她滑腻的脸颊,她身子嫩的不像话,一碰就会留下痕迹。 只可惜这朵小娇花的第一次,不是给他的,还差点骗了她。 三年前的账一直没来得及跟她算,正好趁这次,一起补上。 虽然这么想,他心里仍然觉得不舒服。 圆润的指腹在她细嫩的脸颊上来回摩挲,有些不该说的话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你的第一次不是给晏明朗的吧?” 第一次明明是被他夺走的,现在这么问,又想侮辱她不知检点吗? 乐意咬着唇瓣,眸中泛着水光。 她不肯服输,死死的瞪着他。 “不准用这种眼神看我。”他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她的两家立刻留下两道红色指痕,“我能把你从晏家弄出来就能把你送回去,你要是识趣就乖乖的,等我玩腻了,我也就放过你了。你要是不听话,咱们可以走着瞧。” 他语气阴沉,隐隐藏着威胁。 乐意攥紧拳头,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斗不过他的,只能服软…… “好。”她哑着嗓子,“等你玩够了,真的能放过我吗?” 她对他避之不及的样子让他嘲讽出声来,“不然呢?你对我而言还有什么别的作用?” “可是为什么?从头到尾,我都没有得罪过你。” 他讽笑了一声,“真忘了,还是装傻?” 三年前,她装模作样设计他,还装作是被她夺了第一次的样子。他差一点就中计,去跟晏明朗要人了……可她是装的,她设计了他。 现在居然用一副无辜的样子反问他。 乐意可真是他见过最会装的女人了,他要亲手去一层一层撕破她的面具,让她露出本来面目,这样才有意思。 乐意眸光清澈的望着他,希望能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至少能看出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也是好的。 但是,里面一片幽深,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放弃了挣扎,没有再追问。 晏寒琛笑出了声,一把将她纤瘦的身子拉到面前。 长臂一伸,便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往房间走去。 乐意浑身紧绷。 他低下头咬住了她粉嫩的耳垂,“肉偿这种事,多来几次就习惯了。现在,你首选要要学会的一件事,是习惯。”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灼烫到她的肌肤。 她攥紧了她的胸前的衬衫,指尖微颤,“现在是白天。” 他勾了勾唇角,笑意震的她心慌,“正好,还没试过白天做。” 行李包无人问津被丢在地上。 行李的主人被他抱着带进了房间。 乐意在发抖,除此之外,毫无反击之力。 他的手在她身上来回游弋探索……蔽体的衣物一件件减少。 房间的窗没关紧,暴露在外的娇嫩肌肤感受着带着凉意阵阵的风。 而下一秒,他滚烫而结实的身体便又将她牢牢包裹住。 第18章 色狼本性 晏寒琛强势,乐意反抗不了,也什么都做不了。 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守信,玩够了就让她走。 他在她身上肆虐,她紧攥着床单的双手不停的发颤。 隐忍,习惯……她必须学会,乐意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 躺在床上的女人越是冷静,几乎是对男人某方面能力的一种侮辱。 乐意紧绷着身子,紧咬着牙关,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看的晏寒琛心火丛生,势要撕破她平静的面具。 火热的唇划过她的胸口,引来她的轻颤。 找到看她敏感点,他沉沉的笑了,手上的动作越发下流。 乐意微颤着别过头去不看他,却终是敌不过他的手段。 粉唇微启,轻吟出声。 他笑意渐浓,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她紧咬着下唇,他捏着他的下颚,分开她的唇瓣,重重的吻了上去。 唇齿交融,舌尖交缠。 两具身体紧密交缠在一起,心思却各不相同。 …… 从一早做到了下午才放过她。 晏寒琛一脸餍足,换了衣服神采奕奕的出去了。 而乐意几乎被他折腾的腿软,根本站不起来。 房门被人轻敲了几下,“乐小姐。” 乐意裹着被子坐了起来,“进来吧。”她一说话,声音都是哑的。 她恨得牙痒痒,轻咳了两声才缓了一些。 都是因为那个男人的恶趣味,他喜欢听她叫出来。 她不出声,他就逼着她叫。她叫了,他反而更加有“性”趣。 就像是案板上的一块肉,任他予取予求。 梁婶拿着托盘进来,看乐意坐起来了,她快步上前,将手中的食物放在一边,拿了靠枕扶她坐起来。 “乐小姐你醒了,吃点东西吧,这些都是先生吩咐备下的,您来吃些补充点体力。”梁婶五十岁的样子,说话温和。 但乐意还是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她跟晏寒琛的事情,这个别墅的所有人都知道。 被单滑落,露出密布吻痕的肩头。 “您先吃,吃好了叫我来收拾东西就好。”梁妈看了老脸一红,放下晚餐就退出去了。 她看着床头摆放着的餐盘,除了食物,还放了一杯温水。 乐意舔了舔唇,伸手去拿水杯。 胳膊一动,浑身都酸疼。 被单裹在伸手,暴露在外的肌肤上或多或少都印刻着青紫的痕迹。 乐意忍着酸疼握着杯子,勉强喝完了整杯水。 把杯子放回去时,还是没握稳,“咚”的一声,玻璃杯落在地上。 地板上铺了一层定制的毛毯,杯子掉落在上面的声音很闷,滚了两圈没有破损。 晏寒琛把她折腾的太狠了,恨不得把她吃干抹净。 她现在一点儿多余的力气都没有。 她缩回了手,扯了被子将自己牢牢裹住,靠在床头沉沉的喘息。 这个时候才知道,之前在晏家,他在床上是留了余地的。 今天饿狼般猛烈强悍的样子,才是他的本质。 晏寒琛……她咬牙切齿默念着他的名字。 她没叫梁妈,梁妈过了半个小时过后还是自己过来了。 食物一点没动,乐意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把自己缩成一团,漂亮的眼睛放空无神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第19章 跟我住有什么问题 梁妈小心翼翼问道,“乐小姐不喜欢喝粥吗?要不,我让厨房再帮你准备些面条?” “不用了,我只想自己待会儿。”乐意嗓音微哑。 “那我就在外面等着,乐小姐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她轻轻点了下头。 梁妈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水杯,端着凉透的食物又出去了。 …… 华灯初上。 黑夜一点点吞没太阳,日光逐渐跟夜色融为一体。 晏寒琛从公司出来,一路疾驰直奔别墅区。 “先生,您回来了。”打开门,梁妈迎上前去。 “她呢?” 他边问边顺手脱了外衣。 剪裁合体的衬衣完美的贴合他的身体,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些许胸膛,随手卷起袖口往房间走去,他在找乐意。 “乐小姐好像不太舒服,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梁妈想了想,又补充说,“也没吃东西。” “一点儿都没吃?”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没有。” “我知道了。” 晏寒琛沉着脸进了房间,推开门时,她又躺了下去,抱着被子缩成一团。 偌大的床,她只占了一个边角,看着可怜兮兮的。 她虽然闭着眼睛,可是睫毛微颤,像是没睡着的样子。 玩绝食又装睡,真不知道该说她心眼多还是心思不够深? 晏寒琛冷笑,长臂一伸,直接掀开被子将她拽了起来。 没有了被子保护,凉意往身上贴,她这才睁开眼睛,声音哑然,“冷。” 她声音有气无力,倒不像是装的。 将她拽到自己面前,掌心贴上她的额头,才发现这女人娇弱的不行,已经发烧了。 “真是麻烦精。”他冷着脸。 话虽这么说,却还是打了电话叫韩迎过来帮忙。 韩迎是医生,小病帮着看一点儿问题没有。 之前在晏家,被关在花房里那几天乐意就被折腾惨了。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又被他摁在床上折腾了好几个小时,乐意肯定是扛不住。 韩迎给她检查了身体开了药,晏寒琛紧绷的脸色还是没有放松。 “就发个烧而已,你这表情怎么难看的像是要死人似的。”韩迎撞了撞他的肩头,笑眯眯的拿他开玩笑。 晏寒琛甩掉他的手。 “卸磨杀驴啊,刚帮你女人开了药你就赶我走。”韩迎摸了摸下巴。 那天在医院,就觉得他看乐意的眼神不一般。 居然把乐意带回家了,事实证明,果真是不一般的。 韩迎好奇心重,没忍住问他,“你让乐意住这儿了?打算在这儿金屋藏娇?” 晏家乱的很,晏寒琛懒得掺和,大多都在自己的房子这边住,很少回去。 比起晏家大宅,这个别墅更像是晏寒琛的家。 认识这么多年了,这地方,他可从来没带过女人来。 韩迎越想越不对劲,“不对啊,你不是从来都不让别人来你这儿的吗?我记得这儿的钥匙你连你妈都没给。” 一再追问,他终于沉着脸开口,“不住这儿住你那?” 韩迎摆手,“那可不行,你的女人。” “那不就得了,我的女人跟我住有什么问题?”晏寒琛沉沉的反问,一句话便堵住了韩迎的嘴。 第20章 肉偿 韩迎噎了一口气,这特妈能是一回事吗? 可晏寒琛表情不太好看,脸上的情绪让人琢磨不透。他也就忍住没再继续问,只是说,“你怎么玩都行,自己别栽进去就行。” 晏寒琛“嗯”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半开的房门。 韩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更纳闷了。 留着乐意在这儿住也就算了,还住他的房间?他这是疯了吧。 韩迎一肚子问句没法问,憋着一口气走了。 不知道是本来身体就弱,还是因为这阵子委屈受多了。 乐意输了液还是一夜高烧没退,第二天一早韩迎又来跑了一趟,正准备给她送医院,她又奇迹般的退了热度。 韩迎被叫来叫去,连一口水都顾不上喝,他愤愤然盯着晏寒琛,想要个说法。 而晏寒琛依旧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的高深莫测。 要是说他在意乐意吧,他好像也没多看乐意几眼。 要是说他不在意乐意,那也没必要一大早把他特意叫过来给乐意看病。 乐意鸠占鹊巢,在晏寒琛的房间躺着养了好几天。 一直都是梁妈照顾她,时不时跟她聊天解闷。 晏寒琛一直很少回晏家,这事儿乐意一直是知道的。但乐意通过梁妈的嘴才知道,这里就是晏寒琛平时住在的房子里。 梁妈看着乐意,一副看见了未来少奶奶的表情,还非拉着她的说,“先生从没把任何女人带回过家里来过夜,更别说是常住的了。乐小姐,您是第一个,也是最特别的一个。” 乐意听了梁妈的话,忍不住直打哆嗦。 她是第一个,也是最倒霉的那个。 梁妈以为她冷,拉了被子给她。 乐意抱着胳膊,像是一头猪似的被养在这个地方。 晏寒琛没有给乐意单独安排房间,直接将她留在了自己的卧室里。 她的衣服不多,收拾了一下衣帽间,腾出一格柜子给她就足以放下她的所有。 他每天一直去公司,晚上才会回来。 好像一点儿都拿不担心被她传染感冒病毒,他晚上回来,一定会跟她睡同一张床。 乐意身材纤瘦,背对着他缩成一团一点儿都不占位置。 躺在床上也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如果他不去抱她,几乎感觉不到这个女人的存在。 所以他不管她是不是愿意,一定都会抱着她睡。 炙热有力的胳膊环抱在她的腰上,像是一条绳索,牢牢扣住她的自由。 对于乐意而言,晏寒琛唯一还算有点人性的做法是,在她养病这阵子只是抱着她睡,没有强行占她的身子。 但这种福利等她身子彻底养好之后就结束了。 晏寒琛好似有用不尽的体力,不管他每天多晚回来,累还是不累,睡前一定会抱着她滚两圈,来两炮睡前体力运动。 说好的肉偿,就必须要肉偿。 乐意觉得晏寒琛不愧是个成功的资本家,让她肉偿,那真的每天都让她肉偿,一天的休息日都没有。 上班还有周末双休呢,乐意在几乎全年无休。 哪怕来姨妈了也得被这位大爷上下其手的占便宜。 第21章 小心思 对于床上的事情,晏寒琛好似有着用不完的体力。 不管晚上怎么折腾,第二天一早他依旧能够神采奕奕。 乐意迷迷蒙蒙的睡着,他自己起床换了衣服离开,从来不会打扰他。 乐意想,这应该是晏寒琛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 而习惯是随着时间不知不觉中养成的。 她不知道晏寒琛所谓的玩腻需要多久时间,也不知道晏寒琛什么时候能放过她,给她自由。 能做的,只有顺从。 她顺从的任他予取予求。 但时间久了,有些事就变得越来越不对味了。 从晏家出来,被晏寒琛扣在私人别墅的日子被她从日历上一天天划去。 数着日子过了两个月,晏寒琛不仅对她没有一点儿腻味的意思都没有,反而有着从她身上继续挖新鲜点的意思。 每天晚上,在床上变着花样压榨她。 白天下了床,又开始让她做晚餐等他晚上回来吃。 如果忽略掉两人的身份,这相处乍一看真的像是一对新婚夫妻。 她收拾家里,每天做着热乎的饭菜等他回来…… 他负责挣钱养家,她什么都不用操心。 可实际上……他们谁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乐意做饭其实还不错,但跟家里专业的厨子是没法比的。 晏寒琛也不挑剔,每天都吃的不少。 乐意盯着他那张帅气的脸看了许久,眼神闪烁不定。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跟他在一起待久了,最初的那种厌恶感在一点点淡去。 绝不能这样……不能坐以待毙。 乐意放下了筷子,她的目光闪了闪,她得想个法子才行。 …… 晏寒琛发现乐意变得乖巧了不少。 除了床上不太配合,很多时候她学会了主动讨好他。 比如早上他起来,她会揉着惺忪的睡眼,强迫自己起来,半跪在床边给他打领带。 有时候趁着他洗漱,还会光着脚丫进衣帽间去给他挑衣服,让他穿着去公司。 当然,她打的领带从来都是歪的。 挑的衣服配色也是惨不忍睹…… 晏寒琛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而她乖顺的低下头,什么也不说,拿了一条碎花的领带往她脖子上扣。 他握住她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乐意细嫩的肌肤被他扣在掌心,一个温热,一个微凉,轻轻摩挲便出了怪异的暧昧。 她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反问他,“怎么了?不需要我帮忙了吗。” 他没回答,反问她,“最近怎么这么乖?” 睫毛颤的更厉害了一些,她强装镇定,“情妇的义务。” 他低笑了一声,笑声情绪不明,“这么说来,我还得给你一张情妇专属的卡来供你花销。” 