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那只狼 嗷…… 一阵越来越近的狼嚎声伴随着狼蹄踏着草地的轻微沙沙声让离歌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还没等她睁开眼,离歌只觉得一股冷寒中夹杂着血腥之气直直往自己冲来。 本能的警觉让她的身体先思绪一步行动,就在睁开眼的瞬间离歌的身体如一把张开的弓,噌的一下弹开了很远。 嗷…… 又一声狼嚎让原本腿还有些软的离歌瞬间清醒,她定了定神,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入目的是一双绿的深沉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泛着幽幽光芒,那双绿眸中弥漫着人性的凶狠,与冰冷。 有着人性的狼? 离歌眼睛眯了眯,周围一片漆黑,凉风中带来的浓厚泥土腥气混杂着青草微香的味道让她知道此地应该是森林深处,没有时间思考为何自己会出现在这里,离歌挑着眉头望向那只喘着粗气,警惕地盯着自己看的狼。 嘶,见离歌望向自己,那有半人高,粗壮结实的狼龇着牙,顿时,一股浓厚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离歌依稀能看见这只狼嘴周围还未干涸的血迹。 她摆出了迎敌的架势,这是她常年生活在森林里悟出的对付野兽的最有效动作。 离歌看似灵敏的架势在那只狼眼里是多么幼稚可笑,深绿眼中闪过一刻的嘲讽。 简直是不可量力! 离歌不动声色地盯着看不起自己的那只大型动物,说实话,她并不怕狼,可以说她根本不怕任何丛林中的动物,想着已经很久没有用到御兽术,不知此刻还能不能起作用,所谓敌不动,我不动,离歌与那只狼互瞪了半晌,那只狼许是知道面前这女子根本不是好惹的,所以,尽管两只前蹄已经呈攻击姿势,它还是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一人一狼如惊弓之鸟,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开启这一人一狼之间的大战。 突然,哗啦一声,离那只狼不远处的一棵老树上一阵树叶耸动声,接着一个黑影冲天而上。 噶,噶,粗厚的乌鸦叫声像是打响了这一人一狼只间的第一炮。 嗷…… 那只狼就着已经摆好的架势往离歌冲来,狼蹄踏着青草的咯吱咯吱声越来越近,那两颗尖牙在漆黑的夜里白晃晃的让人忍不住颤抖。 凶狠之气往离歌的门面直冲而来,嗜血的眼神看着离歌就像看着死人,嗜血的牙齿下一刻就要咬断她的脖子,离歌腿绷紧,她此刻已经没有时间运用自己的御兽术,眼看着那只狼的尖牙即将碰到她的脖子,离歌脖子一转,同时身体往旁边滚去。 地上的青草经过长年累月的一茬茬生长已经变得坚硬刺人,衣着有些单薄的离歌身体接触到地上的那一刻,仿佛有千万根针刺在身上,让她浑身神经一缩,离歌闷哼,紧紧皱着眉头,她知道现在自己一定浑身都是小血孔,连着她的神经都在痛。 勉强站着,还不等她仔细感受着身上的尖锐疼痛,铁蹄踏草的声音在离歌耳边接着响起,想着万万不能再躺下,离歌卯足了劲就往森林深处跑去,同时嘴里不停地念着一直被她尽力抛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个口诀。 一个劲儿往森林深处跑的离歌没有看到身后紧追不舍的那只狼眼中的轻蔑,那是一种看着比自己低等的生物应有的神态。 尽管已经尽了力,但两只脚又如何比得过四只蹄子,离歌在念完最后一句口诀时,她能感受得到那两颗锋利无比的牙齿已经咬上了自己的背,离歌闭着眼睛等着身后的狼撕掉自己后背上的那块肉。 感受着獠牙深深地插入了自己的后背,钻心的疼痛同一刻从背后传遍全身,离歌冷汗直流,她知道最厉害的痛还没来,她紧紧咬着牙,等着那能杀了自己的疼痛的到来,可是,半晌后,她身上的尖牙慢慢拔出,疼痛也缓缓减轻,离歌疑惑地转身,看着幽绿的狼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难道是自己的御兽术有效?离歌使劲眨了眨眼,看着那只狼不相信的又有绿眸中盛满痛苦,那只狼艰难地摇着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但是越来越重的头颅慢慢底下,四只狼蹄也踉跄着,眼看着它就要摔倒,离歌眼睛倏地睁大。 她看到那只狼龇着牙,一口狠狠地咬上自己的前肢,血腥味下一刻弥漫在这一方天地,远远盖过了泥土的腥臭味。 离歌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若是人还好,最起码有那智力阻止自己不可抗力的事情,但现在歪歪扭扭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只狼,一只人类眼中的低等生物,不知为何,看着狼前肢血流如注的景象,离歌心像是被蚂蚁咬了一下,有点酸,有点疼。 她从小就在与世隔绝的森林里长大,见过的人十个手指头数的过来,一直陪伴她长大的是森林里那些动物,不管是可爱喜人的娇小动物,还是嗜血残忍的老虎,狼之类的大型动物,在离歌看来,这些都是自己的朋友,若不是这只狼一心置自己与死地,她也不愿用那害死自己的御兽术。 砰地一声,庞大的身躯终于不敌隐世离家流传了几十代的御兽术,重重摔在了地上,唔,厚重的呜咽声仿佛发自那只狼灵魂的最深处。 看着它抖着庞大的身躯,原本嗜血的绿眸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嘲,那双眼慢慢闭起,等着眼前这个人类对自己出手。 离歌在那只狼的自残行动中还未回神就被那苦笑自嘲的眼神怔住,她不由自主地往耷拉着脑袋的狼走去,自己本来就没打算杀死眼前的这只庞然大物,尽管它一开始就把自己当成了食物。 犹豫着伸出手,离歌覆上眼前大得出奇的脑袋上,因为月桂被厚厚的乌云遮住,离歌知道这只狼很大,待自己走进时,她才意识到它是自己这么些年来见过的最大的一只,仅看它卧着的身躯就至少有五尺,四肢尽管还在抽搐,但离歌知道它们定然是强劲有力的。 触手是一片光滑,这让离歌纳闷,这些森林深处的野生动物即使不是浑身腥臭,起码不会有如此柔顺的毛,感受着手掌下面柔软的狼毛,离歌心中也是一片柔软,本以为这一身狼毛该与它的身形或是脾气相当,却没想到这比自己曾养过的那只精灵貂的毛还要顺软很多。 第2章 精灵貂现 没有意料中疼痛,那只狼艰难地抬起头,当看到离歌眼中的惊诧以及掩饰不住的怜惜,那只狼不禁高扬着眉,呲,呲,它龇着牙,并且想甩开离歌搁在它头上的手。 自己如何会需要一个弱智女流的怜惜,若是有可能,它会一口撕裂眼前这女子的喉咙。 看着这只狼别扭的样子,离歌失笑,这只狼远比自己曾见过的所有动物都有趣,她脱口而出道:“不如做我的宠物吧?” 本来没指望这只狼有所回应,不过,手的疼痛提醒着离歌这是一只与众不同的狼。 回答她的是那只狼狠狠的一口。 “唔,痛,撒嘴。”离歌不敢使劲扯,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手想掰开狼嘴。 离歌知道只要它稍微再用点力,自己的手掌就会被穿透,她能感觉到血顺着血管往伤口处流去,顺着狼的牙齿流到它的嘴里。 那只狼不知道的是自己的血是解毒圣药,同样也是解御兽术的最佳良方。 终于知道自己的血味道不同于刚刚那只狼,看着那只狼因为自己的滋润而越来越有力,离歌摇头,看来,今日自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不过她不后悔,死在本来就跟人类敌对的野兽嘴里总好过被自己的族人出卖。 只是她遗憾的是自己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明明自己已经被那只灰熊攻击,没有生还的可能,为何又好好地出现在这森林深处。 随着那只狼不停的舔吸,离歌越来越无力,头也越来越重,本来漆黑的夜里,离歌奇迹般的能看到满天的星星,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另一只手触到狼前肢的粘腻,看来,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因为御兽术那只狼咬了自己,没用一炷香的时间自己就遭到了报应。 不过让她纳闷的是为何这只狼不干脆咬穿自己的手掌,接着撕碎自己。 就在离歌想象着自己的最终结局时,狼狠狠甩开了嘴,轻松将她摔到了一边,嘶,已经不疼的身体又被满地的硬草穿破,离歌苦笑,自己注定是死无全尸了,想着,离歌眼前的星星消失,她陷入深沉的黑暗。 离歌进入深层的梦中,那里是她从小生活的地方,有视自己为己出,并教会自己一切技能的师傅,有陪伴了自己三年了的精灵貂,还有门前自己开辟的那一小片菜园,以及时不时出来偷吃自己菜的野兔,当然,还有那些送自己入熊口的‘家人’。 一张张脸如走马观花般从自己脑中闪过,离歌知道这应该是自己死亡前的征兆,思及此,本来还存在的想念与怨恨随着景象渐渐模糊而变得暗淡,也是,马上就不存在这世间,一切的情感纠葛都应该随风而逝吧。 就在离歌逐渐放松,接受死亡的时候,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咽喉像是被人扼住一样,离歌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她挣扎着想甩开喉咙上的束缚,但随着自己的甩动,喉咙上的枷锁却是越来越紧,离歌气急,真是连死都这么不容易吗? 她没好气地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朗到天怒人怨的脸,以及与那张脸及其不称的冰冷绿眸。 “想让我当你的宠物?”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离歌艰难地甩甩头,拥有绿眸的东方男子? 看来自己还未清醒。 掐着她脖子的力道越来越重,离歌的脸涨成了紫红色,咽喉上和身上的疼痛也无不昭示着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 离歌颤巍巍地抬起手,由于长时间的昏迷,此刻的她浑身无力,一直耷拉着的胳膊因为失血过多而麻痒不堪,她握上那只丝毫没有松动的大手,使劲往外掰着,离歌这种自不量力的行为无疑是蚂蚁妄想撼动大象,愚蠢之极。 男子看着因为用力额头青筋直冒的离歌,嘲讽地扬起眉角,看来这女子的智力也随着血液流出了脑袋,想着,男子瞥了一眼离歌满是干涸了血迹的手,幸亏昨夜没有咬穿她的手,若不然,这女子定然会变成白痴的。 “放,放手……”离歌紫红色的脸上渐渐显现苍白,额头冷汗晶莹欲滴,与橘红色的朝阳交相辉映,煞是动人。 不过翎墨又岂是一般人,对于眼前的美景视若无睹,他现在只想掐死眼前的女子,想着昨夜自己竟然会倒在这该死的女子面前,毫无反抗之力,若是平时,自己倒下的那一瞬,就已经够自己死多少回了。 翎墨的手下不松反紧,冰冷的绿眸里没有一丝人气,仿佛自己即将捏死的不过是一只蝼蚁。 颓然地放开试图掰开翎墨的手,离歌浑身力气一散,知道自己今日是凶多吉少了,她嘴角翘起,这一日一夜自己已经面临了三次死亡,还真是累人啊。 看着女子等死的模样,翎墨冰谭般绿眸没有丝毫波动,他手下一个用力,等着那声让自己兴奋的脖子扭断的咔嚓声。 突然,一抹极快的黑影从自己眼前掠过,下一瞬,那只掐着离歌的手出现一道深可见骨的极细血痕,翎墨甩开手,低咒一声:“唔,该死!” 终于呼吸到久违的空气,她贪婪地大口呼吸:“咳咳……咳咳咳……” 抚上脖子,离歌知道自己的脖颈定然肿了,半晌,她才疑惑地看着身前的男子,不明白为何这人就放开了手,当看到男子皱着眉看着不停往外冒血的手时,顿时了然,她四处搜寻,轻声呼道:“小黑?” 不出所料,那一抹刚刚消失的小黑影下一瞬跳进了离歌的怀中,离歌拳头大小的头颅亲昵地蹭着她的面颊,舌头甚至讨好地舔着她的唇角,粗糙的触感让她不禁失笑,完全忘了自己刚刚还在生死边缘挣扎。 “小黑,你怎么也来了?”离歌双手捉着不停跳动的精灵貂,高兴地问道。 小黑是自己无意中救过的一只浑身漆黑,只有两只耳朵与嘴巴处是纯白的精灵貂,师傅说这种貂及其罕见,浑身都是宝,特别是它的血液,既是剧毒,又是极品解药。 离歌轻柔地摸着小黑,等着它的回答。 这里不是自己从小生长的地方,也不是自己被黑熊攻击的陷阱,而且自己下山时根本没带着小黑,离歌纳闷为何精灵貂会出现在此地。 第3章 初步相处 听到离歌的问话,精灵貂仰起头,两只爪子朝天空挥了挥,嘴里吱吱叫着。 与精灵貂已经相处了三年,离歌当然知道它比划的意思,顺着那双小爪子,离歌看着天空,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被橘色的朝阳染成了一种说不出的颜色,却是炫丽宜人。 精灵貂的意思是它是从天空掉下来的,离歌眨眼,难道自己昏迷的时候是和小黑一样从天上掉下来的? 看着眼前这一人一貂相处融洽的模样,翎墨眼中的诧异一闪而过,若他看的不错,这只该是如今早已灭绝的精灵貂,据说这种精灵貂通人性,看着一人一貂熟稔的模样,翎墨觉得自己的手更疼了。 几不可闻的吸气声传入离歌耳中,她骤然想起小黑刚刚咬到人了,这人可不是吃亏的主,想着他狠辣的样子,离歌将小黑紧紧抱着,生怕这人会一掌捏死它,一边不忘了朝那人被咬的手看去。 果不其然,原本修长的大手此刻已经发黑浮肿,而且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往胳膊上蔓延,看着男子忍痛咬牙的样子,离歌没有丝毫同情,刚刚若不是小黑,自己已经被扭断了脖子,即使离歌不是心狠之人,此刻的她也不打算救眼前之人。 翎墨根本就没指望这女子会在这种情况下给自己解药,他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一吸,精灵貂下一刻已经飞到了他掌中,一模一样的情景再现,只不过这一次握在他掌中的是精灵貂的脖子而已。 看到小黑挥舞着小爪子,离歌颤抖着说道:“你放开小黑……不然……不然你也会没命的。” 除了师父之外,只有小黑陪伴自己的时间最长,她早已将它当成自己家人,现在看着小黑奄奄一息的样子,离歌的心揪着难受,她丝毫不怀疑眼前之人会毫不留情地杀了小黑。 翎墨没有看向离歌,冰冷的声音响起:“解药。” “你放了小黑,我就给你解药。”离歌眼睛紧紧盯着精灵貂,垂在腿侧的手不自觉握起。 翎墨的手不再收紧,他似乎是在考虑离歌话的可信度,须臾,他手一扬,精灵貂被扔在离歌怀中。 精灵貂一获得了自由就瑟瑟发抖地往离歌怀里钻,这个人类的强势是自己从未见过的,自己活了这么久,见过的人也不在少数,可它不知道世间竟还有气压这么强的人。 对于小黑的害怕,离歌感同身受,毕竟这场景刚刚还上演一遍在自己身上,她轻轻地把小黑往外面扯,嘴里柔声安慰:“小黑乖,已经无事了。” 尽管知道离歌不会骗自己,小黑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还是不安地往翎墨那方向瞟去,深怕这人突然言而无信,再次想要勒断自己脖子。 “我帮你解毒后,你能答应我不会再杀小黑吗?”离歌手不停地摸着小黑的背脊,一边问眼中明显已经显现不耐烦的男子。 听到离歌的条件,翎墨诧异,他深知人性的自私,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出卖任何东西,看着女子眼中的认真,翎墨心底不免生出一丝波澜,看着她坚持的盯着自己,不知为何,一向说一不二的翎墨无声点头。 这时候,离歌才有时间打量起这个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男子,只见男子身上的衣衫残破不堪,根本看不出原本样式,除了重点部位,其他地方都隐约露出不少蜜色肌肤,尽管衣衫褴褛,脸上也有不少伤口,但这一切丝毫不影响男子英俊的容颜,凌驾于一切的气质。 看着男子光裸的胳膊,以及左边胳膊上两排深深的血孔,凭借自己这么些年对森林中各种动物的了解,离歌知道那是狼牙咬出来的痕迹,这不禁让她想起昨天晚上的那只骄傲的狼,心中是一片担心,这男子绝对不是良善的主,看来那只狼是凶多吉少了。 离歌停下手里的动作,问翎墨:“昨日那只狼呢?” “怎么,没有亲手杀了它很遗憾?”男子嘲讽的声音让离歌手一抖。 “你杀了它?”离歌心一沉。 翎墨没有回答,只是周身的冷气更浓了些,难道她是遗憾没有亲手杀了那只狼吗?亏得自己刚刚还以为这女子有所不同,现在看来是自己高看她了。 而翎墨的沉默在离歌看来是默认自己的行为,她的气顿时不打一处来,离歌眼眶一热,一股酸涩之感充斥心间,想着那头倔强的狼,离歌微微哽咽着说道:“你为何要杀了它,它不过是一只受了伤的狼,对你是没有威胁的,你怎么能杀了它呢?” 离歌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眼眶微红,脑中总是闪过那双绿的深沉却带着嘲讽的眼睛。 感受到主人低迷的情绪,精灵貂在离歌手里吱吱乱跳,小爪子试探地挠了挠她的手心,笨拙地安慰着不知为何突然如此难过的主人。 翎墨讽刺的笑容在嘴角处龟裂,一抹暗芒自眼中闪过,他低首看着陷入自我情绪中的女子,这女子一身衣服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与时下那些锦绣长裙截然不同,而是简单的上衣,长裤。这种奇怪的着装在她身上简单,素雅,却又不失庄重。 而那张略微苍白的小脸因为昨夜的一番折腾已经抹上了不少灰尘,但这丝毫不影响女子清绝的容貌。 他翎墨见过的女子何其多,比这女子貌美的也不计其数,但却没有任何一个在自己心中留下印象,在他看来,那些女子的好皮囊根本遮不住肮脏龌龊的****,所以,他厌恶那些装腔作势的官家小姐,不过,眼前这女子似乎跟他之前映像中的女子不同。 从她为怀中精灵貂求情,再到现在对自己的斥责,以及她那双没有被污染过的眼睛,翎墨甚至有一瞬间想过要好好保护这双眼睛,不让它们被脏乱的世俗玷污。 看着眼眶逐渐变红的离歌,翎墨在自己还未有意识的时候脱口而出:“我没有杀它。” 翎墨的话无疑像是一道阳光打入了离歌晦暗的心底,她骤然抬头,惊喜地看着翎墨,不敢相信地问:“真的?” 看着她来不及擦点的眼泪,红红的小巧鼻头,翎墨漠然点头。 第4章 宵小挡路 “那它现在在哪?”离歌趁着男子好说话的当口,赶紧问道。 离歌的问题让翎墨脸上下一刻出现一种诡异的神情,不过,急于想知道那只狼下落的离歌没有注意,半晌,就在离歌不指望得到答案时,男子低沉的声音里多了一种不明气息:“晚上你自然会见到它。” 翎墨的话让离歌长舒了一口气,尽管那只狼不止一次想要咬死自己,但对于天生残暴的野兽,她不怨。 翎墨的回答让离歌心情顿好,她赶紧拔了一片草叶子,这地方的青草叶堪比锋利的刀子,一手拿着叶子,一手轻柔地拿出精灵貂的一条腿,嘴里小声抚慰:“小黑,不疼的。” 树叶划过它的腿,精灵貂瑟缩一下,赶紧取过那滴血,离歌又在自己手腕上划过,将两种血液混合,递给一旁冷眼看着她所有动作的翎墨。 他没想到解药竟是如此简单,喝了两种血,翎墨一直发黑的眼睛慢慢恢复清明,手上的伤口也奇迹般的快速愈合,翎墨挑着眉梢,看来地上这一人一貂的血都是极品解毒剂,本来他打算宰了这女子,想着身上数不清的伤口,以及即将奔赴的地方,翎墨思忖,这人的作用还是很大的,翎墨不容拒绝地说道:“出森林之前,你不得离开我身边。” 反正这里自己也不熟,稍微考虑了一会儿,离歌点头同意。 “咕噜噜……”刚静下来的这一方天地传来令人尴尬的声音。 离歌摸着肚子,自己已经一日一夜没有进食了,脸有点红,眼光四处漂移,就是没脸看向对面男子。 翎墨一怔,没吱声,转身离开。 男子没有嗤笑自己,离歌看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吐了吐舌头,伸了伸腿,觉得自己能起来,费了好大的力气,她才勉强站立,若是不想死在这里,她得去找些吃的。 看着主人踉跄着脚步,小黑识趣地跳了下来,亦步亦趋地跟着离歌,不仅它的主人饿了,它自己也是好久没吃东西了。 往男子身影消失的地方慢慢走去,还没走几步,轻微的脚步声传来,离歌抬头,只见男子手里提着只野兔,看着兔子在男子手里抽搐着,心脏处的小洞正汩汩往外流着血,离歌一怔。 仿佛知道她所想,翎墨冷声说道:“若是不想饿死,就收起你那套悲天悯人的情操。” 说完,他将手里已经死了的野兔扔到离歌脚边:“去收拾干净。” 不再看女子委屈的眼睛,翎墨找了个阴凉的树根处坐下,闭上眼睛小憩,本来变身的痛苦已经让没了力气,加之刚刚中了那只小貂的毒,此刻的他已经筋疲力尽,若不是有一副强健的体魄,他早已死在这森里深处了。 忍着几欲呕吐的****,离歌捡起野兔,那人说的对,这里不是自己住的地方,没有师傅每几日一次送上山的食物,也没有自己种的各种蔬菜,若是不学着适应,自己早晚得饿死在这。 “小黑,带我去河边。”离歌对老实蹲在自己脚边的精灵貂说道。 精灵貂对丛林很敏感,哪里有水源,只要它一嗅便知。 小黑像模像样地点点头,鼻子在地上触了一圈,然后看了看离歌,掉转头就跑,离歌紧紧跟上。 不出所料,几百米之外果然有一个不大的湖泊。 蹲在湖旁,离歌看着水里映出的人面庞,虽然水里之人脸上东一块西一块的泥,但她又如何看不出来这是自己已经看了二十年的脸呢? 明明被黑熊咬到了致命处,没有生还的可能,为何又会毫发无损地出现在这里? “有空在这里端详着自己那张脸,还不如早些洗干净手里的东西。”离歌纳闷的当口,那道她已经熟悉了的冷酷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不知为何,明明累极的他偏偏怎么也睡不着,躺在树荫底下,脑中总会不由自主闪现出那张委屈的小脸,脚下更是控制不住地往那道纤细身影消失的地方找来。 习惯了这人冰冷的腔调,离歌撇嘴,挤着眼睛开始洗那个已经冷透了的野兔。 看着女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翎墨嘴角不自觉扯出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洗干净野兔,离歌站在湖边,有点局促,半晌,她讷讷说道:“我,我不会烤。” 之前的她基本上是素食者,除非师傅强逼着她吃些烹饪的很美味的肉,离歌基本上从不粘手这些带血的东西。 她根本不指望男子会解了自己的尴尬,离歌提着干净的兔子干巴巴看着男子,眼中委屈渐渐浓了起来,翎墨看着那双跟兔子有的一比的红红眼睛时,暗暗低咒,大步走到她跟前,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野兔,转头就走。 他果然不如表面这么冰冷,离歌笑开。 终于,两人分工合作完成了烤兔任务,摸着饱胀的肚子,离歌眼睛笑成了月牙:“你的手艺真不错。” 离歌讨好的话没有得到翎墨的丝毫回应,她也没有丝毫不适应,毕竟以前她就一直喜欢跟不会说话的各种动物聊天。 “你是哪国人啊?为什么一个人来这丛林深处?”离歌接着问道。 良久,就在离歌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时,磁性声音响起:“朝凤国。” “啊?”离歌疑惑地看着翎墨,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离歌惊讶的傻样让翎墨纳闷,自己来自朝凤国有那么奇怪吗?他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边:“本王是朝凤的青翼王。” “朝凤?青翼王?”离歌不可置信地又问了一遍。 不会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她又急急问:“那你知不知道有一个叫中华人名共和国的国家?” “你在说笑?现今时间只有朝凤,临均,以及澜汉三国,本王不曾听过你说的什么共和国。”翎墨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女子,淡漠地说道。 离歌连连摇头,盯着男子的眼睛,试图从里面看出开玩笑的样子,但是,男子那深潭般的眼眸没有丝毫波澜,这也宣告了离歌的自欺欺人。 冷汗一滴滴往下落,离歌犹不死心地问:“现在是公元多少年?” 第5章 变身之痛 “现在是天和大陆七年。” 男子最后一句话让离歌彻底懵了,也终于证明了刚刚自己的猜测。 这是中国历史上不曾记载过的年代,看来,那些杂书上所言的平行时空是存在的,自己竟然能重活一世,离歌此刻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不过即使是陌生的时代,与自己来说也没有异样,自己习惯于生活在森林里,现在就当是换了个家,离歌又安慰似的想着。 “你……”就在离歌还想问些这个时代的事情,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 翎墨手一扬,阻止了她的话,低声说道:“找地方躲起来。” 离歌的耳力一向不错,她也听到了异样,看到男子的指示,离歌二话不说,抱着小黑就往不远处的一个两人合抱的大树后面躲去,自己这水平站在场上只会拖后腿。 刚躲好,男子已经被上来的十几个黑衣人团团围住,她看着神情依旧冷然的男子安然站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那些严正以待的黑衣人。 “青翼王,纳命来!”领头的黑衣人似是知道这位闻名整个大陆的王爷是个寡言之人,所以,不等男子有何动作,首先开口大喊道。 首领黑衣人双臂一振,身后的十几人个依次亮起手里的兵器就往男子冲来。 那些人眼中凶光毕露,有一种置人于死地的狠劲。 离歌看着没有丝毫动作的男子,暗暗着急,不会是他被小黑咬的毒还没有完全解吧?这要是每人一剑,他还不得成稻草人啊! 显然,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就在那十几把剑刺向男子的一刹那,他脚尖一点,立刻悬于众人上空,男子轻蔑地看着底下众人,那眼神,简直是把那些人看的连蝼蚁都不如。 就在离歌庆幸着自己在男子心中的地位比这些人高些的时候,男子从腰间抽出软鞭,银色的鞭子在阳光下泛着莹莹光芒,男子鞭子一甩,惨叫声此起彼伏。 “啊……”渗人的叫声惊得周围的飞虫鸟兽四处奔散。 那十几个黑衣人在男子手下没有走过一招,他没有将那些人直接毙命,而是甩瞎了那十几人的眼睛。 啪的又一鞭,又一阵惨叫声响起,离歌看去,那些人拿剑的手腕上均有一道血痕,哐当当,十几把剑落地,哀嚎声又响起。 那些人的手筋被甩断,没了眼睛,手同时也废了,这对于杀手来说,这无疑比直接要了那些人的命还来得残忍。 看着众人满脸的血,离歌觉得刚刚吃下的兔肉在胃里翻滚,她紧紧抱着小黑,试图压下心中的不适。 “惹到了本王,你们该死,还有你,回去告诉他们,凡是参与害本王的人,让他们等着一月之后本王回去取他们的人头。”翎墨指着领头之人,也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甩瞎双眼的人说道。 听着男子的话,那些人一阵沉默,领头之人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青翼王对手,思虑片刻,也不管身后那一是个瞎了眼的属下,转身迅速跑开。 剩下十几人当然知道他们被抛弃了,那么,剩下的只有一条路,十几人像是约好似的,脸色先是僵硬,之后慢慢倒地。 看着这些人嘴角流出的黑血,离歌傻眼,难道这些人就是跟电视上演的一样,牙齿里藏了毒药? 周围一片寂静,血腥味随着微风想四处传递,离歌慢慢往外挪出,她从没见过如此多的死人,一时脚步有点虚浮。 翎墨将没有丝毫血迹的银鞭收起,看也不看脚下的十几具尸体,朝森林深处大步走去。 离歌觉得这里真是阴风阵阵,她抱紧小黑,朝男子离开的方向跑去,尽管刚刚男子的残厉让她有一瞬的害怕,但她就是知道男子不会再杀她。 越往里走,离歌觉得越紧张,她不是没进过丛林深处,但这一座明显不同于现代森林,这里是纯天然的,没有经过任何人类修饰的,随着往里深入,离歌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她知道不远处应该就有瘴气。 “等等……我们能不能先歇歇?”离歌看着少许落在树叶和灌木丛上的残阳,气喘吁吁地问。 太阳马上就会落下,若是现在进入瘴气区,到时能走出去的可能性不大,自己跟小黑倒是不要紧,她从小就被师傅喂了不少极品解毒药,现在她的体质不说是百毒不侵,起码一般的毒药还有瘴气之类的根本奈何不了自己,而小黑就更不用说了,小黑本身就是一个毒物与极品解毒剂,但前面的男子不同,看着他浑身还没有结痂的伤口,这些伤口在深林里极容易感染,离歌有些担心。 男子转头,深深看了一眼离歌,继而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离歌听不懂男子的话,她只想着这样才能让男子的身体好的快些,同时自己也能好好休息。 翎墨闭上眼睛假寐,不理会离歌在她周围东张西望。 离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男子的脸,看到他呼吸均匀,以为翎墨必然已经陷入深睡中,她这才悄悄抬脚往外围走去。 现在虽然已经快入夏,但夜晚的天气还是有些沁人的冷,周围的雾气也中,若是在这里睡上一晚,难保不会生病。 听着轻微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翎墨鹰一样的眼睛猛然睁开,她知道这女子自己是无法走出森林的,只要天一黑,这里的野兽会层出不穷的出现,既然她急着去送死,自己没有理由阻止。 翎墨重重闭上眼睛,等待着又一轮变身的来临。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他即将陷睡眠时,一道惊喜的声音响起。 “哎,你别睡了,我刚刚找到了个山洞,我们去那里休息吧。”说着,离歌已经走到男子身边,她没有丝毫隔阂地就想牵起翎墨的手去自己刚刚发现的好去处。 嘭的一声响起。 “啊……好疼,你……”不出意外,离歌被一掌甩开了好几步,屁股着地,这让她昨夜还未好的浑身血洞又重新裂开,离歌龇牙咧嘴地瞪着男子毫无愧色的脸,无语。 “记住,别靠近我。”翎墨冷冷说完,又闭上眼睛。 第6章 大战棕熊 一夜两回变身会将自己的力气耗尽,现在不好好休息,它不知到时自己会不会发狂而咬死眼前的女子。 这女子的命不要紧,但是她的血却是珍贵的。 “我只是想带你去山洞,这里晚上会冷的,而且还会有野兽过来。”离歌委屈地说道。 以往在山上,自己就是这么跟师傅相处的,她不知道世上除了师傅那么好脾气的人,还有眼前男子这种生人勿进的坏脾气之人。 离歌讷讷的声音让翎墨心一颤,他没想到这女子竟然不是想偷偷逃跑,而是为自己觅一处可以休息的地方,从来没有人如此毫无目的的对待自己,翎墨心中升起一股陌生的情绪,这让一向无所不能,也将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翎墨有些不知所措,也本能地排斥这种心绪,因此,他冷声道:“滚,明日太阳升起之前不要出来。” 离歌有些气馁,自己数次的示好却依旧换来男子的冷喝,这让本来就委屈的她眼眶泛红,眼泪不知不觉顺颊而流,身处陌生的环境,周围没有待自己如亲儿的师傅,离歌一时心中气结,索性不想忍着了,越想,她的眼泪越是忍不住,哽咽出声。 苍白的面容,含泪的水眸,以及因为忍着哭出声而被咬的娇艳欲滴的红唇,翎墨抬眼便看到这一副让自己一滞的场景。 心中一顿,翎墨平板的声音微微异样,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男子解释道:“我是为你好。” 得到解释,离歌也知道这人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又抽噎了几下,她才慢慢起身,挪着步子往山洞方向走去。 “等等……”刚走两步,男子喊道。 离歌纳闷,还没来得及细问,便条件反射地接着男子扔过来的东西,细细一看,是一个不大的瓷瓶,她疑惑地看向男子。 “金疮药。” 意识到男子指的是自己屁股上的伤口,离歌苍白的小脸刷的一下爆红,一瘸一拐的脚步越走越凌乱。 看着仓惶而走的离歌,翎墨的嘴角不自觉翘起。 在他还来不及收起笑容时,身上已经熟悉的疼痛如约而来,他嘴角僵硬,淡绿的眼眸开始渐渐变深,里面还夹杂着疯狂的血红。 正在山东艰艰难地为自己涂药的离歌听到隐约的狼嚎声,那凄厉的嘶吼声让人不自觉颤抖,哐当,拿着瓷瓶的手一抖,瓶子应声而碎。 离歌没有多余心思看一眼地上,她急急往门外走去,离歌一向对声音敏感,自己听过的声音,不论是人还是动物,自己都能在第一时间认出,况且那声音自己昨天夜里还听过。 那人说自己夜里自然会见着那只狼,原来是真的,听着那痛苦的残厉叫声,不知为何,离歌一阵心慌,不管是那男子,还是那只狼,她都不愿看到他们受伤。 踉跄着脚步往声音来源的地方走去,不出所料,那来源处正是男子刚刚休息的地方,难道这一人一狼真的打起来了? 离歌越想越着急,脚步也是凌乱不堪,一心想知道怎么回事的离歌听不到身后一直吱吱乱叫的精灵貂。 当看到眼前的场景时,离歌愣在当场。 月色极其敞亮,圣洁的光芒打在那一片光洁的草地上,只见草地中间一只狼仰天长啸,尖牙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冷幽光,凄厉的叫声之后便是无助的呻吟声,离歌定定站在原地,看着两只狼爪使劲地刨着地,厚重的狼蹄已经满是血迹,但它仍不知疼痛地挥着双蹄,茫茫尖牙更是使劲往自己身上咬着,所过之处皆是血迹。 看着那只狼自残的模样,离歌完全忘了只是一只随时可能咬断自己脖子的野兽,大声喊道:“住手!” 那只狼似是没有听到离歌颤抖的呵斥声,依旧不停地往自己身上咬着,本来血流如注的的伤口更是雪上加霜,鲜红的血液在月光下刺激着离歌的眼睛。 她顾不得小黑一直扯着自己的裤脚,低低说道:“小黑,放开我。” 说完,强行拽开精灵貂,大步往那只狼走去。 嗷……嘶…… 看着离歌往自己走来,那只狼终于恢复了些意识,他仰头朝离歌嚎叫,龇着牙,喝退之意很明显。 不知为何,此时的离歌根本不似昨日那般怕这只狼,看着那双幽绿中带着血红的眼,她试探着伸出手,轻声说道:“你别咬自己了。” 嗷…… 看着离歌伸出手,狼后退一步,嚎叫过后,眼中的凶光露出,尖牙也时不时地往离歌的方向触着。 离歌缩瑟了一下,但是触及到那双狼眼中快要抑制不住的痛苦时,又坚定地往前走着,终于,她站定在紧盯着她的狼面前。 “你别咬自己。” 离歌伸出的手有点发抖,那不是害怕,不是幸灾乐祸,那是不能言语的心疼。 “唔……”就在离歌手刚要触到它的头时,狼狠狠咬上离歌还没有结痂的手。 真的很疼! 原本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又被撕裂开,离歌知道这次自己的手已经被咬穿了。 喝了女子鲜血的神智开始恢复清明,绿眸中的血红也渐渐散开,它抬眼便看到眼泪兮兮的离歌皱着眉看着自己口中的瘦嫩手掌。 缓缓撒开嘴,那只狼眼神复杂地看着一个劲儿给自己双手吹气的女子。 愚蠢的女子!狼心中恨恨想着。 但那双狼眼却时不时地往女子因疼痛而缩成一团的身影看去,最终,他不甘不愿地迈着脚步往离歌走去。 正在哀叹着自己这只可怜的手的离歌突然感觉手上一暖,不甚舒服的舌头舔过她的手,尽管那双绿眸里竭力平静,但离歌仍旧从里面看到了别扭的情绪。 “呀?你现在好了?看来我的血还真是有用呢。”看到狼眼里不再有红色,离歌暂时忘了疼,兴奋地叫道。 轻柔地舔完离歌的手掌,那只狼高傲地别过头。 离歌好笑地注视着它的一举一动,这么人性化的表情让她忍俊不禁,扑哧一声,她笑出了声。 知道自己被取笑了,那只狼转头冲离歌龇着牙,并且作势又往她咬来,知道这只狼的自尊心很强,离歌赶紧摆手,嘴里不停认错:“别咬了,已经被咬穿了,我不该笑你的……” 第7章 离歌生病 将受伤的手赶紧往身后藏去。离歌的血液与众不同,所以伤口愈合速度也很快,现在已经停止流血的伤口千万不能给它看到,不然又得挨咬。 “不过,他呢?你见过刚刚呆在这棵树底的人吗?”玩笑过后,离歌突然想起本该躺在树底下的人早已经没了踪影,她疑惑地问。 离歌的话音刚落,那只狼堪堪停住了脚步,幽绿的眼睛一滞,不再看她企盼的眼神,转身就想离开。嘭,嘭,嘭,厚重的脚步声就停在这一人一狼之外。 借着月光,当看清楚来者是谁时,离歌不得不感叹上帝的这个玩笑。 也是,自己能来这莫名的地方,小黑能来,当然,曾要了自己命的那只大棕熊当然也能来。 啊嗷! 前一刻还想离开的狼龇着牙,挡在离歌前面,紧盯着那同样凶恶必现的棕熊。 扑哧扑哧,棕熊的喘息声明显急促了很多,它眼睛先扫过那只狼,之后眼睛定定地看着离歌。 之前的那一仗仿佛还没有过去,这让棕熊心中的火焰蹭蹭上升,这个人类不好惹,若不是自己的心智强,恐怕早就被她身后的那些人类捕到了。 大棕熊将自己之前受的一切对待全都算到了离歌身上,所以,不等离歌反应,它已经朝这一人一狼冲了过来。 嘶,那女子只能自己欺负,何时轮到这一只低贱的畜生嚣张了,狼眼中的狠光直冒,它一个跃起,已经飞扑而上,以刁钻的角度咬上灰熊的心脏处。 獠牙何其锋利,即使灰熊的皮着实厚,但离歌依然能看到鲜血顺着它的胸口往下滴。 嗤嗤哧,灰熊抬起爪子就往比自己小太多的狼挥去,离歌在旁边看的心惊胆战,她惊呼出口:“小心!” 那只狼又岂是普通的狼,躲开的同时,嘴上用力,硬是撕下棕熊胸口的那片肉,吐出泛着腥臭的满嘴灰毛,狼冰冷的眼睛依旧紧紧盯着疼的嚎叫的大棕熊。 “那个……你先走吧,这只熊很厉害的,你能先帮我照顾好小黑吗?”离歌赶紧站到狼跟前,小心翼翼地建议道。 这只熊的力量自己是见识过的,连御兽术都起不了多大的用处,当然,离歌怎么也不会承认自己当时是被吓得压根忘记了使用自己的拿手绝技了。 冷冷扫了一眼女子,那只狼又紧紧盯着棕熊,生怕它会出人不意的出击。 这一人一狼正讨论的时候,对面的棕熊同样龇着牙,它万万没想到一只比自己小很多的狼竟然还能伤了自己。 咚咚,嘶,这一下它是真的发怒了。 熊往这一方冲来的同时,狼也撒开蹄子不甘示弱地往前冲去。 瞬间,尘土飞扬,尖牙入皮肉的声音嗤嗤作响,嘶叫声更是惨烈异常。 虽然灰熊身躯庞大,力气无敌,但狼却胜在身体灵活,总会以想不到的脚步出击,所以,不久后,画面就定格在那只狼吊在了棕熊的脖子上,尖锐的牙齿狠狠插入它的喉咙。 啊嗷!棕熊惨烈的嘶吼,使劲甩着脖子,而那只狼也是耗尽了力气,被重重甩开。 血顺着嘴角流下,清晰的骨骼错位声同时响起,幽绿的眼睛里不再是一片冰冷,而是掩饰不住的苦痛,离歌心脏咚的一声下沉,她知道狼伤的极重,离歌惴惴上前,颤抖地伸出手,很害怕摸到骨骼深深插入内脏的情形。 解决完那只狼,棕熊开始进攻离歌,那个人类最该死,想也没想,棕熊便朝离歌跑来,四只蹄子踏在草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丛林里格外沉重。 棕熊才跑到一半,一道更快的声音已经从离歌脚下掠去。 “小黑?回来!”若是小黑再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一直很听话的精灵貂这次却没有停滞,它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附上棕熊已经被咬开的喉咙。 小黑很小,四肢有着尖细的爪子,牙齿更是像磁盘一样紧紧吸在棕熊的颈间。 离歌紧张地看着小黑,若是小黑被甩开,自己还可能接得住。 这次却没有离歌意料中的惨烈,只见棕熊被小黑咬着的地方流出的血液开始慢慢变黑,一直没将这么小的东西看在眼里的棕熊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但无论自己如何嘶喊,为时已晚。 直到它重重的倒地,棕熊仍旧睁着大大的眼睛,眼里满是不甘。 看到棕熊倒地,离歌这才呼出一口气,微风吹过,离歌觉得浑身冰冷,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满身的冷汗。 她小心地靠近已经站不起来的那只狼,摸索着它的四肢和心脏,还好,只是断了一只腿,还有内脏受损,但是没有性命之忧。 一直到棕熊停止了抽搐,精灵貂这才跑到离歌脚边,讨好地咬着她的裤脚邀功。 “小黑真乖。”离歌替狼看完后,这才夸奖道。 看着那只狼庞大的块头,离歌考虑再三,才郑重地看着精灵貂,说道:“小黑,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它,我去找点水,替它清洗,好吗?” 小黑人模人样地点点头,跑到狼脚边站着,圆圆的小眼睛四处转着,深怕有不明动物再来。 再三确定周围没有其它可疑危险存在后,离歌才就着如水月光急忙朝白日发现的那个湖泊跑去,经过那个大棕熊的尸体旁边,离歌还是不自觉缩瑟一下。 幸亏因为自己身上的伤,白日走的很慢,他们离那个湖泊不是很远,所以,两刻钟之后,离歌才小心捧着手里一个空心的木头,里面盛着不多的清水。 小心地清洗着伤口,刚碰到伤口,离歌明显感觉到它身体僵了一下,继而尽力伸展自己的呼吸,放松身体,尽管已经十分小心,但离歌知道这种疼痛即使有思想的人类也不能保证忍痛不出声,那只狼却做到了,只见它微微眯着眼,之后便没有任何动静。 一直住在山上,对于药草已经颇为熟悉,况且师傅也曾教她一些简单的药理常识,对于动物这种断骨之伤,离歌以往处理过不少次,离歌又嘱咐精灵貂看好这里,自己往草药多的地方寻去。 第8章 相互照顾 望着走路有些蹒跚的离歌,那只狼怔怔出神,尽管从它眼中看不到丝毫情绪,但它心底的惊涛骇浪也只有自己明白,从来没有人会毫无目的的对自己好,就连那些所谓的‘亲人’亦是满心的算计,正可谓最是无情帝王家,更何况是那些无论讨好,还是惧怕自己的各方人士。 看着清澈见底的眼神,笨拙的动作,懦懦的表情,那只狼的心底突然有一个想法,这让心中莫名纠结的它豁然开朗,它深绿的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既然是她自己闯入它的视线,又引起了自己的兴趣,那么,将这个女子带在身边想必应该不会再无聊了,想着,一爪子挥开蹭在自己身边的精灵貂,龇着牙,示意精灵貂别靠近自己。 一只狼的脸上如何会出现这种极具人性化的表情? 一时没注意的精灵貂被一爪子挥成了黑色抛物线,落地后又滚了好几圈,它迅速爬了起来,精灵貂又后退了几步,确定不再那只狼的攻击范围内才抬起胳膊,满眼气愤的吱吱乱叫。 “小黑,你怎么了?不是让你看好它的吗?它受伤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对我们有救命之恩的它呢?”就在精灵貂小爪子乱挥的当口,离歌已经捧着药草回来了,看着精灵貂这么恶劣的动作,嘴里还在乱叫,离歌皱着眉训斥。 精灵貂委屈地看着自家主人,一股寒意自心地冒出,它能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以往,自己在主人心中是占着极重要的位置的,但看着眼前情况,精灵貂心中有一种很深的危机感,不行,它决不能让主人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凶猛动物有更重的心思。 确定了心中所想,精灵貂也不敢摆架子,它讨好地双脚抱着离歌的腿,让她别生气,嘴里还煞有其事地吱吱劝着。 “好啦,小黑,快放开我。”说完,不管还吊在自己腿上的精灵貂,离歌向已经往这边瞟来的狼走去。 将药草碾碎,敷于伤口处,又找来干净的木棍,将那只受伤的腿绑好,离歌这才气喘吁吁地瘫坐在地上,抹了一把汗。 被包扎的很好的狼这时候才有时间好好打量旁边的女子,尽管已经是深夜,但那张凝脂的白皙面庞却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因为一直忙着,略微干裂的菱唇同样有些苍白,最让那只狼在意的便是那幽澈的眼眸,干净,通灵,那是一种没有被世俗浸染过的透亮,让人不自觉深陷其中。 不可否认,这是一个让人一眼便难忘的女子,那只狼暗暗点头,现在自己对她有兴趣,那么,任何想要沾染她的人都得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了。 没有意识到那只狼侵略的目光,离歌极累,寂静的周围让她的头慢慢沉了下来,须臾,她渐入睡眠,看着女子头一点一点的可怜样,那只狼费力挪动着身体,直到离歌彻底放松身体,倒在它的身上陷入沉睡。 不知为何,感觉到身上的重量,那只狼却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神情一放松,它顿觉得疲累,没多久,便同样陷入睡眠,看着这一人一狼睡着时和谐的模样,旁边一直遭冷落的精灵貂不干了,自己的预感果然没有错,主人已经将自己的位置放在了那只狼后面了,它轻手轻脚地往离歌怀里钻去,还没找好位置,突然身体一痛,又被一狼爪子挥开了,呜呜,自己这么灵敏的身体怎么一遇到那只狼就没有任何优势了?精灵貂悲催地想着,尽管还想靠近自家主人,但是触及那双深绿的眼睛,精灵貂一抖,只好不甘不愿地挪到离歌脚边,抱着尾巴渐渐入睡。 这是一人两动物相处的第一个晚上,阴冷的夜里却自有一股暖暖的气息流淌,就连一直不甘于静谧的昆虫也不忍打扰这美好的气氛,暂时停止歌唱。 那只狼自从进入森林就没有好好休息过,身上暖暖的重量,让陷入深深睡眠中的它嘴角不自觉翘起。 就在好梦正酣时,它突然觉得身上像是被压着一个滚烫的火炉,让自己不自觉焦躁,感觉身上越来越热,那只狼猛地睁开眼,看向热源处,赫然发现女子的脸已经由之前的苍白转变成通红,脸上的汗也不停地冒着,它甚至能听到女子在念叨着什么。 那只狼心中一沉,它知道女子发烧了,想着这一日两夜不停的忙碌,就是一般的男子也会承受不住的,奈何自己现在不能动作,看着女子已经陷入昏迷,那只狼眼中闪现不曾出现过的焦急。 不耐烦地看向东方,因为身处茂密的森林深处,它无法立即判定现在的时辰,从来没有此刻这么盼望着晨曦的到来。 一动也不敢动,它只能尽力用唯一能感受对方体温的嘴小心触着女子的脸,用舌头舔****额头上的汗,但这样丝毫没有减轻女子的不适感觉,她不舒服地直摇头,嘴里的嘟囔声越来越大。 “走开!不要咬他,你快带着小黑走……”细弱的声音如数传入它耳中。 离歌语无伦次的胡话以及乱挥着的胳膊无不昭示着她此刻还陷在刚刚那一场大战里,嘶,那只狼知道让女子陷入噩梦里不是好的预兆,它龇着牙,晃动着身体,试图叫醒女子,可是,半晌后,女子依旧没有丝毫转醒迹象。 狼的嘶叫声没吵醒离歌,却让离歌脚旁的的精灵貂浑身一个激灵,它立即跳了起来,圆圆的小眼睛警惕地盯着四周看,待确定没有危险生物的靠近时,精灵貂这才看向面无表情盯着自己的狼,精灵貂挥着小爪子吱吱叫,意思是没事你干嘛叫我起来? 瞥了一眼精灵貂那没好气的样子,那只狼破天荒地没有计较,现在它整个心都在昏迷不醒的女子身上,区区一个小畜生又怎么能让自己费心绪。 顺着狼的目光,精灵貂这才看清离歌的不适,它一个飞跃,下一刻已经站到离歌身上,伸出小爪子试了试离歌的额头,过烫的温度让它倏地缩回了爪子,精灵貂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主人不妙的情况,它拍了拍离歌的脸。 离歌没有动作。 它又舔了舔离歌的耳朵,自己主人依旧没有清醒。 第9章 另类宠物 就在此时,静谧的森林深处一声怪异的声音响起,那只狼从来没觉得这声音像现在这么美妙,在这丛林几日,它已经知道这种叫声与普通农家公鸡叫声有异曲同工之妙,每当朝阳跃出山顶那一刻,这叫声便会如约而至。 之前的自己痛恨太阳下落或是升起的那一刻,但此刻的它却万分庆幸天终于亮了。 嗷……嗷…… 长啸声同时响起。 绿眸中闪现疼痛,全身的骨头像是被铁锤砸碎一般,又像是一把钝刀割着自己的肉,它痛的甚至连灵魂也在颤抖,体内咯吱咯吱骨骼生长的声音就在耳边,嘶吼声也越来越惨烈,不是不能忍,是无论如何努力也忍不住。 那只狼身体被白光包围,獠牙慢慢缩小,脸也慢慢变化成那张精灵貂熟悉的脸,幽绿的眼眸慢慢转淡,却没有转变成那人本来应有的颜色,狼嚎声渐渐消失,转变成沉重的呼吸声,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原本躺在地上的狼已经变成昨日才相识的男子,满脸的冷汗诉说着刚刚惊心动魄的疼痛,男子微闭的眼睛慢慢睁开,坐起身,看着已经惊呆了的精灵貂,以及……睁大美目的女子。 翎墨微微迷蒙的眼睛倏然冷冰,他看向女子跟精灵貂,暴戾气息一瞬间突显,若是害怕自己,那么杀了这一人一貂又何妨?即使现在自己对这女子稍微有些兴趣,若她跟一般的闺中小姐一样的思绪,那么自己就斩断自己对她的那一丝兴趣。 “你……你……怎么会……”离歌脸上的红晕悄然褪尽,只剩下怆然的苍白,她抖着苍白的唇瓣说道:“一定很痛吧?” 翎墨暴戾的眼神在她下一句话说完砰的一下破碎,慢慢转为诧异,原以为她会被吓得大惊失色,或是苦苦求饶,翎墨万万没想过女子竟然是满含疼惜的眼神看着自己,不是可怜,不是同情,是一种自己从未在他人身上看到过的怜惜。 翎墨生平第一次如此失态,他呆呆地问:“你看到刚才的一切了?” 仿佛是不经意的问,又仿佛是不在意女子的回答,但砰砰的心跳声告诉翎墨自己其实他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冷然。 离歌点头,哽咽道:“看到了,你现在还好吧?” 前世这种惊悚的事情电视剧里经常放,离歌以为这些只不过是人类的臆想,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事情,但看着因刚变身而虚弱无力的男子,离歌第一次觉得原来那句‘是一切源于生活’是真的。 那种痛苦是自己不能想象的,离歌想着爬了起来,蹒跚地走到翎墨跟前,怪不得自己刚见这只狼的第一眼就觉得心疼,却没想到一切都是有因果的。 因为变身,原本已经止住的伤口又一次裂开,翎墨浑身的伤口都往外渗血,尤其是左腿关节处,就是断了的那只,原来绑腿用的木棍显得可笑,断裂处红肿一片。 离歌头越发的晕眩了,她使劲眨眼,试图保持清醒,走到不能站立的翎墨跟前,蹲下身,摸索了半天才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恶化,你等等,我再去多找些草药给你覆敷上,不然你这腿会有后遗症的。” 说完,就想站起身来。 忽然,眼前一黑,离歌再也撑不住,颓然往下倒去,翎墨一凛,双手一撑,接住倒下来的离歌。 滚烫的温度通过薄薄的衣衫传递到翎墨手上,糟糕,他竟然忘了女子已经生病,翎墨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着急:“醒醒。” 略冷的手拍了拍离歌的脸。 “呃……”离歌幽幽转醒,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张俊朗的脸,一时愣怔,呆呆地看着。 “如何?”翎墨简声问道。 “嗯,头疼。”看着眼前俊朗的男子,离歌低喃道。 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躺在别人怀中,她只觉得此刻像是在梦中,与自己说话的是天上的仙人,所以此刻的她才没了平时的紧张之感,小声地抱怨着。 听完离歌孩子气的话,翎墨一阵失笑,他摸了摸离歌的脑袋,找准穴位,轻轻按摩,虽然自己从未做过伺候人的事,但对于从小就极聪慧的他来说,一切皆是如此简单。 翎墨的手法很好,缓解了疼痛的离歌这时候又陷入沉睡,看着呼吸渐渐平缓的女子,翎墨将她放在草地上,冷声嘱咐一旁已经基本石化了的精灵貂道:“看好,若是出一点差错,你能想象得到后果的。” 话落,翎墨拖着断了的腿往离歌昨夜走的方向而走去。 精灵貂看着男子挺拔的身影,点头。 良久,一轻一重的脚步声才远远传来,精灵貂看完自家主子又看了看那气场非常强的男子,人性化地摇摇头,这两人还真是患难男女啊,不是你帮我采药,就是我帮你采药。 窸窸窣窣了半天,翎墨终于熬好了药草,亏得她昨日找到的山洞里有一个不知何人留下的破铁碗,翎墨端着药一瘸一拐来到离歌身边。 “醒醒……”推了推离歌,发现这种叫法根本没用。 寻思了一会儿,半抱起离歌,翎墨喝了一口药汁,轻轻覆上离歌的唇瓣,滚热的温度像是一下子热进了他的心底,使得他的心脏咚的一声开始加速,热度恍若也可以传染似的,翎墨一向清冷的脸上漂浮着一朵红霞,与躺在他怀里的人儿脸上的嫣红交相辉映,煞是引人。 舌尖轻轻挑开离歌的唇瓣,将口中的药汁送入,后又用舌头抵住她的牙齿,防止她往外吐,咕咚一声,翎墨松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却是比以往打了一个极大的胜仗还来的高兴。这笑恍若冰雪融化,极俊朗的笑颜让天地都为之变色。 “吱吱,吱吱……”这边你侬我侬的场景让一旁颇懂人性的精灵貂不自觉睁大双眼,吱吱乱叫,那神情,完全是羡慕嫉妒吻上自己主子的男子。 “滚!”喂完最后一口药汁,翎墨面无表情地朝一旁跳脚的精灵貂吐出一字。 浑身一个惊颤,精灵貂立刻闭嘴,委屈地看着还没有苏醒的自家主人,精灵貂瑟瑟地往一边站去。 第10章 做我女人(1) 喝了药,离歌紧皱的眉头才缓缓展开,寻着一个微凉的东西,嘴角微扯地靠了上去,看着往自己怀中直钻的女子,猫一般慵懒的神情让翎墨冰冷的面庞一个停滞,嘴里重重冷哼一声,心底想着若不是你因为照顾我才生病,休想靠近我一分。 尽管身上冷气嗖嗖地往外渗,但眼底最深处的一抹宠溺却清晰可见。 小心地将离歌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翎墨就地坐下,开始收拾自己身上的伤,本来已经裂开的伤口经过刚刚的一番折腾,无疑是雪上加霜,亏得自己刚刚封住了穴位,自己这一路感觉不到疼痛,不过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他的伤比昨夜更厉害了。 但看着肿胀的腿,翎墨一阵苦笑,想他堂堂青翼王何曾想过会落到如此境地,尽管自己对于一般的疼痛已经免疫,但这种像是千万根针同时刺下的感觉还是让他不自觉皱眉。 等到确定已经没有大碍之后,昊日已接进中天,翎墨看了一眼自喝药后便一直很安静的离歌,她脸上的红霞已经退却,眉头舒展,嘴角微微上翘,像是阵做着什么美梦一样,许是翎墨的眼光太过霸道,睡梦中的离歌不自在地瘪了瘪嘴,卷曲的睫毛像扇子一般颤了颤。 离歌睁开眼就看到一个虽然看起来狼狈,却仍折损不了他凌然于天地的强大气势的男子,似乎还未清醒,离歌迷蒙的眼睛清澈如水,突然,她甜甜一笑,近于梦呓般的轻声说道:“你长得真好看。” 也难怪离歌会如此说道,从小到大,陪伴她的是双鬓已经发白,脸上满是褶子的师傅,即使后来也接触了不少现代化的东西,但那里面的人与眼前之人比起来却远远赶不上的,高挺有型的鼻梁,紧抿的薄唇,没有过于白皙的皮肤,最引人该属那鹰一般深邃的眼眸,以及里面还来不及散去的专注。 离歌迷蒙的模样,糯糯的语气取悦了翎墨,他低声笑了起来。 “呵呵……” 悦耳的声音发自他的心底,这也让还以为在梦中的离歌骤然清醒,她怎么能忘了眼前的男子虽然俊朗的天怒人怨,却有着一颗比石头还坚硬的心呢,翎墨的笑声打破了离歌的幻想,这人动不动就想取人性命,尽管她若是之前还好,现在自己可是半分力气都没有,他若是想结果了自己跟捏死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她完全忘了即使身体健康良好也可以被人当成蚂蚁来捏,hiahia,某作者无良的笑过),而且离歌有理由相信这人绝不是那种随便接受别人赞美的人,于是她小声解释道:“那个,我,我,刚刚没看清是你,那个……你能不能等我好了在找我算账啊?” 此刻的她完全忘了昨夜还很确定这人不会杀了自己呢。 小狗般可怜兮兮的眼神让本来低笑的翎墨终于破功,他再也控制不住爆笑出声。 “哈哈哈……” 这要是让那一班属下看到他如此不顾形象的大笑出声,肯定得满地找下巴,翎墨心底想着。 离歌如何也想不出自己的话怎么就那么好笑,看着他没有想要掐死自己的意向,离歌大胆地翻了个白眼。 正翻着,突然一只沁凉的手抚上自己额头,离歌双眼顿时僵住,那双白眼精神奕奕地盯着那只修长的大手。 她等着那只手狠狠地劈上自己的额头,半晌,那只手离开,没有任何狠辣的动作,离歌依旧刚刚那个翻白眼的动作,久久无法回神。 “你叫什么名字?”也不理会女子的呆愣,翎墨低声问道。 “离歌。”离歌机械地答道。 “那么,记住了,我叫翎墨,你可以叫我墨。”翎墨贴近离歌的耳朵,迷人的声线没有以往的冷酷,而是满含戏谑。 看来这个小东西很有趣,一道光芒从脑中闪过,她不是见自己第一眼就想让自己做她的宠物吗,现在,一个很好的想法让翎墨心情大好。 就让她做自己的宠物吧,想来自己这以后的路上应该不会无聊了。 离歌没有应声。 “来,叫一声听听。”知道离歌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翎墨要求道。 “墨。”离歌还是没有回神。 “乖,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记住了吗?”翎墨对于她的识趣很是满意,继续提要求。 “记住了。”离歌丝毫不知自己已经在呆滞中将自己卖了。 看着自家主子没出息的模样,精灵貂气的直跳,它知道自家主子天真,却没想到她竟然把自己卖了,还给别人数钱呢。 吱吱叫声终于让离歌回了神,刚有意识,之前的一幕如潮水般涌来,离歌刚回过来的心神又被自己吓飞了,自己到底干了什么?怎么能这么容易就答应这人的要求呢。 这白痴脑袋,离歌伸手就要揪自己的头发。 这是她的习惯,每当自己后悔一件事的时候,她就会不自觉揪着自己的头发。 还不等她碰到自己那锦缎般墨黑长发,翎墨刚还满含笑意的眸子一冷,他一把攫住离歌的手,语气里是不容置疑:“不准扯,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伤自己,听到了吗?” 离歌不明白刚刚还满面明朗的人怎么就能在下一刻浑身散发着冷冽,果然,这才是她这两天来认识的人,即使再不愿,为了自己小命着想,离歌不甘不愿地点点头。 “这才乖,小东西,好好听话的话,主人会有赏的。”奖赏似的拍了拍离歌的脑袋,翎墨口气是前所未有的宠溺。 “我不是东西,我有名字的。”虽然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但关于人权,离歌是怎么也要争取。 听到她小声的抱怨,翎墨没有如往常一样生气,而是耐心解释道:“你的名字是留给别人叫的,我是你的主人,自然要有不同于别人的称呼,这是我一个人的称呼。” 尽管见的世面不多,离歌却知道这世上就有一种人是凌驾于任何人之上的,而且还决不允许别人的拒绝,而眼前之人绝对是这种人的代表,知道自己就是抗议也会被无效驳回,离歌垂首默认。 第11章 做我女人(2) 至于金乌刚升起的刹那发生的事两人均没有提起,离歌觉得那一定是翎墨心中不可触及的伤痛,碰触一次,便会疼一次,她不能做残忍的事。 而翎墨则不觉得自己应该告诉她,毕竟目前她不过是自己的宠物。 因为两人身上的不适,未来几日,他们都在原地休整,离歌亲眼看着翎墨一次次痛苦变身,每每那时候,她总会讨厌自己的无能,不能帮忙减轻他的痛苦,这也让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照顾好他,无论以后他如何愤怒,自己都要默默承受。 而翎墨每次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都是那张泫然欲泣的小脸,以及眼中**裸的担忧。有人担忧的感觉真好,因此,翎墨变身时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承受的痛也逐渐减轻。 五日后,离歌看着已经行动自如的翎墨,一阵惊诧,这人的复原能力还真是****啊,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是看着健步如飞的青翼王,离歌很想在心底重重反驳这句流传于世的据说是真理的话。 最让离歌惊悚的是翎墨的态度,且不说他不止一次想掐死自己,就是之后他也没给过自己好脸色,但是现在,她看着翎墨高大威武的身躯小心翼翼地拿着几个洗好了的野果往自己走来,离歌完全不知道怎么自己几日前一觉醒来他的态度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将野果递给离歌,良久,看她仍旧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翎墨一阵好笑,亲手塞了一颗果子进她的嘴里,看着鼓鼓的嘴,翎墨眼神幽暗,突然忆起第一次给小东西喂药的情景,一股难言的燥热自身体深处发出,翎墨不是委屈自己的人,虽然不曾让女子近过自己的身,但对于男女之间这种**却也不是一无所知。 思及此,翎墨头一低,准确找准离歌正与野果奋斗的红唇。 嘭的一下,离歌的心脏失跳,她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放大的脸孔,健康的皮肤上没有一点杂质,光看着就觉得滑腻舒服,不知摸起来会如何。 就在离歌走神的时候,翎墨不满足地加重了唇上的力道,这时候都能失神,看来自己还需要努力,嗯,不错,跟上次的感觉是一样的,唯一的不同便是上次的是柔软中带着一股药味,这次是野果的清香味,女子身上的体香加野果香味混合成一种奇异的味道,真真让翎墨欲罢不能。 呼啦啦,野果落地,翎墨捧起离歌的脸,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强势,他知道这一刻心中有一根玄断了,那是不同于将她当做宠物时的心情,翎墨虽不甚明白,不过,既然如此,那么就将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变换一下。 唇上男子的清新气味让离歌脸刷的一下通红,这种事情以前看过,她知道这种嘴贴嘴的事情一般会发生在情侣之间,以往,她很纳闷,难道做这种事情会对身体有益吗,不然为何人们对此都是乐此不彼呢。 离歌从未想过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想着,唇对唇吃对方的口水,那不是很脏吗?不过现在她不得不推翻一直以来心中的想法,她发现自己不讨厌翎墨接触,而且在他接触到自己时,心中会出现痒痒,麻麻的感觉,离歌的脑袋一瞬间空白一片,嘴里更是不自觉****出声。 听到离歌不自觉发出的声音,翎墨眼中突显笑意,这种天真的反应让他心情很好,围绕在周身的冷硬气息也不自觉散开。 “小笨蛋,呼吸啊。”终于,翎墨不情愿地放开了她,低声叱道。 听完他的话,离歌在如梦初醒般地大口喘着气,一边使劲拍自己的胸口,半晌,等到她终于正常呼吸,离歌在疑惑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因为刚刚情绪的关系,离歌的声音微微沙哑,却有着别样的****,翎墨刚压下去的想法又冒了头,尽力压下心中的燥热,这才问:“以往有过人这么对你吗?” 离歌摇头。 尽管已经猜到,但看到她承认,翎墨还是笑开了眼,接着问:“你喜欢我这么对你吗?” 离歌想了想,感觉还不错,接着点头。 “既然感觉不错,那我为何这么对你又有何关系?” 本来还想拿她当宠物来逗逗,但是此刻翎墨改变了主意,看着被自己****的嫣红的薄唇,也不管离歌听不听得懂,翎墨低声说道:“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女人。” 霸道的话从他口中吐出丝毫不显突兀,也不管对方是不是愿意,在翎墨看来,只要自己想得到了,那便不容许她拒绝。 离歌眨了眨眼,不明白翎墨的话,毕竟这种突然而来的改变让她有点措手不及,亲吻是情侣之间常做的事,而书上都说所谓情侣是对对方有好感的男女朋友,被对方吸引,相识,相知,相爱并许诺在一起的两个人。她仔细盯着翎墨看了看,又低头想了想,她确定自己跟这男子不是情侣关系,自己怎么就成了他的女人,所以,吞了吞口水,离歌小声反驳道:“可是,我们才刚刚认识。” “这跟你是我的女人有关系吗?”翎墨声音有点冷。 “那个,我们不熟悉,我怎么能是你的女人呢?”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离歌不怕死地继续反对。 离歌缩头缩脑的样子让翎墨才聚集起来的努力瞬间消失无踪,他轻轻碰了碰离歌仍然红肿的唇,低笑道:“呵呵,如此,我们不算熟悉吗?” 貌似他说的也对,离歌一向单纯的脑袋里顿时乱麻一团,不过,这翎墨怎么说也是一国王爷,他的见识肯定比自己丰富,他说的也应该正确,想着,离歌无意识点头,赞同男子的话。 看着离歌迷惘点头的模样,翎墨心下又是一喜,看来自己是无意中得到了个宝贝,想要彻底完全让她属于自己,了解她是首要条件,因此,翎墨问:“你是哪国人?” “中国。”离歌还没回神。 “中国?”翎墨疑惑地看着离歌的眼睛,她纯净的眼眸没有闪躲,那么也就是说她没有撒谎,翎墨接着说:“据我所知,天和大陆只有三个国家,分别是朝凤,临均,以及澜汉三国,根本没有你所说的中国,你确定自己没有没记错?”翎墨一边轻抚着离歌的粉嫩脸颊,一边若有所思地问。 第12章 翎墨坦言 虽然只相处几日,但离歌单纯的性格自己已经完全掌握,她根本不善于撒谎,也就是说真有她口中所说的国家,难道这天和大陆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所在? 知道他的怀疑,离歌也没有更多的证据证明自己所说的,这几日她甚至怀疑自己前二十年是不是仅仅是一场梦,是根本不存在的,不过,待自己如女儿的师傅,还有自己脚边的精灵貂,无不诉说着自己重现在这陌生时代这个事实。 看到翎墨若有所思的样子,离歌心直往下沉,不知为何,看到翎墨没有点头,她心一揪一揪的难受,于是着急解释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几日前明明我已经被棕熊咬死了,但是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里,而且身上也没有任何伤口,还有,连小黑也跟来了,你要相信我,我,我,没有骗你。” 听到离歌的话,翎墨脸色一沉,一方面,想起遇到棕熊的那一夜,也终于忆起那只棕熊见到小东西时那种恨不得撕碎她的眼神了,若是那时知道它曾今咬了他的人,那么自己也不会让它那么容易就死掉。 另一方面,也是最让他担忧的。 一直以来,他都是冷心冷情之人,世间的一切均激不起自己的丝毫情绪,他同样是个无喜无悲之人,再大的喜事,再残酷的磨难对他来说都与吃饭睡觉没有多大区别,所以他从来没有焦心的时候。就像现在,被那些所谓的‘家人’害的变成如今这半人半兽的模样,翎墨也没有愤恨或是极怒的心里。 但是自从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之后,翎墨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有七情六欲的,想着小东西是无缘无故的来,会不会又无缘无故的离开?翎墨绿眸中满是暴风骤雨,无论是谁,即使是鬼神,也休想从自己手上夺走她。 吱吱吱,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翎墨被一阵精灵貂的叫唤声惊醒,他冰冷的眼神更甚,冷冷看向那只该死的小貂,却见它指了指离歌。 顺着精灵貂的小爪子,翎墨看到离歌白皙的绝丽脸上满是泪水,她委屈地看着翎墨,见他回神,泪水流的更凶。 离歌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看着翎墨冰冷的样子会觉得委屈,而且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她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就是几日前,他想杀了自己的时候,她都没有半分委屈害怕。 翎墨眼中的冷寒在看到离歌眼泪的刹那烟消云散,暗叹一声,翎墨知道自己刚刚的冷脸吓着她了,轻柔地擦了擦她的眼泪,低叹道:“我相信你。” 将离歌轻拥入怀中,翎墨眼睛看向无边的天际,心中发誓即使是天意,他也定要与天相抗。 翎墨肯定的话让离歌破涕而笑,清绝的小脸姣若春花,媚如秋月。 “身体已经好了吗?”翎墨笑看着她可爱的模样,问。 离歌点头。 “那今日就动身。” “我们要去哪里?”这是离歌一直以来都想知道的,但总是忘了问。 离歌的话让翎墨眼眸一深,良久,他才回道:“我们要去森林最深处,寻找一个叫‘尘埃’的部落。” “为了要去寻找那个部落?” 自己遇到墨时就他一个人,他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才不顾危险独自一人行在这从未有人踏足过的森林里,现在自己跟他的关系更近了一步,那么理所当然自己应该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抚着离歌的背,翎墨眼神悠远,他没有丝毫情绪地说道:“我本是朝凤的三皇子,十七岁封为青翼王,守着朝凤的边关,就在一月以前,朝凤皇上找我回朝都,在洗尘宴上,我的两个‘兄长’给我下了蛊,只有这座森林里一个叫‘尘埃’的部落里才有人能解了这蛊。” “就是让你晚上变成狼的东西吗?”离歌不笨,当然能猜出这件事。 翎墨点头。 受了那么大的伤,不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尽管他表现的淡漠,但多少都会难过的吧,离歌明白这种被亲人背叛的感觉,她一阵心疼,从今往后,她就是墨的亲人,所以他们两人都不孤单,离歌为自己的想法跃雀,她甜笑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翎墨点头,起身牵起离歌的手,两人无声离开,一边早已看惯了两人甜蜜情景的精灵貂扔掉爪子里的野果,瘪了瘪嘴,看着相携着离开的两人,吱吱乱叫。 前面两人走着,离歌突然想到什么,着急地问:“那日来杀你的是你的……?” 能下杀手杀自己亲人的人不算自己的亲人,所以,离歌也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些人。 翎墨点头:“在朝都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杀手,况且想要杀我,他们简直是自不量力。” 翎墨的回答并没有让离歌的眉头舒展,白日还好,但是若到了夜里,他变身为狼的时候,根本没有白日的那种绝世武功,仅仅是一只强壮的狼,这时候,那些人要来的话,后果一定不堪设想,思及此,离歌拉着翎墨的手加快了脚步。 翎墨又如何不明白她的担心,看着前面的那个小脑袋,翎墨的心一阵舒爽,他不会告诉她即使晚上他依旧有办法保她的平安。 夜幕如约降临,今夜的月桂似是有些害羞,遮遮掩掩地躲到了云层后面,漆黑的夜里伸手不见五指,离歌担忧地看着喘着粗气正在变身的翎墨。 虽然不再如之前那样嘶喊,离歌还是心疼的无以复加,她紧紧抱着翎墨,感受着他的身体一遍遍的重组,一边轻抚着他的背。 “不疼,不疼的,马上就好了。”离歌依照着以往师傅哄自己的样子轻哄着翎墨。 终于,淡绿色的眼眸变成荧荧发光的幽绿色,离歌知道又过了一次,她抱着狼脖子,将头搁在它的颈间,亲昵地摇着。“嗷唔……嗷呜……” 气氛正浓的时候,一阵离歌并不陌生的虎啸声传来。 她一怔,之前几夜他们一直在山洞里,点的柴火,周围的野兽都不敢靠近,甚至连叫声都没有,这让她一时忘了这是原始森林,是野兽的家。 第13章 玄幻世界 许是今晚的夜色昏暗,又或许是那些野兽饿了,一声虎啸响起之后,接二连三的厚重啸声此起彼伏,离歌颤抖,这不是一只,而是一群。 看着因变身而没有力气的狼,离歌身体渐渐僵硬,她不能让那些大虫发现墨。 能感觉到离歌的紧张,狼伸头,舔了舔离歌的脸,眼中是无人能超越的自信,它朝离歌眨了眨眼,示意她别紧张。 离歌勉强笑着,她低声朝狼说道:“我们走吧。” 听着越来越近的凌乱脚步声,离歌知道那些老虎很快就会发现他们,现在首要的是寻一个偏僻的地方。 让离歌纳闷的事,狼摇摇头,并不同意她的建议,不过,瞬间她便明白了它的意思,现在稍微的风吹草动都能惊动那一群极饿的大虫,为今之计只有无声地呆在这黑暗里,希望那些老虎不会发现。不过,看着这只狼贼亮的绿眼,离歌想想也觉得不可能逃得过那些同样眼神尖利的老虎们。 “小黑,上树!”她是一定会陪着翎墨的,至于小黑,离歌当然不愿意它入虎口。 精灵貂尖尖的小嘴一撇,小眼睛在漆黑的夜里闪闪发光,继而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家主子,它虽然只是兽类,但也懂得人类常说的‘患难与共’这个词,自己又怎能抛下主子逃生呢。 每次只要它用这一招,自家主子准投降,可是这一次却出乎它的意料,只听离歌严厉地低声道:“快点上去,不然我会生气的。” 主子一般不会生气,不过一旦她生气,那后果是自己如何也不愿想起的。跟了主子三年,精灵貂只惹过她一次,那一次的教训是血淋淋的。 想到那接近一个月的非兽生活,精灵貂浑身一个机灵,它最后再看了一眼离歌,发现她眼中没有丝毫妥协,无奈,一扭屁股,就往最近了一棵老树上窜去。 精灵貂才站稳,虎啸声几乎要穿透耳膜。 “嗷呜……嗷呜……” 咚咚咚,脚步声越来越急促,许是那些大虫闻到了陌生气味,重重的踏步声震的这一方天地地动山摇,树叶更是被震得哗啦啦作响,还有一股骚臭味也随着微风往这一人一狼躲藏的地方飘来。 尽管已经做好了被大虫咬死的准备,离歌还是不由自主地往狼的身上蹭去。就论脚步声,她知道这一群起码有上百只大虫,不同于被棕熊咬的那次,就自己这小身板,一头咬自己一口,也不够。 狼眼中的自傲一闪而过,它舔了舔离歌的掌心,然后将她拱到了自己的身后,绿眸中闪现嗜血光芒。 “嗷呜……” 那只领头的大虫已经看见了这一人一狼,它四十五度望天长啸,似乎是感谢老天爷为它们送来这微薄的食物。 呲,呲,呲。 余下的百余只大虫开始骚动,个个眼中都是遇见食物时的贪婪与凶狠神色。 “嗷呜……”领头的大虫朝身后蠢蠢欲动的百余只吼道。 那百余只听到领头大虫威严的吼叫声,慢慢安静了下来,并且开始有秩序的后退,它们缓慢走动,没出半柱香时间,以离歌与狼为中心,它们围成一个圈,均虎视眈眈地盯着圈中这闻起来很好的食物。 而领头大虫同样站在圈中,它眼睛紧紧盯着那只狼,它是兽中之王,对于所有能当自己对手的野兽都有一份特殊的敏感。眼前这只看起来体格壮硕的狼应该是自己称霸这森林以来遇到的嘴强劲的对手。 人们对于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都会有一种心心相惜之感,野兽同样也有,无论接下来谁死谁活,起码这一刻它们是无悔的。 离歌看着这架势,一时脑袋根本转不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单挑? 她使劲擦了擦眼睛,眼前的一切还是没变,若是平时,她一定会大笑一场,没想到这野兽也有英雄主义,再看看眼中嗜血没有减退的翎墨,离歌囧了,感情这家伙根本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嗷……嗷……嗷……”一声高过一声的狼啸在离歌耳边响起。 离歌惊讶地看着狼,刚刚的啸声与以往的完全不同,以往都是变身时惨烈的狼嚎,或是以作喝退各种动物时的警告嚎叫,她从来没听过这么有气势,又霸气十足的长啸声。 离歌知道它身边这头放在狼群中绝对是狼王,假以时日,它也一定会称霸整个森林。 不出所料,它呼啸过后,离歌听得出在很远的地方隐约传来同样的狼嚎声,听声音,离歌知道那数量却是客观的。 远处的狼嚎之后,那围成一圈的大虫又开始不安地躁动,它们使劲刨地,一边就想往这一人一狼冲来,想狠狠撕碎它们。 领头的大虫朝那些属下扫视一圈,那些躁动的大虫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认命地看着那头狼嚣张的抬起狼头。 离歌怔怔的看着这一切,她心中哀嚎,难道这世界玄幻了?动物不仅通人性,还有着跟人一样的纪律?原本她以为小黑就已经够独特的了,可是看着一圈野兽,离歌默默心酸,看来她家小黑懂的只是小儿科啊。 领头大虫与狼对视一圈,两双兽目在空中噼里啪啦相互攻击,良久,两头野兽同时点头,离歌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狼咬着衣摆拖出虎圈,待她回神时,狼已经拖着她来到精灵貂蹲着的树底。 相处这几日,她已经能理解它眼神中的各种意思。 “你是让我爬到树上?”离歌问。 狼点头。 “那你呢?” 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它定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与那大虫达成了某种协议。 离歌又如何愿意留下它,独自面对那一群野兽,她摇头,决定与它生死与共。 狼用头拱了拱离歌,眼中的依恋让离歌的心一甜,她又何尝不明白自己在下面只会拖它的后腿,可是若要她眼睁睁看着狼冒险,离歌如何也做不到。 “我们一起逃吧?”离歌趴在狼耳边,悄悄说道。 听到离歌孩子气的话,狼眼中的笑意浓厚,半晌,他才定定看向离歌,眼中的自傲不言而喻。 第14章 成为狼王 知道如何劝也不管用,离歌郑重点头:“那你一定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说完,在狼以及一群大虫的注目下爬到吱吱乱叫的小黑身旁。 一直等到离歌坐稳,狼才不紧不慢地回到大虫包围圈中。 “嗷呜……” “嗷……” 领头大虫与狼同时冲天长啸,之后不约而同向对方冲了过去。 这大虫虽然比几日前那只棕熊要小很多,但是却又灵活不少,冲到一起的那一刻,两只野兽都没有避开,而是直接捡了对方最脆弱的位置咬了上去。 狼咬了大虫的心脏处,而大虫则直接咬上了狼的脖子。这两只皆是凶残异常的猛兽,下口当然是凶狠无比,所以,没出一刻,已经有血腥味溢出,闻着让它们兴奋的腥味,那一圈大虫顿时沸腾了。 就在离歌心一直往下沉的当口,原本躲藏在阴云后面的月桂渐渐露出了头,照亮了这一方惨烈现场。 终于能看到下面的情况,离歌低声‘啊’了一声,继而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深怕自己的叫声打扰到狼。 只见狼獠牙已经狠狠插入大虫的肚子,而大虫想咬上它的喉咙,但是狼灵活异常,它当然不能让自己的致命处暴露在敌人嘴下,所以,它微微一转,将自己的颈部送到了大虫口中。 唔……嘶…… 一虎一狼在地上翻转嘶吼,嘴下更是寻对方致命弱点下手,不出片刻,这一虎一狼已经满身狼藉,身上的血混合着潮湿的泥土,让这两位兽王狼狈不堪。 那领头大虫不愧是山中之王,竟然能在相互撕咬期间抬起前蹄就往狼那双嗜血绿眸上狠狠拍去,势要将这自己最大的敌手拍瞎。 叫翎墨的那只狼好歹是由人变的,又岂能让那只大虫轻易得逞,它眼中寒光乍现,在大虫的爪子即将碰到它的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起,临起之时,还不忘以己之道还施彼身,一狼爪挥上了大虫的双眼。 狼站在一丈之外,轻蔑地看着因为受伤不住在地上打滚的森林之王。 它虽然此刻是狼身,但作为人时的技能却没有完全退化,虽然不能随意施展轻功,但小幅度的跃起却不费力气,而且,若想弄瞎对方的眼睛,不一定要使用蛮力,不管人还是动物,每个部位都有弱点,只要稍微使力,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大虫的吃亏让剩余的数百只开始蠢蠢欲动,它们这位王可是从来没有吃过大亏,现在甚至都站不起来,这如何不让剩余的大虫心中升起危机感。 嗷呜……嗷呜…… 躁动声越来越清晰,离歌坐在树上紧张地看着地上的一切,再看看没有丝毫怯懦之情的狼,离歌突然眼前一亮,她不是前几日还用过那驭兽之术嘛!虽然那次是离歌生平第一次使用,但貌似效果还不错,想着,离歌闭上眼,专心念着师傅一遍遍让自己牢记的口诀。 良久,地上的嘶吼声没有丝毫减退,也没有一只注意着树上之人的不寻常,离歌虽不是残忍的人,但相较于这些大虫,那只狼在自己心中的位置要重上很多。 离歌睁开眼,她不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伸手使劲揉了揉眼睛,待再次睁开时,眼中的景象没有丝毫变化,这也让一向温良的她不自觉低咒了一声:擦。 难道这跟段誉的一阳指一样?时灵时不灵? 离歌一巴掌拍向自己的脑袋,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种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的人啊! 清脆的巴掌声在一群野兽的吼叫声中微不可闻,但要分辨这细微的声音对那只狼,也就是翎墨还说不过是小儿科,它皱着眉,越过重重大虫,直直看向隐藏在树叶中的离歌,那眼里的目光让离歌浑身一凛,她记得那人说过不准自己虐待自己的。 离歌干巴巴地朝那只狼笑着,小声保证道:“下不为例啊。” 她知道光凭嘴型那只狼也能看清楚自己要表达的意思,所幸,那双狼眼若有所思地扫过她,又望向了冲动的那一群大虫。 那只狼竟然能在它们一群强大敌人面前分神,这无疑是看不起它们,那一群大虫愤怒了,它们约好了似的嗷呜着就往那只狼袭去。 离歌手不由自主地顺手抓着一个东西,眼睛紧紧盯着地上那一幕,刚刚与领头大虫的那一仗已经费了它不少体力,现在又要对上上百只,离歌知道胜的机会是微乎其微。 吱吱吱,不合时宜的精灵貂叫声让离歌恢复神智,她低头,看到的就是自己满手的黑毛,原来是太紧张,将小黑的猫扯下来一把,她讪讪地解释道:“我,我太紧张了,小黑乖,不生气啊。” 精灵貂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自家主子对那只狼还真是上了心。 不管树上的情形如何,树下残酷的杀伐正如火如荼的进行。 那只狼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退,而是跟前一仗一样,憋着股气往虎群里冲去,在众大虫还没反应过来时,它已经钻到了虎群中间,狼以其灵活的身姿游走于庞大的大虫中间,每每遇上一只,还没等大虫反应,獠牙已经狠狠插入大虫的咽喉。 顿时,惊天动地的野兽吼叫声震动了整座丛林。 那一口口的撕咬虽不至于要了那些大虫的性命,却仍旧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它们的行动,就在那些受了伤想要报被咬之仇的大虫们再次哄拥而上时,不远处铁蹄踏草的沙沙声传入众兽耳中。 “嗷……” 熟悉的狼嚎响起。 “天啊!哪来这么多的狼?”当离歌见到比虎群多上十倍不止的狼群时,喃喃地说道。 那只狼朝着月桂所在的方向仰头长啸,回应它的上千只狼的啸声。 显然,那一大群狼已经认了翎墨为狼王,以它马首是瞻。 狼王蔑视着那群显然有点虚弱的大虫,再嚎一声,来的所有狼群起而攻之,它们每十只攻击一只大虫,一时间,大虫惨烈的咆哮,狼群兴奋的长啸混成了一曲诡异的曲目,让闻着发颤,见着流泪。 第15章 找到尘埃 本来已经受伤的大虫门又如何经得起这一连番的攻击,所以,没用一炷香时间,整个世界安静了,只剩下粗厚的呼吸声,已经熏得人作呕的血腥味。 离歌颤巍巍地往地上看去,只见除了那领头的大虫之外,剩余的百余只已经被狼群撕碎,满地的断肢残桓,甚至还有的断肢在草丛深处抽搐着。 “呕……”离歌再也控制不住,抱着树干大吐特吐。 嗷…… 狼群不知道树上竟然还有活口,均虎视眈眈地朝离歌所蹲的树上望去,上千双绿眸就这么看着自己,而且那眸中还有没有消失的残忍,离歌手脚顿时冰凉。 嗷…… 众狼听到狼王啸声中含警告之意,狼群相互看着,而后慢慢让出一条道,狼王傲然扫视一群新收的手下,再看看手脚已经不知该往哪放的离歌。 相处几日,离歌依然明白了它眼中的意思,她咽了咽口水,眼睛一闭,迅速爬下了树,罢了,若是逃不掉,即使爬上了树顶也得被咬死,离歌安慰似的想着。 离歌站在树下,越过狼群,望向眼中有着笑意的刚上任狼王。 这一人一狼的‘深情对视’让躁动的狼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不过让它们沉默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人类身上有狼王的味道,这人必与它们寻找了多年的狼王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既然狼王已无危险,上千只狼各自叼着块大虫肉,如潮水般缓缓退开。 终于等到了晨霭升起,离歌迫不及待地看着开始变身的翎墨,当他身上那道光芒消失后,离歌扶起气喘吁吁的翎墨。 昨夜的领头大虫的确厉害,若不是自己有那么灵活的身手,在它第一次下口的时候就会被咬断咽喉,翎墨摸了摸后颈上已经结痂了的牙印,确定不会有感染之后,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是关键时候,他不能有事。 若他猜的不错,昨夜那番惊天动地的大战定然惊动了这丛林深处的那群‘尘埃’部落的人,今日他们会比往常要活跃,毕竟以昨晚听到的动静来判断,若是他们今日出来,收获一定会很丰厚的。 翎墨牵着离歌,精灵貂灰溜溜地跟在两人后面,往有水源的地方找去,翎墨虽不曾进过这般野生的丛林,但基本常识他还是知道的,这‘尘埃’部落一定是居住在离水源很近的地方,当然,前几日他们遇到的那个小湖泊不算。 已近正午,雾霭逐渐散去,但翎墨跟离歌两人仍然能闻到淡淡的动植物腐烂的味道,这让离歌响起昨夜发生的一切,她脸色倏地发白,明明早晨没有吃多少东西,她还是觉得胃里涨的难受,一旁一直观察周围环境的翎墨扫了一眼她,无声走了过来,微凉的手覆上她的腹部,轻轻揉着。 “你怎么知道要往这个方向走?”离歌舒服的直想哼哼,一边忘不了他们此行的目的。 听到离歌的问题,翎墨沉默,突然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有些迟疑地问:“你真想知道?” 看到翎墨的异样,尽管心中觉得还是不问的好,但嘴却快了心思一步脱口而出:“当然。” “是昨日那只大虫告诉我的。”翎墨淡声回道。 从自己中了这蛊之后,变身为狼时能奇异般地读懂那些野兽的话,这大概是中这蛊得到的唯一好处了。 “呕……”翎墨云淡风轻的话又勾起了她昨夜的回忆,离歌终于仍不住,一把推开翎墨,就往旁边的草丛里跑,将胃里肆虐了很久的酸水吐了出来。 舒了一口气,终于舒服了很多,离歌将眼里酸出来的泪水眨掉,刚想转身,眼角无意中扫过一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什么?”离歌往哪奇怪的东西走去,小声嘀咕道。 翎墨本来就打算看她如何了,听到离歌的话后,顺着她的方向看去,虽然从未见过此物,但直觉这不是普通的东西,所以,当离歌的手刚想将那物捡起来时,翎墨厉声喝道:“住手!” 听到翎墨的声音,离歌条件反射地缩回了手。 她疑惑地看着大步走来的翎墨,不解地问:“这是何物?为何不能碰?” 翎墨没有回答离歌的话,而是直直往草丛里那物看去,只见那是东西呈四四方方,看质材应该是铜的,上面是一个奇怪的图案,翎墨仔细看去,那图看起来像一只奔跑中的狼,不过它的眼睛却是血红色的,让人不自觉沉溺,却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看那铜牌在透过树叶缝隙的阳光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绿色。 看到铜牌,翎墨心中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像是某种答案呼之欲出,当自己想自己辨认一下那种感觉时,脑中却又乱成一团麻。 看到脸色不停变换的翎墨,离歌朝一旁抱着野果啃得不亦乐乎的精灵貂喊道:“小黑,过来。” 翎墨抬头,眼中已经恢复了清明,他知道她的意思,精灵貂是百毒不侵的,同时又能辨别这东西上是否有毒。 听到自家主子的喊声,精灵貂不甘不愿地扔掉才啃了一半的野果,瘪了瘪嘴就往这一方跑来。 当看到草丛中的铜牌时,眼中一亮,那是一种离歌从来没见过的神色,惊喜中带着贪婪,还不等离歌说话,精灵貂已经一个闪身,跳到了铜牌上,小舌头犹豫地伸出,快速舔了一下,就像是遇到了自己最喜欢吃的东西,但舍不得一次吃完一样,舌头已经升到了铜牌的上方,又硬生生地收回。 看到精灵貂那馋样,离歌失笑,但她可没忘叫它过来的目的,离歌问:“小黑,这上面有毒吗?” 精灵貂滴溜溜的小眼睛中精光闪闪,忙不迭迟地点点小脑袋。 “小黑啊,没想到你这一身的毒就是这么来的呀?”离歌看精灵貂那小样,挑着眉问。 小黑是自己三年前无意中救下的,它伤好了之后就不愿离开,跟它相处这么几年,离歌倒不知道这小家伙还有这么一个爱好。 “精灵貂好毒,它本身就是一个神奇的容器,千奇百怪的毒药被吃下以后形成了它身体的一种特殊剧毒,但这种剧毒却又是某些毒药的克星。”翎墨看精灵貂那心虚的样子,不怀好意地添油加醋道:“而且,据说精灵貂每日必须要吃有毒的东西,否则就会情绪暴躁。” 第16章 盛情相对 翎墨的解释让离歌一愣,突然恍然大悟道:“小黑,你是不是常常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找有毒的东西吃?” 怪不得每天它都会消失一会儿,离歌原以为它是因为无聊,自己去找东西玩了,却没想到它每日是进丛林里找毒吃了。 回答离歌的是精灵貂讨好地扯着她的裤脚,吱吱乱叫。 忍着笑,离歌一本正经地说道:“若是想让我不生气也行,你要带我们去找跟这上面的味道有相似的地方。” 精灵貂的鼻子可不是一般的灵验,不用白不用,这东西出现在这丛林深处,而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唯一可能的解释就是那‘尘埃’部落留下的。 听到离歌的话,翎墨赞赏地看了她一眼,他知道他的小东西只是因为少与人相处,单纯了些,但却是聪明无比的。 精灵貂眼神又是一亮,它可不笨,主子让它找这东西,说明那地方会有很多这好吃的,思及此,精灵貂小眼一眯,快速将铜牌上面的毒舔光,就快速往某个方向跑去。 “这东西倒聪明。”翎墨一向清冷的眼中闪过笑意,它知道自己带不走上面的东西,索性吃光。 想到了离歌那次吃完野兔的摸肚子的模样,翎墨眼中的笑意快要溢了出来,这性子,倒是和它的主人有相似之处。 理所当然,有了精灵貂的相助,他们很容易找到了‘尘埃’部落。 “什么人?快出来!”就在两人看到不远处一些简易木房子时,一道叱喝声响起。 只见一男子,手持一柄弓箭朝两人来时的方向瞄准着。 待走近时,两人发现那人看起来二十左右,额头刺着一个火红的太阳,让本来还算俊朗的脸显得怪异,此人与离歌想象中的一样,身着简单的兽皮,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此刻,他正冷冷看向离歌二人。 “请问这里可是‘尘埃’部落?”翎墨一步向前,将离歌跟那人手里的弓箭隔开,清冷着声音问道。 那人听到翎墨的话,眼中诧异不言而喻,这些人是从未经历过尘世的,学不会世人的喜怒不形于色,所以,那人明显的表现让翎墨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果不其然,那人上上下下打量了翎墨好一会儿,才问:“你们要找‘尘埃’部落干什么?” “解蛊。”翎墨冷冷吐出两个字,丝毫没有有求于人时该有的谄媚态度。 翎墨的话让那人脸上的诧异更甚,他紧接着问:“什么蛊?” “狼血蛊。” 翎墨的话音还未落,那人脸上的惊诧退去,只留下深深的谨慎与恭敬,使得他额头的太阳折叠成了一个奇异的形状,他小心地问:“你们哪位中了这种蛊?” 翎墨又道:“我。” “客人请跟我来?” 那人说完,半弓着腰,以及其恭敬的姿势在前面领路,翎墨与离歌相视一眼,思绪在空中交汇,心中各自有着较量。 直到这时,两人才有时间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只见目光所及之处,是这丛林中难得的空旷之地,地上的木房子以圆形的方式排开,如此一层层递进。 两人所过之处,那些族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这两个长相与穿着与他们截然不同的人,不过,许是看到了前面领头之人的恭敬态度,他们只行注目礼,却没有一人开口询问这件奇怪的事。 穿过层层木屋,三人来到圆形最中间的那座木屋。 叩叩叩,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响起,须臾,里面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进来。” 轻轻推开门,那人态度依旧恭敬,对坐在院子中间闭目休憩的老人说道:“巫师大人,这两位尊贵的客人要解‘狼血蛊’。” 那人听完年轻人的话,本来闭着的双眼倏地睁开,站起身,嘭的一声,脚边的凳子被带倒,他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狼血蛊’?” 那巫师的声音激动的有点发抖,他浑浊的眼睛更是打量起翎墨两人,当看到翎墨淡绿色的双眸时更是激动的浑身打颤,嘴里喃喃说道:“终于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了。” 半晌,那巫师终于醒悟过来,他急急朝还站在门口的三人道:“客人,快请进,快请进,农一,快点去将几位长老找来。” 那唤作农一的年轻人恭敬地道了声‘是’之后,又急急离开。 当院子里只剩下翎墨三人时,那巫师左左右右,仔仔细细打量了翎墨,直到青翼王差点忍不住释放冷气,才收回目光,但是,那双浑浊的老眼中精光直冒。 翎墨看到巫师的神情,绿眸中冷光闪耀,这老头绝对不是一般人,若是他们帮他解了这蛊还好,若是他们自不量力地提出一些自己不想为之的条件,那么,到时就别怪自己灭了眼前这老头。 如此想着,翎墨牵着离歌的手就跟着那老巫师往屋内走。 刚踏进小木房子里,抬眼便看到简朴的房子内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挂着一幅看起来很久远的画,当后一步进来的离歌看到那幅画时,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声:“呀?” “怎么,姑娘认识这幅画上的狼?”那巫师回头,别有深意地笑问着。 话落,不等离歌回答,巫师已经站到了那幅画跟前,虔诚地拜了三拜,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过声音太小,离歌没有听清楚。 但,翎墨却不一样,以他的功力,即使再小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当他听清楚那老头所说的之后,眉角微挑。 老头拜完之后,才回过头来,笑看着离歌,道:“姑娘还没回我话呢?” 离歌疑惑地看了看翎墨,又看了看那幅画,最后看向老头,才慢慢说道:“那你能否先告诉我这幅画有何意义?” 离歌虽然有着不多与人相处的经验,但这种跟翎墨切身相关的事,她还是及其谨慎的。 见离歌小心的模样,那老头一阵失笑,不过看她小心看着身旁男子的模样,老头又如何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他仔细看了看那器宇轩昂的男子,浑身的霸气与这小木屋格格不入,简陋的房子丝毫没有减损他的气势,当下,他心中一凛,暗道,好一个有气势的男子! 第17章 交换条件 老头不动声色地收回观察翎墨两人的目光,又看了看那幅画,良久,才回忆似的说道:“不瞒姑娘,这幅画上的狼乃是我族保护神,不过,哎……一言难尽啊,以后有时间,老朽自然会一一跟姑娘解释清楚,但是老朽保证,我们族人对这只狼王不会有任何不敬之处,还望姑娘能告诉老朽在何处见过它?” 老头说的诚恳,尽管心底已经有预感,这姑娘说的狼必然与她身旁的男子有关,但是,为了确定心中所想,他希望能亲耳听到那这姑娘的证实。 翎墨看着老头不像撒谎的样子,微敛眉角,自己变身为狼的时候压根看不清自己的长相,不过,画上的那只还真是让自己有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还不等离歌开口,外面一道爽朗的声音响起:“巫师大人,长老们来了。” 话音刚落,那个叫农一的年轻人领着三人白发须眉的老人进来,那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老脸通红。 “巫仑,听农一说我们族里有客人来了?”三人其中一个扯开嗓门喊道。 屋内,巫仑恭敬地看了看翎墨跟离歌两人,才朝来人介绍道:“就是这两位。” 那三个老头看到翎墨的瞳眸时,脸上的表情跟巫仑初见他时的一模一样。 “尊贵的客人,请问你是如何中了这‘狼血蛊’的?”刚刚说话的大嗓门代表整间屋子的人问。 离歌朝三人看去,这三老头都已近耄耋之年,身着统一的灰色长袍,问话的是一个圆脸老头,另外一位温文尔雅,最后一位却满身冷凝,如此看去,三人皆是传说中的不出世的高人。 扫视了一圈众人,翎墨淡声回道:“被人所害。” “何人所害?” “朝凤太子与二皇子。”这种事情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翎墨坦言。 他的回答让几个老头脸色一僵,他们不可置信地相互看着,最后,巫仑解释:“这不应该啊,我们族的‘狼血蛊’只对狼王的转世之身有益处,而其他人若是服用‘狼血蛊’,则会在三日之内七窍流血而死,若是他们想要害你,断然不会用这‘狼血蛊’,而且,我族的‘狼血蛊’早在二十年前已经被人带出了这丛林,这么些年没有消息传回,我们以为还没有找到狼王转世之身,那‘狼血蛊’又怎么会落到朝凤皇室之人手里?难道是那人发现的客人?” 巫仑的话让翎墨眼中冷光幽然,原本他以为那两位‘兄长’是不敢再朝都下杀手,现在看来上次的那些杀手是他们一计不成再使的另一计,自己算是高估了他们的智商,同时也低估了他们低级的程度,看来自己是因祸得福了。 突然,翎墨觉得手上一暖,心中的哪一点冷酷也随之烟消云散,这小东西又担心自己了,他低头,回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巫仑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什么转世之说,什么保护神,这都与自己没有关系,若是几日前,他断然不会相信这种说法,但自从听闻小东西是从异世而来,翎墨此刻并不怀疑这几个老头的话,不过,这一世他只是翎墨,跟这些个传说没有任何关系,此刻的他只希望早些带小东西回去,在给她创造一个绝世安逸的环境,从此与她逍遥于世间。 所以,翎墨自动略过那些人的话,直接问:“这蛊可有解法?” “有是有,不过还请客人能稍微等几日?”巫仑似是看出了翎墨的不耐烦,他陪着笑说道。 “这又是为何?” “解‘狼血蛊’须要等到月圆之夜,再过四日就是月圆之夜,到时就能替客人解了蛊,不过……”巫仑说到最后,逐渐断了声音。 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翎墨又岂不知他有条件,不过,让他们替自己解蛊,这也是该负的代价,所以,翎墨冷声问:“什么条件?” 看到翎墨爽快的样子,几个老头眼中喜意顿增,他们终于有救了,巫仑这才说道:“是这样的,这‘狼血蛊’有一个特性,就是解完蛊后,中蛊之人会在之后的一个月之内只能成狼,无论白日还是晚上。” 巫仑加重了最后一句话。 翎墨听完他的话,仍旧面无表情,不过浑身的冷冽之气让除了离歌之外的几个老头顿时一个激灵,恨不得就此钻入地缝,以免成为被殃及的池鱼。 努力压下想掐死面前几个老头的冲动,翎墨渐深的绿眸中光芒闪动,他知道巫仑还有话没说完,便问:“条件?” “咳咳咳,我们‘尘埃’族的祖先曾预言在第五百年,以及第一千年之的时候,我族人会遭遇灭顶之灾,而上一世狼王便是在前一次灾难中因为救我族人才……” 还不等巫仑说完,翎墨夹杂着风寒之气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也就是说你们帮我解了这蛊之后,我得用这条命来保护你们?” 翎墨的话里讽刺之意异常明显,羞的那几张老脸通红,虽然说不是必死无疑,但的确是及其危险的。 “尊贵的客人,其实我族祖先曾说过中了这蛊的人而变成的狼王远远要比原本就是狼身的狼王来的厉害,所以我们才斗胆请客人帮我们的。”无论生怕翎墨掉头就走,他赶紧接着说道。 巫仑的话没有让翎墨的冷气散掉,反而越积越深,他单手一挥,一股冷气朝巫仑袭来,砰地一声,巫仑以狗吃屎的姿势伏趴在地上,剩余几个老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吓得僵在原地。 半晌,争先恐后地去扶巫仑,巫仑起身,老脸红的发紫,他不是疼的,而是羞的,想自己都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一个小辈打成了这个姿势。 即使如此,他巫仑也不敢对面前这年轻人怒目相视,毕竟这可是他们最尊贵的保护神,而且其实他心中明白,这客人并没有使力,自己只是跌倒的姿势难看了些,却没有实质性的伤害。 几个老头红着脸站成一排不敢吱声,他们不明白巫仑的那句话怎么就激怒了这客人,但是翎墨下一句话却让他们脸色一白。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第18章 愚忠一族 翎墨问:“你们之所以有这‘狼血蛊’,不会就是因为要找到你们口里所谓的‘保护神’吧?” 虽是疑问,但那语气中已是肯定。看来,这‘狼血蛊’和自己都成了那些人算计的工具了。 翎墨此刻恨不得找到这些人祖先,把他们挖出来鞭尸。但转念一想,他又释然,既然自己不想一辈子做狼,那么势必要接受他们的条件了,翎墨面无表情地扫过了几张老脸,问:“你们口中的劫难到底是什么?” 巫仑叹了一口气,缓缓道来:“一千年前,天和大陆本是统一的国家,叫天和王朝,我族正是先人便是天和王朝天和帝的四名最衷心的属下。就在天和王朝四十三年,天和帝之兄起兵造反,天和帝后被杀,小王子则无故失踪,天和帝临终前招来四人,并将那只狼王交予四人,嘱咐他们一定要保护好当时还是幼崽的小狼王,天和帝说这狼王与他们四人是相互依存的,而且狼王与四人的后代分别会有两个劫难,劫难过后,我族方能长久安然下去,至于这劫难,便是天灾。” 翎墨听完他的话,淡声问:“既然知道是天灾,为何不早些躲开?天下之大,难道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处吗?” 翎墨的话让几个老头脸色一白,良久,巫仑在斟酌着说道:“其实……我们先人曾叮嘱过后世之人,万不可离开这座森林,所以……” “愚蠢!” 翎墨嘲讽冷喝,他是何等精明之人,又岂能看不出这些人有所隐瞒,即使有遗训又如何?没了性命,即使再衷心也是徒劳的,他翎墨还不至于沦落到为这么一群愚忠的人卖命,没了这群老头,他照样能找到办法解了这蛊,翎墨面无表情地看了对面几个老头,牵着离歌的手就打算离开。 翎墨一个大步跨出门,却感觉手上一滞,他疑惑地转头,却见离歌没有看向他,而是问那几个老头:“到底是什么样的天灾?” 本来看着男子转身离开的几个老头一脸死灰,听到离歌的问话,那几人脸上立刻闪现激动,既然她问,就说明这件事还有商量的余地,所以,巫仑颤抖着回答:“这一次的尚且不知,不过据先辈传下来的只字片语,我们知道了五百年前的那一次,据说是当时天雷滚滚,风雨大作,很多千百年老树都被拔地而起,最后雨水形成了河流,我们的房屋被风刮走了一部分,被雨水冲刷走了一部分,还有就是森林里的野兽,因为这天灾都开始躁动不安,以致最后的发狂,族人有很多都是被野兽踩踏而死的,所以,我们族人本不该就剩下这一千余人的。” 巫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场面,但是先祖留下来的只字片语能让自己想象出来当时是多么惊险,而这次,他一定要好好保护族人,不能再受上一次那样的灾害了。 听完巫仑的描述,这次不仅是翎墨,就连离歌都不禁翻起了白眼,她真不知该说这些人什么好,既然知道必死无疑,为了还硬要呆在这里,她是真不明白这些人为何将先辈的话当成圣旨的。 就在离歌暗自叹气的时候,翎墨一个用力,她一个踉跄,差点栽倒翎墨身上,离歌知道这人生气了,也不恼,她朝身后的几个老头笑了笑,跟上男子的脚步,虽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中却自有计较。 既然墨说他是朝凤的青翼王,自然是高高在上的,他又如何能忍得了自己一辈子都是半人半兽的模样呢,既然方法就在眼前,离歌当然不会错过。 离歌望着前方男子,已经看不清材质和样式的衣服丝毫影响不了他通身尊贵的气势,这人注定要做人上人的,又岂能让这蛊毁了他一生。 她从小就被家人以有‘特殊技能’为由遗弃,若不是师傅上山采药时无意中救下她,离歌这人早就不存在世上,更别提重活一世了。而这一世,自己遇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墨,这让她不禁想起前世遇到师傅的时候,所以,她对墨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翎墨自然是感觉出了身后的小东西有心思。穿过重重木屋,看着前方茂密的树丛,翎墨站定。 嘭的一声闷响,没看着路的离歌撞上了前面停下脚步的人。 “唔……”离歌捂着鼻子,疼的眼泪直往外流。 翎墨好整以暇的站定,扫了一眼鼻子通红的离歌,心中酸涩之感一闪而过,问:“说吧,你在想什么?” “你的功夫很高吧?”离歌问。 翎墨扬眉,没有回答她的问话。 “若是遇到巫仑所说的天灾,你应该能轻易克服的吧?”离歌又问。 回答她的依旧是沉默,不过男子的脸色变幻莫测,他问:“那你呢?” “当然是跟着你啊,我想你就是带着我也依旧能安然无恙的。”虽然他只在她面前使用过一次武功,但凭借他仅仅一招就能制服那十几个杀手,离歌有理由相信翎墨的身手绝对是世间罕见的,所以,她不担心自己的命,既然如此,那留下来又何妨。 “你别忘了,他们说到时我是狼身。”翎墨打断她的话。 翎墨的话让离歌一顿,她转念一想,就凭他当日以一狼之身打败一群大虫的架势,这天灾也定然拿他没有办法。 离歌不是没想过先离开,然后再想他法,但是这‘狼血蛊’只有巫仑跟几个长老能解,若是他们现在离开,天灾之后,这族人能活几个还不知道,又如何寻找其他方法呢?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思及此,离歌一双水眸企盼地看着离歌,欲言又止的可怜样让翎墨眼神一暗,他做的决定向来没有改变的可能,但是想着小东西恳求自己的小样,翎墨的心一软,伸手按了一下离歌的脑袋,无言应允。 两人的离去让巫仑几人唉声叹气,先不论他武功如何,那人是最尊贵的客人,所以他们不能强行留下他,想着即将到来的灾难,想着先祖留下祖训,巫仑几人又是一阵心酸,他们又何尝不想先带族人出森林避一避啊,哎! “巫师,我们今日住那啊?”就在勤奋低迷的时候,一道黄莺出谷般的女声响起。 第19章 狼王发狂 “你。你们同意了?”几个老头激动的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翎墨依旧冰冷的面孔,离歌笑道:“嗯,我们会留下来,不过能不能帮你们渡过这一劫我们就不知道了。” “没关系,只要你们留下来变好,快,去找农一,让他带客人去休息。”巫仑语无伦次的说完,赶紧朝在门口张望的族人吩咐道。 离歌原本以为四日后,翎墨的情况会与之前的每晚一样,却没想到,当她看到翎墨再次变身为狼的时候,离歌怔在当场。 第四日,晚霞尚未散尽,血红色夕阳洒在一圈圈树屋上,像是披上一块霞衣,煞是艳丽,却又有着一股凄美的苍凉之感。 离歌躺在翎墨怀中,闭着眼睛,卷曲的睫毛一颤一颤,心微微沉着,本来已经准备好接受即将到来的一切,但事到临头,心中的涩然还是如影随形。 翎墨手轻轻顺着她的发丝,脸上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沉寂,但眼中偶尔出现的温柔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突然,翎墨的手一顿,他往门外看去,须臾,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翎墨冷声道。 离歌起身,看来人。 巫仑身后跟着之前的三位长老,以及农一。 待走近时,离歌发现巫仑手上捧着一个上等五彩琉璃碗,里面是血红色液体,而他身后的长老则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顿时一股药味充斥着几人鼻尖。 “客人,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太阳即将落下,还请客人先喝了这些。” 巫仑说完,将手里的琉璃碗递了过来,这时候,离翎墨很近的离歌才闻得碗中浓郁的血腥味,她皱了皱眉,问:“这是什么?” “这是我族保存了五百年的上一位狼王血制成的丹药加上‘狼血蛊’蛊虫最喜欢的洛水,和血狼草一起饮用是解‘狼血蛊’必须的步骤,而且喝了这两碗之后,客人今夜会等到月上中天才会变身。”巫仑看了看身后长老端着的碗说道。 闻言,翎墨直接接过两人手里的碗,大口喝下。 巫仑仔细观察了翎墨半晌,才小心地问:“客人觉得如何?” 翎墨剑眉挑起,之后才冷声回道:“血液里像是有火在烧,内脏麻痒。” 翎墨话音刚落,巫仑几人明显松了一口气,他眉头笑的褶了好几层:“没错,就是这种感觉,客人,现在已经准备就绪,还请跟我们来。” 翎墨与离歌相视一眼,之前即使已经决定帮助他们,也一直没问这解蛊之法,现在看来,应该不是光喝药那么简单的,两人也不做声,起身跟着巫仑几人就朝外走。 几人穿过错落有致的木屋,又经过一道道‘尘埃’族人走出来的羊肠小道,在跨过他们日常饮用的那湾清泉,凌凌水波在随风荡起一圈圈涟漪,照着几人的身影修长。 走了已近两个时辰,今夜的月色果然亮于平时,那个圆盘高挂夜空,洒下点点银灰。终于,巫仑停下脚步,翎墨两人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高地,此刻他们正站在一个空地外围,看周围还在冒水的草汁,知道这地方应该是近日刚辟出来的,只见空地呈四方形,四方形的四个角上均放着一个漏斗样的古铜容器。 当翎墨看到那古铜容器时,眼中一闪,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到巫仑面前。 “客人,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当巫仑看到眼前的小物件时,惊悚地瞪大了眼睛问。 “这座丛林里捡的。” “这……这……这是我族的族徽,全族仅此一枚,我等原以为有生之年再也见不到它的,却没想到会在客人手里,说来还真是有缘。” 翎墨却没有与巫仑同样的感觉,这枚族徽就在里他们族人居住地不远的地方,而且他们见到这东西时上面没有一丝灰尘,这足以说明是有人故意引自己找到这东西,不过,这与自己没有坏处。 “好了,时辰快到了。”三个长老之一的老头打断了巫仑的激动。 抬头,果然,已经月上正中,巫仑点头,然后微微供着身子说道:“客人情到中间站定,我们即将开始了。” 待四个老头以四个漏斗所在的位置坐定时,离歌纠结地看着翎墨,惊得一旁小黑也是吱吱乱叫,离歌抱起小黑,只轻声说了三个字:“我等你。” 本来平静无波的翎墨心湖一暖,他狭长凤眸中点点星光闪烁,点头后,大步往空地中间位置走去。 翎墨站定,感觉到身体里比以往更甚的汹涌波动,他缓慢闭上眼睛,规律地吐纳,按耐住越来越重的暴虐感觉。 巫仑几人嘴里开始念念有词,随着他们的念叨,那四个角落里漏斗样铜器里的黑色粉末开始往下漏,并发出嗡嗡声。 当月亮最圆的那一刻,翎墨本来还算稳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他的眼睛蓦地睁开,离歌手一僵,怀里的小黑嘭的一声头朝下摔在了地上,这一切都没有离歌看到翎墨那一刻来的震撼。 她看到了什么,以往每次变身时翎墨的眼睛会由原本的淡绿变成深绿,泛着幽幽光芒,像是能将人的灵魂完全吸了进去,但是这一次,离歌看到的却是泛着红光的诡异绿眸,这比巫仑那张画上的狼王眼睛还要凶残,这里面没有一丝人性,只剩下暴涨的肆虐情绪。 巫仑四人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四处的漏斗里的黑色粉末同样漏的更快。 啊……,之前那么多次都没有丝毫声音的翎墨终于没有忍过这最后一次,他头高高扬起,朝那圆盘嘶吼着。 咯吱咯吱骨骼生长变形的声音盖过了巫仑四人念叨的咒语,离歌红着眼眶看着眼前的一切,早已经知道这次会比以往的更残酷,但她万万没想到会是眼前这种场景,这次的狼身要比以往的大了几乎一辈,银光一束束打在狼身上,不若以往的灰色毛发,而是耀了人眼的纯白狼毛,锋利的牙齿随着嚎叫泛着冷幽的光芒。 嗷……嗷……凄厉的长啸声震动了整个丛林,几人都能感觉到周围植物被摇动的哗啦啦声响。 第20章 不是意外 当狼身上的那道光芒消失时,巫仑几人才睁开眼睛,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当他们看清眼前的狼时,顿时‘啊’的一声大叫出声。 这是何种情况,想着那位姑娘见着那幅狼王画像时惊讶的目光,巫仑曾想过这位尊贵的客人会和画上的狼一模一样,却是万万没想过眼前这幅场景。 那双狼眼中可以明明白白地看到两种慑人如来自幽暗地域的光芒,而那一身雪白狼皮却又像是最纯洁的所在,这一切既矛盾,又诡异的和谐,让人忍不住膜拜。 “‘尘埃’族人恭请狼王。”当巫仑几人看清眼前情况时,伏地,声声恭敬。 嗷…… 狼看着活生生的人类,眼中的暴虐更甚,血红色如幽幽冥火,让人忍不住心脏紧缩,它一个俯冲,就往伏地的巫仑几人冲来,狼牙霍霍就往那几个老头脖颈上咬去。 几个老头完全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他们高高抬起头,甚至忘了动作,而这一动作正好给了那只狼最好的角度,他都能闻到人类鲜美的血味道了。 “啊……”凄厉的叫声回荡在丛林深处。 离狼最近的一个长老被狼毫不犹豫地咬住了喉咙,一声微妙的嗤嗤声,那长老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便睁大了双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着那双来不及闭上的惊恐眼神,离歌呆住。 “墨,停下!”在狼扔掉已经死了的长老,开始像另外一人攻击时,离歌快速朝那狼跑去,一边大喊。 但那声激烈的喊叫丝毫没有阻止那只狼的行动,它血红的双眼想要寻找下一个目标。 几个老头在离歌的尖叫声中被惊醒,他们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再不顾形象直往离歌方向跑去,几张老脸已经扭曲,他们万万没想到解了‘狼血蛊’之后,狼王会发狂,它现在是不带一丝人性。 经过离歌身边,巫仑拽紧想要上前的她,喘着粗气道:“姑娘,还是走吧,狼王此刻已经没有了人性。” 离歌纹丝不动,她眼睛没有离开那狂躁的狼半刻,只是用巫仑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他能听得到我的话。” 虽然此刻的狼眼中没有以往的人性,但它眼中的痛苦却比以往更甚,离歌不怕这样的狼,在这几日相处中,她知道这一世自己是离不开墨了,此刻若是自己不阻止它,那么墨很可能会毁了‘尘埃’一族,一个月后,他还能恢复人身吗? 知道这丫头的倔强,巫仑暗叹一口气,终于还是松开了拉着她衣角的手,跟着前面的两人快速跑开。 嗷…… 冲天长啸在几人身后响起,让老头脚下的速度越发的快了。 看着几人已经跑远,狼那双眼中满是轻蔑,就像上位者在逗那些拼死挣扎的小动物们,看时间差不多了,它才甩开蹄子往几人方向跑去。不知为何,这只狼下意识的就想避开离歌。 自己明明就在它眼前,那只狼偏偏视而不见,离歌眼神幽暗,突然,她露齿一笑,步子稳稳地站在那只狼面前,张开双臂,眼神温柔地叫了一声:“墨!” 停下脚步,因为空气中隐约的血腥味,那双狼眼中的残暴神情更浓了,它龇着牙望向离歌,眼中没有她往常熟悉的温柔,它高傲地龇着牙,喉咙里发出呲呲地令人忍不住退缩的野兽低吼声。 吱吱吱,离歌不急,倒是吓坏了她脚下的小黑,原本被自家主子扔在地上,好不容易昏沉的小脑袋清明了些,眼前的场景又让它脑袋一黑,这倒是是啥情况?自家主子明明跟那头狼好的跟什么似的,为什么转眼又成了眼前这相斥场景? 唔…… 狼一甩蹄子,小黑再一次华丽丽的被甩出了几丈远,而且是最标准的狗吃屎,呜呜,那头狼太可恶了,哼,它一定要让主人好好收拾那自大狂妄的野兽,吐掉嘴里的青草,小黑恨恨地想着。 对峙中的一人一狼完全没把一直哀怨的吱吱叫的小黑放在眼里。 离歌温柔地笑道:“墨,你还有意识的,对吗?” 回答她的是那只狼高傲的一撇,血红的双眸里没有离歌熟悉的眼神,离歌心下一暗,但仍旧强笑着,就是不让开。 本来因为自己的异常而不爽的狼此刻的耐心已经被这人类耗尽,它龇着牙,想要吓退这个人类,但无论自己如何发狠,都没让这女子动弹一步,狼王的心底越来越痒,再也控制不住暴躁的心绪,它眼睛微眯地看着女子展开双臂的样子,狼牙一龇,一口咬上了她的胳膊。 轰的一声,熟悉的鲜血味道窜入狼的口腔中,这让它脑中光芒一闪,堪堪松了口,狼迷惑地看着女子,不明白自己为何就是对这女子下不了口。 而离歌却笑得越发灿烂了,当它咬上自己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这条命最终还是得送到墨的口中,离歌万万没想到本来碰到血更应该发狂的狼为了会松了口,还用迷茫的眼神看着自己,这足以说明它没有忘记自己。 “墨,乖哦,不能再咬人了。”离歌没有理会胳膊上的伤口,而是软软的对那只狼说道。 看到这女子胳膊上的血,那只狼觉得刺眼,它低下头,小心地舔了舔她胳膊上的血迹,再抬头时,那双诡异的眼眸中不再如刚变身哪会儿的残虐,而是如不可预测的幽深世界,让人看不出一丝情绪,离歌倒觉得这跟墨更像了。 当一人两兽回到‘尘埃’族人居住的地方时,迎接他们的是空荡荡的一圈圈木屋。 离歌并不纳闷自己看到的,小心翼翼地带着狼跟小黑往她暂住的那间木屋走去,经过巫仑的房子时,离歌敲了敲他的门,问:“巫师大人,你在吗?” 吱呀一声,离歌挑了挑眉,没想到他竟然没有走。 巫仑是抱着必死的决心留在自己的屋中的,这狼王是他们族人认为的神物,即使被咬死,他们也不能反抗。 “姑娘,你没事?”巫仑看到眼前完好的离歌时,激动地问。 还不等离歌回答,她身后的狼已经上前一步站到了她身旁,当巫仑看到那双幽绿中泛着血红的双眼时,脸色一把,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腿一软,砰地一声摔倒。 第21章 阴谋出现 离歌听到这不轻的声响,心一抖,她尽量维持住脸上温婉的笑容,解释道:“巫师大人,你放心,它不会再咬人了,这未来的一月,我们尽量呆在屋中不会出现的,你们请放心。还有,那位长老,我很抱歉。” 话音未落,离歌向巫师深深鞠了一躬,惊得巫仑赶紧扶起了她,嘴里一个劲儿地说道:“姑娘,这可使不得,快请起。” 尽管心还是一缩一缩的,巫仑还是硬着头皮将这一人两兽送到了他们的暂住地。 因为巫仑的亲眼所见,整个‘尘埃’族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狼王不再伤人了,便纷纷回到了家,各自回到屋里继续被打扰的梦境。 而回到屋中的离歌端来清水,细细为狼洗了嘴上的血迹,那双血眸不时地望着离歌出神,又像是在审视这个人类,良久,它也没弄明白心中那股异样从何而来,索性,它闭上眼睛不再看忙碌的那女子。 因为变身的痛苦,狼很快沉睡,离歌如往常一样,抱了一床薄被,往狼柔软的肚子上一躺。 她刚碰到狼的身体,离歌感觉到碰触的地方一僵,血红的双眼倏地睁开,待看清眼前之人时,它又慢慢闭上了眼。 离歌失笑,这果然还是墨啊,一样的浅眠,一样的对自己不设防。 笑着闭上眼睛,温暖的气息在室间流淌。 正当离歌还在梦中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离歌迷蒙着双眼,脚步微软,她揉了揉眼睛,拿开门闩。 “姑娘,你不是说狼王不会再咬人的吗?为何我族天未亮时又被咬死了一个。”巫仑的声音虽然平稳,但里面的质问却真真明显。 巫仑的话让离歌浑身一凛,睡意也瞬间消失,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狼,只一眼,离歌就确定它昨夜里根本没有再出去。 “巫师大人,这件事不是墨所为。”离歌淡声回道。 “怎么不是?那伤口跟怀唔被咬死时身上的伤口是一模一样的,而且我们一直都有人守夜,别的狼也不可能进来。”巫仑本来就焦躁的心再听到离歌的话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他几乎是吼出了声。 他是这一族的巫师,当然要为族人的安危负责,现在,族人的命已经岌岌可危,他明知道凶手就在眼前,但是却不能如以往一样让凶手付出代价。 “那请巫师大人带我去看一下那人可好?”离歌问。 巫仑点头,转头就走,离歌叹了一口气,她本来就觉得墨解蛊这件事情有些太顺利了,原来,难题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离歌刚踏出门,狼已经站到了她旁边,那架势明白着的意思就是,我是嫌疑人,当然有到场的资格。 墨的个性她知道,所以,摸了摸狼头,离歌领狼一起跟着巫仑离开。 被咬死的族人是住在第二圈最靠边上的木屋里,等到离歌到时,‘尘埃’族人已经将房子围得里外三圈,一时议论声声声入耳。 “巫师大人不是说狼王不会再咬人的吗?” “就是啊,狼王是我们的保护神,为何要带头杀我们族人?” “巫师大人,请你给我们一个说法。” 众人的义愤填膺不绝于耳,离歌担忧地看了一眼狼,发现它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这才舒了口气,也是,像墨这样的人,又如何会让这些人来影响自己的判断呢。 “咳咳,大家静一静。”巫仑清了清嗓子,刚开了个口,身后众人在看到离歌跟狼王时刚刚还唾沫横飞的样子瞬间定格,他们讷讷不言,然后陆续找了借口离开。 笑话,若是让狼王记着了自己,说不定下一个被咬断喉咙的就是他们了。 不出片刻,满院子的人就只剩下两位长老,而被咬死的那个族人就躺在院子里的一块长木板上,而另一边则同样躺着早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长老。 离歌上前,看到那人喉咙处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她甚至能看见血管被咬断的样子,伤口已经不再流血,而成了紫红色。 “姑娘,他被咬伤的地方跟怀唔被咬的地方没有丝毫差别。”怀唔就是昨夜被一口咬死的长老。 扫了一眼怀唔的喉间那触目惊心的地方,光凭这伤口,离歌根本看不出异样,离歌问同样仔细观察那人致命处的狼:“墨,你认为呢?” 狼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离歌,高高昂起头,优雅地往门外走。 离歌一顿,傻傻地看着屁股朝着自己的狼王,她朝巫仑干笑两声:“那个,巫师大人,墨的意思是这人不是它所为。” 离歌硬着头皮等着巫仑接下来的狂轰乱炸,但良久,只听得他长叹一声,也转身离开。 是夜,月朗星稀,夜色如水,一豆灯光左右摇摆,照的一人一狼的身影在倒映在墙上也不停地摆动。 “墨,你说会今夜还会有人被杀吗?”离歌望了望外面还算敞亮的天际。 那只狼扫了一眼紧张的女子,眼波动了动,却没有任何其他动作。 此刻的离歌终于承认这只狼是墨,却又不是他。 突然,远处一声隐约的乌鸦嘎嘎声在这不算寂静的夜里格外渗人,狼血红眼眸闪过嗜血,它四蹄并起,飞一般往外跃去。 离歌闻声,也悄无声息地跟上。 嗷……循着狼嚎的方向快速跑去,离歌的心揪的紧紧的,待她来到现场时,但见沁凉的月光下,两道纯白身影在夜色里相互撕咬着。 离歌刚站定,身后很多急匆匆的脚步声也跟了上来,估计这些人都想抓住凶手,所以同样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为什么有两个狼王?”气喘吁吁的巫仑问同样惊呆了的离歌。 离歌摇头,面无表情地说道:“墨才是狼王,另外一只是假的,也是凶手。” 虽然隔得远,而且暗色的夜里两只狼拥有同样色泽的毛发,但离歌就是知道其中一只占了上风的是墨。 墨是不同的,虽然外在是一样的,但那通身的气质却相差极大,墨浑身散发着一股高贵从容的气质,残忍嗜血却不暴虐,而另外一只却通身一股野兽味道,根本是个纯野兽。 第22章 找到凶手 众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两只同样凶残的狼,只见其中一只血红的双眼嗜血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满是对对手的轻蔑,突然,头一顶,另外一只一个踉跄,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它一个跃步,撕咬住另外一只的喉咙。 嗷……。嗷……痛苦的嘶哑叫喊惊飞了无数栖息在周围树上的飞鸟。 哗啦啦声响就像庆祝了另外一只的绝对性胜利。 终于,那只倒地的狼慢慢开始抽搐,继而停止了动作,悄无声息的停止了挣扎。 看到一切结束了,离歌才上前几步,身后的‘尘埃’族人也蜂拥上前,个个伸长了脖子往地上看。 就在众人都没有其他意识的当口,那只像是事不关己的狼猛地往旁边草丛里钻去,下一刻,一声惨叫冲破云霄。 “啊!” 循声望去,只见狼王将一人按在身底,獠牙狠狠地插入那人的肩膀上仔细看去,方能见到那人疼成了一张惨白的脸,以及肩膀处如泉涌的血迹。 “怀临?”巫仑不确定的声音在下一刻响起。 那人已经没有力气出声,只是不停地点头,眼神求救似的望着巫仑。 巫仑哪有本事让狼王住口,所以,他小心地看着离歌:“姑娘,怀临是我族二十年前出山的长老,与怀山,怀唔,怀辰是‘尘埃’的四大长老,他如今回来,定是带回来好消息了,所以,还请姑娘帮帮他。” 巫仑紧张地直搓手,并且不安地一直望着没有撒嘴的狼王。 离歌可不管谁是四大长老,不过,陷害墨的事绝对与这人脱不了关系,现在他还不能死,所以,离歌道:“墨,这人还有用。” 狼王闻言,嘴上一个用力,嘴里的胳膊被生生咬断,那人声音冲天吼后,直接晕倒在地,厌恶地甩开嘴里的断臂,狼王瞥了一眼离歌后,径自离去。 离歌纳闷,看它的眼神,漠视墨是生气了,她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跟墨相处这么长时间以来,她总结了一条定律,那就是,厚着脸皮也要跟在它身后。 其实前面的那只狼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为何,自己明明不认识这女子,但是心中总会有一种没法抗拒她的潜意识,自己向来随心所欲,却在遇到她后,每每破功,而且自己好像早已经习惯了她在身旁。 怀临是在被痛醒的。还没睁开眼,他就觉得自己右边的胳膊好像已经疼的麻木了,这让他不得不睁开眼,朦胧中,只觉得窗前隐隐绰绰站了好多人,还不待他彻底清醒,一道自己已经有二十年没听过了的声音响起:“怀临,你可是找到他了?” 巫仑的话让他在下一瞬彻底清醒,这才想起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一切,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胳膊,果然,被子底下是空荡荡的,怀临的脑袋轰的一下炸开了,他眼睛通红地看向巫仑,咬牙切齿地问:“那只狼呢?” 就是昨晚那只该死的狼在自己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要断了他的胳膊,此仇不报,他誓不为人!怀临在心底暗暗发誓。 巫仑哪里知道怀临心中所想,看到他恨恨的样子,巫仑劝解道:“怀临,它是狼王,掌握生杀大权,你还是别追究了,在这里好好养伤吧。”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我看你是死到临头还在那里自以为是吧?”怀临刚开口,就被一道娇嫩的声音打断。 离歌跟狼王并肩而来,温暖的阳光打在门口一人一狼身上,颇有一种温馨的气氛。 “姑娘,你这话怎么说?” 巫仑不是蠢人,昨晚的一切他也曾仔细想过,虽然不相信,但心中的疑惑却是越来越重,所以,自己这才一大早就过来看怀临醒了没有。 “那就要问你们这位长老了。”离歌话音刚落,脚下一个移动,已经掐上了怀临的咽喉。 凡是想陷害墨的人,她都不会放过,自己虽然不会这里的内功,但是师傅也曾教过自己不少防身技巧,用来杀这个躺在床上的老头是绰绰有余,谁让他动了自己的逆鳞,她冷声问:“快说,谁派你来陷害墨的?” 怀临不知道她口中的墨是谁,他涨红着脸寻问地看向巫仑。 巫仑赶紧解释道:“就是我们的狼王。” 那人闻言,脸上艰难地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离歌见状,反而松了手,她同样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看的一旁的巫仑浑身一冷,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 离歌可不管别人的表情,她只朝门外喊了一声:“小黑,找到了吗?” 吱吱吱,回答她的是小黑兴奋的叫声,同时一个娇小的身影往离歌身上一窜,小黑讨好地蹭着离歌的胸口,小爪子甚至形象地比划着。 拍了拍小黑的头,离歌道:“行了,知道你辛苦了,等会儿给你好吃的,现在让他们进来吧。” 小黑点点小脑袋,嘴里一边发出不同于以往的咯咯声音,小黑的声音刚落,屋里几人能听到由远而近的嗡嗡声,继而,一大片黑云飘进了屋里,巫仑被惊得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脚边的凳子上。 他下的瑟瑟发抖,这些东西对于常年住在丛林的他可是万分熟悉,这些可是让人闻名而抖的妖娆蝶,这种蝴蝶个头不小,最大的足有自己手掌大小,色泽妖娆,飞起来时就像是一群美貌女子在空中飞舞,煞是引人,但俗语说的好,越是美丽的东西,越是有毒,这种妖娆蝶就是这句话最好的证明,他们族人见着这种妖娆蝶时无不四处躲藏。 就像现在,巫仑惊悚地盯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一片畅通无阻地飞进来的妖娆蝶此刻覆满了怀临满身,让他看起来像是美艳木乃伊,只是浑身的抖动以及时不时的呜咽声生生破坏了这一切的美好。 离歌像是十分享受这怀临的恐惧,她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解释道:“妖娆蝶,有毒,喜好血液,一旦让它盯上,便是不吸干不休。” 离歌舔舔的嗓音加剧了怀临的抖动,他呜咽道:“救,救命,我,我说……” 离歌满意地点头,半晌,她才慢慢跟怀里的小黑说道:“好了,让你的那些朋友都离开吧。” 第23章 天劫到来 小黑点头,又是一阵怪叫声,那些妖娆蝶似是不甘心,但却仍旧有序地离开那人的身体,当所有妖娆蝶都离开后,巫仑终于看清了怀临的模样,只见他浑身都是小血点,而且满身开始发紫浮肿,明明是失血过多,身体却比以往要大上两倍,整个人看起来触目惊心。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离歌抱着小黑,丝毫没有同情心。 因为一直住在山中,离歌对动物远比对人来的亲近,所以现在这可怜人的模样丝毫激不起她的怜悯。 听到离歌的话,巫仑脸上的揪心瞬间僵硬,他万万想不到这姑娘会如此心硬啊,不过,不可否认,此刻他不得不佩服这小丫头手段,本来他想用亲情战术来让怀临开口的,但是貌似,还是这小丫头的方法更有用,看到怀临半死不活的样子,打死巫仑他都不承认其实他心中是窃喜的。 看到巫师大人完全没有替自己求情的意思,怀临只得囫囵地开口道:“我,是,奉了,澜汉太子的命令,来,杀了,青,青翼王的,太子,说,说,现在的青翼王,最虚弱,很容易,得,得手。” “澜汉太子?又如何知道墨现在处于特殊时期的?”离歌纳闷,难道是这两国有勾结? 很快她就听到了答案,怀临接着说道:“二十年前,是,是澜汉太子救了我,他,他知道,我,我找人,就帮我,可,可是二十年来一直没,没找到,祖训上说,第一千年的,时候,这‘狼血蛊’就,就会失去效用,所,所以我就将,它送给了澜汉太子,他又将这东西,转送给了,朝,朝凤太子,所以就,就……” 巫仑听完怀临断断续续的话后,气的啪的一巴掌甩到了他脸上,嘴里气的直吼:“你可真是糊涂啊,祖训说是一千年,但这还差一个月才到啊,你怎么就忘了呢,不过幸好让你歪打正着了啊,糊里糊涂倒也做对了这件事,这朝凤青翼王就是我们要找的狼王,幸好,幸好啊!” 巫仑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胸口,幸好老天有眼啊,让青翼王找来我族这里,若不然,我族就是灭亡啊,这不要紧,但是等不到小主子,完成不了这最终愿望才是无言面对列祖列宗的啊! 离歌暗暗点头,澜汉太子?她记住了,出去之后,她一定要为墨报仇。 “那只除了眼睛以外跟墨一样的狼是哪里来的?”离歌可没有忘记那只狼害的墨成为众人心中的凶手。 离歌的话让怀临浮肿的脸一僵,眼神也开始闪躲,斟酌了半晌,也没说出个话来,离歌轻柔地摸着怀中小孩顺滑的毛,一边漫不经心地朝小黑问:“小黑,我刚刚看你的那些朋友还没吃饱,要不——” “我,我说。”离歌的话还没说完,怀临已经皮不急待地开口,他甚至惊恐地看了看门外,生怕那群妖娆蝶真的会再回来。 这么些年,他在澜汉已经养成了养尊处优的习性,所以,对于这种已经几十年不曾经历过的苦痛他根本忍受不了,所以,他知道是有实话实说自己才有活命的可能,思及此,怀临才嗫嚅道:“那只狼是我招来的,我,我有一种特殊的技能,巫仑大人知道的,就,就是我,我可以招来野兽。” “御兽术?”离歌挑眉,不会这么巧吧? 离歌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怀临一个劲地摇头,他说道:“不是御兽术,我会的仅仅是招来部分孤单影只的野兽,这要比御兽术低了很多,那只狼因为长相异样,是被族群遗弃的,所以我,我本想用它来,来,混淆,你们的视线的,却没想到……狼王不愧是狼王,是其他一切野兽无法比拟的。” 怀临的话是叹息,又似臣服,最后,他尽力睁着已经中的快要看不见的眼睛看向离歌,语气里满是疲惫:“姑娘,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离歌低头想了想,问:“你说的澜汉太子如何放心让你一人来杀墨的?” 既然这人将手伸到朝凤来用借刀杀人这一招,那这懒汉太子必不可小觑。 “太子知道我能驾驭少数野兽,所以他以为杀了狼王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过,他,他曾叮嘱过,过我,太子说,若在十日之内我还,还没有消息传回去,他,他将会另外,派杀手过来。” 怀临的话落,站在他床边的巫仑顿时觉得要命,他怯怯地看着门口狰狞着血红双眸的狼王,瑟瑟地颤抖了一下,脚步不由自主地往离歌方向移动,他算看出来了,在这位伟大的狼王眼中,所有人都是浮云,只有眼前这姑娘才是他心中不可侵犯的存在,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虽然姑娘这棵是不算大的树,但在巫仑眼中,那简直就是神灵一般的存在啊。 好笑地看着巫仑一挪一挪地往自己跟前移,离歌不由失笑,她原本以为那些巫师之类的都该是高高在上,风仙道骨,而且自觉是不可一世的,却万万没想到自己遇到的这个却跟普通老头没两样,原来,古人也有欺我的时候啊。 看到老头这么给面子,离歌温柔地对门口的狼王道:“墨,仇我们回去再报,现在还是专心解蛊最重要。” 正不自觉皱眉的狼王闻言冷扫了一眼离歌,却也没有再往外释放可怕的低气压。 离歌心中窃喜,墨对她的态度由刚开始的冷漠到现在对自己的态度基本上全盘采纳,这让她感觉墨就快回来了,所以,离歌的心情尤其好,这也间接给身旁的人带来了福利,离歌好心情地对怀中的小黑说道:“小黑,你看这位怀临长老也挺可怜的,不如就将他的妖娆蝶毒给解了吧。” 话落,她冷声朝怀临说道:“现在,你可以给那澜汉太子回信,说事情已经解决,记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若是不好好把握的话,小黑还有很多招数等着你哦。” 怀临听完,顿时蔫了,本来他还想着趁人不背的时候给太子发信,请求支援,现在看来,这女子果然聪慧异常,女子的手段他现在一清二楚,怀临只能无声点头。 离歌将小黑放了下来,自己转身明媚着一张脸看向狼王,道:“墨,我们走吧。” 第24章 准备避劫 悲催的小黑无语地望着自家重色轻宠物的主人,无语问苍天,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小黑自怨自艾了片刻后,认命地狠狠一口咬上了怀临的脖子。它身上的毒是这丛林里大多数有毒生物的克星,所以解这妖娆蝶毒不过是区区小事,不过看着狼王常常咬人脖子的样子似乎很爽,小黑也试了试。 半晌,它撒了嘴,小眼一扬,果然,还是咬人喉咙的感觉最好啊,它决定了,以后咬人也专拣别人的这一弱点下口。 因为见识了现任狼王的厉害,已经解了毒的怀临再不敢生出事端,他按照离歌说的给澜汉太子送了消息,之后便惴惴地住在‘尘埃’部落。 与墨在一起的日子恍若白驹过隙,一飞而逝,离歌蹲在木屋外围的一个小土堆上数着手指头,哎,已经第二十七日了,还有三日墨就能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了。 看着不远处时不时往自己这边瞟来的狼王,离歌心中一片温暖,今日晚膳后,她谁也没告诉,便一个人来这里,却没想到,自己前脚刚到,墨后脚已经悄无声息地跟了上来,虽然它仍是酷酷的眼神,离歌还是能感觉到它对自己日益的依赖。 “墨,你怎么就忘了我呢?”看着离自己不愿的狼,离歌低声说道。 这是唯一让自己心疼的地方,明明是墨变得狼王,为何这最后一次变身之后墨会以陌生人的眼光看向自己呢? 清风送来了离歌的低喃声,狼王眼神一暗,心情莫名烦躁,它虽对这女子没有映像,但却见不得她一点的不高兴,脚下更是不由自主地往她的方向走去。 轰隆隆,刚抬脚,无边的天际一道闪雷打下,惊得周围还未休息的小动物一阵慌乱,草丛里低叫的虫类骤然停下,离歌的心更是咕咚一声开始加速,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这就是天劫吗? 思绪间,一道闪电将天幕劈开,接着,轰隆隆一声响彻云霄的雷声震得离歌一阵耳鸣,这是离歌两世以来听到的最大的一次声响,在她不自觉眯着眼睛的同时,离歌觉得腰间一暖,一股熟悉感来自突然跃到自己身边狼,离歌在不断打下来的天雷中喊道:“墨,我们赶紧回去。” 待回到‘尘埃’时,整个族人已经在巫仑的带领下准备妥当,他们正焦急的东张西望,在看到急匆匆跑来的狼王梦跟离歌时,巫仑长长吐出了口气,迎了上来,语气中难掩急促:“姑娘,现在应该就是先祖说的天劫了,我们现在应该如何是好啊?” 自己虽是巫师,对一些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略微精通,但这种天劫却是自己无能为力的。 离歌一向温软的小脸也开始染上焦急,她问:“之前吩咐你们准备的东西可都带好了?” 巫仑指了指他们每个人背上的轻巧放水小包袱,朝离歌点头,那些东西是这些日子以来按照离歌的吩咐去丛林里打来的蛇皮制成的。 顺着巫仑的手,离歌看到‘尘埃’族人虽然眼中偶然闪过着急,但是面色却是平静的,或许他们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到来,离歌点头:“嗯,大家准备好了就跟我们走吧。” 现在墨不能说话,一切事宜只有自己掌握了。离歌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自己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情,现在的她还是有些担忧的,若是一个处理不好,他们就得全交代在这里了,但是,此刻,她断不能有丝毫泄气。 透过树梢缝隙射下来的月光,打在离歌脸上,皎洁的光晕让她的绝美的脸看起来圣洁无比,自有一股说不出来让人不由臣服的力量。 别人没有察觉出离歌的异样,但视线一刻也没离开她的狼王却知道她此刻的的担忧,在它眼中,只有这女子的命值得自己在意,别人是生是死于他而言不过是轻巧不过的一件事,离歌的不安让它不自觉皱眉,血红的眼睛凶狠地等着那一大群人,都是这些人,才使得女子忧心。 轰隆隆,有一阵阵雷声响过,豆大的雨点开始往人身上砸来,虽然已是初夏,但这丛林深处的夜晚还是沁凉的,雨点打在身上让人顿时一颤,众人开始四处找地方躲雨。 看到争先恐后往那些百年老树底下躲的‘尘埃’族人,离歌一阵头疼,她大喊道:“好了,大家不要站在树下面。” “不躲在这里,难道要我们站在雨中吗?”众人中间一道朗声朝离歌喊了回来。 农一话音刚落,众人便七嘴八舌地要离歌解释。 “就是啊,这雨打在身上真疼啊。” “能躲不躲那才是傻瓜呢,哈哈哈。” 众人都跟着大笑起来,倒是暂时冲刷掉了刚刚还紧绷的心情,就在众人大笑的当口,一道闪电般的白影朝躲在树下的人群中冲了过去,顿时“啊”的一声尖叫堪比刚刚劈下来的响雷。 众人仔细一看,原来是狼王,只见它紧紧咬着刚刚第一个大笑的人,眼神冰冷,那意思是,这女子不是你能欺负的。 看着周围人虽然隐忍但却愤怒的眼神,离歌喊道:“墨,现在不能有意外,若是这些人觉得我说的是错的话,可以自己不用跟着我们。” 就在这时,上天像是要印证什么似的,一道极快的闪电破天际,接着直直劈入众人躲藏的那棵参天大树。 嘭的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过后,那棵老树被硬生生地劈成了好几段,而树下的一群族人其中有三个最靠近中心点,跟着倒地的树一样扑通几声倒地。 只见躺在地上的三人已经面色全黑,而且气息全无,那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啊!”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彻底惊呆。 “这是天雷啊!他们这是遭到了天谴啊!”突然,巫仑排开众人,看了眼地上的三人后,才朝众族人哭天抢地般的嚎道。 巫仑的话一向在族中都是圣旨样的存在,既然大师都这么说了,那这三人一定是做了错事才遭天谴的,他们惊惧地看清了地上其中一人就是刚刚反驳那位姑娘的农七。 顿时,‘尘埃’族人看着离歌的眼神换上了敬仰与惧怕。 第25章 有趣一幕 气氛一时陷入尴尬,巫仑看到大家不再唧唧嚷嚷,浑浊的老眼一转,朝离歌笑道:“姑娘,你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啊?” 周围企盼的眼神让离歌如芒在刺,其实她也未经历过这些事情,所知道的都是基本的保命方法,但是照目前的情况,不管有没有用,她都得硬着头皮上了。 看了看骤黑的天际,离歌用眼神询问了一下狼王,见它微微点了点头,离歌这才朝大家道:“看着天气,马上就会有大雨,为今之计还是先找到一个避雨的地方吧。” 这一人一狼辨别了一下方向,发现‘尘埃’部落房屋聚集地的左方有一个高地,那里树木也要少些,狼王带头先走,离歌刚抬步要跟上,巫仑那苍老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姑娘,那里我我族的禁地,没有得到祖先的允许,谁也不能进的。” 巫仑的话让离歌怒极反笑,她笑颜如花地说道:“都这时候了,你还在遵从什么古训,那要不要就在房间等死啊,到时说不定你们祖先还能显灵来救你们呢。” 讽刺刺耳的话让巫仑的老脸在暗黑的空气中一红,他知道离歌说的对,但是…… 哎,也罢,现在他们全族的性命都危在旦夕,现在还考虑哪些教条,也真是不知变通了,巫仑低声回道:“那姑娘请把。” 众人这才紧跟着离歌跟狼王往那块最高的地段走去。 还没走几步,本来还算安静的树梢开始左右摇摆,霎时,风雨大作,本来身上微微湿的众人片刻已经成了落汤鸡,离歌一句令下,‘尘埃’族人开始加快脚步,朝山顶冲去。 本来这已经是够糟糕的场景,离歌在雨中费力睁开眼睛,那禁地看似很近,可是走了这半天,那高高的地方还是在远远看着自己,一甩额头,离歌僵了僵。 她看到了什么。 不远处的‘尘埃’禁地上隐隐绰绰点缀着成百上千个亮点,有深深幽绿的,有少见的浅黄色,还有让人不寒而栗的银色,它们不规则地分布在禁地的各个地方,远处看着颇为密集。 “天啊!是野兽!”离歌身后众人发出惊呼声。 此刻的倾盆大雨打在身上的刺激远远没有见到那些野兽来的强烈,他们不由自主地一齐盯着走在最前方的离歌跟狼王,期待他们有所的反应,但是半晌,众人只见这两人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之后,又接着往前走,似乎没把前方那些野兽看在眼里。 这时候,巫仑又代表这整个族人问离歌:“姑娘,你想到办法对付那些野兽了?” “没有。”离歌很干脆的吐出两个字。 “那为何我们还要往那个方向去,这岂不是自投罗网吗?我们这些人远远没有那些野兽的数量多,而且前面那些野兽群里还有很多大型野兽,我们根本不是对手啊!” “就是因为它们呆在那里我们才要去的,要知道,动物的预感往往比人来的准确,既然它们能安静地呆在那里,就足以说明那地方暂时是安全的。” “可是,野兽会吃了我们的。”离歌刚说完,已经上好了大半的怀临这时候截口道。 现在的他只剩下一只独臂,这仇他马上就能报了,想着刚刚挑唆了那几个反对她的族人的下场,怀临一时又感觉自己的仇无望了,不过,刚刚趁乱自己已经发出了消息,即使这丫头逃出了这天灾,到时也难逃澜汉太子的布下的天罗地网。 白了一眼怀临,离歌说道:“若是怕被吃掉,那就别跟着。” 她对这个想害墨的人可是没有好感,要是不跟着才好呢,离歌没好气地想着。而且,现在墨又不能说话,自己只能挡下前方的一切,所以,现在自己的心脏强壮了很多,但是身后这么多拖后腿的,离歌越来越不喜这些人了。 “墨,我们先走,不理他们了。”离歌再不看后面那一群老是怀疑自己和墨的人。 看到离歌跟狼王加快了脚步,不理会身后这一群人了,巫仑狠狠瞪了一眼怀临:“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大家加快脚步,这雨越来越大了,快点!” 随着雨幕的加强,整座森林像是被浸在了水中,让人不自觉产生一种窒息之感,‘尘埃’族人哪里见过这么恶劣的天气,他们顿时不敢再打量周围,只是一个劲地往前方那一身纯白的狼王看去,眼中恍若是看着救命稻草。 轰隆隆,与此同时,闪电与天雷也一直未停止,一道闪电划过,照的这一片落汤鸡,画面尤其搞笑,若不是现在危险,离歌真想大笑三声。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离歌嘴巴贴近狼王的耳边,问:“墨,前面安全吗?” 一直没有任何情绪的狼王血红中参杂着幽绿的眼睛看着一眨不眨盯着这一群人的野兽们,点了点头,相较于能灭绝一切的天灾,这群野兽也算是安全,但至少面对它们时这些人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离歌看到狼王无声点头,心中算是有了着落,她暗暗提了一口气,打算加快脚步,突然,她觉得身体一滞,离歌纳闷地低头,只见狼王咬着她的上衣衣摆,站着不动。 “怎么了?”离歌问。 狼王松口,然后将自己的头往背上一甩,再看看离歌,仍旧不动。 还没等离歌明白它所指的意思,离歌怀中的小黑已经一个跳跃站到了狼王的背上,离歌看着这两只的互动,一阵失笑,她心底一片柔软,原来墨是怕自己累着,让自己做它背上呢,不知为何,这一个月以来心中的牵强与惧怕也在这一刻消失无踪,原来自己强迫自己懂事,让自己变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墨一直看着呢。 虽然墨的身躯庞大,但是现在是满地泥泞,若是背着一个人,很容易滑倒,所以离歌摇头:“墨,我自己可以走。” 回答离歌的是狼王眼神的一冷,以及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的可怜小黑狼狈模样,叹了一口气,离歌突然笑了,她双脚一点,侧坐在了狼王的背上。 前面发生这一幕看的后面一群‘尘埃’族人个个红了眼眶,当然他们如此表现的原因各不相同,他们中有的是被这一人一狼温馨的场面感动,有的是嫉妒离歌有那么好的运气,竟然能让他们伟大的狼王屈尊,还有的是着急,这一部分人揉了揉满眼的雨水,心中想着赶紧走吧,不然这雨就更大了。 第26章 初次对峙 不管后面各人的心思有多活跃,他们的狼王还是慢条斯理地走着,完全像是在雨中优雅地漫步,尽管满身的狼毛皱成了一撮一撮的,但这丝毫影响不了它的尊贵气质。 “吱吱吱,吱吱吱……” 离歌已经走了好远才隐约听见小黑的吱吱声,她突然想起来小黑被狼王摔倒了地上,貌似自己眼角还瞄到墨一脚踩在了小黑的身上,难道小黑这半晌还没爬起来? “墨,小黑好可怜的。”那小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离歌明明听到狼王一声近似人的冷哼声,但是它下一刻还是停下了脚步。 终于,一个小黑影蹒跚地小步走到了狼王脚边,看了看自家主子,又用眼睛目测了一下高度,小黑一跳,然后,嘭的一小声自由落体,溅起了一洼水;小黑奋力爬了起来,站稳,又是一跳,结果依旧;第三次,还是如此。小黑像是跟这高度卯上了,一个劲儿地跳,每次刚接触到狼王的背,不知为何,又落了下来,如此几下,小黑再站起来的腿已经隐约的颤抖了,它小爪子吱吱地指着天空,那意思是,若不是你一直下雨,小爷我怎么连这点高度都上不去? 看着小黑滑稽的模样,离歌一不小心没忍住,说出来的话眼中伤了精灵貂那幼小脆弱的心灵。 “噗,呵呵,墨,小黑就是跳到明天早晨也上不来,你就可怜可怜它吧。” 小黑虽然身材娇小,但好歹也是这丛林里无人敢惹的角色,现在,看着自家主子毫不怜惜自己的神情,以及身后那些人类要笑不笑的模样,小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小黑屁股一扭,后脚点地,前脚抬起,做茶壶状朝身后‘尘埃’族人就是一通吱吱乱叫。 “哈哈哈……哈哈哈……好可爱的小貂啊。”后面一大群人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 这一刻,大家似乎都忘了他们是处于极危险的境地,难得轻松了一把。 这边的哄笑声透过重重雨幕传到了一直盯着这边情况的野兽们,这也让它们原本焦躁的心情瞬间如火上浇油一般,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神染上了血腥,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 “唔……” “嗷呜……” “嘎嘎……” 野兽们发出吼声,夜幕下那一双双不同颜色的荧光眼睛开始不停晃动。 野兽的叫声让‘尘埃’族人的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怔怔地望着那一双双寒意甚浓的兽眸,‘尘埃’族人开始慢慢往狼王身旁移动,此刻,他们的保护神就是他们的信仰与依靠。 唯一没有表情变化的就是离歌与狼王了,他们望着同样想往这一方向移动的野兽们,不动神色。 狼王的红色中掺杂着幽绿的瞳眸在漆黑的夜里泛着诡异色泽,惊得那些野兽堪堪住了脚步。 最后冷扫了一眼那群那些不由自主安静了的野兽,狼王开始迈开脚步往禁地走去。 当众人心中有了担忧与害怕之后,也不觉得时间的流逝,所以,当‘尘埃’众人再次回神时,他们已经离那些野兽不过几丈远。 ‘尘埃’族的禁地其实不大,以离歌的眼光,这里最多只有几千平米,却有成千上万头野兽,以及整个‘尘埃’族人。此刻,被野兽们占领之后,已经剩不下多少空间了,根本承载不了这所有的人和野兽,而且,大家不出意外地看着他们刚刚走过的路上又出现了不少野兽的身影,这些大概是从很远的地方赶过来的。 一时间,整个天地只能听到倾盆大雨声,以及时不时的滚滚天雷。 就在双方对峙的刹那,一道极亮的闪电划过,照的这一方世界犹如白昼,也让‘尘埃’族人看清了对方的形态与数量。 顿时,吸气声不绝于耳。 即使是一辈子住在这里的老人,也不曾见过这么多的野兽。 就连离歌都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她虽然也是常年住在丛林里,但是那是现代的森林,里面真正的野兽已经很少了,偶尔见着一两只时,师傅就会惊惶地让自己赶紧躲开,这么大规模的野兽群,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啊。 “姑娘,你看我们要怎么般啊?”巫仑到底时见识的多了,很快便回了神,他小跑着站到离歌跟前,小声问。 离歌脑中也是一时空白,她甚至开始有些慌张,没有那次闪电之前,她还能自欺欺人地当做自己看不见对方的数量,可是,那一道极亮的光芒之后,离歌看着密密麻麻的大小野兽,也不得不正视眼前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墨,怎么办?”她反射性地问狼王。 尽管墨很厉害,但它到底是一个,而后面那一群人‘尘埃’族人,有老人,还有妇孺,再看看眼前这被包饺子的架势,离歌心中的不安渐渐扩大。 狼王似能感受到背上女子的害怕,它转头,奇异的红绿双眸坚定地看了眼离歌,那其中的安抚之意离歌感受得到。 吐出了心中的那口浊气,离歌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他亦转头安抚巫仑以及‘尘埃’族人:“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况,现在那些野兽也不敢轻举妄动。” 尽管知道这是自我安慰的话,巫仑还是郑重点头,接着用不小的音量说道:“大家都看到眼前的情况了吧,如今我们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跟着我们的狼王与这位姑娘,若是能与前方的野兽和平相处还好,若是到时暴动了,大家不能害怕,为了这仅剩的活下去的几会,要撑住,知道吗?” 巫仑的话落,众人一片安静,良久,才有稀稀落落的声音附和着。 “知道了。” “巫师大人,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但是,若是野兽发怒的话,我们哪有活下去的可能啊。” 这其中,有消极情绪的人占绝大多数,他们有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何一定要跟野兽抢地盘,又为何不能往山下去。 但是众人不甘的议论在狼王冷冷扫过之后,终于恢复平静,一向好脾气的离歌也不禁发火,她气不过吼道:“你们要是觉得不安全的话,现在就回去吧,哼,墨也不会再保护你们了。” 第27章 危险之中 离歌气鼓鼓地安抚了一下狼王,本来情况就已经够遭的了,为何这些人还那么多话,看看人家对面的野兽,虽然没有领头的,但是却个个安静的很,就连平时作为天敌的它们此刻也放下恩怨,静默地看着对面像小丑一样人类。 就在这时,后面那些后来的野兽也赶了上来,它们也是漠然地穿过层层人群,往大军方向移动。 那些‘尘埃’这时候才意识到它们甚至连动物都不如,也便慢慢住了嘴,脸色苍白地看着神情轻蔑的野兽们。 “嗷……” 当那些后来者想要越过狼王时,一道狼嚎声穿过雨雾凌厉地朝那些野兽袭来。 站在最前方的野兽听到这声极有气势的嚎叫声之时,骤然停下了脚步,它惊恐地看着人群最前方的一人一狼,不由的后腿了一大步。 这一变故让离歌惊奇,她看向了那个庞然大物。 怎么是它?那个双眼已经瞎了的大虫。 当日墨觉得那是一只还算有傲气的大虫,所以后来,在离歌眼神恳求下,翎墨终究还是放了它。 现在,仍旧由它领头,不过身后跟着的不是它的同类,而是一些诸如豹子,野猪之类的稍小些野兽。 正当它们打算越过人类时,狼王那一声嚎叫让领头大虫骤然停下脚步,离歌分明看见它身躯微微发抖,黑洞洞的眼眶茫然地往墨的方向看去。 看来,这只大虫对墨的声音还是记忆犹新的。 果然不出所料,那大虫本来已经抬起的脚步颓然放下,它甚至往后退了一大步,坚决地让出了一条道来。 这一系列的变化不仅让‘尘埃’族人觉得惊异,就是对面的野兽也都不自觉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那些大虫,狮子,已经眼神不善地看向狼王。 不过是只狼,如何能让这森林之王出现惊惧的神情,对于强者的直觉,它们一向明锐。 狼王憋了一眼那满山蠢蠢欲动的野兽一眼,突然,双色眼眸望向已经隐藏在乌云之后的月桂,嚎叫出声。 “嗷……” 就在狼王声音还未落下,禁地四周此起彼伏的狼嚎声紧接着响起,而后,无数双绿油油的眼睛在不远处忽隐忽现。 离歌看着这一切,忽然低笑出声,她亲昵地蹭了蹭狼王的脑袋,说道:“我怎么忘了它们了。” “姑娘,那些可都是狼王的属群?”见识过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之后,巫仑现在已经处变不惊了,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离歌点头,她家的墨当然不是一般的狼了,此刻的离歌已经忘了自己刚刚的惧意,得瑟的很。 这时候的瓢泼大雨已经下了很久,丝毫没有停下的迹象,处于略微高一点的禁地上的泥土经过野兽的踩踏,雨水的冲刷,开始慢慢汇成河流往低洼处淌下来。 离歌隐约也能听得出这不同寻常的声音,她心下一凛,这是泥石流。 与此同时,站在她身旁的巫仑也大叫道:“不好,这雨已经汇成河了,此地危险。” 巫仑住在这里数十年,对于这种泥石流当然见过,只不过这一次是他平生所见的最大规模的,这种自然灾害的厉害他又如何不知,所以,刚吼完,巫仑已经不知所措地望着依旧无表情的狼王,试图从它眼中看出些许运筹帷幄来。 但是,让他失望的是狼王自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不得已,他只能祈求地看向离歌:“姑娘,你看这如何是好啊?” 就在这时,禁地多处已经往下塌陷,很多小型动物一不留心随着湿土往下流,不出片刻,这些动物已经掉入泥石流中,有的直接被打入泥沙底下,有的顺着湍急的河流往山低冲去,这一切发生在眨眼之间,当动物们反应过来时,各种惊慌的动物叫声穿破偌大的雨声,响彻整个丛林。 所幸的是,狼王带领大家走的是大树较多的地段,数年长成的参天大树已经牢牢抓住了地下深处的泥土,一时间也不会被冲走。 离歌明白狼王的意思,她朝众人吩咐:“现在,大人抓住小孩和老人,解开我让你们绑在腰上的绳索,找粗一点的树,绑好后离远些,要抓紧手里的绳索。” 目前,离歌能想到的也只有此种方法,这种常年少见阳光的地方泥土本来就松软,雨水一冲刷很容易形成泥石流,而且是大规模的。 尽管已经做足了准备,但是这宏大的灾害还是如约来临,也如预料中的一样夺走了很多生命,当然也包括‘尘埃’族人,很多手脚慢些的人被俯冲下来的泥沙毫不留情的冲走,还有离树进一点的被闪电劈死,更有甚者是被冲落下来的野兽咬死。 一时间,整个天地像是极度暗黑的炼狱,死神正伸着魔爪带走一些孱弱的生命。 轰隆隆,震耳欲聋的雷声不绝于耳,闪电噼里啪啦的响着,惨叫声更像是打响这天劫的奏章。 “姑娘,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啊。眼看着雨越来越大了,我们撑不了多久的。”巫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朝离歌喊道。 此刻的离歌被狼王护在身后,一颗颗豆大的雨点打在身上生疼,她从没见过如此大规模的‘屠杀’,没错,这简直就是上天的屠杀,离歌眼睛通红地看着那一直往下落的大小野兽,以及‘尘埃’族人。 “墨,我们往那边去。”离歌从狼王的肚子下面伸出头,趁着闪电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当看到禁地右边有一处石头较密集的地方还没有被雨水冲开,她建议道。 狼王当然也能看得见,它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牙齿紧咬着绳子,而另一头绑在离歌腰上,冒着直往下冲的混合着泥土石头的雨水往那块安全一点的地方走去。 行路中,多少次大块石头直往它身上砸来,它从不躲闪,狼王知道,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身后的人不被碰到,所以没多久,它身上雪白的狼毛已经出现点点殷红,但是下一刻又被大雨冲刷的干净,快的离歌一点也没有察觉到。 离歌一边往上走,一边朝身后的人喊道:“跟着走!” 第28章 奇怪石室 这地方很快就会全部塌陷的,此刻只能在夹缝中求得生存的机会。 ‘尘埃’族人听言,也没有力气反驳,个个解开绳子奋力朝前面这一人一狼的方向艰难爬去,而一些侥幸还没有被冲走的野兽当然也能看得出这一群人类的去向,危难时刻,只要有一丝机会,哪怕是野兽,也知道要放下暂时的敌对,共同朝着安全的地方前进。 狼王每走一步,都将狼爪深深地插入泥土,就这样,一步一步,终于在此地完全塌陷之前站到了那处有着坚硬岩石的最高处。 而接着上来的是行动灵巧的野兽,还有‘尘埃’族人。 除去了被冲走的野兽和‘尘埃’族人,剩下的能勉强将这处站满,看着伤痕累累的这一群,离歌心底一阵酸涩,不等她继续难过,离歌便感觉自己腰上一紧,抬头发现狼王穿过重重兽群和人群,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岩石角落处。 她正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离歌怀中的小黑噌的一下跳了下来,跟狼王一样站在那个角落处,并且小鼻子一嗅一嗅的。 “这里有什么不同吗?”离歌蹲下,不解地问。 狼王没有回答,只用爪子不停地扒开岩石上的泥土,离歌见此,上前帮忙,不出片刻,她果然看出了这里的异样。 “咦,这个图案好熟悉。”离歌看着一块大的岩石上那个似曾相识的东西呐呐道。 “姑娘,可有什么发现?”离歌刚说完,巫仑也挤了过来,他着急地问。 看到巫仑,离歌赶紧让了位置,问道:“你来的正好,可知这是什么图案,看着好眼熟。” “这……这……是我族的族徽。” 巫仑一眼就能认出这岩石上刻得图案,顿时大惊失色,他也来过这禁地,可从没在意过这个地方。 这种事情离歌可是在武侠小说中常常看得到的场景,所以,她深沉地说道:“巫仑大师,那族徽你可带着了?” “带了,带了。”那可是他们租最宝贵的东西,如何能不带,说着,巫仑赶紧从怀中掏出那个翎墨见到的族徽。 接过那铜牌,离歌与狼王相视一眼,然后重重点头,随后又将这东西往那图案凹进去的地方一按,果然,连大小都合适,就在离歌惊喜的瞬间,突然,她身子一轻,下一刻她已经被甩到了狼王的背上,还不等她回神,只听得咔嚓一声,似乎有石头移动的声音,紧接着轰隆隆的声音仿佛是在地底下发出的。 “狼王,姑娘……”巫仑那苍老的声音像是在离歌的耳边响起。 离歌身体一个失重,眼睛条件反射的闭上,她紧紧搂着狼王脖子,她知道他们正在下沉,吱吱吱,离歌还没反应的时候,小黑已经跃到了她怀里。 “小黑,你干嘛要下来,这里危险。”无奈,离歌只好低低斥责它。 精灵貂舔了舔离歌的脸,又讨好地蹭了蹭她,心中想着,小爷好歹也是有义气的精灵貂,岂能扔下主人独自逃生。 现在是三条命,离歌知道只能自救,她解开腰上的绳子,在又一道闪电划过时,将绳子一扔,顿时勾住了壁上凸起的岩石,而狼王牙齿紧紧咬着另一端。 就这样,一人一狼吊在了不知深浅的半空中,这里面漆黑一片,她根本不知底下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墨,你先撑住,我试试下面到底有多深。”说完,离歌解开自己手上的水晶链子,往下一扔,很快,就听得一声啪嗒。 “墨,现在离地面不远,我们一起跳吧。” 感觉到狼王无声的点头,一人一狼同时放掉绳子,离歌闭着眼睛等到疼痛的到来,却听到扑通一声,她知道墨已经先着地了,紧接着她也砸到了一个充满韧性却温暖的身上。 “唔……”两人同时出声。 手触到底下湿透了却仍旧柔顺的毛,离歌赶紧起身,她着急的问:“墨,你没事吧?” 小心翼翼掏出蛇皮制作的口袋里的火折子,火光升起的一刹那,她看见狼王嘴角的鲜血,那一抹红刺痛了她的眼睛。 墨总是一声不响地将自己前面的危险都扫除干净,留给自己一个安全的环境,离歌没有任何时候如现在一般痛恨自己的无能,她眼泪一滴滴打在那只狼微微闭起的双眼上。 听到微微的抽气声,还来不及擦干净眼泪,她立刻蹲下,检查狼王的伤势。 一遍遍地检查,还好,没有伤及内脏,只是震荡造成的血气上涌,温柔的替它擦干净嘴角的鲜血,等它缓过气来,离歌这才慢慢扶起这只狼。 正在这时,巫仑的声音又响起:“狼王,姑娘……你们怎么样?” 离歌先观察着里面的环境,在火光的照耀下,里面一览无遗,让离歌咂舌的是这里面全是岩石石壁,甚至连地面都是大块平滑的石头砌成,因为长久没有打开过石门,里面一股没湿之气直冲鼻子,看到没有危险,她这才仰头朝上面那个仅能通过一人的洞口喊道:“我们很好,你们现在可以下来了。” 听到上面的答应声,离歌这才跟在狼王后面仔细观察起这个洞,这个洞平平整整的,不像是天然形成,到极有可能是人为,看着石壁上的苔藓,这洞起码有几百年,不过,既是人为所造的洞,里面却没有一桌一椅,空荡荡的回应出这一人一狼的脚步声。 “姑娘,这里可是安全的?” 巫仑已经就着绳索下来了,看到离歌与狼王安全无虞,这才松了口气问道。 “看样子是安全的,起码没有机关之类的。”离歌脱口而出。 这也是让她纳闷的地方,既然是人为造出这洞,那就必然有用,可是看着空荡荡的一切,离歌总觉得这里面透着一股奇怪的气息。 