以为她傲气的性子会拒绝,但她头也没抬就“嗯”了一声。 他低下头,炙热的呼吸喷洒她的额头,“露出本性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又装傻?”他似笑非笑,指尖点了点她的胸口,“你这点小心思,既然用了就好好的用,别用错了方向。” 第22章 刷他的卡 她穿着睡衣,薄薄的衣料轻轻一挑就能直接触碰到她的肌肤。 温热的指腹摁在她的心口,一点点往下游弋。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考验着她的忍耐力。 她攥紧了拳头,不停的深呼吸调整着情绪,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反抗。 指尖一点点深入,落在她绵软的红梅上,羞耻度达到最高点,她终于退了一步,双手环着胸,“去公司会迟到。” “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不管是什么时间,只要他想要,她就毫无反抗之力的给。 已经穿好的衣服又被扯开,晏寒琛又抱着她在床上滚了一圈。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什么,动作格外的急躁粗鲁,还带着一些不耐。 做完才换了衣服离开。 他没穿她故意挑的那些花花绿绿的衬衫,是自己重新拿了一套纯色的穿上。 她拉起被子盖住自己的身子,眼巴巴的望着天花板,只希望自己押对了方向。 …… 梁妈给了乐意一张卡。低调的黑色卡面,精致的印刷着卡号。 “先生吩咐说,这是给您的,您需要买些什么可以自己买。” “知道了。” 乐意没拒绝,看了一眼就把卡收进了口袋里。 梁妈以为她不在意钱,没想到她一抬头却问,“密码呢?” “没有密码。” “随便用都行?没有额度限制吗?” “先生没说。” “知道了。”乐意隔着口袋摸着那张冷硬的卡,心里有了打算,“我可以出去花钱的,对吧?” “当然。”梁妈说,“我去安排司机。” 她轻笑了一声,低声自语,“这么大方,居然没担心我会跑。” 梁妈没走远,正好听到这话,她停下脚步,小声回了一句,“先生说您不会走的,也走不掉。” 她攥了攥拳头。 是么,她迟早会走得掉。 不过是要等他“玩腻”而已。 乐意下午一个人出去走了一圈,加上来回路上的时间,不过两个小时。 可她回来却大包小包拎了一堆。 光看包装袋上的logo都价值不菲。 这些天的相处,梁妈觉得乐意不是那种贪财的人,但乐意的做法着实让她吃了一惊。 梁妈看着眼皮直跳,害怕晏寒琛回来发火。 正琢磨怎么劝劝乐意呢,还没开口,晏寒琛就回来了。 梁妈心想,坏事了。 一堆东西全部堆在乐意脚下,晏寒琛随意扫了一眼,心里就大概有数了。 这一堆东西里,有手表,有首饰。她压根没挑需要的,而是什么贵买什么。 晏寒琛问,“全是你买的?” “是。”她一点儿也没掩饰,清透的眼睛直接跟他的眼睛对上,“刷了你的卡。” “花了多少?” “不知道。” 他哼笑了一声,听不出是得意还是嘲讽,“幸亏是不限额度,不够刷你打算怎么办?” 原以为他会发火,没想到他是这样表情。 她心里一紧,闷声说,“就不刷呗。” 他幽幽的看着她的脸,没再说她花钱的事情,眼神却颇有深意。 生怕他看出了点什么,乐意急忙从一堆乱七八糟的包装袋里挑出两个来。 “这是给你的。” 第23章 加倍肉偿 晏寒琛问,“礼物?” “嗯。” 她挤出笑。 主动给他买东西,这样的示好,倒是破天荒头一遭。 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他接过来看了一眼。才发现是一件花衬衫,一条花领带。 狭长的眼一下就看穿她的小伎俩,晏寒琛沉沉的开口,让人听不出情绪,“随便买了应付我的?” 她抿唇,“用心挑的。” 随意买了还还说,用心挑……那就是故意不想让他穿,故意膈应他的了。 深邃的眼眸望着她,里面倒映着她心虚的脸。 她掐了掐自己的大腿,不管他信不信都必,她都必须冷静下来。 她的计划,才刚刚进行一半。 乐意乱花钱这事,把梁妈吓的不行,生怕晏寒琛生气。 结果谁也没想到,晏寒琛似乎一点儿也不在意,只是问了那一句之后,再也没提过,更没说过这事。 梁妈的心放了下来,乐意的心却揪的不行。 乐意其实不怎么喜欢跟晏寒琛说话,她怕多说多错。 她也懒得去讨好晏寒琛,要不是晏寒琛设计她,她也不至于像是个金丝雀似的被他圈养在这里。 但是冲着“玩腻为止”这四个字。 她必须用小心思,让他在琐事上尽早厌了自己,才能尽早得到自由。 她故意给晏寒琛的领带系成小学生的红领巾结,没想到他竟然一点不在意,歪着也就带出去了。 后来,她故意给他挑些花衬衫搭西装,谁知道他长得好,身材好,竟然穿什么都像模像样,并不难看。 她指望晏寒琛计较这些生气,结果失败。 乐意没法子,拿了他的卡闭着眼睛刷,他还是没反应。 她就不信他对自己的容忍度有这么高。 特意跟梁妈打听了他的喜好,在小事上处处跟他逆着来,他依旧没什么反应,只是淡淡的吩咐了一遍以后不准这样。 乐意的拳头像是全部打在了棉花,不管他怎么做都没有用。 不知道自己还能做点什么,乐意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每天都要大手笔去刷他的卡。 梁妈被乐意花钱那劲头吓着了,之后乐意要出去买东西,梁妈说什么都跟着劝着。 最后劝不动,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这事跟晏寒琛说了。 晏寒琛沉沉的望着她,漆黑黑的眼仁从来让人捉摸不透。 乐意紧绷着站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晏寒琛,想看他发火,想听他让自己滚。 可最后他却只对梁妈,让她别管。 乐意一口气堵在心口,差点没憋过去。 晏寒琛眼疾手快扣着她的腰身,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 他是坐在沙发上的,她顺势跌入她的怀里。 饱满的臀部坐在他炙热的大腿上,她的脑袋嗡嗡直跳。 梁妈见状,适时的避开了。 他薄凉的唇瓣贴在她耳边,不轻不重的咬了下她的耳垂,“花钱可以,但这钱不是白来的,乱花钱就得加倍肉偿了。” 乐意瞪大了眼睛,清澈透亮的眼被他的掌心捂住,炙热的唇瓣贴了下来。 跟他的人一样,连吻都是充满侵略性的。 第24章 去哪儿都带着她 乐意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她什么也没看见,嘴唇也被他堵住,不知不觉间就被他从客厅沙发上给带回了房间。 房门的门被重重的甩上,衣服散了一地。 她闭紧了眼睛没有再睁开。 因为紧闭着眼睛,她没有看见晏寒琛眼中复杂的情绪。 因为紧闭着眼睛,触觉却更为敏锐了,他的每一次触碰都那样清楚的从肌体传递进她的大脑皮层。 他的唇一离开,她便死死咬着手背,克制住这些陌生的情绪。 乐意被折腾昏过去,又在他怀里醒来。 窗帘拉了一半,中间的缝隙透着光,她揉着眼睛,不敢相信身边的人还在,“你今天,怎么还没去公司?” 晏氏规章制度明确,员工迟到是大忌。 虽然没对老板有明确的规矩,但晏寒琛这人公事上从没掉过链子,从不偷懒,该去还是得去。 晏寒琛无意是最出色的,接受晏氏以来,晏氏在他手里几乎翻了个倍。也正是因为如此,晏老爷子才敢放心把晏氏交到他手里。 “盼着我走?” “没有,怕你迟到。” “口是心非。”胳膊紧了紧,将她搂紧怀里。 昨晚折腾太狠,乐意没来得及换衣服睡。这会儿还是光溜溜的在被窝里,他一抱,整个人毫无阻隔的贴上他的胸膛。 她的肌肤细腻软嫩,他的胸膛坚硬灼热。 明明是两个极端,却有种奇怪的契合感。 她想闪躲,却不敢。只能紧绷着靠在他身边,暗自祈祷这种日子早一点结束而已。 被抱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他有松开的意思,她只能主动开口,“已经八点半了,你今天不去公司了?” “乐意。”他叫她的名字,低沉的声音落在她耳边,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听的她心尖一抖。 如果不是开端太差,差到她心里全是阴影。她真怕自己抵抗不住诱惑,对他动心。 幸好……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美好回忆。 他说,“我要出差。” 乐意缓过神来,清亮的眸子忽然涌入光芒,“多久?” “一周。”他沉声。 “一周……”也就是说她有一周的休息时间。 晏寒琛拧着她的下颚,探究的盯着她这双眼。 乐意自以为聪明,其实她的心思全部写在了眼睛里。她以为她的心思,他都看不出来? 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乐意在她身边也呆了这么久了,这双眼睛怎么还是跟当年一样的清透,一点儿都染不上杂质。 偏这双清透的眼睛里正无声的希望他早点走,甚至希望他走的久一点再也不要回来。 晏寒琛本来跟她说这件事是想告诉她,他要出差,她别想跑。 可现在,他却变了心思。 乐意被他从床上拎了起来,直接当做行李一起打包带走出差了。 他去哪儿都带着她。 乐意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出国是被晏寒琛这样打包带出去的。 他办公,她被迫在身边陪着。 明明愤愤不平,却要装作风平浪静的样子。 他有事,她就一个人窝在酒店里,反而乐得自在。 第25章 矛盾 而事实是,她英文不好,除了依附晏寒琛,整个人都找不到着落点。 在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酒店房间,是她最有安全感的地方。 他空了带她出去走走,她虽然什么都不说,但那双漂亮的眼睛却会变得亮晶晶的。 晏寒琛这时发现,这个时候的乐意,才是真正学乖的样子。 她的情绪,全都写在了眼睛里。 被她的眼神卷了进去,晏寒琛差一点就忘记了当年的事情……忘记了她的心计。 …… 回国的前一天,晏寒琛有一场酒宴要参加。 原以为能好好睡一觉,没想要晏寒琛却说要带她去参加酒宴。 一提到酒宴两个字,她脑袋都炸开了。且不说她没正经作为客人参加过酒宴,没经验容易丢人了,就说在晏家帮佣时的宴会都让她下不来台这事,对她而言心理阴影就够深了。 晏寒琛一提,她就紧张的摇头说不要。 本来也只是一随口提,她要不愿意,他也不是非她不可。 可她的反应却让他心里不舒服,于是,容不得她说不要。 他声音沉沉的,还带着威胁的意味,“钱花了不少,衣服也买了不少,该出的力总该出吧。” “情妇不合适跟你抛头露面。”为了缩在她的乌龟壳里,连情妇这个最不愿提的词都从嘴里蹦出来了。 他冷笑,“这不在国内,不是A城。” “……”这就是必去不可的意思了。。 其实当年乐意给晏明朗冲喜这事儿并不光彩,尽管在A城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人真的见过乐意。大多人只是知道乐意存在,却不知道她到底是谁,长什么样。 更别提在国外了。 晏寒琛知道,乐意不知道。 但他没告诉她,晏寒琛喜欢看她低眉顺眼,在自己手掌中温顺乖巧的样子。 …… 晏寒琛也没想到,乐意简单的打扮了一下会这么好看。 换了身白色小礼服,腰身纤瘦,胸脯有肉,平时隐藏在朴素衣服下的身材立刻玲珑有致的凸显了出来。 脸上画了一层淡妆,简单的一层修饰更衬的眉目如画。 挽着他的手臂跟他走进会场时,他清楚的感知到,多少人把视线都围着她在转。 他心里忽然有些不舒服,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了似的感觉。 乐意浑身紧绷,哪里有心思研究他的心思,一得空就找了个地方当乌龟缩着,尽量不露脸。 而她不知道,她的存在已经足够耀眼。 拎着裙摆刚从厕所出来就被人搭讪。 幸好她没怎么念过书,英文不好,搭讪她也听不明白,少了不少尴尬。 她只摆手,适时的说一句中文——我听不懂。 几次三番下来,也就没有人搭讪了。 优秀的男士铩羽而归,倒是引了不少女人看热闹。 除了晏寒琛,也还有几个中国人。 见她尴尬,私下看着笑话。 一个女人远远的指着她不停的用英文说这些什么,另一个明艳靓丽的女人不时的捂嘴笑。 乐意倍感无力。 她不知道,晏寒琛非要带她来是不是为了看她出丑,让她丢人的。 第26章 柳可曼 乐意深吸了一口气,顺了顺耳边碎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往回走。 而靠在一遍看热闹的明艳的女人,脸上笑意忽然停住,惊声叫了出来,“你说是寒琛?!那个女人是跟着寒琛来的?!” 女人的朋友拉住她,劝说,“可曼可曼,你声音小点儿,这儿人多。我们总不能跟那个土包子一样丢人吧。” “不行,我要问清楚。”女人不听,提了裙摆冲到乐意面前,拦住她的去路。 “站住。” 乐意停住脚步,抬眸望着眼前的女人。 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但脑海中又搜寻不出记忆。 她抿唇,清亮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什么事吗?” 女人有些不忿,眼中燃着微妙的火光,“是寒琛带你来的?” 寒琛,叫法亲昵。 语气是质问,像是女朋友在捉小三的口吻。 乐意微沉吟片刻,点头。 看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女人更气愤,质问接二连三,“你是他什么人?他为什么会带你来,你又凭什么跟他过来?!” 乐意攥紧了拳头,表面却依旧平静,“你得问他。” “你知道我我谁吗?!”女人气势汹汹。 “不知道。” “我是柳可曼!我是寒琛唯一承认过的女朋友!我是他的未婚妻!” 乐意猛然抬眸,盯着女人的脸看了片刻,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眼中忽然燃起一抹奇怪的光亮,“柳可曼。” “看样子,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 “是,我知道。” 她不仅听过还见过。 同样的,柳可曼也见过她。 但是三年过去了,她今天难得打扮了一次,柳可曼没认出他来。 乐意记得,柳可曼是晏寒琛唯一承认过的女朋友,据说还有订婚结婚的打算。 之所以记得那么深刻,那是因为,这件事也发生在三年前,晏寒琛夺走了她的清白的时候。 怕惹事,最初她一直躲着晏寒琛。 可晏寒琛却故意的往她身边靠,说些明示暗示,扰她心安的话。 原本以为晏寒琛会做些什么,没想到他转眼就变了态度,跟柳可曼在一起了。 之后,就再也没扰过她的平静。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这个霸道贵公子跟刁蛮大小姐会一直在一起。 没想到半年后,两人正谈婚论嫁的时候,柳可曼忽然跑了。 晏寒琛没追,柳可曼也就一直呆在国外没回来。 乐意想过柳可曼回来跟晏寒琛破镜重圆,却没想过三年后的晏寒琛还是跟自己搞在了一起。 柳可曼叉腰,骄纵蛮横,“我告诉你,你这个趁虚而入的贱人,不管你是谁,怎么缠上他的,我都命令你离开他!不准再靠近她!” “如果我拒绝呢。”她看着柳可曼,一瞬间好像找到了突破口。 “你没资格拒绝。”柳可曼瞧不起她,“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可是跟着他,我得到的更多。”知道柳可曼脾气暴,乐意偏跟柳可曼对着干,故意惹麻烦。 事情闹得越大越难看越好,她就不信,晏寒琛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 乐意不是坠入爱河的傻女人,她不相信晏寒琛会为了自己跟柳可曼作对。 他跟柳可曼破镜重圆,一脚踹开她,岂不是皆大欢喜? 乐意目光闪烁。 第27章 对峙 乐意的声音轻软,但她刻意放大了音量,“你跟他分开两年多了,现在你不是她女朋友,凭什么让我走?”她故意气她,“就算她正牌女友站在我面前,我还要考虑考虑呢,更何况这人是你。” “你!”柳可曼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还真没几个人敢跟她这么对着干。她指着乐意的鼻子,如果不是因为在酒宴上,顾及着自己的形象,肯定一爪子已经挠下去了。 乐意没有退后,反而估计凑近了一步,“我什么?我是晏寒琛带来的,你最好别动我。” 要是乐意没说这话,柳可曼还能忍住。 乐意这么挑衅,柳可曼果然中计,一巴掌挥了上去。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只可惜隐匿在热闹的酒宴中,并没有多少人关注。 一巴掌打完,柳可曼的指尖还顺势刮破了她的脸颊,弄出了几道血丝。 乐意凝眸看着柳可曼。 “看什么,自己犯贱就别怪我动手。”柳可曼气势汹汹,“我跟他确实分开了很久,但你要知道,不论是在我跟寒琛在一起至少,又或者是在我跟他分开之后,至始至终,他承认过的女朋友未婚妻就只有我一个!” “那又怎么样?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是我。”乐意刺激柳可曼。 柳可曼瞪大了眼睛,又想动手。 这次乐意没有站着不动,她偏了下头,躲开她的巴掌。 又拿了边上一杯酒水,淋上了柳可曼的脸。 柳可曼惊叫了起来,“贱人!你居然敢动我!” 从没受过气的柳可曼哪里受得了被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欺负了,她猛地推开乐意。 可以踉跄后退,腿踢到了一旁的桌腿,香槟塔轰然倒塌。 女人的撕逼没什么人注意,那么这会儿的动静果然引起了不少人注意。 晏寒琛赶过来时,乐意扯着柳可曼的衣服在发疯。 乐意身子和性格都软乎乎的,但她一直自力更生,什么活都干,比起立起来,娇生惯养的柳可曼还真打不过她。 晏寒琛冷着脸将乐意拉开。 柳可曼脸上的妆容先被酒水弄花,礼服被扯的不成样子,头发也被乐意给抓乱。 第一次当众跟人打架,还打输了。 她又疼又委屈的哭,楚楚可怜令人心疼。 跟晏寒琛视线对上的刹那,她哭的更厉害了,“寒琛哥,她打我,这个女人打我!” 晏寒琛有力的臂膀扣住乐意的腰,将她半搂在怀里。 另一只手捏着她的脸,拨开她额头的碎发,低头去看她的脸。 而她衣服完整,妆容没花,发型也没散。 除了脸上有两道血痕之外几乎完好无损。 扣住她腰身的手紧了紧,他阴测测的问她,“故意的是吧?” 乐意倔强的昂着头跟他对视,“对,就是故意的,她骂我,我就骂她。她打我我就打她。”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知道,但关我什么事。”她眼皮跳了跳,深吸一口气,装作是蛮不讲理的样子朝他嚷,“柳可曼是你的未婚妻,你要是心疼她就去护着她,别管我就是。” 第28章 戳穿 晏寒琛目光幽深,搂着她的手没放松,让人看不出什么心思。 乐意心里有些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把这出戏给演完了,“你要是觉得我给你惹事了,你大可以让我滚。” 晏寒琛沉沉的笑,灼热的呼吸都落在她额角,“这句话在你肚子里埋了那么久,现在才说出来,我都替你憋得慌?”他的臂膀更加用力,几乎将她整个人紧勒在怀里 他声音压得低,只有彼此能听见。 柳可曼只看见晏寒琛抱着乐意,正眼都没瞧自己,急的直跳脚。 她叫她,“寒琛哥!” 可惜晏寒琛没回头,直接扣着乐意的腰,拽着她往外走。 乐意下意识攥紧了他肩膀,好心提醒他,“柳可曼在叫你。” 他置若罔闻,依旧拉着她往外走。 柳可曼这副模样也没脸追,只能站在原地,哀怨的叫他的名字。 随着晏寒琛的步伐较远,柳可曼的呼喊声也一点点弱了下去。 乐意的心都凉了半截,“你真的不管柳可曼了?” 柳可曼是他唯一承认过的女朋友,也是柳家的大小姐,她在酒宴上跟柳可曼闹得那么难看,而晏寒琛竟然一句重话都没跟他讲。 乐意希望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希望晏寒琛到了没人的地方跟她一拍两散。 地下车库果然没人。 晏寒琛阴沉着脸把她塞进了副驾驶,把车开往酒店,一路上都没什么话。 他的手死死掐住她的纤腰,她有些疼,“你生气了?” “你巴不得我生气是吧?”他扬了下唇角,却并不像是在笑。 到了酒店房间门口,乐意把心一横,推开他,“所以你生气就直说,想拿我怎么样也直说,不用为了柳可曼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我脑仁小,看不懂你什么意思。” 深吸一口气,她解了门锁,推门进去。 刚迈进去一条腿,晏寒琛就跟了上来。 炙热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摁在冰冷的门板上。 压着她转了个身,他恶狠狠的拧着她的下颚,有力的手指几乎把她的脸蛋给捏成一团。 在家没玩够,现在竟然还想拿柳可曼当挡箭牌,他真是小瞧他了。 他低下头,重重的啃噬她的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没可能。” 他喷洒出的灼热气息全被她呼吸了进去,她心头一抖,开始装傻,“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晏寒琛捏着她的腰,不再跟她兜圈子,“你是故意跟可曼吵架,甚至是打架。不过你做着一切不是因为吃醋,更不是因为在意我,而是因为在意你自己。” 他说,“你让我厌烦你,你想要自由。” 乐意想否认,他却继续悠悠然戳破她的小心思小秘密,“之前故意选那些花花绿绿没品位的领带衣服给我,故意大手大脚的花钱,故意做那些让我厌烦的事情,也是抱着同样的心思。你是想让我觉得你虚荣,没品位,觉得丢人了没意思就会放你走?” 第29章 过去 “以为这样我就能烦了你?”他沉沉的笑,“知道什么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吗?乐意。你这样做,我只会更想困住你,亲手磨平你的棱角,拔掉你身上的刺。” 乐意没想到,原来晏寒琛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在看着她演戏。 睫毛微颤,她心有不甘,“我到底哪里惹了你?” 他明明不缺女人的,想要什么样的都能睡得道,偏偏拽着她不放,想将她拉进地狱里面去。 晏寒琛黝黑的瞳仁更沉了一些,“你觉得呢?” 她要是知道早就躲他远远的了,还能让自己混到这个地步? 乐意眼睛圆溜溜的,清透明亮,一眼就能看到底。 如果不是在她身上吃过亏,他肯定被她这双眼睛给骗了。 “乐意,你这双眼睛是怎么长的?”松开了她的脸,指腹顺着脸颊缓缓上移,在她的眉眼上来回摩挲,“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这双眼睛就水汪汪的像是受了惊吓。三年前,你自己设计失败,最后还是一副眼巴巴受了委屈的样子……现在,又利用这双眼睛在装不懂。” 乐意气血上涌,“三年前明明是你……” 晏寒琛猛地收力,堵住了她的话。他低沉的笑,笑的讽刺,“是我什么?还是想说三年前,你的身子是被我破了的?” 她的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你……想说不是?” “到现在还想撒谎?” “三年前,是你喝多了,我扶着你……是你——” “别装了乐意,装过头就没意思了。”他拍了拍她的脸,又用力捏了两把,“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其实也不那么重要了。” 她沉默的望着他。 只听他说,“现在我是真的觉得你挺有意思的。玩腻了那话,也是算数的。只要我玩够了,觉得你没意思了,我会放过你。所以,你只需要乖一点就好。” 片刻的静默之后,她听见自己哑声点了头。 她说,“好……” 晏寒琛松开了她,转身进了浴室。 她靠着墙壁,身子无力的滑落在地毯上。 抗争失败。 不管是正面还是暗地,她都赢不了晏寒琛。 虽然计划失败,乐意还是有点收获的。 自从被晏寒琛戳穿之后,乐意不敢再乱动作,乖顺的什么也没敢再做。 晏寒琛反而像是被自己气到了似的,回国之后也没那么次数密集的将她往床上拐了。 有时候回来的极晚,深夜才回来。 甚至,有时候晚上压根都不回来休息,只是第二天一早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换衣服。 乐意又不是封建时代的暖床丫鬟,自然没有等他的义务。 她巴不得他每天都在外面玩,玩够了就别再折腾她。 乐意以为这样算是相安无事,可晏寒琛的脸色却一天比一天难看。 有时候即便不睡她,也非要把她摁在床上亲很久。 亲吻这个动作可比单纯的睡觉暧昧的多。 乐意总觉得吻是圣洁而美好的,不管是吻唇还是吻什么地方……而睡觉不过是单纯的欲望纾解。 晏寒琛弄得她心里发毛。 第30章 该不会是喜欢上了吧 或许是在他身边呆久了,胆子大了点的缘故,晏寒琛晚上回来想吻她的时候,她率先捂嘴了自己的嘴。 看他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她还胆大的反问了一句,“晏寒琛,你不觉得你这样挺病态的吗?” “明明不喜欢,却要纠缠在一起,做着情人间的亲密动作。如果以后你真的碰上那个爱的死去活来非她不可的人该怎么办?你不会后悔现在所做的一切吗?” 晏寒琛知道她绝对不是在吃醋,“所以呢,你还想说什么?” “女人多有心理洁癖,她们希望自己男人只专属于自己。”乐意有种豁出去的感觉,“我知道你瞧不上晏先生生前的私生活混乱,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其实跟他并没有区别。我没权利指责你,我只是好奇,如果以后真的碰上了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你会不会后悔,她又会不会要这样的你。” 这下,他听明白了。 “你嫌我脏。”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乐意没吭声,但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 不只是嫌他脏,连她自己都顺带着嫌弃了。 晏寒琛脾气拧,她嫌弃他,他就更不会让她如愿。 嫌他脏? 他连套都没带,摁她在床上滚了几圈。 乐意后悔自己的一时多嘴,这会儿后悔都来不及了。 晏寒琛做完就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出去了,乐意裹着被子缩在床上,眼巴巴的看着他的背影,巴不得他永远都别回来。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他回了下头,正好对上她那双厌烦的眼。 她的眼神像是针尖,在他心上戳了一下。 扭过头去不再看乐意,他烦躁的甩了门就走。 乐意被门摔上的声音震了下,再抬头他人已经不在了。 一低头就看见胸口,锁骨甚至肩胛处都密布着他留下的痕迹,青紫的痕迹看的她一阵凉意上涌。 乐意拉着被子,将自己裹的更紧。 …… 温柔的女生低吟浅唱。 灯光暧昧迷离。 晏寒琛靠在吧台,引了不少女人上前搭讪。 韩迎替他把周围不懂眼色的女人撵走之后,这才笑眯眯的喝了一口。 “刚散场又把我叫出来,我觉得我像你家一块砖,你哪里需要就把我往哪里搬。”韩迎拿他开玩笑,他也不说话,闷声喝着酒。 韩迎往他身边凑近了一点,看见他脖子上两道浅浅的爪印,忽然变得不忿,“都回家睡完了又叫我出来,被家里养的野猫给挠了?” 晏寒琛默认,攥着酒杯的手背上面青筋凸起,像是要把酒杯捏碎。 “那也是活该,让你重口味。”韩迎跟晏寒琛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关系,晏寒琛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一切都是从染上乐意那个女人开始的。 韩迎伸手去碰了下他脖子上的爪印,啧了一声,“我说你口味重的太彻底了,当初眼瞎看上柳可曼我就觉得你眼神不好了。柳可曼那个公主病,你居然也能忍得了。后来柳可曼闹脾气跑了,你也没追,就这么不要她了,我还以为你想开了。谁知道你多少美女不要,现在偏偏看上你那个短命鬼弟弟的媳妇。” 第31章 晏寒琛的心思 韩迎乱七八糟说了一堆,晏寒琛就只听了最后一句。 他踹了韩迎一脚,眼睛有些发红,“放屁,他们压根没结婚!就算结过婚又怎么样?晏明朗早死了。” 没想到他把重点放在这里了,韩迎下意识解释,“结没结婚都不重要,在旁人眼里,乐意就是你的弟媳妇。” “旁人算个屁。” 韩迎楞了一下,表情有点不对味了,“我刚才就开个玩笑,寒琛,你不会看上她了吧。” 酒杯里剩余的酒水被他一口饮尽,也不知道是清醒了还是醉意更深,他恶狠狠的说,“我怎么可能喜欢哪个女人。” 韩迎看着他红彤彤的脸,摸了摸下巴,犹豫着试探了一句,“但是三年前,我记得你好像不是这么说的,你说她很有意思很干净。” “韩迎!”忽然提起三年前,晏寒琛猛地抬头,眼睛红了个彻底。 他瞪韩迎,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但韩迎还是说了,“看你最近状态不对,我忽然想到三年前你状态不对,也拉我出来喝酒的那一次。依稀记得你说了几句话,还以为我记错了,现在看你这么大反应,看来我没记错。” 三年前,晏寒琛嘴里主动提过乐意。 只是没提名字。 乐意在晏家呆了不少年,晏寒琛从来都没睁眼瞧过她的。 他甚至不理解,晏明朗怎么那么偏袒乐意,甚至跟老爷子横着干。 不过是一个干瘪瘦弱的丫头,有什么好的。 抱着探究的心思,也好奇晏明朗是怎么想的,晏寒琛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情不自禁的把视线往乐意身上飘。 晏寒琛一直心思缜密,谁也没发现他暗自的小动作,包括乐意自己。 一开始盯,觉得这女人没意思,受了欺负也不吭声,也就幸好晏明朗护着她。否则,在这偌大的晏家,在就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这么盯着盯着,不知不觉就盯了很久。 