没等她想明白,‘尘埃’族人已经接二连三地下来,离歌与狼王暂时停下脚步,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开始清点人数。 本来安静的空间开始响起低沉的说话声音,半晌,农一才悲伤着脸色朝巫仑报告道:“巫师大人,一共失踪了一百一十人。” 第29章 温暖流淌 农一话落,众人一致沉默起来,是啊,那些失踪了的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那些都是他们的亲人,也是他们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被水冲走,一时间,悲伤蔓延着整个石室。 “好了,大家振作点,我想他们也不愿看到我们如此消沉,况且,现在也不是完全安全的。”巫仑看着众人都低着头,这才安慰道。 咚,“啊……” 一个黑影从洞口闪过,紧接着是一个‘尘埃’族人的痛呼声,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小豹子从从洞口掉了下来,恰巧砸到了一人身上。 还不等那人爬起来,洞口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影子开始跟下雨一样不停地往下掉,直接堆在了那人身上。 “救,救命……”断断续续的呼救声从那人嘴里发出,很快又被咚咚声盖住。 “农十七……”‘尘埃’族人大喊被压在最底下的人,但还不等上前,就被勉强站起来的野兽供出了好远。 就这样,一层层的动物叠成了座小山,各种野兽的呼叫声让整个石室热闹无比。 ‘尘埃’族人看着那一只只凶残无比的野兽,根本不敢上前来赶走它们,终于,当最后一只小豹子从那人身上勉强站起来时,地上的农十七已经停止了挣扎。 待农一上前查看那人的颈动脉后,他朝众人摇了摇头。 “我要杀了这些野兽。”农十七的弟弟农十六听闻自己哥哥活活被野兽压死,这让本来脾气就暴躁的他顿时像扎个毛的野兽,就要往那一大群真正的野兽群冲去。 “十六,安静些,你想让我们全族人都给你陪葬吗?”农一赶紧拽住农十六,大声呵斥道。 农十六闻言,看向那群已经躁动了的野兽,又回头看了眼浑身狼狈不堪的族人,硬生生地将怒气压了下去,但是想想自己可怜的哥哥,农十六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 “十六,你干什么!”巫仑冷声阻止他还想挥向自己的铁拳,“人死不能复生,你哥哥也不希望你因为他而害死你自己。” 农十六恨恨地住了手,不过眸光却坚定,他道:“现在我可以不报仇,但是出去以后,巫师大人不能阻止我。” 知道这人倔强的个性,巫仑只好点头。 这边吵闹的紧,另一边的静谧却没有丝毫被打扰的迹象,离歌温柔地摸着狼王背上柔软的毛,一边跟狼王慢慢踱着步子,仔细观察着看似没有任何异样的石壁。 刚刚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只觉得这石壁下半部分着实光滑可鉴,现在仔细看来,这石壁却是有些凸凹的,特别是隐藏在苔藓底下的,依稀能看得清画的是何物。 离歌仰头看了半晌,愣是没看明白那些画的是何物。 “阿嚏……”正外头冥想的时候,一阵冷风从上面的洞口窜了进来,离歌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浑身都是湿的,在这恶劣的天气里,浑身粘腻的难受。 她揉了揉鼻子,想着该去哪里找点干的树枝,还不等她将心中的想法付诸行动,她脚下一软,已经半坐在地上,离歌刚想惊呼,突觉身上一暖,却是狼王将自己圈在了中间,顿时,一股暖意滚滚朝自己涌来,离歌身上暖洋洋的,这么舒服,离歌索性就这么半躺在它的身上。 翎墨现下虽是狼,但本身的内功还是存在了,他催动内力,不出片刻已经将离歌身上的衣服烘干,在缓缓收功时,狼王发现她已经睡熟。 睡着的离歌微卷的睫毛打在眼睑下处,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的,小巧鼻子不时皱着,嫩白的肌肤在暗黄的火光下染上了一层光晕,更是引人入胜,狼王就这么看着女子,呆住了眼神,周围的吵闹到饶不了这一方角落的温暖。 众人本来还唧唧嚷嚷的大谈阔论,当一个人的眼睛望向这一方时,剩余的人都望过来,‘尘埃’族人大都是淳朴可亲的,本来他们的保护神跟这位姑娘救了他们的命,此刻非常感激,又如何会打扰那一方安静,所以,慢慢,大家都住了口,面带笑意地看着那角落的一人一狼。 但是这些人的好心完全没有得到好心的回应,只见狼王冷眼扫过这些盯着离歌看着人,众人本来还高昂的心情瞬间像是被冰冻了一圈,在风中咔嚓一声破碎了一地。 “咳咳……大家都累了吧,现在你们轮流休息。”巫仑看到气氛尴尬,咳嗽一声打破了众人僵硬的表情,一边说着还一边不停地瞟向另一头老实蹲着的野兽们。 不管是野兽还是族人,都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扰乱了心神,现在难得的安全,趁这时候,众人都赶紧补充体力,谁知道之后还会遇到什么更难的事情啊。 当然,野兽之所以称之为野兽,是因为它们完全没有人性,它们遵循着饿了就吃,困了就睡的法则,所以,‘尘埃’族人对于它们来说只是它们眼中的食物,现在这些体力透支的野兽没有力气攻击人类,等这些看似还算温顺的野兽饿了,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群起而攻之。 一时间,各种气氛在这静谧的石室里流淌的,大概真正得到满足休息的就剩下离歌跟她怀中的精灵貂了。 一觉醒来,离歌浑身懒洋洋的,她蜷缩着身体,贪婪地蹭了噌脸庞那柔软的狼毛,她红光满面,伸了个懒腰,许是之前逃命时跑的多了,离歌觉得浑身酸酸的,真想就想赖在墨身上一辈子,正想着,最靠近离歌耳边的狼肚子发出一阵阵咕噜咕噜声。 这声音像是一道惊雷,离歌倏地跳了起来,她忘了墨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离歌笑望着狼王,道:“墨,你饿了吗?” 回应她的是狼王冷淡一撇。 离歌暗暗吐了吐舌头,她不会告诉墨其实她已经看到墨耳际的红晕了。 离歌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那个蛇皮小包袱,还好,里面的食物只湿了一点,大部分都能吃,墨现在虽然是狼身,也能一口咬死它看不顺眼的人或是动物,但是跟它日益相处的离歌知道墨其实还是只吃熟食。 第30章 一场混战 包袱一打开,里面诱人的香味随即飘散在空中,离歌不知道香浓的叫花鸡味道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和地点其实很可能是一场大战的导火线。 她完全没看到因为自己打开了食物,而使得另一边闭目养神的野兽们纷纷睁开眼,它们贪婪地看着那只白嫩的小手上诱人的食物。 其实不光是离歌,其他‘尘埃’族人大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但是他们不敢在野兽面前明目张胆地打开背上的包袱,这些人常年跟野兽打交道,当然知道食物的味道能引发角落那一群的兽性,所以,他们等着第一个开口吃东西的人。 很不幸,刚醒来,还搞不清状况的离歌就成了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墨,这个还没有湿透,能吃的,来,给你。”忙不不亦乐乎的离歌埋头摆弄着手里的食物,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成为野兽口中美味的‘食物’。 蠢蠢欲动的野兽开始不安地扫过离歌,以及她手里的食物,有的甚至已经站了起来,眼中的凶狠泄露在同样躁动的空气中。 狼王没有看忙碌的离歌,而是直接冷冷扫过已经打算往这方向走过来的一只野猪。 这里除了那只瞎了双眼,以及认狼王为主的狼群知道狼王的厉害,其他野兽不过当它是一只稍微强壮一些的狼,根本是不值一提的。 很显然,那只打算上前的野猪就是如此想法,它无视狼王阴狠的眼神,径自往这一人一狼所呆的角落走来。 嗷…… 令所有‘尘埃’族人跟野兽惊诧的是那只野猪还没走几步便被一只全身银灰的高大狼挡住。 很明显,那只狼的意思是,若是想过去,先得踏过我的身体。 本来还试探着想过去的野猪哪里经得起这狼的一挡,只见它猪头一低,哼哧哼哧地兜头就朝那只挡路的狼冲来。 粗壮尖利的獠牙往那只灰狼肚子狠戳来,那只灰狼哪里容得野猪如此放肆,而且是在狼王面前,它同样不退反进,张大了嘴捡野猪的喉咙咬去。 哼哧哼哧…… 嗷…… 一时间,其他的野兽纷纷后退,为这两只提供场地,而这一狼一野猪则成了角斗场里的角斗士,不将对方咬死不罢休。 你来我往,那狼与野猪身上不可避免地沾上了血腥,弥漫着的血腥让一旁看热闹的众野兽开始躁动,许是因为头顶上方一直没有停歇的电闪雷,野兽们再也控制不住血液里残暴因子,所以,在另外三只同样颜色稍微弱小些的狼加入这场厮杀时,另一方同样冲进来两只个头较大的野猪。 这场扩大化的战争惊得‘尘埃’族人都小心翼翼寻着狼王的方向贴着墙壁站着,再不敢动一下。 尽管已经见过墨跟不少野兽的厮杀,也曾见过大规模的屠杀,就比如那次跟大虫的较量,离歌还是担忧,毕竟这里没有其他逃生的地方,若是到时全乱了,这整个‘尘埃’族人怕是没有能从野兽口下逃生的了。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不久,那只最先站出来的野猪被灰狼用力一顶,随即砰地一声,重重甩出了场外,不停抽搐。 这一变动让一直观看的野兽们看到了食物,似乎在同一时间,几只大型,且行动敏捷的野兽几个跃步来到那只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野猪跟前,龇着牙一口咬了下来。 血腥味在这个空气不怎么流通的石室内蔓延着,引得其它野兽纷纷上来想分一杯羹,而那些挤不上去的野兽则将眼光看向已经受伤了的野猪和狼身上。 现在场面已经失控,受了伤的野猪跟狼想要跑开,但已经来不及了,它们嘶吼着,极力躲避这其它野兽的攻击。 离歌看的一颤一颤的,她只心疼那几只为墨出头的狼,但是,想着那成群的野兽,离歌知道自己不该请求墨深处援手,她袖子地下的手紧紧握着,手心的刺痛都不能使她回神。 离歌的异样又如何逃得过狼王的眼睛,它本不愿意插手,在它眼中,这个世界本就是弱肉强食,你因为弱,所以也别怨自己被别的野兽吃掉,但是,旁边女子微红的眼眶,微微颤抖的身躯让狼王眼眉直皱,连它自己都纳闷为何自己见不了这女子一丁点的不开心。 看着场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狼王这才慢慢起身,站在场外,双色眼眸不带一点怜悯地看着血肉横飞的场面。 等到那只灰狼即将被一只豹子咬穿肚子的刹那,狼王一声呼啸响起。 嗷…… 这不同于其它狼撕咬时的吼叫,那是不可一世的,绝对让人服从的宣誓。 这一声直冲云霄,甚至连整个石室都在抖动。 静,这是唯一的解释。 离歌本以为场面会就此被控制住,但是对方那群里面有很多大型的野兽,它们哪里容得了一只狼在这里叫嚣,所以,一只硕大的狮子就这么站了出来。 众野兽兴奋地看着这一幕,它们期待这只嚣张的狼被撕得粉碎,但是却没有一只野兽在意到它们身后一只有着空洞洞双眼的大虫畏缩地退到最角落位置。 只有那只大虫知道这个头没有它们大的狼其实是最厉害的存在,而且之前在雨中的那次接触它明显感觉到这狼王有着比以往更让它们惧怕的实力。 那唯一的静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之后,那些野兽继续相互撕咬着,而那只挑衅的狮子也高傲地朝狼王奔来。 狼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那只送死的狮子,在狮子跳起来的瞬间,狼王动了,它就一个动作,那就是头稍微一低,獠牙泛着幽光,直戳中对方的喉咙。 画面就此定格,抽气声像是奏乐。 野兽们就这么僵在原地,有的口中咬着对方的喉咙,有的正躺在地上再无力起来,还有的,正在咀嚼好不容易到口的食物。 这一瞬间,停滞是它们唯一能做的。 狼王满意地看着这一幕,须臾,它又低低叫了一声,这一声狼嚎刚落,同族的狼开始往后退,而其它野兽看着这么有序的撤退动作也都开始无声往角落退去。 第31章 新的发现 本来血腥的场面如云开雾散一般,开始变得清朗。 剩下的都是已经被咬死,或是再无法移动的野兽,离歌拍了拍胸口,索性,里面没有一只是狼。 狼群如开始一般退到里狼王不远的地方,它们不再看场上****人的食物,而是微闭着眼睛,将头埋在肚子上,企图忽视肚子里的饥肠辘辘。 与它们不同的是那些没有领头的野兽,它们贪婪地看着场中现成的食物,偶尔有一两只快速上前叼一口又迅速跑开,剩余的看狼王不再阻止,也都大着胆子上去啃一口,但却再没有撕咬的场面。 离歌看着鸵鸟似的众狼,心下一酸,她问已经石化了的巫仑:“巫仑大师,能不能让你们族人将包袱里的食物分写给它们。” 听完离歌的话,巫仑木偶似的点点头,将话朝族人又重复了一边,‘尘埃’族人哪里还敢说个‘不’字,他们快速解下包袱,将手里的食物小心翼翼地扔到那一群趴着的狼中间。 它们到底是野兽,怎么也经受不了食物的****,再看到它们的狼王没再往这边扫一眼时,那些狼才将掉在嘴边的食物大口吃掉。 就这样,无论是离歌,还是‘尘埃’族人在这奇怪的就餐环境下狼吞虎咽地解决掉手里的食物,当然,他们完全不知道吃在嘴里的食物时何味道。 吃饱喝足之后,离歌思绪也活跃了起来,她决定研究石壁上那一直萦绕在心头的图案,不过,越是想看清楚,眼前的图案看起来越是模糊,离歌眼前一阵发黑,正考虑要不要就此放弃时,巫仑那总是时不时传入耳中的苍老声音又响起。 “姑娘,你再看些什么?可是这里有机关?” 离歌摇头,指了指墙壁上的东西,让巫仑自己看,她自己则转身逗小黑去。 巫仑脑袋都快触到石壁上,也没能看清那到底是人无意还是故意留下的,只觉得像是胡乱刻上去的,没有任何规律,见此,巫仑索性不再理会这看不清的图,转而寻找其他有兴趣的东西。 之后,他指挥着几个‘尘埃’族人将挡住图案的苔藓除去,当几人看到没有苔藓覆盖的地方时,不由得惊呼出声。 “姑娘,你看这些图案为何在转?”巫仑诧异地大叫。 离歌闻言,快步来到让他们露出如此神情的图案前,果然,因为常年被覆盖着,这地方较其他地方来的深一些,正因为如此,那些图案要清晰很多,顺着巫仑的手,离歌往墙壁一看,那是一幅不大的奇怪的类似地图样的东西,但是无论离歌从哪个角度看去,这幅图都像是在不停的转动,让人根本看不清它到底是何物。 “这东西的确有点奇怪,墨你怎么看?”离歌研究了一会儿,也没发现其中的奥秘,她问同样眼神好奇的狼王。 我们的狼王露出了一个罕见的表情,那就是,白眼一翻,当然,它的白眼就是红眼。 狼王这一表情让离歌尴尬地挠了挠头,也是,即使墨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它也说不出来,难道让它用眼神? 就在她拍着脑袋的瞬间,突然,离歌眼中光芒一闪,她里个人兴奋的大叫:“我知道了,巫仑,赶紧的,将它拓下来。”这时候,正好有他们烤火后剩下来的木头灰。 巫仑让他们一个穿白衣的族人脱下衣服,用来拓下那图画。 当他们将衣服铺展开来,众人一个劲地往前挤着看,但是,如意料中的一样,这幅图即使被拓了下来,依旧看起来是转着的。 “这东西很神奇,为何会不停的转动?”‘尘埃’其中一人问。 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大家相互看了看,又一致摇头,最后,大家统一将目光望向依旧研究衣服上东西的离歌身上。 离歌犹不自知地喃喃自语道:“我怎么觉得这种东西很熟悉?” 离歌的话如平地惊雷,巫仑不可置信地望向离歌,这可是他们族禁地里的东西,也必然是与他们祖先留下来的遗训有关,为何这姑娘会有熟悉之感?巫仑小心地问:“姑娘,你可是见过此物?” 离歌摇头。 “那为何姑娘又说这图熟悉?”巫仑可不相信她的话。 离歌水灵灵的眼睛一眨,无辜地说道:“我只是说这种看起来转动的样子熟悉,啊!我想起来了。” “那还请姑娘告诉我,这到底是何物?”巫仑激动的一把扳过离歌的肩膀,失声叫道。 巫仑一个激动,完全忘了他们保护神狼王的禁忌,所以,结果就是巫仑感受到一道极冷的眼光扫过自己,待他看清这道几乎能冻伤自己的眼神来自哪时,巫仑他讪讪地松开手,老脸一僵:“咳咳,还请狼王莫见怪,巫仑一时激动了。” 说完,巫仑还以表忠诚地后退了一大步。 这老头滑稽的表演算是彻底逗笑了离歌,也让她想起来这图的看法,这可是与她前世看过的消遣类的图形及其相似,不知是否与之前看过的一样,姑且先试试,离歌便对一直比较活跃的农一说道:“你在去那一块木头灰烬过来,记得要黑一点,硬一点的。” 农一闻言,赶紧按离歌的吩咐去找。 等离歌拿到那块类似于现代的黑炭一样的硬木灰时,她仔细端详了这幅画,然后在衣服固定的几点上重重画上黑色的小点。 扔掉手里的东西,离歌朝巫仑招了招手,待巫仑走进时,她解释道:“你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几个小黑点上,然后用眼角余光看其他地方。” 巫仑站在离歌让出来的位置上,与农一两人头对着头,照着离歌说的开始研究这让人费尽心思的地图。 这两人越是看,那脸色越是怪异,以至于到最后激动的浑身颤抖。 巫仑热泪盈眶的模样震惊了他们全族人,他们用眼神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他们的巫师大人露出这么惊悚的表情。 干枯的手擦了擦眼泪,巫仑清了清嗓子,眼神扫了一圈,说道:“多谢这位姑娘,这东西应该就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其中这幅大的是我族居住的地方以及禁地的地形图,而旁边这个,若是我猜的不错,应该就是我们所站着的这地方的图形,不过纳闷的是按这图上所标的应该还有其它房间的。” 第32章 另有天地 这最后一句话让离歌来了兴趣,按照前世电视上演的,一般越是隐蔽的地方,里面就应该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知道那些电视剧演的是不是属实,离歌好笑的想着。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一时好笑的想法,最后却是一语成谶。 她摈弃心中的搞笑念头,排开众人,往那幅图上瞧着。 巫仑说的没错,若是按这图来说,里面应该还有一间不为人知的房间,她按照图上的指示,开始吩咐众人寻找。 许是人性本来就有喜爱冒险这一项,所以,‘尘埃’众人均是满面激动地到处摸索着。 这时候已经被大家遗忘了的天灾却是发怒了,众人正兴奋的当口,只听得头顶上开始传来轰隆隆的声响。 “不好,这地方要塌了。”不知谁大喊了一句。 众人闻言,抬头朝声音来源处望去,果然,这种轰隆隆的闷响声与天雷的脆响是截然不同的,而且,众人静下来便能感觉到身体在晃动。 “应该是这整座山都在晃动,难道这次天劫是要毁了这整座山吗?”不知谁低声咕哝了一句。 话落,众人倒是一致开始沉默,他们无言地望向巫仑,那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带些责怪意味,若不是巫师大人跟几位长老打定主意不出这丛林,他们又怎会在这里等死。 巫仑脸色发白,她明白族人带着谴责的目光,也甘愿承受,若是这整个‘尘埃’;族人就此灭了,那么他会去底下像先祖跟族人赎罪,只可惜,在有生之年他没有完成先祖传承下来的遗愿,巫仑心如刀割,但事已至此,他们都已经无路可退了,思及此,巫仑转向狼王跟离歌,满怀愧疚地说道:“狼王,姑娘,是巫仑不好,害的你们要丧命于此,若不是当日我提出那个条件,你们也不至于遭此大难,千言万语,我只能说一句,若有来生,巫仑必当结草衔环以报答两位之恩。” 巫仑说完,朝狼王跟离歌深深一鞠躬,他身后的族人见此,也痛巫仑一样,朝对面一人一狼深深感激。 离歌哪里见过如此场景,她一时有点不知所措,赶紧上前将巫仑扶起,劝道:“巫仑大师千万别这么想,这些都是我跟墨自愿的,与你们无关,先下,我们要做的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出口,按图上所说,这里应该有出口的。” 离歌的一番话顿时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他们这才开始慌忙寻找出口。 许是知道现在是危险时刻,又或者是知道了狼王的厉害,那些野兽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它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些人类来来回回在这石室里到处转悠着。 良久,众人均相互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发现其它能藏匿人的空间,一次次的失望最后汇成了众人的绝望,大家不约而同地放弃了再寻找下去,他们垂头丧气地往石壁上贴去,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全军覆没。 众人颓废的气氛直接影响了离歌,不过她倒是没有其他人那么哀怨,在她意识里,即使是死,只要跟墨在一起,那也是无所谓,只不过是换了一个世界,离歌想着,便朝狼王道:“墨,若有来世,你别忘了我。” 离歌说这话的时候,是笑着的。 狼王闻言,抬头,仔细观察离歌眼中的笑意,这女子果然是真心的吗?罢了,即使自己记不得她,但是这掩盖不了自己被她吸引的事实,那么就按自己的心意行事,狼王郑重点头,这是它给这女子的承诺,那么,以后,无论上天下地,他要定她了。 轰隆隆,这间石室的顶上开始出现裂缝,雨水更是肆无忌惮地飘落下来,让众人刚刚干了的衣服下一刻又如落汤鸡。 令离歌称奇的是那些‘尘埃’族人的反应,面临死亡的时候,他们是安静的,平和的,就连那些被抱在怀中的孩童也是无声无息地用懵懵懂懂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离歌叹了一口气,感叹上天的无情,如此一族即使灭亡,大概也没人知道吧。 咔嚓,这声清脆的响动让所有人都一颤,他们知道这一刻终究已经来了。 所有‘尘埃’族人都闭上了眼睛,而还未长开的孩子们则被父母蒙上了眼睛,等待着预料中的地动山摇。 离歌则赶紧蹲下抱紧狼王的脖子,她突然觉得脸上一暖,并且麻麻的,抬眼一看,是墨在亲她,离歌刚刚还有些紧张的心瞬间就顺了,这可是墨不记得自己以来第一次这么主动对自己亲昵呢。 看到离歌睁眼,狼王舔上她的眼睛,就在离歌不得不闭眼的刹那,只听得轰隆隆。 “啊!” “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大喊道,话里面无不夹杂着冲天的喜悦。 就是啊,在本来觉得一切无望的时候,突然有人说这是给你开了一个玩笑呢,谁不兴奋的热泪盈眶。 咚咚咚,咚咚咚,接二连三重物落地的声音在离歌耳边响起,同样,她也不出意外地摔倒了一个温暖坚韧的物体上,离歌闭着眼睛也知道又是墨接住了自己。 “哇,这是什么地方?” “为何会有如此东西?” 因为乍然有光亮,离歌闭着眼睛眨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适应了这里的光线。 当看到眼前的一切时,她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是一个要比上面大上不止两倍的地方,房间的四角都镶着夜明珠,照的整间房犹如白昼。 最吸引她目光的却是墙上那数十幅画像,而画上的那些个有着血红眼睛的狼则是离歌最在意的地方,虽然他们不像墨那样有着雪白的狼毛,但是那眼神,神态,以及浑身散发的气势却是不相上下的。 除了离歌,注意这种情况的还有巫仑跟几位长老,他们颤抖着身躯走过一幅幅画,嘴里还在喃喃说着什么,待走近时,离歌才听得清楚。 “不错,这就是我们祖先的保护神,上一任狼王。”巫仑指着第一幅,画上的是一只幼狼,他接着说道:“这就是当时天和帝交予我们几位祖先的幼狼。” 第33章 真相大白 离歌这才注意到这小一点的狼王,她不可思议地盯着那幅画看了半晌,然后又一个劲儿地盯着翎墨看了半晌,才得出结论:“墨,那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除了毛发。” 在离歌看这边的时候,巫仑跟几位长老已经到了这房间最中央的一个玉案处,只见上面放了一个锦盒,因为常年没有人进来够,锦盒上面已经积满了灰尘,巫仑不敢妄自动这个锦盒,他只好请示狼王:“狼王,请跟我过来,这里有一个东西,可能跟狼王有关。” 吱吱吱,狼王还没动,离歌怀中的精灵貂已经先它一步跳上了那锦盒,并吱吱吱的叫个不停。 “小黑,这东西你可是闻到过?” 小黑点了点小脑袋,并且往巫仑看去,离歌下一刻已经明白了它的意思,她问:“巫师大人,可否将你们族徽拿出来看看?” 巫仑闻言,赶紧将怀里的族徽递给离歌,看到族徽,精灵貂跳的更欢了,它小爪子还煞有其事地点了点锦盒。 离歌朝巫仑说道:“巫师大人,这是你们族的东西,理应由你们自己打开。” 巫仑这时候也顾不上客气,他老脸激动的通红,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双手颤抖地将锦盒上的灰尘擦干净,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它。 锦盒刚打开,入目的是一颗鲜红的丹药,还有一块跟离歌手上同样的族徽,以及最底下的一块锦帛。 巫仑不明白这丹药和族徽的用意,他只能先双手捧起锦帛,慢慢展开,锦帛是一块上好黄缎,离歌猜的不错的话,这该是皇帝用的金丝锦缎。 这时候,整个室内静谧的很,甚至连此起彼伏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巫仑的一举一动。 只见巫仑待看清锦缎上的东西时,开始时是诧异,然后惊讶,最后则是满面红光脸色,而且很热切地盯着狼王看了良久。 “巫师大人,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你给我们念念吧。”有人出声建议道。 巫仑应大家的要求,清了清嗓子,脸色怪异地念道:哈喽,大家好,若是有人能进得来,就说明我的又一项发明成功了,那可是我独创的声控电梯,哈哈哈,你们吓到了吧。咳咳,言归正传,吾乃天和帝后,本宫算出我儿会有一场劫难,所以,为了让他能安然躲过此劫,本宫与天和帝忍痛不得不让我儿服下‘狼血蛊’,并将它交予四个心腹。一千年后,将是我儿回归之日,别怀疑,那个中了‘狼血蛊’的帅哥就是我儿,当然,还有他身旁的美女,那可是本宫的老乡,你们切不可慢待他们。至于那颗药丸,是给本宫乖儿子服用的,等他再次成人之后一切自会真相大白的,最后,请容本宫再罗嗦一句,那个小姑娘,你可是生于红旗下? 离歌听到第一句时一怔,当听完最后一句时已经目瞪口呆,她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离歌此刻脑袋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这一千年前的天和帝后也是穿来的。 “参见小王子。”在离歌还未回神的时候,巫仑已经率领着众‘族人’跪在地上,满面虔诚地朝狼王恭请道。 而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当他们的狼王听到巫仑念出第一句时,本来面目表情的狼脸一僵,眼中的冷漠也在一瞬间龟裂。 它高傲地扫视了一圈众人,略微点了点头,接过巫仑双手送上来的红色药丸,一口吞下,果然,没多久,狼王浑身红光闪烁。 这一刺眼的光芒也让离歌骤然回神,她担忧地看着狼王,不知这一次会不会如以往一样让墨疼痛难忍。 但让她欣喜的是这真真的最后一次变身却是极快的,也没有以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仿佛只是片刻时间,狼王身上的红光已然散去,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闪,再回神时,狼王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个高大,俊美绝伦的男子。 当周身的光芒散去后,翎墨没有看一眼自己,而是定定地朝着离歌望去,只见她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往前一步。 翎墨剑眉一挑,周身冷气不知觉外散,他冷冷吐出两个字:“过来。” 离歌闻言,没有移动脚步,而是站在原地小声问道:“你是墨吗?” 离歌的问题让翎墨一顿,继而似笑非笑地吐口道:“是也不是。” “为什么这么回答,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你这回答好奇怪。”离歌已经被眼前一切惊到了,而翎墨一句话让她本来隐藏的火气一瞬间爆发,离歌大声喊道。 “怎么,才一个月没见,你长脾气了?”翎墨不怒反笑。 听到他说的一个月,离歌猛地抬头,这么说,他是墨了?思及此,她小心翼翼地靠近翎墨,小声问:“墨?” 翎墨点头,双臂展开,见此,离歌再不犹豫,眼睛一酸,就往翎墨怀中冲来,嘴里一直叫到:“墨,墨,我好想你呢。” “傻丫头。”翎墨紧紧将离歌揉在怀里,长长叹了一口气,眼中的柔腻不自觉闪现。 良久,当他们终于认识到周围其实还有很多双眼睛看着呢,离歌这才不好意思地离开翎墨的怀抱,她当然没忘记刚刚墨的话,离歌接着问:“墨,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深深看了一眼离歌,翎墨又扫了一眼在场的‘尘埃’族人,这才淡声说道:“我是朝凤翎墨,同时也是天和帝的儿子翎墨。” 众人都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时候,巫仑顿然大惊,他是巫师,对一些非人类认知的事却是深信无比的,而且想到只有历代巫师才能知道的事实,他接着翎墨的话朝众人解释道:“王子的意思是他本来是朝凤青翼王,但是解了‘狼血蛊’之后,前世的记忆同样也解开,这就是为何王子说他是青翼王又不是青翼王。” 离歌询问地望向翎墨,见他点头,这才恍然,怪不得这一个月来,墨不认识自己呢,想到翎墨还有前世记忆,她惴惴地问:“墨,你还喜欢我吗?” “那你喜欢那只狼吗?”翎墨反问道。 翎墨的问题让离歌一滞,这一个月,她完全看不出狼王有何异样,也就是说墨只记得前世的时候也是墨,思及此,离歌突然明白,她点头:“我喜欢墨。” 第34章 青翼王府 “傻瓜,我还是我,只不过多了一些记忆而已。” “小王子,巫仑终于等到你了,原来我们先祖说的没错,第一千年的时候,我们的小王子自然会找上门来,巫仑万万没想到小王子会以这种方式来到我们部落,我们终于完成了祖先的遗命,呜呜。” 巫仑激动的热泪盈眶,本来还以为自己注定是完成不了先祖留下的遗命了,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原来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这一边大家正热切地讨论着,另一边,小黑同样叫的尤其欢畅,只见它小爪子拿着一样东西,献宝似的直往离歌怀里塞。 “这是什么?”离歌一边问着,一边打开手里的东西,当看到里面内容时,离歌月牙般的双眼闪闪发光:“墨好可爱。” 离歌不用想也知道这幅素描是那位天和帝后画的,看那画的逼真程度,她完全有理由相信那位天和帝后穿来之前是美术系的,画上的署名是:娘最爱的儿子小翎墨。 见离歌眉眼弯弯的模样,翎墨不用看也知道他那位没有一点母亲样子娘亲画的是什么,他冷冷哧了一声,这让本来都伸长了脑袋想看的众人噌的一下又将脖子缩了回去。 当然,只有离歌还不自知地评价着:“墨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又是冷冷一撇,翎墨当然不会告诉她这幅画是在自己被点了穴道的情况下不得不被画的。 一把夺过自己的画像,翎墨手上刚想一个用力,一双柔软嫩滑的小手适时按住了他使力的大掌,只见离歌讨好地笑道:“墨,别毁了它,要不送给我吧?” 她也知道照墨的性子,这幅画不可能是在他心甘情愿之下被画的,但是,里面那个小孩真的好可爱。 看到翎墨转身,离歌知道他这是同意了,这才赶紧将手里的画藏起来。 翎墨依照自己的记忆,往一面墙上红色按钮一按,咔嚓一声,一道那道石门轰隆隆打开,洒落满地灰尘。 站在门口,翎墨朝离歌喊道:“过来。” 待她走进时,一把拉过她的手就朝门外那个同样镶满一夜明珠的地道走去。 众人赶紧跟上,而同样跟着掉下来的野兽们甩了甩脑袋也跟着。 所有人在地道中不敢有丝毫分神,头顶上轰隆隆的地动山摇声已经渐渐停止,地道中唯有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以及不敢大口喘气的呼吸声。 因为有夜明珠的照着,众人也不觉得时间有多难捱,走着走着,离歌有点纳闷地问:“墨,我怎么觉得我们好像是在转着圈走。” 翎墨闻言,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这是那位天和帝后设计的,是螺旋式的往上走,她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好玩。” 离歌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她完全不赞同这位伟大的帝后的恶趣味。 终于,翎墨停下脚步,众人这才发现他们站在几节台阶处,翎墨朝离歌低声说道:“站在这里。” 而后,自己上前,在台阶最上面一级处蹲下,摸索了片刻后,手上动作停顿了一下,手上一个用力,不无意外的,又是一阵咔嚓声。 哗啦啦,头顶上重物移动的声音响起,‘尘埃’族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那么重的整个岩石竟然会自己移动?那位天和地后真乃神人也。 当轰隆隆的声音停止后,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原来天已经大亮了。 环顾了一周,发现他们又来到了禁地的入口处,周围已经被破坏的差不多了,本来葱郁的禁地现在基本上已经秃了,只剩下几棵老树还在迎风摇曳着,泥土早已经被冲刷干净,留下光滑的岩石,简而言之,这整个丛林像是被老天爷彻底清洗了一遍。 “今天是个好天气!”观察了良久,巫仑才代表众人感叹道。 湛蓝的天空一贫如洗,偶有飞鸟经过,划破这一瞬间的静谧,微风吹过,送来朗爽的清晰气息,让众人本来郁闷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翎墨回头看了一眼来时路,一向毫无情绪的眸光深处隐藏着一股思念,一直注意着他的离歌当然明白他心中所念,离歌紧紧靠着他,说道:“以后有我陪着你。” 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翎墨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轻轻点了点头,继而揽着他的要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冷冽的话语飘散在空中:“这里不要再让任何人进来,违令者死。” “是。”巫仑跟几位长老立即应声道。 再次回到‘尘埃’族人所居住的地方,离歌这次是轻松了,不过,当她看到眼前的一片狼藉时,再不好意思咧着嘴了,离歌眼带怜悯地看着他们整族人。 “姑娘不必担心,我们这房子很好造的。”大概看出了离歌心中所想,一人出口劝慰道。 离歌这才放松了心情,朝众人笑道:“这样就好,你们辛苦了。” 这边说的温情脉脉的,翎墨那边却已经迈开脚步往来时的方向走去,一边唤离歌:“跟上,我们今日启程。” 离歌闻言,朝‘尘埃’族人躬身道:“谢谢你们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我跟墨会长回来看你们的。” 说完,小跑着跟上翎墨的脚步。 “恭送小王子。”在巫仑的带领下,众人跪地恭送翎墨两人的离开。 直到再也看不见两人身影,才有一个声音问道:“巫师大人,小王子为何现在就离开?” “小王子还肩负着重要责任,总有一日,他会再回来的,毕竟这里才有他在意的东西,所有族人都听好了,小王子说过,任何人都不可再进入禁地一步。” “是,巫师大人。” 原来这就是古代的街道啊! 离歌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咂舌地想着。 果然,不论什么时代,首都都是最繁华的存在,当然,朝凤也一样。 青石路,街道两旁林立的各种豪华装潢的店铺,中间笑脸相迎的小贩,以及络绎不绝的人群。 这是离歌想象中的街市,不过这朝凤的都城要比她预想中的要繁华的多。 第35章 侍卫统领 “墨,你是住在皇宫里吗?”离歌被翎墨揽在身前,坐在马上问。 “不,我有自己的王府,就在前面。”翎墨一边答道,厉眸一边扫向周围那些眼神呆滞的男子,这是他的女人,岂容别人肖想。 离歌只顾着欣赏着难得的古代街景,整张小脸洋溢的欢快的笑容,使得她看起来更是绝丽三分,虽然衣着普通,但依旧掩饰不了通身温柔宜人的气质。 众人本来还想入非非的脸顿时一僵,他们灰头灰脑地快速钻入人群中,这女子是美,可是相较于小命来说,这美可就是毒药了,哪有人不珍惜自己的小命的。 马停在一座恢弘的门口,只见门两旁矗立着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炯炯眼神紧盯着它们跟前走过的人,危险的气息让人不由得停滞。 上方有一牌匾,龙飞凤舞地四个大字跃然在上:青翼王府。 石狮子两旁站着两排笔挺的侍卫。 当众人看清楚马上之人时,手里的长枪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这,这,这是他们那位视女子于无物的王爷? “见过王爷!”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众人赶紧跪下,朝翎墨恭敬道。 翎墨冷冷点下头,没有丝毫停顿,直朝王府内走去。 离歌奇怪地看着这一路上遇到满脸惊悚的侍卫,到底何事能让所有人都露出同一种表情,还没等她问身后的翎墨,一道带笑的声音传来:“王爷,你可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话音还未落,一道黑影直朝离歌两人冲来,但是还没等靠近他们,那道黑影奇迹般的停滞在半空,只见那人转头叫道:“死简洛,放开我,我就不相信你不想王爷。” “你又想试试我的‘催云掌’了?”只听得后面一人不带一丝情绪的声音响起。 前面那人听到这话,顿时像蔫了的菜叶,巴巴的回头,讨好地说道:“简洛,我错了,放过我吧,我其实一点也没想王爷。” “噗……”离歌看着那滑稽的表演,再也忍不住,笑开了眼。 “咦,王爷,哪……哪来的女子?”那个一开始卖萌的男子倒是比路上遇到的侍卫夸张的多,像是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 看到这人竟然能如此坦然的跟墨说话,那么,这个人在墨的心中是值得信任的,所以,还不等翎墨说话,赶紧开口道:“我叫离歌,跟墨在森林里认识的。” 墨?这么亲密? “咳咳,离姑娘好,在下东方及,这位是简洛,我们是青翼王府侍卫统领,敢问姑娘是哪里人士啊?”那位叫东方及的男子骚包地甩开手里的折扇,用自以为最帅的姿势笑着问离歌。 不知道谁家小姐竟有如此能耐,能让自家王爷破天荒的带回王府。 面前的两位虽然长的没有翎墨如此清绝,放在人群中却也是鹤立鸡群,只见拿扇子的东方及英俊的脸庞略微白皙清秀,而他身后的简洛则是浑身散发着阳刚气息,不过,那浑身的冰冷气息却跟翎墨有的一比。 “我是……” 还不等离歌回答,翎墨截口道:“你是太闲了了吗?” 虽是夏日,东方及却觉得透心凉,他折扇一收,脸上的笑容一转,用及其疲惫的姿势哀怨地朝自家青翼王诉苦道:“王爷,你都快两个月没回王府了,看到没,我跟简洛累的又黑又瘦。” 另一位叫简洛的则冷哼一声,手一挥,顿时,东方及踉跄地站到了一边,他朝翎墨抱拳道:“王爷,一切已经准备好了。” 翎墨点头,牵着离歌的手就大步往王府深处走去,徒留还没回过身的东方及在原地哇哇大叫。 青翼王府,大气磅礴,雄厚庄重,倒是与翎墨身上散发的气息有些相近,不过让她纳闷的是为何走了这么久,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丫鬟,整个王府几乎全是侍卫小厮。 翎墨领着离歌来到一个同样震撼人心的院落,指着上面‘青翼苑’三个大字说道:“这是我的院子,从今往后也是你的,若是里面的摆设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可以自己拿主意改变一下,若是需要服侍的丫鬟也可以跟我说。” 离歌环顾一周,摇摇头:“这里很好,而且我也不用人伺候,我自己能照顾自己,谢谢墨。” “小东西,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过几日我会让皇上赐婚,我们成亲。” “啊?成亲?”离歌眼睛倏地睁大,她可是从未想过会这么快就嫁给墨的。 离歌的疑问让翎墨眼睛一凛,他冷声问:“难道你没想过要嫁给我?” 她这么美,这么纯真,一切龌龊的流言都不该放在她身上,若不是怕她名不正言不顺会心中不安,他如何又会走皇帝这条路。为今只有让皇上下旨,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离歌是属于翎墨的。 翎墨浑身的冷气让离歌一抖,但是立时她也明白墨的考虑,这里可不是她上一世,在这满是教条的古代,一切都应当遵循着既定的规律,不然,该有人爪墨的把柄了,所以,片刻后,离歌也想通了,她便笑着点头,主动将手放入翎墨宽厚的大掌中,离歌定定看着翎墨,轻声说道:“墨,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察觉到离歌眼中的认真,翎墨心下一暖,这傻丫头,自己早已经泥足深陷,有如何能放开她,翎墨轻点了她的小巧的鼻子,说出来的话虽轻但却重若千斤。 翎墨说:天下壮丽江山,吾与你共享。世间轰烈快事,吾与你分尝。惟有灾难,我一人独挡。 当说完最后一句时,离歌握着他的手一紧,离歌抬眼看向他,用同样郑重的语气说道:“不管是轰烈快事,还是灾难痛苦,我们一起。” 离歌的话让他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暖暖情意,翎墨说:“好,一起。” 昊阳当空,花香四溢,女子绝美的脸庞就在眼前,翎墨心一动,缓慢低下头,想尝一尝已经一个月没碰到的红唇。 说实话,离歌也很想念翎墨,每当他靠近一点的时候,离歌的心跳就会加快,心里却想着要更亲近一些,当翎墨低头的瞬间,离歌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第36章 上门挑衅 就在令人双唇即将碰触的那一刹那,一道极不协调的声音响起:“王爷,啊……” “滚!”翎墨么嘴里吐出来的话犹如一道冰凌只朝东方及袭来,让他心脏一颤,暗叫不好,自己竟然坏了王爷的好事,这下有的受了。 而离歌的脸则刷的一下通红,她尽力朝翎墨身后躲,以期待别人没有认出她来,离歌如此自欺欺人的模样让翎墨本来极寒的心情瞬间缓和了很多,他嘴角甚至不自觉翘起,单手将鸵鸟似的离歌提留了出来,语气还是不甚好的问东方及:“你最好有重要的事。” 那言下之意,若是自家主子认为此事不重要,那他东方及起码会有一年见不着这朝凤广阔的大地,外面宜人的风景,已经那些有着妖娆身段的女子了。 看到翎墨凶狠的眼神,东方及赶紧禀告:“是皇上并太子,以及二皇子来了。” 东方及的话让翎墨挑眉,这些人的行动可是够快的,不过正好,那就省得自己再跑一趟了。 思及此,翎墨牵着离歌的手往往院子里走,一边吩咐东方及:“让他们等着。” 就知道会是这样,东方及心里嘀咕道,不过他可不敢说出口,自家爷的手段可是无人能及的,别说皇上,就是天皇老子来,他家王爷也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可怜了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东方及翻了个白眼,想着等会儿要用什么借口好呢,哎,要不是想偷窥一下自家爷跟那位姑娘,他怎么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应该让简洛来跑这一趟的,东方及又是一通的悔恨。 果然如东方及所预料的那样,翎墨先是领着离歌穿过重重楼阁,又经过他的寝室,最后来到一个还冒着泡的室内温泉处。 “这是活泉,有舒筋活血的功效,你在这里好好泡一下,我去给你拿衣服。”翎墨将离歌送到温泉边上,解释道。 离歌看着汩汩流水,心顿时痒了起来,这一个多月,自己多没有好好洗过一个澡,而衣服也是借了‘尘埃’族人的,离歌都能感觉自己身上的异味,也难为墨还能面不改色地抱着自己走了这么多天。 翎墨走后,离歌快速脱掉衣服,半躺在水中,舒适的温度让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好舒服,这时候离歌不得不感叹墨还真是会享受,谁能将活泉引入自己的卧房里呢。 或许因为温暖的水里太舒服,又或许是离歌太累,所以,在翎墨拿着一早让人准备好的衣服过来时,离歌已经趴在水中睡着了。 凝脂般的肌肤,婴儿般纯真的睡颜,突兀有致的身体,无一不让翎墨心动,他一直纳闷,为何面对别的女子自己只有厌恶的情绪,可是对水里这个小东西,有时甚至紧紧一个眼神都能让自己心跳不规则,他翎墨从来没想过会喜欢上一个女子,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感觉很好。 翎墨尽量不让自己的眼神往不该看的地方瞟去,他一遍遍告诉自己现在还没成亲,他不能伤害她,可是,刚刚的一眼已经让他记住了那美好的一刻,美色就在眼前,他却只能运功压下心底的躁动,翎墨苦笑,看来,得加快动作了。 翎墨脱掉外套,只留中衣,慢慢下水,他看着离歌泛着红晕的小脸,嘴角扬起,眼中的温柔更是不言而喻,小心翼翼抱起她,突然被抱起,离歌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好像这样更舒服些,离歌自然地往翎墨怀里拱了拱,小脸贴着他的胸口,微热的呼吸刷过翎墨的胸膛,让他的脸骤然红了起来,翎墨苦笑一声,快速拿过一旁的浴袍将离歌整个人包了进去,连跟头发丝都没漏出来。 轻手轻脚抱着离歌来到卧房,将她轻轻置于床上,看她皱了皱鼻子翻了个身接着睡的可爱模样,翎墨又是一阵失笑,他拿过一边的干净的质地极好的布开始缓慢给离歌擦拭头发。 看着离歌的睡颜,翎墨不觉得时间过得快,直到东方及的声音又响起。 “王爷,您还没好吗?皇上已经叫属下来催好几次了,要是王爷再不出去的话,大概他就会亲自来请了。” 东方及真的很委屈,明明自家王爷以前是很雷厉风行的一人,如今带个女子回来,怎么就变得那么墨迹了呢,哎,做人属下还真是不容易啊。 翎墨手一顿,若不是担心吵醒离歌,他定要一掌将东方及那个碍事的家伙挥出去,不过想着自己等会儿要做的事,翎墨又打消了惩罚东方及的打算,他小心地将离歌的头发裹在另一条赶紧的布巾中,这才出门。 当看到东方及谄媚的脸,翎墨冷冷扫过,大步朝外走,就在东方及将要跟上的时候,翎墨不含一丝情绪的声音如丝丝冰橇嵌入了他身体里:“你跟简洛两人守在青翼苑外。” 东方及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王爷越走越远的身影,他无语问苍天,想他江湖上排名第四的堂堂‘鬼手’东方及竟然沦落到给一个女子看门,这还有天理吗? 东方及垂头丧气地来到青翼苑门口,简洛已经在门口站定,只见他正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丝毫没有理会东方及的意思。 “本来我还想看看厅中那三位好笑的脸色,我们王爷可真是不明则已一鸣惊人啊,这离姑娘可真是好运气啊。”东方及似埋怨似感叹地说道。 此刻青翼王府正厅,朝凤当今圣上,也就是翎墨这一世身体的爹朝凤皇帝翎暨凤,太子翎侗,二皇子翎峰正不耐烦地频频望向大厅门口。 “这三弟是越来越不把父皇跟太子放在眼里了,我们这都等多久了,这茶都喝好几壶了。”当二皇子瞧着皇上跟太子脸上均是不愉时,他愤愤地说道。 “就是啊,父皇,这三弟也太不把您放在眼中了。”太子接口道。 能过来已经是给他面子了,没想到这翎墨是自寻死路,父皇亲自过来看他,他还躲着不见,看来,父皇对他是越来越没耐心了。 太子跟二皇子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这让皇上翎暨凤的耐性已然用尽,他狠狠拍向一旁的上等红木桌上,刺啦一声脆响,置于桌上的茶杯应声而碎。 第37章 赐婚 “怎么,我青翼王府的杯子得罪三位了吗?” 清冷的声音传来,三人脸色一僵,特别是皇上翎暨凤,那张还算俊逸的脸上因为怒气跟失措汇集成一种狰狞的形状,翎暨凤又想着自己不该这么怕这个儿子,所以便强撑着脸上的威仪,这也使得他的脸看起来奇怪异常。 翎墨明明只是自己的儿子,平常也没做过让自己难堪的事,可不知为何,自己就是怕他,有时,他仅仅一个冷淡的眼神飘过来,自己都会抑制不住的浑身一冷,他是一个帝王,不能允许自己掌握之外的人或物存在,所以,当他另外两个儿子在自己面前诋毁这个三儿子时,他下意识的就相信了,或许,在他不知道的内心深处,本就希望这个儿子消失吧。 自己的另外两个儿子还在场,翎暨凤很快收拾好了面上的各种色调,他手掌又狠狠往桌上一拍,大声呵斥道:“翎墨,你可之罪?” 翎暨凤强装出来的威严没有博得翎墨一个侧目,他只是冷冷问道:“本王何罪之有?” 啪的又一声,翎暨凤再也顾不得是强装生气,还是真的气愤,他颤抖着手指着翎墨:“何错之有?朕既是你的父皇,又是一国之君,朕今日到你王府,你就是如此待朕和你的两位兄长的?” 翎暨凤的话无非就是想让翎墨意识到自己的不忠不孝,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一国之君,他翎墨就不该将自己晾在这里这么久,甚至连一声交代都没有。 “父皇?兄长?”翎墨轻叱一声,冰冷的眼中也不掩饰里面的讥讽,“你们可是做到了父皇和兄长应该做的?” “放肆!翎墨,你怎敢如此跟父皇说话。”早已经气的额头青筋直跳的太子翎侗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喝道。 本来没有毒死这个让他惧怕的青翼王已经使得他心情很差了,再看他如此明目张胆讽刺父皇跟自己的份上,他无论如何也要在翎暨凤面前表现一次。 翎墨眼神一冷,他单手就往翎侗身上挥去,嘭的一声,太子翎侗连人带凳子往后翻了过去,翎侗的头重重磕到了地上,这让他头一疼,眼前一花,差点岔了气。 “你个逆子,他是你皇兄,你是想背上弑兄的罪名吗?”翎暨凤大口大口喘着气,眼中的愤恨让他差点也被厥了过去。 看着眼前自己所为的‘亲人’,翎墨淡漠的心没有一丝起伏:“所有你们加诸在本王身上的,本王会加倍奉还。” 仅仅一句话,就让怒不可遏的皇上翎暨凤以及太子翎侗白了脸,他们知道翎墨所指的意思,想着这人的手段,本来已经神奇的怒火瞬间像是被泼了一桶冰水,让人觉得寒冷刺骨。 “三皇弟,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一直不动声色的二皇子翎峰这才缓慢开口道。 翎墨扫了一眼无辜的翎峰,心中思诌,现在的朝凤,皇帝还算是开明,只是疑心很重,喜欢将权势握在自己手中,像他这种喜欢集权又多疑的个性不会得臣下衷心辅助的;太子翎侗更不必说,无脑,性情暴躁,喜怒无常,更是不堪大任;唯有二皇子翎峰值得一提,此人看上去中庸温和,不在乎权势,但是那眼底的凉薄与野心自己可是一清二楚,他背后定然有不少势力,不过,也只有这样,事情才有趣。 看翎峰不动声色缓解那两人的尴尬,翎墨不屑一扫,继而想到自己接下来自己最重要的事,翎墨眼中的温柔闪现,脸上冰冷的表情也缓和不少。 这一幕让一直注意他的翎峰心中暗暗吃惊,众所周知,朝凤青翼王翎墨可是万年冰山,从来没有人能在他脸上看到冰冷淡漠意外的表情,更别提是那种温柔宠溺的神色了,翎峰心中思绪翻滚,看来,过去的两个月里,他定然是遇到什么能改变他的事情了。 翎峰的疑惑片刻后便得到了解答,在场三人只听到翎墨简单说道:“皇上,还请为本王赐婚。” 翎墨难得的温和让皇上一怔,他不可置信地问:“赐婚?” 见翎墨点头,翎暨凤不相信地问:“对方是哪家小姐?” 虽然这儿子目空一切,但是他的能力确实自己无法否认的,自己曾几次要给他赐婚,想用女子控制住他,可是都被他冷冷驳回,现下,却是他自己提出的,这如何不让自己惊诧,看来,自己得好好认识认识这位姑娘了。 翎暨凤掩下心中的万般心绪,微笑地看着自己的三儿子,仿佛是真心为他找到了心上人而高兴。 翎墨又如何不知道他的心思,不过,有自己看护,量这些人没没胆量与自己相抗衡,他答道:“她不是朝凤人。” “哦?那是澜汉的,还是临均人?”翎暨凤更好奇了。 “你不需要知道她是哪里人,本王只要一道圣旨。”翎墨冷声回道。 被翎墨一僵,翎暨凤的脸色又难看了些,若是就这么给他们赐婚,自己那是一点做父亲跟皇帝的尊严都没有了,若是不答应他,想着翎墨的手段,翎暨凤又是一阵苦恼,正在他左右为难之际,若有所思的二皇子这时候又温和地说道:“父皇,三弟难得遇到一位心仪的姑娘,无论她是哪国人,嫁过来之后都是我们朝凤的,所以,还请父皇给三弟赐婚。” 翎暨凤赞赏地看了一眼自己这在他眼中‘与世无争’的二儿子,脸上勉强牵起一抹笑容:“那好——” “父皇,不可。”就在翎暨凤开口的瞬间,刚爬起来的翎侗大声阻止道。 自己好不容易顺着台阶打算下来,却没想到这个蠢太子还来搅局,翎暨凤一怒,生怕他再说出惹怒这个三儿子的话,翎暨凤赶紧呵斥道:“住口,你三皇弟好不容易遇到心仪的女子,朕如何能不为他们赐婚,还不退下!” 太子翎侗一向最怕自己这个父皇,虽已即使有满肚子的抗议,他也只能讪讪闭了嘴,往后退了几步,不甘地站好。 看到翎侗这么识趣,翎暨凤这才微笑地转向翎墨,‘慈爱’地说道:“那好,朕这就回宫下旨,不知皇儿打算何时成亲?” 第38章 羡慕嫉妒 “越快越好。 翎墨的话让翎暨凤跟翎峰眼中暗光闪烁,看来,这女子在他心中的分量还是很重的,如此,就要改变计划了,思及此,翎暨凤笑道:“那好,毕竟是皇家婚礼,那就一月之后成婚。” 翎墨本来就想给离歌一个盛大的婚礼,好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女子是他的,翎暨凤的话正和他意,所以,翎墨急不可见地点了点头,继而说道:“几位没事的话,恕本王还有事。” 说完,也不看身后三人的脸色,径自大步而去。 “父皇,你看他——”翎侗见已经没了翎墨的身影,这才气氛地说道。 “太子皇兄,我们还是先回宫吧。”还不等他说完,翎峰笑着开口道。 翎侗恨恨地跺了跺脚,跟在翎暨凤身后离开。 青翼苑。 离歌这一觉睡的很舒服,柔然的床榻,安静的环境,她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 她浑身酸软,刚想伸个懒腰,突然,胳膊上凉凉的感觉让她一怔,脑中一片空白,她竟然在洗澡的时候睡着了,肯定是墨抱她回来的,想着自己全身都被看光了,离歌水晶般嫩滑的耳朵刷的一下变红。 “怎么了?脸红红的。”状似关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低着头的离歌丝毫没有看见他眼中的笑意。 即使她是新时代的女性,也不能面对****而面不改色,离歌不雅地翻了个白眼,又往锦被里躲了躲。 离歌如受惊了的兔子般可爱模样取悦了翎墨,他低沉悦耳的笑声声声入了离歌的心中,再她即将发火的刹那,翎墨又低声说道:“好了,快穿上衣服,我们去吃饭。” 当翎墨牵着离歌的手出现在正厅时,看着相携而来的一对璧人,那些正在摆饭的小厮瞬间呆滞,本来他们听府里众人议论,还不相信他们王爷能为一个女子反常,可是,这赤果果的一幕无不诉说着他们之前的自欺欺人。 啪嗒,接二连三杯盘落地的清脆声让离歌纳闷,看着小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离歌看向翎墨,摸了摸自己的脸,问:“墨,我脸上有东西吗?” 翎墨摇头,待看向那些小厮时,眸光一愣,那些小厮在清脆声响中就已经意识到他们的失态了,几人赶紧跪下,朝翎墨求饶:“请王爷赎罪。” 到底是青翼王府的人,虽然害怕,但是几人的脸色还是没有多少惊恐的表情,离歌是现代人,见不得这里动不动就下跪的规矩,她扯了扯翎墨的衣袖,翎墨这才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离歌的这一举动无疑让几个小厮对她产生了好感,他们都不是一般的小厮,对于看人还是很有自信的,离歌晶亮若水的眼睛时欺骗不了人的。 这是离歌到这里之后值得第一顿如此精致的饭菜,不光菜色很好,味道更是一绝,谁说古代的食物难以下咽的,看这些精致的菜肴,离歌眼睛不由得冒星星。 翎墨看到离歌吃的笑颜弯弯,暗暗记下她喜欢吃的几样菜,打算让他们再好好改善一下。 这里的暖暖情意与朝凤皇宫里地浓厚火药味截然相反。 朝凤皇宫御书房,翎暨凤再也控制不住脸上的怒容,他手狠狠一推,满桌奏折哗啦啦撒了一地。 一直在他身后伺候的侯公公缩了缩脖子,宫外那位的脾气全天下都知道,皇上这次去很明显是找气受,但是他们做奴才的又如何能插得了口,但是,自己主子不舒服,他们也少不了要受皮肉之苦,想着如此,还不如先开口,侯公公遂小心道:“皇上息怒。” “朕如何能息怒,那个孽子现在已经不将朕放在眼里了,这要是等朕再老些,他不是就得取而代之了。” 侯公公在心里感叹一声,您就是不老,人家王爷也是说取代就取代的,但是,皇家的事又岂能是他们这些奴才能置喙的,这话也只能在心里嘀咕,面上,侯公公还是小心地劝道:“皇上,气大伤身啊,还是小心身子。” 侯公公的话让翎暨凤一扬眉,这老奴才可是精明的一人,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侯公公,你说朕现在应该怎么做?” “老奴惶恐。”侯公公赶紧跪下请罪,这皇上可是多疑,他不知又有什么地方触犯了皇上的威仪。 “朕恕你无罪,说。”翎暨凤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起来。 侯公公这才快速起身,擦了把额头的冷汗,这才试探着说道:“皇上,依奴才看,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满足宫外那位的要求。” 侯公公的话也正是他想的,翎暨凤点点头,朝空中吩咐道:“去查一下青翼王府的那个女子。” “是。”一道声音回道。 同一时间,太子府内太子侧妃桐侧妃院子内,翎侗在皇上跟青翼王府内堆积起来的怒气这才全部发了出来。 噼里啪啦,一通的发泄之后,翎侗喘着粗气,眼睛通红地等着空气。 自己明明只一国太子,是要继承大统的,但是却总受那该死的青翼王的气,而自己那父皇在外面也是丝毫不给自己面子。 “为什么?明明本殿才是未来的皇上,他翎墨算什么。”翎侗嘶哑着嗓子喊道。 他身后一直惴惴看着的桐侧妃讽刺地勾起唇角,就这个蠢货也想跟那人相比,他们一个是天上的谪仙,一个是地上的淤泥,如何是在一个档次上的,若不是他那个该死的娘,自己怎么会委身这个无能的人,桐侧妃眼神暗了暗。 她眼中的嘲讽在翎侗转过身的一刹那消失于无踪,她温柔地看向翎侗,莲步走来,拿出锦帕轻柔地擦了擦他额头的汗,柔声说道:“殿下何必焦心,那人既然已被封了王,那就是与那位置绝缘了,殿下是未来的皇上,这天下早晚是殿下的,殿下又何必着急呢,等殿下登大宝之日,要如何处置那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尽管说的轻柔,但心中却不屑地叱道:凭你也想登上那位置,蠢货。 桐侧妃的话正和翎侗之意,他本来紧绷的脸瞬间软了下来,他一把揽过桐侧妃,调笑道:“爱妃说的是,等到本殿登上了那位置,第一个处置的就是那该死的人,不过到时本殿一定要尝尝他那王妃的味道。” 第39章 斯人秦烈 翎侗的话音刚落,顿时感觉到怀里的女子身体一僵,翎侗感到怀中之人的异样,怀疑地问:“怎么了?” 桐侧妃脸上的狰狞之色一闪而过,下一刻便恢复了平缓,她柔柔地回道:“殿下刚刚说什么王妃?” “哦,今日他请旨赐婚,父皇已经答应了。” 桐侧妃听完,长长的指甲狠狠插入手心,顿时一股粘腻之感弥漫着整个手心,她依旧无所觉,平缓了心中乍然而起的酸涩与嫉妒,桐侧妃笑的美丽,她问:“殿下可知是哪家小姐?” “不是我们朝凤女子,哼,本殿倒想看一看到底是何种绝色才能打动他那种人。”那语气里是难掩的嫉恨。 桐侧妃眼瞳一转,继而娇笑道:“殿下若是想得到那女子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爱妃有何方法可以让本殿先尝尝那女子的滋味而不被知道?” 翎侗当然不敢明目张胆的跟翎墨叫板,但是给他带绿帽子这种事他还是很想做的。 看到一国堂堂太子竟然如此懦弱怕事,桐侧妃心底一片恶心,像是吞了只苍蝇般难受,但是面上她依然笑颜如花:“这个,殿下,妾身还未曾见过这位姑娘,所以,还不能贸然拿主意。” “也是,那好,反正过几日澜汉太子便会到京都,父皇到时会宴请他,那是爱妃便能见那女子了。”翎侗一边顺着桐侧妃柔顺的发丝,一边惊喜地说道。 事情有所进展,翎侗的心情显然变得很好,他的手开始往桐侧妃背上游移,眼中原本的气愤也逐渐被****所替代,他一把抱起桐侧妃便往内室而去。 尽管十万个不愿意,桐侧妃也只能满脸笑意地攀上了太子翎侗的身上。 果然,第二日青翼王府便收到了圣旨,整个王府上下一片欢腾,大家都庆幸王府终于要有女主人了,离歌刚来一日,众人已经被她绝丽的容颜,如水的气质,以及可亲的笑容所感染,大家都喜欢这位未来王妃,所以,为准备大婚,整个王府忙的热火朝天。 这日,翎墨正牵着离歌逛完在王府的最后一个角落,那离歌只在第一日见过的东方及出现了,他面色不豫地朝翎墨道:“王爷,澜汉太子已进入京都,明日即可到达皇城。” “嗯,该好好算算上次的帐了。”翎墨点头。 他可没忘记那‘狼血蛊’的出处,看来他是知道自己安然回来才会迫不及待地赶来了,不知这回他要使出什么招数了。 东方及的清秀的脸上同样略过残忍,若不是那该死的澜汉太子,自家王爷又怎么能受那么多的痛,不过,也亏得那蛊,自家爷才能遇得到王妃,就凭这一点,东方及便决定让那澜汉太子死的痛快些。 就在这两人若有所思的当口,简洛不知从哪个角落闪了出来,他冰冷的声音禀报:“临均传来消息,临均太子今日也启程,往朝凤方向而来。” 简洛的话让翎墨跟东方及眼神一闪,临均太子? 那可是全天下唯一能与他家王爷相媲的人了。 临均太子秦烈,人如其名,性格残暴狠虐,手段更是毒辣,而他的武功跟智谋同样深不可测。放眼天下,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就是朝凤的青翼王翎墨。 两人曾与十年前大战于出蓝。 当日,这两人不过十一二岁。这场大战中,两人无论在智谋,武功造诣,用兵手段都是旗鼓相当,那一日,整个出蓝的国土上是伏尸百万,血流成河,而在两方大军最前端,挺身而立着两个不大的小将军,这两人亦是满身鲜血,眼睛通红,虽然通身都是狠戾气息,但两人眼中对对方的佩服还是深深可见的。 这一场战役被称为双雄之战,让人津津乐道到如今,而这两人也是这一战开始名声大噪于天下。 如今天下大抵一分为三,分别是朝凤,临均,以及澜汉。朝凤居西,临均处北,而澜汉则矗立在西方。除三个实力相当的大国之外,当然还有不少小国,这些小国以地势为界分别附属于三个大国,而出蓝便是夹在朝凤与临均中间的附属于朝凤的小国之一。 与在他的威名之下,临均已然是秦烈的天下,而且此人早已放话天下:我秦烈将是这天下的主宰。 这话虽然说得狂妄,但是众人心底对于这话也是有一半的确信。 现在,沉默了十年的雄狮开始觉醒。 离歌看着翎墨一向无波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异样,心中暗忖:这临均太子到底是何人,能让这几人面色如此凝重? 翎墨吩咐东方及跟简洛两人:“让夜鹰一行人时刻注意他的动向,记住,不可靠他太近。” “是。”简洛回了一声后,又闪身出去。 剩下的东方及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翎墨跟离歌,翎墨眼神一冷,问:“还有何事?” 接触到自家王爷浑身的冷寒之气,东方及一抖,迅速回神,不过事关王爷的幸福,他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王爷,您觉不觉的这次临均太子来朝凤是与王爷的大婚有关。” 东方及的话让翎墨心中冷,他早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他与秦烈都明白两人是最了解对方的人,翎墨知道秦烈是女子如玩物,而秦烈也必然知道自己视女子于无物,现在,自己竟然能亲自求旨赐婚,那秦烈定然好奇,想来看个究竟。 朝霞打在离歌近乎透明的滑嫩面容上,让她清丽绝美的容颜更是添加了三分妖娆,使得她整个人像是天上精灵,又像是山中妖精,让人情不自禁****,最引人的却是那清澈的水眸,在她的眼中,他能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翎墨很想就这样将她深藏在自己为她建造的暖阁中,但他自己又明白离歌是个人,是自己最在意的女子,她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动力,自己无权限制她的一切。 但是若是谁要从他身边抢走这女子,自己必将毁灭了这天地。 东方及离开后,离歌发现翎墨眼中的复杂,她疑惑地问:“墨怎么了?” “小东西,你觉得我这副皮囊如何?”翎墨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转而问道。 第40章 嚣张出现 离歌闻言,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人,皮肤不像一般男子的暗沉,而是偏白,阳光下细细的毛孔清晰可见,俊眉斜飞入鬓,一汪深邃的眼眸如幽潭般引人入胜,鼻梁高挺,薄薄的唇瓣是樱花红色,让人忍不住想品尝,整张脸无疑是俊美到天怒人怨。 看了半晌,离歌肯定地点点头,又怕他不相信地再三肯定道:“墨当然好看,比我都好看呢。” 在离歌心中,墨就是全世界最帅的人。 离歌信誓旦旦的可爱模样惹笑了翎墨,他一把揽过离歌,低沉悦耳的说道:“你觉得喜欢就行。” 没人知道翎墨内心的担忧,时下女子皆喜欢皮相俊美,又有个性的男子,而自己虽然长相还说得过去,但是自己这冰冷如死水般的性格却是众家女子躲避不及的,而那人,有着俊逸如火的长相,尽管脾气暴烈,但仍引得女子如飞蛾扑火般往他身上攀去,那人如此招人喜欢,定然有如何讨女子欢心的好手段,而离歌时那样单纯美好,他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担忧还是战胜了理智,让他问出如此这么可笑的问题。 “当然,我最喜欢墨了。” 因为临均太子即将到来,所以朝凤皇帝翎暨凤征得澜汉太子的同意后,将宴会推迟到秦烈到来之后。 三日后,临均太子终于在朝凤人民复杂的心绪下姗姗来迟。 临均太子的威名天下皆知,朝凤很多子民已经见识过自己国家至高无上的青翼王,当然对这个与他们青翼王旗鼓相当的临均太子很是好奇。不过,传闻临均太子俊美无俦,却是残虐无比,所以众人既希望能亲眼见一下这位太子,又怕引起他的反感,导致身首异处,因为临均太子从不把法规看在眼里,一切都以他自己的喜好而定。即使是在朝凤,他也能要杀便杀。 因此此刻一间靠近京都最大街道朝阳街的酒楼里,众人正唾沫横飞地讲着青翼王与临均太子的光荣事迹,这时,就有一人问了:“这位兄台说的就不对了,临均太子即使再厉害,那也是在我们朝凤,难道我们的青翼王就这么任凭那位太子横行霸道吗?” 那人的疑问不但没得到大家的赞同,还遭到数双白眼,这不,立刻就有人出来解答了:“这位兄台不是京都人吧,我们朝凤青翼王虽然是唯一能与临均太子相抗衡的人,但是我们青翼王可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个性,只要不牵扯到他身上,就是有人攻打朝凤,只要青翼王他不高兴,王爷他也不会插手的。” “就是啊,听说十年前也是因为临均太子他杀了青翼王的一个下属,这才激怒了王爷,大战也才一发不可收拾。”另一人同样举例说道。 酒楼的一个角落里,有两人安静地喝着小酒,一边竖起耳朵听这些人的八卦,当然,事实上,竖起耳朵的是其中一个,只见这个面色清秀的男子一脸笑意地看向另一个冰块男,清秀男子咂了一口酒,这才朝另一个人说道:“简洛,我怎么不知道十年前王爷是因为一个下属才跟秦烈打了一仗的,难道是王爷背着我们另外还有势力?” 虽然话里是疑问,但是面上却是满满的对自家王爷的信任。 没错,此二人正是被拉着出来的简洛跟喜爱凑热闹的东方及。 东方及的话没有激起简洛的丝毫兴趣,他只是不想呆在府里打扰到王爷跟离姑娘,这才勉为其难的跟这个喜欢八卦的东方及一起出来,看到外面热闹成这样,若不是天生缺少面目神经,简洛真想翻个白眼。 那秦烈不就是长得特别些吗,至于全京都的人都在议论他。 简洛的冷淡丝毫没有让这一方小天地冷场,东方及仍自言自语地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什么是三人成虎了,谁这么有才竟然能编出这么个理由,还真是让人不可置信啊,不过,简洛,你说那秦烈此次干会不会等我们王爷大婚以后再回去啊?” “不知道。”回答他的是冷冷三个字。 东方及也不恼,他自顾自唏嘘道:“也不知——” 还不等东方及说完,突然,外面轰然大叫:“来了,来了。” 外面的兴奋也感染到酒楼里,刚刚还在一起讨论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然后,个个面带红光地就往外挤,还一边叫着:“终于能见见传说中的临均太子了。” 片刻后,本来还人挤人的大堂只剩下角落里的两人,就连这里的小二也都伸长了脖子往外看。 如此情景让东方及不禁情嗤:“有这么夸张吗,那太子可比我们王爷差多了。我倒是要看看这太子是不是比十年前俊了些。” 说完就要拉着简洛起身。 还没等东方及靠近自己,简洛一个甩手,简洛扑了个空,等东方及回神时,却只能看到简洛的背影。 “我回王府看看。”走了很远之后,简洛声音传来。 摇了摇头,东方及朝那伟岸的身影撇了撇嘴,扇子一摇,也跟了上去。也是,与其看那临均太子,还不如回王府看看自家王爷。 京都这条街道足能并排站着十人,而这位临均太子的八匹马的马车将这条街道霸占的严严实实,东方及还来不及抓住简洛便被众人挤到了马车周围,抬首,映入眼帘的是金丝绣的锦幔,以及坐在马车上坐着的四位清美的少女。 清风吹过,帷幔一角被掀起,当众人看清里面的景象时,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呼。 “哇。” 顺着众人的眼光看去,只见一人慵懒地靠在软榻上,身上半趴着一位妖娆的女子,女子迷恋地看着眼前绝世容颜。 那人邪魅地笑着,突然,眼神一转,穿过重重人群,直直朝东方及看来。 那笑容,果然绝世无双。 外面万人空巷的热闹场面丝毫没有影响到青翼王府上空的温情气氛。 离歌甜笑着倚在翎墨身上,看着刚刚被扔出去的小黑正奋力地与一条东方及找来的毒蛇打架,小黑现在的食毒量是越来越大了,在王府这些日子,它整日的吃,小身体也圆鼓鼓的,煞是可爱。 第41章 终于见面 “墨,今天晚上我也要去吗?”离歌轻声问道。 虽然圣旨里没说,但是看到墨刚刚吩咐人送来了衣服,她就知道墨是想让自己也一起去。 翎墨点头:“嗯,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翎墨的话让离歌心下暖融融的,墨刚刚说的是妻子,是他一辈子相依相伴的人,而不是王妃这个谁人都能当的身份。 她离歌何德何能在这一世遇到这个将她放在心间上的人,尽管没有父母的疼爱,没有朋友的爱护,但是她却觉得有墨足以。 看清了离歌眼睛又红红的,翎墨叹了口气:“傻丫头,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我当然相信墨的话。”赶紧投进翎墨的怀里,离歌答道。 翎墨幽深的眼眸深处有股笑意,他嘴角扬起,手情不自禁地往离歌晶莹的耳朵上摸去,果然与想象中的感觉一样,好软,好舒服。 在他碰到自己的一刹那,离歌的心不由得加快了跳动,浑身一下子没了力气,她软软地靠在翎墨怀里。 这一幕被刚刚回来的简洛个东方及看了个正着,想到上此自己受到了惩罚,东方及倏地转身,自欺欺人地想着: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收回手,翎墨冷声问:“何事?” “临均太子已经到了,这是他让属下交给王爷的信。”简洛拿出一封信。 翎墨接过信,展开后,上面只有一行隽永有力的大字:本殿希望青翼王的勇气一如以往。 指上一个用力,手里的纸瞬间消失于无踪。 翎墨冷冷望向秦烈暂住的行宫方向,眼中一片狠戾,秦烈的意思他知道,他要的就是自己接下他的正面挑战,当然,这一次是自己怀中的女子。 明明是燥热的天气,却仍让几人感到丝丝寒意,就连一直吵闹的知了也不由噤了声。 时间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不紧不慢的流逝。 终于,如血的夕阳铺盖在整个天空,炫目的色彩为即将到来的热闹画上一个美丽的开始。 离歌终于见识到了这传说中的古代皇宫,这里果然是奢靡精致,处处透着华贵,端的是五步一阁,十步一楼,金砖琉璃瓦在夕阳反射下呈现七色光芒。 虽然富贵的无与伦比,离歌却总觉得这里处处透着死气,她不喜地往翎墨身边靠了靠。 离歌的不喜他又如何不知道,不过,只此一次,以后,他再不会让离歌面对这些她厌恶的人或事物。 “青翼王到!离姑娘到!” 大殿门口小太监尖细的嗓音让原本热闹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众人都忙不迭迟地往离歌方向看来。 几日前的圣旨可是闹得全京都人尽皆知,大家都知道他们朝凤青翼王看上了一个女子,而且即将要娶这女子过门,这如何不让他们这些臣子惊诧。 原本他们以为这位青翼王是不喜女色的,曾今有不少人还没意识到这点,试图送自家女儿去青翼王府,青翼王府的人也不推辞,冷着脸收下这些女子,可是,第二日,他们总会在自家门口见到前一日送去的女子尸体。 长此以往,那些想要攀关系的大臣再也不敢打青翼王的主意了。 现在这位离姑娘的出现无疑是打碎了以往他们对青翼王的想象,原来,这位爷是喜欢女子的,或许是他尝过了女子的味道,这才开始近女色的。那么,这样自家女儿是不是就有机会进王府了? “皇弟,你来了?”在气氛尴尬的瞬间,太子的声音打破了这一殿的鸦雀无声。 太子翎侗胳膊上挂着桐侧妃,笑着往翎墨走来,他倒要看看这女子到底是何种绝色,竟然能打动翎墨那颗没有人气的心。 走进几步,当他看见离歌时,心咚的一沉,眼前更是一亮,果然是绝色,就连他身旁这个朝凤第一美人桐侧妃都不及她半分,先不说长相,就是那通身通灵的气质也让人忍不住就想亲近,难道这女子是那山中的精灵吗? 今日的离歌身着翎墨特意为她准备的素色长裙,如水长发紧紧拥一根发带系着,凝脂肌肤在夜明珠的映衬下更是让人垂诞欲滴,远处看来,这女子就像那从天而降的九天仙女,出尘的气质让人忍不住膜拜。 翎侗眼神的呆滞激怒了翎墨,他冷哼一声:“滚。” 知道今夜带她过来会掀起一股争论,翎侗一副急色鬼的模样更是让他的怒气上了一个顶点,若不是自己现在没空处理这位太子殿下,翎墨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翎墨毫不客气的话让翎侗脸色一僵,下一刻,他额头青筋直跳,甩开胳膊上的桐侧妃就要冲上去,就在这时,又一声尖细的禀报声响起:“临均太子到!澜汉太子到!” “太子息怒。”即使心中再咒骂,桐侧妃此刻也不得不笑着上前,在翎侗耳边小声劝解道。 翎侗虽然愚蠢,但也不是全无大脑,他跟翎墨的纠葛是朝凤的事,若是让别国人看了笑话,那他朝凤太子的脸也是没地方搁了。 所以,下一刻,他凶狠地白了一眼翎墨后,牵着他的侧妃又往门口大步迎了上去。 “侗已经等候多时了,临均太子,澜汉太子请。”翎侗笑脸相迎。 到底是一国太子,那变脸速度让众人不禁咂舌,下面那些大臣也不是等闲之辈,大家也在两国太子踏入大殿的那一刻摆好了姿势起身相迎。 离歌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下一刻已经成了热火朝天,这古人变脸技术可是和电视上那些现代人有的一拼,看来,这几千年的精华就是这么得来的。 秦烈揽着一个美人不紧不慢的走来,看到翎侗时微微点了下头,之后眼光便在全场搜索起来。 大家也明白这位太子的意思,所以众人纷纷让开,将已经到座位上的翎墨暴露在秦烈的视线中。 受到冷落的翎侗脸色一红,明明自己是太子,可是没人将他放在眼里,这个翎墨,总有一日他翎侗一定要亲手了结了他。 第42章 姬妾献舞 翎墨不甘心的模样落入后来的澜汉太子澜旻眼中,他神色一闪,接着温和地笑道:“久闻朝凤太子威名,今日得见,是旻的福气。 难得有一个身份与自己相当,姿势却摆的那么低的人如此恭维自己,何况他们还曾有过交易,这让翎侗刚刚还气得通红的脸瞬间恢复了常色,他同样真诚地说道:“澜汉太子过奖,太子的盛名如雷贯耳,侗才是那有幸之人。” 言罢,两人相携往大殿走去。 离歌从没想到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会是如此复杂,等她回过神时已经被翎墨安排到了座位上,她愣愣地看着为自己摆凳子的翎墨,原来墨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若是如此,那还不如自己呢,好歹自己还有一个真正疼她的师傅,可是墨的周围都是心怀叵测的人,这样想着,离歌觉得自己更应该对翎墨好些,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道:“墨,以后我对你好。” “噗,咳咳。”打断她的是两人身后的东方及。 只见他正极力控制住脸上的笑意,眼睛也不安地四处乱飘,他是真的不想笑的,可是,没想到离姑娘还真是一语中的啊。 又冷扫了一眼东方及,翎墨眼中柔情乍现,轻声回道:“嗯,你要记住今天的话。” 离歌郑重点头。 而刚刚翎墨眼中的柔腻却惊到了一只注意着这边的秦烈。 想着自己这些年得到的消息,这翎墨可是从不当女子是回事的,不过看他小心翼翼呵护怀中的女子时,秦烈只觉的是不是这么些年的情报有错,还是这女子真有特别之处。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秦烈揽着怀中妖娆的女子就往翎墨方向走去。 没人知道同样被翎墨眼中的温柔刺激到的还有太子旁边夫人桐侧妃,尽管她脸上摆着最温顺大方的姿态,但谁也不知她心中仿佛有万马在奔腾,那人那么温柔的眼神,体贴的动作,这一切都是自己梦寐以求而得不到的,那女子凭什么得到他,难道仅仅是一张骗人的脸吗?桐侧妃心上越是滴血,脸上笑的越是灿烂。 总有一日,这些统统都会是自己的。 虽然隔得远,但是秦烈却能清楚地看到离歌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果然是个让人欲罢不能的女子啊! 如此,这一趟也是值得的。 看到秦烈走来,翎墨牵着离歌的手紧了紧,她疑惑顺着翎墨的眼光看去,这一看,让她眼睛一亮。 首先映入离歌眼帘的是一头火红色的长发,血红色的眼睛,以及与之交相辉映的大红色锦袍。 离歌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嚣张的很,但心中却也不得不感叹这人有张扬的资本。 只见他火红色的头发就这么肆意披散,不过却有一股张扬之美,皮肤不像墨那么白皙,却也不是暗沉,而是上一世那些女子喜欢的古铜色,此人五官深邃,狭长的凤眸是离歌从未见过的红色,不像幽潭,倒像是两簇火焰,让人情不自禁深陷,嘴角挂着似笑非笑,大红衣袍只用腰带松松打了个结,胸口刚劲有力的肌肤若隐若现。 若说翎墨是冰山谪仙,那么此人就是火之妖精,无论长相还是气场都与墨不相上下,怪不得能让墨神色有变呢。 不过,离歌还是觉得墨最好看,她还是喜欢墨。 不管是翎墨,还是秦烈,都看到了离歌眼中的惊艳,不过仅仅是惊艳,却没有别人看见他时的惧怕,以及贪婪,这让秦烈不禁挑眉。 秦烈在翎墨跟前站定,似笑非笑地问候道:“青翼王,别来无恙啊。” 他的轻佻口气惹得怀中女子咯咯直笑,女子看向翎墨的眼神也满是钦慕,这让离歌皱眉,这女子好无理,她只觉就不喜欢。 “临均太子,还是这么不拘小节。”翎墨同样冷冷讥讽道。 “噗……咳咳。”毫无疑问,翎墨身后那个东方及又笑场了。 他家王爷还真是会讽刺人,就凭临均太子那德行,那根本不叫不拘小节好不好,那纯粹是私生活迷乱啊。 这一主一仆的嘲讽根本没有仍秦烈脸上有任何变化,只见他大手一边往怀里女子的腰上摸去,一边定定看向离歌,眼中闪过赞赏,须臾,他突然展开笑颜,轻声问:“这位小姐贵姓?” 以往,那些个女子见了他的笑容,无不神魂颠倒,即使心中再害怕,但是总会不由自主地拜倒在自己的这张面皮之下,所以,他有理由相信翎墨这位未来的王妃也逃不过自己的魅力,毕竟,与其跟一个冰山在一起,还不如选择像自己这种疼女人的男子。 本来对秦烈的面皮还有那么一丝的欣赏,但是听完他的话,离歌厌烦地皱眉,这男子明明不高兴,甚至是厌恶这样的方式,为什么偏偏还要如此。 不得不说离歌虽然单纯,但是直觉还是很准的,这里暂且不提。 不等离歌回答,翎墨扶着离歌坐下,冷声说道:“这就不劳太子惦记了,本王的王妃太子不需要知道她的姓氏。” 呦,独占欲还挺强,秦烈笑道:“青翼王这样就不对了,这位小姐是自由的,有自己的思想,恐怕不需要青翼王替她做决定吧。” “墨当然能替我做决定。”离歌打断翎墨即将说出口的话。 这位临均太子越是说话,她越是不喜欢,因此,她也没好气地回道。 哪里受过别人如此的不给面子,这让秦烈对她的兴趣越浓了些,他点头:“既然小姐这么觉得,那烈就尊重小姐。” 说完,他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后,揽着那柔弱无骨的女子大步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这时,皇帝身边的侯公公喊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纷纷跪地,当然除了秦烈,澜汉太子澜旻稍微低首,以及丝毫没有要下跪的翎墨和离歌。 青翼王从来不贵皇上这已经是朝凤,乃至天下都知道的事,所以,尽管心中有异议,大家还是一致低着头,权当没看见皇上的尴尬。 “众爱卿平身。”不悦地扫过翎墨跟离歌两人,翎暨凤转而笑着说道。 第43章 首轮交战 “谢皇上。” 皇上翎暨凤在众人坐下后,这才仔细看向大殿,他的三个儿子坐在自己的右下首,太子因为没有太子妃,所以旁边坐着桐侧妃,二皇子至今没有皇妃,而翎墨旁边则坐着离歌;临均太子与澜汉太子的作为则排在左面,一临均太子秦烈大方地揽着怀中的女子,他下首独坐这澜汉太子。至于那些大臣,则依次坐在外殿。 扫视了一圈之后,翎暨凤的笑脸这时候才转向秦烈跟澜旻,道:“两位太子远道而来,朕心甚悦,就让朕的太子敬两位一杯。” 下首那两位怎么说也是自己晚辈,翎暨凤当然不能放下身份给他们敬酒。 紧靠着翎暨凤的太子翎侗闻言端着酒杯站起来,朝两人笑道:“侗敬两位太子一杯。” 秦烈与澜旻都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满室流彩飞扬,气氛正好。 秦烈放下金樽,懒洋洋地朝翎暨凤说道:“光有酒未免过于单调,今日烈可是带了节目过来的。” “哦,既然临均太子这么说,那朕就拭目以待了。”翎暨凤挑了挑眉,爽朗地笑道。 秦烈看了看身旁的女子,眼光一闪,那女子得了旨意,柔柔起身,就往殿中走来。 这一幕让朝凤大臣都看直了眼,照理说这临均太子带来的女子不是太子妃,也应该是他后院里的姬妾之类的,那些女子出门在外就代表这他临均太子的脸面,这太子又怎么舍得让他的女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戏子一般表演呢。 虽说天和大陆对于女子的约束不多,有的国家甚至还很开放,可是,各国皇室还是很在乎他们身后那些女子的身家的,也就是说,这太子旁边的女子起码也是朝中大臣家受宠的小姐,要这些小姐在别国皇室以及大臣面前大秀身段,这明明就是给自己机会带绿帽子啊。 秦烈对朝凤大臣脸上的复杂神色无所觉,他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的女人款款往大殿走去。 “小女子今日就幸能为朝凤陛下表演是小女子的福分,今日给大家带来小女子的成名舞‘蝶舞’。” 那女子说完,又是盈盈一拜。 之后,便是盈盈起舞,离歌看着那女子优美的身姿,不得不感叹一句,这女子有祸国殃民的资本,端看那长相,就是妖艳一种,那双狐狸眼画着跟她前世见过的烟熏妆差不多,在银黄的灯光下更显得妖冶,但最引人的大概就是那柔软的身段,她的身体突兀有致,上等锦缎如水般披洒在她的身上,随着身体的动作而画出一圈圈涟漪,这让一众男子不禁看直了眼。 就在离歌感叹的当口,她身后的东方及突然微微低头,小声朝翎墨道:“王爷,好像不对。” 东方及话刚落,离歌的鼻子也同时闻到了不同寻常,她紧张地看向翎墨,却见翎墨脸上没有丝毫其他情绪,他安抚地拍了拍离歌的手。 再看向满殿的人,离歌发现除了对面的两位太子,还有朝凤二皇子外,其他人均被场上女子妖媚的舞姿所吸引,眼神也渐渐涣散。 或许是自己长期住在丛林里,也有可能是自己本身就有的技能,离歌总能闻到不同寻常的味道,她仔细嗅了嗅,觉得这是自己从未闻到过的就,不禁有些着急,不过,这味道应该是没毒的。 女子身姿真的就如这舞的名字一样,如翩翩飞舞的蝴蝶。 慢慢的,大殿里的味道更浓了,就连一直沉迷在她营造的梦境中的众位大臣似乎也感觉到了。 “什么味儿?这么香。”太子翎侗问出了大家心里共同的问题。 “是啊,臣可从来没闻到过如此好闻的香味呢。”以为外殿以为大臣谄媚地附和道。 “就是啊,这好像是那位姑娘身上发出的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天生带香的人吗?” 底下众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着,眼中对献舞的那位姑娘更是好奇了,有的眼中甚至出现了垂涎之色。 秦烈轻蔑地看向下面的众生相,眼中不知名的光芒更浓了些,再扫到离歌时,他的眼神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若无其事地转开了。 嗡嗡嗡,越来越沉厚的翅膀煽动声响起,众人不约而同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远处的天边一大片黑云往这边飘来,将银色的月色盖得严严实实,这嗡嗡声无疑就是那片黑云发出的。 “天啊,是蝴蝶。”坐在最外面的一个大臣最先看清楚来者是何物?当看到如此大规模的蝴蝶时,那人再也顾不得场合,大声惊呼道。 古有赞美意境极好的画可以引来蝴蝶,也有身上涂些香料招来蝶类,从以前留下的只字片语中,众人知道那些也只不过能引来几只罢了,可是,看着外面有大片大片的往皇宫方向飞,不知为何,那一团团遮住皓月的阴影仿佛也在众人的心中打上了一层难以挥去的沉重。 离歌跟众人有同样的感觉,而藏在东方及怀中的小黑也开始不安地躁动起来,东方及低头呵斥道:“小黑,别动,不然皇上一会儿将你给煮了。” 东方及的呵斥没有让小黑安静下来,反而躁动的越厉害了,离歌也能听到它闷闷的吱吱叫声,离歌担忧地问翎墨:“墨,小黑说那些蝴蝶有毒。” 翎墨点头,安抚地将她的手抓入自己的大手中,眼神示意她不必担心。 知道翎墨的厉害,离歌将提起的心稍微放下。 在这边互动的时候,另一边的蝴蝶也开始层层叠叠往殿里飞来,并且开始一圈圈围绕着那女子飞舞,随着翅膀的煽动,众人觉得那味道更弄了些,甚至还有其它混杂的不同香味。 那些人原本迷茫的眼神随着香味的变换,逐渐开始变得疯狂,那些没有什么定力的文臣开始躁动不安,一些中毒深的嘴里毫无遮拦地胡言乱语了起来:“哈哈哈,好美的人啊,美人的滋味也一定**的很啊。” “今晚本官就点你了。”另一位也不甘示弱。 这熙熙攘攘的热闹场景让原本庄严肃静的大殿一下沦落为妓馆之类的可以任意调笑的场所,就连最上首的皇帝和皇后的眼中也开始出现迷乱神色。 第44章 秦烈请客 “王爷,那女子身上的味道再加上蝴蝶身上的香味就混成了致幻类的毒药,这种药会让人行平日所不敢行之事。”东方及不愧是‘鬼手’,果然医毒双绝。 翎墨当然知道这香味的作用,看来秦烈是给翎暨凤一个下马威了。翎墨执起离歌的手腕,仔细把脉,觉得不会被那毒药侵蚀,他才放下心来,淡漠地看着眼前颇为混乱的一切。 看这些平日里装成了圣贤之人,谁知道他们心中的龌龊,还有平日那些兄友弟恭的虚伪模样,现在看来真真可笑,就像现在。 “哼,等本殿当了皇上,一定要宰了那个该死的翎墨。”太子翎侗兴致高昂地举起杯中酒,豪迈地朝四处宣誓。 “王爷,桐儿终于得到你了。”翎侗身边的桐侧妃一把扑进太子怀中,嘴里呐呐地说着。 “美人,朕刚刚勇猛吧?”翎侗抹了一把桐侧妃的脸,眼神迷惑地调笑道。 看到堂堂朝凤太子跟侧妃两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要行那苟且之事,一直微笑着的二皇子翎峰终于放下手中的酒杯,上前温和地劝道:“太子皇兄,你醒醒?” “滚开,谁让你挡朕的,狗奴才,你是找死。”翎侗踉跄着就要抬脚朝二皇子踹过去。 二皇子温和的眼中厉色闪过,继而苦笑一声,一掌砍向太子的后劲,太子两眼一翻,顺势倒在了他的身上,二皇子翎峰这才转头看向一直惬意看戏的秦烈,道:“还望太子能拿出解药。” 秦烈姿势不变,甚至一把将刚刚献舞的女子捞在了怀里,疑惑地问:“什么解药?” “烈太子应该不希望此刻就引起朝凤跟临均的战争吧,毕竟现在太子想要吞并朝凤那是不可能的事。”翎峰一边说着,还望向翎墨,那意思很明显,怎么说,翎墨也是朝凤的三皇子,即使他再讨厌这里的一切人或事,也不会让别的国家侵占进来。 “哦,那青翼王觉得呢?”秦烈转而问依旧毫无动静的翎墨。 “本王觉得烈太子的愿望终究会成空的。” 说完,翎墨扫了一眼东方及,东方及会意,手一挥,满是馨香开始渐渐消散,那些慢点翩飞的蝴蝶像是喝了迷药,一个个垂下翅膀,跟灰尘样飘散着落了地。 “呵呵,本太子倒是觉得青翼王该好好看住自己的东西,若是一个不小心,本太子担心青翼王会成孤家寡人啊。”秦烈若有所指地说道。 本来他就好奇什么样的女子能如何这位想来冰冷的对手的眼,这一轮下来,果然发现这女子非一般人,他这幻药除非事先服了解药,或是本身就抗毒,意志力稍微弱些的人都不会幸免,不过,刚刚他可看见那女子没有服用任何的药物,若不是她极懂毒药,就是她血液本身就是解毒圣药。 看来,今夜的收获不小,这女子,是引起了他的兴趣。 不知,让那双纯净的眼中染上对尘世的****,又是何等的光景呢。 秦烈的赤果果眼神让翎墨浑身戾气绽开,他轻柔抚上离歌的背,冷声道:“这就不劳太子担心。” 昨夜的宴会到最后是在众人羞愧的恨不得钻入地缝的情况下结束的,当翎暨凤看到秦烈搂着怀中美人嚣张离开时,他的脸由白转红,由红转青,有青转黑,那变脸速度可是离歌平身所未见过的,不过,想到那些不过是曾今害过墨的人,离歌幸灾乐祸地偷笑着。 皇家别院中,秦烈慵懒地半躺在软榻上,听暗卫的报告:“那女子是青翼王从朝凤南面的那座森林里带出来的,无人知道其来历。” “怎么,就得到这么点消息?”秦烈品尝着琉璃盏里的果酒,懒懒说道。 不过是轻轻的一句话,却让跪在地上的人浑身直冒冷汗,尽管知道此刻太子的心情很好,自己或许能留下这条命,但是他依旧不敢抬头,生怕下一刻太子的心情突然不好了。 秦烈很享受众人见他时那种瑟瑟发抖的模样,尽管这消息自己不满意,想来这些人也得不到什么再有用的了,秦烈摆了摆手:“好了,起来吧,去送个消息给青翼王府,就说本殿在飘香楼宴请他跟他未来的王妃。” “是。”那人悄然离开。 等到室内重新安静下来之后,那位昨晚献舞的妖娆女子扭着蛮腰漫步走来,纤细的皓腕搂着秦烈的脖子,娇媚的声音问:“殿下,为何要单独请那青翼王?” 女子话音刚落,秦烈那只空着的手一推,啪的一声,女子被狠狠地甩到了地上,待抬起头时,嘴角的血丝看起来触目惊心。 女子惨烈的模样没有激起秦烈的丝毫怜惜,只见他血红的双眸阴狠地瞪着那女子,薄唇吐出的话更是冷酷无比:“记住自己的身份,魅姬,不是你该问的,最好管住自己的嘴,下一次就不是这么简单放过你了。” 魅姬来不及擦掉嘴角的血丝,赶紧跪着往秦烈爬去,嘴角哆嗦地求饶道:“魅姬知罪,请太子殿下绕过魅姬。” 秦烈这才放下琉璃盏,缓缓伸出一只手,轻柔擦掉她嘴角的血,薄唇紧贴着魅姬的耳边,像是怕吓着她一般,柔柔地说道:“这才乖。” 如此温柔的秦烈却让魅姬的身体抖得愈厉害了,她颤颤地说道:“请殿下不要赶魅姬走。” 临均太子很少留下犯过错的女子在身边,尽管如此,那些女子还是如飞蛾扑火一般往他扑来,魅姬便是最近较幸运的一个,能得殿下一时的眷恋。 “下不为例。”秦烈扶起魅姬,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是。”魅姬激动地说道。 她万万没想到殿下会留下自己,难道自己在殿下心中的位置与那些女子是不同的? 但是这个魅姬万万没想到根本不是秦烈对她有感情,而是她现在还有作用。 青翼王府。 东方及焦虑地看向翎墨,问:“王爷可是要去飘香楼?” 翎墨点头,手下更是不停地替离歌夹菜:“这些看喜不喜欢。” 东方及站在翎墨身后看着自家王爷像妻奴发展的趋势,不禁满头黑线,谁来告诉他这到底是不是他跟了十几年的主子啊,怎么能将女子捧上了天呢。 第45章 双强对峙 离歌一边啧啧点头,一边还不忘了也给翎墨夹他爱吃的素菜,抽空说:“墨也吃。 翎墨眼中带笑地看着吃的津津有味的离歌,伸出手将她嘴角的饭粒拿掉,翎墨黝黑的深眸定定看着她,心中叹道:其实就这样看着她吃东西就很幸福。 即使再迟钝,离歌的脸也经不住,刷的一下通红,看的一旁东方及嗤嗤的笑,还没等翎墨发火,一点也没有存在感的简洛头一低,冷声道:“王爷,我们先去飘香楼查探一番。” 说完,还不等东方及反应,一把拉过他就往外走。 这时候的东方及也识趣,若不是简洛适时的帮忙,自己不知又会被王爷发配到那个角落去做苦力了。 午时过一刻,翎墨才牵着离歌姗姗而来。 飘香楼,朝凤第一楼,同时也是整个天和大陆上首屈一指的特色。 是集吃饭与住宿为一体的酒楼,不过,最闻名的还是因为它的菜色,飘香楼里有天和大陆大部分国家的招牌菜肴,而且做的很有各国特色,所以,在朝凤,它吸引的不光是本国的人,更有不少是来自别国的,或是长期居住在朝凤的异乡人。 飘香楼一楼大厅是普通食客常来的地方,二楼便是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雅间,而三楼据说是它幕后主人居住的地方,因为整个天和大陆无人知道这开遍天和大陆的飘香楼后面最大的主人是谁,而且,所有国家的飘香楼第三层都是留给飘香楼主人的。 在众人一楼大厅众人复杂的目光下,翎墨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离歌下了马车,在侍从的带领下,两人来到秦烈包下的雅间,刚在门口站定,袅袅香气扑面而来,只见精致的房间内已经坐了两个人,秦烈倚塌而坐,而澜汉太子则正襟危坐。待见到翎墨两人时,秦烈不过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一对璧人,而澜汉太子则笑容满面地起身,礼貌地问候两人:“旻先恭贺王爷与离姑娘,祝两位幸福。”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翎墨再冷,也是很愿意听到有人这么祝福自己的,所以,他勉强扯出一抹笑,朝澜旻点头。 翎墨也不看秦烈,只轻柔地拉着离歌就朝房间走去,在秦烈对面的榻上坐下,问离歌:“要喝些什么吗?” 刚吃完午膳,离歌不会饿,不过,这飘香楼的还一大特色就是这里有极品酒水,还有一种只有飘香楼才有的果味饮品。 看到秦烈与澜汉两人面前都有杯子,离歌想着也应该让墨喝点,她便笑眯眯地朝翎墨道:“墨决定。” 他知道离歌喜欢各类水果,便朝一直恭敬地等在门口的侍者,道:“来一壶龙梅水。” 待侍者走后,一直没有出声的秦烈这时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神不明地转向翎墨两人,口气轻佻地说道:“没想到一向视女子为无物的青翼王原来还是个会疼女子的,真是让本殿打开眼界啊!” “烈太子大可以去找一位女子来疼爱。”翎墨扫了一眼秦烈,反击道。 翎墨的话让秦烈直摇头,他眼睛若有似无地朝离歌看去,血红的双眸中大有挑逗的意思,良久,秦烈才叹息道:“可是,本殿看上的似乎已经有主了。” 先不管自己是否对这女子有兴趣,光知道她是青翼王的女人,这足以让秦烈胸中升起一股兴奋之感,凡是翎墨的一切,他秦烈都想抢过来,既然这女子长得不错,也让自己有了几分兴趣,那么,若是能将这女子揽在自己怀中,不知他翎墨的脸色会是怎样的精彩呢。 翎墨怎能受得了秦烈如此毫无顾忌的眼神,他心下一怒,手中刚刚拿起的茶杯下一刻已经往秦烈的门面飞去,快的让离歌根本看不到他是如何出手的。 若是一般人,那蕴含雷霆之势的杯子必定让对面的人毫无生还的可能,但是秦烈是可和翎墨旗鼓相当的人,所以,眼看着杯子马上就要刺穿了他的眼睛,离歌眼睛微闭,不想看到即将到来的血腥画面。 离歌预想中的惨叫没有发生,不过,周围明显压迫人的气息却是越来越浓,疑惑地睁眼,只见翎墨与秦烈已经隔空交上了手,满含慵懒神色的红色眼眸对上幽深冰冷的黑眸,两人身上的气息也开始紧绷,一时间,房间内放置的东西全都升到了半空,两人面无表情地隔空出掌。 虽然能轻易置人于死地,但是离歌不得不赞叹这两人的出手越依旧是优雅从容的,如行云流水,身上没有一丝狼狈神色,这种剑拔弩张的对打做起来倒像是吃饭走路那么简单。 气氛越来越紧张,翎墨与秦烈两人也都站了起来,两人动作也是越来越快,脸上均带难以言喻的兴奋,这是十年来两人首次交手,都有一种心心相惜之感。 翎墨的动作敏捷果断,秦烈的刚劲有力,两掌夹带着内力的琵琶声响直击人的耳膜。 就在两人双手再次出掌时,漂浮在半空的茶具,桌凳之类的开始出现丝丝裂缝,哗啦啦,几乎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整个房间能动的东西都化为了粉末,当然除了几人身下的软榻,一股罡气在朝几人门面击来,不过,这一系列的冲击都避过了离歌,所以,片刻后,除了离歌周围,其他地方都已经被那些粉末覆盖。 满是狼藉的屋内坐着四位看起来身份高贵,而且俊美异常的人,这是飘香楼侍从看到房间时的第一映像。 “客,客官?”那位侍从手上端着茶杯,小心翼翼地问。 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件房间里的东西几乎全成了粉末,即使再笨,这侍从也知道房间内的人无论是身份还是手段都是自己不敢得罪的,这事,只能让掌柜的来解决了,那位侍从额头上冷汗直流。 不过秦烈的下一句话彻底解决了他此刻的水生火热,只见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含笑说道:“这房间的一切都由青翼王赔偿,着人来收拾一下这里。” 秦烈的话让离歌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个抠门的太子啊,若不是他故意激怒墨,墨这么冷的性格此刻又如何能跟他对上。 第46章 不欢而散 那侍从像是得了特赦令,连连点头,小跑着来开,甚至都忘了要将手里的茶水阁下。 不愧是闻名天和大陆的飘香楼,没用多久,房间已经恢复成了根原来差不多的样子,就连那些摆设几乎都是跟之前一模一样的。 经过这一通的发泄,秦烈似乎已经失去了与翎墨斗气的兴趣,他又懒懒地躺回了软榻上,一手执杯,恍若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众人的幻觉。 突然,他血红的眼睛直接往离歌看来,那是一种带着野兽般侵略气息的眼睛,就在李妃愣怔的时候,秦烈忽然笑了,端起手中的酒杯,用醇厚磁性的声音说道:“这位姑娘确定一辈子就这么呆在这座冰山身边吗?要不要考虑一下本殿下,无论是实力,长相,还有权利,本殿可都是上上之选,而且本殿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绝对会比那座冰山会疼女子的。” 随着秦烈自恋的话,离歌已由最初的呆愣到后来的呆滞了,天啊,这是红果果的抢人啊,而且还当着正主的面,感觉到身旁冰冷气息越来越重,离歌一把抓住又要出手的翎墨,清了清嗓子,这才缓慢说道:“不用,我有墨就够了。” 闻言,秦烈挑眉,这可是第一个面对自己这双易于常人的眼眸而没表现异常的女子,女子那双纯净的眼中没有惊艳****,也没有惧怕瑟缩。 怪不得翎墨会不放手,像他们这种在地狱里摸爬过的人,这种如水的女子便是他们的救赎,如此,自己还真要好好计划一下了。 这时候,终于看够了这出抢人戏码的澜汉太子澜旻慢悠悠的走到三人中间,文雅笑道:“烈太子真爱开玩笑啊。” “本殿没有开玩笑。”秦烈又恢复了之前没有骨头的模样,软趴趴的躺在软榻上,丝毫不给人家澜汉太子面子。 澜旻笑脸一僵,虽然早已经清楚秦烈的性格,但是当众这么不给自己面子,澜旻心中还是一恼,慢慢收回了笑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说道:“人家姑娘还有一个月就成为轻易王妃了,烈太子到时可得好好祝福青翼王啊。” 现在还不能跟澜汉撕破脸,秦烈闻言冷哼一声,不再看其他三人。 不久,秦烈点的才一盘盘上来,四人只见尴尬的气氛也被满室的香气冲散。 面对飘香楼里各国招牌菜,离歌咽了咽口水,果然是色香味俱全,桌上有自己喜欢的‘珍珠玛瑙翡翠汤’,还有在王府里这几日一直吃的‘梅花欢喜漫天雪’。 离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让翎墨刚刚还紧绷的神经缓解了不少,怒气也自然而然的散了开来,他也不理会桌旁的另外两人,径自拿起筷子递给离歌,一边将她爱吃的几样送到她碗里。 “尝尝这个。”夹了一筷子鸡肉,翎墨低声说道。 小东西这段时间很少吃荤菜,身体也没见长肉,翎墨这才想着法子让厨子将肉的膻腥味儿去掉,试图让她多吃些。 看着已经到了嘴边的食物,尽管不愿意,她还是一口吃了那块肉,肉刚入嘴,没有离歌想象中的腥腻味,却是有着一股清香气息,而且,软软的,很爽口。 “这个好吃。”离歌笑眯眯的咽下口中的食物,这才惊喜的说道。 拿过旁边的餐布,翎墨轻柔擦掉离歌嘴角的油腻,淡声道:“喜欢的话回去让人给你做。” 有好吃的离歌当然愿意,她月牙般的眼睛闪亮亮的,嘴凑近翎墨白皙的脸庞,啪的一口亲在了他脸颊。 两人若无旁人的却让秦烈跟澜旻胸中嫌弃惊涛骇浪。 尽管十分愿意离歌如此亲近自己,尤其是在对离歌虎视眈眈的对头面前,翎墨还是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白皙的脸上也染上了一层红晕,让离歌不禁看呆了眼。 他们之间的互动让一直紧紧盯着他们的秦烈红眸深沉,修长的手不自觉使劲,手中的杯子下一刻化为粉末,酒水撒了他一身。 不过是一个女子,自己要多少有多少,可是看着她对翎墨单纯的笑,自己心中没来由的就多了一股沉闷。 翎墨两人没有注意到秦烈这一变化,但是澜旻却看得清楚,他将酒杯送进嘴里,借此掩饰掉嘴角那抹笑容。 眼前两人的一举一动似乎能刺破他的眼睛,秦烈袖袍一甩,蓦地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他心中明白,若是再多看那女子一刻,自己都不能保证会不会现在就动手将她抢回去。 秦烈转身,大红衣袍在空中画出一抹美丽妖娆的弧度,让人不禁沉迷。 看到满含怒气的身影,翎墨冰冷的嘴角微扬,秦烈最好知道这是他的女人,他翎墨的任何东西都可以舍弃,就是离歌不行,这女子是自己生命里的阳光,没了阳光,自己必然得坠入地狱。 这间屋里真正开心的大概就是吃的不知今夕是何夕的离歌了。 坐上马车,秦烈眼中的怒气早已消弭于耳,他冷冷盯着精致的马车内壁,思绪翻滚,本来他只是想是想看清楚那女子到底有何优秀之处,那晚的宴会上自己只是一撇,只知道这是个绝美的女子,看起来很是单纯,而且他明明看到女子见自己第一眼时眼中的那种惊艳,秦烈知道这种女子是最好哄的,就凭自己浸淫在脂粉堆里这么长时间,他相信用不了多少时间,自己就能拿下她,可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这世上真的有不被自己迷惑的人。 女子巧言笑颜地对着另一个男子,那如水气质,对另一个男子毫不掩饰的喜欢,并不是自己身边那些藏满龌龊心思的女子能比的。 秦烈越想,心中那股难以言喻的沉闷越重,他狠狠拍向面前那张矮塌上。 啪啦一声,矮塌已成木屑,这仍旧解不了他身上的怒气,秦烈眼睛阴冷地扫视马车内一圈,单手成爪,将那些千金难求的金银玉器吸入手中,手上使劲,那些上品瞬间灰飞烟灭。 倒在唯一一张软榻上,秦烈重重呼出一口气,将心中积累的郁闷散尽,这才重新思考起来。那女子就如一汪清泉,让自己一瞬间已经不能自拔,如此,那就抢过来,他秦烈是从来不委屈自己的人。 第47章 离歌中药 打定主意,秦烈眼中又染上了那抹邪魅,妖娆的让人心跳不由的加速。 这厢有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一边却温馨的谁也插不进来。 吃完了饭后水果,翎墨顺了顺离歌的头发,这才朝一直笑看着他们吃饭的澜旻冷声道:“旻太子,跟翎侗为伍的代价是你承受不起的,那‘狼血蛊’本王可是记得一清二楚,还有本王回来时路上遇到的那些死士,若本王猜的不错,那应该是澜汉皇室专门养的死士吧,旻太子有时间,这笔账什么时候算一算?” 噗,咳咳,离歌真的不想这样的,她怎么不知道墨还是这么腹黑的啊。 “小心些。”翎墨脸上没有丝毫松动,他动作轻缓地拍了拍离歌的背,一边仍旧冷冷的看向脸色刷的变白的澜旻。 澜旻脸上的笑容终于再也维持不住。 虽然自己的澜汉与朝凤国力不相上下,可是若论个人,自己如何也比不上眼前这位青翼王,况且,青翼王若是发怒,他根本不会管那些百姓的死活,翎墨是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为了澜汉人民,也为了他自己,澜旻正了正脸色,朝翎墨说道:“青翼王恕罪,那‘狼血蛊’是别人送与旻的,而且旻确实不知他的作用,那日,侗太子让人传话,旻不过是做个人情,让那人与侗太子认识,这不是旻的推托之词,不过,一切皆因旻而起,青翼王若是要什么,还请吩咐。” 澜旻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子,能如此说已经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但翎墨又岂是一般人,他断然不能轻饶了害过自己的人,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秦烈,其他的事,等送走了秦烈那厮再说,思及此,翎墨这才淡声说道:“那么,旻太子应该知道如何做了吧?” 翎墨说这话的时候,眼光若有似无地瞟了一眼刚刚秦烈坐着的位置。 像澜旻这种狡诈之人,该利用就得利用。 澜旻早已清楚这天和双雄只见的嫌隙,若是为其中一个而与另一个为难,稍有不慎,自己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地。但是现在这状况又让自己不得不做出选择,澜旻权衡了片刻,又往离歌身上扫了一眼,这才含笑点头,就在这无声无息中,两人达成了简单的共识。 既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又在秦烈面前炫耀了一把,翎墨的心情很好,破天荒的朝澜旻微微笑了一下,然后牵起离歌的手,缓步往外走。 此刻,皇家别怨内,秦烈换了一身衣服,脑中却无时不闪过那张清雅绝伦的脸,明明不是自己见过的最美的一张脸,明明不是****在自己魅力中的女子,为何总是在脑中萦绕呢。 “殿下。”秦烈皱着眉内室走,魅姬躬身请安。 “过来。”秦烈一把搂过魅姬,烦躁地说道。 魅姬心中一喜,但是下一刻看到秦烈不耐烦的表情时,心中一紧,她跟了殿下已经三年了,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什么事能扰乱殿下的思绪,看来,这次朝凤之行殿下是遇到棘手的事了,魅姬心中不安地想着。 秦烈将魅姬推倒在床上,手下更是胡乱地扯开她的衣服,没有一点怜惜之情,手指划过,魅姬嫩滑的肌肤上顿时留下一道道红痕。 知道秦烈心情不好,魅姬也不敢闪躲,这不是殿下第一次对自己的粗鲁了,想着他强健的体魄,诱人的身材,魅姬的眼睛顷刻迷蒙了起来,里面的****更是让秦烈一阵厌恶,这就是女子,自己稍微使点手段,她们就会乖乖躺在自己的身下,哼,那个女子也必然一样,说不定比魅姬还放荡呢,世间没有一个女子值得自己真心相待。 强行将自己脑中那抹倩影驱逐,秦烈覆上魅姬的身体,手更是四下点火,魅姬的妖媚****也不出他的意料响起,不管身下之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享受,这让秦烈心中的成就感逐渐上升,那抹一直徘徊不去的身影也在接下来热切的运动中消散。 一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不管众人愿不愿意,整个朝凤,乃至天下都知道再过三日便是闻名天下的青翼王成亲之日,整个青翼王府更是从圣旨宣读那一日就已经忙碌起来。 还有三日,在东方及跟简洛的指导下,王府到处都挂上了红绸,王府周围十里内同样铺满了红妆,青翼王早有话传出,三日内凡是十里红妆之内都不准许有人出现,而翎墨的很多属下更是自告奋勇前往十里之内日夜巡逻,以保证自家王爷这次大婚顺利。 按翎墨的话说,自己的大婚不需要别人到场,他只要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一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而他的新娘是一位叫离歌的姑娘。 离歌整日呆在王府中逗小黑玩,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全天下女子羡慕嫉妒,全天下男子想窥视的对象,不过,值得一提的是这十日内已经有三拨人试图进入王府,最后落得魂归王府的下场。 天气逐渐燥热,离歌没到这种日子就懒得动,翎墨着人搬来大盆大盆的冰块,这样,房间内的热度才逐渐清凉,每到这时,离歌都喜欢躺在翎墨的腿上,让他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自己的背,舒服地进入睡眠。 摸着离歌有些消瘦的脸,翎墨冰冷地扫向东方及。 被自家王爷冰冷的眼神扫射,即使如此燥热的天,东方及还是浑身发颤,他折扇一收,轻声说道:“王爷,厨房已经尽力了,这天太热了,王妃不喜食物也是不可避免的,相信等天凉爽之后,王妃的食欲自然会上来。” 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自己懂得只有毒药,又哪里懂得什么食物啊,这王爷明明就是强人所难,王妃瘦些又怎么了,他的那些红粉知己哪个不希望自己的身材纤细些,自家王爷还真是不懂女人心啊,只想一个劲儿的将王妃喂肥,哪管王妃自己愿不愿意啊,东方及同情地望了望已经睡着了的离歌,无奈摇头。 陷入感情中的男子还真是没法用正常人的标准来衡量,就连自家一向强悍的王爷也不例外。 吱吱吱,靠在离歌身上的小黑骤然抬头,翎墨与东方及也纳闷地往天上看,片刻后,一只羽毛鲜亮的足有一人高的大鸟自远处飞来,那只鸟展开双翅,往地下直冲而来。 第48章 血暖玉 “王爷,这似乎是朱雀。待那只鸟飞近时,东方及这才惊呼道。 这天和大陆同样有四大神兽,但却与上古传说的不一样,朱雀是一种生活在北方的凶猛鸟类,以食大型野兽为乐,同样,这朱雀能轻松制服一个高手。朱雀虽不及传说那么传神,但这种鸟却是人人躲避不及的。 翎墨阴厉地盯着又要飞过来的朱雀,此刻的离歌躺在他腿上,翎墨只能将手渐渐握紧,试图找机会一掌拍死这只该死的鸟。 咕噜,咕噜,低沉嘶哑的破嗓子从朱雀的喉咙深处发出,那尖利的嘴朝地下三只啄来。 东方及收起那张一成不变的笑脸,大步站到翎墨跟离歌身前,折扇扬起,扇头出发出冷冷幽光。 这种朱雀从来没有在朝凤见过,如此看来,这是有人故意放出的了。 咕噜,咕噜。 那朱雀凶狠的眼睛轻蔑地看着底下三人,这些低等的人类是自找死路,黑色的尖嘴猛地大张,翅膀也呼哧呼哧地扇着,它就这样朝东方及飞来,眼看着就要撕咬上他的喉咙,翎墨在他身后喝道:“让开。” 但是还没等东方及有所动作,那朱雀已经拐了一个弯,直往离歌的方向飞去。 原来就是这女子,真不知这人类有何特别之处,想归想,它可没忘记自己跟那人的交易,它残忍地就往离歌的脑袋扇去。 翎墨等的就是这个时刻,他手中早就握着的飞刀生猛地就往朱雀的眼睛刺去,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像是自己有了意识,脱离了翎墨的手之后还是同样的气势往朱雀的脸上飞去,另一只手护住离歌,免遭朱雀的袭击。 咕噜,咕噜。 即使离歌再累,这种时候她也不得不清醒,离歌迷蒙地睁开眼,手无意识就往眼睛上揉,一边还沙哑着嗓子软软问问:“墨,怎么了?” 离歌的清醒让翎墨有一时间的分神,他安慰地点了一下头,轻声道:“没事。” 接着又往又往朱雀挥掌。 但是仅仅这一瞬间的漏洞就够朱雀实行自己的目的了,它翅膀将东方及扇了一个踉跄,尖利的黑色长嘴啊的一下张开,就朝离歌吐出一口浊气,快的让翎墨只来得及将离歌的头按在自己胸口,但是即使他已经够快,离歌还是不可避免地呼吸了那点浊气,翎墨另一只手狠狠地拍向朱雀。 朱雀在空中一个翻滚,嘭的一声坠落在地上,溅起一地尘土。 咕噜,咕噜,朱雀的声音更嘶哑了。 翎墨没再看一眼那只鸟,只是担忧地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离歌,清冷的眼眸中罕见地染上了焦急。 谁也不知道这朱雀呼出的那口浊气里含有能让人沉睡不醒的东西。 翎墨手指微微颤抖地探到离歌的鼻下,感受到微弱的呼吸,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还好,只是沉睡。 待再抬头时,翎墨眼中不复以往的冰冷,那里面蕴含着能吞灭忍心的黑暗,这小东西是自己捧在手中的珍宝,是他赖以生存的阳光,他恨不得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抢来送给她,小东西的一颦一笑都是自己在意的,他曾确定自己不会让她受一点伤的,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小东西被伤了,这如何不让翎墨发狂。 站在一旁的东方及从没见过自家王爷如此沉静暗黑的时候,他瞥了一眼地上还在翻滚的朱雀,心中唏嘘,这只该死的鸟必定会生不如死,而那个能只是这只朱雀的幕后之人将会受到自家王爷最狠辣的打击。 翎墨轻轻将离歌抱起,脚步不急不缓的往内室走去,身后的小黑也像是能感觉到他的黑暗气息,不声不响地跟在身后。 直到已经看不见两人的身影,东方及这才摇头走向兀自挣扎着的朱雀,哎,希望能在自家王爷发狂之前找出解这种迷药的方法。 东方及当然知道自家未来王妃中的不是普通的迷药,先别说王妃自己的鲜血就能解百毒,自己又是排名第四的用毒高手‘鬼手’,就说自家王爷,其实除了王爷身边的人,无人知道真正的用毒高手还是自家王爷,自己的这点手段在自家王爷面前根本就不够看,既然王爷都没办法,东方及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看看朱雀身上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看着地上痛苦翻滚的朱雀,东方及不解气地又狠踹了它几脚:“你最好祈祷王妃身上的迷药能解,哼,不然,不管是你还是你身后的人,都要做好生死不如的准备。” 东方及知道这朱雀定然能听得懂自己的话,他这么威胁一只鸟也是不得不为之,相信这只鸟稍有点思想,就该知道接下来如何选择。 翎墨呆在房中已经有两日了,没人敢踏入青翼苑。 青翼苑就如离歌没来之前一样的安静,不,是比以往更沉寂。盛夏的高温似乎也没有影响到这个院子,众人只觉得冷风阵阵往整个王府窜。 青翼王府笼罩在一股阴霾之中,大家都无声无息的做着自己的事,就连一直上蹿下跳的小黑都像是失去了力气,没精打采地趴在离歌的床脚。 东方及进到内室,第一眼就看到的就是如此让人压抑的场面,他清了清嗓子朝面无表情的翎墨说道:“王爷,王妃中的是隐世秘药离魂。” 这是他翻遍王府藏书阁才得知的结果。 回答他的依旧是一室的寂静,看到翎墨眼神甚至都没有动一下,东方及便明白,他家王爷怕是早就知道是这离魂了。 “解药是离魂草,这种草只生长在临均离魂山上,据说那里有镇守此草的神兽,前往山上的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并且至今无人得见那离魂草的真面目。这些都是那本古书上记载的,真假还有待考证。”东方及补充道。 翎墨点头,因为长时间没有说话,嗓音有些沙哑,他低沉地说道:“这些都是真的,吩咐下去,明日的婚礼照旧,等婚礼之后,本王会亲自前往离魂山。” 自己有着前世的记忆,所以,书上记载的那些准确性翎墨一清二楚。 当室内又恢复安静之后,翎墨爱怜地摸着离歌苍白的脸,本来就消瘦的人儿脸上早已经不见了红晕,薄唇更是干裂,翎墨用湿巾小心地沾着水点了点她的唇瓣。 第49章 大婚 翎墨伏在离歌耳,轻声道:“明日我们就成亲了,谁也不能打扰了我们。 他说这话的时候,黑眸不再死寂,带着暗黑,凶狠,是能将对方撕碎的凶残,那人已经触及到了自己的逆鳞,那么他就要全天下的人都陷入地狱之中。 离歌糯糯的话,明亮的眼睛,如水的气息都在自己脑中徘徊不去,越是如此,看到毫无生气的离歌时,翎墨毁灭一切的****越浓。 亲自去端来水,翎墨小心地擦了擦离歌的脸,然后是仔仔细细擦拭她的每一根手指头,葱白细嫩的手也只剩下皮包骨,翎墨每每碰到那不小心就能扭断的手腕时,心中总是一阵疼痛,像是心脏被人紧紧揪着,每呼吸一次,都疼的几乎送掉性命。 因为沉睡,血液运动的缓慢,离歌本来就畏寒的身体越发的冷了,再也没有平日的燥热。擦拭完手指头,翎墨唤人将水端了出去,之后,执起离歌的手,慢慢输送真气,这样,便能让她的身体温暖些。 直到离歌头顶冒起白烟,翎墨才缓缓收掌,然后擦****额头的汗,只有这时候,翎墨才能自欺欺人地觉得他的小东西只是睡着了,等她睡饱了之后自然会起来的。 “小东西,人家都说大婚的女子是最美的,难道你不想看到自己最美的样子吗?”翎墨轻吻了吻离歌的唇角,喃喃的话漂浮在消散在空中。 叩叩叩,门急切的响起。 翎墨眼神一冷,替离歌掖了掖被角,这才出口:“进来。” “王爷,临均太子送来贺礼。”简洛推开门,站在门口朝翎墨禀告道。 青翼王府早就朝全天下宣布,青翼王大婚之日不会宴请任何一人,所以,这些日子,不少大臣都差人送上礼来,不过大部分都被东方及遣了回去,他们青翼王府要什么没有,这些歌妄想攀附上王府的大臣那是打错了主意,所以,近三日,王府已经封闭了王府方圆十里的地方,青翼王府这才清净不少。 不过,这临均太子可不是别人,此刻他送礼过来,若说没有目的谁也不会相信的。 “拿过来。”翎墨头也不抬地说道。 简洛顿了顿,然后拿起手中的东西往寝室内走去。 当简洛离开之后,翎墨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那是一个巴掌大小的四方盒子,看那材质,应该是极品红木盒。 翎墨手一吸,那红木盒下一刻已经飞到了他手里,小盒子上了锁,那不是普通的铜锁,而是青秋设计的机关小锁。 青秋是闻名与天和大陆的一个机关高手,他设计的机关很少有人能破解,所以,各国皇室都不惜花费重金想聘请他前往皇宫为他们设计机关,哪个皇宫若是有青秋设计的机关,那比成千上百了侍卫还有用。越是竞相追逐,青秋的盛名就越传播的迅速。 看着手里青秋的杰作,翎墨轻蔑一笑,这些小儿科的东西也想难住自己,不知那秦烈是与自己开玩笑,还是十年未见,他开始小看自己了。 一边想着,翎墨的手更是不停的动作,纤细修长的十指翻飞,片刻后,咔嚓一声,小锁跳开。 打开红木小盒子,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翎墨隐藏了两日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他下一刻就能捏碎手里的东西,翎墨真的很想毁了这些,他恨不得立刻前往皇家别院,但是离歌怎么办,若是自己离开,秦烈亲自过来的话,整个王府也阻挡不了他,翎墨不能冒这个险。 端详着手里的血红色暖玉,那是临均皇室的传承之宝,佩戴在身上能延年益寿,它更是增加功力的绝佳宝物,此刻用在离歌身上是再适合不过了。 离歌身体冰冷,血液循环很慢,若是沉睡久了的话,到时即使有离魂草,也不一定能救得醒她,有了这血暖玉就不一样了,血暖玉能让离歌保持正常的生理活动,再加上离魂草的话,就有事半功倍的效用。 秦烈送来这个,很显然是知道离歌已经中了离魂,这件事十有**跟他脱不了关系,不过翎墨明白秦烈是没有解药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去找秦烈算账的原因,现在任何事都不及小东西来的重要。 翎墨真的不想离歌身上带着别人的东西。 血暖玉在翎墨手里转了很多圈,多少次都面临这粉身碎骨的危险,半柱香后,翎墨眼神复杂地看着脸色又开始苍白的离歌,暗叹一口气,将血暖玉系在她脖子上。 终于到了青翼王大婚之日。 离歌仍然在沉睡,不过,带上了血暖玉之后,虽然依旧消瘦,但是脸上也染上了红晕,不知是不是也有感觉,这日的离歌没醒来,嘴角却扯出一抹弧度。 “原来小东西也很高兴跟我成亲啊。”翎墨看着那抹笑意,轻声说道。 轻巧地扶起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离歌的头靠在翎墨的肩上,他一只手为她穿上层层叠叠的凤冠霞帔,这衣服半个月前就已经做好了,是翎墨跟离歌两人一起设计的,样式不古板,颇有古今结合的意味。翎墨还记得当离歌试穿时满脸的羞红,大红色的霞帔衬得她越发的娇艳欲滴。 穿好霞帔,又替她穿好绣鞋,翎墨抱起离歌,几步走到梳妆台前,桌上已经摆满了胭脂水粉,跟离歌一起这么久,翎墨知道离歌从来不用时下这些女子喜欢的胭脂水粉类的,他自己更是不懂,但今日是他们的大婚之日,翎墨吩咐了东方及将京都最好的女子婚嫁用的胭脂水粉都买了过来。 挑挑拣拣,翎墨简单地帮离歌擦了一点胭脂,让她更是绝美引人。 翎墨打扮好了离歌,东方及的声音也传了过来:“王爷,时辰到了。” “嗯。”翎墨简单的应了一声。 门外东方及的脚步声越走越远,翎墨这才仔细又看了看穿戴整齐的离歌,修长的手摸了摸离歌滑嫩的脸庞,轻啄了一下她的嘴角,接着抱着离歌站起来,大步往外走。 他没有为离歌盖上盖头,按翎墨昨天夜里对离歌的话:“我要看着你的脸跟你成亲,小东西闭着眼睛,不能再在我们之间增加一层阻碍。” 第50章 秦烈离开 这是三日来翎墨第一次出青翼苑,他知道府里一切的准备都是东方及跟简洛做的,王府到处都挂了红灯笼,地上铺着红绸,翎墨同样一身大红新郎装,抱着沉睡的离歌,远处看来,怎么看怎么凄美。 来到厅中,众人已经准备就绪。 青翼王大婚,但是却没有请任何一位宾客,就连朝凤皇帝以及青翼王的两个兄弟都近不了王府,这件事在朝凤,乃至整个天下都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一日,大家翘首以盼,虽然见不着那大婚的场面,众人还是三五成群地呆在一起讨论今日这件大事,或是站在十里之外朝青翼王府方向望去,大家都感叹这青翼王对未来王妃保护的可真是严实啊。 外面讨论的热火朝天,青翼王府的婚礼不紧不慢的举行。 此刻青翼王府正厅只站着东方及,简洛两人,而正厅主位上放了一个长桌,桌上放置着四四方方的东西,后面用一个铁片支撑着,它是琉璃透明材质的,让两人惊奇的是琉璃下面是一张宣纸,宣纸上赫然画着三个人,男子大约三十左右,长得与自家王爷五分像,一个精灵般的女子倚在男子怀中,笑的格外灿烂,他们面前时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看到那小男孩,东方及不淡定了,这明明就是他们王爷啊,王爷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对男女啊?看那女子将手放在小男孩肩膀上,而小男孩却没有发怒,东方及就确定这两人对于王爷来说一定是不同寻常的。 两人见翎墨抱着离歌上前一步,虽然仍是冷冷的,但东方及他们看得出自家王爷眼中的柔软。 翎墨看着已经一千年没见的父母,心中升起一股酸涩,他心中思忖,希望真如你预料的那样,你们此刻生活在另一个世界,就像小东西一样。 “爹娘,今日是儿子的大婚之日,她是你们的儿媳妇,她叫离歌,跟娘一样温柔善良。”翎墨清冷地说道。 啪嗒一声,东方及手中的折扇掉在了地上,脸上的呆滞更是显而易见,就连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简洛都不自觉的僵了一下。 这两人是王爷的爹娘?难道自家王爷不是现在这老皇上亲生的? 一时间,各种思绪跃上两人脑中,他们都询问地看着翎墨,他们已经跟了翎墨十几年,自家王爷的所有事他们都是一清二楚,可是这个惊天雷却让他们不得不惊悚了一把。 不用看也知道这两人的神色,翎墨淡声说道:“有空会告诉你们的,现在开始吧。” 因为没有让外面的人进来,这个婚礼就由东方及主持。 听到翎墨的吩咐,东方及捡起地上的扇子,往腰带上一别,清了清嗓子,开口叫道:“新人一拜天地!” 东方及话落,翎墨抱着离歌转向门外,眼睛往天上瞟了瞟,有往地上瞥了一眼,最后点了点头。 东方及愣了,这就完了? 他家王爷还真是与众不同啊,这也叫拜天地?不过也难怪,他们王爷从来不将所谓的天地放在眼中,这时间能让他侧目的,大概就是他怀中的女子了。 “继续。”见东方及半晌没动静,翎墨冷冷提醒。 “哦,新人二拜高堂!”东方及的脸色有点诡异。 翎墨抱着离歌又转身,小心地扶着离歌的头,跪了下来,朝桌上那张奇怪的画就拜了三拜。 一连串的打击已经让东方及跟简洛两人淡定了,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地相互看了一眼,又各自转开。 “新人夫妻对拜!”东方及又迫不及待地喊道。 这一句喊完,只见翎墨低头看向嘴角仍旧挂着微笑的离歌,罕见地笑开了,一手扶着离歌的头,让她光洁的额头跟自己的相抵,嘴里说道:“我们终于成亲了。” “礼成,送入洞房!” 最后一字还未说完,翎墨起身,抱着离歌大步离开。 看到他们王爷着急的模样,东方及与简洛对视一眼,摇摇头,这时候,他真替他们王爷叫屈啊,人家洞房花烛夜怎么也会在一片软玉温香中度过,再看他们王爷,哎,这王妃什么时候才能醒啊,男子对着心爱的女子,能看不能吃,该是何等的憋屈啊。 为了自己王爷未来的性福,东方及朝一动不动的简洛说道:“走,我们去审问那只该死的朱雀。” 他们伟大的王爷好不容易要幸福了,却被一只该死的鸟破坏了,若不让它尝尝他‘鬼手’的厉害,这些人还以为他们青翼王府好欺负呢。 简洛点头,带头就往关着朱雀的那间房子走去。 朝凤皇家别院内,魅姬觉得今日太子的心情很差。 太子从昨日派人送了贺礼去青翼王府之后,心情就差到了极点,今日更甚,她半躺在太子脚边,发现太子已经朝外面看了很久,平日这个时候,太子总会小憩一会儿,今日他却让自己在旁边伺候着。 他不再像往常一样与自己调笑,而是一个劲儿地盯着天空那颗移动缓慢的昊阳,这让魅姬纳闷,却也不敢表现出丝毫异样。 魅姬正在替秦烈剥着葡萄,就闻得一阵风吹过,秦烈猛地起身,将脚边的魅姬推了很远,他有些着急地问来人:“怎么样了?” “禀太子,属下不能进入青翼王府,不过,属下的那只鹦鹉进去过,它看见青翼王的大婚正常举行。” 嘭,那人话音刚落,便被秦烈一掌挥了很远。 秦烈知道这些属下没错,但不知为何,他听到正常举行四个字,心中一冷,想也不想就挥出去一掌。 不应该这样的,那女子已经昏迷了,他竟然还能不顾她的身体照常进行大婚,真不知那翎墨是真喜欢那女子,还是将她作为玩具。 若是真喜欢,又如何能放任对方沉睡,而不尽快找解药?若不是真喜欢,又怎能不顾一切要尽快大婚呢? 越想,秦烈心里越烦躁,他摆摆手,示意那个已经吐血的属下离开。 一直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切的魅姬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念头,太子从那一日宴请青翼王之后便开始反常,这几日更是对自己的身体所求五度,有时她看着眼中毫无**的太子在自己身上动着,心中一阵酸疼。 第51章 集体出发 这几日太子总是摸着自己的脸,呆愣地看着,魅姬不笨,相反,她聪明的很,不管是聪明的脑子,还是直觉,魅姬知道太子是通过自己的脸想着别人。 太子府的女人很多,魅姬从没见过太子用如此表情看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个,那就是说让太子挂心的不是府中那些后院的女人,而是来这朝凤以后遇到的女子。 魅姬如此想着,脑中一晃,某种强烈的念头一闪而过,她的脸色一白。 在她还没回神时,突然,下巴被一双铁掌牢牢扣住,魅姬惊慌地抬眼,只见太子秦烈血红的眼中一片杀伐之气,他冷冷说道:“不该知道的别乱猜测,否则,本殿可不会怜香惜玉。” “殿下恕罪。”魅姬赶紧低头,惶恐地求饶道。 她怎么忘了太子有时候是好****,但大部分时候,太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他们这些身旁人乱猜太子的思绪。 太子是何等聪明强悍之人,身旁之人一点点小心思他能看的一清二楚。 或许是心思不在这上面,秦烈甩开手,喝道:“滚。” 魅姬再也顾不得姿势有多难看,她连跑带爬地往外跑去,错过了身后秦烈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 这就是女子啊! 这些世俗之女又如何能与那九天仙女样的人儿相比啊! 想他玩遍花丛,从来没想过会有一枝与众不同的鲜花让自己欲罢不能。 他秦烈是什么人,又怎能被一个女子绊住呢,他生来就是要逍遥世间的,若是多了这么一个人,自己便多了弱点,因此,他极力劝说自己,不让自己陷入跟翎墨一样的沼泽内,在他看来,对女子能玩,但不能动真情。 不过很明显,他的自我催眠是失效的,每日每夜,他脑中总会闪现一张绝美的脸,一双干净的眼睛,以及那毫不做作的动作。 秦烈是一个骄傲的人,他一直不愿承认世间还有女子能配得上自己,直到那女子已经大婚了,他秦烈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与翎墨一样陷进去了,思及此,秦烈自嘲地笑道:“翎墨,原来我们就连看女人的眼光都是相同的啊,怎么办?本殿也看上她了。” 既然他看上了那女子,那就别怪他用手段了。 本来想着让那女子中离魂,翎墨必然会加紧去寻找解药,这样不仅他们的大婚可以推迟,自己更是有机会在临均的离魂山上动手将人抢过来。 翎墨定然是猜到了自己的目的,这才照常大婚的。 不过,没关系,自己看上的女人,不论用何种手段,他一定会得到的。想着不久之后,那女子就是自己的了,秦烈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 在朝凤,他没有翎墨那么大的势力,不过,想要医治那女子,翎墨这一趟临均之行就是必然的,他很期待接下来的旅程了,这可是继十年前,两人的又一次争夺,还真是很期待啊! “来人。”秦烈朝外面喊道。 “殿下。”秦烈身边贴身侍卫于非赶紧进来。 秦烈起身,理了理自己没有丝毫褶皱的锦袍,吩咐于非:“准备一下,本殿明日离开朝凤。” “是,属下这就准备。” 于非行礼后,赶紧往外走,心中暗爽,终于要离开了,他们来这朝凤已经整整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殿下也不出去,就呆在这破院子里,他们这些跟来的属下都还一直奇怪,他们太子从来不是这种虚度光阴的人,怎么就能无所事事地呆在这皇家别院里一个月呢。就连他们这些属下都浑身无聊的浑身痒痒。 他们是打惯了的人,呆在这里一个月已经是极限了,于方前天还跟他说,若是太子还不走,他们就要提建议了,还好,太子终于听见了他们集体心声了。 看到属下急惊风的样子,秦烈一阵好笑,他的这些人还真是享不得福啊。 此刻青翼王府内,众人也准备着明日出行的东西。 自从东方及那句‘送入洞房’之后,青翼苑就再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了,本来东方及跟简洛还担心他们王爷心情低落呢,却没想到,天幕黑下来之后,翎墨着人传话,说是让东方及跟简洛准备好明日启程。 简洛看着手中的消息,站在自家王爷门口,犹豫着该不该敲门,就听得门吱呀一声打开。 翎墨依旧穿着大红的新郎服,他冷冷问:“何事?” 简洛将手中的消息递给翎墨,低声道:“临均太子明日动身离开。澜汉太子那边问王爷可有什么安排?” “告诉澜旻,本王要澜汉的泷水。”翎墨眼睛微眯,里面的冷光乍现。 翎墨的话让简洛惊诧,他有点不确定地问:“王爷,属下担心那澜汉太子不会拿出泷水,毕竟……” 在简洛得到的消息中,关于澜汉泷水的记载寥寥无几,不过他知道那是因为这种泷水极其珍贵,甚至比离魂草还要难得,离魂草不过是谁又能力谁得,而泷水则是万毒之首,是一种有意识的毒药,一般人根本驾驭不了它,但是,人总有一种冒险精神,总会想着别人不行,说不定我就行,很多人前仆后继的想要拥有这让人恐惧的泷水,不过遗憾的是,至今为止,所有想要拥有它的人最后都反被泷水吞噬,即使你是天下第一的高手也不会例外,这也是为什么人们闻之色变的原因。 而泷水则藏在澜汉皇宫禁地里,用一种特殊材质的瓶子装着,所有打开过那塞子的人都尸骨无存,但是,盖上盖子的泷水却没有任何作用。 思及此,简洛担忧地看向翎墨,即使王爷的武功当今天下已经无人能及,但泷水却不是武功高就能将其收服的。 翎墨摆手,他知道简洛的意思,他比这些人多了千年的记忆,当然也有法子收服那毒物,因此,翎墨打断简洛的话:“他一定会同意的。” “那王爷是飞鹰的人去取,还是让澜汉太子送来?”简洛接着问。 翎墨思忖片刻后,朝简洛说道:“发消息给飞鹰二队,让他派人拿着澜旻的令牌去澜汉皇宫取来,之后快马送给本王。” 第52章 路遇旧识 尽管还有疑问和担忧,简洛也只能颔首,他知道王爷的脾性,一旦他决定了,即使前方是地狱,王爷也断然不会回头。 “既然你触犯了本王的逆鳞,那么等着接受你应得的惩罚吧。”翎墨看着皇家别院方向,冷冷说道。 月光倾泻下来,照的那双冰冷的眼中流光闪烁,修长的身影寂寥地看向离歌沉睡的房间,如水月桂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这世界就只剩下他一人。 没遇到离歌之前,他也总是一个人,但翎墨知道那不是寂寞,人啊,只有得到了再失去才会懂的何为寂寞。 小东西说过此生不懂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原来这句话是如此准确的。 一向冷硬的自己也会有这种曾今尤其唾弃的儿女情长的时候,也就是这时候,他才明白当年爹爹会什么能舍弃这里的一切陪着娘亲到那个陌生的世界。 若失去了生命里唯一的光芒,自己大概会用坠地狱吧。 自嘲的苦笑一声,翎墨回头,那里,小东西还在等着自己,没有自己,她一个人会害怕的。 第二日,天还未完全亮时,青翼王府中驶出一亮外表朴实的马车,后面两匹马跟随。 昨夜起那三日禁令已经撤出,京都最大的街上从半夜开始就已经熙熙攘攘了,毕竟失去了三日做生意的机会,小贩们都早些起来,试图将之前三日的损失赚回来。 马车无声经过,众人不约而同地停下手中的活计,目不转睛地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以及后面骑马的两个年轻人,他们知道那马上其中一个腰上别着折扇的俊秀年轻人可是青翼王府的侍卫统领,另一人通身冰冷,能走在马车另一边,想必职位也不低。 不过,让众人纳闷的是那个腰别折扇的侍卫统领一向是笑容满面的,这次看来,清俊的脸上却是罕见的严肃。 而马车上的人就值得大家推敲了,什么人能劳动青翼王府的侍卫统领护驾呢,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能猜得出马车里是何人。 那可是他们朝凤的英雄青翼王啊!青翼王一向很少出门,整个京都能见着他的可都是那些大官,向他们这些小老百姓,那可是没有福气见的。 于是,众人的眼神更热切了。 大家不明所以地相互看着,小声交谈着,按理说昨日是青翼王的大婚之日,今日怎么说也应该在王府里你侬我侬啊,这天还未亮呢,怎么就出门了,看那架势,应该还是出远门呢。 不管外面多热闹,马车内却安静的只闻得两人浅显的呼吸声。 翎墨将离歌包着严实些,虽是盛夏时节,沉睡的离歌感觉不到热,她的身体必须要保持温度。 这次出行翎墨只带了东方及跟简洛两人,赶车的是飞鹰一队副队长陈思,当然,暗处的飞鹰一小队暗卫不算。 路两旁的小贩还有一些路人都默默注视着马车往北行驶,无人敢出声询问,或是讨论。 过了最繁华的大街,马车来到城门处。 东方及看到城门口两名守门侍卫,大马上前,还未等他开口,那两人语气不善地大喝道:“什么人?” 看那两个侍卫的态度,东方及本来就郁闷的心情更糟了,他偏偏不报上自己的大名,只是轻巧地说道:“开城门。” 那两人看到还有如此不降自己放在眼中的人,看他穿的好又如何,不过是京都有钱人家的护卫,看那辆马车,两个侍卫料想着里面也不是什么厉害的任务,所以,态度更恶劣了些,东方及只听得其中一人大大咧咧骂道:“你以为你是人家临均太子还是澜汉太子啊?想要过城门,就拿出点诚意来,哼,没有人家尊贵,就要有个好态度。” 东方及点头,不错,他刚得到的消息,秦烈跟澜汉两人是一前一后离开朝凤的,看来,这两个侍卫是刚刚送走了两位太子,所以态度才如此嚣张啊,还真是狗仗人势,仗的还不是他朝凤的人势,这些人真真可恶。 看到东方及点头,那两人还以为他是同意刚刚他们说的话,两人眼中的轻蔑更重了些,刚刚大喊的那人又想开口时,马车里传来一个不大却力量十足的冷酷声音:“东方及,杀了他。” 东方及得令,飞身而起,一边拿过腰上的折扇,就朝那两个守卫脖颈上横过,接着,咚咚两声,那两人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不远处守卫统领的注意,他跑步过来,问:“什么事?” 知道自家王爷已经没有耐性了,谁让刚刚那两个侍卫提起秦烈的,这让王爷本来就差的心情更是火上浇油。 东方及挑眉看向小跑着过来的守卫统领,讽刺道:“青翼王府的马车不能过城门吗?” 那侍卫统领一听是青翼王府的,脸色一白,刚刚还气焰十足的人顿时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捏了吧唧的,不过,这时候,可是他向青翼王府表忠心的时候,下一刻,那人谄媚地笑道:“原来是王府的各位大人啊,小人张三,见过各位大人。” “废话少说,开城门。” “是,是。”那人答道。 赶紧打开城门,脸上谄笑更浓,不过心中却忍不住嘀咕道:今儿是怎么了?一个两个全都是大人物。 临均位于天和大陆的北方,它地域宽广,人口比较分散,但环境却比朝凤跟澜汉要恶劣的多。 临均虽不像澜汉潮湿温暖,也不像朝凤如此四季分明,却别有一股粗犷大气的味道。 青翼王府的马车缓缓往北行进。 越往北面走,即使是朝凤地界,也是人际越稀少,而天气也不复京都那般燥热,夜幕来临,甚至还有丝丝凉意。 这晚,几人又在野外露宿。 今夜的月色尤其好,明亮的月光挥洒在大地,使得夜晚宛如白昼。 东方及往不远处树林里走去,打些野味;而简洛则收拾柴火,又下河插了不少的鱼,简洛两人都知道他们王爷已经四日没有吃喝了,虽说王爷的修为已经达到可以不用吃喝撑过一个月,但没有补给的身体如何能达到鼎盛,这些时日,他只是在马车里抱着王妃,或是偶尔抱着她出来走走,王爷周围围绕的冷凝气息却是让人不由自主地退避三舍的。 第53章 路遇抢劫 就在简洛忙活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狼嚎。 嗷,嗷! 简洛浑身一凛,东方及还在树林,虽然这人的用毒手段挺高,可是身手却是平平,一两只还好,若是成群的狼围绕着他,东方及一定应付不过来,简洛想着,赶紧放下手中刚插到的鱼,朝马车里的人请求道:“王爷,东方及一人在里面,属下想过去看一下。” “嗯。”翎墨简单的回道,在简洛转身时,翎墨又说道:“不要杀了它。” 尽管纳闷,简洛还是点头,接着大步往树林掠去。 此刻树林深处,东方及看着前面的狼,后面的虎,真应了那句:前有狼后有虎。 东方及头皮发麻,他是有毒药,可是这么两个庞然大物龇牙咧嘴地紧盯着自己,那架势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东方及,你若是感敢动,我们就撕了你,惊得东方及只能将手搁在怀里,抓住手中的药,动也不敢动。 这一方剑拔弩张的僵持着,另一边微微的沙沙声很快传进这一人一狼一虎的耳中,此刻真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啊,东方及就是那满怀欢喜的人,这地方离王爷的马车不远,定是简洛听到了狼嚎之后赶了过来。 来人就这么抱臂站在战圈外,冷眼看着僵持中的一人两野兽,这让本来还欣喜万分的东方那张喜悦的脸破碎的彻底,东方及依旧动也不敢动,他只转动着眼珠子,示意简洛快点帮自己。 简洛挑了挑眉,没动。 “简洛,快点帮忙,那个,回去我就将那把月独给你。”知道简洛不会这么轻易就帮自己的,东方及一狠心,抛出一个诱惑力极强的条件。 即使再沉稳,简洛也不得不被东方及的厚脸皮打败,简洛翻了个白眼,冷冷说道:“那本来就是我的。” 月独可是自己从上一任武林盟主家里搜出来的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此匕首可是武林排名第二的神兵利器,自己拿到手第二天就被这家伙抢了过去,现在不知被他藏在哪里。 “好,好,是你的。”只要能救自己,随便简洛如何说都可以,东方及连连点头。 得到他的保证,简洛这才收起看戏的架势,朝那一狼一虎看去。 那只狼起码有半人高,浑身银黑,龇着牙,凶狠地盯着这两个人类,而东方及身后的那只老虎让简洛一愣,那只老虎是瞎了眼的,不过即使如此,简洛也知道这老虎盯着触觉十分灵敏,因为自己明明没动,但他分明看见那只老虎耳朵已经警戒地竖起,脊背上的毛更是炸了起来。 嗷呜…… 嗷…… 在这两人达成共识的一刹那,那两只野兽也同时动了起来,它们分别朝两人攻去,那只狼奔向简洛,老虎则咬像东方及。 一时间,这一方天地树叶飞舞,鸟飞兔走。 先看简洛这边,在狼飞奔而来的时候,简洛已经抽出手中长剑,一个跃步,迎着那只狼就就上来,因为记着王爷的话,简洛只能捡不是要害的地方下手,唰唰唰,几剑下来,那狼身上已经出现不少伤口,不过,简洛的裤脚也被撕咬了一块下去,小腿上的血触目惊心。 这只狼明显不是生长在这种小树林里的,也不会是临均草原上的,通过交手,简洛知道这种野兽只存在最深的丛林里,经过一次次厮杀,才会有如此敏捷的身手和凶残的眼神。怪不得王爷说要留下他,难道王爷未卜先知? 另一边,东方及已经窜到了树上,手一扬,一大把迷药顺风而动,他就这么得瑟地看着底下因吸入迷药而摇摇晃晃的庞大身躯。 嘭的一声闷响,庞然大物应声倒地,东方及挑衅地看着另一边仍斗的热火朝天的一人一狼,他完全忘了自己刚刚的糗样,已经被老虎追着差点咬掉了半边屁股。 简洛一个翻身,骑到了狼身上,手中的长剑更是横亘在狼脖子上,狼幽绿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脖子上的剑,不过也不再动。 简洛心安理得地坐在狼背上,一手指着自己来时的方向朝东方及冷冷说道:“走。” 东方及撇了撇嘴,这样也行?尽管不服气,他还是屁颠屁颠地爬了下来,带头往外走去。 外面的空地上,翎墨已经抱着离歌出来。 他就这么抱着离歌静静地站在草地上,眼睛不带一丝情绪地望着远方,待两人一狼走进时,他才朝这方淡淡瞥了一眼。 东方及正想将刚刚的一切汇报给翎墨听时,那只狼却疯了一样地摇晃着身体,它想将简洛甩下来,根本不管脖子上还有一个利器,不出片刻,一股血腥味散开,狼脖子上被开了一道成人手那么长的深深血口,鲜血像不要钱一样往外淌。 而在马车上一直没有出来的小黑这时候也在车上吱吱乱叫,那兴奋的叫声,就像是遇到了多年不见的老友一样。 简洛两人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切,难道这只狼与小黑相识? “东方及,替它疗伤。”翎墨站在不远处冷声吩咐道。 原来是它?曾今在丛林里那只带头维护自己的狼。翎墨眼睛微眯。 从进了这地广人稀的山区,翎墨就知道有东西跟着他们,他感受不到这东西的敌意,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这狼大概是循着自己的小东西的气味找来的,如此,那便收了它,让小东西醒来多一个宠物,翎墨可没忘记她遇到自己第一面时就想让自己做她的宠物。 现在这么做也算是圆了她的一个期望。 想着,翎墨一手摸着离歌的脸,低声说道:“我给你找来了个宠物,你应该喜欢的。” “王爷,已经到了曲城,明日就能进入临均,今晚要在曲成内住一晚吗?”东方及眯着眼睛看着前方,之后朝马车里的翎墨禀报道。 马车内长时间安静,就在东方及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翎墨的声音才传出:“找一家干净点的。” “是。” 东方及朝简洛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保护好王爷,他自己则纵马飞奔,要去提前预定一个能让自己王爷跟王妃住的舒服的地方。 第54章 意外收获(1) 曲城是朝凤与临均接壤的一个小城,因为靠近临均,所以,曲城里有一半都是临均人,而一直住在这里的朝凤百姓也因为临均人的影响,无论长相还是性格上都与临均无甚差异,他们粗犷,热情,不拘小节,却也野蛮残忍。 马车自从入城之后,一路上曲城人眼光灼灼地打量着马车后面的那只狼,里面夹杂着兴奋,嫉妒,还有贪婪。 他们可不像京都那些道貌岸然的文雅人士,在曲城人的心里,喜欢的就要表现出来,有的胆量大些的,甚至可以将过路人的东西抢过来,反正天高皇帝远,即使犯法,大不了偷出城,去临均。 曲城百姓会定期用那些朝凤的特产到临均草原上与他们当地人交换,所以,对于临均草原上的狼群也是很熟悉,在他们的映像里,那些狼群因为只喜欢袭击羊群和过路的人,所以它们自以为是所向披靡的,更是傲慢的很,不过,当他们看到完全不同于草原上短毛狼时,这辆马车后面跟着的狼毛发很长,颜色极深,幽绿的双眸不是目空一切,而是时时警惕,这狼一看就是长期浸淫在斗争中的凶狠角色,所以,那些曲城人个个摩拳擦掌想要收服那只看起来桀骜不驯的野狼。 有几个曲城人已经踏出了一步,还没等他们再有所动作,马车后面的简洛冷冷一瞟,那些人顿时觉得浑身一冷,缩着脖子又退了回去,笑话,在他们的意识里,这世间就是强者为尊,你有能力,你就可以任性而为。 那些人不用猜就知道马上那人不是好惹的,所以他们后退,也丝毫没有觉得不尴尬,就这样,曲城那道主要街道就被慢慢让开了一条路。 得得得,马蹄声近。 东方及贴着马车朝翎墨道:“王爷,属下在曲城最大的一家客栈定了房间。” 说完后便缓步下来,领着马车往客栈方向走去。 那客栈处于曲城最繁华地段,因为来往旅客的关系,客栈的生意还是不错,那掌柜的看见东方及已经来了,赶紧放下手里的账本,小跑着过来,嘴里更是尊敬地说道:“客官,您要的房间已经收拾干净了,客官是要现在大堂吃饭,还是先回客房?” 那掌柜的每日迎来送往,早已经练就出了火眼金睛,什么样的客人是什么身份,他都能猜出个一二,这几人一看就是有功夫的,而且看那通身气息,肯定不是一般人,所以,掌柜的伺候起来也特别勤快。 知道自家王爷不喜外面的喧哗,东方及点头,笑着回道:“我们先回房间,待会儿将饭菜送到我们房里。” “是,是。”掌柜的赶紧躬身答道。 东方及也不理他,而是转身站在马车后,等到自家王爷抱着王妃先下了车,这才跟在他们身后往客栈里走去。 当掌柜的看到马车里出来的人时,只觉得眼睛一闪,那男子简直不似凡人,幽潭般冷冽深眸,一张绝世无双的清俊脸庞,薄唇紧抿,通身冰冷的气质,跟他们这些整日风吹日晒的曲城人完全不同,这人绝对是上位者。 再看看他怀中抱着的女子,虽然只能看清半张脸,但那恍若剥了壳的鸡蛋般美好肌肤,精致的五官,若是睁开眼睛,绝对能引起骚动。 好一对神仙眷侣! 跟掌柜的同样表情的还有在客栈大堂里用饭的人,不管是过路人,还是曲城本地人,从来没见过这几位俊男美女,他们不似真人,倒像是画里走出来的。 啪嗒,有人筷子掉到了地上,这时候夜没人有思绪笑话对方,众人只能呆滞地看着那几人朝楼上走去。 直到看不见几人的身影了,众人这才如梦初醒,大家立刻热切地讨论了起来。 “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美的女子哪,真真是秒人啊!”一人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猥琐地说道。 “那男子也是难得一见的,我看啊,与前两日从这里经过的临均太子可是有的一比,不知这位是谁啊?”另一人感叹道。 接下来,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高谈阔论,众人情绪空前的高涨啊。 简洛就站在楼梯拐角处看着众人你唾沫横飞地讲着,暗暗记下那些出言不逊的,眼神一冷,继而转身离开。 当然,值得一提的是第二日一大早,那些前一日乱说话的人都是鼻青脸肿,特别是嘴,那是掉了满嘴的牙。 且先不说这些。 东方及定了两间房,王爷与王妃一间,他跟简洛,飞鹰,以及那只狼一间。 虽然几人都是身怀绝技的人,但连续多少日的赶路,几人也是疲惫异常,所以,天还没有完全泛黑,几人已经躺在床上补眠。 今夜月色暗沉,大片的黑云将月光完全遮掩。 正所谓,月黑天高,正是行动之时。 二更时分,整个曲城已经进入睡眠,到处安静的呼吸可闻,而这家客栈同样陷入安静之中。 黑暗中,东方及几人突然眼睛一睁,他们相互看着,就连躺在地上的那只狼同样睁开了幽幽绿眸,三人一狼警惕地望向房顶。 这家客栈只有二层,所以房顶的瓦片稍微有声响都逃不过几人的耳朵。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交流了片刻,又各自闭上了眼。 果然,不出片刻,他们头顶上的瓦片被拿开,几人闻得一股异味飘了进来,原来是下三赖的迷药,这几人有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心中狠辣思绪一闪而过,接着开始闭气。 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响起,东方及他们闭上眼也知道他们一共进来四人。 刚站定,四人中有一人小声开口道:“他们全被放倒了吧?” 另外一个声音答道:“当然,我的迷药你还不相信吗?” “好了,赶紧找找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吧,还有那只狼,你们小心些搬,那可是值钱的家伙。”又是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 不过是几个宵小之辈,那么他们也不用再装晕了,几人在同一时间刷的睁开眼,又同时跳了起来,朝地上的几人攻去。 简洛一剑解决一个后,朝东方及两人说道:“我去看看王爷。” 第55章 意外收获(2) 说完,不等另外两人回答,他已经闪到了门外。 翎墨的房间就在他们隔壁,简洛一脚踏出这边的房门,另一脚就到了翎墨的窗户下面,他刚站定,就听得屋内咚咚声响。 “王爷?”简洛贴着门口问。 现在房内有王妃,他可不敢贸然进去。 “进来。”等房内再没有动静了,翎墨才吩咐简洛。 当简洛踏进房间时,第一眼就看到地上躺着的满目全非的几人,他们满脸血迹,眼睛更是不可思议地大睁着。而他们王爷正面无表情地挡在王妃跟前,即使王妃是在沉睡,王爷也不能让这些肮脏的东西污了王妃。 “处理掉。”翎墨出声。 简洛知道他们王爷生气了,简洛的眼神也不敢往别处瞧,听到翎墨的吩咐,赶紧答道:“是。” 说完,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现在他们这几个属下已经总结出了一条规律,那就是一般事情绝对激不起王爷的丝毫情绪,但是,若是事关王妃,即使芝麻绿豆大点的事也能让王爷浑身冷气暴涨。 很显然,王爷屋中的这几人是冲着他们王妃来的。 真是死有余辜啊! 另一边,摸进来的四人中只留下一个。 楼上的动静当然惊动了客栈的掌柜的,只见他急匆匆的只披了件衣服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当看到廊道里摆着的六具尸体时,那掌柜的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更是哆哆嗦嗦地语不成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仔细看看这几人,你可是认识啊?”东方及挑着眉问还来不及看那几张脸的掌柜。 听完问话,掌柜的又小心翼翼地站起来,往前走几步,仔细端详着地上几具尸体,当看清楚几人长相时,那掌柜的恨不得自己从未生过啊。 他现在可是两边为难啊,一方面,这几位客人无论穿着还是通身气息,一看就非凡人,他一个小小掌柜的可是惹不得啊,另一方面,看着地上几人,虽然脸上极为扭曲,但是看那长相,掌柜的隐约也能看出这几位就是横行曲城的主啊。 掌柜的眼神没逃得过东方及三人的眼睛,只见东方及清了清嗓子,问:“你可认识他们?” “这。这。还请客官放过小的吧。”掌柜的手脚哆哆嗦嗦地动着,就要给几人跪下。 他不能说啊,这几位客人是厉害,可是他们毕竟是过路人啊,明日就离开了,若是他说出了这几人是谁,到时吃苦的还是自己,掌柜的人是胆小,可心眼却不少啊。 东方及几人又岂能不明白他的担忧,也罢,这掌柜的也不过是小心过活的人,反正他们手里还有人,于是,东方及摆摆手,跟掌柜的说道:“那好吧,你着人将这里处理了,然后给我们一间上房,记得要干净,还要安静。” 说完,递了一锭金子给那掌柜的。 他们王爷现在定然不愿意再住原来的房间,为了王妃的身体,安静的环境是必须的。 尽管还是怕,若自己不答应,那就是不识抬举了,而且,这几位爷出手可真是大方。掌柜的收了金子后,吩咐人将廊道里清理干净。 等忙好了之后,外面的天空已经现鱼肚白,简洛三人回到屋内,开始审问那刚刚被卸了下巴的人。 东方及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进那人嘴里,一边解释道:“就凭你们那些不入流的手段,也想在本大爷面前显摆,你们这是找死,爷现在给你服的是爷特制的软经散,他能让你浑身上下只有眼睛能动,所以你想自杀那是不可能的,看见拿剑的那人了吗?他最喜欢将人肢解,就是拿一把匕首,先是将你的手指甲一个个揭下来,然后再将你的指头一个个切下来,之后是手腕,然后是胳膊,总的来说,你不会死,你会看着自己身上的器官一个个被卸掉,然后就是身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来,最后是肠穿肚烂……” 看着东方及不断开合的嘴,那人已经变得幻听了,眼前不断闪现东方及口中描述的场景,使得他本来还倔强的脸渐渐变得惊恐,脸上的冷汗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身体更是颤抖不已,须臾,众人就闻得一股异味。 厌恶地看着那人下的失了禁,东方及又让客栈的小二给那人换了衣服,这才慢悠悠地问道:“可以说了吗?” 那人忙不迭迟地点头,死他不怕,可是他怕生不如死啊。 “那好,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东方及翘着二郎腿,朝那人笑嘻嘻地说道。 那人想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无奈手臂已经无力抬起来了,挣扎了半晌,他只能作罢,任由汗水流进眼睛里,使得眼睛一阵刺痛,泪水也控制不住刷刷地流了下来,看的坐在凳子上的几人一阵畅快。 特别是东方及,他拿出折扇,嫌弃地抬起那人的下巴,好笑地问:“怎么,都怕的哭了?本大爷还以为你是个汉子呢,啧啧,没想到啊,却是个软脚虾。” 无论东方及如何刺激自己,那人都不为所动,毕竟什么都没有小命重要。 看到那人无趣的举动,东方及撇了撇嘴,问:“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若是你的话里有一句是假的,哼,到时别怪我们失言。” 识时务者为俊杰,那人低着头,缓缓道来:“我们是曲城城主豢养的江湖人,专门为他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到手后他就会将得到的东西转手,之后还会给我们些辛苦费。” “你们是专门打劫过往旅客的吗?”东方及问。 那人点头。补充道:“我们会根据那些过路人的穿着和带的行李判断,城主还会让我们劫持年轻女眷,送到临均那里换得牛羊。” 那人话还没落,简洛一脚踢了过去,砰地一声大响,那人就着地上滚了好几圈,最后瘫软在地上动也不动。 还劫持女子,那不是找死吗?他们王妃可是王爷的心头肉,别说是亵渎,就是旁人多看一眼,王爷都会让那人生不如死,看来这曲城城主是撞到了枪口上了。 第56章 意外收获(3) “大,大侠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那人看到简洛冰冷的眼中翻滚的着波涛,惊恐地求饶道。 “你们城主姓甚名谁?” “城主叫司徒前,他曾今是黑云寨寨主。”那人哆哆嗦嗦的说道。 “黑云寨?那又是什么东西?” “黑云寨位于曲城南面的黑云山上,司徒前专门打劫过往商旅,后来,这曲城城主被调走了,司徒前就用钱买了这曲城城主之位,明着欢迎各地商旅前来,暗地里打劫这些人。”那人越说越小声,最后恨不得将自己的头埋进地底下。 东方及笑了,他这个人,高兴的时候笑,不高兴的时候也笑,不高兴的时候,他越笑,就说明越生气,那么惹他笑的那人就越倒霉。 这种个性与他朝夕相处的简洛更清楚,东方及一般不生气,但是他一旦生气,那后果就连自己有时候都承受不了,如此想着,简洛的身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东方及不知道简洛的心思,摊在地上的那人只听他温柔地问:“那么,你们这么干有多久了,有没有数过劫了多少的旅客,抢了多少女子,又杀了多少无辜的人?” 那人脸色一白,冷汗流的更勤了,他懦懦地看着眼前笑的和善的俊秀男子,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东方及的话他不得不回答,这人只希望自己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换得这三人的轻一点的惩罚,那人接着说道:“每次几人中间有一个管账,他会把每次的行动记得清清楚楚,这样城主想赖账也不行了。” “哦,那账本在哪?” 东方及的问话让那人有一瞬间的闪躲,他不敢抬头,只是惴惴不安地说道:“这,这账本一直是他收藏的,他刚刚被你们杀了,我,我不知道账本在哪?” 那人的话并没有让东方及表现出任何异样,他腰微微弯着,慢条斯理地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在手上把玩着。 当简洛看到东方及手上的月独时,脸色一顿,这家伙,前日还说没将月独带在身上,他还真是偷抢骗样样俱全啊。 这边东方及压根忘了前日说过要将月独还给简洛的话,他一步一步迈着优雅的步子就往摊在地上的人走去,眼睛还不怀好意地端详着这人的身体,嘴里更是喃喃自语道:“你说我是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呢?手?脚?要不就先从你的命根子开始吧?哎,可惜了我这把绝世好匕首啊!” 说完,东方及刷的一下拔出匕首,银色光芒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诡异的色泽,映衬着拿匕首的人脸上阴森森的笑容。 那人看着东方及笑的满脸狰狞,就想往后退,可是无论自己怎么使劲,就是一动也动不了啊,他本意不是这样的,那人急急说道:“我可以将那本账本拿出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杀了你本大爷一样能找得到。”东方及笑着说道。 “你们找不到的,账本被藏在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有我们几人,谁也找不到的。”那是自信满满地说道。 现在那张本可就是他的救命稻草,无论如何,自己也要用它救自己一命。 听了这人的话,东方及乐的扑哧一笑,他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那人,嘴里更是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那人的希望;东方及道:“即使没有那帐本又如何,大不了将那什么城主府里的人都杀了。” 那人没想到这几人根本不听自己的条件,顿时一急,再也顾不得什么私藏了,他急急开口:“你们不能杀了我,我还知道司徒前有一本跟朝凤京都不少重臣之间联系的秘本。” “我们如何能相信你的话?” “是这样的,曾今我去司徒前的书房找他有事相商,无意中看到一本有特殊标记的本子,后来又一次司徒前喝醉了,他说的,不过,他将那本秘本藏得很深,因为我们都是亡命之徒,所以手里要有一些能拿捏住他的致命东西,所以我千方百计打听后才知道那秘本藏在何处。”那人深怕在场三人不相信,着急地说道。 看到那人眼中掩饰不住的焦急,又知道这人本就胆小,所以,三人倒没有怀疑这人的话。 说了这么久就这句话还有些价值,东方及三人相互看了一眼,简洛点头,就往外面走去。 来到翎墨的新换的房间,简洛低声将刚刚听到的跟他说了一遍,然后他静静地等着翎墨的回答。 听完简洛的叙述,翎墨面无表情,须臾,他冷声吩咐道:“挑了他的手脚筋,拔了舌头,废掉武功,扔出去。你跟东方及去城主府,记得,自己的生命最重要。” 简洛点头,道一了声:“是,属下这就去办。” 曲城城主府。 要不怎么说天高皇帝远呢,东方及跟简洛两人站在城主府外,望着足足有三丈高的府墙,额头黑线直冒。 这城主绝对是坏事干尽,害怕敌人来报仇,所以才将院墙砌的那么高吧。 两人相视一眼,紧接着脚下一点,双手双脚以墙壁做阻力,须臾,两道身影跃上了高墙,上来了才发现,这道府墙不仅高,还很宽厚,两人伏在墙头,仔细观察这城主府的内部设置,顺便寻找那人所提及的兵器库样的房子。 不过,当看清了城墙里面的景象时,就连一向无心无情的简洛都是眼前一闪,东方及更是恨不得抢了里面所有的东西。 且不说这城主府足足有两个青翼王府那么大,就是里面的精致美景,那也与皇宫有的一比,端的那是三步一阁五步一桥,假山林立,小桥流水,硕大的花园里更是什么珍奇异花都有。 亭台楼阁处都置满金丝帷幔,微风吹过,帷幔翩翩飞舞,煞是美丽。 两人正咂舌地观察着呢,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传来。 两人伏低了身体,也亏得这院墙高,两人伏在那里,身体被挡的严严实实,透过砖石缝隙,里面的情景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 来人有七八个,都是妙龄女子,穿的是各色绫罗绸缎,长得也是娇如春花,美若秋月。 第57章 意外收获(4) “我说十四妹妹,城主对你还真是好啊,这串临海珍珠项链可是临均皇室那些个贵妃才能带的,如今城主却将它给了你,这不是摆明了让咱们姐妹吃醋嘛!”说这话的是一个身着大红裙装的妖娆女子,语气里难掩羡慕嫉妒。 妖娆女子话刚落,女子对面一个看起来清纯美丽的二八女子顿时羞红了脸,她小声反驳道:“七姐姐,妹妹不想要的,可是城主硬是送给妹妹,城主说若是妹妹不收的话,他就将这串珍珠项链给扔了,妹妹觉着扔了可惜,怎么说这也算是我们城主府的东西,妹妹是心疼咱们城主府,这才收下的。” 听着那女子的话,院墙上的两人同时翻了个白眼,这哪来的女人啊,明明不大的年纪,这心胸却是复杂的很啊,模样长的清纯,眼中流露出的也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说出来的话也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率直,但不管是墙头上趴着的两人,还是底下一大圈女子,他们怎么都听得出这女子话里的炫耀跟挑衅,以及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那抹阴狠啊。 这些女人还真是可怕的,明显就是女子多的地方是非多啊,看看那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还是他们王妃好啊! 王妃不仅心肠好,性子单纯,还对他们王爷一心一意,还真是羡慕王爷能找到一个绝世无双的王妃。 不过,想到王妃现在仍在昏睡,两人心底一暗。他们还是尽快办完这里的事,以便早一些出城。 不管墙上的人多么鄙视下面这些女子,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花孔雀们还是该怎么讨论怎么讨论。 “十四妹妹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们姐妹同是城主的女人,若城主真这么说,岂不是伤了我们姐妹的心,十四妹妹已经得了城主的宠爱,又何必在我们面前炫耀。”另一个绿衣女子尖酸地说道。 那位被称作十四妹妹的女子眼睛往不远处一扫,突然,眼眶一红,手哆哆嗦嗦的就要解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一反刚刚的天真,突然委屈地说道:“姐姐们,是妹妹的错,妹妹这就把项链给你们,还请你们不要生气,免得伤了我们城主府的和气。” “呸,你这贱人说的倒好听,谁不知道自从你进了城主府,城主就从没进过我们姐妹的房,我看啊,你就是个狐狸精,专勾男人的心的。”又一个身着浅黄色,看起来泼辣无比的女子骂道。 泼辣女子刚骂完,那女子眼泪啪嗒嗒就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一边讷讷说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妹妹呢,妹妹不是故意的,城主他这几日很是操劳,每日在妹妹房里只是歇歇,没有做其他的事,姐姐是冤枉妹妹了。” “不要脸的狐狸精——” 那泼辣女子刚又开口,一道浑厚的声音大喝道:“住口!” 众人惧怕地回头,朝声音来源处看去。 这人好雄厚的内力,恐怕与简洛不相上下,墙头上的东方及跟简洛也是不由自主地闭了气,小心翼翼地盯着那人。 只见来人四十有余,长的是浓眉大眼,满脸络腮胡子,一看就是草莽之类的,身后还跟着十个做江湖打扮的人,看那些人轻巧的步伐,显然功夫都不弱。 那人一呵斥,整个花园顿时鸦雀无声,那络腮胡子眼睛一瞪,就朝众女子呵斥道:“你们都是我城主府的人,整日的吵吵什么。一个个都没事干了是吧,若是不想在这里呆了,都给我出去,本城主还不缺你们这样的女人。” 原来这就是曲城城主司徒前,墙头上两人了然地点头。 司徒前的话刚落,那些个女子顿时白了脸,不敢置信地看着脸色紧绷的司徒前,有的甚至已经嘤嘤哭泣。 唯有那个被唤作十四妹妹的女子收起眼泪,啪的一声就跪了下来,语气中有说不出的内疚和懊悔,女子道:“城主,都是清儿的错,还请城主不要怪姐姐们,若是,若是城主不需要清儿了,清儿这就走。” 说完,女子抬头,刚刚停止了的眼泪又哗啦啦的往下流,让那张本来就娇艳欲滴的小脸更是如出水芙蓉般惹人怜爱。 女子作势就要起来,哀伤地准备离开。 司徒前见自己最宠爱的女人如此委屈,又识大体,刚刚还怒气冲冲的一颗心霎时软趴趴的,他一个快步上前,扶起那个唤作清儿的女子,柔声道:“你这是干什么?本城主何时说要遣你出去的,你可是本城主最宝贝的,谁也不能欺负了你去,若是离开,那也是她们离开。” 接着他又严厉地扫了一眼满眼羡慕嫉妒恨的女子,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清儿是本城主最在意的女子,你们谁也不能给她脸色,若是让本城主知道你们谁还明知故犯,到时休怪本城主不客气。” 即使再不甘愿,剩余的女子也不得不低下头,掩藏住眼中的不甘于嫉恨,弱弱地点头。 看到她们如此听话,司徒前这才满意地点头,大手一挥,让那些女子离开:“都回去吧,一大早的都别在这里嚷嚷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女子们行了礼后,轻步离开。 那个被司徒前扶着的清儿也半蹲着行了个礼就要离开:“清儿也先告退,” 其实他刚碰到清儿,身体就有一股燥热在流淌,若不是还有重要的事,他怎么也要回去跟清儿翻云覆雨一番,想着还有棘手的事,司徒前摸了一把清儿的背,这才恋恋不舍地轻声哄道:“嗯,你先回去,等本城主办完事就去找你,乖乖等着啊。” 清儿的脸一红,她娇嗔地扫了一眼司徒前,这才莲步离开。谁也没看到,在她转身的瞬间,眼中闪现的那抹厌恶与恨意。 直到已经看不见那些女子的身影,司徒前身后的那些江湖人这才打趣道:“城主真是好艳福啊,看这一个个如花美眷,真是羡煞旁人。” 司徒前无所谓地摆摆手,清了清嗓子道:“咳咳,若是你们喜欢,送几个给你们又何妨,不过,这要等这件事完了之后再说。你们可是有人去那客栈看了没?大东那几人怎么回事,都这么久了还不回来,莫不是遭遇了不测?” 第58章 意外收获(5) “城主放心,小五已经去查探了,有什么事他会回来禀告的。”身后的一人回道。 司徒前点头:“那就好,据消息说这次的是条大鱼,听说还有一个绝美的女子,哼,本城主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本城主倒要看看能让陈留赞叹不已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这几人正说话间,一道急匆匆的身影快速略来,声音里也带着一股惊慌,那人气喘吁吁地道:“城主,不好了,大东他们都不见了。” “什么意思?说清楚些。”听说情况有变,司徒前几人顿时敛了神色,严肃地问。 那人停住脚,因为长时间奔跑,脸色微微发白,他长长出了口气之后,才解释道:“我今早去的时候,发现客栈那里很安静,根本没有大东他们的影子,我又去问了掌柜的,他什么也不知道。” “难道大东他们劫了东西跑了?”司徒前身后的一人问。 来人摇摇头,否定了这人的猜测,他道:“我悄悄的去看了一下,两间房里的人都还在睡着呢,不像是被洗劫过的样子。” “那就怪了,难道是……”刚刚有疑问的那人又接着说道。 那人话音未落,司徒前与身后众人相视一眼,眼中厉色闪过,若真如他们猜测的那样,那这几人的来头还真是值得推敲啊,想来他们很容易就能追查道城主府。 司徒前神色一凛,眼中翻滚着杀意,他沉声吩咐身后的十人:“从现在起,你们看好城主府的各个角落,哼,本城主就不相信区区四个人敢跟我偌大的城主府作对。” “是。”身后十人颔首后,各自往不同方向散开。 那个刚来的人也想跟着众人退下去,这时候,司徒前又出声了:“小五,你的轻功好,你现在就去客栈监视那伙人,若是他们有什么异动,立刻发消息回来。” “是。”小五抱拳后,又快速离开。 当花园里只剩下司徒前一人时,他嘴角突然上扬,嘴里更是狂妄地喃喃说道:“你是雄鹰,在这曲城本城主也能折了你的翅膀,你是猛虎,本城主照样能打断你的四肢,敢跟本城主作对,你们等着看吧。” 说完后,大步离去。 直到这一方天地重新安静之后,伏在墙上的两人才慢慢移动已经僵硬的身体,东方及朝司徒前离去的方向哧了一声,眼中讽刺之意明显。 就凭你也想跟王爷作对,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等着被我们毁了你这城主府吧。 两人活动了下身体,这才悄无声息地跳了下来。 之前趴在墙上看这院子很大,现在身处其中,更是一眼望不到边。在这么大的地方要找一个小房间又谈何容易。 不过,这两人不是笨人,刚刚在墙头上已经基本看清了整个城主府的布局,他们环顾四周,发现刚刚那群女子是朝北面走的,而那个叫小五的是从南面来的,也就是说南面是城主府大门方向,那么他们现在只需朝跟墙相反的方向走就行。 简洛的武功在江湖上排名第二,东方及以一身毒术排第四,所以区区城主府还不再他们眼中,两人脚下轻点,快速朝前方掠去。 也该他们运气好,没走多远,两人就发现前方有一个正在打扫的奴仆,东方及朝简洛点头,简洛一个箭步,上前掐住那人的喉咙,小声威胁道:“别出声,否则杀了你。” 那些个奴仆虽然也见过如此场面,可是事关自己,他如何不害怕,而且简洛身上冰冷的气息让那奴仆不由得相信他是说到做到的。 那奴仆扔掉手中的扫帚,赶紧点头。 “司徒前的兵器库在哪?” 那人一怔,还不等他细想,简洛的手上就开始用劲,那奴仆一抖,手赶紧指着前方。 “若是让我知道你在说谎,我一定会回来杀了你。” 简洛冷声说完后,另一只手往那奴仆后颈一劈,那人眼睛一翻,倒了下去。 这边正说话间,一阵不算整齐的脚步声走进,简洛跟东方及两人抬着那奴仆就往旁边的树丛躲去。 脚步声渐渐走进,男子说话的声音也隐约传来。 “这城主府里不仅好东西多,就连这些女子都长得好看,比我们临均的那些粗胳膊粗腿的女子可好太多了,就连这里的丫鬟都是一朵朵鲜花啊,嘿嘿,刚刚我的那个可是让人欲罢不能啊!” 另一个猥琐的声音附和道:“嗯,幸亏王爷是派我们来,没想到还是个好差事啊,想想那些滑嫩的皮肤,我又想抱那些小丫头了。” “听说这曲城城主后院的女人有不少极品呢,怎么样?要不要去看看?” “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跟司徒前翻脸,若是去动他的女人的话,王爷吩咐我们的事要是完成不了怎么办?”第一个声音又说道。 “这你就放心吧,我听说这城主可是大方的很,只要是有利于他,那些个后院女子,他轻易就会送出去的。” “这……”那人还是有点踌躇。 “好了,走吧,我保证没事。” 说话间,那两人又走远了。 东方及跟简洛自树丛后面出来,眼神不善地盯着两人离开的地方看去,看这两人的装束,不像是朝凤人,而且听他们提到王爷,那就是临均人了,看来,这司徒前勾结临均是真的了。 那就是说朝凤京都里有大臣跟临均有勾结。 没想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看来,等王爷回去必须要好好清理一下朝凤朝中的蛀虫了。 这件事情先别提,现下还是找到那秘本重要。 两人又往前方掠去。 东方及他们一直没看到有守护城主府的侍卫,本来还纳闷呢,却在看到前方又出现那棵大树时才明白过来。 他们万万没想到区区城主府竟然还有机关跟阵法。 “看来,这些房子里有重要东西啊。”东方及感叹道。 刚刚在花园里的时候两人明明感觉到没有,直到到这一片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房子周围才设有机关。 第59章 意外收获(6) 简洛点头,看了看四周,这才冷声说道:“这里应该是青秋设计的。 简洛的话让东方及脸色极差,他恨恨地说道:“这个该死的老头,什么人不帮,偏偏来为这司徒前设计的机关,我看他是活腻了。” 东方及跟简洛两人虽然各有所长,但对于机关阵法之类的却少有研究,而且青秋捣鼓出来的东西,除非是王爷,其他人大都是无能为力的。 这种时候,只要踏错一步,他们便尸骨无存。 这两人犹豫到底该不该踏出这一步,若是不回头的话,照这机关的严密程度,他们定会凶多吉少,若是回去,他们不仅对不起王爷,同样对不起等着救命的王妃。 东方及眼神坚定地看向简洛,发现对方眼中同样有着视死如归,罢了,为了不耽误王妃的救命时间,他们豁出去了。 两人就要抬步,这时候,一道似曾相识的清纯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位要干什么?” 东方及跟简洛两人一听这声音,身一紧,他们僵硬地转头,同时掩下眼中的杀意。 转头的瞬间,东方及突然笑的好不儒雅,他折扇一挥,就要朝女子走去。 没办法,那女子站的离他们起码有两丈远,这时候,他们即使武功再高,也不能再女子还没喊出口之前就解决了她,若说用毒,那就更不行了,因为此刻是逆风,也就是风是朝着东方及跟简洛两人吹去了,东方及满身的毒药都没了用处。况且,两人刚刚在房顶上可是看足了这女子的表演。 没错,女子就是那个叫清儿的,是司徒前最中意的女人。 此刻,东方及只希望自己平时哄他那些红颜知己的手段用在这女子身上有同样的效果,不过,让他失望的是,他刚抬起脚,还未迈开步,女子已经开口道:“站住。” 东方及以金鸡独立的姿势堪堪住了脚,他勉强维持住笑容,问:“在下西门落,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听完他的话,嘴角一撇,完全没有了之前见过的纯真,她眼中闪过厉色,冷声问东方及:“你的名字我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你们跟司徒前是敌是友?” 女子的话让东方及一时摸不着头脑,他看了一眼一直紧绷着的简洛,看到简洛脸上同样有着怀疑,两人毕竟已经合作多年,对方的一个眼神都能明白,东方及与简洛眼神在空中交流。 东方及道:你觉得这人是敌是友? 简洛眼睛一眯,点头。 还不等简洛还有眼神示意,东方及笑眯了眼,他用眼神赞赏地夸了夸简洛。 两人都明白,这女子绝不紧紧是司徒前后院女子这么简单,听她刚刚的口气,她没有叫城主,而且口气里难掩恨意,这足以说明女子与司徒前又嫌隙。 这女子还是年轻啊,不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虽然她混在那一群后院女子中游刃有余,可是真要在东方及这种千年老妖面前,女子还是嫩的很。思及此,东方及笑的更真诚了,他放下那只快要麻了的脚,斩钉截铁地说道:“司徒前该死。” 紧紧这几个字,女子便舒展了眉头,她本来就猜想这两人不会是司徒前的走狗,毕竟这两人通身的气度不像是司徒前这种人能驾驭的了的。 女子松了口气的同时问:“你们想要什么?” 她当然知道这两人来城主府不会是逛逛这么简单。 “我们想进兵器库。” “司徒前的兵器库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而且这外面还有机关跟阵法,稍有不慎,你们就会有来无回。”女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女子话音刚落,东方及眼眉一挑,他笑着问:“这就要有劳姑娘了。” 不可否认,这女子虽然还嫩了些,不过够聪明,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女子刚刚没有情绪的话里明明就隐藏着幸灾乐祸,看来她是知道这兵器库的秘密了。 这司徒前不是笨人,不过却没想到能如此信任一个后院的女子,看来,这司徒前注定是要栽在这女子手里了。 女子双手环胸,冷冷问:“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东方及同样抱胸,笑容满面地接着说道:“那么,就说说姑娘的条件。” 既然女子是恨司徒前的,那么她就定然会帮他们,这就要看筹码是什么了。 看到东方及如此上道,女子也缓和了脸上的紧绷,她恨声道:“等你们事成之后,我要司徒前和他后院的几个女人。” 原来是这个条件,虽然他也很想亲手了结了司徒前,不过东方及有理由相信若是司徒前落在了这个叫清儿的手上,他定然会生不如死,还会后悔自己的眼拙。 “成交。”东方及一锤定音。 清儿也同样点头,她往前迈步,错过东方及,直接往前走,嘴里道:“跟上。” 女子带着两人七拐八拐,绕过一颗颗看似很正常的树,又弯腰穿过一个原以为只具备观赏性的假山,来到一处青湖旁。 清儿在湖边站定,眼睛紧紧盯着湖水,眼神飘向很远的地方,良久,她幽幽的声音才传来。 “所有人都以为城主府的兵器库是那一排房子,可是真正的好东西都在这里面。”清儿指着那微波粼粼的湖水。 即使已经见过不少精妙的机关。即使闯过很多藏宝阁,可这藏在湖水里的兵器库却不得不让东方及跟简洛两人侧目。 看来这里面一定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难怪那秘本也会被放在这里,看样子,这也是青秋的杰作了。 两人等了半晌,也没见这个叫清儿的女子有所动作,东方及疑惑地问:“姑娘难道是有何难言之隐?” 不然为何都已经到了兵器库外面,她才犹豫。 白了一眼东方及,清儿看向泛青的湖水,这才淡淡说道:“我只是答应带你们找到兵器库,并没有答应跟你们一起进去,而且这里的机关比外面的并不差,我没进去过。” 清儿的话也没有食言,刚刚她并没有说要领着这两人进去,而且看她的身法,这个叫清儿的姑娘虽然有些功夫,却不足以应付这兵器库里的机关。 第60章 意外收获(7) “那姑娘可否先将这如何进去的方法告诉在下?”东方及也不强人所难,抱拳问道。 清儿点头,朝青湖旁边的一座假山一指,说道:“看到上面的那个碗型石块了吗?”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碗型坚石处在假山顶上,他们一直以为那不过是装饰,万万没想到那颗石头还是机关所在。 清儿继续说道:“只要向左转动那石块,在轻拍三下,底下的石门自会打开。” 清儿的话音刚落,简洛提气就要上去,清儿急忙阻止道:“现在还不行,司徒前此刻在自己的书房,而这里的机关是与他的书房相连的,若是这里有人开启机关,他在书房自会知道。” 怪不得清儿刚才没有直接开启机关。 这可如何是好?他们王爷本来应该今日一早启程的,现在都快午时了,不知王爷走了没? 正为难的时候,耳边一阵蜜蜂的嗡嗡声。 东方及跟简洛两人诧异地抬头,这种天蚕蜂可是飞鹰内部专门用来传递消息的,东方及跟简洛两人虽然不是飞鹰的人,不过飞鹰的驯养人在训练天蚕蜂的时候已经将东方及跟简洛两人的气息加了进去,也就是说这天蚕蜂同样是识得他们的。 在天蚕蜂快要靠近他们的时候,东方及突然朝面露异色的清儿道:“麻烦清儿姑娘了。” 清儿的聪明的女子,他们这种传递消息的途径一般是不为外人知道的,况且她也没兴趣知道别人的事,所以,清儿转身往一处大树后面走去。 已经看不到清儿的身影了,东方及这才将怀中一个简易小竹筒打开,顿时一股异香传出,飞来的天蚕蜂已经到了两人面前,慢慢的,那些本来杂乱无章飞行而来的天蚕蜂这时候自主自发地组成了几个不大的字。 王爷先行,尔等小心。 等香味散开后,那些蜜蜂又以杂乱的形式飞离开。 东方及折扇一收,看着简洛道:“既然王爷已经先行了,那么我们就等着拿到那秘本后再离开吧。” 简洛环胸点头。 两人寻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而这时候的客栈内,翎墨抱着离歌已经坐上了马车,依旧是飞鹰一队的副队长陈思,小黑蹲在那只狼的背上跟在马车后头。 自从队伍里添加了一个成员,小黑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整天跟着那只狼屁股后面上蹿下跳,原本那只狼没有将这个小貂放在眼里,每次小黑跳上它的背,都被银狼毫不犹豫地甩掉,但是屡败屡战可是小黑的特点,其实当时那个强大的男人变身为狼的时候,它就特想骑在狼背上威风一把,可是,人家很强大,它甚至连看那双冰冷的眼的勇气都没有,小黑心里十分明白,若不是因为自家主人,那男人绝对会将自己踢得很远的。 既然不能压着狼王一头,那么压着它的跟班应该是可以的。 所以,经过几百次的不懈努力之后,那只银狼终于放弃了,它不再理会坐在自己背上耀武扬威的小貂,权当自己背上没这个东西。 “发消息给飞鹰三队,让他们在七日之内灭了曲城城主府,有需要的话就跟东方及和简洛联系。”翎墨坐在车里朝陈思吩咐道。 陈思躬身答道:“是,主子。” 世人都知道青翼王府有天下最好的侍卫队,一共一零二千名,其中一千名每人都能以一敌百,那是自青翼王十岁以后在他身后的朝凤大军中挑选出来的,用了近五年时间才训练出来,而且这一千名侍卫同样各有专攻,也就是说除了武功能以一敌百之外,他们还身负其他技能。这些人中有的暗器使的出神入化,有的用毒独步天下,还有的善筹谋,等等。 而东方及跟简洛便是这一千名侍卫的统领,简洛的武功自不在话下,为正统领,至于东方及,大家都疑惑为何这人的武功不是出类拔萃,却能当上副统领。 除了翎墨跟简洛,无人知道东方及这副统领是他自己要来的,不过他向人介绍自己的时候,总会很容易将那个‘副’子去掉。 翎墨之所以答应他的要求不过是因为在这一千零二人中东方及是最善与人打交道的,另一方面,有了东方及,敌人自然会小看了他的侍卫队。 但除了临均太子秦烈以外,无人知道翎墨身后还有一个飞鹰队,而秦烈也只是知道有这个飞鹰队的存在,至于它的力量,却是无人能知的。 飞鹰一共四队,是翎墨的死士。 飞鹰一队保护翎墨;飞鹰二队专门收集消息,飞鹰三队暗杀队,飞鹰四队敛财。 即使秦烈,也不过觉得翎墨身后只有一对死士保护着他。 马车终于出了曲城,已经进入临均地界。 入目的就是蛮荒之地,以及不远处点缀着的几个帐篷。 临均不比朝凤,这里没有专门铺给行人走的青石板路,而是地段非常不好的杂草荒地,马车艰难的在低洼不平的路上行驶着。 尽管陈思已经尽力使得马车平稳行驶了,但人力如何也抵不过大自然的成就,马车起起伏伏地走着。 车内,翎墨始终抱着离歌,在马车动荡不停中小心扶着她的头,不让她碰着磕着。 越往北走,天气没有了朝凤的燥热,特别是早晨跟夜晚,甚至有丝丝凉意,不过,这一切离歌都没有任何感觉。因为血暖玉的关系,离歌的脸色不再苍白,即使这么些天没有进食,她也停止了继续消瘦下去,只不过偶尔是唇干舌燥。 翎墨一边稳住离歌的同时,一边拿过旁边的水袋,那是在王府就已经用千年的极品人参熬成的水,用这个可以让离歌的生理机能不减反长。 自己喝了一小口,翎墨将唇轻轻覆在离歌略微有些干的唇上,舌头撬开她的牙齿,将口中的人参水渡了进去,同时,修长的手在她咽喉处稍微使劲,离歌咽下了水。 替她擦了擦嘴,翎墨又执起离歌的手腕,把了脉,发现她的心跳已经跟平时无二,看来,这血暖玉还真如传说一般,能救人性命。 第61章 秦烈加入(1) “陈思,慢些。”既然小东西的身体无碍,他就不会让她的身体遭受任何的辛苦。 外面的陈思闻言,一勒缰绳,马车顿时减慢了速度,陈思一边回道:“是。” 起起伏伏,马车终于经过那几个帐篷,只见帐篷里出现两人,一看就是临均皇室的侍卫打扮,其中一人抱拳道:“属下恭迎青翼王,我等是太子近身侍卫,太子吩咐属下在此等青翼王,怕青翼王不习惯这边关的粗糙食物,特意命属下快马加鞭从临均都城临城赶来,送上我们临均特有的食物跟酒。” 果然,另一人手上捧着托盘,盘中放着一大块熟肉还有一壶酒。 没有主子的命令,陈思也不侧目,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前进。 那两个侍卫见到青翼王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顿时着急,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马车与他们擦身而过。 那两名侍卫一着急,对着马车屁股大声道:“还请青翼王用膳。” 回答他们的依旧是咕噜噜的车轴转动声。 无视,人家压根没将这两人当人看。 翎墨微微闭着的眼睛没有丝毫情绪,仿佛后面的不过是风吹过的声音。 他们还不值得自己动手。 当然,不久之后,马车经过的地方留下两具尸体,地上还有散落的熟肉跟依旧散发着醇厚香味的烈酒。 不久后,五十里外的一顶华丽的帐篷里,秦烈嚼着嘴里的肉,听属下的报告:“殿下,那两人被青翼王的死士所杀。” 慢条斯理地咽下口中的食物,秦烈大口喝着酒,直到吃饱喝足后才拍了拍手道:“本殿就知道他会这么做。” 底下等着秦烈指示的人差点一个踉跄,他们太子殿下用吃了一顿饭的时间就想到这个结果? 那人斟酌了片刻后,小心地问:“殿下,那以后还送吗?” 秦烈眼睛一眯,笑的****灿烂,凡是能让翎墨不高兴的事,他都特别愿意去做,即使翎墨他现在没反应,不等于一直不理会,他真想看到翎墨炸毛的样子啊。 所以,秦烈想也不想地答道:“送,当然送,而且每餐必须要按本殿的食谱给他送过去。” 砰地一声,那侍卫终于没撑住,摔倒了地上。 他们太子的恶趣味还真是让人难以苟同啊,那侍卫有理由相信他们的人要去的话,那是有一个死一个,有两个,最后是死一双啊。 扫了一眼摔倒的侍卫,秦烈挑着眉头问:“怎么,你有意见?” 那人赶紧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摇头,一边紧张地说道:“属下不敢。” 挥挥手,让侍卫离开,当那人刚要踏出门的时候,秦烈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大声吩咐道:“对了,下次送食物的时候,顺便将本殿收藏的那只千年野山参煮了送过去。” 他们藏在这里已经有两个时辰了,东方及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虽然是蹲在枝繁叶茂的树上,但是燥热的天气跟耳边聒噪的蝉鸣声让人忍不住想骂人。 “那个该死的司徒前,他在书房孵蛋呢?这么久还不出来!” 简洛没理会越来越焦躁的东方及,对东方及的冷笑话没有任何表示,他依旧冷冷地盯着湖面,而周遭的热潮仿佛都是绕着他走的,相较于东方及的浑身热气,简洛通身干爽的让人嫉妒。 那个叫清儿的女子临走的时候告诉两人,司徒前有一个习惯,就是每次出来之前总会到兵器库检查一番,当那一方有动静的时候,另一边自会有感应。 东方及只感觉身上的衣衫是湿了干,干了又湿,看着眼前微波粼粼的湖水,他感觉自己已经冒火的嗓子越发的疼了,真恨不得一头栽进水中不出来。 太他么热了!东方及呼啦呼啦地扇着风。 咕噜噜,咕噜噜,突然,本来微微波动的水面开始翻滚,就像是水底下有东西要出来一般,这一变化让一直抱怨的东方及跟雕塑样的简洛不禁瞪大了眼。 不久,一直滚动的湖水慢慢趋于平静,直至跟之前一样的平静,偶尔微风吹过,吹皱一湖清水。 两人又等了一会儿,直到湖水再没有异样,这才小心地从树上跃了下来,悄然来到湖边,紧紧盯着仿佛从没有变过的青湖。 “司徒前应该走了。”东方及也收起了脸上的不耐烦,严肃地说道。 简洛点头,继而倾身朝假山上面的石块飞去。 他示意东方及先躲开。 两人已经公事很多年,对这种眼神示意,他们彼此已经很熟悉,所以,收到简洛的指示后,东方及快步往回走。 简洛按照清儿的话先将手中的石块向左转三圈,接着又敲了三下。 哗啦啦,呼啦啦,若说之前那次像是有东西要从湖底出来,那么这次便是真的有东西的,使得整个湖面都在颤动,里面更是有东西相摩擦产生的闷声。 两人紧紧盯着湖水,丝毫不用担心司徒前会回来,之前那个叫清儿的女子说过她会将司徒前留在她那里的,至于那些江湖人,他们也是完全不放在心上,这里有他最重要的东西,还有青秋一般不现世的机关,若是司徒前聪明的话,必然不会将破解这里的方法告诉那些人。 直到湖水中慢慢升起一根足有一人宽的粗大石柱,那石柱在露出水面一尺左右便停止。 “难道让我们站在那石柱顶上沉入水底?”东方及研究着半晌,才摸着下巴问道。 回答他的依旧是简洛的沉默,不过,稍微停顿了一下,简洛朝那石柱飞了过去,站在石柱上,他低首敲了敲石柱。 咚咚咚,回答他的是清脆的声响。 看来,这里面是中空的。 又用手摸索了一会儿,简洛单脚点在石柱的最边上,两只手将盖住石柱的圆形石盖往一边转动,果然,就像是磨盘一样,石盖被完全转开。 “我先下去。”简洛看了一眼漆黑的下面,朝也要往这里来的东方及说道。 说完,不等东方及回答,简洛已经纵身跳了下去。 站在湖边,东方及有些着急,谁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虽然简洛的武功自己不担心,但是青秋的设计诡异的很,那些从刁钻的角度发出来的暗器,简洛不一定能全部截住啊。 第62章 秦烈加入(2) 就在东方及考虑要不要直接下去的当口,简洛冰冷的声音在底下模糊地传了出来。 “下来。” 得到简洛的消息,东方及一喜,也顾不得平时的君子气度跟假仙,撒开腿就要往石柱上飞去。 他的武功弱些,当然要小心翼翼才不会半途掉在水中,或是一下子跳进了石柱里。 当东方及底下看去,里面不过只有三四丈高,简洛手里正拿着颗夜明珠往上看来,见此,东方及本来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开来,他调笑道:“简洛,你可一定要接住本统领啊,到时本统领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拥抱的。” 简洛根本连白眼都懒得翻,他只是冷声提醒道:“快点。” 东方及嬉笑道:“遵命。” 一边就往下跳,这么点高度,他丝毫不放在眼中。 眨眼间,东方及已经站到了简洛面前。 寻着光,两人朝里面走去,虽然跳下来的地方只能容下两人,但往里走,空间越是宽敞,而且每隔几步便有夜明珠照亮。 “看来,这司徒前是抢了不少好东西啊。”看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将这原本漆黑的空间照的犹如白昼,东方及边走边感叹道。 简洛仔细辨别方向,抽空冷冷回答道:“这些东西都会是是王府的。” “噗……咳咳。”东方及脚下一个踉跄,别看简洛平时挺****的,关键时刻可是比谁都腹黑啊,本来王府的财产早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若是再将这些好东西据为己有,那么东方及可以用自己的脑袋担保他们王府的财富绝对是三国加起来都无法比拟的。 当然,临均秦烈的个人财产除外。 像他们王爷跟秦烈太子这样的对手,谁也不知道对方的势力到底有多强,产业更是无法比较。 两人小心地观察着四周,宽阔的足有一人高的山洞蜿蜒在那汪青湖下面,头顶是青石板砌成,所以这个通道很干燥,也温凉舒适。 “司徒前不会没设机关吧?”已经弯弯曲曲走了很久,仍然没有想象中的机关阵法,东方及稍微放松了心情说道。 他话音还未落,简洛一把揽着他的肩膀,往一边推,两人身体在墙壁上滚了好几圈,简洛手中的剑更是不停地挥舞着,一股股厉风自两人耳边刮过。 东方及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耳边呼哧呼哧的声音,还有铁器相撞发出的尖锐刺耳碰撞声,简洛将他压在墙壁上,半晌,直到没有异声传来,东方及才闷闷地说道:“我勒个去,爷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灵验了?” 等到简洛放开他,东方及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只见数以百计的短箭或是插在墙上,或是掉在地上,还有的已经被简洛削成了好几截,不用看,光靠闻得,东方及就知道这短箭上淬了毒。 “爷到时一定要好好回报一下这该死的司徒前,想小爷这么年轻英俊,差一点就折在了这老匹夫的手里,幸好,幸好,简洛啊,等出去了,小爷一定要请你好好吃一顿,就吃飘香楼的红烧狮子头。”东方及一边夸张地拍着自己的胸口,一边还不忘感谢地拍了拍简洛的肩膀。 毫不留情地挥开搭在自己肩上的爪子,简洛翻了个白眼:“希望你这次能兑现自己的承诺。” 对于这个从来只会将银子花在女子身上的同伴,简洛早已经有了免疫力,东方及的话想来都是直接被他左耳听完,右耳飘走,没有在简洛心底荡起任何波澜。 东方及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笑的没脸没皮:“咳咳,这次爷一定说话算话。” 简洛压根就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中,他挥开东方及就往前走,一边冷声道:“跟上。” 难道自己是让简洛失望的次数太多了,现在他一点也不将自己的承诺放在眼中了?这简洛还真是小心眼,东方及思忖着。 两人又往里走,没走几步,一道大铁门就出现在他们面前,铁门只用一般人家的那种大铁锁锁了起来。 这一切都显得诡异,按理说,外面都是青秋的机关,这已经到了最关键的地方,就应该用更好的陷阱等着他们啊,没想到,就连门上的锁都是最普通的,这如何不让两人疑惑。 东方及观察了半晌,也没发现这锁上有什么异常,没时间了,东方及一边掏出一根极细的铁丝,一边执起大铁索,嘴里还耐烦地嘟嘟囔囔:“不管了,时间已经不多了,看我的。” 值得一提的是东方及除了那点毒术,另一个技能就是喜欢玩银针,他身上从来没缺过这东西,这东西理所当然就被他玩的出神入化。 掏出一根他手那么长的极细银针,东方及手轻松地将银针转的翻飞,他左边捣鼓捣鼓,又往右边捣鼓捣鼓,须臾,咔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尤为清晰。 “搞定。”打了一个响指,东方及收起银针。 两人看着已经打开的门,相视一眼,各自往门两旁躲去,简洛在躲起来的同时一脚往厚重的铁门上踢去。 嘎吱嘎吱,由于长时间没有被打开过,铁门移动的时候发出粗糙的摩擦声,那铁锈也直往下掉。 铁门大开。 里面没有他们预想中的机关,尽管如此,两人也没有放松心情,简洛看了一眼东方及,一脚踏了出去。 映入他眼帘的是地上的图案。 “先天八卦图?”后面上来的东方及惊呼道。 这可是他们王爷曾今给他们讲解过的,说这先天八阵图并不属于天和大陆的东西,牢记这东西会有好处的,他曾下令一定要让他们记熟这些,王爷曾说过万物皆可分类归于八卦之中,让他们要活学活用,但两人万万没想到这八卦也能用来设置机关。 “地坤,山艮,水坎,风巽,天乾,泽兑,火离,雷震。走!” 简洛眼睛扫过杂乱的图案,单脚就跳上自己口中念出的那些石板上,前脚刚上去,石板就咔嚓咔嚓的往上升,按着顺序,东方及也跟了上去,直到跳到最后一块雷震的石板上,这整间房子开始轻微摇动,突然,他们刚刚没有踩到的那些石板开始集体快速下沉,那速度是他们没法想象的,极致的快。 第63章 秦烈加入(3) 直到嘭嘭嘭的闷响声传来,两人这才弯腰朝下看去。 这一看,让东方及只想骂司徒前的母系一脉:“他娘的,这司徒前还真是狠啊,怪不得在外面那么轻松的就进来了呢,原来歹毒的在这里啊!” 原来底下是一个与这间房同样大小的一个大坑,坑里是烧的翻滚的铁水,热浪直扑脸面,两人感觉脸上的汗毛都被烧着了,脚下的石块也越来越烫,而且四周没有一个能踏脚的地方,也就是说无论多么高的武功,只要你跌了下去,万没有生还的可能,而两人走过的几块石板就这么悬空在铁水上方。 “幸好当时听了王爷的话,不然我们这一趟绝对是有来无回了。”谁能想到上面的湖水,下面是铁水呢,东方及吓得手都有点拿不住折扇了,他只看一眼,就不敢再拿眼睛睃下面了,微微闭着眼睛,他总感觉自己在下沉,实在受不了了,东方及小声劝简洛:“我们走吧。” 简洛点头,这才朝另一方小一点的门走去,东方及赶紧跳下,他的鞋底已经被烤透了,他都能闻到烧焦的味道了。 或许是司徒前以为这世间根本没有人能解了这先天八卦,所以在最后一道小门里,他没有设置任何机关。 终于松了一口气,两人小心地推开最后一扇门。 当看到里面的景象时,东方及又一次控制不住感叹了起来:“这,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这是一间比刚刚还大的房间,说是兵器库,其实里面的兵器只占一半空间,剩余的全是是一箱箱金银珠宝,玛瑙翡翠,还有多是市面上见不到的古董,以及跟皇宫里那座一模一样的由临均送给朝凤皇帝的弥罗佛玉雕。墙上挂的是各种难得一见的兵器,这一切简直要闪瞎了东方及的眼睛,他目不暇接地一样接着一样地看,手更是想摸摸,看这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简洛,爷看这座玉雕才是真的。”东方及小心地摸着手里的东西,朝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的简洛说道。 回答他的是简洛的一个超大白眼,以及冷冷两个字:“无聊。” 简洛可没忘记这次来的目的,这些东西虽然珍贵,可是他们王府要多少有多少。他没理会东方及,自己一个一个角落里到处翻找,看这里的严密程度,简洛相信那本秘本一定是藏在这里。 别看这里的东西很多,但是收拾的却是有条有理,那些金银珠宝就摆在显眼的房中央,往四周就是一圈四阶台阶,左面是一排排书架,仔细看去,每一排都是极有珍藏价值的各类书本,里面有关于剑术的,有用毒的,还有账本。 简洛扫过这一排排的书架,那些书本摆放的很整齐,没有任何突出之处,若是这样一本本找下去,两人一起动手寻找起码也得三四日。 走过一排排书架,简洛转到正北方,这里仅有一张书桌,这不起眼的书桌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几步上前,简洛站在书桌跟前,手往上一摸,简洛自己观察自己的手指,上面没有一丝灰尘,也就是说这张桌子常有人来。 简洛绕道书桌前面,刚想打开那个唯一的抽屉,他的手被东方及一把按住,简洛疑惑地抬头,只见东方既笑着说道:“还是我来吧。” 说完,不等简洛反应,东方及一把挡在简洛面前,手上更是毫不迟疑地拉开抽屉。 没有任何异动,东方及这才长出一口气,还好,没事,他是真的不想死啊。 简洛没有时间看东方及的脸色,他看到不大的抽屉里只有一本黑皮看起来与其他账本没有任何区别的本子,他打开看,当看到里面一行行字时,一向没有表情的脸顺时笑开了。 看到简洛的小脸,东方及就知道找对了,他嘴角都快扯到了耳后,一边大力拍着简洛的肩膀:“终于找到了,还真是惊险啊。” 当他们再次出现在那汪青湖边时,刺眼的阳光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残阳,微风带着柳条拂过两人的脸庞,特别是东方及望着湖水,脸上一股不舍的神情,颇有一股‘杨柳岸,晓风残月’的意境。 不过,一句娇俏的话生生将这份意境给破坏了去,只听得他们已经熟悉了的女声说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将司徒前交给我?” 还没等两人回答,几股劲风朝两人飞奔而来,待看清来人时,东方及折扇一甩,摆出一个自认为最吸引人的架势,一边抬高了下巴说道:“马上。” 因为,东方及话还没罗,那几股劲风已经来到两人面前,只见来者有二十余人,每人都是身着黑衣,头蒙黑巾,只剩下两只眼睛,他们的眼里没有一丝人气,不像是简洛的冰冷,在他们眼中此刻只有杀戮。 领头那人朝洛寒抱拳道:“主人命我等灭了曲城城主府。” 简洛点头,虽然他们不是同一属系,不过皆是王爷的属下,一定是王爷让他们来与自己会和的。 跟他们简单的交流了几句,简洛这才朝清儿抱拳道:“还请姑娘将这城主府的布置告知我们,一个时辰之后,司徒前必将送到你面前。” 清儿点头,她这才细细将城主府的暗哨,以及机关布置告诉这二十几人。 一炷香后,曲城城主府火光蔓延,喊声震天,血腥的杀戮染红了本就如血的残阳,让这一方天地肃穆异常。 清儿看着眼前的血流成河,笑的凄凉,她嘴里喃喃说道:“师兄,清儿终于替你报了仇,等清儿亲手解决了司徒前后就来见你。” 正如简洛之前所言,一个时辰后,司徒前已经被带到了她面前。 临走时,东方及再三叮咛:“你可千万别动湖底的东西,那可是我们的。” 即使千般不舍,万般不情愿,东方及也不得不一步三回头往北面赶去,那些个宝贝啊!再见了,东方及心底默默说道。他手不经意摸到自己的胸口,还好,他看到了一本自己向往已久的毒经,就顺手牵了出来,东方及相信他们王爷一定不会追究的。 简洛都懒得看他没出息的样子,纵马就朝城门口飞奔而去。 第64章 秦烈加入(4) “哎,等等我啊!”东方及的嘶嚎声惊得前来啄食城主府满地尸体的秃鹫扑哧着翅膀纷纷飞了起来。 翎墨的马车走的不快,所以当晨曦铺展开的时候,简洛两人已经来到马车跟前,简洛掏出怀里的秘本,双手递给翎墨:“王爷,已经办妥。” 马车里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接过秘本,同时清冷的声音传来:“嗯,你们上来赶车,陈思骑马。” 三人同时答道:“是。” 他们王爷的意思三人都明白,这一日两夜东方及跟简洛都没有休息,王爷这是让他们驾车的时候换着休息。 三人虽然不说,但是心中均是暖意倍增,他们王爷虽然面上冷厉,不近人情,可是只有跟在他身边的人知道王爷是及其护短的,能不动声色的关心下属,他们跟着王爷是极大的幸运。 不知道外面自己属下感动的样子,马车内的简洛人就抱着离歌,就像是这些日子从来没动过一样,他将秘本仍在一边的矮榻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离歌绝美的睡颜。 离歌的睫毛弯而且长,每当她笑的时候,睫毛一扑一扑的,配上水灵灵的大眼睛,很是动人。 摸上离歌的眼睛,翎墨说:“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见你了。” 语气中带着叹息和落寞,在离歌的唇角轻轻应了一下,翎墨朝外面吩咐道:“加快速度。” 现在已经过了临均最边界城,马上要进入临均较为繁华的城镇,离魂山位于临均最北面,也就是说要穿过临均的临都。 按照这速度,明日午时便能到达临都。 随着时间的缓慢移动,翎墨一向沉静的心突然变得躁动,他很想立刻马上让离歌睁开眼,按捺下心中的不安,翎墨抱紧离歌,他心底明白,若是要去离魂山,必定要经过秦烈的地盘,秦烈在这里就像他在朝凤,要做什么是轻而易举的,尽管自己有十足把握保护好小东西,可是秦烈的性格他最了解,只要是秦烈认定的事,即使再困难,他也一定会不择手段达到。 秦烈是看上了小东西,这才能把从来不离身的血暖玉送到青翼王府。 “记住,你是我的。这世间什么都将逝去,日月星移,万事变幻莫测,容颜易老,感情惨淡,生老病死,我就赌我们的爱情天长地久,恩爱白头,不管是时间,还是人为,谁都别想将我们分开。既然我认定了,那么你就别想逃开。”翎墨狭长的凤眸柔情乍现,溺人的神情让整个马车内弥漫着一股甜蜜,睡梦中的离歌似乎也能感受到翎墨的浓情深意,眼角微微上挑。 第二日午时,几人终于站在临都城门外。 长吁了口气,东方及,简洛以及陈思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经过一路上秦烈的‘嘘寒问暖’,他们知道秦烈早已经掌握了他们的行踪,进入临都之后,必然还会有万般困难袭来。 不过他们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跟着王爷什么仗势没见过,越是如此,他们却是越兴奋,几人勒紧缰绳,就往城门走去。 临均的临都与朝凤的京都同样繁华,不同的是朝凤京都建筑精致秀雅,而临都则是大气磅礴,街上却是同样的人满为患。 几人刚进城门,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上前,这人东方及跟简洛都认识,他是秦烈的侍卫统领,被秦烈赐予秦姓,名唤秦东。 秦东朝简洛三人点了下头,这才抱拳朝马车里的翎墨恭敬地说道:“我家太子有请青翼王。” 在人家地盘,即使翎墨再不愿,他也不能佛了秦烈的意,毕竟,小东西的身体最重要,他甚至不能多等一天,翎墨眼神幽深,冷冷吐出两个字:“带路。” 那人领了命,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太子的命令他不能不完成,但是青翼王同样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主,他甚至比自家太子还可怕,说不准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那人在前面带路,东方及两人打马上前,后面则是陈思赶着马车,最后的那只银黑色狼,以及狼背上嚣张的小黑。 这一行人毫无意外地引起了临都街道上路人的注意。 临均人与朝凤人长得略有区别,临均人无论男女,解释高大粗犷,而朝凤人则男子俊雅,女子温婉;临均人男女之防很宽松,女子照样能朝男子表白,甚至求亲,所以,大街上男女同游的场面比比皆是,而东方及等人明显不同于临均人的长相便足以引起众人的注意,若说临均边境城镇中有很多朝凤人,那么临均的都城临都就很难看到别国的人。 让临都街上人侧目的最重要原因便是:前面领路的是太子府的侍卫。然后就是走在他们最后的那只狼,还有它背上据说已经灭绝了的精灵貂。 秦东领着一行人就朝同样风靡临均的飘香楼走去。 飘香楼二楼,翎墨抱着离歌,他为离歌遮了块面纱,临均人没有朝凤人含蓄,对于美的人或是物,他们都可以用抢的,败者便不得不将东西双手奉上。 此刻的翎墨已经没有心思再处理那些宵小之辈了。 秦烈懒懒坐在金丝软榻上,斜着眼睛看着面无表情的翎墨,手一挥,秦东转身吩咐上菜,而东方及三人则尽责地站在雅间门外。 “从临都到离魂山有一日一夜的路程,离魂山上据说有神兽,就凭你们几人,恐怕是拿不到离魂草。”秦烈这次倒是没有废话,直接开口说道。 翎墨心底又何尝不知道,放在平时,莫说是神兽,就是天上的神仙,他翎墨想杀了他也不带眨眼的,可是,他怀中的小东西却不能有一丁点的闪失,那离魂草亦是不能有一点的破损。 看到翎墨沉下来的脸,秦烈接着说道:“胡说离魂草长与冰湖上,无人能靠近那冰湖。” “你想说什么?”对于秦烈的心思,翎墨又如何不知,他明知故问。 秦烈等的就是这句话,他突然一改懒散的模样,正襟危坐,血红的眼中也不再有戏谑,秦烈严肃地说道:“本殿只是想跟你一起取离魂草。” 第65章 秦烈加入(5) “你的目的?” “没有目的,本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秦烈狂傲地说完,之后又骨头一软,柔弱无骨般地半躺在榻上。 这就是强者,翎墨明白秦烈的狂妄,这世间,唯我独尊的感觉其实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好,已经是站在了世间的最高处,原本存在心中的那些抱负与鸿愿便可轻而易举地达到,所以,深处至高处的人总想找到对手。 就像他跟秦烈。 “好。”翎墨淡淡吐出一个字。 这却让秦烈挑眉,原本他还以为要打一架才能让翎墨同意,却没想到这么容易。 此刻的秦烈不知道在翎墨心中,对手,江山都已经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怀中的小东西,离歌在翎墨心中已经超越了一切,甚至是他的生命。 直到很久以后,秦烈才明白今日翎墨的心思,不过,那时留在他心中的只有悔恨。 有了秦烈的加入,这路上就快的多,如秦烈所料的一样,一日一夜后,一行人已经站在了离魂山脚下。 已经盛夏,离魂山外一里以外的地方还是艳阳高照,而这离魂山却是被冰雪覆盖着,就连照射下来的阳光都被冰雪融化了似的,丝毫没有让人觉得温暖。 拿出大麾,翎墨将离歌包的严严实实,稳步下了马车,当看到满山雪白时,翎墨心中一叹,那冰湖就如此厉害吗? 没错,这满山的冰雪都是因为那冰湖,传说冰湖底下有世间最冷的冰魂,它可以释放冷气,将任何东西冻成冰雕。 秦烈从后面那辆骚包的豪华马车上下来,与翎墨并排站在一起,看着满山雪白,秦烈挑着眉说道:“就说让本殿来,会有好处的,你累的话,本殿可以免费帮你抱你的王妃。” 那欠扁的模样让站在翎墨身后的东方及一怒,也不管对方是高出自己很多的烈太子,东方及吐口而出道:“我们王妃自然由王爷抱着,烈太子不是有很多美人吗,若是看着羡慕,那就让太子殿下的侍从去将殿下的美人接过来抱着。” 东方及话音刚落,秦烈血红的眼眸深处厉色一闪而过,他单手成爪就朝东方及抓来,站在东方及身旁的简洛见此,将东方及往自己背后一拽,同时另一只手击向秦烈。 秦烈是可以与翎墨一较高下的人,简洛又如何是他的对手,秦烈改爪为掌,将往简洛胸口拍去,这一掌秦烈使了七成力,如此便能简单地致简洛与死地。 就在双掌要对上的瞬间,一直没有任何情绪的翎墨忽然动了,没人看见他是如何移动的,等众人回神时,翎墨已经站在简洛身前,修长白皙的手截住了秦烈的一掌。 嘭,一刹那,罡风向此处迸发,翎墨身后的简洛等人,以及秦烈身后的秦东秦西都运气抵挡。 噗,噗,外圈的五人都不可抑制地大口吐血。 这一掌倾了秦烈跟翎墨的十成功力,一时间,天崩地裂,就连他们背后的雪山也轻微摇晃,雪开始簌簌往下掉,这情景,就如六月飞雪。 翎墨一边要对抗秦烈,一边还要分神将离歌罩住,这一分神,便让秦烈逮着了空隙,掌上倾力一击,翎墨嘴角血丝涌现,而罩在离歌身上的保护层也开始龟裂。 这是打败翎墨唯一的机会了,秦烈心中对自己说,可是,看到翎墨怀中女子逐渐苍白的脸色,秦烈如何也下不去手,他心底躁动,有两股心神在挣扎。 翎墨发现自己的设在离歌身上的保护层被破坏,不顾已经受损的身体,收回与秦烈对上的手掌,就往离歌身上输送真气,任凭秦烈朝自己挥出那足以致命的一掌。 “王爷!” “主人……” 翎墨身后的简洛等人大惊失色,他们一起往前,就要挡在翎墨身前,此刻三人心中都知道,王爷不能让人伤了王妃,他们也不会让人伤了王爷。 这一变故让本来挣扎的秦烈心底一动,为翎墨的不顾一切,就在秦烈手掌要击向已经挡在翎墨身前的简洛三人时,他堪堪住了手。 将手放下,理了理袖袍,秦烈血红双眸一闪,笑的妖冶:“若是今日杀了你们,世人要说本殿胜之不武了,如此,本殿便另外寻个日子,与青翼王一较高下。” 知道这次是秦烈手下留情了,比武场上,没有所谓的正义与暗算,在他们心中,只要胜利,即使无所不用其极又如何,翎墨仔细检查了离歌,没发现异常,这才淡淡说道:“本王随时恭候太子。” 得到翎墨的承诺,秦烈袖袍一甩,便带头往离魂山上走去,大红锦袍在空中画出一朵妖冶的曼陀罗花,让人沉迷,却又足以致命。 等到秦烈走了很远,东方及三人这才着急地看向脸色已经苍白的翎墨。 “王爷,现在感觉如何?”东方及懂得毒药,当然也懂得医理,说完,他就想为翎墨把脉。 翎墨摇头,尽力不让自己表现异样,他淡声道:“本王无事。” 说完,脚步平稳地往离魂山上走去。 王爷向来说一不二,东方及三人掩下担忧的神情,也快步跟了上去。 这次来离魂山的人,除了翎墨与秦烈,都是在江湖中排名靠前的高手,所以即使这座山险恶异常,他们也很快便到达了山顶。 等翎墨抱着离歌找到冰湖时,秦烈已经站在湖边,浑身早已被冰雪覆盖。秦烈的手别在身后,拳头微微握着。 翎墨等人看一眼,就已经知道秦烈这是在与冰魂相抗衡,秦烈头上渐渐冒起了热气,但这热气却不足以将他身上的冰雪融化,从远处看来,他不过是与天地融为一色的雪人。 看到秦烈如此,翎墨幽深的眸底深处一闪,抱着离歌的手微微收紧,难道连他都不能抵抗过那冰魂的一丝一毫吗? 而东方及则暗自发笑,冻吧,最好将这临均太子冻成冰雕,省得他出来害人。 真正着急担忧秦烈的大概就是站在翎墨不远处的秦东和秦西了,只见他们着急地盯着自家太子,一边眼神偷偷看向青翼王。 第66章 离歌醒啦(1) 知道刚刚自家太子有点趁人之危,这次不知青翼王会不会袖手旁观,现在,不管有没有用,也只有一试了,思及此,秦东一抱拳,朝翎墨恭敬道:“我家太子之所以前来离魂山,是想帮助青翼王,还请青翼王能出手相助。 回答他的呼呼吹来的北风,翎墨当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不过,一直幸灾乐祸的东方及却是有话说了,东方及双手环胸,切了一声:“你确定你家太子来这里是因为想帮我们王爷?谁不知他的龌龊心思,哼,我们王妃已经跟王爷成亲了,即使你们太子如何破坏,也别想得到我们王妃的一个眼神。” 东方及的话让秦东和秦西两人面面相觑,他们能说不吗?他们身为太子最近身的侍卫,太子的所思所想,他们即使不全明白,起码也能了解个一二,自从见了这青翼王妃之后,他们太子平时的行为就开始异常,以往,即使有很多空余时间,太子也不会过多关注青翼王的一举一动,可是自从自朝凤启程回来之后,太子吩咐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第一时间将青翼王的动向向他报告,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太子想知道的并不是青翼王的动向,而是青翼王妃的近况。 这边的口舌之战没有影响到翎墨,他只是静静地盯着冒着烟雾的冰湖上,按说,冰魂就在冰湖里,那么冰湖就应该是最冷的所在,可是,翎墨发现冰湖上方冒出的雾霭,而本应该是结冰的冰湖却是水波粼粼,清澈透明,冰湖的最中央处长着一棵与其他地方无二致的草,那棵草不过比一般的草大些,嫩些,它只有两片肥厚的叶子,而它的汁水就能接离魂之毒。 看到身上的冰雪越盖越厚的秦烈,翎墨明白为何无人能取得离魂草了,它不是有神兽守着,而是由冰魂养成的草,就连秦烈都靠近不了湖边,其他人又怎能碰到它,转头瞥了一眼四周,很多人形冰柱矗立在冰湖外圈,他们都是还没靠近冰湖便被冻成冰雕的人。 翎墨抱着离歌,一边往离歌身上输送真气,一边朝秦烈走去。 翎墨的举动让众人一怔,待反应过来时,纷纷要跟上去,翎墨没有回头,只是冷声吩咐:“都退后。” 这几人中,东方及的武功略微低些,翎墨不用看也知道他快撑不住了,这几人即使跟上来,也没有任何作用。 王爷的命令他们不能不遵守,东方及等人不得不住了脚,焦急地看着稳步前进的王爷,他们都知道王爷可以为了王妃付出一切,他们同样相信王妃也可以为王爷付出一切,所以,为了能让王爷保护好自己,东方及朝翎墨喊道:“王爷,属下知道王妃醒来第一眼想看到的就是王爷,所以,还请王爷保重。” 东方及的话让翎墨脚下一顿,他低头看着嘴角依旧带笑的离歌,眼中柔情划过,翎墨喃喃说道:“我说过,谁也别想分开你我。” 话落,大步朝冰湖走去。 越往冰湖走进,翎墨越觉得刺骨寒意朝自己猛烈袭来,即使很久以前就已经适应了各种刺激,不过,这种仿佛能侵入灵魂深处的冰寒还是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翎墨将怀中的人儿又抱紧了些,直到他感觉到离歌温热的身体,这才减弱手上真气的输入。 往后退的东方及等人看到自家王爷一步步朝冰湖走去,每走一步,王爷身上的冰雪便多了一层,等到王爷跟秦烈站在一起时,身上已经完全被冰雪覆盖,不过,让他们惊心的是王爷怀中的王妃身上却没有丝毫寒意,墨黑的大麾在这纯白色的天地里尤为醒目。 后面的众人疑惑,同样纳闷的还有翎墨,他自己输送的真气自己明白,若是对抗冰魂,仅凭一身武功,还不能与之抗衡,就像他旁边浑身冰雪的秦烈,相较于此刻已经受伤的自己,秦烈的优势要大得多,即使如此,秦烈也抵抗不了这彻骨寒意。 那为什么小东西的身体确实温的,衣物上甚至没有一丝寒意,低头间,翎墨无意撇到离歌颈间的血暖玉,原来是它吗? 或者说秦烈根本就是知道血暖玉的作用?思及此,翎墨抬头看向已经快要僵硬了的秦烈,这时候秦烈突然转头,眨掉眼睑上的雪花,璀璨一笑,道:“看来今日你我得通力合作一把了。” 秦烈的意思翎墨明白,若是两人各自运功,勉强只能抵抗住寒冷入体,更别提去冰湖中心摘那株草了。 翎墨眼中不明神色一闪,他问:“你知道血暖玉的作用。” 这句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被猜中,秦烈也没有丝毫愧疚或是尴尬,他大方地承认道:“当然,要不然本殿可不忍心向你的王妃下毒。” “这笔账本王定要让你好好偿还。”翎墨话里没有懊恼,没有怨恨,只是平白的叙述。 “本殿拭目以待。”秦烈同样挑眉,他同时别在身后的手开始缓缓收紧,内力徐徐外散,须臾,秦烈身上的冰雪慢慢消融,就连眼睑上的冰渣子也化成水滴,顺颊而流,若是不明人士见此,肯定会为秦烈此刻微闭着眼睛妖冶虚弱的模样所俘虏,临均太子,天下无双,果然是名不虚传。 秦烈身上大红衣袍在雪水融化的那一刻,衣袍却是同时干爽,锦袍随风在空中飞舞,柔顺的血红色长发如他这个人一般张狂,同样血红的眼眸似怒非怒,似嗔非嗔地盯着冰湖上那株离魂草,所有这一切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绚烂景象,此刻的静立在这漫天冰雪中,不像是雪中精灵,却似那与风雪相抗衡的火之妖精,让人仍不住弥足深陷。 与秦烈并排而站的翎墨同样狂傲,同样蔑视一切,即使是冰冷雪莲的翎墨也不得不承认秦烈的风采。 他不愧是天和大陆唯一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人,论武功修为,他们不分伯仲,论计谋手段,他们旗鼓相当,论长相天赋,他们各有所长。 如此之人,自己如何能放得下心。 翎墨不知道的是,他在秦烈这个‘风景’,却不知他同样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 但见翎墨一身常见的墨黑锦袍,袖口和衣摆处绣上大朵血红的曼珠沙华,那是死亡的颜色,穿在翎墨身上却有一种潋滟的风华,白皙的脸庞,墨黑的锦袍,血红的曼珠沙华,完全不同感觉的颜色在他身上却融合的恰到好处,让人觉得冰冷却充满禁忌,即使死在他手上也是心甘情愿。 第67章 离歌醒啦(2) 最让人心动的却是他手上抱着的一位绝色女子,女子眼睛闭着,卷长的睫毛打在眼睑之处,绯红的薄唇微微抿着,翎墨就这么温柔地看着女子,在一片冰天雪地中,两位男子,一位沉睡的绝世女子,这场景,凄美却惑人。 这不是山水画,却远远比山水画引人入胜。 外围的五人就这么看着自家的主子,一时间,被这种无法言喻的美丽震撼,大家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这一切,生怕一眨眼之后发现这不过是他们的臆想。 本来美好的一切应该存在这些人长久的记忆里的,不过,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切却让众人生生地打了个冷战。 只见秦烈胳膊一甩,宽大的袖袍在空中画出一抹绚丽的色彩,秦烈使出从来没用过的力量击向冰湖。 同一时间,翎墨抱着离歌往后移动一步,站在秦烈身后,单手击向秦烈背上,将自己的所有力量倾注在那只手上。 秦烈心中有数,他攻击的范围避过那棵离魂草,而是不遗余力地朝冰湖的冰眼攻击,所谓冰眼,也就是整个冰湖中咕噜噜冒泡的地方。 翎墨与秦烈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使劲全力都可以让整座离魂山抖上一抖,更何况是现在的两人联手,顿时一股劲风以万夫莫当之势朝那冰眼之处狠狠冲去,当世两位绝顶高手联手,即使冰魂再厉害,也不得不狼狈的收回往外显露的嚣张,很快,刚刚还咕噜噜冒泡的地方沉寂了下来,冰湖上眯眼的雾霭也在同一时间散去。 一切恢复了平静,刚刚的一切就像是众人想象中的一幕。 翎墨看着恢复平静的冰湖,黝黑深眸中冷光闪过,他定定看向离歌,心中一个给予胡出口的念想时时冲击着自己的思想,冷光闪过之后就是坚定。 翎墨一把扯下离歌颈上的血暖玉,这一动作让一边的秦烈大惊,这极冷的离魂山,即使是高手,也耐不住这极寒之冷,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秦烈不赞同地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翎墨没有回答,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血暖玉,在这寒冷之极的地方,血暖玉似乎更红了,他甚至能看见里面缓缓流淌的像是血液一样的流动物质,再不犹豫,翎墨单手一扬,将血暖玉扔进冰湖中。 翎墨的惊人举动让所有人一滞。 秦烈气急败坏地吼道:“翎墨,你可清楚自己在干什么?” “王爷……”后面的东方及等人再也顾不了王爷的吩咐,眼睛血红地往前跑。 他们都明白王爷这是要孤注一掷了,王爷的心思他明白,既然冰魂如此厉害,即使王爷跟烈太子联手也不能将它逼出来,那么王爷想必是要用极致手段了。 但是,变化就在千军一发之际,东方及三人还没跑到翎墨跟前,本来平静的冰湖突然大浪翻滚,间或夹杂着尖锐的呼啸声以及不甚明白的孩童哭喊声。 “热死我了,呜呜,热死我了。”稚嫩的哭叫声在众人耳边回荡。 大家凝神盯着波涛汹涌的湖面,湛蓝透明的湖水越发的深蓝了,那棵离魂草也如被翻滚的波浪打的蔫吧了,好几次几乎已经站不起来了。 翎墨看着这一切没有丝毫动容,他依旧冷冷地盯着怒涛汹涌的湖面,知道湖里的稚嫩喊叫声已经沙哑了,他这才用力冰冷地说道:“想要活命,就将离魂草送到本王手里。” 翎墨是嚣张的,是不可一世的,同时又是唯我独尊的,你若不想死的如此凄惨,就乖乖的听我的话,否则后果你承受不来。 不管是神仙野兽,还是妖魔鬼怪,凡是挡我路者,我遇神杀神,遇佛弑佛。 翎墨冰冷的充满威慑力的话让翻涌的湖面有短暂的停顿,就在众人惊诧的时候,一只小小的,细嫩的小手怯怯地伸出湖面,拿过摇晃不停的离魂草,慢慢朝岸边移动。 好一幅诡异的画面,众人只觉得是湖中长出了一只手,那只手中还拿着一棵草,试探着朝湖边移动。 大家甚至都不敢深呼吸,均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只没看到主人的小手,看着它越来越近,顺便眼带崇拜地望着始终不动声色的自家王爷。 那只手就在翎墨脚边停下,手里紧紧握着离魂草,一动不动,若是仔细看去,还能发现小手我的死紧,指尖微微泛白,整只小手也在轻微颤抖。 不用翎墨示意,已经掩藏好了震惊之色的简洛弯腰将细嫩小手中的离魂草一把拽出,又双手递给翎墨。 翎墨淡然结果,仔细辨别了一下。 他只觉得这株草握在手中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冰冷中带着暖意,肥厚的叶子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它的脉络,离魂草发出一股沁人清香。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离魂草。 辨别完后,翎墨直接将草握在手心,手悬于离歌的红唇上方,微微收紧,片刻后,碧绿的汁水自肥厚的叶子上滴落下来,一滴滴落在离歌嘴上,这离魂草汁不像一般的水,或是水果汁液,只见离魂草汁水滴在唇上的瞬间便消失踪影。 随着汁水滴的越来越多,离歌的脸色也开始由红润代替了苍白,浑身泛出一股清香味道,更让众人惊诧的事离歌的脸似乎比以往更绝美了,本来就如凝脂般的肌肤慢慢泛着几乎是透明的光芒,即使没有正眼,众人也能看清她的五官更精致了些,本来就纯真的气息也变得纯然精美,若说她是天上下来的仙女,又有谁能不信呢? 当离魂草汁用尽的那一霎那,离歌一直没有动静的眼睫毛开始小幅度煽动,慢慢的,她睁开了眼,水汪汪的大眼有些不适应地眨了眨,当再次睁开眼时,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悬于她脸上方的一张即使在沉睡中也不断闪现的脸,那张已经刻入自己骨髓的俊美容颜,离歌突然笑了,这让本来就倾城的小脸顿时如绽开的绝美画卷,离歌甜甜地喊了一声:“墨,我好想你。” “小乖,你醒了。”如此平淡的一句问候,就像是每日都问的那句‘你吃饭了吗?’。 第68章 离歌醒啦(3) 但是只有靠近他的离歌知道,拖着自己的那双手在微微颤抖,也只有离歌能看得到翎墨眼眸最深处那抹喜悦与激狂。 两两对望,温情在两人中间温暖流淌,这一幕惊喜的有几人?颓然的又有几人? 秦烈看到两人毫不避讳的暖意,毫无杂质的情感,心中酸涩浓郁,这女子不是自己的,翎墨何德何能竟能让如此美好的女子为他倾心。 几人中间复杂情绪不断流淌,突然,一个无辜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怎么还不帮我?” 刚刚诡异的气氛这一瞬间被彻底打破,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朝他们摇晃的细嫩小手。 “扑哧,哈哈哈……”东方及看那只怯怯的小手,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东方及蹲下,手拿折扇,拨弄了一下那只明显有些委顿的小手,那只本来细嫩的小手慢慢变得通红,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 当看到那只小手还有继续委顿的趋势,东方及本来还嗤笑的脸顿时收敛了,他心中一阵柔软,湖中的不过是个小孩,看样子,他似乎已经快到极限了,东方及立刻朝翎墨看去,希望自家王爷能不计前嫌,绕过这个孩子。 东方及的意思翎墨明白,本来翎墨就没打算为难这孩子,毕竟这孩子怎么说也是帮了他,所以,翎墨点头。 东方及见此,立刻站了起来,刚准备脱鞋子,下去将那血暖玉捞上来,他低头的时候,只听扑通一声,一个身影已经潜入水底。 东方及往后一看,果然,已经不见了简洛的影子。 这家伙,每次都抢在自己前头,还真是不知该怎么说他了,尽管心中非议,东方及的脸上却是不由得露出了一个自己都没察觉的笑脸。 这里,唯一不明所以的就是离歌了,她疑惑地看向翎墨,怎么自己一觉醒来就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其实,除了青翼王府,她在哪都是人生地不熟啊。),刚想问翎墨,却见翎墨朝她嘘了一声,嘴靠近她耳际,轻声说道:“回去告诉你。” 温热的话穿过耳际,仿佛能直达心灵深处,这让离歌细嫩到几乎透明的耳朵离歌泛着红光,她羞怯地将头埋在翎墨的怀中,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掩盖不了。 这两人若无旁人的亲昵让一直注视着他们的秦烈深红色眼眸一闪,背与身后的手渐渐握紧,指尖狠狠掐向手掌心,刺骨的疼痛让他瞬间恢复了神智。 秦烈心中暗暗告诉自己,他不能着急,这女子如此美好,即使成了亲又如何,他秦烈想要的女子,即使她是九天仙女,即使她神圣不可侵犯,自己也有办法将她掳在自己怀中,小心呵护,翎墨能做到了,他秦烈同样能做到,甚至做得更好。 秦烈如狼似虎的眼神是不是飘向离歌,如此赤果果的的浓烈目光如何不让人侧目,即使迟钝如离歌都能感觉到,更何况是翎墨,翎墨修长的大手将离歌的脑袋使劲按在怀中,冰冷的眼神同时如利剑一样射向秦烈,幽深的黑眸中厉色翻滚,冰冷的气息也在不自觉散出。 接到翎墨的警告,秦烈忽然莞尔一笑,俊朗妖冶的容颜煞那间如春花绽放,让旁观者不自觉心中一滞。 秦烈挑衅地看向翎墨,那意思,本殿就跟你竞争了,如何? 秦烈如此理直气壮的挑衅让翎墨浑身戾气暴涨,若是以前,即使秦烈如何挑衅,青翼王翎墨都能不动神色的反击回去,而且反击的面不改色,但是,怀中的小东西却是自己最珍贵的人,是他放在心底疼爱的人,是他翎墨无人能碰触的逆鳞,所以,稍微一个不正经的眼神都能让翎墨一反冰冷,变得暴躁异常。 这一方僵持中,翎墨跟秦烈身后的四人也同时摆好了备战架势,不管如何,自家主子的权威是不能侵犯的,谁让自家主子不高兴,他们就是拼尽全力也要撕了谁。 “哇,好烫,好烫啊!”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那道稚嫩的声音又一次无意中为大家解除了警报。 只见简洛浑身**的,背上还背着个光溜溜的小孩。 当众人一致看向那个惨叫的小娃娃时,心中不禁感叹道:这世间还真是无奇不有啊。 只见那小孩约莫四五岁左右,让人侧目的却是那一头银色的半长不长的头发,他的眉毛甚至都是洁白的,眼睛也是不曾见过的银色,若是将他放在这冰天雪地里,无人能分辨出他跟这漫天大雪有什么不同之处。 “爹爹,爹爹,好烫,好烫,给魂儿吹吹。”又一居稚嫩的童言让大家已经呆滞的脸上不禁抽了抽。 众人疑惑地看向小娃娃,试图弄明白他口中的爹爹是何人。 小娃娃可不明白大人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他高兴啊,自己在这湖中这么些年,从来没见过生人,今天,这人下来救了自己,奶奶曾经说过,只有自己的爹爹跟娘亲才能救自己呢,小娃娃思考了半天,发现这人跟自己的娘亲长得不同,奶奶说过,娘亲跟奶奶长得跟爹爹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个人一定是爹爹。 如此,小娃娃也不客气,上来就往简洛的背上跳,一边还舔舔地喊着爹爹,不过,当看到爹爹冷着脸时,小娃娃即使再笨,也明白是爹爹不高兴了,所以,小娃娃只能用哄奶奶这一招来哄爹爹了。 这一招就是可这劲儿的撒娇。 简洛冷着脸爬了上来,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有了这么大的儿子了,这小子一间自己就跟狼见着了肉一样,咬着就不撒嘴了,自己好歹是一个武林高手,也不能一掌拍下去吧,所以只能冷着脸的劝说,自己不是他爹爹,可这孩子就像是刚孵出来小鸡仔,见着第一个能动的东西就喊爹,无论自己怎么劝说,他就是不改。 担心王爷在上面等的着急了,简洛这才急忙往上游。 “爹爹,爹爹,呜呜,我要告诉奶奶,说爹爹不理魂儿。”简洛满脸黑线。 这搞笑的一幕让一直没将掉下来的下巴按上去的东方及再也控制不住,他笑的直拍大腿,一口大白牙都漏了出来,东方及大笑道:“简洛啊,你什么时候生了个这么大的儿子啦?” 第69章 离歌醒啦(4) 东方及笑的都快抽筋了,脸色通红,折扇也被笑在了地上,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身后自家的主子了。 简洛白着脸爬了上来,又想将背上的小娃娃扯下来,无奈,那娃娃虽小,力气却是简洛都勉强才能扛得住的,不管简洛怎么用力,小娃娃就像强力粘胶一样紧紧趴在简洛背上,嘴角还委屈地直瘪嘴。 圆圆的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试图找到能替自己伸腰的人,小眼睛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了翎墨怀中的离歌,小娃娃的小嘴一撇,眼睛瞬间通红,泪水顺颊而流,小娃娃哭喊道:“哇哇哇,娘亲,爹爹欺负我。” 这下笑倒在地的不仅是东方及了,身为当事人的冷脸简洛都嘴角一扯,无奈地赶紧伸出一只手捂住小娃娃的嘴。 谁不知道他们家王爷心肠冷硬,别说你是外来小孩,你就是王爷的亲儿子,如此抢他的王妃,王爷也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掌将你拍的很远。 “呜呜呜……”小娃娃不干了。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跟奶奶一样漂亮的人,当然就是娘亲了,他不明白为什么爹爹不让自己喊娘亲呢。 简洛趁小娃娃扭动的时候,一个用力将他拽到自己身前,没有放开捂住他的手,小娃娃不懂,可是简洛懂啊,不用看他都知道王爷的脸色已经阴云满布了,简洛毫不怀疑这小娃娃下一刻就能被王爷一掌拍死。 正如简洛所料,翎墨此刻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他千防万防,却没想到家贼难防,原来这简洛还有这样的心思啊。 已经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翎墨智商完全退化成了负数,他忘记简洛哪有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而且先不说这小娃娃与简洛长得可是一丁点都不像,就说这孩子怎么看都得有四五岁了,翎墨压根就忘了人家离歌到这里也不过只有三个月的时间。 翎墨将离歌紧紧抱住,生怕离歌一个心软就奔那小娃娃去了,眼睛更是如刀子般射向简洛跟他怀中的孩子。 若是眼神能杀死人,简洛相信自己起码能死个千八百次的。 被翎墨抱在怀中的离歌忽然痛呼一声,墨从来都没有如如此粗鲁的对待过自己,顺着眼光,看向对面已经瑟瑟发抖的一大一小两人,离歌忽然觉得好笑。 一向聪明的墨怎么能这么可爱呢,连陌生孩子的醋都吃,突然,离歌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墨不会怀疑自己吧? “墨,我不是她娘亲。” “噗,咳咳。”已经直起腰的东方及又一个不小心跌了下去。 “呵呵呵呵……”一群人在也控制不住,都笑开了眼。 要不要这么搞笑啊,王妃,谁都知道你不是他娘亲啊,王妃你怎么能用如此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如此搞笑的话呢? 东方及这一笑也让气氛彻底缓和了下来,就连一直紧绷着脸的翎墨也眼神一闪,笑意溢满眼眶。 他的小东西,还真的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心疼啊! 大手揉了揉离歌的头发,翎墨笑道:“我知道。” “娘亲,娘亲,你不要魂儿了吗?”得了,简洛一个不小心手便被小娃娃扯了下来。 刚刚离歌的话,这孩子可是听得一清二楚,他想也不想就扯着的嗓子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娘亲,娘亲怎么就跟爹爹一样不认自己了呢?小娃娃即使再厉害,也不过四五岁,怎么能承受的住‘爹娘’在一天之内都不认自己了呢,他不高兴了,干脆,扯着嗓子嚎道:“哇哇哇……我要告诉奶奶去,你们不认魂儿了,你们是坏爹娘。” 这小娃娃本来就长得好,快要与银发丝同色的娇嫩小脸此刻通红,精致的五官因为哭喊皱成了一个小包子,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溢满了泪水,小嘴更是委屈地直撇。 从背上看,这小娃娃是光溜溜的,可是被简洛抱到了胸前后,众人才发现这小娃娃其实是穿着一件跟他皮肤同样颜色的肚兜。 试想着一个可爱到爆的精致小娃娃委屈地看着你,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不由的柔软了心情,更何况是一向善良的离歌。 离歌拍了拍紧抱着自己的翎墨的手,在翎墨耳边轻声劝道:“墨,让我下去,我去看看。” 对离歌的话翎墨充耳不闻,这是自己的王妃,自己还没抱够,如何能让一个小鬼抢了去,而且看这架势,那小鬼可不是善茬,若是他利用小东西的心软,霸住小东西不放,自己岂不是一点福利都得不到,那小鬼,自己可以毫不心软的对付,可是对于离歌的请求,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对于未来自己岌岌可危的地位,翎墨坚决不放人。 如此想着,翎墨抱着离歌的手又微微收紧,深怕离歌不经自己的允许兀自跳了下去。 离歌好笑地看向翎墨,心道,墨一直都是个唯我独尊的人,因为自己,他硬生生地变成了小心翼翼的人,离歌如何能不心疼,她细嫩的小手拍了拍翎墨的胸口,嘴里哄到:“墨,乖啊,我去看看,这孩子快要哭岔气了,我保证马上就回来。” 今天的所见所闻早已经超出了众人的想象,这个意外出现的孩子,叫简洛爹爹,叫他们王妃娘亲,这都可以一笑了之,可是他们王妃更是绝啊,竟然跟哄小孩一样哄着自家那冰山似的王爷,王爷一向顶天立地,霸道独裁,怎么能将他与王妃哄的人放在一起了。 令人跌掉下巴的是,自家王爷竟然害真的应了,只见他无奈地看了一眼王妃,还是轻轻将她放了下来,在王妃即将抬步往小娃娃方向走去的时候,王爷靠近王妃,低声说了几个字,在场的可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如何听不见他的话。 众人只听到翎墨说:“你是我的,不能让他碰到你的手以外的地方。” 谁能想到一向冰冷到几乎感觉不到人气的青翼王也会有如此幼稚的一面,为了成全王爷的面子,众人只能僵硬的转过头,试图表示自己其实什么也没听见。 被放下来的离歌因为长时间没有站立,脚有些软,刚站到地上,腿一软就往下倒,翎墨眼疾手快地一把捞起了她,眼中满是无奈,他又将离歌抱回了臂弯,脚下也不迟疑,大步往简洛方向走去。 第70章 又打架了(1) 小东西的任何愿望,他都要替她完成,这是翎墨在与离歌成亲时对自己发的誓言。 三两步走到简洛跟前,这时候,那小娃娃已经破涕为笑了。 奶奶说的没错啊,娘亲果然是最疼自己的,哼,那个冰山坏人,一直霸占着娘亲,他一定要将娘亲抢过来,小娃娃如此想着时,小拳头也握得紧紧的,替自己加油打气。 他是一定不会承认其实他有点怕抱着娘亲的那个坏人的。 走到简洛跟前,翎墨眼睛询问地看向简洛。 王爷没有要惩罚他亵渎王妃之罪,虽然自己真的一点都没有亵渎王妃,简洛心中一片激动,面无表情的脸也闪现出罕见的激动,明白了王爷的意思,简洛简单滴将湖底下的情况跟翎墨说道:“属下还未潜到湖底,便看见这孩子一个劲地扯着自己脖子上的血暖玉,这孩子当时全身像是被烧着了一样,全身通红,就连头发都是通红的,属下帮他拿开了血暖玉,没出片刻,他就变成了这样,属下不知为何他一见属下就喊爹爹,属下更不知他为何会喊王妃——” 最后一句简洛再也不敢说出口。 不过,该澄清的时候他一定要澄清,免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王爷报复。 简洛的为人翎墨当然知道,他淡淡点头,眼神危险地看向紧紧盯着离歌的小娃娃,在场的或许只有离歌不知道这孩子的不同之处,还以为他不过是普通的孩子。 在场的可都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精,在这罕见人际的离魂山上,能将秦烈和青翼王都冻僵了的冰湖底下,一个精致的小娃娃,这怎么可能是普通的一件事情。 “你是何人?”翎墨冷声问那个看起来很无辜的小娃娃。 他不能让任何不利于小东西的因素靠近她,之前中的离魂就是自己的疏忽,翎墨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所以,问这句话的同时,他将身上的压力也释放了出来。 冰冷的语调,即使是常年生活在冰湖中的小娃娃也不禁缩了缩脖子,好强大的气场,他朝简洛的怀里拱了拱,半晌,才将头怯怯地伸了出来,小声地回道:“我是冰魂。” “什么,你就是让整座山都成雪山的冰魂?”这大叫出声的当然是一直咋咋呼呼的东方及了。 虽然众人心中也闪过这种想法,可是真等他亲口说出,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倒吸了口冷气。 这声刺耳的喊叫声让小娃娃又是一躲,他往简洛怀中又拱了拱,这可怜的小模样让抱着他的简洛心底一软,简洛朝东方及白眼一翻,示意他别大呼小叫。 “简洛,这不会真是你儿子吧?”东方及问。 简洛一向没有表情,对小孩子更是没有耐心,为什么这个小孩就能得到他的青眼,难道这孩子真是与简洛有关系? “白痴。”简洛朝东方及冷冷吐出两个字。 东方及这一闹场却也让气氛不那么紧绷,离歌轻轻拽了拽翎墨的衣袖,眼神满是哀求。 翎墨知道她是让自己别吓着了小孩子。 压下心中的不喜,翎墨声音不再如之前那么冷硬,他问:“你为何会怕血暖玉?” 自己之前也只是孤注一掷,并不能确定这冰魂是怕血暖玉的。 小娃娃的眼光看向简洛另一只手上的血暖玉,眼中出现惊恐,他使劲往简洛身上缩,恨不得直接缩进简洛的身体里。 简洛心下软了,他拍了拍小娃娃的头,轻声问:“别怕,你说。” 得到‘爹爹’的鼓励,小娃娃这才抽了抽鼻子,小声解释道:“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突然就跑到了我脖子上,我怎么也扯不下去,我一碰到这东西时,就很疼,就像有火烧我一样,我都快被烧死了。” 这孩子乱七八糟的说了一通,众人知道他还是没讲青翼王的问题回答出来。 也罢,不过是个孩子,对于这种问题,想来也是不明白的。 “你是冰魂,那你口中的奶奶又是何人?” 小娃娃冰魂摆出一副你很笨的眼神,不过介于翎墨随时能致人死地的气压,冰魂也不敢明目张胆反抗,所以,他将头埋在简洛怀中,小声地嘀咕道:“奶奶就是奶奶。” 得,问也是白问,他到底还是个孩子。 翎墨见此也没有其他表示,他淡然地抱着离歌就要离开,没人知道他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不过是想转移这孩子的注意力,以免他跟自己抢小东西。 看到‘娘亲’又要走了,小娃娃冰魂怎么会同意,他噌地一下跳下了简洛的怀里,迈着小短腿快速往离歌跑来,一边还委屈地喊:“娘亲,娘亲,你又不要魂儿了?” 冰魂这一喊,翎墨一僵,他是真的很想一掌拍死这个小孩。 拍了拍翎墨的背,离歌水汪汪的大眼里满是戏谑,墨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对方不过是个孩子,而且在离歌心中,谁也没有墨重要,为了墨,她可以放弃任何东西。 离歌终于体会到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为了感谢翎墨的大方,她踮起脚尖,在翎墨的脸上轻吻了一下,然后朝那小娃娃走去。 在离歌心中,喜欢就要表达,她并不在乎都多少人看到,又有多少人不赞同,在她看来,自己的日子是自己过得,只要她自己开心,墨也开心,又有什么不可以的,为何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人这一辈子很短,能跟着心爱的人开了的过完这一辈子,其他都是浮云。 翎墨喜欢的就是离歌的不做作,离歌时单纯,但不愚蠢,是时下那些女子根本无法比拟的。 秦烈一直站早外围,他亲眼目睹了翎墨跟他的王妃相处的过程,他不是没见过离歌亲吻翎墨,那时自己心中不过有些酸涩,但是自从明白了这女子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后,这一次他们毫不避讳的亲密却让自己妒火中烧,这女子时如此美好,但这份美好却是与自己无关的,这如何不让习惯掌控一切的秦烈嫉妒。 且不管秦烈这厮如何的思绪翻滚,就说离歌。 待离歌站定的时候,小娃娃冰魂也跑到了她面前,冰魂一把抱住离歌的腿,一边眼泪鼻涕一起流:“娘亲,你不能再扔下魂儿了,魂儿会很乖的,以后一定听娘亲的话,娘亲,你就带着魂儿一起走吧?” 第71章 又打架了(2) 可怜兮兮的话,委屈的眼神,如此精致的小娃娃,一下子让离歌那颗心母性泛滥,她蹲下来,轻柔地擦掉小娃娃的眼泪,低声说道:“你别哭,小娃娃,你叫冰魂是吗?” 冰魂忙不迭迟地点头。 “那你一直是跟谁一起生活的?”离歌接着问道。 离歌的话刚落,她顿时感觉到冰魂情绪的低迷,抽了抽鼻子,冰魂声音有些哽咽:“我一直是自己住在湖底的,都没有人陪我玩。” “那你奶奶呢?”离歌刚刚一直听他提到奶奶的。 “奶奶他在我梦里啊,娘亲,我告诉你哦,每次我睡觉的时候,奶奶都会来看我,还会给我讲很多的故事呢。” 可怜的孩子。 冰魂紧紧几句话便让离歌彻底心软了,这孩子一个人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看看,这孩子都魔怔了,原来他口中的奶奶不过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真是让人心疼的孩子啊。 不过心疼归心疼,离歌也不能让墨心里膈应,所以,她摸着冰魂的小脸,郑重地说道:“冰魂,我就叫你魂儿吧,魂儿,我不是你娘亲,我还没成亲呢,所以不可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小东西,你已经成亲了。”站在离歌身后的翎墨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咦,我什么时候成亲的?”离歌疑惑地看着翎墨,自己明明还没有成亲啊。 叹了口气,小东西一直都这么糊涂的吗,他尽力压下心中的不快,将离歌拉了起来,解释道:“你已经睡了十几日了,我们的婚礼已经在八日前举行了,就是我们定下的大婚那日,你当时没有醒来。” 小东西是自己的,他当然要尽快让她成为自己名副其实的王妃。 “可是,我自己的婚礼我都不知道。”离歌皱着眉头,有点不赞同。 女子都会对自己的婚礼有一种期待,她希望自己是以一种最美的姿态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那一刻的心动与幸福是女子这一辈子的回忆,试问,又有谁希望自己是在梦中被举行婚礼的。 撅着嘴的离歌有一种小女儿的娇态,如此表情让翎墨心中一动,一个主意在心中骤然出现,他笑了。 翎墨是谁,众所周知的,是一个冰冷的,几乎没有人性的青翼王爷,此刻竟然笑了,那不是敷衍的笑容,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一种犹如春花绽放般绚丽的笑容,狭长的凤眸波光潋滟,嘴角微微翘起,这一霎那,天地都为之失色。 离歌刷的一下看呆了,墨一直是淡淡的,对自己很好,但是也不长笑,就是高兴时,也不过是扯下嘴角,哪有现在这样毫无设防的笑颜,墨这样子简直就是惹人犯罪啊。 离歌呆滞的模样更是取悦的翎墨,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离歌耳边说道:“小东西,你口水流出来了。” 啊?翎墨的话让离歌浑身一个机灵,她想也不想就抬手往自己的嘴上擦去,这里有设么多人,自己竟然能看着墨流口水,让人看着多丢人,自己还真是没脸再见人了。 “哈哈哈……”翎墨再也仍不住,放声大笑。 他的小东西怎么能这么惹人怜爱啊,真想将她藏起来,不让别然看到她的美好。 翎墨的笑让离歌立即察觉自己被戏弄了,她脸一红,再不理会翎墨,转头就找冰魂去。 冰魂正着急呢,明明是自己跟娘亲在说话,这强大的男子总会打扰自己,正当冰魂在想办法重新试图重新活的娘亲的注意力时,娘亲自己转了过来,冰魂一高兴,小短腿一迈,就朝离歌扑了过来。 在离歌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将她抱了个结实。 “娘亲,我们一起走吧。” 嘿嘿,正好,娘亲正气了,那就是自己讨好她的最佳时机,冰魄自认为自己出了个好主意。 也是,这山上还真是冷啊,虽然自己披着大麾,但这刺骨寒意还是让自己有些吃不消,她点点头,牵着冰魂的手就要往山下走。 经过翎墨的身边,离歌故意不理他,哼,他竟然都不敬自己同意就成婚了,现在还笑话自己,就不理他。 高昂着头,离歌牵着冰魄的手大步往山下走。 留着眉头直跳的翎墨无言地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 东方及算是看不下去了,他上前一步,恭敬地朝翎墨说道:“王爷,王妃已经走了,您现在还不追上去?” 这王爷各方面都是佼佼者,可是追女子这方面他就不如自己了,这女子都是要哄的,管你是青翼王还是谁,只要有喜欢的女子了,你就得心甘情愿地放下身段,讨好自己的女人。 东方及一边朝自家王爷建议,一边用眼神示意王爷,那边的烈太子可还是虎视眈眈的呢。 翎墨当然没有忘记这茬,秦烈的如狼的眼神可是让他十分的不舒服。 “简洛,将血暖玉还给烈太子。”翎墨吩咐简洛。 “是。”简洛正愁手里的东西如何处理呢。 简洛快步走向一直没有动静的秦烈,双手将血暖玉奉上。 秦烈扫都不扫一眼那血暖玉没送离歌之前,它是自己贴身佩戴的,但送与那女子之后,自己就没打算收回,所以,秦烈笑道:“这是本太子送与青翼王妃的,岂有收回的道理。” “本王的王妃不需要烈太子的东西,何况,那离魂之毒本王还没向太子要个说法。” “本太子等着,总有一日,本太子会将这血暖玉亲自带在她的脖子上。”拿过血暖玉,秦烈挑衅地说道。 这句话是彻底激怒了翎墨,因为离歌刚刚清醒,自己是几次三番的退让,看来,对这种人,还是打一仗来的好。 新仇旧恨,让翎墨心底一片阴暗,怒火同时翻滚,翎墨定定看着秦烈,尽管浑身血液都在叫嚣着杀了他,但是眼中依旧如一汪幽潭,让人看不出息怒。 秦烈看向翎墨的眼中却满是挑衅,对能与自己一较高下的对手的挑衅。 千军一发之际,两人同时动了,一道大红身影,一道墨黑身影如两只蛟龙在空中纠缠。 第72章 风云前夕(1) 起来,一时间,雪花飞舞,石块纷飞,噼里啪啦的尖利石头碰撞声刺得人耳朵生疼。 两人都是绝世高手,半空中的对打让下面的人看得眼花缭乱,他们看不清自家主子到底是占了上风,还是吃了亏。 最后一掌,修长白皙的双手对上同样修长有力的双掌。 “青翼王,我们的修为不分上下,你是想在这里与本殿决一死战吗,还是你想让自己的王妃刚成了亲都要守寡啊?”秦烈在两人对打的时候,还有空调侃翎墨。 他说的话却也不无道理,翎墨冷扫了他一眼,之后两人同时收掌。 “墨,你是一点都不想我是吧,我刚刚醒,你就任凭我独自下山,自己在这里与人决一死战,那好,现在我们就分开走,谁也别见谁,哼。”剑拔弩张之际,没人见到离歌牵着冰魂的手又回来。 看到翎墨与人打架的狠劲,离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刚刚醒,明明应该你侬我侬,现在倒好,还打起来了,小样,以为我治不了你了是吧? 离歌一手掐着腰,一手牵着冰魄就转身往山下走。 那小模样不仅没让翎墨生气,还让他觉得万分可爱,真是恨不得永远将她锁在怀中啊。 翎墨不再看一眼身后的人,大步就朝离歌追去。 众人下离魂山与上山时的心情是完全不同的,不仅离歌醒了,还带回一个小萝卜头。 尽管离歌一个劲地说自己不是他娘亲,可是冰魂还是一口一个娘亲地叫着,听着冰魂甜甜的叫声,东方及几人却觉得浑身冰冷,不用猜,也知道他家王爷现在已经接近爆发边缘了。 东方及是聪明人啊,他眼睛一转,小步跑到冰魂旁边,舔着脸笑道:“冰魂啊,你就不想你爹爹吗?叔叔跟你爹爹带你一起去吃好吃的,怎么样?” 小孩子对什么最没有免疫力?当然是食物。所以,一听东方及的话,冰魂的两眼顿时放光,他渴望地看着离歌,希望离歌能同意自己跟这叔叔走。 离歌看到小娃娃这么个表情,好笑地点头:“那你跟着这叔叔去吧。” 得到离歌的允许,冰魂立即展开一抹大大的笑容,他先是狗腿地抱了一下离歌的腿,然后将小手放进东方及的大掌里,牵着东方及就走。 终于安静了,一直紧绷着脸的翎墨这时候才稍稍缓了口气,他心下决定等会儿就给东方及一个任务,那小子以后就交给他了。 翎墨的不高兴离歌当然看在眼里,等到这里没人了,她才软软地朝翎墨靠近,小声说道:“墨,我只是看那孩子很可爱,但是我还是最喜欢墨的。” 喜欢就要说出来,这是师父告诉她的,所以,离歌摇晃着翎墨的手温婉笑着。 即使有再大的气,听完离歌一通软话也消失的无踪,翎墨拽声说道:“你是我一个人的,那小鬼以后就交给东方及。” “好的。”这时候,离歌当然要顺杆爬。 他们又回到了临都,站在喧哗的街上,翎墨低声问离歌:“饿不饿?” 已经十几日没有吃东西了,虽不说是头晕眼花,离歌还是觉得头重脚轻,而且他们现在正站在飘香楼门前,岂有不吃的道理。 离歌点头,翎墨就要牵着她的手往里走,这时候,秦东自后面赶了过来,站在翎墨身后一步之遥,躬身道:“青翼王爷,我家太子请青翼王与青翼王妃到太子府做客。” 翎墨眼神一冷,这秦烈还真是无孔不入,想破坏他跟小东西独处时间,简直是找死,翎墨冷声吐出一个字:“滚。” 说完,径自拉着离歌就往飘香楼走去。 飘香楼大堂,人声鼎沸,与朝凤不同的是这里吃饭的都是彪形大汉,而且他们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还有的甚至围成一圈拼起酒来。 翎墨几人进来让那些人一滞,他们一看就不是临均人,这几人个个长得精致,面庞白皙,让人很有一种****的****。 值得一提的是,临均不禁民风开放,他们还好男风,特别是那些长相精致的男子,甚至比女子还受欢迎,就连他们的皇上,后宫里也藏了不少男妃。更别提那些大臣了,谁家后院没几个供他们去了的小男孩。 这些小男孩都是朝凤或是澜汉人,有的是被抢过来的,有的是被人贩卖过来的,当然还有的是因为在朝凤或澜汉生活不下去,自愿来这里的。 所以说,若问临均最有名的是哪里,十人有十一人都答曰楚楼,那是有名的小倌馆,里面虽不是绝色,可那身段,都是柔软有韧性的,随便这些膀大腰圆的临均人折腾。 而翎墨的绝世之姿,离歌的倾城之貌,身后简洛东方及的清俊都是这些临均人从未见过的,虽然看他们的气势应该不是一般人,可这是在临均,他们有胆子这么做。 这不,几个闹事的就上来了。 这几人就是刚刚拼酒的其中几人,或许是酒能撞人胆,这几人大摇大摆地朝翎墨几人晃来,嘴里轻佻地说道:“呦,小美人,可真是嫩啊,陪我们哥几个玩玩吧?” 话一出口,满嘴的酒臭味,熏得离歌不自觉皱眉。 还没等那几人靠近,简洛跟东方及已经一个大步站在了翎墨跟离歌身前,他们眼神清冷,这是他们的王爷王妃,何时受过如此的侮辱了,这些人简直是该死。 “怎么,这么迫不及待了,放心,大爷稍后再伺候你们,别担心啊。”看到东方及跟简洛两人站在面前,这些人东倒西歪地说道。 他们看上的是翎墨跟离歌,至于这两个清俊的,稍后再说。 那几人说完就想推开简洛他们。 “怎么,给脸不要脸了?你们可是本大爷是谁?”站在最前面的那人将胸脯拍得砰砰作响,一边傲气地说道。 “管你是谁,不想死的就赶紧滚。”连东方及都不禁生气了,他冷声说道。 “哎呀呀,小美人,你这是吃醋了吗?要不本大爷现在就伺候伺候你?”那人说完,伸出手就朝东方及的脸上摸去。 第73章 风云前夕(2) 从来都是他****人的份,东方及何时受过人的****,他一手将冰魂送到简洛怀里,一手上的折扇直接朝那人的身上扇去。 折扇划过那人的脖颈,瞬间,鲜血流满脖子,而且有逐渐发黑的趋势。 顿时,一股杀猪的叫声响彻云霄:“啊!” 那大汉嚎了几嗓子后,抽搐几下,倒地不动了。 这一变故让跟在大汉身后的几人瞬间醒了酒,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人,大叫着就往飘香楼门口跑去。 不出片刻,本来还喧闹的大堂已经空无一人,只留下地上的一具尸体。 飘香楼的老板这时候战战兢兢地出来,他搓着手朝东方及几人说道:“客官,我看你们还是赶紧走吧,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掌柜的,这是谁?”东方及收起折扇,又恢复到了翩翩佳公子的模样,他踢了踢脚下的尸体,问掌柜的。 “客官,你们惹事了,这可是皇后的侄子,他们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在这临都,谁敢跟他较劲啊,现在客官杀了他,你们可是没出可逃了啊。”那掌柜的一边说一边摇头。 看着极为也是大户人家,真是可惜了,即使再大户,能打得过当朝皇后吗? 这掌柜的话音刚落,门口又是一阵喧闹声。 “你们走不了了。”掌柜的可惜地说道。 这时候,一个侍卫模样的人领着一对人就冲了进来,当看到地上的大汉时,眼睛一瞪,这下事情大了。 临均皇后就一个侄子,皇后没有儿子,她可是疼这侄子跟疼儿子一样,现在儿子死了,他们如何向皇后交代啊,领头之人眼神愤恨地看向一动不动的东方及等人,大喝道:“可是你们杀了他?” 东方及点头:“是我又怎样?” “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来人将他们带走。”那人一听东方及毫不愧疚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有凶手就好,这样皇后就不会将火发在他们身上了。 “我看你们谁敢?”东方及往前一站,冷声道。 “呦,站在我们临均的地盘上,杀了我们临均人,你还有理了?真是不知死活啊。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带走。”那人朝身后人喝道。 领头之人一喝,身后的一小队侍卫跑步上前就要带着这几人。 简洛跟东方及,以及陈思哪里能容许他们再王爷面前放肆,刚想动手,一道呵斥声在门口响起:“住手。” 众人一愣,纷纷朝声音来源处看去,当那侍卫看到来人时,神情一恭,就朝来人道:“秦统领,这几人杀了哈图。” 不错,来人正是刚走几步又回来的秦东,他上前,朝翎墨恭敬地说道:“让青翼王受惊了,还请青翼王见谅。” 青翼王?朝凤的青翼王? 秦东的这一招呼让众人顿时觉得一股冷水子头顶淋了下来,天和大陆谁不知道朝凤青翼王跟临均秦烈是无人能敌的,别说皇后侄子,就是他杀了皇后,也没人敢追究啊,这几人吓得腿直哆嗦啊。 噗通几声,几人经不住跪了下来,青翼王,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他们刚刚是放肆了,也就是说他们随时都可能死在青翼王手下啊。 “青翼王饶命啊!”众人小心地求饶道。 这让秦东一阵羞愧,这可都是他们临均的侍卫啊,见了别国的王爷就像是见了猫的老鼠,临均的脸都让他们丢尽了,秦东气不打一处来,朝那跪下的人喝道:“还不赶紧滚。” “是,是。”像是得到了特赦令,那些侍卫连滚带爬就出了飘香楼。 秦东老脸通红,不过现在可不是羞愧的时候,既然出事了,他们就不能全身而退,所以,秦东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死透了的哈图,朝翎墨道:“哈图是我们相爷的独生子,现在死在东方统领手下,所以还请东方统领跟秦东走一趟。” “告诉临均皇帝,本王来访。”翎墨扫了一眼秦东,冷声道。 “是。”只要青翼王有反应就好,所以秦东快速回道。 在秦东禀报临均皇上的时候,他们几人来到飘香楼雅间,好吃好喝了一顿。 酒足饭饱之后,皇宫里也来人了。 雅间门口,临均皇帝第三子钟王秦钟带领一众侍卫来了,当看到翎墨时,他笑道:“久仰青翼王的大名,今日得见,真是钟三生有幸,父皇听闻青翼王来了我们临均,特地在皇宫设宴,请青翼王前往。” 既然人家姿势已经摆了那么低,翎墨也不能再拒绝,所以,他点点头,这件事情总要给临均皇帝一个交代的。 临均皇宫,与临均的气势相当,没有那些精致的小桥流水,却自有一股大气磅礴之势。 大殿外,早有太监在外面着急的等着,当看到秦钟带着人来时,不用猜,也知道是青翼王了,那太监尖着嗓子喊道:“青翼王到!” 大殿内,临均皇帝正襟危坐。 翎墨牵着离歌的手不疾不徐地往前走,简洛跟东方及两人在他们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这毕竟是别国的皇宫,他们在这里没有多少势力,若是出了什么不能控制的事,起码能就近保护好王爷跟王妃。 翎墨等人进殿,看到上位的临均皇帝时,翎墨微微点头,清冷着声音道:“见过皇上。” 临均皇帝四十有余,与长得膀大腰圆,不过,那气势却也是皇帝该有的,当他看向大殿中站立的离歌时,眼睛一愣,那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美色啊,比他后宫里的任何一位都要美上千百倍,光看那纯真的眼睛,嫩白的皮肤,临均皇帝就一阵心跳,他才不过四十有余,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见到如此美色,身体不由自主就起了反应,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这女子,堪称绝色啊。 她应该就是传遍天下的青翼王妃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临均皇帝贪婪地看着离歌,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思慕,放在膝盖上的手更是不由自主地握紧,临均皇帝心中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嘶吼,要得到她,一定要得到她! 第74章 风云前夕(3) 都是男人,这种让人厌恶的目光彻底惹怒了翎墨,他将离歌往身后一拉,挡住了临均皇帝的眼光,翎墨冷声道:“不知皇上让本王来有何指教?” 尽管翎墨脸上没有明显的怒气,可是他心中早已怒涛翻滚,翎墨告诉自己,这是皇宫,不能光明正大地杀了这个该死的皇帝,就凭他刚刚让人厌恶的眼神,这临均皇帝也该死。 美人被挡住,临均皇帝秦亲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怒气,他威严地看着底下没有丝毫恭敬之意的翎墨,不温不火地道:“贤侄什么时候来临均的,怎么也不着人通报一声。” 那声音里,明显是责怪之意了。 来了他们临均,不声不响地就杀了皇后侄子,相爷的独生子,这明显是挑衅啊。 “本王不过是途径临均,没打算在这里停留。”翎墨脸色没有一点变化,他依旧冷声回道。 这临均皇帝看似威严,谁不知道这整个朝廷早已经是秦烈的天下了,只不过皇帝自己还以为自己是一国之主呢。 看到翎墨没有丝毫悔过之意,临均皇帝冷声问:“朕听闻贤侄杀了我国相爷之子哈图,贤侄可否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他该死。”翎墨只冷声说出三个字。 嘭的一下,秦亲一巴掌拍在案上,他大声喝道:“即使他该死,那也是我临均相爷之子,也该有我临均律法制裁,岂能有你一人说了算,朕看青翼王是不将我临均放在眼里了?” 被挡住了看美人的机会,秦亲如何不怒,他忽然心生一个念头,若是就此除掉青翼王,那么这青翼王妃就是自己的了。 现在青翼王是他临均,杀了他应该轻而易举。 如此想着,秦亲的心中一股狠意渐生,他朝殿外大喝道:“来人,请青翼王到别馆,注意‘保护’。” 秦亲加重了保护二字,话音里明显是要软禁他们。 外面的皇宫侍卫一听皇帝的话,齐声道:“是。” 顿时,一队侍卫跑了进来,个个手持兵器,朝翎墨道:“青翼王请。” “谁敢?”东方及跟简洛两人冷着脸大声阻止道。 他们王爷何时受过如此的对待了,这临均皇帝还真是不知死活了,东方及眼睛一扫,这里的人不多,大不了一把毒药毒死他们。 “太子到!”外面的尖锐嗓音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想起。 听到这一声叫嚷,临均皇帝秦亲心中一阵放松,刚刚他还真的有点担心,这青翼王可不是浪得虚名,若是他发怒,说不定他这皇宫就毁于一旦了,现在他儿子来了,他儿子谁啊,那可是能与这小子一决高下的人,听到秦烈的名头,临均皇帝秦亲顿时有了底气,他的腰也挺直了不少。 “儿臣见过父皇。”秦烈朝上位的秦亲躬身请安。 秦亲摇摇手,笑道:“太子怎么来了?” 尽管心中暗喜,可面上他仍旧要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儿臣听闻青翼王来了皇宫,这才赶来看看,儿臣与青翼王可是好久未见了,也想找他叙叙旧,还请父皇能体谅儿臣的一片思念故人之情。”秦烈睁着眼睛说瞎话。 明明就刚刚分手,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了许久不见。 有了儿子,临均皇帝的信心足了不少,他冷哼道:“皇儿你可知道这青翼王他杀了丞相之子哈图,现在丞相跟皇后可都等着朕给他们一个说法呢。” “哦?有此事?不知父皇可知哈图为何被杀?父皇一直在皇宫里,可能还不知道哈图在外面的所作所为,据儿臣所知,这哈图可是最爱强抢名女,儿臣想他一定是冲撞了青翼王妃才被杀的。” 秦烈刚进来就察觉到了不同,他的父皇他知道,他就是一个见色起义的人,青翼王妃如此与众不同,怎么能逃得过他的眼睛,而且自他进来开始,秦烈就注意到自己的父皇可是时不时地朝翎墨的身后看去。 秦烈的话让秦亲一怔,什么?就哈图那样的竟然也看上了这女子,自己都还没得到,他不是该死吗,秦亲一怒,嘭的又一声:“这该死的哈图,朕看他是死有余辜,不过,怎么说这哈图也是丞相之子,还请青翼王能在我临均呆上几日,朕定会尽快将这件事了解的。” 怎么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翎墨何时受过这种拘束,他浑身冷气往外散,他的人岂容别人窥视,一个秦烈,现在竟然连这个该死的皇帝都有了龌龊心思,他会尽快灭了临均的。 翎墨拉着离歌的手,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现在秦烈在跟前,他不能让小东西有一点闪失,真的很想一掌拍死这个皇帝,敢觊觎他的人,他定要那人生不如死。 “青翼王请。”秦烈笑看着翎墨,以及他身后的离歌。 离歌不喜欢这里的人,除了墨,那些人的眼神让她很讨厌,而且刚刚那人还那么对墨说话,哼,她会替墨报仇的。 皇家别院,翎墨无声牵着离歌往里走,就知道小东西醒了之后秦烈不会这么容易放他们离开的。 刚刚进来时,他便知道这别院外面有很多暗处的人,应该是秦烈的人。 这些人他没放在眼中,可是小东西可是一点武功都不会,刀剑无眼,他不能有一点放松。 知道翎墨心情不好,离歌拽着他的手,笑着说道:“墨,我替你报仇。” 摸着离歌软软的头发,如此贴心的小东西,如何让他不喜欢,他淡淡笑道:“没事,我们过几日就离开,回去后,我会重新给你一个婚礼的,上次你没有醒来,这次一定要让你满意。” “好的,我想美美的嫁给你呢。”离歌这下是真的开心了,她将头埋在翎墨怀中,嘴角越扯越大。 吱吱吱,熟悉的精灵貂叫声在门口想着。 离歌惊喜地看向翎墨:“小黑也来了?” 他以为墨不喜欢小黑,不会讲小黑带在身边呢。 “它是你的宠物。”翎墨淡淡解释道。 这小东西的心思如此简单,即使再不喜,他也不能剥夺了她的乐趣。 第75章 风云前夕(4) 这时候,小黑刷的一下跳到了离歌的怀中,小头亲昵地在离歌胸口荡了荡,它可是好久没有靠着主人了呢,好想念主人的味道啊。 翎墨看待自己的领地被一只小畜生占领了,即使答应了离歌,他还是控制不住就要伸手扔掉精灵貂。 “墨,小黑还小。”翎墨伸出手的一瞬间,离歌赶紧背过身,防止小黑真的被扔出去。 她还指望小黑替她做事呢,现在可不能扔了它。 深吸了口气,翎墨说道:“那你放它下来。” 还不等离歌有动作,小黑已经一个机灵,自动跳下了离歌的身上,笑话,尽管想靠在主人身上,可是小命也是很要紧的,况且,它现在可是有玩伴了。 看着接着进来的那只银狼,离歌眼前一亮,好漂亮的狼,虽然没有墨变成的狼好看,不过,也不错啦。 离歌两眼放光,翎墨就知道这件礼物她喜欢,上前拥住离歌,翎墨解释道:“这是送给你的礼物,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我,就像让我做你的宠物吗?” 翎墨一提起这个,离歌脸一红,那次她可是差点死在墨的手上呢。 “这是给我的吗?”离歌有点不确定地问。 翎墨点头。 离歌一把抱住翎墨,眼睛完成的月牙,她甜甜笑道:“墨对我最好了。” 说完,放开翎墨就找银狼跟小黑玩。 看着离歌孩子气的模样,翎墨心底一片柔软,他要的就是他的小东西开心的样子,不用为任何事情操心,只要她想要的,任何东西他都会替她找到。 吃过晚膳,离歌吵着要睡觉。 自从她跟翎墨回到青翼王府后,两人就同床共枕,不过,离歌心思单纯,但也明白一些男女之间的事,她没提,翎墨是担心她身体,同样克制自己。 而且现在是在临均,四处敌人环绕,他不想小东西的第一次在这种环境下,所以,洗漱完,翎墨拥着离歌休息。 直到感觉到翎墨的呼吸均匀,离歌才睁开眼睛,她小声地喊了一句:“墨?” 翎墨没有动静,离歌这才舒了口气,她小心翼翼地拿开翎墨搭在她腰上的手,轻手轻脚下了床,来到外面,外间,小黑跟银狼睡在角落里。 离歌不知道的是她刚转身,身后的翎墨已经睁开了眼,眼中一片清明,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离歌,没有动作。 离歌来到小黑面前,轻轻将小黑摇醒,小黑刚要吱吱叫,离歌快速捂住了小黑的嘴,她还煞有其事地嘘了一声。 离歌抱着小黑来到院子里一个无人的角落,她趴在小黑的耳边小声说道:“小黑,我放开你,你不能出声,知道吗?” 小黑通人性,明白自家主子是有事让它做,这几日它也是闲得慌,当然愿意,所以,小黑的小脑袋一个劲儿地点着。 得到了小黑的保证,离歌放开捂住小黑的手,朝小黑笑道:“小黑,有个好玩的事交给你去做,不过你要小心知道吗?” 小黑直点头。 离歌低声哼道:“哼,今天的那个皇帝还对墨大声说话,小黑,你去咬他,不过,不能咬死了,要让他疼几天,我在皇宫里撒了药,你闻着味道就能找到了,现在你就去,不能让人发现了,知道吗?” 小黑那个兴奋啊,小嘴直朝离歌的脸上触着。 离歌放手,小黑噌的一下已经消失无踪。 谁人都知道精灵貂的速度是很少动物能比得过的。 离歌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都被站在她身后的翎墨看的一清二楚,她更不知道翎墨心中的暖意达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程度,这是他的小东西啊,原来不仅是他心疼她,他的小东西同样心疼自己,仅仅是别人的几句话都能让小东西这么维护自己,自己是何德何能竟能拥有这么一个美好的人儿。 他朝同样站在身后的简洛吩咐道:“你去跟着小黑,不要让它受伤。” “是。”简洛领命,他同样替自家王爷高兴,王爷能找到一个这么心疼自己的王妃。 离歌回到卧房时,翎墨还是同样的姿势躺着,离歌像是偷了腥的猫一样笑着,然后蹑手蹑脚地上了床,头朝翎墨的胸口拱了拱,满足地闭上眼睛。 片刻后,她已经呼吸绵长。 这时候,翎墨睁开眼,定定地看着离歌的睡颜,翎墨小心地扶着离歌的脸,他的小人儿,在用自己的方法保护他,这如何能不让他深爱。 轻吻了吻离歌的红唇,翎墨在离歌的嘴角轻声说道:“我定将给你一个安逸生活。” 这一夜,灯火通明的还有太子府,秦烈一个人躺在那张床上,心思百般转换,想着那女子的笑容,想着那女子的睡颜,每一种表情都让自己心动不已,就是她了。 寻寻觅觅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一个能牵动自己心的人,尽管这样自己就有了弱点,但若对象是她,那么他心甘情愿。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起来。”秦烈懒懒地说道。 秦东进来,太子可是说了,别院的任何动静都要向他禀报的,来到秦烈卧房,秦东低声道:“太子,青翼王妃将她的宠物精灵貂放了出来,看方向是朝皇宫里去了,简洛在后面跟着。” 秦东的话让秦烈挑眉,那个精灵貂,看来,白日父皇是激怒了她,也罢,这个皇上是该给他些教训了,敢觊觎那女子,翎墨不动手,他都会动手。 他们之间没有什么父子之情,秦亲没将自己当成儿子,自己自然不会将他当成父皇。 “嗯,不用管,她想做什么就让她做,但是不要让那精灵貂受伤了。” 精灵貂是她的宠物,受伤了她定然会难过的。 “是。”秦东退下。 心中一边感叹,看来,他们太子也是看上青翼王妃了,青翼王妃的确是仙女般的人,值得世间最高贵的人珍惜,可是,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这可如何是好啊? “去找魅姬来。”在秦东还没到门口时,秦烈吩咐。 “是。”摇摇头,秦东不敢朝太子建议,其实喜欢一个女子就要为她守身。 第76章 秦烈监国(1) 他们太子从来没缺过女子,这一点上太子就输了一大截,但这话秦东只能在心底对自己说,他可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对自家太子建议。 不久,魅姬便打扮的施施然进来。 依旧是一张画的精致的脸,妖娆的身段,魅惑的笑容,魅姬虽是临均人,却没有一般临均女子打粗大的身段,倒是比朝凤很澜汉女子还纤细。 魅姬也高兴,太子已经十几日没有找自己了,当知道太子招自己侍寝时,她激动的手都抖了起来,急忙收拾好,以便用最美的姿态见太子。 看着眼前宽衣解带的女子,那喜上眉梢的表情让秦烈心底一片厌恶。 脑中自然闪现一张清绝的容颜,那不施粉黛的绝色小脸,纯然的眼神,不做作的动作,再看看眼前这迫不及待的女子,秦烈冷喝一声:“滚。” 他不得不承认,那女子的容颜闪现在自己脑中时,自己对其她女子已经失去了兴趣,就连以往的那种敷衍自己都做不来了。 秦烈的一声冷喝让魅姬一怔,她脸色刷的白了。 自己来侍寝,后院的女子都知道了,若是刚来就被赶了回去,她会被笑话一辈子的,魅姬眼眶发红,她软软地说道:“太子,魅姬可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还望太子能饶过魅姬。” 以往,她每次用这种语调说话,太子都会立即扑过来,她相信这次也是一样的。 但是,回答她的却是秦烈毫无感情的话:“来人,将魅姬送到红院,既然你想伺候男人,那么本殿就准了你。” 红院是临均除了小倌馆最有名的****。 一听秦烈的话,魅姬傻了,她如何也想不到太子竟然如此狠心,一句话就将自己打入了地狱,魅姬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哭喊着恳求道:“殿下,求求你,不要讲魅送到红院,魅姬知错的,殿下,求求你饶了魅姬吧?” 魅姬这一哭,刚刚画好的精致妆容顿时花了,整张脸像调色盘一样,让人看了厌恶,秦烈挥手:“赶紧带走。” “殿下,魅姬伺候你这么长时间,难道殿下就没有一点不忍心吗,殿下,饶了魅姬吧,魅姬知错的。”魅姬的声音越来越远,秦烈面无表情地盯着空中。 心中一阵空虚,那是自己想要的却得不到时的空虚。 “只有得到了你,本殿的人生才算圆满,离歌,你注定是本殿的。”秦烈对着空中喃喃自语。 此刻的离歌正在翎墨的怀中睡的香甜,翎墨一边轻拍着她的背,一边心中思忖。 现在这不是自己的地盘,一切都不能随心所欲,看秦烈的架势,他不会这么容易让自己走的,那么,自己改用别的手段了。 将离歌放置好,翎墨小心起身,往外间走去。 “陈思。” “王爷,属下在。”陈思立即出现。 翎墨望向微微泛白的天空,冷声吩咐道:“通知二队,三队,本王会带着王妃从那条路走,现在让他们清除道路。” “是。”陈思闪身出去。 陈思刚走,简洛已经回来,精灵貂站在他的肩上,见到翎墨,简洛道:“王爷,秦亲明日起将会卧床不起。” “嗯,你现在送信给秦钟,说本王可以祝他登上皇位。” 秦烈阻止自己离开,那么他同样会给他找绊脚石,秦钟,虽然能力不行,可是野心却不小,秦烈没将他放在眼中,他却将秦烈作为眼中钉,若他猜的不错,与曲城城主勾结的应该就是这位不安于王爷的秦钟的。 “是。”简洛放下精灵貂,闪身出去。 小黑很自觉地回到银狼的旁边,四肢一伸,趴在了银狼的肚子上,接着刚刚的梦。 天空中,厚厚的云层慢慢散开,橘红色的朝阳笑看着大地,同时等着即将上演的一场变动。 翎墨看着渐亮的东方,眼中一片冷意。 “墨,墨,你在哪?”离歌微微沙哑的声音在内室响起。 第二日,一声惊呼从临均皇宫里发出。 众大臣还来不及整理装束,便纷纷从家里往皇宫里赶去,一路上,大家奔走相告,皇上昏迷虽是大事,可整个临均早已被太子秦烈控制,所以,即使众人脸上满是焦急,但心中却没有过多的担忧,他们相信太子会比皇上更适合做一个国君。 秦烈同样一早就被排队在太子府门前等着的众大臣叫醒,伸了个懒腰,昨夜他没有阻止离歌的动作,就说明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整个临均,自从母后不在了,他就没当这里是自己的家,秦烈想要的是整个天和大陆,只有将江山掌握在手里,他才能真切地觉得自己还活着。他知道翎墨没遇到他的王妃之前也是这么想的,他们想要掌权不是因为全天下百姓,不是因为贪恋权势,而是觉得空虚,觉得只有做出些什么事才能证明自己来过这世间一遭。 慢悠悠地吃完早膳,又换了一件象征太子的明黄锦袍,秦烈这才不紧不慢地朝太子府门口走去。 “见过太子。”已经被晒得满头大汗的众大臣心中长吁了口气,纷纷行礼道。 秦烈袖袍一挥,看也不看那些热的晕乎乎的老头们,上了车辇,径自往皇宫方向行驶,那些大臣也不敢有异议,他们亦步亦趋地跟着,生怕晚一点就会激怒了太子,这太子虽然有掌握天下只能,可是他喜怒无常啊,自己不小心的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都能触犯到太子,到时连怎么死的懂不知道。 皇宫里,皇帝寝宫。 皇帝脸色毫无异常,可是就是沉睡不醒,一旁十几名太医忙得团团转,各种方法都用过了,皇上却丝毫没有起色。 众人见太子,均躬身请安:“太子殿下万福!” 秦烈桃花眼一挑,血红双眸扫了一眼熟睡中的皇帝,暗自点了点头,不错,这精灵貂还真是不可多得的小东西,据说这精灵貂认主是很挑的,现在是那女子的所有物,那么也就是说那女子绝对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秦烈摸着下巴,一边感叹自己的眼光不错。 第77章 秦烈监国(2) 众人若是知道他们太子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是因为皇帝的沉睡不醒,而是在想着下毒之人,这些个老头绝对能吐血。 “怎么样了?”秦烈随意问了一句。 “禀太子,微臣该死,皇上中的毒臣等解不了。”跪在皇上床前的太医们头垂得低低的,等着太子发落。 太子以往没事的时候都能说杀人就杀人,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等的他们的不是九族被灭,那也得鸡犬不留啊。 如此想着,那些太医浑身发抖。 “好了,起来吧,赶紧找出解毒方法。”秦烈淡声说道。 现在青翼王在临均,秦烈有事情做,所以,他也没空逗着这些老头玩。 秦烈说完,就要出去,他身后气喘吁吁跟上来的众大臣怎么能让他这么离开,那些已经头昏眼花的大臣们跪地,挡住秦烈的路,其中一人大声道:“太子,现在皇上已经昏迷不醒,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臣等恭请太子监国。” “臣等恭请太子监国!”那些大臣纷纷大喊道。 那架势,可比皇上上朝时要正气大声的多。 这让一直呆在皇上床边,没有做声的皇后气的满脸通红,她用锦帕捂住自己的眼睛,小心眼藏住眼底的恨意。 虽然秦烈是先皇后的儿子,可是她儿子秦钟也是嫡子,论能力,论手段,她儿子有哪一点比不上这个该死的妖怪。 看着秦烈血红的眼睛,如焰的长发,嚣张的态度,这根皇上一点都没有相似之处啊,若说不是怪胎,谁信? 秦烈还没有回答,皇后已经坐不住了,她朝那些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大臣呵斥道:“你们这是巴不得皇上早死是吗?皇上现在还活着,你们就在他的传遍讨论监国的事,你们是嫌皇上病的不够重吗?” “皇后娘娘恕罪,现在是关键时期,皇上病重,若是其他两国得到消息,必然会对我临均不利,而且现在朝凤青翼王就在别馆内,青翼王的大名,天和大陆谁人不知,臣等知道只有我临均太子才能与其一较高下,所以,恕臣等斗胆,请太子监国。”刚刚说话的那位又侃侃而谈,其他众人一致点头。 皇后气的精致的脸通红,手使劲揉着锦帕,恨不得将手里的锦帕当成秦烈,将他撕碎。 但是她又不能反驳了这些大臣的话,气氛一时间僵持不下,秦烈到时半抱着兄,斜睨着这一切,他在等,等秦钟的到来,等着看翎墨到底会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钟王到!”如秦烈所料,秦钟匆匆赶来,还是满面的焦急。 “父皇,父皇,你怎么了?”秦钟大步就朝皇上床上奔去,一把将头埋在皇上的肩膀上,嘴里干嚎着,谁也没注意到他被挡住的嘴角扯出的一抹弧度。 青翼王昨夜派人与他谈过,只要按照青翼王的说法,他一定能解决了秦烈。 “徐太医,我父皇怎么样了?”使劲挤了挤眼睛,秦钟沙哑着嗓子问。 “回钟王,皇上他中了毒,微臣无能,还未找到解毒方法。”一名太医赶紧回道。 听到皇上不会这么快醒来,秦钟心中一阵欣喜,脸上却更沉重了,他拍了拍徐太医的肩膀,郑重道:“徐太子,父皇是我临均的希望,还请太医能尽快找到方法。” 秦钟一片孝心的模样感动了一旁的皇后,看看,这是她儿子,只有她儿子才是真心关心皇上的,也只有她儿子才有资格坐上那至尊位置,至于那妖怪,早晚他会像他那该死的娘一样魂归九天的。 “是,微臣顶竭尽全力找到解毒方法。”徐太医赶紧回道。 “太子皇兄,父皇现在无法处理政事,还请太子皇兄能代为处理。”秦钟朝笑看着他的秦烈建议道。 那口气,要多真诚就多真诚。 “皇儿,你——”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皇后不干了,现在明明是一个好机会,她儿子怎么会这么糊涂呢,皇后跺着脚阻止自己儿子继续说下去。 秦钟打断皇后的话,说道:“母后,太子皇兄是储君,以后的临均定然会在皇兄的带领下更加壮大强盛的。” 秦烈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脸为国尽忠的秦钟,脸上似笑非笑,秦烈懒懒说道:“既然钟王也这么说,那本殿就做这个监国。” 秦烈的话让秦钟心底像是被一百只老鼠在挠着一样,心痒难耐,这位置自己早晚要得到。 皇宫里热闹非常,别院却一片安静,离歌昨夜睡得很晚,今早一直没醒,躺在翎墨怀中睡得很熟,翎墨很早便醒了,他就这么看着怀中的人儿,粉嫩的小脸因为熟睡泛着银白的光芒,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小嘴更是微微翘着,煞是可爱。 翎墨眼中不再冰冷,而是泛着淡淡的柔光,修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离歌的背。 翎墨在等,等一个机会。 “王爷,烈太子已经进宫。”简洛在门口低声说道。 “嗯,按本王昨夜说的那么办。”翎墨低声吩咐简洛。 “是。”一声应答过后,简洛快速离去。 外面又安静了,翎墨看着离歌,笑道:“小东西,我们很快便会回去了。” 收到翎墨的命令,简洛来到他与东方及,陈思的院中,另外两人已经准备妥当,两人看到简洛,东方及上前一步,问:“王爷如何说的?” “王爷说按计划进行。” “好,终于可以好好干一场了。”东方及折扇一挥,高兴地说道,继而他又转向陈思问:“飞鹰的消息传来了吗?” 陈思点头,神情有些凝重,他朝王爷的院落看去,不知该不该禀报王爷。 “陈思,如何?”就在陈思踌躇的时候,翎墨站在几人不远处问。 翎墨的身后跟着离歌,离歌一副还未清醒的模样,翎墨一手扶着她的腰,防止她站不稳,软了下去。 在临均,他不能让小东西离开他身边片刻,这里到处都是秦烈的死士,秦烈定然早已经下令要掳去小东西。 “王爷,二队已经发来消息,泷水今日便能来到临均,还有,烈太子已经传令在朝凤和澜汉的暗装,让他们偷袭两国皇宫,说是要让三国皇帝接受同样的待遇,目前,我们朝凤皇上已经重伤,太子翎侗已经控制住了皇宫,他现在还没有对王府下手。”陈思将得到的消息朝翎墨一一道来。 第78章 秦烈被设计(1) 秦烈对朝凤皇帝下手时,翎墨同样没阻止,他们两人都明白这看似稳定的天和大陆不会再如之前那么平静,两人同时朝这平静的湖面投了一颗石子。 听完陈思的叙述,翎墨点头,继而吩咐:“将昨夜从太子府送出来的那女子送到钟王府,然后将皇宫秦烈的详细部署送一份过去。” 翎墨与秦烈,两人或许才是最了解对方的人,对方所有暗里明理的布置两人都心知肚明,除非一些隐藏在两人心底最深处的最后筹码。 当秦钟怒气冲天地摔了王府书房内所有能摔的东西后,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王爷,有人送来了东西。” “扔了!”秦钟想也不想地回答。 “可是,王爷,是别院送来的。”门外秦钟的心腹小心地又加了一句。 “什么?那还不快拿进来。”外面人的话刚落,秦钟刷的一下打开门,赶紧朝那人吼道。 虽然知道这青翼王不会如此简单就帮自己,但现在是关键时刻,若是先除掉秦烈,之后再慢慢对付朝凤,相信以自己这些年来的布置,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半个时辰后,秦钟自钟王府传出两条指令,一场短暂的****正式上演。 秦烈正在懒懒地斜坐在大殿上,底下群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殿下在这里已经坐了近一个时辰是为了什么。 “报——”就在秦烈闭着眼睛看要睡着的时候,外面秦西的声音响起。 秦烈刷的一下睁开了眼睛,脸上出现难以言喻的兴奋,他挥了挥手,底下的小太监立即会意地喊:“传。” “禀报太子,钟王府派了临都护卫军已经包围了皇宫,钟王称此举是因为皇宫周围有他国人渗入。”秦西绷紧了连朝秦烈禀告道。 就这样?秦烈刚刚挺起的腰身又软了下去,不应该这样,以翎墨的修为,不可能只做出这种幼稚的行为。 不过,秦西的话让大殿中的众大臣顿时一个激灵,这明显是钟王的公报私仇啊,现在太子就孤身在皇宫,钟王虽没有太子的能力和势力,却也掌管这临都护卫军,这只军队可是皇帝前几日太子不在临都时交给钟王的,这支军队也是经过千挑万选才组成的,它的战斗力也是很强的。 正所谓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太子一人,身边跟着的也就是两三个护卫,这几人怎么能敌得过临都护卫队。 这钟王是红果果的造反啊! 扫了一眼底下惊恐地相互看着的众臣,秦烈不甚在意地问:“众位对此有何建议啊?” “这……”那些大臣顿时脸色刷白。 虽然是‘逼宫’,可到底也是皇家自己的事,此刻谁也说不准到底谁能在这场混乱中胜出,他们不敢赌,若是押错了,得到的将会是死无全尸。 嗤笑地看了一眼下面已经习惯了安奢的众人,秦烈红眸一转,他立刻来了兴致,眼底更是有掩饰不住的期待。 “这样吧,怎么说钟王也是皇后的嫡子,是有继承皇位的权力的,本殿今日就跟大家看一场戏,如何?”秦烈兴冲冲地说了自己的计划。 “太子,万万不可,您可是我临均的希望,怎么能拿自己的皇位当做儿戏呢?还请殿下收回成命。”一位大臣跪地就劝说。 “崔大人说的对,殿下——”另一位大人也站了出来。 看看,威胁到他们利益的时候,这些人比谁都积极,秦烈朝秦西睇了一眼过去,秦西会意,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太子身边有保护的人,他不担心。 “好了,都别说了,本殿自有主意。”秦烈阻止还要站出来的那些人说道。 说完,抬脚就离开。 秦烈不紧不慢地往宫门口走,身后的大臣也都抹了把汗亦步亦趋地跟着,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靠太子近些,这样活下去的几率也大些。 皇宫外围,秦钟一身铠甲,手握长剑,正威风凛凛地盯着越走越近的那妖孽般的人物。 “钟王这是何意?”秦烈锦袍一挥,眯着血红的双眼问骑在马上的秦钟。 “太子皇兄,现在父皇病重,2其他两国虎视眈眈,皇弟刚得到消息,说是有奸细混进了皇宫,为了父皇的安危,皇弟也只能不敬太子皇兄的允许径自带兵围住这里了,还请太子皇兄见谅。”虽然如此说着,秦钟的神情却没有半分的愧疚。 看了一圈手握弓箭的临都护卫军,千万只箭矢就这么指着自己,秦烈脸上还是那种似笑非笑。 “钟王这是为了父皇着想,本殿岂有责怪之理?” 对于秦烈的配合,秦钟满意地点头,脸上充满着志在必得,他朝旁边的副将看了一眼,那副将眼神一转,继而上前一步,站在秦钟的马前,抱拳道:“禀钟王,那奸细现在可就在我们中间。” “哦?副将,这些花可不能乱说,这些可都是伺候父皇的老臣子,你可要小心说话。”秦钟激动的拿着剑的手都抖了,他竭力保持着平静,很正义地说道。 “微臣没有说谎,微臣可是有证据的,证明那人可是与朝凤曲城城主相勾结。”那副将一脸激动,信誓旦旦地说道。 尽管秦钟不明白为何青翼王会将自己这么重要的证据还给自己,还建议自己利用这份证据得到自己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 那副将说完就举起一本看起来与账本毫无二致的本子,朝秦钟道:“这就是证据。” 秦钟装模作样地接过,看到被篡改的毫无痕迹的秘本,心底一阵佩服,这青翼王府还真的是能人辈出啊,这秘本改的就跟真的一样,他翻开秘本,看到里面的内容,越往下看,脸上越是气氛,那模样,就跟真的一样。 啪的一声,看完后,秦钟将手里的账本扔到秦烈脚边,嘴里恨恨地说道:“太子皇兄,你觉得这该怎么解释?” “难道是本殿勾结的朝凤?”秦烈看都不看一眼地上的本子,讽刺地问。 得了翎墨的支持,秦钟怎么还是如此愚蠢。 第79章 秦烈被设计(2) “太子皇兄,当然不是你,但是这账本的主人却是与太子有关系的,是吧,崔大人?”秦钟直接朝紧跟着秦烈的一直以秦烈马首是瞻的崔大人说道。 “这,太子,老臣冤枉啊,老臣从没有接触过朝凤的人,还请太子明察。” 如今临均有两个阵营,太子一党的拥护者就是眼前这崔大人,秦钟的支持者当然是皇后的哥哥,也就是丞相。 纵观整个朝堂,当然是秦烈站着绝对主导地位。 不等秦烈说话,秦钟冷声呵斥道:“住口,哼,小贼从来不会在自己脑门上刻着小贼两字,是不是只有你自己清楚,来人啊,将这崔老贼拿下!” 秦钟话落,身后一群侍卫就要上前。 “谁敢!”秦烈往前一站,挡在崔大人身前。 若是现在还不明白翎墨的意思,那秦烈就不配与他相较于天下了,不过,没想到堂堂青翼王也只用了这么一招,自己就配合一下他又何妨,你以为这样就能出的了我临均?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秦钟心下一喜,立刻喊道:“众将士听令,谁要是射杀了这崔老贼,等父皇醒来,本王定将禀告父皇,让他加官进爵。” “杀了崔老贼!” “出来,杀了他!” “……” 一阵阵附和声响彻云霄。 秦烈身后的崔大人看这架势就要出来,他相信自己的清白总有一天会被证明的,但是现在他不能连累了太子。 秦烈血红的双眸一冷,现在正是好玩的时候,这老头一出来,岂不是就没得玩了? 那崔老头一颤,又灰溜溜地往后退了一步。 看此情形的秦钟,大手一挥,就朝身后早已经准备好的弓箭手一扬,同时大喊:“放箭!” 上千只箭矢就这么朝秦烈飞来,那架势就像秦烈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 别院里,简洛看了一眼四周,朝翎墨道:“王爷,钟王已经行动,烈太子一时三刻不会出现,不过此刻别院外围的人又增多了,而且都是高手。” 这就是为什么王爷明明能带着王妃出去却没有走的原因。 以王爷的修为,即使带着王妃他也能轻而易举地离开临均,可是王爷身后还有他们,外面的那些人中起码有十余个跟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剩余的也都在东方及之上,所以,王爷根本舍不下他们,这才没有直接离开。 听完简洛的叙述,翎墨朝一旁听着的离歌笑道:“我们现在就离开。” 东方及跟简洛早已经等不及了,他们是王爷的属下,即使帮不了王爷,但也不能拖他的后退,所以,东方及就差仰天长啸一番了。 一行四人加上一只狼,一只精灵貂就朝别院的大门走去。 咔嚓一声,厚重的木门被打开,一股压力扑面而来,东方及两人顿时身体紧绷。 忽然,数百道身影就这么一闪,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那些人以秦东为首,看到翎墨,秦东抱拳:“青翼王爷,我家太子嘱咐属下一定要保护好王爷。” “哧,就凭你,也想保护王爷,简直是自不量力。”东方及冷哼一声,这些人明显是占着有力地盘,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太子很快就会过来,还请青翼王能稍等片刻。”秦东又说道。 “等的就是这时候。”东方及毫不相让。 话落,他跟简洛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同时动了,一直没有出声的陈思则站在翎墨跟前,紧紧盯着眼前的一切。 一直隐藏在翎墨身后的飞鹰一对二十人也骤然出现,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是掩饰不住的杀气,他们主人何时受过如此待遇。 一时间,场面开始混乱。 翎墨这边实打实也不过二十几人,而对方却有成百人,还不算没有出现的,即使东方及想使毒,可是秦烈手下同样能人辈出,所以东方及也无法做出徒劳的事。 秦东他们同样下手不留情,太子只吩咐一定要留下青翼王妃,也就是说其余的人,不问生死,这就让他们敞开了打。 一时间,身影翻飞,翩动的身影让离歌看的眼花缭乱。 同一时间,皇宫里。 数千只箭矢直朝秦烈的门面击来,不论身后的众大臣,还是跟过来的太监宫女,见此场景都瞪大了双眼,有的已经惊呼出声。 秦烈依旧笑容不改,他明黄的衣袍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刺眼光芒。 即使修为再高,面对数以千计的箭矢,也不能全身而退啊,众人等着一个血腥四溅的场面,他们太子片刻后肯定都能成马蜂窝了。 秦烈却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动了,他浑身气息全开,罡气将他围住一个保护圈内,那千只箭矢就这么堪堪停在了罡气之外。秦烈嘲笑地看了一眼暗自欣喜的秦钟,双臂一动,箭矢以比来时强劲千万倍的速度回向周围。 唰唰唰,一时间,箭入皮肉的声音让人听了浑身一抖。 这让秦钟本来小人得志的脸瞬间僵硬,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惨叫的侍卫,这些可都是他引以为傲的属下,怎么加一起都不够秦烈的一招呢,秦钟当然不甘心。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精致瓷瓶,脸上的笑容有些诡异。 秦烈,你竟然杀了这么多的临都护卫军,这些人可都是跟着父皇出生入死过的,他们都是我临均的功臣,今日,本王就代父皇好好教训你。 秦钟说完,将手中的瓷瓶高高举起,眼中是志在必得的疯狂。 当他举起小瓶子的一刹那,秦烈心中突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眼睛微米,迎着阳光看向那不起眼的小东西,秦烈甚至能透过阳光看清楚里面缓慢流动的液体。 突然,一道光芒闪过,秦烈问:“泷水?” “哈哈哈,不愧是我临均的太子,竟然不用看里面的东西就能认出本王手里是何物?可惜,一代英雄今日毕竟消失了。”秦钟狂笑不止。 听完他的话,秦烈难得一阵皱眉,他一直将所有事情就计划在内,却没想到澜旻也参与在其中,泷水可是在澜汉,没有经过澜旻的同意,没有翎墨的推波助澜,就凭秦钟,他是万万拿不到的。 第80章 翎墨糗事(1) 秦烈双手环胸,冷冷问:“你可知这泷水的用处?” “当然。”秦钟不可一世地答道。 看到秦钟一副愚蠢的高高在上的模样,斥责一声:“不,你不知道。” 若是知道,他就不会拿出这东西,也不会有如此轻松的心情了。 此刻的秦钟哪里听得进秦烈的话,他只以为秦烈是想方设法在拖延时间,所以,还不等秦烈再说话,秦钟一把拿小瓷瓶的塞子。 “闪开!” 秦烈从来没有如此大惊失色过,这个愚蠢的秦钟,真是死有余辜。 秦烈喊叫的同时,身体早已经如展翅的雄鹰,往天空飞去。 “啊……”下面一阵惨叫声此起彼伏响起。 首当其冲的就是拿着瓷瓶的秦钟,只见他刚打开瓶塞,一股黑色的雾气自瓶中飞出,直接围绕在秦钟的周围。还不待他反应,秦钟的身体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被吞噬,甚至连喊叫的时间都没有。 接下来就是靠的近的那些守卫,他们一个个尖叫着消失,隔得稍微选一些的人开始四处逃散,不过这黑雾却以惊人的速度朝四周扩散。 转眼间,上千人已经只剩下寥寥无几。 秦烈看着眼前的惨状,嘴角微扯,喃喃说道:“这就是你的回礼吗?本殿收到了,希望本殿给你的礼物你也能高兴的手下。” 泷水,听着就让人害怕,可是秦烈知道翎墨定然有办法收服它,而翎墨也必然明白它难不倒自己。 翎墨此举志不在他秦烈,而是秦钟,秦烈这就纳闷了,不知秦钟有哪里得罪了一向没有交集的青翼王了。 秦烈血红双眸闪现,黑雾开始往他周围打转,可就是不得门而入。 明黄衣袍飞舞,浑身散发着红光,秦烈手掌慢慢收紧,红光越来越浓,将黑雾慢慢挤向四周,又以包围之势将黑雾团团围住。 这一切虽然无声,却震慑住了在场剩余的所有人。 慢慢的,黑雾开始反转,像是要反扑,可是刚伸出个头,就被红光拽了回去,最后,黑雾移动的速度逐渐缓慢,它被红光推搡着朝小瓷瓶方向移动,最终,全部进入。 赶来的秦西赶紧捡起地上的东西,塞住瓶塞,就要将小瓷瓶递给秦烈。 噗……秦烈收起双掌,闭着的眼睛睁开,胸口一阵血气上涌,他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洒在秦西身上。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秦西一把接住倒下的秦烈。 自家太子一向强大的无人能敌,现在如此这般苍白的脸色让秦西一时不知所措,在秦西乱急的时候,秦烈虚弱的声音响起:“快带我去清泉。” 清泉是秦烈的太子府里专门疗伤的地方。 秦烈的话让秦西脑中一个激灵,对啊,即使再重的伤,到了清泉,也必然会完好无损的。 秦西架着秦烈就往太子府奔去。 等他们到太子府时,外面已经打成了一团,又是临都护卫军。 这些人还真是跟没头的苍蝇一样乱打啊。 “殿下,太子府的部署已经被钟王知晓了,现在临都护卫军已经在各个角落都安****了人手,我们一时半会儿还脱不开身。”这就是秦西刚刚去皇宫的目的。 扫了一眼超乱的周围,秦烈自嘲一笑:“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这些人不足为惧,你着人去别院,不能让青翼王妃消失。” “太子,都这时候了,您还是先去疗伤吧。”秦西不赞同太子的作法。 心中对离歌有了不好的映像,都是那青翼王妃,果然是红颜祸水,让当世两大任务为她生死相搏。 嘭,秦烈一掌拍向秦西的胸口,嘴角的鲜血与血红的双眸交相辉映,整个人现出一种奇异的绝美,秦烈冷声道:“本殿知道你的想法,记住了,她不是你能置喙的,这一切,我跟翎墨早晚要经历的,不管她的事。” 秦西跟了自己很多年,他的一举一动自己都一清二楚,秦烈知道自己的伤势让秦西对离歌有了不好的想法,可是,那女子就是九天仙女,是不容别人置喙的。 被秦烈拍了一掌,秦西知道这是自家太子手下留情了,若不是念在自己这么些年跟在太子后面,自己绝对活不过今日。 “属下知错。”秦西低头认错。 秦烈这才收回冷冽的目光,就着秦西的胳膊,往清泉方向走去,一边吩咐道:“看来,这些护卫军是不知道谁是这临均的主子了,传令下去,一个不留!” 不听话的人,留着也没用。 “是。”秦西答道。 别院门外,翎墨冷着脸看着这一切,算算时间,他知道秦烈是来不了了,那么剩余的这些人就不会成事。 面前就是刀光剑影,人影翩飞,东方及简洛到底只有二十几人,哪里敌得过与他们旗鼓相当的上百人。 不久后,东方及身上已经添了很多伤口,简洛虽然好些,但是力气明显没有开始时强盛,这时候,他脚下一个踉跄,一把长剑从他的头顶掠过,简洛发丝飘飘荡荡地落下。 “爹爹……”这惊险的一幕让一直抱着离歌腿的冰魂惊叫出声。 冰魂银色的长发随风飘动,与长发同色的银色瞳孔不由的放大,抱着离歌的手也不自觉收紧。 离冰魂最近的离歌能感觉到随着冰魂气息的变化,他身上的;原本温软的身体开始发冷,冻得人骨头都能颤抖。 这孩子是担心了。 离歌蹲下身体,一手摸着冰魂的脸,轻声安慰道:“魂儿,别担心,有墨在,简洛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姨姨?”冰魂还是有点担心。 他不叫离歌娘亲了,因为翎墨每次都用几乎能杀了他的眼神看他,所以,冰魂不敢再叫娘亲了,他其后来心底也明白了离歌根本不是他娘亲,奶奶说娘亲是跟爹爹在一起的,这位姨姨是和那可怕的人在一起的,没有跟爹爹在一起,所以她就不是娘亲。 冰魂不叫娘亲了,但是他对喊简洛为爹爹还是很坚持的。 第81章 翎墨糗事(2) “嗯,墨可是很厉害的人,简洛是墨的人,所以,简洛就不会有事。离歌笑着肯定道。 听到自己的小东西如此信任自己,翎墨一直紧绷的脸煞是缓和了很多。 现在还不是自己动手的时候,以他对秦烈的了解,那人不会仅仅派人来堵截自己这么简单,他后面还会有杀手锏的。 哧,剑入皮肉的声音又想起,东方及身上已经有了不下十处的伤口,尽管身上已经疼得快没有知觉了,但他的手仍旧不停地挥舞着。 “东方及,回来!”翎墨见东方及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冷声吩咐道。 尽管不愿意,但是王爷的话就是圣旨,东方及折扇一收,寒光闪过,这才不甘不愿地往翎墨身边退去。 “去处理一下伤口。”东方及伤的挺重,翎墨扫了一眼后说道。 东方及点头,退到一边,开始自己上药。 “墨,这样下去不行,现在怎么办?”离歌有点担心。 翎墨拍了拍离歌,安慰道:“没事,很快就好了。” 嘎嘎嘎,嘎嘎嘎。 远处,隐约的声音传来,这让翎墨抚着离歌的手一顿,他低声道:“乖,你跟冰魂先去东方及那里,我马上就好了。” 尽管不愿意离开墨,但是自己手无寸铁,又什么都不会,在这里只会拖累墨,离歌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她点头,水汪汪的眼睛就这么定定看着翎墨,嘴里郑重说道:“墨,你不能受伤。” 翎墨点头,牵起离歌的手就往东方及坐着的角落走去,将一大一小的两人送到东方及面前,翎墨脸上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看着东方及道:“看好王妃。” “是。”东方及收起脸上的邪笑,定定答道。 等翎墨再转回去的时候,之前还隐约的嘎嘎叫声已经盘旋在他们上空。 “擦,这些该死的朱雀。”光听声音吗,东方及就骂出了声。 这些该死的东西,秦烈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这一只朱雀起码能低得过好几人,而且朱雀力量奇大,想要在地上抢走一人那是轻而易举。 看着天空黑压压的一片,来的至少有三四十只大型朱雀,这些大鸟光是单个翅膀就有承认手臂那么长,每当它们煽动翅膀时,地上的人都能感觉到一阵飓风刮过,一不小心,就会被它们啄到,只要被朱雀尖利的牙齿咬到,那就会被硬生生地撕下一块肉,鲜血淋漓的惨状更会激起朱雀的暴虐心里。 所以,在朱雀面前万不能受伤。 待翎墨再看向天空时,眼中的温柔早已经消失无踪,他很是讨厌这些东西,这秦烈绝对是想用这些朱雀来刺激自己的。 翎墨墨黑的衣袍随风摆动,他双手撑起,一股罡气硬生生地阻止了那些朱雀想要飞向离歌的意向。 修长的手掌在空中优雅地画着,继而倾尽力量击向空中,嘭嘭嘭,最近的几只朱雀不堪重击,纷纷落地,发出嘎嘎的惨叫声。 剩余的也不敢再贸然上前,它们在半空中盘旋着,试图找机会接近底下的人。 已经失误过一次,翎墨断然不会让离歌在受第二次的伤,新仇旧恨,即使一向不会讲任何东西放在眼中的翎墨也愤恨地看着那些该死的东西。 一鼓作气,翎墨用尽全力,强大的气息将剩余的所有朱雀都笼罩在其中,所有朱雀像是被一种无形的罩子罩在里面,即使想用头撞开那层罡气层,也只是徒劳。 被包围着的朱雀觉得周围的压力越来越大,它们越来越暴躁,开始由攻击罡气层到相互攻击。 半空中的厮杀让翎墨满意地扯着嘴角,朱雀的相互厮杀甚至比底下这些人来的更残忍。 嘎嘎嘎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朱雀身上的羽毛也与雪花般层层落下,不同颜色的羽毛上都带着星星血迹,绚丽的各色羽毛随风飞舞。 好一场艳丽的厮杀! 嘭嘭嘭,接二连三的朱雀开始往下掉,即使再厉害的鸟,被及二连三的狠啄也撑不住了,半个时辰后,空中只剩下几只,而且每一只身上都有数到深可见骨的啄痕。 剩余的几只已经不足为惧,翎墨冷扫了一眼地上还在挣扎的朱雀,朝一直呆在离歌身边的那只狼看去。 狼会意,抖着狼毛,迈着优雅的步子,就朝那些已经飞不动的朱雀走去,边走,便龇着牙,尖利的狼牙泛着幽幽冷光。 嗷…… 翎墨的意思大家都明白,就连小黑都明白。 看到那只狼往朱雀群中走去,小黑也耐不住寂寞,跳着也要往上冲,离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黑的尾巴,嘴里威胁道:“小黑,危险。” 被抓住了尾巴,小黑可怜兮兮地看着离歌,滴溜溜的小眼睛里满是祈求,小尖牙同样龇,它的意思是说我身上有毒,我不怕。 另一边,那只狼已经高傲地站到了朱雀中间,它眼神突然一狠,张口咬上了最近的那只朱雀的喉咙,就这样,一口一只,那些被咬的朱雀扑通几下,也便停止了挣扎。 小黑再后面跳的越欢腾了,离歌观察了片刻,觉得那些朱雀也没有杀伤力了,这才松开手,小黑嗷的一声就窜了出去,就像要跟那只狼比赛似的,一口一个,小黑的牙齿有毒,一口咬到了朱雀后,那些朱雀甚至连挣扎都没有,就瞪大了眼睛,动也不再动。 等到所有朱雀都已经没有了声息后,那只狼跟小黑相互看了一眼,舔了一下嘴角,各自撇开眼,往回走。 天空中的强敌已经被灭,剩下的地上那些秦烈太子府护卫就不足为惧,翎墨只抬起一只手,就要往那些打成一团的人击去。 秦东眼见着已经无力可反击,朝遂朝激战在一起的众人大喝一声:“退!” 太子说过,不能跟青翼王对上,若是青翼王亲自出手,他们要想方设法离开,培养这些侍卫不容易,将来还有用他们之处。 那些人得了指令,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相互看了一眼,如潮水般缓缓退开。 翎墨也不纠缠,毕竟在临均,现在离开时最重要的事。 第82章 翎墨糗事(3) 等所有人退开之后,飞鹰一对的死四人,伤三人,简洛身上也有几处伤口。 翎墨收手,朝陈思吩咐道:“厚葬他们。” “是。”陈思点头,朝空中发出飞鹰专门用的信号。 这一边,东方及早已经搀着冰魂上前,替简洛疗伤,东方及看到简洛那些皮肉外翻的伤口,心疼的一抽一抽的,跟简洛相处了这么多年,这还是除了十年前他伤的最重的一次。 一旁的冰魂更是心疼的眼泪直流:“爹爹,你还疼吗?” “不疼了。”简洛抽出一只手安慰地拍了拍冰魂的头。 看到受伤的已经处理好了伤口,翎墨这才淡淡说道:“处理好了就走。” 众人收拾好情绪,郑重点头。 那些保护翎墨的飞鹰一对又隐藏了起来。 知道秦烈必然重伤,翎墨没有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如来时一般,坐上青翼王府的马车,揽着离歌,缓慢朝朝凤出发。 太子府内。 清泉是在秦烈所居的院落里,这是太子府的禁地,没有经过秦烈的允许,谁也不能进来。 秦烈伤重,他脸色是从未有过的苍白,额上冷汗直冒,一直斜挑的眉角也微微垂下,秦烈紧闭着上演躺在泉水中,闭目调息。 秦西站在屋外,有些踌躇。 “进来。”秦烈吩咐道。 秦西深吸了口气,这才迈开脚步往室内走去,站在清泉外,秦西结巴地说道:“殿下,秦东失败了,青翼王已经离开别院。” 秦西话落,他顿时感觉一股压力自自家太子身上发出,他紧绷着神经,等着太子的惩罚,太子之前明明吩咐过要不惜一切代价也留下青翼王妃,可是他私自下决定让秦东回来的。 “属下该死。”秦西跪地,与其这样煎熬,秦西情愿痛快一死。 慢慢收敛了身上的怒气,秦烈压下又将上涌的腥甜,现在他不能着急,叹了一口气,挥挥手,秦烈声音有些暗哑:“罢了,你下去吧。” 当室内重新恢复安静的时候,秦烈骤然睁开眼睛,他朝翎墨跟离歌离开的方向喃喃说道:“来日方长。” 四日后,朝凤京都。 如他们离开时一样的繁华,他们离开时清晨,再回来时,却已经是夕阳西下。 天气不再如十几日前那么燥热,晚风习习,自有一股凉爽的舒适。 街边的叫嚷声没有因为夜幕降临而有所停歇,小贩甚至叫的更热闹了。 离歌上次离开时沉睡在马车里,看不到这里的风景,所以,对于马车外的一切,她都很好奇,离歌没有说话,只是用希冀的眼神看向翎墨。 那小模样要多可爱多可爱,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跟她的精灵貂一样。 低笑了一声,翎墨柔声道:“那就下去走走吧。” 说完,翎墨揽着离歌的腰一闪,等她回神时,两人已经站在了几丈外,而前面骑马的东方及,驾车的陈思,甚至连跟着在马车后面的小黑都没有察觉。 离歌笑的眉眼微弯,她就是想跟墨一起逛逛呢,不想带着很多人,墨这样做正和她的意。 能看到离歌的笑容,这是翎墨一直渴望的事,他知道自己剩下的所有时间都是为了怀中小东西的笑颜。 从来没想过自己还能有如此幸福的生活。 幸福是什么?以往他不懂,遇到小东西之前,他的生活里除了冰冷就是冰冷,没有任何事情能激起自己的热情,他甚至都不明白笑为何物。 小东西就像是一缕阳光,将自己已经冰冻的心曾曾融化,那抹笑容很温暖,那颗纤细的心很善良。 想到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即使自己想要杀了她,她依旧能小心地为自己疗伤,还能毫无芥蒂地笑的开心。 自己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一个倾尽所有来爱怜的女子啊。 “墨,我们去那边逛逛!” 翎墨的心思被打断,只见离歌如小孩子般笑望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抓住他的手就要往里面挤。 好笑地看着满面笑容的离歌,橘红色夕阳打在她淡色的衣裙上,为她平添了一份绚丽绝丽,波光潋滟的眼中也泛着流光溢彩,翎墨低声轻叱道:“小心些。” 嘴上说着,加下还是不停留底跟着离歌的脚步。 如此美好的情景,翎墨突然感觉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看向他们这边,这让他皱眉,收起笑容,翎墨冷冷看向目光来源处。 一直痴迷地看着翎墨的女子像是被抓住的小偷一样,赶紧低下头,状似认真地看着手中的胭脂水粉。 翎墨收回目光,不过是不认识的女子,而且那人不会武功,翎墨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女子看翎墨转回了头,温柔地注视着牵着他手的女子,愤恨地捏紧了手里的东西。 那女子何德何能,怎么配得上他,王爷从来没有在外面如此笑过,原来他笑起来是如此的帅气俊美。 女子一颗心砰砰的跳,若是王爷能如此对她笑,自己就是死也甘愿啊。 “夫人,这东西您还要不要啊?”小贩的声音打破了她的臆想。 扔掉手里的东西,女子冷声道:“垃圾的东西怎么能入了本妃的眼,哼!” 女子走了,身后的丫鬟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她不敢抬头,自家主子生气的时候身边没人敢直视她的脸。 “什么人啊,真是的,要是不买就别拿啊。”身后小贩的嘟嘟囔囔声传入女子耳中。 女子本来就不好的心情顿时如火上浇油般炸开了,她没有回头,直视朝身后跟着的丫鬟说道:“记住他的长相,回去着人掀了他的摊子,扒了他的舌头。” “是,娘娘。”身后的小丫鬟同情地往后面还在嘟嘟囔囔说着什么的小贩。 他们侧妃娘娘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美丽温婉的,所以深得太子宠爱,可是只有她们几个近身服侍的丫鬟知道他们侧妃娘娘根本就是蛇蝎美人,稍有不如她的意,不是落得死亡下场,就是残疾。 这也是为什么侧妃娘娘身边的人都不长久的原因。 第83章 翎墨糗事(4) 果然跟想象中的一样啊! 离歌牵着翎墨的手朝人多的地方走去,突然,她问道一股香味,皱了皱鼻子,离歌四处寻找,嘴上问:“墨,什么味道?这么香。” “馋嘴的丫头。”翎墨无奈地摇摇头,接着说道:“我也不知道。” 他从来没有在吃的方面留过心,从来都是厨房做什么他吃什么,当然,他不知道的是青翼王府的厨房每日都是下足了本为他们王爷的吃食。 但是所有青翼王府的人都知道即使再美味的东西到了他们王爷嘴里都是一个味道。 翎墨着迷地看着离歌脸上的没一个表情,原来食物也可以让一个人如此兴奋吗,翎墨一激动,干脆说道:“我们去看看吧。” “还是墨最好。”离歌上辈子可是没机会吃好吃的东西。 离歌拉着翎墨的手就循着香味找去,来到一个小摊子前面,香味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不大的摊子前面已经站满了人,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中间小贩的是食指翻动的手。 离歌站在最外围,她不算很高,前面不少男子,所以只能踮着脚尖往里看,可是尽管已经站的直直的,离歌瞪着眼睛看到的还是一颗颗黑压压的头颅。 翎墨看着跳的欢脱的离歌,很是好笑,他一把抓住就要跳起来看的离歌,低声道:“跟着我。” 说完,翎墨眼睛一闪。 离歌没有看错,墨一直是冰冷的,对任何事情都看不出他的喜好,离歌从来没想到墨也有如此狡黠腹黑的时候,她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翎墨已经拉着她往一边走,嘴里大声说道:“有人掉钱了。” 在所有人都向自己荷包时,他已经牵着离歌的手挤了进去。 墨还真是聪明,离歌捂着嘴直偷笑。 越往前去,香味越浓。 等翎墨牵着离歌挤到人群最前方时,离歌总算看清楚了里面做的是什么。 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正在一个一个烤炉前面烤肉。 “这是什么?”离歌喃喃问。 “这是红茶鸭。”旁边一个年纪稍大的人解释道。 那切成一块一块,涂着酱汁的肉原来是鸭肉,离歌一向很少吃肉,即使再相,她也提不起兴趣。 翎墨看着离歌有点闪躲的眼神,朝卖鸭子的小贩说道:“来两块。” 小东西一向不喜荤食,这对她的身体没好处,现在对这种鸭子的味道喜欢,说不定同样喜欢吃呢。 翎墨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的他已经将离歌的一切摆在了第一位,即使她稍微皱一下眉头,他都能发觉到。 “好嘞!”小贩大声吆喝着。 利落地用荷叶包了两块肉,递给翎墨。 翎墨一手接过肉,一手拉着离歌就要往外走。 离歌站着不动,她疑惑地看向翎墨,心下暗忖,难道在这古代买东西都不用给钱的? 还不等离歌想明白,那小贩笑意盈盈的脸色一变,他一把拉住翎墨的衣袖,大声质问:“这位客人,我看你也是有钱人,你怎么能吃霸王餐呢,我可是小本生意,要都是像你一样,那我们也别活了。” “什么是霸王餐?”翎墨不耻下问道。 听到翎墨的疑问,离歌脸色一僵,墨不懂?还不等她回答,小贩脸色就更不好了,他将手上的肉一摔,也不做了,看了周围一圈的人,大声解释道:“霸王餐就是才买东西不给钱,我看你是故意的吧?” 小贩斜着眼睛看着翎墨跟离歌,看看,这世道,有钱人都开始吃霸王餐了,他们这些穷人还有活头吗? 小贩话落,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有的甚至已经指指点点了。 “看他们穿那样,也不像是穷的连肉都买不起的人啊?” “这可说不定,有的人啊,就喜欢将假东西穿出来招摇撞骗,这世道,真是世风日下啊!” “都别这么说,说不定人家忘了带钱了呢?” “你看他那样,根本就是不知道买东西还要钱。” “……” 一时间,各种评论直击翎墨两人。 翎墨真的从来不知道在街上吃东西还要钱的,他很少出来,即使在外面用膳,也都是直接去的酒楼,他去之前的一切东方及都替他打点好了,所以,翎墨每次是吃完就走的。 各种不堪入耳的话让翎墨脸色一白,手里的东西那也不是,放下也不是,他冷冷地看着周围,周身冷气肆意扩散。 离歌心下暗叫要糟了,墨生气了,墨一生气的后果这里的人都承受不住。 离歌赶紧拉着翎墨的手,将他手里的两块肉放下,一边低声解释道:“我们真的忘了带银子了,这肉我们不要了。” 说完,拉着翎墨就要离开。 咦,离歌使劲地拽,可是翎墨不动,他就这样冷冷地盯着那小贩,然后又扫了一眼周围窃窃私语的人。 这一眼扫过,众人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顿时纷纷住了嘴。 “去青翼王府结账。” 翎墨冷冷说完,提起被离歌搁下的肉,抓着离歌的手,大步往外走。 一时间,这一方天地鸦雀无声,众人就这么愣愣地看着这两人徜徉而去。 到了无人的角落,离歌再也忍不住了,她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呵呵呵……” 谁能想的到无所不能的青翼王不知道买东西还要钱的。 离歌笑的满脸通红,眼睛都溢满了泪水,别怀疑,那是笑的。 翎墨何时这么糗过,若不是想让她吃点荤食,翎墨真的很想扔了手里的东西,看到离歌一点形象都没有地笑着,翎墨冷冷道:“离歌!” 知道墨快要生气了,离歌这才止住笑,但是一直扯起的嘴角怎么也合不上,她真的不是笑话墨,她只是觉得墨很可爱。 擦了擦眼泪,离歌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泄露出笑意,道:“我们找地方吃东西吧?” 离歌不敢说她看到了翎墨白皙的脸上泛着红色,就连脖子后面都染上了一层红霞,这让他本来就清绝的容颜更是俊雅,让离歌的心扑通扑通地加速。 第84章 被吃前夕(1) 狠狠瞪了一眼离歌,翎墨威胁道:“不准笑,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出门,以后我会学的。 这次翎墨再也不看也不看就往前冲了。 两人找了一间茶楼,翎墨手里的肉一人一块,因为想尽快赶回来,两人在路上也没有吃什么可口的东西,逛了一会儿,也都饿了。 或许是饿了,又或许的翎墨刚刚好不容易才买到的肉,离歌这次倒是没有推拒,拿过一块就啃了起来。 看到离歌这么好的食欲,翎墨刚刚的尴尬也不见了,只要小东西能吃得下东西,让人笑话了又如何。 吃完东西,又净了手,然后拖着下巴看着翎墨慢条斯理地吃着手里的东西,离歌想这大概是墨吃的最不着调的一次了,墨一直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高高在上,讽刺地看着众生,买东西不给钱的墨才像是尘世中的人,才是有血有肉的。 两人收拾好了,刚打算离开,茶馆的掌柜的突然就冲着两人道:“两位客官,还是赶紧回家吧。” 现在天际已经泛着黑雾,喝茶的人少了,整间茶馆也就翎墨跟离歌两人,掌柜的这一声大喝让翎墨皱着眉,他冷冽地看向那人。 那人顿时噤了声,他怯怯地看向翎墨,然后又求救似的看向离歌,想让离歌说服这个可怕的男子。 “掌柜的,到底是出了何事?”离歌她也好奇,朝凤是墨的天下,他们不过出去十几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看这整条街上,刚刚还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不过一杯茶的时间,怎么就空空荡荡的了。 “客官,你们有所不知。” 那掌柜的小心地看了一眼四周,发现周围没人后,这才小声地跟离歌解释道:“客官是刚来临都吧?” 离歌不置可否,她的确是刚来这世界没多久。 没等到离歌的回答,那掌柜的继续说道:“我们朝凤要变天了。” 离歌看向翎墨,心底纳闷,有墨在,朝凤还能变天?她疑惑地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日前,我们朝凤皇上被刺客伤了,如今正还昏迷不醒,太子现在已经掌握了皇宫,每天都会有很多侍卫不定时到处搜查,太子已经昭告天下一定要逮住了那个刺客,无论死活。”那人边说着,又靠近了两人,继续道:“其实整个京都都知道太子此举不在刺客,而是在我们的战神青翼王。这几日,好多拥护青翼王的大臣都被太子打入了死牢,还有很多都是直接杀了的,现在到处可都是人心惶惶啊。” 离歌有点担心,墨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跟自己说,思及此,离歌看向翎墨的眼神满是不赞同。 按说他们现在已经成亲,两个人就是一体的,即使自己什么都不懂,可是也让为他分担些。 翎墨握紧离歌的手,眼底闪现笑意,他只是轻声说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当然相信墨,可是那些支持你的人怎么办?你的势力会被影响吗?”这种事情中华五千年一直在上演,杀父嗜兄的事件屡见不鲜,墨虽然很强大,可是那些小人的招数却是让人防不胜防的。 “放心吧,我会放出那些人的,现在有了你,我定然不会再大意了。”翎墨明白离歌的担忧,他肯定是说道。 想到那一无是处的翎侗竟然还能在自己的手掌心蹦跶,翎墨的声音就有点冷:“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说完,优雅地擦了擦手,牵着离歌的手,不紧不慢地往外走。 徒留那个摸不着头脑的掌柜的,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喃喃自语道:“难道这是什么大人物?” 出了茶馆,两人打算散步着往青翼王府走去。 天空像是泼墨一般,黑的透亮,街上早已经空无一人,偶尔微风吹过,送来不知名的虫叫声。 不远处的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街上显得格外响亮。 “什么人?”还不等两人走进,一道呵斥声响起。 同时凌乱的脚步往这边跑来。 待那些人走进些,离歌才看清楚来人是侍卫打扮,没人手上拿着一把长剑,正虎视眈眈地看着翎墨跟离歌两人。 那一声大喝就是领头人发出的。 翎墨没有吱声,脚下更是不停地往王府方向走去。 “站住,叫你呢,否则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这几日街上的百姓人人见了他们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这让他们的自信心极度膨胀,现在来一个不降他们放在眼底的,这如何不叫这些刚刚得志的人恼火。 本来想和小东西来一个美好的月下散步,却硬生生地被这些没长眼的打扰,翎墨心下一冷,冰封的眼眸扫了一眼众人:“找死。” 他从来不屑亲自动手解决这些小虾米,但今日,自己已经出过一次丑了,翎墨活了二十几年,今日的心情是罕见的不好。 “什么?你可知道我们是谁?竟然敢如此跟我们说话,那么今日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的厉害,兄弟们,杀了他!” 翎墨很少出现在外面,即使是朝堂上,也是心情好时才出现,所以,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眼前的是他们惹不起的青翼王。 剩余的人闻言,同样怒气上涌,他们扬起手里的剑就将翎墨跟离歌围在中间。 被阴云遮住的月桂这时候慢慢露出了一个头,清凉的光芒照耀这一方,同时打在地上站立的两条修长的身影上。 离歌本就绝美,现在如水月色打在她身上,让她就如那月上嫦娥,清冷中透着妖冶,让那一圈侍卫不禁看直了眼。 咕咚,咕咚,好几声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还一个漂亮的小娘子,今日我们哥几个是有福了,兄弟们上,杀了这个人,再让这小娘子好好陪陪我们。”围成一圈的其中一人摸着下巴,眼带惊艳之色,说的下流。 说了他,他可以当做这些人有眼无珠不认识自己,可是自己捧在手心的人儿被如此不入流的眼光看着,翎墨真的怒了。 他一把将离歌的脑袋按在自己怀中,眼睛同时看向这些不知死活的蝼蚁,幽深的眼中是狂风暴雨,翎墨觉得用自己的手杀了她们简直是脏了自己的手,不过这次出来连他身后的人都不知道,看来只能委屈自己了。 第85章 被吃前夕(2) 单手一出,罡气如箭,以四散之势就朝围成一圈的人飞去。 “啊啊啊……”一声声响彻云霄的惨叫声惊飞了无数只已经栖息的生物。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听的离歌身上发渗,她也想过让墨放过这些人,可是他们不该这么说墨,也不该如此看着自己,离歌知道这里就是强者为尊的世界,拳头硬的说话。 弱者再心坏的人只有死一个下场。 “王爷,属下来迟!” 离歌头埋在翎墨的胸口,就听到简洛气喘吁吁的声音。 翎墨点头,就在这样直接半揽着离歌离开,一边冷声吩咐道:“让他们说不出话,看不见东西,生死不能。” 明明还是暑天,可所有这条街上的人都生生打了一个冷战。 “是。”简洛头没敢抬地回道。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得罪了王爷,王爷可是不屑用一些折磨人的手段的,一般他都是直接下手杀掉,像这种让人生死不能的话还是这十年来第一次吩咐。 回头怜悯地看着一圈捂着双眼的人,简洛向空中发出一个信号。 刚进王府大门,一道小黑影就窜了出来,接着是一只狼,最后跑出来的是小冰魂。 小黑真的很想窜到离歌的身上,它已经很久没有朝着离歌撒娇了。 嘭的一声,已经打算站到离歌肩膀上的精灵貂被翎墨一掌拍的很远。 吱吱吱,小黑委屈了,它眼泪汪汪地看着离歌,想让她为自己主持公道。 离歌很无良地扫了一眼小黑,笑道:“墨现在心情不好,你不能让墨生气哦,现在跟小银去玩吧。” 小银是离歌给那只狼取得名字。 翎墨现在除了离歌,对谁都没有好脸色,他一把拽过离歌,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刚刚那几人是该死,不过他们到时提醒了自己一件事,这是一件他一直想做却顾忌着她身体的事。 他跟小东西已经成亲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夜却是在小东西的沉睡中度过的。 自从离歌醒来,他们从来都是形影不离,这对翎墨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个巨大的考验,自己爱的女子就在身边,还没完都在自己怀中,即使再冷淡,他也受不了了。 对,就是今夜,他要让小东西真正成为他的人。 离歌有点不明白为何墨一下子变得这么着急,一向幽深的双眸甚至都染上了红色,翎墨的异样下了离歌一跳,她看到翎墨将她放在软榻上,起身就要离开,离歌一把抓住翎墨,担忧地问:“墨,你不舒服吗?脸都红了。” 一边说着还将略微冰凉的手放在翎墨的额头上。 轰的一下,翎墨整张脸犹如煮熟的虾子。 平时他们也是这么亲密的,但那时候自己没有其他心思,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当自己有了那心思,离歌的稍微一点动作都能激起他心中的惊涛骇浪。 翎墨干脆做下,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这么热切过,翎墨将离歌放在他额头的手拿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良久,才沙哑地说道:“小乖,我们已经成亲了。” 离歌点头,虽然自己那是还没醒,不过她也想跟墨成亲,所以,这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 看到离歌点头,翎墨的眼眸更深了,黑色中有血色在涌动。 压下心中的燥热,翎墨接着说道:“我们还没有圆房。” 翎墨的话让离歌的小脸刷的一下通红,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对于这一天她也想过,可是,墨真正提出来的时候,离歌还是觉得脸发烧。 “可,可是我们一直都,都在一起的啊?”离歌有点语无伦次。 以前这么多夜他们都相拥而眠,怎么一回来他就要化身为狼了? “现在我们回到王府了,当然是要把我们最重要的事情完成,这样你才完全属于我,难道你还觉得我们仅仅是睡在一张床上那么简单?”翎墨挑着眉问。 “可,可是……”离歌绞尽脑汁想理由。 “你不是怕了吧?”翎墨怀疑地问。 “当,当然没有,我只是觉得好久没有好好洗澡了,身上都有味儿了。”离歌终于想到了一个理由。 看着她皱着眉头想理由,翎墨眼中浓墨散尽,他不可抑制地低笑出声:“呵呵,不会不让你洗澡的,早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说完,不由分说都就拉着离歌往温泉方向走。 其实不仅离歌担心,翎墨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小东西娇羞的模样,翎墨心底一紧,一股从未有过的陌生刺激充斥着身体,但他从未与女子在一起过,对于需要注意的事更是一无所知,但他不能伤了小东西。 所以,趁着离歌洗澡的时候,翎墨大步朝书房走去,一边吩咐人:“去找东方及,让他去书房。” 