才发现她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乐意其实很好看,虽然受了委屈,她总会暗地里使点小心机给自己找点平衡。 那时,晏寒琛以为她是心机深沉,表面上随人欺负,在背地里害人的白莲花。 后来才发现不是,每次她背后做点小心思,总会高高兴兴的跑去找晏明朗,说她没用他帮忙出去,她自己也可以保护自己。 晏寒琛心里忽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晏家每个人都是为了钱,哪怕是晏母这样处处帮着他,也不过是想要他全部拿下晏氏股份,接管晏家罢。 而晏寒琛这个短命鬼跟外面带来的蠢丫头居然一心向着彼此…… 他忽然有点羡慕晏明朗。 真心是太奢侈的东西。 好奇害死猫。 晏寒琛无意的探究没有对晏明朗和乐意造成任何影响,却让他自己差点陷入泥沼…… 他不想再看也不想再管了,但还是不受控制的总是往晏家跑。 意外是在三年前发生的。 那天在晏家吃了晚餐之后,他脑子混沌不清,跑出去吹了一阵冷风以为会清醒些,但是没有任何作用。 也不知道着了魔还是怎么样,满脑子都是乐意的脸。 第32章 当年的事情 他想应该是着了魔。 心魔。 盯乐意盯久了,就满脑子都是乐意。 一想到乐意的脸,身子莫名的发烫,他怕自己忍不住对乐意做点什么来,在花园里吹了一晚上风,直到夜深人静才回去。 乐意正好是下来倒水。 她对他毫无防备,看他表情不对,伸手过来扶他。 还软糯的问他,“琛少,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她叫她,琛少。 声音软的能溺死人。 乐意扶着他的胳膊,他的身体在发烫。 她仔细打量了他的脸,觉得不对劲,“我去叫医生,您先回房休息。” 晏寒琛身子一直在发烫,而她掌心微凉干燥。贴在手腕上像是他的解药,舒服极了。 怎么都不想放开。 意志崩溃,他猛地将她拉进了怀里。 她没想到他忽然会这么做,涨红了脸想要叫人。 他捂住她的嘴,就近将她拽进了自己的房间。 理智与失控仅在一线之间。 晏寒琛在触碰到她身体的刹那就彻底失控了,再后来发生的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 清醒后,床上只剩下他一个人。 如果不是因为床单上遗落点点腥红,他甚至以为这是一场梦。 晏寒琛想过,昨晚应该不是醉酒,他知道自己的酒量,不可能喝了那么多就醉倒。 至于为什么会失控,甚至做了这样荒唐的梦,他下意识的避开,没有去深思。 而后,他发现乐意开始避着他。 躲避他的视线,拒绝他的接触,一遇到他就瑟瑟发抖,好像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双清透的眼睛,一对上他的视线就会变得湿漉漉的。 他开始确认,那天晚上或许不是个梦,他是真的跟乐意发了点什么。 他会堵住乐意的去路,旁敲侧击的问几句,然后细细观察她的表情。 乐意的表情让他莫名觉得兴奋。 如果乐意真的被他睡了……他毫无原因的高兴。 甚至想着,如果晏明朗以后死了,乐意会不会像对晏明朗那样,把心思全部用在他的身上,跟他交心无话不谈? 然而并没有高兴太久,就有一盆冷水从天而降泼在了他的身上。 柳可曼哭着说,那天晚上,被他睡的人是她,而不是乐意。 那天的失控,也是因为乐意给他下了药。 柳可曼说,是她亲眼看见,乐意在给他餐前端去的那杯水里放了东西。 那天,晏寒琛找了韩迎喝酒,没忍住嘀咕了两句,再后来,晏寒琛再也没提过这点事。 因为他跟柳可曼在一起了。 韩迎眼珠子没惊掉,他差点觉得晏寒琛脑子被驴给踢过,不然怎么能跟柳可曼在一起? 柳可曼那个大小姐脾气闹起来,能把人折腾死。 听说晏寒琛准备跟柳可曼订婚的时候,韩迎甚至在心里为他默哀,觉得他下半辈子没好日子过了。 不过幸好,柳可曼那个作死的公主病怎么都改不掉。 订婚前夕,非要说晏寒琛不够在意她,在订婚宴上跑了。 还留了句话说,要让晏寒琛追她回来,要晏寒琛会好好珍惜她,否则她不订婚。 柳可曼就这么跑出国了。 第33章 过来接他 晏寒琛那个冷傲的性子,自然没有再搭理没事找事的柳可曼。 没去追,更没有找她回来。 那场筹备好的订婚典礼就此取消,再也没有提过,对外宣称和平分手了。 柳可曼没想到晏寒琛真的不来追她,她怕自己回来丢面子,也就一直待在国外没回来。 柳可曼跑出去这几年,晏寒琛身边一直没女人,柳可曼心里还笑盈盈的自我安慰,觉得晏寒琛还是最喜欢她,除了她还是受不了别的女人。 直到上次,碰见了乐意,柳可曼没忍住,这才发了疯。 乐意跟柳可曼那一架也没输,乐意自己也没当回事。 可晏寒琛心里却不舒服极了。 有些事情不挑明还能自我欺骗一下,挑明了之后,不管怎么装作若无其事都觉得膈在那里。 他知道乐意不愿意就这么跟他,但他也没想到,胆小的乐意居然又把心计动在了他身上。 一开始,他的确以为这些手段都是乐意的欲拒还迎,故意让自己动心思。但是在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里,他也真的感觉出来了,乐意是真的想跑。 当年的乐意知道晏明朗活不了多久,为了找下家,设计了他。 现在晏明朗明明死了,乐意却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动了不少心思全都是为了跑。 乐意……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当年连下药这么烂招都对他用了不就是为了让他护着她么,现在他主动送上门,她却避之不及。 晏明朗都死了,她就安稳的呆在他身边能死? 他哪里不如晏明朗? 晏明朗都能当她的避风港,他哪里不行? 越想越怄气,还没法跟人说,晏寒琛只能一杯接着一杯的灌闷酒。 晏寒琛酒量大也架不住两轮喝。 幸亏酒品挺好,喝多了也趴那不动,不折腾不闹人。 韩迎架着他准备送他回去,晏寒琛的手机不听话的从兜里滑了出去。 韩迎把他手机捡起来,指腹在屏幕上摩挲了片刻,果断拨了个电话出去。 …… 胡乱的摸过手机,接通放在耳边,那边叫了声她的名字。 乐意“嗯”了一声。 那边又说,“乐意你赶紧出来。” 被晏寒琛“睡”完,她冲了个澡钻被窝里懒得动,刚有些倦意,就被电话惊醒。 看了看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清醒了几分,试探着叫他的名字,“晏寒琛?你怎么了?” “你就听不出他的声音?” 韩迎一口老血卡在心口,他忽然明白晏寒琛的憋屈从哪里来了。 这女人是真的压根一点儿都没在意他,之前先不说了,这怎么也跟他朝夕相处同床共枕近三个月了吧,居然连声音都分不出来。 “啊?” “啊你个头!我是韩迎。” “什么事?”乐意对韩迎更没好感,觉得他跟晏寒琛蛇鼠一窝。 “他喝醉了,你赶紧过来接他,地址我发你手机上。” “我叫司机。” “叫你妹的司机,自己过来,敢不来试试,给你半个小时。” 不再给她拒绝的机会,韩迎威胁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34章 被发现了 乐意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盯着手机看了会儿还是妥协的起身去换衣服。 她脖子上一堆痕迹,从衣橱里挑挑拣拣了半天,也没找着一件能完全遮住脖子的。 破罐子破摔似的随手拿了件套在身上,忽然明白了过来。 遮住不代表不存在,她现在跟晏寒琛的关系不是一件衣服就能挡得住的。 白皙的指尖划过衣角,将衣服整理好,再也不看镜子中的自己。 跟梁妈拿了些零钱准备出门。 人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门铃声响,她还以为是韩迎把晏寒琛给送回来了。 几乎是毫无犹豫的打开了门,而门口站着的人却是晏母。 乐意心里一抖,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晏母有些没反应过来,但心里已经觉得不对味了。 她质问乐意,“你不是回老家了吗?!你怎么会在寒琛的房子里!” 乐意没敢跟晏母对视,她低着头,想着法子。 她第低头,脖子上现言的吻痕更加明显。 还没等她想好借口,晏母已经一把抓住她,将她扯到自己面前来。 毫不顾及自己贵妇人的形象,晏母扯开她的衣服领口,恶狠狠的盯着她身上的吻痕。 不仅脖子上有,锁骨胸前都有。 嘴巴可以骗人,但是证据不会。 乐意在她儿子的房子里住着,身上全是跟男人欢爱后留下的痕迹,这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乐意!你要不要脸!”晏母眼前一黑,腿软的差点没昏过去。 晏母偶尔会过来一次,梁妈知道晏母,急忙扶着。 “你跟晏明朗是什么关系?!你跟寒琛是什么关系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弟弟死了你就勾搭哥哥!你这么下贱,你不要做人,寒琛跟晏家还要面子!”晏母推开梁妈,面前站稳,她质问乐意乐意,“那次在晏家我就觉得你不对劲,那个时候起你们就搞在一起了是吗?” 乐意浑身紧绷僵硬的站在原地,看中晏母脸色发白,不顾形象的咒骂自己,忽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跟晏寒琛的关系本就见不得人,被晏母发现,她或许可以解脱了。 “是。”她看似轻飘飘的点头,却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爬上寒琛的床?”晏母怒目而视。 乐意低声重复了两遍这个问题。 什么时候呢,被他带出晏家的时候? 几个月前他酒醉闯入她房间的时候? 不,都不是。 “三年前。” 三年前,她只是扶了他一把,就被他拽下了地狱。不管怎么装的若无其事,她都已经深陷他的股掌之中。 “三年前你们就搞到一起了?!”三年前晏明朗可还没死呢! 晏母心口一闷,眼皮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梁妈吓了一跳,跟乐意一起急忙抬了晏母往医院送。 …… 韩迎等了半天没等到人来,没忍住又给乐意去了个电话。 乐意没接。 因为乐意站在晏母的病房里,平静的选着晏母给她的路。 晏母就是受了惊吓,没一会儿就醒过来了,但脸色仍不好看。 晏母赶走了护工跟医生,病房里只剩她们两个人。 第35章 是他不肯放过我 病房里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呼吸都带着凉意。 “三年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强了我。” “寒琛……寒琛三年前强了你?”晏母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天之骄子,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居然强了明朗的女人。 “是。” “所以你现在就这么报复晏家,报复寒琛,想把他也给拖下水是吗?!” “我说不是,你信吗?”乐意抬眸,缓缓对上晏母的眼,她的眼中一片清明,“我跟你一样,希望这些事情早点翻过去。我知道,就算我想报复,以我的力量对比晏家无疑是蚍蜉撼树。” “那你现在为什么还跟寒琛在一起?” 乐意攥紧了拳头,声音却倍感无力,“是他不肯放过我。” 晏母心尖一颤,想着儿子的性格,隐约明白了什么。 如果乐意没有撒谎,那么,情况远比乐意下贱的去缠着儿子要严重的多。 她的儿子……从小性子就拧。 晏母问她,“你想走吗?” “想。” “我可以送你走。” “条件呢?” “你走了就再也别回来,否则,不只是我,晏家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你。” 乐意笑了。 她说,“好。”终于解脱了吧。 趁着晏寒琛酒醉,晏母直接叫人送了乐意离开。 晏母给了她一张卡,又让人娶了一叠现金让她放手头先备用。 乐意没回去收拾东西,孤身一人来到这里,又孤身一人被送走。 这么多年去青春,换来的好像只有钱了。 一路颠簸,乐意靠着车窗,眼皮沉重,缓缓睡了过去。 注意到后座的情况,司机目光闪烁,方向盘一转,换了个方向。 等乐意再醒来,已经身处于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破旧的砖瓦屋,内壁连最简单的水泥都没有抹。 窗户漏风关不严实,老旧的木门上都带着一条条缝隙。 她躺在地上,呼吸里都带着砖土的味道。 脑袋嗡嗡嗡的疼,乐意连睁开眼皮都很困难。 她意识到了不对,可现在她浑身无力,一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身上装着现金的包不见了,她耗尽权利伸手摸了摸口袋,卡也不见了。 是路上出了意外,还是晏母骗了她…… 乐意无力深究,沉重的眼皮缓缓阖上了。 破旧的木门打开,三五个衣着破旧的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中年男人满脸的大胡子,看不清五官。他操着一口带着方言的普通话,指着乐意说道,“瞧瞧,这次可是个美人,买回去当媳妇儿稳赚不亏。” 边上的两个男人一看乐意眼都直了,“这个女人……多少钱?” “一等价钱一等货。”大胡子指着角落一个同样躺着的女人说着,“喏,旁边躺着的那个四千就行,这个得一万。” 男人甲说,“我们这村里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要是有钱娶得起媳妇也不至于花钱买。这么多年头,买媳妇最贵那一个也就花了六千块,这个要一万,也太贵了。” “贵?可别说一万了,如果不是这女的自己惹了祸,别说一万了,十万你们都买不着。” 第36章 乐意不见了 大胡子一脸不耐烦,“不买就算,我带她们去下个村。” 男人乙一直盯着乐意那张白净的脸瞧,见大胡子真的要带人走,实在放不下,摸了摸口袋开了口,“你也知道拐卖来的女人带不了多远,药吃多了身子不行了,以后不容易生娃。胡叔你再便宜点,七千我就买。” 大胡子停下来看了看男人乙,眼中精光闪烁,“七钱太少了,最少八千。” 男人乙掏了掏土气的大口袋,“我身上就七千。” “你要是真想要,这一千块借也能借到。” 男人乙一咬牙,“行,那你等着,我回去借钱,你别给她喂药带走了,就留给我。” “行。”眼见捞到钱,大胡子一拍大腿给定下来了。 把这女人从A城带到山村里卖掉就收了不少钱,到了山村一个转手还能再卖点,这波生意稳赚不亏。 大胡子摸着胡子,目光浑浊的看着脚下躺着的乐意,也不知道这女人惹了什么事,被人故意拐了卖。 “不管因为什么,在这山村里……可就一辈子都出不去咯。” 即便刚开始想跑,日子久了生了孩子,迟早会被同化,到最后甚至忘记自己是怎么来的,彻底这里融为一体。 这么多年,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还从没有女人真的能逃出去的。 乐意的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她睁不开眼,更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迷蒙中听了刚才那些话,乐意隐约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在路上,她被人喂了药,拐卖进深山里。 有个人不想让她有机会再走出去,想让她一辈子在这种地方销声匿迹…… 乐意明白过来,她被晏母骗了。 晏家,果然没有一个好人。 …… 晏寒琛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看熟悉的卧室,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乐意呢?” 梁妈看晏寒琛表情不太好,犹豫着要怎么跟晏寒琛解释昨晚发生的事情。 梁妈的表情怪异,晏寒琛隐约明白了什么。 “跑了?”他冷笑,“有本事就让她跑远点再也别回来。” 韩迎斜着身子依靠在门口,悠悠然接着他的话回应道,“你放心,她真跑了,而且不见踪影。” 晏寒琛眸光微暗。 昨晚晏寒琛酒醉那副委屈的怂样让韩迎自作主张拿了他的手机给乐意打了电话,让乐意自己过来接人。 然而电话只通了第一个,韩迎扛着晏寒琛等了许久,乐意也没过来。 他再拨过去的时候,电话已经变成了无人接听。 之后是挂断,最后再也没打通过。 韩迎觉得不对劲就自己把晏寒琛扛回来了,而乐意也不在别墅里。 韩迎眼皮直跳,总害怕是自己这一个电话惹了事情,那晏寒琛还不跟他玩命? 于是派人连夜找了乐意的下落,结果什么都没查到。 韩迎简单说了一遍情况。 晏寒琛那双深邃的眼幽幽的望着他,薄唇动了动,“还有呢?剩下的,一次性说完。” “操,你也是聪明炸了,没说完你都知道。”韩迎压低了声音,极快速的说了几个字,“你妈来过。” 轻飘飘的四个字音刚落,晏寒琛几乎毫无迟疑,越过韩迎直接往外走。 第37章 她是我的人 “喂喂喂,你去哪儿啊。”韩迎想拽他,没拉住。 他头也没回的往前走,“要人。” “回晏家你好歹换身衣服啊,老子只负责送你回来可没给你洗漱换衣服。”韩迎追在他身后喊,“老爷子最喜欢什么面子礼仪这些虚伪的东西了,你现在这幅样子回去,老爷子还不先教训你一通出气?” 而晏寒琛已经没了踪影。 韩迎傻了眼,“他是着了魔,还是脑子进水疯了?” 沉着冷静如他,自从把乐意搞到手之后怎么越来越急躁了。 嘴上说什么情妇,暖床,闹着玩,一碰上事儿了比谁都急。 细细想起来,韩迎倒觉得闹着玩的人是乐意,认真的是晏寒琛。 …… 晏家老宅。 看见晏寒琛一身酒气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晏母不禁拧起了眉头,“怎么这幅模样就回来了?” 没等晏寒琛说话,晏母又说,“先回房间换套衣服,别让老爷子看见了。” 晏寒琛站着没动,宿醉后的双眼密布着红血丝,看起来有些渗人,“乐意呢?” 没想到儿子一出现就是兴师问罪的,晏母心虚了一秒,又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乐意不是早就离开这里回老家了吗?” “昨晚,你去了我那里。”晏寒琛只说了个开头。 他在暗示告诉晏母,做过的事情,是瞒不住的。 晏母心知藏不住了,便也不装了。 “所以,你这一大早就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我的人,我自己处理。” “你会舍得处理她?当初故意让老爷子赶走乐意也是为了把她扣在身边吧?” “是。” 乐意的身份敏感,有些事情一旦揭穿便藏不住,晏寒琛也没掩饰。 一个轻描淡写的“是”字,再没有其他的解释,听的晏母脑袋直翻腾。 儿子的态度,说明乐意没说假话,一直以来都是儿子在主导这一切的发生。 晏母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得帮着儿子找借口,“男人,一时冲动是正常的,总归要有人帮你拉回正轨,你才知道轻重。” “你该知道妈是为了你好才把乐意送走。乐意在晏家是什么身份,你又是晏家的继承人,你们两个搅合在一起像话吗?她会是你人生的污点。” 晏母说了那么多,晏寒琛却仍旧还是那一句,“乐意呢?” “琛儿!” 母子一大早的争执还是被晏老爷子给注意到了。 晏老爷子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过来,晏母生怕乐意跟晏寒琛的事情被晏老爷子知道,连忙笑着说,“我昨晚去找他,没找这人,这不,琛儿还是孝顺,一早就回来。” 晏老爷子不信,“那你们吵什么?” “要人。”晏寒琛似乎没打算隐瞒乐意的事情。 “要什么人?”晏老爷子拧眉。 晏母心里一慌,急忙说,“还不是这孩子,一个月最多回家一两天,我这个做母亲的舍不得,还说不动他。” 晏老爷子这才相信,“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大嗓门交换,这是晏家,不是菜市场。”又指着晏寒琛,“还有你,也不知道把衣服换了再回来。” 第38章 羡慕 没让晏寒琛开口,晏母找了个借口打发了晏老爷子,“我这就叫去洗漱换件衣服,是不像样。” 晏母拉着晏寒琛离开晏老爷子的视线范围之后,晏母这才冷下脸,“你刚才是想在老爷子面前跟我要人?” “是。” “老爷子最在意家世门风,要是让他知道,什么后果你想过吗?” “想过。” “你威胁我?!”晏母瞪大了眼睛。 晏寒琛口吻淡淡,却莫名透着一股子狠意,“乐意是我的人。不管去留,只能我说了算。” 老爷子是个封建老古董,这事如果闹开,老爷子手里剩下的股份哪怕是给外人恐怕也不会给晏寒琛。晏母急忙时弄走乐意也是为了儿子着想,可儿子想过后果却不去考虑后果,这无疑是对她一种变相的威胁。 “好!好!好!”晏母捂着心口,拗不过儿子,“去找司机,是他哥送走了乐意。” 得到线索,晏寒琛没有再多话,直接拿出手机联系韩迎帮着找人。 晏母冷笑,“希望你去了还能来得及。” 深山老林那种地方,一买过去就是别人的新娘。晏寒琛从小有洁癖,脏了的乐意,他不会要。 晏母现在只希望那人早早的把乐意给出手了。 母亲的话含糊的暗示了什么,他的心像是被谁的手掌用力的捏了一下。 他抿唇,“一定来得及。” “那你就把她藏好一点,别让任何人发现,特别是老爷子。”晏母气的心口疼,“老爷子手里剩余的股份,你不想要,我还想要呢。” 晏寒琛忽然笑了笑,那笑意薄凉。 股份,股份,从小到大,晏母满脑子都是股份。 生他的目的好像从来都只是为了拿下晏氏的财产…… 甚至于为了晏氏,为了讨好晏老爷子,母亲连晏明朗那个被带回来的私生子都仔细照料。 偌大的这个晏家,每个人都各怀心思的算计。 为了钱,为了名声……却没有一个人是为了情。 除了乐意。 只有乐意真的喜欢过晏明朗,晏明朗也真心保护过乐意。 爱与被爱都值得被期待。 走出晏家大宅,阳光从头顶落下,驱散心底的阴霾。 他越来越羡慕他这双眼睛曾亲自见证过的真挚感情。 最羡慕……被真心对待的晏明朗。 …… 男人乙在村里四处借,村里人都笑他为了漂亮媳妇疯魔了,不肯借他。 买媳妇,能用就行,好看又精贵的怎么下地干活? 可男人乙却觉得那女人皮肤白皙细嫩,虽然闭着眼睛也看得出美的像是天仙。 不会下地干活以后可以多学,但是买了这个媳妇儿,以后生的孩子都好看可是别的婆娘比不了的。 大胡子等了一会儿没见到钱,有些慌了。 这女人跟其他女人不一样,别人是被骗来卖的。 这个女人是被被人绑了交给他的,说一定要尽早把这女人弄进山沟沟,再也走不出来就行,其他不做要求。 那人还特意给了他几万块,让他好好办事。 大胡子见乐意长得美,动了贪心,想着高价卖掉才在这里停留了会儿。 等的时间越久,大胡子就不放心。 想了想,他还是准备带乐意直接去最穷困潦倒道路不便的地方,意思个几百块钱买了就行。 第39章 生死边缘 而男人乙不想后悔,他拉住了大胡子,让大胡子再等等再给他半天时间,大不了就给九千。 大胡子一听,贪念再起,决定再给他一点时间。 如果天黑之前他拿不来钱,他就直接带人走去下一个地方了。 男人乙看上了乐意长得美,咬牙要买回那个媳妇,他打算去镇上卖血。 下山到了镇上,还没卖血呢,就碰上两个开着豪车的男人叫了他问路。 为首的两个男人高大帅气,出手阔绰,不过问了几句话,便随手给了他张百元大钞。 男人乙动了心思,问他们来做什么的。 韩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说,找一个叫做大胡子的人。 “大胡子在我们山头呢,我可以带你们去,但你们能不能……给我点跑路费?”如果能不卖血又能捞到钱,简直不能更好。 说了这话,那个周身散发着冷意的晏寒琛才正眼看向他,锐利的视线带着天生的尊贵和霸气。 男人乙被他的目光吓的一缩瑟,正准备收回刚说的话,只听晏寒琛对一旁的司机招了招手,拿了一叠钞票出来。 “半个小时之内带我找到大胡子,这些都是你的。” 男人乙眼睛都红了,光凭肉眼一看,最少也得上万。 这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区别。 男人乙做梦都想变成这样的男人,举手投足都带着与生俱来的风采。 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前面都是山路,没法开车,只能走路,爬山得二十几分钟,你们要是不嫌弃坐我的小三轮去更方便。” 俩人对视了一眼,跟着他一起上了山。 而男人乙因为即将拿到一笔钱而高兴,兴致冲冲带两人上了山之后,大胡子却不在了。 男人乙打听了一圈,才听说大胡子急匆匆的走了,连那个廉价的女人都没要,直接带了乐意走,像是在害怕什么,又像是在躲着谁。 晏寒琛将那一摞钱丢给了男人乙,叫上韩迎顺着他指的方向去找人。 日暮西斜。 大胡子身上背了个人走的不快,还没下山就隐约看见身后有人跟过来。 回头一看,那两人穿着不凡。 大胡子心里一抖,知道自己贪心坏事了,还是下意识的带着后背上的女人想逃。 本来想抄近路,特意找了条小路跑。 这会小路却成了他的死路,一条是砂石泥土的陡峭山路,一个人走都不那么容易,更何况大胡子还背个人。 他背不动乐意,直接把乐意放在了地上,拖拽着往山下走。 路边有岩石,乐意的腿磕磕碰碰,一片青紫。 眼见那两个男人追的越来越近,大胡子忽然明白了过来,这事儿没办法大不了以后不做A城的生意就是了。自己要是被抓了,可就事大了。 大胡子手一松,放下了乐意自己独自往山下跑。 韩迎去追大胡子,晏寒琛留下来救乐意。 昏迷的乐意被放在狭窄泥路上,山坡的倾斜度太高,乐意的身体随着地心引力自然的往山坡下滑。 另一侧是数十米高的山坳,一旦跌落下去,生死渺茫。 晏寒琛见状,几乎是不管不顾的扑了上去,在她身子彻底滑落前握住了她的手。 乐意双眼紧闭,无意识的徘徊在生死边缘。 第40章 袒护 晏寒琛死死的握住她的手,艰难维持着她生的希望。 他几乎是一夜没睡赶到了这里,浑身的力量都停留在双手上。 双目瞠红,血丝密布。 在生死线上走了一遭,晏寒琛拽着她的手,将她的身子一点点拖上来的时候,双手微微发抖。 而乐意脸色苍白,无意识的紧抿着薄唇。 腿和胳膊被山壁上的岩石树枝蹭破了大面,有些地方血液模糊着伤口,分外吓人。 他心潮起伏万千,而她呢……毫无波动。 在晏家的时候是这样,只有他会偷看她,她的眼里只有晏明朗。 哪怕把她留在身边,困在只有他一个人的别墅里的时候,他的情绪会因为她而变化,而她依旧风平浪静。 甚至她答应母亲离开走的那么洒脱。 结果出了事还是他在担忧,她只是闭着眼睛,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晏寒琛望着面前这张无比平静的脸,漆黑的眼睛里露出前所未有的虚弱和无奈。 可他不会承认自己会因为她而软弱,不管她是否听得见,他仍恶狠狠的捏着她的脸,“你是我的人,只要我不同意,谁都不能决定你的去留,更不能决定你的生死。” 他怀中的女人依旧毫无声息。 盯着她虚弱的脸看了片刻,他声音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乐意,听清楚了,你欠我一条命,你是我的,除了我,谁都不能让你走,包括你自己。” 这番外,他也只会在她听不见的时候。 晏寒琛以为不会有任何人听到,没想到韩迎捧着一张震惊的脸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你这话说的贼别扭,又像是狠话又像是情话。可不管是那种,乐意都听不见,你说又有什么意思?” 晏寒琛脸上罕见的柔情霎时消失,沉沉瞪了韩迎一眼,“人呢?” “没追着,那老兔崽子太精了,这山上尽是斜坡小路,本来就难走,岔路还多,天色越来越暗,人追丢了我就回来了。”韩迎说,“反正乐意找回来就行。” 晏寒琛沉着脸,抱着乐意往回走。 …… 乐意醒来时又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差点以为自己被拐卖进鸟不拉屎的山沟了,猛地惊坐起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 她的脸色刷白,清透的眼睛里全是惊恐。 双手太过使力,手背上的针尖回了血。 小护士急忙上前摁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给她重新插了针。 “这是什么地方?” “A城XX医院。” “A城?” 她揉了揉额头,分不清早先迷蒙中看见听见的是梦境,还是说现在才是梦境。 “你可别乱动了,要是你又出了事,琛少要跟我们算账的。”小护士嘀咕了句。 乐意血管细,再加上饿了几天,身子弱的不行。 第一个给她输液的护士扎了好几针都没扎进去,晏寒琛脸色铁青的直接让那护士走人了。 而后,一直都是护士长在这儿看护她了。 “琛少,晏寒琛?”乐意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胳膊腿上包了纱布。 “是啊,不然A城还有那个琛少?” 第41章 白眼狼 乐意一醒,就有人立刻通知了韩迎。 韩迎穿着纯净的白衣大褂,看着衣冠楚楚,在乐意眼里怎么看怎么都是人面兽心。 韩迎似笑非笑的望着她,“哟,醒了?还有力气瞪我,看来他的力气没白费。” 乐意一梗,秀眉微拧,“他把我带回来的?” 韩迎挑眉,“是啊,为了把你弄回来,他自己还惹了一身麻烦。瞧你这态度,好像巴不得被卖进鸟不拉屎的山村啊?” 乐意呢喃,“原来我没有在做梦。” 她问韩迎,“我为什么会在医院?” “人贩子为了让你乖一点听话一点,给你喂了不少药,你身体吃不消,他就把你扛回来了。” 从头到尾没有提到他的名字,但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那个他指的是谁。 乐意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跟腿上的纱布,有些不信任。 如果只是喂了药,那她身上的伤又是怎么回事? 韩迎看出她的心思,嗤了一声,“好心当做驴肝肺,要是那个穷乡僻壤有监控就好了,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把你从悬崖边上捞回来的,那样你就知道你现在这幅嘴脸有多白眼狼。” 乐意哑然,“谢谢。” 韩迎摆手,哼哧了一声,“可千万别谢我,不是我救的你。” 为了救乐意,晏寒琛胳膊上也蹭了一堆伤。 本来把乐意弄回来也就完了,晏寒琛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居然把乐意这事儿摊到明面上来了。 