东方及一进书房,就见到自家王爷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这可是天大的事情啊,除了有关王妃,其他时候他还从未见过王爷如此愁眉不展的时候,难道是王妃跟王爷斗气了?那也不可能,就凭王爷如此宠爱王妃,就凭王妃那如水的性子,这两人怎么能起冲突。 可是,不是这个原因又是什么呢? 自己已经站在这里这么久了,王爷竟然都没有发现,这太反常了。 “咳咳……”东方及决定不再自己瞎猜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 东方及的咳嗽声让翎墨一个激灵他不悦地冷扫了一眼东方及,之后眼神一变,有点犹豫。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东方及觉得一定是发生了大事了,王爷从来都是果断杀伐的,何时有这种犹豫挣扎的神色了。 现在是箭在弦上,总管他的整个王府,也就东方及的阅历多谢,他定然知道如何让女子不受伤。 咔嚓一声,翎墨手里的奏折成了粉末,他眼神一凛,决定了。 “东方及,本王问你的话你要知无不言。”翎墨郑重地要求道。 事情大条了?难道有人陷害自己是尖细? 东方及万万没想到自家王爷的下一句话彻底打击到了他。 第86章 开吃(1) 翎墨问:“男女之事上你可是阅尽千帆?” “王爷为何这样问?”王爷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属下的私生活了? “本王是要是或不是。翎墨打断道。 “是。” “女子跟你在一起可是极尽欢愉?”翎墨问的就像是讨论国家大事一样。 “咳咳……这个,应该是。”即使东方及脸皮再厚,他也不淡定了,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东方及的回答让翎墨满意地点头,他接着问:“你,可有******?” 这下东方及真想鸟,王爷这是要吃了王妃,却不知如何下口啊,他咽了口口水,小心地说道:“属下不用。” 他的技术不用辅助手段的。 东方及了然的眼神让翎墨脸色一僵,继而红了耳根,他后侧了侧身体,以防东方及这个人精发现自己的尴尬。 “你去找一本来。”翎墨僵硬着身体吩咐道。 东方及踉跄了一下,他家无所不能的王爷啊,竟然被这种事情难住了,看来,王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翎墨一个眼神看了过来,东方及条件反射地说道:“是。” 话落,急忙转身,大步就朝门外走去。 一脚踏出了书房的门,东方及定住,他觉得有必要跟王爷说清楚,但是王爷的决定一向都是不容别人质疑的,会不会自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王爷一掌就拍了过来,但是为了王爷的‘性’福,他豁出去了,东方及又收回了踏出去的哪只脚,转身,甜笑,顺便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还有什么问题?”翎墨问。 “这个,王爷,属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东方及搓着手问。 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省得王爷一个激动将自己给解决了。 “说。”翎墨冷冷吐出一个字。 “王爷,其实吧,这种事情是男子的本能,根本就不用那什么图,咳咳,等王爷明白了这种事情的乐趣,自然就会,还有啊,王爷,你千万要记得,女子的第一次那可是很重要的,王爷千万要小心,不然她会留下阴影的。” 嘭,书房的门被翎墨一掌彻底拍碎,木屑飘飘扬扬撒了东方及一身,东方及就这么楞楞地站在原地。 好险,自己差一点就成那门了。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简洛一个箭步上前,越过东方及的时候,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东方及也冤枉啊,他不过是好心提醒了王爷一句,这王爷怎么就恼羞成怒了呢,摸了摸鼻子,他到底也没再敢上前。 简洛上前,直接跪地道:“还请王爷放过东方及。” 这简洛哪里知道翎墨是为何生气的,他知道东方及一向嘴把不住门,什么话都敢说,一定是他说了什么触犯到了王爷。 翎墨没有动,脸上却也没有发怒的迹象。 而东方及更是憋红了脸,要笑不笑的样子。这让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简洛也纳闷了,他又狠狠扫了一眼东方及。 此刻简洛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太莽撞了,他还以为东方及惹怒了王爷,王爷想一掌拍死他呢,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样,看到东方及那张欠扁的脸,简洛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让你多管闲事,简洛抽了抽嘴角,僵硬地说道:“属下告退。” 再也不看东方及一眼,简洛错身就想离开。 东方及也赶紧抱拳道:“属下也告退。” “东方及你留下。”看到也想溜走的东方及,翎墨冷声道。 穿好翎墨拿来的衣服,离歌一直处于失神当中,这种事情情之所至当然会有,而且据说身体的纠缠会使得感情得到升华。 不过,两只菜鸟在一起应该不会很美好吧。 翎墨进来就看见离歌失神地盯着某一处,不知是因为洗澡的原因,还是羞的,白嫩的小脸上带着桃红,薄唇微张,诱人忍不住想品尝。 想着刚刚东方及的话,翎墨按下心中的躁动,低声问:“饿不饿?” 离歌摇头。 翎墨接着道:“那我去洗澡。” 说完,大步就往活泉的内室走去,脚步略微有些凌乱。 “墨,你洗澡都不拿换洗的衣服?”离歌疑惑。 墨怎么看起来比她还紧张? “咳咳,我这就拿。”翎墨的耳际一直都是红的,他觉得自己冰冷了那么多年,现在这种情况完全不像自己。 拿好了自己的衣服,翎墨又快步往内室走。 听着他略显粗重的喘息,不再优雅的脚步,不复冰凉的眼神,离歌脸绽放成一朵清绝的冰山雪莲。 躺在活泉中,翎墨闭目想着刚刚东方及的话。 第一,要有气氛。 东方及说要营造一个让她舒适的氛围,让她放松,就不会受伤了。 翎墨皱眉,什么样的氛围会让小东西不紧张呢,暗叹了一口气,刚刚应该问清楚的。 三两把洗好了澡,翎墨换上睡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想着该怎么样才能让离歌不害怕,突然,他脑中一闪,想到了千年前父皇每日都将母后哄的高高兴兴的,特别是父皇母后生辰的时候,父皇总会自己一个人亲自布置他们的卧房,然后第二日母后都会特别温柔羞涩,也不会再用她配置的各种药折腾自己。 翎墨仔细想着他父皇的各种准备。 当离歌抬头看向大步而来的翎墨时,惊讶地发现刚刚还很紧张的墨此刻是罕见的神采飞扬,眼眉带笑,就连一直冷冽的双眸都染上了温色。 “小乖,你先去外厅,那里有准备好的点心,你先去吃点。” 离歌不觉得自己饿,但是墨难得有这么兴奋的时候,她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翎墨,不知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半个时辰后,离歌已经吃了整整一盘桂花糖蒸栗粉糕,一盘玫瑰酥,还有一壶极品普洱茶,她时不时的就朝青翼苑方向望去。 “已经这么久了,墨怎么还不出来。”打了一个饱嗝后,离歌喃喃自语。 “咦,王妃,你怎么还在这?”东方及的话里满是诧异。 第87章 开吃(2) 他本想出门好好放松一下,可是隔很远就看到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王妃,想到王爷今刚刚一本正经的问话,东方及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东方及,墨他在忙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去青翼苑?”刚刚墨出去了一趟,回来就表现异常,说不定东方及知道呢。 “王爷他要进行一样最伟大的事情,这件事情可是关系到王爷一辈子的幸福。”东方及收住笑,看着自家还被蒙在鼓里的王妃,语气里完全是为王妃着想。 “墨一辈子的幸福?”离歌咀嚼着东方及的话。 仔细想明白东方及的话,离歌脸刷的一下红了,墨的幸福当然跟自己有关,那不就是…… “东方及,你可以滚了。”东方及正偷笑着,突然背后一冷,翎墨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 “属下这就滚。”东方及脸色一凛,脚下生风,噌的一下已经跳了很远。 终于安静了,离歌笑道:“墨,你刚刚在做什么?” “跟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牵起离歌的手,翎墨脚步有点急,手心里满是冷汗。 进入青翼苑,这里跟自己刚刚离开时没有两样,仔细地看了四周,没有打扫的小厮,没有小黑,没有冰魂,就好像整个王府就剩他们两个。 离歌觉得翎墨的手心更湿了,还有点微微颤抖,她挠了挠翎墨的手心,笑问:“墨,你做了什么坏事?为什么这么紧张?” 紧张的墨还真是可爱啊! 离歌的话让翎墨一僵,手立刻收紧,勒得离歌手生疼,离歌痛呼一声,翎墨骤然回神,他满含歉意地摸了摸离歌的手,低声道:“你马上就知道了。” 一脚踏进卧房,离歌终于知道墨这大半个时辰在忙什么了。 他们的卧房子成婚后就没有改变,里面满是大红色,大红色鸳鸯锦被,到处贴着大红喜字。 让离歌心中一暖的是翎墨的用心。 只见房间四周安了四个橘红色的夜明珠,照的整间房间暖意倍增,翎墨又在房间里加了一张不大的梨花木桌,桌上放了一个花瓶,花瓶里插着九朵娇艳欲滴的玫瑰花,花瓶旁边是一壶酒,说上又放着几碟小菜,都是自己喜欢吃的。 这场景好熟悉,离歌眨了眨眼想着。 “母后说这叫烛光晚餐。”翎墨下一刻说出了离歌心中想到的一个词。 看那几盘小菜,卖相不好,有的还是黑乎乎的,离歌甚至都能闻到一股糊味儿,这不会是王府的厨房做的,离歌的眼睛从那几盘菜上转移到翎墨的脸上,问:“这些是墨做的吗?” 看到离歌眼中闪烁的肯定和笑意,翎墨脸又是一红,幸亏现在的房间里也是暗红的,离歌看不清他的脸色,翎墨面无表情地点头,大概也是知道了自己手艺不好,一边解释道:“第一次做,我尝过了,还可以吃,以后我会做的比这些好的。” 这就是墨这大半个时辰所做的一切,离歌眼睛有点酸,嘴角却是笑着的。 墨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他的周围围绕着多不胜数的人,他们每个人都以他为尊,什么事情都会为他做好,墨从来都不会为这种事情操心,现在为了自己,竟然洗手作羹,还布置了这没有烛光的烛光晚餐,墨为了她成了最普通的男子,这如何不让她感动。 “墨做的我一定吃完。”离歌笑道。 亲自将离歌扶到锦凳上做好,替她摆了碗筷,又拿了酒杯,自己往离歌对面一坐,执起酒壶替她斟满一杯。 “小东西,这一杯是我们的合卺酒。”翎墨端起酒杯对离歌说道。 大婚那日离歌一直沉睡,他们这一杯酒可还没有喝呢。 离歌也不扭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咳咳……好辣!”离歌从来没有喝过白酒,虽然知道这酒辛辣无比,却没想到它能呛得自己流眼泪。 放下酒杯,翎墨赶紧替她拍了拍背,又端过来一杯水,笑道:“小心些,这可是很容易醉的。” 东方及说的第二步,要让小东西放得开。东方及还说酒是最好的催,情,剂。 又替她倒满,翎墨将酒送到离歌嘴边,一边哄到:“喝第二杯的时候就不辣了,还会觉得很舒服。” 离歌从来没有怀疑过翎墨,因为翎墨从来不骗她。 不疑有他,离歌又是一大口。 “噗……墨骗人!”还是好辣,舌头都麻了,她甚至能闻到自己呼出来的都是酒气。 尽管吐出来不少,离歌还是喝进去一大半,一杯半的酒下肚,这对于从来不沾酒的离歌来说已经是极限了,只见她脸色粉红,嘴角因为喝酒的原因更是娇艳欲滴,慢慢的,他她的眼神开始迷离。 盯着翎墨,离歌皱眉,嘟囔道:“墨,你别动,好多的你啊。” 一边说着,还一边用手将翎墨的头固定,让他不动。 “小乖,你喝醉了。”翎墨温柔地笑道。 “我,没有醉。” 得了,一般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自动将离歌的话屏蔽,翎墨轻柔地摸着离歌的脸,低首伏在她耳边,小声道:“小乖,今日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不能再逃了。” “呵呵,我不逃,我要跟墨过洞房花烛夜。”喝醉的离歌固然比清醒的时候要放得开,翎墨心中对东方及的话很是赞同。 明日给他多放几日的假,翎墨从来都没有觉得东方及这么有用过。 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也没时间收拾这里的狼藉,翎墨一把抱起离歌就往床边走,脚步略微有些急促。 将她轻柔地放置在柔软的锦被上,翎墨的心跳的是从没有过的快速,小东西刚刚一副迷茫的小模样让他身体的某一处紧绷,有一种急于爆发出的渴望。 他手往后一挥,刚刚还大开着的门哐当一声合了起来。 离歌洗完澡后只是穿了件简单的长裙,即使解开如此简单的衣服,对翎墨来说也是浪费时间,他终于明白何为**一刻值千金。 翎墨白皙的手掌划过,离歌的衣带下一刻已经被解开,胸前大片白皙嫩滑的肌肤在橘黄色的夜明珠照耀下散发出一种诱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膜拜。 第88章 开吃(3) 翎墨低头,轻吻上她的嘴角,酒香袭入他的鼻尖,让他不自觉沉醉,明明只喝了一小杯,却足以让他心魂俱沉迷。 嘴下是软软的,却也是……不动的。 这不对,以往每次亲她她都会很配合,小东西会用自己的胳膊软软搭在他的脖颈上,薄唇微起启,配合自己的亲吻。 “小乖?”翎墨抬头,看到离歌的眼睛闭着,他拍了拍离歌的脸。 “小黑,别吵,让我睡会儿。”离歌一把挥开翎墨的手,嘴里不耐烦地嘟囔着。 就这样?他本来还担心小东西喝醉了会耍酒疯,可是翎墨怎么也想不到她醉酒后是叫不醒的啊。 还把自己当成了那只精灵貂,翎墨又拍了拍离歌的脸,试图叫醒她:“小乖,起来,你忘了刚刚答应我的话了?” 这次终于有点用,离歌迷蒙地睁开眼,待看清眼前的人时,笑的眉眼弯弯:“墨,我要睡觉。” 说完,眼睛一闭,已经陷入沉睡。 一直以冷静闻名的青翼王就这么呆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打着呼噜的离歌,苦笑一声,自己精心准备的,千盼万盼的洞房花烛夜就这么没了。 运功压下心中的躁动,翎墨怒气上涨,他低声阴冷地说道:“东方及,你死定了。” 什么狗屁招数! 离歌这一夜睡的好啊! 神清气爽,完全没有人家所说的宿醉头疼。 她不知道的是翎墨为了怕她第二日难过,为她揉了一夜的头,还用嘴喂了她解酒汤。 伸了个懒腰,离歌精神出奇的好,摇了摇头,眼光扫过身旁。 只见翎墨眼睛定定地看着她,一眨不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离歌小心地靠近翎墨,仔细研究他眼中的神情,若她猜的不错,墨的眼中好像有数不清的委屈啊! 离歌完全忘了昨晚发生过的事,她纳闷地问:“墨,你怎么了?” 离歌话音刚落,翎墨一直平静的眼中顿时涌起惊涛骇浪,周身的寒气也渐渐增加,让离歌不自觉的摸了摸胳膊。 好冷!谁得罪墨了,怎么一大早这个表情。 离歌小心地靠近,谄媚地笑着,离歌觉得自己很善良,不管是谁惹的墨不高兴,她都觉得自己有义务让墨的心情变好。 离歌一下又一下,终于挨到了翎墨的身边,然后用手小心地戳了戳翎墨的胳膊,低声问:“墨,是不是东方及又惹到你了?” 不说还好,离歌一提起东方及,翎墨就想到了昨日,想到了东方及出的馊主意,想到了自己哦悲催的洞房花烛夜。 他怎么就这么愚蠢的相信了东方及那个不着调的家伙呢,翎墨一边气别人的同时也在暗骂自己。 翎墨的眼中浓雾更甚。 见到翎墨如此表情,离歌在心中暗自肯定,绝对是东方及惹到墨了,只要找到墨生气的原因,她就有办法将墨哄好。 “墨,我们一起教训他去,让他以后再也不敢惹你生气了,我让小黑咬他。”离歌自以为是的劝解翎墨。 翎墨气的都笑了。 他斜睨了离歌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小乖,你还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事吗?” “昨日?”离歌皱眉想着,即使她再健忘,经过翎墨这么一提醒,离歌当然记了起来,只不过,却忘了醉酒以后的事,她脸上红霞飞舞,话说的有点鼻音:“我记得,不过,那酒还真是辣啊。” 这完全是对牛谈情啊。翎墨气的直翻白眼。 不能对着小东西生气,自己一个控制不好就会伤了她的,翎墨在心底一个劲地告诉自己,好不容易压下了心中的怒气,翎墨提示她道:“那你还记得自己昨夜答应过我什么吗?” 这下,即使离歌装作想不起来也不行了,她眼神闪烁,昨夜气氛好,她什么话都敢说,现在,自己酒醒了,而且是一大清早,这种话她真的不想说。 不过,脑中同时也想到了翎墨昨夜为自己做的一切,这让本来还有些羞涩的离歌将心中的不安一扫,她大方地承认:“我记得,那个,墨,昨夜我们没有做吗?” 活动了一下身体,没发现自己身体异样啊,书上不是说第一次身体会酸疼的吗?她现在是浑身的力气,根本不像是过完疯狂一夜的样子。 离歌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这让一直紧盯着她的翎墨叹了口气,对付这小东西,只能用一招,那就是直接压倒。 心动不如行动,翎墨想着,一翻身就将离歌压了下去,他低首,在离歌耳边低声说道:“小乖,我等了你一夜,昨夜我们没有圆房,今日就把它补回来吧。” 说完,也不等离歌反应,一把扯开她已经敞开的衣襟,手落在胸衣的带子上,眼带询问地望着离歌。 即使他早已经打定主意,即使他可以不问离歌的意愿,但翎墨始终做不到忽略离歌的意愿。 即使到了现在,离歌还能看到翎墨对自己的尊重,她有何尝不心疼翎墨。 明明墨已经快要憋不住了,明明他可以就这么不顾自己的意愿,可是在最关键时候,墨还是停下了。 自己何德何能竟能遇到墨,离歌双手揽上翎墨的脖子,自觉送上红唇。 轰的一声,翎墨的脑中炸开了。 小东西这是愿意了。 果然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昨夜,小东西醉酒,即使得到了她,真正有感觉的也不过是自己,即使与她真正成为夫妇,心中那份失落还是存在的。 或许东方及说的对,对这种事男子是有天生的优势的,他眼中柔情乍现,再也不犹豫,吻上离歌的红唇。 微凉的手指划过,离歌身上顿时战栗起来,明明是凉凉的手,可是经过他的轻抚,浑身燥热起来。 衣衫轻褪,离歌莹白的肌肤在晨光的沐浴下更是白的透明,让人爱不释手。 翎墨从来都没有这么急躁过,当离歌如初生婴儿般躺在自己身下时,翎墨再也控制不住,他稍微用力,身上衣衫尽碎,化作粉末洋洋洒洒。 关键时刻,翎墨紧绷着脸,额上青筋直跳,他沙哑着嗓子安抚道:“小乖,一会儿会疼,你忍一忍。” 第89章 翎墨中毒(1) 翎墨身上的汗水一滴滴落在她泛着红色的肌肤上,离歌摇摇头,低声道:“我不怕。” 得到离歌的保证,翎墨再也控制不住,他一个用力。 “呃……”离歌皱眉。 原来书上说的不假,真的很疼。 看到离歌皱眉,翎墨停下,执起离歌的手,缓缓送入真气。 皱着眉头的离歌感觉身上一股温软的气息在四肢流淌,让本来紧绷的身体缓慢放松,身体某处的疼痛也松缓了很多。 下一刻,红帐翻滚,一室温暖。 已经午时了,青翼苑还是没动静,简洛有点担心,他们一直是紧跟着王爷的,对王爷的日常生活是了如指掌,这种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不知王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简洛心中担忧,看着眼前的饭菜也没有胃口。 不行,还是去看看,思及此,他放下碗筷,就要往青翼苑去。 简洛不像东方及,他的眼中从来没有过女子,对于男女之事,不必翎墨认识的多,所以,他压根就没想过他家王爷还有沉迷女色这一天。 “你干什么?”东方及吃的正欢,看到简洛时不时往王爷的院子看去,现在还想起身,他赶紧阻止。 “我去看看王爷跟王妃。”简洛冷声回道。 “哎,哎,你站住。”东方及一把拉住就要走的简洛。 简洛转头,问:“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从昨日开始你就不正常了,你不会做了什么惹怒王爷的事了吧?” 简洛这简直就是侮辱,他怎么会扯王爷的后退,东方及哼了一声:“我还等着王爷奖赏我呢,昨日,我可是帮了王爷一个大忙。” “东方及,王府少了一味千年野山生,你即刻动身,拿不到的话就不用回王府了。”就在东方及得意洋洋的时候,一道满寒彻骨冰霜的声音响起。 东方及一闻这声音,顿时傻了,王爷明明昨日还用赞赏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怎么一夜过去了,这赞赏的目光也变成了咬牙切齿。 千年野山参,只有只有丛林最深处才有,也就是说只有王爷曾去过的那座位于澜汉南面的原始丛林里才有,这也就说明自己起码要呆在那一丝人气都没有的丛林里两三个月。 这个对于喜欢热闹的东方及简直就是一个极其残忍的酷刑,他情愿在战场厮杀,情愿接受王爷的一掌,他也不想呆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啊,东方及道:“王爷,京都药材铺里有卖千年野山参的。” 不理会东方及快要哭出来的表情,翎墨冷哼道:“本王要现采的。” 一句话,将东方及彻底打入了地底下,他一点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翎墨说完,端起桌上的饭菜,优雅地往外走,完全无视东方及祈求的目光。 直到看不见翎墨的身影,东方及还那翘着头,长叹了一口气,东方及转身,笑得好不谄媚:“简洛,咋们一起去吧?你去跟王爷提,他一定会答应你的。” 简洛白了他一眼,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你要是想在那里呆上一年,我就去。” 青翼苑,其实离歌才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她推翻一早的言论,原来真理真的是源于实践啊,纵欲会导致腰酸背疼,这句话是真理。 离歌已经睡得的不知道东西南北了,甚至打起了小呼噜。 翎墨脚步轻缓的进来,看到正睡得不亦乐乎的离歌,眼中染上笑意,他放下手中的食物,来到离歌床前,贴着她的耳朵轻声说道:“小乖,先起来吃点东西。” 离歌睡梦中点点头,身体却没动。 看着她熟睡了的纯真模样,翎墨温柔抚上她的脸,声音大了点:“小乖,你已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这里有你最喜欢的醉芙蓉,还有上次在街上吃的红茶鸭。” 翎墨这么说着,又将食物端了过来,放在离歌鼻尖,离歌人没醒,可是肚子醒了,饭菜香味飘进鼻尖,离歌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 即使她还想睡,一直抗议的肚子也不允许了。 费力地睁开眼,入目的就是一张及其俊雅的脸,还有让人食欲大增的饭菜。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翎墨单手扶起离歌,在她腰下面垫了两个枕头,先让她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这才端起碗,一手执碗,一手拿勺,打算喂离歌吃饭。 “墨,我自己能吃。”她是腰疼,手还是能动的,墨这么小心,总会让她响起早晨荒唐的一幕。 人都说白日宣淫,他们倒好,脸洞房花烛都是白日。 离歌脸上染了丝丝红霞。 “你吃就好。”不理会离歌伸出来的手,翎墨直接将饭菜送到她口中。 一顿饭就在翎墨一脸严肃,离歌满面红润中结束。 本来还浑身酸疼的离歌在一顿饭后竟然也能下了床来,她挥开翎墨要搀扶着她的手,脚下有些缓慢地往外走去。 等离歌吃完午膳,洗漱好之后,再出门时,已经是红霞满天了。 站在院子中,清风送来清荷香味,长长吸了口气,离歌感叹万分,还是这古代的空气好啊,以前,即使自己住在深山之中,但灰蒙蒙的天空还是让人看了郁闷,再看这被红霞渲染的湛蓝天空,真是处处是美景啊。 就在离歌正感叹的当口,青翼苑外一道身影正来回走动,那脚步之重即使离歌身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都能听得见。 等到那身影再一次从青翼苑门前走过时,离歌喊道:“东方及,你找墨?” 着东方及肯定有急事,不然怎么会像只无头苍蝇般乱转。 听到离歌喊自己,东方及心中一喜,王妃终于注意到他了,不容易啊,他已经在青翼苑外转悠一下午了,若是王妃还不出来,东方及都打算跳墙进去了。 按捺下心中的喜悦,东方及一脸苦大仇深的模样,他扫了一眼离歌身后,发现王爷没有出来,这才勉强牵起一抹笑容,对离歌说道:“王妃,属下是找你的。” “我?”离歌指了指自己,又问了一遍。 第90章 翎墨中毒(2) 东方及算是看明白了,现在整个王府中权力最大的其实是他们王妃,王妃的多有要求,他们王爷觉得无条件满足,即使是王妃想要水中月亮,天空中的星星,相信王爷定然也会想办法替王妃拿到的,当然,他们王妃可不是那种喜欢无理取闹的千金小姐。 “王妃,属下想求你一件事。”东方及赶紧说道。 现在王妃一人在外面,他们王爷随时都会出来,还是直接开口比较好,况且,就他们王妃那单纯的性子,你拐弯抹角的说,她也不一定明白。 “东方及,你想在那里呆上一年吗?”离歌还没回答,一道身影已经出现在她身后。 “王妃,救我。”无视自家王爷那要杀人的眼神,东方及大着胆子直接朝离歌求救。 “一年。” “王妃?”东方及的声音里已经隐约喊着哽咽了,他这明显就是孤注一掷啊。 “两年。” “王爷,你杀了我吧。”东方及眼眶通红。 那深山老林,里面有数不清的野兽,毒物更是抬脚便是。 离歌算是看出来了,若是自己再不出声,东方及这一辈子都得带在外面了,她扯了扯翎墨的衣袖,低声道:“墨,东方及做错事了吗?” “哼,岂止是错了,他简直就是穷凶极恶。”翎墨评判道。 东方及是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思索着王爷到底因何生了那么大的气,思索再三,他心中只有一个猜想,那就是昨夜王爷因为自己的建议而失败了。 不过看王妃到现在还一副没力气的模样,这王爷应该得逞了啊,为什么他还这么对自己? 尽管心思千千万,东方及还是没那胆量问出口。 “墨,东方及是你的属下,他不能离开你太久。” 在青翼王府这么久,离歌早就看清楚了,墨虽然冷冷的,可是对王府里的人都不错,特别是东方及很简洛,墨没有将他们当成手下,而是将他们当成兄弟。 即使东方及做了错事,墨也不会真的处罚这么严重。 “就是,就是,王爷,属下愿意接受除了去深山之外的任何处罚。”东方及信誓旦旦地保证。 让他好几个月不见人气,他情愿接受身体上的摧残。 翎墨心底冷冷一笑,他思虑片刻,点点头,给了东方及最后的,也是不可更改的处罚:“东方及,你五年之内不可碰女色。” 刺啦一声,东方及都能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他怎么也想不到王爷回来这一招,东方及惴惴地问:“王爷,属下能否收回刚刚的话。” “不想死的话你就收回刚刚的话。”翎墨冷声堵了东方及的退路。 这下,他再也没脸再求任何人了,这完全是自己自找的,东方及恨不得一掌拍死自己。 五年,这让自己可怎么活。 离歌看到东方及垂头丧气的离开,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这让她刚刚松缓的身体又开始疼了,看她皱眉的样子,翎墨一时心疼,同时又怪东方及,要不是他在这耍宝,小东西怎么会又不舒服,思及此,翎墨冷声道:“刚刚应该让他这一辈子都别近女色的。” “这个我赞同。”离歌靠在翎墨的身上,附和道:“东方及还没有喜欢的人,他现在乱来,等以后有的他后悔的时候。” 本来是无心之言,谁也想不到离歌竟然还能一语成谶。 午膳离歌吃了很多,又没怎么动,所以晚膳的时候,她肚子再也没有多余的空隙盛下饭菜了,所以,离歌便支着脑袋看着翎墨吃东西。 因为自己的挑食,现在他们的饭桌上即使离歌不吃,也多事摆的她喜欢吃的菜和点心。 看着翎墨一口一口吃着自己喜欢的东西,离歌心中甜意越来越浓,都说女子一生很难遇到一个将自己放在最重要位置的人,她何其有幸竟能遇到这么一个人。 为此,她感谢上天让她来到这里,甚至感谢上一世那些所谓的‘亲人’能将自己遗弃在森林深处。 吃到一半的时候,青翼王府外传来一阵吵闹声。 翎墨皱着眉头往外看,现在这时候,他最不愿意有人来打扰。 简洛进来,朝翎墨禀告:“王爷,宫里来圣旨了。” “谁拿来的圣旨?”翎墨没有停下手里的筷子,直接问。 “是太子亲自来的。”简洛回道。 不然也没人敢在青翼王府门口捣乱,只有这位朝凤太子,真是愚蠢之极,他以为自己掌控了皇宫,拿到了玉玺,还拿到了能调动禁卫军的虎符就能目中无人了。 “让他进来。”翎墨目无表情地说道。 他倒要看看这位太子皇兄到底在蹦跶什么。 听到外面的大声喧哗,离歌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她甚至能听见那位太子嚣张的叫骂声。 “小乖,过来。”翎墨朝往外面看的离歌说道。 因为她想看着翎墨用膳,所以离歌就坐在翎墨的对面,现在,翎墨放下碗筷,他当然不愿意离离歌那么远。 离歌也不扭捏,他们该做的都做了,现在也不是害羞的时候,离歌就绕过桌子,坐在翎墨旁边的软凳上。 翎墨眼睛一冷,他还不等离歌坐下,一把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 “呦,皇弟,你可是艳福不浅啊。”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一身明黄的太子手拿圣旨,高调进去青翼王府。 以往,他手上什么也没有的时候,是处处看这皇弟的脸色,想他好歹也是朝凤太子,可是不管是朝堂之上,还是民间,大家谈论最多的是青翼王,众人佩服的也是青翼王,这让自己的一国太子脸都没地方放了。 现在自己终于大权在握,父皇也没有再痊愈的可能,这整个朝凤即将是自己的天下了,这让他如何不兴奋,所以,即使现在已经深夜,他依旧说来就能来。 一句半酸半讽刺的话没有让翎墨脸上出现丝毫动容。 自己的一句话就像是放屁一样,根本没进人家的耳中,这让近段时间春风得意的翎侗恼羞成怒,他冷冷一哼:“哼,本殿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来宣读圣旨的,翎墨还不接旨?” 第91章 翎墨中毒(3) 翎墨还没动,一直呆在他身后的简洛怒了,他们王爷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岂能容许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在这里挑衅,若不是留他还有用,不用王爷吩咐,他简洛一掌都能拍死这个翘着尾巴的鬼畜。 “我们王爷从不跪任何人。”简洛说道。 “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然阻挠本殿的话。”翎墨一怒,顿时口不择言。 “同时王爷的侍卫统领,比某些人面兽心的人高贵的多。”另一道满含讥笑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东方及已经没有了下午那种撕心裂肺的模样,他摇着把扇子,大摇大摆的进来,顺便堵上翎侗的嘴。 “王爷,外面那些不知死活的东西已经被处理了。”走到翎墨面前,东方及脸色一收,狗腿地说道。 他心底深处真心希望自己的讨好卖乖能让王爷免了对自己的惩罚。 翎墨点头,不过依旧没有赏给他一个眼神。 “你,你们这些下贱的东西,简直该死,你们给本殿等着,有你们好受的时候。”翎侗气得破口大骂。 他刚刚是带了不少人过来,可是青翼王府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那些跟来的禁卫军都被挡在了门外,只有他一个人能进来。 翎墨不相信朗朗乾坤,这翎墨能不顾天下人的眼睛杀了自己,所以,他也没在意,现在,翎侗很后悔,他带来的这些可都是禁卫军里的高手,竟然就这么没了,而起还是翎墨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手下干的,这如何不让近几日呼风唤雨的翎侗跳脚。 翎侗脸色正扭曲的时候,突然觉得脸上一疼,继而啪啪啪手掌击打的脸的身影响起。 “王爷都没有如此辱骂过我们,你是谁?是不是当了几天朝凤的监国就忘了自己的能耐了?”东方及擦了擦手,眼神厌恶。 翎侗的脑袋轰的一声就这么炸开了,他何曾受过如此侮辱,在翎侗眼中,像东方及之流的不过是低贱的下人,现在,他被这些下贱的人打了,这无疑是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底。 翎侗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他一只手颤抖地指着东方及,眼中是疯狂的恨意,再也顾不得隐藏,翎侗朝空中喊道:“还不出来,替本殿杀了他们。” 唰唰唰,几道身影闪出。 这些人身上一股暗黑气息,眼中没有一丝人气,他们冷冷看着场中之人。 看到有人替自己伸腰,翎侗终于能直起腰,他朝那几人就大喊:“赶紧杀了那两个该死的东西。” 翎侗指着东方及跟简洛两人。 那几人闻言,齐齐执起手中的剑就越过翎墨朝简洛跟东方及击去,招招都是致命的。 这些人很是厉害,是翎侗不可能指使得了的,翎墨看着这几个黑衣人的招数,眼中暗芒闪过,抱着离歌的手更紧了些。 看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有人已经悄然建立了不小的势力了。 那些人的身手每一个都跟简洛差不多,相较于东方及就高了很多,所以,东方及只能勉强接了几招。 东方及也怒了,奶奶的,自己的武功是差了些,可是这些人也不能总这么找自己的麻烦吧,看来不用点手段,这些人是不知道自己这‘鬼手’的厉害了。 东方及折扇一甩,一股黑烟子扇中飘出。 这是自己回来后重新改进的。 黑雾散尽,本以为会看见满地无法动弹的人,可是,让东方及和简洛纳闷的是烟雾散尽后,睡着的只有翎侗。 那几个黑衣人依旧一动不动的站着,这让翎墨眼眉一挑,东方及的用毒一般人根本躲不了。 “你们的主人是谁?”翎墨问。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 很少有不将青翼王放在眼中的人,看来,这些人的幕后黑手不简单,竟然能骗过自己,难道是因为有了离歌,自己的心绪松散了很多。 “不回答,那么留着你们也没有用处了。”翎墨像是对自己说话一样。 翎墨的话刚落,在没人见到的角落里,那些人眼中莫名光芒闪过。 就在翎墨刚要动手的瞬间,那几人嘴角一动,黑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嘭嘭嘭的几声,几人已经躺在了地上。 “不对啊,他们过来难道就是为了自杀?”东方及摸着下巴问。 刚想上前查探一番,简洛一把抓住他,低声道:“小心。” 就连翎墨都觉得不好,他总觉得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在这天和大陆,还没有什么能逃得过自己耳目的,可是这几人的武功路数却是自己未见过的。 不管是谁,想要除掉自己,那简直是妄想。 将离歌搂紧,又将离歌的头埋在自己胸前。 他朝东方及看了看,顺手扔过去一粒药丸,吩咐道:“吃下它。” 东方及结果,一口吞了,王爷给的绝对是好东西,他朝翎墨点头,就往哪几具尸体走去。 越往前走,东方及越觉得有一股异味随着微风吹入自己鼻尖。 就在这时,精灵貂不知从什么地方窜了出来,它吱吱吱的乱叫,就要往哪几具尸体扑过去。 “小黑,你要去吃那毒的话,我就不要你了。”离歌赶紧说道。 笑话,那些可是尸体上的,小黑碰了那些东西后,就别想自己再抱它了。 小黑一听这话,脚步一停,它急的抓耳挠腮,这些可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毒药,那些都是好东西啊。但是想到从今往后就不能靠着自家主子了,精灵貂又犹豫了。 “咦,好熟悉的味道。”紧跟着来的冰魂嗅了嗅鼻子,纳闷地说道。 “小冰魂,你知道这些是什么毒吗?”东方及赶紧问道。 冰魂拍着小脑袋想了想,最后肯定地点头:“嗯,奶奶说这些是尸人身上发出的味道,这些味道能让人失去本性。” “可有解药?”简洛一把抱起冰魂,问。 冰魂摇摇头,他毕竟只是个孩子,即使没人知道他几岁。 几人说话间,那股刺鼻味道越来越重,翎墨吩咐东方及:“处理掉。” 第92章 离歌奋起(1) 翎墨所说的处理掉就是让他们尸骨不留,这些毒雾是从他们身体上发出的,那就是毁了身体也没用。 翎墨说完,抱着离歌就要离开。 但是,他刚起身,觉得脑袋一重,眼中像是有无数影像闪过,然后身体一僵,抱着离歌的手骤然松开。 离歌在翎墨身体僵硬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察觉,所以,他松手的瞬间离歌自己双脚已经先一步着地,她着急地问:“墨,你怎么了?” 墨一向是无所不能的,为什么会被别人下毒? 冰魂的话他刚刚听到了,她一直很相信墨,相信这世间没有能难得到墨的东西,可是,为什么他现在身体会产生异样? 听到离歌的话,翎墨眼神有一瞬间的清明,他咬紧牙关,手狠狠掐进自己的手心,刺骨疼痛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很多。 知道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翎墨眼中闪现不舍,他才刚刚与小东西圆房,他们的日子才刚开始,是自己大意了。 翎墨看向离歌的眼中满是不舍,他低声在离歌的耳边说道:“等我。” 然后一口狠狠地咬在离歌的脖子上,将她脖子上冒出来的血珠舔进了嘴里,翎墨的嘴角顿时绽放出一朵血花,离歌只觉得一股钻心疼痛流淌在四肢百涸,她只是身体微微僵硬,却没有吱声,墨一定很痛苦,就像自己现在紧缩的心脏一样。 “这是我留下的,我会找到你的。”这是翎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句话。 翎墨就这样倒在离歌怀中,没有丝毫声息。 “王爷!” “王爷,你怎么了?” 简洛跟东方及同时大叫。 他们一向无所不能的王爷怎么会这么就倒下了?他们踉跄着脚步就想朝翎墨奔去,可是,已经撑到极限的身体根本不容他们这么做。 “爹爹,东方叔叔……”冰魂赶紧朝两人跑去。 可是,还没等他跑到两人跟前,简洛已经先一步倒地,接着是东方及,他们大睁着眼睛看向翎墨的方向,眼中满是不舍跟绝望。 “爹爹,东方叔叔?爹爹,你醒醒,你还没教魂儿武功呢,爹爹,你醒醒啊!”冰魂跑到简洛跟前,一把抱起简洛的头就大哭道。 冰魂的大叫惊醒了离歌,她颤抖着手将翎墨的身体揽在自己怀中,墨怎么能这样,自己已经爱上了墨,早就不可自拔了,她已经习惯了墨的照顾。 他们说好了要一生一世在一起的。 “墨,我说过,你生我活,你死我亡,你要记住这句话,你答应过我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你知道一辈子是什么意思吗,那就是少一天不行,少一个时辰不行,少一刻都不行,墨,你要记住,你这一辈子是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忘了我,也不能离开我。”离歌像是陷入了魔怔,她双手冰凉,颤抖着往翎墨同样冰冷的脸上摸着。 伤心到深处是没有眼泪的,离歌只觉得心脏紧缩,一阵一阵钻心的疼,浑身失去了所有力气,她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东西。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轰然倒塌了,墨是她的一切,没有墨,她如何活得下去? 吱吱吱,精灵貂眼见着自家主子的异样,赶紧跳上离歌的肩头,趴在离歌的耳朵上吱吱乱叫。 精灵貂的叫声让离歌茫然回神,她眼神迷茫,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只是本能的说道:“小黑,别闹。” 声音跟往常一样,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众人的幻想,同时也是她的幻想。 精灵貂急了,这主子明显就是魔怔了,这可不行,现在在在场的只有自家主子是个成人,能主持大局了,它家主子可不能失去神智。 精灵貂龇着小尖牙就朝离歌的肩膀咬去,精灵貂没有用多少力气。 微弱的疼痛让离歌略微清醒些,她想起了之前的一切,离歌突然朝小黑道:“小黑,快点,墨中毒了,你身上的血能解毒的。” 说完,也不等精灵貂反应,一把抓住小黑,拿起东方及掉在一旁的折扇,她记得东方及折扇前端是锋利的刀片。 划开小黑的小腿,鲜血顿时冒了出来,离歌赶紧将小黑的腿悬于翎墨嘴上方。 一滴滴血流入翎墨口中。 小黑疼的吱吱乱叫,自家主子太用力了,这不是取血,这是想杀了它。 直到离歌觉得够了,她才放开精灵貂,精灵貂由于失血过多,头昏脑胀地瘫软在地上。 擦干净翎墨嘴角的血迹,离歌拍了拍翎墨的脸。轻柔地说道:“墨,你醒醒。” 翎墨一无所觉。 离歌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突然想到自己的血也可以解毒的,执起旁边的折扇,离歌毫不犹豫地划向自己的手腕,顿时,血流如注,她颤抖着将手腕放在翎墨嘴上。 “哈哈哈,没用的,不管你做什么,他都不会再理会你了。”一道及其阴冷的声音在青翼王府半空中响起。 离歌循声望去,只见一女子身着一身黑衣,脸上画着妖冶的妆容,嘴唇更是涂得殷红,她就如就如撒旦的下属,无情地看着底下众生的哀嚎。 离歌皱眉,这人怎么像是在哪里见过? 就在离歌疑惑的当口,那女子双臂一展,下一刻已经发站在了离歌身边,直到此刻,离歌才看清这女子的容颜,女子眸色的红色中沾染这绿色,是一种诡异的颜色,让人觉得浑身发冷,若是不看她的眼睛,忽略她脸上浓厚的色彩,离歌总觉得她是在哪里见过这女子的,那种一个模糊的影像呼之欲出。 女子轻蔑地看了一眼离歌,眼中净是恨意与嘲讽。 “怎么,想不起来我是谁了?”女子声音像是来自地狱,阴寒渗人。 “你,你是太子的侧妃?”女子牵起的嘴角让离歌心中那一团迷雾顿时明了,离歌睁大了眼睛,如何也相信不了一个本来柔弱的女子怎么就能在几日之间有这么大的变化。 “闭嘴,我不是那蠢货的侧妃,哈哈哈,我将会是青翼王妃。”女子显示狠戾地呵斥离歌,继而仰天大笑。 第93章 离歌奋起(2) 离歌如何不明白这女子对墨的心思,可是谁也想不到她竟然能为了得到墨做出如此伤害墨的事。 “你喜欢墨,为什么又要伤了他?” 喜欢一个人不是就要让那人幸福吗? “我没有伤他!只有这样他才会属于我,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独占他,你可知道我喜欢他多久了吗?你可知道我为了得到他付出了多少吗?为什么?我长得不比你差,我是堂堂左相嫡女,你不过是一个来历不明的野女子,我可以为了他送了性命,为了帮他得到皇位,我甘愿嫁给这个该死的蠢货,可是我做了这么多,他却连一眼都懒得给我,你知道每次看到他那么小心地揽着你的时候,我有多难过吗?他的这些温柔本来都应该给我的。”女子越说越疯狂,眼眸中的血色也越浓郁,她一把推开离歌,就要抱着翎墨,女子低声说道:“现在好了,等他醒了之后,他就属于我了,不会再有以前,他只是我的。” 离歌到底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被桐侧妃欧阳桐一把推开了好远,手肘就这么硬生生地磕在了青石板上,离歌一个刺痛,顿时觉得一股热流从手肘处流淌,她根本顾不到自己,离歌心中只有一个愿念,那就是不能让墨被带走。 离歌踉跄着爬了起来,她盯着翎墨紧闭的双眼,大声反驳:“墨不会是你的,从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更不会,我会等着墨的,同样,墨也会等着我的。” 离歌的话彻底激怒了欧阳桐,她放下翎墨,站起身,一步一步朝离歌走去,离歌的话触动了她心底最深处的痛,她用了手段,使得翎墨失了心性,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翎墨是自己的,这种自欺欺人却被离歌一语道破,这如何不让她害怕愤怒。 欧阳桐手掌一吸,离歌就这么生生被吸了过去,欧阳桐一手掐住离歌的咽喉,墨黑的长指甲深深陷入离歌的肉里。 离歌脖子一点一点麻木,她对毒很敏感,欧阳桐的浑身都带着毒,更何况是这种长长的尖利的黑指甲。离歌双脚乱踢,双手更是使劲地拍打着欧阳桐的手,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欧阳桐都像是感觉不到痛痒一般没有丝毫软化的迹象。 手渐渐收紧,离歌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脸色紫红,挣扎也变得微弱,就在欧阳桐打算手上一个用力,掐断离歌的脖子时,一旁终于缓过气来的精灵貂吱吱吱的叫,小黑后脚一点,一把窜上欧阳桐空出那只手的肩膀上,咔哧一口咬住她的肉就不松口。 精灵貂的牙齿里有剧毒之物,欧阳桐的血液里同样满含毒素,这剧毒对上剧毒,端看哪个更毒了。 或许是觉得有点困难,欧阳桐一个甩手,离歌被仍了很远,空出的那只手一掌拍向小黑,还不等她的手到,小黑已经一个窜步下了她的身上。 “咳咳咳……”离歌捂着脖子一个劲儿的咳嗽,就差一点,她就不能再见到墨了。 欧阳桐运了一下功,发觉身体并没有异样,也就是说这小畜生身上的毒根本上不了自己,她笑着就要往离歌走去,这次她不会再犹豫,这女子,这小畜生就等着下地狱吧。 还差一步就走到了离歌的跟前,欧阳桐手已经身处,千军一发之际,远处的天边一声长啸,似野兽,似夜鹰,却让欧阳桐身体一僵,她不甘心地看了一眼离歌,低声道:“下一次,我定要杀了你。” 说完,身体一个后移,抱着翎墨,闪身离开,须臾,黑影隐藏在了夜色中。 离歌看着翎墨离开的方向,喃喃自语:“墨,要记得我,不要背叛我。” 这一夜,青翼王府发生了惊天变化,朝凤发成了打动,整个天和大陆必将掀起一股腥风血雨。 离歌就这么盯着翎墨离开的方向,静静看着,没有流泪,没有说话,更没有眨眼,东方渐渐露出鱼肚白,晨曦如往常一样洒向大地,洒在早起的人们身上,同时照进了离歌的心里。 刺眼的光芒让离歌眼睛一个酸痛,眨了一下眼睛,眼泪就这么顺颊流了下来。 “墨,以往都是你护我,现在换我去找你,墨等我。” 掩下心底快要撕裂的痛意,离歌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胳膊和腿,胳膊跟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离歌也来不及收拾自己,就朝四处看去。 这里跟以往一样安静,青翼王府一向都没有人,不过这次的安静却不是因为没人,而是人都睡着了。 不管是东方及,简洛,还是保护墨的暗卫,他们都在不远处或躺或卧着。 好厉害的毒,所有出现的,和没出现的,只要闻到了昨夜味道的都睡了过去。 可是,为什么自己没事? 离歌一瘸一拐地走向趴在简洛身上已经睡着了的冰魂,冰魂昨夜说过他知道这种毒药的,轻轻摇了摇冰魂,离歌低声喊道:“魂儿,醒醒。” 揉了揉眼睛,冰魂睡的也不舒服,他立刻清醒了过来,看到离歌,再看看自己身边的简洛,冰魂眼泪哗啦啦的留下:“姨姨,爹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魂儿,你告诉姨姨,这种毒雾为什么只让他们睡着了,我却没事?”离歌紧张地抓起冰魂的小手就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奶奶没有告诉我。”冰魂还在迷糊,奶奶给他将这些事的时候,他都在贪玩,根本没记住。 “那你告诉姨姨,你奶奶现在在哪?”离歌紧接着问。 小冰魂一直在提他的奶奶,那就是说他奶奶或许知道这种毒雾。 “我不知道奶奶在哪?有时候睡觉的时候她就会出来。”看到离歌如此着急的样子,冰魂大概也知道事情的严重,他讷讷地答道。 那就是说根本无法找到冰魂嘴里的奶奶,除非她自己出来。 离歌失望地垮下双肩,她现在是真的陷入了绝境,要如何才能找到墨,解了他身上的毒。 对,那个桐侧妃。 赶紧爬了起来,离歌朝还在地上睡着的翎侗就是一脚。 都是这什么破太子,若不是他,墨不会这么大意的。 第94章 离歌奋起(3) 离歌这一觉踢得不轻,翎侗幽幽转醒,他抱着脑袋在皱着眉头,沙哑着嗓子问:“本殿怎么在这里?” 拍了拍脑袋,翎侗清醒了不少,昨晚发生的一切他都记起来了,翎侗那个气啊,一个下贱的人竟然都能将自己打晕,还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厉害了,翎侗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他就朝外面喊:“来人,将这两个下贱的人给本殿拖出去斩了。 回答他的是空中的回音。 这下翎侗不得不清醒,当他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时,抑制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桐侧妃果然说的不错,这朝凤以后就是本殿的天下了。” 翎侗兀自坐着春秋大梦。 离歌眼神一冷,经过昨晚,她再也不是那种单纯善良的人了,既然有人惹到了她,伤了墨,那就是化为魔鬼,她也势要将这些人踩在脚底。 果然,人只有受到刺激才能真的长大。 离歌朝精灵貂使了个眼色,精灵貂会意,一下子跳了起来,一口咬在翎侗的手上。 翎侗嗷的一声窜了起来,他的手背以可见的速度发黑。 “你身上的毒没药可解,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离歌看着翎侗跳脚的样子,冷冷道。 翎侗觉得自己的手已经疼得毫无知觉了,他堂堂一个太子,何曾受过如此对待,当然他也受不了这么疼的时候,还不等离歌将话说完,翎侗已经慌乱地点头。 “我答应你,快点给我解药。” “你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现在回答我的问题。”离歌看到翎侗痛苦的样子,没有任何怜悯。 她心底明白,若是触了她的逆鳞,她其实可以比任何人都狠辣。 “那你快点问。”翎侗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晕了。 “你的侧妃是如何跟你说的。”离歌问。 摇了摇头,尽量使自己清醒些,翎侗断断续续地答道:“十几日前,她,她跟本殿说她可以帮本殿夺夺得朝凤,还,还可以……” 翎侗最后看了一眼离歌,没有再说下去。 “说。”离歌冷喝道。 “她说还可以得到,得到青翼王妃。”翎侗闭着眼睛说完。 就知道这人的眼中满是贪婪,离歌一怒,朝精灵貂说道:“小黑,再咬。” 小黑闻言,小眼睛一眯,它又是一跳,咬伤了翎侗的另一只手。 翎侗愚蠢,暴躁,心很大,却没有丝毫武功,他就是一个真正的草包。 “啊啊啊……疼,疼……快点拿出解药。”临潼使劲甩手,疼的已经眼冒金星了。 离歌没有理会他,小黑的毒她明白,她刚刚已经示意小黑不要一下子咬死他,所以,翎墨还能撑一会儿的。 “也是桐侧妃给你的那几个黑衣人吗?”离歌又问。 翎侗点头:“是,她给的,她说这些人都是能帮助本殿的。” “她有没有说这些人从哪里来的?” “她,她说这些人是她用钱在江湖上雇佣来的,若是用了这些人的话,别人抓不到把柄的。”翎侗苍白着脸说。 离歌看着翎侗的眼睛,他现在已经疼的没有心思撒谎了,况且这人真的很蠢,也不会骗人。 看来这桐侧妃是什么都瞒着翎侗了。 “这些日子以来,你的侧妃她有没有什么异常,又跟什么人来往过?”看来只能从侧面来推测了。 翎侗眯着眼睛想了想,最后才不确定地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觉得以往她对本殿是千依百顺,近几天她都冷冷的,而且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熏得我都不想见她——” 翎侗想着那令人作呕的味道,现在还觉得想吐,他使劲摇了摇头,心底想着以后再也不临幸这侧妃了,那味道简直能要人命,她后来又用香粉想遮住这种怪味儿,但是她却不明白越是这样,她身上的那种令人作呕的味道是更刺鼻。 翎侗的话让离歌点头,她昨夜也闻到了,本来以为是地上那几个黑衣人的,原来这那女子身上的。 “我是问你她可曾跟什么异常的人见过面没有。”打断了翎侗还想说出口的话,冷声问。 “哦,她给本殿这几人的时候,来带来了另一个人,那人长得可真是丑,跟个鬼一样。”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翎侗大声道:“那人带着一个斗篷,后来起风了,那斗篷被掀了起来,本殿就看到了那人的长相,啧啧,本殿还真没见过那奇怪的长相,眼睛红中带着绿色,浑身也是一种臭味,瘦骨嶙峋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是一副骨架被衣服包着呢。” 难道他们都是练了什么邪功?这才让自己人不人贵不贵的。 知道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离歌朝翎墨说道:“现在去你的太子府。” 翎侗眼睛转了一圈,不走,他道:“那你先给本殿解药。” 离歌扔给他一颗药丸,解释道:“这只是一半的解药,你若是还不肯带我去,那我就自己去,而你,就没有活着的可能了,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你同意吗?” 在没有半分怜悯,离歌眼中褪去柔弱,染上了坚韧与狠戾。 权衡再三,翎侗不甘地点头,心中不得不承认,这女子不是自己能玷污的,原来是翎墨护着,现在是她本身的狠辣。 咦,翎墨呢,过了这么久,翎侗终于意识到这场景过于安静了,他转头看向周围,发现翎墨的两个贴身侍卫已经倒地不起,不远处还躺了不少黑衣人,还有自己带来的几人,现场只有这青翼王妃还有自己,一个孩童,一只小貂是有意识的。 翎侗虽然蠢,可是事情已经这么明显了,他终于反应过来了,这里没有翎墨,他的王妃和属下都在,依照翎墨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将自己的王妃扔下,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没有能力带走自己的王妃,也就是说现在整个青翼王府是个空架子。 翎侗眼睛滴溜溜的转,这样的话是不是自己就能接收青翼王府,当然,还有翎墨的王妃。 离歌看着翎侗乱转的眼睛,怎么不明白他的龌龊心思,不过,这是墨的地盘,即使墨现在不见了,可是这么多年的根基以及墨的下属,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就倒了。 第95章 离歌奋起(4) 但她没想到翎侗还真是这么的蠢,只见翎侗摸着下巴,眼中一扫原来的颓废,嚣张地说道:“现在翎墨已经不见了,他的下属也无法保护你,所以,你还是跟了本殿吧,本殿保证,等本殿登基为皇之后,不嫌弃你已是人妇,封你为皇后。 这女子虽然已经不贞洁了,不过看在这么美,这么有个性的份上,他就封她为后。 离歌耳朵一动,继而嘲讽地问:“你确定?” “当然。”翎侗还在做着白日梦。 踏踏踏,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传来,青翼王府门口进来数千人,数千人都着统一铠甲,他们眼神坚毅,满脸正气。 数千人后又进来数百人,这数百人都着黑衣,与保护墨的暗卫同样装束,他们同样面含凝重,都齐齐望向离歌。 “见过王妃!” 这些人中领头的是离歌熟悉的。 “陈思,你来了。”离歌眼睛又开始泛酸。 她一直以为自己将会是一个人战斗,即使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强大,要找回墨,可是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一直都是墨在保护她,她甚至都快失去了最基本的技能,尽管告诉自己要坚强,不能哭,当那些熟悉的人出现时,离歌还是觉得不能忍住心中的酸疼,她知道自己需要人的支持,这样她就可以告诉自己,她不是一个人,她找回墨的可能性又大了些。 “王妃,属下来迟了。”看待离歌微红的眼眶,陈思单膝跪地朝离歌恭敬地说道。 王爷说过,王妃就代表着他,他们要像尊敬王爷一般尊敬王妃。 陈思的话落,身后的数千人都单膝跪起,洪亮的声音响彻云霄:“属下来迟。” 这就是墨的属下,即使他现在不在王府,这些人也能独当一面,离歌眼中刚刚还有的脆弱又被冲刷殆尽,墨有如此忠心的属下,他一定会回来的。 “陈思,我要去找墨,你们要守住王府,不要让那些人得逞。”离歌看到数千人半低着头,等着她的回答,这才清冷着嗓音说道。 “王妃,属下愿意同往。”陈思低头答道。 “属下愿意同往!”数千人如是答道。 “不用,我自己去。”离歌拒绝。 这种毒药即使墨都着了道,他的属下更不可能躲过,去了也不过是白送性命,自己没有中毒,定然有什么不同之处。 “王妃,请容属下一同前往。”陈思坚持。 与他相处了几日,知道陈思是一个坚韧的人,他想去,就一定会想尽办法跟着的,或许是墨早有交代,让他保护自己的,罢了,有个人相互照应也好,思及此,离歌点头。 陈思松了口气,他转身朝身后众人道:“我与王妃一起寻找王爷,你们王府待命。” 数千人齐齐回道:“是。” 安顿好了东方及跟简洛,离歌看向已经陷入呆滞中的翎侗道:“带我们去太子府。” 翎侗心中那点侥幸已经消失无踪,就凭这数千人,踏平整个皇宫都有可能,自己如何能胜得了翎墨。 垂头丧气地领着离歌跟陈思准备往太子府走去。 “姨姨,魂儿也要跟你去。”离歌抬步的刹那,小冰魂赶紧小跑着过来。 “你不用照顾你爹爹吗?”离歌揉了揉冰魂的银白色软发,问道。 “奶奶说中了这尸人的毒雾,要用药物催醒,他们才能醒来,所以,爹爹跟那些叔叔们不会醒来的。”冰魂说道。 也罢,说不定路上冰魂就能见着他奶奶,这样对找到墨也有帮助。 牵着冰魂的手,精灵貂跟着,那只墨银狼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不声不响地跟在几人身后,离歌看到,暗叹了一口气,这只狼最听墨的话,它定然也担心墨吧,跟着就跟着吧。 一行人就这样往太子府走去。 太子府侧妃院中,没有任何异常。 早起打扫的丫鬟小厮看见太子进来,行礼道:“见过太子。” 翎侗摆摆手,朝伺候桐侧妃的丫鬟问:“你们娘娘呢?” “禀太子,娘娘从昨夜走了之后就没有回来。”那丫鬟赶紧回道。 这丫鬟的话没有出离歌的预料,这欧阳桐不可能再回来了,她来不过是想找寻一下欧阳桐留下的东西。 离歌开始四处寻找。 外面没有,她直直进了桐侧妃的卧房。 那丫鬟本来还想说话,但是看到她们太子都没有吱声,只好住了口,有些着急地看着卧房的方向。 这丫鬟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跑的过陈思的眼睛,女子的闺房他不方便进去,而且他相信他们的王妃,虽然王妃以前看起是单纯柔弱的,可是经过王爷这件事,陈思明显感觉得到王妃的改变,王妃本来就聪明,相信现在的王妃除了不会武功,其他的都是一般女子比不上的。 离歌来到欧阳桐的卧房,里面跟一般女子的闺阁没有两样,嗅了嗅鼻子,尽管已经点上了麝香,但是空中的刺鼻异味还是能闻得见的。 不放过每一个角落,离歌仔仔细细的翻找,其他地方都没有异样,不过却有一个地方让她纳闷。 按理说桐侧妃也是个爱美的人,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一股异味,那就更应该有梳妆桌了,可是找遍了卧房的每一个角落,里面没有任何一瓶胭脂水粉类的。 再没有发现异常,离歌往外走去。 那丫鬟看到离歌出现,暗自吁了口气。 这一切都在注意着她的陈思的眼中。 离歌缓步来到那丫鬟面前,问:“你可是伺候桐侧妃的?” 那丫鬟点头,诺诺道:“是。” 她跟着娘娘进过皇宫,曾见过这女子,她便是青翼王妃,也是娘娘最恨的人。 “那桐侧妃去哪了?”离歌围着她转了一圈,鼻子动了动。 “奴婢不知。” 离歌眼神一冷,讽刺道:“堂堂太子侧妃深夜出门,她的丫鬟竟然一无所知,太子殿下,你说该如何处置她?” 即使再蠢,翎侗也知道他的侧妃做了一件大事,这件大事还跟青翼王有关,现在欧阳桐不见了,自己再不好好合作的话,这青翼王妃很可能将她满身的怒气撒到自己身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任何事情还没有将自己摘出来的好。 第96章 离歌奋起(5) “没有照顾好自己的主子,那就乱棍打死。”翎侗赶紧说道。 离歌满意地看到那丫鬟身体微微僵硬,她握紧拳头,眼中满是挣扎。 见此,离歌补充道:“就这么打死岂不是太可惜了,我这里可是有新炼制的毒药,吃了后,定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离歌拿出一颗药,就要往那丫鬟嘴里塞。 那丫鬟的身体顿时如筛子般抖个不停,她啪嗒一声,跪了下来,匍匐在地上,祈求道:“求王妃饶命,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去了哪里,娘娘她从来不告诉奴婢的去处。” “那就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离歌低哧道。 那丫鬟不敢抬头,一边低泣一边说道:“娘娘她昨夜临出门前开始狂笑不止,她说终于得到了,她说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丫鬟的话让离歌心底一痛,本来极力压抑着的撕裂般疼痛被无意中碰触到,像是要死了一般难过,她眼中狠意渐增,若是欧阳桐落到自己手里,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为什么她的房里没有梳妆台?”离歌贴近那丫鬟的耳边问。 “这,这奴婢不知为什么,娘娘从十几日前就命奴婢撤掉梳妆台,还有房中所有的镜子,娘娘的话,奴婢也不敢质疑,奴婢只能照做。”那丫鬟头也不抬地说道。 听完那丫鬟的话,离歌也不说破,她围着那丫鬟转了一圈,最后在她身后站定,伸出一只纤细白嫩的手轻轻摸上那丫鬟的脊柱上某一点,低声,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清冷嗓音说道:“告诉你个秘密,你们这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哦,那就是人的第七根肋骨可是人的弱点,只要我轻轻一按,你下一刻就会死,而且是很痛苦的死。” “说不说实话?”离歌贴着那丫鬟的耳朵问。 或许是离歌冰冷的嗓音,或许是她话里的决绝,那丫鬟已经撑到了极限,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回道:“请王妃饶命,奴婢不是不说,是不能说,娘娘她给奴婢喂了毒药,若是奴婢出卖她,那么不仅是奴婢,还有奴婢家人都得死,奴婢不能说啊。” “陈思,通知下去,半柱香后灭了她三族。”离歌笑道。 比狠,现在她还有什么不能豁出去的,狠?若是比起来,她不会输给任何人。 “是。”陈思大声回道。 这才是配得上他们王爷的王妃,果断,狠辣,让人忍不住膜拜。 离歌的话让那丫鬟彻底崩溃了,这王妃比娘娘还狠啊,侧妃娘娘只不过是灭了她全家,可是这王妃一出口就是要灭她三族,他们家最后肯定鸡犬不留。 青翼王的能力全天下都知道,那丫鬟当然也不敢怀疑青翼王妃的号召力。 “呜呜……求青翼王妃饶命,奴婢说,奴婢什么都招,求王妃放过奴婢三族。” “说。”离歌冷冷吐出一个字。 “奴婢确实是不知道娘娘去了哪里,不过奴婢知道娘娘有一个暗室,里面是她练功的地方,而且奴婢不知道她为何娘娘会将梳妆桌搬进那个暗室,娘娘从来没有让奴婢进去过,每次只让奴婢守在外面,每次娘娘进去的时候,奴婢都听见里面娘娘的叫喊声,其他的事情奴婢真的不知道,还求青翼王妃饶过奴婢三族的命。”那丫鬟再也受不了了,她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都说出来了,自己的命不要紧,三族的命才重要。 离歌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道:“带我去哪暗室。” “是。”那丫鬟赶紧起身,在前面带路。 离歌跟上,其他人也跟上,就连一直暗暗咂舌的太子翎侗也犹豫着跟了上去。 那丫鬟穿过重重回廊,又绕过一个小花园,来到一个房间,小心地看了一眼离歌,这才解释道:“这是娘娘沐浴的地方,每次娘娘都是借着沐浴的借口练功的。” “进去。”离歌催促道。 离歌虽然表面一副从容的样子,可是只有她自己心中明白,自从墨不见之后,她加速的心跳就没有停止过。 那丫鬟赶紧推开门,离歌刚想跟上,却被陈思一挡,陈思低声道:“王妃,让属下先行。” 里面是什么没人知道,那丫鬟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也没人证明,王爷已经出事,他不能让王妃也受伤,况且王妃一点武功也不会。 离歌也不跟他争论,她明白陈思的心思,所以,离歌点点头,跟在陈思身后。 入目的是烟雾缭绕的房间。 这里不像是青翼王府,有一个活泉,这间房间有一个大大的浴池,里面的水是别处运来的,还冒着热气,使得整间房间看起来迷蒙异常。 虽然看不清楚,但是众人隐约还能发现这里的水是黑色的,还发出阵阵刺鼻异味,与欧阳桐身上的味道差不多。 看来这里的雾气都是有毒的,虽不是翎墨中的那种尸人身上的毒雾,却也是欧阳桐身上的剧毒,她递给陈思一颗药丸,那是用自己的血跟小黑的血炼制成的。 “吃了它。” 至于冰魂和小黑,那自然不会中毒,而那只狼,能在丛林里生活,必然吃过不少毒物,而且这些日子,它整日与小黑一起吃毒,所以这只狼在已经变成了一只有百毒不侵的狼。 陈思感激地接过,他刚进来就闻到了一股异味,虽然王爷也曾给他们每人用过解毒丸,可是对抗这种剧毒还是有压力的,王妃带在身上的一定是极好的,陈思感激地说道:“谢谢王妃。” “本殿也要一颗。”看到离歌拿出药丸递给陈思,走在最后的翎侗也伸长了手要。 大咧咧的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 冷扫了一眼翎侗,离歌面无表情地说道:“小黑的血自然能解了这毒。” 离歌的意思便是翎侗本来就中了精灵貂的毒,却正好与这里的毒相克。 “那就是说本殿的毒解了?”翎侗惊喜地说道。 离歌冷哼一声,没回答,直接往前走。 那丫鬟带着众人绕过烟雾缭绕的浴池,往里面走去,看那丫鬟脸色也没有变化,大概就是中了这种剧毒,对于她刚刚的话,离歌又相信了几分。 第97章 蛛丝马迹(1) 绕过大大的浴池,一行人来到位于浴池后方的一扇门前,这大概是欧阳桐换衣服的房间。 站在门前,那丫鬟不走了,她指了指那扇门,转头朝离歌道:“王妃,侧妃娘娘每日便是在这里练功的,奴婢进不去。” 上前,离歌仔细观察那扇门,那不是这里的人常用的木门,而是通常有机关的石门,没有刻意移动的地方。 “你不知道如何开这扇门?”离歌观察了一会儿问那丫鬟。 “奴婢不知道,每次娘娘练功之前和之后都是要沐浴的,每次都是让奴婢出去等着的,奴婢从来不知道这扇石门是如何打开的。” 已经到这里了,离歌料想着这丫鬟也不敢再有所隐瞒,她朝众人吩咐道:“分开找,看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通常这种石门都是由机关的。 不管是人还是兽,听到离歌的话,都是无声点头,开始四处寻找,就连翎侗也禁不住好奇,四处摸索了起来,那丫鬟找也不是,不找也不是,所以,她只能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一动不动。 这件浴房不小,却是空旷的很,所以,有什么异样的地方,众人一看便知,众人在满室的烟雾中仔细摸索。 这边敲敲,那边锤锤,良久,没人发现异常,石门依旧一动不动。 “王妃,都寻遍了,没有发现机关。”最后,陈思低声回禀离歌。 离歌也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异样,她皱着眉思索着。 按理这里虽然有热气,可是呆的久了,也能看得清里面的一切,空旷的空间里没有能让人疑惑的地方,到底还遗漏了哪里? 最后扫了一眼满室烟雾,突然,离歌看了看冒着热气的浴池,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也只有这水里还没人寻过。 看来,机关就是在这里了。 离歌看向浴池里的水时,陈思也注意到了离歌的眼神,他看向还咕噜咕噜冒泡的水,眼神坚定,陈思道:“王妃,属下去找。” 说完,不等离歌回答,一个抬步就跳进了水里。 小黑还以为陈思是下去洗澡,兴奋的在边上直跳,也吱吱的朝离歌叫道。离歌一点头,小黑一个跃步,扑通一声,溅起了一小片水花,接着那只狼也是一个轻巧的跳跃。 看到大家都下去了,冰魂站在边上没动,他眼中闪着渴望,但是想到自己的不同,冰魂又是一阵失望,他朝离歌身边挪了挪,小声说道:“姨姨,我也想下去,但是我一下去,这水就冷了。” 离歌倒是忘了冰魂的特殊之处了,冰魂是不能靠近水的,他在离魂山上,以一人之力都能冻得墨跟秦烈无能为力,他要是一跳,水里的一人两兽肯定得冻僵。 离歌揉了揉冰魂的头,柔声道:“魂儿,你就在这里等着。” 冰魂使劲点头。 离歌挽着袖子也想下去,还没等她动,水里的陈思立即道:“还请王妃在上面等着,属下很快便能找到。” 王妃是千金之躯,是王爷捧在手心里宠爱都觉得不够的,她怎么能下来这么脏的水中,对于这点,陈思很坚持。 思考片刻,离歌点头。 得到王妃的承诺,陈思这才一个闭气,猛地扎进了水里,小黑和那只狼同样沉了下去。 顿时,水波翻滚,时不时有一人两兽冒出个头,喘口气后又沉了下去。 时间飞快,离歌在浴池边等的着急,不大的地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机关所在的。 吱吱吱,吱吱吱,精灵貂冒出个头,开始挥舞着四肢兴奋地叫嚷着。 “陈思,跟着小黑去看看。”离歌在池边吩咐。 陈思在水下点头,就朝小黑所在的位置游去。这浴池四壁上都雕刻着花型饰物,精灵貂所在的地方的花纹没有不同之处,不过,那花心的颜色却比别的花心要深很多,陈思上前摸了摸,感觉那里有凸出,应该就是机关所在。 陈思浮了上来,朝离歌道:“王妃,属下找到机关所在,还请王妃先往远处站,属下不知道那暗室里是否有机关。” 陈思的担忧她明白,离歌也不拒绝,点点头,就往暗室左边的墙走去,贴着墙壁,站定,若有什么机关打出,也伤不到自己。 陈思下水,按了一下那个小突起。 咔嚓,咔嚓,厚重的石门慢慢往一边移动。 半晌,石门终于完全打开,里面没有众人设想过的机关之类的。 小黑跟那只狼上来,甩了甩身上的毛,陈思同时跳了上来,他一运气,身上的衣服瞬时也干了,众人这才小心往暗室里走去。 一进入暗室,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更浓郁的毒气。 这是一间比外面小很多的暗室,因为见不着阳光,加上外面的雾气缭绕,暗室里除了一股毒气的刺激味道外,还有一股浓郁的霉味。 离歌扫视一周,最明显的就是处在暗室最中间的那个梳妆台,只见梳妆台上摆放着各种胭脂水粉,让人奇怪是这些胭脂水粉却不是外面卖的那些颜色淡雅的,香气宜人的女子专门用的那种,而均是些颜色暗沉,非黑即紫的水状物体。 离歌上前,刚想伸手摸一把那种水状物体,陈思先一步劝道:“王妃,还请小心。” 离歌摆摆手淡然道:“不碍事,我可是百毒不侵的。” 用手指沾了一点那种水状物体,放在鼻尖一闻,这不是欧阳桐身上的味道,却比她身上的毒性还剧烈,依稀跟之前墨中的毒药有些相似,却有有些不同,离歌拿出一个小瓷瓶,将这种水状物哗啦一些进去,这定然跟墨身上的毒有关。 吱吱吱,小黑再一个角落叫道。 众人被吸引了过去,看到小黑一个劲儿地朝着身后的那个墙壁刨着,眼中闪着金光。 “小黑,你是不是问道墨的味道了?”离歌惊喜地问。 她与小黑相处了这么久,对于它的一举一动都是了若指掌的。 小黑不负众望地点点头,小爪子指了指墙那头。 离歌敲了敲那堵墙,空空的声音,离歌朝陈思道:“陈思,你将它推开。” 第98章 蛛丝马迹(2) 众人后退一步,陈思双掌一击,本来就是中空的墙壁瞬间轰然倒塌,众人这才发现这堵墙只不过是临时用木板隔成的。 待灰尘落尽时,离歌当先就往里面跑,墨肯定经过这里的,小黑紧跟其后,接着其他人依次进来。 离歌站到那通道里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刚挖没多久的孔道,里面漆黑潮湿,根本看不见,没有任何照明东西。 吱吱吱,小黑扯着离歌的裙摆吱吱乱叫,离歌蹲下身来,眼睛一时还没有适应这黑暗,她刚想伸手摸摸小黑的头,却被小黑一个甩头的姿势甩开,小黑将嘴伸到离歌的手心,舌头一吐,离歌觉得掌心一凉。 不用看,只是这么一碰,离歌就知道这是什么。 “墨一定在这里,陈思,有火折子吗?”离歌声音都有点颤抖。 陈思听到自家王妃声音里的颤抖,也是激动,他立刻回道:“回王妃,有一个小夜明珠。”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那颗夜明珠,顿时,暗黑的甬道中亮起来,虽然只是暗黄,却足以让众人看清眼前的一切,离歌摊开双手,看清了手中之物,这让她本来已经麻木的心脏又是一疼,紧紧握起手,离歌眨掉眼中的酸涩,眼神越渐坚定。 抬步往里走,后面的一行人都跟了上去。 陈思跟上去之前一个手刀砍晕了那个站在通道口没动的丫鬟,这丫鬟的命先留着,以后任凭王妃处置。 至于翎侗,他看了看离歌离去的方向,又往后看了看自己的太子府,最后一个狠心,便往离歌的方向走去,终究还是好奇心战胜了一切。 “太子还是请回吧。”他刚想抬步,陈思胳膊一挡,阻止他跟着。 “这是本殿的太子府,本殿想跟就跟,你一个小小的侍卫,还敢阻拦本殿的路?”翎侗跳脚道。 经过昨夜跟今早的所见所闻,翎侗算是看清了,即使翎墨不再,只要他的王妃一个不愿意,他也别想做着朝凤的皇帝,所以,为今之计,就是先巴结好这位青翼王妃,若说昨日之前,他还对离歌有什么想法,经过今日早晨的一切,他算是彻底死心了,美色固然要紧,可是他的命更重要。 “陈思,让他跟着,我们要找的还有他的侧妃。”离歌的声音远远传来。 “是。”陈思点头,大步跟上。 翎侗在身后翻了一个白眼,也跟了上去,他已经被青翼王府的那些侍卫打击的没有丝毫太子架势了,就凭他的三脚猫,连那些侍卫的一个手指头都打不过,况且他现在是孤身一人。 这条通道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而且潮湿的土壤就在自己的头顶,没用多久,众人的衣服已经湿透,浑身粘腻。 不知道走了多久,离歌的双腿早已经无力,它们只是机械地动着这条通道好像是没有尽头,众人的呼吸也是越来越困难,呼吸声越来越重,为了省些力气,没有人说话,安静的通道中只有凌乱的脚步和沉重的呼吸声。长时间的走路使得身体发热,一层层汗水让本来就粘腻的衣衫更是的、散发出一股汗味儿。 “怎么还没到头?”走在最后的翎侗实在受不了了,他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的路,脚底肯定是磨出了水泡了。 “太子若是受不了,大可以回头。”陈思语气讽刺地说道。 人家小冰魂都没有喊累,他堂堂一个大男人这么点路都受不了了,若是将朝凤交在这种人手上,早晚得被灭。 “哼,本殿不过是想问问什么时候才能过了这通道。”许是听出了陈思语气中的蔑视,翎侗扯着嗓子喊道。 “要想不再半路累晕,你就闭嘴。”离歌在最前方冷声喝道。 这么长的通道,墨到底在哪里。 抹了一把汗,离歌觉得眼前一闪,她以为自己是眼花了,怎么看见前方有岔道? 定了定神,将夜明珠拿高些,不是自己的错觉,就在自己前面四五丈远的地方,本来狭窄的甬道被分成了三个同样大小的通道。 看来,这里会同往三个不同的地方,这欧阳桐还真是费尽心思,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不过她可是小看了自己,同时也小看了自己身边的精灵貂。 “小黑,墨走的是那一条路?”离歌朝身后站在那只狼背上的小黑问道。 小黑闻言,噌的一下窜到了离歌前面,几个跳跃便站到了岔道口,小鼻子在每个路口处闻了一下,在最右边的那个停下,朝离歌点点头。 离歌赞赏地看了一眼小黑,眼睛扫过另外两道,在中间那道的入口处看到一个布条,她大步走去,捡起布条,呐呐道:“这是墨的衣服上的。” 调虎离山之计?哼,以为自己会上当?她敢保证另两条通道里肯定布满了机关。 嘲讽一笑,这欧阳桐还是有些脑子的,现在离歌想明白了欧阳桐为何会留下那么大的破绽了,她去欧阳桐的卧房,看见里面少了梳妆桌,又发现了那丫鬟的异常,现在想来都是欧阳桐留下的破绽,引着自己找到这个通道,原来她是留着机关在这里等着自己呢。 不过离歌很怀疑她一个闺中女子如何会有这样的心思,想着昨夜的种种,这欧阳桐身后定然还有人。 若是没有小黑,说不定自己因为迫切想找到墨,还会上当,但是她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等欧阳桐落在自己手中,离歌眼神一冷,她会好好招待这毒蝎女子的。 朝小黑站的那个通道走去,身后的众人都跟了上去。 心中有了希望,离歌的脚步顿时轻松了很多,她将手中的东西紧贴在胸口,心跳的也越来越快,心中默念,墨,你就在我前方吗? 脚下的步伐加快,离歌觉得原本的疲惫一扫而光,她想早一点找到墨。 心中有了希望,觉得时间也过的快些了,终于,前方出现隐隐绰绰的影像。 长呼出一口气,离歌紧握的手微微颤抖,心脏的跟着加速,她其实明白即使出去,见到墨的机会还是不大,可是,这条路的尽头能告诉她自己到底走的对不对。 第99章 蛛丝马迹(3) 出口被一块大石头挡住了。 “王妃,请让一下。”陈思上前抱拳对离歌说道。 离歌点头,后退一步。 那石块很大,但是对陈思这种练武的人来说却是不值一提的,陈思扎着马步,双掌使力,轰隆一声,石块被推了出去。 外面如水月光洒了进来。 原来已经入夜,也就是说他们走了起码五个时辰了。 所有人依次出来,外面的空气要比山洞里好很多,空中还有微微青草香气。 青草?不对,这里怎么会有青草。 离歌就着月光朝四周看去,眼神一闪,他们已经出了京都城,这里四处是草地,还有远处高大的树丛。 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离歌问身后的陈思:“陈思,这里是哪里?” 陈思同样环顾四周,他虽然不是飞鹰三队的,但是对于该知道的信息还是了解的,他们现在定然还在朝凤。 “回王妃,这里的翼望山。” “翼望山?”离歌没有丝毫影响。 其实她是根本不知道除了青翼王府之外的其他任何地方。 翼望山是朝凤最大的一座山,其实它不仅仅是山,还包括翼望从里,被人总称作翼望山,翼望山与澜汉的迷林,还有临均的离魂山并称作天和三大山。 而迷林便是翎墨跟离歌初次相遇的那座丛林。 离歌没想到朝凤还有这样一座山,要知道就该多看些有关这个大陆的书籍,也不至于成现在这种两眼一抹黑的境况。 眯着眼睛扫视周围一圈,果然,不远处,一座高山,周围全是丛林。 这么大的地方,如何能找到墨啊,离歌本来满含希望的眼睛瞬间黯淡了下来。 这座山里到底有什么人?竟然连墨都会被算计。 “王妃,现在已经入夜,山里的野兽都会出来,我们此刻不宜入山。”陈思在后面建议道。 离歌常年住在深山里,又如何不知道这些,可是她不能再等了,不知墨现在怎么样了,落在那欧阳桐手里,墨会不会忘了自己? 摇摇头,离歌说道:“没关系,我知道可以避开野兽的办法。” 说完,也不顾陈思担忧的眼光,就朝丛林里走去。 小黑蹦跳着跟上,丛林是它的地盘,它当然高兴,就连背着它的狼都是满眼兴奋,幽绿的眼中净是蠢蠢欲动。 几人大步往丛林里走去,走在最后的翎侗挣扎了起来,前方一片危险,后面自己干瞪眼,与其留在京都干看着青翼王府的大批人马掌控京都,还不如跟着青翼王妃走,就当是探险了,犹豫半晌,快要看不见前面众人的身影了,翎侗这才咬咬牙,跟了上去。 这里的丛林跟上次的迷林没有什么不同,也是很少有人进来过的,不过,这座翼望林要比迷林干燥很多,里面的花草树木也要矮些,相信这里的野兽同样凶狠。 “王妃,还是先歇一会儿吧,您的身体重要。”已经走了一整天了,几人都是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 看了一眼嘴角已经干裂的小冰魂,离歌点头,自己还行,但冰魂一直属水的,走了这么久,冰魂都没有喊累,真是难为这孩子了。 “好,你去找找看有没有吃的。”离歌点点头。 陈思颔首,就朝丛林深处走去,小黑在离歌脚边吱吱吱的跳脚,它也想去。 “你跟小银一起去吧,要小心。”离歌摸了摸小黑,轻声说道。 趁着时候,离歌找出打火石,开始生火,一边吩咐翎侗:“去捡些干燥的树枝来。” “你让本殿去找?本殿可是太子,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翎侗不可思议地大叫道,想他堂堂朝凤太子,向来都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怎么能做这种只有低贱的人才能做的事呢? “在这里没有太子,要想吃饭就要动手,不想动手的话,太子殿下还是趁早回去。”离歌冷冷说道。 这人可比墨差的太多了,墨不管是在哪里,都能适应,还能照顾好自己,真怀疑他们是不是一个爹生的,也对,墨有自己的父母,至于朝凤的皇帝,不过是个路人。 要不是看这翎侗只是蠢些,暴躁些,没多大的威胁力,说不定到时还能替他们挡住野兽,离歌是万不会带着他来的。 动了动嘴,翎侗还是没说出反驳的话,垂头丧气地去捡柴火了。 不久,陈思提着一只野鸡,一只野兔,两条鱼过来,看小黑站在小银身上那得瑟的模样,离歌知道陈思手里的东西肯定有它打到的,果然,下一刻,陈思说道:“王妃的宠物好厉害,这野鸡是小黑打的,野兔是小银打的,属下只不过扎了两条鱼。” “那待会儿小黑跟小银多吃些。”离歌难得笑道。 吃完东西,休息片刻后,一行人又动身,若不是照顾小冰魂,她甚至一刻都不想等。 已经是月上中天,如水光芒从树叶缝隙处流泻下来,随处都能听到虫鸣声,不远处,野兽的嘶鸣声也时不时地响起。 这一处,只有几人的脚步声沙沙的响起。 离歌不知道墨到底被欧阳桐带到哪里,整个丛林那么大,空气变换的快,即使是小黑,也闻不到墨留下的味道。 离歌眉头一直是紧皱着的,现在的她就像是只无头苍蝇,只能到处乱转,她心底也只能企盼着自己的运气能好些,能蒙对欧阳桐离开的方向。 此刻,翼望山的某处山洞内,欧阳桐将翎墨放在一堆干草上,她松了口气,着迷地看着睡着了依旧冰冷的翎墨。 手怯怯地想抚上翎墨的脸,还不等她的手指碰到翎墨,昏迷中的他眉头一皱,浑身气息紧绷,欧阳桐顿时觉得周遭的压迫感上升,伸到半空的手又堪堪地停住,欧阳桐悻悻地放下。 “即使昏迷,你对我的防备还是那么重,王爷,早晚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对我好的。”欧阳桐自信地说道。 翎墨的武功深不可测,她不知道那毒对他是不是有同样的作用,一般人中了之后会失去心性,但是翎墨又岂是一般人,她不能冒险。 第100章 途遇森蚺(1) 拿出那瓶那人给的药,欧阳桐放在手里仔细端详着,响起那人临走时对自己说过的话,中这毒后有两种结果会在翎墨身上出现,一种是他比一般人更容易控制,也就是说中毒更深,另一种便是翎墨能冲破这层毒瘴,反而能将这毒为自己所用。 这就是欧阳桐为何不让翎墨醒来的原因,若是前一种还好,可若是后一种,自己的一切都将会是白费的,以翎墨的脾性,自己必将死无葬生之地,死不要紧,可是自己这一辈子最大的愿望没有实现,她死不瞑目。 欧阳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翎墨看,上等瓷器一般的肌肤,浓黑的剑眉,鼻梁高挺,薄唇紧抿,嘴吸引欧阳桐的却是那双眼睛,清冷中不染一丝情绪,仿佛不是人间烟火,他是那么高高在上,让人忍不住膜拜。 “原本我能这么远远看着你就很开心了,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子能配得上你,即使是我,可是,为什么你要娶那个来历不明的女子,那女子有什么好?既然她能入了你的眼,那么,我也能,只要你跟我相处,你定然会喜欢上我的,翎墨。” 也只有这时候,欧阳桐才敢说出心里的话,才敢喊出一声翎墨。 欧阳桐的心激动的颤抖,她不能等了,无论如何,翎墨一定要是自己的。 拿出手里的瓷瓶,欧阳桐颤抖着打开瓶塞。 “你就这么想死吗?”一道阴冷嗓音在山洞外幽幽响起。 那声音暗哑,阴寒,仿佛来自地狱最深处,让听者连血液都忍不住颤抖。 啪嗒一声,欧阳桐一惊,手上的瓷瓶没抓稳,碎了一地,她警觉地转头,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人,可是见一次,她心中的惧意便增加一次,若不是想得到翎墨,她如何也不会与这样的人做交易的。 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样,欧阳桐避开那人的眼睛,竭力使自己的声音镇定,欧阳桐道:“你不是说有一半的可能会让他受我控制的吗?” “难道你不想要十分的把握吗?”那人反问。 欧阳桐诧异地抬头,眼中带着惊喜,她颤抖地说道:“你,你有办法让他被毒雾控制吗?”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那人异色瞳眸中闪着厌恶,他点点头,阴狠地说道:“带上他,跟我走。” 说完,那人身影一个漂移,已经闪出了很远。 欧阳桐见过不少武功高强之人,可是像这么鬼魅的还是头一个,若是翎墨像是天上谪仙,那么这人便是地狱幽灵,让人不寒而栗。 压下心中的战栗,欧阳桐抱起翎墨,一个闪身跟了上去。 离歌一行人已经在翼望山上转悠三日了,遇到了野兽,经历了瘴气,惊扰过毒蜂,可是就是没见过一个人。 第四日正午,无论身心,离歌已经精疲力竭了。 找到一处水源,看着水中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离歌怔忪,已经这么久了,墨会发生什么事,墨一个人会害怕吗? 鞠了一把水,离歌想要洗把脸,突然,水中出现一道人影,离歌惊喜地转头:“墨?” “你就这么想他吗?”一道满含酸涩的声音回道。 泼掉手中的水,离歌失望地自语道:“原来是你。” 那人眼中的痛意渐增,他尽量控制住音量:“你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因为长时间见不到翎墨,离歌的耐性已经用尽,她再不是无害的小白兔了,离歌不耐烦地说:“我跟你又不熟,无所谓愿不愿意。” “翎墨就那么好?让你可以不顾危险一路追到这里,他何德何能,竟能得到一个如此倾心相待的人。”来人似羡似叹地说道。 “墨当然好,能遇到墨是我的运气,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若是我还听到你如此诋毁墨,休怪我不客气。”朝思暮想的墨不再跟前,却有人在她面前说墨的不是,这如何不让离歌生气。 离歌眼神冰冷,原本单纯的眼眸已经被清冷所代替,不复以往的纯真,却自有一番清寒绝美,那人语气难掩诧异:“你变了。” 除了墨,离歌不愿意跟任何人讨论自己,所以,她没好气地说道:“我变不变好像跟烈太子没有任何关系吧?” 没错,来人正是刚养好伤的临均太子秦烈。 若说原本她是圣洁的百合,那么现在的离歌就是带刺玫瑰,即使被刺得浑身是伤,还是有人不顾危险的想要接近,秦烈便是其中之最。 原本养伤的他在几日前得到消息,翎墨失踪,这对于他来说不可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开始,他的确很庆幸,没了翎墨,这天和大陆便没人能与他争锋,少了翎墨,他得到离歌的机会又增大了很多。 可是,欣喜之余,这女子的模样总是在他脑中闪烁,想到这女子该有多着急,秦烈就再也笑不出来,他不顾还未痊愈的身体,不顾属下的阻拦,便迫不及待地往朝凤赶来,一路上,他快马加鞭,脑中不断回响属下打探的消息,想象着女子梨花带泪的绝美脸庞,秦烈心底一片焦急。 他冒着暗桩被发现的危险,让潜伏在朝凤多年的属下打探跟踪离歌,秦烈跑死了三匹马,四日来只吃了一顿干粮,这才终于找到离歌。 秦烈万万没想到离歌见自己的第一面就是如此不耐烦,这让他本来兴奋跃雀的心像是被一桶冰水浇灌下来,瞬间冷却,秦烈血红的眼眸被痛苦覆盖,他用仅能让自己听得见的声音说道:“有你如此为他,即使死,他也是幸福的。” “你在说什么?”没听清秦烈的话,离歌皱着眉问。 “没什么,我只是想说你们这一路必将万分艰难,再看看你们这几人,除了陈思,其他的都是半点修为都没有的,就凭你们这一行人,即使找到他,又如何能救出翎墨。”秦烈眼眸一转,说出实情。 秦烈的话是离歌一直不愿面对的,她的身手只能算是三脚猫,冰魂跟翎侗更别说了,即使是陈思,也无法跟现在的欧阳桐相比。 第101章 途遇森蚺(2) 不过,听出了秦烈话里的起伏,离歌问:“你到底要说什么?” 跟聪明的人说话果然省事,秦烈一扫刚刚的颓然,笑道:“我只是想跟你们一起。 离歌怀疑地看着秦烈,这人一直跟墨敌对,可以说是墨最大的敌人,现在墨陷入绝境,他会这么好心过来帮自己跟墨? 无视离歌怀疑的眼神,对于聪明人来说,那些弯弯绕绕都是没用的,秦烈坦然说道:“你可知道我看上你了?” “那跟我没有关系,我眼中,心中只有墨,你做的一切都将是白费。”离歌打断他的话。 对于不喜欢的人,离歌知道不能给他任何希望,这是对三个人负责。 离歌越是这样,秦烈的心越是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动,果然是自己看上的女子,面对如此****,却能断然拒绝。 “你可以拒绝接受我,但是你拒绝不了我喜欢你这件事。”秦烈同样也有自己的坚持。 他就是这样的人,在确定自己喜欢上离歌之后,他便以得到她为最终目标,而此刻就是自己展现魅力的时候。 像墨跟秦烈这种人,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即使自己不愿意,也阻止不了秦烈想要做的事,所以,离歌没好气地说道:“想跟你就跟吧。” 话落,也不再看秦烈一眼,她往回走。 出去的时候是一个人,回来的时候跟来了一个尾巴,这让陈思神经一个紧绷,他赶紧起身,挡在离歌跟秦烈之间,紧紧盯着这个足以跟自家王爷相比拟的人。 秦烈丝毫没将陈思的威胁放在眼里,他轻松地朝离歌不远处的一处空地上坐下来,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离歌的身上。 “不知烈太子此次来所为何物?”陈思警惕地问。 秦烈对离歌的心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为了青翼王妃。”秦烈一点都不觉得挖人墙角的事有多无耻。 “那就要让烈太子失望了,我家王爷跟王妃是情比金坚,任何人都破坏不了的。”陈思骄傲地说道。 秦烈挑眉,本来他并不屑跟这些人说话,不过,这句话却让他来了兴致,秦烈嘴角一扯,顺着陈思的话说道:“既然他们情比金坚,那本殿破不破坏又有何妨?” 陈思这是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离歌暗叹一口气,能与墨相抗衡的人又如何是陈思能对付的了的,离歌对陈思道:“烈太子不过是顺路。” “我不是顺路,我是特意赶来的。”对于离歌的话,秦烈不赞同,他毫不隐瞒自己的目的。 陈思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离歌手一挥,阻止了他的话。 陈思愤愤地看了一眼秦烈,不情愿地闭了口。 轰隆隆,轰隆隆。 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山本地裂的轰隆隆闷响使得,整个翼望山似乎都在摇晃,几人所坐的地方同样不稳。 “不好,地动了。”翎侗本来在睡觉,地动山摇后,他一个机灵,跳了起来,大声喊道。 离歌皱眉,这不是地震。 秦烈同样眼眸转动,朝远处那座翼望山望去,否认道:“这不是地动,而是有人在毁山。” 听到秦烈的话,离歌心脏一个绷紧,她跳了起来就往翼望山的方向跑去:“一定是墨,墨醒了。” 后面的众人来不及阻止,只好都跟着往翼望山方向跑去。 轰隆隆,轰隆隆,地动山摇,丛林深处的野兽也嘶吼着四处逃散,树梢上飞禽扇扇翅膀,哗啦啦往天空飞去。 半晌,整座翼望山还是摇晃的厉害,离歌好几次差点摔倒,这么远的地方都能感觉到那人的怒气,可见墨有多难过。 此刻的离歌恨不得自己能长着翅膀,飞到翎墨的身边,为他抚平心中的怒火。 越往里面跑,被惊扰的野兽越是多,当看到一个女子过来时,野兽眼中闪烁着残忍,可是后面陆陆续续又上来很多人,那些野兽也胆怯了,它们小心地退后,前爪微弯,后蹄绷紧,呈攻击姿势。 吼吼吼,野兽发出危险的吼声,脊背上的毛直直地竖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越跑越近的一行人。 好几次,几只体型巨大的老虎想要攻击离歌,却被赶上来的秦烈一个凶狠的眼神吓退,不敢再有所动作。 还有很很多被惊扰到的毒蜂试图往这一行人身上蛰去,这些毒蜂虽然不能置人于死地,叮在人身上却是疼痛难忍的。 嗡嗡嗡,离歌一脚踩死了那只蜂王。 这一脚彻底激怒了工蜂,它们嗡嗡地朝众人露出来的皮肤上蛰去,一时间,野兽们纷纷躲藏,这些毒蜂可是不要命了的见着活的东西就叮,只有离歌这一行人不退反进,那些毒蜂逮准了这些人,一窝蜂地就朝这几人冲来。 嗡嗡嗡,嗡嗡嗡,成千上万只毒蜂就有成千上万跟毒刺,若是全部用在这几人身上,即使他们百毒不侵,到时也是不死即伤。 即使是离歌,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小心地躲避着疯狂飞来的毒蜂。 身后众人心中也暗暗叫遭,。各各都准备好手中的武器,打算来个你死我活,他们这里有妇孺,是怎么也跑不过有着双翅的毒蜂的。 即使是秦烈,也不禁皱眉,若是少了还好,但是前方是黑压压的一片,所谓双拳难敌四手,护头救护不了尾,不用想,他只要护着前面的女子就行,打定主意,秦烈就朝离歌靠近,打算只不让毒蜂蜇到她就行。 看到秦烈靠近,离歌一个闪身,后退一大步,除了墨,她不想跟任何男子靠的近,离歌一边吩咐陈思:“陈思,照顾好魂儿。” “王爷,可是你……”陈思不赞同地皱眉。 在他眼中,任何人的安慰都没有王妃重要。 “不用管我,我自有办法。”离歌没时间解释,加重音量吩咐道。 现在即使再不愿意,陈思也只能听从离歌的话,不过,答应离歌之后,他深深看了一眼秦烈,发现秦烈的眼睛没有离开过自家王妃,即使对不起王爷,他现在也不能阻止。 第102章 途遇森蚺(3) 虽然面上没有丝毫退却,可是离歌心底明白她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静,压下心中的担忧,她还不能出事,墨还在等着她。 离歌扫视一圈还在源源不断往这边飞的毒蜂,深吸一口气,默念心中的口诀。 师傅曾告诉过她,这御兽术只有千军一发之际才能用,平时最好别拿出来,毕竟这种事是违背常理的,会引起喧哗的。 闭上眼睛,离歌忘记了周遭的一切,沉静在自己的思绪里,师傅还说过心诚则灵,要诚心,自然就会成功。 围绕在她周遭的毒蜂大都被秦烈击退,少数想要咬上离歌的又被秦烈伸出自己的胳膊当了下去,所以,被秦烈挡在中间的离歌身上毫发无伤,而顾不得自己的秦烈身上,脸上已经肿起来多处了。 离歌心中念着口诀。没用多久,本来还蜂拥而上的毒蜂挥动的翅膀开始缓慢下来,嗡嗡声越来越弱,有的甚至已经停止了飞行,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有一就有二,很快,大部分毒蜂已经一动不动躺在了地上,直到没在听到嗡嗡声,离歌这才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地上厚厚一层的黑白相间毒蜂。 “你……”离她最近的秦烈睁大了血红的双眸瞪着她。 她到底是何人,竟然能驱动毒蜂,这可是自己从未听闻过的事,不知道翎墨是否清楚自己的王妃还有这种技能。 看来,翎墨真是捡到宝了。 陈思同样惊奇的大叫:“王妃,您厉害。” 收敛了心思,离歌擦了一下额见的汗,这种御兽术是很费心力的,每用一次,她都得休息好久,而且近期内不能重复使用,这也是为什么师傅告诫她万不可常用的原因。 离歌的脸色更见苍白,她虚弱的扯了扯嘴角,说道:“我们走吧。” 不知何时,远处的地动山摇已经停止,也就是说墨现在不是累了,就是已经被人控制住了,无论是什么情况,都不是她乐见的。 说完,带头转身,打算接着往翼望山跑去。 刚抬脚,离歌只觉得眼前一黑,脚下更是一个踉跄,人已经控制不住就往地上摔去。 “小心。”一直注意着她脸色的秦烈手一伸,接住了离歌倒下的身体。 秦烈眼中带着焦急,也顾不得离歌的挣扎,就执起她的手腕,开始把脉。 反复把脉很久,秦烈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他舒了一口气,对离歌说道:“还好,没事。” 推开秦烈,离歌站的远些,疏离地说道:“我本来就没事。” 离歌的身体她自己清楚,不过是因为这几日没有吃什么东西,又焦心,加上刚刚用了御兽术,一时脱力了而已。 离歌的疏离让秦烈红眸,他收回手,克制住想要扶着她的渴望。 “走吧。”不再看众人担忧的眼神,离歌往前走。 即使再想劝说,看她坚决的模样,众人也只能跟上,只不过,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慢下了脚步,希望这样离歌也能叫匆忙的步伐缓下来。 吱吱吱,众人脚步慢下来的同时,小黑跟小银的脚步却加快了。 它们是几步赶上了离歌,精灵貂站在小银身上吱吱直叫唤,离歌侧目,看明白了小黑的意思,摇摇头去,轻声说道:“不用了。” 小黑不理会离歌,让小银挡在她前面,不让她再走,一手指着小银的背,吱吱的跳。 知道它们是为自己好,离歌笑着叹了口气,点点头,也罢,自己是真的累了,休息一会儿也好。 小银虽然没有墨变成的狼强壮,不过也是一般狼无法比拟的,所以,离歌跳了上去了后,小银的步伐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就这样,小银背着离歌,离歌肩上站着小黑,这一人两兽领头走。 身后的人已经呆了,这两兽如此通人性? 就连秦烈也侧目,他养过不少的飞禽走兽,每一只都很听话,但是像这只狼跟小貂这样心疼主子的他还没遇到过。 有这样的主子,这样的宠物,即使自己的修为无人能敌,秦烈还是觉得现在的自己的一无是处。 暗自唾弃了一番,秦烈跟了上去。 陈思抱着小冰魂也跟了上去。 至于走在最后的翎侗,他顶着满头的包,此刻是万分的后悔,他真不该为了一时的好奇就跟这些个不要命的人过来。 真是好奇害死猫啊。 越往里走,草木越深,雾气也越浓,瘴气让几人呼吸渐渐困难,不过这种瘴气却不会致命,但是光头晕眼花也是难受,离歌朝精灵貂问:“小黑,哪个方向能最近的到达那座翼望山?” 顺着离歌手指的方向,小黑笑的眼睛一眯,它鼻子嗅了嗅,然后拍了拍小银的头,小爪子往右面一指。 小银也不反对,对于精灵貂的嗅觉,大家都深有感触。 抹着汗又走了很久,当看到眼前的那一条流淌汹涌的大河时,不约而同地怒瞪着小黑。 小黑也委屈啊,它只是负责指着最近的那条路,主人也没说不要有河啊。 众人怒视它最为关键的原因还不是那条汹涌的大河,因为河中央有一条铁索,走过这条铁索,众人便能安然过河。 若是没有挡住铁索的那条森蚺的话,大家还是很感激小黑的。 森蚺,是一种专门生活在丛林最深处的一种蟒蛇,这种森蚺比一般蟒蛇还要大,甚至更粗。 据离歌所知,森蚺可以一口吞下一只鳄鱼,这足以说明这种东西的凶猛。 离歌目测了一下这条森蚺,它直径起码有一米,更别提长度了,它卷缩着身体,倒立的三角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的五人两兽,冰冷的眸中满是蔑视。 众人齐齐倒吸了一口气,他们都没进过这丛林深处,对这种东西也很陌生,但光看这蟒蛇周遭的寸草不生,众人也明白这蟒蛇不仅仅是强大了,它还有毒。 “本殿看我们不如,不如回去吧?”走在最后的翎侗再也受不了这么惊险刺激的事情了,他颤抖着朝众人建议。 第103章 途遇森蚺(4) 可是没人理会他的话,回答他的是想陈思的一个白眼,陈思没好气的建议道:“太子殿下若是害怕的话大可以先回去。” 一个大男人,脸妇孺跟兽类都不如,真是丢男人的脸。 尽管心底害怕的要命,可是要是一个人回去,那不是更危险,所以,翎侗扯着脖子喊道:“本殿哪里怕了,本殿不过是担心你们倒是全被那大蛇吃掉了。” “你若是再大声说话,本殿敢保证你将会是那蟒蛇口腹中的第一道食物。”秦烈看到因为翎侗的喊叫显得躁动的巨蟒冷声说道。 尽管再不愿意,翎侗也苍白了脸住了口,这秦烈的狠辣天和大陆谁人不知,别说他是陈朝凤太子,就是他是朝凤皇帝,在这不见人气的丛林里,秦烈说弄死自己就能弄死自己。 离歌端详着一动不动的森蚺,它的蛇信子足足有四十厘米左右,而且蛇信子是黑色的,这足以见这森蚺的毒性有多强,连见着毒就兴奋的小黑都缩着脑袋,不敢看那森蚺。 “你若与它对抗,获胜的把握有多少?”离歌转问秦烈。 只要不伤及他性命,为了墨,离歌不在意利用一下秦烈。 秦烈想了片刻,这才摇摇头,道:“看这架势,我只有两成把我。” 离歌摇头,虽说秦烈愿意被自己利用,可是若涉及生命,即使再没心,离歌也会良心不安,她看到就要上去一试的秦烈道:“你不要上去。” 只有两成把握,那无疑是上去送死。 “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离歌刚想摇头,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璀璨一笑,这笑容,犹如拨开阴云见到明月般,秦烈看着那灿烂笑容,一时怔忪。 离歌倒是没在意秦烈的异样,她笑问秦烈:“那你可知道这森蚺最怕的是什么?” “这我知道,蟒蛇最怕鹰。”还不等秦烈回答,翎侗急着抢答道。 离歌摇头。 “蟒蛇怕火。”陈思接着回道。 离歌还是摇头。 “雄黄。”秦烈见离歌一直摇头,接着说道。 离歌还是摇头,跟众人说道:“森蚺是巨型蟒累,这些东西已经威胁不到它了,但是有一样是所有蛇都怕的,那就是天气。” 看到众人恍然大悟的表情,离歌接着说道:“你们都改知道天气一冷的话,所有蛇类都要冬眠,那时候,便是任人宰杀的时候了。” 离歌的话让众人一致赞同,点头之余除了翎侗跟冰魂之外都想明白了。 离歌,秦烈,陈思的眼中带着期盼地看着陈思怀中还在睡觉的小冰魂。 可能是众人的眼神太热切了,睡梦中的小冰魂一个机灵,硬生生的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眼睛,迷茫这看着大家,天真的声音问:“怎么了?姨姨,我们找到人了吗?爹爹的毒可以解了吗?” 小冰魂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为完全清醒时的糯糯,在配上那精致的小脸,这让三位成人顿时一阵羞愧。 冰魂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孩童,且不说他的冰冻能力在这里有没有用,就说见着那条蟒蛇,一般的孩子肯定得吓哭。 “姨姨,你们怎么了?”小冰魂眼睛终于清明了,他问脸色都不对的离歌。 他不过是个孩子,即使那蟒蛇很厉害,她也不能让小冰魂陷入危险。离歌在心底说服自己。 可是,墨怎么办?多拖下去一刻,离歌觉得她与翎墨又远了一些。 “魂儿,你那冰冻的能力在这里还有用吗?”离歌问。 冰魂摇摇头,说道:“我没有出过离魂山,没有在别的山上用过,不知道。” “那魂儿在王府洗澡的时候,澡盆里的水会结冰吗?”离歌又问。 自从来到王府,冰魂的一切都是简洛跟东方及在打点的,所以,具体情况她也不明白,思及此,离歌觉得很是愧对这孩子,小冰魂叫自己娘亲的时候,墨不愿意,她便不让小冰魂叫,在王府的时候,她的时间都给了墨,对小冰魂都不怎么上心,现在却要他对付成人都对付不了的森蚺,离歌还在犹豫。 “王妃不用担心,属下会抱着小冰魂一起下去的,不会让那巨蟒伤了他的。”看到了离歌眼中的愧疚,陈思说道。 只能这样了,现在即使要回去,那条已经躁动不安的森蚺也不会同意的。 离歌走到小冰魂面前,摸着他柔软的小脸,对冰魂小声解释道:“魂儿,你想要爹爹的解药是吗?” 看到小冰魂点头。离歌这才接着说道:“可是我们前面有一条大河,还有一条巨蟒,我们都不是那条蟒蛇的对手,所以,姨姨想要小冰魂将那条蟒蛇冻僵,可以吗?” 顺着离歌的手,冰魂看到那条巨蟒,它倒是没表现有多怕,冰魂点点头:“那我去把它冻僵。” 冰魂说完,就要跳下陈思的怀抱,离歌赶紧阻止:“魂儿先别急,那条大河里很深,让陈思叔叔抱你下去可好?” 既然这森蚺挡在河边,而且是剧毒之物,那么大河里就不会有鳄鱼之类的凶残东西了,这倒是省了离歌很多事。 那森蚺已经有所警觉,陈思抱着冰魂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能飞靠近那条大河,所以,还得有人先将森蚺的注意力引过来。 离歌思虑片刻,摸了摸小黑的小脑袋,低声说道:“小黑,去抓它的眼睛,将它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记住,要快,不能让它碰到,知道吗?” 离歌不能失去墨,她也不能失去小黑。 小黑点点头,找准姿势就往森蚺头上跳去。 一道小黑影以一种人类达不到的速度掠了出去,同时离歌看向秦烈,低声道:“还请烈太子能帮小黑一下,打他的七寸之地,只要烈太子能撑的到魂儿进水就可以了。” 现在他们是一伙儿的,唇亡齿寒的事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况且,为了这女子,他做什么都愿意。 所以,下一刻,一道火红的身影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了出去。 嘶,嘶,嘶,小黑以极快的速度抓伤了那森蚺的眼睛,森蚺开始剧烈摇头,朝小黑吐着蛇信子。 第104章 找到翎墨(1) 小黑抓了一把森蚺的眼睛后也不停留,小脚一登,就往回飞跃,可是,森蚺也不是吃素的,蛇信子一卷,只差一点点,小黑就成为了森蚺的口中之物。 嘶,嘶,嘶,小黑爪子里的毒与森蚺身上的毒不相上下,所以,小黑这一抓并没有让森蚺受多重的伤,森蚺之所以发怒,不过是有人挑战了他的权威。它作为森林之王,从来没有任何野兽敢在他眼前放肆,这么小一点点的精灵貂如此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森蚺的速度不像别的大型野兽一般笨拙,它行动极为迅速,蛇头更是往小黑身上喷出一股浓浓的腥臭味。 趁着森蚺对付小黑的时候,秦烈倾身飞了出去,如一团激烈火焰,只打巨蟒的七寸。 这时候,众人才发现秦烈手中多了一样武器,那是一根极细的红色丝线,线头上是一把跟箭矢差不多的尖锐铁器。 叮的一声,削铁如泥的尖矢打在森蚺厚重的鳞上,森蚺身上没有任何伤口,这足以说明森蚺的蛇鳞有多么坚硬。 秦烈眼眸闪动,这巨兽同样激起了他的斗志,秦烈收起箭矢,双手成拳,就往森蚺七寸打去。 小黑跟秦烈的挑衅让森蚺真的怒了,嘶嘶声越来越大,森蚺口中吐出的腥臭毒气也越来越浓郁。 森蚺卷起的身体展开,尾巴就狠狠往秦烈扫去。秦烈一个闪身,躲过了森蚺的袭击,同时一拳打在它的七寸之处,咚的一声巨响,森蚺的尾部打在地上,地上被硬生生地扫出了一个大坑。 “烈太子,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快走。”看到秦烈还想上去,离歌在外围大喊道。 听到离歌的喊声,秦烈也无声点头,借着森蚺的身体,脚下一点,就朝远离铁索的方向跃去,森蚺吃了亏,它触着脑袋就朝秦烈离去的方向游过去。 离歌见时机已经成熟,看了一眼陈思,陈思会意,抱着冰魂兜头就朝大河冲去,片刻后,扑通一声,两人已经跳进了大河里。 冰魂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他不等陈思吩咐,小胳膊一个伸展,嘴里叽叽咕咕念叨着,须臾,从冰魂所在的地方开始结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想四处扩散,秦烈将森蚺带的并不远。 冰霜已经蔓延到了岸边,离歌所站的地方同样被霜花盖满,青郁的树木还来不及打蔫,就已经被冻了起来。 待森蚺感觉到不对经时已经来不及了,蛇类最抗拒不了的就是冰冷天气,更何况是冰魂使出的绝对冰度。 咔嚓,咔嚓,森蚺的尾巴处已经开始冻结,它巨大的眼睛中开始出现惊恐,使劲甩了甩尾巴,想避开这种冻入骨髓的寒冷。 这到底不是一般蟒累,轰隆隆,森蚺拖着已经被冰冻的尾巴朝远处逃窜,那速度,也是别的蟒类达不到的。 不出片刻,森蚺已经消失了踪影,徒留一圈它游过的痕迹。 “好了,魂儿,你们上来吧。”穷寇莫追,况且离歌现在没有时间对付这些野兽,她朝玩的开心的冰魂说道。 “好的。”尽管还想玩,可是离歌的话,冰魂很在意,他欢快地答道。 等到他们上来的时候,本来冰冻的大河开始缓慢融化。 咔嚓咔嚓,厚厚的冰层融化的声音尤其清脆。青郁的树木草丛也开始往下滴滴答答的滴水,这景象,就像是突然从严寒的冬季突然转成了燥热的夏季。 世界终于重新恢复了安静,一行人没时间感叹这惊险的一幕,又迫不及待地朝铁索出走去。 不知是感知这一行人的危险,还是别的原因,之后的一路倒是少见了野兽跟毒物。 终于,这一日的正午时分,几人来到翼望山下。 翼望山,之所以与离魂山相比拟,不是因为它与离魂山一样终日冰天雪地,也不是与与澜汉那边的草木丛生,而是因为翼望山的毒。 整个翼望山是被一片黑色的毒雾笼罩着的,满山的草木均是带着剧毒的,就连翼望山的石头泥土都因为长期浸淫在毒雾中变成了毒石头,毒泥土。 这一行人如今都是百毒不侵的,可是翼望山的毒又是万毒之首,还没开始爬山,众人均感觉到身体的不适。 离歌觉得有点对不起小黑,关键时刻,只有小黑身上的剧毒能与这翼望山毒雾相抗衡,所以,离歌讨好地朝精灵貂笑道:“小黑,回去我会让墨给你找好吃的。” 说完,抓住小黑,手上一个用力,精灵貂的小腿上血珠子冒了出来。 每人喝了小黑几滴血,昏沉的脑袋顿时清醒了不少,还不等众人开始往上爬,山腰处又开始轰隆隆的响,就近的时候,众人才知道这声音是如何的震耳欲聋。 抬头望去,大颗石头如倾盆大雨般往下洒落,溅起一地灰尘。 透过重重石头雨,离歌往上看去,半空中那个冰冷俯瞰一切的不是墨又是谁? “墨!” 真的是墨,还是那张清绝冶艳的脸,还是那双霜华覆盖的眼睛,只是他明明听到了自己的呼喊,为何眉头都不皱一下,难道正如欧阳桐说的那般,墨失去了心性? 她不允许,上天入地,墨就是不能忘了她。 离歌不再理会砸在自己身上的石块灰尘,提着裙摆就费力地往翎墨呆的地方爬去。 落后她一步的秦烈眼眶酸涩,没见着翎墨时,他还能自欺欺人地认为自己还有机会赢得这女子的心,可是,看到女子急切地扑向翎墨时,秦烈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只见的牵扯是如何也阻隔不断的。 翎墨就这么冷冷地看着那满脸痛苦与坚决的女子,当看到女子脸上的义无反顾时,一直冷凝的心脏微微缩起。 他该认识这女子吗? 又一块大石朝离歌砸了下来,翎墨的心一滞,动作更快思维一步,飞身而下,同一时刻,秦烈一步跃起,两人同时出手,那块足有半人高的石块在离歌的头顶被两只手击成了粉末。 不知为何,看到离歌如此不顾性命的样子,他心中就有一团怒火在燃烧,想也不想,翎墨冷声道:“你想死吗?” 第105章 找到翎墨(2) 翎墨的火气丝毫没有感染到离歌,相反,她心情顿好,一直以来的担忧瞬间化为乌有,即使墨看自己的眼中没有丝毫熟悉,但是他关心自己的动作却已经发成为了习惯,离歌美目一转,笑弯了眼,眼泪就这么没有预示的汹涌而出。 “墨,我好想你。”离歌软软的说道。 本来怒火冲天的翎墨一怔,他扫视离歌脸上的清泪,冰冷的清绝脸庞开始僵硬,翎墨犹豫地伸出手,想要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可是手刚伸到一半,却堪堪停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女子给自己下了什么咒?明明自己的映像里没有这个人,不,是他连自己都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如何能相信眼前这女子,况且,不是她一人说认识自己。 眼见着翎墨已经有了松动,离歌如何会放过这个机会,她一把抓住翎墨想要缩回去的手,紧紧握着,就像以往一样。 握住离歌手的刹那,翎墨心中一道激流闪过,好熟悉的感觉。 “你到底是谁?”翎墨冷冷问。 闻言,离歌身体一僵,尽管已经猜出了墨真的失去了心性,但是他亲口问自己是谁时,离歌还是难过。 不过,墨一向不喜人靠近,现在能让自己这么握着他的手,那足以说明墨现在至少不排斥自己,她定定地看着翎墨,道:“我是墨的,墨也是我的。” “我如何能相信你的话?”翎墨皱眉。 他虽然失去一切记忆,但是这么多年的警觉让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翎墨心中告诉自己,谁也不能保证这女子是不是别人派来的。 听到翎墨的话,离歌脸色突然十分古怪,她脸微红,接着凑近翎墨的耳际,低声说道:“墨的肩上还有我的牙印呢,那可是墨将我弄疼的时候,我留在墨身上的,我脖子上也有墨留下来的记号。” 说完,离歌将自己细嫩的脖子伸到翎墨眼前,果然,两排齿痕很清晰地印在她的血管处,因为没有好好打理,这齿痕会陪着她一生。 这女子好大胆,这是翎墨此刻心中唯一的感觉,这种羞人的事情她竟然能在青天白日脱口而出。 但是不可否认,离歌的话让翎墨心底久久不能平静,他肩上真的是有一排秀气的牙齿啃咬过的痕迹,也就是说着女子的话是真的了。 陈思这时候抱着冰魂也赶了过来,他躬身问候:“属下见过王爷。” 翎墨皱着眉看向陈思,没有让他起身,心底一片烦躁,这种自己不能控制的感觉让他很不喜。 “呦,堂堂青翼王竟然会忘记自己的王妃,那正好,本殿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她了,让她成为本殿的太子妃。” 翎墨眼神不善地冷哼道:“你找死!” 即使自己现在记不得她,翎墨也不愿意有别的男子惦记着她。 这边正僵持着,不远处岔道口,一道离歌不算陌生的声音响起:“翎墨,你现在好了吗?” 欧阳桐的语气里满含兴奋,没想到听了那人的话,翎墨醒来果然记不得一切,看来就连上天都被自己的真情打动了。 而欧阳桐便趁着翎墨醒来见到的第一个是自己时,已经为他编好了一套说辞,翎墨听完她的话,并没有表示,不过也不似以往那样对自己不屑一顾。 当欧阳桐看清紧握着翎墨手的离歌时,脸上完美的笑容顷刻破碎,她咬牙切齿地朝离歌说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翎墨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眯着眼睛,离歌好好地心情瞬间荡入谷底,都是这死女人,这让一直不屑骂人的离歌也控制不住口出脏话。 离歌怒极反笑,她没有看向欧阳桐,只是问翎墨:“那死女人跟你说什么了?” 那眼神,就像刀子一阿姨那个狠狠射向欧阳桐。 离歌就如护食的小狼崽一样,生怕翎墨被抢了去,尽管心中对翎墨的自制力是绝对自信的,可是想到那女人竟然明目张胆地抢了墨,还编出一套谎言,离歌心中百转千回,已经想了数百种折磨欧阳桐的方法。 离歌眯着眼睛警觉的小模样让翎墨顿觉好笑,他偏不回答她的话。 见翎墨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离歌握着他的手用力,像是要生生掐断翎墨的手一般。不过,她那点力气,在翎墨看来就像是挠痒一样。 高处的欧阳桐目不转睛地扫视着这两人的互动,心底的妒火越烧越旺,明明翎墨醒来的第一眼见到的是自己,明明自己如此温柔的待他,他依然不准自己靠近他一尺之内,要知道,自己就不该让他醒来,至少他沉睡的时候是任由自己接近的。 欧阳桐眼底的嫉恨岂能逃得过离歌的眼,离歌眼眸一转,她突然上前一步,靠近翎墨的胸前,秀气的小鼻子跟个小狗鼻子一样在翎墨身上四处嗅了嗅,半晌,离歌抬头,脸色紧绷,她冷冷说道:“墨,你身上有女子的胭脂味。” 离歌脸色一冷,翎墨心底一揪,他急忙回道:“我没有碰到任何女子。” 尽管还是想不起眼前的女子,翎墨下意识地就不想让她误会自己与别的女子有染。 “那那女子是谁?”离歌又指着眼睛已经发红的欧阳桐。 离歌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笑意,直到此刻,翎墨才意识到自己被眼前这女子耍着玩了,他冷哼一声,尽管不悦这女子利用自己,但还是老实回答了离歌的问题:“我不认识。” 这一回答让欧阳桐气的差点吐血,自己放弃了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为了得到翎墨,经过千辛万苦,可是得到的只是翎墨的一句‘我不认识’,欧阳桐再也维持不住在翎墨跟前装成的温柔娴雅模样了,她恨声吼道:“该死的贱人,都是你,今日我必要将你千刀万剐!” 吼完,欧阳桐脚下一点,带着一股凌厉之气就朝离歌攻击过来,那架势,是非要致离歌与死地了。 对于欧阳桐那滔天的恨意,离歌丝毫没有担忧,有墨在,谁也别想伤害自己,离歌故意站着不动,等着欧阳桐的手掌招呼到自己身上。 第106章 墨又变狼(1) 跟离歌的手相握的刹那,翎墨就已经知道这女子根本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怎能敌得过欧阳桐那满含妒意的一掌。 这女子不能受伤,这句话不期然跃上翎墨的心头,真是栽在这女子手上了,翎墨如此想着,手下也不停,他一把拉过离歌,将她藏于自己身后,同时一掌挥出,毫不留情地拍向欧阳桐。 翎墨可不是一无所知的傻瓜,虽然没有丝毫记忆,可是他也断然不会相信欧阳桐的一面之词,况且,自己真的很厌恶这女子的靠近,她身上还有一股黑暗气息,自己怎么可能这么没有眼色,看上她。 翎墨如此护着离歌,这让欧阳桐胸中的嫉恨更甚,她眼中淬满了毒,此刻的她不仅恨着离歌,同样对翎墨愤然,既然翎墨醒了之后不认识自己,那么她就让他继续沉睡,这样翎墨就会一直呆在自己身边了。 与此同时,欧阳桐背后开始冒出浓浓黑烟,墨黑的衣裙,夸张的妆容,让本来柔美的女子瞬间转变成了地狱中的索命恶鬼。 “墨小心,这烟有毒。”离歌没忘记是这东西让墨昏迷的。 翎墨倒是没有丝毫怯意,他一把将离歌推给同样紧张的秦烈,然后飞升而上,与欧阳桐在半空中打了起来。 浓浓黑烟将两人的身影笼罩在里面,离歌看着翎墨身手没有受到丝毫影响,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不过,另一股不好的预感又升了起来。 墨怎么会无缘无故对这种毒雾有了抗力了,她不相信欧阳桐会这么好心给墨解药。 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秦烈,他喃喃自语道:“好厉害的毒。” 离歌心中的不好感觉越来越浓,她掐紧手心,紧张地看着半空中飞舞纠缠的两道身影。 就在这两人打的不可开交之际,一道离歌听过的,似飞禽,似野兽的尖锐叫声响起。 本来激战正酣的两人同时身体一震,欧阳桐脸上出现短暂的快意,而翎墨顿觉喉中血气上涌,头也重似千金,就在翎墨分神的一刹那,欧阳桐挥出一掌,翎墨被振出了好远,同时,眼前一片漆黑,他再也控制不住上涌的腥甜,噗地一声,喷出满口鲜血,人以极限的速度摔在一块石头上。 离歌心底的不好预感还是成真了,她心底钝痛,朝还在吐血的翎墨嘶喊道:“墨,墨?” 一把推开拉着她的秦烈,离歌眼中闪现疯狂,墨不能有事。 也许现在只有这个信念才能支撑住自己不会被这一连串的打击击倒。 几个踉跄,离歌终于来到翎墨身边,此刻的翎墨脸色白如纸片,红中带黑的血映衬着脸色看起来更是可怕。 翎墨口中的血大股大股的往外流,像是下一刻便要流干了一样,他眼睛紧闭,离歌看不到那双让自己心动不已的或幽深,或冰冷,最多的却是温柔的眼眸。 “墨,你醒醒啊!墨?”离歌手颤抖地轻轻拍着翎墨的脸。 触手是一片冰冷,这不是墨一直以来的体温,墨虽然人冰冷,可是身上却是暖暖的,靠着他,自有一股安定人的气息,可是,现在的翎墨毫无声息地躺在自己眼前,身上一点温度都没有,离歌从来没有这么心慌过。 即使墨被带走了,她也知道自己必然会将墨找回来的,可是,如今他就在眼前,离歌却又一种天塌地陷的感觉,。 “翎墨,我们说好的,你要陪我一辈子的。”离歌嘶喊着。 她更是手忙脚乱地擦着依旧不停流出来的鲜血,心底的害怕越来越清晰,无论她如何喊叫,如何摇晃,翎墨依旧一动不动,身体甚至越来越冷。 “王爷?”陈思也赶了过来,就要摸向翎墨的脉搏,可是他刚伸出手,离歌一挥。 离歌红着眼睛冲所有人喊道:“谁也不能碰他,墨不会有事的,他说过一定会找到我的。” “哈哈哈,好一对痴男怨女啊!” 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 众人往声音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个浑身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若隐若现,此人身上的阴冷气息是欧阳桐根本没办法相比的,即使是在阳光下,他的暗黑之气也没有丝毫减退,相反,刺眼的光芒都是绕着他照耀的。 这该就是欧阳桐身后的人。 离歌小心地抱起翎墨,眼睛通红地看着那人,低沉沙哑的说道:“墨跟你有仇吗?” 若说之前是离歌猜测是欧阳桐的私心才对翎墨下毒,那么现在,离歌可以确定一切都是这幕后之人的主意。 “我跟他没仇。”那人说的倒是坦然。 “那你跟墨的父母有仇?”离歌眼眸一转,又问道。 以墨的能力,不可能不知道翼望山里有这么一号人物,而且能将毒下的无声无息,那么,结论只有一个,就是这人刚刚来到朝凤,而且以这人的身手,是墨跟秦烈所不及的,这人要不就是隐匿了这么多年,要不就不是这天和大陆之人。 刚来就直接找墨的麻烦,此人肯定跟墨有嫌隙或是跟墨的亲人是敌对的。 那人听到离歌的话,神情一凝,继而嘎嘎笑道:“好一个聪明剔透的人儿,怪不得那小子对你情深意重,你说的对了,与本座有仇的是翎墨的那个爹,所谓父债子偿,既然他那爹已经死了,那么本座的仇恨就只有这小子来偿还了。” “哼,不过是个无能之辈!”离歌冷哼道。 此刻她心底已经渐渐平静,这人不会就这么杀了墨的,不然他何必要将墨掳到这翼望山来,他这么做不过是想借着墨来警告墨的父母,说不定这人也是知道墨的父母还活着的。 “小丫头,你说什么?本座是无能之辈?若本座无能,你的翎墨何以至此?”那人显然没想到离歌会这么说,一时惊诧地抬高了嗓音。 离歌冷眼看着这人想要冒出的火气,接着说道:“不是无能是什么?你不过是斗不过墨的爹娘,所以那墨来出气,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叫什么吗?” “叫什么?”那人不疑有他,顺口接了下来。 “你这叫以大欺小,你这还叫倚老卖来,你这叫卑鄙无耻,作为人类,我真是替你感到羞愧,哦,不对,说不定你已经不叫人类了,叫你妖怪还差不多。”离歌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刻薄之人,可是面对将墨害成这样的人,离歌一肚子怒火,她不容那人插嘴,大吐特吐。 第107章 墨又变狼(2) 在场的人听完离歌的话,一阵寂静,片刻后,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离歌冷扫了一眼秦烈,现在的她就像是快要被引爆的炸药,稍微一点火星,就能燃起燎原之势。 收到离歌冷凝的眼神,秦烈脸色一僵,笑声也被吞了下去,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竟然有如此厉害的口舌,还有如此冷冽的眼神。 那藏在黑暗中的人怒了,活着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如此奚落过自己,就是那女子,也不过是不高兴时朝自己翻了个白眼,这小女娃的胆量倒是不小,不过她将会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场,那人眼神阴狠地射向离歌,同时手成爪状,在五丈之外就朝离歌击来。 顿时一股暗含黑暗的杀伐之气朝离歌冲来,离歌紧紧抱着翎墨,无谓地看向那人,心中默念口诀。 一直站在离歌身后的秦烈见状,就要欺身上前挡住这一掌,这人的修为是翎墨跟自己都比不上的,离歌又如何能敌得过这人的一个手指头。 秦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挡住这人的一掌的。 千钧一发之际,一直躺在地上的翎墨突然睁开眼睛,本来黝黑的深眸泛着盈盈绿光,同时,身上映照着刺眼光芒,外面的人不知道,可是同样被光芒包裹着的离歌却清楚地看到翎墨的身体在慢慢发生变化,身体舒展,下一刻,翎墨已经变成了那只离歌并不陌生的狼王,还是纯白光滑的皮毛,还是幽绿中带着血红的眼睛。 嗷…… 狼王一个跃步已经站立在那那人身旁,尖利的獠牙狠狠咬向那人伸出的手掌,被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到了,那人一个愣神,已经被狼王咬穿了手掌。 疼痛让那人回神,他不可思议地说道:“不,不可能,翎席玉跟墨含不可能会将狼血蛊给你服下的。” 没人知道他的尸人之毒的克星就是狼血蛊,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出翎墨已经服过狼血蛊,这狼血蛊在翎墨体内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那么尸人之毒根本就不是狼血蛊的对手,他之所以先被欧阳桐控制住不过是因为狼血蛊早已经蛰伏,自己刚刚催化了尸人之毒,也刺激了狼血蛊。 那人心底悔恨,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在没弄清楚翎墨底细之前就匆忙下毒,不过,哼,他作为人的时候自己都没放在眼里,现在不过是一只狼,这就更不用放在心上了,如此想着,那人硬生生地从狼王口中扯出了自己的手上,尖利的獠牙不松口,那人枯瘦的手掌就这么被花开了两道深深的血痕。 嗷……此刻的狼王只觉的浑身血气上涌,体内莫名有一种冲动嗜血,他想释放这种气血。 所以,当那人扯出手掌后,狼王的怒气已经控制不了了,它前肢紧绷,后肢微弯,一个跳跃,只奔那人的喉管咬去。那气势,却是之前变身为狼时所不能比的,狼王周身像是被俯照着,动作也比以往要要迅速很多。 那人不曾见过如此强势的狼,一时忘了闪身下一刻,狼王已经窜到了他肩上,只差一个手指的距离就能咬穿那人的喉管。 不过,那人也不是一般的高手,他微微侧身,躲过这致命一击,让狼王的獠牙咬上了自己的肩膀,同时,枯瘦的手以诡异的姿势就要戳像狼王的眼睛。 狼王似乎也意识到了他的动作,只好放弃这一优势,顺势从那人的肩膀处跃了过去。 “哼,即使服了狼血蛊又如何?你现在还不是我的对手,不过,今日本座暂且饶了你,来等来日,新仇旧恨本座会找你们父子一起算算的。”那人看到狼王仍旧怒瞪着自己,扫了一眼自己的手,这才阴冷地说道。 话落,一个跃步,黑影一闪,那人已经离了很远。 长吁了一口气,大家这才放松了紧绷的心情,离歌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这才慢慢回位,她笑道:“墨,你没事了?” 几步来到狼王面前,离歌绽放出几日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她摸了摸狼头,笑的好不开心。 狼王看着离歌,眼神一冷,甩开离歌的脑袋,大步往山下走。 狼王在生气,它气离歌,但是他更气自己,她怎么能不顾危险就这么跋山涉水,千里迢迢而来呢,她怎么就不怕死的惹怒那人,若不是自己醒的及时,是不是自己就会失去她了,狼王更气自己,为何当日不小心一些,说好要保护她的,可是每每她都是在自己眼前受伤。 狼王越想越生气,脚下也是越走越快。 见翎墨头也不回地走了,离歌一愣,墨怎么了?不是说狼血蛊可以解了这尸人之毒的吗?那墨为什么还要跟自己生气,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有多着急吗? 离歌一时想不开,她就这么定定地看着狼王往山下走的身影,一动不动,心底有些委屈,面对敌人,她不怕,面对猛兽,她也不惧,可是,面对翎墨的冷眼,离歌怎么也控制不住心底的委屈,水润的眼睛眨了眨,两行清泪顺颊而流。 狼王自顾自走着,耳朵却一直竖起,小心听着后面的动静,可是,良久后,入耳的只有自己四肢走路的沙沙声,狼王停下脚步,转身看向离歌,却在看到离歌眼中的泪水时,心底一疼,即使有再大的怒火,也顿时消弭于耳,叹了口气,对翎墨来说,最大的能杀伤他的武器就是离歌的眼泪。 终是不忍心再看离歌难过,狼王往回走。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地看着他们的欧阳桐突然动了,她知道自己再没希望得到翎墨,既然如此,那谁也别想得到他。 杀了她,杀了她之后翎墨就会记住自己,不管是爱是恨,只要翎墨记住自己就行,欧阳桐凝聚所有力量,以同归于尽的架势就朝离歌攻击来。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忘记了动作,因为翎墨变身为狼的冲击让众人暂时忘了这女子,谁能想到她会倾尽所有力量,只为了杀离歌这个一点修为都没有的人,若不是恨极,谁能下这种毒手。 嗷…… 狼王几乎像要废飞了起来,可是它离离歌太远,即使能飞,也不可能在顷刻间到达离歌身边。 第108章 巫仑到来(1) 而此时的秦烈也在离歌很远处。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同样肝胆俱裂地看着即将到来的一幕。 离得最近的就是一直抱着冰魂的陈思了,眼看着欧阳桐的手掌已经到了离歌背后,陈思来不及细想,抱着冰魂,以背挡住欧阳桐的双掌。 嘭,一声闷响后,三人像断了线的风筝,摔向山下。 狼王跟秦烈同时飞身而上,狼王以背接着离歌,秦烈则接住陈思跟冰魂。 嗷……泣血般嘶吼响彻云霄,差一点,就差一点,自己就跟着离歌一起心死了。 放下离歌,狼王以不可想象的速度直朝欧阳桐咬去,獠牙泛着幽光,幽绿中带着血红的双眸闪着嗜血色泽,这一次,他定要让这些人死。 在欧阳桐还来不及收掌的时候,狼王已经狠狠咬上了她的喉头,尖利的牙齿全根没入,牙齿合拢,生生撕了一块肉下来。 欧阳桐的喉咙处血汩汩往外流,她的喉管已经被咬断。 “能,能死在你手里,我,我心,甘情愿。”因为喉咙已断,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片刻后,欧阳桐眼睛暴凸,死相恐怖。 看也不看欧阳桐一眼,狼王小跑着来到陈思跟前,因为冰魂被他紧紧护在怀中,所以,只是稍微震伤,而陈思,则已经到了大限。 “咳咳,咳咳,王爷,属下不能再陪着王爷了,陈思这辈子能为王爷效力是陈思的运气,王爷,属下恳求王爷别生王妃的气,王妃为了寻找王爷,已经吃了很多苦——”陈思还未说完,口中大哭鲜血吐出。 “秦烈,你救救陈思,求求你。”离歌终于赶了上来,她颤抖地揪着秦烈的衣衫,眼中满是祈求。 秦烈摸了一下陈思的脉搏,耳后,缓慢摇头,低声解释道:“他已经筋脉尽断,而且那女子掌中有毒,现在毒已经沁入心扉,药石无望。” “陈思……我不该带你来的,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离歌哭道。 她听到了陈思的话,没想到陈思连最后都在为自己跟墨担忧,真真是对不起他。 唔呜呜……野兽的低鸣声在陈思耳边响起。 知道自家王爷在为自己难过,陈思觉得值得,本来他的命就是王爷的,若是没了王妃,王爷绝不会独活,他现在是救了王爷跟王妃两个人,值得。 陈思的手话落,嘴角带着笑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陈思……唔,对不起……”离歌心底愧疚难忍。 都是自己,若不是自己跟墨置气,也不会让欧阳桐得了机会,陈思就不会死,她对不起陈思。 眼睛已经哭肿了的离歌觉得脸上一暖,还有些微微的疼痛,她疑惑地抬头,发现翎墨正舔着她的眼泪,眼中盛满疼惜。 一把抱住狼王,离歌嚎啕大哭:“墨,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任性,呜呜呜……陈思……” 狼王又舔了舔离歌的脸,心同样难过。 寂静的山腰,只听得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呜咽,跟令人疼惜的叹气声。 轰隆隆,几声雷响后,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让气氛更多了几分肃穆,不远处翼望山丛林里,不少野兽也附和着这雨声发出了阵阵嘶鸣。三日后,几人回到王府,简洛跟东方及饮了狼王的血,也清醒了过来,得知陈思的事情,两人同样沉默,整个青翼王府陷入一片萧素之中,这让本来就安静的王府更静穆了。 打着保护众人的口号住进王府的秦烈这几日连连叹气,他完全想不到翎墨竟然对自己的属下有这么深的情义。他手下同样也是能人辈出,若是自己有危险了,他相信自己下属也会不顾性命替自己挡下重重杀机,不过,秦烈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因为下属的死而难过这么长时间。 在秦烈看来,这些属下为主子死是他们应该做的。 不过,秦烈不知道的是翎墨很小的时候,他的母后就告诉过他众生平等,即使这个不公平的天下,他也要尽量让自己的下属跟自己站在同等的位置上,所以,在翎墨看来,跟着自己的那些人,既是他的下属,同时又是他的兄弟。 不过,王府安静的另一个原因是王爷这次怎么才能变回人,或是如何才能在人与狼只见来回变。 上一回是要去澜汉那边的丛林,这一次是不是还要去,不过,上一次是因为中了狼血蛊,这一次却是不知何药才能解。 这一日,昊阳已经已跃居中天,虽已过了热夏,秋老虎早已迫不及待的提前到来,整个王府依旧笼罩在一股燥热之中。 离歌很愁,看了一眼淡定地趴在自己脚边的那条高大威猛的狼王,叹了一口气,好想念墨是人的时候。 哎,看了一眼周围绕着走的众人,离歌又叹了一口气。 哎,扫了一眼青翼苑门口,离歌又幽幽叹了一口气,怎么还不回来。 就连小黑都躲得远远的,唯一不怕墨的大概就是寄居在这里的秦烈了,不过,想到狼王一见秦烈时浑身直直竖起的狼毛,离歌还是打消找人说话的念头。 哎——,最后一声叹气声还未结束,门口终于想起那道离歌企盼已久的声音。 “王妃,我们回来了。”东方及兴奋地喊道。 离歌从来都不觉得东方及的声音这么好听过。 离歌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朝丝毫不为所动的狼王笑道:“墨,东方及回来了。” 话落,东方及已经大步跨进了院子,身后跟着简洛,两人满脸的风尘仆仆。 东方及跟简洛两人是他们自翼望山回来后第二天就离府的,因为翎墨不愿离歌再千里迢迢的赶往澜汉,所以,离歌便手绘了一张简易的地图,吩咐东方及跟简洛去寻找‘尘埃’部落,希望巫仑能有办法让翎墨恢复原样。 果然,最后一个蹒跚着进来的是已经两个多月不见的巫仑。 离歌眼睛笑的水波荡漾,她朝门口直喘粗气的巫仑笑道:“巫仑大师,您来啦?” 离歌知道自己说的完全是废话,但是她同样知道只有这么说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况且,巫仑是自己到这里以后除了墨,认识的第二个人,自有一份特殊的熟悉之感。 第109章 巫仑到来(2) 巫仑也高兴,原本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狼王跟离歌了,却没想到世事难料,他竟然还有走出丛林的一天。所以,巫仑笑的老脸像开了朵菊花,巫仑道:“好久不见了离姑娘。” 待走进时,巫仑这才朝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的狼王道:“巫仑见过狼王,不,王子殿下。” 巫仑仍旧保留着祖先留下来的称呼,他的脸看起来特别虔诚。 “噗,咳咳,王子殿下?青翼王的这个称呼让你可亲了很多啊。”一声没忍住的嗤笑声在青翼苑墙头响起。 秦烈缓了缓已经咳红了的脸,这才一个轻巧跃步,闪身来到巫仑面前,摸着下巴打量着眼前这位巫仑穿着还是行为都很古怪的老头。 “你是巫师?”秦烈挑眉问。 巫仑尽管没出过丛林,但是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秦烈依旧一身骚包的大红锦袍,血红的瞳眸,血红的长发,凌驾于一切之上的高贵气质,无一不在述说着这人的与众不同,不过,他可没忽略狼王扫过来的冷冷眼神,巫仑一个激灵,他呐呐点头:“老朽不过是部落里不起眼的小巫师,没什么大本事。” 当然明白他为何急于撇清,秦烈又是一声嗤笑,他的眼神在巫仑跟狼王只见来回巡视,表情更是若有所思,还不时溢出一声坏笑。 离歌见状知道这秦烈有想坏主意了,巫仑可是让墨变回来的最后希望了,她不能让墨出现任何差错,所以,离歌上前一步,挡住秦烈打量巫仑的眼神,淡声说道:“烈太子,你已经呆在王府这么久了,你就不怕临均发生****?” 离歌感激之前一路护送自己的秦烈,而且现在墨回来了,她不可能再用冰冷的口气跟他说话。 听完离歌的话,秦烈妖娆一笑,本来精致的五官更是平添一股魅惑,他嗔道:“都说了,不要叫我烈太子,你可以叫我烈。” 嗷……回答他的不是离歌的白眼,而是一直平懒懒的狼王幽冷的眼神,以及狠辣的攻击。 这次变身为狼的墨要比上一次厉害的多,无论是攻击力,还是速度,又或是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也只有跟他熟悉的人才不会被那幽绿中带着血红的森眸逼退。 狼王龇着獠牙直奔秦烈的喉头,它可不管这人是不是救过自己的王妃,在狼王看来,无论前世今生,他跟秦烈都是势不两立的,况且,现在这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挖自己的墙角,管他有没有救过自己的王妃。 秦烈一个闪身躲过了狼王的攻击,直到跃出了好几丈远之后,他才心有余悸地说道:“做了狼之后,你的脾气也暴躁了不少,这样的你,可还能保证不会攻击自己的王妃?” 秦烈幸灾乐祸的说完,等着狼王的进一步攻击,他来了兴致,作为人的时候,他跟翎墨没有分出了输赢,没想到变身为狼的翎墨同样有着不小的杀伤力,这让他心底的好胜因子又在蠢蠢欲动。 秦烈的最后一句是彻底激怒了狼王,它又要跳起来撕咬秦烈,离歌见状,先它一步上前,一把抱住狼头,一边安慰地拍了拍它的头,轻声哄到:“墨,别生气,等你变回来后再跟他好好打一架。” 就这样,原本怒气高涨的狼王瞬间成了温顺的小猫,它蹭了蹭离歌的脸,眼中闪过宠溺。 尽管已经看惯了他们之间的亲昵,秦烈还是觉得这画面刺眼,心隐隐的疼,本来高涨的气焰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再无燃起的可能,按捺下心中的不适,秦烈看向院中的众人,重新牵起一抹笑容,不过,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笑容又多么的牵强,他朝地下的几人说道:“既然青翼王打算与本殿打一架,那本殿就拭目以待,现在,本殿还有事,就不能看着青翼王是如何变回人的。” 秦烈转身,朝众人摆了摆手,大红身影下一刻消失,徒留一方寂寥。 对于秦烈的感情,离歌明白,但是她早已经有了墨,她心中谁也没有墨来的重要,那么,秦烈的盛情她就只能辜负了。 离歌一直盯着秦烈刚刚站着的墙头看,这让狼王不满地冷哼一声,继而用牙齿使劲拽着离歌的衣摆,它决不允许自己的女人看别的男子看那么久。 轻点了那只狼的头,离歌失笑,墨连这种醋都吃。 “那个,离姑娘——”实在是有点着急,巫仑也顾不得打破这边温馨的气氛,他小心翼翼地问离歌。 还不等离歌回答,东方及赶紧抬手,他一本正经地对巫仑说道:“错,这是我们的王妃,不再是离姑娘了。” 巫仑也聪明,他连忙笑着改口道:“小王子妃,王子他怎么又会变身成狼了?那狼血蛊不是已经解了吗?” “东方及没有跟你解释吗?”离歌疑惑地问。 “咳咳,王妃,属下因为担心王爷,所以找到这位巫师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清楚。”东方及脸色微微异样,赶紧截口道。 他可不能告诉王妃他跟东方及两人根本就是连夜将巫仑掳了出来,点了他的穴道,直接扔在马上,一路上根本就是虐待这老头。 本来巫仑还是满肚子怨气,不过知道这两人也是小主子的属下,巫仑刚刚的那股子怨气也不知不觉消散了,他似笑非笑地扫了一眼东方及,待看到东方及祈求的目光,这才好心滴放过他,巫仑说道:“路上赶的有点急,还望王妃能将事情原本地告诉我。” 离歌点头,这才将事情的始末跟巫仑说清楚。 听着离歌的叙述,巫仑的脸色越来越凝重,他担忧地看着狼王,心底更是一片着急。直到离歌讲完,他这才问:“王妃的意思是说那毒与狼血蛊相克,王子这才变成了狼?” 离歌点头,急忙问:“巫师,你可有解法?” 离歌一直注意着巫仑的脸色,心中自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虽然竭力表现出镇定,可是紧靠着她的狼王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狼王又蹭了蹭离歌,粗糙的舌头轻轻舔了舔离歌的手,示意她不用着急。 第110章 恢复成人(1) 深吸了一口气,离歌朝狼王郑重点头,这才说道:“墨,我不着急。 所有人都满含企盼地看着巫仑,希望他能给大家带来好的消息,可是,让众人失望的是,巫仑也是摇头,他缓慢说道:“这个情况我还未遇到过,祖先留下的只是如何解狼血蛊的方法,没有提到关于那种尸人之毒,我还得好好想想。” “那他们有没有留下什么只字片语有关克制狼血蛊的东西?”离歌问。 巫仑还是摇头。 不言而喻的失望让离歌的脸色惨白,墨是那么一个骄傲的人,若是不能再成为人,这让他如何生活?她强打起精神,朝东方及说道:“你们带巫师去休息,等明日身体恢复了后在好好想想。” 三人朝狼王跟离歌点头,这才出了青翼苑。 直到院中又恢复了安静,离歌才朝仍旧没有丝毫颓色的狼王说道:“墨不用着急,巫仑已经过来了,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离歌知道自己这么说不仅是在安慰狼王,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狼王点头,用牙齿咬着离歌的衣摆朝她刚刚坐着的软榻走去,一直等到离歌听话的坐下,它才慢慢趴在离歌的脚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噗,墨的心脏还真是强壮啊,这种事一点都没有影响吗?” 第二日,早膳过后,众人又来到青翼苑,这一次的气氛要比昨日的沉重很多,经过一夜的思索,巫仑依旧没有找到解了这种情况的办法,他的眼睛下方一片黑眼圈,巫仑心底着急,先人之所以让他们隐藏在丛林最深处,就是让他们守候他们的小主子,可是,现在他们的小主子遇到了这么大的困难,自己却无能为力,这如何不让巫仑羞愧,他们存在的作用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众人的凝重表情丝毫没有影响到懒懒的狼王,似乎他们议论的不过是别人的事,同样没有心理压力的还有已经睡了两日的精灵貂,离歌说过等下了翼望山,她会让精灵貂吃个饱,所以,下来之后,离歌已经翻遍了王府的库房,将里面不少毒拿出来给了精灵貂,这才让它睡了好几日。 吱吱吱,精灵貂一个跳跃就从青翼苑外蹦到了离歌怀中。 揉了揉自己圆圆的小肚子,精灵貂讨好地看着离歌,那意思,我饿了。 那滑稽的模样让气氛一时间轻松了不少,她刚想吩咐拿些食物给精灵貂,只见精灵貂本来摇摇晃晃的脑袋一滞,小鼻子到处嗅了嗅,眼睛更是瞪得老大。 众人都知道这是找到好吃东西的表情。 离歌拍了一下精灵貂这个没出息的样子,没等到她的手放下来,精灵貂后腿一蹬,便从离歌身上跃到了坐在她对面的巫仑身上,小鼻子激动的乱触。 巫仑已经呆了,他见过这个小东西,可是这小东西可是认生的很,从来也没有如此亲近过自己,巫仑身体一僵,有些无措地看着离歌,嘴里讷讷地问:“小王妃,这……” 精灵貂那馋样子逗笑了众人,东方及扼住笑,状似严肃地说道:“大师,你藏了什么好东西?小黑的鼻子可是灵的很啊。” “我,我没有啊。”巫仑看着已经钻进他怀里的精灵貂,有点无措。 然后,巫仑就觉得怀中一轻,精灵貂已经出来,嘴里还叼着一个东西。 这东西离歌见过,翎墨见过。 巫仑也看到了精灵貂口中之物,他着急地喊道:“这可不能给你吃了啊!” 一边叫着,巫仑就要伸手抢过来,精灵貂一看,小眼睛一转,嘴里叼着拿东西又回到了离歌腿上,小嘴巴更是舔了不停。 离歌也纳闷,这明明就是那块铜牌,而且上面应该已经没有毒了,离歌疑惑地问:“大师,我记得这就、已经没有毒了,为了小黑还这么喜欢?” “小王妃,你有所不知,这不是我族的那块,小王妃可还记得那个山洞里也有一块?”巫仑说。 看到离歌点头,他继续说道:“那块一直在山洞里,后来,哎,也是我不好没看出这人的野心,他有一日自己偷偷的下了山洞,将这东西盗了出来,结果被族人发现了,我收了回来,这不,还没来得及送回去就到了这里。” “大师说的那人可是——” “小王妃说的不错,正是怀临。”巫仑满脸羞愧,他们一族本是守护狼王的,可谁承想族里竟然还有害群之马,巫仑没脸再说什么,一张老脸羞的通红。 离歌拿过那块铜牌,仔细端详着,没发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她问巫仑:“他拿这个干什么?” “这个,我们也问了,怀临说他也不知道,只不过有人用他的命威胁他去将这令牌取出来,怀临还来不及将这东西给那人就被族里的人发现了。”巫仑解释道。 离歌没发现诡异之处,她又将手里的东西递到狼王眼前,满含期待地问:“墨,你可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墨以往不懂,但自从上次变身为人之后,他便有了上世的记忆,对这东西应该熟悉的。 狼王扫了一眼那铜牌,脸色顿时古怪起来,然后又用鼻子嗅了嗅,一直紧紧盯着那令牌的精灵貂不干了,它吱吱吱的跳脚,后肢一蹬,就要将铜牌抢过来,这可是它发现的,怎么能便宜那只狼呢。 还没靠近铜牌,狼王眼睛扫都不扫它一眼,只是前爪一挥,精灵貂已经甩到了好几丈外,屁股着地,。 吱吱吱,精灵貂疼的两眼泪汪汪,它怨恨地瞪了离歌一眼,只要那只狼一变身,自家主子就将自己仍一边了。 离歌当然看到了精灵貂的可怜,她也心疼,还来不及安慰几句,就收到了狼王的一个威胁的眼神,离歌只好又坐了下来,朝精灵貂道:“小黑,别闹,墨在想事情呢。” 半晌,狼王终于缩回了自己的脑袋,又一动不动地趴着,仿佛刚刚的异样不过是众人的想象,离歌着急了,她一把扯住狼王的耳朵,堵在它耳边大声喊道:“墨,你要是再不积极点,我就生气了。” 第111章 恢复成人(2) 离歌的脸气的通红,她紧张的要命,当事人倒好,整日趴在阴凉处,要不就拽着自己,丝毫没有积极变回人的自觉,这让离歌觉得自己不过是剃头担子一头热,也使得她本来就紧绷的心情瞬间到了爆发的边缘。 离歌瞪大眼睛看着那只狼,一动不动,火气也在上涌。 知道小东西是真的要生气了,它这才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然后学着精灵貂,将头直往离歌怀里拱去,这让离歌脸刷的一下通红,她低声叫道:“墨,你再干什么?” 这院子里可不是就他们,还有巫仑跟简洛,东方及他们呢,这让一向脸皮很薄的离歌脸简直就能煎熟鸡蛋。 “噗……”一向没什么自持力的东方及没忍住,笑喷了。 狼王冷扫了他一眼,东方及浑身一抖,赶紧拿过折扇将自己的脸遮起来,并且自欺欺人地认为这样自家王爷就不知道刚刚是他笑的。 见东方及安静了,狼王这才转过头来,继续朝离歌怀里拱去,惹得旁边另两个人脸色一僵,不自在地各自转过了头去。 “墨,我真的要生气了——”离歌使劲推着狼王那颗大脑袋,真是丢死个人了,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不过,狼王被推开的同时,离歌怀中同时掉出来一个东西。 定睛一看,原来是她在太子府的暗室里随手拨弄了的那种黑色水状物,直到这时,她才知道自己误会翎墨了,也是,墨这么一个独占欲极强的人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自己,想着自己刚刚的小心思,离歌一时赧然。 不过现在可不是她羞涩的时候,看到狼王叼着那瓷瓶,离歌问:“墨,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个的?” 因为一直担心翎墨能不能变回来,离歌就早已将这小瓷瓶忘了,她在衣服里缝了一个口袋,瓷瓶就装在里面,怪不得她这几日觉得衣服有点重。 “这王妃就有所不知了,王爷他从来对见过的,或是闻过的东西有深刻的记忆,王妃瓶子里的东西想来是王爷曾今闻过的。”东方及赶紧解释道。 离歌不疑有他,从狼王嘴里拿过小瓶子,然后打开,顿时一股刺鼻的味道散开在空中。 “这味道很熟悉。”一直没有开口的简洛突然说道。 他朝东方及看了一眼,东方及若有所思地点头,他也是对毒药深有研究的,不用想,直接截口道:“这味道与那尸人之毒极为相似,却又有一点不同,里面像是另外加了东西。” 巫仑嗅了嗅鼻子,朝离歌问道:“小王妃,可否将那东西让我看看?” 离歌点头,将东西递给巫仑,巫仑枯瘦的手接过,仔细辨别里面的东西,眉头紧皱,继而喃喃自语道:“这东西的味道与怀临身上的有点相似。” 其他几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流转着一个讯息,难道那叫怀临的已经被控制,而指示他偷这块铜牌的便是那奇怪之人? 尽管还不确定,众人心底已经大致了解。 “巫仑大师,那你能看出这是何种毒药吗?”离歌问。 巫仑摇头说道:“从未见过这种毒。” 继而,他转向狼王,既然它能将这东西闻出来,那就这药的用途,不同巫仑问,狼王已经转头寻起了刚刚被扔到一边的铜牌,当众人随着狼王嗜血的眸光看去时,只见小黑已经将那铜牌上的毒舔了个干净。 看到狼王快要杀了小黑的表情,众人心中一致闪过一个想法:这铜牌上的毒绝对有用。 啪嗒一声,数到几乎能杀了它的喷火瞳眸让吃的不亦乐乎的小黑一怔,爪子里抱着的铜牌也在下一刻掉在了地上,离歌阴森森地说道:“小黑,谁让你吃那毒的?” 精灵貂顿觉身边冷风阵阵,它瑟缩了一下,四肢小心地往后退,想要不着痕迹地离开,看到小黑如此可笑的模样,东方及不怀好意地说道:“王妃不用着急,还有一个办法同样有用。” “什么办法?”离歌问。 “小黑的血里现在含了这毒,现在正好用,说不定比原来的还有效呢。”东方及摸着下巴回答道。 吱吱吱,精灵貂气的差点吐血,它只不过吃了一点毒,就要用血来还,哪有这么坑人不,坑貂的事。 离歌了然的点头,接着吩咐简洛:“简洛,逮住小黑,东方及,去拿碗。” “是。” “遵命。” 简洛跟东方及两人同时躬身离开。 小黑这时候肠子都快悔青了,此刻要是能动的话,它恨不得甩自己几下。这段时间来,它已经放了很多血了,好不容易吃了那么多天才补回来一点,这又要放了,而且它敢肯定这次会比以往的都要多。 放好了血,东方及抱着精灵貂去包扎,看着足足有半碗的鲜红的血,精灵貂欲哭无泪,它的浑身都是宝,尤其是血啊,这次一下少了半碗,如何不让它肉疼。 “好了小黑,等墨变回来之后,我会让墨给你找更多好吃的。”实在看不下去精灵貂如此哀怨的小模样,离歌摆摆手说道。 闻言,精灵貂这才抽了抽鼻子,让东方及抱走了。 院子里终于安静了,离歌问狼王:“墨,接下来怎么办?” 狼王皱着眉头望向那碗血,不甘愿地喝光,然后嘴伸到离歌面前的茶杯里,又喝光了杯中的茶水,感觉到嘴里的血腥味淡了很多,这才回头望着离歌,幽绿中带红的眸中满是笑意离歌甚至能从那双满是笑意的眸中看出揶揄。 他在笑话自己太着急,离歌狠狠瞪了一眼狼王,生气地地吼道:“有本事你就别变回来,正好,以后整个王府都是我做主。” 宠溺地看着耍性子的离歌,狼王朝青翼苑外低低嘶鸣一声,外面同样回应它一声高亢的狼嚎声,片刻后,小银的身影出现,它背上还背着一个人,待走近时,众人才发现那人是应该远在千里之外的怀临。 没理会众人的惊诧,狼王优雅起身,款步来到小银身边,狼头点了点,小银会意,身子一歪,将背上的怀临甩在了地上,然后虔诚地低头。 第112章 恢复成人(3) 狼王低声哼了哼,小银这才出了青翼苑。 众人一动不动地盯着狼王,想看它到底要干什么,一时间,甚至连呼吸声都闻不到。 但见狼王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怀临,眼神暴戾,突然,狠狠地咬上地上之人。 “啊……”昏迷中的怀临哪里忍得住这种疼,他凄惨地大叫着醒来。 眼睛刚睁开,便看见眼前放大的一个狼头,他记得清楚,这可是他们‘尘埃’族的守护神,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 来不及细想,脖子上的疼痛提醒着他自己随时可以成为狼王的口中食物,他四肢乱动,想要推开狼王,不过,他又如何能敌得过比之前全盛时期还厉害百倍的狼王。 挣扎间,他扫到满脸不忍的巫仑,便迫不及待地大叫:“巫师,请救救我。” 到底是同族人,巫仑怎能眼睁睁地看着族人被咬死,而且狼王似乎只要喝了他的血便可,巫仑踌躇着就想求情,离歌冷冷扫了一眼怀临,然后又看向巫仑,眼中没有刚刚的单纯淡然,有的是冰冷嗜血,她不带一丝情绪地问巫仑:“若是这铜牌被他盗了去,墨怎么办?” 现在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如此杀了他已经是便宜了他,若是墨因此而变不回来,她定然要让怀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离歌冷冷的一个眼神顿时让巫仑将求情的话收了回去,他转开视线,不再看怀临,对于他的求饶,也只当没有听见。 怀临的呼救以及惨叫声越来越低,以至于最后不甘地闭上了双眼。 这时候,狼王才厌恶地仍下地上的人,闭上眼睛,开始吐纳,须臾,翎墨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燃烧,体内两股力量在拉扯着,就像是有两个人在大家,五脏六腑被搅得天翻地覆,狼王疼的颤抖,一直注意着他的离歌突然起身,甚至绊倒了身后的锦凳,她颤抖着朝狼王跑去,离歌低声喊道:“墨?你怎么样了?” 这种感觉在狼王以前变身时曾有过的,心脏被撕扯着疼,恨不得代替他来疼,以为这次不会有变身之痛,可是看它忍不住闭着眼睛的时候,离歌才意识到这此比以往要疼的多。 现在墨的修为高了很多,本应该能忍受这种变身之痛,可是,现在它已经痛得站不稳,这如何不让离歌跟着疼,眼泪瞬间模糊了双眼,眼看着獠牙就要咬上自己的前肢,离歌一把握住,安慰道:“墨,要咬你便咬我,别咬自己。” 说完,离歌便将自己的手递到狼王面前,狼王逐渐便为血红的双眸怔了怔,转而收起了獠牙,大口喘着粗气,脑袋搭在离歌的肩上。 这此变身的时间要比以往的长的多,离歌焦心地看着往西移动的昊阳逐渐被月桂代替,院子里那个湖旁的柳树上的知了早已经停止了鸣叫,翎墨还躺在地上挣扎,雪白的狼毛早已经被一层层的汗水湿透,甩了甩额头,搭在离歌肩膀上的那颗脑袋越来越重,离歌心一直提着,摸了摸它的耳朵,低声说道:“墨,以后不要再变成狼了,这里很疼。” 说完,离歌摸了摸左边的心脏,眼中满是疲惫。 狼脑袋重重点了点,明白离歌的话,同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离歌身上,他同样会生不如死的。 终于,昊阳彻底落下的那一刻,离歌感觉到那只狼身体里发出骨骼重组的声音,她心中告诉自己,快了,以后墨就再不用受这种苦了。 嗷…… 终是忍不住,狼王嘶吼出声,只是声音不再如以往的那般穿透力,而是低沉的嘶哑声。 离歌一手扶着狼王,另一手紧紧握着,手心疼的已经麻木,或许上天终看不过去这种煎熬,狼王身上白光闪过,再眨眼时,半躺在离歌身上的已经变成了众人熟悉的青翼王。 离歌眨掉眼角的最后一滴眼泪,这才笑着说道:“墨,终于好了。” 此刻的翎墨浑身无力,只能将身体的斜靠在离歌身上,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变身的余痛让他浑身还在轻微的颤抖,翎墨费力地抬起一只手,擦掉她脸上的泪,这才沙哑着嗓子说道:“以后我定不会再让你流泪了。” 离歌握紧翎墨冰冷的手,这才重重点头道:“嗯。” 这边的离歌着急,另一边没敢上前的东方及跟简洛两人也舒了口气,只要王爷没事就好。 清风吹过,还带着一丝凉意,离歌骤然回神,朝东方及两人道:“你们来帮忙将墨扶进去。” “是。”两人齐齐答道。 小心地扶起翎墨,翎墨的手始终没有松开离歌的纤细手掌,两人相视一笑,自有一股温情流淌。 东方及替翎墨把了脉,发现没有大碍,不过是缺失了气力,他开了药方,然后亲自去抓药,而简洛则按离歌的吩咐去端些食物来。 直到卧房内只剩下两人时,离歌才真正展颜,她紧了紧握着翎墨的手,轻声说道:“墨,你要记得你现在有我了,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原来你不顾生死我不管,可是现在,你身后有我,你就要顾得我。” 知道离歌的担忧,正如她所说的,以往的翎墨自认为这世上再没有自己留恋之物,所以生死有命,他不惧死亡,便也不会过分注意自己的安危。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自己牵挂之人,这女子是将她的生死放在自己身上的,这就让自己做任何事的时候都有了顾念。 之前的自己过于自信,认为这世上没人能出其右,所以便大意了些,这次中毒本应该避免。 其实,他心底明白,他仍旧未将生死放于心上,直到这一次,他直面生死,才意识到眼前这女子对自己的重要,生死面前,他第一次害怕了,他怕这女子会舍了性命跟自己一起死。 翎墨眼神清明,里面满是郑重,他低沉着说道:“你没有站在我后面,你与我比肩,供看着十丈软红,我翎墨发誓,此生定不负光阴不负卿。” 将头搁在翎墨胸前,听着好久没听到的沉稳心跳声,离歌回道:“墨要记住今天所说的。” 第113章 恢复成人(4) 翎墨点头,轻吻了吻离歌的嘴角,这才道:“自然。” 两人相视一笑,感情也在这一笑中升温。 这一室柔情还未来得及被好好品尝,一道欠扁的声音响起:“王妃,药来喽!” 翎墨本还想好好抱抱离歌,这东方及每次都打扰他的好事,而且他做错了事被罚之后还颇为无辜的问为什么,又想到上次被他欺骗的洞房花烛,翎墨眼神一冷,泛着阴森光泽的黑眸盯着门口,这次他要让东方及这一生都碰不到女子。 上次五年算是便宜他了。 “王妃,药——咦,王爷已经恢复力气啦?”还不清楚状况的东方及大大咧咧地喊道。 明明刚刚还走不了路,这会儿王爷已经能抱着王妃了,看来,这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 看到东方及仍不知死活地笑着,离歌幸灾乐祸地没有提醒,她也想看到当东方及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与女子无缘时,会是何种表情,不过,让离歌纳闷的是东方及不说是历经千帆,也是百花丛中过,他为何到如今还不懂这男女之情呢。 还真是想看到东方及陷入感情漩涡时的样子呢。 东方及手捧着烫手的药碗,不知为何,身上却激灵灵地抖了一下,摇了摇头,暗骂自己太过敏感,东方及这才抬头看向自家王爷跟王妃。 “怎,怎么了?”东方及看到两双不怀好意的眼睛时,声音都有点颤。 “东方及,你可是喜欢女子?”翎墨将离歌环在怀中,淡声问道。 又来了,东方及一急,手中的汤碗洒出一些,烫的他手一缩,肯定红了,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上次王爷同样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请教男女之事,那次之后的第二日,自己得了惩罚,五年不能接触女子。 得不到东方及的回答,翎墨就这么冷冷盯着他看,离歌在一边暗笑到肠子都快打结了。 被盯得毛骨悚然,东方及清了清嗓子,打岔道:“王爷,再不喝,药就凉了,那效用就不好了。” 翎墨是谁?岂是他东方及能随便糊弄过去的,他不吱声,还这么冷冷盯着他。 东方及觉得压力越来越大,只好硬着头皮回答自家王爷刚刚的问题:“属下,属下是喜欢女子。” 翎墨眼中的恶意一闪而过,他一边轻柔地抚着离歌的长发,一边轻声说道:“那好,此刻起,东方及再不得进女子三尺之内,终其一生,若是违反了本王的这个惩罚,那么……” 啪嗒一声,碗碎了,药汁撒了东方及满身,东方及呆滞了,他呐呐地又问了一遍:“王爷说什么?” 安奈下心底的笑意,翎墨冷声重复道:“怎么,你的耳朵也不中用了吗?要不要本王给你医治一下?不过本王好心,就再给你说一遍,本王刚刚的意思就是,东方及,你这辈子与女子绝缘了。” “王爷,不行啊!想我堂堂丰神俊朗,才华横溢,更是有一身好毒术的一代好男儿怎么能没有女子相配呢?王爷,你也是过来人,对这男女……咳咳应该深有体会,怎么就不能来谅解属下呢?”东方及真是欲哭无泪啊,他不相信王爷如此狠心,都是男人,怎么能离得开女子呢,王爷不能自己躺在温柔乡里,就让自己做一辈子的假和尚啊。 东方及刚想说出男女之事,被翎墨一个冷眼吓得住了口。 翎墨冷冷说道:“东方及,若是你还想下辈子碰到女子的话就住口,否则……” 翎墨的威胁不言而喻。 东方及瘪了瘪嘴,没在敢说话,不过,他脑中一闪,继而祈求地看向离歌,涎笑道:“王妃,您就替属下求求情吧,属下真的是无辜啊。” “哈哈哈……”东方及耍宝的样子让离歌再憋不住,她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惹得身后的翎墨又是射给东方及一个冷眼。 “小心些,在呛着。”翎墨低声说着,手一边轻柔地拍着离歌的背。 这是赤果果的歧视啊,对待王妃就如此温柔宠溺,对待自己,那简直就跟个仇人似的。 终于顺过来气,离歌这才憋住笑,对东方及说道:“放心吧,墨不会这么狠心让你一辈子得不到纾解的,我会劝劝墨的。” 听到离歌的话,翎墨扶在她背上的手一僵,室内温度顿时降了不少,翎墨贴着离歌的耳朵轻声问:“纾解?小乖,何为纾解?” 糟了,又惹了墨了,离歌心中暗叫遭,她朝东方及挥挥手,示意他出去,东方及也识趣,既然王爷已经答应帮自己求情,那么他就不用担忧了,毕竟王妃的话在这王府可是圣旨样的存在,不,比圣旨可管用多了。 东方及屁颠屁颠地离开。 离歌这才转头,笑的好不谄媚,她一边顺了顺翎墨的气,一边小声道:“墨,这个,口误,口误。” 墨可是最不喜欢自己在别的男子面前提到这些男女之事,她刚刚这是自投罗网。 轻抚着离歌的手加重,贴着她耳际的的呼吸也渐粗重,紧贴着她的离歌知道翎墨情动了,也是,初尝了情事,两人便分开,已经有大半个月了,就像是除食了肉滋味,却硬生生地让他戒了这肉,就是翎墨这种定力超强的人也憋不住啊。 不过,想着翎墨的身体,离歌阻止道:“墨,你的身体?” “无碍。”翎墨打断她即将出口的拒绝。 翻了个白眼,看来,古今中外的男子都逃脱不了这一个‘欲’字。 正犹豫着,翎墨的手已经扯开了她的腰带,那修长白皙的手还有继续向上的趋势,离歌浑身一颤,也不免动情。 须臾,衣衫话落,离歌便与初生婴儿般躺在了大红锦被上,白瓷般的肌肤泛着粉红,眼神迷蒙,这景象,让翎墨一向清冷的眸中也被情(**)欲覆盖,他爱不释手地覆上那锦缎般滑嫩肌肤,所到之处,离歌身上犹如被点了火,热浪呼之欲出。 “墨,不舒服……”离歌恍若漂浮在云端,她思绪已经飘散,不知自己在说什么。 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翎墨低声安抚道:“小乖,不急,马上就好。” 第114章 恢复成人(5) 说完,翎墨直起身,同样精致的手划过,身上的衣衫尽褪,刚要覆上离歌身上,翎墨突然敛眉,手倏地往门口一挥,上等梨花木门啪的一声合上,阻隔了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啊——”一声痛呼声同时响起。 东方及可怜地摸了摸自己已经麻木了的鼻子,怒囊道:“我这是冲撞了哪路神仙啊,今天绝对是本小爷的受难日。” 眼睛不怀好意地扫了一眼紧闭的门,东方及识趣地端着食物离开,本来他见简洛端着食物过来,为了打探一下消息,东方及自告奋勇地要帮简洛端过来,可是,哎,又差点坏了王爷的好事,想着其实是很腹黑的王爷,东方及想着要不要前去森林里躲个一两年。 室内不断传出的****声让早起的月光似乎都羞红了脸,拉过乌云遮盖住自己的涩然。 陷入情事中的两人丝毫不觉得时间的流逝,直到,离歌再也受不了的讨饶。 “墨,累。”离歌已经无力再多说一个字。 她浑身酸痛的一动也不能动,刚说完,便喘着粗气就要陷入沉睡,见此,翎墨心疼地覆上离歌已经疲惫的脸,加快了动作,须臾,翎墨喘着粗气侧卧在一边。 平复了急速的心跳,翎墨小心地拉过一旁的锦被替她盖上,轻轻吻了下她的额头,这才拥着离歌很快入睡。 咕噜噜,离歌的肚子响声惊醒了翎墨,他一向浅眠,只有抱着怀中娇软的身躯,他才能真正休息。 仔细辨听了一会儿,果然是小东西的肚子在叫,翎墨失笑,他可以几日不吃不喝,但小东西可不行,而且这段时日她一直焦心,都没有好好吃饭休息,摸着原本就没多少肉的娇躯,现在都有些咯手,翎墨心疼,同时也在怪自己,小东西自从跟了自己之后,一直东奔西跑,甚至还受伤,想自己堂堂闻名天下,谁人也不能看轻的青翼王竟然让自己的女人受这么多的苦,翎墨一阵自责。 离歌的肚子还在响,翎墨轻手轻脚想要起床,去给她做些吃的,刚动一下,身边的离歌突然叫道:“墨,唔,墨,你别走,墨。” 离歌手乱挥,头上冷汗直冒,翎墨紧紧握着离歌的手,轻柔拍了拍,低声哄到:“小乖,我在呢,不怕,不怕。” 握着翎墨的手,睡梦中的离歌这才慢慢安静下来,不过,纤细的手指紧紧掐住翎墨的手,生怕他离开。 翎墨的手掌已经被掐出了紫色的痕迹,他眼神甚至都没动一下,相比于小东西这些日子所受的苦,翎墨这点痛根本不值得一提。 半躺着,将离歌小心地揽在怀中,拍着离歌的背,直到离歌的呼吸均匀下来,他才敢长出一口气,翎墨用密语传音吩咐一直守在院子里的暗卫,让人准备食物。 离歌睫毛颤了颤,半晌,才慢慢睁开眼,入目的就是翎墨紧紧盯着她的眼睛,幽深的墨色深眸里满是宠溺,见离歌醒来,他动了动已经麻了的胳膊,低声笑道:“醒了?起来吃东西,有人的肚子可是响了一整夜。” 不用说这某人也知道是谁,离歌脸一红,因为睡眠好而泛着粉红的脸顿时一僵,情嗤道:“那你为何不叫醒我?” 语气里倒是没多少责怪。 “呵呵,我叫了,可是没叫醒啊,就连你肚子里的馋虫都叫不醒你,谁还有这本事吵醒你这小东西啊。”翎墨揶揄道。 谁说青翼王冰冷,谁说翎墨不苟言笑,只有闺房中的离歌知道不一样的墨,这样的墨看起来更有人味,也更让她沉迷,离歌愣神地看着这个属于自己的男子,脱口而出道:“墨,我好喜欢你哦。” 离歌向来不扭捏,喜欢就要说出来,不然会憋着难受的。 “只是喜欢?”翎墨挑眉,那神情,绝对不是高兴。 离歌一愣,继而笑的眉眼弯弯,她坐直身体,眼中满是真诚,离歌清脆地说道:“墨,我爱你。” 虽然知道她要说什么,可是,听着小东西说出口,翎墨的心脏有片刻的停顿,他再也掩饰不了好心情,点点头,同样认真地回道:“嗯,我知道。” “就这样?”没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离歌有点失望,她不死心地问。 “就这样。”翎墨点头。 “你就不觉得自己还应该说点什么?”离歌又问。 “还要说什么?”翎墨逗她。 离歌一急,一把扯掉身上的杯被子,就要朝翎墨扑过去,今天就是逼着他也要让墨说出自己想听的话。 但是光想着自己心意的离歌没有注意到翎墨转深的黑眸,离歌扑了过来,翎墨当然乐意接着,双手接住手下娇躯的同时,薄唇欺上了红唇,手下更是控制不住覆上柔软。 离歌刚刚还充满斗志,碰到翎墨的刹那,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了,太激动,她竟然忘了自己身上是未着丝缕,她这样无疑是自投罗网,嘤咛一声,离歌瘫软在翎墨怀中。 “小乖,我爱你。”在离歌陷入情网中,翎墨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闻言,离歌一哆嗦,心中满是柔情,翎墨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墨从来不喜将甜言蜜语说出口,他一直都光做不说,替自己事事想的周到,却从没说一句‘喜欢你’,或许以后也不会说,但是此刻,却是离歌觉得最幸福的时刻。 **,在即将燃烧的那一刻,离歌的肚子又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即使再想要她,翎墨也不得不停下手,克制住想要扑倒她的欲(和谐)望,翎墨拿起搁在边上的衣裳,一件件替离歌穿上,等到离歌穿好的时候,翎墨刚刚微红的脸已经恢复冷热常态,手不慌不忙地替离歌系上腰带。 “墨,我听到你说的喽。”离歌趴在翎墨耳边,轻声活到。 几乎是同一时刻,她注意到翎墨的耳际又开始泛上了红色,他状似不在意地回道:“嗯。” 墨又在害羞,离歌心底得出结论,这可不行,自己刚刚听到那句情话,怎么墨就这么想躲开呢。 捧起翎墨的脸,离歌认真地看着,一字一句地说道:“墨,我很高兴。” 第115章 处理翎侗(1) “我也是。”翎墨同样认真。 等到两人洗漱好,出门之后,离歌才发觉已经如上三竿,这么些日子以来,离歌觉得还是今日的天气最好,连阳光都可爱很多。 跟翎墨手牵手来到用膳的大厅,桌上已经摆满了离歌喜爱的饭菜,东方及跟简洛两人正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边,见着来人,两人齐齐请安:“见过王爷,王妃。” “嗯。”翎墨淡淡点头,拉着离歌入座。 当离歌经过东方及身边时,即使她目不斜视,也被东方及装成了哀怨模样逗笑了,扑哧一声,离歌没忍住。 东方及着急啊,他只是想问一下王妃有没有替自己求情,现在他只有王妃用膳的时候才能见着她,王爷早下令,若是没有重要事情,谁也别进青翼苑,可王妃怎么能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呢,王爷就在前面,若是王妃因为自己发笑,到时吃不了兜着走的还是自己。 大概是东方及的可怜模样让离歌有了恻隐之心,他拽了拽翎墨的衣袖,朗声请求道:“墨,东方及知道错了,你就罚轻些吧。” 翎墨斜了一眼东方及,东方及立即狗腿地笑道:“王爷,属下知错。” “知错就好,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一辈子不近女色却是为难你了,那就轻点,十年如何?”翎墨的话里不容置疑。 墨还真是腹黑啊!离歌暗笑。 尽管还是不愿,东方及也知道这是王爷的极限了,只好不甘不愿地领罚:“是,属下遵命。” 尽管脸上的臣服,东方及心底却有另一番盘算,大不了小心些,到时不让王爷发现就行,反正王爷有了王妃之后,很少有心思放在别处,如此想着,东方及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 翎墨岂能不知东方及的心思,他也不是真的要惩罚东方及,不过是东方及每次都打扰自己的事,不给他点教训还真是说不过去,扫了一眼东方及脸上的算计,翎墨冷声加了一句:“简洛,你负责监督东方及,若是他犯了错,你可以代本王好好惩罚他。” “是。”简洛干脆地答道。 这下东方及想死的心都有了,简洛本来就不赞同他出去寻花问柳,现在好了,正好给他机会抓自己的小辫子,思及此,东方及顿时成了蔫了的黄花菜。 一边看着东方及不断变化的脸色,离歌的心情顿时很好,就连食欲也增了,一连吃了两碗饭,又将翎墨夹给他的所有菜都吃光,摸了摸有些鼓的肚子,离歌像是餍足的猫,慵懒高贵,这让一直注意着他的翎墨心中思绪翻滚,看来以后每次吃饭的时候还是将东方及叫道面前,一边逗着东方及的话,小东西的饭也会多吃不少。 蔫了吧唧的东方及突然就连骨头都觉得一阵阵发冷,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他竭力想将自己缩成众人都看不见的存在。 翎墨两人刚放下碗筷,站在靠近门口的简洛这才朝翎墨禀告道:“王爷,巫仑求见。” 拿起一旁干净的餐布,翎墨替离歌擦了擦嘴角,这才说道:“嗯,让他进来。” 巫仑低着头快步进来,这里不是他们那个小部落,干什么都可以随意,这是青翼王府,巫仑虽没出过丛林,但是祖先留下来的只字片语中他还是知道这些礼仪的,站在厅中,巫仑刚想下跪请安,翎墨阻止道:“不用,坐下吧。” “是。”巫仑赶紧答道。 昨夜他一整夜都没有睡,想着怀临的活该,想着不知族里如何,又想着王子会不会怪罪他没有守好祖先留下来的东西,所以吗,一时间,巫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离歌看不下去了,巫仑帮过墨,她很尊敬这位老人,所以,离歌拽了拽翎墨,朝他笑了笑,然后才对巫仑说道“大师,你来可是有什么事,你不用紧张,就当我们还在‘尘埃’部落就行。” 离歌的一席话让巫仑神情一松,顿时放下心来,但还是不敢过于随意,巫仑捡一个离翎墨两人颇远的锦凳坐下,搓着手,不知该如何说起。 翎墨是个不善言谈之人,所以,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离歌眼睛一转,她笑望着巫仑,软脆的嗓音说道:“大师,你此次前来可是有话要对墨说?” 巫仑感激地朝离歌点头,这才小声说道:“王子殿下,既然您已经无碍,巫仑想回族里,这怀临的事现在族里的人还不明白,巫仑担心那人会找‘族人’的麻烦。” 这不仅是巫仑的担忧,翎墨跟离歌相视一眼,两人心底同时也有不好的预感,依照那人的性格,在翼望山上没讨得好处,他必然会将那股子气撒在别处,这人既然认识翎墨的爹娘,定然也知道‘尘埃’族人的存在是守护翎墨的,那人会不会将怨气全部撒在那些无辜的人身上? 两人不敢再往下想,那些不过是无辜之人,若是因为他俩而被连累,两人心底如何也过不去,所以,离歌清了清嗓子,询问地看向翎墨:“墨,要不,我们送巫仑大师回去吧?” 这也正是翎墨心底所想的,怎么说,这些人也算是当年父皇母后留下的,他有责任让这些人安然无恙,如此想着,翎墨点头。 “王爷,属下也想去。”简洛上前一步,朝翎墨低首请求道。 东方及见此,更是想也不想附和道:“请允许属下跟着保护王妃。” 简洛跟东方及即使不主动提出跟随的话,翎墨也会带着两人一起,经过了这么多事,翎墨现在是知道无论自己多小心,也会有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他不能再冒险了,还是让简洛两人寸步不离地看着比较妥当。 “本王不要你们做其他事情,只要寸步不离的跟着王妃就好。”翎墨淡声说道,但语气里的凝重两人跟随了这么些年,当然听得出来。 “是,属下遵命。”简洛两人齐齐答道。 现在他们算是看明白了,王妃跟王爷的命是绑在一起的,想要保护好王爷,首先得确定他们的王妃安然无恙。 这件事定了之后,离歌还是心绪难定,但又不知从何说起,紧靠着她的翎墨察觉出了她的异样,柔声问:“怎么了?你在担忧。” 第116章 处理翎侗(2) 离歌点头,有点不确定地问:“墨,那人的毒那么厉害,若是他又向你们下毒该怎么办?” 这是离歌心底的一根刺,墨的武学修为很高,用毒医术也不在话下,可是他们在明处,哪能次次都躲得过那人的暗箭伤人呢? 知道她担心自己,翎墨心底愈渐柔软,他解释道:“不用担心,这种毒中过一次之后就不再有用,至于那些族人,这毒对他们也是没有用的。 “为什么?”离歌纳闷。 简洛跟东方及同样竖起耳朵听着,翎墨接着说道:“你没发现吗?这毒还有一个特性,那就是修为越高之人,中毒会越深,而没有任何武功的人,这毒对他们便是没有用的。” 离歌了然,怪不得那晚墨先倒下,接着才是简洛跟东方及,而自己却一点事都没有,原本她还以为是与自己的百毒不侵体质有关,现在看来,自己不过是侥幸。 “那到底是什么毒?又怎么会跟铜牌上的毒扯上关系呢?”还是要将这一切都弄明白,离歌再也不想经历一次墨变成狼时,自己的手足无措了。 离歌急于知道一切,翎墨当然愿意将一切都告诉她,翎墨道:“那毒也是流传了千年,是与铜牌上的毒,以及泷水并称‘三绝’,当年,父皇也是医毒双绝,他制出了‘崇’,也就是铜牌上的毒,那人便随后制出了‘反崇’,也就是那人用的毒,两种毒相克相生,千年来,谁打败过另一方,而‘狼血蛊’则是母后由‘崇’里面提炼出来的,所以,那人一催动我体内的毒,我也变成了狼,饮下那怀临的鲜血,不过是要克制‘狼血蛊’然后再服用‘崇’才能重新变回人。” 这件事已经过了千年,当时的情况很是复杂,翎墨也只是简单地将因果关系说与离歌听,消化了翎墨的话,良久,离歌才点头,只要墨以后没事,那这件事可以暂且抛开不谈,至于那下毒之人,相信就是墨,也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离歌拿出昨日翎墨掏出来的瓷瓶,问:“为何这毒的味道与尸人身上的相同,却又有些不同?” “不管是那太子侧妃,还是怀临,他们最后的结局都会成为尸人,而这种毒的确是‘反崇’,至于不同的味道,那就要问太子侧妃了。”翎墨说完,不由分说就地就将离歌手里的瓷瓶拿了过来,扔给简洛,冷声吩咐道:“处理掉。” “是。”简洛领命出去。 直到简洛已经掠了出去,翎墨这才转头对离歌说道:“别管这些害人的东西,即使你是百毒不侵,也不能随身携带这些至毒之物。” 不仅自己怕翎墨受伤,翎墨同样会心系自己,离歌不再反驳翎墨的话,她听话地点头。看到离歌如此乖巧,翎墨这才放下心来,将她揽在身前,不在乎厅中还有另外两人。 翎墨不在乎,可是离歌脸皮薄,她软软地推了推翎墨,想让他注意一下场合,好不容易软玉温香在怀,翎墨哪能这么如了她的意,不过,他们两人的私密事还真不能让别人看到,翎墨朝早已转开了眼的巫仑跟东方及道:“你们可以收拾一下,明日一早离府。” “是。”巫仑跟东方及两人依次退下。 当厅中只剩下两人时,翎墨再不顾及,一手扶着离歌的要,一手托着她的头,便欺身而上,离歌温湿的口腔内还有一股菜香味,翎墨贪婪地吸允着,怎么也吃不尽。 直到离歌快要窒息了,翎墨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摸着已经红肿的唇瓣,翎墨低声说道:“好香。” 离歌白眼一翻,娇叱道:“那当然,谁让你刚刚吃的不多,现在觉得我嘴里的饭菜味香了吧。” 翎墨万万没想到自己情意绵绵的话竟然能被她曲解成这个意思,翎墨再也抑制不住,大笑出声:“呵呵呵,小东西,有了你,我的生活精彩了很多啊。” 直到这时,离歌才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翎墨的意思,但这也不怪她啊,翎墨向来都不会说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谁知,现在却像是开了闸的水龙头一样,没事就来一句。 伸手想打掉翎墨脸上的笑容,可是手已经伸到了他脸上,离歌还是不忍心,只能将手转个弯,轻拍向翎墨的肩膀。 离歌羞红的脸在翎墨眼中却是任何美景都比不得的,这样一个如水女子是自己的,翎墨一时心中满是感激。 若不是昨夜累着了她,翎墨此刻定然不会放过她,虽然不能进一步身体接触,但简单的轻吻翎墨还是不会放过的。 眼看着那双幽潭般的深眸又转暗,离歌心中暗叫不好,还不等她拒绝,外面已经来人替她解了围。 东方及心底在呕血啊,简洛没回来,其他人不敢进来,所以这一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来了,他脚步踌躇,但是又不能不上前,只好在离大厅还有几丈远的地方出声喊道:“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得了这个空,离歌赶紧跳下翎墨的腿,找了一个很远的位置坐下。 翎墨见小东西在躲避自己,心下一沉,他眼底的沉郁更浓了,但面对她又发不了火,翎墨冷声道:“小乖,过来。” 离歌才不理会翎墨的暗沉,她是吃定了此刻的翎墨不过是装腔作势,若自己真的过去了,那今日自己就别想出房门了,所以,离歌脸色一转,可怜兮兮地对翎墨说道:“墨,我浑身都疼。” 那狡黠的瞳眸,故作可怜的样子让翎墨本来紧绷的神情骤然松缓了很多,叹了一口气,是自己太急了,忘了小东西不过也是初尝情事,况且小东西根本没有武功,体力肯定跟不上,翎墨心下一软,不管她是不是装的,那让人心怜的小模样还是气笑了翎墨,他松缓了语气说道:“过来,我替你捏捏,不会再碰你了。” 离歌仔细辨别翎墨话里的真实性。 小东西如此防备自己,翎墨眼神一暗,一抹受伤出现在脸上,要说翎墨最招架不住的是离歌可怜兮兮的表情,同样,离歌最吃的也是翎墨受伤这一套,所以,不等翎墨再说什么,离歌很自觉地小跑着过来,自觉坐在翎墨腿上,还一边认错道:“墨,我不是故意的,你别难过,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第117章 处理翎侗(3) “小乖,你要是不愿意,我以后不会再碰你的。”翎墨声音有点低沉,里面还有让离歌忍不住疼惜的受伤。 “墨,走,咱们现在就回房。”离歌说完,跳下翎墨的腿,就要拉着他回青翼苑。 离歌转头的瞬间,错过了翎墨眼底的笑意,这小东西真是可爱。不过,他依旧坐着没动。 离歌疑惑地转头问:“墨?你不愿意碰我了?” 话落,眼眶都红了,泪水更是在眼眶里打转,着实可怜。翎墨见此,心下责怪自己,不该骗她,小东西在别人面前是聪慧的,有时甚至是强势的,可是每每面对自己的时候,她会全身心的信任自己,自然,不会想太多,自己的一举一动她都会确信不疑,这让翎墨无比高兴。 所以,翎墨拉着离歌依旧坐下,亲了亲她的眼角,柔声解释道:“现在你的身体不舒服,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而且,东方及还在门口等着呢。” 翎墨一提醒,离歌倒是想到了刚刚有事禀报的东方及,她这才眨了眨眼,又将眼泪眨了回去,安静地靠在翎墨身上。 等到离歌的心情平复了,翎墨这才朝门外回了一声:“进来。” 东方及进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先禀告,而是先观察自家王爷跟王妃的脸色,还好,没有发怒的迹象,那么,这一劫,自己是躲过了,清了清嗓子,东方及这才将刚收到的消息禀告给翎墨:“王爷,宫里传来消息,皇上驾崩了。” 听完东方及的话,翎墨替离歌捏着侧腰的手一滞,然后又继续揉着她酸疼的地方,用没有欺负的声音问:“然后呢?” 东方及垂眸,接着说道:“太子最近的动向松缓不少,听闻皇上驾崩,他只是尽快赶进了宫里,没有其他动作,至于二皇子,他倒是没有什么异常,同样在皇上榻前跪着。” 翎墨手下不停,他提醒了一句:“越是正常,就越代表着有异动,本王的这位‘二皇兄’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传令下去,密切注意二皇子府的动向,记住跟他联络的人。” “是。”东方及领命,接着,他问:“王爷,可是要去皇宫?” 即使王爷现在不去,等活儿自然会有宫里的人来传旨,到时,天下人的眼睛都在看着,稍有不慎,便会落下把柄,所以,东方及才有此一问。 依照以往翎墨我行我素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出现在皇宫,什么天下人,什么阴谋诡计,他均不放在眼里。不过,现在他有了王妃,若是想要给小东西一个安稳的天下,这一趟他是必须去的,思及此,翎墨点头,吩咐道:“准备马车,本王与王妃即刻进宫。” 东方及下去准备,翎墨则牵着离歌的手回青翼苑,既然要去皇宫,就得换上一身素服。 路上,离歌沉默,翎墨察觉出她有些不高兴,遂问:“怎么了?” 离歌掀了掀眼皮,没什么精神地说道:“墨,你可还当他们是你的亲人?” 墨第一次之所以变身为狼,他的那几位‘亲人’可是出了不少的力,若是墨还将他们当做有血缘关系的亲人,那墨心底该有多痛啊,就像自己,即使没将那些人当做亲人,被算计时心中还是难掩伤痛。 又岂能不明白离歌心中所忧,翎墨紧紧抱住离歌,在她耳边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说道:“小乖,在这个世间,我就只有你,还有东方及他们,其他,不过路人。” 闻言,离歌的心总算归了位,她双手环过翎墨的腰,认真地说道:“嗯,以后我疼墨。” 每一次小东西毫无保留的温言都让他心中溢满幸福。 遇上你,是我的幸运。 这是离歌第二次进皇宫。 上一次的皇宫是满堂华彩,热闹非凡;这一次则是满目庄严,肃穆异常,甚至有低低的哀鸣声。 刚进皇宫,便有小太监在门口迎接,见到翎墨,小太监赶紧跪地请安:“见过王爷,王妃。” 翎墨拉着离歌,没有理会小太监,径自往皇帝的寝宫走去。 一路上亭台楼阁,九曲回廊均已经挂满了白幡,红烛也早已经被撤掉,换成了白烛,翎墨一路上畅通无阻地进了皇帝寝宫。 站在门口,离歌便看清了里面黑压压的一片,百官都低着头,不知是真伤心,还是假难过,反正每个人都在耸动着肩膀,跪在最前方的是太子翎侗,稍后一点的则是二皇子翎峰,而皇后则捂着脸坐在皇帝的榻上痛苦着。 翎墨刚站定,身后的小太监尖细着嗓音高喊道:“青翼王到!” 一声通传恍若惊雷炸在了水平面上,太子,二皇子,以及众大臣的脸色各有不同,那些倾向于翎墨的大臣则满含期待,而太子一党的则严正以待。 不管众人的各种表情,翎墨拉着离歌目不斜视地往榻前走去,经过翎侗身边时,一道几不可闻的冷哼声若有似无。 这个贪生怕死的太子还不值得翎墨跟离歌两人放在心上,不过,这一声冷哼却放在了翎墨的心底,他冷冷扫了一眼翎侗,眼中不含任何情绪。 偏偏就是这样的无所动作让翎侗如临大敌,他不安地朝二皇子翎峰身边移了移,二皇子见此,用暗哑的悲痛强调说道:“三皇弟,还请送父皇一程。” 那意思,你赶紧带着你的王妃跪在我们身后吧。 翎墨恍若未闻,脚下不停地来到榻前,离歌也上前一步,观察着早已经断了气的皇帝翎暨凤,只见其脸色暗黑粗糙,倒像是大病不愈的样子,不过,还不等她细看,离歌便感觉翎墨握着她的手一紧,继而又若无其事地松开。 然后,翎墨牵着离歌朝旁边的一个锦榻上走去,又若无旁人的坐下,继而拉着离歌一起坐在自己身旁。 离歌脸上没有显露分毫,心中却笑开了。这墨真是胆大妄为啊,众目睽睽之下,就是太子也跪在下首,他倒好,就这么大刀阔斧的坐下,脸上没有丝毫不安,也不怕众人的声讨。 这不,离歌想想完,太子翎侗已经按捺不住了,他跳了起来,自以为代表着正义的一方,严词训道:“三皇弟,父皇现在已经驾崩了,你我同是父皇的子嗣,怎么能不好好送父皇一程?” 第118章 处理翎侗(4) 还真是愚不可及,离歌暗哧道,不知他是听了哪位的建议,才如此着急地跳了出来,哼,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而已,本来,离歌还以为这太子不过蠢了些,至少还没笨到家,现在看来,这太子不仅暴虐,还愚不可及。 敢斥责墨,等会儿让小黑再去咬他一口,离歌眼中狠色一闪而过。 许是感觉到了离歌的心绪,翎墨紧了紧握着她的手,安慰似的拍了拍,这才扫了一眼翎侗,冷声吐口道:“本王过来就已经是给了他面子。” “你,你大逆不道!”翎侗气的差点吐血。 翎墨是明目张胆的不孝啊! 因为刚刚得了离歌的温柔,翎墨今日心情很好,所以,即使翎侗口出恶言,他也没有向往日一般将翎侗挥出去,甚至扫都没扫他一眼。 当然,翎墨心中另有打算,翎侗突然说话这么有序,必然也是有人在后面替他出主意,那人想让自己当着满朝文武大臣的面出手伤太子,他偏不如那人的愿。 至于翎侗,以后自会好好收拾他。 翎侗本来强势有理的话没得到翎墨的任何回应,这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无力又无奈,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做,便悻悻住了口,在无人的角落里,朝翎峰挤了挤眼睛。 翎侗这一举动虽然隐蔽,但又如何逃得过翎墨跟离歌的眼睛,两人相视一眼,心中自有一番计较。 “徐太医,皇上何时驾崩的?”翎墨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异味白胡子老头。 那老头上前一步,跪地答道:“回禀王爷,皇上他是被人重伤,而导致药石无医,微臣该死,请青翼王恕罪。” 那人的回答让翎墨嘴角一扯,现出一抹讽刺的弧度,继而,他冷冷道:“既是知道死罪,那还活着干什么?来人,拖出去斩了。” 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衣着一样,神情肃穆的青翼王府侍卫,他们恭敬道:“是,王爷。” 那两人说完,不顾那老头的挣扎,架着他快速离去。 留在场中的众人听着外面凄厉的喊叫声,顿时浑身发颤,他们只隐约听见那人苍老的声音凄厉地喊道:“太子,救命啊!” 翎侗闻言,脸色一僵,继而竭力装成什么也没听到的样子,朝事不关己的翎墨大吼道:“三皇弟,你为何要杀了他,他又不是杀害父皇的凶手,徐太医不过是替父皇诊断而已,你这样做岂不是寒了众大臣的心。” 听完翎侗的吼叫,翎墨眉头一挑,他似笑非笑地问:“哦,本王这样寒了你们的心吗?” 青翼王的话谁敢反驳,又不是想死,所以,众人瑟瑟发抖地均不敢出声,须臾,一个跪在后面的中年人抬起头来,高喊一句:“青翼王杀徐太医,定然有原因,臣等不敢质疑。” “是,是。” “当然是那徐太医做错了事,王爷才惩罚他的。” 几道声音立即附和道。 翎侗那个怒啊,他没想到满朝大臣竟然还有当面给自己难堪的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他倏地转身,阴狠地瞪着那人,粗暴地开口:“那你说徐太医是做错了什么事了?” “这……微臣不知。”那人脸色一僵,看了一眼翎墨,发现翎墨没有要出手的意思,这才讷讷说道。 “哼,李大人这是无故污蔑朝中大臣,理应受罚,来人——”像是终于逮着了翎墨的错处,翎侗迫不及待地朝外面吼道。 还没等他喊完,翎墨的声音硬生生地打断了他的话,翎墨轻飘飘地问:“太子确定徐太医没有做错事,还是,徐太子曾得了太子的什么保证,这才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胡说八道,本太子是不知徐太医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让三皇弟问也不问就拉出去斩了,皇弟说什么本太子与徐太医有接触,那本太子想问,三皇弟,你可是有证据?”翎侗斜睨了一眼翎墨,得意洋洋地问。 见翎侗小人得的模样,翎墨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从他中了‘狼血蛊’开始,他便决定早晚收拾了翎家的剩余三人,这翎暨凤运气好些,还没等自己动手便一命呜呼,至于另两位,这翎侗无疑是自寻死路,他也不再跟这人浪费口舌了,所以,翎墨靠在软榻上,对翎侗,以及所有人说道:“徐太医该死,那是因为皇上他不是伤重而无药可医,而是重伤后又被喂了毒药,这才没救的,你们说,这样的太医,是不是该死?” “王爷所言极是,臣等惭愧。”所有大臣均俯首请罪。 “至于是谁下的毒,本王早有证据,现在本王问众位,弑君的惩罚是什么?”翎墨又问。 众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是有一股难掩的压抑在殿内流淌,礼部尚书上前一步,俯首回道:“回王爷,弑君是要灭九族。” 挥挥手,翎墨道:“九族就不用了,只杀他一人便可,是不是啊,太子?” 翎墨的最后几个字无疑是告诉众人,那个弑君之人就是跪在最前方,看起来无比悲伤的翎侗。 翎侗怒了,他跳起来就喊:“翎墨,你这是何意?你是在怀疑本太子吗?” 同样怒不可遏的还有一只坐在床边拭泪的皇后,皇后是太子生母,她是个温柔的女子,当然,若只是看表面的话,是这样的,可是,离歌虽识人不多,但看人的眼光确实很犀利的,况且,在深宫之中能做到皇后这个位置的,光温柔是根本办不到的,离歌看到这位皇后柔顺的眼眸深处满是厉色。 皇后试了试泪,这才起身,站在最上首,她温柔似水的声音听起来略微沙哑,皇后看着众臣道:“诸位大臣均是我朝凤重臣,你们不该是那种偏听偏信之人,太子是何种人,众位大人都应该清楚,太子一向孝顺,从小就最听皇上的话,若说是太子下毒要毒害皇上,就是说给天下人听,天下人也不会相信的,众位都是天下人中的佼佼者,还望你们能给太子一个公道。” 说道这里,众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事关皇室,毒害皇上一事便既是家事,又是国事。若论家事,没有他们置喙的余地;若论国事,青翼王的强大天下人皆知,但太子身后还有左相,那左相可是太子的亲舅舅,而且手握重权,这种情况下,谁能胜出便是一个疑问。所以,一时间还没人站出来充当这个正义之士。 第119章 处理翎侗(5) “臣相信太子是无辜的。终于,左相站了出来,他万分肯定地说道,然后接着说道:“以微臣之见,我们现在应该一致对外,皇上是被临均太子派人所伤,所以,罪魁祸首便是那临均的秦烈,我们不能放过害我皇上之人。” 左相说的义正言辞,当然,也成功地将话题转移到了别处。 顿时,众人义愤填膺地开始指责秦烈的毒辣,并竭力劝说左相领兵打下临均。 左相见场面已经被自己控制,这才朝翎侗道:“还请太子殿下下令,微臣一定要让临均付出代价。” 左相话一落,众人一愣,也是,皇上驾崩以后,太子当然要上位,这朝凤现在该就是太子的天下了。至于青翼王所说的下毒,即使有证据又如何?皇上已然驾崩,依照左相根深蒂固的权力中心,这件事终究将会不了了之。 果然是老狐狸,翎墨看着一面倒的趋势,脸上仍旧一片平静,看来这些年自己是太低调了,以至于现在他这个青翼王的名头,就只是个名头了。 而且,好像自己失算了,本来翎墨打算来个文斗,想凭借证据灭了太子翎侗,是他低估了这些人脸皮的厚度了,看来,就只剩下武斗了,胜者为王,早知道如此,他也就不浪费这么长时间来浪费口舌了,直接杀了便好。 看到众人聊得热火朝天,翎墨拍了拍离歌的肩膀,示意她做好,然后淡然起身,单手一吸,兴奋的老脸通红的左相瞬间被翎墨吸到了手掌中,翎墨狠狠掐着左相的喉头,冷声道:“本王倒要看看你这一身的皮有多厚实,竟然能无视本王的话。” 说完,翎墨手上一个收紧,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左相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就已经瞪大了眼睛,断了气,可谓是死不瞑目。 将左相尸体仍在一旁,翎墨厌恶地擦了擦手,然后扔掉手里的锦布,这才转向已经呆滞的众人,淡声道:“既然跟你们好好说话,你们不放在心上,那本王只好动手了。” 直到此时,众人才幡然醒悟,这青翼王一向低调,在外面甚少发怒,以至于他们都渐渐将十年前的青翼王抛之脑后,甚至觉得青翼王的名声是言过其实了,现在这一举动无疑是告诉众人,他依旧是无所不能的青翼王,甚至比十年前更让人不敢直视。 左相身体摔倒在地上的闷响声让呆滞的皇后跟翎侗骤然回神,他们齐齐扑了过来,不可思议地喊道:“哥哥——” “舅舅,舅舅,你怎么了?” 皇后跟翎侗大喊,他们摇晃着左相的尸体,无奈,逐渐变冷的身体无不在告诉他们这人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皇后再也维持不了温柔的假面,她双目眦裂,恨恨地瞪着翎墨,恨不得吞了他,左相是自己唯一的依靠,现在靠山轰然倒塌,这让他们娘俩以后怎么在皇室中立足? 与皇后同样心情的还有翎侗,舅舅曾答应他会扶持他当朝凤的皇帝,可是,现在一切都随着舅舅的死化为泡沫,翎侗一直以来的鸿愿是彻底破灭,翎侗起身,一步一步,重重踏在地上的‘金砖’上,他手指紧紧掐住自己的手心,锥心的刺痛无不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翎侗恨不得吃了翎墨的肉,喝了翎墨的血,剔了翎墨的骨,终于大步走到翎墨面前,翎侗冷冷质问翎墨:“为何杀了左相?” “本王高兴。”翎墨轻飘飘地突出几个字。 这几个字彻底点燃了翎侗所剩了唯一一点理智,他想也不想就抽过旁边侍卫的刀就朝翎墨砍来。 翎墨轻蔑地扯着嘴角,还不等翎侗的长刀砍下,一道黑影不知从哪个角落飘了出来,那黑影往翎墨身前一站,堪堪接住了翎侗的长刀,手下稍微一个用力,长刀咔嚓一声脆响,断成了两截,那人手一推,一点武功也没有的翎侗下一刻被甩出了好远。 噗,一口鲜血喷在了金黄的地板上,颜色尤为鲜艳。 皇后彻底怒了,显示自己的兄长,然后是她将来的唯一依靠儿子,均死伤与翎墨之手,皇后惨淡一笑,自知根本不是翎墨对手,她道:“你不过是想杀人,本宫替太子一死,如何?” 到底是亲儿子,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 翎墨不为所动,仍旧揽着离歌。 知道自己的话根本没有重量,皇后转而看向离歌,自青翼王成亲后,几乎天和大陆的所有人都知道青翼王及其疼爱他的王妃,看青翼王妃的单纯善良模样,皇后眼睛一转,继而凄苦地看着离歌,用能引起所有人共鸣的轻柔声音说道:“青翼王妃,你也是女子,将来也会做母亲,难道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吗?况且,母亲不该为自己的孩子积德吗?” 皇后这话说的既合理,又能让人深思,她以为离歌是一般女子,不过,这算盘是打错了。 “惹到墨的人都该死,我很赞同他这么做,至于皇后说的为孩子积德,他要是没那强硬的命来到我跟墨之间,那不要也罢。”离歌冷冷说道。 离歌跟翎墨同样是被亲人抛弃的,所谓的亲情也不过如此,所以,有没有孩子真不是个大问题。 听到离歌的话,自进了皇帝寝宫就没了笑脸的翎墨展颜一笑,英俊的脸庞顿时显现出一股清古冶艳,秀润天成的姿态。 这让离歌一时看呆了眼,她也顾不得大殿里还有数十人,一下子扑进了翎墨的怀中。 深深抱着离歌,翎墨笑的很满足,小东西是将自己的一切都放在首位,这如何不让他感动。 揽着离歌的腰往外走,一边淡淡地留下话来:“太子弑君,赐鸠毒;皇后教子无方,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来。” 当日翎侗给自己下了‘狼血蛊’,他便还他鸠毒;至于这一世生他的女子,听说他刚出生,那女子便被皇后刺死,现下,他将皇后打入冷宫,也算是为那女子报了仇。 翎墨揽着离歌走后,东方及跟简洛又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东方及手里拿着一个瓷瓶,一份供词,瞄了一眼众人,朗声说道:“这是太子谋害皇上的证据,众位有兴趣的话可以过来看看。” 第120章 嚣张女子(1) 说完,东方及将手里的东西往前方的一张皇帝办公的桌上一扔,扬了扬手,门外出现两个侍卫,一人提着翎侗,一人拎着皇后,各自出去。 “翎墨,你不得好死,本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翎侗的声音在安静的皇宫显得尤为凄厉。 “母后,母后救我——”太子翎侗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的母后向来是无所不能的,她一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送死。 “皇儿,皇儿——”皇后喊了两声,终究太悲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翎侗已经被拎出了皇帝寝殿,他不死心地喊着,东方及掏了掏耳朵,来到翎侗面前,轻轻地说道:“我说太子,你是不是哦怨错人了?王爷本来没打算为难你的,也就是说若你老实一点的话,这朝凤的皇帝还是你的,可是,谁让你听信别人的挑拨之言,自己偏要往绝路上走,所以,要怨恨你也该怨恨在你面前搬弄是非的人。” 留下这几句话,东方及跟简洛两人大摇大摆地往宫门口走去。 徒留已经傻了的翎侗,须臾,他满含恨意的眼神往大殿里看去,里面燃烧的是熊熊火焰,翎侗发誓即使下了地狱,他也必要诅咒翎峰跟翎墨。 而一代朝凤皇帝就这么躺在龙床上,早已无人问津,这又何尝不是死的凄凉,翎暨凤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的结局会是如此之惨。 第二日,翎墨依旧揽着离歌上了马车,往澜汉方向走去,至于皇宫里的事,相信没得到益处的翎峰不会再短期内有所动作,而且,昨日翎墨的那一招敲山震虎可不是白做的。 今日一早,东方及已经拿着翎墨的手谕进了皇宫,将朝中的事安排的妥妥当当。 一大早,青翼王府里驶出来两辆马车,前面一辆宽大,外面朴实大气,颜色淡雅,没有丝毫特别之处,不过,若是见过里面的,无人不感叹这辆车的巧妙设计,朝凤人都知道这是青翼王的马车。 这辆马车很是宽敞,离歌斜躺在翎墨的腿上,还有足够伸展的空间,两张软榻一左一右的排放着,软榻上铺着纯白柔软的虎皮,中间是一张梨花木小桌,桌上摆了离歌爱吃的点心,以及水果汁水。 而正对着门的一面摆放了一排暗格,里面基本上全是离歌的衣服,以及她爱看的书,此刻,离歌正斜躺在翎墨腿上,拿着一本杂记在翻看着。 后一辆马车小些,巫仑坐在上面。 前一辆马车内,离歌一把放开手里的手,看着翎墨,问:“墨,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这不是离歌的第一次来澜汉,但这一次的心情却与上一次截然不同。上一次,自己虽然同样有墨陪伴,不过那时候自己初来乍到,对这个陌生的世界还是有些惧怕的,不过,两个月后的现在,自己依然站在墨的身旁,但却不再有任何不适,墨在哪里,哪里就是自己的家,所以,对于这还不熟悉的世界,离歌还抱有好奇的心理。 马车驶出了朝凤,又行驶了两日,这一日正午,一行人来到澜汉都城澜城郊外。 澜汉位于朝凤以南,朝凤此时已经过了热夏,而澜汉却正值燥热的时候,几人寻了一个阴凉的小树林的空地坐下,在马车里呆久了,离歌觉得浑身骨头都在酸痛,马车停下后,离歌兴致勃勃地拽着翎墨要往树林深处去,美其名曰打猎,其实她不过是想去小树林深处探探险,书上都说一般进入树林里,都会有故事发生,不知道她要进去的话会不会遇到什么有趣的人呢。 想来这几日在马车里是憋坏了她,翎墨无奈摇头,也就随着她去。 翎墨吩咐东方及在原地待命,简洛去下一个城镇买些离歌爱吃的素食,然后便随着离歌往树林深处走去。 虽说是小树林,可也是为被人为开发过的,所以,这树林深处还是罕有人际的,而且里面有不少小动物。 这不,离歌的脚刚踩过枯枝,一个灰色小身影噌的一下窜了过去,离歌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小野兔,翎墨刚想抬手击倒那个跑的并不算慢的小野兔,却见离歌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朝翎墨摇摇头,她自小便在丛林里长大,对这些小动物自有一番不同的感情。 见离歌摇头,翎墨也便放下了手,任由这小兔子从他们眼前消失,就在离歌感叹那只小野兔的运气时,翎墨突然将离歌往身后一拽,寒冷的眼神往树林深处射去。 下一刻,那一方隐约传来人的说话声:“姐姐,你就放过它吧,它真的好可怜。” “闭嘴,这几日本小姐已经吃腻了那些干粮,想要改善一下伙食都要你决定吗?”另一道女声厉色说道。 “可是,它也是一条生命啊!”第一道娇俏的女声接着说道。 “哼,这些低贱的畜生生来就是为了满足我们的口舌之欲,为何要怜悯它们呢,倒是你,堂堂雨家二小姐竟然会觉得这些牲畜可怜,你是脑子进水了吧?”那道严厉的女声紧接着响起,话里满是斥责。 离歌算是听明白了这两人争论的内容,不过,即使她心疼那小野兔,也不会插手人家的事,所以,离歌牵着翎墨的手打算离开。 嘎吱一声脆响,离歌踩到了一根枯树枝,枯树枝发生清脆的响声惊动了刚刚说话的两人,那道离歌不喜的女声传来:“谁在哪里偷听?滚出来!” 闻言,翎墨浑身一凛,他冷冷看着前方,眼中肃杀之气明显,离歌知道翎墨生气了,她紧了紧握着的手,朝翎墨低声说道:“墨不生气。” 翎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他冷哼了一声道:“这世间还未出现能斥责你的人。” 正说着,另一边传来沙沙声,须臾,两道纤细的身影慢慢出现,直到走的更近些时,离歌才看清楚眼前之人。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材高挑,容貌艳丽的女子,不过,此女子高傲的眼神,扬起的刻薄的嘴角无一不诉说着这女子的不好相与。 而走在后面的女子看起来小些,长得甜美可人,最让人有好感的是她那纯真无杂质的眼神,离歌猜想这位应该就是那娇俏声音的女子。 第121章 嚣张女子(2) 走在前面的女子本来不耐烦的眼神在看到翎墨时彻底呆住了,那女子愣愣地看着如天神般凛然站立的男子,阳光透过树梢打在他陶瓷般精致的面容上,狭长的凤眸遮盖不了里面的幽深冷冽,就连长而翘的睫毛也被撒上了金黄色,薄唇紧抿。 那女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她心中默默告诉自己,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 当然,她完全忽略了翎墨身旁还有一个离歌。 离歌十分不喜那女子的眼神,她握紧翎墨的手,脚尖一点,另一只手扬起,一把盖住翎墨的脸,这样,翎墨看不见那女子,那女子也无法在窥视翎墨。 小东西吃醋的样子逗笑了翎墨,他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这安静的树林里幽幽响起。 殊不知,翎墨磁性的笑声让那女子更是痴迷。 此刻,即使再不愿意,她也不得不注意翎墨身旁的离歌,以及两人紧紧牵着的手,女子眼中暗芒闪过,继而,端庄一笑,落落大方地朝翎墨自我介绍,全然不见刚刚的刁蛮,那女子道:“雨菲见过这位公子,小女子乃蓝辰雨家的大小姐,这是我二妹雨六月。” 一听这么介绍自己,后面的那女子却是不依了,她插口道:“姐姐,都说了,现在我叫六月雨,才不用爹爹取得名字呢。” 前面那位叫雨菲的女子压根听不见她妹妹的话,只是企盼地看着翎墨,期待着翎墨的自我介绍,可惜,翎墨扫都不扫她一眼,牵着离歌的手就打算离开。 一个女子,不值得他动手。 离歌本来也不喜前面这女子,所以,也就着翎墨的手转身,打算离开。 “两位请等等——”一看人家不理她,那女子急了,可从来没有人这么不将她放在眼里,女子的语气里难掩焦躁。 “想死的话就多说一句。”翎墨冷冷吐口。 所有人都不知道,翎墨如此不留情面的话却激起了那女子从未有过的征服欲,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这男子一定会是自己的夫君。 掩下眼中的志在必得,那女子突然神情一转,双目微红,身体都在瑟瑟发抖,那委屈的模样让人不得不侧目,一般女子绝对看不了这么惹人心怜的女子,不过,那女子却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闻名天下的冷血王爷。 在翎墨眼中,除了离歌,其余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尘埃。 这女子变脸的速度不禁离歌瞠目结舌,就是一直在她身后好奇打量离歌跟翎墨的女子也不不禁侧目。 那女子小声道:“姐姐?” 那名叫雨菲的女子冷扫了一眼身后的妹妹,待转身时,又恢复成了较弱的模样,眼眶微红,可怜兮兮地看着翎墨,期待他能心生怜惜,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翎墨压根没将她当做是女子。 雨菲的脸犹如雨后的彩虹,可谓是五彩缤纷。 本来好好的兴致被那个女子破坏,离歌也没了力气再往树林深处走去,况且,那女子那双虎视眈眈的眼睛着实让离歌不喜。 离歌拉着翎墨的手就往回走,无视那双一直盯着自己的恶毒眼睛。离歌虽是不在意,可是翎墨却不允许有人对小东西有任何不满,转身的瞬间就要致身后的两人与死地。 离歌赶紧一挡,朝翎墨摇摇头,他们现在身处澜汉,以刚刚那女子傲气的神色来看,这两位女子绝非一般闺阁女子,现在他们的首要目的是去‘尘埃’,其他的事情还是尽量避免,况且,她虽不喜那叫雨菲的女子,但离歌也自认不是嗜杀之人,既然不想与这女子就瓜葛,那离去便是。 翎墨知道离歌的心绪,只好颔首,任由她拉着自己离开,不过,浑身的冷气还是让人退避三舍,直到已经看不见那两位女子时,翎墨这才开口道:“我不允许任何人对你有不满,这次便依了你,下一次,你再阻止,我也不会听你的了。” 离歌点头,翎墨的爱怜让她浑身舒爽,月牙般的眼睛笑得弯弯的,让人心情也忍不住上扬。 两人回到马车旁时,简洛已经拎着一个食盒回来,东方及也烤好了一只野鹿。 翎墨从马车里的暗格里拿出一块黄白相间的虎皮扑在地上,拉着离歌坐下,这时候,在树林里玩闹了半天的小黑跟小银也循着肉香味回来。 简洛很自觉地将手里的食盒摆在离歌面前,而东方及则扯了一块最好的鹿肉递给翎墨,然后扔了一块给小黑,另一块给小银。 肉香味引来的不仅是小黑跟小银,还有刚刚在树林里遇到的两姐妹,只见走在前面的雨菲重新扬起自信的脸,扫了一圈众人,然后在离翎墨不远的地方坐下,而一直站在她身后的那个自称是六月雨的女子则瘪了瘪嘴,不情愿地坐在姐姐旁边,她扫了一圈众人,发现大家都没有朝她们看的意思,女子微微红了脸,低声朝雨菲说道:“姐姐,我们回去吧,不然爹爹该着急了。” “住口,要回去,你自己回去。”雨菲朝妹妹低哧道。 她们压低了声音说话,可在场的都是高手,谁又听不到她们的话,大家不约而同地在心底翻了一个白眼,真怀疑这两人是不是亲姐妹,怎么差别那么大。 被姐姐一吼,六月雨脸色又是一红,尽管很想自己离开,可是,想着要面对爹爹的盘问,她还是悻悻地不说话。 这边一行人吃的不亦乐乎,另一边则要凄凉的多,那叫雨菲的本来已经打了一只野兔,结果因为着急寻找翎墨,便扔了那只兔子,现在,她们是饥肠辘辘。 人便是这样,本来还不是很饿的肚子在闻到美味时会咕咕的叫。 离歌正吃着澜汉有名的点心,听到那声音,循声望去,只见那唤作六月雨的朝离歌笑笑,不好意思地捂着自己的肚子。 离歌展颜,很可爱的女子。 在树林里听到这女子的话后,离歌便对她有了好感,再有看到那双干净的大眼睛,离歌很是喜欢,她端起一盘芙蓉糕就往女子方向走去。 将芙蓉糕放在女子手里,离歌友好地说道:“吃吧,这点心不错,” 第122章 又出状况(1) 六月雨没想到这女子会将东西送与自己,一时很感激,她开口道:“这位姐姐怎么称呼?我叫六月雨,呵呵,这可是我自己取得名字哦,我是澜城雨家的二小姐。 “你好,我叫离歌,是朝凤人。”离歌同样笑着回答。 “离姐姐,你可以叫我小雨,你们这是要去澜城吗?到时候可以去我家哦。”六月雨挠了挠头,好奇地问。 离歌点头,回道:“我们只是经过澜城,不会再城中停留,小雨,这点心凉了就不好吃了,快点吃吧,不够的话,那边还有。” 六月雨高兴地点点头,朝离歌笑道:“谢谢离姐姐。” 离歌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往回走。 当大家都开始默不作声的吃东西时,小雨将盘子往旁边端了端,小声说道:“姐姐,你吃。” 雨菲冷哼了一声,其实她很想一巴掌打掉那盘芙蓉糕,可是想着那男子就在旁边,她万不能做些让他厌烦之事,所以,强忍着这股念头,雨菲气哼哼地转过头。 离歌回到翎墨身边,朝翎墨讨好地笑了笑,她知道翎墨不喜欢自己跟陌生人靠的太近,毕竟他们的敌人还在暗处,谁也不能保证这些个陌生人是不是那人派来的。 翎墨扯了一小块鹿肉往离歌嘴里塞去,对她刚刚的行为并没有不高兴,离歌从来了这里以后就没有见过什么生人,而且看女子也单纯,便没有阻止。 一顿饭,众人吃的都尽兴,当然出了一只气哼哼的雨菲。 饭后,几人准备上马车,继续往澜城方向走。 远处,一阵马蹄声打断了离歌刚要上车的动作,众人疑惑地看去,远处,尘土飞扬,一眼望去,来人还不少,而且听那整齐有力的马蹄声,几人断定这些该是澜汉军队里的。 东方及跟简洛两人相视一眼,齐齐站在翎墨跟离歌前面,挡住飞扬而来的尘土。 嘘,嘘! 马蹄声停止,领头之人果然是一个侍卫打扮的人,此人三十有余,东方及跟简洛两人却是认识的,两人齐齐眯了眯眼睛,不善地看向来人。 东方及问:“不是徐侍卫来这里所谓何事?” 那人赶紧下马,身后的众人也齐齐下马,徐侍卫朝翎墨抱拳,恭敬地说道:“太子知道青翼王要经过我澜汉,特意命我等前来迎接青翼王跟青翼王妃,太子已经在太子府为两位设了宴。” 来人说的恭敬,几人也知道这是澜旻在向翎墨示好,翎墨看了看离歌有些苍白的脸,点头道:“带路。” 翎墨抱着离歌上了马车,那群侍卫则在前方带路,刚要起步,身后一道傲气十足的女声响起:“等等。” 翎墨一行人丝毫没有理会那雨菲的意思,径自抱着离歌上了马车,巫仑抱着小黑,身后跟着小银上了后面一辆马车,而东方及跟简洛两人利落地翻身上马,完全不在意那女子已经接近扭曲的脸。 本来以为自己的这一番表现会得到翎墨的注意,但人家甚至连一个眼色都没有施舍给她,这让从未在男子面前吃过亏的雨菲如何不怒,不过,想着刚刚徐侍卫说的话,她万万没想到这男子竟然就是闻名天下的青翼王,传闻青翼王风华内敛,当世无双,女子在心底唏嘘,果然是闻名不如见面,这青翼王可比传言更让人心动。 他亦是冰冷无情之人,是天下所有女子都想亲近之人,若是得了他一个眼神便此生足矣,更何况是拥有这个绝世之人,为此,即使是飞蛾扑火,她也愿意一试。 没有引起翎墨的注意,雨菲也不气馁,心中更是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誓要让青翼王的目光从他怀中的女子转到自己身上。 “敢问小姐叫本统领所为何事?”那徐统领也是会察言观色之辈,这女子能用这种口气说话,定然身后有强硬背景,所以,他口气自然没有丝毫不悦。 很满意徐统领的态度,雨菲高高扬起下巴,对徐统领说道:“本小姐乃澜城雨家嫡女,这是我二妹妹,此次我们是从珩山上下来,打算回澜城,我们不过两位女子,相同这位大人一道进城,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徐统领听完雨菲的话,心底顿升起一股无奈。 众所周知,澜汉有三大家族,他们分别掌握澜汉的盐业,水上运输,以及丝绸业,而雨家便是澜汉盐业的最大掌权者,所以,对于这三大家族,澜汉皇室也很忌惮,但是雨家家主又及其圆滑狡诈,所以,至今也没有抓住他的把柄,以至于甚至整个澜汉都要依赖雨家,他们不得不对雨家的人极为礼遇,而皇上早已定了雨家的嫡女为太子侧妃,也就是说这女子极有可能会进太子府,甚至以后封妃。 思及此,徐统领抱拳道:“若是小姐不嫌弃,在下定然会叫两位小姐安然送回雨家。” 得到必然的回答,雨菲的脸上更显高傲,她得寸进尺地说道:“我们的马在刚刚的树林里丢了,所以,本小姐能否上青翼王的马车?” 随时询问,可话里的强势谁都听得明白,雨菲的话刚落,一直在她身后没有吱声的小雨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劝解道:“姐姐,人家那是朝凤的马车,跟我们又没有关系,况且,我们的马不是——” “闭嘴,谁让你多话的,本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那女子厉声打断妹妹的话,嚣张至极。 那徐统领低首的瞬间眼底闪过鄙夷,好愚蠢的女子,堂堂青翼王,就是他们的皇帝也需礼让三分,就凭她一个小小的女子,竟然这么目中无人。 坐在翎墨腿上的离歌当然也听得见那女子的话,讽刺一笑,她揶揄地看着翎墨,眼中闪过促狭,抵着翎墨的额头说道:“都是你惹的祸,到处招蜂引蝶,我还得每天吃醋。” 翎墨眼中同样波光潋滟,他紧握离歌的手,同样低声说道:“若是你不愿,我现在就吩咐简洛杀了她。” 说完就要开口。 离歌一急,赶紧捂住翎墨的嘴,轻嗤道:“别动不动就杀人,她也没有非死不可的理由,况且,这一路也无聊,留着她就当看笑话了。” 第123章 又出状况(2) 离歌聪慧的很,从徐统领还算恭敬的话里她听出了这女子不一样的身份,虽然她身为青翼王妃根本不用忧心这些,但在澜旻,麻烦还是能免则免。 就势吻了吻离歌的掌心,翎墨拿下她的手,低声道:“就依你。” 翎墨朝前面驾马车的暗卫说道:“走。” 下一刻,马车缓缓移动,徒留在原地瞠目结舌的那女子,她积了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可发,只对徐统领不客气的冷哼道:“没用。” 然后,朝一匹刚刚从树林里出来的马走去,大力扯着缰绳,轻跃上马,双腿一夹,马向前狂奔。 留在原地的小雨看到徐统领不善的脸色,脸上微微尴尬,她低声道歉:“徐统领切莫见怪,姐姐她就是那脾气,小雨在这里待姐姐向徐统领道歉,还望统领不要计较。” 那徐统领本来快要发怒了,可是再看看面前这个无辜的女子,一时间,怒气也便不知不觉消散了,他声音也不自觉的柔了下来:“无事,我们走吧,你可是能跟得上我们?” 小雨点头。 徐统领这才带头上马,身后众人纷纷上马,下一刻,马蹄奔腾,徒留一方灰尘在原地飘飘扬扬。 翎墨吩咐加快速度,这样晚膳时分便能到达澜城。 车内,离歌皱着眉头问翎墨:“墨,你说这澜汉太子为何要请你去太子府呢?你们一向都没什么交集,他这是在向你示好?” 翎墨捏了捏离歌滑嫩如剥了壳的鸡蛋般的脸,解释道:“他这是不仅是示好?同样还想看一下我的态度,毕竟朝凤皇帝刚驾崩,太子也被赐死,以往我是没有兴趣做皇帝,可是有了你之后便不一样,他也是聪明人,当然想看看你到底将我改变了多少。” 翎墨的意思她明白,那澜汉太子不过是忧心墨会不会为了给自己一个太平盛世而统一三国。离歌接着问:“那墨是打算让他放心,还是给他一个预警呢?” 让他放心的话就是让澜汉太子明白翎墨不会统一这三国,让他们各自安稳一隅,而警告他的意思当然就是透露出翎墨要逐鹿天下这一信息。 “小乖的意思呢?”翎墨反问道。 小乖不是藏在闺阁,什么都不懂的女子,有时候,翎墨觉得她的见解甚至超过男子,当然,翎墨这么问不是想得到离歌的帮助,而是单纯的想以离歌的愿望为先。 离当然明白翎墨对自己的纵容,她搂着翎墨的脖颈,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笑的顽皮:“我们暂且让他放心,等‘尘埃’这件事完了,在好好逗逗他。” “你这是想先安抚?这岂不是欺骗?”翎墨挑眉问。 “哼,所谓兵不厌诈并不仅能用在战场上,同样也适合在朝堂政事中,这个世界,只要胜利,手段可不计较,要不怎么说历史是胜利者写的呢,等事事稳定了,天下人不会计较这过程,他们同样感谢为他们带来这盛世之人。”离歌皱着鼻子说道。 “好见解!小乖,我是不是捡到一个宝了?”翎墨似笑非笑地问。 “那是当然。”离歌笑的好不得意,添油加醋地说道:“所以,青翼王,你可要好好对待你的王妃啊,不然,哼,本王妃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被离歌搞怪的样子逗笑,翎墨笑容干净,幽深,同时里面夹杂着别人不懂的感激。 马车里的笑声传了出来,这让紧跟在马车后面的雨菲红了眼,那里面是嫉妒,不甘,以及势在必得。 东方及扫了一眼女子眼中的恨意,跟简洛对视一眼,大马上前,隔开那雨菲跟王爷的马车,心中一边暗哧道:不自量力的蠢女人! 不知是因为王爷对自己下了禁令,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东方及现在对女子巫仑从身体,还是心理上都是退避三舍。 见自己又与青翼王隔得远了,那女子更是怒火中烧,刚想开口骂东方及,后面赶上来的简洛冷眼一扫,女子浑身像是被泼了冰水,怒火下一瞬不知不觉熄灭。 好可怕的男子,好冷的眼神,雨菲不自觉慢下了脚步,不敢再露出泄露情绪的眼神。 橘红色的夕阳还未完全落下的时候,众人已经来到澜城城门口,看守城门的侍卫见他们的统领如此恭敬地走在马车后面,便知这马车里绝非一般等闲之人,所以,赶紧下了城墙,小心翼翼地打开厚重的铁质城门。 马车走在澜城街道上,因为有两排侍卫护着,所以,本来嬉闹的路上不过片刻已经空出了一条宽广的通道来,路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这辆并不起眼的马车里到底坐的是何人,在他们的映像里,即使太子出行也没这么大的阵仗。 离歌坐在马车内,她也想看看这澜汉与朝凤的人有何不同,所以,她轻轻掀开马车锦帘一角,往外看去。 这一伸头,让街上的人不自觉深吸了口气。 好美的女子,好纯净的气息,好干净的笑容。 这些路人大都是家境殷实,或是朝臣子嗣,他们见过的女子不计其数,比马车内女子美的也有,可是却从未见过集美貌跟纯真与一体的绝美女子。 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是谁家的小姐,如此美丽,本公子怎么从未见过。”一道有些轻佻的声音在人群中传出。 “她不是澜城之人,不然这么美的女子不可能不为人所知。”另一道声音附和道。 “真想近些看看这女子啊!” 感叹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本来寂静的街上变得热火朝天。 他们大量离歌的同时,离歌也在端详着这些人,若说临均人粗犷,朝凤人周正,那么澜汉的人就显得精致很多,不过这些人倒是比临均跟朝凤人矮小不少,也瘦弱不少。那些聊得满脸通红的男子看起来满是脂粉气,与女子站在一起更是雌雄莫辩,却不是离歌喜欢的类型。看他们身上同样精致的穿着,离歌敢肯定这澜汉的织锦该是很有名的。 就在离歌津津有味评论这些人的时候,身后横过来一双铁臂,将离歌紧紧揽着怀中,顺便将掀起一角的锦帘放下。 第124章 又出状况(3) 离歌感觉到身后之人不稳定的气息,一时觉得好笑,墨又吃醋了,离歌安抚道:“墨,无论我看过多少人,唯一喜欢的只有你。” 将脑袋搁在离歌肩上,翎墨闷声道:“我知道。” 他丝毫不怀疑小东西对自己的感情,不过,当别人用惊艳的目光看她时,心中怎么也控制不住那股酸涩,但他又不能剥夺了小东西对这个世间的好奇,所以,大多数时候,是翎墨自己在生自己的气。 捧着翎墨的脸,离歌笑道:“不仅你有这种感觉,我也有,哎,谁让我们都太优秀了,我们应该感到高兴。” 离歌自夸的小模样煞是美丽,翎墨一个控制不住,欺身上前,狠狠稳住总会让自己哭笑不得的红唇。 很自觉地揽上翎墨的脖颈,离歌闭着眼睛享受专属于自己的温柔。 翎墨肆意品尝口中的甘甜,追逐离歌娇小香舌,手下更是控制不住往离歌背上摸去,修长手掌所到之处,离歌背上像是着了火,让她不自觉嘤咛出声,这一声娇柔的呻吟声鼓励了翎墨,他手掌渐渐前移动,来到离歌腰处,修长白皙的手一划,离歌腰带下一刻已经散开,迷蒙中,离歌顿觉胸前一凉,她噙着水雾的双眼迷茫地看着翎墨,殊不知,这样的离歌激起了翎墨前所未有的热情,他抚摸着掌下滑腻的肌肤,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的绷劲,一种急于爆发的渴望在身体里四处流窜,就在他即将扯下离歌的胸衣时,徐统领声音透过厚厚的锦帘传了进来。 “青翼王,太子府已经到了,请青翼王,青翼王妃下车。” 已经陷入情中的两人一僵,尤其是离歌,本来已经红头的脸顿时一白,水光粼粼的瞳眸也骤然清明,她白了一眼翎墨,无声控诉。 都是墨,让自己也情不自禁。 当然,她万不会承认识了情的自己同样很想抱着翎墨。 翎墨眼神幽暗,真的很想一掌拍死外面那些坏自己好事的人,他深吸一口气,运功压下心底的躁动,然后整理个离歌的衣服,又仔细将她松散的腰带系好,拿过一旁的湿巾,擦了擦离歌的脸,让她通红的脸恢复正常。 他可不愿意让别的男子看到小东西这幅诱人的模样。 被水一激,离歌算是彻底清醒,双眸也恢复了一贯的纯然清明。 翎墨这才先一步下了马车,然后轻巧地抱下离歌,将她双脚至于地上后,胳膊依旧紧紧揽着离歌的腰,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女子是他的。 而一直跟在马车后面没打算离开的雨菲看到离歌发软的身体,眼中火焰更浓,虽然她未曾经历过人事,可是,离歌这种状况她以往在家里时常常在那些姨娘身上见到过。 雨菲在心中暗骂,好一个不知羞耻的女子! 阿嚏,正巧,离歌同一时间打了个喷嚏,她喃喃道:“谁在骂我?” 一边转头看去,眼光所到之处,雨菲那恨意十足的眼神当然逃不过,离歌了然,原来如此,这女子还真是让人无语,人家夫妻亲热,她一个外人倒是看不过眼了,如此想着,离歌坏心乍起,她眼神挑衅地看了一眼雨菲,一把拉下翎墨的脖子,在他的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离歌孩子气的动作对翎墨十分受用,就为了这不常有的福利,他现在不打算杀了那碍事的女子了。 跟着下马的东方及看到自家王妃幼稚的所作所为,扑哧一笑,这陷入感情中的人智力还真是不敢恭维啊,就自家王妃这么聪慧的人也能失去理智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别人挑战,再看看自家王爷那享受的神情,不说的话,谁能想到有这种白痴表情的人会是鼎鼎大名的青翼王爷啊。 那雨菲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了。眼看着这种剑拔弩张的气氛,徐统领赶紧上前一步,挡住雨菲那喷火的目光,小心陪着笑问道:“雨小姐,现在已经到了太子府,雨小姐是否要回雨府?” 雨菲闻言,怒气更甚,刚想吼道不回去,待看到徐统领不赞同的神色,瞬间回了神,她也不全然是个没脑子的人,自己不过一个姑娘家,若是就这么进了太子府,必然会引起别人的议论,这件事还应该从长计议,所以,硬生生地压下心中疯狂增长的怒气,雨菲勉强扯了扯嘴角,说道:“本小姐就先回去,到时家父可能会过来与太子商讨事情。” 说完,不等徐统领回答,转身大步离开。 身后跟上来的雨菲的妹妹小雨小跑着来到离歌跟前,娇俏的小脸有些红,她不还意思地说道:“离姐姐,我很喜欢你,希望你别介意我姐姐的无理,她——” 离歌赶紧打断小雨的话,她搂紧翎墨的腰说道:“小雨,我也很喜欢你,可是若想跟我抢墨的,无论是谁,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若是她还这么没眼色的话,到时休怪我不客气,这样的我,你还是有好感吗?” 离歌向来喜欢将丑话说在前头,因为她不喜欢这种得到又失去的感觉,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 离歌的话让小雨一怔,继而她像是明白了似的,笑的点头道:“能有离姐姐这样的朋友,是小雨的运气。” 她的话让离歌同时点头,眼前的女子果然是一个通灵透彻之人,是值得自己相交的,离歌说道:“若是有空的话,你可以去朝凤,到时我会好好招待你的哦。” 小雨重重点头,承诺道:“嗯,以后有时间我会去的,到时还要麻烦离姐姐带我到处逛逛呢。” 下一瞬,两位女子相视一笑,一种友情自在两人中间升起。 待小雨走后,离歌笑望翎墨,道:“墨不反对我有一两个朋友吧?” 翎墨点头,难得小东西有一个朋友,他又怎会反对。 两人还未进太子府,澜旻已经出来,见翎墨跟离歌相携而立的身影,眼瞳深了深,继而笑道:“旻已经在太子府内准备好了晚膳,青翼王,青翼王妃,请。” 翎墨冷冷点头,牵着离歌率先往太子府内走去,丝毫没有身为客人的客气,澜旻看了一眼那对让人羡慕的璧人,脸上没有任何不悦。 第125章 又出状况(4) 东方及站在澜旻身后,笑着抱拳道:“还望太子别介意,我家王妃饿了,所以王爷这才想早些让王爷吃到东西。” 尽管脸上笑容浓郁,但东方及心底却在腹议,这王爷也真是的,在人家别的国家太子府,丝毫不顾及人家主人的面子,哎,自己就是一个劳碌命,随时都得替自家王爷收拾烂摊子。 澜旻很善解人意地回道:“这都是本殿的不是,该早些让人迎接青翼王跟青翼王妃的,以好好尽地主之宜。” 东方及嘴角抽了抽,就说这个个太子王爷的,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不会当着自家王爷跟他们这些属下的面数落王爷的不是,但话里的意思可是句句控诉啊,人家是地主,他们这些不过是客人,所谓客随主便,哪有主随客便的,澜旻这是暗讽自家王爷的不知礼数。 澜旻说完后,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抬脚便进了太子府,几步赶上翎墨跟离歌两人,走在翎墨身边,澜旻依旧笑脸迎人,他道:“青翼王,旻已经命人准备了让两位暂时休息的房间,青翼王妃若是饿的话,旻先吩咐人送些澜汉特有的点心,让王妃尝尝。” 翎墨询问似的看向离歌,想着应该好好清洗一下,还可以尝尝澜汉的东西,离歌便点头。 见离歌点头,澜旻也不再询问翎墨,直接吩咐跟在他身后的太子府管家道:“带青翼王和青翼王妃到听风苑,吩咐厨房将点心送去。” “是。”那管家垂首道。 澜旻接着说道:“那旻就先走一步,两位自便。” 话落,便错开两人一步,往相反方向走去。 那管家带着翎墨跟离歌,好友身后的东方及等人往澜旻口中的‘听风苑’走去。 进了院子,离歌四处打量,果然是太子府,就连待客的院子都收拾的这么好,院子很大,花红柳绿满园都是,更是不缺假山流水,小桥楼阁,这与离歌上一世的南方精致颇为相像。 让简洛从马车里拿出干净的衣服,两人换洗了一番,等到收拾干净,离歌这才懒懒躺在翎墨身上,微微闭着眼睛,不出片刻,她已经呼吸均匀,陷入睡眠。 为了赶路,一路上基本都没有投栈,翎墨知道这一路来小东西在马车上睡的不舒服,在这安静的院子里,又没有白日的燥热,她很容易入睡。 见离歌已经呼吸绵长,翎墨唤来东方及,吩咐道:“通知澜旻,晚膳推后。” “是。”东方及领命。 除了听风苑后,这才敢摇摇头,他都没脸去见澜汉太子了,在人家地盘,占用人家的房子,还要人家等着他用膳,这天下,大概也只有自家王爷能做得出来。 而此时的雨府内。 雨家家主书房,雨菲撒娇地抱着雨家家主,也就是雨菲的爹爹雨正气,雨菲撒娇地说道:“爹爹,那青翼王可比太子厉害的多,若是爹爹能寻的青翼王的支持,整个澜汉,甚至是天下还有谁敢跟我们雨家作对。” 雨正气拍了拍女儿的手,叹了口气,说道:“青翼王怎会是我们这种商户之家能攀得上的。” 雨菲闻言,心中一滞,随即不依地叫道:“爹爹,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雨家也是澜汉三大家族,这影响力同样不可忽视的,而且青翼王若是想要得到这天下的话,金钱是必须的,若是有我们的支持,他做起事来岂不是事半功倍。” “菲丫头,在外面切不可这么说,这可是杀头的大罪。”雨正气厉声呵斥道。 他这女儿一向虽然娇蛮了点,不过还算聪慧,怎会说出这般不经大脑的话,这让雨正气怀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问:“菲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雨正气的话让雨菲红了脸,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雨正气脑中光芒一闪,接着呵斥道:“菲儿,那青翼王已经成亲了,而且据说他很疼自己的王妃,你可千万别寻什么不应该的心思。” 听完雨正气的话,雨菲脸色一僵,接着跺着脚说道:“爹,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他那王妃女儿见过了,也不过如此,若是女儿能进了青翼王府,相信以女儿的长相跟手段定然会将那女子比下去的。” 雨菲绝不会承认自己嫉妒离歌的美貌,她脸不红气不喘地撒着谎。 雨正气不是个光会听片面之词的人,对自己女儿的话当然也不会全然相信,他问:“你确定?” “女儿何时骗过您?”看到雨正气的脸色略微松缓,雨菲再接再厉地说道。 仔细辨别女儿眼中的神色,良久,雨正气才缓缓说道:“去太子府可以,不过此次我们不过是去拜会太子,与青翼王无关。” 雨正气如是说道,雨菲这时候也不蠢了,她明白自己爹爹的意思,拜见太子是理所当然,毕竟自己还可能成为太子侧妃,至于青翼王,那就看到时候自己的魅力如何了,雨菲眼中闪过一种疯狂的坚持。 随即,雨正气想唤自己的二女儿过来,但是却被雨菲阻止了,雨菲状似为难地说道:“爹爹,还是别叫二妹妹了吧,她——” 看自己女儿似乎话中有话,雨正气皱着眉,截口道:“这小丫头如何?” 像是下定决心,雨菲咬着唇,委屈地说道:“爹爹,女儿本来可以入得了那青翼王的眼,可是,二妹妹她总是从中捣乱,一直跟那青翼王妃示好,这才让那青翼王妃对女儿没有好映像,女儿香想是不是二妹妹她也想进王府?” “你说的可是真的?”雨正气有点怀疑,毕竟这二女儿从小就单纯,不会生出那么多弯弯心思。 不过转而一想,也不尽然,毕竟这两丫头已经离家好几年了,两人的性子有变化可是可能的。 见雨正气怀疑,雨菲眼眶一红,泪水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她委屈地说:“爹爹,您这是不相信菲儿吗?” 自己一向坚韧傲气的大女儿从来不在人前落泪,若不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断然不会如此哭的,雨正气这样想着,也相信了大半。 可悲的是一向聪明圆滑的雨正气终是没逃过父女亲情这层牵绊。他挥挥手,道:“也罢,就憋屈叫她了,等会儿,爹爹就带着你去吧。” 第126章 又出状况(5) “谢谢爹。雨菲哽咽地回道。心中自是一番得意。 离歌这一觉睡的踏实,有墨在旁边,又不用忍受马车的颠簸,这是几日以来睡的最舒服的一觉了,她伸了伸懒腰,朝定定看着她的翎墨道:“墨,什么时候用膳,我已经饿了。” 一觉醒来,她肚子又空空的。 轻点了一下离歌的鼻子,翎墨将她扶了起来,替她理了理不算凌乱的衣服,又给她得了一块湿巾,让她拭了脸,清醒了之后,才带着她往澜旻的太子府正殿走去。 两人出来时,离歌才发现来时还未漆黑的夜空已经繁星点点,太子府的回廊里到处都是点着的上等羊皮灯笼。 正殿内,一切已经发准备好了,尽管翎墨跟离歌姗姗来迟,澜旻声音依旧温和:“旻已经准备好了,还请王爷跟王妃入座。” 终于知道自己不该无视身为主人的澜旻,又或是因为心情好,翎墨破天荒地微微扯动嘴角,声音带着丝丝暖意,翎墨道:“闵太子请。” 几人落座,澜汉一抬手,刚想吩咐开席,只见管家小跑着进来,附在澜旻的耳边低声禀报道:“太子,雨府家主跟大小姐求见。” 沉思片刻,又回想起徐统领对那一路上的描述,澜旻心中一个注意跃出,他笑道:“青翼王,青翼王妃,你们不介意这宴会多加两个人吧?” 翎墨只顾着给离歌夹菜,完全没有理会澜旻的意思,离歌只好赶紧咽下口中的食物,朝澜旻淡声道:“当然,太子请便。” 须臾,太子府侍卫传声道:“雨家主,雨大小姐到!” 离歌脸色一僵,口中的食物还来不及咽下,便被呛了出来:“咳咳,咳咳咳……” 离歌小脸咳得通红,她算是低估那位名唤雨菲的雨家大小姐的脸皮厚度了,这位小姐还真像是打不死的小强,越打击越来劲。 翎墨垂眸,掩下瞳中出现的厉色,他轻柔拍着离歌的背,用一种带笑的眼神看着离歌,那意思是,谁让你好心的,人家可不领情。 这澜旻看似温温和和,但能稳稳坐着澜汉太子之位,又岂能如表面那般温润雅致,再说,徐统领怎么可能不降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说与他听,既然知道这雨家大小姐肖想翎墨,在这种场合,稍微有些脑子的都会尽量避免三人的碰面,而澜旻倒好,笑呵呵地看着这几人之间无硝烟的战争。 到底是在人家府中,即使再不愿,离歌也不好再说什么,罢了,权当是看小丑的表演了,离歌心中如此告诉自己。 须臾,雨正气大步而入,雨菲领着丫鬟紧跟其后,挑衅地扫了一眼离歌,雨菲跟雨正气两人颔首请安。 “见过太子殿下,青翼王,青翼王妃!”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太子澜旻挥了挥手,温和地开口:“雨家主不用多礼,请坐。” 雨正气领着雨菲往澜旻的右下首走去,待坐定时,雨菲正好与翎墨相对,女子朝离歌投过去一撇,转而含情脉脉的看着翎墨。 这种大胆的目光让翎墨厌恶,他皱着眉,若不是小东西饿了,他定会甩袖离开,看着苍蝇似的目光,还真让他脸饭都吃不下。 气氛一时间陷入尴尬,澜旻心中笑意一闪而过,淡淡开口:“不知雨家主前来太子府所谓和事?” 正满意地看着翎墨的雨正气这才回神,清了清嗓子,说道:“回太子,是这样的,这是雨某的大女儿,她刚从珩山上学艺下来,皇上曾言太子与同龄公子小姐多接触些,雨某这才带着菲儿前来太子府,未经太子许可便径自前来,还望太子恕罪。” “本殿没忘记父皇的这个交代,雨家主不用自责。” 话落,澜旻端起酒杯,朝殿中几人朗声道:“本殿先敬各位一杯。” 离歌同样端起酒杯,翎墨低首,缓声道:“少喝些。” 离歌摇摇头:“这些事果酒,喝些没关系的。” 甜甜的,酸酸的,离歌前世就喜欢这种没有酒精度的酒。 无人知道在翎墨低头的瞬间,那雨菲身后的丫鬟指甲一点,一股极细的烟雾飘出,无色无味,无声无息,察觉到自己婢女的动作,雨菲笑了,眼中净是得意。 在众人酒意正酣时,东方及从外面快速跑了进来,低首在翎墨耳边说些什么。 翎墨眼神一凛,阴森森地飘过澜旻身上,冷声道:“闵太子,若是等会儿本王发现什么,休怪本王不客气。” 说完,拉着离歌快速离开。 澜旻疑惑,他未曾吩咐属下打扰翎墨,难道是有人行嫁祸之事?翎墨若是深的发怒,到时整个澜汉必将受到重创,所以,他说了一声抱歉之后,也大步朝翎墨追去。 大殿中只留摸不着头脑,以及眼中闪烁着阴毒光芒的雨菲。 快步往外走,翎墨眼中有罕见的着急,离歌心疼地握紧翎墨的手,小声问:“墨,怎么了?” “小乖,谁也别想分开我们。”翎墨只是冷声说了一句。 这却让离歌更紧张,她加快脚步,跟着翎墨。 来到听风苑的偏房,这里是巫仑跟小黑小银暂时住的地方,几人来到门口时,简洛正焦急地来回走着,见翎墨,低声道:“王爷,东方及也查不出他们是中的何种毒?” 推开门,离歌心一沉,她看见小黑跟小银正互相撕咬着,巫仑也是眼中涣散,嘴里喃喃自语。 翎墨上前,一股罡气子体内发出,硬生生地扯开撕咬的血肉模糊的小黑跟小银,然后往它们身上一点,两只顿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东方及,替它们包扎。”翎墨一边吩咐一边朝巫仑走去。 执起巫仑的手,翎墨把脉,刚碰触到巫仑的手腕,翎墨脸色一冷,低咒一声:“该死!” “墨,大师中的是何毒?” 这种毒甚至连小黑都躲不过,可见其厉害程度。 点住巫仑身上的几处大穴,翎墨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颗,其余的扔给东方及,吩咐道:“给它们服下。” 第127章 那种药(1) 巫仑服下解药,神智渐渐清明,待看清眼前的人时,巫仑想起身,翎墨手一挥,阻止道:“躺着,到底怎么回事?” “小王子,巫仑也不知道,只是刚刚太子府的人送来了晚膳,我跟小黑,小银一起吃,可是刚用了没几口,小黑跟小银脸色就开始变了,它们像是完全成为野兽了,眼眶红肿,龇着牙就开始往对方身上咬去,我还来不及阻止,便觉得脑中一疼,什么也不知道了。 听着巫仑的叙述,离歌有着不好的预感,她问:“墨,是不是那人?” 翎墨点头:“我不知道这人为何会这种幻术,那是千年前的禁术,这人或许跟我一样,有着千年的记忆,而且他应该比我懂得还多,那时我毕竟不过几岁的孩童,上次听他的话,他是认识我父皇母后的,想必那人身后的应该是那时父皇最大的敌人闫帝。” “墨的意思是这次的不是上次给你下毒之人?” “应该不是,那人武功是很高,也善用毒,不过我相信那人身后还有更厉害的人?” “那他为何要对大师跟小黑和小银出手。”离歌接着问。 “若我猜的不错,这应该只是警告。”翎墨皱眉说道。 这时候,澜旻面带焦急的进来,他看到满室的肃穆,翎墨的脸上更是罕见的凝重,澜旻心中也有一股不好的预感,他问:“青翼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翎墨冷扫了他一眼,用彻骨的声音说道:“旻太子最好是与这件事五官,否则,本王必将掀了澜汉。” 澜旻脸色一僵,声音也低沉了下来,他道:“本殿好心宴请青翼王,本殿不是蠢人,不会再自己府中做出这等有损自己的事来。” 翎墨在大殿中涌起的怒火慢慢平息,他当然知道澜旻不会跟那人勾结,那人不屑跟任何人勾结。 许久之后,两人回到暂住的室内,离歌有点担心,上次那毒都让他们分开,这次更厉害的人,若是又发生什么无法控制的事,她不知道自己到时会做出什么事。 紧紧倚在翎墨怀中,离歌闭着眼睛,叹了口气,道:“墨,有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不要再扔下我。” 翎墨闻言,身体一顿,心中一疼,定定点头,说道:“无论什么事,我们都一起。” 说完,他从怀中拿出一样东西,看着离歌,认真地说道:“小乖,你可愿与我同生共死?” 离歌同样认真的点头,道:“我们生同寝,死同穴。” “好,来,服下这个。”翎墨说完,将手掌摊开,里面是一颗黑色药丸。 离歌问也不问,接过那颗药丸,就吃了下去,眼底满是信任,吃完后,离歌这才问:“墨,那是什么?” “好东西。”翎墨瞳眸幽深地说道。 话还未落,离歌顿觉身体一股热流涌向四肢百涸,她疑惑地抬头,脸色微红,说道:“墨,有点奇怪。” “小乖,想要同生共死,我们还必须做一件事。”翎墨靠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温热的呼吸在耳边变得浓厚,让离歌不自觉身颤,她眼神开始涣散,但仍想竭力保持清醒,不过抖动的身体却出卖了她此刻的不能自已,离歌喘着粗气问:“什么事?” 回答她的是翎墨饿狼般的狠扑,狠狠吻住离歌的红唇,翎墨沙哑着嗓子说道:“就是这件事。” 此刻的离歌已经没有力气再阻止或是说些什么了,她同样很快陷入两人的身体纠缠中。 体内的那股不适早已经消失,离歌这才气喘吁吁地趴在翎墨身上,眼中水波荡漾,她娇嗔一声:“墨,你不会就像趁机吃豆腐吧?” 与离歌相处这么久,翎墨也明白离歌口中夫人‘吃豆腐’是何意,翎墨摇头,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离歌光洁的背,解释道:“那颗药丸是母后留下的,吃了它,我们便真正的同生共死了,你生我我活,你死我亡,而且从此后是心意相通,也就是说你想什么基本上我都会知道,当然,我的所思所想你也同样了解。” 离歌挑眉,问:“你母后给你的?莫非她也服用过这药?” 翎墨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那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什么时候得到的这药?不是才记得前世没多久吗?” “在我们发现的‘尘埃’山洞里。” “你悄无声息就拿了回来?” 翎墨点头,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 离歌翻了个白眼,原来那时候墨已经存了这心思,那自己还傻傻呃自投罗网,不过,离歌一把揪住翎墨的俊脸,往两边扯,同时危险地眯着眼睛问:“那为何覆了那药后会浑身燥热,像是,像是中了媚药一样?” 离歌虽没研究过这些个闺房之术,可身体的异样自己很明白。 翎墨一张俊逸绝伦的脸被扯得怪异无比,不过,他依旧满含笑意地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是母后她自己加进去了,怪不得送我这药的时候她的脸色很****,并且说要送与以后的娘子服用。” 离歌真的很想见识一下墨的那位好玩的母后。 第二日,离歌刚起床,东方及敲门:“王妃,有你的信。” 离歌挑眉,她在这里没认识的人,谁会给她送信,离歌轻声道:“进来吧。” 接过东方及手中的信,展开,一行清秀的小字跃然纸上:“离姐姐,我是小雨,今日天气尚好,想邀离姐姐共游澜城,小雨在飘香楼等着离姐姐。” 离歌皱眉,总觉得事情不像是表面这样,但又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翎墨见此问:“小乖,想去吗?” “墨觉得我该去吗?”离歌反问。 “小乖想去便去。” 就知道是这样的回答,离歌撇了撇嘴,墨从来都以自己的喜好为喜好,不过,她倒是有点想法:“那就去吧,现在敌人在暗处,与其让他们找机会,不如我把机会送到他们面前,真是很讨厌被人算计的感觉。” 这一趟若真是小雨邀约也罢,若是另有人借着她的名义想引自己过去,那就如了那人的愿。 第128章 那种药(2) 简单吃完早膳,离歌简单收拾了一下,翎墨想要跟着去,可离歌出言拒绝,若是墨在,一切都不会如预料那般进行。 离歌带着东方及跟简洛两人往飘香楼而去,翎墨本打算暗中跟着,离歌怎么能委屈堂堂青翼王隐藏在暗处,她知道翎墨的担忧,不过,离歌说道:“那人如此厉害,若是他想做出什么,即使你在跟前也是于事无补的,况且,离歌倒是有种感觉,这人纯粹是想逗着他们玩。” 所以,翎墨也不再纠结,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时时将小东西护在身边,总会有自己照顾不到的时候,让小东西出去历练一下也好。 澜汉也有飘香楼,处于澜汉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上,澜汉的飘香楼同样是最受欢迎的酒楼,所以,离歌几人很容易找到这个地方。 三国的飘香楼里的设计都有异曲同工之妙,离歌被小厮带往二楼的雅间,二楼最左边的一间房间外,那小厮轻敲了下门,里面传来一声离歌颇为熟悉的声音:“进来。” 果然,门打开口,离歌看见的就是雨家大小姐雨菲,只见她不复昨日的高傲,以及目中一切,而是满面笑容。 反常必有妖,离歌当然不会被她现在的示好所收买,离歌若无其事地进来,问:“不是雨家二小姐请的本王妃吗?” “青翼王妃莫见怪,雨菲只是借了二妹妹的名义给王妃送去了信。”雨菲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离歌挑眉,即使再怎么表现出和善,也改变不了她本质里的傲慢跟目空一切,离歌也不客气,淡淡问道:“那不知雨大小姐叫本王妃来有何事?” 那雨菲见离歌如此看门见山,也决定不再扭捏,她说道:“今日请姐姐来只是想请姐姐喝杯茶。” 姐姐?离歌还从未见过如此不要脸皮的人,想跟她做姐妹?还是那种姐妹?离歌冷冷一笑,吐口道:“本王妃没有姐妹。” “姐姐,雨菲是真心想跟王妃做姐妹,我们可以共同伺候王爷,相信王爷也是乐见其成的。”雨菲丝毫没有理会离歌的冰冷,依旧面含笑容说道。 听她说完,离歌就纳闷了,这位雨大小姐凭什么认定自己就会同意,又如何知道墨也是愿意的,离歌如此想着,也便问出了口:“你为何认为本王妃会愿意呢?” “姐姐,妹妹是真心喜欢王爷,而且若是妹妹进了王府,绝对不会跟姐姐争宠,还会帮着王爷得到他想要的。”雨菲说的颇为自信。 离歌挑眉,问:“你知道墨想要什么?” “男儿大丈夫,谁不想要站在最高处,俯瞰着大好山河,而王爷是男子中的佼佼者,这天下必将会是王爷的囊中之物。”雨菲说的得意洋洋,就像已经看到了翎墨对她的赞赏目光。 离歌看着对面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坏心乍起,她端着面前的茶杯,轻轻吹了一口,也不喝,然后往后惬意地靠着扶手,说道:“可惜啊,墨他说我喜欢的话他便为我夺了这天下,若我不喜的话,他便随着我遨游这天下,所以,雨大小姐,你这是在自欺欺人哦!” 离歌将最后一个字音拉得很长,成功看见对面那女子逐渐转白的脸色,以及额头抑制不住直跳的青筋。 “青翼王妃,你确定现在所说的?不要到时候什么也得不到,还落得个不得善终的下场。”雨菲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意,粗着嗓子说道。 嘭,离歌同样怒了,蠢笨不要紧,可是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就要紧了,这女子,简直就是自不量力,她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说道:“本王妃在这里跟你说明了,翎墨这一辈子都是我一个人的,谁要肖想他,不要怪我不客气。” “呵呵,你还不知道有没有命陪王爷一辈子呢,不过不要紧,妹妹会代替你好好照顾王爷的。”雨菲眼中闪过恶毒光芒。 “什么意思?”离歌挑眉问。 终于说到了重点,雨菲得意地看着离歌,森然地对离歌一字一句地解释道:“青翼王妃,你的王妃命大概就要这里了,以后的青翼王妃就是我的了。” 那女子说完,与身后的丫鬟相视一笑。 离歌一怔,不可思议地问:“你给我下药?” 那雨菲没有回答,不过眼中的肯定却是不言而喻,她双手环胸,得意地说:“若是你不想现在就下地府,最好答应本小姐的要求,若是本小姐一高兴,说不定会给你解药呢。” “若是我不答应呢?”离歌气愤地问。 “不答应?”雨菲没有想到如此情况离歌还能冷静以对,不过不要紧,说不定她现在已经是外强中干,那雨家大小姐接着说道:“不答应你就等着王爷厌弃你,因为,堂堂的青翼王妃将会变成一个人人唾弃的女子,所以,本小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肯是不肯?” 离歌只吐出两个字:“休想。” “哈哈,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小绿,看你的了。”雨菲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 那丫鬟闻言,同样阴冷一笑,她手往前一伸,离歌注意到她手腕上有一个绿色的镯子,不过那镯子像是能动,那应该是…… 是蛇,是一种通体碧绿,就连眼睛都是绿色的只有婴儿小指那么粗的小蛇,那是离歌从未见过的蛇类,看那泛着绿色光芒的蛇,就知道它非善类。 看到离歌有些好奇的眼神,雨菲不怀好意地解释道:“蛇性本淫,而这种翠竹蛇更是此中之最,本小姐给你下的不是毒药,却是世间最淫的翠竹雌蛇身上提炼出来的淫药,而引发这种淫药的就是小绿手上的这种雄翠竹蛇。” 雨菲说完朝身后的丫鬟递了个眼色,那丫鬟会意,一手掐住那翠竹蛇的尾部,翠竹蛇一凛,腹部翘起,一股粘液喷出,顿时雅间内充斥着一股****的味道。 离歌脸色一僵,她脸绷得紧紧的,额头逐渐冒出汗,牙齿不自觉咬着下唇,顿时一股血腥味散了开来,那丫鬟手上的翠竹蛇更是躁动不安,离歌脸色开始发红,眼睛也变得迷蒙,她轻喘着气,却倔强的不求饶。 第129章 那种药(3) 倒是个烈性女子,雨菲眼中闪过异样,不过比起自己终生的幸福,哪一点愧疚也被她抛之脑后,雨菲厉声问:“如此,你还是不同意本小姐进王府吗?” 离歌舔掉嘴角的鲜血,冷声道:“死也不会同意。 “呵呵,本小姐不会让你死的,只会让你生不如死。”她怒极反笑地说道。 那女子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离歌,若是这样做的话,只会让翎墨讨厌自己,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她当然不愿意做,不过,若是让翎墨亲眼看见自己王妃如何的**不堪,相信没有一个男子能忍受得了的,她要的就是青翼王妃被抛弃,被世人嘲笑。 雨家大小姐眼睛转了一转,若是让青翼王妃跟青翼王的下属乱搞的话,效果是不是很惊人,她可没忘记昨日那两名侍卫给自己的冷眼,如此一箭双雕的事还真是让人期待啊,思及此,雨菲突然大叫:“青翼王妃,你怎么了?” 雅间内的叫声惊动了守在门外的东方及跟简洛两人,他们脸色一僵,立即推门进来,一边焦急地问:“王妃?” 两人紧张地来到离歌面前,完全没在意空中异样的味道,东方及就要执起离歌的手腕把脉,而简洛则眼神一冷,就朝雨菲击去。 本来好好的王妃,如何进来没多久就这样了,若说不是这该死的女人做的,谁能相信,离歌痛苦的表情让简洛冰冷的脸上更是不满霜华,他一把扣住雨菲的喉咙,冰冷的声调说道:“交出解药。” 尽管受制于这个冷脸男子,雨菲还是不惧怕,她扭曲着脸笑道:“呵呵,没有解药,你们等着跟你们的王妃一起****吧。” 雨菲的话落,东方及首先觉得异样,不知为何,他瞳眸被****覆盖,执起离歌的手也开始颤抖,东方及指尖泛白,他甩了甩头试图保持清醒,心中不停地告诉自己,面前这是王妃,是他不能碰触的。 同样有这种感觉的还有简洛,本来紧掐着雨菲脖颈的大手开始微微颤抖,额头青筋直跳,简洛另一只手就要往身上的几处大穴点去,还不等他动手,雨菲在旁边幸灾乐祸地说道:“你最好是别点穴,不然会爆体而亡的,为了你们王妃的小命,还有你们自己的小命着想,本小姐劝你们最好是现在就占有了你们的王妃吧。” “简洛,先杀了他。”一向嬉笑,不易生气的东方及胸中生气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气,他对简洛说道。 简洛点头,手上就要用力,想一把扭断那女子的脖子,可是,他快,还有一个东西更快,就是那丫鬟手腕上的翠竹蛇,只见那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蹿下那丫鬟的胳膊就朝简洛的裸露的手上咬去。 因为中药,简洛的身手明显慢于平时,而且他的注意力都在手中这该死的女子手上,还不等他回神,简洛只觉的手上一疼,顿时一股锥心疼痛蔓延全身,简洛皱着眉头闷哼一声,尽管没有拿开掐着雨菲的手,但颤抖的厉害的手已经渐渐无力,所以,那雨菲只轻轻一挥,简洛的手就被挥开。 她轻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疯狂地笑道:“哈哈,不用等多久,青翼王就会知道他的王妃跟侍卫是如此的龌龊,你说你们的王爷会不会亲手杀了你们呢,真的很期待啊,现在本小姐就将这间房间留给你们啊!” 说完,雨菲站了起来,慢慢往门口踱步,可是,还没碰着门,那扇紧闭的红木门已经被推开了,进来的是雨家二小姐,抱着们大口喘气,眼睛扫到房内的一切时,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二小姐气急,她吼道:“姐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离姐姐,快将解药拿出来!” “二妹妹,我就纳闷了,到底我是你姐姐,还是她是你姐姐啊?为何你总是胳膊肘往外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也对青翼王有什么心思呢。”雨菲冷冷说道。 “离姐姐是好人,她跟青翼王伉俪情深,他们之间任何人都插不进去的,你为何非要做这种事,若是青翼王知道了,他不会放过你的,而且,你也害怕爹爹知道吧?” “知道又如何?你以为我有那么大的能力请得动小绿吗?”雨菲笑她的愚蠢。 那雨家二小姐气的浑身发抖,她怎么也不相信一直聪明的爹爹为何会做出这种事,这明明就是姐姐的私心,现在爹爹不能指望了,唯一能牵制住她的就是师傅跟大师兄了,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以及急促的叫唤声:“小雨?” “大师兄,你来的正好,快救救离姐姐吧。”那小雨一听外面的说话声,焦急地抓住来人的衣袖,祈求地说道。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雨菲口气不善地问。 也看清了屋内的状况,那唤大师兄的皱着眉头看向雨菲,低哧道:“师妹,你怎么能用翠竹蛇?那可是师傅禁止我们师兄妹用的,还有她,师傅不是让你废了她的武功,赶回里奇的吗?” 那师兄值指的是雨菲身后的名唤小绿的丫鬟。 雨菲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别跟我提师傅,哼,你们都只向着二妹妹,一直将她捧在手心,我呢,只有爹爹才是真心疼我的,我想要得到什么,爹爹都会答应我,现在,我做的一切都跟你们五官,还望你们不要阻止我。” 这些人说些什么离歌听不明白,她现在浑身像是被火烧一般,心底更是有某种渴望,她想伸手触摸眼前的人,可是刚碰着东方及的胳膊,离歌一个激灵,眼睛清明了很多,这触感不是墨的,她缩回了手,指甲狠狠掐向手心,丝丝疼痛让她回了神。 东方及跟简洛两人同样闷哼一声,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另一边吵的不可开交的众人,小雨赶紧求救是看向那男子:“师兄,你救救离姐姐吧,她看起来很痛苦。” 那男子摇摇头,说道:“这是淫蛇身上的体液气味,没有解药,只能——” 那意思,不言而喻。 “那有没有赞缓这种痛苦的药?” 小雨话音刚落,只见眼前白眼一闪,那师兄已经略到小绿面前,眼神冷冷地看着她,说道:“让他们先暂缓痛苦。” 第130章 离歌演戏(1) 那小绿眼睛瑟缩一下,小心地后退一步,就要往雨菲身后躲去,见此,那雨菲一步挡在丫鬟面前,吼道:“大师兄,这是我的事,希望你别插手。 “师妹,你心术不正,师傅早就劝过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别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那男子的气势没有丝毫退却,他冷冷说道,接着转头看向躲在后面的丫鬟道:“还有你,你也不希望自己的那条淫蛇死去吧?” 终究抵不过那人的强压,躲在雨菲身后的丫鬟怯怯往旁边挪了出来,然后往离歌三人身撒了一些药粉。 三人顿觉身上一松,眼神也恢复清明,简洛压抑住心底躁动的一刹那,手一伸,咔嚓一声,那丫鬟已经被扭断了脖子。 “小绿?”雨菲不可思议地盯着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婢女,那可是自己唯一的武器,怎么就这么轻易的没了,不过,这翠珠蛇的药不会这么轻易解了的,她要的效果同样能达到,牺牲一个小绿也没关系。 小雨跑向离歌,小心地问:“离姐姐,你怎么样了?” 离歌摇头,刚刚已经用尽了她的力气,现在她连说出一个字的力气都没有了。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那条躺在丫鬟手腕上的小蛇抽搐了几下,腹部又释放了另一种液体,然后悄无声息的死去。 那液体一散开,刚刚轻松了的离歌跟东方及,简洛顿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感觉充满身体,这比刚刚的还要旺盛,几乎是立刻,三人目光已经失了焦距。 “小乖!”就在离歌扑向东方及的刹那,翎墨惊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下一刻,一道墨黑的身影飘了进来,他紧紧揽着离歌,声音微微颤抖:“小乖?醒醒?” 似乎能听得到翎墨的声音,离歌喃喃地问:“墨?” “是我,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人的。”翎墨轻拭去离歌嘴角的鲜血,眼眶泛红。 终于确定眼前的人是翎墨,离歌眼睛一红,泪水滑落脸颊,她可怜兮兮地说:“墨,差一点我就对不起你了。” “没事,小乖,无论什么时候,你只要记住性命是最重要的。”翎墨轻柔地吻掉一颗颗泪珠,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轻柔的语调激起了离歌身上早已沸腾的血液,她也不管旁边有多少人看着,就朝翎墨的薄唇轻吻,手更是往翎墨腰带上摸去。 翎墨低声劝道:“小乖,不急。” 说完,冷声朝另外几人道:“滚。” 雨菲一见翎墨来,本来还很兴奋,她等着翎墨发怒,可是半晌,只听得他温柔地安抚着他的王妃,臆想中的发怒没有到来,甚至还促成了他们的好事,这让雨菲心中暗恨,现在他竟然让自己滚,这让那雨菲恨不得杀了离歌。 而那个师兄听完翎墨毫不客气的话没有丝毫情绪泄露,他俊朗的脸上甚至显现敬佩,不过,他还是上前一步,抱拳朝翎墨说道:“青翼王,王妃的这种淫药可通过,咳咳——交合缓解,但最终你们还得去里奇寻找解药,至于他们两位,他们跟王妃不同,他们中的是雄翠竹蛇的淫药,所以必须两人那个才行。” 翎墨闻言,浑身气压散开,众人似乎能看见黑色风暴在这件屋子散开,让众人捂住胸口,一时,脸涨得很红。 只停顿了片刻,翎墨朝半空吩咐道:“带他们找一间干净点的房间。” 两道黑色身影在众人眼前刮过,等几人回神时,房里哪还有简洛跟东方及。 见那几人还不走,翎墨幽潭般深眸扫过,剩余几人一个激灵,雨家二小姐说道:“离姐姐,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拉着自己的师兄就要离开,雨菲见事情败露,也想跟着几人离开,不过,她一脚还未踏出,翎墨早已经一个眼色,半空中又出现一个黑影,他狠狠击向雨菲的颈部,然后拎着她就消失在房中。 房内终于安静,翎墨抓住离歌乱摸的手,请问:“小乖,知道我是谁吗?” 离歌根本就听不见翎墨的话,她只是凭着本能说道:“墨,墨,难受。” 知道现在问什么也是白问,刚进来他便闻出这里的味道,里奇?是澜汉周边的一个很小的国家,那国家盛产毒蛇,里面的人都是御蛇高手,而每个人都是跟一条蛇相依存的,他们同生共死。 这个碗大的小国从来都是安稳一隅的,现在看来,他们是隐藏了自己的野心,若是没有那里奇皇上的同意,这种淫蛇万不会入侵三大国。 继而那小国不安分,那就灭了它。 中了雌蛇的淫药的女子,需要六个时辰与男子交合一次,而中了雄蛇药的男子只要交合一次便能解了这淫药。 也就是说他们现在必须得先赶往里奇一次,然后才能赶往‘尘埃’,不过,幸好。里奇与‘尘埃’相聚不是很远。 还不等翎墨细想,他便察觉到自己胸前一凉,离歌已经摸索着扯开了他的衣襟。 忍着心疼,翎墨覆上离歌的发烫的身体。 等离歌脑中清明时,已是第二日正午,而她正躺在前往里奇的马车上。 转了转水波粼粼的双眸,离歌讨好地笑道:“墨,我昨日戏演得如何?” 翎墨赞赏地拍了拍离歌的脑袋,低笑道:“小乖的演技好真好,若是我事先不知道,一定会被你也骗过去的。” 离歌得意地仰起头,得瑟地说道:“那当然,连我自己都不得不佩服我自己呢,不过,墨,你的演技也不错啊,那眼神,那动作,还真的让人找不出一丝作假。” 离歌再夸的同时也不忘顺便夸一下她家翎墨。 并没有如离歌预料的那样浅笑,翎墨罕见的严肃,他低声说道:“我没有演戏,当我看你嘴角的鲜血时,那时我没有假装,小乖,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 感受得到翎墨的害怕,离歌点头,将头埋进翎墨的胸口,双手搂着他的腰,沉声说道:“嗯,以后不会了。” 里奇小国离澜汉并不远,马车不过行了两日,一行人便来到这小国的城门外,此刻的城门已经关闭,城门守卫大喊道:“什么人?” 第131章 离歌演戏(2) 东方及这时候从最后面一辆马车中提留出来一个人,他冷声道:“快点让他们看城门。 雨正气哪里还敢反抗,他拿出一块腰牌递给城门守卫,那人一看腰牌,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这位大人放过小的。” 东方及眼神一凛,冷声道:“少罗嗦,快点开城门!” 那人二话不说,赶紧打开了城门。 里奇不过弹丸小国,城内万不如朝凤三大国,这里的街道很窄,街上的行人也很少,不过,翎墨发现,他们每人或是脖子上,或是手腕上都挂着各种大小不一的蛇,果然如雨正气所言的那般,这里奇皇帝竟然只想用这些歌蛇类攻下三大国,甚至整个天下,这简直是自不量力。 因为雨正气的关系,几人很快便进了皇宫,这皇宫当然也没有其他国家的大气,甚至还不如青翼王府来的大,一行人被一个太监引入大殿。 翎墨小心地揽着离歌,离歌脸色有些苍白,而东方及跟简洛两人更是满眼杀气。力里奇皇帝扫了一眼底下众人,这才满意地点头,那雨正气果然没骗他。 翎墨进来,也不跟他啰嗦,直接道:“解药。” 那里奇皇帝眼睛一眯,尽管有些惧怕青翼王的压力,不过想到自己已经掌握了他的死穴,青翼王不会杀了自己的,如此想着,那皇帝的底气又足了。他笑道:“青翼王先别着急,还是让我们先谈谈。” “你想要什么?”翎墨周遭的气压更低。 那里奇皇帝压下心底的恐惧,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这才道:“朕要的是朝凤的支持,青翼王也该知道我里奇不过弹丸小国,而且土地贫瘠,百姓是吃不饱穿不暖,所以——” 翎墨眼睛微闪,他道:“所以,你想一同天和大陆?” 那话里的嘲讽让里奇皇帝脸色一白,他手紧紧掐住龙椅的扶手,半晌,才缓下心中的不悦,解释道:“青翼王误会了,这天下谁不知道朝凤青翼王跟临均太子是难得的人中龙凤,朕岂敢跟你们夺这天下,为了表达真的诚意,朕今日就开门见山,其实朕想要的是澜汉的半壁天下。” “半壁天下?这就是你与雨正气之间的交易?”翎墨扫了两人一眼,接着道:“这是你们的事,你们万不该将本王扯进来,难道你们不知道得罪本王的下场?” 他们的心思被翎墨猜的清清楚楚,两张老脸一白,不自在地相互看了一眼,;里奇皇帝说道:“朕知道这件事中青翼王妃是无辜的,但是若单凭我里奇的国力,是万不能与澜汉相抗衡的,所以,朕需要一个助力,等到朕得了澜汉的半壁江山,自会将解药奉送,还会奉上厚礼作为赔偿,不知青翼王意下如何?” “你们就不怕本王取得了解药之后灭了你这里奇小国?”这一点翎墨倒是好奇,这里奇皇帝也不像是目光短浅之人。 那里奇皇帝闻言,一笑,自信地说道:“青翼王乃一言九鼎之人,天下人皆知,而且,朕相信朕到时送上的厚礼足以让青翼王消了气。” 翎墨沉默片刻,然后抬首,幽潭般深眸中是不容置疑,他冷声说道:“想要本王的支持也不是不行,但本王有一个条件。” 听到翎墨松口,那里奇皇帝跟雨正气两人眼中思绪流转,半晌,才高兴地说道:“还请青翼王明示。” “本王要你们的蛇王胆。” “什么?青翼王这是强人所难,那蛇王胆可是我里奇的国宝,就是朕,也不能做决定。”里奇皇帝眼皮一跳,他万万想不到翎墨提出的竟然是这个不可能达到的条件。 翎墨到时没有发怒的迹象,他淡淡说道:“本王相信你会有办法的,本王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明日,皇上的决定会影响到整个里奇。” 翎墨的话里威胁之意让里奇皇帝身体一颤,依翎墨的意思,若是同意还好,若是不同意,他里奇也将不复存在,以青翼王的能力,灭他们一个小小的里奇是轻而易举。 那里奇皇帝犹不甘愿地地吼道:“难道青翼王就不担心青翼王妃的身体吗?那翠竹蛇之毒可是很耗精力的。” 翎墨能威胁自己,自己同样也能威胁他,传闻青翼王很是疼爱自己的王妃,他不相信翎墨能置自己王妃的性命与不顾。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翎墨闻言没有任何表示,甚至连身上的气息都没有丝毫变化。 这让里奇皇帝一愣,难道传言有误?青翼王其实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王妃? 这么想着,他不禁重新考虑翎墨的条件了。 回去的路上,离歌问:“那蛇王胆是何物?又有何作用?” 翎墨眼神幽幽,望着无边的夜空,说道:“蛇王已经有九百九十九年的寿命,还差一年它将会拥有不死之身,而服用它的胆我们到时便能轻易制服那幕后之人。” “不过,既然墨知道这蛇王的厉害之处,那人肯定也知道,他为何不先下手为强?”离歌仍旧疑惑。 翎墨低沉地笑着,他赞赏地看着离歌,尽管月色朦胧,可是翎墨没有掩饰的喜悦还是让离歌红了脸,她不自觉娇嗔道:“你干嘛这么看我?” “我的小东西可真是让我惊喜连连啊,你想事情很周到。”翎墨笑道:“那蛇王没人能碰得到,它在里奇的蛇林里,周围全是毒雾,而且蛇王有四只守护它的毒兽,分别是毒蜘蛛,玉蟾蜍,毒蝎子,还有银环蛇。这四种均是天然至毒之物,与父皇他们当时研制出的三毒又有所不同,它们只守护在毒林,从没现过世,所以,我想即使是那人也不能得到蛇王胆。” 听完翎墨的解释,离歌瞪大了眼睛感叹这奇妙的世界,不知自己到底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离歌点头,这件事情她不懂,也插不上手,那么另一件事却是自己一直想做的,她转头看向各走一边的东方及跟简洛,心中也是一股郁气,她没想到那条翠竹蛇另外释放yin药,让东方及跟简洛不小心中了药,再看看两人尴尬的脸色,离歌想也知道这两人现在恨不得躲进丛林里,再也不见人。 第132章 雨菲惨死(1)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就不容他们逃避,看着后面别扭的两人,离歌计上心头,翎墨扫了一眼像是偷了腥的猫般的离歌,无奈摇头,自己算是没办法后面那两个别扭的下属,说不定小东西的办法能行呢。 离歌故意慢走一步,等到东方及跟简洛跟了上来后,朝两人神秘一笑,接着说道:“你们想不想报仇?” 两人闻言,身体一僵,许是都想到前两日两人疯狂的一场,继而胸中怒意翻滚,想到那罪魁祸首,两人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然后将她扔进最下等的勾栏苑,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了一眼两人的神色,离歌朝两人勾了勾手,两人靠近,视线交汇片刻后又各自转开,完全不复以往两人之间和谐轻松的气氛。 “墨说那雨菲随你们处置,嘿嘿,我也想参与,怎么样?”离歌眼睛滴溜溜的转,像是找到新鲜玩具的孩童,清纯可爱,这让也慢下脚步的翎墨无言一笑。 两人点头。 雨菲是被提着进来的,因为手腕长时间被绑在身后,双臂已经麻木,再加上两日滴水未进,这让她原本还算明艳的脸像是缺了水的黄花菜,干瘪,丑陋。 重重的一摔,让她疼的回了神,双臂着地,这让她本来已经麻木的身体像是被千万根针刺入血管中,尖锐的让人生不如死。 “你,你们要干什么?”女子的嗓音已经入六十岁的老妪,沙哑难听。 离歌轻脚走到女子面前,用脚勾起她的下巴,啧啧道:“就你这样还想进青翼王府?看看自己的样子?恐怕连乞丐都不屑要你吧?” 离歌说完,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铜镜,送到雨菲眼前,让她看看镜中之人到底现在有多狼狈。 “啊!这不是我,这不是我?”那女子看清镜中苍老丑陋的脸时,顿时惊叫出声,她一向以美貌著称,这也是自己的资本。 一定是眼前这该死的女子嫉妒自己的美貌,才毁了自己的面容,如此恶毒女子,青翼王一定不会要的,她转向一直没有出声的翎墨,嘶哑着嗓子,道:“王爷,你的王妃如此恶毒,真是配不上堂堂青翼王。” 那女子的话还未落,一边早已经安奈不住的东方及一个快步上前,手中的折扇一划,惨叫声响彻云霄,东方及恨声说道:“本小爷从来不屑打女人,可是你这个毒妇,简直是丧尽天良,你在意容貌是吧,本小爷今日就毁了你这容貌。” 说完,东方及往女子的另一边脸颊一挥,瞬间,一道对称的血痕出现在本来就枯瘦的脸上,让这张脸更是见着想吐。 女子的惨叫声在这寂静的夜空显得格外渗人。 等到她喊得嗓子已经沙哑,离歌这才对东方及说道:“好了,现在留她一条命,接下来还有节目呢。” 舒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狂怒,东方及这才退到翎墨的身后,跟简洛擦肩而过时,脚步不自觉停顿,但是,终是没说什么,错身而过,他没注意到的是简洛眼中一闪而过的苦痛。 厌恶地拖着那女子,一行四人往里奇皇宫外走去。 因为国家很小,而且大都是植物茂盛的丛林,几人很快便来到郊外,一路走,离歌一边笑着问那女子:“你可知道为何本王妃没有在澜汉杀了你,而是千里迢迢带你来里奇?” 没等那女子回答。离歌接着说道:“你不是喜欢蛇吗?你不是用蛇控制本王妃吗?那本王妃就让你跟蛇来一个亲密接触,怎么样?” 闻言,本来装晕的雨菲猛然睁开眼,她阴狠地叫道:“你敢这么对我,难道你不想要解药了?而且若是你这么害我的话,等我爹爹成了事,定然不会绕过你的。” 见女子终于露出害怕的表情,离歌笑的特别开怀,银铃般的笑声犹如林中精灵,如沙哑着嗓子的雨菲形成强烈对比。 见那女子还陷在自己的梦中,离歌好心提醒她到:“呵呵,你还不知道吧?其实我没有中毒哦,你以为就凭你那点伎俩能逃得过墨的眼睛吗?我们不过是将计就计,到时候不仅是你,你爹,还有这里奇,都不会在存在这天和大陆,怎么样?本王妃想着这一招还不错吧?” 离歌的话已经让雨菲傻了,这不可能,里奇的蛇毒天下闻名,这什么都不会的女子如何能解得了? 看到女子眼中的不可思议,离歌火上浇油道:“本王妃就好心的告诉你,本王妃可是百毒不侵的哦。” 的确,本来离歌的血液已经是解毒圣药,又加上服用了离魂草,可以说这世间再无人能让她中毒,要不,那幕后之人也不会拿小黑它们做威胁,而不拿自己。 “不可能,不可能……”那女子已经被一连串的事实打击的语无伦次,为什么事情不像自己预料的那样,为什么这该死的女子得到上天赐予的一切,上天何其不公!自己不过是想跟喜欢的人在一起,为何这么难。 要不说离歌狠起来也是一般人比不了的,她知道这女子钦慕翎墨,话说蛇要打七寸,也就是说能彻底打击到她的也是翎墨,所以,离歌一把抱住翎墨的腰,伸头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笑意盈盈地对雨菲说道:“墨说你这种女子在青翼王府当烧火丫头都不配,墨还说看见你一眼都会脏了他的眼睛,是吧,墨?” 知道这小东西是在刺激那女子,翎墨当然乐得奉陪,他理所当然地点头,连一个眼角都没有给那女子。 那雨菲像是已经承受不住打击,紧闭双眼,其实她真的很想破口大骂离歌,但她又怕自己会触怒这几人,继而遭遇更残忍的对待。 就在她暗自想着若是有机会逃出生天,她一定要将翎墨跟离歌踩在脚底,让他们也尝尝被羞辱的滋味的时候,离歌一声呼喝道:“啊,终于到了。” 雨菲条件反射地睁开眼,当她看到眼前的一切时,恨不得真正晕死过去,只见他们前方两丈左右的地方有一个深坑,坑里来回蠕动的是成千上万条蛇,里面不仅有眼镜蛇,银环蛇,还有很多是自己从未见过的,看那色泽就知道是剧毒之蛇,女子心中恐惧渐生,即使再蠢,她也知道这些人想要做什么了,她挣扎着想要离开,她不能死,不,即使死,也不能死的这么惨,东方及又岂能让她逃脱,女子四肢乱蹬,但始终挣不开东方及的钳制,她眼底的疯狂渐渐如死灰,她停止了挣扎,想要就此认命,可是不远处那种粘腻的蠕动声让她头皮发麻,她眼中光芒乍现,她即使死也不会如这些人的愿,心一狠,女子就要咬舌自尽。 第133章 雨菲惨死(2) 一直注意着她动静的简洛一步上前,手一伸,咔嚓一声,女子的下巴已经被卸了下来,四人只能听到呜呜的惨呼声。 “东方及,简洛,现在是你们报仇的时候了。”离歌一反刚才的嬉笑,满脸严肃地说道。 东方及跟简洛两人终于再次实现交会,他们一点头,东方及就要将手中的女子扔进蛇窟。 突然,一声娇俏的呼喊声响起:“等一下。” 话落,只见树林不远处跑过来两人,离歌定睛一看,是雨家二小姐跟她的师兄,也是,怎么说她们也是亲姐妹,离歌眼中厉色闪过,她不善地问:“怎么,你想救她?” “离姐姐,我知道姐姐她做错了事,但是,若将她扔进蛇窟的话,姐姐会很惨的。”雨家二小姐知道其实一切不过是自己姐姐的咎由自取,可是,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被扔进蛇窟。 见到自己一直没放在眼中的妹妹,雨菲眼中是从未有过的感激,她呜呜的叫,想让自己的师兄跟妹妹救救自己。 “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她害人之前有没有想过会得到应有的报应呢,将她扔进这蛇窟还不是最极刑的惩罚,小雨,难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如此也罢,你我不再是朋友。” “离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雨家二小姐还想说什么,离歌手一挥,示意她不要再说,继而转头对东方及说道:“将她扔进去!” 东方及颔首,手上一个用力,雨家大小姐便像断了线的风筝直往蛇窟里飞去。 一旁一直没有出声的白衣谪仙男子脚下一点,身如翩鸿,想要接住雨家大小姐,在那男子动的同时,一直无声无息的简洛同时动了,他双掌击向谪仙男子。 谪仙男子本来想要接着雨菲的双手不得不转向,截住简洛击来的双掌。 嘭,嘭,嘭,拳头相撞的声音玩过了嘶嘶的蛇鸣声,但盖不过掉入蛇窟的女子呜呜声。 “姐姐!”雨家二小姐站在蛇窟边上大喊。 呜呜,回答她的是更惨烈的呜呜声,已经毒蛇愈渐兴奋的嘶嘶声。 下一瞬,血腥味扩散在这一方天地,那呜呜的嘶鸣声渐渐停止,待众人望去时,蛇窟中的女子早已经尸骨无存,只剩下那身带血的破衣衫被众蛇撕扯着。 “姐姐——”边上,雨家二小姐眼泪不久便被吹干,她心惊胆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已经不成言。 见事情已经不能挽回,那谪仙师兄也停了手,他快步来到雨家二小姐面前,低声安慰道:“小师妹,这本是你姐姐的一劫,师傅他老人家早已经算出师妹有这一劫,这才让师兄下山,不过,人终究不能胜天,你姐姐做错事的时候,应该已经能想到自己的后果了,小师妹切莫伤了身体。” 雨家二小姐明白他的意思,不过,那到底是她的亲姐姐,罢了,一切由命。 雨家二小姐朝谪仙师兄点了点头,这才看向离歌,眼中满含歉意,她低声,带着愧疚说道:“离姐姐,我知道这一切是姐姐咎由自取,刚刚小雨不过是着急,还望离姐姐见谅,你还当我是朋友吗?” 见女子纯良的眼中满是企盼,离歌点头:“只要你记住自己的话,我便当你是朋友。” 那雨家二小姐这才放下心来,与自己的师兄依依不舍地离开。 知道空气中的血腥味完全散开,离歌在若有所思地盯着不停蠕动的上万条蛇,惴惴地问翎墨:“墨,我是不是变坏了?” 她怕翎墨慢慢嫌弃自己,翎墨一直喜欢的就是那个纯真良善的自己,现在,看看自己的双手,依旧白皙,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自己变了,变得满手血腥,这让离歌惶恐,她真的很怕翎墨会因此不要她了。 翎墨此刻与离歌已经心意相通,他一把搂住离歌,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说道:“傻丫头,我怎么会嫌弃你,我问你,若是我因为你而大开杀戒,你会怪我吗?,会因此不喜欢我吗?” 离歌赶紧摇头,急忙说道:“当然不会,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 “所以啊,现在的你只会让我更喜欢你,因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翎墨笑道。 离歌明白了,只要遇到翎墨的问题,她的智商会立即下降,好在墨不嫌弃这样的自己,离歌紧紧抱着翎墨,笑的很开怀。 而早已经退在外围的东方及脸上的紧绷龟裂,他家王妃还真是可爱啊! 见东方及不再紧绷,一直用眼角注意着他的简洛也像是松了口气,紧了紧手中的剑。 第二日一早,几人还未用早膳,里奇皇帝便着人来请翎墨,甚至都没给门口战战兢兢的小太监一个眼神,翎墨仍旧慢条斯理地帮离歌穿好了衣服,又帮她试了脸,这才牵着离歌的手往旁边的偏房走去。 又在偏方内用完膳,这才跟着那小太监往大殿走去。 还未进去,便能听见里面窃窃私语的说话声,小太监尖着嗓子通报:“青翼王到!” 大殿内一时间陷入安静。 但片刻后,一道回声道:“请!” 翎墨领着离歌进去,稍微看了一眼大殿中的几人,这次比昨日多了三个人,看着三人的装束,翎墨心中立即明白,他微微点头。 “青翼王,朕昨日与众爱卿商量了一番。”里奇皇帝说着,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接着道:“朕同意青翼王的条件,不过,朕也有一个条件。” “哦?不妨直说。”翎墨挑眉问。 那里奇皇帝斟酌片刻后,这才试探着说道:“朕的条件是青翼王也要一起去,因为蛇林太凶险,朕没有十足把握能去的聊蛇胆,若是青翼王也一起前往的话,朕相信一定会成功的,下面这几位,一位是我里奇的护国大将军周正,一位是蛇毒高手林动,最后一位就是我全里奇唯一一位进过蛇林最深处的壮士鲁西。” 这三人翎墨都知道,他当然不怕这里奇皇帝耍阴谋。 听完那皇帝的话,翎墨点头,就要往外走,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雨正气突然问翎墨:“我大女儿失踪了,是不是跟你们有关?” 第134章 雨菲惨死(3) 前几日,他也是经过再三思索才同意了这里奇皇帝的建议,毕竟若是不同意,他们雨家同样会被抄家,如此,还不如一搏,因此,他才就势顺了女儿的意,前往太子府,目的便是仔细观察这个传说中的青翼王,看他是否有能力帮他们攻下澜汉,紧紧一眼,以他这么些年阅人经验,雨正气很肯定这青翼王绝非池中之物,所以,他便有意无意地挑拨自己的女儿,该将里奇皇帝送给自己的小绿借给自己的女儿用。 没想到下毒的确是下成功了,自己跟女儿两人也被劫到了来里奇的马车上,本来他还认为青翼王碍于自己王妃身上的毒,不会对他们父女下手,但昨日回去后,自己便没有见着她的大女儿,这让心中不好的预感上升,并不是因为担心自己女儿,而是害怕自己会跟女儿一样被青翼王无声无息地杀掉。 闻言,离歌朝凤一笑,她拨了一下头发,似笑非笑地说道:“你是真的关心自己的女儿?还是担心自己的下场会跟你女儿一样?” 被看穿了心中所想,雨正气老脸刷的一下通红,但是他犹不承认地辩解道:“老夫当然是担心自己的女儿,她可是我雨家嫡女,是要进太子府的,若是现在出什么意外,老夫只是担心我澜汉太子会起疑心。” 众人也不揭穿他的自欺欺人,连看他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所以,没人回答他的话,各自做自己的事,翎墨跟离歌更是无视他忧心的神情,反而笑的让他毛骨悚然。 两人的笑容就像是压在他心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彻底崩溃,不怕死地吼道:“难道青翼王就不怕自己的王妃没有解药?” 这话一出,怒的不仅是翎墨他们,同样还有里奇皇帝。他好不容易将翎墨哄好了,这下好了,紧紧一句话,翎墨就很可能会推翻自己刚刚答应的,他狠狠瞪了一眼雨正气,心下暗道自己也是愚蠢了,找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合作,但是事已经发生了,他只好帮着善后,里奇皇帝低哧道:“雨家主,不可与青翼王如此说话。” 其实雨正气的话刚落,他就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话已经出口,他又不能反口,这才脸色僵硬地不再吱声。 竟然那她威胁墨,这是离歌最不能容忍的事,所以,她快速回到雨正气面前,低声用仅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想知道你那女儿如今在哪里?” 雨正气不自觉点头。 离歌眼眸一转,笑道:“本王妃偏不告诉你,不过,本王妃肯定她一定会给你托梦的,到时你自己问她吧。” 离歌越是如此说,雨正气越是担忧,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他敢肯定自己的女儿定然被这几人杀了,而且手段极其残忍。 雨正气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了晃,眼前更是一片白色,他竭力控制住自己颤抖的身体,低声下气地说道:“是老夫教女无方,还望王妃看在老夫一把年纪的份上,绕过老夫。” 离歌啧啧地围着他转了一圈,他她怎么看都不觉得这雨正气是个将儿女放在心上的人,看那双看似温柔,实则无情的浑浊眼眸,离歌就知道这人是没有心的,所有人或物在他眼中都不过是可以利用的工具,突然,她想到了一个极好的办法,这人不是想要权力吗?不是想要宝下雨家吗,那就让他失去最在意的,这可比杀了他还有去。 离歌超翎墨使了个眼色,翎墨明白她心中所想,当然点头。 如此,雨正气呼风唤雨的前大半生风光无限,而后半生则是在无比凄凉中死去,当然,这是后话。 想要快点得到蛇王胆,几人也没做停留,不过,翎墨临走时深深看了一眼里奇皇帝,冷冷留下一句:“若是你存了那不该有的心思,你这里奇将同样不复存在。” 听完这话,里奇眼眸闪烁,须臾,长叹一声,朝其他三人看了一眼,那一眼里,有臣服,有不甘愿,同样有不得不屈服。 有了另外三人的带路,这一路上省事很多,跟着翎墨跟离歌还是东方及跟简洛,以及里奇三人。 他们走的是去蛇窟的那条路,经过蛇窟,离歌往里面望去,脸昨夜那雨家大小姐留下的破烂外衣都已经消失无踪,由此可见这蛇窟里的蛇已经饿到极致了。 见离歌盯着蛇窟看,那位大将军周正说道:“青翼王妃有所不知,这蛇窟里的蛇只吃人肉,其他无论是野兽,还是小动物,他们都不屑一尝。所以,这里的蛇都是极凶猛的,有的甚至还会爬上来,不过,我们会有专门的人在蛇窟上方洒下驱蛇的毒粉。” 离歌一听,笑了,感情昨夜他们是碰到了运气。她看着比昨夜还暴躁的蛇群,问:“你们哪来那么多人喂它们的?” 那大将军是虽是里奇人,但作为战场上的将军,谁人能不崇拜翎墨,而且这人正如他的名字一样,是忠厚的,所以,除了不能对外说的机密,其它的对离歌也是知无不言,他解释道:“我们会定期用那些死囚犯喂养这蛇群。” “这蛇群到底有何作用?” “这个,是蛇王的食物。”周正说道:“所以,蛇王是比这里所有毒蛇都要毒的蛇。” 他说这话是间接告诉翎墨这蛇王是很难杀死的。 周正话落,朝一直观察着这蛇窟的林动看了一眼,林动点头,继而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打开瓶塞,将里面的粉末洒向蛇窟,不出片刻,一直蠕动不停的群蛇慢慢缓下,然后一条条开始僵直不动,直到所有蛇都停止蠕动,他才慢慢滑下蛇窟,将一直背在后面的袋子拿出来,在蛇群中翻翻捡捡,一条条扔进那大袋子中。 “他这是在干什么?”离歌好奇地看向周正。 “林动是全国最懂蛇的人,我们此次去要给蛇王带些食物,每月我们都会又一次给蛇王送食物,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顺利进入蛇林边缘。” “不是进去的吗?” 周正摇摇头,道:“这蛇林里面到处都是毒雾,人进去根本不能活着出来,而鲁西是唯一一个进去过的,到时他会领着我们走近道。” 第135章 雨菲惨死(4) 东方及见蛇窟中的林动挑拣着不同的蛇,将疑惑说出口:“为何他要捡着拿?” 周正看到已经装了快有半口袋的蛇,解释道:“他是找一些最毒,而且蛇王最喜欢的毒蛇。 周正话落,那林动背着大半袋的蛇往上爬,周正伸手将他拽了上来。 这大半袋蛇也是很重的,所以,刚站定,林动已经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动不了,刚上来,众人同时也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蛇腥味,让人几欲呕吐。 周正有些为难地说道:“这蛇是极重的,这次没有带侍卫,所以还得请二位一路上帮忙背一段。” 周正这话是对东方及跟简洛两人说的,这两人也不是扭捏之人,比这还难的事都做过,所以也默然点头。 一行人开始往蛇林深处走去。 果然如预料的那般,越往里面走,空气越是稀薄,处处都是参天大树,所以头顶的阳光根本照不进来,里面也阴暗潮湿,动植物的尸体腐烂后形成毒瘴。 来之前,他们简洛跟东方及两人已经服用过了小黑的血,又用了林动的药,所以,大家都没有什么异常。 沙沙沙,离歌到此时才不得不承认他们进的是蛇林,因为这里很少有其他活的生命,而到处都是蠕动的蛇,因为他们背上背的是毒蛇,所以,那些蛇林中的蛇群也不敢靠近。 树上,地上,甚至连道路上都有躺着一条条偷懒的蛇。 看着光是蛇的林子,离歌又问:“它们不会是相互为食物吧?” 周正点头,笑道:“王妃果然聪慧,这些蛇饿的时候是相互为食物的。” 这一路在几人好奇的观察中也便过了,因为根本看不见天上的太阳,几人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走在最前方的鲁西手一摆,停下,道:“现在已经到了外围的保护层。” 一路上,翎墨几人已经知道,最外围便是毒蜘蛛。 “一般我们都会将食物放在这里就不能再往前走了,前方是毒蜘蛛阵。”周正解释道。 果然,没走几步本来已经暗黑的头顶更是黑压压的一片,抬头望去,果然,这一方天地像是被一个大网遮住,而网上到处爬着拳头大的毒蜘蛛,这些毒蜘蛛不是一种颜色,而是五颜六色,甚至一只的背上都有好几种颜色,离歌谨记她前世师傅的话,越是艳丽的东西,越是有毒,也就是说着五颜六色,看起来不像蜘蛛的蜘蛛却是最毒的。 那些毒蜘蛛见有人类经过,有的开始吐丝,有的开始吐白色泡沫样的东西,还有的直接沿着蜘蛛丝往下爬。 “不好,这些蜘蛛要开始攻击了。”林动身体开始紧绷,他如临大敌地四处看着,深怕那些蜘蛛从出其不意的地方攻来。 翎墨也在同一时间将离歌护在怀中,而东方及很简洛则一前一后很默契地护在翎墨周围。 密密麻麻的蜘蛛开始一致往这几人攻来,光从这些蜘蛛口中白沫的味道就能辨别这毒也是不好对付的。 翎墨几人还好,经过这么些日子的被下毒,然后服下解药,这些毒蜘蛛的毒对他们来说已经构不成威胁,另外三人就另当别论了,那精通蛇毒的林动还好,这人本来身上就应该有毒的,而周正不过是一个打仗的,他对付不了这些毒蜘蛛,鲁西则是用些巧方法,他快速扯下一直绑在腰带上的东西,铺展开,离歌一看,这倒是与前世那种保鲜膜差不多,但要厚的多,鲁西将那膜快速缠在身上,又将剩余的递给周正,但即使再快,也亏不过这些训练有素的毒蜘蛛,而被毒蜘蛛只要碰一下,这周正断没有生还的可能。 离歌被翎墨护在怀中,也没有放松,她四处观察,一边护着翎墨没有在意的空当。 翎墨单手揽着离歌,将她的头按在自己胸口,即使不怕这毒,可是被咬一口也是很疼的,翎墨一手挥掌击开那些靠上来的毒蜘蛛,东方及的折扇乱扇,简洛的长剑则排不上用场,他只好收起长剑,跟翎墨一样,用双掌击开那些试图靠上来的毒蜘蛛。 尽管已经十分小心,几人还是有顾不到的地方,简洛刚想着为翎墨挡住蜘蛛,却没时间在意自己的身侧,一直血红的蜘蛛慢慢靠了过来,尖利的毒牙就要咬上简洛的腰侧,东方及满目震惊,他想也不想,折扇一挥,将那血红的蜘蛛斩成了两截,而他自己的手腕责备一旁伺机而动的黑色蜘蛛咬住。 嘶,东方及痛呼出声。 果然很疼,刚挥开那蜘蛛,东方及的手腕以可见的速度迅速肿大,并开始发黑。 本能的,简洛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想也不想就下嘴覆上东方及的手腕,想要吸干手腕上的毒血。 “你干什么?没事的,这只不过是暂时的,一会儿,这毒自然就没了。”东方及低声解释道。 简洛当然知道这蜘蛛毒只是暂时与东方及体内的毒相抗衡,很快,蜘蛛的毒性便会消失,但他就是控制不知,他看不得东方及身上任何不适的地方。 所以,简洛根本不理会他,依旧不停地替他吸毒。 “简洛,保护王爷。”东方及低哧道。 他们作为王爷的侍卫,一切都以王爷为主,简洛从来没有这么失常过,东方及怕王爷会怪罪简洛。 简洛没理,他知道自己已经犯了错。 “你们要保护好自己。”不等简洛回答,翎墨冷冷的声音传来。 对于简洛跟东方及两人之间的涌动,翎墨当然看得明白,而且小东西也告诉自己,要让他们自由发展,成与不成也是他们的缘分。 得到翎墨的特赦,东方及松了口气,他不知为何,想到王爷会惩罚简洛,心中就如针扎般难受,挥开不适的情绪,东方及警惕地看向周围。 他一边要护着王爷,一边还要小心有没有蜘蛛从不起眼的角度咬上简洛,一时间,单手根本不够用。 这不,一只要从翎墨的背上袭上来,东方及已经来不及用折扇挥开,他只能伸出另一手挡住这蜘蛛的啃咬,反正咬一口也是咬,两口还是咬,不等他的手伸到翎墨背后,离歌已经一手捏死了那只蜘蛛,东方及这时候才看见离歌手上一个特质手套,那种材料是毒液渗透不进去的,他记得这是王府库房中的,不等他回神,离歌已经镇定地吩咐道:“东方及,简洛,你们顾好彼此就行,墨有我。” 第136章 雨菲惨死(5) 这时候的离歌不再是柔弱的小女子,她展现的是从未有过的强势与高贵,她同样能保护好自己在意的人,这种天生的气势无关修为多高,却依旧让人不禁臣服,东方及跟简洛同时恭敬回道:“是,王妃。 两人说完,不自觉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脸色一红,又各自专开,一种无言的感觉在两人中间流转。 相较于这一边的轻松对待,另一边几人就要紧张的多了,另一方三个人,只有周正会些武功,不过这点武功却不足以抵挡住从各个角落袭来的毒蜘蛛。林动已经被咬了不少口,而鲁西外面包裹的那层东西上也爬了好几只毒蜘蛛。 周正手拿长剑,朝试图靠近他的毒蜘蛛挥舞着,即使在厉害的人,经过长时间不停歇的挥动胳膊,也得麻木,所以,有几只趁着他喘口气的瞬间,就往他身上亮出尖尖的牙齿。 别人都没在意,一直比较闲的离歌看见了,她没动,眼睁睁看着那几只蜘蛛咬上周正。 呃,果然,下一刻一声压抑的痛呼从周正嘴里发出,周正的脸色快速变黑,不出片刻,必将会毒气攻入心脏,到时必定药石无灵。 离歌算准了时间,这才朝周正喊道:“接住。” 说完,朝他扔过去一粒药,那是小黑的血制成的,能解百毒。 周正感激地接过,快速服下,运气让药快速融入血液,没多久,他发黑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连额头上的冷汗都是黑色的,这也是说明他体内的毒药被排了出来。 几人是一边对抗毒蜘蛛,一边往前走的,所以,所过之处,地上均是满地彩色的毒蜘蛛的尸体。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片刻,当几人终于出了蜘蛛阵的时候,树林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总算过了一关。 出了蜘蛛阵,有一块挺长的路上不再有毒物,所以,众人捡了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东方及跟简洛两人则找些干的树枝生火。 危险过后,几人才觉得身体已经累得虚脱了,各自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坐下,林动更是在几人周围洒上一圈药粉,防止不知死活的毒虫靠近。 解下背囊,几人吃些带过来的干粮和水,一时间,也没人说话。 就在这时,一直往离歌方向不住望的周正踌躇着过来,因为翎墨的冷眼,他只好站在离离歌很远的地方,挠着头不好意思地朝离歌道谢:“那个,谢谢王妃刚才的救命之恩,周正没齿难忘。” 离歌当然不是特意救他,笑话,明明知道他是里奇的大将军,将来还有可能会跟墨对上,她可没那好心救墨的敌人,所以,离歌似笑非笑地说道:“只是没齿难忘?那又不能吃,也不能用。” 周正脸色一僵,他万万没想到青翼王妃丝毫不在意这些虚礼,清了清嗓子,问:“咳咳,那不知王妃想要周正做什么?但周正必须申明,绝不做危害我里奇的事。” “周将军果然是光明磊落之人,本王妃向你挑明不是让你去背叛你的国家,背叛自己国家的人本王妃也不屑要。”离歌不怒反笑,她接着说道:“本王妃要你保护我跟墨两个月。” 嗯?众人都疑惑,就连东方及跟简洛都纳闷,就他们王爷这水平,如何需要这人的保护?不过,相信王妃这么做一定有她的考虑,即使极想知道自家王妃所想,两人也不得不吞下心中的疑问。 只有翎墨知道离歌所想,这里奇之所以能以小国侄子依附在澜汉边界,不禁是它的毒蛇有用,里奇的大将军周正同样功不可没,周正虽然武功平平,但是确实罕见的用兵能手,他翎墨也是战场上厮杀下来的人,当然知道一个好将领的作用。离歌曾跟他说过她那一世的三十六计,还说过怎样能收服一些他国忠贞之人,什么人三顾茅庐都做过了,而离歌现在做的不过是想让周正离开澜汉两个月。 这是离歌使得一箭双雕,一方面让周正跟着自己,见识到朝凤的强大,见识到青翼王并不是浪得虚名,这周正第一眼见翎墨时的那种敬仰他们都看到了,这样做就更容易收服这人,另一方面,里奇没有周正镇守,就像是少了左膀右臂,这时候,澜汉便很容易攻下它。 本来,翎墨打算派他的侍卫队过来灭了里奇,不过,转念一想,与其千里迢迢派人过来,不如将这个机会让给一直虎视眈眈的澜旻。 到时他攻打澜汉的时候也省了不少事。 翎墨笑着,小东西这是在为自己招揽人才,真是让人忍不住越来越爱。 周正排兵布阵上还行,可论这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他是一个头两个大,当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瓮中之鳖,他捧着脑袋想了半天,两个月,虽然有些为难,但是人家到底救了自己一命,自己不能忘恩负义,不过,想着自己的国家,他又犹豫,离歌他们也不着急。 最后,周正皱着眉头说道:“在下得先禀告皇上,毕竟在下是里奇的将军。” 离歌点头,心中暗喜,但面上仍旧不动声色。 她跟翎墨都知道里奇皇帝一定会允许的,就凭他急切想夺得澜汉来说,只要翎墨稍加提点,那里奇皇帝必然感恩戴德的将人亲自送给翎墨。 这一夜还算安静,也没有什么毒虫过来打扰,一夜睡的都挺好。 天还未亮,蛇林里的树木在月光下影影绰绰的摇晃着,鲁西已经醒了,他刚睁眼,其他几人也在同时睁开眼,几人询问地看向鲁西,鲁西看了一眼四周,轻声说道:“青翼王,我们最好现在就启程,因为那玉蟾蜍这时候是最松懈的时候,运气好的话我们可以不用惊动它就过了这一关。” 几人无声点头,毕竟鲁西是唯一经过这里的人,有发言权,众人默默收拾一下东西,翎墨低声问离歌:“要不要先吃些东西?” 蛇王胆重要,玉蟾蜍让人害怕,但是能唯一值得翎墨上心的只有离歌,他断然不会委屈了离歌。 离歌摇头:“太早了,不想吃。” 翎墨点头,取出水袋,道:“那先喝口水,润润嗓子,等饿的时候跟我说。” 第137章 东方及表白(1) 离歌将头埋在翎墨怀中蹭了蹭,真的想这么一直呆在他的怀中,好喜欢墨这么自然的关心自己,等去了蛇胆,打败了背后那人,离歌决定一定要整天赖在翎墨身上。 离歌的依赖自然没逃过翎墨的眼睛,服用了那颗药之后,翎墨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小东西对自己的保护,还有日渐的依赖,这都让他开怀,翎墨拍了拍离歌的背,说道:“等这件事一国过,我们呆在王府里不出来了,让你整天呆在我身上。” 翎墨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着如此让人想入非非的话,离歌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一时间,只是哭笑不得的看着翎墨。 这边问的温情没持续多久,那边几人已经准备好了,除了翎墨跟离歌,他们各自背着东西,往前方走去。 玉蟾蜍,顾名思义,不若一般蟾蜍那般满身沟壑,而是通体如玉般光滑,或许经年不见阳光,玉蟾蜍的皮肤呈现透明的光滑,里面内脏清晰可见。一日之中,只有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是玉蟾蜍最松懈的时候。 这是鲁西告诉众人的,他还说自己上一次进来侥幸没有遇到这只玉蟾蜍,它的具体位置没人清楚。 鲁西的描述让众人也挺高了警惕,小心地往前走。 “应该带着小黑过来的,不知是小黑厉害,还是那玉蟾蜍厉害?墨,你觉得呢?”离歌悄悄问翎墨。 这一路都没人说话,真的很无聊。 翎墨肯定地说道:“小黑厉害。” “墨怎么知道?” 听这些人的话,这蛇林应该从未有人真正进来过,这玉蟾蜍不会也是千年之物吧? 离歌的目光很明显,翎墨顿觉好笑,他紧了紧牵着离歌的手,笑道:“你想哪里去了,这玉蟾蜍不是千年前的东西,我也没有见过,不过是王府有专门收集信息的部,所以,对这些事大都知道一些。” 离歌点头,像墨跟秦烈这样的,不可能不在别的国家设下暗桩,这些不算隐蔽的消息墨当然能轻而易举地知道,不过,等一下,墨说小黑比那玉蟾蜍还厉害,离歌就挑着眉问:“那为什么昨日过来的时候,你不让我带着小黑?” 她的话让翎墨一冷,他当然不会告诉离歌是因为自己一点也不想那精灵貂占据她的怀抱。翎墨寻了一个还算靠谱的借口,道:“小黑害怕蛇王,到时会成为大家的累赘。” “累赘?可是小黑就一点点,到时我抱着它就好了,根本——”离歌话还没说完,翎墨脸色一冷,眼睛状似警惕地看着周围。 小东西一向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的理由堵住她的疑问。 翎墨一冷,离歌顿时忘了自己刚刚的问题,同时身体也紧绷,好奇地看向周围。 翎墨的话同时让身边几人也跟着看去,不过,目光所到之处,并没有发现鲁西口中描述的玉蟾蜍,一行人看向翎墨,希望他给予众人解答。 只见翎墨一手慢慢抬起,指着他们前方的满是枯枝的一条小路上,嘴里淡淡说道:“在那。” 顺着他的手看去,当众人看清地上的那东西时,脸上统统开始僵硬,任谁也想不到这蛇林里四毒之一的玉蟾蜍其实只有婴孩拳头那么大,若是不在意,谁能注意到那东西。 “这……这就是那玉蟾蜍?”东方及挥舞着折扇,有点不可思议。 “恐怕是的。”简洛回道。 那玉蟾蜍果然如描述的那般,浑身通透,体内的脏器清晰可见,它的眼睛是绿色的,猩红的舌头往外一伸一伸的,小眼睛仅进行着眼前这一群人。 离歌扫了一眼众人,问:“你们谁去?” 是啊,现在那玉蟾蜍就挡在众人前进的路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众人,若是眼力好些的人甚至还能看见那玉蟾蜍幽绿的小小瞳孔中的无辜之意。 不等众人回答,东方及上前一步,说道:“我来。” 这玉蟾蜍是剧毒之物,同时它本身也有药用价值,最适合解一些以毒攻毒的剧毒,东方及号称‘鬼手’,对这些东西自然有热情。 刚想往前走,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简洛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小心。” 没人接触过玉蟾蜍,所以,谁也不知道它的具体毒性,看东方及那模样,定是没将那玉蟾蜍放在眼里。 若是平时,对着简洛给自己的关心,东方及定要调侃几句,可是那日之后要,两人一天甚至都不说一句话,现在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东方及脸微红,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控制不住脸上的火热,面对简洛的灼灼目光,东方及只好闷声道:“知道。” 知道东方及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简洛这才放手,让他离去。 在别人眼中这是平常的关心,可是翎墨跟离歌知道这两人之间又进了一步,翎墨跟离歌相视一眼,两人眼中充斥着笑意。 听了简洛的话,东方及压下心中的躁动,同时也将简洛的话停在了心里,他脚步开始放松,精神也开始紧绷,一步一步朝玉蟾蜍挪去。 见着生人靠近,那玉蟾蜍还是一副天真的表情,丝毫没有要攻击东方及的意思,不过,越是如此,众人越是紧张,当然,这种人不包括翎墨。大家如临大敌般紧紧注意着玉蟾蜍的一举一动,正所谓,面对危险越是淡定的人越难以搞定,这种情况不仅适用在人类身上,这这些凶猛的动物身上同样适用。 还剩下三步距离,东方及停住,他好奇地研究眼前这小不点,只见它比远处看到的还小,而且同时透明中泛着淡绿色光芒,若不是肚子里跳动的内脏,东方及大概要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孩童的死物玩具了,东方及将折扇插入腰中,一手捏住一根银针,寻找能一阵毙命的地方就准备下针,这玉蟾蜍内脏清晰可见,所以,下手之处很好找。 东方及眼睛微眯,手往玉蟾蜍方向一挥,同一时刻,那只蟾蜍动了,它后退一蹬,就往东方及脸上跳去。 这果然是与一般蟾蜍不同的,这只玉蟾蜍一跃起码有两仗高,它是以抛物线的路线往东方及身上跳去的,完全躲开了东方及的那根银针。 第138章 东方及表白(2) 众人屏住呼吸,简洛肝胆俱裂地喊道:“小心!” 不过,事实却如它出场那般让人哭笑不得,只见那玉蟾蜍往东方及头上跳去,东方及赶紧想要躲开,可是那玉蟾蜍竟然能不用着力点就在空中一个转弯,再次朝东方及跳过去,那速度,虽比不上精灵貂,却也是一般动物比不上的,所以,东方及很悲催地觉得头上一重,他眼睛一闭,等着疼痛的到来。心中也是苦笑,自己还有不少事情没做完呢,想他堂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人见人爱的鬼手东方及就要交代在这蛇林里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改多丢脸啊,况且,东方及心中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来得及做,那就是—— “东方及,你怎么了?”未先禀告自家王爷,简洛已经一个跃步跑到东方及面前,一剑就要跳开东方及头上的玉蟾蜍,另一只手一把揽着他,将他半包在怀中,紧张地问。 简洛在外人面前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他眼中全是疯狂,还有抑制不住的痛苦,简洛身体甚至比东方及颤抖的还要厉害。 东方及被简洛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一愣,继而他笑了,还好,不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看着简洛如此紧张自己,东方及却是从未有过的舒坦,即使现在就死了,他也心甘情愿。 不过,想到死,东方及怎么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不适?莫不是这玉蟾蜍的毒已经到了一定境界,让人可以不必经历痛苦就见了阎王? 东方及默默点头,心中暗道:其实这样也好,起码不用死的太难看。 想到自己马上就见不到眼前一心为自己的简洛,再也不能跟着王爷了,东方及眼圈泛红,他声音有些沙哑:“简洛,那日的事你可是还放在心上?” 简洛脸色一僵,继而微微泛红,他点点头,算是默认。 简洛点头,这让东方及心一疼,难道自己都快要死了,他还要与自己划清界限吗?如此想着,东方及觉得心中难受,咽喉更像是被人勒住了,喘不开起来,他不可抑制地大声咳嗽。 东方及的脸可得通红,这让他看起来像是已经病入膏肓了,简洛颤抖地轻顺着他的胸口,安慰道:“莫急,有话慢慢说。” 东方及摇摇头,一把握住简洛的手,红着脸说道:“再晚我怕就来不及了,简洛,我现在有话跟你说,或许你觉得不可思议,或许你又觉得我很肮脏,可是,还请你听我把话说完,毕竟,即使你到时候再厌恶我,也不用整天面对着我这张脸了。” 东方及越说,心中越是堵得慌,脸色也越是难看,这让简洛又是一通手忙脚乱,简洛想要阻止东方及的话,他道:“我——” 话还没出口,东方及伸手一把堵住简洛的嘴,他喘了口粗气说道:“不,你听我说,简简洛,我喜欢你,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很早就有这种感觉了,不过那时候被我忽略了,以往我也接触过不少女子,也曾身体接触过女子,那时候我不过是身体舒服,但心中却空虚的紧,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会这么过了,可是自从那日我们——,我心里就发生了变化,总是想看见你,总是想跟你说话,见着你之后还会心跳的特别快,你若是不开心,我会跟你一起不开心;你不看我,我的心就如钝刀割的一般疼痛,简洛,我想我已经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东方及说完,闭上眼睛,不敢看简洛眼中可能有的厌恶,他宁愿现在就死去,这样就不用带着心痛离开了。 良久,就在东方及快要忍不住睁开眼睛了,他颤抖着睫毛,突然,觉得唇上一个略微温热的触感划过,他心中一怔,不可思议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简洛足以跟煮熟的虾子有的一比的俊朗脸庞,一向能说会道的东方及罕见的失声了,他的嘴张开了半天,就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嘘。”简洛轻柔地摸着东方及的手,用一贯有些冷的声音说道:“其实我跟你有一样的感觉,所以,你不能死。” 亲耳听到简洛的表白,东方及颤抖的更厉害了,半晌,他终于找回了声音,犹自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说你也喜欢我?” 简洛毫不犹豫地点头。 “不是可怜我快要死了,才安慰我的?”好事来的太快,东方及到现在都不能适应。 简洛又点头。 “你——”东方及还想再一次确定。 不过,已经看足了戏的离歌终于忍不住了,她咯咯地笑倒在翎墨身上,离歌万万没想到一向觉得自己绝世无双的东方及还有如此不自信的时候。 一向只对离歌笑的翎墨也不自觉弯起了嘴角,看向自己的两个属下。 自家王爷跟王妃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而且,想着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东方及一阵委屈,他大声吼道:“王爷,王妃你们怎么能这样,我都快死了,你们还在那边笑,真是……” 东方及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若是平时,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如此跟自家王爷和王妃这么说话,现在,自己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想想东方及都替自己寒心,跟了十几年的王爷,如此尊敬的王妃,却在自己弥留之际这样不给面子的嘲笑自己。 见东方及就如炸了毛的猫,翎墨这才收起笑容,一把扶住离歌,淡声道:“好了,起来吧。” “啊?王爷是说我?”东方及疑惑了,他用手指了指自己。 翎墨点头,难得开玩笑地说道:“难道你还想在这蛇林里过一辈子?” “可是,我不是快死了吗?”东方及问。 他有恨不得钻心地底下的冲动。 “谁说你快死了?你自己也是大夫,难道自己的身体都不知道吗?”翎墨都在怀疑自己的这位属下是不是浪得虚名,小小的玉蟾蜍都能将他吓个半死。 “可,可是——”东方及已经羞的满脸通红,他恨不得现在就真的晕过去,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竟然向简洛表白了,这肯定会让自己一辈子都抬不起头的。 第139章 东方及表白(3) 见东方及难得的羞愧,离歌火上浇油地朝翎墨说道:“墨,难道你不知道爱情可以让人变得幼稚单纯吗?” 离歌的话不仅让东方及将头埋在自己腿间,也让一直就没反应过来的简洛也没脸见人。 见两人被戏弄的差不多了,离歌这才止住笑说道:“好了,你们说开了不就好了吗?省的一天到晚都别扭,让我跟墨都替你们着急,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过是表白嘛,我也经常对墨表白啊!” 离歌到底是女子,在这些事情上要比翎墨敏感,能说尽东方及跟简洛的心里。 闻言,两人都觉得自家王妃的话跟对,这才运功压下满脸的红云,看向自家王爷跟王妃,眼中充满感激,两人都知道这是王爷跟王妃在为他们制造机会。 不过,东方及还是有点担心,他问离歌:“王妃,难道你不觉得男子与男子是不对的,甚至是让人厌恶的?” 在这天和大陆,男子与男子之间的感情是让人唾弃的,是不可原谅的,也有人说这是一种病,所以,即使有一两对男男相恋的事,最后也不得不被众人的唾沫淹的分开,东方及知道自己跟简洛两人不会在意别人的看法,但他们却想得到自家王爷跟王妃的祝福,所以,东方及这句话问的胆战心惊。 东方及的担忧离歌理解,在这教条森严的世界里,这种有违自然的事情必不会被人接受,但是在离歌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她笑看着两人:“东方及啊,你一向聪明,为何这件事情却没有看头,难道你自己觉得喜欢简洛是一件恶心的事?” 东方及摇头:“当然不。” “那就是了,喜欢一个人自己是控制不住的。就像你们,首先,你喜欢简洛,然后简洛恰好是个男子。”离歌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自己虽说是告诉自己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但是自己的心却是将自己建立在别人的眼光之下,这才让自己掉入了一个圈子中,王妃说的对,喜欢一个人,是不分男女的,喜欢就好。 东方及跟简洛相视一眼,刚刚的尴尬已经完全不见,他们起身,齐齐朝离歌恭敬地说道:“多谢王妃,属下受教了。” 离歌很得意,高昂着下巴,就朝翎墨得瑟地看着,翎墨一直笑看着离歌,心中再一次感叹,这就是自己找到的女子,多么与众不同,多让人仍不住疼惜。 在场的不仅是东方及跟简洛进一步认识了自家王妃,就连里奇的那三位跟来的人也不禁对这位青翼王妃另眼相待,起初他们见两男子相互表白,心中不可抑制地就轻视了这两位青翼王的下属,可是,他们王妃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简单化,原来,他们这些堂堂男子汉竟然还不如一个女子看得开,真是让几人羞愧。 这出其不意的一幕让众人的心绪顿时松懈了不少,大家轻松上路,不过,东方及仍旧没有忘记害自己如此丢脸的罪魁祸首,东方及问:“王爷,王妃,你们是怎么知道我没有中毒的?” 离歌笑道:“我开始也不知道你没有中毒,不过,墨知道,然后我们就打算给你们一个机会解决了你们的私事,省的这一路上再看你们别扭的模样。” 离歌话落,一行人都将目光虔诚地放在翎墨身上,即使那么多崇拜的光芒,灵媒仍旧面不改色,他黑眸一转,淡声解释道:“那玉蟾蜍想要认主。” 翎墨话落,那只本来已经不见了的玉蟾蜍不知从何处又蹦了出来,再一次跳到了东方及的头上。 翎墨见此,接着说道:“它已经认你为主了。” 翎墨的话让东方及脚下一个踉跄,幸好身旁的简洛一把接住了他,才不至于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失态,但是他完全消化不了自家王爷话里的意思,东方及抖着嗓子问道:“它,它为何会认属下为主?” 东方及仔细检视了一遍自己,没发现有什么地方特别到能引起这位有名毒物的注意啊,而且,他只想要死的玉蟾蜍,没想要跳在自己头顶上的那只活的。 东方及那想动又不敢动的滑稽模样惹笑了众人,这只本来让人惧怕的玉蟾蜍现在看起来也没那么可恨了。 等众人笑完了,翎墨这才徐徐道来:“这玉蟾蜍是喜甜食,而你的包袱中恰巧有甜食,然后它便觉得跟着你会有好东西吃。” 翎墨一本正经地讲着被人看来根本不可信的话。东方及不怕死地问:“就这样?这只蟾蜍因为吃得东西就将自己卖了。” 翎墨点头:“这蛇林向来没有生人进来,况且,你认为这畜生能有你的脑子?还想清楚这里面的因果关系?” 翎墨毫不掩饰的鄙视让东方及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他是接受了自家王爷的解释,但是,让这么一个小东西蹲在自己头上,这真是有损自己一直以来的俊朗啊,东方及又小心地问:“王爷,属下若是将它拿下来,它会不会咬属下一口?” 东方及那贪生怕死的模样让众人忍俊不禁,翎墨此刻心情也是颇好,他不打算再捉弄东方及,淡声道:“不会。” 得到肯定的答案,东方及这才舒了口气,朝简洛说道:“快,快帮我拿下来。” 简洛伸手就要碰触那玉蟾蜍,翎墨凉凉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顿时让东方及顿时哭笑不得。翎墨道:“它刚认主,跟你都还不熟悉,更别提别人,若不想自己这么早就守寡,你还是自己拿下来,然后跟它熟悉几天,再让它认识简洛。” 翎墨的一席话道出了让东方及万分尴尬的事,守寡?那不就是说自己是受的一方?东方及纳闷,王爷怎么知道是自己在下面,难道他东方及就长着一张让人欺负的脸? 但这话他不敢再问王爷了,东方及害怕得到更让人恨不得撞墙的回答。 悻悻地伸手拽下那玉蟾蜍,东方及将自家王爷的话听了进去,他跟一点点的东西还不熟悉,现在一定要讨好它,免得到时候它出其不意的咬自己一口。 双手捧着玉蟾蜍,这东西冰凉,浑身却是滑腻异常,就像是女子身上的肌肤,还真是让人爱不释手啊,他一边跟玉蟾蜍大眼瞪小眼,一边吩咐简洛:“简洛,将我包袱里的酥糖拿出来。” 第140章 东方及表白(4) 只有青翼王府的人知道一向风流倜傥,毒术超群的鬼手东方及最爱的就是朝凤京都一家有名的酥糖铺子里专门卖的酥糖。 为此,他不止一次被王府里的人嘲笑,不过,这次东方及却万感谢自己的这一嗜好,让他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帮手,就手里这东西的速度,毒性,虽不及王妃的精灵貂,却也是别人想求也求不到的,这一次,他一定要回去好好炫耀炫耀,省的那些人一直笑话自己。 简洛拿出酥糖,递到东方及的另一手里,让他自己喂。 东方及小心地剥了一小块搁在手心,让那玉蟾蜍自己上前吃,玉蟾蜍也不客气,伸出舌头,那块酥糖瞬间被卷入了最终,看着玉蟾蜍吃的津津有味,东方及突然问道:“王爷,若是以后有人拿出比这个更好吃的,它会不会就跟别人走了?” 这可是个大问题,这玉蟾蜍是自己哦牺牲了脸面才得到的,若是轻易就被别人给抢走,那岂不是很亏? 看那没出息的样子,翎墨摇头,只是吐出两个字:“不会。” 还好!东方及神经终于缓和了下来,不管什么原因,只要这东西不会跟人跑了就行。 东方及一边走,一边跟手中的玉蟾蜍聊天,当然,絮絮叨叨说话的就是他一人,有了这一人一只蟾蜍的娱乐,众人也不觉的时间过得快。 一直到众人又寻了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翎墨给离歌拿出吃食,简洛给他递了水,东方及这才咽了咽口水,觉得有些渴。自从刚刚两人互相表白了之后,东方及就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简洛的伺候,当然,东方及也不会承认自己一直都是心安理得的枪简洛的东西。 还不等众人吃完,一直惬意地鼓着肚子躺在东方及脚边的玉蟾蜍突然睁开眼,往不远处看去。 翎墨早已经听到了不远处的沙沙声,他之所以没有出声,不过是想让离歌好好吃东西,见离歌拍了拍自己手里的饼屑,翎墨慢条斯理地收拾好东西,扔给简洛,这才扶着离歌站了起来,与此同时,玉蟾蜍也睁开了眼。 翎墨清冷着嗓子道:“毒蝎子来了。” 众人赶紧收拾各自的包袱,赶紧往翎墨的方向靠拢,而东方及这时候夜发现了玉蟾蜍的异样,他赶紧将那玉蟾蜍放在头上,这时候也顾不得好看不好看了,他们这时候才听见若有似无的沙沙声,听声音,这应该是一大群,这些本来就是毒蝎子,用一般的毒药根本不起作用,这里翎墨的修为最高,见识也最广,众人不约而同地等着翎墨的决定。 翎墨摇头,自己在丛林里呆过,这么大规模的蝎子群也见过,但是没次遇到自己都是绕着走,从未正面与它们对上过。 翎墨的意思众人看得明白,那就是硬打,若是少了还好,可是若跟之前的毒蜘蛛那么多,他们就几人,也打不过来啊! “也不知道有多少毒蝎子啊!”周正收拾好了东西,感叹道。 下一刻,众人便得到了答案,从前方爬过来的黑压压的一片不是毒蝎子又是什么?只见那些个头是外面鞋蝎子无法比拟的,各个都扬起了触角,挥舞着钳子,往这几人冲来。 事不宜迟,现在只有先离开才能想别的办法,翎墨一把抱起离歌,一边对众人吩咐道:“先踏过这些树,往前走。” 说完,揽着离歌带头跃起,只见他单脚往靠的最近的一棵老树上踏过,然后寻着近一些的树,跟着踏过,没出片刻,翎墨已经揽着离歌站在了毒蝎子的后方。身后的众人见此,纷纷效仿,须臾,几人都站到了毒蝎子的后方,那些毒蝎子还未反应过来,面前的敌人已经不见,这让它们怒火燃烧,纷纷往后转,以更快的速度朝几人追去。 几人脚下不停,后面的毒蝎子同样不显疲惫,这时候东方及快速上前一步,有些气喘地说道:“王爷,这样不行啊,它们不停,我们不是得一直跑下去?” 东方及的话不假,但是那一大片的毒蝎子即使用药也没用,硬杀的话很是耗费时间跟精力的,翎墨闻言,朝一直没有说话的离歌问道:“小乖,你可有什么办法?” 离歌同样在丛林里生活了很多年,对这些常识也有一定的理解,还记得师傅曾今说过,蝎子最怕的就是—— 思及此,离歌朝翎墨说道:“墨,现在我们只好孤注一掷了,若是不成功,大不了到时候再杀了这些蝎子。” 翎墨点头,简单滴回道:“好。” 得到答复,离歌这才朝四周看去,半晌,她附在翎墨耳边说道:“墨,往那边去。” 看向离歌指的方向,翎墨眼中带着笑意,他的小东西果然聪明,他脚下更是不停地改变方向,朝离歌指的地方跑去。 尽管不明白他们的意思,众人也是理所当然地跟着跑。 离歌所指的地方是这蛇林中唯一有阳光照射下来的地方,那地方看似很近,可是由于处处是参天大树,众人跑的也气喘吁吁。 在鲁西跟林动喊着跑不动的时候,当头的翎墨这才停了下来,脸上没有丝毫疲惫。 别人跑着,所以并不没在意他们到底跑了多久,但是离歌却明白,即使翎墨脸呼吸都没有紊乱,离歌还是有些心疼,她对翎墨说道:“墨,放我下来。” 翎墨摇头,反而搂的更紧了,他说道:“这东西更讨厌,我们马上就走了。” 也是,想着那些东西,离歌心中就有股恶心之感,她也不再多说,吩咐东方及:“将你包袱中的酥糖扔掉一半,再仍些食物。” 每到这时候,离歌身上总会有一种让人想要遵命的气息,所以,东方及立即回道:“是,王妃。” 东方及解下背后的包袱,按离歌说的将东西扔掉。 所有前奏已经做好,现在只能看自己的这一招能不能成功,离歌与翎墨相视一眼,翎墨又揽紧离歌,往树上飞去。 其他人也跟着选一些离得不远的大树。 众人睁大眼睛看着地上的动静。 当食物的香味,以及酥糖甜腻的气味飘散在空中不久,几人瞪大了眼睛看地下很多处隆起的地方开始松动,片刻后,成群的红色的,起码有小指头那么长的蚂蚁开始一个个往外面爬,它们寻着味道找到东方及留下的食物,开始疯抢,当蚂蚁还在往外爬的时候,远处那群蝎子也靠近了。 第141章 绝世美女现(1) 蚂蚁的数量与毒蝎子的旗鼓相当,它们虎视眈眈地看着前来要抢它们食物的‘敌人’,本来,这红蚂蚁与毒蝎子是井水不犯河水的,但是既然它们欺负到门上了,这些蚂蚁也不是吃素的,它们很快做出分工,一小部分负责搬运食物,剩余的所有开始往毒蝎子攻击,远处,很多地上鼓起的土地下面开始爬出来红蚂蚁加入这个没有嘶喊声却依旧血腥的战场。 除了翎墨跟离歌,其他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下面看去,本来看到这些蚂蚁时,他们是不报任何希望的,毕竟这些个头比蝎子要小很多的蚂蚁在他们眼中不可能敌得过毒性很强的蝎子的。 但让他们震惊的是下面的场景,只见几只红蚂蚁攻击一只毒蝎子,它们分别咬住毒蝎子的腿,肚子,已经其他较软的地方,而被咬到的毒蝎子开始还挣扎,不出片刻,他们身体还是发黑,最后僵硬,空有一身的毒液却无处可发。 见很多同伴都被咬死,剩余的毒蝎子开始往后撤退,但是这红蚂蚁却是不死不休的东西,它们岂能放过这些抢食着,很快,大片大片的毒蝎子停止抽搐,倒在地上。 见此情形,离歌高兴地朝翎墨挑眉,像是等待夸奖的孩子,翎墨从善如流,摸了摸离歌的脸,奖赏地在她的唇上吻了吻,这才抱着离歌这才飞身而走。 即使还想看看后续如何,众人也不得不离开。 本来应该很惊险的一场打斗却被自家王爷跟王妃这么轻易就解决了,东方及跟简洛对他们王爷和王妃的敬仰立刻如滔滔河水,连绵不休,东方及更夸张,他一个上前,挡在翎墨跟离歌面前,啪的一下跪在了地上,东方及真诚地请求道:“王妃,请收我为徒吧!” “可是我不会武功啊?”离歌皱眉。 “不,属下想学的不是武功,而是王妃这些属下未曾见识过的东西。”东方及赶紧说道,况且,他也不喜欢武功。 离歌还没说话,一边的翎墨眯着眼睛,小东西是他的,即使是自己的属下,也不得占用她的时间,所以,翎墨揽紧离歌,危险地朝东方及说道:“难道你想让本王送你去红楼过一年吗?” “啊?当然不。可是,王爷,属下——”东方及试图解释,让自家王爷别那么小气,可是,还未说完,他已经发现王爷的眼中闪过危险的光芒。 而且,眼光所到之处,东方及还发现自己新上任的男人简洛眼中冰冷闪过,东方及心下一急,赶紧起身,舔着脸笑道:“王妃,属下开玩笑的。” 他当然不能让王爷惩罚自己去住****一年,若是自己真的去了,那简洛还不扒了自己的皮。 有翎墨在场的话,东方及的要求基本上都会被否决,这让东方及暗自揣测自己是不是跟王爷八字相克。 “我会抽空告诉你我知道的。”实在觉得东方及可怜,离歌不顾翎墨的冷链,笑着说道。 “谢谢王妃。” 千万不能表现出太高兴,东方及竭力忍住兴奋的表情。 相处了十几年,翎墨岂能看不出东方及暗藏的高兴,他冷哼一声,颇为不悦地扫了一眼离歌。 东方及向来有问题就必须要弄清楚,不然他会吃不好,睡不着,所以,纠结了一下午,在蛇林黑下来的时候,众人准备用些食物,然后休息,这东方及时不时抓耳挠腮,看了眼翎墨,然后又看看离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一直注意着他的简洛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一把拖着东方及,站到翎墨跟离歌两人面前,简洛僵硬地说道:“王爷,您要罚就罚属下,但是还请王妃能回答东方及的问题。” 简洛的话让剩余三人惊讶地抬头,这简洛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整日不说话,可是没想到却是个疼娘子的人。 离歌心中暗笑,她故意问道:“若是墨的条件是简洛你去红楼住一个月呢?” “属下遵命!” “不行!” 简洛跟东方及是同口不同声。 看来,这两人还没有适应作为****的模式啊。 东方及狠狠瞪了一眼简洛,恶狠狠地说道:“你敢去?那里面的女子可都是跟老虎似的,你就不怕他们吃了你?还是你根本就喜欢软绵绵的女子?” 东方及越想越是觉得可能,虽然简洛一张脸总是绷得紧紧的,可是那刀刻般流畅的俊脸,深邃的眼眸,紧抿的薄唇,哪一样看起来都能迷倒万千女子,而很有阳刚味道的简洛怎么会喜欢同样阳刚味十足的自己呢? 东方及想着,脸色顿时难看很多。 但他根本就是冤枉了简洛。 简洛根本就没有多想,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对那些女子没感觉,现在有了东方及,就更不可能有感觉了,所以,如果王妃让自己住****一年也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包下一间房,不让任何女子进去就可以了。 简洛疑惑地看着脸绷得紧紧的东方及,说道:“我当然不喜欢那么女子,不然也不会睡了你。” “噗,咳咳咳……呵呵呵……原来如此啊。”离歌被简洛的惊人之语吓得呛了谁,她笑了半晌,这才恍然大悟地看向东方及。 自己一直想保密的事就被简洛这个不经大脑的话都抖了出来,东方及脸倏地通红,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住口,你在说什么?” 这两人说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问题,好不好?悲催的东方及被人抖漏了私密事之后,这才意识到他们两人的不和谐思绪。 离歌万万想不到比墨还****的简洛竟然这么的口出惊人,简直能惊掉人的下巴。 简洛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他看向离歌,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望王妃能回答东方及的问题。” “简洛,我跟你没完!”东方及顾不得满脸通红,狂吼道。 东方及一副羞愧的快哭出来的表情终于让众人觉得是不是该收敛一点,为了两人以后的性福着想,离歌准备做一次好人。 她笑道:“好了,不用你们哪一个去那里了,东方及想知道那些毒蝎子为何会怕红蚂蚁是吧?” 第142章 绝世美女现(2) 听完离歌的话,东方及这才缓和了红彤彤的脸庞,狠狠地瞪了一眼简洛,朝离歌讨好地点点头。 离歌见东方及的傲娇小模样,又忍不住想笑,原来一直脱线的东方及有了****之后是这个模样。不过,离歌也明白若是再次让东方及觉得丢脸,她敢肯定近期之内简洛都没有好日子过,她跟翎墨还指望这两人保护他们呢。 离歌往后斜靠在翎墨怀中,这才朝几人解释道:“有人……告诉过本王妃,蝎子的天敌之中有一种叫红衣蚁,这种蚂蚁一般都会出现在蝎子的周围,但是它们各有领土,平常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红衣蚁喜爱阳光,所以,我们不过是试试,是我们运气好,竟然真能找到红衣蚁。” “王妃,告诉你这些的人是谁?属下真的很想认识?”东方及已经忘了刚刚的尴尬,迫不及待地问道。 只要这人还在天和大陆,他一定会不辞辛劳也要找到他的。 提到师傅,离歌一愣,突然就想到陪了自己二十年的师傅,不知他现在如何了,没了自己,他会不会孤单,一时间,离歌脸色有些苍白。 翎墨察觉到她的一样,冷扫了东方及一眼,立即将离歌揽在怀中,他知道这小东西是想自己的师傅了,翎墨低声劝道:“小乖,还有我。” 背靠着温暖的胸膛,离歌的情绪总算好了一点。 这时候的东方及也知道自己这是问错话了,他赶紧抱拳道:“属下告退。” 拉着简洛,朝不远处走去。 待只剩下两人时,离歌勉强笑道:“我没事,有了你,即使再也见不到师傅,他也不会怪我的。” 师傅一向最疼爱自己,若是他知道自己已经找到了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师傅虽然会难过,但依旧会将自己推开。 里奇三人见这一边总算安静了,这才往离歌跟翎墨走来。 这三人中一向是周正作为代表,周正道:“青翼王,王妃,鲁西说还有最后一关就可以见到蛇王了,不过,那蛇王是在蛇林最深处的一个山洞中,门口就是一个巨大的银环蛇看着,那银环蛇不仅剧毒无比,还力大无穷,想要过山洞就必须要先杀了它,但是杀了它的话会引起山洞中蛇王的注意,所以,我们想请王爷和王妃先想个办法。” 翎墨与离歌两人皱眉,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那银环蛇不可怕,可是若打起来没有动静本就是不可能,若是惹了蛇王出来,两条大蛇一起攻击众人,那么几人想要夺得蛇胆又更困难了些。 “要是带着冰魂就好了。”离歌说道,上次那条大蛇就是被冰魂冻的逃跑的。 她的话落,翎墨摇头,解释道:“没用,那条蛇已经快要活了上千年,现在它已经不惧怕任何蛇类的天敌了。” 翎墨的话让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虽然都没见过那蛇王,不过光凭想象,众人就已经胆战心惊,更何况是见面。 “不能想个办法引开这只蛇吗?”东方及提议道。 那林动摇摇头,他一向精通蛇类,说道:“那条银环蛇是替蛇王守门的,所以,任何情况下他都不会离开。” “用毒也不行?”简洛接着问。 那林动还是摇头,道:“但是我没有那种它一闻就倒下的毒,其他即使比银环蛇毒性还强的毒用在它身上,若是不会立即毙命的话,它会嘶嘶的叫,也会给蛇王发信号,到时就会提前惊动蛇王。” 一时间,所有办法都不行,众人开始沉默,已经到了最后一步,明日他们便可见到蛇王,良久,翎墨说道:“都休息吧,明日自会有办法。” 众人也只好各自找地方休息。 