医院是韩家的,韩迎帮忙弄个女人进来,哪怕说这女人是自己的情人都没什么问题。 谁想到晏寒琛自己把受了伤的乐意光明正大的抱进了医院。 乐意没事之后晏寒琛就没再来过,但他把乐意抱进来这事儿闹得太大。 不少人都在八卦乐意是哪家姑娘,跟晏寒琛恋爱多久了。 幸好当年乐意给晏明朗冲喜这事儿并不光彩,尽管在A城其实也并没有多少人真的见过乐意。哪怕半年前在酒宴上闹开,也没多少人真的看乐意是谁,而是关注晏家的小花。 晏寒琛跟乐意在一起,如果只是私下玩玩,藏着一点事并不大。 可晏寒琛直接把乐意跟他的关系挑到明面上来,直接成了晏家人心口的一根刺。 但也不是没人知道。 知道了这事儿,铁定在背后怎么议论这事呢。 可除了议论也只能是议论,因为这事是晏寒琛挑明的,那人肯定是晏寒琛护着,谁敢跟晏寒琛明面上对着干? 晏老爷子知道这事发了好一阵火气,只可惜怄不过晏寒琛,晏家也就只剩晏寒琛这么一个子嗣。 只能咬牙切齿的退步,说让他把乐意给看好了,别丢晏家的脸。 晏老爷子面上是这么说,却还是在背地里给晏寒琛暗暗施压,想让她把乐意弄走。 而晏寒琛风轻云淡的答应,装作听不懂老爷子的不动神色的跟晏老爷子对着干。 于是这阵子晏寒琛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情,虽然杂事一堆。 但韩迎却发现晏寒琛紧绷的神情却在那一刻明显松懈了下来。 韩迎琢磨了许久也没明白他这是图什么。 第42章 她说没必要 不知道是没空还是故意,总之,自从送了乐意进医院之后,晏寒琛没有来医院看过乐意一次。 直到出院那天。 韩迎送她到了医院门口,车已经停在那等着。 她刚打开后座的门,前面驾驶座上的人就开口叫她,“坐前面。” 乐意这才发现晏寒琛。 手上的动作顿了片刻,还是坐去了副驾驶。 他靠着车窗在抽烟,修长的指尖优雅的夹着烟蒂,他的表情在烟雾迷离下让她更看不透。 她僵硬的扣好安全带,声音低缓,“晏夫人知道我们的事情了,你还自己来接我,就不怕事情闹大了,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吗?” 他轻笑了一声,“看来韩迎什么都没跟你说。” “他应该跟我说什么?” 他没回答,碾熄了烟蒂转过头来,定定的看她。 捏了一把她削瘦的脸,“这几天瘦了不少,回去让梁妈多给你补补,赶紧养点肉起来。” 她清澈的目光有片刻闪烁,不习惯他忽如其来的关心。 又听他说,“瘦巴巴的,睡着没胃口。” 她松了一口气,沉沉的“嗯”了一声。 她答应晏母离开的事情,谁也没有再提。 晏寒琛忙完那一阵好像空闲时间多了些,说是要给她补补,让她养肉,竟然真的每天都腾出时间来带她出去吃饭。 光明正大的带她出入每一个场所。 乐意不明白,他们的关系明明见不得人,早先他还把她藏得那么深。怎么忽然变了态度,恨不得把她整天放在阳光底下让所有人都看见? 虽然疑惑,却无力抗争。 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这样的,他说什么,她照做而已。 直到半个月后,乐意忽然看见一则新闻。 新闻上说一批人贩子被一网打尽,并且全部判了无期徒刑。新闻配图的那个大胡子,她看着很是眼熟。 乐意这才想到了什么,去问了梁妈,又去问了韩迎。 这才知道她被绑架的事情的始末。 也明白了为什么晏寒琛现在光明正大的带她出去走动,原来他直接直接将这层关系给扯开,整个晏家都知道了。 也正是因为晏寒琛光明正大的袒护,不会有人来找乐意麻烦。 包括晏母和最爱面子的晏老爷子。 听完了这些,乐意心里涌上格外怪异的感觉。 晏寒琛叫她出门,要带她出去吃饭,她第一次摇头说了不。 晏寒琛还以为她怎么了,回来看她。 她坐在卧室窗沿的吊椅上,缩成一团坐着,腿上放着一只白绒绒的兔子。 这吊椅,是前阵子专门给她买的,因为她总缩在房间里不动弹。 兔子是怕她闷,弄来给她解闷的。 乐意一抬头就对上他难得温软的视线,乐意心尖一颤,急忙避开他的眼神。 他们只是情人的关系不是吗?为什么晏寒琛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什么地方变得不对味? 晏寒琛的做法也让人不解,明明他们的事情曝光之后,他只需要推她出去当替死鬼就行了……可他没有,还直接将她光明正大的带在身边,收护在羽翼之下。 第43章 前女友回归 “看我干什么?”他站在她面前,轻轻的推了下她坐着的吊椅,她的人随着吊椅轻悠悠的晃动了起来。 犹豫片刻,她的心还是随着轻晃的吊椅一起平静下来,“你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从没告诉过我。” 晏寒琛幽深的眼底有一抹光亮溢出,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她沉沉的叹息,埋着头低低的说了一句,“其实你没必要的……” 晏寒琛眼中还没燃起的光芒瞬间又暗淡了下去,眸中只剩一片纯净的黑。 不管他做什么,似乎都很难从她嘴里听到一点儿好,她总是平静而冷漠的,连话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哪怕救了她,哪怕自打嘴巴的将所谓地下情人拎到台面上来,她却也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没必要。 好似是他在犯贱似的。 晏寒琛忽然笑了起来,笑的乐意心慌。 “晏寒琛,你……” “我什么?” “你真的没必要,我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说明了,是地下情人就没必要拿到台面上来。你说玩够了玩腻了会让我走,你现在做的这些都是在自寻烦恼。” 幽深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薄唇轻启,“那是不是看你死在荒郊野岭我也不需要管?” “看样子,你是嫌你惹的乱子还不够多。” 乐意咬着粉唇,澄澈的目光灼灼的与他对视。 是她惹的乱子? 分明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如果不是他非要扣她在身边做什么地下情人,她也不至于被晏母弄去山村差点丢了性命。 如果他肯放过她,这些事就根本不会发生。 晏寒琛他总有倒打一把的能力。 乐意攥紧了吊椅的扶手,沉默不语。 晏寒琛走后,轻轻晃动的摇椅也缓缓归于平静。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之后,晏寒琛开始很少回别墅,哪怕回来了,也不怎么跟她说话,甚至都没再压着她在床上滚。 梁妈还私下暗示乐意,问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惹了晏寒琛生气?让她想想,去讨好讨好晏寒琛。 乐意含糊的混了过去,压根没把梁妈的话放在心里。 晏寒琛不管她,她也乐得自在。 然而自在日子终究会被打破。 柳可曼回国了。 并且第一时间来了这栋别墅宣布主权。 是梁妈开的门,乐意抱着兔子坐在窗沿晒太阳。 乐意皮肤本就白皙细腻,阳光下像是镀了一层薄薄的光,看起来毫无瑕疵。 她五官精致,低眸轻抚着腿上的胖兔子时,整个人美好的都像是一副杂志里的插画。 柳可曼被这美好迷了两秒眼睛,反应过来之后立刻惊声尖叫了起来,“你怎么在这里?!乐意呢?!”咋咋呼呼的问完柳可曼又反应过来,“你就是乐意?!” 柳可曼一直是目中无人的嚣张大小姐,三年过去了,她没想到瘦弱的乐意能出落的那么好看。 在M国的酒宴上,乐意化了妆她没认出来。这会儿乐意不施粉黛,露出精致的五官,再加上A城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柳可曼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这女人,是乐意! 是那个三年前就让晏寒琛动了心思的乐意。 危机感将柳可曼包围。 乐意侧目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揉着兔子的毛。 “嗯,是我。” 第44章 说错什么了吗 柳可曼咬牙切齿,“当初在M国你就认出我了是吧?!” “是。” “那你怎么敢那样对我,挑衅我吗?” “我以为晏寒琛很在乎你,会因此让我走。” “你这是在讽刺我?!” 乐意目光平和,“只是说实话。” 柳可曼被乐意淡漠的口吻堵了一口气在心口,怎么都吐不出。 “我来找寒琛哥的,你这种低贱的身份凭什么跟我多话。”她叉腰,傲然的踹了一脚沙发,乐意手里的兔子受惊,跳下地躲在沙发后面去了。 “他不在,你要找他有急事最好去公司。你待在这里,就只能跟我这种低贱的人说话了。” “别以为他带你出去就认同你的身份,你不过是他无聊时候一个消遣的玩意儿。” “我知道。” 乐意平静的态度激怒了柳可曼,她越发咄咄逼人,“就算他真的对你有那么一点心思,晏家也不会同意你家给她,你要是死皮赖脸待在他身边就只能当一辈子见不得人的情。妇!” 乐意把兔子抱回腿上,并没有理她。 柳可曼气不过一脚踹了过去,那一脚正踹在乐意曾经受伤的膝盖上,肥兔子再度受惊跳了下去。 乐意吃痛,没有再去抱兔子,她双手揉着膝盖。 只听梁妈说了句,“先生回来了。” 柳可曼一惊,立刻收回了脚,换了一张笑脸贴了上去,“寒琛哥,我回来了!” 晏寒琛“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捂着膝盖的乐意身上。 柳可曼见他表情不对,生怕他生气,急忙解释着,“见兔子好玩想抱一下,不小心吓到了兔子。” 看他没什么反应,柳可曼这才松了口气。 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当年我负气跑出去,这些年我一直在后悔。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那么任性。所以我现在回来了,我想你保证一定会乖乖的,不再任性了。” “是么?” “嗯!”柳可曼换了一张面孔,“寒琛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怪我的。” 晏寒琛没有管柳可曼的故作亲近,他凝眸看着坐在一旁的乐意。 她依旧平和冷静。 柳可曼抱着他的胳膊一副亲热的样子,故意的问,“她是乐意吗?我都好多年没见过她了呢,她怎么会在你这儿?” 没等人回答,她又故作天真的说道,“我知道了,当年乐意是贴身照顾明朗的佣人,现在明朗死了,乐意是来照顾寒琛哥的吧。” 提到晏明朗的名字,乐意脸色骤变。 她起身站了起来,明亮的双眸里燃着灼灼怒意。 现实如何她已经看清,已经认命了。那些高高在上的少爷小姐怎么讽刺她都无所谓,可是明朗不行。 明朗是她心中的净土…… 乐意攥紧了拳头。 “不准提明朗。” 柳可曼眨了眨眼睛,很是无辜的表情,“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你怎么说我都没关系,说明朗不行。” “寒琛哥。”顺利挑起乐意的火气,柳可曼可怜巴巴的往晏寒琛身边凑。 晏寒琛居然护了柳可曼一把。 他说,“不用管她。” 第45章 旧情到底燃不燃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明显的偏帮自己,柳可曼眼睛一亮,忙不迭的点头,“嗯,我不会跟一个佣人计较的。” 晏寒琛没反驳,默认了乐意在这里的位置是佣人。 一个死人的名字都能挑起她的怒火,可他站在她的面前,她却从来都把他当做空气。 既然如此,那他也大可不必护着她,让她自己体会一下好坏。 柳可曼目的达到,试探着说,“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来。” 晏寒琛说好,目光却是看着乐意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应,柳可曼喜滋滋的走了。 一出门就给晏母去了电话,“晏阿姨,寒琛哥对我挺好的,你放心,我肯定能弄走乐意。” …… 柳可曼说下次再来不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也不知道谁给透风报了信,她几乎每天都准时在晏寒琛在的时间来。 跟着一起吃晚餐,等天黑了再依依不舍的离开。柳可曼的心思显而易见,谁都看出来她恨不得直接住在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的情分还在,柳可曼的靠近晏寒琛从来都没拒绝过。 晏寒琛对待柳可曼真是前所未有的好脾气,柳可曼说的话他几乎就没拒绝过,宠溺的很。 甚至连柳可曼找了个绝烂的借口,要搬进这里来住,他都默认了。 乐意对这两人的感情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这样关系的三个人同在一个屋檐下,心里有着怪异的刺痛感。 乐意住在晏寒琛的房间,柳可曼自己挑了个一墙之隔的客房住着,明明知道乐意跟晏寒琛的关系,偏要装作一副天真的无知的样子。 她不累,乐意都替她累。 不过……晏寒琛这么无条件的宠着柳可曼,是不是代表着这俩人之间有旧情复燃的机会? 如果他们旧情复燃了,她是不是能解脱? 这个想法让乐意又重燃了希望。 于是,只要晏寒琛回来,乐意都抱着肥兔躲得远远的,给这两人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只是柳可曼搬进来都大半个月了,这旧情也要燃不燃的,说不清楚。 柳可曼搬进来自然不会只是住着那么简单,她看乐意碍眼。没事就挑点刺,给可以找点麻烦。 这么多年,乐意在晏家一直都这么过来的,压根没什么反应,柳可曼觉得丧气,从而变本加厉。 这一切,晏寒琛都看在眼里,但他什么都没做。 因为他想知道,乐意到底能忍多久才能像柳可曼那样对他抱有期待的说上一句话。 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拉他的动作都有。 可惜没有…… 乐意从头到尾都一声不吭。 天气说变就变,晚餐前还冒着太阳,天一黑忽然就下起了雨。 柳可曼浮夸的捂着肚子叫乐意,“你帮我跑腿去买包卫生棉。我要XX牌子的XXX款,日用夜用都要。” 乐意看了看外面,“家里还有别的牌子的。” “我不喜欢用别人剩下的。”柳可曼骄横的说,“我用这个牌子习惯了,换别的我晚上会睡不好。” “可是外面下雨了。” “是吗?我看看。” 柳可曼拽着乐意走到了门口,“雨也不大,小区门口有便利店,你跑一下很快就回来。” 说完,不给乐意反应时间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第46章 韩迎的伞 乐意没能站稳,顺着惯性直接冲进了雨里。 雨不大,算不上暴雨。 但也并不小,片刻就能将人淋湿。 她踉跄着走回门檐下避雨,她拍了拍门,里面没人答应。 过了一会儿,柳可曼才将门开了一个缝隙,朝她说,“你赶紧去给我买啊,我肚子疼得很,急着要换呢。你赶紧去,买不到我可不让你回来的。” 柳可曼是用着开玩笑的口吻,可乐意知道,她没在开玩笑。 如果她买不到,柳可曼真的会把她在外面关一夜。 她透过门缝看见了晏寒琛那张冷漠的脸,那是对柳可曼无声的包容和认同。 