因为担忧明日的危险,众人不如以往休息的好,所以,第二日准备上路的时候,除了翎墨跟离歌,当然,还有简洛,剩余几人均满脸菜色。 他们休息的地方本来就离蛇王洞不远,所以,整理好一切,几人很快便来到那个蛇王居住的山洞。 从远处看去,那山洞该有一座小山那么大,可想那蛇王该是如何的强大,扫过山洞,众人理所当然地看见了趴在山洞外面,整个尾部横在山洞门口的银环蛇,那银环蛇足有孩童腰那么粗,黑白相间的圆环排布在它的身体上,尤为刺目,银环蛇头卷在腰腹间,扁扁的蛇头说明它的剧毒无比。 似乎是没察觉道到有人来,又似乎是并没有将这几个人类放在心上,所以,那银环蛇根本动也不动,依旧趴在洞口。 “墨,怎么样?能一剑杀死它吗?”离歌小声问似乎一点也不着急的翎墨。 翎墨点头,朝简洛看了一眼,简洛知道自家王爷的意思,不过,为了王爷的安全,简洛迟疑片刻,说道:“王爷,还是让属下去吧?” “你能将它一剑毙命吗?”翎墨反问。 简洛再次看了一眼那蛇,它的七寸被卷缩在身体里面,根本不能一剑刺穿。简洛摇头。 翎墨这才再次朝简洛伸手,简洛点头,将手中的剑递给翎墨。 简洛的长剑是兵器谱上排名第一的剑,是万年玄铁制成,削铁如泥,那时候,翎墨无意中得到,因为翎墨不喜用兵器,所以,便将这把剑给了简洛,简洛本就武功高强,有了这把剑更是如虎添翼,所以,简洛这把宝剑从不离他的身。 翎墨接过剑,看你银环蛇,目光如炬,就要飞身而上,离歌突然在他耳边说道:“墨小心。” 不知何时,离歌已经有了这个习惯,那就是翎墨每次出手的时候,她都会低声说一句‘小心’。 翎墨点头,再不迟疑,举起手中的长剑,以及其刁钻的角度就朝那银环蛇击去。 翎墨身上强大的罡气往外涌现,那条银环蛇这才意识到这人类的厉害之处,它高高扬起自己的头,小眼中散发着冷冷幽光,蛇信子一伸一缩的快速吐着。 翎墨无视它危险的目光,寻着这银环蛇的七寸之地,长剑如虹,躲过蛇头,剑身没入一圈圈蛇身,直击那银环蛇的七寸之处。 银环蛇来不及挣扎,翎墨手一偏,倾注少许力气在剑上,长剑从银环蛇脖颈处划过,啪嗒一声,蛇头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第143章 绝世美女现(3) 紧紧一招,翎墨便将这据说是蛇林四毒之首的银环蛇削的身首异处。 一时间,蛇类特有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下一刻,山洞内一股腥臭味铺面而来,翎墨耳际一动,知道刚刚的血腥味必是惊动了里面的蛇王,他朝众人所呆的方向扫来,一边冷声吩咐道:“东方及,简洛,保护好王妃。” 两人齐齐应声:“是。” 离歌知道现在不是反驳翎墨的时候,所以她顺从地跟着简洛和东方及离开,一直到看不见山洞了,离歌这才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听着两人看,东方及两人被离歌看的浑身不舒服,东方及问:“王妃,你想说什么?” “东方及,简洛,我们回去。”离歌定定地说,丝毫没有给人反驳的余地。 “可是,王爷他——” 离歌手一抬,阻止东方及继续说下去,她问两人:“若是你们其中一个陷入危险中,另一个就能心安理得的离开吗?” 东方及有些为难,简洛皱眉说道:“但是王妃,我跟东方及都有自保能力,而王妃……” “我只在一旁看着,不会打扰到墨,你们也可以去帮他,我真的很担心墨,那蛇王谁也没见过,到底有多厉害,无人可知,所以,我不能在墨遇到危险的时候离开,你们能明白吗?”离歌看向两人。 明白自家王爷跟王妃的情义,两人知道他们即使想拦也拦不住,索性将王妃放在眼皮底下,这样反倒安全。 就这样,三人又悄无声息地往回走。 嘶嘶嘶,还未到跟前,几人已经听到了粗重的呼吸声,以及一般蛇类所无法比拟的嘶嘶声,还有重物击向地面的砰砰声。 离歌知道这是墨跟那蛇王已经打起来了,他催促简洛:“简洛,你快去帮墨,我跟东方及随后就到。” 简洛闻言,点头,他们也很担心自家王爷。 终于看见那人人闻之色变的蛇王了,若说刚刚那条银环蛇已经是离歌从未见过的粗大了,那么,相对于这蛇王,那银环蛇不过是如蚯蚓般软小。 那蛇将整个山洞盘在其中,蛇头足有铜盆那么大,翎墨此刻正悬于蛇头上方,寻找机会便往蛇身上刺去。 离歌屏住呼吸看着眼前惊心动魄的一幕,好几次,那蛇吐出来的黑色液体几乎溅到了翎墨身上,却被翎墨堪堪躲开,黑色液体落入草地,青草已经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枯萎,已经最后灰飞烟灭。 果然是至毒之物。 嘶嘶嘶,见没碰到这个人类,蛇王终于发怒了,它使劲甩动着身体,想要甩掉站在他腰背上的翎墨,可是翎墨却像是粘在上面一样,无论那蛇王如何怒吼,翎墨依旧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 就在此时,简洛也飞身而起,简洛的出现让翎墨短暂的失神,他就知道那小东西不会听自己的话躲得远远的。他狠狠瞪向同时往这边看的离歌。 恰在此时,那蛇王又动了,翎墨一个失神,被不知何时翘起来的蛇王尾巴一扫。 “墨,后面!” 那蛇王是用足了力气,要是被打到,翎墨必定不死也伤。 即使不用离歌提醒,翎墨也能察觉出身后袭来的劲风,他不得不跃起来,离开蛇王的腰背处,站在蛇王的不远处。 见翎墨终于下来,那蛇王不再犹豫,张大了嘴往翎墨咬去,后面的尾巴同时甩了上来,简洛见此,就朝蛇王的尾部飞去。 周正看了看手里的剑,朝简洛喊道:“简侍卫,接剑!” 简洛手一伸,长剑已经到了他手中,虽然没有自己的那把剑厉害,不过,也是一件极其难得的兵器,简洛手握长剑,往蛇王尾巴上看砍去,企图让它放松对七寸之处的保护。 果然,蛇王顾着头却顾不得尾,他防着翎墨的同时,没将简洛放在眼中,所以,简洛寻着这个空隙,狠狠向它的腹部,也是蛇根处斩去。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命根处都是及其脆弱的,所以,蛇王一个轻视就让简洛得了这个空隙。 蛇王身上的鳞片坚硬,一般兵器根本砍不动,即使翎墨手中的神兵利器,同样只能在它坚硬的鳞甲上画出一道浅显的痕迹,但是腰腹处却不一样,这也该是蛇王另一个致命之处。 顿时一股墨黑的血喷出,蛇王的血液有毒,几人都明白,所以,简洛不得不放弃再一次砍向蛇根处的想法,狼狈跳开。 还没等他站稳,蛇尾已经跟着扫了过来,简洛竭力想躲开,可是终究还是被它扫到了胸口处,砰地一声,简洛被甩开了很远,噗的一声,鲜血喷出。 “简洛!”东方及肝胆俱裂,他就像朝简洛跑去,可是想到自己的责任,他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握着折扇的手青筋突出,他别开眼,不敢再看地上大口喘气的简洛。 离歌已经懵了,她不知道刚刚偷偷回来是对是错,她不过是想看着墨,想让简洛跟东方及去帮助墨,她没想到却让简洛受了伤。 看着东方及痛不欲生的模样,离歌轻声说道:“你去看看简洛。” “不用,属下要保护王妃。”东方及听闻离歌的话,突然一喜,不过,想着此刻的处境,他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低声回道。 离歌冷冷叱道:“让你去你就去,本王妃不用人保护!” 这是离歌第一次在东方及面前自称王妃,可见她是真的生气了,东方及这才点头,感激地看着离歌,抱拳道:“属下遵命。” 这边的一切没有影响到翎墨,他已经瞅准了简洛为他制造出来的机会,挥剑朝蛇王的头上刺去,因为蛇根已经受伤,那是蛇王最痛的地方,所以,翎墨的剑已经到了它的眼前,它才从疼痛中清醒过来。 翎墨一剑插入蛇王的眼中,然后又迅速拔出,跳了开来。 蛇王已经接连受伤,这是不曾有过的事,这也是对自己的极大侮辱,所以,不顾已经瞎了的一只眼睛,蛇王专门朝翎墨攻来。 蛇王没发怒时,翎墨方可与它一战,现在它已经完全愤怒,翎墨只有躲开的份了,蛇王一口一口吐出墨黑毒液,所到之处,生命迹象消失无踪。 第144章 绝世美女现(4) 离歌胆战心惊地看着已经疲惫的翎墨,慢慢的,她缓缓吐出了口气,放松下心情,嘴里默念口诀。 她知道自己的御兽术对蛇王顶多起到干扰的作用,但能为墨制造些能喘口气的机会,她要试一试。 果然如离歌所料,源源不断的口诀声从离歌的心底发出,却被蛇王听了去,它只觉得本来就怒火燃烧的心像是被浇了层油,烦躁难忍,但是,只见它突然定下神来,用一只完好的眼睛往离歌这边看来,它知道这边还有一个敌人。 蛇的眼睛不好,它只能隐约看见一个人类的影子,心底深处的声音应该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它甩动着尾巴就朝离歌所站的方向扫来。 离歌站得远,它要想碰到离歌,首先得展开自己的身体,这便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这些人类面前。 它扫向离歌的同时,翎墨抓住这一瞬间,长剑没入蛇王的七寸之处,然后跳开,寻找蛇胆所在的位置,又快速将长剑刺入,旋了一圈,蛇王肚子上出现了一个大洞,翎墨剑尖一挑,一个黑红的东西从它被破开的肚子中飞了出来,东方及放下简洛,飞身而上,同时抖开手中的盒子,蛇胆下一刻已经被藏在了盒中。 众人齐齐长舒一口气,翎墨扔掉手中的剑,快速朝离歌跑来,他一把抱住离歌,前前后后仔细检查她的身体,没发现异常,这才吼道:“谁让你过来的,你不要命了吗?” 离歌本来看着只差几寸就能拍死自己的蛇尾,突然被翎墨这么一吼,眼泪就掉了下来,她不是害怕自己死掉,她是怕一吼再也见不到翎墨了。 察觉到自己肩上有微微湿意,翎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满脸歉疚地说道:“小乖,不哭,我只是担心你,刚刚只差一点。” 离歌吸了吸鼻子说道:“我知道,只是我不能看着你受伤,刚刚它差点就打到你了。” 这边正说着,那边林动已经大喊道:“不好,青翼王,我们快走!” 只见蛇王的身上的血液快汩汩往外流,黑红的血液所到之处,生命全部灭绝,而且,那血液像是流不尽一样,正朝四处扩散。 “走!”一把抱起离歌,翎墨领头先走。 东方及扶起简洛,也跟了上去,里奇的三人同样不敢再逗留,朝安全的地方跑去。 已经跑了很远,众人依旧能听见不远处参天大树砰砰的倒地声,以及生命消逝的滋滋声。再次出现在里奇皇宫外时,又是两日后。 除了蛇林,翎墨便吩咐周正等人去皇宫里回话,而他们几人去里奇的飘香楼,巫仑跟小黑他们还在哪里等着他们。 见着离歌,小黑表现出从未有过的清热,涂得离歌满脸的口水,看的一旁翎墨眼神又是一冷,小黑这才不甘不愿地从离歌身上下来。 终于能挨着柔软的床铺了,离歌靠近翎墨,问:“是不是现在我们就不用担忧那背后之人了?” 翎墨已经蛇胆制成了药丸,众人服用后,不仅修为大大增加,更是百毒不侵,而且不会再受幻术控制,所以,离歌才有此一问。 翎墨点头,沉吟道:“现在只有他亲自出现在我面前,其他手段再也为难不了我们。” “不过,那人毕竟有千年的记忆,而且是与你的父皇母后交过手,那就是说这人的功力应该是深不可测的,我们根本也是没有把握打得赢他啊?”离歌可没忘记那人的一个属下竟然都有如此功力,更何况是他本人。 “放心吧,他不会杀了我。”翎墨倒是没有多少担忧。 离歌很好奇地问:“为何?” “因为他若是使用阴险手段杀了我的话,母后不会原谅他的,他不过想让我痛苦,这样母后就会想办法出现。” “你是说——?” “嗯,母后说不定有办法回来,而那人,之所以如此痛恨父皇,不过是因为父皇他抢了母后。”翎墨从来没有跟离歌说过自己前一世的事情。 离歌恍然大悟,原来还有这一层故事,怪不得上一次那人的属下会劫走翎墨,却不杀他,而是让他失去心性,若是墨没有意识的时候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自己同样不能原谅,若是翎墨醒来,他将会痛苦一生,若是墨的母后知道自己儿子生不如死的话,定然想尽办法也要重回。想清楚了这层因果关系,离歌这时候才明白背后那人阴险的心思。 离歌后怕地抱紧翎墨的被,小声说道:“幸亏我当时没有听你的话,在王府等你,而是亲自寻你,哼,若我不去的话,你现在定然已经换了王妃了。” 离歌水汪汪的眼睛一眯,露出危险的光芒,口气满是不愉。 知道她在吃莫须有的醋,翎墨低沉地笑声回响在这件不大的上等客房里,尤为悦耳,直到笑够了,翎墨才道:“即使你不去找我,我也不会被别的女子抢去,因为我的身体只认识你啊,还记得被下药的时候我喝过你的血吗?尽管后来对你没影响,但是你身体里的味道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翎墨这话说的一语双关,让黑暗中的离歌一阵脸红,果然,带颜色的话男子都会说,就连她家翎墨都不例外。 感受得到自己身上游移的双手,离歌一阵轻颤,长久以来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了,离歌也便随了翎墨,须臾,房间内传来令人耳红心跳的呻,吟声,让人忍不住心神荡漾。 同样有这种声音的还有离的不远的另一间客房内,不过,这件房间内呻,吟中还夹杂着不少狠戾的呵斥声…… 最后的最后,只剩下羞涩的月光洒向整个大地。 第二日,早膳时分,里奇皇宫里小太监来传圣旨,请翎墨跟离歌两人去皇宫里赴宴,以商讨大事。 那言外之意便是,既然蛇王胆你们拿了,那应该为里奇办事了。 翎墨点头,有些帐是要算一算了,既然是他们先不仁,那就别怪自己不义。 酉时,里奇皇宫里来了一辆豪华马车,是接青翼王跟青翼王妃的。 简洛跟东方及竭力要求同去,他们要保护好自家的王爷跟王妃。 第145章 看上秦烈(1) 马车没有在宫门口停下,而是直接驶入皇宫,一直到设宴的大殿门口,马车才停下,这足以昭示着里奇皇帝对青翼王的礼遇。 在里奇大臣的惊奇,钦慕,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翎墨抱着离歌下了马车,无视众人各种复杂的眼神,大步往殿里走去。 那小太监远远见着翎墨,就大声唱到:“青翼王到!青翼王妃到!” 小太监声音刚落,本来熙熙攘攘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里面人的眼神与外面的差不多,众里奇大臣看看翎墨,又看看站在他身边的离歌,然后再看看自家带来的女儿,若是自己的女儿比不过离歌的美貌,那些大臣则开始垂头丧气,满脸失望,若是有个能与青翼王妃一较高下的女儿,那些大臣则像是打了胜仗的孔雀,高傲无比。 而那些本来高傲的,自愧的,冷淡的女子们在见到如天神般降临的青翼王,无不陷入呆滞状态。 继而羞涩地垂下头,心中暗忖,若是能进青翼王府,即使是做妾她们也愿意。 扫了一眼满大殿的人,离歌若有所思的笑了,看来,这些人还是没有意识到朝凤的青翼王一辈子只会有一个王妃,既然这些人不知趣,那就别怪自己先给他们一个教训了。 抱着翎墨的胳膊,离歌冷眼扫向冒着粉红泡泡的众女子,笑的轻蔑。 刚坐定,又有太监尖着嗓子唱到:“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但见那个大肚子,笑的跟弥罗佛似的里奇皇帝当先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三十余岁的美貌女子。 除了翎墨,所有大臣都躬身请安:“臣等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见翎墨丝毫没有拜见自己的意思,那里奇皇帝只是眼眸一闪,笑容不减地说道:“中爱卿平身。” “谢皇上。”众大臣纷纷谢礼。 里奇皇帝率先坐于最上首的龙椅之上,皇后在他后方坐下,众大臣这才纷纷坐下。 扫视了一圈大殿,直到众人都击中精神,里奇皇帝这才清了清嗓音说道:“今日这宴会是为了给青翼王接风,上次因为匆忙,朕未能好好宴请青翼王,还望王爷见谅。” 里奇皇帝的姿态放得很低,里奇不过是弹丸小国,他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人家手里随便就能捏死的蝼蚁,所以,尽管心中有些不甘,里奇皇帝还是笑盈盈地等着翎墨的回答。 翎墨今日却是出其不意的好说话,他淡声道:“多谢皇上。” 虽然仅仅是一句话,这足以让里奇皇帝喜得满面通红,青翼王素来不喜这些人情世故,无论去哪个国家,都高傲得紧,从不会因为那是人家一国之主,就会给人家面子,现在,他竟然这么有理的回自己,脸上甚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看来这翎墨心中对自己的提议是满意的,那么接下来这一招若是成功了,自己将会永远得到翎墨的支持,里奇皇帝这么想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和善了,不知道的人绝对会以为这是一个宅心仁厚的皇上,绝不会将他与企图吞并人家半壁天下的野心皇帝挂上钩。 虚伪的人!离歌心中暗哧。 “这是青翼王跟王妃第一次来我里奇,朕岂能不好好招待王爷,我里奇虽小,可是也有自己的特色,我里奇的歌舞在天和大陆可是一绝,所以,今晚,就请青翼王欣赏我里奇正宗的歌舞。” 说完,啪啪两声,门外边有两队美貌女子鱼贯而入,她们穿着贴身短裙,手腕和脚腕上都系着小巧的铃铛,随着走路,铃铛声清脆入耳,犹如一曲曲美妙的音乐,很是吸引人。 两排女子脚步轻盈地进来后,身后一人终于出现。 这才是重头戏。 不会是狗血的送女儿场景吧?离歌心中好笑,一边好笑地看了一眼甚至连眼神都没给那女子的翎墨一眼,离歌低声说道:“那绝对是一个绝世美女。” 翎墨冷扫了一眼离歌,没有做声,离歌却知道他不高兴了,耸了耸肩,还真是没有幽默细胞。 那女子一进大殿,众人便闻得一股异香,那是一种不同于任何花香,任何胭脂水粉香味,而是一种自然的少女体香,闻着这香味,众大臣解不可置信地地呼道:“凝香公主?” “天啊!是凝香公主。” 大臣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这些议论声不免进了离歌的耳朵。 凝香公主?她也闻到了一股让人心旷神怡的香气,这女子果然是个尤物,不过,若是来抢墨的,她就要好好对待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首先就要了解对方的底细,若是闻墨,他一定会说自己无聊,那么…… “东方及,这位凝香公主是什么来头?” 看自家王妃如临大敌的模样,东方及心中暗笑,不过,还是将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离歌。 东方及道:“凝香公主是里奇皇帝的最小女儿,也就是现在的这位皇后所生,据闻这位公主生下来的那晚,皇后的院中香气弥漫,然后院子中的昙花全部开了,而且久久不谢,而且这位小公主生来带香,所以,这里奇皇帝便给这公主赐名凝香。这件奇闻后来传遍整个天和大陆,不过,没多久里奇皇室传出消息,凝香公主生病了,自此搬入皇家祠庙养病。” 离歌点头,问:“那就是说这位公主现在已经痊愈了?” 她可不信事情这么巧。 “王妃明鉴,我们王府可是有里奇内部消息,因为这位小公主天生带香,而且听闻长得更是倾城绝色,所以里奇皇帝怕别人起了歹心,这才想了个办法,将这位凝香公主藏于寺院中,等到凝香公主长大后好做收服人心之用。” 果然,帝王无情,莫说女儿,必要的时候,连自己也能出卖,离歌对上位的里奇皇帝投去鄙视的一撇,弄得那皇帝以为青翼王妃担忧自己的王妃之位,顿时笑得更和善了。 那走在最后的女子与前面的两排美貌少女穿着完全不同,这位女子脸上覆着面纱,身着一身纯白羽毛镶着金丝线的长裙。 第146章 看上秦烈(2) “公主身上穿的是我里奇的金丝羽衣,果然名不虚传啊!”待那女子走近时,一些大臣又仍不住惊呼道。 “也只有我国的凝香公主才能配得上这金丝羽衣!”有些不满翎墨的里奇大臣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挑衅地扫向离歌,那意思,你是青翼王妃又如何?还不如我们公主高贵,也没我们公主美貌惊人。 那大臣毫不掩饰的挑衅让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翎墨执杯的手一顿,他的小东西任何人都不能对她不敬,翎墨还没动,一直注意着自家王爷的简洛动了,他身形一闪,下一刻已经瞬移到了那口出狂言的大臣面前,左右开弓,手掌拍着脸颊的啪啪声在大殿响起,让本来热情高涨的大殿瞬间鸦雀无声。 那大臣还未回神,简洛已经又站回了翎墨身后,脸上仍旧冰冷,就像刚刚动手的不是他一样,这样冷酷的简洛让东方及心神一个荡漾,他暗地朝简洛伸出大拇指,以作鼓励。简洛扫了他一眼,没做回答,但是冰冷瞳眸伸出升起一股莫名火来,看的东方及一颤一颤的。 这时候,那挨打的大臣终于回过神来,他立即起身,趴在大殿中央,哭天抢地地叫道:“还望皇上为微臣做主啊,微臣是里奇的大臣,竟然被一个朝凤小小侍卫当着皇上跟众大臣的面打脸,微臣,微臣不服。” 那人话音刚落,离歌身后的东方及哧了一声,东方及朗朗说道:“哼,你夸你们公主就好,但是你不该的是一边赞美你们的公主一边暗讽我们王妃,在王爷跟我们眼中,我们王妃可是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比不上的,这女子啊,不是光有长相就行的,还要有智慧,懂吗?” 东方及这一番连贬带讽的话让里奇上至皇帝,下至朝臣全都红了脸,大家不敢对青翼王府身边的侍卫表现不满,只能将不满意的眼神看向那跪地的大臣,都怪这人,无缘无故去招惹人家青翼王,那位是你能招惹的吗? 那大臣已经懵了,原以为自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打的,证据确凿,皇上一定会为自己做主的,众大臣也一定会同仇敌忾的对青翼王的,可他忽略了人性的自私以及胆小怕事,就连上首的里奇皇帝都没有替自己伸冤的意思,更何况是那些本来就欺软怕硬的同僚们,他们不趁机排挤自己就不错了。 那跪爬在地上的人一时间身如抖筛,面色苍白,嘴角更是哆嗦的说不出话来,原来传来根本就无误,青翼王很疼自己的王妃,青翼王很少发怒,可是涉及到自己的王妃时,青翼王就容易发怒,他现在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一眼至始至终都没有出声的青翼王。 见自己的臣子如此没出息的样子,里奇皇帝弥罗佛似的笑终于僵住了,他也没想到青翼王竟然不给自己面子,两人毕竟已经达成了协议,里奇皇帝摸不着翎墨的脾气,只能暗暗抹了一把汗,朝翎墨说道:“青翼王,这……” 翎墨终是看了一眼地上瑟瑟发抖的人,眼中的厌恶一闪而过,他凉凉地开口:“冒犯本王王妃者,死。” 这时候地上之人才知道自己的鲁莽,连皇上都不替自己求情了,自己这是必死无疑了,他怔怔抬头,想看看自己侍奉了好多年的皇帝到底有多窝囊,却见里奇皇帝正在给他使眼色,毕竟是多年的君臣,他立即明白了里奇皇上的话,那人赶紧往离歌爬去,嘴里一边忏悔道:“青翼王妃,微臣知错,还望青翼王妃能给微臣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 面子算什么,自尊算什么,只有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此刻的这人是在真正的忏悔。 离歌本来就没打算要了这人的命,况且简洛已经替自己教训过了他了,她不过是想让这人承受一番心理煎熬,谁让他刚刚竟然暗讽自己的。 离歌状似沉吟片刻,这才缓慢说道:“本王妃即使再不是,也是青翼王妃,你不过是里奇区区一个朝臣,如此做实在是以下犯上——” “微臣知错,微臣知错,求青翼王妃饶给微臣一个机会。”那人一边认错,一边狠狠地将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 离歌最见不得这些虐待自己的,她挥了挥手,说道:“你别再磕了,好了,本王妃这次就饶过你,下不为例。” “些谢谢王妃不杀之恩。”那人赶紧谢恩,被一旁的太监搀扶了下去。 观看了整个事件的那位凝香公主始终没有出声,不过,本来淡然无波的眼神却是一闪,之后便恢复淡然。 发生了刚刚的事,众人本来高涨的热情已经消失了大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也不敢大声说话,或是夸奖他们美丽的公主了。 接下来的舞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这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大殿陷入僵局之中,里奇皇帝到底是一个君主,他又展开弥罗佛似的笑,说道:“今日我们只看舞,不讨论其他,所以,若是青翼王跟王妃不介意的话,歌舞继续,如何?” 翎墨询问地看向离歌,离歌点头,他这才朝里奇皇帝说道:“好。” 翎墨的一个‘好’字让众人如蒙大赦,他们这才稍微放松了紧绷的神经,正襟危坐地准备观赏歌舞。 乐声响起,前面两排的美貌女子开始翩翩起舞,那些穿着单薄的女子如翩舞的彩蝶,很是美丽,而中间的女子则始终低着头,眼睛淡然地看着四周,却又像什么都没看。 她的水袖刚要抬起,大殿外面又有小太监尖细着嗓子唱到:“临均太子到!” 这下,歌舞又停了,大殿重新哗然。 临均太子是谁?那是天和大陆唯一可以与青翼王并驾齐驱的人,两个大人物同时来他们一向默默无闻的里奇来,这件事非同小可啊。 小太监话未落,依旧一袭大红骚包锦袍的秦烈大步跨入正殿,身后跟着秦东秦西两人。 “臣等见过烈太子。”里奇众臣纷纷起身,俯首请安。 秦烈看也不看那些大臣,直直朝翎墨跟离歌而来,他艳红的长发随着走动而随风摆动,长发划过凝香公主带着面纱的脸,那公主眼神微闪。 第147章 看上秦烈(3) 秦烈几步来到离歌面前,笑看着离歌问:“最近可好?” 翎墨眼神一暗,手刚想抬起,却被离歌眼疾手快地按了下来,这是人家的皇宫,若是让这两人打了起来,非得毁了里奇这本就不大的皇宫不可。 离歌一边按住翎墨的手,一边朝秦烈有理地回道:“本王妃很好,多谢烈太子惦记。” 尽管已经知道了会痛,秦烈却依旧适应不了这种说不出口的难受,这让他本来热切的笑容黯然不少,不过,想到此行的目的,秦烈又重新扬起俊逸邪魅的笑脸,对离歌说道:“不是跟你说我我们不用如此生疏的吗?你可以叫我烈,我也叫你歌儿如何?” 几乎快要抓不住翎墨的手了,离歌脸色有点冷,她说道:“还请烈太子自重,我可是青翼王妃,与烈太子也不过是泛泛之交。” 秦烈衣袖下的手紧紧握起,脸上笑意不变,他问:“难道青翼王还会限定自己王妃的交友自由吗?” 翎墨根本就不打算回答秦烈的任何问题,依照这两人的性格,一个好煽风点火,一个一点就着,若是自己不在中间调和,离歌敢肯定不出片刻,这大殿必将毁于一旦,所以,离歌赶紧回道:“墨当然没有限制我,只是我不喜而已。” 秦烈眼神晦暗地盯着离歌,心中一片伤痛,你就这么害怕他生气吗?秦烈身后的秦东秦西紧张地看着自家殿下,生怕太子冲动的不顾一切。 出乎意料的,秦烈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他这才朝上首的里奇皇帝抱拳道:“烈见过皇上。” 里奇皇上见秦烈如此客气,笑的见牙不见眼,看看,这烈太子跟传闻的不一样啊,传闻烈太子也是高傲的紧,若是他不在意的人,断然不会如此礼遇自己,这让里奇皇上对心底的计划更是自信三分。 他不知道的是秦烈压根没有将他放在眼中,秦烈不过是为了给翎墨添堵,不过是想再看看离歌而已。 所以,这位皇上赶紧抬了抬手,笑道:“烈太子无须多礼,今日烈太子能来我里奇,是我里奇之福。” “皇上请烈,烈岂能不从?”秦烈从善如流。 里奇皇帝兴奋的直点头,觉得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能掌握秦烈了,他朝身后的太监总管吩咐道:“还不快请烈太子上座。” “是。”那人一扬浮尘,眼神示意身后早已经准备好的太监抬上桌凳。 离歌眯着眼睛,看来这里奇皇帝是早有所谋啊,连跟墨一样的上等红木桌凳都准备好了。 秦烈也不客气,大跨步就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待坐下后,抬手发现自己与离歌是正对面,秦烈心中一喜,朝离歌绽放出一抹绝对能迷翻一干女子的邪魅笑容。 那些大臣后面本来被青翼王吓得心惊胆战的少女们顿时满眼冒星星,相比较,她们还是觉得烈太子更会疼女子,不像青翼王,整个人冷冰冰的,动不动就要杀人,所以,这些本来对青翼王还抱有幻想的众家小姐们一致将目光转向秦烈。 就连一直不动声色的那蒙面女子也轻飘飘地看过来一眼,那里面,是不言而喻。 里奇皇帝很是乐意看见这种情况,本来他还打算用自己的女儿引得当世两位绝世之才为之倾倒,进而为里奇所用,现在看来,这青翼王是没有希望了,不过有临均太子也不错,而且青翼王已经与自己达成了协议,那就是说他照样会得到两位绝世之人的帮助,如此,澜汉还不尽在手中? 里奇皇帝越想越是兴奋,他手一扬,朗声说道:“歌舞继续,让烈太子也欣赏一下我里奇特有的舞蹈,以及我里奇无人见过的宝贝。” 他口中的‘宝贝’无疑是指场中正翩翩起舞的凝香公主。 乐曲响起,众女子翩翩起舞,这次再无人打断。 那凝香公主静静扫了全场一眼,在翎墨身上停顿片刻,在秦烈身上依旧停顿片刻,然后才展开身体。 凝香公主所跳的舞,即使离歌身为女子,也不得不为她倾倒,女子的腰肢细且软,如鸿雁在空中飞翔,极富优美韵味的舞蹈,舞姿轻盈、飘逸、柔美、自如。正可谓是‘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廪风。堕珥时流盼,修裾欲朔空。唯秋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一舞毕,众人久久不能回神,犹自沉浸在那女子营造的美好幻境里,果然是佳人。 里奇皇帝满意地看见自己一向宝贝的女儿营造出来的氛围,他哈哈一笑,状似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吗,说道:“香儿,烈太子与青翼王在大殿,你不可再遮住自己的容颜。” “是。” 这是凝香公主出现这么久以来说的第一句话,尽管只有一个字,可是那清幽的嗓音让众人又是心中一荡,声音都是如此清透,更何况是人。众人期待地看着凝香公主不紧不慢地将纤细的手身上自己的耳后。 在面纱拿下来的那一刻,众人的吸气声代替了惊叹声,他们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这凝香公主的赞美了。 离歌当然也见着了这位说闻名却又一直没有闻名的凝香公主。 果然是绝美的人儿,柳眉似蹙非蹙,眼波流转,细瓷般白皙皮肤在灯光下更是让人爱不释手,真真是一个足以引起动荡的倾世红颜。 不过,离歌见此美女,却没有丝毫嫉妒之心,在她心中,自己也不差,虽然仍旧看起来没有凝香公主那么不似真人。 但最吸引离歌的却是那双略微清冷的眼睛,大概是知道自己的美貌,凝香公主对那些放在自己身上惊艳的目光毫无所觉,或者是知道了,也不屑回视。 “凝香见过父皇,烈太子,还有青翼王。”凝香公主朝几人一一行礼道。 “乖女儿,父皇跟你母后已经很久没见着你了,快来,让父皇跟你母后好好看看你。”不等翎墨和秦烈说话,里奇皇帝已经开心地说道。 他的女儿就是宝贝,当然不会轻易地就被这些个男子得了去,他要将自己女儿的姿态抬得高些,这样,众人就觉得凝香公主是不容易得到的,那么等秦烈真正得到了凝香公主之后,便会竭力讨好她。 第148章 看上秦烈(4) 凝香公主闻言,这才莲步往里奇皇帝身边走去,果然,所过之处,一股香气弥漫,让人心醉神迷。 “果然是满室馨香,惹人怜爱啊!”经过翎墨这边时,东方及感叹道。 “东方及若是喜欢的话,让墨为你求亲去,如何?”离歌淡声说道。 东方及顿觉得好几股冰冷的视视线向自己袭来,他赶紧低下头,都怪这张管不住的嘴,他讨饶地说道:“王妃,属下知错了。” 然后,离歌看向翎墨,道:“墨,那凝香公主真的很美哎,墨觉得呢?” 女子天性,即使再肯定翎墨心中只有自己,可是酸意还是止不住蔓延,离歌当然不可避免地想知道翎墨心中那女子是何种存在。 翎墨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离歌,他没从小东西眼中看到嫉妒羡慕之类的,翎墨就知道这小东西又乱想了,他低声说道:“小乖,若是你今天晚上表现的好一点大的话看,我就告诉你心中的想法。” 行了,有这句话,即使翎墨不告诉自己,离歌也不打算问了。 她本来就没怀疑过翎墨,不过是女子的一点小心眼作祟。 亲昵地让凝香公主坐在自己身边,里奇皇帝说道:“凝香今年已经十六,是到了结亲的年纪,朕打算三日后为凝香选驸马,若是各位有意的,到时可以一试。” 今晚过来的有不少是里奇众臣之子,他们大都被凝香的舞姿或美貌吸引,即使明白他们皇帝眼中满意的驸马是烈太子或青翼王,但是既然皇上已经言明是招亲,那么是不是自己可以一试,所以,众家公子都开始摩拳擦掌。 里奇皇帝不好言明让秦烈和翎墨参与,只好说的笼统。 这皇帝的心思连那些公子都能猜得透,更何况是秦烈与翎墨之流,回应他的是翎墨的冷脸,以及秦烈的笑容满面。 凝香公主虽是清冷,可是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即使是被当做棋子,她也想寻一个自己喜欢的下家。 凝香公主终于将顾盼生辉的双眸看向底下众人,浅清的双眸深处含着审视,每扫过一个人,底下那人顿觉得浑身一荡,心底有说不出的紧张,很想自己能入了凝香公主的眼,这样自己入选驸马的几乎还大些。 扫过众人,凝香公主轻易碧波双眸终于对上了离歌,离歌回视,里面同样是盈盈水波。 见离歌如此坦然地回视自己,凝香公主面上无意,心中却是思绪翻滚,这女子淡然纯净的双眸最能吸引男子,莫说是青翼王,就是烈太子也被摄去了心魂,刚刚烈太子刚进大殿时,目光首先寻找的便是这位青翼王妃,而且那双本来一直带笑的眼中才真生展现笑意。 此女果然非一般大家闺秀。 这是凝香公主对离歌的评价,离歌当然不知道她竟然在这位人人都求而不得的倾城美女眼中还有这么高的评价。 须臾,凝香公主定了定神,说道:“本宫与青翼王妃一见如故,以后还要多多相处才是。” 那凝香公主的话让离歌一顿,嘴里的菜不知是嚼还是咽,而且,谁说她们一见如故了?看来这位凝香公主从未遭受过过别人的拒绝,将自己认为的一切都视为理所当然了,这让自己怎么回答,若是点头,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进宫陪伴这位看起来一点也不好相处的公主?若是不同意,那岂不是剥了凝香公主的面子,这对墨以后的计划不知有无影响? 离歌眼波一转,她不是还将墨最为驸马的人选了吗?那就先让这凝香公主对墨死心,离歌沾沾自喜地扫了一眼翎墨,软脆着声音说道:“墨,你说我要不要常常进宫陪凝香公主呢?” “我们明日便离开。”翎墨甚至都没看上面的人一眼,直接对离歌说道。 既然事情已经发了解,那么就该到了自己报仇的时候,况且澜旻已经回了信,准备就绪。 里奇皇上万没想到翎墨竟然丝毫不将他的王妃中毒这件事放在眼中,而且他们还未商议如何攻打澜汉,莫非,青翼王答应的事情有变? 里奇皇上越想越觉得有可能,他里奇的蛇王胆已经被拿走,若是此刻翎墨反悔,自己岂不是很吃亏,他本打算让自己的女儿迷住这两位,看来,等宴会过后自己改找青翼王好好聊聊了。 因为心中担忧,宴会也便早早结束,翎墨一行人还未出皇宫,便有里奇皇帝贴身太监小跑着过来。 “青翼王,请等一等!” 如翎墨所料,里奇皇帝岂能不着急。 点头,几人随着小太监前往御书房。 此刻,御书房内,里奇皇帝焦急地来回踱步,他此刻不敢肯定翎墨会不会帮自己,翎墨的心思一向无人能猜得透,若说他不降自己的王妃放在心上,那也不可能,既然现在仍将他的王妃带在身边,那就说明他现在还是喜爱自己的王妃的,因为青翼王不会是一个委屈自己的人,不然也不会这么些年从来没一个女子入了他的眼。 思及此,里奇皇帝焦躁的心终于缓慢了下来,就在这时,外面小太监已经喊道:“青翼王到!青翼王妃到!” 在翎墨与离歌进御书房的那一刻,里奇皇帝脸上的笑容立即展现,他说道:“这么晚还请青翼王过来实属无奈,还望王爷见谅。” “什么事,说吧。”翎墨开门见山地问。 “王爷,前往蛇林之前我们曾达成协议,现在蛇王胆王爷已经得到,所以……”那意思,你也该兑现承诺,住我得了澜汉的天下吧。 翎墨点头,眼睛眨也不眨地说道:“本王已经传消息回去了,几日后,自然会有人来相助你,还望到时候皇上能打开城门。” 里奇皇帝眼睛瞪得犹如铜铃,就这么简单?青翼王府有一千侍卫,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足以以一敌千,更别说这些侍卫可都是血腥场上厮杀下来的,各个都骁勇善战,而且他们不仅会打仗,更会用兵之道。若是得了这些人的帮助,何求不会攻下澜汉。 里奇皇帝已经可以预见自己坐在澜汉皇宫的大殿上,接受原本那些看不起里奇的澜汉大臣的朝拜。 第149章 看上秦烈(5) 御书房中,除了翎墨,其他几人在心中一致摇头,就这么愚蠢的皇帝竟然还能藏有如此大的野心,还真的难为他那颗笨重的脑袋了。 里奇皇帝犹自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翎墨厌恶地看了一眼,这才冷声说道:“皇上还有其他事吗?” 多看这人一眼,翎墨就多想扭断这人脖子一分。 翎墨冰冷的话让里奇皇帝乍然回神,他罕见地觉得羞愧,人家青翼王是毫不犹豫的帮助自己,而自己还拿着他王妃的性命作威胁,真是不应该啊,他想开口将解药拿出来,刚打算说出口,可是转念一想,若是青翼王得了解药,临时反悔,那又该如何?所以,他又瞬间收回了刚刚一瞬间的犹豫。 他眼底复杂的情绪岂能逃过在场几人的眼,这里奇皇帝若是还有一丝人性,那他到时将会死的痛快些,但好好的一个机会却被他自己浪费掉了,众人很想知道澜汉太子到时会怎么折磨这位里奇皇帝,况且,还有翎墨递给澜旻的那句话。 翎墨几人离开后,御书房龙椅后面的一面墙突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须臾,那面厚实的墙壁被推开,一个窈窕身影走了出来,里奇皇帝见那人站在墙边没有动,兴奋地问:“香儿,这青翼王你可以放弃观察了,即使没有你,他也答应了相助父皇,所以,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将临均太子迷住,让她为你的命令是从。” 凝香面上依旧维持刚刚宴会上的那种清冷,里奇皇上没有回头,所以他看不见自己女儿眼中的狰狞,以及恨意。 见凝香公主没有回答,里奇皇上转头,他转身的瞬间,凝香眼中的仇恨倏然消退,转而变成柔顺,她清脆中带着凉意的声音说道:“父皇所言极是,儿臣这就派人给烈太子送信,邀他明日同游。” “那就好,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里奇皇帝摆摆手,让她离开。 “是,父皇。”凝香公主这才缓慢退下。 出了御书房,凝香公主朝身后的丫鬟吩咐道:“将本宫刚刚给你的信笺送去别院,交予烈太子手上。” “是,公主。”那丫鬟得了令,转身迅速离开,看那利落的身手,又岂是一般的丫鬟。 知道已经没有其他人,凝香公主这才转身,扫了一眼紧闭的御书房门,嘴角泛着冷笑,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本宫就看着你是如何颠覆了这里奇的。” 此刻,回飘香楼的一辆马车上,离歌紧靠着翎墨,问:“你觉得那里奇皇帝信还是不信?” 翎墨挑眉:“为何这么问?” 依照里奇皇上刚刚的表现,他分明已经是信了。 离歌知道这是翎墨在考验自己呢,她摇头晃脑地回道:“当然是因为凝香公主了,那凝香公主可不是笨人,刚刚她藏于御书房中,足以说明里奇皇帝十分信任她,若她想真心帮助里奇,那澜汉太子那边会不会有困难呢?” 以她的见识,是看不清那凝香公主的深浅的。 不过,接下来,翎墨的一句话解答了她的疑惑。翎墨道:“不会。” 当一个女子得知自己的夫君很了解另一个女子,心中难免不舒服,离歌此刻便是如此,他他斜着眼角问:“你是如何知道的?看来墨很了解那位凝香公主啊?” 那语气,离歌绝对不承认是自己吃醋了。 翎墨像是没明白离歌眼中的醋意,仍旧不咸不淡地说道:“那是自然。” 离歌怒了,她憋着嘴说道:“逗着我很好玩吧,哼,你是我的,别想让其他女子进了这里。” 离歌指的是翎墨心脏的位置。 翎墨很喜欢看小东西那捍卫所属的小模样,不过,若是让她心中膈应了,他还是很心疼的,所以,翎墨也不再装出一副高深的模样,握紧离歌的手,在唇边吻了吻:“那女子绝非表面那么简单,不过,她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顶多是想寻求一个庇护。” 以翎墨今日的表现,她定然已经放弃了这边,所以,离歌对翎墨今日的表现很满意,所以,她揽着翎墨的脖颈,月牙般清亮瞳眸熠熠生辉,离歌轻咳一声,装模作样地说道:“王爷,让臣妾今晚好好伺候你,如何?” 话落,还若有似无的飘来一个媚眼。 离歌的青涩模样惹得翎墨一阵心猿意马,就是这种不常出现的,笨拙的勾,引才让翎墨心中更是激荡,他从善如流地回道:“好那本王就看爱妃今日的表现了。” 翎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 “呵呵呵。墨,你真不适合做纨绔王爷啊,就你这样脸,。若是在女子面前来上这么一句,那些女子绝对作鸟兽散。” “只要小乖不跑就行。”翎墨答道。 “那是当然,无论墨是什么样,都是我的。”离歌扬眉霸道地说道。 里奇皇家别院中,秦烈刚喝了杯茶,秦东在门口禀报道:“太子,凝香公主派人送信来。” “拿来。”放下茶杯,秦烈说道。 “是。”秦东回道。 接过秦东递过来的纸,秦烈打开,上面清秀的字:凝香冒昧了,还望烈太子见谅,今日晚宴,被太子惊人之姿所震撼,凝香从小长与寺院,说话冒昧,但请原谅凝香的一片真心,若是太子对凝香有同样的感觉,明日午时,飘香楼一见。 秦烈血红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若是写这话的女子是她该有多好,明明知道自己的机会渺茫,可是只要听到关于她的一点消息,无论好坏,自己总是反复捉摸,前几日,听闻她中了翠竹蛇的毒,本打算直接赶过来,恰巧里奇皇上送来书信,自己便迫不及待地赶来。 还好,看她面色,不是中毒征兆,秦烈放下心的同时,有隐隐作痛,看人家伉俪情深,看人家若无旁人的亲昵,还有眼波流转之间的神情流露,秦烈已经无所适从了。 那女子明日就离开,他本来打算明日也离开,不过,翎墨的王妃被人下毒,翎墨岂能这么容易离开?这里不久定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150章 一起私奔(1) 也罢,留下来看看也好。 秦烈手上用力,纸片瞬间化为粉末,他朝外面的秦东说道:“本殿明日会赴约。” “是。”秦东回道。 第二日,天还未亮,飘香楼的门又被皇宫里的人叫开,掌柜的开了门,拿着浮尘的太监尖细着嗓子说道:“青翼王可曾还住在这里?” “是,不知大人有何指教?”那掌柜的赶紧躬身答道。 那太监满意地看着这些人对自己的恭敬,继而朝身后招手,后面有一排手拿托盘的小太监,那领头的太监说道:“这是皇上让杂家送来的,这里是皇上送给青翼王的礼物,现在天气尚早,青翼王定然还未起来,所以就劳烦掌柜先代为收下,等青翼王走时,再送与他。” “这……小人不敢带王爷收下啊,小人不过一介布衣,怎敢揣测王爷的意思,还望大人——”那飘香楼掌柜的当然知道青翼王,就凭飘香楼在天和大陆的地位,又怎么能不知道这些厉害关系。 “放肆,你还知道自己是一介布衣,这可是皇上的意思,以怕触怒青翼王,就不怕惹怒皇上吗?相不相信杂家现在就可以让你人头落地?”那太监恨恨说道。 不过,自己的狠意也只有自己知道是多么外强中干,这飘香楼后面有人,谁又能得罪。 楼下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简洛跟东方及这时候出现在二楼楼梯口,他们已经听清了争论的具体原因,好歹他们也在这飘香楼里住了几日,这掌柜的对他们也不错,所以,东方及一摇折扇,下了楼来。 “怎么了?” 那掌柜的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东方及闻言,点点头,朝那太监说道:“那我就代王爷收下了。” 那太监赶紧让后面的人依次将礼物松了上来,然道了句谢后匆匆离去。 直到无人,东方及这才朝面无表情的简洛说道:“不如我们先打开看看,为王爷先检验一下,我总觉得这里奇皇帝不会那么好心。” 两人面前摆放足有十几个红木锦盒,每个锦盒都不算大,但光凭这锦盒,别人都该知道里面的东西该是很珍贵的。 简洛闻言,寻思片刻后,便点头。反正王爷从来不在意这些东西。 东方及收起折扇,刚伸手打算掀开那些锦盒,还未等他碰到锦盒,却被简洛拦了下来,简洛只丢出两个字:“我来。” 说完,将东方及往后一拉,自己挡在他前面,毫不犹豫地打开面前的锦盒。 当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简洛的冰冷的脸上一抽,东方及在后面着急地问:“里面是什么?” 简洛错开一步,好让东方及看得见,东方及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脸上同样一僵,然后镇定地将锦盒盖好,转头,对简洛说道:“说不定王爷会喜欢的。” 简洛不置可否。 接下来,他们挨个箱子检查,没发现可疑的东西,两人这才请掌柜的着人帮忙搬到两人的房间。 东西刚放置好,门轻微的咔嚓声让两人侧目,只见小黑嗅着鼻子,就朝放置的十几个锦盒的桌前走来。 “小黑,天还未亮,你这么早起来干什么?不会是又饿了吧?”东方及好笑地看着精灵貂皱着鼻子的模样,说道。 没理会东方及的话,小黑继续往前走,走到桌腿处,后肢一蹬,前肢一点,噌地一下窜到了半人高的桌上,沿着锦盒的边缘,挨个嗅了嗅,最后停在简洛打开的第一个盒子跟前,不动了,眼睛转向东方及两人,小爪子乱挥,嘴里甚至吱吱的叫个不停。 “咳咳,小黑,那是王爷的,你不能夺了人家送给王爷的东西啊。”东方及见小黑没有停下的趋势,只好轻声解释道。 不向以往听到翎墨的名字时满脸的惧意,它的小爪子仍旧抱着锦盒不撒手,让东方及两人一阵好笑。 “简洛,你觉得我们将这里面的东西送给小黑的话,王爷会不会生气?”实在无奈,东方及问简洛。 “不知道。” 两人说话间,只听得啪嗒一声,那锦盒已经被小黑推到,里面的东西往外滚落,沿着桌角转了一圈后,往地上落去。 简洛站的近些,手一动,那东西下一刻便躺在他手中。 看着手里的东西,简洛还是有点不适应,他拿着这东西有点不知所措,看着东方及,试探地问:“要不,我们去问一下王爷?” 东方及点头,率先往门口走去,还未等他打开门,吱呀一声,翎墨已经站在门口。 刚刚的动静那么大,整间飘香楼的人大概都已经被吵醒了,何况是一直浅眠的翎墨跟离歌。 “什么事?”翎墨的声音中像是夹杂着千年寒冰,让闻着霎时定在当场,一时竟忘了说话。 翎墨见此,不耐烦地皱眉:“说。” 比刚刚更冷厉的声音让两人迅速回神,简洛无声地将手中的东西递到翎墨面前。 扫了一眼那东西,翎墨眼皮一跳,本来冰冷的脸一黑,他幽冥似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发出,翎墨道:“就因为这东西?” 就这东西吵醒了小东西,他们不过刚睡着竟然就被吵醒,翎墨如何不怒。 “是,王爷,这是里奇皇上送来的,不知要怎么处置?”东方及看情形不妙,赶紧禀报道。 他这么做的意思是放弃了让自家王爷做凝香公主驸马的意思,顺便要祝福一下王爷跟王妃两人早生贵子吗?东方及暗暗撇嘴,这里奇皇帝是好心办了坏事,据他所知,王爷对王妃的占有欲可是无人能及的,他们新婚燕尔,王爷可不愿意多一个小子跟他抢王妃。 东方及想的没错,所以,翎墨转身,冷酷的声音还未飘散在空中:“将这些东西送与皇家别院。” “噗,咳咳……是。”东方及脸涨得通红。 半柱香后,里奇皇家别院,整个院子很安静,秦东秦西两人守门。 自从对青翼王妃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感情以来,太子已经很久没招那些侍妾侍寝了,以往每次出行,太子都会带着侍妾,而且还会四处留情。 第151章 一起私奔(2) 但是现在的太子好像是已经与女子绝缘了,就像是以前的青翼王,可是人家青翼王现在已经有了王妃,人家幸福了,而他们太子现在还是孤家寡人,若是一直如此,不知他们太子不知何时才会生下子嗣。 秦东秦西默默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扉,太子昨日天还未黑的时候就呆在房中,直到现在都没有出来,真不知太子他是真睡还是独自一人在房内黯然伤神。 正替他们太子难过时,两道身影从墙外面跃了进来,其中一个身后还背着一个包袱。 “谁?” “我们。”见对方已经亮出兵器,东方及赶紧答道。 “有事?”秦东没好气地问。 虽说他们家太子是后来者,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青翼王跟青翼王妃的原因,他家太子才变成现在这副郁郁寡欢的模样,所以,秦东问的一点都不客气。 简洛将背上的包袱拿了下来,递给东方及,东方及双手往前一推,又将东西推给秦东,笑呵呵地说道:“这是我家王爷送给你们太子的,这里可是好东西。” 秦东秦西两人紧紧盯着那包东西,一点都不相信青翼王会给自家太子送来好东西。 东方及像是被他们怀疑的眼神伤害了一般,生气地说道:“我们怎么会骗你,这可是有里奇皇上作证的。” “那你们稍等一下,我去问一下太子。”秦西沉吟了半晌,这才说道。 “我们没有时间了,王爷吩咐我们要赶快回去,王爷的马车已经在等着我们了,你们也该知道王爷的脾气,所以,还请看在我们没什么深仇大恨的面上,让我们先回去吧?”东方及怎么能同意让秦烈先过目,若真让秦烈看了里面的东西,他跟简洛特就别想回去了。 但是他越是这样说,秦东秦西越是怀疑。 东方及眼睛一转,干脆说道:“这样吧,先让你们检查一下这些锦盒里的东西,这样总行了吧?” 秦东秦西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点头。 两人略微看了一眼,果然如他们所言,里面大都是个、好东西,还有不少补品。 没发现什么危险的东西,两人这才点头,勉强接过包裹。 东方及跟简洛见此,抱拳道:“那就不打扰两位了,我们这就回去了,以后若是有缘,我们还会相见的,到时我跟简洛再好好请两位喝一杯。” 人家这么给面子,秦东秦西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含笑点头。 除了别院,东方及和简洛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提起,以从未有过的速度往飘香楼掠去,生怕后面有人追来。 等到到了飘香楼门口,马车果然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东方及上前低首禀报道:“王爷,东西已经送去了。” “嗯。”马车内淡淡传出一个字。 还好,东方及暗暗出了一口气,王爷的心情应该好了很多。 两人上马,朝‘尘埃’走去。 这一路上多了一个人,就是刚刚过来的周正,他是奉了里奇皇上的命令,一路保护青翼王,直到里奇拿下澜汉。 至于澜汉雨家,澜旻已经收到翎墨的消息,雨家当家的命他会留下,与此同时,雨家二小姐也会收到离歌的一封信,望她早些离开,雨家覆灭势在必行。 这一行人已经走了很远,此时的里奇皇家别院内传出来震耳欲聋的怒吼声:“翎墨,你给本殿等着。” 秦烈气喘吁吁地看着已经成为碎片的那座送子观音,还有洒了满地的生子秘药,血红的双眸中怒意翻滚,身上锦袍翻飞。 翎墨这是什么意思?给自己拿来一个白玉送子观音,是想让自己娶了那凝香公主,然后他正好来个一箭双雕吗? 好,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本殿不义。 秦烈本来打算暂时留在这里看一场好戏,现在,哼,秦烈努力要下心中的怒意,问秦西:“他们现在到哪了?” 秦西抹了一把汗,赶紧答道:“回太子,青翼王的马车此刻已经出了澜汉,明日便可到丛林。” “嗯,现在送信去皇宫,问凝香公主要不要跟本殿一起出游。”秦烈接着吩咐道。 翎墨,你不是想让本殿娶那凝香公主,然后为你跟你的王妃之间除去两个障碍吗?本殿偏不如了你的愿,本殿还要将凝香公主带在身边去找你的王妃。 秦烈恨恨地想着,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放在桌上的手抬起,朝下用力一击,地上的东西立即化为灰烬,随风飘散,就像刚刚地上本来就没有让他生气的东西一样,秦烈看向翎墨离开的方向,眸中不明意味闪过。 此刻马车中的翎墨突然眼皮一跳,心中一慌,翎墨抱紧怀中的离歌,皱着眉思索自己到底错过了哪个环节,为何会有不好的预感。 皇宫里,今日,凝香公主很早便起床,从寅时一直打扮到现在,镜中的女子有倾城之貌,特别是笑起来,竟能让人忘了呼吸。 “公主可真美,相信这世间再无一人能及得上公主容貌的一二。”一直伺候凝香公主的丫鬟情不自禁地赞美道。 她伺候公主已经好几年了,每每帮公主打扮的时候都会看走神,公主之姿,世人皆该为之疯狂。 “就你嘴甜,光美丽又有何用?就像昨夜青翼王身边的侍卫所说,光有美貌是没用的,本宫看上的男子却没有为本宫倾倒。”凝香公主本来闻言还是喜上眉梢,转而又想到了昨夜的宴会,她从未遭受过男子的冷言,就在昨夜,那青翼王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还有那烈太子,虽然同意了今日的相会,可是,谁又能知道那拥有绝世之貌,经世之才的临均太子到底对自己是何种感觉。 凝香望着镜中连自己都看呆了的那张脸,不快在眼中一闪而过。 “公主,公主……”门外惊喜的叫声打破了刚刚凝聚的不悦。 “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打扰了公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刚刚替凝香梳妆的那丫鬟呵斥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那宫女颤抖着身体,小声求饶道。 第152章 洞中一战(1) 她们公主很少发怒,可是一发怒的话,那就是她们承受不起的。 “醒行了,有什么事就说吧。”凝香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 “公主,这是烈太子着人送来的信,那人还在门口等着回话。”那宫女赶紧将手中的纸双手递了出去。 “该死!你不早说。”凝香眼神一厉,起身,一把夺过那宫女手中的信。 纸上如是说:事出突然,本殿不能赴公主今日之约,若是公主愿意的话,本殿有一个提议,可否请公主与本殿同行? 这是要让自己跟他私奔?凝香反复看着纸上内容,原本满是阴霾的眼中荡满笑意,依照这字里行间的意思,那烈太子是对自己有意了。 “去回了那人,就说本宫同意了。”须臾,凝香公主朝一直跪着的宫女吩咐道。 那宫女赶紧离开。 “快,小环,赶紧替本宫准备换洗衣物,烈太子肯定在等着本宫了。”将那封信小心地收了起来,凝香吩咐为自家公主高兴的丫鬟。 “是,公主。”那唤作小环的宫女笑道。 没多久,从皇宫侧门使出一亮不起眼的马车,经过城门时,守门侍卫呵斥一声:“站住!什么人?” “放肆,本姑娘可是凝香公主的贴身宫女,公主吩咐本姑娘去外面买些东西,怎么,是不是要我们公主亲自来才能放行啊?”小环刷的一下掀开车帘,朝那两名侍卫轻蔑地说道。 那两人一听是公主,立即收起手中的长枪,放马车出去。 马车行驶很远之后,车内隐约传出来刚刚小环的声音。 “公主,为何不走正门?”小环问。 “你以为父皇会放本宫离开吗?现在烈太子并没有对本宫表现有多热情,父皇不会冒险让本宫直接跟太子走的。”如玉珠落玉盘的软脆声音紧接着响起。 “那皇上要是发现公主跟烈太子不见了,岂不是会很生气?”小环还是有点担心。 公主这一举动完全是不给自己留后路,若是太子对公主无意,那公主岂不是得不偿失?小环想着,脸色突然一差,但是转念一想,公主如此秒人,那烈太子又如何会不动心。 小环暗骂自己的瞎操心。 “公主,已经到别院了。”这是,外面赶车的小太监低声禀报道。 “小环,你看本宫今日这妆容可还算好?”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即使美如凝香公主,也免不了俗,她担心自己身上有不周到的地方,让烈太子心中反感。 小环仔细端详了自家公主绝色容颜,笑道:“哎呀我的公主,这世间还有比得过公主的吗?您就放心吧,奴婢保证等会儿烈太子见了公主一定会惊艳的。” 听到这样的话,凝香公主这才发现自己手中的锦帕已经湿透,白嫩纤长的手指微微泛着白,她现在可是孤注一掷,其实她心底也明白,自己是无路可走了,青翼王必将灭了里奇,即使她事先提醒自己父皇,也挽回不了什么,所以,她只能另谋出路,若是青翼王跟烈太子都为自己倾倒的话,那么她的后路还宽广些,但是昨日的宴会上,她明白青翼王心中只有他的王妃,所以,现在自己只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压在烈太子身上。 至少一直传闻烈太子是喜爱没人的,希望她的这张脸能为自己带来好运。 凝香公主深吸了口气,按捺下不规则的心跳,脸上扬起一抹无可挑剔的笑容,这才下了马车。 别院门口,秦东秦西一左一右站在门口,他们脸色现在还是苍白的,想着刚刚自家王爷那诡异的脸色,以及突然的决定,两人不禁头皮发麻。 见一辆还算朴实的马车停在门口,不用想也知道是凝香公主来了,两人无奈相视一眼,见一个覆着面纱的女子下了马车,两人立即问道一股异香,不用想也知道下来的是何人,秦西上前,抱拳道:“可是凝香公主?” 小环小心扶着凝香公主的胳膊,朝秦西回道:“是我家公主,敢问烈太子是否在别院?” 尽管里奇是小国,但凝香公主好歹也是一国公主,所以,该有的矜持还是必须要维持的,而且,她却是也是没讲这两位守门的侍卫放在眼中。 这当然不能怪这位公主,毕竟作为公主,从小所受的培养便让她严格恪守尊贵卑贱之分,凝香公主不知道的是她如此傲然的架子也是她留给秦东秦西不好印象的开始。 秦东秦西也在心中腹议,怪不得自家太子看上的是青翼王妃,而不是眼前这位据说是天和大陆第一美人的凝香公主。 人家青翼王妃从不把青翼王身边的东方及和简洛看做是下人,就是对作为敌对方的他们家太子的属下,也就是他们,青翼王妃也是不吝笑容。 人都说看人的品行就要看那双眼睛,青翼王妃的眼睛的纯然的,里面没有丝毫杂质,即使是愤怒,里面同样没有扭曲,这大概也是自家太子倾心那位王妃的原因吧,可是这位凝香公主那双迷人的眼中却是深不可测的,里面有傲然,有不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狠意。 不过这一切都被很好地掩饰在她高贵的模样下面。 秦东秦西一直跟着秦烈,经历过很多,所以,这位凝香公主即使掩饰的再好,那种不符合长相的狠意霸道偶尔也会显现出来。 “凝香公主里面请,我家太子已经等着公主了。” 凝香闻言,心中一喜,难道烈太子一早就在等着自己了?那是不是可以断定他对自己果然是不一样的? 心思百转,凝香公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由小环搀扶着往门里走。 秦东秦西摇摇头,他们现在已经完全摸不着自家太子的心思了,明明是看上了青翼王妃,为了又要带着这位凝香公主上路,难道是要向青翼王炫耀这位公主了美丽? 两人跟在凝香公主的身后,进入正厅。 秦烈此刻正半躺在锦塌上闭目思索。 赤色长发海藻般顺滑,锦缎一样地铺呈在锦榻上,偶尔一小撮覆在他白皙的脸上,让整个人妖邪无比,微卷的睫毛打在眼睑处,使得他邪佞的脸上又多了一份稚气,薄唇紧抿,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让旁观者忍不住跟着皱眉。 第153章 洞中一战(2) 好一幅睡美人图,就连一向看惯了自己那张绝色脸庞的凝香公主也不禁屏息。 这是一种完全不同于自己的美,秦烈的美是张扬的,邪魅的,危险的,却又是让人忍不住沉迷的。 凝香公主心中思绪如潮涌,她越是激动,身上的香味越是浓郁,所以,闭着眼睛的秦烈高挺的鼻子动了动,眼睛倏地睁开,完全没有刚清醒时该有的迷蒙。 秦烈乍然改变的气息让凝香一怔,她怎么会觉得这烈太子稚气可爱,他可是千军万马前面都可以畅怀谈笑的烈太子,是一个危险的人。 凝香公主压下心中的骇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秦烈,甚至已经忘记了说话。 “太子,凝香公主到了。”秦西见此,在一边解释道。 希望自家太子可别将人家公主吓走了。 秦西的担忧秦烈明白,他眸色一转,笑道:“本殿还以为公主会来得晚些,让公主等着是烈的不适。” 凝香公主很想告诉自己她面前这瞬间变脸的其实是两个人,再看看已经呆滞的小环,她确定自己刚刚真的没有看错,传说烈太子深不可测,传说烈太子谈笑间就能杀人于无形,现在这位笑容满面的跟刚刚那位杀气外露的烈太子果然附和传言。 如此秦烈面前,她不知自己能不能让他倾倒。 “烈太子客气了,凝香从未出过里奇,也很想看一看这天和大陆的壮丽山河,凝香还要麻烦太子了。”凝香公主赶紧回道。 果然不如那女子坦荡,尽管不愿,可是想着将来翎墨那张僵硬的脸,秦烈又重新拾起笑容,他柔声说道:“公主可介意我们现在就走?” “一起随太子的意。” 秦烈点头,继而转向秦东秦西:“都准备好了?” “是,太子。” 继飘香楼里出来两辆朴实的马车外,不久,里奇皇家别院同样驶出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前一辆华丽大气,整了车身都是张张扬的大红色,即使再没眼力的人也都该知道这是临均太子秦烈的专用马车,后面一辆就要小巧的多,一看便是女子乘坐的。 城门口,那负责看守城门的侍卫此刻已经淡定了,这几日可是他人生中最激动的日子,短短几日他已经两次见当世两位绝色人物了,虽然看到的只是他们的马车,但这也足以作为他以后几十年的谈资了。 也忘了要看手谕,那侍卫屁颠颠地开了城门。 秦烈的马车已经走了很远,这是为才摇着脑袋疑惑地想着:昨日烈太子来的时候没带女眷啊,怎么今日回去后面还跟着辆小巧的马车?看来,这烈太子的魅力还真是无人能及啊。 不过,不久后,他就推翻了之前的所有对秦烈的赞美之词。 哒哒哒马蹄声响起,一群皇宫里的侍卫策马上前,见那沉闷守卫,大声问:“临均太子可是出了城?” “大,大人,刚刚太子已经出去了。”那侍卫哪里见过如此阵仗,吓得语无伦次。 啪,啪,鞭子抽打在那守卫身上,顿时,那人身上一道血痕触目惊心,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大人,小的反了什么错,大人要惩罚小的?” “哼,还不知道自己犯了错,刚刚临均太子除了城门时你看了他的手谕了?”马上那人轻蔑地问。 这一问让守门侍卫一愣,他忘了,莫说是他一个小小守门侍卫,就是他们里奇皇上也不能随便拦下临均太子啊。 见他没回答,骑在马上那人朝身后喊道:“来人,将这人带下去,由皇上发落。” 终于抓住了一个替罪羊,那骑在马上的人岂能放过。 没追上临均太子的罪名远远没有私放公主离开的罪名大。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就是拦也拦不住烈太子啊。”那守门侍卫刚刚还觉得自己幸运,转念见,他便要人头落地,到时是幸还是不幸,他大概到死也不知道。 骑马的人看他就像是看着一个死物,私放公主出城不死还留着他干什么。 就在刚刚,皇上急召,凝香公主在自己的宫殿里突然不见了,问过皇宫侧门的人才知道凝香公主一早私自出宫。 不久,别院也来人报,烈太子已经出城。 这说明什么?这明显是凝香公主与烈太子私奔了,皇上本来还指望利用凝香公主招揽烈太子,现在倒好,皇上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这让皇上如何不怒,况且,还有三日后的招亲。 想着皇上怒火中烧的样子,那马上之人顿觉浑身一冷,他望向城门外,早已经没有马车的踪迹,其实他心中明白,即使是烈太子此刻还未出城,他阻止烈太子不过也是自寻死路,现在至少还有一个替罪羊,暗叹那城门守卫的歹命,那人策马离开。 三日后,里奇皇宫传来一道谕旨,凝香公主身体有恙,已经前往寺院静养,原定的招亲暂停。 这一路上已经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马车不得不加快速度,就连经过一些小城镇,马车也没有停下,顶多是东方及跟简洛去买些干粮。 所以,等几人到达‘尘埃’不过是几日后。 穿过层层参天大树,巫仑在前面带路,几人均不是第一次来,但这次越走的近了,心越往下沉。 果不其然,还未靠近‘尘埃’,翎墨突然停下脚步,一手拉过离歌。 “怎么了?”离歌疑惑。 巫仑更是小心地看着翎墨,生怕从他嘴里说出什么让自己承受不了的话。 但是翎墨的下一句话打破了巫仑的幻想,翎墨只是冷声说道:“尘埃毁了。” “那,那族里的人呢?”巫仑心一沉,他祈求地看着翎墨。 翎墨微微闭目:“没有呼吸声。” 翎墨的话音刚落,砰地一声,巫仑已经支持不住,倒在地上,东方及上前一步,扶起他,劝慰道:“王爷不过是说现在族里没人,不代表他们已经丧命。” 东方及的话让巫仑眼中闪烁着亮光,他祈求似的看想翎墨,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让他经不住的话。 第154章 洞中一战(3) 翎墨点头。 还未靠近族里,众人已经闻到一股东西烧焦的气味,越是近些,刺鼻的味道越重。 当几人站在‘尘埃’外围时,都不由自主地抽了一口气。 本来一圈圈的木屋早已经成为灰烬,有的只剩几根灰扑扑的支架在半空中摇晃着,幸亏前几日下了一场雨,这里的大火才没有蔓延至整座丛林,焦味与泥土腥臭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股让人几欲作呕的味道。 翎墨牵着离歌,从袖中拿出一颗药丸,送到离歌嘴边:“服下。” 离歌也不问是什么药,就着翎墨的手咽下药丸,顿时一股清凉微带香味的气息在鼻尖萦绕,让她本来作呕的胃部舒服了不少。 “这是什么?” “甜星草。”翎墨解释。 离歌不知道,甜星草是懂医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它味甘甜,清凉,同时又是解毒圣药,几人踏过满地泥泞,以及到处烧成焦炭的动物尸体,还好,几人寻了半晌,没有发现族人的踪迹。 “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无论站在满目疮痍中间,低叹道。 现在没找到族人的尸体,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但是那么多人又不能一下子没了。 扫视了一圈,这些人定是下雨之前就离开这里的,不然地上不可能没有一个清晰的脚印,翎墨眸色微深,看向禁地方向:“去暗道。” 这一提醒,几人瞬间清凉醒了过来,是的,他们族人曾今去过暗道,若是遇到危险,这些族人应该想办法躲到那里才是。 绕过重重灰烬,听着不远处厚重的乌鸦嘎嘎声,几人面色肃穆地往禁地走去。 亏得上次巫仑将那铜牌带在了身上,进暗道的第一关便是要用得上这铜牌。不过,离歌突然问巫仑:“大师,另一个铜牌呢?” “现在大概在三位长老身上。” “没有让那怀临碰到吧?”那怀临曾被人用了毒,必然已经被人所用,若是他偷了那铜牌,‘尘埃’族人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巫仑也明白离歌的意思,他摇头,肯定地说道:“王妃放心吧,那铜牌不会落入怀临之手,禁地是我们先辈留下的,所以铜牌被藏得很隐秘,只有我跟三位长老知道,至于怀临,上次出了假狼王那事之后,我们已经不信任他了。” “那就好。” 怀临谨慎地掏出怀中的铜牌,往那凹处按去,咔嚓一声,地上如预料般出现一个缝隙,东方及跟简洛相视一眼,齐齐上前,抱拳道:“王爷,让属下跟简洛先下去吧。” 这里一切都透着诡异,谁也不能保证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等着他们。 翎墨看了一眼离歌,他不能让小东西跟着冒险,遂朝两人说道:“小心些。” “是。”两人领命,躬身就往里面跳。 半晌后,东方及略带回音的声音才传了出来:“王爷,可以下来了。” 翎墨揽着离歌往下一跳,巫仑没有丝毫武功,所以,东方及见自家王爷下来之后,朝上面喊道:“巫仑大师,你跳吧,简洛会接住你的。” 这时候,小黑跟小银已经径自跳了下来。 巫仑也不迟疑,应了一声便不畏惧地往下跳。 几人站在暗道口,往里面望去,这里跟上次来时没有什么不同,不过,就着夜明珠的光亮,离歌跟翎墨两人注意到地上一串已经干了的鞋印。 刚想仔细看去,还没合起来的入口处突然有几道影子落下。 东方及跟简洛错身上前,挡在几人面前,待适应了光亮,看到来人时,一行人脸色各异。 翎墨冷哼一声:“世人都说临均太子最恣意妄为,看来他们说的是事实,不经主人同意,擅自进入别人的地盘,这难道是临均太子的修养?” 秦烈毫不示弱地反击:“青翼王所言差矣,世人说的也有不对的地方,人人都传青翼王不苟言笑,不做任何无聊之事,可是,前几日本殿便收到了青翼王的恶作剧,所以,本殿是想来寻青翼王问个清楚。” “你要找麻烦该去找里奇皇上,本王不过是借花献佛。”翎墨丝毫不觉的自己有错。 “呵呵,青翼王真是说笑了,现在天和大陆大概已经不存在所谓的里奇了吧?”秦烈丝毫不在意里奇的凝香公主就在跟前,邪笑道。 离歌往凝香公主看去,没发现她脸上有丝毫的变化,难道自己国家的灭亡丝毫引不起她的情绪?这凝香公主到底对自己的国家是什么感觉。 “存不存在也不管你我之事,不知烈太子此番前来意欲何为?”翎墨转了个话题,他想找个理由打发了秦烈。 秦烈地笑道:“刚刚本殿已经说了,本殿是来找青翼王问个缘由的。” 这两人的话不可避免被同跟来的周正听到,他不可思议地问:“烈太子是何意?里奇已经没有了?” 他本来还想着两个月后回里奇帮皇上攻打澜汉,可是这才几日,里奇竟然就没了,而且他的家人都在里奇,那就是说他的家人也都不在了? 周正不蠢,秦烈话里的意思他明白,这一切都该是青翼王的计策,支开自己,好让别国大军顺利攻入里奇。 离歌暗叫糟糕,这秦烈以来就坏事,眼看着周正已经被怒火烧红了眼,离歌赶紧说道:“周将军先别急。” “本将军如何能不急,翎墨我本以为你是个光明磊落的人,没想到你也会行这卑鄙之事,我真是瞎了眼,竟然还钦佩你。”周正已经气得口不择言。 “住口!”翎墨还没说话,离歌已经怒不可遏,她清亮的眼中满是怒意,离歌接着说道:“什么叫行卑鄙之事?难道里奇皇帝下毒就不卑鄙了,若不是他先朝本王妃下毒,墨如何会生气,他这叫自作孽不可活,你为何不将你们皇帝暗中勾结澜汉雨家之事视为卑鄙,况且,即使没有下毒这件事,正所谓兵不厌诈,难道你带兵打仗就没有行过背后之事?” 只要一关系到翎墨,离歌总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这世上,没人能说墨的不是,即使是自己,也不行,况且你一个区区周正,大不了王府不要你便是。 第155章 洞中一战(4) 周正被离歌说的目瞪口呆,不可否认,离歌的话让他哑口无言,他刚刚不过是怒火攻心,这才口不择言,谁说翎墨此举有错,就像青翼王妃说的,里奇皇上不过是自食其果,怨不得别人,他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整个里奇,想着他娇弱的妻子,还有可爱的稚儿,周正眼睛一阵酸疼,他无言叹气。 离歌也不是得理不饶人之人,她刚刚急于替墨辩解,但是见周正如此痛苦,又不忍心,须臾,她说道:“周将军可是担心自己的家人?” 离歌的话让周正猛然抬头,他讷讷地说道:“青翼王妃这是何意?” 离歌撇了撇嘴,说道:“周将军尽管放心,在澜汉大军攻入里奇之前,你的家人已经安全到了朝凤。” 这可是收服人心最有效的手段了,在人完全绝望的时候再给他一丝光亮,这人么必将死心塌地地跟着心中的那片阳光,离歌不相信这周正是个例外。 果不其然,周正喜极而泣,他搓着手望着翎墨跟离歌,脸微红,为自己刚刚的失态,其实事情他已经想的很明白了,里奇皇帝早就觊觎澜汉的半壁天下,然后又不知轻重地朝青翼王妃下手,这就像是一条贪婪的蛇,本来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却非要吞下整头大象,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既然他的家人已经没事,那么他已经无所求了,周正垂着头朝一直没有出声的翎墨说道:“青翼王救了周正的家人,以后,周正为青翼王马首是瞻。” 闻言,离歌得瑟地朝翎墨瞥了一眼,那意思,怎么样,本王妃的注意不错吧? 翎墨好笑地摸着她的头,点点头,眼中柔光早已经覆盖了冰冷。 一直注意着他们的还有两人。 秦烈红眸暗淡,藏在袖下的手握紧,颤抖,每见一次这女子,自己的心便****的更深一些,以往不过是觉得这女子纯然,是他跟翎墨生命中所没有的阳光所在,但是现在每见一次,秦烈便发现这女子又出现了另一面,这女子是良善的,纯然的,坚定的,又是智慧的,如此女子,怎么不叫人心下臣服。 刚刚女子哪以退为进的一招是翎墨不屑用的,但是却又是极为有效的,如此收服人心,往往是事半功倍的。秦烈确定这主意定是那女子出的。 殷红的双眸不知何时已经黏在了她身上。 同样心中震撼的还有凝香公主。同为女子,她得意与自己出众的样貌,天生带香的体质,这该是天下女子都羡慕嫉妒的,她在离歌面前总想表现出自己的优异,好让青翼王妃嫉妒羡慕,可是,每每当她想从那女子眼中看出别的女子见自己时的别样眼神,她总会失望,那女子从见自己第一面开始就一直是坦然的,好像自己的美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站在自己这样一个倾城美人面前,她也丝毫没有自惭形秽,这让凝香公主心中满是不甘。 再看看面前两位绝世男子,眼睛却是一直盯着那女子看的。 所以,心中眼中满是羡慕嫉妒的反而是她。 将所有人的神情都看在眼中,翎墨将离歌拉在怀中,冷冷扫了后来几人一眼,寒彻入骨的声音飘散在不算宽广的暗道中飘散:“本王现在没空跟烈太子计较,我们那一仗早晚会来的,既然烈太子想凑这个热闹,那就管好自己的女人,若是有人对小东西存在不该有的心思,那休怪本王不客气。” 翎墨的话不仅是说给秦烈听得,同样也是说给没有说过话的凝香公主听得。 秦烈血红的衣摆晕出一圈嫣红的弧度,他同样甩袖:“本殿说过,本殿不会放弃,而且” 剩下的人都跟着自家主子离开,只剩下最后面的凝香公主,因为在进丛林之前,秦烈已经让那唤作小环的宫女在最近的一个镇上等候,所以,凝香公主从未觉得如此孤独过。她盯着前面丝毫没有将自己放在眼中的众人,就是带自己来的秦烈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怜惜之情,身为女子,她当然明白秦烈火热的目光代表着什么意思。 这让向来站在顶峰,接受众人爱慕的的凝香公主情何以堪。 娇媚的眼睛狠狠地盯着前面几道身影。 还是以前的那个封闭空间,这里没有人影,难道是还在下一层? 按照记忆,翎墨往墙壁上点了几个下,咔嚓一声,他们站着的整个地面猛地一缩,翎墨已经揽好了离歌,其他人除了巫仑都没来过这里,所以,掉下来的瞬间,几人都运气抵抗,眼睛更是环顾四周。 还没等他们落下,下面一层发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以及几声尖叫。 翎墨揽着离歌安然落地,其他几人都有修为,即使是巫仑,也被东方及顺手揪着衣服,让他不至于摔的很惨。 至于凝香公主,因为见自家太子没有丝毫动手的意思,秦东秦西只好小心翼翼地一左一右架着她落了下来。 “王子?巫仑大师?”农一的声音在众人落地后惊喜的响起。 紧接着几人被数百人围住,他们面含激动的看着来人。 真好,巫仑大师终于回来了,还带来了王子,巫仑大师无故失踪,紧接着是怀临,他们以为两人已经被杀害了,现在竟然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农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巫仑数了数人数,没发现少,这才问农一跟几位长老。 农一抹了一把眼泪,这才缓缓道来:“大师跟怀临消失两日后,夜里突然着了火,那夜正是我值夜,所以,迫于无奈,我们只好来这里躲着了,还望王子原谅农一。” 农一紧接着朝翎墨跪下,见农一跪下,‘尘埃’族人都跟着下跪,这里是禁地,没有经过王子的同意,他们私自进入,理应受到惩罚。 “你们做得很好,记住,任何时候都是自己的命重要。”这是小乖告诉他的。 以往他不过仅仅是将王府里跟自己亲近的人看在眼中,其他人的生死与自己心中不会起任何波澜,但是小东西却不一样,她说人的生命皆是平等的,虽然这天和大陆无法实现,但是在王府起码是他们做主。 第156章 只做朋友(1) 翎墨的话让众人更是感恩戴德,红着眼睛虔诚地看着翎墨。 听完翎墨的话,秦烈同样看向离歌,那句话应该是这女子心中所想。 巫仑扶着众人起来,这才问农一:“你可是看到什么人放的火?” 农一摇头。 “哈哈哈……终于知道这入口了,可是费了我不少时间啊!”那声音像是从地底下发出,让人渗的皮肤发紧。 话还未落,数十道身影飞落而下,领头的离歌认识,秦烈认识,翎墨当然更是认识。 “你还没死?”秦烈双手环胸,斜睨着那遮住大半个脸的黑衣人。 “烈太子都没有被青翼王杀掉,我又怎会先你们一步?”那人阴狠地说着,还不忘在翎墨跟秦烈两人之间制造缝隙。 东方及冷哧道:“废话少说,你这次又为何而来?不过你且放心,你的那种毒药对我们现在是没用的。” 想着上次王爷跟王妃的遭遇,东方及就郁结在心。 那人压根没有理会东方及的叫喊,他只是用露出来的浑浊的小眼睛看向翎墨,笑的阴森森:“本来我还在犹豫是下毒好还是直接跟你们打,幸好刚刚青翼王的话已经让我做出了选择,哼,若是想要他们的命,青翼王最好听我的。” 那人枯瘦的手指着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尘埃’族人。 翎墨一冷,墨色长袍无风自动,这足以证明他是真的发怒了,翎墨冰冷地说道:“本王最讨厌有人威胁本王了,还有上次的帐,择期不如撞日,所有的帐就今日结了吧,也好让你后面的人知道本王跟我父皇一样从来都是赢家。” 说完,翎墨先用一股罡气形成一个保护圈将离歌包围在其中,离歌被一个无形的罩子罩住,那保护圈慢慢往后移动,离歌站在圈中紧紧盯着翎墨,眼中的坚定只有两人明白。 那圈保护层停在空中较为安全的位置,翎墨这才再次看向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浑浊阴狠的小眼睛一凛,他咯咯笑道:“看来青翼王是服用了那蛇王胆了,果然强大很多。” 那人话落,朝身后尸人使了个动作,数十个尸人齐齐巨刀而上,东方及简洛两人也是严正以待,保护在翎墨周围,秦烈却在无人看见的时候往离歌那坐在的方向前移动,直到站在离歌的下方,他才停止,然后静静站在一旁,若是有黑衣人过来,他便挥掌而上,却始终没有离开一步。 翎墨直接与那黑衣人对上,当日变狼的时候,他已经勉强与这人相当,现在,服了蛇王胆之后,自己已经是全盛时期,这人想要赢过他,简直痴心妄想。 那人明白翎墨眼中的意思,又是一阵粗噶的笑声:“你已经花了三分修为保护你的王妃,所以,你确定剩余的七分能敌得过我?” “不相信的话大可以一试。” 说完,翎墨双手撑起,在空中画出一道诡异的弧度,击中掌力朝那黑衣人击去,那人也不是软弱的,毕竟同样有着千年记忆,还比翎墨年长很多,所以,那人黑袍翻飞,脸上遮盖的黑布被掀开一个角,满脸的沟壑就这么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张脸像是被千刀万剐过,一道一道深可见骨的疤痕横在整个脸上,除了眼睛上方,整张脸没有一处能看的地方。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的脸。 那人脸露出的那一瞬,不少挤成一团的‘尘埃’族人看得见,他们齐齐抽气,再不敢看第二眼。 那一声声抽气声无疑像是一道道凌厉的尖刀划在他本来已经伤痕累累的脸上,以往所受的屈辱就这么重现在脑海里,这同时也让他的怒气暴涨,黑衣人眼睛已经黑中泛着紫红,他枯瘦的手青筋暴突,嘴里更是念念有词:“都是你,都是你害我成为这样,我要报仇,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翎席玉,受死吧!” 这人发怒的结果就是功力徒增,惊得东方及分神提醒翎墨:“王爷,这人用了暴体神功,王爷小心。” 所谓暴体神功是学武者慎用的武功,这种武功可以在短时内让人功力暴增,好的结果是功力散尽后用此功者将成为废人,坏的结果便如这武功名称一样,暴体而亡。 翎墨小心地看着那人逐渐变大的身躯,以及周围越来越强的罡气,翎墨看向秦烈,沉声说道:“保护好她!” 秦烈无声点头,这时候,他们不是敌人,而是可以相互信任的朋友。 有了秦烈的保证,翎墨这才放下心来,再不保留,同样倾所有的功力,朝那人奋力一掌。 那人同样出掌,本来已经干瘪的手像是泡了水,发胀,却更让人不忍目睹。 最终极的比武不是花式招式,而是致命一击,所有的努力,只看这最后一击。 嘭! 一声巨响在这密室中如期响起。 两人对掌后均不可抑制地后退,齐齐撞在身后的墙上。 噗,翎墨口吐鲜血。 噗,那人同样受伤不轻。 突然,紧靠着墙壁的两人均不可置信地往身后墙壁上看去,还不等他们转头,两人倏然不见,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凭空消失。 简洛跟东方及杀了最后一个黑衣人,这才朝着翎墨消失的方向大喊:“王爷?” 离歌在半空中朝秦烈喊道:“放我下来。” 观察周围,没发现危险,秦烈这才运气拖住将离歌圈住的那个圆形罡气层,之后手下用力,罡气层慢慢消失,离歌双脚刚落地,便朝翎墨消失的方向跑去。 东方及跟简洛两人已经查探了一番,没有发现异样,还那是厚厚的一层墙壁,光滑可鉴的墙壁上看不出任何机关的存在。 离歌胡乱拍着厚厚的墙壁,低喃道:“墨?你在哪里?” 回应她的不过是手击打墙壁的啪啪声,离歌神色慌乱,她已经感受不到手上传来的痛楚,她只想推到这面墙,说不定墨就会出现在她面前了。 上一次他们已经查探过,这里没有其他机关,可是墨为何会无缘无故消失? “王妃,王爷一定会没事的。”不能让自家王妃虐待自己,东方及赶紧挡住离歌还想挖那个墙上拍的手,劝慰道。 第157章 只做朋友(2) 尽管心中也是一遍遍告诉自己墨不会有事的,可没事的话她怎么找不到他了。离歌茫然看向东方及,问:“真的?” 东方及跟简洛何时见过他们王妃如此脆弱的时候,两人同时定定点头,简洛面无表情地同意:“请王妃相信王爷。” 既然简洛都说墨会没事,那墨真的会没事。如此,离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墨刚刚受了伤,现在一定需要自己在身边,她不能慌张。 掩饰掉纯然水眸深处的忧虑,离歌手指屈起,敲了敲石壁,回应她的是沉闷的回声,这墙壁不是中空的,用掌力不知能否打得碎。 “东方及,简洛,若是让你们对打,你们可能保证不伤了对方?” 离歌眯着眼睛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原本大家都无事,不过是墨跟那黑衣人对了一掌之后,事情才发生意想不到的变化,那是不是可以将刚刚的情形重现? 东方及两人尽管不明白为何离歌会如此一问,但是他们已经相识十数年,况且又有进一步的关系,所以,两人都能保证不伤了对方。 遂东方及跟简洛齐齐点头。 离歌这才将自己的想法跟两人说了一遍,这两人也觉得可行,于是,两人站在刚刚翎墨跟那黑衣人所站的位置,刚想出手,身后一道哧声响起。 “你们不觉得这很荒唐?对打便能让两人消失不见?天下哪有如此奇怪之事?”秦烈踱步上前。 他知道因为翎墨的突然不见,这女子伤心欲绝,可也不能随着她做一些异想天开的事,秦烈以为离歌是因为太过担忧翎墨,以致思想混乱。 离歌没有理会秦烈的嗤笑声,东方及和简洛却点头:“我们相信王妃。” 两人对面站定,眼中全然是对对方的信任,为了起到效用,他们没有告诉王妃必须使足全力才能达到刚刚王爷的三之一,隔空对掌,又岂有不受伤的事。 不过,为了王爷,以及王妃,即使是死于对方之手,他们也甘愿。 两人缓缓抬起胳膊,就连东方及也紧绷了脸,抬手,紧接着以雷霆之势朝对方攻击而去。 嘭,下一刻,两人一震,各自后退一大步。 噗,噗,血液然后两人衣衫。 简洛紧靠着黑衣人消失的那面墙壁,东方及则站在翎墨消失的地方,离歌瞪大眼睛问:“你们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她本意不是让两人受伤。她原以为只要做一个样子便行。 “咳咳,王妃,只有这样才能试出这个方法到底有没有用。” “你们如此,让我情何以堪?”墨已经消失,而她却还要让墨最亲近的属下跟着身受重伤,离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冲动行事了。 不过,还不等她问出心中所想,东方及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王妃,或许你的方法是有用的。” 话还未落,本来靠墙喘息的两人同样面色有异,东方及只来得及说这么一句,就如同翎墨一样,消失于无踪。 离歌紧盯着两人消失的地方,面上无悲无喜,这果然与自己猜测的一样,此刻离歌心中还有个呼之欲出的答案,这个让人运功才能消失的地方会不会又是墨娘亲的杰作,想着上次他们是如何下来的,这一次,再有稀奇古怪的事情她已经能平淡视之了。 同样无言的还有暗室中的众人,他们以为眼前看到的不过是天方夜谭,古人敢打扰青翼王妃的苦思冥想,甚至连大声喘息都不敢。 秦烈自诩已经见识过不少奇闻异事,却仍被刚刚发生的一切惊诧了一下,他苦笑一声,暗叹自己竟然还不如一个女子。 离歌突然动了,她紧紧盯着秦烈看,却是不置一词。 她没有开口,秦烈却知道这女子想要说的,他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行。” “为何不行?”离歌反问。 “你不过一个弱女子,经不过我的一掌,我不想看到你没有消失,却死于我的掌下。”秦烈明白这女子的疯狂,但他就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送死。 离歌着急,除了秦烈,她不知道要找谁帮忙,她再三强调:“我的生死与你无干。” 只要能找到墨,即使被打成重伤又如何,况且,离歌知道秦烈定是有办法让自己不受伤。 离歌的话让秦烈红眸中怒意翻滚,一直以来,他追随着这女子的脚步,眼睁睁地看着她拼死为了翎墨,却仍阻止不了心中越来越强烈的喜欢,他秦烈注定这辈子要栽在这名叫离歌的手上。 秦烈从来都是洒脱不羁的,可总有一个女子让他潇洒不起来,即使这女子对他无意,他也不能下手伤她。 秦烈殷红瞳眸中痛意惊到了离歌,她意识得到自己的残忍,若是将秦烈换成墨,墨当然会更痛,但是秦烈不是翎墨,翎墨的痛离歌感受的到,秦烈的痛离歌只能抱歉。 对于秦烈浓郁的感情,离歌只能抱歉,她这辈子都是翎墨的,她同样不会给别人丝毫机会。若是以前,她甚至能冷冷喝退秦烈,但是秦烈帮过她很多,对于他的感情,离歌也不能在无视,她能做的只能是说声抱歉。 离歌眼中满是坦然,她道:“对不起,你的深情厚谊我不能给你回应。” 离歌这种愧疚的模样彻底激怒了秦烈,他想上前狠狠摇醒这女子:“我到底比翎墨差在哪里?为何你会如此死心塌地的对他?若是翎墨这样的能得到你,那我也可以,我甚至不介意自己成为第二个翎墨。” 秦烈心脏卷缩,他从来都不屑那些投怀送抱的女子,未遇到这女子之前,所有女子对他来说不过是发泄的工具,他以往后院中的女子都对自己深情以待,可是,那些女子求而得不到的,这女子却视为无物。 “秦烈,你是你,翎墨是翎墨,我喜欢的是翎墨,只是翎墨这个人,我不会劝你去寻别的女子,但是你同样也不能让自己的感情来干扰我。” 离歌知道自己如此说是重重伤了秦烈,即便如此,她也不能给秦烈丝毫机会,离歌见不得翎墨一点不高兴。 第158章 只做朋友(3) 离歌毫不留情的话让秦烈刚抬起的胳膊颓然放下,殷红双眸也黯淡下来,他自嘲地苦笑:“我只想问一句,是不是这一生无论我如何努力都不可能得到你的另眼相待?” “我喜欢的只有墨。离歌毫不犹豫说道,转而又犹豫地看了秦烈一眼,试探地说道:“若是你愿意,你可以成为墨的朋友,当然也会成为我的朋友。” “青翼王妃,你怎么能这么说?”秦东实在忍不住了,在秦烈身后说道。 他跟秦西两人算是见证了他们家太子的悲惨感情史,他们太子这么好,那青翼王妃为何就不能给太子一个机会,而且,还想让自家太子做他们夫妻的朋友,这是想让太子亲眼看着他们如何恩爱的吗? “退下!”秦烈冷喝道。 “你该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离歌突然意识到秦东的意思,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的本意不是这样的,若说以前她还会讨厌秦烈,不过,秦烈一次次的相助已经让离歌对他有了好感,当然她很清楚这种不过是朋友之间的,离歌希望自己最爱的翎墨不要再与帮助过自己很多次的秦烈为敌。 离歌什么样的人秦烈很清楚,所以,他抬手阻止离歌的解释,秦烈点头:“我知道。” “那就好。”离歌舒了口气。 紧接着秦烈的下一句话让离歌目瞪口呆:“我不可能与翎墨成为朋友,但是我们可以,虽然我的感情不可能这么快就收回来,但是就像你说的,这一生我都不可能让你像对待翎墨一样对待我,那我就换一种位置让你记住我。” “这……”离歌干笑。 “怎么,怕翎墨不同意?”秦烈挑着眉问。 离歌摇头:“当然不是,只是你确定以后只会把我当做朋友?” “现在不行的话,总有一天会的。”秦烈眼中满是落寞。 他不是喜欢一意孤行的人,尽管几乎每日都会为自己加油,告诉自己这女子自己总有一天会得到,可是心底最深处的那股不安又是时时存在的,若他是翎墨,得到了这女子,又如何会放手。 就在刚刚,这女子再一次粉碎了自己自以为是的幻想,但是即使如此,他也做不出伤害这女子的事。 他揪心,他甚至都能感觉到心在滴血,不是没想过趁翎墨不在的时候,强行占有这女子,若是真的这么做了,自己得到的是她的恨,这样不是自己想要的,如此,不如换个方式,这样还能得到她一丝的注意,还能时不时气气那个运气好的翎墨。 离歌看出了秦烈隐藏的痛苦,当然也看得到他眼中的释然,既是如此,离歌笑道:“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 秦烈点头。 离歌窃笑:“是朋友的话就应该为朋友两肋插刀,对不对?” 就知道她是打的这个主意,秦烈无奈,若现在不答应她的要求,秦烈相信这女子总会找到其他办法让自己同意。 离歌沁着渴望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秦烈,这让秦烈又发现了这女子可爱耍赖的一面,收起心底的酸涩,秦烈笑道:“好吧,但是你得依照我说的做。” 只要能得到秦烈的帮助,离歌岂有不答应之理,所以,她迫不及待地点头。 “还没有听到我的条件,你就如此贸然答应,不怕我趁机敲诈?”秦烈失笑。 离歌摇头晃脑地说道:“我知道你不会。” 秦烈可以狠辣,可以残暴,可以光明正大的抢人,却不会行卑鄙之事。 “你如此高看我,看来我是真不能再对你存其他心思了。”秦烈状似不甘心地说道,脸上都是不甘愿。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在玩笑,只有他自己明白这句话是他心底最真实的想法,秦烈知道自己再没有机会明目张胆地说出超过朋友的话。 “我会将你送出去,但是你要答应我让秦西跟着你。”秦烈接着说道。 他们是分成两个方向消失不见的,在暗室里的人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如何的,若让离歌一个人出去,秦烈如何也不放心。 离歌拒绝不了秦烈的关心,她只能点头。 得到离歌的同意,秦烈这才让离歌站在翎墨消失的墙壁边,他学着翎墨刚刚的动作,将离歌包裹在一层罡气里面,以免自己出掌时会不小心伤了她。 确定即使自己用力,离歌也不会受伤之后,秦烈朝秦东秦西看了一眼,两人会意,一人站在一边,等到几人分别占好,秦烈吐口道:“开始。” 除了离歌,其他三人同时出掌。 秦烈运功直接打在保护离歌的罡气层上,秦东秦西则跟东方及,简洛一样相互击掌。 嘭,嘭,两声声响后,离歌外面的保护层被秦烈击碎,她顿觉心脏一疼,像是被东西重重打在心脏上,离歌忍不住痛呼出声。 四人紧贴着墙壁。 直到这时,离歌才明白墨,东方及和简洛吧僵硬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紧贴着墙壁,离歌觉得背后像是有一只手在紧紧拽着自己,又像是外面有一个吸盘,想将自己吸出墙壁之外。 身体移动的同时,身体也像是失重一样,离歌闭了闭眼睛,等着那真不适过去。 就在众人即将消失之际,一直没有出声的凝香突然朝秦烈奔了过去,站在秦烈身边,不顾他的拒绝,紧紧抱着秦烈的胳膊。 暗室里的所有人被这一系列的变化已经打击的彻底无语了,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所有人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良久,巫仑清了清嗓子:“好了,王子,跟王妃会没事的,我们先出去,将外面收拾好了,等他们回来。” “是,大师。”众人点头。 “咦,大师,精灵貂,还有那只跟来的狼呢?”农一扫视了一圈,问巫仑。 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小黑跟小银已经消失不见。 这里没有能藏得住它们的地方,唯一的解释便是小黑跟小银在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的时候也跟着消失了。 今天发生的怪异之事太多,巫仑那颗苍老的心脏已经容不得更多的刺激了,所以,他摆摆手,叹了口气说道:“它们去追王子跟王妃了。” 第159章 天外有天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离歌觉得自己被人大力扔了出去,紧闭着的眼睛在厉风中根本睁不开,她感觉自己以抛物线的形式被跑了出去。 嘭的一声,离歌屁股着地,幸好那是松软的泥土,而不是坚硬的石头。 “好疼!”离歌摸着屁股低呼道。 接着又是一声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循声望去,只见秦西脸朝她,正趴在地上,姿势尤为好笑。 离歌觉得笑人是不对的,因为刚刚她的姿势也不美观,所以,她紧紧咬着牙,防止自己笑出声。 秦西脸一红,倏地跳了起来,站在离歌不远处,问道:“青翼王妃还好吧?” 奉了太子的命令,秦西会保护好离歌的。 离歌站了起来,摇摇头,说道:“无事。” 两人这才开始打量周围。他们刚刚是在地下暗室中,没想到被这一吸之后,又像是回到了丛林里,而且这里明显不同于来时的丛林。 这里的一切让离歌惊叹。 没有参天大树,没有满地残败,也没有随时出没的野兽。这里有的是温暖的阳光,遍地各色小花,花香随风飘散在鼻尖,间或有彩蝶在飞舞,以及不远处偶尔一两颗不算大,但是结满了果子的树。 若是光这么看着,离歌真要觉得这是一处世外桃源,让人忍不住沉溺其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秦西低叹出声。 他随着太子也是走遍了天和大陆的,什么美景都见过,却从未听说过这么个地方。 “世外桃源。”离歌回答。 若这地方只是如表面这样,那真可堪称世外桃源。但离歌知道,越是美丽的地方,越是暗藏这无人知道的危险。 抬目望去,视线所及范围只有她跟秦西两人,那么墨跟东方及他们是不是掉在同一地方,还是他们根本已经与自己错开,谁也说不准被墙外的吸力吸过来的是同一个地方,若是如穿越时空那般,几人错开了,那又该如何? 离歌站在这宽阔的草地上,茫然地看向四周,不知道应该从何找起。 这里没有任何墨留下的记号,没有一条通往远处的路,只有漫山遍野的美丽,离歌暗叹一声,若是墨在此的话,这里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就这么站在原地也不行,离歌说道:“是我连累你了,走吧。” 那秦西面上没有异色,心中却是思绪翻涌,怪不得太子会喜欢上这青翼王妃,如此平易近人的女子他还从未见过,秦西发现这位青翼王妃除了生气的时候会自称本王妃,一般情况下,即使是对着他们这些属下,都是自称‘我’,这样的女子虽没有一般小姐,夫人的高高在上,却更容易让人亲近。 秦西本来因为太子的事对离歌的不悦顿时松缓了很多,他紧绷的脸看起来也温和不少,秦西附和道:“是。” 刚要抬步,一个黑影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离歌还未看清楚,那黑影下一刻已经站在了离歌的肩膀上。 肩上一重,出乎意料的,离歌心中却是一轻,有了小黑就好办多了。身后脚步沙沙声让离歌耳朵一动,也是,小黑都来了,又怎么能缺了小银。 摸了摸小银的头,离歌问:“你们怎么跟来了?” 这一趟凶险犹未可知,她本没打算带小黑跟小银一起来,没想到这两个小家伙自己跟着来了,也好,动物的感觉应该比人准很多,尤其是在这根本没有人烟的不知名地方。 小黑亲昵地蹭了蹭离歌的脸颊,兴奋地吱吱乱叫,这让离歌响起前世,自己都会这么带着小黑往山里面寻找师傅要的草药,或是采摘里面成熟了的野果。 被小黑一搅和,离歌本来沉重的心情轻松了很多,她问小黑:“你能闻出来墨的味道吗?” 这里有满地野花,花香浓郁,即使翎墨从这里走过,想来他的味道也会被这花香覆盖,果不其然,小黑嗅了嗅鼻子,摇摇头。 这里没有已近秋日的萧瑟,却有春日的斑斓,美好的精致却无人欣赏。 翎墨在身边的时候,她甚至连衣物都不用自己穿,许是依赖过甚,离歌离了翎墨,心中突然无所适从,不向那一日中毒,起码她还有目标,但现在确实满目的茫然。 罢了,地球是圆的,总有一日会找到墨的。 此刻只能靠运气。 离歌脚下一转,往不远处的树丛走去,因为墨不喜这些花草之类的,所以,现在姑且只能一试。 刚刚在花团锦簇的包围下,离歌只发现五彩缤纷的飞蝶,直到进入这不算矮的树丛,她才发现这里还有不少小动物,让她更感兴趣的是这些小动物却不是往常看到的那样,而是比她认知中的要小上很多。 就像是……袖珍的。 巴掌大的野兔在林间瞬间消失无踪,前世宠物狗般大小的梅花鹿更是惹人怜爱,离歌回头再看了一眼开始就觉得奇怪的草地,原来如此。 一直因为自己不大的身躯而自卑的小黑在这里像是找到了自信,它高昂着脑袋,轻蔑地看着那些比自己小很多的小动物,得瑟的紧。 “青翼王妃,这里好像有古怪。”秦西当然也发现了这里的不同之处,提醒离歌道。 离歌点头:“小心行事。” 两人寻着树木间的空隙往深处走去,路上那些见着这两人两兽的小动物都惊慌地四处逃窜,像是从未见过人类,以及像小银那么大的野兽一样。 最让离歌跟秦西吃惊的是他们一路上遇见的所有动物都在吃草,对,即使是与小银同类的狼,虎之类的都是以草为生。 这是一个没有杀戮的平和世界,平和的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吱吱吱,站在离歌肩头上的小黑突然朝不远处吱吱吱乱叫,小眼睛里满是兴奋。 离歌满面惊喜,小黑说不远处有熟人,几人加快脚步,还未靠近,便闻得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再靠近些,还能听到火花噼里啪啦炸裂的声响。 “王妃?”那蹲在河边烤鱼的人转头,看到离歌,惊喜地问。 第160章 紫衣人(1) 尽管不是翎墨,离歌还是很高兴,她朝东方及点点头,问:“找到墨了吗?” 东方及脸上的惊喜下一刻敛下,他摇头:“没有,属下也没有见着简洛。” 说道这里,东方及食欲全无,他怔怔盯着烧得正旺的树枝,简洛将自己送到了这里,而他自己却是往那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而去,若是没遇着那人还好,两人正面冲突的话,简洛赢得可能性不大。 东方及此刻的心情她明白,离歌寻了一个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即使要找,也得填饱了肚子再寻找,离歌扯着嘴角问:“你只打到这些鱼?” “嗯,这个地方处处透着奇怪,那些野兽竟然也是食草的,属下既是不忍心,又是不放心。” 因为食草,那些动物远没有外面丛林的那些看起来凶狠,相反,还很可爱的紧,另一方面,若是吃了那些奇怪的动物,他们不知会不会变得同样奇怪。 再端详手中的鱼,东方及说道:“属下检查了很久,发现只有那边河里的鱼还算正常,鱼也无毒,属下这才烤一些。” 东方及将烤好的鱼递给离歌,一边朝小黑招招手:“小黑,小银,若是相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抓。” 它们同样也饿了很久,闻言,欢喜地跟在东方及身后,而一直没有说话的秦西则依旧站在离歌不远处,他谨记秦烈的话要保护好青翼王妃。 离歌将另一条散发着香味的鱼递给秦西:“先吃些吧,后面还不知道要遇到什么,还是先填饱肚子。” 接过离歌手里的鱼,秦西垂目道:“谢谢青翼王妃。” 这边两人还没开始吃,那边东方及已经领着小黑小银回来了,他手上提着不少:“这里好像没有人烟,就连河里的鱼都不知道要逃走。” 许是从不知道自己还能被这些奇怪的外来者吃掉,河里那些嬉戏的鱼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被抓出了水面。 东方及的话离歌深有同感,她环顾四周。说道:“这里好像从未有人踏足过,你们可听闻天和大陆还有这样的地方?” 东方及跟秦西两人均摇头,这同时也是他们疑惑的地方。 既然都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世外桃源,那就应该好好探探了,离歌朝两人说道:“赶紧吃吧,然后好去找其他人。” 点头,东方及跟秦西三两口吃掉手里的鱼,再抬头,小黑跟小银身前已经堆积了一摊鱼骨,小黑正摸着油滑光亮的嘴,一边满意地摸摸肚子。 见大家都准备好了,离歌这才说道:“那就走吧。” 这里安静,没有一般丛林里鸟雀的悠长嘶鸣声,也没有让人动植物尸体已经草木腐烂而形成的瘴气,而是始终弥漫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清香气息。 环顾周围,几人却没找香气来源处。 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美好到几人心中升起不顾不安的感觉。 那是一条走不到尽头的路,几人已经歇了几次,还是为走出这一片矮树丛,而且,东方及试探地问离歌:“王妃,你可是发现了一个问题?” 朝东方及手指的方向,离歌点头:“嗯,这里的太阳好像没有移动过。” 难道是没有黑夜? 秦西却在这时候说出了另一种可能:“是不是时间没有动?” 这话像是一个惊雷炸开在离歌的心底,秦西说的没有错,他们觉得时间的流逝,是不是仅仅是自己的错觉,其实在这里时间根本就是停滞的,又或是走的极慢,慢到几乎是不动的。 离歌月牙般水眸微微闭着,看向天空那朵不曾移动过的纯白云朵,突然朝天空冷声喝道:“为什么要装神弄鬼?有本事就让我们出去?” 离歌这一叫让东方及跟秦西一愣,他们疑惑地看像离歌,不明白她为何说出这样的话,那意思,这里还有其他人? 东方及有点担心,自家王妃不会因为见不到王爷,开始失常了吧?他试探地问:“王妃?你感觉如何?” 离歌没有理会东方及的忧心,她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空中,浑身开始散发出一种凛然之气,这是一种与翎墨及其相似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臣服。 良久,空中突然刮起飓风,煞那间吹散了刚刚的一切美好,空中那颗似乎没有移动过的昊阳也被紧随而来的阴云遮住。 上一刻还是鸟语花香,世外美景,这一刻已经成为人间地狱,满是低迷危险。 东方及噌的一下跳了起来,秦西同样跟着紧靠在离歌后面,这两人一前一后将离歌保护在中间,他们警惕地看向周围,试图击碎一切想要进攻离歌的危害。 “装神弄鬼算什么本事?你是见不了人吗?”离歌脸上没有惊骇的神情,她依旧不死心地朝空中喊道。 “哈哈哈,果然不是一般人,看来本座没有找错人啊?”一道冷酷中夹杂着血腥气息的声音从厚厚的阴云中传了出来。 那人话落,下一刻,乌云散去,狂风停止,就连刚刚嘶鸣的乌鸦叫声也像是从来没有过,几人心中咯噔一下,看着这根本不可能是人为做出来的示警。 几人严阵以待,紧紧盯着声音来源处,按那刚刚隐含血腥之气的话来看,这人无论是修为,气势,还是狂妄之态,均是他们无法企及的。 离歌被两人护在中间,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她朝空中嘲讽一笑:“若是想利用我,为何还不现身?装神弄鬼作甚?” 离歌的话非但没有让那人发怒,反而发出隐隐低沉笑音:“呵呵,原来想见面的不只是本座一人啊,那本座就如了你的愿。” 话落,一道墨紫色修长身影自远处忽闪而来,那人身影原本还在极远之处,片刻之间,几个闪身,已经站在离歌几步之外。 那人面上覆着暗金半面面具,暗金与墨紫在极亮的阳光照耀下相互辉映,形成一幅绚丽又极具危险的景致。 若说翎墨是冰冷的,秦烈是邪魅的,那眼前之人,虽未视其面目,就凭这浑身凛然气息,也让离歌几人知道这人是残酷冷凝的。 第161章 紫衣人(2) 离歌面含不善地问:“你是谁?” 那人见这女子镇定如斯,心中不禁赞叹,冷酷阴寒的眼中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兴趣,他点头,像是审视完一件物品般地说道:“那就让本座看看你这位异星有何特别之处?” 那人玩笑似的话让离歌一凛,异星?他说的可是来自异世的自己? 眼波流转,离歌压下心中的异样,不动声色地问:“你这是何意?” 那人紫袍在微风中飞扬,泼墨般如水长发丝丝贴于暗金面具之上,为冷酷的人平添了一股邪魅,他来自地狱般的声音讽刺地说道:“在本座面前,你就不用掩饰,你的来历,本座一清二楚,你也不用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目前本座对你紧紧是有一点兴趣,但这还不足以让本座放弃本座一直以来的坚持的。” 这紫衣人的话让东方及觉得危险,是一种只有在自家王爷身上才感受得到的压力与目无一切,他一个错身,上前一步挡在离歌身前,眼神不善地问:“你休想动我们王妃。” 东方及的阻扰让那紫衣人眼神一凛,一股危险之气子古井般黑眸中幽幽泛出,他还未将东方及放在眼中,东方及这一举动无疑是自找死路,他手简单一挥,东方及便如断了线的风筝,口中的红色雾霭飘洒在空中,像是下了血雨,东方及砰地一声摔在不远处。 离歌冷冷扫了一眼那人一眼,那一眼,是怒意,是不甘,还有决不妥协,她往东方及跑去,面色着急地问:“东方及,你怎么样?” 还未张口,血丝点点洒满离歌浅色衣服,让她眼中更显慌乱:“别急,你会没事的。” 已经说不出话来,东方及点点头,眼中满是安抚,他朝离歌眨眨眼,示意她不用担忧,然后,眼前满是黑雾,终于再无意识。 离歌放下他,转身,定定看着那人,冷冷说道:“你最好不要让他有事,否则,我离歌用自己的灵魂发誓,天涯海角,定让你血债血偿。” 那人明白离歌不过是个弱女子,但是那一刻,眸中暗黑之气却从她的灵魂深处散发出来,让那人本来对她紧紧一点的兴趣更浓郁了些,他挑着眉问:“那本座还真想尝尝被你追杀的滋味了。” 说完,那人手掌一吸,本来躺于草地上的东方及下一刻已经漂浮于半空,沾着血色的脸更显苍白,那人像是不屑于碰触东方及的身体,只让他悬于半空,然后又是毫不留情的一掌拍向东方及胸口。 “来人”那人收回掌,朝半空冷声吩咐道。 霎时,两道黑影立即现身,自那两人身上散发出的不是活人的气息,他们面无表情地跪在地上,等着那紫衣人的吩咐。 “带下去!”紫衣人挥手。 那两人拖着东方及的身体下一瞬消失于这一方天地间。 离歌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没有出声,甚至连刚刚的怒气仿佛都消散无踪,她此刻就如一尊木偶,没有情绪,没有声息,这让那紫衣人不禁升起一股好奇,那人道:“不过是一个下人,不至于让你如此在意吧?” 见离歌还是没有回应,那紫衣人继续说道:“况且,他断然没有活的机会了,你刚刚的话不会只是说说吧,本座还等着你的报复呢!” 离歌慢慢抬头,以往纯粹,璀璨如星光的黑眸如今盛满了血红,她紧紧盯着那紫衣人,嘴角甚至泛着一丝冷笑,她幽冷如寒冰的嗓音像是千年未化开的冰霜,离歌说道:“你不配提他,在本王妃眼中,东方及是你这种阴暗角落里的老鼠远远及不上的,让你跟东方及放在一起比较,简直是辱没了他,杀了东方及将会是你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 自来了这里,除了翎墨,东方及,简洛俨然已经成为她的家人,现在自己竟然眼睁睁看着东方及因为自己而被打成重伤,现在更是生死不明,离歌从未有一刻如此痛恨自己的一无是处。 她黑发飞扬,瞳眸血红,像是暗域里的复仇使者,本来纯净的气息已经被暗黑替代,盛怒中的离歌觉得自己身体仿佛有火在燃烧,心中同样开始燥热,她急于想将胸中那股怒火发出。 她不知道的是对面的紫衣人以及离歌身后的秦西在见她这幅极怒的模样时,眼中的不可思议。 那紫衣人甚至抑制不住狂笑出声:“果然是本座选好的异星,的确非同一般,远比千年前的那女子要有趣的多,如此,也不枉本座等了这么多年。” 本来在通天镜里见这女子时他还略微有些失望,这女子眼中是纯然的干净,没有丝毫杂质,却也让他失了兴趣,后来,她竟然能察觉出自己在后面注意着她,对自己制造的那番天地色变更是没有一丝惧怕,这不该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该有的,此点便让他又稍微提了点兴致,原本他以为这女子也不过这样了,现在看来,刚刚自己的认知还是有误的,这女子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想,就凭她能将自己干净若水的气息瞬间染上暗黑死亡的色彩,也值得自己千年的等待了。 离歌闭着眼睛,任由心中的暗黑增长,心中的一股执念更是疯狂喧嚣,失了东方及,她对不起墨,对不起简洛,同样对不起自己,离歌从来没有这种强烈到想要撕裂一个人的****,如今是确确实实的感受到了。 闭着眼睛的离歌没注意到周围逐渐清晰的沙沙声,已经越来越多的脚步声。但是那紫衣人却发现了,秦西同样也看见了,他们眼中均露出不可思议,尤其是那紫衣人,面具下方的脸上更是平添了一股志在必得。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不远处此起彼伏的喘息声也让人浑身不舒服,那不是人类的呼吸声,而是濒临疯狂的野兽们粗野的喘息声。 秦西睁大了眼睛看着越走越近的野兽们,这些野兽里有自己刚刚见过的,更多的却是自己也未想到的,不同的是刚刚经过时遇到的它们是安静平和的,见着生人还会小心躲开的,但是现在眼前的一切让他不自觉后退一步,为自己见到的截然不同的一切。 第162章 翎墨动情(1) 那前不久才见到的,胆小怯懦的眼睛此刻已经被血色染红,用来食草的尖牙此刻闪烁着盈盈冷光,像是下一刻就会朝自己扑过来。 那些闪耀这血色的瞳眸与离歌的如出一辙。 离歌仍旧没有睁开眼,身后的浓郁黑气依旧盘旋不去,甚至更浓了些。 闭着眼睛,嘴角泛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冷笑,离歌嘴里默念,四周的野兽嘶吼声由低鸣变成了嘶吼,他们目光一致地看向那紫衣人,前肢着地,随时准备攻击。 离歌嘴里默念的越来越快,身后的浓雾已经逐渐将她萦绕在中间,那些野兽同时愈加躁动不安,有不少甚至已经开始朝紫衣人攻击。 那紫衣人依旧含着阴冷残酷的笑意看着离歌,无视往自己攻来的野兽,就在野兽即将从各个角度咬上他的刹那,那紫衣人身形突然一闪,下一瞬,他已经消失于原地。 而朝他攻击而来的野兽已经血肉模糊地躺在那紫衣人刚刚站定的地方,满是鲜血,四肢抽搐。 前一轮的死亡并没有阻止后一轮的前进,后面那些身形稍微大的野兽也四肢并进地朝那人刚站定的方向冲去,全然是一种不死不休的神情。 吼,吼,吼。 嘶,死,嘶。 嗷,嗷,嗷。 除了小黑跟小银,剩余的野兽,无论是大虫野猪,还是毒蛇飞禽,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朝紫衣人飞奔而去,赤色瞳眸中盛满了不死不休。 那紫衣人不惧这些前仆后继的野兽,但是若数以千计的不间断攻击却也让他烦闷不已,原本他只是想看看这女子的罕见的御兽术,此刻御兽术是见着了,但也是不堪其扰,他阴冷残酷的眼中开始暴虐,身上气息如利剑朝四处奔来的野兽反弹回去。 利剑所到之处,那些野兽身上立即出现数到血红,娇小的身躯也微微颤抖,血色染红了皮毛,也让嫩绿的草叶染上了耀眼的赤色,红绿相间,在刺眼的金色阳光下汇集成诡异的色泽。 对于前仆后继,完全陷入疯狂的野兽,那紫衣人已经不胜其烦,他皱了皱眉,暗金的半面面具底下冷酷的双眸同样不耐,那人朝依旧不打算停手的离歌冷声警告道:“若再不停手,即使你是本座等了很久的异星,也挽回不了你的性命。” 他不过是无聊了千年,这才等着千年之后的预言中能助天和大陆统一的异星,若是这次的等待会让他烦闷,他不介意结束了这异星的性命,让天和大陆继续维持此刻的状态。 “本王的王妃不是你能动的。”那紫衣人话音刚落,一道冰冷狂傲的声音在离歌不远处低沉响起。 话落,声音主人已经站在离歌身后,他略显冰冷的手置于离歌背后,顿时一股暖意自那手掌往离歌身上涌去,离歌狂乱的心脏这才缓了下来。 再睁眼,嫣红血色的双眸已经恢复了墨黑,眼睛所触及的地方便是翎墨温柔的轻笑:“让我的小乖受苦了。” 翎墨轻声说道。 “墨来了就好。”离歌略显苍白的脸上满是笑意。 那紫衣人见翎墨出现,脸上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错愕,同时他不自觉问道:“你为何能出了那幻阵?” 翎墨轻轻将已经失了力气的离歌揽在胸前,擦去她额头的冷汗,修长白皙的手掌覆上离歌的眼睛,低沉悦耳的说道:“先睡一会儿。” 离歌点头,刚闭上眼睛,突然,翎墨身上特有的冷香中夹杂着一股血腥之气窜入离歌鼻尖,她骤然抬手,满眼惊慌,担忧地察看翎墨的身体:“墨,你受伤了?” 踏入这里的同一刻她便知这里危险异常,自己尚且如此,那墨所经历的必将更凶险。 翎墨一把抓住离乱动的手,在离歌耳边轻声说道:“无事,不过一点小伤,若是你如此不顾场合乱动,那我可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句满含邪魅的话成功转移了离歌的注意力,她面上瞬间染上了绯色,离歌瞪了一眼翎墨,手也不再动,而是置于翎墨的背上,轻柔地抚着。 面前这两人毫不顾忌自己,径自调笑,这让那紫衣人怒火中烧,从来没有人会将自己置于一旁,也从未有人能逃得过自己的幻阵,他不甘心地又问了一遍:“你为何能过了本座的幻阵?” “区区幻阵岂能困的了本王?”翎墨冷扫了一眼那紫衣人,吐口道。 翎墨的回答却让那紫衣人一扫先前的怒火,他阴冷酷寒地看了一眼相拥而立的两人,眼中是能将人淹没的暗黑,他笑道:“看来还这是小看你们了,不过,这样便会更有趣了,不是吗?” 翎墨幽潭般深眸冷冷看向那紫衣人,附和道:“本王正是此意,相信接下来的旅程不会让本王跟本王的王妃失望吧?” “那是自然。”那人点头,此刻的表情倒像是相识已久的友人。 看了一眼满地还未回过神来的野兽,以及气息渐强的翎墨,紫衣人狂笑道:“能通得过幻阵,那就是说你的功力又增长了不少,那蛇王胆果然是稀罕之物啊,如此,本座才能玩的尽兴,现在,本座就给你时间让你疗伤,接下来的挑战,真希望你们能带给本座惊喜啊!” 最后一句话消散在空中,那人的身影如来时一般消失的悄无声息。 直到确定周围没人,离歌这才按捺下紧张的心绪,着急地问:“墨,你真的没事吗?” 翎墨摇头,地笑道:“小乖不相信我吗?” “当然不是,墨不能有事,知道吗?”知道翎墨不会骗自己,离歌郑重地说道。 翎墨没有回答,只是一把将离歌揽在怀中,吐出一口气,无奈地说道:“就知道你不会老实地呆在外面,这里很危险,你不该进来。” “明知道你会有危险,我不可能呆在外面等着你出去的。”虽然自己在墨身边可能会阻碍他的脚步,可是,离歌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墨一个人在险境中。 知道离歌的想法,翎墨紧紧揽着她,深邃的眸中是不曾有过的凝重,他幽幽嗓音在离歌头顶上方飘散:“我们很快就会出去的。” 第163章 翎墨动情(2) 离歌点头,继而,她从翎墨怀中抬起头来,如水眸中有深刻的悲痛:“墨,东方及他……” 东方及现在生死不明,他都是因为想要保护自己才遭遇那种对待,离歌愧对翎墨,同样也无法对简洛交代。 离歌兀自自责着,翎墨失笑,他捧起离歌的脸,薄唇轻吻了一下她的红唇,这才说道:“东方及不会死。” 翎墨的话让离歌狂喜,她惊诧地问:“你怎么知道?” “你们进来之后的一切我都在幻阵中看得到。”翎墨如此说着,眼神却是幽怨,他不会看错那人眼底对小东西的兴趣,他翎墨的人,不是任何人都能遐想的,翎墨生生压下想要破体而出的怒潮,心中已想好了那人的结局。 “墨,那人说的幻阵,还有通天镜到底是何物?” 翎墨缓缓道来:“传闻千年前,地上有一魔物生成,想要伤了那魔物,只有用天地昭华凝结而成的通天镜以及天地灵气聚集的幻阵才能控制那魔物,这两样东西都不易的,魔物残害众生,世人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寻得这两样东西,许是里面也有能人,世人终是寻得了这两种天地精华,不过,幻阵却是死物,不能移动,世人只能将那魔物引导幻阵处,不知那些人用了何种方法,魔物还是到了幻阵里,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那些人无人活着出幻阵,那魔物同样消失于世间。” 翎墨简单地讲述了千年前的那场浩劫,那时他还小,具体情形也是从他父皇母后的只字片语中得到的,不过,那幻阵却是厉害。 “刚刚那人说墨就是从那幻阵里出来的,你真的没有受伤吗?”想到这个的同时也有离歌,她这才意识到刚刚翎墨经历过什么。 翎墨摇头说道:“无事。” 不管是真的无事,还是墨不想自己担忧,离歌知道以后的这一路毕竟充满惊险,她要让墨保证不会送走自己,离歌用从未有过的正色说道:“墨,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生我活,你死我亡。” 翎墨明白离歌的害怕,以往他可以将小东西推离危险境地,但是这里有自己都不能预测的危险,将她放在眼前才能让自己放心,所以,翎墨同样面目肃然:“我不会再将你推在我以为的安全地方,从此刻开始,我们一起往前走。” 这是翎墨第一次如此认真,明确地跟她说要一起面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离歌点头,笑靠着翎墨,月牙般的双眸在莹白的阳光下泛着七彩水色,让一直注意着她的翎墨眼神幽暗。 “小乖,我想抱你。”翎墨附在离歌耳边,温热的气息让离歌浑身一颤。 离歌水润的眼睛定定看向翎墨,每次翎墨用这种神情跟她提出要求,她总是无法拒绝,但是此时此刻却也不是好时机,好地点,离歌只能低声说道:“墨,现在有人。” 她没有忘记秦西还在不远处。 小东西只要面对自己,就没有强势,这不得不让他舍不得放手,翎墨低头:“记住,你已经欠了我很多次,哎,真是好想念小乖的身体,很香,很软呢。” 翎墨一本正经地说着如此轻佻邪魅的话,离歌闻言,本就绯色的脸更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她知道即使墨声音很小,依照秦西的修为,该是能听得见,她只能将脸埋在翎墨怀中。 “呵呵……小乖害羞了?”翎墨低沉磁性的笑声让离歌跟着颤动。 她想狠狠咬上翎墨的胸口,可是,红唇在碰到他的身体时,下口自然轻了很多,离歌不知道的是她如此力道的轻咬让翎墨更是蠢蠢欲动,翎墨本就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暗哑,他将离歌的头按向胸口,劝告道:“小乖,你如此模样真的让我快忍不住了。” “墨是****。”离歌闷闷地说道。 “小乖,你如今可是****的娘子呢,哪有娘子如此说自己相公的?”翎墨压下心中升起的念想,抵着离歌的额头,笑道。 他本是冰冷之人,为遇到离歌之前从未想过自己也有如此一面,想着小东西情动时软糯的呻,吟,浑身泛着粉红的软香身体,翎墨总会控制不住心底的欲念,时间一久,这也便成了他跟离歌之前的情趣。 因为听闻他的话,甚至连脖颈都染上了红霞,水眸中更是荡漾这一股春情,微翘的红唇就在眼前,翎墨又岂能放过,他额头抵着离歌的,鼻尖轻蹭着她软软的鼻子,轻吻了吻离歌嘴角,暗叹一声:“小乖越来越香了,真的很想一直抱着你,等解决了这里,小乖可是已经答应,我定要让你三日出不了门。” “那,那我可以用手。”离歌红着脸,同样贴在翎墨耳际说道。 这里有别人在,即使墨很想要,她也不能入了墨的愿,看来只有用一种方法了,离歌知道男子一旦碰触了女子后,欲,望便不容易控制,能有墨如此自制力的男子已经不多,离歌知道他难过。 本来翎墨只打算拥着她,轻吻她,没想到小东西却突然大胆了起来,这让翎墨刚刚消下去的念想又升了起来,他顿觉一股热气往下腹涌去,如此时候,他岂能放过这机会,翎墨头也不回地朝本就离得很远的秦西说道:“走远些。” 秦西也不是未经过人事之人,对于青翼王跟青翼王妃两人之间的情潮涌动,他岂能不知,此刻的他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是第三个人无论如何也插不进去的,幸好自家太子已经认清楚了。 秦西朝翎墨点头,这才往远处走去。 直到这一方天地静谧了下来,离歌才惊觉自己刚刚的大胆之言,她不敢抬头见翎墨揶揄的眼神。 “怎么,这时候才知道害羞?”翎墨笑道。 翎墨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让这小东西暂时抛去心底的怯意,他故意斜着眼睛说道。 果然奏效,翎墨话落,离歌已经不愿不顾地扑到了他怀中,手更是直直往下探去,嘴里犹不认输似的说道:“才没有,哼,来就来。” “嗯,小乖。”翎墨闷哼一声,眸色深眸瞬间幽暗,他低哑着说道。 翎墨满面情,欲的模样彻底愉悦了离歌,她知道墨只有在自己眼前才会有这种诱人的表情,对,是诱人,世人都说情动中的女子诱人,可是离歌知道墨在床榻之上同样让她不能自已。 第164章 离歌异样 离歌失神的瞬间,翎墨一把抓住她,让她紧贴着自己,使得她更容易碰触到自己。 “小乖,动一动。”翎墨将离歌紧紧揽在身前,挡住可能的空隙,低声说道。 此刻是箭在弦上,离歌抛却了羞怯,也不扭捏,握紧手中的炽热,轻轻动着,听着耳边越来越沉重的呼吸声,离歌吻上那双让自己同样痴迷的薄唇,小舌探入翎墨口中,与他的唇舌共舞。 许是太久没有发泄,上下掳动没多久,翎墨突然闷哼一声,狠狠吻住离歌。 当呼吸逐渐平缓下来之后,舔了一下离歌的唇角,翎墨这才笑道:“好想真正拥有小乖。” 离歌刚刚的勇气在翎墨这句话说出口时,瞬间消散,她瞪了一眼翎墨就像想起身,熟料翎墨一把扣住她的手腕,语出惊人:“小乖,别动,有人看呢。” “什么?”离歌压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就是你听到的。”翎墨肯定地再说了一遍,狭长的凤眸中掩饰不住笑意。 离歌彻底惊到了,她紧紧抱住翎墨,眼睛看向周围,试图找出偷窥的人,她虽没有翎墨那么高的武学修为,但耳力还是不错的,所以,再三确定其实周围根本没有人时,离歌翻了个白眼,低哧道:“墨骗我。” “我没有骗你,的确是有人在注意你我的一举一动,通过通天镜。”翎墨神眸中冷划过。 离歌算是见识到翎墨的目中无人了,想着刚刚也没让墨****泄露,这才舒了一口气,朝翎墨说道:“墨,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如此,即使他们是男子,即使他们看不到也不行。” 将翎墨的衣袍理好,离歌刚刚还满是羞怯的眸中同样利光闪烁,她朝空中冷声喝道:“本王妃还以为你是起码不是一个阴险小人,不过现在看来,将你与阴险小人相比是高估了你。” 离歌毫不留情的话,眼底的讽刺愉悦了翎墨,他将离歌揽紧,吻她的红唇,一向冷凝的幽深墨色眸中满是柔情,他紧靠着离歌说道:“我很高兴小乖对我是同样的霸道。” 翎墨的话没有让离歌眼中的怒意减退,冰寒中蕴含着霜华,里面同样还有对翎墨明知被人看却还为之的愤怒。 “墨,等灭了那人后看我怎么收拾你。”离歌贴着翎墨的耳际轻声说道。 “呵呵,我等着。”翎墨温热的舌尖舔过离歌的耳际,像是已经逗她上瘾了。 此刻的通天镜后面,紫衣人暗金半面面具下的唇角扯出一抹有趣的弧度,对那女子,同样对能通过幻阵的翎墨,还有这两人的狂傲之言,竟然区区两人就想灭了自己,他不知是该夸他们匹夫之勇,还是嘲讽他们不知天高地厚,区区两个渺小的人类,还真的让自己枯燥了千年的心起了一丝波澜。 既然如此,那就先让给他们点开胃小菜试试,思及此,那人手往通天镜上一挥,通天镜立即向蒙上了一层黑雾,里面夹杂着电闪雷鸣。 同一时刻,地上两人一致往天空看去,本来湛蓝的空际突然被一层厚厚的黑雾覆盖,浓雾一现,空气像是被挤走了一般,让人呼吸不顺,呼吸间甚至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让人几欲作呕。 翎墨狭长的深眸盯着黑雾中的某处,幽光穿过层层黑雾,直至通天镜后面哪紫衣人阴冷的眸中,翎墨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有什么尽管驶出来。” “那你就好好等着吧。”那紫衣人心中同样说道。 两人眼神透过重重雾霭,在空中教会,一时间,本就气闷的空中更是让人无所适从。 秦西也从不远处赶了过来,这一片天地均是暗黑色,秦西朝翎墨两人快步走来,急切地说道:“青翼王,这雾有毒。” 如此颜色,如此压力,又如此突然,绝非正常原因,秦西如此说着,脸上已经显现不寻常的黑色,他的呼吸开始沉厚,脚步也略见凌乱。 离歌见此,从随身的小口袋中掏出一粒药丸,递给秦西,简单说道:“吃掉。” 秦西是因为自己才来的这里,她不能让秦烈的下属在此送命,对于离歌的所作所为,翎墨视而不见,他知道小东西不想欠着秦烈无法还清的情义,这同时也是自己所在意的。 秦西接过药,也不犹豫,立即服下。 果然是青翼王妃随身携带的药,效用很迅速,刚咽下须臾,秦西顿觉腹中一股清凉在全身流淌,刚刚还气闷的胸口顿时爽利很多,他朝离歌感激地说道:“多谢王妃。” 离歌点头不语。 黑色愈见浓郁,里面夹杂着一股死亡之气,黑雾所经之处,之前还在吟唱的飞鸟纷纷折翅落地,不算高大的古树青绿的嫩叶也以可见的速度发黑,脱落。 刚刚还似天堂的幻境瞬间已经转变成了死亡地狱,地上走兽亦是有同样的遭遇,除了本身带毒的兽类,其它已经颓然倒地,四肢抽搐。 好一幅死亡之境。 翎墨紧紧揽着离歌,即使他们现在均是百毒不侵,长时间的呆在这毒瘴中,离歌这种毫无修为的女子还是很痛苦的,尤其是不能正常呼吸。他略弯下腰,将口中的气缓缓渡向离歌口中,是她已经嫣红的脸恢复正常。 “墨,这样下去不行,你可是有什么办法?”离歌紧贴着翎墨说道。 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这种黑雾,也就是说他们根本走不出这种读毒雾,为今之计,只能将这毒雾驱散。 翎墨沉吟片刻,这才点点头,他将离歌往自己身后一推,这才冷冷看向肆无忌惮的浓烟,那愈见沉郁的黑雾就像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正等着猎物的自动送上门,然后将他们全部吞噬。 一直只修长的手划过另一只手腕,嫣红的血腥味瞬间散开,翎墨任由嫣红的腥味色四散开来,同时一股气压子身体里四散开来,血珠渐渐形成一个保护圈,将几人包围在其中,血色圈向外缓慢渗透,嫣红所过之处,黑雾像是遇到了天敌,瞬间消散。 “墨,停下。”离歌终于看清翎墨是如何驱逐这墨色黑雾的,她心中一疼。 第165章 打赌(1) 翎墨身上的任何一点伤口在离歌看来都是极其严重的,伤口在翎墨身上,却是疼在她心中,离歌双手紧紧按住还在往外渗血的伤口,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说道:“墨,我说过不要让自己受伤,若是知道是这种方法,我不会让你驱开这毒雾,记住,这是最后一次,如若不然,你该知道自己欠了我多少次了。 没遇到离歌之前,自己很少受伤,即使受伤,除了东方及跟简洛两人,无人敢询问自己,他从不会讲自己身上的伤口放在眼中,自己身体复原能力很强,即使没有注意,那些伤口自然会愈合,所以,翎墨从来不知被心爱之人关心会有所不同,有了离歌之后,翎墨才知道有时候即使身体疼痛,心中却依旧是泛着甜意的。这不是他第一次有如此感觉,却依旧让他忍不住展颜。 见翎墨没有回答,离歌疑惑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早已经熟悉的温柔笑容,翎墨点头:“我再不会不顾及自己。” 得到翎墨的保证,离歌才长舒一口气,此刻,嫣红的血已经从她指间滴落在草地上,她急躁看着还在渗血的伤口,眼睛泛红,离歌低头,深处小舌,轻轻****那道狰狞的伤口。 温热的呼吸打在手腕上,同时扫尽翎墨的心底,他越渐温柔,另一只手抚上离歌纤细的腰肢,腕上再无丝丝痛意。 离歌轻舔着那道血痕,直到它再没有往外渗血,这才掏出另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碾碎,涂在伤口上,又从衣摆处撕下一块干净的布条,包裹住伤口。 直到一切做完,离歌这才嗅了嗅鼻子,让眼中的酸涩散去。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的身体,你的心,以后休想再伤它们一点。”月牙般水眸中满是怒意,里面夹杂的心疼还未完全散开。 翎墨再次点头。他道:“我伤,你疼,如同你伤我疼。” “知道就好。” 两人再抬头时,黑色雾霭已经散尽,离歌这才完全看清眼前的一切,上空依旧未向之前一样湛蓝,昊阳如蒙尘的金色圆球,不再如以往一般爽朗。 满地的飞禽走兽尸体,与之前被紫衣人击毙的夹在在一起,这是一场刚刚经历浩劫的战场,让向来怜惜动物的离歌整颗心下沉。 满地的断肢残骸,满地的腥臭血腥让离歌不适地皱眉,混着着刚刚浓雾中的腥臭味,离歌眼前一黑,就往旁边跑去。 呕,胸中恶心感上涌,她再也忍不住狠狠吐了出来。 翎墨慌张地疾步过来,离歌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如此,以往不是没遇过这种无法忍受的场景,但是她每每都忍住了,难道是这次有什么厉害之处? “小乖,如何?”终于明白刚刚小东西见自己腕上的伤口时是何种感觉了,翎墨此刻更甚。 他心疼地扶着离歌,手上轻柔地输送真气,让她能舒服些。 直到吐得干净了,离歌才倒在翎墨怀中,摇摇头,虚弱地说道:“没事。” 轻轻擦掉离歌额头的冷汗,翎墨心底总是有一股惊慌之感,他执起离歌的手腕,替她把脉,他毒术不低,若是小东西中了毒,他能把的出来。 可是指下的是离歌沉稳的跳动,根本没有中毒的迹象,如此为何小东西会吐得这么厉害,扫了一眼眼前的一切,翎墨单手蒙着离歌的眼睛,另一手又塞了一颗药丸到她的嘴里。 清凉的药遇热即化,让她烦闷的胸中顿时舒缓了很多,直到那种恶心感没那么严重,离歌才拉下翎墨的手,低声说道:“我们走吧。” 或许不见了这满地的尸体,自己应该就好些了。 翎墨点头,他得想办法尽快出去,小东西应该受不住这里的一切了,翎墨眼中狠光闪烁,伤害小乖的,他翎墨一个都不会放过。 那紫衣人必死无疑。 再看向离歌时,狠光倏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言的心疼与轻柔,离歌刚想直起身,顿觉眼前一闪,再回神时,她已经被翎墨抱在怀中,未免摔下来,她只能紧紧搂住翎墨的脖颈。 “墨,放我下来。”离歌低声说道。 他们不知还要走多久,她不能拖墨的后腿。 翎墨低哧道:“别动。” 话落,抱着离歌大步往前方走去,他要尽快远离这满是异味的地方。 前面两人离开,秦西也无言跟上,自翎墨出现后就老实的小黑小银也相互扫了一眼后,相继抬脚。 他们不知道的事在一行人身后,那双透过通天镜往这方看来的古井般阴冷黑眸中诡异的笑意。 东方及感觉自己是漂浮在半空,周围一片漆黑,几乎能将他整个吞噬,东方及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是在煎熬,他很想就此放弃一切,臣服与这种疼痛。 忽然,他觉得自己被一个坚韧却柔软的怀抱揽住,额上被同样温热的触感碰触着,耳际像是由极远处飘来的断断续续声音:“你若是敢死,做鬼我都让你做不安稳。” 那是简洛的没有丝毫起伏的音质,但此刻听来却让东方及倍感亲切,终于有一个自己熟悉的存在,尽管很远,但到底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无边的黑暗里挣扎。 “东方及,我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还不醒来的话,那以后别梦想着将我压在下面。”简洛冰冷的话里满是威胁。 谁也没发现那一向无波的深眸中满是惊慌与不知所措,简洛只能在用这种最简单直接的****来吸引他怀中这个已经昏睡了很久的人。 简洛话落,暗黑中还在等待的东方及如何能同意,他做梦都想翻身做主,想看看简洛在自己身下绽放的模样,因此,最简单的威胁有时候却又是最有效的。 本来气息微弱的东方及费力拨开身前重重黑雾,忍着被暗黑拉扯的撕裂般疼痛,他猛地睁开眼,眼睛灼灼看向简洛,因为长时间滴水未进,声音略显沙哑,东方及道:“你要说话算话。” 他曾不止一次想压倒怀抱着自己的人,可是简洛的一句话早已经将自己那点心思打落了谷底,简洛说过谁的武功略胜一筹,谁就在上面。 第166章 打赌(2) 论修为,他如何能比得过王爷手下数一数二的高手,论使毒,简洛早已经清楚自己的斤两,还未等自己出手,他已经被制住,所以,这便成为东方及心中永远的痛,现在有机会翻身,东方及如何能错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见怀中之人已经醒来,简洛隐藏住眼底的恐慌,眸色恢复以往的冰冷,就连声音都没有丝受丝毫影响:“我说过便算数。” 得到简洛的保证,他这才想起昏迷前的所有,东方及倏然起身。 “嗯……”浑身的疼痛这时候尤为明显,刚动一下,东方及又摔回了简洛怀中。 “这是哪里?”他龇着牙问简洛。 简洛摇头,一边将东方及身体置于一个令他舒服的角度,这才解释道:“我进来时便看到你了,看周围,这里应该是地牢之类的。” “你可见着王妃了?”昏迷之前他是挡在王妃身前的,现在自己都不知睡了多久,王妃不过是个弱女子,若是王妃落入那紫衣人手中,自己该是万死不辞了。 简洛答道:“未见着。” 他自然知道东方及的担忧,不过依照目前情况来看,简洛倒是没有多少焦心,他道:“王妃不会有事,既然那人都没有杀了你我,他便更不会对王妃如何,况且,以王爷的能力,此刻定然已经找到王妃了。” “但愿如你所言。”东方及还是皱眉,一刻见不着王妃,他一刻放心不下。 简洛执起东方及的手,发觉东方及脉搏虽薄弱,可也没有生命危险,这才说道:“你说的对,但为今之计,你还是要好好养伤,等你行动自如了,我们在想办法出去找到王妃跟王爷。”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两人正说话的当口,外面的铁门咔嚓一声,一个身影轻巧进来。 两人不动神色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人,此人眼中一片空茫,飘向两人的视线似看得见他们,又似什么也不知。 东方及跟简洛相视一眼,在空中无言交流,最后,东方及试探着问:“这里是哪里?” 那人并未作答,依旧径自将手中的东西放于两人面前,之后与来时一般悄然而回。 “又聋又哑之人?”东方及问。 简洛看着那人看似笨拙,却又轻便无比的背影,若有所思,点头答道:“恐怕是的。” 打量四周,这里不若一般的地牢阴暗潮湿,一间间相邻,这里倒是宽敞的很,除却他们两人,未见丝毫其他人气。 这让两人诧异,那人生的古怪,武功路数也古怪,已经将自己打成了重伤却为直接杀死自己,看来,那紫衣人定然还有其他的打算。 气氛一时间凝滞,两人观察四周,周围墙壁不是一般的石质或是铁质的,而是一种看不出材质的材料制成,看那泛着冷光的材质,两人也知道这里定然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脱。 “怎么,在想着又什么方法让你们离开吗?”两人正思忖间,那道略显阴冷的声音响起。 两人一怔,他们竟然没发现这房中何时多了一个人,两人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 “呵呵,不用找了,本座并不在那里。”那道阴冷酷寒的声音满是嘲讽。 “装神弄鬼,阁下是见不得人吗?”东方及环顾四周,朝空中同样冷哼道。 他已经领教过那紫衣人的厉害,不知王爷与他相较的话孰高孰低,但是此刻,这人将他们掳至此,定然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传闻青翼王无所不能,喜怒更是不行于色,没想到他的下属竟是如此沉不住气,不知是传言有误,还是世人皆高估了朝凤的青翼王府。”幽幽冷声在这四处封闭的房间内久久回荡。 “哼,我们青翼王府的真假轮不到你这个见不得人的来评价。”东方及那里容得了旁人如此诋毁自家王爷。 简洛一边将东方及揽在身前,一边小心地观察四周,东方及如此讥讽那人,依照那紫衣人的脾性,他不会容忍有人挑战他的威严。 让简洛奇怪的是那人竟然不怒反笑,而且那笑声里明显夹杂着算计。 那人接着说道:“呵呵,既然你们如此相信你们的王爷,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若是你们赢了,本座就放了你们,不过,若是你们没有赢得了本座,本座依旧会放了你们。”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东方及简洛两人没有做声,戒备地盯着周围。 “怎么,你们没这个胆量?”那人说话已经显出不悦。 东方及拍了拍简洛紧绷的身体,朝空中说道:“恐怕即使我们不同意,你也不会如了我们的愿,那就说说怎么个赌法?” 那声音沉吟片刻后想起:“你们服下本座的药,本座便放了你们,出去后若是翎墨不杀了你们,本座便放了你们,若是杀了你们,本座也放了你们的尸首,你们说如何?” “哈哈哈,真是好笑,若是王爷杀了我们,还用的着你放了我们的尸首,还真是笑话,难不成你会在我们死后鞭尸,或是沉塘?”东方及好笑,这种打赌之法,她跟简洛必输无疑。 这人的药不会是简单的毒药,若是让他们失了心智,出去后威胁到王爷或是王妃的生命,他们情愿现在一死。 东方及跟简洛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不言而喻的坚定,已经绝不背叛,不管有意还是被迫。 那人听闻东方及的话,很是好心地解释道:“若是本座愿意的话,即使你们身死,本座依然会用得着你们,让你们去对付翎墨和他的王妃。” 那紫衣人话里的意思他们明白,东方及更是眼光一闪:“你说的不会是尸人吧?” 就是身上带毒,让他们吃过亏的那种。 “尸人?你们真是小看了本座,那些不过是最下等的傀儡,本座可以让你们修为上升不止一层,还能有自己的自主意识,当然是在本座允许的情况下。” 紫衣人的话让东方及嗤笑,他微讽:“别说的那么好听,不就是高级尸人吗?若是我们不同意呢?” 东方及的反问让通天镜后面的人觉得好笑,蝼蚁罢了,竟然还能提出如此让人好笑的问题。 第167章 传家之宝 “不同意?本座便让你们杀了翎墨跟他的王妃。 那紫衣人的意思他们明白,同意的话,他们便会被王爷杀死,不同意的话,他们极有可能会对王爷跟王妃不敬。 他们怎能做出危害王爷跟王妃的事,即使一点点的可能,他们也不允许,如此不利的条件,他们还没有反对的余地。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两人只能接受那人的提议。 东方及深吸一口气,握紧简洛的手,看到简洛眼中掩藏他不住的神情,他朝半空喊道:“好,我们同意,不过,我们有一个条件。” “说。”那人冷冷吐出一个字。 “我们死后,将我们的身体毁了,勿要让王爷跟王妃见着。” 他们不用王爷跟王妃歉疚。 “好一对忠心耿耿的下属,本座还真是羡慕翎墨,既是这样,那本座允了。” 那紫衣人话落,本来紧闭的门突然打开,刚刚送饭的那人又出现,只是这次手里端着的托盘里面是两颗药。 随着那人的脚步,通天镜后面的那人接着说道:“服下这药后,即使被你们以前的主子所杀,你们也断然不会心痛,若是翎墨杀不了你们,本座当然同样会依言放了你们。” 东方及跟简洛并未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两人定定看着对方,一向善言的东方及此刻竟然开不了口。 简洛一反以往的冰冷,他覆上东方及的唇,轻舔了一下带着清爽气息的薄唇,简洛低语道:“今生能得到你是简洛之福。” 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间,待离歌再睁眼时,映入眼帘的不再是之前的鸟语花香,或是风云变色,而是在一间古色古香的房中,房中各种摆件各自摆放端正,床帏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繁复花纹,屋内的摆设整齐,不染纤尘。 离歌刚想起身,门在这时吱呀一声打开,翎墨手里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进来,见离歌醒来,他眸中泛着点点笑意。 “醒了?起来吃点东西。” 翎墨将碗放于一旁的置物柜上,扶着离歌,让她坐了起来。 离歌环顾四周,他们此刻不可能出去,转而问翎墨:“这里是哪里?” 翎墨将枕头放在离歌腰间,让她靠得舒服些,这才一边端起碗,一边解释道:“我们没有出去,这是一座山庄,里面空无一人,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离歌笑望着翎墨,点头:“嗯,只要有墨在,无论哪里,我都不担心。” 能得怀中之人如此信任,翎墨清绝的脸上笑容更甚,他亲了亲离歌的嘴角,这才拿起勺子喂离歌吃东西。 “我只做了粥,你的胃口不好,先吃点这东西暖暖,等秦西打了猎物回来再给你吃点别的。” 翎墨的话让离歌挑眉,她问:“这是墨做的?” 翎墨点头,脸上罕见的有些绯红:“不知味道如何,若是不好,我再去重新做。” 这是他第二次下厨,第一次是他们洞房花烛的前一夜,不过那次小东西没有吃,之后便是一直没有时间,在这里他只能自己动手。 咽下口中的粥,虽然没有王府的厨师做的好,不过第一次能做出如此不算难吃的东西,离歌笑的开心。 “没想到墨还有做饭的天赋,很好吃。” 或许因为心情好,离歌一口气吃了整晚的粥,这也让翎墨失笑,他知道小东西是饿了,也是给自己面子,不过,能得到她的夸奖,翎墨想着以后是不是要常常做饭给小东西吃才行。 搁下碗,翎墨替离歌试了嘴,拿过一旁他的外袍,替离歌穿上。 “天黑了,外面有些冷,先穿上衣服。” 翎墨的话让离歌讶然:“已经天黑了,为何这里还是亮如白昼?” 她从醒来就觉得有一股异样之感,却总是说不清是哪里有异,经翎墨这么一提,她才意识到这里不像是一般的房间,即使白昼,有房顶遮住,也遮了不少的光芒,这间房间却是不同的,虽是见不着太阳,但是却也感觉不到被房顶遮住的阴凉。 “这属于幻阵之中,就像之前你呆的地方见不到太阳移动一样,在幻阵之中,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现象,而这间房间里有那个。” 随着翎墨的手,离歌发现房间角落里有一个石头模样的物件,那物件外形似毫无特点的石块,颜色甚至比石头还暗黄,仔细看去,离歌才发现那石块周围波动着一圈圈水波状纹路,越往外,那水波状纹路越是清晰敞亮。 这里处处透露着怪异,离歌好奇地问:“墨,何为幻阵,我们在这里到底是真实,还是幻象呢?” “有书记载,幻阵是真非真,我们在幻阵之中时间是在流动,不过外面的时间确是缓慢的,也就是说这里的一日在外面不过是一个时辰,但我们在这里又是真是存在的。”翎墨细细说道,千年前他便听闻过这幻境之说,只是没人知道它具体是在那个位置。 照那紫衣人的说法,他是见过父皇母后的,难道父皇他们离开这里之前曾到过这幻境之中? 翎墨越想着,便越觉得可能,他小心揽着离歌起身,往房间内仔细寻着。 翎墨眼中闪烁着期望与激动,与他心意相通的离歌察觉到他的意图,也加入了寻找。 这里的大部分摆设上面均是雕刻着离歌看不懂的复杂的纹路,看起来诡异异常,若是看得久了,便有一种被吸入的感觉,离歌赶紧转开视线,寻找不同之处。 翎墨虽然很想知道千年前父皇母后是否来过,但是眼下他更担心离歌的身体,离歌不知道的是自她熟睡之后已经一日一夜,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翎墨虽然面上没有丝毫波动,但心底却是纳闷,离歌没有受伤,没有中毒,却能一睡便那么久,若说一切正常,翎墨如何也是不相信的,所以,从离歌醒来他便时刻注意这她的一切,生怕又像之前一样说睡便睡。 就在他停下来的当口,离歌突然叫道:“墨,你看这是什么?” 循声望去,在瞧见离歌手里的东西时,尽管面上毫无波澜,但离歌分明察觉到他眼中的闪烁与喜悦。 第168章 醋意(1) 将手中的饰物递了过去,离歌问:“这东西你熟悉?” 翎墨接过那东西,仔细端详着,尽管已过去千年,他还是能一眼认出这东西,翎墨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解释给离歌听,他道:“这是母后最爱的发饰,母后说这是父皇见她第一次的时候送给她的,她从不离身。看来,父皇跟母后是来过这里,不知他们是不是安全离开的。” 紧靠着翎墨,离歌低语劝慰道:“他们一定会安然离开的。” “他们也是你的父皇母后,母后知道我会娶一个她的同乡,她很高兴。”翎墨从未听过离歌称呼父皇母后,这一点让他很是介意。 岂能不知道翎墨这点小心眼,凡是关于自己,墨总会心细如尘,她附和道:“是,那是父皇和母后,若是有可能,还真是想见见他们呢。” “会有机会的。”翎墨看着手中的饰物,很肯定地说道。 叩叩叩,门外秦西的声音传来:“青翼王,食物已经好了。” 未回答秦西的话,翎墨将手中之物****离歌的如墨长发中,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温情,他说道:“这东西现在是你的了。母后说过这东西以后会作为我们翎家的传家宝,以见证我们翎家世世代代的深情。” 离歌摸着头上的饰物,月牙般纯粹闪耀的眸中同样闪烁着笑意,这是墨送给她的第一件东西,之前虽然自己什么都不缺,不过,这种亲手送出的东西离歌还是很欣然的。她郑重地回望着翎墨,说道:“我一定会好好保存这东西的。” 整理好离歌略微凌乱的衣服,翎墨这才小心揽着离歌出门。 果然,刚开门,离歌便不适地眯了眯眼睛,外面虽然不是一片漆黑,却也无法与屋中亮如白昼相比,他们随着秦西来到距离刚刚房间不远的一个正厅,上面已经摆好了饭菜。 那是秦西从外面打来的野味,秦西与东方及他们一样,会随着主子外出,因此手艺也练得不错,刚进大厅,一股油腻的香味传来,离歌刚刚还平缓的胃突然如翻江倒海一般,让她猛地推开翎墨就往外面跑去。 呕,一阵呕吐,刚刚还未来得及消化的粥全数吐了出来,离歌心底恶心感久久不去。 翎墨望向餐桌上的野味,眼中冷光乍现,他冷冷吐出三个字:“扔出去。” 而后急忙往离歌方向走去,见离歌一副痛苦难耐的模样,翎墨心底一阵恐慌,明明没有受伤,为何吃不进去东西,而且她脸色苍白,连站着都成了问题。 翎墨小心扶着离歌的腰,将她揽靠在身前,一手轻拍着她的背部,使得她能舒服些,翎墨一边思索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难道说之前离歌使得御兽术出了问题? 此刻的他完全没有了平时的镇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自信,翎墨急的额头冒汗,不行,现在就出去,还有可能是小东西对这、幻境有所不适。 翎墨兀自胡思乱想着,心中一旦有所怀疑,他立即付诸行动,翎墨一把抱起离歌就往外走,完全不顾现在还是漆黑一片。 “墨,你干什么?”离歌刚吐完,脑中一片空白,突然被抱起,顿觉一阵天旋地转,她抱紧翎墨的脖子,着急地问。 “我们想办法出去,你在这里不适应。”翎墨一边急着解释,脚下更有加快的趋势。 听完翎墨的话,离歌也觉得有这个可能,她这种恶心的症状自从见了那满地的尸体后就出现了,可能是心理原因,不过,突然想到另一件事:“墨,我们要出去了,那东方及和简洛怎么办?” “等送你出去后我再救他们。” 离歌一顿,但是想到如今自己的身体状况,刚想吐出口的阻止又停下,离歌闷闷靠着翎墨,不再言语。 看着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一边朝门外走,站在餐桌旁的秦西思忖片刻,还是觉得说出来比较好,他看着那一双背影,朗声道:“等一下。” 翎墨似乎没有听到秦西的话,他依旧不停地往外走。 知道翎墨的脾性,离歌只好透过翎墨的肩膀,朝秦西笑道:“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见两人丝毫没有往那方面想,秦西一阵无语,是谁说青翼王无所不能,青翼王妃聪慧无比,在他看来,这两人不过是一对糊涂父母,秦西也知道对翎墨的话,最好是一针见血,所以,他大声说道:“青翼王,王妃不是生病。” 秦西的话落,翎墨倏地住了脚,他真身,冰冷中带着嗜血的眼神扫向秦西,一字一句说道:“你知道什么?” 秦西顿感一阵寒战袭遍全身,他眼中出现一瞬间的缩瑟,秦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收回刚刚的话,青翼王果然与传闻一般,冷血,肃然,冷气外放时让人惊惧的甚至连灵魂都在颤抖。 竭力保持镇定,秦西在心底说服自己,他这是为他们好。深吸一口气,秦西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无异样,他看向翎墨跟离歌,肯定地说道:“不知青翼王是否想过为何王妃会呕吐?” “为何?”翎墨不耐烦地皱着眉头。 若是他说不出了所以然,翎墨不否认自己会不会一掌拍死这个阻止自己的人。 秦西知道翎墨的耐性已经用尽,他闭着眼睛说道:“王爷,王妃应该是有孕了。” 这什么世道啊,他明明是青翼王敌对之人的属下,现在竟然是他们下一代的见证者,秦西真的很想鞠一把心酸的泪。 怀抱着离歌的手一僵,翎墨本就让人悚然的气势更是如寒风略过,让人不自觉想要退避三舍,当然这在场的人就只有秦西一人。 秦西后退一步,他此刻真的很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不过,想到自家太子还未有消息,他是万万不能让青翼王就此来开,怎么说他家太子也是为了青翼王妃才不顾自己的性命来这幻阵的。 秦西吞了口口水,眼神坚定地又强调了一遍:“青翼王妃恐怕是有孕了,女子有孕一般会出现呕吐,嗜睡的,精神不济的症状,不知王妃是否吻合?” 第169章 醋意(2) 秦西的一字一句让翎墨彻底石化了,他呆滞地转向离歌,问:“小乖,你这几日的表现正是如此,对吗?” 离歌何时见过翎墨如此不相信自己的时候,而且就抱着自己僵硬的身躯,呆滞的眼神,这如何也不能与平若那个一切尽在掌握的青翼王相提并论,人家要做爹的时候是欣喜若狂,为什么他家翎墨却是这个表现? 离歌如水灵眸狡黠一眯,她故作一本正经地回道:“墨,你真的要当爹了。” 翎墨怔愣半晌,最后眼神机械地看向离歌的肚子,说出了一句让离歌笑话半辈子的话。 “这么说来,有人要与我抢你了?” 翎墨这句话说得很慢,而且看向离歌肚子的眼神满是阴郁,若是眼神能杀死人,离歌肚子里翎墨的孩子至少能死上千遍。 翎墨越想越觉得生孩子是不可行的,他放下离歌,复杂的眼神依旧紧紧盯着离歌的肚子,让离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不过,这预感没用片刻便成了真,只见翎墨一手慢慢覆上离歌的肚子,眼中依旧夹杂着阴厉,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握着,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凸显。 离歌赶紧往后退开,不可置信地问:“墨,你要干什么?” “杀了他!”翎墨冷冷吐出三个字后,依旧未收回自己的手。 离歌眼皮一跳,难道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不好,她紧张地问:“为什么要杀了他?” “我不能让别人跟我分享你。”翎墨认为这个理由很充足。 此刻的他完全忘了刚刚送离歌发饰的时候还说这事翎家的传家宝,那时候他明明没有排斥自己将会有孩子这个事实。 他的话让离歌气极反笑,离歌往后又退了一大步,觉得这个距离还算安全,这才叉起腰,大喊道:“翎墨,这可是你的孩子,你竟然要杀了他,难道你还想杀了我?” 翎墨的手一顿,他疑惑地抬头,问:“为何这么说,你知道我不可能伤你分毫,我只是想杀了他。” 这孩子在小东西肚子里,让她吃不下,还一直昏睡,最重要的是若是他要抱离歌的时候,岂不是要连那个孩子一起抱起来?这是他接受不了的。 翎墨的话让离歌脸上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他家翎墨不是比东方及有还厉害的毒术医术吗,为什么不懂她如今跟这孩子是一体的,难道东方及的话不过是夸大其实?离歌皱着眉问:“墨,你有医术,也替我把过脉,为何不知道我有孕?” 对于离歌的转移话题,翎墨也不在意,他回道:“我未曾学过这个。” 他从未想过自己会看上哪个女子,甚至有孩子,所以关于女子的一切他从来未有涉及,即使医书上记载关于这些,他都是略过的,可以说,翎墨的医术只是关于男子的。 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离歌接着问:“那你要如何杀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翎墨理所当然地说:“我会护住你,不会伤你分毫。” 离歌直接无视掉翎墨的回答,他她转向一旁脸色怪异的秦西,直接吩咐道:“秦西,麻烦你给青翼王解释一下本王妃与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离歌已经懒得跟这个一向疼爱自己,以自己一切为先的青翼王说话了。 秦西脸一抽,他知道若是不说明白,今日王妃肚子里的孩子活下来的机会是不大了,为了太子,为了青翼王妃,秦西只好硬着头皮解释道:“青翼王,王妃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事,以王妃的面相来看,她现在身体极虚,而且此刻也没有一切相应的药材,若是强行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王妃的生命也将会收到威胁。” 随着秦西的话,翎墨的脸色愈见的黑暗,他紧握的手缓慢松开,直到不再颤抖,这才看向秦西,问:“没有其他办法?” 秦西摇头。 滚滚暗黑之气在翎墨幽深的黑眸中渐渐退却,他不能伤了小东西分毫,那就只能暂且接受她肚子里的那东西,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硬是压下心底疯狂升起来的妒意,再睁开眼时,翎墨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柔情,他朝离歌笑道:“小乖,过来。” 离歌戒备地看着他,再确定一遍:“你真的不杀他了?” 看看,这才知道有孕,小东西的心已经偏向了她肚子里的那东西,若是生出来的话,哪还有他的位置,现在不行的话,那就等生出来之后再说。 翎墨已经打定主意与离歌肚子里的孩子势不两立了,现在首要任务是安抚受惊的离歌,所以,翎墨用前所未有的语气温柔地说道:“当然不杀了,我刚刚只不过是一时没有适应,现在已经好了,他好歹也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宰了他的。” 翎墨口中那个‘宰’字说的尤为重。 离歌知道翎墨已经将秦西的话听进去了,即使他现在再生气,离歌也知道他不会伤自己的,所以,再没有犹豫,离歌撒开退就往翎墨怀里冲去。 堪堪接住那急冲而来的柔软身躯,翎墨没好气地说道:“小心些。” 知道小东西已经好久没吃东西,刚刚好不容易吃了些粥又吐了出来,她的身体现在很是虚弱,若是不小心在摔倒的话,翎墨真的不敢肯定自己还能不能容忍的了她肚子里的东西了。 抱起离歌,将她放置在软凳上,而餐桌上的野味已经被秦西撤了下去,翎墨端了杯谁过来,低声说道:“先喝点水,我再去盛些粥。” 说完,在离歌绯红的唇角亲了亲,将水杯放在说上,转身,对呆在一边的秦西吩咐道:“你跟我来。” 秦西跟上。 大厅一时间又陷入安静,离歌好笑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她当然知道他家翎墨这是去找秦西求经呢。 果不其然,没多久,再回来的时候,翎墨手中不仅端着一碗粥,另一手还拿着一小碟看起来像是枣子。 放下粥,翎墨将那一小碟放在离歌面前,语气仍旧不善地说道:“秦西说这东西能吃,可以缓解呕吐症状,先吃些这东西,然后再喝粥。” 第170章 醋意(3) 离歌没有动手,只是笑看着翎墨,眼中尽是揶揄:“墨,你是一个好爹爹呢。 “哼,我只是为了你,与你肚子里的东西无关。”翎墨冷哼道。 尽管现在还不能让翎墨一下子喜欢上他们的孩子,可是离歌明白血缘浓情,等孩子生下来,不管是像自己,还是像墨,相信这孩子都会可爱,如此让人爱不释手的孩子,到时候即使再不愿意,墨也下不了手。 离歌偷笑着伸手抚上翎墨依然冷冽的脸,手下温热的触感让离歌感叹,她有了夫君,也即将会有孩子,这一切都是来这异世之前从未想过的,若是他们一家三口能安稳地过完这一世该多好。 没了这些争斗,没了那些阴谋,什么时候他们才能远离这些,就这么单纯地过完这一世。 将离歌抱在怀中,翎墨额头抵上她的,说话时的温湿呼吸袭上离歌的面颊,让她的脸顷刻染上一层红霞,离歌眼神璀璨,抛开刚刚的遗憾,低声笑问:“墨,怎么了?” 翎墨岂能不明白离歌的想法,小东西一直在山林中长大,从未经历过尘世中的尔虞我诈,一直都是安稳无虞的,虽然缺了家人的关心,但是她有师傅的疼爱,有小黑的陪伴,那样的生活才适合她,而今,为了自己,她一次次涉险,现在更是让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这孩子同样折磨她,这如何不让翎墨心中愧然。 “小乖,我定会给你一个与以往一样安稳的生活。”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如此说,这确实最让翎墨愧疚的一次。 翎墨眼中的疼惜与愧疚让离歌失笑,她不过是一时感慨,虽然现在过得是惊心动魄,若有墨陪在身边,哪里都是安稳的世界。 “墨,我相信你。”离歌环着翎墨的腰,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不用再言语。 这时候,外面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听那声音,却不是一个人的。 人还未近,两人便听到已经好几日未见的东方及的欢快声音:“王妃,王妃,我们回来了。” 话落,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外。 离歌顿时一喜,东方及是因为自己而被重伤的,这是几日来自己心中的一根刺,现在两人能安全回来,她如何不高兴,刚想跳下翎墨的腿,却被翎墨包的更紧。 “墨?”离歌疑惑地看向翎墨,她知道这几日虽然没有说,但是墨还是很担心那两人的。 翎墨嗅着空中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味道,眼神一冷,他抱紧离歌,眼睛冷冷盯着门口,丝毫没有再见属下的喜悦。 他的异样让离歌一顿,定然是墨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离歌重新坐回翎墨的腿上,眼神疑惑地同样看向已经踏进正厅的三人。 无论什么时候,墨都是对的,离歌不会有丝毫怀疑。 见离歌如此无条件相信自己,翎墨冰寒充斥的双眸开始龟裂,里面渗出丝丝笑意与温暖,他揽着离歌的手越是紧了。 “属下见过王爷,王妃。”东方及跟简洛两人的脸上没有丝毫异样,他们上前一步,躬身请安。 翎墨没有作答,只是冷冷盯着地上两人,眼中不再是以往面对这两人时的放松与信任。 尽管还不是很确定,凡是危害小乖的存在他都不会放过,即使这两人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属下,虽是有感情,但翎墨自认自己不是一个多情之人,能真正得了他全心相待的只有怀中之人,其他人若是存了害怀中之人的心,他都会一一除去。 地上躬身的两人未听见自家王爷让他们起身,暗中相视一眼,然后各自苦笑,两人又同时说道:“见过王爷,王妃。” 这一次翎墨到时没有在犹豫,他温柔地拂过离歌柔软的发丝,冷冷看向地上两人,说道:“起来吧。” “是。”两人松了一口气,这才起身。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整个大厅陷入一种尴尬的气氛中,离歌眼睛转了一圈,最后定定看向东方及跟简洛,笑问:“你们是怎么回来的?” 离歌的话让两人一顿,简洛向来少话,东方及只好暗自苦笑一声,回道:“那人先将属下跟简洛关在一个地牢中,然后他与属下两人做了一个交易。” 东方及话落,猛地抬头,与此同时,简洛同样冷冷看向坐着的两人,执起手中的长剑,东方及则拿出折扇,一起朝座上的两人攻来。 这一幕超出了离歌的想象,她本以为即使东方及跟简洛两人有异,也不会做出对翎墨和她为难之事,看来,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离歌本来含笑的脸骤然沉下,她冷冷看向两人,所有伤试图伤害墨的,她都会将那些人视为敌人。 离歌双手成拳,就要跳下翎墨的腿,还未等她有所动作,翎墨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别动。” 翎墨抱着离歌,丝毫没有将攻击来的两人放在眼中,他依旧轻柔地抱着离歌,另一手成掌狠狠拍向东方及跟简洛两人。 嘭,嘭两声,两人被摔出很远,鲜血丝丝从嘴角渗出。 两人觉得体内血气翻涌,眼前更是一阵恍惚,东方及惨笑地看着离自己不愿的简洛,眼中满是不悔,他不其然响起刚刚在地牢中简洛对自己的告白,那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虽然他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却让东方及死而无憾。 东方及笑着,嘴角的鲜血流的更甚,他甚至没有一丝力气擦掉碍眼的鲜血,东方及专注地看向简洛,沙哑着嗓子说道:“能遇到你同样是东方及之福。” 东方及对很多人说过很多的情话,那些女子最喜的也是他这张会说话的嘴,情话对他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但是他从未对简洛说过一句用在那些女子身上的话,今日同样是自己对一次对简洛表白。 两人的手在地上紧紧交握,继而转向面无表情的翎墨,简洛知道东方及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他定定看向一直以来追随的王爷,一向冰冷的眼中却没有愧疚,也无怨恨。 “王爷,属下跟东方及先走一步。” 第171章 东方及,简洛身死(1) 回答他的不是翎墨的质疑,也不是恨意,而是一道似乎听过的冷哼声:“你们就这么相死?那本王不介意成全你们。” 尽管面上是毫无表情,眼中更是幽深的让人猜不出里面具体的意思,但只有他自己以及身前的离歌知道翎墨此刻很是好笑。 上一次是东方及一人要死要活的,现在倒好,连简洛都被感染了,现在还在他们面前演一出生离死别,他翎墨手下的人何时变得如此多愁善感了,难道都是感情惹的祸? 听闻翎墨的话,本来准备等死东方及跟简洛两人相视一眼,眸中尽是不敢置信,若是能不死当然好,东方及也顾不得虚弱的身体,着急的要爬起来,简洛见此,赶紧搀扶他起来。 “王爷,你知道我们发生了何事?”东方及愧疚地问。 “他给你们服了噬魂。当噬魂发作的时候,你们有意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动,执行那人吩咐的事,至死不休。”翎墨寒凉的声音在空寂的厅中响起,使得外面照进来的点点月光都沾染上了冷色,让本来还算温暖的夜晚沁凉如水。 看到他们的脸色,离歌便知道翎墨说的对了,这时候她才明白为何东方及跟简洛两人会朝翎墨攻来,那时候他们的噬魂还未发作,他们是想自己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时候,让他们的王爷杀了自己,这样要好过控制不住噬魂发作的时候。 翎墨看着他们越发愧疚的眼神,冷冷说道:“愚蠢,你们以为就凭你们的修为就能奈何得了本王?” “可是王爷,那紫衣人确是很厉害,我跟简洛情愿死于王爷手中,也不愿做出任何危害王爷跟王妃的事。”东方及的话证实了离歌心底的猜测。 “那人,本王自有办法对付,不过你们,这是最后一次,本王不允许有任何危害王妃的存在,即使你们是无心的,若是做出了违背本王的话,到时休怪本王不念你们追随这么些年的情义。”翎墨没有忘记刚刚东方及跟简洛两人那孤注一掷的神情,不管真假,翎墨看不得任何存在的威胁。 