她决然的转过身,既然那么在意柳可曼,留着她又有什么意思?不觉得碍眼吗? 看中被柳可曼推出门,却仍旧一眼没对自己开口求助的乐意,晏寒琛忽然觉得没意思透了。 门被关上,柳可曼笑盈盈的回头,却发现晏寒琛再也没有给她一个好脸色。 韩迎拿了紧急文件过来找晏寒琛,刚下车就远远看见乐意孤身走在雨里。 他急忙走了过去,黑胶伞往她身边偏了偏,挡在她的脑袋上,“你这么晚怎么跑出来了?” 乐意看了他一眼,“谢谢。” 韩迎拉了她一把,“没事就跟我回去,这么大雨瞎跑什么。” “有事。” 她的眼眶有些泛红,水珠顺着她额角往下落,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你脾气怎么这么拧呢?”韩迎原来是看不懂晏寒琛,现在发现连乐意都看不懂了,“被寒琛赶出来的,还是被那位刁蛮大小姐赶的?” 乐意没理他的调侃,自顾自往外走。 韩迎没办法,追上去把伞塞她手里,“你弱不禁风的,自己拿着挡雨。” 她把伞推了回去,打在他头上,“我已经湿了。”他还是干的,没必要两个人一起淋湿。 没想到他性子这么拧,真的把伞往自己身上推,韩迎急忙去握伞柄。 无意间碰上她冰凉的手背,他一惊,缩回手往后退了两步,整个人没入雨中。 怔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这下我也湿了,三两步我就进去了,你拿着用。” “谢谢。” 乐意握着伞柄,眨了眨眼睛,韩迎看的分明,这次真的掉了眼泪。 他心里莫名一阵烦躁,复杂的情绪从心头往上涌。 有些话本不该他说,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淅沥沥的雨声中,他烦躁的低咒了一句,“谢个屁,你要是乖一点压根不需要谢我。其实他只是想让你给他服个软。” 她的声音轻软,“我知道。” “那你现在跟我回去,你只要拉拉他的手,保准什么事都没有。” “我知道,但我不愿意。” 乐意反手擦了擦眼泪,握着他的伞走远。 风雨中逆行,她背影挺得笔直,白皙娇小的双手牢牢紧握着黑色伞柄地狱风雨,分外刺眼。 韩迎攥了攥拳头,心里那抹怪异的感觉更浓了一些。 浑身湿透的韩迎被梁妈迎了进去,找了间客房冲热水澡,又拿了晏寒琛没穿过的新衣服给他换。 想着那个削瘦却倔强的背影,韩迎魂不守舍。 晏寒琛抱着双臂靠在门口,“怎么这么晚过来?” 第47章 三年前 “事情帮你办好了,文件湿透了,字全糊了,我撕碎丢进垃圾桶了,明天再给你重新送一份去公司。” “好。” “你真的要那么做?” 韩迎虽然支持,但还是觉得他下手太狠了点,“你也知道你们一家子都是玻璃心,万一发现晏氏内部大换血,一个承受不来厥过去了怎么办?” “不会。” “这么确定?” “舍不得钱和权的人,怎么会舍得死。”晏寒琛神色淡漠的像是在说天气。 韩迎晒笑了一声,“也是。” 看见柳可曼一脸天真笑容的往这边走,晏寒琛站直了身子,“这说话不方便,有外人,去书房。” 柳可曼刚走过来这两人就把她当空气似的从她面前走过去了,她气的跺脚。 乐意回来已经是十点钟。 她浑身湿漉漉的,手上还攥着韩迎给的黑伞。 柳可曼被晏寒琛无视,心里有气,正好看见乐意回来,顺理成章的拿她撒气,“我的卫生棉呢?” 她趾高气扬的为难她,“我身体娇贵的狠,要是弄湿了可要重买的。” 乐意早就知道柳可曼是在故意为难她。 她要的卫生棉品牌是进口的,普通便利店根本没有,她兜了大半个A市才找了出来,自然不会在这种细节上让她挑出错。 手里的塑料袋包了一层又一层,她解开外面三层湿了的袋子,最里面一层是干的。 将装着卫生棉干塑料袋直接朝她扔了过去。 柳可曼没接稳,卫生棉正好砸在她脸上,然后滚落到了身上。 柳可曼立刻怒容满面,“不想买就别买,买了又故意恶心谁呢?” 乐意淋了雨浑身无力,不想跟她做徒劳无功的理论。 她把伞整理好,撑开放在一旁。 柳可曼却不肯放过她,追了过去,一脚将伞踢开,“寒琛哥不在,你就冷着脸不装了是吧?” 乐意平和的反问,“你不也是吗?” “你!”柳可曼挥着巴掌想扇她耳光,乐意反应敏锐,一耳光先甩在了她的脸上。 柳可曼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乐意居然又打自己。“你就不怕我告诉寒琛哥吗?!” “想告状还是怎么样随你。”乐意轻咳了两声,“但你故意为难我,这一巴掌是你欠我的。” “欠你的?”柳可曼被她气坏了,被尘封许久本不该提起也无人知晓的往事不禁脱口而出,“我告诉你,我欠你的可多了去了,你这辈子都要不回来!” 乐意攥紧了拳头。 为了碾压乐意嚣张的气焰,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柳可曼口不择言涌了出来,“三年前,你被寒琛哥睡了吧,那是你的第一次。可你被他睡了不仅没得到一点怜惜反而被他冷落甚至是厌恶,你知道为什么吗?” 乐意双眸瞠红,“与你有关?” “没错,是我做的。”见乐意脸上不再平静,柳可曼终于觉得快意。 夜深无人,柳可曼心安理得的将前程往事全部抖了出来。 “三年前,是我给寒琛下了药,因为我从来都找不到机会接近他。” 第48章 要不 我帮你 只要能撕碎乐意的面具,只要能让看见乐意痛苦的表情,柳可曼什么都往外说。 “好不容易两家因为合作的事情一起吃饭,我逮到了机会肯定要做点什么的。我在他喝的水里加了点东西,那是我托人弄了好久才买到的药。跟迷药不一样……跟情药也不一样……总之,是个好东西。” “可是被你抢了先,谁让你去扶他的?”柳可曼恶狠狠的指着她的鼻子,“那天晚上,我一直站在门外听着,明明那个人应该是我的!” 迟来的真相,听的乐意浑身颤抖。 那天,她原本是准备跟晏明朗告白的…… 因为忽如其来的意外,她畏畏缩缩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做,生怕龌龊事被人发现,所以才错过了最后的机会。 “不过即便你被寒琛哥睡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柳可曼凑近她耳边,告诉她全部事实真相,“因为我告诉他,药是你下的,被睡的人才是我。” 柳可曼说的句句属实,唯一遗漏的是当初她任性离开的原因。 即便她骗了晏寒琛,即便晏寒琛答应跟她结婚,却仍旧对她并不在意。所以她想使小女孩的性子,勾一勾晏寒琛的心思,谁知道晏寒琛不买账,再也没管过她。 扭曲了当年的事实,柳可曼把两个人的位置做了一个颠倒。 晏寒琛跟乐意之间,也因此开始扭曲。 “你知道这些事在我心里闷了太久,有多难受吗?现在跟你分享,我就舒坦多了。”柳可曼张狂的对她笑,“但你记得好好憋在心里,如果这件事被寒琛哥知道,你或许没事,但你乡下的那些家人可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了。” 乐意浑身僵硬站在原地,她满脑子都是当年的记忆碎片交替徘徊。 晏寒琛将她摁在床上她毫无反抗之力的低鸣悲泣,害怕事情被戳穿的恐惧畏缩……还有晏明朗闭上双眼后那张苍白的脸,错乱的人生在她眼前一张张一页页像胶卷般翻着页。 视线逐渐模糊,那些画面在眼前淡去,可绝望的痛楚依旧清晰。 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溢出,她猛地将柳可曼推到在地。 她发了疯似的一边哭,一边拉扯柳可曼。 “疯子,你这个疯子!放开我。” 柳可曼的尖叫声引来其他人的主意。 晏寒琛跟韩迎从楼上冲了下来,晏寒琛将乐意抱起,从柳可曼身上拉开。 乐意浑身湿漉,水渍沾了他一身。 她不安分的张牙舞爪,他只能将她抱的更紧。 柳可曼眼见晏寒琛不管自己,因为脸上被抓了两道明显的指印,直接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哭着喊着说被毁容了。 柳可曼不安分也就罢了,乐意因为他的靠近,整个人反而变得更加疯狂。 他灼热的体温像是她身上躁动因子的催化剂。 晏寒琛实在没了办法,叫了司机过来,直接拎了柳可曼去医院。 离开了他怀抱的乐意冷静下来,蹲在原地,双臂环抱着自己,闷声流眼泪。 韩迎站在她背后,平静的看着她哭。 垂落在身侧的手握拳又松开,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手臂撑着她的身体,让她半靠在他怀里。 韩迎嗓子有些痒,“你这么闷着哭,我看着怪难受的,真难受就嚎出来,大不了肩膀给你靠靠。” 她没有反应,韩迎无奈,另一只手像是哄孩子似的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要不……我帮你走。” 第49章 不敢相信任何人 乐意听见了他的话,却不假思索的拒绝了。 她一下接着一下的摇头,除了命运,她不敢相信任何人。 韩迎喉结上下滚了滚,忽然觉得庆幸,幸好她拒绝了。 他只是一时脑热,才会脱口而出那样的话,一定是的……他怎么会帮着一个女人背叛自己兄弟。 不会的不会的。 他不敢说话,也不敢再有动作,生怕又做连自己都心虚的事情来。 乐意闷声哭了许久,他就攥着拳头静静的看着。 最后看着梁妈带着失魂落魄的乐意进房间,逼着她洗漱休息,他才拢了拢衣服往外走。 深夜,雨也停了。 韩迎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楼上亮灯的主卧室,这破地方他是待不下去了。 再看女人哭的要死要活的样子,他得疯。 刚出门就看见回来的晏寒琛跟柳可曼一起回来了。 韩迎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晏寒琛的视线在他胳膊上扫过,然后启唇说了句“路上小心”。 韩迎好似被人发现了什么秘密似的落荒而逃。 当晚,柳可曼明明受了伤,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冒着雨搬了行李连夜走了。 偌大的别墅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卧室的灯熄灭,窗帘拉的紧密严实,房间里黑漆漆的。 乐意蜷缩成一团,背对着他,双手紧握着被单,双眼在黑暗中怔然的睁着 晏寒琛在客房洗漱换了睡衣才回来,他没开灯,动作轻缓的掀开被子躺在她身边。 明明躺在一张床上,两人之间却隔了老远。 晏寒琛终究没忍住,转过身去,从背后拥着她的身子,双臂紧紧环抱在她胸前。 他的胸膛和她的后背毫无缝隙的紧贴在一起,他的身体滚烫,一点点暖着她寒凉的手脚。 知道她没睡着,他的唇瓣蹭过她的脖颈,“我欠你的是情,可你欠我一条命,我们两清不了。” 乐意的指尖动了动,黑暗中应了一句,“你什么时候能玩够?” 她这是又要撇清关系? 他偏不。 他的唇吻过她的脖颈,耳垂,就是没再没说话。 …… 晏寒琛睡得不论多晚,第二天一早仍旧按时起床去了公司。 如果要在他这辈子最有成功,最有底线的一件事,就是当一个商人。 乐意脸上挂着两个厚重的黑眼圈,起床时已经是中午。 而晏寒琛打了个电话过来,非要让乐意亲自去给他送文件。 乐意知道,这是因为她昨晚问了那句话,他在给她答案。 不会玩够,他只要不放手,她就只能跟在他身边。 乐意去书房拿了文件,司机一路带她去了公司。 早先就吩咐好了,乐意坐了总裁专属电梯一路直接上楼。 没有预想中的冷面相对,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两份丰盛的午餐。 接过文件,他顺手将她拉进怀里,“来了正好一起吃饭。” “梁妈做了,在等我回去。”乐意的借口一点都不走心。 “梁妈知道你中午不回去。”他的语气难得温柔,与前阵子的冷漠判若两人,“吃饭。” “你这样……让我怎么吃?”她还被迫坐在他的腿上。 第50章 他要结婚了 晏寒琛一直抱着她,下颚靠在她的颈窝。 正当她以为他不会放开她,准备妥协就这么算了的时候,他却松了手。 把她放在了他的老板椅上,他自己站了起来,靠在办公桌旁目光幽深看着她,“吃饭,等会儿菜凉了。” 朝夕相处这半年,乐意早就熟悉了他的性格。 直觉他眼神更复杂了一点,里面有着微妙的情绪在变化。 懒得琢磨他的情绪,她低头沉默的吃着饭。 “多吃点肉,你太瘦。”他说。 她筷子转了方向,听话的夹了一块排骨。 吃了小半碗就放了下来,他压根没动筷子,一直幽幽的盯着她看,“饱了?” 她点头,“饱了。” “再吃点呢?” 她拿起筷子,机械的准备继续吃下去。 而她早习惯了逆来顺受,与命运抗争,输的总是她。 白皙纤瘦的手被他握住,“你什么时候面对我,能带点自己的情绪?哪怕像是对柳可曼那样撒泼也行。” 她平静的反问,“你还记得当初带我回别墅的时候怎么说的吗?” 他记得。 他说,要磨平她的棱角,要让她听话。 晏寒琛开始后悔,当初所谓报复的念头实在优质可笑,到最后磨的不是她的棱角,而是他的心脏。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我后悔了。” 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喃喃低语,“我从来都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后悔,后悔了又想怎么样,她看不透也猜不到。 “你很快就会明白。” 他在暗示着什么,可她不想去猜,“我能回去了吗?” 晏寒琛松了手,指尖无意擦过她的掌心,轻轻软软的一下。 她攥了下拳头,指尖陷入掌心,那抹异样瞬间消散被疼痛掩盖。 乐意沿着来时的路离开。 正好是午饭时间,员工们三五成群缩在一团吃饭聊天。 “你们听说了吗?晏总要结婚了,跟三年前的订婚对象,那个柳家大小姐。” “不会吧?那个柳大小姐那么任性,订婚前夕都能跑,晏总是疯了才会吃回头草,给自己找罪受吧?” “自从柳大小姐当年跟晏总分开后,这些年晏总身边一直没女人,谁知道晏总是不是就好那口,是真爱也不一定?” “呸,什么真爱,还不是为了利益。你们不知道吧,柳氏跟晏氏这阵子在有合作案,是个大项目。强强联合哪有拒绝的道理。据说当年的订婚闹得不愉快,这次会直接挑个日子结婚呢。” “结婚的话一定是真爱,晏总不是那种会为了钱牺牲婚姻的人。” “不不不,一定是利益结合!” “是真爱!” “是为了利益!” “……” 乐意走远,角落的员工们还在争论不休,没找到统一的答案。 虽然原因说的各不相同,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晏寒琛要结婚了,跟柳可曼。 乐意没坐总裁电梯,她攥着手机,沿着安全走道下了楼。 听筒里传来不耐的男声,“有事说事,让我听你脚步声算怎么回事?我们没熟到这个地步啊朋友。” 她问,“韩迎,你说帮我走的话,还算数吗?” 第51章 让她选 现在几乎是她的承受极限,如果晏寒琛跟柳可曼结婚了,不管谁强迫谁,谁骗了谁,她的身份就是小三。 这是她做人的底线。 绝不可以。 那端的人没想到她忽然说这个,犹豫了下,才回答,“算。” “谢谢。” “谢谢又不值钱,你记得欠我个人情就行。”韩迎故作轻松。 “嗯,我会记得,一直都记得。”她极认真的这么说了一句,一向轻佻的韩迎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彼此沉默着切断了电话, 冤家路窄。 乐意沿着楼梯走下楼正好碰到了一脸春风得意的柳可曼。 