翎墨的话让东方及跟简洛两人惭愧,他们是高估那紫衣人,同时又过于担忧王爷跟王妃,他们也曾想要自裁,以免那人拿他们的命来威胁王爷,那紫衣人看出两人要自杀的趋势,这才威胁他们必须死于翎墨之手。 王妃之于王爷的意义,他们最清楚不过的,所以,两人跪地,低声却坚定地说道:“属下知罪,还请王爷赎罪。” 知道听进去了自己的话,翎墨紧绷冰冷的脸这才缓了下来,他手一挥,示意两人起来。 离歌在一边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那紫衣人果然是阴狠毒辣之人,竟然能利用东方及和简洛,今日他们两人是否能伤的了自己或是墨,这对三人之间总会是一个隔阂。 如此,她怎么能让那人失望呢,知道幻阵中的一切都已经被通天镜后面的人看的一清二楚,离歌垂下来的眼眸闪烁着厉色。 从进了幻阵中,她便觉得自己的御兽术有了很大的进展,以往自己的御兽术是时灵时不灵,不过自从上次用过之后,她便能察觉出脑中那愈见浓烈的渴望,一种想要释放的渴望。 原来师傅说的不错,自己以往用的不过是皮毛,师傅说过,真正的离家的御兽术远远不是自己那点可比的。 自上次心念之后,她便发觉自己的御兽术已经到了可以不用念咒语,而是能随心而动,她甚至能听得到那些动物的愤怒嘶喊声。 这个发现因为翎墨的突然到来而被自己抛之脑后,既然这御兽术能控制住幻阵中的野兽,那要掌握这里的情况就容易的很,所以她断然不会再让那紫衣人要挟到翎墨。 离歌水眸冷嘲地看向半空,她确定那人想亲眼看着墨杀死东方及和简洛,或是令人伤了自己,如此,怎么能不让那紫衣人如愿呢? 敛下眼眸底下的算计,离歌转向东方及两人,再抬头,脸上已经恢复了面无表情,她问两人:“你们可是怕死?” 东方及,简洛摇头,若是怕死,他们也不会过来自找死路了。 满意地点头,离歌似笑非笑地接着问:“若是墨杀了你们,你们可是会怨恨他?” 两人没有片刻犹豫,直接摇头,尽管不明白他们王妃为何会这么问,他们还是如实回答:“属下不会怪王爷,属下两人的命是王爷给的,现在还给王爷,属下毫无怨言。” “那好,我跟墨会记着你们的,墨,动手吧。” 翎墨紧盯着离歌,虽然疑惑,却没有反驳,他淡声问:“小乖,你确定?” “当然。”离歌同样很是确定。 翎墨不再说话,两人相视半晌,眼波各自流转,翎墨最终看向未抬头的两人,白皙冷清的面容在墨黑的衣袍衬托下圣洁高远,这情景本应该让人觉得温暖,不过,下一刻,那薄唇中吐出来的一字一句却生生打碎了这一份安宁:“王妃要你们死,你们可有异议?” “属下领命。” 两人语毕,各自抬起手就要往头顶拍去,翎墨见此,冷冷一笑,一掌毫不犹豫地挥了出去:“不是说要本王杀了你们的吗?如此,你们便没有完成任务。” 不等他们反应,翎墨接过离歌递过来的匕首,轻慢地扶着她起身,下一刻,脚步移动,眨眼间已经站在两人面前,翎墨手中削铁如泥的匕首在昊阳般光芒的照耀下反射出森冷的光束,一时间,晃花了众人的眼,同样也让通天镜后面的人眼前显现一瞬间的迷茫。 在注意时,那紫衣人只听得两声匕首刺入**的声音。 紫衣人眯着阴冷酷寒的眸色,看向躺在地上毫无声息的两人,他们胸口处皆有一个致命的血洞,汩汩鲜血还在往外流淌,嫣红血色像是要在一刻只见流尽,满地血色更是衬得通天镜被一片血雾。 呕,离歌闻着越渐浓郁的血腥味,再也控制不住,捂着嘴往外跑,翎墨扔掉手中的匕首跟上,冷冷暗哑声音依旧在空中飘浮不散。 第172章 东方及,简洛身死(2) “去处理了。 这句话是对着还未回神的秦西说的。 秦西从未见过如此狠辣的青翼王,世人都说青翼王冰冷无情,但他至少以为即使再冷清,再狠辣,也不会毫不犹豫杀了两个陪了他十几年的属下。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的意识到传说并未夸大其词,甚至有些名不副实,秦西怜悯地看着已经没有呼吸的两人,哀叹一声。 看来,他家太子比青翼王要有人情味啊。 秦西叹了一口气,开始找青翼王的吩咐做事。 通天镜后面的紫衣人半面安暗金面具下的薄唇勾成一抹讽刺的弧度,喃喃自语的声音只有他一人听得见。 “你以为炸死能骗得过我吗?真是笑话。” 紫衣人转身,深色长袍在空中画出一个妖冶的景致,衣袂飘过之处,黑暗沉郁的气息在空中飘散,仿佛是来自地狱的暗黑,**,让人忍不住惊惧,退缩。 那人来到隔间房间,站在房中,扫了一眼与他散发着同种死亡气息的黑鸦道:“去看看那两人是否真的死了?” 黑鸦是配灼热他活了千年的伙伴,更是这世间唯一值得他信任的东西。 扑哧,扑哧,黑鸦飞过,带走一室的地狱沉闷腐朽,也让那半面面具之下的唇角讥讽更是明显。 原本以为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黑鸦带回来的消息却让紫衣人端着杯子的手一顿。 望向通天镜内那个院子里的人,他自语道:“翎墨当真如此狠心?看来本座真的有点小看了他跟他的那位王妃,呵呵,不知这对有毒的夫妇生下的孩子该是什么样的,会不会比这两人更毒,毒到足以嗜杀父母?” 紫衣人为自己的绝妙注意而欣喜不已,他仰头喝掉杯中血红色液体,嫣红舌尖舔过唇角残留的艳色,笑的嘎嘎。 一手摸着安静呆在他胳膊上的黑鸦,紫衣人像是跟自己说,又像是想听的那黑鸦的建议;“你说本座帮他们一把如何?” 黑鸦像是未闻得见,银白的眼眸处狠狠瞪着莫名的远处。 紫衣人握着仍旧沾染着艳色的透明杯子,手下微微使力,杯子下一刻已经化成粉末,飘散于空中,星星点点的粉末在半空中反射出一个个五彩十色,像极了一场光芒耀眼的雨。 第二日,正如两人所料,外面的黑幕被晨曦所替代时,翎墨揽着离歌出现在昨日用膳的厅中,待两人进门时,一眼便瞧见坐于厅中的紫衣人。 与前几日所见的一样,男子依旧一身紫色长袍,衣摆与袖口处是大朵血色曼珠沙华,映衬的紫色愈加暗沉。 像是早已经知道这人会来,翎墨跟离歌面上无异,两人寻了位置坐下,离歌刚想坐于翎墨旁边,却被他一拦,还未回神,离歌已经半躺在翎墨怀中,翎墨朝离歌一撇,沉静冷然的声音响起:“小心些。” 从秦西那里知道不少有孕女子应该注意的事项,翎墨便时刻将这些谨记于心,就连早晨起来穿衣洗漱都不用离歌动手,自昨夜开始,离歌只要坐着或躺着就行。 知道翎墨是过于担心自己了,因为这个孩子,她本就不算强健的身体更是虚弱很多,离歌知道若不是现在不能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相信翎墨绝对不会留下这孩子片刻。 对于这种过分的小心翼翼,离歌无奈,翎墨所决定的事,有时候她自己也得遵从,已经收到过他几近能吃人的目光,离歌找好悻悻窝在翎墨怀中。 仿佛没看见两人的温情流淌,那紫衣人冷笑一声:“没想到无情的青翼王竟然还知道要疼爱自己的王妃,真是难得,或者本座应该说本座真是替那两位一心为青翼王考虑的属下不值啊。” 嘲讽的话语没让翎墨一直冷冷沉静的面上出现丝毫异样。 “能为本王而死是他们的责任,这一点相信你这位活了这么久的人应该深有体会。”翎墨同样冷冽的声调没有欺负。 翎墨的话让紫衣人眼神一凛,继而笑开,他疑惑地问:“你不过活了二十余岁,尽管同样有着千年的记忆,但是这具身体却不过在世间眨眼世间,你又是如何知道本座是人,而不是神?” 紫衣人的话让翎墨嗤之以鼻,他无波的冷眸中终于出现别样情绪,当然,他不过是讥讽与轻蔑,翎墨嗤笑道:“神?笑话,本王听闻千年以前,世间传闻有一颗上古流传下来的灵药,服用了那药之后,常人便能拥有千年寿命,本王还听闻那颗药当日曾被与天和帝同宗的凤王所得,但是还不等凤王服下那粒药,便有传闻说那粒药被凤王的亲信所盗。” 翎墨越说,眼中的讽意越重,他扫了一眼脸色突变的男子,继续说道:“本王还听闻凤王那亲信之人最喜紫衣,你说,本王说的可对?” 不等翎墨话落,那紫衣人面色骤然变换,他本就阴狠的眼睛紧紧盯着翎墨,里面的冷光像是能来自地狱最底层的幽冥火焰,阴寒与红艳的地狱之火相融合,形成一种让人惊惧的颜色。 若是旁人见着这种眼神与紫衣人浑身散发的**气息,定是惧怕万分,但是他面前的是翎墨,是天和大陆人人都知道的冰冷无情的青翼王,只见翎墨一手轻柔抚着离歌的发丝,语气甚至没有丝毫变化,翎墨冷然继续说道:“你以为那时候本王年纪尚小,本不该记得此事?或者说,你的丑事被人记得,你想要杀人灭口?” 翎墨没错过那人握紧的手掌,以及即将爆发的怒意,他既然现身,翎墨定然不会如此简单放过这人,得了千年的生命又如何? “杀你一个翎墨只是区区小事,被你知道了又如何,你不过是一个稚嫩的身体,即使修为再高,又如何与本座的千年相比,杀了你不过如杀一只蝼蚁无异,本座不屑做这种事。”那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几欲出手的欲,望,朝翎墨说道,突然,他笑的诡异,半张面具望向翎墨,离歌,以及离歌那被翎墨保护着的肚子,那人像是想到了什么,阴测测地笑道:“本座有个很好的注意,若是跟你们一起玩的话,效果应该是很好的吧?” 第173章 东方及,简洛身死(3) 那人像是终于从翎墨哪里搬回来一成,笑的再没有之前的阴沉。 当然明白紫衣人口中的意思,翎墨不怒反笑,他甚至还笑着建议道:“要不要我们请凤王一起来?” 翎墨的话让那紫衣人面具下的脸一僵,继而又若无其事地平复了面上的异样,尽管他的表情微微变换,但始终也为逃得过翎墨的眼,他瞬间僵直的身体让翎墨嘴角一扯。 “你还知道什么?”那人阴寒的眸中袭上嗜血,他冷声问翎墨。 翎墨的话不仅让紫衣人侧目,他怀中的离歌同样好奇,一直听翎墨说到凤王,而且翎墨说起凤王时,别人不知道,离歌却能感觉到他觉得紧绷。 “既然本王能有千年记忆,为何一直有怨念的凤王不可以,本王既然能猜得出你躲在幻阵中,凤王当然同样可以。”翎墨的话算是解答了那紫衣人一直想问却没有说出口的话。 是的,因为盗取凤王的灵药,他之感躲在幻阵中,以逃避凤王的追杀,直到后来天和大陆分离,天和帝与帝后消失,凤王同样无踪迹,又经过了百年,他才敢出现在尘世中,不过那时,他也已经百年未见人迹而对尘世失去了渴望,他也曾建立过暗势力,狂妄数十年,但人终究是一死,数十年后他眼睁睁看着一直追随这他的属下一个个死去,一次,两次之后他便失去了兴趣,所以,之后的数百年他便一人呆在这幻阵之中。 他已经不惧生死,但是若是落在凤王手中,他知道自己将身不如死,所以,他害怕凤王的转世,或是转时之人有凤王的前世记忆。 那紫衣人收起眼中的惧意,犹自逞强地说道:“那又如何?本座现在不会惧怕任何人,翎墨,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跟你的王妃比较好,毕竟,你们以后的孩子很可能是个魔物。” 那人说完,本来坐在锦凳上的身影眨眼间已经掠向门口,徒留一室异香。 对于那人眼中最后的一撇,离歌突然心底涌起一股担忧,她问翎墨:“墨,我有点担心。” 翎墨当然也闻到空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他抱着离歌,往门外走去,嘴里安慰道:“无事,我们已经服用过蛇王胆,世上罕有毒物再能威胁到我们,况且,若他真是个魔物,本王正好宰了他。” 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离歌肚子说的。 翎墨说完,离歌脸色一僵,她怔怔看着翎墨,声音有些颤抖:“墨……” 很少见离歌如此表情,翎墨一向沉静的眼神不再,他着急地问:“怎么了?” 如此问着,翎墨脚下加快,往院中不远处的凉亭中走去,轻柔地将她放置在锦榻上,翎墨小心拨开离歌眼前的发丝,见她的脸色仍旧异常,翎墨急忙说道:“你等等,我去找秦西。” 翎墨刚想离开,手被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抓住,离歌终于回神,她摇头,看向离歌,古怪地问:“墨,秦西说我这个孩子有多久了?” “两个半月。”翎墨回答。 离歌的脸色更苍白了,她讷讷地说道:“我知道一般孩子四个月左右才会动的,为何我们的两个月半就能动?” “你说什么?”自从有了这孩子,翎墨已经幻听过不少次了。 “没错,你刚刚说宰了他的时候,他踢了我一下,狠狠的,像是在抗议。”离歌将心中的感受如实说出。 翎墨眼神一冷,才两个月就已经能跟他对峙了,若是出来怎么可能不与自己挣小东西,翎墨修长的手慢慢覆在离歌肚子上,轻柔却幽冷的说道:“你想不相信本王现在就能宰了你?” 翎墨话落,两人同时又是一僵。 离歌觉得肚子一疼,抽筋一样的难受;翎墨却能感到手下有振动。 尽管已经从秦西那里听得孩子会动,当真的能亲身感受到那份躁动,即使是青翼王,也不得不又怔愣当场。 翎墨脸上已经看不见刚刚的狠戾,他覆在离歌肚子上的手甚至忘记了拿下来,呆呆地看着离歌,说了一句:“他动了。” “噗,呵呵,我当然知道他动了。”离歌扑哧笑出了声,此刻的翎墨很可爱,完全没有刚刚面对紫衣人时的冷静沉着,此刻的他倒是有初为人父的表情。 “他在踢你。”半晌后,翎墨又来了一句。 离歌还是点头:“我知道。” 再最后,翎墨僵硬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他似乎终于考虑成了一件极为重大的事情,翎墨郑重地对离歌说道:“或许那人说的对,他真是个魔物。” 翎墨话落,离歌的肚子又是一跳。 “墨,他在抗议。”离歌叹息。 翎墨刚恢复的脸在离歌这句话说完又是一变,他狠狠盯着手下,用比刚刚面对紫衣人时还冷冽的音调说道:“抗议?至今为止,还未有人敢跟本王抗议的,看来真应该尽早除掉你,不管你是不是魔物,让小乖疼的本王都不会放过,若不想死的很惨,你最好现在老实些。” 不管肚子里那东西能不能听得懂,翎墨的表情跟语气还是一本正经。 即使千年前自己还是很小的时候,除了那个无厘头的母后,无人能在自己面前抗议,就是父皇,也会因为母后的关系而不得不对自己笑脸相迎,可是,翎墨万万没想到这个不过两月有余的东西竟然能公然对自己的话提出异议,看来,他青翼王的名号还未能达到人所共知,翎墨从来没有像现在一般想让自己的名声响彻天和大陆每一个角落。 听完翎墨的威胁,离歌肚子里的东西非但没有停止,还有更欢脱的趋势,他这一番却是手脚并用,离歌依旧平坦的腹部突然鼓起好几块,尽管隔着薄薄衣料,翎墨还是能看得见,他的眼睛猛地瞪着,傻傻地问:“他在干什么?” 在翎墨的意识里,那东西至多会用一只脚,就像刚刚那一下。 离歌也惊讶,刚刚那像是同时四肢再动,虽不至于有多疼,却也是肚子里多了一个能动的东西,感觉甚是奇怪。所以,翎墨的问题她同样疑惑,相较于翎墨,她要镇定的多,离歌像是过来人般的拍了拍翎墨的肩膀,淡然地说道:“他在练功。” 第174章 干柴遇上烈火 “两个月就能练功?”翎墨明显有些怀疑。 离歌还是点头。 月牙般璀璨眼眸成不下点点笑意,她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翎墨如此可爱的表情了,自从洞房第二日在翎墨脸上见过如此可爱的表情之后,离歌以为以后只能在回忆中回味翎墨的这种罕见的脸色。却没想到竟然能在两个月后再次见到。 离歌发现每每遇到关于自己的问题,翎墨便会与自己一般变得呆滞,明明一般人都能理解并接受的问题,他家翎墨却总会出状况,想来除了自己,没人能见过这种让人忍不住心动的翎墨了。 捧起翎墨依旧满是疑惑的脸,离歌红唇凑了过去,在翎墨略微冷的薄唇上吻下,点了一下之后,离歌温热的呼吸划过翎墨的耳际,使得他身体又是一阵紧绷。 知道翎墨已经动情,离歌却笑道:“墨,你真的很可爱啊,你这种表情以后只能我能看,知不知道?” 离歌现在才明白翎墨的母后为何总是喜欢捉弄他了,现在的翎墨都这么可爱,想他小时候,岂不是让人爱不释手? 翎墨不知道自己呆滞的表情有多诱人,但他知道眼中水波流淌的离歌却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他欺身上前,狠狠吻住那张期望已久的红唇。 好久没有情动,这一吻像是干柴遇上烈火,翎墨的手抚上离歌的背,透过薄薄的衣衫,感觉到手下细滑的肌肤。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翎墨修长温热的手覆上离歌的腰间,所过之处,离歌觉得身体似乎有一股热气在体内流淌,让她忍不住嘤咛一声。 这一声不甚清晰的嘤咛声彻底引爆了一直努力克制自己的翎墨,她心底的那根弦再也绷不住,咔嚓一声断裂,他一把抱起离歌就要往房内走去。 他们本就离卧房不远,翎墨一时急切,脚下一点,眨眼间,两人已经回到暂居的卧房。 离歌再睁眼时,已经被放置在刚离开不久的锦被上,锦被上还未散去的冷香与翎墨身上的浓郁情,欲气息让离歌头晕目眩。 此刻的翎墨眼中再不见平时的淡然冰冷,也将平时看离歌时的温柔藏在了眸底最深处。他的手刚碰触到离歌的腰带,突然,翎墨的手一顿,快要盛不下的情,欲也突然凝住。 脚步声越来越近,愈见清晰的杂乱声也让翎墨彻底清醒。 他知道来的不是一人。 果然,片刻后,敲门声响起。 叩叩叩,门声响后,出现片刻的安静。 “青翼王,我家太子来了。”秦西在门外硬着头皮说道。 青天白日,门扉紧闭,谁又想不到里面的人是在做什么,再想到青翼王的脾性,相处了几日的秦西已经有所了解了。 莫说现在是打扰了青翼王的事,就是平时他的一个冷眼,秦西都觉得后背冰冷,现在这种情况下,秦西分明能感到青翼王嗜血的眼神透过厚重的门往自己射来。 “滚。”良久,里面才传来翎墨不耐烦的回答声。 同样即将陷入情,欲中的离歌听到外面秦西的话身体一顿,迷茫的水眸瞬间清明,她推了推身上的翎墨,低声说道:“说不定他们有什么事呢。” 此种情况下,就是想继续下去也是不可能的,翎墨压下眼底的欲,望,缓缓起身,又将离歌扶了起来,小心替她理好衣服,这才揽着她往门口走去。 其实门响的瞬间,翎墨已经记起秦西的话,女子有孕的话,三月之内是不宜****的,自己本来就不多的我福利因为这个孩子又减少了很多,这让本就对离歌肚子里的东西没好感的翎墨情绪更是糟糕。 翎墨臭臭的脸色像是取悦了离歌肚子里的孩子,她刚起身,离歌便感觉到腹部又是一阵骚动,她赶紧轻柔地抚了抚腹部,小声说道:“别闹,墨是很记仇的哦。” 离歌的话对翎墨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他冷冷瞅了离歌肚子一眼,这次倒是没有说话,不过与他心意相通的离歌当然明白此刻他的打算。 正所谓必先攘外,再安内,翎墨明白现在情敌当前,秦烈比肚子里的小东西危险的多。 翎墨面无表情地打开门,不出所料,门口站着似笑非笑的秦西,当然,还有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凝香公主。 翎墨挑眉看着秦西以及身后的绝美女子,冷声说道:“烈太子无恙?” 那意思,如此险境,你怎么还没死? 秦烈是谁,那是与翎墨斗了十几年的人,翎墨话里的嘲讽让秦烈桃花眼一眯,眼神同样不善地回道:“青翼王都无事,本殿怎么可能有恙呢?” 那一身红衣依旧妖冶魅惑,血红的双眸里还有掩饰不了的苦痛与酸涩,秦西心思一转,笑望着离歌,用身份亲昵的语气问道:“歌儿,你可好?” 那语气里的亲昵,若是不知真实状况的人,定然会误会些什么,更何况是独占欲很厉害的翎墨,只见翎墨周身的压力倏地上升,让周围几人不适地后退一大步,竭力掩下心底翻涌的血腥之气。 这就是翎墨的怒气,不,这紧紧是警告。 对于翎墨的警告,秦烈丝毫不放在心上,他与离歌坦白的那一幕别人知道,但是翎墨却是不知,对于秦烈的亲昵,以及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离歌,翎墨更是不善地眯着冷冽的双眸,搂紧离歌的手更是用力。 离歌只觉得腰上一紧,她明白翎墨又胡乱吃醋了,她赶紧解释道:“墨,秦烈以后是我的朋友,当然,也是你的。” 这两人相识十几年,在别人看来,甚至是他们自己看来,两人是敌对的,可是离歌却明白即使敌对,两人心底对对方的心心相惜却是很多人都没有意识到的,若是相斗,最后的结果必是两败俱伤,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无情也罢,离歌只知道她不能让翎墨有一点的危险,所以,即使利用秦烈的友情也在所不惜,况且,离歌是真的觉得这秦烈可交。 “什么时候的事?”翎墨将离歌往自己胸前紧紧一揽,低声问道。 那不善的语气里满是危险。 第175章 利用(1) “就是我来找你的那一日。离歌如实相告,她知道翎墨即使再不悦,也不会给自己冷脸。 翎墨当然不怀疑离歌的感情,但他不相信秦烈,这人一旦瞅准目标,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放手。 对于翎墨的怀疑,秦烈耸耸肩,不甘心地说道:“你以为本殿想放手吗?但是本殿明白歌儿心中不会为本殿留下一点的位置,所以,本殿只好退而求其次,作为歌儿的朋友了,翎墨,这是本殿的最后要求,若你是真的将她放在心底,就尊重她的决定。” 虽然没有再言明他对离歌的心意,在场的谁又不知道这是真正喜爱一个人的表现,真正爱一个人,不就是要让她幸福吗?明明知道自己不会有机会,他只能将爱恋放在心底最深处,在无人知道的时候独自品尝。 “哼,烈太子最好管得住自己的心,如若不然,即使本王的王妃不高兴,本王也不得不做出阻碍你们成为朋友的事来。” 翎墨冷哼一声,扶着离歌往外走。 即使再不愿意,他也做不出让小东西不高兴的事,所以,翎墨只能眼不见为净,既然不能做出让离歌皱眉的事,那他就竭尽全力让两人减少见面,这已经是自己的极限了。 见离歌离开,秦烈丝毫不以为杵,他袖袍一甩,大不跟上,即使很讨厌翎墨,他也不能放弃与离歌多相处的任何时间,所以,在即将跟上两人时,秦烈朝离歌说道:“歌儿,恭喜你。” 秦西已经将离歌有孕的事告诉了他,尽管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乍听这个消息,他还是愣怔了很长时间,好不容易整理好了心情,他当然要让翎墨多添添堵。 翎墨走的很快,听闻秦烈的话,离歌只好转头,笑道:“谢谢。” “不过,听闻这里的那个莫名之人对你有企图,你还是要小心些。”秦烈接着说道。 他倒是没有遇到秦西口中所说的紫衣人,但凭秦西的话,秦烈也知道那人很是厉害,即使她身边有翎墨保护,秦烈依旧管不住自己担忧的心。 “我知道,那人清楚我们的一举一动,但是墨不会让那人得逞的。”这一点离歌很是自信,以往翎墨几乎已经算是无人能敌,自从服下蛇王胆,翎墨的修为更是上升了不止一层。 这两人聊得高兴,一直紧绷着脸的翎墨加快脚步,他心中暗骂秦烈的不懂避让。 几乎已经跟不上翎墨的脚步,离歌脚步一顿,哭笑不得的说道:“墨,你慢点,我跟不上你的脚步了。” 虽说离歌很想看翎墨吃醋的模样,可若是吃的多了,还是有害身体的。 尽管脸色没有缓和,翎墨的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他冷声说道:“本王的王妃自由本王保护,某些人还是管好自己的事,别让人家女子白等了。” 翎墨从来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是若是别的女子能吸引本来注意到离歌的目光,翎墨也不介意管上一管。 秦烈当然知道翎墨的意思,他脚步不停,说道:“本殿的事就不劳青翼王操心了。” 秦烈话落,没有注意到一直跟着他的凝香公主眼底的厉色与妒意。 想她堂堂闻名与天下的凝香公主不顾名誉跟这秦烈东奔西跑,最后得到的是什么?是他对别人的王妃嘘寒问暖,这让从来俯视他人的凝香如何受得了,她衣袖下的手紧紧掐着手心,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愉。 她凝香公主已经忍了十几年,现在不过是两个男子的无视,她早晚会让他们明白自己错过了什么。 与秦烈错开一步,凝香公主眯着眼睛看着前面走着的三人,眼中不善一闪而过。 这一切前面几人都没有在意,但是通天镜后面的紫衣人却没有错过,只见紫衣人嘴角牵起一抹算计的弧度,原来如此,他低声喃喃说道。 一个更加有效的计策涌上心头,紫衣人饮下手中的酒,笑的诡异。 依照翎墨之前的解释,离歌简单地将那紫衣人的来历说与秦烈听,越是往下听,秦烈的脸色越凝重,原本邪魅的血红双眸幽绿地看着离歌。 翎墨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只是重重的冷哼一声。 “这么说你的那两个属下真的死了?”秦烈眉头叠起。 翎墨还沉浸在离歌多了一个男性朋友的打击中,对于这个由明转暗的‘情敌’,翎墨当然没有理会。 离歌见此,只好答道:“是的。” 他们两人也曾共同经历过为难,所以,对于离歌惯用的面部表情,秦烈是了如指掌,当他不经意扫到离歌如水双眸底部的笑意时,秦烈突然也笑了,他朝翎墨幸灾乐祸地说道:“如此,青翼王岂不是又少了两个跑腿的属下。” “哼。”回答他的又是翎墨重重的一个冷哼。 对于翎墨的冷眼,秦烈丝毫不放在心上,他笑的愈发灿烂,妖冶的俊美脸庞在阳光下尤为刺眼,秦烈温柔地看向离歌:“没了他们也无甚要紧,歌儿,我会保护你的。” 秦烈话落,离歌面色一僵,她知道秦烈说这话并无他意,还不等她开口,翎墨已经代替她做了决定,只见翎墨骤然起身,抱着离歌大步离去。 离歌依靠在翎墨胸口,轻拍着他紧绷的背,小声说道:“墨,他已经放弃了,现在不过是想占些口头便宜,墨不用介意。” 叹了一口气,翎墨说道:“若不是他曾帮过你,我不会允许他这种行为,但也仅限于此,若是以后他还是说这些不明不白的话,小乖,我真的会发怒。” 最后一句,翎墨的声音已经接近无声。 是夜,月色如水,微风轻吹,正是好眠时候,这个院子的最东面一间客房内,凝香正陷入梦中。 突然,她睁开眼,眼中不是往日的柔顺,也不是刚醒时该有的迷茫,而是恍若陷入幻象之中,此刻的她正如所表现的那般,已经没了意识。 突然,暗黑的房间内流光闪过,继而又重新恢复漆黑,但是这悄无声息的一幕却让刚刚还陷入幻象中的凝香回神,她看向墙边的那道若有似无的人影。 第176章 利用(2) “你是谁?”凝香低喝道。 黑影手一挥,凝香眼神开始迷蒙,她看向黑影的方向,木然地说道:“主人。” 那若有似无的黑影幽怨的声音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又恍若是不曾存在的。 “记住,从今往后,你喜欢的是翎墨,为了他,你可以付出一切,翎墨同样也是喜欢你的,不过,因为多了一个青翼王妃,所以,翎墨移情别恋,让你一人痛苦地看着他们双宿双栖。” 凝香呆滞的眼眸没有转动,她毫无起伏的重复着那黑影的话:“从今往后,我喜欢的是翎墨,为了他,我可以付出一切,翎墨同样也是喜欢我的,不过,因为多了一个青翼王妃,所以,翎墨移情别恋,让我一个人痛苦地看着他们双宿双栖。” 不若平时的清冷,她的话此刻听起来不像是女子的声音,倒像是失了魂的傀儡。 黑影满意地点头,紧接着说道:“因此,你恨他们。” “因此,我很他们。” 凝香话落,黑影手又是一挥,她下一刻便倒在锦被上,黑影没有出去,却是在月光的注目下,消散于房间内。 一切都想未曾出现过。 安静的夜一如既往地走过。 第二日,天还未亮,凝香长而卷的睫毛轻颤了颤,慢慢地,清冷中带着柔顺的眼睛睁开,她活动了一下胳膊,觉得浑身都在酸痛。 “怎么回事?”凝香喃喃说道。 脑中像是有某种让她不该忽视的存在,每次那种感觉从心底略过,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浸在苦水中,酸涩痛苦。 但无论如何苦思冥想,她就是想不起自己到底忘记了什么。 摇了摇头,凝香索性甩开这种心绪,准备起床。 洗漱完,还未等她开门,门外已经响起敲门声。 叩叩叩,声响后,跟秦烈一起找来的秦东在门外低声问道:“凝香公主可是醒了?” 这一路行来,他知道自家太子对青翼王妃的念念不忘,在秦东看来,尽管那女子是足以配得上自家太子的,但离歌已经是青翼王妃,无论如何,自家太子是没有机会了。而凝香公主,行了一路,他知道这凝香公主不如表面那么清高冷傲,她还是有一般女子的那种小心思的。若是光凭借这张绝美的脸,也是能配得上自家太子的,所以,对于凝香公主对自家太子的好感,秦东还是乐见其成的。 凝香闻言,清冷着嗓音说道:“稍等,本宫马上就出去。” 秦东点头,接着说道:“我家太子已经在膳厅,请凝香公主梳洗好了移步膳厅。” 这里没有伺候的丫鬟小厮,这种事情也只能秦东来做了。 凝香回道:“本宫马上便会去膳厅。” 秦东走后,凝香心底咯噔一下,她知道秦东口中的太子便是临均的秦烈,不过,这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如此疑惑着,凝香一路往昨日刚熟悉的院中走去。亭台楼阁,假山流水,浓郁花香,一派宜人景象。 闻着香味,跟着前面带路的彩蝶,凝香一路往膳厅方向走去。 刚到膳厅门口,秦东秦西两人各站门一边,见凝香公主姗姗来迟,两人点头示意。 凝香同样微微点头。 闻着饭香,她一步跨进门。 抬头便看见坐在主位的男子,以及坐在他腿上的女子,女子虽不如自己一般美得惊天动地,却也是绝美的。 坐于主位上男子温柔看向那女子的眼神,以及喂女子吃饭的动作让凝香眼睛刺痛,迷茫了一早上的雾霭终于散去,这一刻她彻底弄明白了心中所想所恋,以及所恨。 这就是自己心痛,恨极的原因。男子是自己曾喜欢的我青翼王翎墨,女子则是插足与两人之间的该死的女子离歌。 凝香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她咬紧牙关,深怕一个控制不住便会扑上去与这两人同归于尽。 专注于吃饭的离歌没看见这凝香突如其来的改变,但他这一变化却逃不过翎墨跟坐在另一边用膳的秦烈的眼睛。 对于所有试图危害离歌的人,两人出乎意料的没有再争锋相对,翎墨跟秦烈相视一眼,两人掩下眸中的不同心思,又各自若无其事地转开,心中却已经生了警惕。 明明昨日还一切正常,紧紧过了一夜,这凝香公主身上的气息已经完全变了,以往时刻注意着秦烈的目光开始时不时地在翎墨跟离歌身上扫过,那一眼中,是让人忍不住侧目的浓烈恨意。 这一切发生的过于突然,翎墨跟秦烈如何不知道这后面是有人在操控,与其让那人另想办法对付他们,不如就将这祸害放在眼底,所以,两人都没有表现出异样,同样也不约而同地暂时不动声色。 翎墨喂了离歌最后一口,拿过边上的干净锦帕替她擦净了嘴角,这才让她往自己旁边坐去,自己开始用膳。 凝香看了一眼众人的表情,继而笑开,满含歉意地说道:“凝香来迟了。” 说完,径自往离翎墨不远的位置上走去,她觉得自己每走一步,就像是有一把钝刀在自己的心上划过,这种痛不锥心,却长久,让她心脏控制不住跳的很快。她几步走到饭桌旁,已经是满头大汗。 “怎么了,天明明不是很热,为何凝香公主是满头大汗?”秦烈试了试嘴角,看着凝香说道。 凝香一愣,她脑中急转,接着苍白着脸勉强笑道:“凝香怕热,所以,疾步走来,这才惹热的流汗。” 她在想自己刚刚的表现有没有露出破绽,以致秦烈若有所指地说道,但是思索半晌,她并未发觉有什么值得别人注意的地方,这让凝香提起来的心又安然放下。 她回答着秦烈的时候,脸上越发平和。 秦烈挑眉,这女子倒是聪明,如此,秦烈朝门外的秦东说道:“去给凝香公主盛一碗绿豆粥,让凝香公主去去暑气。” “是。”秦东领命,脸上满是好奇,怎么今日太子对凝香公主如此上心,难道是太子有意移情? 甩了甩头,知道自家太子的所做让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无从猜测,秦东索性不再想。 第177章 引魔蛊(1) “谢谢烈太子。秦东领命而去后,凝香公主略带羞涩地说道。 尽管面上染上丝丝绯色,凝香心底却在不耐,她不知道这秦烈为何与自己作对,自己跟他又没有嫌隙,不过是借着他来到这里寻找翎墨而已,难道这烈太子是如此小气之人? 凝香如此想着,面上的羞涩一层层减退,这在此时,秦东的脚步声响起:“殿下,公主,粥来了。” “谢谢。”凝香颔首。 顿时,一股皇家公主的威仪与教养显露,让秦东一阵赧然。 “咳咳……”秦烈见秦东如此表情,脸色一冷,他冷眼扫过秦东。 秦烈的这一声咳嗽提醒了秦东,秦东顿觉浑身一冷,他忆起自家太子最不喜有人干涉他的事,秦东脸色煞白,赶紧往后退下。 这一幕靠着秦东最近的凝香嘴角微勾,敛下眼眸,端起碗,小口饮下。 一连几日,那紫衣人不再出现,好在这院子里食物和水都有,众人还不至于挨饿。 几人丝毫没有身在人家地盘上的自觉。只是每日用膳的时候,秦烈会找翎墨的茬,一般时候,众人都是各自选一个舒服的地方惬意地或躺或坐,心血来潮时,还会出去转一圈,回来时,手上多半会提着几个野味。 离歌也因为秦西开的药,不再有呕心呕吐之感,只是还不能吃下荤腥。 气氛就这么僵持,两方像是再比耐性,看哪一方能撑到最后,翎墨跟秦烈倒是没有想过先出去,那紫衣人是明显的威胁,既然现在危险就在眼前,那岂有退缩的道理。 至于寻找那紫衣人,翎墨跟秦烈不会做吧徒劳的事,即使他们再通天,这幻阵毕竟是人家住了数百年的地方,除非那紫衣人自己出现,否则想要找出他,还是要费一番里奇、、力气。 不过,翎墨跟秦烈都知道这一日不远了,毕竟,他可是在几日前已经暗中出手了。 离那日早膳已经发过了三日,这一日午后,离歌正斜躺在翎墨腿上昏昏欲睡,这幻阵里此刻已经是夏末,午膳过后正是好眠的时候,况且,离歌已经有孕,这有孕的女子通常都是嗜睡的。 本来安静温馨的气氛却被一道邪魅的声音打破,只见秦烈大红锦袍一甩,人已经跨进这凉亭,扫了一眼亭中两人,秦烈撇了撇嘴,说道:“青翼王的人生可是圆满了?” 秦烈的意思众人都明白,在男子来看,人生不过金钱,权力,女人。 秦烈说的轻佻,这让本来心情很好的翎墨眼神一冷,他可以允许秦烈不将自己放在眼中,但是任何对离歌不敬的事他都不能容忍,所以,翎墨这段日子以来积起来的火气在一瞬间爆发,他将离歌轻柔地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软榻上,翎墨眼眸深沉地朝离歌说道:“小乖,我的耐性已经用完了,这次你不用再阻止我了。” 翎墨的话离歌明白,这段时日真是委屈翎墨了,因为看在自己面上,无论秦烈如何挑衅,翎墨都当没听见,即使已经到了怒火边缘,翎墨看到离歌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时,也不自觉压下心中的怒火,但是现在,翎墨不打算忍了,不过,之前,他要先跟离歌说明。 离歌点头,不善地扫了一眼秦烈,之后对翎墨用十分郑重的语气说道:“墨,一定要打败他。” 离歌话落,周围一片抽气声,这青翼王妃怎么变得如此暴躁,之前的多少次剑拔弩张都被她一个眼神化解,几人不知道这离歌是受了什么刺激,现在竟然火上浇油。 秦东秦西以及凝香公主看了站在不远处的两人,心中暗忖,看来这一仗是不可避免了。 离歌这话给了翎墨鼓励,却让另一方的秦烈不悦,他好歹也被离歌承认作为朋友。 秦烈眼睛一眯,委屈地说道:“看来古人诚不欺我,重色轻友这个词不仅可以用在男子身上,同样也能用在你这样的女子身上。” 没理会秦烈的话,翎墨与离歌相视一眼,翎墨眼底闪过一丝暗芒,那一眼别人看不懂,离歌跟秦烈却是明白的,翎墨是在担忧离歌,尽管已经计划好了,离歌竭力赞成,翎墨海水控制不住心底的担忧,翎墨轻吻了一下离歌的耳际,用仅能让离歌听到的声音说道:“记得我的话。” 离歌重重点头,然后定定看着翎墨,清朗地说道:“你要赢啊。” “当然。”翎墨自信一笑,说的狂妄无比。 这样的翎墨,白皙清绝的面庞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浑身霸气往外渗出,这样目中无人的姿态,没人会怀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翎墨不可一世的姿态像是惹怒了同样天之骄子的秦烈,他嫣红的双眸闪烁出的同样是让人忍不住侧目的狂妄,秦烈勾起唇,说道:“歌儿不妨看到底,我们这一架到底谁胜谁负?” 话落,对视的两人同时出手,两人均没有用武器,对这种已经超脱了一般修为的人来说,任何东西都可以成为武器。 两人身动的同时,周身的罡气像是旋风的中心,以螺旋式的压力往周围散去,却堪堪绕过了离歌。 一时间,这一方天地骤风乍起,昏天地暗,击的不远处树木咯吱咯吱作响,而风暴中心的两人四掌相击。 秦西秦东觉得朝自己冲击来的压力更甚,他们运气抵抗,但他们又怎能敌得过风暴中心的两位绝世之人,不久,秦东秦西两人嘴角往外渗出血丝。 饶是秦东秦西都是如此,没有保护的凝香更是不用想,她眼眸一转,赶紧往离歌的方向走去,这整个院子,一眼便能看出也只有离歌所站的这一个凉亭是最安全的。 站在亭外,凝香公主语气里满是祈求,她眼眶泛红,低低说道:“青翼王妃,可否让凝香进来躲一下?” 在她看来,这青翼王妃不过是一个愚蠢的女子,与自己相比,智慧不如,美貌更是不及,根本配不上当世两人之一的青翼王,低下头,掩下心中的妒意以及恨意,凝香握紧纤细的手,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常。 殊不知,在她低头的瞬间,离歌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她轻瞥了一眼凝香因为竭力控制自己而微微颤抖的身躯。在凝香再抬首时,她有恢复了往日清明的眼神,离歌起身,朝凝香笑道:“当然可以。” 第178章 引魔蛊(2) 闻言,凝香按捺下喜悦,疾步跨入凉亭中,站在离歌身边,语气含着羡慕说道:“青翼王妃好幸福,有青翼王如此清冷绝美的男子护着你,又有烈太子如此妖冶邪魅的男子爱慕你,你可是全天下女子羡慕的对象呢。 对于凝香的话,离歌不置可否,而是若有所指地说道:“羡慕可以,本王妃只怕有些人会控制不住心中的贪念,坐下一些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 离歌若有所指的话让凝香心中一凛,她确定自己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乍然抬头,再看见离歌眼中依旧一片纯净时,凝香点点头,附和道问:“王妃说的是,这世间唯有一人能配得上他。” 她没有说明那一人是谁,另一人又是谁。但离歌却看得透彻,如水眸中略过轻蔑,她已经给过这女子机会了,她是不接受,那等会就别怪自己手下无情,凡是觊觎翎墨的,离歌一概不会手软。 两人相视一眼后,又不约而同地看向院中打得激烈的翎墨跟秦烈。 半空中,墨衣如游龙,修长的身躯忽隐忽现,手下凌厉,毫不留情;红衣如血,洒向那抹墨色,黑与红是极致的相斥,一个极力想要吞噬另一个,另一个却总在关键时刻堪堪躲过。 这是一场惊心动魄之战,更是一场千年难逢的旷世决战,地上几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空中相博两人,当然,这仅仅是表面。 凝香见离歌专注于半空中两人,不着痕迹地后退一步,在常常的锦袖遮掩下,展开手,那里面是一个极小的瓷瓶,那是自己一早睁开眼便看到的。 她原本还以为前一夜所经历的是梦中,却没想到醒来枕边真的有一个瓷瓶,犹记得前一夜里,那个墙边的黑影用阴测测的声音说道:“这里是引魔蛊,一般的毒药对那青翼王妃都无用,这瓷瓶里的东西不仅是对付她的,还是对付她肚子里那孩子的,只要将瓷瓶打开,有外力牵引,蛊虫自然会钻进有孕之人的身体里。” 简单来说,这引魔蛊是专门对付有孕女子的。 听闻离歌已经有孕,凝香毫不犹豫地将这瓷瓶收起来,她恨不得多用几瓶,让那霸占着翎墨的女子生不如死。 悄无声息的,凝香打来瓶塞,顿时一个针尖大小的血红色小虫瞬间没入离歌体内。 凝香收好手中的瓷瓶后,看了一眼只顾着前方的离歌,笑的阴险,一掌绝美的脸硬是被扭曲成一张丑陋的脸。 离歌只觉得后腰的某处一疼,看来这人动手了,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得意的凝香。冷冷哼了一声,她继续往半空中看去。 通天镜后面的紫衣人当然看清楚这里所有人的动作,当他注意到凝香已经完成了自己交代的任务,半面面具下的嘴角扯起,阴厉的眼神更是一改往日的暗黑,而被喜悦代替。 他冷冷转身,曼珠沙华在空中带出一种死亡的气息。 这边,秦烈跟翎墨在半空中正打得尽兴,一**罡气从两人周围往外扩散。 噼里啪啦,范围已经波及到很远的地方,膳厅外面的两人合抱柱子从中间咔嚓一声断裂,紧接着,另外几根在不同角度同样断开,须臾,响彻云霄的房屋倒塌声惊动了方圆几里的地方。 半空中的两人依旧没有停手的打算,只见两人再次对掌后分开,冷冷看着对方,翎墨眼神冰冷,看着同样已经有些吃力的秦烈说道:“今日我们定是要分个胜负。” “那是当然。”秦烈挑眉。 两人不再言语,各自占据一方,周围罡气越渐浓郁。 嘭,嘭,嘭。 这次不用招式,拼的是内力。 两人旗鼓相当,所以,这一掌之后,秦烈一个没撑住,往后倒去,被离他最近的秦西一把扶住。 噗,秦烈终是没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秦烈手上,翎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险险站定,本就白皙的脸庞愈发的苍白,背于身后的手紧紧握起。 “墨?”离歌赶紧上前,一把扶住翎墨的胳膊,小心地问。 翎墨勉强牵起嘴角,摇头道:“我没事。” 后面跟上来的凝香心中狂喜,这就是自己喜欢的男子,果然是世间无敌,没了眼前这该死的离歌,翎墨便是她的。 同一时间,遥远的天际开始由大片乌云遮住刚刚还晴好的太阳,一股铁锈的腥味不知从何处传了过来。 几人神情一凛,皱着眉看向天际。 “哈哈哈……翎墨,这个赌约你是输定了。”那道大家已经熟悉的阴冷声音裹在乌云中往这一方飘来。 翎墨扶着离歌,朝半空中冷哼一声:“本王输了?输赢现在犹未可知吧?” 那声音听着翎墨的话非但没有生气,笑的更厉害了些:“就让本座让你死个明白吧。” 话落,那个紫色身影仿佛乘着冷风自黑云后面飞来,带来无尽的黑暗。 紫衣人漂浮在半空,眼带怜悯地扫视着底下众人一圈,最后定在离歌的腹部,危险地笑道:“本座说过,你的王妃肚子里的是个魔物,以后必将嗜杀父母,说不定他还会毁灭这个世世间。” 那不怀好意的眼神带着幸灾乐祸。 “本王的孩子即使是个魔物,即使要毁灭这个世道,他也断然不会伤了本王跟本王的王妃。”翎墨看向半空中的半面面具紫衣人,讽刺笑道。 此刻的翎墨完全忘了前不久自己还要宰了离歌肚子里的东西,也只有这个时候,翎墨才有一种身为人父的自豪。 翎墨苍白的脸上冷汗止不住,他竭力稳住颤抖的身躯,这一切都让半空中的紫衣人面色更愉快,他可以肯定这翎墨定是伤了内府,这样的翎墨即使跟秦烈联手也断然不是他的对手,此刻的紫衣人嚣张地看向这个自己制造的幻境中,这是自己的天下,千年前自己是人人喊打的逃犯,这千年之后,自己将会是这个世间的主宰,什么翎墨,什么凤王,以后必将死于自己的手中。 紫衣人越想越是兴奋,他大笑着朝同样面色诡异的凝香说道:“凝香,你做的很好,本座答应过你,不会杀了翎墨,但是他那一身的修为是不能保住了,这样的翎墨你还要吗?” 第179章 孩子出世(1) 凝香上前一步,她绝美的脸上荡起一抹惊艳的弧度,身上的馨香更是浓郁,她娇笑道:“这样的他本宫要。” “呵呵,这女子还真是善变,几日前,凝香公主不是还跟在本殿身后的吗?为何几日之间就能让你完全改变自己的感情,难道堂堂第一美人凝香公主竟是这种水性杨花之人?”秦烈推开秦西的搀扶,抹掉嘴角的鲜红,嘲讽地看向凝香。 秦烈的话让凝香脸色一白,她恨恨瞪向秦烈,说道:“本宫何时喜欢过你?” “你这女子怎么这么说话,是谁硬是要跟着我家殿下来这里的?又是谁亦步亦趋地跟着我家殿下的?本来我还觉得你这女子勉强能配得上殿下,现在看来,之前我秦东还真是看走眼了。”凝香的话没有惹怒秦烈,倒是让站在秦烈身后的秦东怒火中烧,亏得他还一直高看这女子一眼,秦东轻蔑地说完后,单漆跪地,低着头朝秦烈认错:“属下知错,还望殿下责罚。” 没有经过太子的同意擅自替太子出头,秦东知道自己犯了太子的几回,但是他甘愿受罚。 秦烈挥挥手,示意他起身,脸上并没有往日的怒意,秦烈懒懒站着,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半空中的紫衣人,又将眼神滞在凝香身上片刻,突然笑道:“秦东的话是说到了本殿的心中,这样的女子如何配得上本殿,莫说本殿现在心中有人,即使没有,本殿也不会多看这种女子一眼。” 秦烈的话让凝香气急,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了这位临均太子,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诋毁自己,特别是在心仪的翎墨和恨极的离歌面前,凝香绝色的脸庞变的通红,她颤抖着手指着秦烈,已经说不出话来。 凝香恼怒的当口,一直没有做声的秦西不等秦烈吩咐,一个移步上前。 凝香只觉得自己眼前一个人影闪过,紧接着咔嚓几声骨头断裂的声响就在自己耳边响起。 “啊……”即使再美的女子,狰狞起脸来都是丑陋无比。 凝香只觉得身体已经陷入极致的疼痛中,身体像是被撕裂般疼痛,所谓十指连心,看着自己向下垂着的手指,那白玉般手指已经不复存在,只见她的五个手指俱耷拉下来,每一根都红肿发紫。 秦西看着凝香断掉的五指,没有丝毫情绪地补充道:“这个世间,还没有能指着我家太子这么说话的。” 秦西说话,一个转身,又移到了秦烈身后。 看着这两个如此维护自己的属下,秦烈之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他大笑出声:“哈哈哈,你们做的很好,回去本殿会好好赏你们的。” “谢殿下。”秦东秦西立即道谢。 这边的一问一答让本来紧绷紧张的气氛瞬间被击碎,这边几人笑容满面,徒留凝香一人在痛苦嘶嚎。 那紫衣人俯视这几人,他不屑地冷哼道:“已经死到临头,你们还有心情笑,看来,本座对你们是没有威胁啊?” “你对我们当然没有威胁,就凭你这种见不得人的老妖怪,还想让我们侧目,简直是笑话。”秦烈同样冷哼道。 翎墨扶着离歌,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出掌。翎墨冷声说道:“本王不喜仰视别人。” 强劲的罡气如利刃直朝半空中的紫衣人击去,银白利剑直击那人的面具,秦烈见此,也同时出手,银白中泛着血红的罡气以不可阻挡之势让紫衣人面色一僵。 他万万没想到这两人还能使出这份力道,在通天镜内他知道刚刚的大战让他以为两人此刻是外强中干,应该不堪一击的。 正是这一时的愣怔,让翎墨跟秦烈得了空隙,他们相视一眼,加强手中的力量,利剑加上利剑,以包围之势让紫衣人无处可逃。 嘭。 不出所料,那紫衣人只来得及挡住翎墨的攻势,却没躲得过秦烈的利剑,紫色身影如断了线的风筝,狠狠摔在地上。 噗,红的发黑的血色染满那一方天地。 那人脸上的半面面具同时脱落,当见到那张脸时,即使是秦烈跟翎墨这样见惯了丑陋的绝世之人也不禁倒吸了口气。 众人眼中的那张脸犹如沙砾中干瘪的树皮,上面条条沟壑,沟壑处还泛着丝丝黑光,这不是人类会有的脸。 离歌看了一眼,早已经忍不住,她头转开,半低头,呕吐出来。 翎墨赶紧拍着她的被,用几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丑陋的东西小乖还是少看些,免得影响自己的食欲。” 好不容易止住了呕吐,翎墨狭长的凤眸冷冷看着地上紫衣人,谁让离歌难过,他便不会放过谁。 翎墨又要抬掌。 既然已经脱了面具,那紫衣人索性也不遮掩,不错,他是极丑的,即使一个人呆在这幻阵中,他也不想看见这样的自己,所以,他自欺欺人地带着那半张面具,这样他便能当自己为正常人。 离歌的不舒服同样刺痛了那一双血红的眼,秦烈仍旧懒懒的,他突然笑道:“哈哈,翎墨,你觉得极丑跟极美是不是很相配?” 这一次翎墨却是罕见的配合,他点头,面无表情的脸上满是嘲讽:“用那样的眼神看小乖,她该死,但是本王现在觉得你的提议甚好。” “住口!你们给我住口!”两人谈论的主角凝香公主终于从断指的疼痛中回过神来,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决定她人生的两人,尤其是翎墨。 她是如此爱慕这个男子,为何他能这么轻易地说出伤害自己的话,凝香不甘心:“为什么?本宫并不比那个女人差,为何你们一个个都要被她迷惑,她长得没我美,还不知从哪里来的,简直是一无是处,他不配得了你们的爱慕。” 凝香已经将浑身的怒气以及妒意全都发泄在离歌身上,她指着被翎墨抱着的离歌,淬了毒的眼神恨不能立即杀死离歌。 凝香的话踩到了翎墨的逆鳞,他冷冷扫了一眼凝香,本就冰寒的眸中散发出汩汩暗黑之气,像是能将人凌迟处死,翎墨扯着嘴角轻声说道:“很好,你的结局会更惨。” 第180章 孩子出世(2) 在这几人对峙的当口,那紫衣人勉强站了起来,抹掉嘴角偏黑的血色,满是沟壑的脸扬起,嘎嘎的笑,让整张脸扭曲的更是可怕。 “哈哈哈,现在说这些未免太早,翎墨,本座说过,你的儿子会是魔,他将会是本座的一个杀人工具,你信不信?”紫衣人满目自信,他很期待即将发生的事情。 翎墨没有露出丝毫担忧,他同样重复了一边:“本王也说过,本王的儿子不会弑父杀母。” “如此,那我们就来见证一下吧。” 那紫衣人话落,不知从何处拿出一个翠绿的葫芦丝模样的东西,在众人的注目下缓缓吹起,诡异的乐声向周围渗透,让人忍不住皱眉。 突然,离歌惊叫一声:“痛……墨,好痛……” 离歌本来半靠在翎墨怀中,那声音响起的时候,她突然觉得肚子抽筋似的慢慢疼了起来,而且还有越来越加剧的趋势。 她的痛呼声让翎墨同样心底一疼,他明知道若是要将孩子生出来一定会经历疼痛,但是亲眼见着,翎墨还是紧张的手脚颤抖。 紫衣人还在继续,翎墨刚想抬手阻止他,手刚动,却被离歌一把抓住,离歌摇头,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等到肚子里的那一波疼痛过后,离歌才勉强笑道:“我们已经说好的,这种疼痛是必须的,没一个女子都要经历的。” “别人如何我不管,我不能忍受你如此痛苦。”翎墨说着,眼睛愤恨地盯着离歌的腹部,就像看着宿世敌人。 “天啊,他,他在长大!”发出惊呼的是秦东。 秦东的呼喝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不约而同地盯着离歌的腹部,眼见着那肚子一点点长大,以及离歌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你到底对青翼王妃做了什么?”翎墨没有出声,秦烈没有出声,秦东以为这两位将离歌放在心底的人太过震惊,以致忘了问,秦东看向紫衣人,大声喝道。 到此时,紫衣人吹出来的诡异乐声已经停止,他狂笑出声:“哈哈哈,引魔蛊果然厉害,可以让婴孩在瞬间长大,并且入魔,而本作吹的便是引魔乐。” “墨,疼!”离歌喘息着说道。 翎墨一把将离歌抱起,飞步往他们暂住的房间掠去。 疼的是离歌,同样揪心的是翎墨,离歌费力睁开眼,这才发觉翎墨眼底的慌乱,苍白的薄唇,已经微微颤抖的身躯,如此场景,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即将生孩子的不是离歌,而是翎墨。 如此翎墨让离歌心疼,她想擦掉翎墨额上越来越多的冷汗,还未伸出手,翎墨便喝道:“别动,留些力气生出里面这该死的东西。” 几日前他已经从秦西那里知道关于有孕女子的一切,他知道女子一定要留着力气声孩子。 哐当一声,门被踹开,翎墨赶紧将离歌放在床上,一边分神听闻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还不等那些人靠近,翎墨已经掌风飞出,门又一声巨响,在几人来到门口时,关了起来。 “青翼王……?”秦西有点担忧地问,毕竟这翎墨以往从未接触过这类的。 “滚。”翎墨冷喝一声,紧接着又说道:“去烧些热水。” 几人摇头,按这架势,翎墨是想亲自提自己的王妃接生了,秦烈红眸微闪,他朝秦西点头,秦西领命,赶紧烧水去。 “秦东,不要让那女人跑了。”秦烈接着吩咐道。 这关键时刻,没人注意到凝香公主,尽管她出不了幻阵,可是藏在这幻阵里,要找起来也很费事。即便是为了离歌这份疼痛,秦烈也饶不了凝香。 秦东领命而去。 房内,离歌眼前已经一片模糊,她从不知原来生孩子真是如此疼痛,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痛袭来,让她眼前发黑,开始时她还能喊出声来,时间一长,就是抵制那一阵阵的痛,离歌也是无力。 在即将陷入黑暗的时候,翎墨突然一手划过另一只手腕,在血渗出来的同时将手腕放在离歌嘴边,顿时一股血腥之气窜入她口中,这让离歌一个激灵,她疑惑地睁开眼。 “我的血有镇痛的作用,不要吐出来。”翎墨伏在离歌耳边轻声解释道。 现在离歌已经没有力气拒绝,而且真的很痛,她不能让翎墨内疚,贪婪地吸着翎墨腕上的血,果不其然,当血流进身体里的时候,离歌腹部的疼痛在慢慢渐缓,同时她觉得那孩子动的厉害。 “墨,好像要出来了。”离歌突然说道。 自饮了翎墨的血,离歌的力气又回来,她觉得腹部有一股推力在迫使着孩子出来,而且,那孩子动了以后,她同时能察觉出腹部一股暖流在四肢百涸流动。 翎墨看得见离歌的肚子在动,他点点头,说道:“他醒了。” 翎墨说话的同时,离歌觉得身体一松,一个暖暖湿湿的东西从身体滑出。 身体终于不再又撕裂般的疼痛,离歌这才彻底放心,不过,刚闭上的眼睛又倏地睁开,离歌声音有些沙哑:“墨,为什么他不哭?” 孩子生下来不是都要喊的吗? 翎墨倒是放心,他擦干离歌额头的汗,又输了真气进她的体内,这才慢悠悠地说道:“小乖忘了这孩子可不是普通的孩子,有了引魔蛊,再加上你我都服用过千年蛇胆,这孩子一生下来就该与众不同的。” 解释完,翎墨这才起身,抱过那个浑身血糊糊的婴孩,将他放置在早已经烧好的温水中,替他洗净身上的脏污,又拿过一旁的锦被将他抱起来,这才递到离歌眼前,一边还不忘叮嘱道:“你不能在抱他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了。” 这时候说这种话,离歌只想翻白眼,若不是因为心疼翎墨,离歌何至于这么早便生下孩子。 “墨,我都选择将他早些生出来了,你就不能让我多跟他相处些时日吗?” “哼,不能,没有在一开始就宰了他就是给他最大的恩惠了。”对于离歌的归属问题,翎墨丝毫不让,即使离歌此刻正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架势。 第181章 喊爹爹娘娘(1) “哇……哇……”还不待离歌再说话,那孩子已经在抗议。 离歌笑看着眼前这个精致美丽的孩子,他不像一般孩子更生出来那般皱皱的,红红的,而且是闭着眼睛的。 这孩子瓷白的皮肤像是能掐出水来,小嘴红红的,最吸引人的便是那双黑葡萄般的双眸,有离歌的似水清澈,同样也有翎墨的幽深黑暗。 见离歌笑望着他,那孩子一愣,甚至忘了喊叫,他摆摆小手就要摸上离歌的脸,离歌低头,想让他碰触,还不等那小手靠近,一双修长的大手一把隔开小手,将离歌的脸放在自己胸口,沉沉的响动从翎墨的胸口传出:“不准靠近他。” 翎墨顺手将那孩子放在离离歌最远的床脚,挑衅地瞥了一眼眼中噙着泪水的孩子。 “哇……哇哇哇……”比之前更激烈的抗议声又响起。 在房间里愈见热闹的时候,外面诡异的乐声又响起。 听着诡异的乐声,本来还在啼哭的孩子一时间没了动静,只见他黑葡萄似的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翎墨知道时间已经成熟,他一把拍向孩子的胸口,另一手在他细嫩的眉心一划,顿时一道细血丝出现,翎墨手罩在孩子额头,开始运气。 随着手往上抬起,孩子的额心处一个细小的被吸出,吸出的瞬间,翎墨眼神一冷,手下用力,血红的蛊虫灰飞烟灭。 直到一切做好,翎墨这才看向离歌,轻问:“能动吗?” 离歌点头,刚刚翎墨已经输过真气,现在的她可以起身。 吱嘎门响,翎墨一手揽着离歌,一手抱着孩子,一家三口站在门口。 这和谐的一幕振动了几人。 秦烈依旧懒懒地站着,眼带笑意,不仔细看的话,没人知道血红深处的伤痛,由远及近的紫衣人脸上扭曲,他不可置信地说道:“怎么可能,本座明明下了引魔蛊,为何这孩子没有入魔?” 翎墨冰雪般脸上笑开:“引魔蛊?本王是不是该感谢你的引魔蛊,不然这孩子还得在小乖肚子里呆上好几个月。” “你什么意思?”紫衣人如何也不相信。 翎墨不再说话,而是小心扶着离歌,甚至连一个眼角都没给那人。 终于轮到秦烈出场,他清了清嗓子,邪魅的笑容里不无讽刺:“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利用一个蠢女人就是你最大的错误,那引魔蛊可以促使婴孩快速长大,然后蛊虫便会钻入孩子的脑中,以便成魔,这是有你那乐声,这魔就会成为你的工具,本殿说的对不对?” 随着秦烈的话,那紫衣人扭曲的脸更是可怖,阴冷的双眸满是不可置信:“引魔蛊是本座饲养的,它从未出过错,本座不相信这次会是例外。” 那人话落又要执起那怪异的东西往嘴边防放,秦烈见此,闪身上前,一掌挥开那东西,半空中,那怪异乐器化成粉末,一粒粒尘埃洒在底下的紫色衣襟上。 紫衣人本就是怒极,现在连自己最得意之作都被毁了,不用想,他的引魔蛊已经不可能成活。 “你们是如何知道我利用那女子的?”紫衣人问。 “呵呵,这很简单,这个女子明明是个惧怕麻烦之人,之前对本殿有好感,那不过是想找一个靠山,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弃本殿这个好的选择而去招惹翎墨这个麻烦?” 秦烈的话让刚被秦东提过来的凝香的脸白了青,青了黑,最后归于死寂。即使再愚蠢,她也知道自己对离歌下蛊的事情已经被众人发觉,这里面的所有人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所以,即使再痛恨,再羞愧她也不想死,毕竟,活着才有希望。 发觉秦东与凝香走进,秦烈挑眉,看向紫衣人,疑惑地问:“本殿其实还有一事有些不明,还望你能给本殿一个答案。” 紫衣人扔掉手中最后一个诡异的乐器,回道:“什么问题?” “就是你是如何让凝香公主改喜欢翎墨的?”这是个他一直希望知道的问题,若是能学的这项技能,是不是自己还有机会夺得自己倾慕的女子。 古人曾说最了解自己的是自己的敌人,这句话放在秦烈跟翎墨身上同样适合,秦烈刚开口,那厢翎墨已经冷冷看过来。 翎墨眯着眼睛扫向秦烈,他就知道这临均太子不会轻易放弃对小乖的感情,他的这一问证实了翎墨的猜测,思及此,翎墨将离歌揽的更紧了些。 早通天镜后面观察了几日,紫衣人又怎会不知道他们三人之间的纠葛,那阴狠的眸光一转,既然引魔蛊已经不起作用,何不换一种方法,让他们自相残杀,自己也好渔翁得利。他心思翻转,片刻已经有了决定。 “若是你愿意的话,本座可以告诉你,不过,这种技法本座只会传给一人,所以,你若是想知道的话,不妨靠近些。”紫衣人说的一本正经。 秦烈闻言,眉角扬得越高,没有丝毫犹豫,他往哪紫衣人走去。 “殿下。” “殿下,小心。” 秦东秦西见自家太子不设防地往哪紫衣人走去,担忧地唤道。 秦烈摆摆手,邪笑道:“无事,本殿知道这位应该是个聪明人。” 秦烈的话让那紫衣人心底一顿,他不是没想过等秦烈靠近时制住他,有秦烈在手,他离开便简单的多,这思绪只是一转,秦烈仿佛能看得见他的心思,如此说道。 是啊,莫说他现在是不是秦烈的对手,即使将秦烈制住,这岂不是正如翎墨的愿,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自己是万不能做的。 敛下心思,紫衣人嘎嘎笑道:“当然不会,本座对烈太子可是以礼相待的,我们之前素不相识,本座又岂会做损害自己跟烈太子的事?” 秦烈绯色衣摆随着脚步的移动来回摇摆,汇成一朵朵妖冶的致命弧度,他嘴角扬起,不紧不慢地朝紫衣人走去。 在离那人一步之遥时站定,其实秦烈如翎墨一般,对陌生人,他们无法做到靠的太近,一步距离已经是极致,秦烈懒懒站定,不在意地开口:“说吧。” 第182章 喊爹爹娘娘(2) 紫衣人刚想上前,秦烈立即抬手,喝道:“如此距离就行。 现在他们人多势众,自己不得不妥协,紫衣人恨极,他吸气,吸气,再吸气,终于咽下胸口那股浊气,这才若有随之地看了一眼正往这边看来的翎墨,压低了声音朝秦烈窃窃私语。 旁人见到的只是那紫衣人嘴唇动着,根本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就连修为高如翎墨,也没有听见。 直到紫衣人停下,秦烈皱了皱眉,问道:“你在说什么?” “本座已经跟你说了,你以后便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的女子,而且那女子同样也会对你死心塌地。”紫衣人满是沟壑的脸在阳光下无处可藏,泛着黑色的沟壑随着他的话不住跳动,像是一条条蚯蚓在他脸上爬动,甚至恶心。 紫衣人话落,翎墨将手上孩子放在离歌怀中,再抬头,面无表情的清绝脸上溢满杀气,他跃起,更是将所有内力都倾注在双掌之上,就凭翎墨的修为,这一掌下去,普天之下能接得住的大概就是秦烈。 如此拼命的打法最后定然是两败俱伤。 与此同时,秦烈血眸中厉色划过,他同样跃起,双掌抬起,迎向翎墨。 “殿下!”秦东秦西狂喊。 “墨?”离歌同样惊诧。 之前那一帐虽说也是用了力气,但是离歌明白他们不过是做戏给那紫衣人看,现在这一掌出乎她的意料,离歌真的担心翎墨跟秦烈对上。 与离歌三人惊慌的表情不同,站在秦烈后面的紫衣人心中暗自得意,而由于担忧不自觉被秦东放开的凝香则小心后退,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两人如众人意料中一样在半空中相击,这一掌下去,翎墨与秦烈非死即伤,离歌心惊胆战地刚想叫出声,半空中的情势却发生逆转,只见翎墨与秦烈在空中交汇的掌力以雷霆之势朝秦烈袭去,千军一发之际,秦烈身体轻巧一转,两人的合力便入破竹之势朝秦烈身后正得意的紫衣人袭去。 这让本就受伤的紫衣人来不及反应,生生接下了这一击。 嘭,紫衣人如破布般摔在地上,紧接着咔嚓声响,这声音习武的人都该明白,紫衣人不仅伤了内脏,全身的大部分骨头都已经断裂。 如此伤势,让他只能躺在地上,嘴里狠狠喷出一大口墨黑色的血,墨色血下一刻便被紫衣吸进,使得紫衣显现出一股**气息。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并肩而战的两人,用仅能动的手指着两人,沙哑着嗓子道:“你,你们?” “我们怎么了?你以为我们就这么好挑拨?本殿却是想过要用这种方法夺得歌儿,可是,这样的感情不是我秦烈要的。” 秦烈是高傲的,那种阴暗心理也只是一闪而过。若是真的用邪门歪道得到离歌,那便不是真的离歌,当然也不是他秦烈看上的离歌了。 此刻的紫衣人在痛恨面前两人时,也暗骂自己,为何不在这两人还小的时候除掉他们,因为他的天赋问题,他不能习高深的武功,所以,这才躲在幻阵里制度,养蛊,本以为等翎墨长大再了结他,这样更有趣,紫衣人那是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一失足成千古恨,眼睁睁看着那两只虎仔长成了凶猛野兽。 这让他如何甘心? 紫衣人趁众人不备之时,将手放进嘴里,一阵同样奇怪的啸声响起。 啸声过后,紫衣人仰天长啸:“哈哈,今日本座就是死也要让你们陪葬,反正本座已经活了千年,在已经腻了这世间,你们的生命才开始不久,有天和大陆的两大强者给本座陪葬,本座死而无憾,哈哈哈……” 紫衣人大笑过后,闭上眼睛等着毁灭的开始。 一刻,两刻,三刻…… 紫衣人疑惑地睁开眼,他看向自己宫殿的方向,那里安静的一如既往,并没有自己预想的惊天动地。 突然想到既然引魔蛊已经被知道,那自己的另一个计划呢? 紫衣人瞪大眼睛,不相信地喃喃说道:“不可能,你们不可能知道本座的计划,而且你们也没有其他帮手。” 尽管事实已经摆在面前,紫衣人还是不相信地疯狂摇头。 “哼,本王想做的事天下无人能阻止,同样,本王想杀的人也无人一、逃脱,今日本王就让你死个明白——”翎墨话还未落,另一道声音响起。 “王爷,事情已经办妥,属下来迟。”两道身影由远及近飞奔而来,堪堪停在了翎墨不远处,东方及,简洛两人单漆跪地禀报道。 今日的打击已经太大,紫衣人再无力气惊诧,他从通天镜被看到翎墨的两个属下断了气的,以防万一,他又让自己的黑鸦亲自查探,黑鸦不会背叛自己。 “是不是很疑惑?”睨了一眼几乎要奔溃的紫衣人,翎墨清冷地问。 难得翎墨还有亲自想为人解答的时候,不等那人询问,翎墨接着好心地解释道:“本王虽是无情之人,但你觉得本王会无缘无故杀了自己的属下?” 世人揭穿青翼王翎墨冷清冷清,遇到青翼王妃之前,时世间任何人与物都不在他眼中,其他人的生死与他皆无干系,翎墨虽不是暴虐之辈,却也是双手沾满血腥。 紫衣人不甘地闭上眼睛,此刻他才意识到青翼王妃对翎墨的重要,若不是因为站在他身边的女子,谁又能保证翎墨情急之下不会杀了那两个属下? 见紫衣人已经认命,翎墨仍旧不打算放过他,他淡淡看了东方及一眼,然后朝离歌走去。 做了翎墨十几年的属下,他的一个眼神,东方及已经会意,他跟简洛起身,两人相携而来,一直走到紫衣人面前才停下脚步。 东方及刷的一下打开折扇,他打算自由发挥,踱着步子围绕着紫衣人转了一圈,东方及啧啧道:“没想到你是个千年老妖怪,而且还是这么丑的千年老妖怪,就你这样还想跟我家王爷相比,简直是不自量力,本小爷看你这千年都是睡觉的吧?王爷与我们这个伎俩你都没看出来。真是……” 第183章 喊爹爹娘娘(3) 摇头晃脑的东方及还在得瑟,乍然觉得身后一道幽光冷冷看向自己,不用猜也知道那是自家王爷不悦的前兆,东方及脑中一闪,坏了,自己刚刚竟然将王爷如此好的计策说成了不入流的伎俩,这是让王爷在烈太子面前丢脸啊,而且是在自家王妃面前。 东方及谄笑着转身,赶紧改口:“嘿嘿,王爷,属下知错,您的计策那是绝世无双,用在他身上根本就是大材小用。” 东方及那小人模样让众人不禁莞尔,也让翎墨本来幽深的墨色眸中闪过笑意。 知道自家王爷不会真的生气,他这才赶紧转身,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从我们打算假袭王爷已经得到王爷的指示,这区区幻阵如何困得住我家王爷,既然你想让我们死,我们干脆将计就计,我与简洛诈死,去你的老巢,毁了你设的毁灭装置,想跟我们同归于尽?你还没那个资格。” 想到好几次简洛为了就自己差点死于那些机关下面,东方及就是一阵心惊,新仇旧恨,让东方及一掌清俊的脸上闪过狠辣,他看向翎墨,抱拳问:“王爷,他该如何处置?” 东方及这一问让自认回神,也让几人这才记得还有一个没有处置的凝香公主。 “咦,人呢?”秦东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心,纳闷地问。 刚刚太过担心自家太子,他不自觉放手,那凝香太子定是寻了这个空隙偷偷逃走。 “难道她以为自己能轻易逃出幻阵?”秦烈邪肆地问,然后吩咐道:“既然在你手中放走的,秦东去寻。” “是。”秦东领命。 还不等他离开,一直没有出声的离歌这时候才出口阻止:“等一下,不用你们亲自去寻。” 离歌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冷芒划过,若水清澈眸中俱是冷意,不管是不是她本意,既然对翎墨有过别样的心思,那就不要怪自己不客气。 离歌的不悦倒是取悦了翎墨,他接过孩子,紧抿的嘴角扬起,让本就清绝的脸看起来多了丝邪魅,让人不自觉沉醉。 “小乖,你有何方法?” “看我的。” 好不容易有自己表现的机会,离歌如何不兴奋,只见她看着天空,面色肃穆,这时候的离歌已经不用闭眼默念,只要在心底想过,御兽术便已经能随意使用。 众人皆静默地看着这女子,细嫩的绝美脸上不施粉黛,清澈的眸中满是自信,她就这么微微仰起头,金色光芒打在她身上,为这份干净又多添了份出尘。 翎墨自豪的同时心底又增添了一份不悦,如此美好的离歌他想将她护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只让自己见到,秦烈心底酸涩的同时又有些释然,而那四位属下则在心底偷偷仰慕。 片刻后,天空飞来一只似鸟非鸟,似蝶非蝶的东西,那东西附在离歌耳边嗡嗡的叫,须臾,又扇着翅膀在空中徘徊。 “你们跟上。”离歌吩咐。 话落,秦东点头称是,那凝香是自己放走的,理应是他带回来,这一边,不等翎墨吩咐,简洛也跟了上去。 两人施展轻功,跟上速度很快的那东西。 这一边,紫衣人内脏受损,全身骨头俱碎,已经没有威胁,东方及这才有时间惊叹:“王爷,这是谁家的孩子?” 从离歌知晓自己有孕,到生出这孩子,紧紧几日时间,这时候东方及不在跟前,自然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依照常理,女子从有孕到生出孩子起码要十个月,他是如何也想不到这孩子就是自家王爷的。 翎墨没有理会他的话,倒是离歌,闻言,再也控制不住,她咯咯笑道:“你猜猜墨抱着孩子是从哪来的?” “难道是王妃捡的?” 依照王爷的个性,他是绝不可能随便捡一个孩子,倒是王妃这种心软的性子,见这孩子如此可爱,继而爱不释手,而自家王爷当然不会拂了王妃的意,然后勉为其难地接受这孩子。 东方及是如此想的,他不得不感叹王妃的好运气,在幻阵中都能捡到孩子。 “爹爹……”一声稚嫩软软的声音打碎了东方及的白日梦。 这一声打破的同时还是翎墨只为离歌开放的心,如此软软的,带着轻微鼻音的稚嫩话让翎墨一顿,他知道这孩子并非一般孩童,他未想到的是这孩子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喊自己,原以为他是极喜爱离歌的,他开口叫的第一个该是离歌,难道如此牵挂便是血浓于水? 翎墨低头看着被自己一手夹在腰侧的孩子,黑葡萄般水汪汪大眼睛正满含笑意地瞪着自己,一张口,漏风的牙齿口水顺着唇角滴了下来,阳光射在上面,反射出七彩光芒,然后,这带着七彩光芒的晶莹水滴应景似的滴落在翎墨墨色锦袍上。 本来有一丝松动的清绝脸庞瞬间又僵硬起来。 还未等他冷气散发,那孩子像是讨好似的又糯糯喊了一声:“爹爹……” 稚嫩的婴儿嗓音如微风吹拂着湖面,在几人心里激起层层涟漪,几人心立即软的一塌糊涂。 “好可爱的孩子!”东方及感叹地说道,被陌生孩子如此喊,自家王爷竟然没有生气,这让东方及深觉不可思议:“不过,这孩子为何喊王爷爹爹?” 而且王爷还不生气,这可是别的女子生的孩子。 离歌眼眸一转,执起孩子小手,笑问:“你喊我什么?” “娘娘……”孩子从善如流地喊道。 这一声喊得让离歌的心苏苏麻麻的,母爱立即泛滥,她抱过离歌一手夹在腰侧的孩子,狠狠亲了一口:“宝贝真乖。” 这一家三口的温馨被东方及不合时宜的叫声打破:“王爷,王妃,这孩子哪来的?” 依着他看来,这孩子很小,一般人家根本生不出这么奇特的孩子,东方及眼光在离歌身上转了一圈,在翎墨还未发火的时候赶紧收了回来,他求救似的看向离歌,希望能从自家王妃口中得到答案。 不打算再逗他,离歌正色说道:“这是墨和我的孩子。” “什么?”东方及手上的折扇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他尖叫出声。 第184章 挑剔的翎宝宝(1) 这一声尖叫惊飞了一树栖息的飞鸟,也惊得离歌怀中的孩子撇着红红的小嘴,委屈不已。 当简洛跟秦东擒着凝香回来时,便看见东方及抱着院中那根唯一没有倒塌的柱子直撞头,而且他还满含怨念地盯着王爷,王妃,以及……王妃手中的孩子。 哪来的孩子? 即使简洛这种雷打不动的性子,再见到这诡异的一幕时也不禁停下脚步,脸色微微僵硬。 见到简洛,东方及终于见到了亲人,他朝简洛就扑了上来,假哭道:“简洛,要变天了。” “怎么回事?”简洛扶起他,皱着眉头问。 东方及抬头,擦了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哭诉道:“王爷跟王妃竟然在我们没注意的时候就把孩子都生出来了。” 这话说得,让几人满头黑线。人家生孩子跟他有何关系,更何况是他家主子,所以,翎墨眸色一身,冷冷看向东方及。 背对着翎墨的东方及忽然觉得身后一道冷冷幽光,他一个哆嗦,要糟,自己刚刚好像说错话了,思及此,他不敢回头,只拿眼神求救地看着简洛。 尽管心中气恼,但面对东方及如此可怜兮兮的表情,简洛还是狠不下心来,他将东方及往旁边一拉,颔首恳求道:“王爷赎罪,东方及他没有别的意思。” 这时候的东方及也回了神,他跟紧附和说道:“王爷,属下只是太惊讶了。” 翎墨冷然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丝毫异样,他低沉的声音让两人顿觉身上凉飕飕的,翎墨说道:“你们过来。” 两人哪敢踌躇,立即起身上前,站在翎墨面前听候吩咐。 见此,翎墨抱过孩子,将他放在东方及手里,吩咐道:“以后你照顾他。” “王爷,这,这不好吧,属下从来没有照顾过孩子的经验啊,属下怕照顾不好小世子啊。”东方及手忙脚乱地抱着孩子叫道。 “墨?”离歌也担忧。 看东方及抱孩子的姿势不比翎墨好,就这样将孩子扔给东方及跟简洛,离歌如何能放得下心。 翎墨安慰地拍拍离歌的背,轻声说道:“无事,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休息。” 这么多天离歌被肚子里的孩子折腾的吃不好也睡不好,现在既然生下了他,以后就没有离歌的事了。 翎墨想的很天真。 东方及手中的孩子见自己被毫不犹豫地送走,黑葡萄似的眼睛瞬间通红,他眼睛一眨,泪水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啪嗒啪嗒往下掉,小手费力朝离歌抬起,软软的声音同时响起:“娘娘抱抱……” 滚烫的眼泪掉在东方及身上,同时也掉在离歌的心里,让离歌跟着一阵心疼,再也不顾翎墨的反对,离歌接过孩子,紧紧抱在怀中,离歌不赞同地看着翎墨,说道:“墨,他是我们的孩子,不是敌人。” 墨只对自己展露温柔,其他任何人都别想得到墨的怜惜,但现在不一样,这是他们的孩子,这孩子有一半墨的骨血。 翎墨见离歌脸上罕见的严肃,神情不自觉柔了下来,不过,再看到趴在离歌肩头的那个小家伙看向自己那挑衅外加幸灾乐祸的眼光,翎墨更冷了。 这么点的小东西已经知道要用苦肉计了,长此下去,那还得了,即使离歌生气,翎墨也顾不得了,一手拎着孩子,将他仍给东方及,一手护着离歌,转身强制带着她进房。 知道自己这保姆是逃不掉了,他还有问题呢:“王爷,小世子叫什么名字?” 他照顾世子的时候总不能就叫他世子吧? 这是个大问题,见离歌又要停下脚步,翎墨干脆吐出三个字:“翎宝宝。” 目瞪口呆地看着紧闭的房门,东方及敢肯定这名字是自家王爷随口说的。东方及同情地看着同样气愤的翎宝宝。 知道自家爹爹对娘亲的霸占,还有对自己的不负责,翎宝宝真的很生气,但现在娘娘没在跟前,他也不必假哭,翎宝宝索性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东方及摇摇头,这绝对不是一般的孩子。 房间内,离歌刚想说什么,话还未说出口,突然她眼前一黑,软倒在翎墨怀中。 暗叹一口气,翎墨小心抱起她,将她放与床上,小乖刚生完孩子,身体极其虚弱,不能再伤神了。 离歌这一觉睡了很久,当她醒来时,已经是两日后,还未完全清醒时,她便感觉到自己躺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中,离歌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翎墨那张依旧清绝,满是疲惫的脸。 她想伸手摸摸那张让自己心动不已的脸,手刚动,翎墨蓦地清醒,他声音低沉中带着略微的沙哑:“醒了?” “嗯,我睡多久了?”离歌问。 若不不久,翎墨不可能满面疲色。 “你已经睡了两日一夜,饿吗?我去给你做些吃的。”翎墨说着就想起床。 离歌赶紧抱紧他的要,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胸口,阻止道:“不用,我不饿,你好好休息。” 刚醒来,离歌还不想吃东西,此刻的他只想就这样静静靠着身边的人,已经好久没这么安然地靠着这个怀抱了。 看到离歌孩子气的亲昵,翎墨又如何不愿意,他手微微抬起,将放置在桌上的水杯端来,对又要闭上眼睛的离歌说道:“先别睡,喝点水,不然嗓子难受。” 的确是有些渴,离歌抱着杯子大口饮尽满杯的水,将空的杯子又递给翎墨,这时候她才完全清醒,响起自己睡觉之前的事,离歌有点担忧孩子,她问:“墨,孩子如何了?” 小乖刚醒第一件事就是问那个小东西,翎墨眼神倏地幽暗起来,他薄唇紧抿,眯着眼睛看向离歌。 感到他的不悦,离歌失笑道:“墨,我们的孩子跟别的一般孩子不一样,我想他懂事的也会很早,所以,我们能陪他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多少,这孩子是我们两人的,我对孩子是血缘亲情,你在我心底永远是第一位,所以,墨不要再对孩子嫉言令色,可好?” 离歌的话让翎墨一愣,这是他跟小乖的孩子,他还有小乖一半的血脉,沉思半晌,翎墨终于退却眼底的幽暗,他点头,说道:“我尽量。” 第185章 挑剔的翎宝宝(2) 这件头等大事解决了,离歌终于放松了心情,不过,想到还有另一件事,离歌又问:“那凝香公主如何了?” “他们?明日你就会知晓。提到那两个试图伤害小乖跟孩子的人,翎墨若有所指地说道。 第二日,天还未亮,离歌实在躺不下去了,她拉着同样没有睡意的翎墨起床。 还未开门,离歌就听得门口东方及有些着急的声音:“王爷?” “何事?”这时候东方及火来,定然是关于孩子的,因为离歌之前说的话,翎墨对翎宝宝的态度好了很多。 听到里面还算平缓的回答声,东方及觉出自家王爷话里没有带着怒气,这才大胆说道:“王爷,世子他要找王妃。” 翎宝宝开始明明睡的好好的,可是后半夜,他突然睁开眼,一直叫娘娘,那时才是四更天,他怎么敢抱着孩子来打扰王爷,况且,他又不知道王妃是否醒来,他跟简洛两人手忙脚乱地哄着翎宝宝,直到刚刚,这翎宝宝开始放声大哭,没办法,东方及这才抱着他来看看。 听到孩子在喊,离歌哪里还等得了,她赶紧上前开门,入眼的就是翎宝宝那张哭的通红的小脸。 已经两日了,终于见到离歌,翎宝宝破涕为笑,他张开小胳膊就要离歌抱,嘴里委屈死喊道:“娘娘……娘娘……” 离歌心顿时软了下来,她接过孩子,在他额头亲了一下,翎宝宝这才收起满意地在离歌脸上回亲一口,在她脸上留下一大口口水。 “他吃过了吗?”离歌问惊叹地看着这一幕的东方及。 东方及点头,赶紧回道:“吃了,简洛寻了一头狼,用狼奶喂他。” 狼奶? 噗,离歌瞪大眼睛看着看着怀中的翎宝宝,又看了看脸上罕见出现不自然的翎墨,不相信地又问了一遍:“狼奶?” 东方及狠狠点头,生怕自家王妃怪罪,解释道:“是狼奶,简洛找过羊,豹子,小世子都不喝那些奶水,这才在那处森林最深处猎到一只狼。小世子他只喝狼奶。” “呵呵呵……看来我们家翎宝宝跟爹爹是一个属性啊。”离歌月牙般水眸溢出笑容,就凭这一点,谁也不能说这孩子不是翎墨的种。 看着自己娘亲笑,虽然不懂,翎宝宝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甚至手舞足蹈地四肢乱刨。 看这一大一小笑的见牙不见眼,翎墨不善地看着,不过,这次却没有真的生气,虽然心底仍旧有些不适应,但小乖说得对,这孩子是自己跟小乖的血脉,他们有化不开的血缘亲情,翎墨觉得自己应该试着接受这个小东西。 朝外面扫了一眼,东方及会意,掉头离开,清俊的脸上满是笑意,他在为自己王爷开心。 自从遇到王爷,十几年来东方及从来没见到王爷真正笑过,他有的只是冷笑,或是轻蔑的笑,十几年来,没有任何事能让王爷侧目。别人都羡慕王爷绝世无双的能力,却没人知道他的寂寞,王爷不喜说笑,更不喜女子,所以,那时候的王府整日都是静默冷清的,王爷整日不是呆在书房便是呆在练功房,有时候他甚至几日都不说一句话。 如此的王爷让东方及跟简洛都担心,担心王爷会不会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幸好,幸好王爷遇到了王妃。 有了情绪的王爷才不像是那不食烟火的冰山谪仙,而是一个有血有肉,会笑会怒的人。 早膳过后,众人移步到院中。 前几日那一场大战过后,遍地残桓,这次在来时,离歌才发觉虽然没有原本的气势,却也还算干净。 当翎墨一家姗姗来迟时,秦烈主仆几人早已经摆好了桌椅,在院中惬意地品茶。 而院子正中央空出来一块空地,见翎墨三人来了,秦烈红眸闪过放心,离歌两日一夜的沉睡着实让他担忧,曾几次想要探望,皆被翎墨挡在门外,为了不吵醒她,秦烈每次只能无功而返。 睡了一觉,她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秦烈看着一家和谐的气氛,心下一转,朝离歌洋溢出一抹万千女子都逃不过的邪肆笑容。秦烈问:“歌儿,身体可好了?” 那亲昵的语气让人忍不住沉溺。 离歌知道秦烈又在挑衅翎墨,无奈叹气,说道:“已经好很多了,你怎么没有出去?” 这紫衣人已经翻不起风浪了,凭借秦烈的手段,当然能除了这幻阵。 离歌的话让秦烈红眸闪动,怎么也要给翎墨添堵,秦烈故意说道:“还未确定你无恙,我又如何能离去?” 如他所愿,秦烈话落,翎墨浑身森寒的冷气压向不动如山的红衣男子。 秦烈笑容依旧,他微微嘲讽地说道:“青翼王的耐力怎么下降了?本殿的一句话就能让你如此生气?难道是本殿的功力上升?” 秦烈的每一句话都抓住了翎墨的禁点,如往日一样即将发怒,突然,翎墨眼角扫到自家翎宝宝朝他扬起那张小脸,翎墨心底的怒火奇迹般瞬间消弭于耳,他心思一动。 一反往常,翎墨若无其事地揽着离歌往秦烈对面一坐,又将离歌怀中的翎宝宝抱在怀中,幸亏刚刚这张小脸,让翎墨想到一个以毒攻毒的好方法,奖励似的将翎宝宝轻柔地抱在怀中,翎墨脸上甚至绽放出一抹堪称是慈爱的笑容。 “本王有妻有子,现在已经没有何事让本王发怒了,倒是烈太子你,这么久了,还是一个人,本王见了还真是不忍拿你跟本王相比啊。”翎墨同样不怀好意地回道。 果然,翎墨的话让秦烈脸色一白,他现在是摆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苦笑一声,秦烈不再言语。 这时候,秦东秦西拎着那紫衣人跟凝香公主过来了。 “殿下,人已经带来了。” 秦烈点头,冷冷看向场中狼狈万分的两个阶下之囚,他朝秦东点头,秦东会意,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进凝香嘴里。 凝香本来看着翎墨及离歌的那双愤恨的眼开始迷蒙,她觉得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疼痛不已,凝香痛呼出声,她用手不停的往自己脑袋上锤去。 第186章 凤王出现(1) 慢慢的,那种针刺般的疼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幕幕的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做的蠢事,越是回想,凝香的脸越难看,知道最后的死气沉沉,自己做了这么蠢的事,翎墨又如何绕得了自己,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身旁的紫衣人,凝香毒蛇般的眼神看向已经奄奄一息的紫衣人。因为全身骨头俱碎,这几日都没人给他疗伤,再加上几日的滴水未进,紫衣人能撑得住也算是他的运气。 凝香眼中的恨意让秦烈十分满意,此刻的他非常不舒服,而他不舒服的结果就是要有人陪着他一起不舒服,虽然这个勉强算是自己敌人的人。 秦烈轻啜了一口茶,这才懒洋洋地说道:“你现在想起来造成你今日这般凄惨的就是你旁边这人了?” 凝香未回答,不过,她的表情足以告诉众人她此刻的心境。 秦烈接着说道:“现在本殿给你一个机会报仇,你的仇人就在自己面前,你可以随意解决你们的恩怨。” 秦烈话落,好整以暇地看着空地上两人的变脸术,尤其是凝香公主,那绝美的脸上因为长时间的焦虑而憔悴不堪,完全没有往日的清冷傲气,乍闻秦烈的话,她本来扭曲的脸上突然惊喜,然后是滔天恨意,到最后似乎想到自己难逃一死时的绝望。 凝香心思飞转,自己最不堪的一幕就展现在秦烈面前,以往有多骄傲,现在自己就有多狼狈,她已经不奢望秦烈再对自己另眼相待了。 既然已经被那几人看到了真面目,那她也不打算再隐藏,她凝香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即使死,她也要先手刃仇人。 看见凝香眼中一闪而过的狠辣,秦烈点头,秦东从腰间扔下一把匕首。 颤抖着拾起地上削铁如泥的匕首,凝香忍住几欲呕吐的感觉朝紫衣人走去。 “怎么样?自己坐下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手中的利刃也可以是反噬自己的毒药?”秦烈好整以暇地问浑身颤抖的紫衣人。 想他活了近千年,他想过自己会被凤王杀死,也想过自杀,更想过会在千年后寿终正寝,但却从未预料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弱女子手里,这何其讽刺,难道这就是自己获得千年寿命的报应? 紫衣人即使再不甘心也不得认命,竭力控制住自己浑身的颤意,紫衣人闭上眼睛,嘴角扬起一抹自嘲。 凝香一步一步朝紫衣人走去,每走一步,眼中的恨意便增加一分,站在紫衣人面前,凝香顿布,倾城倾国的憔悴脸上扬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她以一个弱女子的极限速度狠狠刺向紫衣人的肘外侧。 “啊……”本来已经奄奄一息的紫衣人顿时哑着嗓子嘶喊道。 这种撕心裂肺的喊声让几人也不禁侧目,凡是会武之人,或是懂些医术之人都知道肘外侧的曲池穴是人最疼痛的部位。 那种恍若深入灵魂的痛叫声让在座几人心跟着颤了颤,同时几人心底也不得不感叹‘最毒妇人心’这句话的准确性。 哧的一声,凝香狠狠拔出匕首,往紫衣人的另一只胳膊刺去,比刚刚弱些的嘶叫声如约响起。 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低,几人都知道这紫衣人已经濒临死亡,凝香似乎不甘心就这么让他自己断了气,她双手紧紧握着匕首,想要狠狠插入那紫衣人的心口。 匕首已经碰触到哪紫衣人早已经残破不堪的衣服时,一道极强的风刃划过空气,哐当一声,匕首被风刃生生削成两段,掉落在地上。 好厉害的风刃,翎墨与秦烈神经顿时紧绷,来人好厉害,是他们前所未见的强者,就凭刚刚那一手,翎墨跟秦烈自认勉强才能对的上。 翎墨不着痕迹地将离歌跟翎宝宝挡在后面。 一道月牙白影以重任想象不到的速度上前,离歌透过缝隙分明看见那人脚甚至没有碰触到地面。 众人纷纷起身,看着瞬间已经来到面前的人。 只见此人约而立之年,月牙白的锦袍上一尘不染,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出尘的不食人间烟火。俊逸的脸上泛着淡淡笑意,若光是凭着这笑容便认定男子是个好相与的人,那便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几人都没有忽略来人温柔笑意下的冰冷疏离。 来人扫了一圈眼前的一切,最后将目光定在翎墨身上,温文尔雅地说道:“翎墨,好久不见。” 翎墨冷哼一声,回道:“确是好久不见,凤王。” 翎墨的最后一个字落,秦烈挑眉疑惑,离歌则一滞。 墨曾告诉过她凤王的来历,原来他是如此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就是他使得翎墨不得不服下狼血蛊,也是他让翎墨父皇母后不得不离开这个时空。 “呵呵,你应该叫本王皇叔吧?”凤王似乎没有发觉翎墨的敌意,仍旧满面笑容地说道。 翎墨冷冷哧道:“本王是有父皇母后,没有皇叔。” 当提到翎墨的父皇母后时,几人明显感觉到气氛一时间的僵持,凤王身上强大的气息往外流淌,无形的压力让几人不得不运功抵挡。 离歌抱着翎宝宝同样觉得空气的紧绷,她大口喘着气,一边轻拍不舒服的翎宝宝,翎墨赶紧一手抚着离歌的背,输送真气给她,另一手安慰似的拍着翎宝宝。 直到秦东秦西,东方及很简洛都不可抑制地吐出血红色液体,凤王这才慢慢收回释放的压力。 嘴角噙着笑意的凤王转移了话题,现在还不是时候跟翎墨撕破脸,不过快了,就要见那个让自己牵挂千年的女子了。 凤王双手背于身后,居高临下地看向大口喷血的紫衣人,淡淡说道:“肆,你可想过自己会有这一日?” 俊雅的脸庞,淡然的气息,不染尘埃的月牙白衣衫,无不诉说着男子的优雅高贵。没有起伏的话飘散在空中,仔细听的话,不难听出那语气里满含着悲天悯人,就像他脚下的那紫衣人根本不是他的敌人,而是能引起他恻隐之心的陌生人。 该来的终于来了,紫衣人自嘲一笑,他活了千年,原以为百年之后那些比自己强大的都将消失,可是,紫衣人嘴角的嘲讽越来越浓,原来不过是自己的自欺欺人,看看,凤王同样活了千年,翎墨拥有千年记忆,天和帝后不久也该出现了吧! 第187章 凤王出现(2) 罢了,能在临死的时候为自己做过的错事负责也好,起码他即便成鬼魅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王爷,肆……该死。”紫衣人断断续续说着。 “你的确该死。”凤王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他不喜不怒,仍旧淡然地说道:“现在杀了你,你可服?” 似乎在说一件跟生死无关的小事,凤王看了一眼地上丑陋的人。 闭上眼睛,紫衣人说道:“肆甘愿受死,不过,临死之前,肆有一个疑问。” 凤王挑眉。 紫衣人明白如此表情的凤王说明同意回答自己的问题,他狠狠咬上自己的舌尖,试图收回即将飘散的心思,紫衣人问:“肆想知道明明那只有一颗药,被肆盗走,为何王爷同样能活千年?” “不仅本王活了千年,本王的另外三个护卫同样活了千年。”叹了一口气,那里面有对愚蠢之人的悲悯,凤王平缓说道:“出来吧。” 话落,不远处的丛林深处略过三道身影,他们均着黑衣,三人停在凤王三步之遥的地方跪地,齐齐请安道:“属下见过王爷。” 凤王手略微一抬,那三人起身,无声无息地站在凤王身后。 “你以为本王就是一个不会打算的人吗?千年前,当本王得了那颗药之后,已经命贰将那药的配方分析出来,另外又制了四颗,本王本打算你们四人一人一颗,却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真是枉费了本王的一番心思啊!”凤王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紫衣人狠狠闭上眼睛,七窍开始渗出暗黑色的血,最后一句喃喃自语飘散于空中:“肆错了。” 已经流尽了血的身体在凤王的一个推力之下化为烟尘,融于尘土之中。 肆也曾陪了自己十几年,就这么消散了,看来,自己又少了一个乐趣,凤王有点忧伤,看着紫衣人刚刚躺着的位置出神。 “呃……”刚刚被震晕了的凝香这时候勉强睁开眼。 她觉得自己的虎口很疼,不用看便知道已经肿了,她不过一介弱女子,不曾的罪过何人,来人为何要如此对待她?思及此,凝香眼神不善地盯着那个月牙白身影。 凤王扫了一眼地上绝色女子,不过一个蝼蚁,但是他却喜欢看着自以为是的人类变脸的那种好笑场景,所以,凤王好心滴解释道:“肆曾今是本王的护卫,本王有一个规矩,那些曾忠于过本王的,无论生死必须由本王决定,所以,肆的生死不是你能够置喙的,明白?” 明明是带着笑的文雅俊脸,明明是商量的语气,可是凝香就是感觉到这人背后的黑暗,那是让足以让人万劫不复的罂粟之花。 凝香看着仙人般的凤王,愣愣点头。 奖赏似的又扩大了笑容,凤王接着说道:“所以,肆身上受的你要偿还。” 凤王话落,站在他身后的三个黑衣人之一无声无息上前,没有用任何武器,只用手,狠狠掐向凝香的曲池穴。 “啊……放手!好疼!”尖叫声响彻云霄。 凝香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疼痛,那是人类所不能承受的极限,如此的痛让她生不如死,既然都要死,她不要承受这样的痛,凝香想咬舌自尽。 咔嚓一声,黑衣人在她还未来得及咬上舌头时,一手卸下了她的下巴。 “唔……唔……”凝香即使想喊也喊不出声,本来绝美的脸已经扭曲的其丑无比,冷汗冲刷尽了脸上的灰尘,让她整张脸看起来奇怪的很。 凤王似乎不悦她的不听话:“真是不乖,本王开始已经征得了你的同意,你如何能反悔呢,你知道本王最讨厌的就是出尔反尔之人了,当然,这世上只有一人能得到这个殊荣。” 话落,他看向一直冷冷看着这一切的翎墨,仿佛是想从翎墨的脸上看到另一个人。 翎墨现在不能冒险,他身后有牵动自己的人,除了凤王,其他的四人同样是深不可测,以一敌五,他不可能胜。 所以,为今之计,他只能忍。 没得到翎墨的反应,凤王有些无聊,他挥了挥手,那黑衣人将凝香一扔,瞬间又回到了凤王身后。 地上的凝香已经失了力气,她早疼的麻木,眼神呆滞地看着无名地方。 “真是不好玩啊!”凤王摇摇头,没有修为的人就是不经玩。 心态扭曲的人! 这是翎墨跟秦烈几人闻言对凤王在心底的评价。 当然,谁也没有接下他的话,气氛一时间有些僵硬,就在这时,一声声清脆的婴孩小声格外突兀。 “呵呵……”翎宝宝在离歌怀中蹬着腿咯咯笑道。 果然非一般孩子,刚刚如此血腥,以及响彻云霄的尖叫声都没有让翎宝宝动容,而安静的气氛却让他咯咯笑了不停。 凤王这才将目光转向翎宝宝,询问似的问:“连你也觉得有些无聊吗?” 看来,整个世间也只有这孩子最懂自己的心啊!凤王感叹道。 一个瞬移,凤王下一刻已经站在翎墨面前,若不是翎墨运功抵抗,谁也不怀疑,这个时候孩子已经在凤王手里了。 一直不动神色的秦烈这时候同样倾身而上,他可以无视翎墨的以弱敌强,但他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离歌受难。 还未等秦烈到跟前,一直紧跟着凤王的三个黑衣人中另一个跨出一步,挡住了秦烈前进的脚步。 秦烈一怒,他虽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几人是谁,但是整个天和大陆,他已经横行了十几年,如此受人制止的场景还从未发生过,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离歌,他都忍不下这口气。秦烈不退反进,开始与那黑衣人对打。 秦东秦西见自家太子已经出手,也要上前,秦烈呵斥道:“退下。” 这几人是厉害的角色,秦东秦西加入的话只有送死的份,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秦烈才不会做。 尽管不愿意,但是太子的命令他们不得不执行,秦东秦西紧张地看着场中自家太子与那黑衣人的一举一动。 血红身影与紧身黑衣快速动着,四肢相击的声音砰砰作响。 第188章 凤王出现(3) 另一边,翎墨运气与凤王相抗衡。 东方及跟简洛则在他身后小心护着离歌跟翎宝宝。 那凤王紧一只手就想撕开翎墨设置的结界,莹白的结界波动的厉害,像是从远处吹来的汩汩风声。 “你不是本王的对手。”凤王手上略微使力,结界即将破裂。 虽然弱他一节,翎墨脸上没有丝毫的不甘,他冷冷说道:“当然,若是本王也活了千年,到时未必你就是本王的对手。” 对于修为高过自己的人,翎墨没有任何不适,本来这凤王便活了千年,自己当然敌不过他,但是若他想伤害自己心底的人,那他翎墨同样不是要相与的。 凤王未曾想过翎墨身后的离歌跟翎宝宝对翎墨如此重要,竟然能让他不喜拼尽全力,这点像自己,当然也想他那个夺人所爱的父皇。 凤王想到那个与翎墨五分相似的天和帝,一向温和的眼神渐冷,他另一只手也不紧不慢地伸了出来,用尽七分力,将翎墨设置的结界生生撕了开来。 见结界已无多大用处,翎墨索性撤掉,他快速朝凤王击去,凤王眼神尤森,迎着翎墨相击。 嘭,一时间,众人只觉天旋地转,这一掌比几日前翎墨与秦烈的要厉害的多。 呲呲呲的声音响起。 离歌疑惑看向天际,不明白为何刚刚清朗白日为何瞬间变为暗黑。 “王妃,是幻阵被破了。”简洛解释道。 翎墨与凤王这一击惊天动地,区区幻阵又如何抵挡得了,当众人眼前一黑时,纷纷停了手。 环顾四周,极黑的环境对没有修为的人又影响,可是对于修为惊天的凤王,翎墨等人来说,黑夜如同白昼。 “墨?”黑白转换的太快,离歌一时间眼前一片漆黑。 翎墨收掌后赶紧揽过离歌,他轻抚着离歌的背,低声安慰道:“无事,我们不过是回到了暗道里。” 怪不得离歌觉得身后有些冷硬,原来是自己抵着墙壁。 那紫衣人倒是聪明,竟然会将幻阵建在禁地里。 “东方及。”翎墨低声吩咐东方及。 闻声东方及便知道自家王爷的意思,他赶紧从怀中掏出那颗夜明珠,果然,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瞬间亮了不少。 离歌怀中的翎宝宝见东方及手里的东西,小手乱挥,就要去抢。 如此可爱听话的小世子,东方及当然可以奉献一切,所以,以后的路就有翎宝宝替众人照亮。 这地方狭窄,根本无法在打,所以,两方人也没有再动手的意思。 将翎宝宝递到简洛手里,离歌紧紧跟着翎墨,还未走几步,她一个踉跄,低头一看,一个黑色的东西缩在角落里,离歌仔细看去,原来是一个人影。 同样看去的还有翎墨,当他扫过那人的脸时,翎墨一冷。 “怎么了?”感受到翎墨的波动,离歌问。 “那个给我下毒的人。”翎墨简单说道。 原来是他,不过他怎么会在这里? 走在众人后面的凤王温声解释道:“此人想偷袭本王。” 一句话,几人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这人不过是那紫衣人的属下,紫衣人担心凤王来报仇,这才派这人偷袭凤王,就像偷袭翎墨一般。 如此宵小,不该存活在这世间,所以,翎墨单手一挥,那人本来还在微微颤抖的身躯瞬间一僵,没了气息。 对于翎墨的所为,没有人侧目。几人往前走,忽闻身后一声高过一声的喘息声,里面还夹杂着祈求:“求求你们,带我离开,我不要留在这里。” 这一声声让人怜惜的祈求声是同样躺在黑暗中的凝香,想来她是不愿死在这漆黑的地方。 刚刚那黑衣人没控制住力道,所以,此刻的凝香根本站不起来。 这里除了离歌均是男子,但是这些男子又岂是一般人,对于凝香这般绝美而且惹人怜爱的女子丝毫没有爱惜之心,众人恍若没有听见她一声声来自灵魂的叫喊。 离歌同样不会心软,对陌生人她可以善良可亲,可是凡是对翎墨有企图的人,她都不会姑息,离歌本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的,不过,这漆黑的暗道,旁边还有一具已经没了声息的尸体,这对凝香来说大概是最极致的惩罚了。 凝香的呼救声越来越远,众人都没有再出声。 按照上次的记忆,翎墨领路,众人很快便到了暗道出口。 刺眼的阳光透过洞口的石缝中照射进来,外面风声,不知名的虫叫声听起来格外的亲切,许久不见阳光的几人终于舒了口气。 咔嚓咔嚓,转动机关,暗道打开。 里面的人还没来得及出来,翎墨就听得巫仑在外面试探地问道:“可是王爷?” “嗯。”翎墨简单应了一声。 他先将离歌抱起,一个跃步,除了暗道,简洛抱着翎宝宝也出来,其他人陆续往外跳了出来。 “王爷终于出来了,没有受伤吧?”这几日他派人守着这洞口,巫仑很是着急,这么些日过去,终于等到他们出现,巫仑赶紧吩咐同样激动的农一:“农一,快点通知长老,就说主子出来了。” “是。”农一闻言,领命飞奔下山。 “王爷,王妃,族里已经准备好了食物和洗漱用具,你们下去梳洗,然后用些食物吧。”巫仑询问翎墨。 翎墨点头,揽着离歌带头而走。 身后众人依次跟上。 虽然不知道为何后面又多出来几人,巫仑从那几人,尤其是身着月牙白长袍之人的气势上感觉出这几人的厉害,他也不敢多说,跟在最后面,往山下而去。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重新建造的尘埃族,跟之前的分部没甚差别,木房子还是以巫仑的房子为中心一圈圈向外而建。 几人正往巫仑的院子里走。 这时候大家似乎忘了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虽然没有言语,但是双方也没有表现出敌对。 离歌心中暗忖,难道这就是高手之间的默契? 亏得巫仑这院子里的房间不少,几位主子够用,东方及他们则去寻能洗澡的河。 第189章 第三者(1) 当几人终于坐到院子里时,巫仑已经让人准备了饭菜,一张不小的长桌子就摆在院子中间,几人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另一方,东方及几人同样坐在另一张同样大小的桌子旁。 不管是主子,还是他们的属下,各自安静的吃饭,无人说话。 巫仑在一旁看着众人不言不语,顿觉场面十分诡异。 那几位主子除了王爷跟王妃,其他的谁也不看谁,各自吃着面前不算精致的菜。 他们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巫仑歪着脑袋怎么也看不出来。 若说是朋友,不可能俱是面无表情;若是敌人,又怎么能在一张桌上安静的用饭? 一餐饭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结束,饭后,该是解决问题的时候了,翎墨知道凤王现在不会与自己为敌。 “你的目的?”翎墨看着没打算离开的凤王问。 凤王一如既往的笑道:“你该知道。” 那时候他虽然还小,但是足以记得当时发生的所有事情,翎墨神色肃然,他回道:“那件事的话恕本王无能为力。” 即使知道回来的方法,他也不能为了自己而让父皇母后陷入危险。即使小乖,定然也不愿。 凤王起身,往湛蓝的天际看去,月白长袍衣摆在微风中微微荡漾着,他整个人沐浴在一片莹白中,像是要乘风而去,良久,凤王的声音有些黯然:“本王知道你不知道让他们回来的方法,但是她知道,本王已经知道三个月后的今日是近十年内唯一一个机会了,就像千年前那样,所以,本王只给他们三个月的时间,若是到时候她未回来,那么到时候就休怪本王了。” 凤王口中的‘她’众人皆明白。 翎墨好看的眉头紧紧皱起,如此说来凤王这些年是时刻注意着这些了,看来自己是阻止不了了,不知父皇母后若真的回来,这个世间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 说完,凤王抬步往外走,身后的三人如影随形。 即使已经离得很远,众人依旧能感觉出他心底的那份寂寥与萧然。 “墨?”尽管还不是很明白,但从翎墨紧紧握起的手,离歌知道事情的严重。 翎墨不再皱眉,他笑望着离歌,低声说道:“无事。” 既然他现在不想说,离歌只好不再纠结,她会问清楚的。 第二日,一行人启程离开尘埃。 因为有翎宝宝,回程的路走的慢了些,半个月后,众人终于到了朝凤境内。 岔道上,秦烈的马车停在前面,他站在马车旁,眼神悠远,离歌见此,对翎墨说道:“墨,我下去看看。” 即使不愿,翎墨也知道离歌跟秦烈不会发生任何事,他不能干涉离歌自由,在离歌再三保证下,翎墨终于同意。 邪魅地笑看着离歌往自己走来,等她站到自己面前时,秦烈只说了一句:“有事的话就给我传信,我这个朋友可不是白交的。” 离歌点头,秦烈已经帮了自己很多次,她无法回应他的感情,但是她可以给他她的友情,离歌说道:“保重。” 看着秦烈上马车,马车不紧不慢地往另一条路上驶去,知道马车变成了隐约的小黑点,离歌突然觉得身后一暖,耳边翎墨不稳的气息说道:“他离开很久了。” “墨不需要吃醋,他只是朋友。”离歌失笑。 轻吻着离歌樱花般红唇,翎墨点头,一扫之前的不愉。眼眸幽深,他刚想加深这个吻,翎宝宝在另一边已经不耐烦了。 “娘娘……抱抱……”东方及抱着翎宝宝无奈下车,顶着自家王爷想要吃人的目光,一步一步往离歌走去。 “娘娘……” 翎宝宝长得比一般的孩童腰快很多,不过大半个月,他已经张大了很多,精致的脸与翎墨足有七八分相似,唯一不像的地方就是那与翎墨一模一样的狭长凤眸中的清澈与幽深。 离歌接过翎宝宝,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只觉得自己唇上一软,当然还是湿湿的。 “翎宝宝你讨打!”翎墨急了,离歌的所有都是自己的,每次让他亲小乖的脸就已经是自己能接受的极限了,现在竟然还打起离歌那诱人的红唇注意了。 就着翎宝宝的衣襟就将他提起来,翎墨凶狠地看着翎宝宝,不出意外地看到了他眼底的得逞,翎宝宝还很回味地舔了舔自己的小嘴,翎墨气急,他手就要拍向翎宝宝光溜溜的小屁股,翎宝宝见状,哇的一声大叫起来。 “娘娘……爹爹打……”翎宝宝小手朝离歌伸过去,小脚在离歌没看见的角落直蹬翎墨的胸口。 刚刚还有些伤感的气氛被这父子两瞬间破坏,离歌月牙般眼眸笑着。 这么些日子离歌又岂能不知翎宝宝的伎俩,每次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翎宝宝得劲地欺负翎墨,一边欺负人家还一边告状。 离歌真不知这这时候的翎宝宝像谁,墨跟她两人皆不是那种会钻空子之人,为什么这孩子从生下来就如此会欺负人。 见自家娘亲这次没有向着自己,翎宝宝哭的更凄惨了,刚才是光打雷不下雨,现在可谓是雷雨交加,翎宝宝是真的难过了,为何爹爹能随时亲娘娘,他就不能,这不公平,翎宝宝越想越难过,那喊声让不远处的马也开始不安地嘶鸣起来。 “翎宝宝,别哭了!”到底还是心疼,离歌赶紧上前,接过他,一边温柔地替他擦着眼泪,一边低声警告道。 嗝,嗝,嗝,哭的太厉害翎宝宝开始打嗝,一下一下挺有规律。 “再打嗝的话就要东方及抱你一路。”离歌脸一冷,低声说道。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打嗝时师傅总会这样吓唬自己,很有效。 果然,翎宝宝小手立即捂住嘴,眼含委屈地看着离歌,也忘了打嗝。 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了王府。 王府是她的家,离歌来这异世也有四五个月,但真正在王府里生活却不足一月。 看着几乎有些陌生的王府,离歌感叹,以后的两个月时间起码还能一直呆在这里,明明还是以前的模样,冷清的青翼苑,大气磅礴的九龙秦天柱,庄严肃穆的厅堂,离歌却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第190章 第三者(2) 而第一次回王府的翎宝宝就显得异常兴奋,本该熟睡的他硬是让东方及抱着他将王府转个遍,遇到他感兴趣的地方,翎宝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而在见到他不喜欢的亭台楼阁时,翎宝宝则撇着嘴直摇头,翎宝宝如此可爱的模样让东方及笑弯了腰,他抱着翎宝宝不住转圈,爽朗的笑声是青翼王府不常见的。 夜色如幕,青翼王府书房。 翎墨坐在桌前,他已有近一月没在王府,这京都的局势表面上倒是没有什么异常,但是常年监视皇宫,二皇子府,及各个大臣府邸的影卫来报。 “这是何时的事?”翎墨冰冷的视线扫过跪在地上朝他禀报这些消息的影卫头领。 “回禀王爷,这是半月之前发生的,属下无法通知王爷,所以只能暂时稳住他们。”那侍卫头领低着头,如实禀报。 翎墨盘点头,幽深的黑眸中闪过冷光,君临天下的霸气也在同一时间袭向那安慰统领,让跪在地上的人身体微微颤抖,犹自不知道他的背上已经被冷汗浸湿。 “既是如此,本王就让他们有来无回。”翎墨手中的笔瞬间被折成两段。 那安慰首领暗自抹了一把虚汗,幸好王爷冷冷以对的对方不是自己,如若不然,他不敢肯定自己能不能直着腿走出去。 轻瞥了一眼那安慰首领,翎墨接着吩咐道:“明日在凤乾殿召集众臣以及那些国主。” 既然他们记者送死,翎墨没有理由拒绝,本来他没打算这么快灭了那些不安分的小国,不过,看来自己这一个月在外是给了他们很大的启示啊,如此,他便好心送他们一程。 “是。”那暗卫统领领命,快速离去。 当书房只剩下翎墨时,他眼神已经有幽暗变成了墨黑,里面像是有凶狠的波涛在翻涌,本来他还以为那些小国没有里奇皇帝那么蠢,看来自己是高估了他们,小乖不喜杀戮,他还一度想就此带着她逍遥于世,不过这些人的所为倒是提醒了自己,想要给他们母子一个安全无虞的环境,他先得让那些人彻底臣服。 想着离歌跟翎宝宝,翎墨眼底的汹涌逐渐散去,冷凝的面上也缓和了不少,这世间能让他侧目的大概就是他们母子了。 不知他们现在睡了没有,回王府的第一日,翎宝宝无论如何也要跟离歌一起睡,忍受不了他的哭功,翎墨只要默然点头,不过片刻不见,翎墨已经开始念想起那母子俩。 待翎墨再回神时,他已经大步跨出书房,往青翼苑方向走去。 刚进青翼苑,以翎墨的耳力,离歌与翎宝宝那清脆的笑声已经飘入他耳中,嘴角微微扬起,幽深黑眸也被温暖代替,翎墨不由加快脚步。 “翎宝宝,赶快停下,呵呵呵。”离歌带着求饶意味的笑声从卧房里传了出来。 “娘娘,软软,抱抱……”光听这略带颜色的声音,翎墨刚染上暖意的深眸立即森冷起来。 悄然推开门,离歌带着喘息的笑声愈是响亮了。 大步跨入,映入眼帘的便是躺在床上的一大一小两人,翎宝宝正躺在离歌肚子上,小脚乱蹬,小手各抓着离歌一小屡头发,小小的脑袋正拱在离歌的勃颈处,离歌的另一边脖颈上已经沾满口水。 “呵呵,好痒啊……翎宝宝,不准亲了。”离歌大笑着极力躲藏翎宝宝小狗似的乱舔,她又不敢用力将他抱起。 似乎不满意离歌的反抗,翎宝宝皱着眉不高兴地说道:“娘娘香香……” 怪不得自家爹爹总喜欢抱着娘亲,原来娘亲是香香的,翎宝宝自以为是的想着,他同时还打算以后跟爹爹一起抱着娘亲。 翎宝宝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经为自己以后悲惨境况打下了基础。 翎宝宝说完,又想再亲亲自家香香的娘亲,还不待他的头再拱下,翎宝宝觉得脖子上一紧,眼前的一切在晃动,在定睛一看,自己已经离他家娘亲很远了。 “爹爹坏坏……娘娘救救……”翎宝宝挥舞着四肢,转头向离歌求救,照着熟悉的场景来看,自己下一刻即将离开这间卧房。 果然,眨眼间,他已经听得身后的门哐当一声已经关上,呜呜……娘娘被坏爹爹关在房间里了。 “爹爹坏坏……翎墨坏坏……”翎宝宝一边挣扎一边控诉道。 知道自家娘亲不再面前,即使他掉眼泪也无用,翎宝宝索性不掉泪,只是四肢不停地表示抗议。 翎宝宝如此奶娃娃的力气在翎墨看来尤为可笑,他轻蔑地瞥了一眼翎宝宝,知道他听得懂自己的话,翎墨冷冷说道:“记住,小乖是本王的,如今本王接受了你,并不表示你可以任意妄为。” 翎墨的话让翎宝宝一顿,他懵懂地看向翎墨,良久,才软脆地吐出一句话:“爹爹坏。” 之后,一双小手费力地往上爬,搂过翎墨的脖子,脸埋在翎墨的肩膀处,不再做声。 紧靠着青翼苑的及思苑。 东方及本来与简洛居于此苑中,两人的卧房相距不远,自从相互表明了心迹,这次回来王府,东方及便自觉将他卧房中的锦被和衣服全都搬到简洛房中。 房内,此刻正是充溢盎然之时。 “唔……”东方及沾满情,欲的声音从房中流露出来。 昏黄的灯光将两道交缠的身影打在窗户纸上,****旖旎。 喘息声越来越大,间或还夹杂低吟声。 东方及看着上面情,欲跟汗水交织的脸,眼底满是爱恋。这么多年,简洛从未找过女子,即使是那些去那些****妓馆,也不过是为了去寻自己,而且,每次见自己醉卧美人膝的时候,他都能感觉出简洛本就冰寒的气凭添了一份落寞及自己不明白的愤怒。 那时的他还不明白简洛为何会如此奇怪,现在想来,不会是那时简洛便对自己怀有这中心思吧? 紧盯着与平时无二致的简洛,东方及坏心的身体用力收缩,这么玩火的后果不出意外的得到简洛更强劲的攻击。 “嗯,简洛,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很早对我就别有心思?”东方及穿着粗气不怀好意地问。 第191章 第三者(3) 简洛身下的动作不停,他冰冷的嗓音带着罕见的沙哑低沉与性感,简洛眯着眼道:“是又如何?” 得到预期中的答案,东方及满面兴奋,这可是自己以后炫耀的资本,他接着问:“那你什么时候对我抱有别样心思的?” 闻言,简洛动作倏地停下,他眯着眼睛,不善地问:“你想知道?” 此刻的东方及已经被得意冲昏了头脑,他完全没看见上方的人眼中的危险,仍旧满含得瑟地点头。 回答他的是简洛前所未有的激狂,他揽紧东方及的腰,加快腰部的动作,狂放的动作击得东方及气喘连连,与不成调。 “你,你干什么?”东方及断断续续地说道。 没回答身下之人的问题,简洛却是用行动表示自己的浓情,他不是一个善言谈的人,对于这个自己倾尽一切爱怜的人,简洛不觉得用语言能表达出来。 卧房内的你侬我侬,我房外逐渐走进的翎墨突然住脚,他站在及思苑门口,定定看着窗户上隐隐绰绰的交缠身影,以及不时传出来的低语。 翎墨在考虑到底是将翎宝宝送给还在忙着的两人,还是再抱回去做他跟小乖只见的‘第三者’,虽然不明白为何自己爹爹停下脚步,翎宝宝却知道自己很有可能会回娘亲那里,所以,翎宝宝万分乖巧地伏在翎墨肩膀上,以期自己爹爹能看在他还算识趣的份上再将自己抱回去。 扫了一眼伏在自己肩上的小人儿,翎墨嘴角微扯,他岂会不知道这小东西的那点心思,也罢,自己也是过来人,当然明白有时候情之所至的渴望,今日就先让房中那两人过一个无人打扰的夜。 翎墨转身,单手抱着翎宝宝悄无声息的离开。 正纳闷为何翎墨还不回来的离歌在开门的瞬间一怔,墨可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刚刚翎宝宝你小****的模样算是彻底惹到了墨,看刚刚他的气势,离歌有理由怀疑自、自己起码有两三日见不到翎宝宝了。 “怎么带回来了?”离歌笑问。 冷哼一声,翎墨没有作答。 他没法跟离歌说因为见着自己属下在那里春意盎然,他也很想抱自己娘子,再看一眼紧盯着离歌的翎宝宝,翎墨运气压下心底的渴望,将翎宝宝放在离歌怀中,警告道:“不准再亲小乖。” 知道自家爹爹的逆鳞,翎宝宝也不敢再触犯,只好乖巧地躺在离歌怀中。 见此,翎墨满意地点头,这才往内院走去,虽运功压下心底的渴望,但是燥热的身体还是无法彻底清除,他只能往活泉处走去。 待翎墨再回来时,抬头便发觉离歌正用一种堪称是揶揄的目光笑看着自己,月牙般的瞳眸中清澈的映衬出自己的身影。 “何时睡的?”翎墨边擦拭头发,便如常问。 依照翎宝宝这活跃的性子,又是很喜欢粘着离歌,他如何会这么早睡? 离歌接过翎墨手中的布巾替他擦拭头发,一边轻声解释道:“嗯,你刚走他便无聊了,翎宝宝之所以如此想要靠近过,不过是想跟你作对,对于他爹爹你,翎宝宝可是很在意的。” 对于离歌的话,翎墨不置可否,他当然能觉出翎宝宝也是很喜欢自己的,如若不然他也不会允许翎宝宝这么靠近小乖。 而本来安静睡在离歌身边的翎宝宝撇撇小嘴,正咕哝着什么。 两人见此,一致失笑。 拥着离歌,翎墨满足地叹息,如今的他有妻有子,已经别无他求了,为了眼前这两个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翎墨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 觉出翎墨的凛然,离歌靠在他的胸口,安慰道:“不会有事的,墨,你要记住,这一辈子,生死我们都在一起。” 他知道翎墨的挣扎,若是父皇母后没有再出现,那凤王第一个下手的便是她或是翎宝宝;另一方面,若是父皇母后再现,那这件事也便更复杂了些,先辈的事他们不能置喙,但是就凤王的话及表现来看,千年前的事定然很复杂。 翎墨轻吻离歌的额头,缓慢却坚定地说道:“我定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还有你。”离歌再一次强调。 “是,还有我。”离歌这时候偏偏的执拗让他心中暖意渐升,能遇到这女子,他翎墨夫复何求? 如烟笑脸,瓷白的肌肤在夜明珠的映衬下散发出诱人光泽,绯色樱唇像是在唤着他的亲近。 翎墨再抵挡不住这无边****,低头吻上那两片柔软。 刚覆上离歌的柔软,翎墨才压下不久的燥热又骤然升起,他不可抑制地抚上离歌的背,另一手探向她的衣襟,手刚碰到那大片滑腻的凝脂,翎墨一顿,眼睛一冷,翎墨用不含怒气,却仍让离歌颤抖的声音说道:“你里面没有穿兜衣?” 也就是说翎宝宝刚刚趴在她身上的时候也是没有阻隔? 翎墨满眼欲,望的深眸不善地紧盯着离歌,不让她躲避。 离歌讪笑,她又不能朝翎墨撒谎,刚刚却是因为洗漱完准备带着翎宝宝睡觉,哪只翎宝宝偏偏要跟她玩闹,她哪有时间在将兜衣穿上。 看离歌这神情,翎墨就知道自己说对了,翎墨冷冷看向犹不知已经犯了大错,还在美妙梦中的翎宝宝,恨不得将他狠狠摇醒,然后教训一顿。 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翎墨觉得身上一暖,却是离歌贴了上来,与翎墨相处这么久,离歌已经总结出一条百试不爽的规律,那就是翎墨不悦的时候,色诱是最好的计策。 想当然,这一次离歌的计策同样有效,她刚吻上那略显冷的薄唇时,离歌已经察觉出翎墨不规则的心跳。 “唔……”恨不得将怀中之人融入自己的骨血,翎墨岂会不知离歌的小伎俩,每次他都是从善如流,美色当前,又是自己心底之人,翎墨当然不想错过。 如此,两人都暗中得意。 离歌紧搂着翎墨的脖颈,热情回应。 欲,火即将燃烧,离歌嘤咛出声。 翎墨脑袋轰的一下失了缘原有的冷静,他就要将手伸向离歌腰部,就在此时,一道无辜的软嫩嗓音像是一碰冷水浇在了两人头顶。 第192章 小国来访 翎宝宝揉着眼睛,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糯糯地问:“爹爹,娘娘,你们在干什么?宝宝也要抱抱。” 这一声懵懂的问话让脸色本就通红的离歌面上更是如火在烧,她一把推开翎墨,也不敢回视翎宝宝那天真的眼眸。 即使再聪明,再与众不同,翎宝宝到底是个孩子,对于成人之间的这种气氛他一无所觉,只是见自家娘亲推开爹爹,他以为娘亲现在已经不喜爹爹了,那此时便是自己钻空子的好时候,他一个骨碌爬了起来,赶紧抢先沾了离歌怀里。 幸好自己身上的衣服还算完整,离歌暗暗舒了口气,脸上的艳色也褪了不少。 而被推开的翎墨此刻已经无言以对,那张本属于自己跟小乖的床,现在被翎宝宝占了,那个本来只能自己抱着的娇躯现在正揽着翎宝宝,翎墨心底对翎宝宝的喜欢又一次降到了谷底。他闭上眼睛告诉自己,这是他跟离歌的孩子,不能伤害。 如此反复三四次,翎墨终于压下心底的滔天怒火(当然,还有欲火),上前一步,手轻轻往翎宝宝细嫩的脖颈处一点,翎宝宝煞时再次陷入沉睡。 一把抱过翎宝宝,翎墨将他放置在原来睡觉的位置,拉过一旁的锦被,替他盖上,然后在离歌诧异的目光中揽着她,躺在翎宝宝身边,闭着眼睛,冷声吐出两个字:“睡觉!” 离歌坏笑,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的被打扰,即使是有再大的渴望,也会被耗尽。 安心躺在翎墨怀中,离歌笑着缓慢进入沉睡。 第二日,离歌还未完全清醒,她总觉得自己脸上痒痒的,现在已近深秋,应该没有蚊蝇,而且墨早就命东方及之处驱蚊蝇的熏香点在房中。 感觉脸上的动作越来越大,离歌终于抵不过,蓦地睁开眼,当见到眼前的那张放大的小脸时,离歌倏然清醒,她同时也响起了昨夜发生的一切。 手摸了摸旁边的位置,锦被已经冷透,看来墨很早便醒了,离歌顿感好笑,大概是有一个翎宝宝,墨如何也无法深睡吧。 “娘娘,娘娘……”见离歌醒来,翎宝宝兴奋的手舞足蹈。 翎宝宝刚想给离歌来一个早安吻,还未等他亲到,一道黑影瞬间掠了进来,下一瞬,翎宝宝已经被拎了起来。 新仇旧恨让来人不可抑制,翎墨冷声朝后面刚跨入院子的东方及吩咐道:“将他抱走,十日内不准踏入青翼苑。” 朝凤皇宫凤乾殿内,翎墨是天和大陆千年以来唯一一位以王爷之尊坐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的人。 一月以前,青翼王以雷霆之势除掉太子一党,虽为正是宣布登基,但整个朝堂早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重臣之中有大半都是忠于青翼王的。 看着上首那位浑身散发着霸气的君临天下气息的男子,众人心甘情愿匍匐在地。 “青翼王万岁!”众臣高呼道。 面对众人如潮水般的敬仰钦佩,翎墨冰冷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修长如玉的手一挥,众臣这才起身。 看向站在大殿众臣之前的那几位国主,翎墨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讥讽。 当翎墨那暗沉黑眸在那几人身上扫过时,尽管竭力控制,那几人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他们状似虔诚地低头道:“见过青翼王。” 虽是小国,但他们好歹是一国之君,如此地位的几人低下身份给翎墨行礼,众臣都看得出来这是给他们青翼王示好。 不管众人或诧异,或高傲的眼神,翎墨只是这么冷冷看着几人,不说让他们他们免礼,也不让他们落座,翎墨冷冷说道:“你们可是真心臣服?” 那几人稍微抬起头,像是看了一眼,眸中不明神色流转,最后,几人齐齐点头,其中离朝凤最近的一个弹丸小国志国国主上前一步,抱拳答道:“回青翼王,我等均甘愿为朝凤所驱使。” 那人话落,几人之中的另一个人同样上前一步,他双手奉上一个锦盒,恭敬地回道:“为表示我篱落国的臣服,特将我国镇国之宝琉璃珠奉上,还望青翼王笑纳。” 这篱落国主话刚落,只闻得周围一阵吸气声,以及几不可闻的低低议论声。 “是真的琉璃珠吗?”大臣一有点怀疑。 “谁敢拿假的东西糊弄我们青翼王,那简直是找死。” “……” 天和大陆有三毒,同样亦有三宝,这其中之一便是篱落国的镇国之宝琉璃珠。这琉璃珠本不是叫琉璃珠,而是因为它经过上万年的自然长成,是外形与琉璃很相似的圆形珠子,里面是一个散发着七彩光芒的牵引花,而牵引花是早已经灭绝了的圣灵之花,无病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同时它能解百毒,还有起死回生之功效,是无论各个朝廷,还是江湖人士都想得到的神圣之物。 只是这东西在千年前那场大战中失去踪迹,这千年来仍旧有不少人寻找这东西,却没想到这琉璃珠一直藏在篱落皇宫里。 站在龙座稍微靠后的东方及看了翎墨一眼,得到翎墨的微微点头,东方及这才快步朝那篱落国国主走去,接过他手中的锦盒,再转身时,东方及一直带笑的眼眸一凛,唇角的笑意更胜了,拿过锦盒依旧站在翎墨身后。 那几位国主见翎墨接受他们奉上的礼物,均暗自吁了口气,脸上本来紧张的表情瞬间放松,他们紧绷的身体也缓缓放松,有的甚至不着痕迹地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他们在青翼王看似没有任何压力的眼神下头皮发麻,希望这青翼王得到这东西后能放过他们。 看着下手几人一致放松的表情,翎墨别有所指地说道:“你们的‘好意’本王接受,不过,所谓礼尚往来,既然你们不吝送本王如此厚礼,本王当然也该回礼,简洛?” 这几人的心思他如何不知,这琉璃珠可是世间仅有的存在,谁拥有琉璃珠,谁将变成整个大陆的追杀的对象,虽然青翼王的威名响遍整个大陆,但是重金之下有勇者,更何况是琉璃珠如此有诱惑力的东西,不怕死的大有人在,即使翎墨再厉害的人,即使青翼王府是铜墙铁壁,也总会有被人趁人之危的时候,翎墨敢肯定,下了朝之后,琉璃珠在青翼王府的消息便会传遍整个大陆,到时候,他的麻烦便不会有停止的一日。 第193章 两个小朋友(1) 这几人看似愚蠢的计策,却又是最有效的。 既然这几人如此想看戏,那么他当然不会让这几人失望。 简洛闻言,神情没有丝毫变化,他将一直托于手上的锦盒打开,顿时,一阵消息弥漫在整个凤乾殿,站在前端,有丰富学识的文臣则在抑制不住低呼出声。 “原来是睛果!” “天哪,竟然是睛果,而且还有这么多!” 若说刚刚的琉璃珠是疗伤圣品,那么这睛果便是三宝之中的另外一宝,此宝能洗精伐髓,让不能习武之人冲洗拿起武器,并且会比本身就有天赋的人更胜一筹。 睛果三十年一开花,三十年一结果,再三十年才能成熟,同样是天下人求而不得的。 那几位国主再听见众人口中的不可思议时,颜色由白转青,有青转红,不可谓不精彩。原本他们以为自己出手的琉璃珠足以让青翼王侧目,为此,他们甚至在未来这大殿之前还在沾沾自喜,直到此刻,他们不得不承认,自篱落国主将琉璃珠现出来,青翼王面上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变化。 而当青翼王身后的侍卫手中锦盒打开那一幕,一股冷香自大殿上四散开来,他们才觉得羞愧,睛果如此难得,青翼王竟然一出手就这么多,这简直是朝他们几位国主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瞧着那几位国主脸上的精彩脸色,不少朝凤大臣暗自发笑,有的甚至不自在地轻咳几声。 简洛阔步往那几位国主而去,在篱落国主面前站定,他将手中锦盒递了出去。 篱落国主的脸色更精彩了些,他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在他犹豫的当口,那国主觉得身上被幽光扫过,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身体快于思想一步,赶紧接过简洛手中盛放睛果的锦盒,连连道谢。 “我等谢谢青翼王赏赐!” 那几位国主恨不得吐一口老血,他们懂琉璃珠一方面是想引人来攻击青翼王府,另一方面,他们同样有炫耀之意。 此刻他们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翎墨反将一军,他们好歹也是一国之主,如此被还不留情的打击,几人仍不住颤抖,当然此次不是害怕,而是羞的。 “本王说过会给你们回礼的。”翎墨言下话落,那几人一怔,莫非这青翼王是知道他们想要做什么? 想想又不可能,他们行事很机密的,如此想着,几位国主刚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他们并不是要与朝凤作对,而是朝凤不会留他们这些弹丸小国的存在,想到近一月他们受到的暗信,这让几位国主有些松动的心绪又坚定不少。 将下面这几位国主的脸色看在眼中,翎墨眼底黑雾愈见浓郁,他已经给过这几人机会了,使他们不珍惜,作为一国之主,竟然偏信不知从何而来的挑拨之言,不灭亡更待何时。 如此,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报!”正在此时,外面一个侍卫在殿外禀报。 “宣。”东方及朗声回道。 那人小跑着进来,有些紧张地跪地,上首的可是青翼王,那是比先皇更让人惧怕的存在,青翼王很少进宫,即使已经控制了朝凤的皇宫,近一月来,他紧来过两次,先一次还是为了消灭太子一党,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心中的神,那侍卫结结巴巴地说道:“禀青翼王苍寒国国主到!” 翎墨无言,他早便知道还有一个识趣的,这人倒是老滑的很,将时间抓的恰到好处,当这几过国主献上礼物,形成同盟后,确定心意后,他在出现,这样既能表忠心,又不与那几国翻脸。 “传。”知道自家王爷不会说话,在地上那侍卫晕倒之前,东方及只好代为回道。 那是为闻言像是终于得了赦免,赶紧踉跄着往外跑。 片刻后,一个身着赤色锦袍,四十有余的中年男子大步跨入凤乾殿,依旧俊朗的脸上含笑,站在另外几国国主旁边,那人笑着垂首道:“玖国国主玖凉见过青翼王。” 翎墨点头,简单恩了一声。 那人这才抬头,不像其他人那般躲避着翎墨的目光,而是笑看着这位响彻天和大陆的青翼王,那玖凉恭敬地说道:“因为我玖国近日大旱,所以玖凉来迟,还望青翼王见谅。” 不等翎墨回答,那玖凉接着说道:“此次玖凉前来朝凤有两个目的。” 翎墨挑眉问:“哦?不知有何目的?” 这玖凉倒是聪明,不会拐弯抹角地讲一些面上的话,他大概已经研究了自己的喜好,知道自己根本不喜那一套表面功夫。尽管已经明白他即将说出口的话,翎墨还是从善如流地问。 那玖凉见翎墨挺有兴致,这才稍稍安定了些,虽然他一直微笑着,但只有他自己明白其实他脸上的微笑已经僵硬,而心底的着急被自己隐藏的很深,依照现在情况,自己这一趟很可能成功。 “玖凉一来是为了向朝凤借粮,而来是为了向朝凤表达我国的忠君之心,我玖凉愿意归顺朝凤。”玖凉铿锵有声地说道。 果然如他所料,不过,翎墨反问:“你为何以为本王会同意你的要求?” “我玖国虽是弹丸小国,但是它却是朝凤前往澜汉的必经之路,若是我玖国臣服,那青翼王便可以不费一兵一族进入澜汉。”玖凉既然当着这么多国主的面宣布归顺朝凤,他当然要拿出诚心,而这几位国主无不是受了澜汉的蛊惑这才前往朝凤,所以,玖凉坦言道。 这人倒是与传言一般忠良,翎墨暗自点头,就看在玖凉如此识趣的份上,他也要收了他的玖国。 “如此,本王就如你所愿,此刻开始,天和大陆再没有玖国,而改为朝凤的玖城。”翎墨坐在最上首的位置上淡声说道。 玖凉闻言,终于放下在半空中久久飘荡的心,青翼王素来不喜被人牵着鼻子走,更何况世人皆知道青翼王的心思深不可测,无人敢随便猜测,虽是第一次见传说中冰冷无情的青翼王,但依照自己以往得到的消息,因为青翼王妃的原因,这青翼王可是比以往有人情多了,暗自抹了一把冷汗,玖凉心底对青翼王妃有了前所未有的崇拜。 第194章 两个小朋友(2) 另外几国国主闻言,脸色纷纷突变,他们来此有两个目的,一是查探一番虚实,朝凤皇帝驾崩,青翼王把持朝政,虽说这次宫变没有影响到朝凤的国力以及其他各个方面,但青翼王却没有明确表示要登基为帝,这就说明朝凤以后随时都可能有变动,如今天下基本一分为三,除却他们这些小国外,其他三国无论国力还是军备力量都不相上下,朝凤只要稍微有变动,其他两国完全可以联手打破这三国分天下的局势,而他们这些小国到时就不得不重新选择要依附的大国,另一方面,他们目前是倾向于澜汉,毕竟一月一千,澜汉不费多少兵力便收服了里奇,所以,几国国主都认为若是天下****,撇开位于最北面的临均不说,相较于朝凤,澜汉的取胜机会要大些。所以,此次几国来访,不过是想查探一番朝凤的实力,以便几人做出最正确的选择。 看着几人突变的脸色,翎墨脸上嘲讽笑容越是明显,这几人如此心思,他怎能不知,反正无事,不如就逗逗这几人。 “东方及,你该知道如何做了?”翎墨扫了一眼身后的人,淡淡说道。 对于识趣的人,翎墨一向大方,所以,东方及立即明白翎墨的意思,既然如今玖国已经是朝凤的一部分,那保它便是理所当然,东方及赶紧低首答道:“属下明白。” 看了一眼底下掩饰不住兴奋的众位大臣,已经脸色异常好看的另外几位国主,翎墨下了龙椅,大步朝外走。 今日一早起身时,离歌还未清醒,此刻回王府正好陪小乖吃饭。 当东方及领着玖凉离开后,剩余的几位拿着手中的睛果脸色逐渐转灰,殿上的众位大臣也都相继离去,他们既然能站在这大殿之中,在翎墨冰冷眼神之下安然度过一个早朝,这些人又岂是一般人,对于另外几位国主的异样,他们视而不见,就凭他们以小国之态,竟然还敢来试探他们朝凤,简直是自找死路,若不是青翼王今日看起来心情不错,众位大臣以为这几位国主也别想毫发无损在站在大殿之中。 当殿中只剩几位国主时,他们相互看了一眼,脸上均无血色,长叹一声,只好离去,没办法,青翼王没有给他们安排住宿,他们只能自己找客栈住了。 还未进青翼王,翎墨已经闻得离歌清脆的笑声。 “翎宝宝,快来……宝宝真乖呢。” 离歌的笑声里满是喜悦,这让翎墨挑眉,他不明白还有什么事让小怪如此兴奋。 站在青翼苑门口,当他看清楚里面的景象时,就连一向见惯了奇事的翎墨也不禁惊诧,只见离歌正扶着翎宝宝站在院中,翎宝宝的一双小腿已经不似一月前那么软,而是在离歌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站着。 离歌没有发现门口的翎墨,但是服下引魔蛊的翎宝宝却有别人无法想象的天生灵敏感觉,他扬起小脸看向门口,漏风的嘴糯糯喊着:“爹爹……爹爹抱抱。” 自家儿子的喊声惊醒了喜悦中的离歌,她这才注意到门口那道修长的身影,只见翎墨眼中的冷意早已不复曾在,剩下的只是面对离歌跟翎宝宝才有的柔情。 “墨,翎宝宝会站了,快来看看。”离歌月牙般璀璨水眸眯着看向翎墨。 对于翎宝宝的惊人之举,离歌已经免疫了,每日她都期待着翎宝宝的变化,不愧是翎墨的儿子,想来不管是翎墨还是翎墨的父皇母后,那些值得一提的优点都该被翎宝宝继承了,就不知道他会不会自己的御兽术了,等那日她得专门试试。 翎墨三两步走到令人跟前,一把抱过翎宝宝,朝离歌低哧道:“你该好好休息,这东西给别人带着就好了。” 这青翼王府没有丫鬟之类的,翎墨也曾想给离歌找几个贴身的丫鬟,却被一向不喜被别人靠近的离歌拒绝,而自翎宝宝进府后,也给他找过奶娘,无奈,翎宝宝似乎只认准了那只喂他的狼,任何试图想喂他的奶娘,都被翎宝宝含泪的眼眸击退,无奈,几人只好接受翎宝宝特殊的喜好。 “没事,你走了之后翎宝宝也醒了,你用膳了吗?”离歌擦着翎宝宝嘴角的口水,一边问翎墨。 翎墨摇头,解释道:“我们一起吃。” 然后他朝刚进门的简洛说道:“将翎宝宝送到冰魂那里。” 一直呆在王府的冰魂本来很难过,他一人呆在这个毫无人气的王府一个月,本来他打算生自己爹爹的气,起码要不理他好几天,不过,自从见了翎宝宝,冰魂已经将简洛这个爹爹仍在了一旁,若不是翎墨早已经下令无事这些人不得进青翼苑,冰魂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呆在有翎宝宝的地方。 而翎宝宝也挺喜欢这个浑身冰冷的哥哥,没事就抓着冰魂的头发直往冰魂头上爬。 简洛抽了抽眉头,这两个小家伙在一起,这王府就能翻了天,他接过翎宝宝,领命道:“是。” 冰魂与简洛他们住在一个院子里,不过离简洛的房间不近。 当简洛抱着翎宝宝进房间时,冰魂正一个人坐在床上绷着脸生气。 站在冰魂面前,简洛毫无人气的脸出现罕见的温柔,尽管声音依旧没有起伏,但在场的两人,尽管都是孩子,依旧能听得出他的不同,简洛摸着冰魂银白的柔顺长发问:“怎么了?” 这一问让冰魂觉得愈是委屈,自己已经一月不见爹爹,可是爹爹刚回府就跟东方叔叔住在一起,都不要自己了,而且今日一早自己去爹爹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他以为爹爹又丢下自己离开了,这让本就郁闷一月的冰魂觉得自己被抛弃了。 冰魂甩开简洛的手,冷哼道:“哼,爹爹都不要魂儿了。” 冰魂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这一月的确让他受委屈了,心中存着愧疚的简洛叹了一口气,又半强迫地摸上冰魂略微冰冷的发丝,淡声说道:“以后没有危险的话,爹爹都带着冰魂出去,可好?” 不知何时,简洛已经以冰魂的爹爹自称,这孩子让他打心底疼惜。 第195章 除掉六国 听完简洛的话,冰魂眼前一亮,到底是个孩子,只要得到大人一个保证,他便笑逐颜开,不过,冰魂仍要求的保证:“真的?爹爹不会骗魂儿?” “当然。” 得到肯定,冰魂这才点头,一扫刚刚的郁闷,一把抢过简洛手中的翎宝宝,同样稚嫩的声音说道:“翎宝宝,你可想冰魂哥哥?” 昨日他一见翎宝宝就特别喜欢,而且翎宝宝也不排斥自己,所以,两人昨日已经熟悉,而且是玩的不亦乐乎。 “想哥哥。”翎宝宝从善如流地说道。 啪嗒一口,冰魂亲在翎宝宝软嫩嫩的脸上,笑的银白眼眸中闪烁喜悦的光芒。 冰魂下了床,抱着翎宝宝就要出去,简洛在后面问:“魂儿可是吃了早膳?” 冰魂摇头,早晨光顾着生气,他当然吃不下东西,他吐了吐舌头,笑道:“没有,我跟翎宝宝一起吃。” 摇摇头,简洛一手抱起冰魂,另一手抱起翎宝宝,朝两个孩子说道:“那我们一起去吃。” 这次回来之后,王爷下令,以后用膳的时候,他跟东方及,还有冰魂都要上桌,不用猜,这也是王妃的要求。 等一大两小走到膳厅时,翎墨与离歌的早膳正好摆好,满满一桌的早膳,有粥品,点心,还有精灵貂最喜爱的毒药。 “姨姨。”冰魂朝离歌问候道。 至于翎墨,不是冰魂不想示好,而是那青翼王太过冰冷,每次看自己的时候,冰冷的眼中都带着自己不明白的冷意,所以,至今,冰魂都没有跟翎墨好好说过话。 “冰魂乖,还有翎宝宝,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昨日回来后,东方及特意出门买了一个适合翎宝宝坐着的锦凳,他的位置就在冰魂旁边,俩孩子用膳时都要手拉手。 简洛一手一个将两人送到座位上,他与刚进门的东方及一人一边坐在两孩子旁边,翎宝宝与冰魂面前两碗粥,翎宝宝当然不能自己吃,东方及每到此时都会自觉充当翎宝宝的保姆,所以,不用翎宝宝说,东方及盛了一勺粥送到翎宝宝嘴边。 灵宝宝小嘴一扁,朝冰魂叫道:“哥哥喂。” 京都飘香楼二楼一个雅间内,房门紧闭,雅致的房间内镶嵌着两个不小的夜明珠,使得本来暗黑的空间瞬间明亮起来。 房中唯一一张高级梨花木圆桌周围放置了两张软榻,每张榻上分别坐着三个人,明明是明亮的房间,此刻却弥漫着一股压抑,几位身着昂贵华服的中年男子均愁眉苦脸地盯着梨花木桌上的一个打开的锦盒,锦盒中赫然躺着六个让人垂诞欲滴的火红色果子。 不错,这六人正是今日一早在大殿上不受朝凤欢迎的那几个小国的国主,此刻的他们哪还有刚到朝凤时的意气风发以及满目得意。 “哎,看来我们是彻底得罪了青翼王了,这可如何是好啊?”其中一人长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满是担忧害怕。 “就是啊,原本以为这次起码能得了他的高看,却没想到得到的尽是羞辱,本皇可没错过殿上那些大臣眼中的轻蔑。”另一人不慢地冷哼道,那强撑的话里不难听出颤意。 做早最靠近门边的一位国主则扫视一圈众人,最后压低声音说道:“看来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你是说?”另一位一直没有说话的国主顺着那人的话问,但其中的意思只有在座几位明了。 “也罢,反正本来就是要做出选择的。” 最后一句话算是总结了几人坐在这里商量一整晚的结论。 殊不知,在雅间外,一道黑影在众人得出结论的瞬间如一阵青烟消失在原地。 半柱香后,青翼王府书房内,翎墨挥手让那黑影离开。 “王爷,属下看这几人是活的不耐烦了,让属下跟简洛去灭了这几国。”东方及在黑影离开后,见自家王爷没有动作,有点急促地叫嚷道。 王爷的威名何时轮到这几位他们不放在眼中的小小国主玷污了,那些人简直是找死,正好近日他们都无聊的紧。 东方及的话虽然急躁,却也是简洛想说的,所以他也没有反驳。 翎墨扫了一眼两人,最后将目光放在门上,对东方及吩咐说:“让周正过来。” 这个本为里奇将军,用兵虽不及自己,却也是值得一提的将才。 得令后,东方及快速往门口冲去,依王爷的意思,他们近一点时间是有事可忙了,片刻后,东方及带着周正敲门。 “王爷。”周正抱拳朝翎墨行礼。 翎墨招招手,让三人道桌前来,那里正摊开一张地图,是有关那几个小国的地理位置。 “对于这些,你们有何看法?”翎墨没看想三人盯着地图,直接问道。 三人上前,看了一眼地图,这几个小国都在一起,而且是处于朝凤跟澜汉中间,这也是他们之所以在朝凤跟澜汉只见无法选择的原因,不过,翎墨眼中闪过不知名幽光,这也是他们即将被收服的原因。 “王爷,属下觉得几国之中除了勤国,其他均不足为扰,勤国周围地势稍微凶险,他们处于山涧中间,周围是深不可测的湖水,可以称之为一个岛国,而且勤国上下不管老幼均善水性,朝凤则主要是陆地,军队很少有人识水性,所以攻下勤国要费些时间。” 翎墨点头,周正分析的丝毫不差,而他眼中也闪过满意之色,他吩咐周正:“如此本王就令你带领二万兵士,前往南面,与启元回合,务必要在半月之内攻下其他五国。” 周正眼带激动,这可是自己自来朝凤之后第一次带兵打仗,而且是带领青翼王直属的‘铁骑军’,那些军士均是骁勇善战之辈,可以以一敌百,带领这样一直军队是自己梦寐以求的,而且王爷口中的启元可是青翼王麾下四员大将之一,一直守卫在南面,是闻名天和大陆的一员猛将,更是自己想要一较高下的对手。 周正满脸激动地领命:“是,属下遵命。” 说完,周正激动地往外走。 第196章 都是粽子惹的祸(1) 剩余东方及和简洛两人同样等着翎墨的吩咐。 “至于你们,本王不想再看到那几人。”翎墨头也不抬地吩咐两人。 “是。”两人同样领命。 除了临均的秦烈,整个天和大陆还没有人敢在王爷面前摆谱,更何况是想当着文武大臣的面对王爷下马威,这几位国主大概是从未见过王爷,不相信那些传言罢了,他们以为传言不过是以讹传讹,却没想到那些传言又如何能及得上王爷的十之一二。 这些人简直是找死。 东方及跃跃欲试。 不出意外,第二日,飘香楼传来一则消息,本来住宿在二楼的六间雅间中的客人连同他们的侍卫今日一早无故失踪,他们不似朝凤人,所以也没人来寻找,而朝凤官府也应景似的过来查探一番,最后几位官员相互看了一眼,明白各自眼中的含义,一致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这几人遇到江湖仇家追杀,无人知道下落,因此,这也成了一幢悬案。 在外面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刚回来的东方半倚在简洛向前抱怨道:“好久没有这么爽快的动过手了,没想到那几人还有如此厉害的死士,差一点小看了他们。” 简洛一手搂着他,另一只手替他捏着肩膀,东方及武功不是很高,所以昨夜的一站算是累着他了。 “就这么简单的杀了他们是便宜了他们。”简洛没想到这几位国主完全是没有骨气,被怀中之人简单一吓便招了所有,这也让他们一点成就感都没有,好久没有好好动动筋骨,即使是他也浑身不对劲。 “走吧,好好洗去这一身的血腥味,可不能让翎宝宝这么早就沾血。”东方及突然站直了身体对简洛说道。 简洛点头,拉着他的手,两人施展轻功朝他们院中飞掠而去。 此次他们是往东方及房中而去,在卧房后方,东方及命人开了一个水池,虽不及翎墨的活泉,却也比浴桶要舒服得多。 两人匆忙脱掉满是血腥,齐齐下水,在稍微沁凉的水中,东方及舒服的呻,吟一声,那一声无意识的轻呼让紧跟着下来的简洛身体一个紧绷,昨日中午那两个小家伙硬是要睡在他房中午睡,无奈东方及只好回自己房中,这也让积攒了一日一夜欲,望的简洛瞬间下腹一阵骚动。 几乎是下一刻,东方及觉得身后环上来一个强劲温热的手臂,还不等他有所回应,两人身体一僵,外面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东方叔叔不再,我们能洗很久呢。” 冰魂的话里带着喜意,他不能下水,除非自己强力控制自己体内那涌动的寒意,他才能勉强洗个澡,所以,东方及不在王府的时候,冰魂都是一人来这里洗澡,然后再拜托厨房烧些热水,将那结了冰的浴池融化。昨夜一整夜东方及跟爹爹都未回来,所以他才趁着一大早想来这里洗一个舒服的澡。 当略微凌乱的脚步踏入浴房的一刹那,池水中两人旋身飞出,他们脱得太急,根本没有拿来换洗的衣物,两人只好捡起地上的衣物披上。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 冰魂碗没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差,当他进门的刹那,看见东方叔叔跟自己爹爹正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门口的自己,两人身上均已经湿透,头发披散在背后。 “爹爹?东方叔叔?你们怎么在这里?” 东方及挑着眉看着门口的冰魂,以及他怀中的翎宝宝,当然还有他脚边的那只好久不见的精灵貂。 闻言,东方及失笑道:“若是东方叔叔猜的不错,这里应该是我的房间,为了魂儿会一大早来这里?” 糟糕! 冰魂精致的小脸上满是尴尬,不过想到不能给怀中小娃娃一个自己很弱小的映像,冰魂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东方叔叔,魂儿想洗个澡。” 浴桶里根本洗的不舒服,他已经在这浴池中洗贯了。 很好,竟然不用经过自己允许就善用他盯着王爷的冷眼命人挖出来的浴池,东方及继续道:“这里可是东方叔叔的地盘哦,而且,东方叔叔可是知道魂儿一碰水便能让谁结冰的,东方叔叔想知道你是如何洗的?” 冰魂挠头,他笑道:“我运气抵抗了一会儿,等累了才任由它结冰,不过,弟弟不怕我的冰哦。” 最后一句话中夹杂着说不出的兴奋,只要他一碰到水,一股刺骨寒意便会在周围散开,整个王府除了王爷,爹爹和东方叔叔外,无人能抵挡得了这中寒意,为此,冰魂心底还是有点小小的受伤。 “翎宝宝不怕你的寒气?”东方及挑眉问。 “嗯。”像是怕他不相信,冰魂使劲点头,急忙解释道:“刚刚刚刚我跟弟弟一起洗脸,水成了冰,弟弟很喜欢。” 东方及跟简洛相视一眼,心底诧异,这翎宝宝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他们不知道的厉害之处? 特别是东方及,对于这种超出自然的现象都特别有兴趣,而且他也曾寻过不少方法想要解除冰魂以碰到水便能将人冻僵的这一麻烦事。 “难道是离魂草?”简洛这时候突然冷冷吐出几个字。 东方及脑中光芒一闪,果然,还是旁观者瑞更能一语中的。 果然不负翎墨所望,周正紧紧用了半月时间就收服了六小国之中的五国,之所以如此势如破竹,一部分是因为周正的用兵如神,另一部分则是因为这几国是群龙无首,他们国主一去不回,臣民已经心思溃散,特别是那些将领,听说是朝凤青翼王派人攻打,很多都是直接弃甲投降,双手送上那些城池,这些人亲自送上,周正岂有不收之礼,这也省了他不少事。 不过,正如周正所料,在攻打勤国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困难,勤国不大,周围却是湖水环伺,而且到处都是礁石,勤国更是被浓雾环绕,若是没有强悍的辨别方向能力,众人只能有去无回,所以,周正只能焦急地在岸边徘徊,不得其法。 青翼王府书房,翎墨手一个用力,手中的纸片下一刻化成粉末,他幽深黑眸中冷光不断闪过,如此小国竟然还有能为难了他手下几员征战无数的大将,翎墨朝简洛吩咐道:“宣阳池。” 第197章 都是粽子惹的祸(2) 东方及难得正色地回道:“是。 阳池,青翼王麾下右将,以强悍的海上作战能力著称,他应王爷的要求训练了一只水军,这只军队除了翎墨身边的几人外无人知晓,本来他没打算这么快用这只军队,但现在看来,凤王只给自己三月时间,他不能在拖沓。 须臾,身着盔甲的高大身影朝翎墨抱拳行礼道:“见过王爷。” 翎墨点头,这才将具体情况跟阳池说了一遍,阳池是猛将,同时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冲动易怒,所以,前段时间在大殿之上他恨不得一锤子砸死那几个嚣张的国主。 翎墨的话让他很是激动,虽然用他的水军攻下勤国算是大题小做,不过,为了给王爷出口气,他不介意大材小用。 “王爷请放心,属下一定不负王爷所望,尽快拿下勤国。”阳池朗声保证道。 翎墨冰冷的眼眸中闪过肯定,他嘱咐道:“要小心,那勤国是这几国中最强的,切不可小看对方。” “属下明白。”知道王爷是担忧自己的属下,阳池万分激动,心底更是坚定了要尽快拿下勤国的决心。 当几人陆续离开后,翎墨仰躺着,下场幽冷的凤眸微微闭起,他不担忧这些事,此刻最让他放在心底的是凤王所言的三个月,此时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他知道凤王很容易便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若论修为,凤王有千年的功力,自己如何也是比不上的,他却不能为了自己的命而致父皇母后的幸福与不顾,至于小乖,翎墨眼中凌光闪烁出灵魂深处的坚定,他便是死也一定会带着小乖的。 叩叩叩。 “进。”门声响起,翎墨眼睛没有睁开,他冷冷说道。 门被打开,轻巧的脚步声不同于东方及和简洛,翎墨倏地睁开眼,只见离歌正笑意盈盈地端着一个托盘站在书房门口。 翎墨挑眉,离歌从未进过书房,她一向不喜这些事,今日是怎么了? 如此想着,翎墨立即起身,三两步走到离歌面前,结果托盘,低哧道:“让东方及拿来便好,每日带着翎宝宝已经很累了,你好好歇着。” “墨,我以前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现在也行,你别把我当成什么都不能的女子。” 离歌脸色微红,自从再次回到王府,墨什么都不用自己动手,就是起床穿衣洗漱也是他帮忙,而自己简直像是比翎宝宝还易碎的玻璃娃娃了。她也想为自己喜欢的人做些事,可是每每自己卷起袖子想要动时,都被翎墨以一个很****的借口拒绝。 翎墨每次都用那张绝世的一本正经的脸对自己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既然你还有劲,那为夫还需继续努力。” 所以,每次自己想要做事的结果便是在床上躺大半日。 见离歌心不在焉,脸色却是嫣红的模样,灵媒心底一动,他微冷的手牵着离歌,问:“在想这么?” 他的话让陷入脸红心跳中的离歌乍然回神,她可不能让翎墨猜到自己的心思,离歌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想翎宝宝呢。” 翎墨暗笑,脸上仍旧没有表情,他扬眉问:“想翎宝宝用得着脸色如此红?而且……” 看着不怀好意地将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人,离歌惊诧地后退一大步:“你,你要干什么?” 如此惊叫着,离歌本就绯红的。脸更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在躲藏着进书房的阳光反射下煞是动人。 翎墨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他无辜地说道:“我只是想看看小乖的心跳有没有加快,果然……小乖想到翎宝宝什么了,竟然能脸红。” 后面的话两人心知肚明。 即使早已经不是黄花大闺女了,离歌还是适应不了翎墨偶尔与冰冷的脸色不相称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翎墨!”离歌跺着脚喊道。 见翎墨眼中的笑意不减反增,离歌气急,她一把夺过翎墨手中的托盘,气呼呼地就往外走,嘴里嘀咕道:“哼,要知道就不给你做饭了,以后我再也不多事了。” 尽管声音极小,对于翎墨来说,还是能轻而易举听得清楚,他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抓住离歌的胳膊,眼中有着罕见的急色,他问:“这是小乖做的?” 望着盘中自己从未见过的,一种外形奇怪的东西,翎墨拥住离歌,嘴角扬起。 离歌的注意力瞬间被牵引到手中的东西上,她笑着解释道:“这叫粽子。” 这东西是师傅教过自己的,是离歌很爱吃的一种食物,这个世界没有粽子,倒是有不少包粽子的叶子,离歌一时兴起,这才跟厨房要了腊肉跟米,在冰魂跟翎宝宝的捣乱下,离歌勉强包了几个。 随着离歌的解释,一股不同于米饭的香味飘散在书房,让翎墨眼睛眯了眯,他低声夸道:“好香。” 话落,不等离歌再说话,翎墨已经将托盘放置在桌上,伸手拿过一只,书房中的香味越来越浓,这让刚用完膳不久的翎墨忍不住食指大动。 离歌不知道即使她做的东西难以下咽,在翎墨看来,那也是御厨都做不上来的美味。 细细嚼着口中略微粘腻的食物,翎墨脸上柔情乍现,他很想将离歌狠狠压倒,如此想着,翎墨也付诸行动,他将东西放在盘中,一把拉过还沉浸在自恋中的离歌,薄唇堵住那个早就想侵上的红唇。 哐当一声,书房的门被一只脚踹开。 “娘娘坏坏,爹爹吃,宝宝不吃。”软嫩的声音里充满着委屈。 离歌红着脸退开,只见书房门口站着冰魂,冰魂怀中抱着撇着嘴的翎宝宝,两人的视线紧紧盯着盘中的食物。 如此委屈的模样让离歌脑袋一疼,她拍了自己一下,光想着墨,她忘了还有这两个小的,赶紧上前,离歌小心说道:“宝宝对不起,娘娘忘了你跟哥哥了,好吧,我们一起去吃,怎么样?” 他翎宝宝也是有脾气的,自家娘亲如此三番两次的忽略自己,这让翎宝宝异常不舒服,他还偏就不走了,紧紧搂着冰魂的脖子,翎宝宝大大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吃爹爹的。” 第198章 往事 让你以后还忽略我。 自己理亏,离歌说不出拒绝的话,她尴尬地看着脸色渐冷的翎墨,试探地说道:“墨,要不——” 还不等她说完,翎墨截口道:“休想,况且——” 翎墨朝凤地看了一眼翎宝宝,特别是他还在流着口水的嘴,毫不客气地反问:“你可是有牙齿?” 言下之意,没牙的小屁孩竟然还想跟自己的爹爹抢东西吃。 翎墨毫不留情的话让翎宝宝受了伤,他大眼中的泪水爬到啪嗒往下掉,用一种离歌从未想象过的哀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娘亲,小嘴更是应景似的说道:“爹爹坏坏。” 离歌还未说话便被翎墨一把拽到身后,翎墨双臂环胸,斜睨着翎宝宝,威胁到:“你若是继续在这路捣乱的话,狼奶别喝了。” 那头狼可算是翎宝宝的奶娘,也是翎宝宝的食物来源,那头狼更是喜欢窝在有翎宝宝的地方,翎宝宝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爹爹竟然会拿奶娘来威胁自己,这简直不是一个爹爹该做的事。 翎宝宝真的很气愤,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知道爹爹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不关于娘亲,爹爹一般都对自己有求必应,也就是说爹爹的弱点是娘亲,翎宝宝含泪的大眼睛下一刻看向离歌:“娘娘……” 不想每次找借口,此刻更是有声胜无声,当然也更能激起离歌的母性光辉,离歌心中一酸,她大步从翎墨身后跨出,直奔要哭不哭的翎宝宝。 翎墨习惯了冷脸,此刻的他也不得不怀疑自己到底让离歌生出来的这个是人还是是妖,这么点的小东西怎么就知道要用手段了,难道这真如千年前娘亲的语言区? 只是不知这样对翎宝宝是福是祸。 翎墨思忖的时候,离歌已经来到冰魂身前,接过翎宝宝,离歌心焦地擦掉他的眼泪,保证道:“翎宝宝怪,爹爹不会牵走那头狼的。” “哇哇哇……爹爹坏。”像是脱了闸的水龙头,翎宝宝的喊声整天想,他的嚎声得到了不远处翎宝宝的奶娘,那只狼的回应。 嗷…… 终于安抚好了翎宝宝,在翎墨的冷眼下,离歌左手抱着翎宝宝,右手牵着冰魂,打算就这么出门,暗叹了一口气,翎墨接过翎宝宝,先她一步而出。 他可以看着别人辛苦劳累,可以无视翎宝宝的鬼哭狼嚎,可是翎墨受不了离歌丝毫的劳累,算是被掌握了弱点,翎墨周身冰冷的压力让半路上遇到的小厮奴仆各个低头躲着走,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爆发边缘的青翼王。 离歌清澈的水眸含笑,她紧盯着前方看似平和的两父子,面上柔情如何也克制不住。 突然,走在前面的翎墨停下脚步,他将跟上来的离歌紧紧护在身后,幽深的黑眸盯着空中某一处,须臾,半空中几股气息扰乱了这温馨的一幕。 “看来你们这一月过的很好啊!”似曾相识的声音在那道纯白身影接近时平缓响起。 这声音离歌很熟悉,同时也是让翎墨这一月竭力收服那些小国的直接原因。 翎墨挡住离歌的目光,冷寒中没有一丝人气的声音下一刻响起:“本王记得不错的话,离你给的期限应该还有两个月吧。” 来人丝毫没有被翎墨话里的不欢迎之意打击到,只见他停在三步远处依旧温文尔雅地笑看着翎墨,像是说与自己听,又像是解释给翎墨听:“本王已经错过了一千年,这一次如何让不会再错过了。” 说完,也不管翎墨的脸色如何,凤王身形一闪,眨眼间便只能看见隐约的身影,身后四道黑影像是他的影子,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翎墨盯着早已经消失的方向,无语。 拍了拍冰魂的头,冰魂会意,自己先行离开,直到周围安静了下来,离歌这才揽着翎墨的胳膊,以坚定的神色看向他,说道:“墨这下应该告诉我一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何事吗?” 开始翎墨只是认为这件事不值一提,既然离歌挂念,翎墨当然不会隐瞒,一手抱着翎宝宝,另一只胳膊被离歌紧紧挽着,一家三口往刚出来的书房方向走去。 一千年前,天和大陆是统一的,到翎墨父皇当政的那些年,可谓是天和大陆最为繁荣昌盛的时期,那时天和大陆便由翎家兄弟掌控,两兄弟兄友弟恭,一致对外,可谓是皇室里少见的亲情。翎墨的父皇翎席玉霸道邪魅,凤王翎席绝温文尔雅,两人以血腥之势几次镇压下几欲反抗的各地藩王,自此,天和大陆进入一个完全集权的阶段,而兵权则是掌握在翎席玉跟翎席绝手中,这让有此心的人再不敢蠢蠢欲动。本来一切应该就此下去,但维持了上百年的平静却因一个女子被打破。 凤王翎席绝自小与当时的左翼大将军嫡女有婚约,那女子任性刁蛮,在当时是天和大陆人人闻之色变的存在,这也让本就不满意此婚约的翎席绝生出退了婚约的决心,但是还未等他提出,众人便发觉这女子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这也让翎席绝暂时放弃了解除这婚约的计划,他想方设法调查这女子性情大变的原因,而此事同样惊动了当日正无聊的天和帝翎席玉,于是,一番查探下来,两人均对那女子产生了好感,直至最后的爱恋,但是那女子却只对以霸道之势强抢她入宫的天和帝产生了感情,这让凤王翎席绝如何也接受不了,一个是与自己有婚约的未婚妻,一个是自己一直敬爱钦佩的兄长,在凤王看来,无疑是这两人背叛了自己,在再三争抢无果之下,凤王气急领兵占据了当时天和大陆南方的几座城池,立志攻入皇宫,抢回自己的未婚妻子。 如此过了八年,凤王终于在各地藩王的帮助下攻入当时的天和大陆京都,但是当他们攻入皇宫之时,天和帝跟天和帝后早已经不见了踪迹,只留下一份书信,信上说天和帝在也不想与自己的兄弟如此手足相残,若是凤王想要这江山,他双手奉上,若是想抢他妻子,他翎席玉誓死抵抗。 翎墨看着眼中冒着星星的离歌,失笑道:“其实那是父皇跟母后一直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跟凤王永不相见的机会。” 第199章 翎宝宝离开(1) 离歌立即打断翎墨的话,她兴奋地截口道:“是不是回到我们的那个世界?” 翎墨点头:“嗯,母后说她是被自己的一个好友送过来的,那个好友送她一串特质手镯,只要那个手镯发光,她便有机会离开这个世间。” “那为何父皇母后不带着墨一起离开?”离歌纳闷。 “母后说这是我的一个劫,而且在这里我有应尽的责任,凤王对母后很是痴迷,所以父皇母后不确定他得了这江山后会不会成为暴君,残杀百姓,而我的任务便是千年后再次统一天和大陆。”翎墨墨色黑眸带着怀念的色彩看向离歌,之后突然绽开一抹绝色笑容:“未遇到你之前,我志本不在此,即使这是父皇母后的期望,那时的我只觉得能活则活,对于其他人,本就不****的事。” 翎墨的意思离歌明白,因为有了她,因为有了翎宝宝,翎墨必须要创造了一个安全无虞的环境,即使因此而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也无所谓。 将头轻轻靠在翎墨肩膀上,离歌双手搂着翎墨的脖颈,送上红唇,她月牙般水眸笑看着翎墨,软脆的说道:“好喜欢墨。” 在离歌看来,喜欢就要说出口,虽说在床上的时候她还是很羞怯的,但是她却不会吝与将爱说出口。 气氛一时间被温情所取代,正当两人的头越老越近时,一直坐在桌角玩自己的翎宝宝受够了两人的忽视,他小手一张,对着离歌糯糯喊道:“娘娘喜欢,娘娘亲亲。” 翎宝宝如此一喊,离歌再也忍不住,倒在翎墨怀中,哈哈大笑,一边还爱不释手地捏了捏翎宝宝肥嘟嘟的小脸蛋。 与离歌乐不可支的模样相反,翎墨白皙的脸上隐约反射出青色,他紧握的手青筋直跳,即使再冰冷淡定,面对翎宝宝数次的打扰,他也淡定不了了。 “哈哈哈……唔。” 离歌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清绝脸庞,一时脑中空白一片,她只觉得唇上凉凉的,一股燥热自身体最深处往外涌出。片刻后,终于意识到两人在翎宝宝跟前做了小儿不宜的事情,离歌脑袋就想往后退去,还不等有动作,早一步察觉到她的意图的翎墨一只修长的手按住她几欲退出的脑袋,加深了唇上的力度。 “唔……墨……”离歌的脸刷的一下通红,犹如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虾子,让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翎墨幽深的瞳眸加深。 见自己这次的必杀技失效,翎宝宝嘴一撇,接下来准备来一招眼泪攻势,小嘴刚要张开,翎墨身后像是长了一只眼睛,准确无误地捂住他的嘴,将还未出口的嚎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唔……”翎宝宝四肢乱挥。 他呼吸不顺啊,不知自家爹爹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翎墨捂住翎宝宝的嘴巴同时也捂住了他的鼻子,尽管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尽管使出了吃奶劲想要掰开捂在自己嘴上的大手,但翎宝宝怎么说也不过还算是个婴儿,他四肢乱颤,却是如何也动不了一分。如此,翎宝宝的小脸憋得跟离歌有的一比,而且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大眼里满是泪水。他身体动不了,只能用眼睛扫向自家亲亲娘亲。 但是翎宝宝娘亲离歌此刻也是身不由己,她被翎墨亲的已经脑中缺氧,如此的她根本察觉不到翎宝宝的异样。 最惬意的该是当事人之一翎墨,他与离歌亲热的同时还不忘顺手惩罚一下坏了他数次好事的罪魁祸首。直到翎宝宝即将昏厥的前一刻,翎墨这才缓缓收回手,薄唇同时也放开了离歌。 “哇哇哇……”翎宝宝的嘴巴得了自由,这才委屈地开始了前所未有的震天吼。 相较于以往的假哭,此次翎宝宝算是彻底的害怕了,他喊得真切,这也让离歌瞬间回神,顾不得自己的脸红,她急忙看向翎宝宝,只见翎宝宝刚刚嫣红的小脸还未完全褪去,离歌抱过翎宝宝,着急地问:“怎么了?” 心疼地擦拭着翎宝宝眼中的泪水,离歌不赞同地看了一眼翎墨。 此刻的翎宝宝是有苦说不出啊,他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亲身爹爹刚刚差点杀了自己,此时的翎宝宝也终于明白自己平时又多过分了。 撇着小嘴,翎宝宝将小脑袋埋在离歌怀中,抽噎着,也不敢再说自己爹爹的不适。他有理由相信自己的爹爹绝对有可能宰了自己。 “宝宝乖,不哭。”从来没有如此委屈过,翎宝宝一时根本止不住打嗝声,这让离歌的心煞是软的一塌糊涂。 翎墨眼中闪过满意,如此,在翎宝宝能打败自己之前,他不敢打扰自己跟小乖的亲热了。翎墨此刻丝毫没有为人父欺负自己儿子的羞耻感,而只有满腹的得意。 直到觉得够了,翎墨这才揽过离歌说道:“好了,翎宝宝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走吧,饿了吗?去用膳吧。” 心情很好,翎墨的话也多了起来。 在三人到达膳厅之时,桌上已经摆满了大部分是离歌爱吃的菜,当然,还有翎宝宝的狼奶,东方及接过翎墨手中的翎宝宝,拿过一旁的勺子,慢慢喂他,而简洛却是坐在一边欲言又止。 “有事?”翎墨当然知道简洛有话要说。 简洛点头:“王爷,那凤王为何会住进王府?我们可是要加强守备?” 他的怎人便是保护王府的安慰。 翎墨摇头:“不用,他竟然进来了,你是防不住的。” 不是小看简洛,那凤王与其四个手下有岂是一般人抵挡得了的?翎墨知道翎席绝不过是想在王府等着远在异世的父皇母后送上门来。 简洛皱眉,冰冷的脸上闪过一抹狠戾,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不能让那几人伤害到王爷,王妃,以及小世子。 “无碍,他不会做与自己没有好处的事。”翎墨这句话就决定了谈话到此结束,简洛的建议被驳回。 这一餐几人吃的各怀心思,嘴高兴的大概就是紧抓着冰魂的一只手,吃着东方及喂过来的狼奶。 而此时,青翼王府北面的一个无人居住的院子里,手下正在打扫院子,凤王翎席绝长身玉立,站在那棵靠墙的老槐树下,仰头看着该有数百年的那颗老槐树,凤王眼睛微闭,享受透过缝隙洒在自己身上的斑斑驳驳,深吸一口还算清新的空子,凤王翎席绝闭着眼睛喃喃自语:“何时你才能会来?是不是真的让本王杀了你的子孙你才能再次出现在本王面前,本王后悔了,不该给翎墨三个月,也罢,再有一月,若是你不出现,翎席玉的儿子孙子便会消失于这天和大陆。” 第200章 翎宝宝离开(2) 那颗老槐树像是能听得懂翎席绝的威胁,使劲地晃动着树枝,叶子更是哗啦啦作响。 这北院是青翼王府荒废多年的院子,平时也没有小厮过来打扫,而院子里有一个小厨房,凤王平时的伙食都是那几个下属亲自操办,所以,王府平白多了几人的事只有翎墨离歌四人知道,一切就像没有丝毫异样一般。 十日后,周正领兵回到京都,不负众望,最难收复的勤国已经成为朝凤的一部分,周正带着勤国几位大臣联合签名的降书回到青翼王府。 书房内,翎墨扫了一眼那份降书,以及搁置在手边的玉玺,眼中没有丝毫喜悦,这本就是他预料中的事,不过,有了那只水军的相助,周正倒是超出自己的预料完成了任务,此刻的翎墨不得不感叹离歌为自己带来的好处。 翎墨的嘴角微微扬起,他看了一眼周正,沉声说道:“这几日辛苦周将军了,先回复歇息几日,三日后上殿听封。” “属下遵命。” 周正毕竟是里奇的人,而且如今里奇成了澜汉的一部分,朝中大臣都在怀疑者周正的意图,翎墨本不欲在意这些,但是为避免麻烦,他便让周正先立了大功,然后封赏就理所当然,那些老顽固也不便再多说什么。 现在最要紧的是凤王,至于朝堂,翎墨眼神幽冷,若不是自己没时间,那剩余几个屡次挑战自己的人,他将会一个不留。 夜凉如水,秋色渐浓,燥热的夏日已经渐渐远去,那些浓郁的枝叶也开始转向凋零,每当夜晚,便只剩下寂寥秋虫还在苦苦挣扎。 这一夜,翎宝宝睡在冰魂的房中,少了平日里光芒四射的小灯泡,卧房内罕见的沉默,离歌紧皱着眉头盯着那扇通往活泉的门,思绪已经陷入不知名的空间,这让刚洗完澡回来的翎墨眼中的波动一身而过。 搂过离歌搁在外面的胳膊,翎墨低哧道:“天已经凉了,以后多穿些衣服。” 仔细地替离歌搓热了胳膊,翎墨这才将她揽在怀中,长舒一口气,见离歌仍旧好无所觉,这才叹了一口气,板正离歌的脸,正色问:“怎么了?” 尽管如此问,翎墨又如何不知道自凤王住进来后她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了,原本以为她只是不适应,看来,是自己想错了,他必须要跟小乖好好谈谈了。 翎墨的话让离歌回神,她眨了眨略显酸涩的眼睛,看向翎墨,嘴角动了动,终究也没说出口。 不忍苛责怀中之人,翎墨只好换了方式问。 “我是谁。”翎墨紧盯着离歌的眼,等着她的答案。 “墨。”离歌有些纳闷。 “谁的墨?”翎墨又问。 “我的。” “如此我们是一体的,你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翎墨最后这句话的声音明显沉下。 对啊,墨是她的,她也是墨的,他们是最亲近的两人,有什么话不能摊开来说呢,被困扰了几日的离歌恍然大悟,她投进翎墨的怀中,抱着他的腰,这才吸着鼻子道歉:“对不起,我忘了。” 她忘了身旁有一个可以为自己遮风挡雨,即使面对再大灾难,也能跟自己共生死的人。 将离歌埋入自己胸口的脑袋又揪了起来,翎墨皱着眉说:“我说过你永远也不用跟我道歉,这是最后一次,可明白了?” 离歌重重点头。 “那这几日在想什么事?”见离歌恢复到以往的模样,翎墨这才提起刚刚被岔开的话题。 “墨,我想跟你同生共死,但是我舍不得翎宝宝。”看了一眼眼眸同样变深的翎墨,离歌接着说道:“还有东方及跟简洛,以及冰魂,他们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作用,不过是图曾死伤罢了。” 轻柔地抚着离歌柔软的发丝,翎墨问:“你的意思是送他们离开?” 离歌点头。 