看她从楼梯口出来,柳可曼忍不住的鄙夷,“来公司故意在他面前晃悠找存在是吧?可怜了,总裁楼层高,员工电梯没有直达的,总裁专属电梯你又没资格坐,走了十几楼挺累的吧?” 没搭理柳可曼,她绕了过去往外走。 柳可曼愤愤然转身,盯着她的背影喊了一句,“我昨天搬出来不是怕你更不是让着你,因为我要跟寒琛哥结婚了,再住着不像样,我才答应他搬出去的。” 怕她听不着重点,柳可曼还特意重复了一遍,“我要跟他结婚了。” 乐意脊背挺直,没有回头,“我知道了。” “知道你就滚远点,别犯贱做小三!” 柳可曼嚷了一声,解气多了。 …… 晏寒琛很忙,在公司忙公事,连晚上回别墅都在准备婚礼事宜。 他没避开乐意,甚至偶尔会拉她来问两句意见。 乐意平和的给了意见,一点儿没因为他要结婚的事情有任何特殊反应,最多也不过是淡淡的问了句,“你要结婚了。” 晏寒琛心里五味杂陈,情绪不停翻腾,但他忍住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了她一个“嗯。” 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她迟疑了片刻,还是鼓足勇气问出了口,“你结婚了,能不能让我走?” 他没回答,长臂一伸将她拽进怀里。 跌坐在他的腿上,身子被他困在双臂之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他鼻尖轻轻在她耳后蹭了蹭,动作出人意料的温柔。 看她觉得痒了,脸上有了表情,神情变得生动,这才把问题又给踢回去了,“你说呢?” 乐意笑了笑,“当我没问。” 他已经没有再蹭她,那痒意已经从皮肤上消失。她还是伸手抓了两下,总觉得那细碎的痒悄无声息的渗进了血肉里。 晏寒琛翻了一页手上的设计图,捏了一把她腰间的软肉,“看看,哪个婚纱好看?” “不找设计师重新设计定做吗?”照柳可曼那个大小姐性子,婚礼连婚纱都不让她选,还不闹翻天? “时间太赶了,来不及。”他靠在她的脖颈间,碎发落在眼前,难得露出些许孩子气,“你觉得哪个好看?” 乐意看了看,随手指了一个。 看得出她没用心思,他拿指尖捏了捏她的下颚,扳正她的脑袋,“仔细看。” 她无奈,只能仔细看了会儿,按照柳可曼的性子挑了一件。 他还是不满意。 最终按照她自己喜好挑了一件,他这才满意。 第52章 大变活人 明明他跟柳可曼的婚礼,他却逼着她来看这些,是在测试她的棱角有没有被彻底磨净? 不过,如果让柳可曼知道,非气死不可吧? 乐意轻轻弯了下唇角,眼里有微妙的星光闪烁。 捕捉到她难得真心的笑意,晏寒琛忍不住捧着她的脸摁在怀里吻了上去。 她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反正也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更何况,这样的次数只会会越来越少。 …… 晏寒琛脾气变幻莫测,前阵子还对她冷峭无比,这会儿要结婚了居然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婚礼的事情太忙,没心思跟她多话,还是因为要结婚了心情好,总之,连带着整个人的脾性都温和了起来。 乐意倒计时数着他结婚的日子,压在心口,挡住所有光芒的巨石一点点被人挪开,有阳光一丝丝一缕缕透射进来。 晏寒琛让梁妈给她加餐大补,盯着她吃。 本来吃不胖的体质,也硬生生终于多出五斤肉。 还是得再胖一些。 丰满一点穿礼服好看。 晏寒琛想。 婚礼前一天,晏寒琛还是在她的床上,抱着她来来回回的折腾,像是要把前阵子欠下的全部补回来。 乐意差点没被他折腾散架。 第二天,他早早起床换衣服去做他的新郎,还不忘给她一个早安吻,好像只是参加一场聚会就回来似的。 晏寒琛走了没一会儿,韩迎就来了。 他手里还拎着个袋子,往她面前递。 乐意没接,“这是什么?” 韩迎收敛了以往的玩闹表情,正经了许久,“礼服,赶紧换上,换了我好带你走。” 她灼灼的看中她,不明白跑路要换什么礼服。 “他结婚,我带你走也总的有个借口名正言顺,你这么大个人站着,我还能玩大变活人?”韩迎把礼服硬塞进她手里,“记得自己画个淡妆出来。” 乐意只能照办。 白色的小礼服,款式看似简单,裙角却点缀着价值不菲的碎钻。 她换了衣服出来,拧着眉头问他,“你确定穿成这样能跑路?” 韩迎轻咳了两声,“你不过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轮子的?放心,会有车送你走。晏家的婚礼,动静那么大,还有新闻直播,我不过带你混条宾客路光明正大的走而已。” “是么?” “不然呢,难不成我也是人贩子,把你打扮好了卖高价?”不给她思考的时间,韩迎拽着她就走,“行了你瞎想什么,还走不走了?都十点半了。” 乐意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韩迎将她拽进了婚礼现场。 晏寒琛穿着一身白色西装站在鲜花搭建的一道道拱门中央。 他身姿颀长,背后是一整片花海搭建的婚礼现场,如梦如幻。 乐意想跑,却被韩迎一把推了出去。 她站立不稳,冲入舞台中央,直接撞进他的怀里。 晏寒琛将她薄如怀中,黑漆漆的瞳孔中倒映出她惊愕的脸,那么清晰。 四周都是宾客,社会名流,记者巨星慢慢占据了整个海岸会场。 微风吹起她的裙角和碎发,她跟他在众人视线中相拥,韩迎已经没入人群,不见人影。 她攥紧他的衬衣,手指颤抖,“晏寒琛,你联合韩迎骗我。” 第53章 倾吐心声 他脸部线条坚毅,此刻却显格外柔和,他连语调都是轻柔的,“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松手,这是你们的婚礼跟我没关系。”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她勉强保持镇定。 “她又逃婚了。”而他轻描淡写,“这么大的婚礼现场没办法以闹剧收藏,缺个新娘,只剩你了。” “我不愿意。” “可你骑虎难下,没办法拒绝了。” 本来以为是晏柳两家联姻,婚礼设计以及宾客名单都是按照最浩大排场办的,这会儿所有人都到齐了。 所有人以为的新娘柳可曼没有出现,正用震惊的目光看着这个不知道从哪儿被推出来的女人。 乐意僵硬的偏过头向四周看了一眼,只一眼便紧张的缩回了视线,“你别发疯,这不是玩笑。” 哪怕没领结婚证,只是举办婚礼也是有法律效应的。 晏寒琛却收紧了双臂,直接将她抱进怀里。 他的唇贴在她耳边,“对不起。” “这句是对不起,是三年前的。” 那天,不只是韩迎听见了,他也听见了。 也幸好柳可曼只是嚣张跋扈,却没长脑子,才能让他知道,自己错的到底有多离谱。 他误会了她三年,记恨了她三年。 “你知道了?” “是,所以我道歉。” 乐意终于找到了着力点,她试图谈判,“那你放手,我们一笔勾销好不好?” 他摇头,“你怎么这么好骗?我心眼小,你知道的。今天已经是这样,如果缺了个信你。让我下不来台,以后更加不会放过你了。我欠你的是情,但却你欠我一条命,就算不还也得欠着还点利息,总之你跑不掉。” 乐意感觉到他胸膛的热度一点点传递到她的身上,说话间,他的唇瓣时不时蹭过她的耳后,那种钻进血肉的痒意又浮了出来。 他眸光深邃,“不如给我个机会,我们结婚,那就是我欠了你的,接下来的半辈子,我会用尽全力补偿你。” 晏寒琛看似在问她,可她有选择吗? 他的环抱像是束缚,牢牢禁锢她的身体。 命运是个很奇怪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但上天如果把你们搅在一起,不管多么努力都解不开。 乐意命中注定逃不脱。 发现婚礼换了新娘的晏老爷子跟晏母气的跳脚,想阻拦,却被韩迎送来的一纸文件堵住了嘴。 硬生生看着这场婚礼生米煮成熟饭,差点气的差点昏厥过去。 但始终是差一点,但如晏寒琛所说那样,一个要权一个要钱,有贪念的人会不择手段让自己过得好,才不会一口气噎过去。 乐意是懵着被他扣在身边走完了一整场繁复的婚礼过场,结婚证是当当天下午去补办的。 红彤彤的结婚证还没在乐意手里捂热就被他拿走锁进保险柜了,乐意望着空落落的手心,清透的眼中一片茫然。 她想过跟晏寒琛之间的一万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这种。 不只是婚礼,哪怕是结婚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乐意整个人都是混沌的状态。 反倒是晏寒琛高兴了很多,每天名正言顺的抱着她进行伟大的造人工程。 第54章 命中注定 大结局 乐意一直是搞不懂晏寒琛的,结婚后也没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问过韩迎,而韩迎一脸的高深莫测说让她自己领会,这种事情,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韩迎知道是为什么,但他没法说。 因为晏寒琛这人骨子里的毛病还是改不掉,他死要面子。坚决不肯承认,其实晏明朗没死那会开始他就看上了乐意。 这太丢人,他坚决不承认,韩迎要是敢说,他就能跟韩迎绝交。 韩迎当然不说,就算是为了满足自己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也不会说。 乐意不懂晏寒琛,但时间是个很奇妙的东西。 很多事情神秘的面纱会随着时间的推逝逐渐揭开。 比如结婚那事,乐意是在两年后生了孩子才知道的真相。 当年乐意被晏母骗走又找回之后,晏寒琛就开始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 不只是为了乐意,也是为了自己不再受制于人。 而后,他不需要晏老爷子手里的股份已经可以拿下整个晏氏, 当年晏氏跟柳氏的合作并不是互利互惠,而是一个让柳氏栽跟头的大坑。 柳可曼的逃婚并不是因为再次闹大小姐脾气任性,而是哭着被晏寒琛逼走的——筹码是柳氏的未来和她自己的未来。 柳家元气大伤,是柳可曼当初骗了他的代价。 要是换做别人,婚礼当天跑掉肯定惹人怀疑。 而柳可曼,当年订婚逃跑一次,结婚再跑一次也就见怪不怪了。 逃跑两次的柳可曼,名声彻底坏了,以后再想豪门联姻也难。 从柳可曼回国开始,晏寒琛都只是在利用她。 利用柳可曼试探她的反应,看她会不会吃醋,是不是在意……通通失败后,很无奈的把目标变成了会不会跟他求助。 乐意知道这些之后忽然就明白了过来,怪不得让她选礼服,让她看婚礼细节,原来一早这个婚礼的女主角就是她,柳可曼从头至尾都只是个幌子。 晏寒琛是喜欢她的吧? 乐意偶尔会这么问问自己。 不过也只是随口问问,不会计较结果。 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她生活逐渐在迷茫中找到了重心和方向。 她偶尔还是会时不时想起晏明朗,在晏寒琛无孔不入式渗透她的生活之后,守着孩子成长成为她想的最多的事情。 想起晏明朗的次数,不知不觉中减少。 都说爱情在会在婚姻中被岁月消磨,最后逐渐变成亲情。 乐意不知道自己跟晏寒琛之间是否存在爱情,但至少小团子存在之后亲情一定会存在的。 日子,就这样过下去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乐意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喃喃的想着。 身后刚洗完澡的男人套了浴袍就从背后将她抱住。 他用温热的身体和灼烫的呼吸将她牢牢包裹,“给团子再生个妹妹好不好?团子两岁了,他需要个玩伴。” 不等她拒绝,已经横抱着她放在了床上。 他动情的啃噬她的唇瓣,亲吻她的身体,而她依旧僵硬而生涩,将夫妻生活当做任务来应付。 晏寒琛无奈的停了下来,鼻尖抵着她的额头。 “乐意,你听清楚了,我只说一遍。” 他深深吸了口气,最简单的一句话几乎耗尽一辈子的勇气,“在很早很早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 她凝眸望着他,清澈的眼里全部被他放大的俊脸给占满。 他说,“那个时候我还在羡慕晏明朗。不过现在不羡慕了,因为你是我的。” —— 正文完 第55章 韩迎番外 全文完 我是韩迎。 总有人吃饱了撑的喜欢给我贴标签,说什么,浪荡,风流,贵公子。 贵公子我承认,但前面两词我一直拒绝承认。 那两词用在那种随便看了谁都能发情的人身上的,而我坚决不是。 我是个很有节操的人。 比如晏寒琛的女人,我从来不屑于多看一眼。最后也就是偷偷研究一下,乐意那女人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不就是细腻白嫩了点,长得好看了点,眼睛忽闪忽闪的会撩人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不以为然。 并且对晏寒琛在感情里悄无声息的“堕落”嗤之以鼻。 而后来,我却不得不承认我那些讨厌的假货给我贴的标签。 因为我对乐意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终于发现乐意身上奇怪的魔力。 主要是因为耐看! 耐看就会多看,看的越多了解越多,了解越多就忍不住多想。 这女人看着弱巴巴的一小只,脾气怎么能这么拧呢。 我生平最讨厌不识时务的女人,看着就闹心。 可闹心闹久了也不好,容易变味。 特别是那个雨夜里,她倔强的背影,贼特么让人闹心。 有一瞬,我甚至想过不管晏寒琛那家伙,直接拐了他的女人跑路。 被拒绝后我冷静思考了一下,晏寒琛都拐了那么久都失败,我的成功率几乎为零。 想了想也就放弃了。 总之,乐意是个会吸纳旁观者入局的妖女。 当初晏寒琛是就这么掉进她坑里去的,万万没想到我跟他走了同一歪路。 可恨的是晏寒琛那家伙上路早,歪路走走也就正了。 他回头一眼就看出来我在走他老路,明示暗示的“羞辱”我,给我指明正道。 虽然感情这东西不受控制,但人还是可以控制一下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是知道的,我最终看看那条歪路,再默默含泪退出来。 乐意跟晏寒琛婚礼的那天,是我第一次靠她那么近,也是唯一一次。 因为名正言顺去牵她的手,带着她奔跑,让她身上的味道攥紧我的鼻尖。 我差点就没控制住准备带她跑路不去婚礼现场了。 幸好,只是差一点。 因为乐意身上的礼服有点闪瞎我的眼。 晏寒琛敢为了她去拼,跟晏家斗,敢给她名分。我怂,我做不到。 哪怕我跟晏寒琛走了同一条路,最后也肯定修不成正果。 放弃很重要,人要学会取舍。 我这么对自己说。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婚后晏寒琛从一个冷面冰山变成了一个妻奴。 乐意生孩子的时候都没哭,晏寒琛反而外面脸色刷白的流汗,当然,我发现他满头大汗中偷偷夹私带了一滴眼泪。 因为这事儿我嘲笑了他很久,可是好景不长。 这龟孙子记仇!居然带着老婆,抱着孩子,隔三差五往用冷冷的狗粮胡乱的往我脸上拍。 我他妈剁了他的心都有了。 是谁忍痛割爱帮他套路媳妇的他娘的是不是忘记了! 妈的!我也想结婚! 老子也要个软乎乎的媳妇!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