这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若是就这么跟东方及和简洛说的话,他们一定会将冰魂跟翎宝宝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再回来,那两个属下的个性他明白,相处十几年,翎墨当然也不想让两个属下跟在自己身边白白送死。他这几日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翎墨明白凤王不会准许翎宝宝离开的。 。“你有什么办法?”翎墨问怀中人。 离歌摇头,这也是自己之所以发呆的原因,此时的凤王几乎是能通天,即使离得再远,若是他不愿意,东方及几人也逃脱不掉。离歌水眸中闪过恼意,气愤地说道:“除非那什么凤王没了眼睛跟鼻子,看不见闻不到翎宝宝。” 气馁的话却让轻抚着她发丝的翎墨手一顿,脑中光芒一闪,翎墨低头,亲了一口她的法定,低笑道:“我有办法了。” 这句话让本来气愤的离歌乍然跳起,她急急地问:“什么办法,快说,墨。” 又将她拉如怀中,翎墨这才低低说道:“凤王已经活了上千年,他看似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可是本王却知道活了上前年的人都有一个弱点,那就是过于自信,他们认为这世间没有什么能逃脱了他们的掌握,据我所知,这些人之所以如此不怕我们逃脱,不过是依靠那些为自己盯梢的东西。” “东西?”离歌好奇地问。 “对,是东西,他们依靠的不是人,而是一种能辨别人不同气味的蜂类。”翎墨解释道。 “蜂类?我还以为他是通过通天镜或是人呢。”活了千年,凤王不可能不建立自己的势力网的。 就在离歌如此想着的时候,翎墨摇头,否定了她心底的想法:“凤王很是自信,他的修为在如今的天和大陆可谓是无人能出其右,所以,他根本不用建立他势力,因为他根本不想费力一波一波的训练。至于通天镜,我没有告诉你通天镜只能在幻阵中使用。” 翎墨的话让离歌回神,也是,这凤王能活千年,若是他想建立属于自己的实势力,那就得训练,人类的寿命不过几十年,等这一波不再之后,他还得重新训练下一波,况且,这世间恐怕也没有什么值得他在意的事了。所以,已经可以说是天下无敌的凤王不会花时间做这么无聊的事。 第201章 翎宝宝离开(3) 想通了这些,离歌点头,这样就好办了,她脑中闪过一个主意,这大概也是翎墨之所以放松的原因了,离歌笑问:“你是说……” 回答她的是翎墨扑过来的修长身体,一时间,离歌还未说出口的话被堵在了口中,不过,即使说不出来,离歌也明白,她笑的更欢,更是罕见的迎了上去,投入一场火热的情感里。 第二日,天还未亮,翎墨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臂弯里沉睡的离歌,瞳眸中温柔闪现,轻轻拿过自己的胳膊,又将被角掖了掖,这才起身穿衣。 轻手关上卧房的门,翎墨来到书房内,不出片刻,东方及跟简洛便敲门进来。 见王爷的冰寒的脸上有着凝重,两人相视一眼,均单膝跪下,东方及清俊的面容满是郑重,他朝翎墨抱拳道:“请网王爷吩咐。” 王爷很少这么早叫他们来书房,而且是脸色沉重,定是王爷有事要交代他们。 看着跟了他十几年的属下,翎墨眼眸微闪,他手一抬,东方及跟简洛起身,仔细看着两人,翎墨不出声,就在东方及跟简洛被自家王爷看的头皮发麻的时候,翎墨开口:“本王要你们带着翎宝宝跟冰魂离开。” “王爷?”东方及跟简洛喊道。 他们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但是要让他们眼睁睁看着王爷跟王妃留在王府,他们如何也做不到。 翎墨阻止他们,接着说道:“本王不会如了他的愿,但是翎宝宝还小,需要你们的照顾,这是本王的命令,除了王府不可再回来,除非本王跟王妃去接。” 东方及跟简洛相视一眼,王爷的命令他们不能不遵从,可是…… 简洛上前一步,抱拳道:“王爷,让东方及保护世子,属下在这里保护王爷。” 这也是他们商量的结果。 翎墨摇头,脸色更冷了,他问:“本王的话你们可是听明白了?” 两人知道王爷已经决定的事他们如何也改变不了,只能点头,大不了到时再见机行事。 又岂能不明白这两个属下的心思,翎墨堵住了他们的退路:“若是你们回来的话,休怪本王不客气,从今往后,这王府不再是你们的家。” 知道必须得按王爷说的办,两人这才不甘愿地点头,清除脑中的幽绿,东方及问道:“不过,那凤王怎么会放过我们?” “着你们不用担心,明日子时你们带着那两个孩子离开。” 因为是最后一日,离歌今日尤其粘翎宝宝,但她又不能与平时表现出太大的不同,离歌只好一直将翎宝宝抱在怀中,亲自给他穿衣,帮他洗漱,然后亲自喂饭,离歌所做的一切让翎宝宝尤为兴奋,这可是自自己出生以来娘亲照顾最周到的一次,他激动地搂着离歌的脖子,一个劲地喊:“娘娘……娘娘亲亲。” 眨掉眼中的酸涩,离歌亲了一口他软嫩的小脸,将眨掉的那滴眼泪擦在翎宝宝的脸上,离歌笑道:“宝宝也亲亲娘娘吧。” 吧唧一声,离歌的脸上多了一个口水应,翎宝宝如水深眸弯成月牙状,小手更是摸上离歌同样滑嫩的脸,翎宝宝咯咯的笑着。 离歌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之前虽然墨不让她多抱翎宝宝,可是那时起码她能天天见着,而且确定他很安全,过了今夜,她不知自己是不是能活下来,不知道翎宝宝会不会适应娘亲跟爹爹不在身边,会不会哭闹。 一旁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的翎墨见此,紧紧揽着离歌,伸手轻柔擦掉她眼中的水滴,语气地满是柔情:“相信我,我们很快就会去接他的。”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知道翎墨还有没有别的计划,但是得到他的保证,离歌的心情好了很多,她将头往翎宝宝肚子上拱了拱,惹得翎宝宝差点笑出了眼泪,紧紧抓着离歌的衣袖,翎宝宝趁两人不在意的时候伸嘴舔了一下自家娘亲的嘴角。 在自家爹爹怒火下,以及娘亲的失笑下,翎宝宝舔了舔自己的唇,说出了一个破坏气氛的字:“咸。” 这一日,东方及跟简洛也没有出府一步,随伺在自家主子身边。 又是一个与之前一样的夜,所不同的是这一夜是翎墨心甘情愿抱着翎宝宝睡觉的一夜。 翎墨跟离歌抱着打着小呼噜的翎宝宝坐在卧房隔壁一间小书房内,子时未到,规律的敲击木板声音在书架后面响起,翎墨单手抱着翎宝宝,另一只手往书架上拍了六下,一轻一重各拍三下,咯吱闷响声从书架处传来,惊讶地看着从书架后方走出来的东方及跟简洛两人,离歌问:“这里通往哪处?” 离歌对这个时代在自己府中挖地道已经习惯,她只想知道从这里出去后是否安全。 “皇宫。”翎墨轻声回道。 皇宫?他们去皇宫? 明白离歌的疑惑,翎墨解释道:“当然不是,他们将会从皇宫后面的那条护城河乘船离开。” “原来如此。” 没有再说什么,翎墨将手上的翎宝宝递给东方及,而简洛则抱着同样睡睡的冰魂,离歌眼睛又开始酸涩,她哽咽着,使劲亲了亲咂着嘴的翎宝宝,在翎宝宝耳边低声说道:“等着爹爹和娘亲。” 既然墨说他们会没事,离歌就相信他们一定会亲自去将翎宝宝接回来的。 “还请王爷王妃保重。”简洛跟东方及朝自家王爷跟王妃说道,眼中尽是不舍。 含着泪看着那扇门关上,再次回复原样,离歌倒在翎墨怀中,眼泪无法抑制。 吻去离歌脸上一滴滴泪水,翎墨也不出声,让她尽情发泄,抱着离歌回到卧房,翎墨将她护在怀中,一遍遍抚着她的被背。 良久,房中只剩下抽噎声,离歌将脸搁在翎墨肩窝处,深深吐出一口气,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我没事。” 翎墨点头,他抱着离歌坐了起来,将她放在锦塌上,自己拿过一条湿巾,替她敷着眼睛。 “东方及跟简洛会好好照顾翎宝宝的。” 第202章 凤王与翎墨的赌约(1) “你说宝宝会不会想我们?”离歌紧挨着离歌问。 “会。” “他会不会哭。” “不会,他是我儿子。” 翎墨回答的斩钉截铁,这让离歌的心情好了一点,自翎宝宝出生到现在,他从未离开过这么远,尽管平时翎宝宝笑呵呵的,离歌害怕离了她翎宝宝会哭。 直到觉得眼睛不再肿痛,离歌这才摇摇头,示意拿下湿巾。扔掉手里的东西,翎墨扶着离歌,仔细看去,知道明日起床后她的眼睛不会再肿,这才点头。 翎宝宝以往也不是每晚都跟他们睡,但是这次离歌却觉得夜异常的安静,安静的让她心慌。 月亮渐渐西移,离歌思绪依旧清晰。 心底长长叹了一口气,离歌闭上眼睛,此时,翎墨长臂伸了过来,将她锁在怀中,轻吻着她唇角,低声警告道:“快睡,不然我会做些让你无法想他的事。” 刚闭上眼睛的离歌扯着嘴角,墨总会找到办法让自己不得不遵循他的话,也罢,有了墨她不再想那么多。 放下了心思,也是哭的太累,本以为睡不着的离歌呼吸渐渐绵长,在确定离歌熟睡以后,紧搂着她的翎墨眼睛倏然睁开,眼底是幽幽深色,以及让人胆寒的厉色。 因为天色渐明才谁,离歌再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还未睁眼,离歌便觉得自己被一个怀抱拥着,勉强睁开眼,没发觉眼睛难过,离歌转头,发现翎墨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若是平时,这时候翎墨早已经在书房处理公务,今日他陪了自己这么久,离歌明白墨是不想让自己起床后只发现自己一人。 将脸在翎墨胸膛上蹭了蹭,离歌声音有着刚起床时的沙哑,她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午时了,起床吃点东西吧。” 说完,翎墨动了动自己已经僵硬了的半边身体,拿过衣物先帮离歌穿上,之后才快速套上自己的锦袍,翎墨向来不喜别人靠近,而有了离歌之后,他更是不准那些小厮奴仆进卧房一步,两人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打理的,离歌已经习惯了翎墨的照顾,被翎墨抱在一边的软榻上,离歌难得郁闷地说:“墨,你要是离开我,那我可怎么办啊?” 以往她跟师傅住在山上,不禁要照顾自己,还会帮师傅照料药田,以及菜田,离歌习惯了自己动手,自翎墨连衣服都不让自己插手之后,她甚至已经忘了如何自己照顾自己,若是没了翎墨,离歌知道自己甚至连生存能力都没有了。 陷入自己思绪中的离歌突然感觉眼前一个黑影罩在自己身上,她疑惑地抬头,只见翎墨沉着脸看她,用低了好几度的声音问:“你还想过让我离开你?” 离歌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犯了翎墨的忌讳,她抱紧翎墨就在自己眼前的腰,笑道:“我只是假设一下。” “假设一下都不行。”话里全是霸道。 “好,我以后不会乱假设了。”不知为何,对于翎墨的霸道,她却没有丝毫不适,反而觉得窝心的很。 见离歌没有丝毫犹豫,翎墨刚升起的不悦这才慢慢散去,理了理她因为用力而略微凌乱的衣服,翎墨半抱起离歌往外走去。 直到站在门口,离歌这才发觉太阳已经光灿灿的照在大地上,今日的天气尤为清爽,没有了之前的清冷,也没有偶尔的燥热,而是让人通身舒适的暖意。 “王爷,膳食已经准备好了,是要去膳厅吃,还是在青翼苑中?”没等离歌在意,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离歌疑惑地看向翎墨,翎墨不欲多解释,只是淡淡说了一声:“他是接替东方及跟简洛的,唤他李叔即可。” “李叔。”离歌甜甜唤道。 这人跟师傅差不多,离歌对他有一种没来由的亲切,所以,她笑容真切。 那人闻言身体一震,他没想到堂堂青翼王妃居然能毫无怨言地唤一个下人,这让李叔眼中湿润起来,他头更低了些,声音带着无人识别的颤抖:“李全见过王妃。” “去膳厅。”没让两人有过多的交谈,翎墨抱着离歌往外走。 透过翎墨的肩头,离歌看去,那人五十有余,中气十足的脸上有着无人看得明白的沧桑,却也有对翎墨无法抹去的尊重,那人见离歌看来,朝离歌半弯一下身,脸上俱是恭敬,再抬起头时,脸上恢复了面无表情,他看翎墨即将除了青翼王后,也抬脚跟了上去。 如以往一般来到膳厅,将离歌放在一直以来的位置上,翎墨坐在她身边,这时候,李全踏进来,他身后跟着四个小厮,没人手上都端着托盘,上面放的依旧是离歌爱吃的菜,按李全的吩咐,那几人将手中的食物按顺序排好,然后恭敬地退下,李全同样半低着头准备退下,还未等他转身,翎墨冷声开口:“一起吃。” 李全身体一顿,知道自家王爷不喜别人违抗他的命令,李全点头,恭敬地回道:“是。” 在一个最边上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离歌很想知道这李叔是何人,不过,见翎墨没有解释的意思,她也不着急,径自吃着翎墨夹到她碗里的菜,一边也替翎墨夹菜。 没了翎宝宝,一餐饭比平时吃的要快很多,整个过程安静沉闷,除了动嘴咀嚼的声音,偌大的膳厅再无杂音,这让离歌的胃口也小了很多。见翎墨还要往自己碗里夹,离歌赶紧摇头:“墨,我不想吃。” 翎墨眼神一暗,他当然明白离歌的心情,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他就要接受,而离歌也必须接受,翎墨面无表情地继续夹菜,口气里是不容拒绝:“吃完。” “可是我真的不想吃了。”放下碗筷,离歌不动。 “离歌!你是想让我喂吗?”翎墨说完放下自己的碗筷,端起离歌面前的,争得拿起勺子往离歌嘴边递过去一口饭,漆黑瞳眸里尽是威胁:“我不想再劝你,吃或是不吃?” 翎墨很少用这种冰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这让离歌觉得万分委屈,她张口,吃到勺子中的饭,不嚼便咽了下去,眼睛有点疼,泪水不受控制的在眼眶中打转。 第203章 凤王与翎墨的赌约(2) 叹了一口气,翎墨如何也生不出来气,他放下勺子,将离歌抱过来,放置在自己腿上,用袖子拿过锦帕擦着离歌因为眨眼而落下的泪,翎墨语气软了下来:“小乖,再吃些。” “唔……墨,我想翎宝宝了。”离歌哭的更凄惨了,她紧紧揪着翎墨的衣服,哽咽地说道。 “你想让翎宝宝也跟着哭吗?”翎墨突然来这么一句。 离歌眼中噙着泪水抬头,不明白翎墨的意思。 “别人都说娘亲与自己的孩子是心意相通的,你在这里哭,翎宝宝是能感觉的到的,他肯定也会跟着哭闹的。”翎墨顺了顺离歌的背,解释道。 惊诧地睁大眼,离歌知道墨说的很可能是对的,而且翎宝宝是与别的孩子不一样的,那她就不能哭,思及此,离歌很自觉地自己擦了擦眼泪,问翎墨:“是不是我多吃些,翎宝宝也能感觉得到?” “当然。” 得了翎墨的保证,离歌化悲愤为力量,准备下来在多吃些,还未等她脚沾地,离歌只觉得翎墨的身体瞬间紧绷,而正无言用膳的李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戒备地看向膳厅门口。 “没了儿子,你们还真是有好雅兴用膳啊。”一声似怒似怨的感叹声从膳厅门口传来。 下一刻,一道白色修长身影踏进门来,身后依旧跟着几道黑影。 厅内三人戒备地盯着面上依旧带笑的人,凤王见此,笑意更浓了些,未等他开口,身后一道黑影自旁边拉过一个锦凳,凤王坐下,笑看着翎墨,磁性的嗓音里带着不容拒绝:“本王跟你打个赌可好?” “赌什么?”翎墨刚刚紧绷的身体下一刻已经放松了下来,他轻柔着离歌的发丝,想让她放松,看也不看凤王问道。 “就赌本王能不能将你的儿子带回来。” “赌注为何?”翎墨接着问。 而离歌在听得凤王的话后,娇躯一抖,她心底没来由的产生出一股惧怕,面前之人毕竟有着千年的记忆与沉积了千年的修为,墨如何比得上他? 没有给离歌担忧的时间,翎墨手下不停。 凤王见如此情况下都是面不改色的翎墨,带笑的眸中闪过赞赏,但是想到翎墨是那人的儿子,他笑意盈盈的眸色瞬间沉了下来,凤王收起浑身的儒雅,变得凛冽,他决然道:“若是本王抓了他,那么那小子以后便是我的,他将随本王处置,若是本王抓不到他,那么本王就放过他。” 这是一个赌命的游戏,翎墨低垂着头,思虑片刻,只是冷冷吐出一个字:“好。” “墨?”离歌不可置信地看向翎墨。 那可是他们的儿子,墨怎么就这么简单地跟人赌自己儿子的命。 见离歌脸上满是悲伤的神情,翎墨吻了吻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你忘了我曾说过什么吗?他是我的儿子,而且,我相信你。” 翎墨眼中没有一丝勉强,他不是被凤王逼迫着答应的,而是他相信自己的妻子跟儿子。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即使再拒绝也无用,况且离歌明白若是不赌的话,翎宝宝若是被抓到同样凄惨,如此,只能孤注一掷。 仿佛感染了翎墨的自信,离歌郑重点头,一字一句说道:“我一定会保护翎宝宝的。” “乖。”回答她的是翎墨充满感情的一吻。 即使是凤王翎席绝,也万万没想到紧紧二十有余的翎墨会有如此强的心性,难道翎席玉的好运遗传给了他的儿子?翎席绝脸上瞬间冰冷,他冷哼一声,转生大步离开,冷厉中透着几乎让人颤抖的森冷话远远传来:“期限是三日,三日后无论结果如何,本王不准备遵循原来的计划了。” 他的意思也就是说不要三月或是两月之约,他只给翎墨三日时间了。 那人的话让离歌刚坚定的心绪又是一阵恐慌,她惴惴看向翎墨,翎墨无语,只是抱着离歌同样往外走。 穿过重重回廊,又经过一个湖心亭,来到一处离歌从未见过的门前,翎墨往边上墙壁上的按钮按下,嘎吱声响,他抱着离歌大步进门,而一直跟着他们的李全则站在门外守着自家王爷跟王妃。 进入房间,离歌被眼前的一切惊呆,这里是? 她不可思议地转头,用眼神询问翎墨。 翎墨将离歌抱在床上,对她解释道:“这里是按照你跟我说过的你原本的房间设置的,这些东西不知跟你原本的房间差别多少。” “很像,墨,谢谢你。” 她还记得那一次她想起自己的师傅,然后来了兴致便讲起自己前世的世界,以及自己房间的布置,她如何也想不到墨会将自己讲述的一切暗暗记下来。 “本来我是打算在你生辰的时候带你过来的,现在时间怕是来不及了,这里有你以往的记忆,也有你一直放心不下的师傅,我不想让你留下遗憾。” “呜呜……墨,我好喜欢。谢谢。”离歌有哭有笑,甚至还有些不知所措。 翎墨脸色一沉,他低声说道:“我不是说过今后不准跟我道歉,也不能道谢,我只是觉得自己做的有些晚了。” “不晚,一点也不晚,这里不仅有我的记忆,有我对师傅的牵挂,还有我对你的爱,以及对翎宝宝的坚信。墨在这里我就想起了以往师傅让我背御兽术时的情况。”离歌急忙摇头,她不喜欢翎墨这么说。 “如此你就在这里保护我们的翎宝宝如何?”扯了扯离歌的脸,翎墨笑道。 离歌重重点头。 离歌牵着翎墨的手来到她以前最喜欢的软垫处,拉着翎墨坐下,然后朝翎墨坚定地点头,眼睛微微闭上,心中开始默念。 为了确保万一,她一刻不能放松,也就是说她会在这里呆上三日,不过,有墨在这里陪着她,相较于以往,离歌感觉这次体内的气流涌动的更汹涌,她明白这大概就是师傅说的过了瓶颈后的迅速增长。 随着离歌心智的坚定,她的御兽术愈发的如火纯情,随着时间的推移,翎墨甚至能听得见石门外面,乃至千里之外鸟兽的不安躁动。 第204章 安全(1) 其实他没告诉离歌的事他早已经吩咐东方及要改变四人的容貌,东方及作为江湖上排名第四的鬼手还有一样无人知道的技能,也是他最拿手的,翎墨从不让他这项技能视与人前,而这项技能也是留在最关键时刻保命用的,那便是换容术,别人的易容术即使再怎么改变容貌都会有缺点,但是东方及的却是毫无破绽,他能让人无从找起,若没有特殊能力,即使他们四人站在凤王派出的人面前,那些人都无所觉。况且,临走之前,他已经让四人服了可以改变自己身上特有气味的‘去痕’,而让离歌运用御兽术不过是想让她有事情可做,这样她便没时间伤心。 让翎墨没想到的是离歌的御兽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就是说那些负责追踪的鸟兽根本已经思绪混乱,即使凤王有再强的能力,他也无法控制所有飞禽走兽,光是这一点,他便输给了离歌。 正如翎墨所料,青翼王北院里,凤王本来还算惬意的神情在听得身后刚出现的黑影的报告时,神情一凛,他看也不看后面的人,单掌挥出。 砰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是噗的一声,那杯摔在地上的黑影不敢擦掉嘴角留下的血,更不敢痛呼出声,只沉默地躺在地上,脸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他明白自己的主子在别的事情面前是个优雅大度的人,但事关那人,只要是沾上一点的关系的事都能令主子失控,而变得残虐。 半晌,凤王压下心底想要杀人的欲,望,挥挥手,低地说道:“罢了,下去吧。” 那人在同伴的帮助下赶紧起身,朝凤王恭敬地说道:“谢王爷不杀之恩。” 他不明白这次王爷为何没有杀他,只是重伤了他。 见身后只剩一人时,凤王略微疲惫地朝后面一仰,身后那道黑影瞬间上前,用自己的腰腹给自己主子做椅背,他知道自家主子不喜那种坚硬的椅背,对人体椅背有特殊的爱好,也因此他们几人别的地方不管,但是腰腹这一块是别人所不具备的既有弹性,又有韧性,让人忍不住一靠再靠地方。 舒服地出了一口气,凤王靠在身后的人体椅背上,幽幽说道:“你们怎么说也是跟了本王千年,本王又岂能肆意杀了你们。” 这算是对今日的异常做出解释。 身后之人平板的声音响起:“我们的命是王爷的。” 摇摇头,凤王接着说道:“也不是不舍得杀了你们,本王不过是害怕寂寞,你说这次若是她不会来,本王还得等多久呢?” 说道最后,凤王的声音接近呢喃,让身后之人心底一紧,他不敢看自家主子的容颜,只能在心底微自家主子担忧。 主子如此人物,为何那女子不选,这同样也是困扰他们千年的问题。 偷偷到了一眼靠在自己腰腹上仿佛睡着了的凤王,那人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真的希望自己主子在等了千年之后能得到他的幸福。 不知过了多久,凤王睁开眼睛,一直带笑的眼眸出现罕见的迷蒙,他刚动,身后黑影立即微微往前一步,让凤王起的不费一丝力气。 抬起手,看到透过那棵老槐树枝桠,射在自己手上斑驳的阳光,凤王嘴角扯起一抹苦笑,有时候,他几乎想放弃这么些年来的坚持,但到底也是不甘心,这女子的容颜已经在自己脑中渐渐褪去,仅剩下当日来不及好好品尝的苦痛,同样,也是这些痛苦让自己坚持了千年,因为时间太久,凤王不知道之所以寻找千年,到底是为了那女子,还是为了这份坚持。 “回吧,让贰继续派出‘追蜂’。”凤王起身后说道。 身后之人沙哑的说道:“是。” 凤王往卧房方向走去,脚步不似以往那般轻巧,而是带着说不清的沉重与悲伤,突然,凤王转身,看向身后还来不及离开的黑影,问:“叁,你说本王是不是太过自信了?” 那黑影刚抬起的脚步放了下来,转身,面对凤王,平板的声音里带着坚定:“不是。” 今日已经是翎墨与凤王赌约的最后一日,这三日内,翎墨与离歌两人未踏出那间房一步,而青翼王府上空盘旋着的鸟雀越来越多,它们大多如无头苍蝇般乱飞,有的甚至因为失神而摔了下来,所以,这三日,青翼王府中的人已经吃腻了天上的各种飞禽,特别是厨房的人,听着鸟叫都是一阵哆嗦。 而三日内从未踏出院门的翎席绝的脸色越来越沉,本来温文尔雅的面色被阴沉所取代,跟在他身后的黑影只剩下一个,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看来本王果真是小看了他们。”望着就将落下去的残阳,翎席绝喃喃自语,继而,他儒雅的面上绽放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也罢,该是那小子命不该绝。” 此刻的那间房中,翎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离歌看着,三日来,离歌滴水未进,这让本就略显消瘦的她更是苍白,翎墨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她,为了翎宝宝,离歌不会愿意半途而废,尽管心中焦急,翎墨也只能忍着心痛,好在他可以输些真气,让离歌的精神好些。 看着透过窗户进来的月光,翎墨心中默念,快了,这几日,门没有想过,这就说明翎宝宝是安全的,紧盯着离歌,翎墨的眼角扫过逐渐隐没的月色,当房中陷入漆黑时,离歌身体突然一软,翎墨眼疾手快地接住,在她身上几大穴处点过,离歌幽幽转醒,三日未进水的喉咙火烧般的疼痛,她沙哑着嗓子问:“翎宝宝安全了吗?” “已过三日,翎宝宝已经安全了。凤王不是一个说话不算话之人。”翎墨肯定地说道。 闻言,离歌紧绷了三日的神经终于放松,她顿觉眼前一黑,下一刻先日黑暗。 抱着里离歌软软的身体,翎墨心底钝痛,他不能剥夺小乖对翎宝宝的爱,这次算是累惨了她。 打开紧闭了三日的门,翎墨抱着离歌大步往青翼苑而去,门口,李全恭敬地行礼,翎墨沉声问:“如何?” “回王爷,北院出去的两人刚刚回来了,之后那院子很是安静。” 第205章 安全(2) 翎墨点头,翎席绝其实是巴不得自己找不到翎宝宝吧,这样他便能毁了之前的三月之约,没时间想那人,翎墨抱着怀中娇躯大步离去。 眼前一片血色弥漫,离歌心中涌起一股惊涛骇浪,这里是哪里?为何不见了墨,看着周围森冷一片,离歌心底的害怕越来越浓,她惊慌的大喊:“墨?墨?” 没有人回答,周围的嫣红中夹杂着浓郁的血腥味,离歌颤抖着身体,声音颤抖:“墨?你在哪里?” 蹲在身体,尽量让自己温暖自己,离歌眼眶泛红佛,墨怎么不见了,墨怎么会将她仍在这么可怕的地方,她该怎么回去? 泪水模糊了双眼,阴暗的气息扑面而来,离歌颤抖的更厉害了,她心像是要跳出了胸腔,离歌如何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身处这个让人浑身战栗的地方。 擦干眼泪,离歌勉强站了起来,不行,它一定要找到墨,墨一定是有危险了,不然他绝对不会丢下自己的。 离歌正往不知名的地方走着,突然,一阵微弱的呼喊声让她停下了脚步。 “娘娘……娘娘……” 是翎宝宝的声音,可是为何这声音如此虚弱? “宝宝?你在哪里?宝宝?”离歌转动着身体,想找到那个微弱的声音来源处。 “娘娘……娘娘……”声音越来越近,离歌分明能听得到那声音里的痛苦与虚弱。 “宝宝!”离歌大叫出声。 “小乖醒醒,小乖。”离歌觉得有人轻柔地摸着自己的脸。 她困难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暗黑,旁边是自己熟悉的气味,离歌高扬的心这才缓慢落下,原来是做梦,她紧紧抱着身旁的人,低哑着嗓音说道:“墨,我梦到宝宝了,他在喊我。” 翎墨心疼地轻吻这离歌的额头,手下更是不停地抚着她的背,低沉却坚定地说道:“翎宝宝不会有事的,小乖不相信我吗?” 抱紧翎墨的腰,离歌摇摇头,只不过刚刚的梦太真实,让她感觉那是真实发生的。 “乖,翎宝宝不是一般的孩子,他们我跟小乖的孩子,自小就与众不同,将来这世间将无人能伤的了他,放心吧。”翎墨安抚着离歌,一边说道。 离歌急于得到翎墨的保证,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定自己刚刚经历的不过是个梦,离歌企盼地问:“是真的吗?” “当然。” 直到离歌平静下来,翎墨这才下了床,将床头遮盖住夜明珠的那块布拿下来,霎时,房间内一片明亮,离歌不适地闭了闭眼,待睁开时,翎墨已经端了盆水进来。 “刚刚出了一身的汗,这么晚就不去后室,简单擦一下吧。”翎墨所知的后室是有着活泉的那间内室。 话落,翎墨手已经拧干了湿巾,将离歌的衣物一件件脱下,眼中没带一丝其他情绪,他知识哦单纯滴想让离歌舒服些。 水是温的,这让刚出了一身冷汗的离歌顿时舒服了哼了一声,刚刚那种紧张的情绪也顿时松缓了不少,离歌犹不确定地再问了一遍:“翎宝宝真的会没事吗?” 离歌的话让翎墨眼睛一沉,他不悦地看着离歌,低沉的话里带着让离歌很紧张的严肃,还有不易察觉的心伤:“小乖,我就如此不可信吗?” 翎墨话里强忍的心痛让离歌一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伤了翎墨的心,保护自己妻,子是作为丈夫的责任,更何况是翎墨这般骄傲之人,自己一而再的不确定是伤了翎墨的心,离歌同样明白因为前几次墨没有保护好自己,这是墨心中最大的痛。 思及此,离歌赶紧也不管自己穿没穿衣服,赶紧抱住翎墨,安慰道:“不是的,墨,我没有不相信你,我只是太担心翎宝宝了。” 在离歌扑来的那一刻,翎墨赶紧扔掉手中的湿巾,接住离歌略显冰冷的身体,暗叹一口气,翎墨低哧道:“赶紧穿上衣服,别染了风寒。” 拿过一旁赶紧的衣服,翎墨轻柔地替她穿上,之后,搂着离歌,让她半躺在自己怀中,翎墨知道她心中的郁结不会这么轻易解开,翎墨定定看向离歌,说道:“我早有准备,我可保证翎宝宝不会有事,你不过是太担心他的,等这件事完了,我们亲自去接他,可好?” “好。”离歌点头。 或许是心中的压力不再了,又或许是刚刚做的梦太累,离歌在翎墨轻拍下很快入睡,听闻离歌舒缓的呼吸声,翎墨这才放下心来,在离歌唇上轻吻了一下,眼睛闭上,放任自己陷入沉睡。 他知道明日是一场较量的真正开始。 因为前三日的劳累,离歌再醒来时已经接近午时,她不知道自己在睡梦中是如何依赖翎墨,只要翎墨稍微动一下,她便惊慌的喊墨,这也让翎墨心疼异常,所以,即使早已经醒来,翎墨也没有起身的打算,他见离歌睫毛轻颤,立即放下手中的书,笑看着离歌。 离歌睁开眼第一眼见的便是那张自己早已经熟悉,并且爱怜的清绝脸庞,她完全忘了昨日的噩梦,离歌眼眉弯弯地笑道:“墨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他当然不会告诉离歌自己一夜未合眼,将离歌半抱起来,翎墨问:“饿了吗?” 翎墨话还未落,两人便听见被子里咕噜咕噜声。 离歌脸色一红,聊胜于无地解释道:“人家好几日没吃饭了,饿。” “呵呵呵……赶快起来,饭早已经准备好了。”翎墨清绝的脸上绽放出一抹绝色的弧度,他丝毫没有取消怀中之人的意思,不过,那笑声却是充分说明了他的愉悦。 已经与翎墨是不分彼此的一家人,离歌的羞涩也不过是一瞬间,下一刻,她已经恢复了笑容,朝翎墨点头,身体不动,让翎墨给她穿衣。 直到两人洗漱好了,门外才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进。”翎墨吩咐道。 门外,李全朝身后之人点点头,这才轻轻地打开门,率先进门。 “王爷,膳食已经准备好了。” “嗯。” 李全身后的人将手中捧着的一道道离歌最爱的饭菜放在外面的厅堂中,顿时一股香气在房中肆意散开,这让离歌刚刚停止叫的肚子又开始抗议。 第206章 千钧一发 翎墨揽着离歌来到隔壁厅堂,解释道:“今日就在这里用膳,你饿了。 离歌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她只是拼命地点头,眼睛一个劲地往那些看起来美味无比的饭菜上看去。 这么可爱的模样让翎墨失笑,同时心底还有一股气闷,就像是自己的人被那些没生命的饭食夺了去。 耳边的咕噜咕噜声更响了,翎墨压下自己心底可笑的郁闷,将离歌扶在锦凳上,亲自为她盛了碗汤,不容置疑地朝紧紧盯着自己喜爱的那些菜看的离歌说道:“先喝些汤,很清淡,这是我一早让人熬的,你好几日未进食,不宜直接食用别的饭菜。” 尽管不愿,离歌也知道翎墨说的对,在翎墨企盼的眼神下,离歌眼睛一闭,大口饮尽碗中的鸡汤。 见离歌一副吃了黄连的模样,翎墨又是一阵失笑,但是一切都以小乖的身体为重,翎墨丝毫不放松,直到确定可以了,他这才挑些清淡的放到离歌碗中。 一顿饭吃了良久,等离歌终于打了个饱嗝后,翎墨这才让李全将桌上剩余的东西撤了下去,摸了摸圆鼓鼓的肚皮,离歌问翎墨:“我们出去走走吧?” 这也正何翎墨所想,终于能与离歌单独相处,翎墨怎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她半揽着离歌,让她起身,往院子外面走去。 这是离歌第二次这么有兴致光青翼王府,第一次是她刚来王府的时候,一晃已经过了好几个月,在丛林里的那段时日仿佛就在昨日,看着已经泛黄的树叶,离歌满腹唏嘘,她跟翎墨的感情更深厚了,要说之前两人是生死相依,那么此时的离歌与翎墨则是血浓于水的感情,是早已经融于血肉的关系。 青翼王府很大,离歌上一次就没有逛完,所以,这次翎墨带着她往之前没走过的那些地方走去。 青翼王府很少有别的府邸那种花花草草,这里大都是那种大气磅礴的古树,还有东方及辟出来的一大块专门中草药的药园,离歌来了之后,翎墨也曾问她喜欢些什么可疑吩咐下去,离歌向来随遇而安,而且她尤其喜欢青翼王府的这种布置,所以,除了翎墨在青翼苑让人挖了一个池塘,里面种满了离歌较为喜爱的昙花。 离歌看着安静的四周,疑惑地看向翎墨,问:“墨,我们去哪?” 这是一个离歌不知道的院子,位于青翼苑不远处,平日都是落了锁的。 翎墨摇头,示意她自己看。 一掌挥向那铜锁,咔嚓一声,锁应声而开,翎墨牵着离歌往里走去,直到见里面的摆设,翎墨才开口:“这是我喂父皇和母后专门准备的房间。” “你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她来这里几个月了,只要在府里的时候,翎墨一般都是陪在自己身边,他根本没有时间准备。 揉了揉离歌软滑的发丝,翎墨眼神飘远,里面带着思念:“那是我十岁以后开始准备的,我十岁的时候曾受过重伤,自那时候起我便经常做梦,梦中有父皇,也有母后,之后的那些年,梦里的情形都是断断续续的,所以我便将这里布置成与梦中相同的院子,我以为这样便能梦到更多,知道再丛林里遇到了你,以致到后来的恢复记忆,原来,梦里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翎墨的话让离歌惊诧万分,她问:“这里就如你千年前住的地方是一模一样的?” 看着并不完全是这个时代的建筑,特别是带有现代阳台的那种木质楼房,离歌心中有一股异样。 “嗯,这里是母后设计的,她没事就喜欢捣乱,结果就将皇宫里搞成了一副奇怪的样子。” “你母后很可爱。”离歌评价道。 想到自己曾受母后好几年的荼毒,翎墨眉头一皱,不过,离歌的评价很正确,因为也曾有人这么说过她,这也是她之所以越来越肆无忌惮的原因,思及此,翎墨冷冷哼了一声,不回应。 拉着离歌还往里走,推开那扇木门,翎墨解释道:“她不喜欢铁门,说什么不环保,要用绿色东西,父皇也由着她,结果,皇宫里被她搞得乌烟瘴气,离开的时候,她还很舍不得那乱七八糟的皇宫,竟然还命人将那皇宫里的所有一草一木都画下来,让她带走。” 尽管说的不客气,离歌依旧能听得出话里带着的无奈与思念。 为了转移他的伤感,离歌问:“这里是不是有什么母后留下来的东西?” 依照她对墨的了解,除非必要,翎墨不会带自己过来,况且自己心意与墨是相通的,这几日他虽不说,离歌却能感觉出他心绪的浮动。 赞赏地看了一眼离歌,翎墨点头:“母后没说他们会回来,不过,依照我对她的了解,她定然是有办法回来,小乖,不为别的,只为你是她的儿媳,我此刻也想他们回来。” “可是……”离歌有些担忧。 凤王现在是最大的问题,翎墨朝她一笑,然让她安心:“翎席绝要不了我们的命,况且,母后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孙儿受苦。” “呵呵……早知道这里有她回来的原因,本王也不会等了千年,看来,本王还是过于自大了,翎墨,既然她能回来,那本王就不等了。”翎墨话落,一道略显激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紧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飞掠进来,身后依旧跟着几名黑影。 揽着离歌的手渐紧,翎墨脸色没有丝毫变化,冷冷说道:“知道又如何,即使母后再次出现,她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翎墨的话让翎席绝本来带笑的脸倏然僵掉,满含笑意的深眸中闪过阴狠,这是他的心伤,任何人都不能揭开,翎席绝心底的暴怒渐生,他看着那张与翎席玉七八分想象的脸,心底的杀意更浓。 身后的黑影感觉到自己主人的怒意,同时摆好了攻击姿势,只待凤王的一声令下。 看着翎墨不带惧意的冰冷眼神,翎席绝往身后看了一眼,身后之人瞬间跃起,直往翎墨攻来,翎墨见此,将离歌往后轻轻一推,腿上一软,离歌倒在后面的一个藤椅上。 第207章 翎墨父母出现(1) 啊,离歌惊呼一声,待她在起身时,翎墨已经与那几人交上了手。 翎墨在这一世不过活了二十几年,而他的对手则有上千年的修为,离歌很是担心翎墨,看着半空中让人眼花缭乱的黑影,离歌深深吸了口气,惊惶地辨认到底哪道黑影是翎墨的。 这次不同于在幻阵中的那次,幻阵之中那次不过是翎墨与秦烈做戏给那紫衣人看,至于两人苍白的脸色,夸张的招式都是做戏的,事先知情的离歌并没有多难过。 而这一次大概是翎墨长这么大遇到的最大对手,若说只有一人还好,现在是好几人同时对翎墨一个,这如何不让离歌紧张。 毕竟是没有丝毫修为的女子,离歌根本看不清空中翻飞的人影,以及越来越凌厉的招式,离歌只觉的心脏从未跳这么快过,她紧紧抓着藤椅的扶手,腿脚无力,只能半躺着往空中看去。 “放心吧,他一时半会死不了。”在离歌紧张地想看清半空中的情景时,凤王往离歌走进了进步,低声说道。 都是这人,不然他们一家三口该过着幸福的生活,而不是现在翎宝宝的有家不能回,对这翎席绝没有好感,离歌也不给翎席绝好脸色,她只是看了一眼那人后,又看向半空,即使看不清墨的身影,离歌知道他在眼前就已经足够。 离歌的冷淡并没有激怒翎席绝,毕竟她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且是与那人来自同一个世界,这女子不过是倒霉遇到翎墨,她才在不久将被自己杀死。 紧盯着离歌身下的藤椅,翎席绝语气中带着回忆,里面还有淡淡的思念:“那时候的她最喜欢躺在这藤椅上睡觉,一边晒着太阳,那时候我们三人是朋友。” 翎席绝的话让离歌诧异,翎墨虽然跟她简单说了一下当时的事情,但具体的情况他却是不清楚的,离歌皱着眉看用不可理解的眼神看向已经陷入魔障的人。 “你不觉得自己的感情会成为母后的困扰吗?”离歌如何也想不出当事人的心思。 “困扰?”翎席绝一怔,继而感叹道:“是啊,是困扰,若翎席玉不抢走她,她便不会困扰,本王甚至不希望她选择我们其中之一,这至少会让本王心里平衡些,可是……” 翎席绝如此说着,眼中的文雅柔和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郁的黑暗,离歌心中暗叫糟糕,自己大概触动了他心中的那根弦,怎么办,墨现在已经很吃力了,若是再加上这凤王,墨必然胜不了。 离歌脑袋急转,她不能让翎墨更艰难,脑经一转,离歌只能在心底跟自己婆婆说不好意思了,她看向凤王,试探着问道:“当时你是晚了一步?” 离歌知道有时候越是孤独的人,执念越深的人越是想要找人倾诉,况且是已经寂寞了千年的凤王,也罢,自己就当一回垃圾桶。 离歌的话让凤王眼中的黑暗退了些许,他似乎是在思考,半晌,才点头:“是啊,本王是晚了一步,当时本王想在她及鬓之后直接去提亲,可是本王万万想不到翎席玉快了本王一日,那是本王的王妃,他翎席玉是帝王,要什么女子没有,为何非要跟自己的弟弟抢?所以,翎席玉该死。” 翎席绝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盯着空中几道黑影中的其中一道,害怕他会将墨看成墨的父皇,离歌脑中一转,又急急说道:“墨父皇和母后做的欠妥,但是你也该知道墨的母后不是那种能委屈自己的人,若是她不愿的话,即使墨的父皇再有权,再霸道也不会让她屈服的,这也就是说他们是两情相悦的,你认为呢?” 离歌在心底对翎墨父皇母后直直说着抱歉,作为人家子女,本不该议论长辈的事,不过现在墨很危险,离歌只好对不起她的公公婆婆了。 “错!都是翎席玉的错,之前我们三人相处的很好,她一直对我笑,都是翎席玉,都是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翎席绝已经陷入魔障,他黑暗的双眸渐渐被血红取代,转头僵硬地看着半空中正与几个黑影纠缠的翎墨,心底的恨意覆盖了理智。 此刻翎席绝的眼中,翎墨的身影与千年前翎席玉的身影相重合,仇人就在眼前,这让翎席绝怎能不兴奋。 纯白身影下一刻依然跃了出去,那速度是离歌从未见过的,这让她心底直颤,纤瘦的身体再也站不住。 “墨,小心。”摔倒在藤椅上的瞬间,离歌喊出心中的惊慌。 在翎席绝飞跃起身的那一瞬,专注于眼前的翎墨已经意识到了,所以,那纯白带着置人于死地的凌厉身影向他击来时,翎墨盘一个闪身躲了开来。 嘭,翎墨的速度同样提升到了极致,他迅速躲开的瞬间,跟他对掌的那黑影已经来不及收手,被翎席绝结结实实地打了一掌。 噗,那黑影被击的头退一大步,口中更是不可抑制地大吐一口血红,血色染上了那素白的锦衣,来不及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色,那黑影赶紧跪地,小心地求饶:“属下该死。” 他们王爷极喜白色,而且是那种不染纤尘白,自己脏污的血污浊了那一尘不染的白,这让黑影万分紧张。 翎席绝见一击不中,索性停下了脚步,怒看着跪地的黑影,厉声道:“你是该死,竟然还不如一个学武不过二十年的小子。” 翎席绝很是生气,那几个跟在自己身后的黑影也有上千年夫人修为,即使没有自己那么高,但是起码应该躲得过自己突如其来的一掌,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这几人,如此没用的人,留着有何用。 翎席绝如此想着,眼底红光闪烁,不过现在不是解决这几人的时候,翎席绝眼神看向好整以暇地站着的翎墨,从他的眼底,翎席绝看到了讽刺与嗤笑。 这让活了千年,从未受过如此侮辱的凤王怎能受得了,沾染着点点猩红的锦袍在空中旋转,挥舞,最后以不可抵挡之势往翎墨飞去。 致命的凌厉让翎墨幽深的黑眸紧缩,他在计算着自己成功的几率有多大,想到不知在何方的翎宝宝,想到紧紧盯着自己的离歌,翎墨心底微动,他们是自己生命里的全部,他不能死。 第208章 翎墨父母出现(2) 眼睛微闭,翎墨打算用尽所有也要挡住翎席绝骇人的一掌。 正面迎向翎席绝,翎墨还要留神身旁的几个黑影,一时间,气氛到达前所未有的紧张,即使再不懂武功,离歌业主到此刻是自己遇到过的最危险的时刻,想也不用想,离歌用自己从未到达过的速度急速奔向翎墨,她本就决定与翎墨同生共死。 场中几人都未想到离歌还有这样的速度,众人只觉的一个淡色身影如风一般吹过自己的面颊,再回神时,离歌已经挡在翎墨面前,而翎席绝的掌风也在同一时间袭来。 翎墨身心俱裂,他双目睁大,身体先思想一步行动,修长有力的手一把将离歌拽在身后,并在同一时间躲开左右的袭来的掌风。 再想躲开翎席绝的掌力已经来不急,他只能转过身,紧紧搂住离歌,以背部挡住那雷霆一击。 嘭。 噗。 离歌觉得自己脸上湿湿的,一股血腥味窜入鼻尖,她浑身颤抖,紧紧抱着翎墨一瞬间僵硬的身体,嘴里喃喃说道:“墨?” “无事。”将离歌的头埋在自己胸口,翎墨舒缓身体,装作无事地说道。 怎么可能无事?离歌摇头,晶莹从眼中划过。 已经陷入疯狂中的翎席绝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毁了翎席玉的幸福,眼前这一副郎情妾意的模样让他胸中恨意妒意达到空前的膨胀,本来只用五分力的他这一次用足了十分。 翎席玉该死!翎席玉该死!翎席玉该死! 不知是心底的声音在对他说,还是他对心底的那个声音说,要杀死翎席玉,只有翎席玉消失,他怀中的女子才会属于自己。 黑眸中血红涌动,里面是不死不休的疯狂。 脚下一个瞬移,翎席绝知道此刻自己对面的人已经无力还击,就是此刻,杀了他就能让自己这千年来没有白白等待。 翎墨转头看了一眼强势而来的人,眼睛微眯,将力量集中在一只掌中。 “翎席玉,你要杀我儿子?”正处在即将杀掉翎席玉的兴奋当中,翎席绝挥出的手都激动的颤抖,突然一道已经消失了千年的女声在耳边响起。 或者是在他的脑中闪过。 掌风在翎墨身边堪堪停住,翎席绝不可思议地看向四周,有些不相信地问:“墨含?” 翎席绝眼中的血红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喜悦,他朝着空中疯狂大叫。 “墨含我知道是你,你出来,墨含!”翎席绝眼底的疯狂更浓郁了。 一时间,静谧的院子里只剩下翎席绝粗重的喘息,以及他满含喜悦的叫声。 “墨含,墨含……”翎席绝的声音已渐嘶哑,可是回答他的不过是自己的回音,以及在场几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翎席绝心中的焦急被欺骗所取代,他看向白云悠悠的蔚蓝空中,因为过于用力,已经沙哑的嗓音接着说道:“墨含,我知道你在,你不出来是吗?那我就杀了翎墨,杀了他的妻子,杀了他的儿子。” 翎席绝已经没有什么作为要挟,他只能重复这千年积累的怨念。 回答他的依旧是静默,以及偶尔风吹过树枝的哗啦啦声响,这让翎席绝彻底怒了,他眼中血色再次凝聚,手掌用力,一股旋风自掌中旋转,与他相隔不远的翎墨与离歌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钝刀在身上割,肉疼,神经疼,是一种即将会被分割成一块块的无法忍受的疼痛。 唔,离歌疼的哼道,翎墨搂紧怀中的人,以身体抵挡住越来越强的劲风。 以翎席绝为中心,旋风往四周扩散,整个院子中的摆设也被卷入旋风中,咔嚓咔嚓声响后,那些摆设的断肢残骸纷纷落地。最后化为粉末。 翎席绝纯白锦袍随风而动,墨色长发更是如墨般铺洒在半空,几个黑影面带急色地看着他们的主子,这是自千年前他们见到主子的第二次发怒,几人不敢上前,此刻的主子已经看不清周围的敌我之分。他们只能在旋风外围试探着喊道:“王爷?” 回答他们的是越来越疯狂的旋转,墨发飞扬,血红的眼眸与墨色发丝交相辉映,这让翎席绝看起来魔魅无比。 飓风没有目的的往四周扩散,翎墨墨色锦袍已经被割破好几处,他忍着身上的剧痛,紧紧护住怀中之人。 “杀了翎席玉,杀了翎墨!”飓风最中间的人疯狂地念道。 眼底的红色似乎散了一些,翎席绝脑中也清醒了不少,他眼光在场中搜索,在旋风之外终于看见那对相拥的人儿,翎席绝看着与翎席玉如此相似的人保护般的拥着怀中的人儿,心中的恨意空前暴涨。 “杀了他。” 飓风像是有意识似的往相拥的人袭去,以不死不休的架势直往相拥之人。 “翎席绝,不准杀我儿子。”又是那道声音。 这次翎席绝没有像上次那般疯狂跟激动,他手下不停,眼睛更是不动声色地往四周看去,想找出声音来源处。 这次不像上次那般,翎席绝扫视一圈院子,最后目光停留在正对着他的厅堂,翎席绝觉得自己的心几乎能跳出整个胸腔,因为他听到了脚步声。 紧抱着离歌的翎墨身体也是一顿,呼吸沉重了几分。 如院中几人所料,房中骤然出现几声脚步声。 “翎席绝,为何要杀我儿子,儿媳。哼。”一道娇俏的女声清晰传遍整个院子。 话落,伴随着脚步声出现的是两道相携的身影。 男子修长高大,女子娇小灵动,男子的手紧紧搂住女子,霸道邪魅的眼中满是对女子的呵护,完全没有见着千年未见的儿子或是仇人该有的情绪,只听男子小心地对女子说道:“小心些,你可是有身子的人了。” 咳咳咳…… 初见公婆的离歌完全被呛到了,她没有丑媳妇初见公婆时的紧张焦虑,而是被刚出现的翎墨的爹翎席玉一句话惊得完全没了形象。 离歌咳得脸色绯红,这让翎墨紧张地顺着她的被,没好气地低哧道:“小心些。” 第209章 婆媳初见(1) 翎墨说完,还很不给面子地朝相携而来的男子翻了一个白眼,那意思,都是你害的小乖咳嗽。 即使女子再不拘小节,男子的话,以及离歌突如其来的咳嗽声还是让女子尴尬的红了脸,她捣了捣男子的胳膊,让他注意些场合,男子却好无所觉,或是根本不在意,他依旧小心地说道:“干什么,小心肚子。” 离歌终于顺了呼吸,她在翎墨的帮助下站直了身体,望向那对翎墨的父母,只见男子跟翎墨长相有七八分想象,两人浑身的一股霸气也是相当,唯一不同的是男子霸气之于透着邪魅,而翎墨则是冰冷的毫无人气。 女子则是娇小美丽,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跟离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女子眼神看了院中所有人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离歌身上。 女子看起来不过三十有余,突兀有致的身材更是不见一丝累赘,这让离歌疑惑,她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尤其年轻的婆婆。 似是看出了离歌的尴尬,她轻巧上前,越过翎席绝,直直来到离歌跟前,一把拽过离歌,笑语晏晏:“你就是墨儿的媳妇吧,我叫墨含,他娘亲,啧啧,果然是美人,难怪墨儿这么喜欢你,虽然我这么多年没见过他,可我们一直关心他的成长,之前墨儿冰冷,没有人气,我们还担心他会不会一辈子孤单,现在好了,有了你,还有我的孙子,哎呀,对了,我的孙子呢?” 从翎墨以往的描述中,离歌知道他的娘亲爱玩,离歌却没想到她的这位婆婆另一大优点是粗神经,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她竟然好无所觉地跟自己的儿媳讨论这些家长里短,还真是让很少与人交流的离歌不知所措。 一旁已经忍耐不住的翎墨倏然从自己娘亲手中将离歌拉了回来,同时,跟上来的翎席玉也将自己妻子带入怀中,另一只手袭向翎墨。 偌大的乱七八糟的庭院中,两位面色相似,均是俊美绝伦的男子,各自揽着怀中的女子,另一只手不停地攻击对方。 好诡异的一副画面。 就连本来激动的翎席绝也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场景,不过,他眼神更多的还是投注在翎席玉怀中笑颜如花的女子身上。 千年不见,这女子基本没有变化,唯一变的大概就是严重更加浓郁的幸福,以及脸上诱人的岁月沉淀。 因为刚刚被翎席绝重伤,翎墨渐渐处于下风,好几次险险躲过翎席玉的攻击,翎席玉脸上没有见到亲人的激动,除了自己怀中女子,他跟翎墨实质上也无甚区别,都是薄情寡性之人。 两人没用内力,只用招式,即使如此,也看的两人怀中女子心惊胆战,翎席玉单手拍向翎墨胸口,翎墨眼神一凛,将离歌往边上侧了侧,自己一手竭力挡住那看似无力,实则重达千金的掌力。 修长的手挡住了来着的攻势,翎席玉见此,眼中闪现讽刺,以出其不意的角度攻向紧盯着两人的动作的离歌,翎墨一僵,想要将离歌往身后推去,看准了这个空隙,翎席玉重重击向翎墨胸口。 嘭的闷响,翎墨嘴角刚刚干涸的血迹又被重新染湿。 收回手掌,翎席玉揽紧墨含,往后退一步,邪魅中带着不满:“这是你惊动你母亲应付的代价。” 他好不容易才让好动的妻子准备安心养胎,却没想到收到自己儿子危险的信息,墨含怎么也放心不下,央求着自己带她回来,自己不允,墨含便威胁说自己一个人回来。笑话,这里有翎席绝,自己如何放心的下。 所以,见翎墨第一眼的翎席玉没有欣喜的感情,有的只是对自己儿子的不满意。 当然知道爱妻如命的父亲的意思,翎墨冷冷吐口道:“卑鄙。” 若不是他假装要袭击离歌,自己又如何会这么轻易便被他躲了先机。 面对翎墨的鄙视,翎席玉不以为杵,他冷酷说道:“兵不厌诈,更何况是这种时候,况且我是你老子,就是宰了你,你也不该有怨言。” 在场所有人谁也想不到这俩父子千年后间的第一面即使剑拔弩张,这让墨含不禁翻了个白眼,已经虚长了千岁,这两人丝毫没有长大的趋势,她依偎在翎席玉的怀中,笑道:“玉,他可是我们的儿子,不是仇人。” “哼。”翎席玉收起满身的怒火,不过还是不甘心地冷哼一声。 已经即将石化了的离歌算是明白为何翎墨不喜翎宝宝,原来这种霸道的性格也可以遗传啊。她同样紧靠着翎墨,担忧地擦拭他嘴角的血红。 “无事。”翎墨任由离歌轻柔地擦拭自己的脸,柔声解释道。 啪啪啪。 击掌声响起,一直被忽略的翎席绝这时候笑出了声:“好一幅父慈子孝的场景啊,真是让本王羡慕无比。” 别人不知,但他翎席绝却看得一清二楚,翎席玉刚刚那一下却是帮了自己的儿子,因为刚刚翎墨根本是郁结在心,只有让胸口那口浊气散出,翎墨才能无恙,看来,翎席玉这千年的修为没有倒退。 见翎席绝的眼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墨含笑道:“好久不见。” 话还未落,墨含只觉得揽着自己的那只胳膊一个用力,让自己差点窒息,她明白这是翎席玉在吃醋,千年了,这爱吃醋的毛病不减反增。 墨含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但笑不语,只是看着翎席玉,翎席玉见此,这才不甘愿地松了手上的力道,但是始终没有放下手臂,有些事情他可以纵容墨含,但是事关自己的所有权,翎席玉绝不退让。 也知道这是翎席玉的底线了,墨含索性放松身体靠在他身上,看向翎席绝。 这两人若无旁人的亲昵让翎席绝心神一颤,就是这样,别人插不进去的氛围,凭什么? 翎席绝讽刺笑道:“是啊,好久不见。” 翎席绝心神剧裂的模样让身后的几个陪伴了他千年的黑影跟着难受,他们纷纷上前,想要扶住那个摇晃的身影,翎席绝手一挥,那几人往后退了好几步,喷出一口血红,几人赶紧跪地,不再敢有所动作。 第210章 婆媳初见(2) 见翎席绝如此模样,翎席玉眼中不明神色闪过,他长叹一口气,话中带着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担忧:“你这又是何必,我早已经说过,什么都能给你,除了她,千年了,你还是看不开吗?” 怎么说也是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翎席玉如何也看不得翎席绝自残的模样,但是若让他放手,即使死也不可能。 “看得开?若是你,你能看的开?”翎席绝惨笑。 本来他还觉得自己有望,可是再次见这两人,这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让他觉得自己这千年的坚持仿佛是个笑话。 翎席绝惨笑。 即使这样得到了这女子又能如何? 气氛一时间陷入凝重,这是长辈之间的事,作为晚辈,翎墨跟离歌插不上话,所以翎墨揽着离歌往院中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藤椅上走去,无视长辈只见说不清的气氛,经过几人身旁时,翎墨冰冷的声音飘出:“自己的妻子被人惦记了千年,还真是让人羡慕。” 这话说的简直是大逆不道,里面又满含了对翎席玉的嘲讽,这让翎席玉本就捻酸带醋脸更是精彩无比。 “孽子!”良久,翎席玉憋红了脸吐出两个字。 翎席玉心底明白自己儿子说的很对,一边是最爱的女人,另一边是一直尽心相待的胞弟,翎席玉也是难以做出绝对的事,这也是他为何在千年前离开的原因,万万没想到的是翎席绝竟然坚持寻找了千年,因为介意,所以在那个世界,他跟墨含只关注自己儿子,对旁的事情尽量避免,况且千年来翎席绝都没有其他动作,自几日前得到翎席绝出现的消息,以及刚刚见面时他眼底的黯然,这让翎席玉一时间难以从震惊的心绪中回神。 揽着离歌坐在藤椅上,翎墨一边暗自运气,以恢复受损的内脏,一边注意场中的变化,而一头雾水的离歌也不多话,静默地看着三位长辈。 院中,翎席绝没有了面对翎墨时的目空一切,看着千年不见的女子依偎在他人怀中,一向温文尔雅的脸开始龟裂,丝丝受伤弥漫。 紧捂住胸口,那里好疼。 叹了一口气,墨含放开翎席玉,安抚了他即将爆发的醋火,走向翎席绝。 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墨含倒出一颗递到翎席绝面前,清脆的嗓音中带着担忧:“吃吧。” 翎席绝好不犹豫地接过来放入口中,咽下药丸,觉得一股凉气在四肢百涸流窜,他知道刚刚的内伤正在痊愈,这是千年前便难得一求的圣药,千年前这药只剩下一颗,他没想到女子竟然没有给翎席玉服下,也没有给自己儿子服下,而是毫不犹豫地送给了自己,他知道女子将药给他不是愧疚,不是补偿,也不是可怜,而是随心所至,看来这女子还是如以往一般让人恨不起来。 内力在周身运行一周天,翎席绝知道自己的内力因为这颗药丸更上一层楼了,在场的恐怕很难再有他的对手,即使是翎席玉也难以与自己为敌,翎席绝眼中幽暗,他问:“你就不怕我杀了翎席玉父子,将你夺过来?” 墨含见翎席绝如此认真的模样,一阵好笑,她本来还带着担忧的神情一松,墨含笑道:“你不会。” “你就是如此了解我?”翎席绝故意说得****。 他的话成功地让墨含身后的男子醋意纷飞,还不等那男子有所动作,墨含一转头,男子已经飞扬的发丝渐渐落了下来,恢复平静。 安抚了翎席玉,墨含肯定地说道:“我们是朋友,千年前是,现在还是,以后也是。” “你这是变向的拒绝我吗?”翎席绝挑眉问。 墨含同样挑眉,清脆地笑道:“你觉得是就是吧,一千年了,你错过了很多啊。” 带着惋惜的一句话让翎席绝一怔,转瞬他便明白了墨含口中的意思,翎席绝紧紧盯着她,眼底排山倒海般汹涌而来的不悦似乎能将模糊感淹没,翎席绝不可思议地问:“你觉得自己不值得我等待吗?” 千年的企盼不是如此简单就能化解的,墨含皱了皱眉,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千年前我便跟你说过感情是强求不来的,而且我也说过在这世间,总有一个人是等着你的,你已经错过了这么长时间,剩余的生命为何不做些让自己幸福的事呢?” “幸福?只要跟你在一起便是幸福。”翎席绝沙哑声嗓音说道。 站在两人身后的翎席玉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妻子跟别的男子‘眉来眼去’,已经忍无可忍了,他上前一大步,猛然将女子搂紧语带不悦地哼道:“哼,我已经忍了你很多次,即使你是我的弟弟,也不能让我放手,她的幸福只有我能给。” 本来他对翎席绝还带有一份愧疚,可是翎席绝三番两次对自己嫂子表示爱慕,这让脾气本就不好的翎席玉濒临爆发边缘,即使翎席绝修为绝世无双又如何,他翎席玉也不是好欺负的。 越想翎席玉心中越是难受,他警告地看了一眼翎席绝揽着怀中女子就往外走。 这个院子已经被毁了,怀中之人也该累了,翎席玉觉得自己儿子的王府就是他的,所以根本不通报任何人便肆意而走。 “小歌儿,过来,我们一起。”已经被强行带到门口的墨含困难地扭过头来,对目瞪口呆的离歌笑道。 小歌儿?离歌身上起皮疙瘩起了满身。 同样受不了的还有揽着她的翎席玉,只听翎席带着威胁的低沉嗓音远远飘了过来:“不准你这么称呼别人。” 这么亲昵的称呼她只能喊自己。 翎墨冰冷的绝色脸庞抽了一下,离歌无奈翻了一个白眼,知道那两人的身影已经不见,翎墨这才牵起离歌,经过翎席绝的身边时,冷声说道:“今日暂且如此。” 翎墨牵着离歌,不带走一片云彩。 满是狼藉的院中只剩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的翎席绝,以及他不远处依旧跪着的几个黑影,良久,橘红色残阳渐渐没入地平线,翎席绝暗哑的嗓音透过重重迷雾,像是说与自己听,又像是说与王府不远处的那女子听:“难道我真的错了?” 第211章 逛街 本来还以为再次见到她时自己会不顾一切地将她抢过来,即使杀了自己的兄长,灭了自己的侄子也在所不惜,可是那女子真的出现了,紧紧几句话,一颗药丸,便将自己坚持了千年的信念毁于一旦,难道自己这千年的坚持就是个笑话? 不,他翎席绝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结局。 心底有了决定,翎席绝本来有些迷茫的眼神下一刻已经变得坚定,他大步往外走,一边朝身后几个黑影吩咐道:“起来吧。” “是。”几个黑影立即起身。 几个身影相互搀扶着起来,突然,前面自家主子单手往后一抛,其中一人顺手接住,待看清手中之物时,几人眼中满含激动,他们很早就知道自家主子看起来温文尔雅,实则冷酷无情,但是对他们几个属下却是少有的宽容,这样的主子值得他们效忠,既然主子想要得到那女子,他们当然会不惜一切帮助自家主子。 几人相视一眼,一个主意跃上脑中。 翎席玉紧搂着墨含在王府里肆意行走,无视路上小厮奴仆惊诧的眼神,在那个世界,他们已经熟悉了青翼王府,知道除了青翼苑之外王府环境最好的院子就是里青翼苑只有一桥之隔的秋水居,所以,翎席玉堂而皇之地领着墨含进入秋水居。 因为离青翼苑不远,尽管没人居住,这秋水居也是每日都有奴仆打扫,所以,翎席玉揽紧墨含直接进入卧房,劳累了这许久,怀中之人该休息了。 知道每日这个时候都是自己休息的时刻,墨含也不多话,直接笑意盈盈地跨进卧房。 路上,离歌看着已经不见人影的翎墨父母,问道:“墨,我们不用先去见你的父母吗?” “不用。”翎墨低声回道。 离歌还是有些担忧,毕竟是第一次见公婆,而且自己刚刚的表现不尽如人意,所以,离歌眼中闪烁着担心。 翎墨轻抚了抚她的背,解释道:“他不希望有人打扰到母后。” 如此离歌也放下心来,跟着翎墨回到青翼苑。 这一日倒也安静。 第二日,离歌如往常一般睁开眼睛,微翘的睫毛煽动片刻后,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翎墨那张满含深情的脸。离歌由于刚醒,软脆的嗓音里夹杂着微微沙哑,她笑望着翎墨道:“早。” 不知从何时起,翎墨每日早晨都要等到离歌睁开眼才起床,能看着她熟睡,翎墨心底那份幸福无法言喻。 翎墨点头道:“早。” 刚想噌到翎墨怀中,离歌脑袋轰的一声响,她骤然响起昨日的一切,她讷讷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按理说自己这是初次见公婆,早晨应该敬茶的。 不等翎墨回答,外面离歌昨日已经熟识的清脆声音响起:“墨儿,该起来了?” 那声温柔的呼唤让离歌浑身一颤,她抖着手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发冷的手被一双修长的大手握住,翎墨朝站在门口偷笑的人说道:“你该回去了。” 只是这回去是回她暂住的院子害死会她的世界几人心底都明白。 外面的人又岂是这么好打发的,她站在门口轻快地回答道:“墨儿,我可是你娘,这么久没见了,你就不想娘吗?还有小歌儿,娘亲可是很喜欢她呢,今日娘亲定要跟她好好聊聊。” 门外之人轻快的回答倒是让离歌镇定了下来,同时也觉得好笑,之前光听翎墨说起他娘亲,现在面对面,离歌充分认识到翎墨讲的不过是他娘亲可爱之处的十之一二。 “娘亲,您等一等。”这时候已经不是天和大陆统一的时候,离歌还是觉得叫娘亲来的更亲近一些。 听闻离歌的话,外面的人喜悦之情透过厚厚的门传递到里面:“小歌儿不用着急,娘亲先去膳厅等你们啊。” 离歌抽出被翎墨握紧的手,看到他很少出现的孩子气,笑道:“赶紧起来吧,我们今日该跟爹娘好好吃顿饭。” 见离歌是真心喜欢他的父母,翎墨脸上不自觉绽放出一个绝美笑容,他无言点头,拿起旁边早已经准备好的衣服一件件替离歌穿上。 当然不能让父母就等,离歌用比平时更少的时间洗漱好了之后,拉着翎墨大步往膳厅方向走去,刚要拐进膳厅的方向,翎墨眼神一凛,将兜头往前走的离歌用力一拉,离歌脚步一个踉跄,紧接着被翎墨扶住,顺着翎墨的视线,离歌发现一身纯白的凤王领着几个黑影离他们不过三步之遥。 果然是高手,离歌已经觉得自己的听力很好了,却没想到这么近的距离自己竟然听不到一点脚步声,这让她担忧地看着翎墨。 两人严阵以待的表情让翎席绝挑眉,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她已经回来,本王就放过你们一家三口。” “不需要。”翎墨冷声回道。 似乎觉得跟翎墨说话实在浪费时间,翎席绝带头转身往膳厅方向而去,经过一夜的思索,本来有些摇摆的心绪已经被坚定所代替,无论如何自己已经坚持了千年,不是那女子三两句话说放弃就放弃的,不到最后,谁也说不准结局。 几人前后脚来到膳厅。 抬头看见门口几人,墨含脸上依旧噙着让人迷醉的笑容,仿佛这几热都是她的亲人朋友,这让一旁服侍她吃东西的翎席玉倏地冷下脸来,邪魅的风眸中折射出冷光。 丝毫不介意越来越冷的空气,墨含招呼着外面几人:“快点进来,早膳都快冷了,小歌儿,来,做娘亲旁边。” 离歌收起担忧,牵着翎墨的手往墨含左边走去。 而翎席绝则不请自来的坐在墨含的对面,手下的黑影在同一时间为他端上他的早膳。 翎席玉的怒火中烧,翎墨的无视,墨含的笑颜,以及翎席绝的温柔笑容成为了这顿早膳的调剂品。一顿饭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 几人约定般的不谈私事,饭后,墨含一直拉着离歌的手,这儿媳妇她很喜欢,先别说是老乡,就是离歌如此单纯地喜欢翎墨这份心也让墨含满意。 第212章 情咒(1) “小歌儿,你还没有好好逛逛这里吧?我们现在就去见识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吧?”墨含实在不愿意自己儿子时刻黏在离歌身上,好歹也要让自己亲近亲近这儿媳呀。 翎墨闻言,不等离歌说话,截口道:“若是我记得不错,你是昨日才来的吧?还想带着小乖去见识风土人情?” 翎墨的话虽不得翎席玉喜欢,不过那意思却是翎席玉万分同意的,他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就是啊,墨儿,你昨日可是哦累得够呛,今日就在府里好好歇歇,等过两日我陪你去好好逛逛可好?” 面对爱妻,他可说不出自己儿子那番毫不留情的话。 这父子俩的阻止不但没有浇灭墨含的热情,她紧紧拉着离歌的手,白了一眼那父子俩,斥责道:“我们女人家逛街,你们跟着干什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了,走吧,小歌儿。”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多变的脸色,拉着离歌就往外走。 翎席玉跟翎墨见此也起身,准备亲自保护他们的妻子,有了翎席绝,他们不得不防。 墨含刚走两步,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让她皱眉,她停下脚步,看向两人:“好了,我们不会有事的,你忘了我可是有很厉害的武功的,你们该忙什么就去忙吧,我跟小歌儿很快就回来。” “不行,我不放心。”翎席玉又怎么放心的下,他坚定地说道。 墨含知道若是不保证自己的安全,自家相公绝对不会放心,所以,她看向一直没有出声的翎席绝说道:“凤王,今日你就跟玉好好叙叙旧,还有你的侄子墨儿,你们可是有着血缘亲情的亲人呢。” 墨含的话是在寻求翎席绝的保证,让他至少在今日不要寻自己的麻烦。 心中女子的要求翎席绝当然同意,他点头,吐口道:“今日是我跟皇兄叙旧的日子。” 翎席绝的话便向保证了他不会再今日对墨含动手。 翎席绝的肯定回答让翎席玉稍微放松了下来。 见他们听进去了自己的话,墨含这才笑着重新牵起离歌的手,往外走去。,直到不见了那两道窈窕身影,翎墨这才打不往外走去。 离膳厅不远的地方,他用传音之术吩咐停在外面的暗卫,让他们全都跟着那两人。感觉到身旁气息的变化,知道十几名暗卫已经全部出去,翎墨这才放心地往回走。娘亲的武功,再加上十几个自己精心挑选的暗卫,很少有人能敌得过。 墨含牵着离歌往王府外走去,今日是逛街,所以她们没有让马车跟着,墨含已经很多年没有逛这古代的街道,见离歌也是一脸新奇的样子,她怀疑地问:“你已经来这里这么久了,墨儿不会都没让你逛过这里的街吧?” 知道自家儿子霸道的性格与他老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墨含同情地望向离歌。 离歌赧然,她小声回道:“逛过一次。” 她犹记得那次翎墨逛街忘了带钱的糗事,眼中闪过水光以及幸福。 看到离歌如此模样,墨含知道即使她从未出来过,在离歌心中,也是没有丝毫怨言的,听着周围小贩的吆喝声,以及他们满脸忙碌的喜悦模样,墨含叹了口气,说道:“墨儿终于找到了疼他的人,我知道这么些年来我跟玉很对不起他,在他几岁的时候就将他一人仍在这危险的世界里,他小时候就不爱说话,所以这么些年来更冷了,幸好有你,他眼底才有幸福。不过这次又是因为我,你们才收到凤王的威胁,我这个娘亲真是不合格啊。” 离歌摇头,朝自己的婆婆郑重说道:“不,我遇到墨才是幸运,我们很幸福,墨也不会再孤单,而且墨根本就不怪你们,你是生养他的人,墨虽然不说,但我知道他很想你们的,也不会让你们受伤。” 离歌的话让墨含笑容更甚,她一直担忧的心这才慢慢放下,拉着离歌的手就往人群的方向走去,今日她要给这儿媳送点见面礼。 两个兴高采烈的人兀自看着面前那些新奇的玩意,十几个暗卫也在时刻注意着周遭的环境,殊不知在安静的王府北院内正进行这着一向不为人知的诅咒。 几位主子要聊天,身后跟着的影子们都是自觉离开,王府四周都是暗哨,所以翎席玉跟翎墨两人并不担心那些黑影,况且之后有暗卫来报那几个黑影已经回了北院。 王府正厅内,几位主子正大眼瞪小眼,翎席玉看着翎席绝,用威胁中带着利诱的语气说道:“墨儿是你嫂子,若是不想我教训你一顿,或是遭万世唾骂,你应该早些打消心底的幻想,而且世间女子何止千万,我相信总有一个你喜欢的。” 翎席绝已经到了可以无视翎席玉话的境界,对于他口中的威胁利诱,翎席绝只是嘲讽一笑,并不做回答。 而正端着杯子喝茶的翎墨这时候放下茶杯,不冷不热地看向翎席玉,没有接下两位长辈的话,而是朝他爹建议道:“你能不能别喊她墨儿?” 他爹喊他娘墨儿,他娘又喊他墨儿,翎墨不担心自己搞混,却不希望他家小乖迷惑,而且这个称呼在一千年前他已经断然拒绝了。 “你个孽子,只是我对你娘亲的称呼,管你什么事,你不过是借了你娘亲的光才有现在的名字,若不是墨儿坚持,当年你的名字就该叫翎小黑,而不是这么有含义的墨了。” 翎席玉邪魅冷酷的脸被翎墨一本正经的话彻底粉碎,他啪的一声将手中杯子重重搁在桌上,溅出来的茶水喷了几滴在翎墨的袖子上,翎席玉邪魅的下场凤眸微眯,射出冰冷的光芒。 翎墨理了理袖口,冷冷的磁性嗓音里没有一丝起伏:“若是不想在王府的日子难过,你大可以继续这么叫她。” “你什么意思?”翎席玉挑着眉问。 自从生下翎墨,翎席玉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作为上位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优越感了,而这一挫败都是因为他这个整天本着一张冰脸的儿子了。 “你觉得已经有千年时间没见到自己儿子的娘亲会不会更愿意多些时间陪陪自己的儿子儿媳,还有孙子呢?” 第213章 情咒(2) 这是红果果的威胁! 翎席玉心底万分后悔,他不该由着自己的娘子,急匆匆地赶回来,翎墨应该多吃些苦头才能学会尊老爱幼。 当然翎席玉并不承认自己被规划为老人。 翎席玉指着翎墨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翎墨从小就不将自己放在眼中,而墨含恰恰还就吃翎墨这一套,她常常说翎墨冰冷的模样才能吸引女子。 翎墨对于翎席玉这种怒极的模样丝毫不在意,端起桌上的茶依旧慢条斯理地喝着。 如此丝毫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模样让翎席玉怒火中烧,他冷冷看向翎墨。还不待他说出口,突然翎席玉捂住胸口,眼神幽暗,而同一时间心底一阵慌乱的还有翎墨,他们脸色一白,下一刻,两道身影已经消失于大厅,只留下一直没有出声的翎席绝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刻的街上,正逛的尽兴的墨含突然脸色一僵,而且她的身体以离歌恐惧的速度变冷,离歌担忧地抓住墨含的手,问:“娘亲,你怎么了?” 墨含想要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可是已经脱力的身体根本动不了丝毫,她的脸色同样以可见的速度迅速苍白。 离歌扶着墨含,探向她的脉搏,可是紊乱的脉细是离歌从未见过的,她着急地看向周围,希望能看见一两个自己认识的人。 一直保护着她们的暗卫这时候也察觉到了异样,他们纷纷现身,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朝离歌低头恭敬地说道:“王妃,让属下来。” 此刻也没有男女之分,尊卑之防,离歌只能点头,还不等那领头之人动手,两道凌厉的身影已经代替他接过已经陷入昏迷的墨含,那领头之人被推了个踉跄,待看清来人时,他恭敬地隐身。 “墨儿……”紧紧搂着墨含的翎席玉声音微微颤抖。 离歌同时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拥住,翎墨简单查看了离歌,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看向脸色苍白的墨含,冰冷的眼中满是担忧。 翎席玉抱着墨含纵身一跃消失于人海之中,翎墨同样揽着离歌跟上。 青翼王府罕见的出现一股凝重,本来已经够肃穆的王府此刻更是紧张万分,翎席玉将墨含抱往他们暂时居住的院子,其他人跟上。 将怀中之人轻柔地放在床上,翎席玉颤抖地执起墨含的手,眼中满是惊恐,一向冷酷邪魅的人此刻已经陷入恐慌之中,他急切地想要知道床上之人到底发生了何事,可是越是着急,他越是探不出来。 暗叹了一口气,翎墨执起墨含的另一只手,良久,当他意识到自己探得的结果时,翎墨脸色更冷了些,他与翎席玉相视一眼,两人视线在空中碰触,知道两人得出的结果是一样的。 翎席玉另一只手往床头的柜子上一掌拍出,上等红木柜瞬间变成碎片,他朝门外看了一眼,冷冷吐口道:“翎席绝,你找死!” 翎席玉话落,那道纯白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他遥望着床上苍白之人,没有做声。 他这中丝毫没有愧疚的模样让翎席玉恨极:“你就是如此喜欢她的,用诅咒?” 白影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眼神甚至都没有给别人一个。 翎席玉眼底满是血色,他周围暴虐气息渐浓,罡气所到之处,所有家具都变成粉末,翎墨小心地将离歌护在安全范围之内。 翎席玉使用同归于尽的打发攻击向翎席绝,墨色长发已经松散,血红眸色更是仇恨地看向那道白影。 翎席玉发怒了,他发怒的后果是这里任何人都承受不住了。 千年前的几人都明白虽然翎席玉平时不动声色,修为与翎席绝不相上下,尽管翎席绝服用了那颗圣药,但是若翎席玉拼尽全力,况且他还有龙气护身,翎席绝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翎席玉另一只手狠狠拍向翎席绝。 嘭,血花四溅,一道黑影更快速地挡在翎席绝跟前。 黑影缓缓倒下,了无生息。 仅仅看了一眼那黑衣人,翎席绝便转开了视线,状似解释的低喃道:“是本王没有管好属下。” 此刻另一道黑影已经将北院发生的一切禀报与翎墨,越往下听,翎墨脸色越是冰冷,他看向翎席绝,同样没有丝毫人气的声音响起:“竟然会想到用这个方法替你谋划,他以为紧紧是死那么简单吗?” 墨含的昏迷让翎席绝有片刻的怔忪,明明这应该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可是自己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胜利呃喜悦,而是莫名的烦躁,皱了皱眉,翎席绝说道:“现在不该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还是想办法叫醒她吧。” 翎席绝的话同时惊醒了暴怒中的父子,两人僵硬地看向面色苍白的人,眼底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出去。”一片静谧之中,翎席玉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 盛怒中的人没有理性,同样,旁观者也不敢,或是不能打扰到他,翎墨盯着自己爹爹看了半晌,这才带着离歌往外走,经过翎席玉时,说道:“两个时辰之后我会过来。” 房中安静下来,门口站着的那道白影也悄无声息消失。 青翼苑。 离歌紧紧抓住翎墨的衣袖,大眼里噙满水光,白皙的脸上没有血色,翎墨将离歌揽在怀中,低声劝慰道:“会有办法的。” “墨,娘亲她到底怎么了?今日在街上没有人出现。” 这是她纳闷的地方,没有杀手,离歌把脉也没有发现墨含中毒,一个好好的人,平白就昏迷,探脉,离歌只发现墨含脉搏跳的慢了些,没有其他异样。 揽紧离歌,翎墨缓缓道来:“娘亲中的是情咒。” “情咒?是诅咒吗?”她没忘记刚刚翎席玉口中所说的诅咒。 翎墨点头:“是,这是千年前的禁术,那时候父皇已经下令禁止人使用,没想到那几人竟然用自己的性命来下诅咒。” “什么样的诅咒要用性命作为代价?” “千年前,天和大陆皇家有一种禁术,其中包括死咒和情咒,而这两种诅咒同时分为三个层次,一种是用自己的血,一种是用他人的命,最高的便是用自己的命下咒,通常这种诅咒无法可解。” 第214章 一个乌龙 见离歌依旧疑惑,翎墨接着说道:“情咒便是让人钟情的诅咒,所谓情咒,是下咒之人将不属于被下咒者的感情强加在被下咒者身上。刚刚有人来报,翎席绝后面的黑影其中一人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向娘亲下咒。” 听着翎墨的解释,离歌似懂非懂,想到长辈几人之间的纠缠,突然脑中光芒略过,离歌惊诧地瞪大眼睛,乍然明白:“是不是那人用自己的命让娘亲的感情该投在凤王身上?” 翎墨的默认让离歌身体一颤,她问:“那父皇怎么办?” 依照翎席玉对墨含的感情,他是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样的事情,稍有不慎,该就是毁天灭地的可能。 “难道就没有解除这诅咒的办法了?”离歌问。 翎墨摇头:“皇室中流传下来的咒术是不完整的,这情咒的解法无人可知。” 浓浓的阴暗气息笼罩在青翼王府上空,特别是青翼苑不远的秋水苑,更是黑雾缭绕。 在确定墨含不会在短时间内醒来后,翎席玉已经着人将那个用自己生命下咒的黑影鞭尸三百,剩余的同时被毙命。 至于翎席绝,翎席玉曾答应过墨含,终生不能与他生死相搏,所以,即使已经愤怒的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翎席玉也只能等着血红的双眼看着面色同样不愉的翎席绝。 “娘亲何时会醒?”离歌与翎墨分别坐在墨含的两边,离歌问。 翎墨思考片刻,又执起墨含的手,须臾,才缓慢说道:“明日便会醒来。” 离歌看了一眼因为极度费神而被翎墨点了睡穴的翎席玉,眼底担忧怎么也消失不了。 “墨,真的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 翎墨还来不及摇头,另一道声音代替他回答:“本王有办法。” 翎席绝似是没看到翎墨的敌意,径自进门。 “滚。”即使在梦中也能感觉到威胁,翎席玉猛地睁开眼,血红的眼眸紧紧盯着翎席绝,冷声说道。 “什么办法?”翎席玉已经失去理智,但是他却没有,翎墨面无表情看着踏步进来的男子,冷声问。 这人毕竟曾经攻占过千年前的皇宫,而且活了千年,知道这些也不无奇怪。 “就是……”翎席绝目光闪烁。 “住口。”翎席玉截口道:“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休想让墨儿将感情转移到你的身上。” “哼,愚蠢,那你就等着墨儿她对我投怀送抱吧,虽然这样有些胜之不武,但是能得到她,这点手段又算得了什么?” “你……”翎席玉又要扬起手,下一刻又响起还未清醒的墨含,也曾答应了墨含的话,翎席玉又堪堪住了口。 翎墨冷眼看着已经失了控制的自家老爹:“你是想让娘亲带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叫别人爹吗?” 自翎席玉跟墨含回到这里之后,离歌便得知在这天和大陆的时间与另一个世界是不平等的,这里过了千年的时间,而在另一个时间却不过是十年。 因为翎墨那么小便离开了他们,墨含一直对他很是愧疚,翎席玉实在看不下去,这才在墨含没注意的时候又让她有了一个孩子,这样便能将对翎墨的感情投注在这个孩子身上。 “那种办法具体是什么?”翎墨见其他人都沉默,这才开口。 沉吟片刻,翎席绝说道:“在她未醒来之前与本王同房一次便可解了这情咒。” 翎席绝话落,一股压力铺散开来,不用想也知道是翎席玉不受控制的想要冲破自己对床上女子的保证,他此刻是真的很想杀了翎席绝,将他剥皮抽筋。 “你不愿意?那就等着她醒来之后叫本王一声相公吧。”翎席绝火上浇油。 忍无可忍,翎席玉手掌成爪,直奔翎席绝的咽喉。 翎席绝一个闪身,躲过他的攻击。 一击不成,翎席玉已近奔溃,飞身又要上前,这时候,床上之人突然嘤咛一声,睫毛也开始慢慢闪动。 “都住手,娘亲醒了。” 两人即将交手,被翎墨这一声冷喝叫住了手,翎席玉再也顾不得攻击对方,倏地跳到了墨含床边,带着颤抖的声音小心地问:“墨儿?” 那一声呼唤饱含着担忧,紧张,以及不易察觉的惧意。 “玉?我怎么了?”墨含摸了脑袋,疑惑地问。 墨含这一声无疑像是一道曙光打在了翎席玉昏暗的心上,他不可思议地问:“你,你还记得我?” 墨含不明白自己睡了一觉,到底发生了何事?让一向自信无比的翎席玉竟然产生这种惴惴不安的情绪,墨含脑袋一转,故作凶狠地说道:“怎么?想不对我们娘三负责?” 这句威胁味十足的话却让翎席玉突然仰天狂笑:“哈哈哈,原来脸老天都是站在我这边的,哈哈哈……” 血红的双眸被狂喜所代替,刚刚想要置人于死地的狠劲也在同一时间消逝,翎席玉得瑟地看了一眼翎席绝,挑着眉问:“你的如意算盘是打空了,只此一次,墨儿是我的。” “本王也想知道为何情咒会没用,还白白的让本王损失了几位属下,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他们该死!” 这两人唇枪舌战的当口,墨含算是听了模糊,她手一摆,问:“等等,你们说什么情咒?” 一听情咒两个字,翎席玉赶紧回神,小心地揽过墨含,又仔细地观察她的眼睛,生怕从这双美丽的大眼中看出对自己的陌生。 而这浓情蜜意的一幕,在加上自己矛盾的心里,翎席绝也没回答。 “娘亲中了情咒,却没事。”翎墨说话向来简介,几个字已经将一切说的明白。 墨含皱眉想着翎墨的话。 “好了,别想了,这件事到此为止。”生怕出一点差错的翎席玉赶紧打断墨含的苦思,截口道。 他的话没有让墨含停止思考,良久,她恍然叫道:“我想起来了,是不是皇宫里的那本有关禁术的书上描述的那种害人的诅咒?” 几人漠然。 墨含接着说道:“我觉得那不是一本好书,然后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那书改了,要知道我的模仿能力一向很好,简直可以以假乱真,然后我将真的销毁了,又将自己做的那本做旧,放在原来的位置,你们不提起来我还差点忘记。” 第215章 翎宝宝失踪(1) 墨含兀自说着,完全没有看见房中几人不断变换的脸色,还不等她说完,突然被翎席玉一个熊抱,狠狠搂在怀中。 “怎么了?”后知后觉的她这时候才注意到房中气氛的诡异,疑惑地问。 “无事,墨儿,谢谢你。”抱着墨含狠狠亲了一口,翎席玉那张英俊的脸硬是皱成了一朵难看的菊花。 原来如此。 自己属下用命换来的不过是别人的恶作剧,难道这真的就是天意,本来他还想即使不是女子甘愿的,但能得到她也算是自己千年来等候的结果,即使不能与她守候,起码也会与她有一夜姻缘,却没想到冥冥之中,自己做的就是一个笑话,也罢,再次见到这两人的那一刹那,自己已然明白千年的等待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原来,自己竟是最愚蠢的那一个,王飞自己还觉得目空一切的傲然。 罢了。罢了。 这一家人沉浸在喜悦中,那一边翎席绝不甘的眼中有着释然,自己再如何努力,终究不是天意的对手,如此,自己又何苦逆转天意,浪费了千年,惘然回神,自己或许真的错过了很过。 那道纯白身影悄然离开,屋内众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均有着释然,他能看得开就好。 很想见自己的孙子,墨含下令翎墨必须在三日之内将翎宝宝带回来,否则她有办法将离歌拐走。 翎墨十分清楚自己娘亲的那些手段,无奈,只好通知暗卫,将已经走下很远的东方及几人带回来。 因为上次的有惊无险,翎席玉有如惊弓之鸟,现在是一刻也不让墨含离开自己眼前,这种亦步亦趋的跟随让墨含又好气又好笑,终于,哄骗他喝下自己特质的迷药,墨含抽出时间将离歌单独带进了翎墨为她准备的那间小屋中。 “小歌儿,这给你。”墨含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离歌。 “娘亲,这是什么?”离歌一边接过信一边问。 看起来有点像那个世界的信封。 “你猜的不错,这是信,本来娘亲还在考略该不该将这封信给你,娘亲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去过很多地方,无意中认识一个人,后来才知道他是你师父,那位老人也不是泛泛之辈,他已经知道你凭空消失定是在另一个世界好好活着,而言谈中又得知娘亲的过去,所以,他试着写了封信,尽管不确定你是否来了这里,但总要试一试。” “师傅?是师傅给我的信?”离歌在墨含提及师傅两个字时,已经激动的浑身颤抖,眼眶更是发热,虽然还没有一年时间,在那个世界大概更短,但是离歌却是无时不在担忧师傅,想着师傅在得知自己入了熊的口中时该多伤心,她如何也想不到师傅竟然还会给自己写信,信还有机会到自己手上。 见离歌有些激动,墨含知道自己刚刚的行为是对了,不过,她还是在一边解释道:“你师父曾嘱咐娘亲,若是你幸福了,就让我别将信给你,若是你过的不好,再将这封信送到你手上,娘亲一直犹豫该不该将信给你,直到墨儿提及给你建了这小屋,娘亲这才决定将这封信拿出来,你不要怪你师傅,他也是不想白白惹你难过。” “娘亲,我明白。”离歌赶紧说道。 “那好,你在这里慢慢看,娘亲去看看翎宝宝他们回来了没有。”拍了拍离歌的手,墨含起身。 “谢谢娘亲。”离歌擦了擦眼角的晶莹,对墨含感激地说道。 “傻丫头,你是墨儿的媳妇,也就是我的女儿,况且我们还是老乡,以后不能在这么说了,知道吗?”墨含摇摇头,不同意地说道。 “是。” 待墨含离开,离歌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师傅那熟悉的字体跃然纸上。 歌儿,在你失踪的时候师傅便知道你定然到了一个师傅不知道的世界继续生活着,只要是活着,师傅也就放心了,师傅知道歌儿命里会得到幸福,师傅在这里活的也很好,歌儿无需挂念,说不定你我还有相见之时。 纸上内容不多,却是符合师傅的性格,离歌小心地将信放在房中书桌上那个红木盒中,收拾好了情绪,这才往门口走去。 “墨?”刚开门,离歌发现翎墨正紧紧盯着那扇木门,眼底有担忧。 扫了一眼离歌还算正常的脸色,翎墨没有吱声,牵起她的手往回走,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离歌一个人难过,同样,他不会让离歌有一点离开的可能。 因为昨日过于担忧墨含,翎墨知道离歌已经一日一夜没有合眼了,他打算带着离歌回去睡个回笼觉。 “主子,出事了。”一道黑影在翎墨身边响起。 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的人半跪在地上,双手抱拳,脸上难掩焦急。 这是自己派出去接翎宝宝的暗卫,难道是翎宝宝那里有异样?翎墨脸色一冷,问:“何事?” “小世子被临均太子所夺,东方统领受了重伤,简统领此刻正往临均追去。”那低着头的人小心禀告。 “确定?”翎墨皱眉。 这不像是秦烈的所作所为,且不说离歌已经与他说开,就是秦烈的个性,他也不会做出如此小人行径。 那人肯定地说道:“是,东方统领已经进了京都,半个时辰后便会回到王府,他确定是临均太子的左右护卫秦东秦西所为。” 翎墨眸色幽深,他挥了挥手,那人下一刻便隐藏了踪迹,直到周围再次安静下来,离歌这才握紧翎墨的手,直摇头:“墨,不会是秦烈。” 尽管离歌所说与自己所想的相差无几,但是自己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如此肯定另一个男子,即使一般人也受不了,更何况是如此独占欲的翎墨,他清绝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挑着眉问离歌:“哦?小乖就如此肯定不是他所为?” 尽管翎墨的话音与平时无异,离歌却能听得出翎墨话里的不愉,离歌纳闷,仰着头问:“墨,你在生气?” “没有。”回答的快速。 这么急切地否认正说明他说的心虚,离歌开始还不明白,但转念一想,她突然笑道:“墨是在吃醋?” 第216章 翎宝宝失踪(2) “是又如何?”既然已经被察觉,翎墨索性承认。 “不如何,不过秦烈的为人墨应该很清楚,他不会做出如此损人不利己的行为,而且是在简洛跟东方及眼前所为,这里肯定是有误会。”离歌竭力憋住将要溢出口的笑,认真地说道。 “哼,那可不一定。” 谁能有幸看见伟大的青翼王如此孩子气的一面,特别是他眯着眼睛,冷哼的时候。 既然有人劫走翎宝宝,他定有所图,离歌思索一圈,也想不明白谁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 “墨,宝宝会没事的吧?”这人当时没有做出伤害翎宝宝的事,那么至少他此刻应该是安全的,但是刚作为母亲的离歌乍闻自己孩子此刻不知所踪,还是满面担忧。 轻抚着离歌的脸,翎墨点头:“他是我儿子,不会这么弱。” “墨,我们去找翎宝宝吧,我不能在王府等他回来。”离歌还是担忧,他祈求地看着翎墨。 “好。”他倒要看看到底谁如此大胆,竟然劫走他翎墨的儿子。 当墨含知道自己千等万盼的孙子此刻不知所踪,气的差点动了胎气,而自从她醒来后一直伺候左右的翎席玉见自家娘子如此气愤,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在翎墨牵着离歌离开的瞬间,顺手扔出一样东西。 翎墨接住,是一块黑色不知是何种材料制成的类似虎符之类的东西。 翎席玉冷酷地解释道:“这是为父千年前埋下的一只军队,人数五千,千年下来,不会多也不会少。” 翎墨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东西,这似铁非铁,似木非木,却坚硬无比,原来千年前自己父皇还留下这么一招,也是,堂堂天和帝怎么能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这种留下后手的行为是他们这些人通常会做的。 “你确定已经过了一千年,他们还会效忠?”翎墨有些怀疑。 “放心,这些都是为父亲自挑选的,就是留给你的,不过当时走的匆忙,忘了给你。” 竟然还有如此粗心的爹,翎墨眉头直跳。 “怎么?不想要?那还给我。”故意曲解翎墨的意思,翎席玉手撑着,让翎墨将东西还给他。 翎墨手一收,虽然他不屑要这五千人,但好东西留着总是有备无患,而且,翎墨眼眸一转,直接说道:“这留给翎宝宝,算是给他的见面礼。” 一向不降任何东西放在眼中的青翼王竟然也有如此贪便宜的时候,这让本来紧张的气氛略微缓和的一点。 将东西收好,翎墨拉着离歌转身离开,留下一句稍微带着温暖的话:“翎宝宝很快回来。” 凤王的事已然解决,翎墨知道他爹会尽快带着他娘亲离开的,离开之前,作为他们的孙子翎宝宝当然有义务见见他的爷爷奶奶。 “墨儿,不能让宝宝受伤。”快要看不见儿子儿媳的身影,墨含在后面赶紧加了一句。 “知道。”凉风送来了翎墨万分肯定的保证声。 两人刚出了王府大门,与被人搀扶着进来的东方及打了个照面,见到翎墨跟离歌,东方及本来苍白的脸上更多了愧疚,他直直跪下,请罪道:“属下该死,竟然丢了小世子,请王爷惩罚。” 只是淡淡扫了东方及一眼,翎墨说道:“等本王回来自然会惩罚你,现在先养好伤,本王不希望还不等本王惩罚你,你已经,没了性命。” “是。属下不会辜负王爷的期望。”东方及颤抖着身体说道。 在别人的帮助下,东方及起身,目带期望地看向渐行渐远的两道相携的身影。 “东方,赶紧进来,你千万别放在心上,王爷向来是嘴硬心软。”管家见翎墨已经走远,这才朝仍然没有收回视线的东方及劝解道。 “我知道。” 相处了十几年,自家王爷的性格他十分清楚,收回视线,东方及感激地看了一眼上前搀扶着他的管家。 依照简洛留下的记号,以及暗卫传回来的消息,翎墨知道翎宝宝是在郾城被劫的,郾城位于朝凤的北面,与临均只隔着三个城池,这也是东方及跟简洛之所以肯定翎宝宝被临均劫走的愿意。 郾城是临均与朝凤通商的主要城市之一,它不像靠近临均的其他城市一样满是风沙,郾城虽然地处北面,却是与精度的精致相差无几,而且郾城还有几条很大的运河,是千年前留下来的,此运河连接的便是临均的主要边境的几大城镇相连接,所以水运也是极发达的,而朝凤与临均的交易大部分都是走这几道运河。 翎墨让东方及三人想背走,一方面是想让他们带着翎宝宝见识一下外面的大千世界,另一方面则是变相的想让秦烈照顾自己的儿子。 他虽然有把握躲开凤王的追击,但他却不能拿翎宝宝的性命做实验,所以嘱咐东方及几人向北,依照他对秦烈的了解,只要东方及几人进了郾城,不出几日,即使东方及几人易了容,秦烈也会发现异常,到时若是凤王的人找到,秦烈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翎墨没想到自己如此周到的计划正好被人利用,思及此,他眼底风暴在酝酿,谁让他的小乖难过,他顶让让那人成倍偿还。 进入郾城,离歌在翎墨的带领下,进入飘香楼二楼的雅间。 刚坐定,一杯茶还没有喝完,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进。”翎墨放下茶杯,冷声说道。 一个四十所有的男子弓着身子进门,他低着头,不敢看心目中的主子,只是低声说道:“属下刘一见过王爷,王妃。” “嗯。起来吧。”翎墨看也不看那人,冷声吩咐道。 “是。”那人赶紧起身,仍旧低着头等着翎墨的吩咐。 “如何了?”翎墨将茶杯递给离歌,一边问。 那人又是一躬身,恭敬地回道:“四日前,简统领经过郾城,给属下留了口信,说是若王爷来了,将这句话说与王爷。” “何话?”翎墨声音依旧平缓。 “简统领说事情有异,有人挑拨朝凤跟临均的关系。”那人重复了那日简洛留下的话。 第217章 翎墨是流氓 让刘一离开,翎墨手执杯,看向北面,不动声色,有些着急的离歌这时候夜冷静了下来,刚刚刘一的话证实了翎墨跟她的猜测,如此事情就明朗了很多。 这大陆一共三个可以相抗衡的国家,以往一直是三足鼎立的形式,谁也提不起劲打破这种平衡,可是之前那几个被朝凤占领的小国应该是给澜汉敲响了警钟,虽然这事做得有些冒险,但离歌猜想定时澜汉现任皇帝已经等不及了,因为自己,那澜汉皇帝定是怕朝凤与临均就此言和,而他的愿望便成了空。 看来那澜汉的老皇帝是过于急切了,他以为站了区区里奇小国就能天下无敌了。 “不知澜旻太子是否知道自己的父皇做了一件自取灭亡的事?”离歌想清楚了事情的因果,稍微放下些心,看向翎墨,挑眉问道。 那‘秦东秦西’两人没有往南面行走,反而直往临均,沿着简洛留下的线索,翎墨跟离歌在三日后到达临均的都城。 刚进都城两人便被秦东秦西请到了太子府。 秦烈笑看着相携而来的两人,嫣红的双眸笑意盈满整个眼眶,血红的发丝迎风飞扬,同样张扬的血衣更是让他看起来如火中妖孽,很是吸引眼球。 “歌儿,你终于来了。”秦烈笑着就要上前拥住离歌。 还未等离歌有所反应,翎墨已经先一步将她拥入怀中,然后一掌同时挥出,秦烈身形一转,躲过翎墨那用了七成力的一掌,秦烈妖孽脸上一揪,眼带湿润地看着离歌,更是语带埋怨地说道:“歌儿,你要为我做主,这次是他先动手的,这种不分青红皂白,随时发怒的人根本控制不住他那急躁的怒火,很容易在不小心之间误伤你,这样一个易怒依然的人在你周围很危险,歌儿,你真的不考虑我?” 看着秦烈血红中透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离歌知道他是真的看开了,所以也放下了心底的紧张,离歌笑道:“你别逗墨了,我们这次来是有要事,你应该知道世上又出现个秦东秦西吧?” 翎墨不会好好跟秦烈说话,与秦烈交流这件事就只能离歌自己做了。 秦烈对于两人的来意当然明白,他没有回答离歌的问题,而是对两人说道:“你们是来祝贺本殿登基的吗?看来歌儿还是将我放在心上啊,我真是很感动。” 说完,秦烈还适时地眨着水润的眼睛朝离歌只抛媚眼。 离歌疑惑:“你要登基?” 离歌话落,秦烈眼神一变,愤恨地看着翎墨,用与离歌截然不同的冷酷强调说道:“原来本殿给歌儿的信被你私吞了,堂堂青翼王竟然会做出只有宵小之辈才会做的龌龊事。” 秦烈似乎很想激怒一直处在盛怒边缘的翎墨,而最后这一句话已经彻底点燃了他心中的怒火,翎墨将离歌推往一边,打算与秦烈好好讨论讨论到底离歌是谁家的。 离歌好笑,这两人是绝世之才,但是每每相遇时都要变成意气用事的孩童,她刚想开口,却被一直站在她身后没动的秦东秦西阻止。 秦东道:“还请王妃稍安勿躁,殿下很早就想跟青翼王打一场,不为别的,只为强者对强者的珍惜。” 离歌皱眉,现在翎宝宝要紧,莫不是那种意气用事之人,他定然有自己的打算,秦东秦西的话让她抬起的脚又放下。 场中翎墨与秦烈相识不动,时间在众人不同的情绪中悄然流逝,就在几人以为场中之人还会继续站下去之时,一墨色一红色身影突然同时移动,他们没有朝对方移动而是均朝离歌所站的方向飞跃而来。 略过离歌,两人一手抓住一个。 离歌转身,见秦烈拎着秦东,翎墨已经点了秦西的穴道,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早已经洞察了两人的不同。 “墨,你什么时候发现的?”离歌笑问。 “歌儿真是偏心,我也发现了,你为什么不问我?好歹你也说过我们是朋友,还是生死相交的那种。”秦烈抢先问道。 “呃……”离歌失笑。 翻了个白眼,翎墨将手中的人扔到一边,朝离歌解释道:“眼神。” 人的身形容貌皆可以改变,但是眼神却是无法掺假的。 秦烈也点头:“几日前我就知道秦东秦西已经不见,既然你们会来,我就让他们先高兴几日。” ‘秦东秦西’不相信地看着眼前的几人,他们的变形术无可挑剔,看来他们长时间没进入尘世,已经落后了,正所谓江山有待人才出,这些后辈都不可小看。 咔嚓一声骨头脆裂在耳边响起,紧接着是翎墨手中那假秦西抑制不住的闷哼声,翎墨冰冷地问:“翎宝宝呢?” 紧紧几个字却让那人冷汗直流,不是因为疼痛,而是翎墨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 头一歪,躲过翎墨直视的眼睛,那人觉得自己能经得住青翼王的拷问。 真是无知! 这是秦烈对那人的评价,作为敌对的双方,秦烈自认自己是这世间数一数二最了解翎墨的人,翎墨是那种要不不动手,一动手便让人生死不能的主。 啊啊啊! 紧接着凄惨的叫声恰恰附和了秦烈的猜测。 那假秦西两只胳膊已经全部碎裂,一寸一寸地被翎墨捏碎,翎墨像是一个孩童发现了新玩具,一边捏着,脸上甚至出现感兴趣的笑容。 “杀了我,翎墨,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哼,想要你儿子,下辈子吧,我死了也要让他陪葬!”那人喘息之于,语无伦次地说道。 离歌本来还不忍心看着这人受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可是他下一刻的咒骂让离歌心底那一点怜悯消失殆尽,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真是不假。 这人的咒骂没有激起翎墨的怒火,却让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显,翎墨手刀出,那人支持不住,摔倒在地,又是一声凄惨叫嚷。 另一个假秦东见此,浑身颤抖。 好狠的青翼王,一寸寸捏碎了同伴的胳膊,又切断了他的脚筋,如此,那同伴已是生不如死。 第218章 灭了澜汉(1) 那人似乎知道自己的伤已经无法挽回,索性闭上嘴,就是死他也要带着那个小孩一起死。 翎墨厌恶地看着地上如蝼蚁的人,又将视线放在秦烈手中之人的身上,那冰冷的眼神似乎是在扫视到底从哪里下手才好。 “我,我说,你不要杀我,我说……”假秦东实在受不了这种如冰凌,如刀尖的眼神,他情愿翎墨给自己一个痛快。 地上的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同伴会不经拷问就说出一切,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同伴,已经沙哑的嗓子说道:“住口!你给我住口!” “你已经这样了,我不想重蹈你的覆辙,我还不想死。”那人眼神闪烁,但是却打定主意不想受那份折磨。 “你《你该死,你忘了主上是如何对待我们的了?”地上的人试图唤醒那个已经入惊弓之鸟的人。 “我没忘,我会用别的方法报答主上,但是我不想受你这种苦。”假秦东抱着头,不敢再看一眼地上的人厌恶的眼神。 “你——”那人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能睁大眼睛看着自己逐渐倒下的身体,死不瞑目。 擦了擦手,翎墨厌恶地扔掉手中的锦帕。 有志气固然让人钦佩,可是做了错事还如此有志气难免会让人觉得迂腐,死不足惜。 “你是想跟他一样,还是说出翎宝宝的下落?”翎墨很好心地给出了假秦东一道选择题。 “我说,你别杀我,我说……”那人不敢看地上不甘心闭眼的同伴,赶紧朝翎墨求饶道。 得到翎宝宝的下落,翎墨手指刷过,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翎墨,咽喉处的血线瞬间涌出血幕。 “你不知道青翼王是最讨厌你这种小人的吗?”对着不可置信的尸体,秦烈好心解释道。 世界在下一刻安静。 秦烈朝远处守卫吩咐道:“将这里处理干净。” “是。” 不出片刻,刚刚还血腥弥漫的院中已经清新一片,离歌甚至能闻到皂角的味道。 翎墨如无人之境般牵着离歌往正厅走去,顺便吩咐一旁等太子府的管家:“去弄些吃食。” 离歌一路上过于担忧翎宝宝,都没怎么吃好。 那管家没有动,而是看向自家殿下,见秦烈点头,这才快速下去吩咐厨房。 “不好意思,墨他——”对于翎墨这种将敌人的家当成自己家的嚣张模样,离歌只能朝秦烈报以歉意。 “无妨,好不容易来一趟太子府,我当然要好好招待你。”秦烈邪魅笑着,完全无视因为自己模棱两可的话而因为的翎墨的侧目。 在临均太子府蹭了一顿饭,翎墨目中无人地牵着离歌出了太子府,根本无视两旁侍卫错失杀掉青翼王这个好机会的惋惜目光。 “歌儿,你一定要常来看我,我也会去朝凤看你的。”离了很远,离歌依旧能听到秦烈那满含深情的话语。 “呵呵……”离歌笑着打算转头挥挥手。 还未来得及抬起手,却被翎墨手先一步攥紧了。离歌知道伟大的青翼王又在呷醋了,无奈只能转头扬声“好的,我等你。” “哼,你等他?”翎墨挑眉问。 “墨,你知道我的意思,这种醋吃多了容易伤身的。”离歌好心劝解道。 “那你就应该少跟他说话,这人的花花肠子可是多得很,有一种叫蚕食,他会一步一步侵占人的思维。” 秦烈这种人不得不防,翎墨在心底加强警戒。 每次遇到这种事情翎墨的思维就会退化,离歌这次偏偏不如他的愿,故意说道:“那青翼王是没有信心喽?” 翎墨捏着离歌的手,挑眉道:“我有没有信心你不知道吗?还是你要我亲身证明一下?” 难道是被秦烈刺激到了?一向将床弟之事看的私密的翎墨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说出如此有深意的话,这让离歌觉得新奇的很,离歌索性同样意有所指地说道:“那有空的话我就向青翼王好好讨教讨教。” 离歌说的好玩,可是下一刻她恨不得吞了自己的舌头,因为翎墨已经抱起她往那处安静的马车上掠去,吐出的话带着暗哑:“不用找时间,就现在吧,我们应该深入交流一下。” 冰冷青翼王什么时候变身成火热****了? 濒临死亡的人面对强大的青翼王是撒不出谎来的,所以,依照那假秦东的话,翎墨的马车直往北面,而不是澜汉多处的南面。 如翎墨所料,他们刚启程不久,身旁的暗卫就收到简洛的消息,消息言明他已经找到翎宝宝所出的位置,并言明小世子现在危险。 能让简洛说出危险的话,离歌知道翎宝宝是真的已经处于危境,她紧紧攥住翎墨的手,指甲已经掐如他的肉中,离歌依然好无所觉。 任凭离歌发泄心底的担忧,翎墨一声不吭,只是揽着离歌的手微微用力。 临均往北是离魂山,而离魂山左侧则是与之相当的青阳山,与离魂山的终年冰霜不同,青阳山则是四季如春,不过,尽管景色宜人,但是临均百姓对青阳山也没有多少好感,理由便是青阳山险恶的地势,以及随处可见的食人野兽。 而依照简洛所言,翎宝宝被另一拨人带往青阳山。 将马车停在山底,翎墨小心扶着离歌下车,空旷的山野让视线所及之处充满萧条,离歌深吸一口气,闻着这看似清新的空气。 “走吧。”翎墨牵着离歌往山上走去。 在马车中他已经竭力劝说离歌不要跟着,自己已经说得口干舌燥,离歌依旧不为所动,依照她的话,夫妻就是要同甘共苦的,若是他们只同甘不共苦,那她便枉为人妻,离歌殷切的目光让翎墨知道自己是不能在丢下她了。 “王爷。”一直奉命等在山下的暗卫上前一步,朝翎墨恭敬请安道。 翎墨点头,脚下不停,问:“如何了?” “简统领传下来消息,小世子被绑在半腰松上,已经一日了。”暗卫声音有些晦暗。 半腰松,是天和大陆闻名的一棵松树,它之所以世人皆知是因为它根长在青阳山上,而后半腰却是伸展在旁边的悬崖处,翎宝宝就被吊在那棵半腰松上。 第219章 灭了澜汉(2) 翎墨闻言,眼神幽暗,他知道,但是离歌却不明白,无论如何,能瞒得了一时便瞒着一世,不过,他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了很多。 从;翎墨的脚步中离歌听出了不同以往的淡然冷静,离歌心下一沉,也不说话,同样加快了脚步。 一路上,离歌不止一次见着随处可见的中小型动物的尸体,从哪浑身发黑的情况来看,这些动物是被毒死的。 没有时间来怜悯这些小动物,离歌月牙般眼睛也开始不自觉升满湿润,她越来越担心翎宝宝,不知为何,离歌的心无言的发慌。 当见到让她撕心裂肺的一幕,离歌才明白刚刚自己不好的预感的为何了。 只见青阳山顶出伸出一刻弯着腰的松树,松树的一枝细小的枝干处悬挂着一个婴孩,离歌看的不错的话,觉得这个秋千比王府里那个还好玩的翎宝宝正笑嘻嘻地啃着自己的手指头,晶莹的津液正从他的嘴角处往下流,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七色光芒。 “宝宝!”离歌心跳几乎停滞。 离歌撕心裂肺的喊叫惊动了正啃得津津有味的翎宝宝,好久不见了娘亲,翎宝宝很是兴奋,他挥舞着小手,口齿不清地笑道:“娘娘……抱抱……” “墨,救救宝宝……墨!”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离歌腿脚瘫软,她已经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翎墨脸色冰冷,很好,竟然拿他的妻子孩子威胁他,这人真是老糊涂了,澜汉必灭。 周围没有人,不过那不稳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根本逃不出翎墨的耳朵,他小心安抚着离歌,冷冷看向周围草丛中:“出来。” 既然已经被发现,那些临均侍卫装扮的人索性也不躲藏,纷纷起身,竭力控制住心底的颤意,脸上牵起难看的笑容。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手里拉着一根极细的绳子,而另一端则是系在翎宝宝腰上,那人避开翎墨冷冽的眼神,轻咳一声,说道:“青翼王,这小世子是无辜的,但是错就在他是你青翼王的儿子,而王爷的错就在当了我家殿下的路。” 那人倒是聪明,并没有言明他口中的殿下到底是临均太子秦烈还是澜汉太子澜旻,不过,他却特意往有太阳下站了站,身上临均特有的侍卫服饰显而易见。 “愚蠢。”翎墨冷冷吐出两个字。 翎墨的话让那人脸色一白,怒道:“你……” 但是面对翎墨冷冷的压力,硬是将剩余的话咽了下去,想到手中的绳子,他又有了底气,扬了扬手中的绳子,特意将翎宝宝往下松了松,引得翎宝宝不明所以地咯咯笑着,那人有人质在手,根本不必惧怕翎墨:“青翼王可别忘了小世子还在在下手中呢,若是不想让小世子掉下这万丈深渊,还请青翼王答应在下几个要求。” 翎墨眼睛一眯,眼角余光扫了一眼翎宝宝所处的悬崖处,突然展颜,煞那间,冰雪融化,冷梅绽放,好一番绝世美景,那几人一愣,完全忘了眼前的是大名鼎鼎的杀人不眨眼的青翼王,而且青翼王还是个男子。 那些贪婪的目光让翎墨厌恶的皱眉,他提起刚刚的话题,问:“什么要求?” 翎墨的话让那几人骤然回神,他们这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青翼王,以往朝凤跟澜汉很少有冲突,所以,青翼王对澜汉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以致澜汉人以为世人夸赞的青翼王不过如此,不过,现在看来,至少有一点符合传说:那边是青翼王与临均太子是当世绝世之人,那凛然风姿,那清绝笑颜,传说根本不及他十之一二。 那人贪婪的目光一转,与属下转动了一下眼神,继而猥琐地笑道:“本来只有两个条件,不过,现在在下觉得即使是三个的话,为了小世子,青翼王爷应该答应的吧?” 翎墨眼神平静的很,但是心底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好好回敬一下这几人,还有澜汉了。 见翎墨没有接口铺的意思,那人摸了摸鼻子,继续说道:“这第一嘛,要麻烦青翼王废了自己的武功,并斩断右臂。” 翎墨无言,离歌眼神却在一瞬间冷了下来,谁也别想伤害墨,即使是想想也不行。 那人没看到两人不同寻常的脸色,继续道:“第二,麻烦青翼王将手中的兵符交出来。” 翎墨脸色开始变得隐忍,离歌突然觉得好笑,冰冷的脸上也接近扭曲。 那人说出了主子交代好的任务,接下来说道第三个,那可是他自己为自己刚刚想到了福利:“这第三嘛,那就是要麻烦青翼王跟青翼王妃好好伺候我们兄弟了。” 那人话落,翎墨突然笑了起来,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笑,下场的凤眸熠熠生辉,薄唇更是弯成一个****人的弧度。 “呵呵呵……很好,本王会让你们连投胎的机会头没有。” 对于这些小喽喽,翎墨已经很少自己动手了,几日他就试试身手,翎墨心底暴虐的欲,望开始凸显,好像回到了变身为狼的时候,那种恨不得将人撕成一片片的嗜血感觉充斥着整个脑海。 这种血腥欲,望不仅让对面的那几人突然失了声,就是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也不禁运功抵抗,他们从未见过柱子如此暴虐的时候,这种明明不是针对他们,却依然让他们浑身发抖的狠辣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那个刚提完三个条件的领头之人双腿开始打颤,手中的绳子也开始一上一下的摇动,直到这时候他才意识到关于青翼王的传说千真万确,甚至应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咯咯咯咯……”觉得一上一下的感觉很好玩,翎宝宝突然而来的笑声倒是让僵硬到极致的气氛松缓了下来。 那领头之人这才猛然想起手中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筹码,尽管心中的打鼓,但是他依旧告诉自己青翼王此刻不过是在制造让人害怕的气氛,他还是会顾忌到自己儿子的,那人如此想着,心底的笃定又增强了不少,他空着的手抹了一把脸,强自镇定地扬了扬手中的绳子,威胁道:“我说的可是真的,若是青翼王不照办的话,小世子的命我可不保证,即使青翼王时候杀了我兄弟几人,有了青翼王的小世子陪葬,我兄弟几人也不亏,你们说是不是?” 第220章 灭了澜汉(3) 像是说给那几个属下听,又像是在为自己打气,领头之人说的底气十足。 当然这底气是十足是在他身后几个人看来,而他自己却明白自己此刻也不过是强弩之末。 “爹爹,爹爹……”翎宝宝似乎在夸奖自家爹爹的强大,笑的极为‘谄媚’。 大概没收到翎墨如此强大气场干扰的就是离歌与翎宝宝了,而离歌是因为翎墨特意避开了她,翎宝宝不怕如此强大骇人的气压这件事就值得深究了。 真是个怪胎。这是几人对笑的尤其灿烂的翎宝宝的影映像。 领头之人仍旧强撑着:“我说的是真的,若是青翼王不照我说的做,那么就休怪我的手不稳了。” 那人说着,还一边特意抖了抖绳子,不料却惹得翎宝宝有一阵大笑。 真是破坏气氛。这是那些人对翎宝宝的第二映像。 本来以为自己都这样说了,青翼王总该顾忌一些,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料到翎墨会吐出这样三个字:“放手吧。” “什么?”那领头之人不可置信地叫道。 翎墨没有理会这人的叫嚷声,而是紧接着语带遗憾地说道:“既然你们放弃了杀掉翎宝宝的机会,那么,本王将要履行自己刚刚的话了。” 话落,翎墨突然出掌,同一时间,翎宝宝咯咯小声变大,而且还异常的兴奋,众人望去,只见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吊着翎宝宝的拿出悬崖边上跃起,一把抱起翎宝宝,另一只手勾住那个半腰松,几个回落只见,翎宝宝已经被抱到了悬崖边上。 虽然是有十分的把我,可是简洛还是心跳加速,无奈看着兀自笑的开心的翎宝宝,就连一向面瘫的简洛也不得不抹了把汗。 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一方的时候,翎墨的掌力也同时到了那几人身上。 嘭嘭嘭几声声响后,世界安静了。 那些人死前也不知道他们的命还不用翎墨的一招。 厌恶地看着地上的几句尸体,翎墨吩咐隐藏的暗卫:“将这些人的尸体挫骨扬灰,洒下地狱十八层。” 翎墨口中的地狱十八层与世人心中的地狱十八层有相似之处,但是所有王府的侍卫,暗卫知道王爷口中的地狱要比世人心底惧怕的地狱更是可怕的多,落入地狱十八层的人灵魂将受永世的折磨。 “宝宝,娘娘抱。”处理了这些之后,离歌这才从简洛手中接过翎宝宝。 “娘娘,娘娘……”翎宝宝紧紧搂着离歌,他好想娘亲。 啪嗒一口,翎宝宝水润的小嘴印在了离歌红唇上,翎宝宝得意地想着,他这可是跟他爹爹学的。 “翎宝宝,本王不该救你。”翎墨低吼道。 而翎墨这一吼也让周围的暗卫顿时松了口气,还好,他们的主子正常了,简洛眼神一闪,就是现在,他上前一步,单膝跪地,请罪道:“属下该死,丢了小世子,请王爷惩罚。” 翎墨冷扫了一眼,不带一丝情绪地说道:“你的确该死。” 在翎墨看来,简洛让人抢走了翎宝宝不要紧,但是让离歌担忧那就是罪该万死了。 知道若是自己不求情的话,这简洛定然会得到一顿教训,离歌小步上前,拽了拽翎墨的衣袖,眼中满是祈求。 若说翎墨最怕的是什么,当然是离歌的水润润大眼睛中染上除了笑意外的其它情绪,叹了一口气,翎墨又如何不知道她是故意的,翎墨接过翎宝宝,越过跪地的简洛,冰冷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飘向简洛:“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王限你在七日之内前往澜汉皇宫灭了澜汉的老皇帝。” “是。”长长吁了口气,简洛赶紧答道。 因为墨含还在王府等着翎宝宝,回去的一路上一家三口也没有多耽搁,几日后,终于到达京都。 青翼王府,墨含得到消息后已经在王府门口站了大半个时辰,却丝毫不见疲态,依旧兴冲冲地往外张望。 “墨儿,我们还是进去等吧,这么久了,担心你身体吃不消。”时刻离不开墨含的翎席玉小心地扶着她,一边柔声劝道。 翎席玉在心底将翎墨骂了个遍,这是儿子跟孙子吗》这简直是来跟他讨债的,翎席玉狠狠瞪着远处空旷的街道。 “不用,他们就回来了。”墨含挥挥手,不打算回去。 “可是你小心自己的身体。”翎席玉还是担心。 说到这个,墨含突然脸色一红,眼神开始飘荡,身体也微微颤抖。 察觉到她异样的翎席玉立即扶着她,担忧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看着她发红的脸颊,翎席玉心道会不会是染了风寒,怎么说热就热,伸手就要覆上她的额头。 拍开翎席玉的手,墨含一向灵动的双眸开始染上雾霭,她惴惴地问:“玉,墨儿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可是我……” 看着手附在自己腹部的墨含,翎席玉了然,他轻柔地将墨含拥在怀中,地叹道:“我们在那个世界不过三十岁,有自己的孩子很正常,而且我们还会回去,这里的一切也将与我们再无关系,你别忘了,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若不是怕你在那个世界太孤单,你以为我会同意再多一个小鬼跟我抢你吗?” 翎席玉半是安慰,办事吃醋的话倒让墨含松了口气,也放下了心中没来由的紧张。 紧握着翎席玉的手,两人含笑看着不远处缓缓驶进的马车。 澜汉虽是天和大陆三大国之一,但是那也紧紧是占地够大而已,至于国力,军队力量那便是无法与朝凤跟临均相抗衡。 之前的数十年,因为翎墨与秦烈都明白这种局面不能被打破,本来三足鼎立的局势是最适合的,若是朝凤或是临均任何一国进攻澜汉,另一国都不会允许,这也是翎墨跟秦烈无言的协议。 但是如今,澜汉老皇帝的所谓彻底激怒了翎墨,无论如何,翎墨也不允许澜汉再存在这个大陆上。 秦烈对于这次朝凤攻打澜汉的事倒是抱着旁观的态度,用秦烈对离歌的心中的话说这一切都是为了离歌,若不然,以秦烈那种可君子,可小人的姿态,当然会沉寂搅乱翎墨的后方。 第221章 叫秦烈爹爹(1) 翎墨沉默了这么多年,身后的那些侍卫早已经跃跃欲试,而简洛和东方及则因为翎宝宝这件事心怀内疚,主动要求上战场。 一时间,数十年来最大规模的一次战争爆发。 或许是过惯了长久的安逸,澜汉士兵早已经抛弃了手中的长矛,所以,此次战争可以说是一面倒,战场中的捷报频频传往青翼王府。 在翎墨下达攻打澜汉这一命令一月后,这一日,翎墨跟翎宝宝正在抢离歌身旁的午休位置,一月时间,翎宝宝已经能平缓的走路,口齿更清晰了,但是也更让翎墨后悔不该让离歌生下这个让人头疼的东西。 “滚开。”翎墨冷眼看着已经强占了最佳位置的翎宝宝,冷声呵斥道。 “不,娘娘抱。”生怕翎墨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舒服,翎宝宝将自己的小脑袋枕在离歌胳膊上,小手更是不客气地揽着离歌的脖子,撒娇地在离歌胸口蹭了蹭。 翎墨幽暗的凤眸已经被冰霜覆盖,他缓慢伸出手,就要提起这个碍事的小鬼,见状,翎宝宝更是往离歌身上蹭,眼睛在离歌看不见的角落挑衅地扫了一眼自家爹爹。 翎墨气急,决定再不顾离歌哀求的目光,宰了这小子,突然,青翼苑门口有人怯怯地禀报:“王爷,有战报。” “滚。”这阵子经常听到的狂暴嗓音传出。 外面的侍卫脸色一白,今日轮到自己前来禀报,那些没有人性的家伙,太没义气,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人站在院门口。 这段时日,只要有小世子在的地方,王爷总是容易发怒,这些地方同时也是他们这些侍卫躲避不及的地方。 但是看了一眼手中的消息,那侍卫只好硬着头皮高声禀报:“王爷……” 看着眼前的情况,有评估了一下自己能成功将翎宝宝扔出去的可能性,翎墨最后还是做采出了一个决定——先看消息。 接过侍卫手中的战报,心底想着若是这次消息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他定要好好教训这些下属。 当看到战报上的内容时,翎墨眼睛一眯,澜旻竟然逃了。 就在两日前,简洛领着大军已经攻陷了澜汉的都城,当他们到达澜汉太子府时,太子府已经门户大开,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徒留一府的狼藉,简洛令人仔细搜索了府中,就连澜汉太子府的那个荷塘都被抽干了水,但是却无人见着澜旻的人影。 简洛找来不少曾在太子府干活的都城百姓,但是无人知道太子去了哪里,唯一知道的大概就是一直跟随在太子身边的左右二将,以及极受太子重用的太子府管家。 翎墨知道澜旻此人狡猾,也早通知简洛注意,却没想到他竟能在简洛的监控下消失,果然有几分手段。 思及此,翎墨冷笑,逃了又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相信此刻的秦烈同样不会放过澜旻。 “告诉简洛,那些澜汉将领兵士,凡是负隅顽抗的一律格杀勿论,至于寻人一事,让他暂时放下,本王自有办法。” “是。”那是为如释重负,脚步凌乱地往外走去,他很担心王爷突然改变主意叫住他。 手上用力,纸片瞬间化为粉末,翎墨冷扫一眼南方,而后面无表情地往回走,想着刚刚翎宝宝得瑟的模样,翎墨随手一挥,那个系着翎宝宝秋千的百年大树发出嘎吱嘎吱声,几人合抱的树干被拦腰轰断,翎宝宝很是喜欢的秋千同样应声而碎。 毁了翎宝宝最爱的秋千,翎墨的心情顿时好了很多,嘴角甚至牵起一抹弧度,他大步往室内走去,眼中带着坚定。 又过了几日,简洛依旧没有搜索道、到澜旻的下落,这让东方及跟建路哟两人都没脸回王府,只好在外面捶胸顿足的咒骂那个胆小鬼澜旻。 对于澜旻这个隐患的逃脱,翎墨倒是没有多少遗憾,在他看来,这是一个猫捉老鼠的游戏,要怎么玩老鼠,端看猫的心情,而翎墨这段时间的心情不是很好,这也间接导致了那只躲起来的老鼠悲惨的下场。 这日,即使再不愿,东方及也不得不回到王府。 “王爷,临均新皇已经亲自率领军队除了都城,看方向,应该是前往朝凤。”东方及硬着头皮说道。 难得有自己感兴趣的事,翎墨放下手中的书,挑着眉问:“哦?他带了多少人?” “至少有五万,而且他的亲卫队也在这五万人之中。” 作为当世绝世之一二,秦烈与翎墨一样,都有自己暗处明处的力量,而东方及口中的亲卫队则是秦烈明处的力量。 “这是一个机会。”翎墨凤眸幽光闪烁。 自十几年前的较量之后,这十余年来他与秦烈还未真正较量过,如此,那就一决高下,这天和大陆是时候再次统一了。 翎墨做出这个决定后已经有三日,翎墨一直考虑要怎么跟离歌说出征这件事,翎席玉跟墨含已经发在三日前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他同样不放心将离歌留在王府,不过,若是带在身边的话,所谓刀剑无眼,他不能让离歌有任何不测的可能。况且,还有一个碍事的翎宝宝。 到底是带他们还是不带呢?翎墨从来没有如此为难过? “墨?墨?你怎么了?”离歌将手在翎墨眼前晃了半天,翎墨硬是没有丝毫反应。 伟大的青翼王何曾失神到这种地步,这让离歌怀疑她的夫君是不是看上了别的女子。 翎墨这时候才回神,放下手中已经冷了的茶水,清了清嗓子,知道事情已经到了不得不说的地步:“小乖,我明日要动身去边关,秦烈集结军队已经到了迁城,企图攻打我朝凤的联关。” 翎墨刚开口,离歌已经明白他接下来要说的,她以不容置疑的口气直接截断翎墨的话:“我要跟你一起去。” “可是,边关危险,而且翎宝宝还小。” “你说过以后我们都不分开的,难道墨又想丢下我吗?”离歌也不强求,只是用水汪汪的月牙般眼眸盯着他,里面含着一目了然的控诉。 第222章 叫秦烈爹爹(2) 翎墨哪里受得了离歌如此神情,即使平时在睿智,心爱之人用如此诱人的神情看着他,即使伟大如青翼王也不得不软成了绕指柔,翎墨赶紧起身,抱过离歌,轻声哄到:“好,一起去,翎宝宝也一起去。” 也罢,他翎墨的儿子是该从小培养战争意识。 将眼底的水滴擦在翎墨的肩膀处,离歌笑的像只****的猫。 即使有一瞬间的失神,片刻后,翎墨又岂能不明白她的小伎俩,但是即使如此,他也心甘情愿被****,眼底满是宠溺,翎墨将离歌揽的更紧了些。 第二日,全朝凤的人都明白他们伟大的青翼王即将应战临均新皇,京都街道上,百姓夹道欢送,有的甚至专门拿来鞭炮,愿青翼王凯旋而归。 至于皇宫中,之前在老皇帝驾崩的没过多久,二皇子曾有几次小打小闹,不过,三番四次的失败,以及翎墨冷眼看戏让他不得不明白自己还差翎墨不止一大截,所以,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二皇子安静不少,一直潜伏在二皇子府的内应来报,他已经遣散了二皇子府里的谋士,安心地当自己稍微握有些权力的皇子。 翎墨临行前已经着人请来二皇子,不管他曾今心中的想法如何,至少后来的野心也消失殆尽,翎墨没有忘记墨含临行前跟他说过的话,墨含拉着他的手说道:“墨儿,我跟你爹爹离开之后,这个世间就真的只剩下你跟小歌儿,还有宝宝是亲人了,至于你这这身体的血缘兄弟,既然他已经改过,就不要再追究了,毕竟他跟你也是有血缘关系的。” 应了娘亲的话,翎墨放过了二皇子,而这次出征他也说不准要多长时间,而朝中不可一日无主,所以,翎墨便让二皇子暂时居于宫中,主持日常朝中事宜。 当然,翎墨与二皇子都明白这朝中重臣都是翎墨的追随者,二皇子之所以要居宫中,不过是要给百姓一个安慰。 路上,翎墨收到消息,秦烈大军已经在迁城驻扎,但是并没有想联关进攻的意思,不管是临均,还是朝凤的将领士兵都明白临均新皇不过是在等朝凤的青翼王,强者看上的只是强者,压倒性的胜利对强者来说是毫无意义的。 当然,所有人对于秦烈所谓还有另外一个感觉,那便是这临均新皇好生张狂。 不管众人的思绪如何,秦烈到底还是在几日后等到了携家带口而来的青翼王。 站在大军面前,秦烈笑的邪魅:“呦,青翼王上了战场还带着妻子儿子,这真是让朕羡慕啊!” 即使登基为新皇,秦烈依旧一身血红,不过是在血红衣摆处绣上了九爪金龙,血红的长发张扬地铺在背上,风起,血色飞扬。 秦烈似羡似嫉的话并没有激起翎墨的任何情绪,他冰冷地扫视着对方准备好的千军万马。冷声道:“现在可以将他交出来了吧?” 翎墨话落,闻着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他们不明白青翼王这话是何意。 但是秦烈却不是旁人,他突然大笑:“哈哈哈,不愧是朕的对手,这世间最了解朕的大概就是你了,但是这次朕却不能如了你的愿,他可是朕的座上宾,朕岂能将客人送与你的道理?” “澜旻的真实目的你应该很清楚,是本王高看了你,还是你根本就不在意这生灵涂炭?” 翎墨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撺掇着临均新皇攻打朝凤的是原澜汉太子,两方人马顿时面色不愉,不过朝凤跟澜汉,他们临均百姓已经过了十数年安稳日子,若是可能,谁愿意放弃温暖的家,前往边关生死搏斗? 看来是这澜汉原太子不安于澜汉的灭亡,想拖下整个天下。 果真是卑鄙。 这种人不该被当成座上宾。 “是又如何?反正朕想得到的终其一生也得不到,既然朕得不到幸福,那天下人谁也不应该比朕幸福。”秦烈说的一本正经,眼底闪过暴戾。 仔细端详着秦烈的眼睛,翎墨想要看清楚他眼底的真实想法,但是无论他怎么端详,翎墨怎么也绕不过去秦烈眼底的血红。 气氛一时间陷入僵硬。 鸦雀无声的诡异气氛被一道清朗软脆的声音打破:“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你怎么出来了?”翎墨皱着眉轻叱道。 上万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声音来源处,只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孩童,女子绝美的脸上没有经历战场的害怕,而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对面强大的敌人,女子怀中的孩童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扫视着全场,他同样没有面对陌生人时的惊骇,有的是不同于年纪的对陌生人的兴趣。 “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生灵涂炭?是吧?”离歌的最后两个字是对着秦烈说道。 秦烈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离歌,以及他怀中的翎宝宝。 突然,秦烈笑了,妖冶的面容扫向朝凤众人,朗声道:“朕曾答应过澜旻,要保他余生的安逸,不过,现在朕有一个更好的想法。” 尽管心底有不安,离歌依旧问:“什么想法?” “我要他。”随着秦烈的手,上万人又齐刷刷地看向离歌——怀中的翎宝宝。 而众人瞩目的焦点,翎宝宝丝毫没有怯场,他挥舞着小手,嫩嫩朝秦烈喊道:“爹爹,爹爹……” “噗,咳咳,咳咳咳……”不用怀疑,笑场的又是没什么抵抗力的东方及。 临均那一方没有感觉,可是朝凤这一方所有人却在翎宝宝话落的瞬间突然觉得如坠冰窖,明明还是秋季,明明太阳还是一如既往地高高挂在天空,五千军士却觉得比冬季还要冷冽。 “翎宝宝,你找死!”如来自地狱的幽冷嗓音让众人不由自主地直打颤。 翎墨话落的瞬间,修长的手同时一身,掐着翎宝宝的脖子就提了起来,那冷厉的架势,没人怀疑青翼王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掐死自己的儿子。 “墨,住手!”离歌惊喊道。 她从来没见过翎墨如此深情,以往每次翎宝宝其他,他不过也是冷眼扫过,这种想要杀了翎宝宝的神情却是第一次。 第223章 被耍 离歌大喊的同时,那一方血红身影同时飞起。 这时候没人在意他们是敌对双方,也没人想到现在合不合适宜,众人只见一个血色影子像是大鹏直飞敌方阵营。 秦烈开始不过是玩笑般的想看看这个离歌的孩子,但是那糯糯的‘爹爹’却让他浑身一抖,身体更是快于思绪一步以极限的速度朝翎墨飞去。 翎墨见此,眼底的黑雾更浓郁了,他掐着翎宝宝细嫩脖子的手更是用力。 “翎墨,住手!”离歌抓住翎墨的手,冲着他喊道。 秦烈满腹心思都在翎宝宝身上,根本没有注意到翎墨冰冷眼中一闪而过的诡色,秦烈双手往前伸,想要抢过被翎墨掐着的翎宝宝。 就在此刻,秦烈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翎墨眼前,翎墨将翎宝宝往离歌手上一扔,双掌狠狠击向秦烈。 嘭的一声,钝痛在秦烈心脏处蔓延,秦烈在空中翻个一个身,就往回落去,起伏见,勉强站立,嘴角血丝映衬的面颊尤为苍白。 “这一掌本王没有尽全力,这不过是你收留澜旻应付的代价。” 尽管看起来翎墨尽了全力,不过,当事人秦烈明白他是手下留情了,或许是看自己这么关心他儿子的份上,又或是看下离歌的份上,秦烈擦掉嘴角的血色,点头:“那么这件事就翻过去了。” 他本就知道自己插手朝凤跟澜汉的事翎墨不会善罢甘休,也罢,受了翎墨一掌,这件事翎墨也不会再追究。 不过,让秦烈疑惑的是翎宝宝,这还是个孩子吗?看离歌害怕的神情,秦烈知道他们没有事先演练,也就是说这孩子跟翎墨刚刚不过是临时起意,好诡异的婴孩!秦烈突然浑身一抖,脸色更苍白了。 “咯咯咯咯,爹爹抱抱。”翎宝宝朝翎墨伸出小手就要抱,完全忘了生死一瞬间的事。 “你,你们……”秦烈手直斗,不用怀疑,是气的。 “红头发坏。”翎宝宝紧紧搂着自家爹爹的脖子,朝秦烈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这是秦烈现在最想知道的。 翎墨刚刚还乌云满布的脸上早已经云淡风轻,抱着翎宝宝,翎墨看向秦烈:“你难道没听说过上阵父子兵吗?” “不过,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翎宝宝,以后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不准叫别人爹爹。”翎墨冷声威胁道。 不是怕别人抢走翎宝宝,也不是愤怒翎宝宝认别人当爹,翎墨忍受不了的是那个当了爹的人必然与翎宝宝的娘,也就是离歌有关系。 “爹爹是爹爹。”翎宝宝也不知有没有听懂,这是将脑袋埋在翎墨肩头,蹭了蹭,将口水曾在墨色锦袍上。 一直在僵硬状态了离歌终于满半拍的回了神,她看向翎墨:“墨,你跟宝宝?” “父子天性。”他也解释不明白,第一次当爹,大概就是血缘的心有灵犀吧,在翎宝宝喊爹的刹那,翎墨心底涌上了这个主意,当然,那一刻,翎墨是真的很想宰了翎宝宝,即使用计策,也不该喊别人爹爹。 这可恶的小鬼!秦烈心底在呕血。 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很羡慕翎墨的好运,竟然有这么一个鬼精灵的儿子,他同样决定忽略翎宝宝在喊他爹爹的瞬间他心底涌现的不知名情绪。 秦烈脸上复杂的表情取悦了翎墨,他挑眉,难得和颜悦色地问:“还打吗?” 如此庄严的时刻,如此紧张的场场景硬是被翎墨的话打碎,秦烈捂着胸口看向翎墨,眼底闪过计算,他已受了伤,比起翎墨,难有胜算,而且现在的他身处敌方正营,即使翎墨不动手,光凭他几个得力的下属已经略有吃力,若是加上他身后的千军万马,秦烈知道自己是没命逃脱。 心思百转千回间,秦烈已经做好了决定,他看向离歌,轻声问:“歌儿,你觉得呢?” 秦烈的话不大,但是全场寂静的时候,他的轻柔嗓音还是顺风飘向了临均的阵营。 上万人眼睛又盯向场中唯一的女子,没人感叹他们的主子为何会有如此冲动的一幕,能被自己主子放在心中最重要位置的女子,他们除了敬畏,不敢有其他想法。 众目睽睽,离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从容,她很想说撤兵,生灵涂炭这种事能不发生还是不要发生的好,但是,想到什么的离歌眼底一冷。 “除非你交出澜旻。”离歌看向秦烈。 她是将秦烈当做朋友,秦烈身为临均皇帝,做一些违背朋友却对整个临均有益的事,她同样理解,但是离歌不过是个小女子,国家百姓与她都没有自己的夫君儿子来的重要,既然澜旻没有阻止他的父皇做出绑架翎宝宝的事,那相比澜旻已经做好了失败后应受的惩罚。 “不行,我已经答应了要保他。”秦烈纠结。 “那这一仗之后我们还是朋友。”既然各有各的坚持,离歌也不强求。 离歌往后退一步,又看了一眼翎墨,翎墨会意,朝身后简洛几人使了个眼色,身后一直不动神色的几人突然飞身而起,直攻秦烈。 隔得较远的临均诸将见形势不妙,纷纷勒紧缰绳,就要营救自家皇上。 “皇上小心。”秦东秦西已经窜出,一边着急喊道。 他们快,但是翎墨身后的人更快,况且秦烈本就站在别人的地盘上,一时间,尘土飞扬,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当事人临均新皇。 啊…… 临均众士兵纷纷握紧拳头,看着十余个一等高手同时出掌击向他们的皇上。 一口气积在胸口,众侍卫恨不得代替他们的皇上承受这一掌,不过,见秦烈脚下一点,身体已经跃上半空,众人才松了口气。 秦烈躲过第一波的攻击,秦东秦西等人也赶到,加入战局,这让本来一面倒的局势发生了少许变化,若是青翼王不上场的话,谁也说不准这场打斗谁胜谁负,可是,青翼王是何许人,他的行动又是别人能猜得透的? 在众人或是企盼,或是担忧的目光中,翎墨动了,此刻的他依旧抱着翎宝宝,修长的身躯如蛟龙,直奔秦烈。 第224章 趁人之危(1) 没看到别人的眼神,翎墨只是对怀中的翎宝宝说道:“看好。 秦烈单手抱着翎宝宝,眼底是冰冷与杀意,与公与私,他现在都应该杀了秦烈如此情况下杀了秦烈,小乖一定不会怪他的。 躲避简洛几人的秦烈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处于全盛时期的翎墨,秦烈心中暗叫糟糕,恐怕这回自己是有来无回了。 秦烈踉跄着脚步接住翎墨的一掌,气压自两人双掌中传递,秦烈顿觉一股疼痛自手心处徐徐往全身传递,他知道自己的经脉已经受损,心肺也快要撑不住,噗地一声,秦烈再也压不住喉头的腥甜,喷出一股血幕。 “墨,不要。”翎墨收掌的瞬间离歌也喊出了声。 翎墨是有一瞬间想要杀了秦烈,但是那仅仅是一瞬间,翎墨知道离歌看似无动于衷,但是作为与她心意相通的夫君,翎墨知道若不想让秦烈在离歌心底一辈子,他就不能在离歌面前杀了秦烈。 本来已经不指望活下去的秦烈转向离歌,惨然笑着:“从来没想过我的命是在你的不忍心之下才能留下来的一天。” 那一声有自嘲,有郁结,还有离歌不明白的落寞。 离歌知道秦烈的心思,但是澜旻必须死:“秦烈,我不能让翎宝宝再次陷入危险之中。” 翎宝宝被劫一事秦烈也知道,而且说起来秦烈也是受害者,为何他不杀澜旻,反倒要帮助他。 “澜旻不值得你保他。”离歌又道。 “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歌儿,你不觉得天和大陆是时候合而为一了,澜旻不过是一个借口,我相信翎墨也是这个想法。” 秦烈的话与翎墨的如出一辙,这种天下事离歌不懂,或许合而为一真的是势在必行,但是澜旻这个借口完全可以被取代:“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只有战争这一途?” “有。” “什么办法?”离歌赶紧问。 “你,若是你做我的皇后,这场战争可以不必发生,我相信到时候翎墨足以羞愧的自裁,这天和大陆也就统一了。”秦烈似是而非地说道。 秦烈的话落,翎墨奇怪地没有发怒,而是解下秦烈的话,冷冷吐口道:“既然你这么渴望战争,那本王就成全你。” 翎墨说完,看向身后的五万大军,用内力冷冷吐出一个字:“杀。” “杀——” 五万大军的喊声震动了天地,同时也激怒了对方的五万大军。 所谓擒贼先擒王,但是这句话在这场战争中却不适用,翎墨不打算杀秦烈,他想要一场真正的较量。 “杀!” 临均那方同样震天吼道。 翎墨眯着眼睛看冲过来的大军,一把扯了离歌上马,策马离开,躲过这些打斗。 离歌进靠着翎墨,坐在马上,闻着鼻尖浓郁的血腥味,离歌心一个劲地往下沉。 不行,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上万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消失,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做不到视人命如草芥。 离歌水眸变深,心底暗念。 希望还来得及。 没有让离歌失望,半柱香左右,那些奋力杀敌的兵士都不由自主地往天上看去。 嗡嗡嗡,一阵似蜜蜂又不似蜜蜂的声音由远及近,覆盖个整个天空,湛蓝的天空被金黄所取代。 翎墨同样抬目,那些跟指头大小的类似蜜蜂的东西只有一个人能驾驭,他没有回头,而是直接说道:“小乖不希望我们打一场吗?” “不是,我只是不想看到鲜血。” 嗡嗡声已经越来越近,类似蜜蜂的东西在士兵头顶经过时,剩余的人只听得接二连三的咚咚声。 在回神时,朝凤与临均两方人马均已经倒下一大片,就连那些武功排的上名的将领也躲避不了那数不清的不知那到底为何物的东西。 “不用担心,他们身体只是暂时被麻痹。”离歌看向全场倒下的一大片身影淡淡说道。 翎墨跟秦烈倒是不担心离歌对那些人做出什么,他们知道她是有话要说。 “你们就不觉得这样打下去不过是徒增伤亡吗?”离歌问。 翎墨没有说话,秦烈血色瞳眸同样幽深,见两人不反对,离歌叹了口气:“我不期望你们成为朋友,但是同样,我也不想看你们两人又损伤。” 看似无奈的话却让两个男子浑身一震。 原来他们自以为是的较量早已经伤了他们心底最在意的女子的人,尤其是翎墨,他本打算取得了天下,让离歌再不担忧,笑看着十丈软红,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的所为早已经让离歌皱眉,若是如此,取得了这天下又能怎样?什么权势根本布置的与心底的女子相提并论,深深地看了一眼离歌,翎墨停下脚步,怔怔看着她。 心底同样掀起巨浪的秦烈也是不由自主地放下欲攻击的姿势,眼底有愧疚与涩然。 “我放弃。” “让他做皇帝。”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意识到它们竟然有同样的心思,翎墨与秦烈互相瞪着,丝毫不让步。 “噗,前一刻你们还在争当这天下之主,现在又互相推诿,你们以为是在玩笑吗。” 本来还有点僵硬的气氛被这两人幼稚的话激的荡然无存。 “我说的是真的,既然青翼王想要这天下之主,为了你,我退让。”秦烈说的痛彻心扉,一副大义成全的模样。 而翎墨的回答是直接拉着离歌离开。 妻子是他的,江山若是他想要,当然会自己争取来,不需要那人送,况且是当着离歌的面,不想再次引起离歌的担忧,翎墨索性走开,眼不见为净,不然他不能保证会不会失手灭了秦烈。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却无声无息的消弭于这几句笑谈中。 轰隆隆,轰隆隆。 刚走几步,天边震天的闷响让气氛无端的紧张了起来。 “皇上,看来要有大雨。”那边紧跟着秦烈左右的秦东秦西看着已经黑了半边的天空说道。 本来哀嚎着躺在地上的双方兵士此刻也不安地看向越来越暗的空中,心底压抑着不安。 第225章 趁人之危(2) 下雨是小,可是现在他们一点也动不了,人数少的话也好办,现在场中将近十万人,大部分都浑身僵硬,而且现在看来一时半会儿也没法转移。 但愿这雨不要下的太久。众兵士在心底暗暗祈祷。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翎墨朝不远处的东方及吩咐道:“尽快配出解药。” 看着满场的人,东方及赶紧点头,不过,眼神却是带着犹豫:“王爷,属下担心药材不够。” 这满场的黑压压的人,就近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药店,这眼看就要下雨,即使现在寻找,那些人也得先在雨中躺着。 “尽量。”翎墨冷冷说道。 “是。” 翎墨跟东方及两人都知道这些躺在地上的人即使没有解药也会在两个时辰后能动,但谁又能保证这个地方两个时辰后会不会被水淹没。 “墨,我是不是闯祸了?” 看着周围人忙的不可开交,离歌弱弱地问,她根本不知道事情会弄巧成拙。 离歌的内疚心又犯了,翎墨一阵心疼,那些兵士不过是暂时失去行动能力,又无生命危险,翎墨揉了揉离歌的软发,轻轻回道:“若不是你,现在早已经血流成河。” 点点头,离歌终于不再愧疚。 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一刻钟后,从西方开始,雨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砸在人的身上生疼,周围根本没有人烟,雨下起,那些战马开始不安地嘶鸣着,有的已经接近狂躁,到处踩踏,那些在地上不能动的兵士惊恐地看着高高扬起的马蹄。 “啊……”一人被踩中腹部,凄惨大叫。 一匹马踩到了人,剩余的激狂中的战马纷纷扬蹄,往就近的兵士狠狠踩下。 “墨,救救他们。”刚准备上马车的离歌倏地停下脚步,惊恐地大叫。 若是这些人因为她而死,自己真的要内疚终生了,翎墨当然看得懂离歌眼底的惊慌,他扶着离歌下马车,将身上的锦袍脱下,盖在离歌头上。 此刻就是让她上马车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翎墨紧紧护住离歌,让她在自己护住的范围内受到最小程度的淋雨。 不用翎墨吩咐,那些没有倒地的人开始匆忙地在马蹄之下抢救那些受伤和未受伤的同伴。 雨幕越来越大,黑云更是罩在整个天空,让人看不清前方的人或是物,翎墨看了眼全场,用内力让这一方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楚的话。 “所有人听令,削掉马蹄!” 醇厚的声音穿透重重雨幕,让所有人神经一凛,他们青翼王正在看着这一切,青翼王并没有抛下他们,所有人精神在一刻仿佛都回来了,不管是毫无力气的,还是未受影响的,他们拼劲全力往马蹄上砍去。 惨叫的嘶鸣声遮盖住哗啦啦雨声,铁锈味同时渗透进雨水里,没出片刻,脚下本来清澈的雨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血腥味夹杂着泥土腥气让人作呕,离歌竭力控制住越来越难受的胃部,眯着眼看向远方。 这边在与战马,与雨水奋战,战场的不远处,真有一只就连翎墨都没在意的军队往血腥场上悄悄而来。 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种特殊的面具,以及一种不透水紧身衣。有这种面具的遮挡,雨水根本近不了眼睛,所以,他们的视力与行动力都远远强于场中本就失了力的兵士。 这一群人看向领头一道修长身影,心下暗赞他们太子真是有先见之明,竟然能未雨绸缪,即使此刻朝凤与临均没有打起来,凭借他们全身无力,以及这恶劣的天气,他们有理由相信这一次他们绝对会去的压倒性的胜利。什么天和大陆绝世二人,什么让人胆寒的军队,皆会死无葬生之地,这个天和大陆将会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他们太子殿下。 领头的澜旻脸上虽然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心底的笑意却怎么也遮掩不了,澜旻兴奋的手微微发抖,他心底明白自己即将胜利,这一招黄雀在后出乎自己意料的顺利,翎墨,秦烈,你们将会是本殿的手下败将,你们这一仗死的会不会不瞑目? 不远处的战场上,除了翎墨跟秦烈,所有人都加入宰马的行动中,马的嘶鸣声越来越低沉微弱,离歌明白那些躁动的马匹已经被打杀殆尽。 离歌的心一瞬间沉到了最低处,她本意不是如此,可是上万匹战马就这样在自己眼前被生生地杀尽,自己果真是罪孽深重。 “不是你的错。”紧靠着离歌的翎墨附在她耳边说道。 以往每次翎墨的劝解对离歌来说都是很有作用,可是这次离歌却无法从内心最低处的阴暗中挣脱出来,她似乎能见到那一双双无辜的眼睛在幽幽暗黑中泛着寒光的盯着自己,良久,离歌用翎墨都听不到的声音在心底说道:是我的错。 澜旻已经能看见不远处血腥的一幕,见满地嘶吼的战马,以及早已蔓延过脚踝的血水,嘴角勾起一个得意的笑容,这样就更利于自己了。 手一扬,身后的众人看清了他们太子的手势,纷纷行动,以不同的队形朝血腥的场中悄然前进。 暴雨哗啦啦声响早已盖住了那些轻微的脚步声,他们以不同的方位逐渐靠近那些全身无力的兵士。 因为雨水的原因,本来应该两个时辰的无力时长大大减缩,那些士兵明显感觉到身体稍微的有力了些,但是这种有力完全无法与那些悄然走进的人相比。 嗤嗤哧声响,没人听得见这其实是刀入皮肉的声音,那些全身无力的兵士根本来不及呼喊便了无生息。 就这样,那些特殊装扮的人逐渐蚕食了这个战场。 翎墨眼睛微眯,他突然将离歌推向马车,一边吩咐贴身暗卫:“照顾好王妃。” 离歌被扔进马车的同时,翎墨已经飞身往战场而去,与此同时,一直斜靠在马车壁上的秦烈也动了,血红的双眸闪烁出两道危险的光芒,同时一道血红的身影已经飞入雨幕中。 这一方已经陷入血腥杀戮中,他们以为如此恶劣的天气隐藏下,即使强悍如翎墨之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发现事情的异样。 第226章 逍遥于世(1) 翎墨移动之后,一直注意着他的简洛等贴身几人也跟着上前,直到隔得近些才闻得不同于马匹的血腥味,以及横七竖八躺着的众兵士。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简洛冰冷的脸上难得出现惊诧。 “澜旻。”翎墨吐出两个字。 紧紧两个字已经让众人明白事情的始末,他们都是极聪明之人,对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种事很是熟悉。 点头,众人不再言语,而是上前以迅雷不可抵挡之势截杀那些着装奇怪的人。 同伴被杀,简洛眼中带着嗜血,手下更是残忍冷凝,所有经过他手下之人,皆是被一剑致命。 简洛的怒意是表现在脸上的,翎墨面对如此偷袭,清绝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而同时赶过来的秦烈妖冶的俊脸甚是溢满笑容。 翎墨周围的人,以及贴身照顾秦烈的属下都明白他们的主子是彻底的发怒了。 倾盆大雨砸在人的身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雨声夹杂着刀没入皮肉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忍不住心里打凸。那些身着奇怪衣装的人下手不禁有片刻迟疑。 望着在外围观看的澜旻,翎墨冷声说道:“本王不知道你的聪明是别人误传,还是你的误解,你以为杀了本王的这支军队,以后灭了朝凤便是轻而易举?” 翎墨的话里不难听出朝凤与狂妄,他根本没将自己放在眼中,这是澜旻对于翎墨话里所指的理解,澜旻苦笑,若是可能,他也不愿意冒险同时跟朝凤与临均对上,但是距离上一次两人的大战已有十年,这是十几年来唯一一次有可能打败两人的机会,即使赔上性命,他也在所不惜。 “本殿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若论武功修为,本殿不是你们的对手,若论聪明才智,你们亦是遥遥邻先,但是,天下人都知道本殿却是一个极其孝顺之人,父皇临终前曾嘱咐本殿,一定要将朝凤跟临均踩在脚下,所以,即使拼尽性命,用尽龌龊手段,本殿也誓要将朝凤与临均占为己有。”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澜旻不再跟平时一般笑意盈盈,而是不再掩饰眼底的欲。望。 啪啪啪。 澜旻话落,秦烈难得拍起巴掌,他没想到这澜旻竟然会有胆利用自己,本来以为的丧家之犬却在自己不在意的时候露出尖利的爪子,事情超出自己的预料,秦烈却不会否认自己的心情却是罕见的跃雀。 终于有人为自己这无聊的日子添上些调料。 “说说,你想怎么除掉我跟青翼王啊?”秦烈放下手,语气中满是兴趣。 澜旻摘掉脸上的面具,自信地笑道:“本殿带的这几万人马是我澜汉的终极队伍,若是对上你们手中的强将,自然没有胜算,但是若是你们相互厮杀只剩下苟延残喘,那本殿收拾起来就方便了很多,这是本殿原来的计划,不过,似乎上天也看不过你们如此嚣张,竟然会让你们的那些强将强兵全身无力,犹如废人,如此好事,本殿怎能不趁火打劫,收拾了你们那些得意的兵士,对于你们,随时绝世之人,但本殿相信即使再强悍的人,也该是害怕人海之战,本殿不在乎拼了这数万名士兵。” 事到如今,澜旻也不在乎他们知道自己原来的计划,况且以翎墨与秦烈的才智,这点他们绝对想得到。 “无知!”这是翎墨对澜旻这一席话的评价。 “幼稚。”秦烈附和。 翎墨与秦烈相视一眼,这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几次合作之一,他们明白此次的通力合作同样是为了两人心中的那个女子,翎墨与秦烈知道若是离歌知道那些兵士因为自己的所为而丧失性命,定然难过万分。思及此,两人同时飞身而上。 翎墨与蛟龙般修长身影穿透雨幕直往澜旻而去,秦烈血红的身影同样如飞燕直穿那人的喉头。 若是平时,灭了这澜旻绝对不用他们自己动手,但是伤了离歌的心的人,即使再弱,也是他们手刃的对象。 翎墨攻击澜旻的上身,而秦烈则无言扫向澜旻的下盘。 见两人朝自己狠戾袭来,即使早已经预料,澜旻眼中还是不可抑制地出现短暂的惧怕,他在短暂的惊骇之后,很快收拾好情绪,同时身形也在移动。 面对强悍的对手,澜旻知道自己不能有一丝的空隙,他上身急速弯曲,堪堪躲过翎墨的双掌,下盘同时往上翻去,与扫过来的秦烈的腿擦过。 踉跄几步,澜旻终是站稳,而且没有被击中,澜旻心下欣喜,他本以为在两人的手下,自己大概一招都过不了,现在看来,莫非是他们受了伤?因为担心会被发现,他根本不敢让队伍早早接近战场,澜旻心想自己来之前,这秦烈与翎墨绝对进行过一场殊死较量。 若是如此,自己的胜算会不会又大了些? 澜旻不动声色地观察对面两人的起色,隔着雨幕,他却无法看清。 不等他再仔细观察,翎墨跟秦烈两人又同时动了,这一次恰恰与上一击相反,翎墨攻击他的下盘,而秦烈则朝澜旻的胸口击来。 同一种方法不能再用第二次,而且这次来势汹汹,澜旻知道这一次定是凶多极少了,他无奈深处双掌击向秦烈,脚下更是与翎墨不甘示弱。 嘭嘭嘭,掌与掌的相击,腿与腿的相撞声迅速别雨声淹没,澜旻浑身一震,钻心的疼痛瞬间由手掌跟退步袭向周身,下一瞬,他噗出一口血红,嘴角的血丝在下一刻被雨水冲刷干净,若不是苍白的脸色表明他受了重伤,无人看得出。 澜旻闭着眼睛等死,可是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身上力道在消撤,他疑惑睁眼,却发现翎墨与秦烈后退了一大步,眼神古怪地看着自己。 澜旻摸了摸胸口,那一瞬的疼痛过后,身体却没有一丝的异样,难道翎墨跟秦烈武功真的退步那么多? 不管是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澜旻觉得自己都改试一试。 不能一味的挨打,主动出击才是王道,如此想着,澜旻压下心底的疑惑,凝聚内力,往对面两人越去。 第227章 逍遥于世(2) 翎墨跟秦烈见澜旻以不要命的架势攻来,脸上均闪现轻嘲,翎墨站在澜旻前方,而秦烈则寻了个空隙往他的后方闪去。 “不跟你玩了。”这是秦烈运气拍上澜旻背上时说的话。 嘭,嘭。 两声闷响过后,澜旻不可思议地指着两人:“你,你们?” 依照刚刚翎墨与秦烈的功力,澜旻以为即使自己打不赢他们,也不会在瞬间被毙命,可是,看着眼前越来越迷蒙的景象,澜旻无言。 秦烈一个瞬移,站到澜旻跟前,他讽刺道:“你以为我们的功力没剩多少,是吗?你还觉得自己会在我们手下脱生,对吧?” “愚蠢。”翎墨冷冷截口道。 秦烈煞有其事地点头:“的确愚蠢,你以为我们被耍着玩很好?青翼王与朕不是你算计得起的,刚刚不过跟你玩玩,怎么样?从天上跌倒地狱的感觉很好吧?可惜,你再也没机会看着你留到最后的兵士消失的瞬间了。” 随着秦烈的话,澜旻脸色越来越难看,以至于秦烈的最后一句话落,澜旻眼睛一瞪,最后不甘愿的闭上,他的心血,他的计划在别人看来不过是玩笑,原来如此! 澜旻的死亡给他的那些奇怪装束的兵士带来毁灭性的的打击,他们这么拼命是为什么,当然是为了他们太子能成为这天和大陆之主,现在太子已经不再,他们即使再努力,又如何比得过青翼王跟临均新皇。 如此想着,那些人下手也开始迟疑,毕竟死亡面前,又有几人能甘之如饴? 有几个将士已经扔掉手中的长剑,举起双手,嘴里喊道:“我们投降。” 见自己的主将已经投降,剩下的小兵又怎能再逞强,他们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举起双手,正所谓不杀降将是自古以来不成文的规律,他们以为自己能保留着这条命。可是下一刻翎墨冰冷无情的话生生打破了他们的幻想。 翎墨看了一圈那些被杀的下属,墨色深眸开始凝聚风暴,他示意简洛,最后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冰冷笑容,让场中所有人不禁为这抹笑容所折服,但是翎墨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们坠入地狱。 “杀无赦。” 简洛得令,翎墨身后早已经悲愤异常的众属下举起手中的武器,在那些降着还未反应过来时将手中的武器送出。 嗤嗤嗤。 倒地声响起,没出片刻,那些高举双手的降将已经身首异处。 后天和纪实录上有记载:天和大陆统一前夕,青翼王与临均当日新皇将原澜汉太子澜旻斩于塞集坡,下属三万兵士皆被一剑毙命,当日的塞集坡暴雨下足了三日,将血水冲刷殆尽,这是一场极为残忍的屠杀,同时也是天和统一的最后一件事。 天和元年,帝都朝凤,青翼王府。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翎墨揽着离歌在众人的拥护下踏入一直保留着的青翼王府,因为这里有离歌自来这世界之后最美好的记忆,况且离歌现在最喜欢的还是王府。 “小乖,你有什么要说的?”翎墨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脸上带着不知名笑容的离歌。 “等会儿你自然会明白。”离歌卖起了关子。 看着一草一木皆是原来样子的青翼王府,离歌拉着翎墨赶紧往青翼苑跑,看着身后跟着的一大堆人,离歌挥挥手,道:“你们都回去吧。” 这么多人跟着还真是让离歌难以适应。 上一场令人出乎意料的战役之后,翎墨跟秦烈又因为谁做皇帝不欢而散,回去的途中,因为离歌从未好好看过这片河山,遂翎墨带着离歌,让东方及抱着翎宝宝,一行几人慢悠悠地往边游览边往朝凤京都而去。 等到他们再次回到京都时,已是一月以后,还未等他们踏入王府,临均早已经有人在王府门口等候。 秦东拿着秦烈的亲笔信交给翎墨,并且秦烈早已经在临均放话,他临均已经决定与朝凤合二为一,他临均新皇推崇青翼王为天和大陆新皇。 翎墨却是晚了秦烈一步,况且秦烈已经向天下人宣布;了此事,若是自己再推辞,难保不会发生异变,自离歌来了之后,没有完全惬意的日子,所以为免麻烦,翎墨勉为其难地接受秦烈的强烈建议,在又一月之后登基为帝,从此,天和大陆完全统一。 刚收拾好了澜汉,如今又有一个临均,即使秦烈统一与朝凤合二为一,而不是臣服,但是临均不少朝臣心底还是不愿,更有一些本来蠢蠢欲动的势力在边境闹事,如此,翎墨忙了有半年,这才完全镇压住那些找死的偷袭着。 终于闲暇,还未等翎墨喘口气,秦烈又不请自来。翎墨为天和帝,而秦烈则依旧守在临均,被封为烈王,享有自制权。 秦烈带着满满一车给送给离歌跟翎宝宝的礼物,因为翎墨无暇接待,秦烈自己要求皇后娘娘代为接待,因此,每日秦烈都跟离歌双双出皇宫,去寻找一些有趣的地方,一路上,秦烈对离歌更是无微不至,让离歌每每喜笑颜开。 翎墨每日看着暗卫送来的信,知道他们又去了哪里,吃了什么东西,秦烈又送离歌什么礼物,翎墨当时真是有气无处撒,毕竟按秦烈的话,他跟离歌是好友,好友一起出去逛逛又有什么可疑置喙的,而离歌则是因为上次的那场战役,导致临均损失了不少兵马,心有愧疚,又是真的当秦烈是好友,况且,她实在是不愿呆在皇宫,应秦烈的要求,她很是欢喜地每日兴冲冲出去,更是满载而归。 那段时日,是秦烈最开心的时候,同时也是天和新帝翎墨最难捱的时候,更是朝堂上一众大臣如坠冰窖的时候。 每日那些大臣战战兢兢地立于朝堂之上,为一些不算大小的事硬着头皮接受他们新帝的冷眼,有的恨不得钻入地缝中,终于,在众位朝臣合力之下,天和大陆呈现出一种新气象。 翎墨放下手中最后一份奏折,扬了扬眉,看向不远处走来的离歌,心道明日定不会再让小怪去见那个秦烈。 第228章 逍遥于世(3) 第二日,翎墨没有入往常一般很早便起床,他故意紧搂着离歌,以离歌最舒适的姿势让她安心入睡,如此,秦烈就不能再如往常一般将她带出皇宫。 离歌睁开眼时已经日上三竿,她皱了皱好看的眉头,问:“墨,现在几时了?” “快要午时了。”翎墨答道。 眨了眨眼,离歌终于清醒,她看着高扬着嘴角的翎墨,奇怪地问:“墨,什么事这么高兴?” 以往自己见秦烈回来之后翎墨可都是紧皱眉头的,今日很是奇怪。 翎墨没有回答离歌的问题,而是语气轻快地说道:“小乖,从今日起,我就能整日陪你了。” 这一直是翎墨的心病,自己的娘子却让另外一个男子整日陪着,而且这男子对他娘子还有另外的心思,若不是不想以后麻烦,以翎墨的心思,他早就甩手离开了,好在现在一切已经今日正轨。 相较于翎墨的轻快,离歌的声音却显得沉闷,她将头埋进翎墨的肩膀,闷声说道:“墨,今日我们休息吧,前几日每日出去,我很累了。” 翎墨高扬的嘴角在离歌话落的时候,瞬间僵硬,他沉声问:“小乖是觉得跟我一起出去不好吗?” 为何跟秦烈每日出去的时候都睡满脸笑意,而自己要求她时,她便喊累?翎墨心直直沉入谷底,难道仅仅与秦烈相处几日,小乖已经对他有其他好感了吗?如此想着,翎墨的脸色越渐难看,许是感觉到翎墨不同寻常的气息,离歌抬目,只见他本来高昂的情绪已经荡入谷底,离歌思来想去也没发现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她不愿看到翎墨生气,离歌问:“墨,你为何心情不好?” 瞥了一眼还不知发生何事的离歌,翎墨暗骂自己,自己越是这样,岂不是将小乖推得越远,想清楚了这一切,翎墨深吸一口气,问:“小乖为何跟秦烈出去的时候就满面笑容,而我让小乖出去,你就愁眉苦脸?” “墨在吃醋?”这是离歌仅能找到的理由。 翎墨也不扭捏,吃醋便是吃醋,对离歌他不隐瞒,所以翎墨点头默认。 已经好久不见翎墨如此可爱的表情,离歌不给面子的大笑:“哈哈哈,墨好可爱,这张俊脸都皱成小老头了。” 一边捶胸顿足的大笑着,离歌一边毫不客气地捏着翎墨滑嫩白皙的俊脸。 “小乖?”翎墨无奈地低语。 知道不能再打击翎墨,离歌放开揪着翎墨脸的手,翎墨别的方面均是天才,可是感情方面确实一窍不通,未免引起他的误会,离歌决定事情还是先解释清楚的好,所以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墨,你是我的谁?” “相公。”翎墨酷酷答道。 “那秦烈是我的谁?”离歌又问。 翎墨声音渐冷:“什么也不是。” 离歌竭力忍住笑,她摇头,说道:“秦烈是朋友,墨是家人,对待朋友我不能任意而为,可是对待家人,我能清楚地表达自己的喜好跟意愿,所以在墨的面前是真性情的我,那么墨还希望我对待你跟对待秦烈一样吗?” 离歌最后一句话落,翎墨狠狠抱住她,离歌话里虽然没有甜言蜜语,可是这种最普通的话确实最温暖,本来抑郁的心情瞬间好转,翎墨捧着离歌的脑袋就亲了上去,表达兴奋的心情,翎墨向来直接。 离歌脑袋一阵昏沉,翎墨的亲吻技巧越来越成熟,而自己对这种亲近也是越来越没有抵抗力,离歌瘫软在翎墨怀中,气喘吁吁。 相较于离歌的情动,翎墨也好不到哪里去,早先一直忙于政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亲热了,刚刚稍微的碰触已经让翎墨蓄势待发,再不等待,翎墨手就要碰到离歌寝衣的衣襟,突然,离歌昏沉的脑袋像是恢复了清明,她握紧翎墨的手,气喘吁吁地说道:“等一等,墨,我有事。” 翎墨没讲离歌的抵抗当回事,他一把拽过离歌的手,将它们扣与头顶,另一只手仍旧不停歇,离歌担心等会忘记,急忙说道:“是关于秦烈的。” 这不说还好,一提到秦烈,翎墨本来就旺盛的欲,望更是控制不住,他冷声说道:“看来小乖还是没有学乖。这时候竟然还提那人,对于小乖的惩罚,你要好好接着。” 说完,再不理会离歌的抵抗,翎墨手过之处,寝衣如破败的布,瞬间滑落床下,手下滑腻的肌肤让翎墨爱不释手,本来怒火这时候也转变成了欲,火,他开始在离歌身上点燃欲,火,修长的手指寻着离歌敏感的地带划过,不出意外地引起离歌的一阵颤抖,也将离歌为自己辩解的话堵在口中。 本来还打算好好跟翎墨讨论讨论,这种想法还未宣之于口,就已经被翎墨堵住,感官上的欲,望生生盖过了心中要说的话,在翎墨刻意的挑逗下,离歌下一刻同样坠入欲海中,不能自拔。 所以,本来离歌要说的话一直到两个时辰之后才有机会说出口。 懒懒躺在翎墨的怀中,一边享受着翎墨的按摩,离歌一边昏昏欲睡,介于刚刚离歌不佳的表现,又加上自己已经吃饱喝足,翎墨心情空前的好,他轻拍了拍离歌,低声问:“小乖,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昏昏欲睡的离歌骤然清醒,她这时候才响起秦烈的话,愤愤看了一眼翎墨,在翎墨的帮助下,扶着腰起床,慢慢地挪到书桌前面,在几本书的最下面拿起一封信,递给翎墨。 “这是秦烈昨日给我的,他说今日会离开。” “这么说我刚刚的醋是白吃了?”这是翎墨最关心的,早知道秦烈今日会离开,他就不用忍了整个早上,直到现在才将离歌吃个干净了。 将手中的心扔到一边,翎墨一把抱过离歌,将她放在床上,为她整理刚刚有些凌乱的衣物。 “你不看?”离歌纳闷。 “除了一些让我生气的话,我想不出来他这么做的其他目的。”翎墨根本就算准了自己今日的所为,才故意让离歌送信。 若是他还敢留在帝都,翎墨可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找个由头将他给收押。 慢慢收拾好了一切,又用了些食物,等他们踏出房门时,天色已经渐暗,翎墨惬意地牵着离歌出门。 门口,东方及看到翎墨终于出来,紧皱的眉头这时候才舒展开来,他赶紧上前,低声说道:“皇上,太子被秦烈带往临均,秦烈言明他已经征得了皇上跟皇后的同意。” 东方及的话让翎墨想到刚刚那封信,这个秦烈还是不死心啊,既然他愿意接受那个捣蛋鬼,那便满足了他。 自上次在战场上被翎宝宝跟翎墨刷了之后,秦烈就发誓即使不能让翎宝宝叫他一声爹爹,他也要让翎宝宝叫他一声是干爹。所以前往朝凤之时,秦烈不禁带了一车的玩具跟零食,还每日带着离歌的时候顺便捎上翎宝宝,终于,经过长时间的努力之后,翎宝宝不再叫他坏人,但是他明白离翎宝宝喊他一声干爹还远着。 大概也是因为如此,秦烈临走的时候才会将翎宝宝一起拐走。 思及此,翎墨点头,表示知道,虽然面上没有丝毫高兴的模样,但是翎墨不免还是长出一口气,没有了翎宝宝这个碍事的小东西,他跟离歌的亲热就更方便了一些,就因为如此,翎墨决定将刚刚想好的对秦烈的惩罚退后些许,若是秦烈不负他所望,成功将翎宝宝带在身边,翎墨决定到时会撤了对秦烈的惩罚。 来到青翼苑,离歌让翎墨在院中坐好,她自己则赶紧往不远处的厨房跑去。 翎墨皱眉,他不知道离歌什么时候对厨艺感兴趣了,尽管担心她会不会伤着自己,翎墨还是听话的等在院中。 一刻后,离歌端着碗出来,嘴里还在嘘嘘说着什么。 翎墨赶紧上前,接下她手中的碗,见碗里的东西时,翎墨问:“这是什么?” “面啊。”离歌一边将手放在翎墨的耳朵上,以此减弱手上的热度,一边快速答道。 “为何要做面?” “这是偶做给你吃的长寿面啊,娘亲临走的时候我问了他,今日是你前世的生辰,既然你有前世的记忆,那就应该好好过了这个生辰,不过,我的厨艺不好,只好亲手做了一碗面。” 怕翎墨嫌弃,离歌添油加醋地说道:“我做的面很好吃的,师傅都说我的面可以跟大厨相比呢,今日墨要将这一碗都吃完。” 捧着碗,翎墨心底一阵震动,上一次吃长寿面还是上辈子的事,那是娘亲为自己做的,现在他有了离歌,也能吃到每年过生辰时吃到的手擀面,翎墨不习惯感动,但是离歌这一碗长寿面却让翎墨眼眶发红,他深深看了一眼满眼企盼的离歌,重重点头,说道:“我们一起吃。” 正如离歌所言,即使她的厨艺平平,可是这晚面确实翎墨吃过最好吃的,翎墨跟离歌两人甚至连碗里仅剩的面汤都喝个干净。 替离歌擦净了嘴,翎墨起身收拾好桌子,之后坐在离歌面前,看她的眼神,翎墨就知道她还有话说,待翎墨坐定,离歌这才问:“墨,你有什么心愿吗?” 过生辰理所当然要许愿。 翎墨点头:“有。” “什么愿望?我能不能帮你完成?”离歌兴致勃勃,她怎么不知道墨还有其他愿望,离歌心底暗下决心,一定要替墨完成。 “我想跟小乖一起看遍这山河,然后找一处安静的地方,逍遥于世。”这是自遇到离歌以后翎墨唯一的愿望,现在一切已定,是该他实现这个目标的时候了。 翎墨从来没有将两人的未来说与她听过,虽然离歌知道墨不喜欢朝堂,不爱管朝中之事,但是他从来没有说出口,这是翎墨第一次在离歌面前描绘他们的未来,一个让离歌心动的未来。 “墨,我爱你。”感动过后,离歌轻声说道。 三日后,当东方及再次出现在帝后寝宫时,只发现桌上留下一行龙飞凤舞的字。 传位于太子翎宝宝,秦烈为摄政王,辅助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