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穿越很简单 八月的金秋,京城到处弥漫着桂花的香味,一座大的府邸里的后花园内,几根干枯的荷叶随风飘曳的竖立在水塘边沿,塘边乱糟糟的聚集着一群下人,在窃窃私语。“听说是看鱼,不小心掉进去的。”“不会是自杀吧?”“小声点,别让老爷听见。” “戚大夫,小女真的没救了吗?这可怎么办?过几天王爷的花轿就要来接人了。”一个身穿官府的中年男子焦急的对面前的人说,除了焦急以外没有看出半点的心痛。 听他这么一说,那老大夫只有再次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按在那只冰冷的手腕上,想再次确认一下,“咦?怎么会?”那蹲着的老大夫吃惊的自语,刚刚明明确定地上的人已经气绝回天无术,却发现,手指下按着的脉搏忽然跳动了起来,并且还很均匀有力,他不相信的想看看死者的眼睛,没想到地上的人猛地睁开双眼,随即用力把他推开,害的年近半百的戚大夫仰身摔倒在地。四周的人胆小丫鬟婆子发出一阵尖叫,慌乱的往后退。 江欣怡睁大了眼睛,看着四周的人和景物,“做梦吗?”她把手放到嘴边一咬,妈呀,真疼,那就是说她不是在做梦,她清楚的记得今天是星期日,所以睡到八点的她感觉肚子饿了,才起床想到楼下的小吃店吃东西,谁想到刚下楼就看见对面的岸边围了很多的人,说是有人跳河自杀,等她跑过去的时候,还能看见河里的人在扑腾,可是却没人去救,于是身为游泳教练的她立马跳入水中救人,救人没错,她技术也是一流的,可是错就错在她起床后,懒惰的没有把那一头长发扎起来,在水里,正当她绕道落水人的身后想救人的时候,那人胡乱挣扎的手抓住了她的头发,结果就是她冤枉的被扯进河底。等她稍有意识感觉自己被捞上岸后,她那爱幻想的小脑袋里还在贪婪的幻想救她的是个帅哥,再给她来个人工呼吸,然后一段爱情就开始了,可是等身边的人离她头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的灵敏的鼻子告诉她,情况不对,怎么都觉得这人身上的味道实在是难闻,没有古龙香水的味道也就算了,居然有一股子难闻的中药气,这样她才忍不住睁开眼睛,气急败坏的推开身边的身躯。 江欣怡坐起身,看见身边不再是那些晨练遛鸟的大妈大伯们,而是些身穿古装的人,一个个表情怪异的看着她,难道是河水把她冲到拍古装戏的片场了?她低头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古装的,胸前的衣襟上还挂着几根水草,绸制的罗裙**的满是泥泞的裹在自己的身上,风一吹,她不由的打个冷颤,这情景怎么这么眼熟?完蛋,难道她穿越了?那些穿越小说里不都是这样描写的? 天啊,这也太雷人了,这幻想出来的东西也能让她遇到?这可不是她坑爹,这是老天爷在坑她呢!妈的,穿越也不跟她提前打声招呼,别的不说,先让她把卡给刷爆了也行啊,攒在那里不舍得花,就是想自己买辆红色的跑车开开,话说她连那个LV包包都没舍得买,手机还是前一天充了100块话费进去,支付宝上还有一千多块钱没花完,唉,真杯具,那句话说的真好,人死了钱没花完呢! “欣怡,你没事就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怎么对的起你死去的娘。”那个穿官府的男人惊喜的对她说,她这才知道这身子的主人也叫欣怡,如果自己出生时自己的老爸取名字时叫别的,不知道现在的她会不会穿越?不管怎样,万幸的是没把自己给穿越到妓院里,或者是冷宫里。 看样子这个就是现在的爹了,好像还是个官,就是不知道是多大的官,“爹爹。”江欣怡试探着喊了一声。果然,那男人点头答应了。她发现自己现在的声音很好听,如果在现代她一定回去报名参加超级女声的。 嗯,这时候嘴巴甜点不会吃亏的,江欣怡脑袋瓜里盘算着。 “小姐醒了,还不赶快送小姐回房。”那个“爹”回头对下人凶道。 马上走上前来俩个丫鬟,惊恐的搀着江欣怡往假山旁的门走去,她感觉得到左侧这个搀她的丫鬟手抖的极其厉害,却不明白是为什么,还有,她这当小姐的没死,好像有很多的人不高兴,她弄不懂,可是又不好问,幸好有人领路,不然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两只脚上都没有鞋子,就一双湿嗒嗒的布袜,踩在石子铺的小路上,轧的脚板生疼,她也只好先忍着。 回到“她”的房间,那丫鬟婆子连忙就准备了热水,给她洗浴,她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情美美的享受着,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江欣怡用双手偷偷的触摸现在的身体,皮肤光洁如玉脂,胸前的两个挂件发育的不大不小,小蛮腰,最让她欣慰的是,那双脚很正常,不是被裹的小脚,这个在刚才来的路上就证实了,只是不知这身体的原主人为何会落水而亡,让她捡到个便宜。 既然老天给了她第二次生命,那就得好好珍惜不是?从浴桶里出来后,江欣怡红着脸由丫鬟给穿了衣裙,她也想自己来,可是那堆古代的衣裙究竟该如何穿,她不知道,坐在梳妆台前,那个梳头的丫鬟手抖的把木梳掉在地上好几次,江欣怡却不知道这丫头到底怕什么?镜子里的自己美人一个,原来的她很不满意自己的眼睛和下巴,甚至打算攒钱去韩国整整,这下好了,都解决了,不用挨刀子,就如愿以偿了。 江欣怡很想问问身边的丫鬟,自己的情况,现在是什么朝代等等……可是她从镜子里看见那俩丫鬟害怕的模样,连忙打消了这个想法,挥挥手叫她们出去了。她打量着自己的房间,跟电视上看见的大同小异,梳妆台,画着梅兰竹菊的屏风,暗红色的雕花床,看见床,她的睡意就袭来了,先到床上躺会儿再说吧,江欣怡脱掉绣花鞋,仰面躺到了床上,枕头里不知塞的什么东东,很舒适,还有淡淡的花香。那些穿越的主儿,不都有个忠心耿耿万事通的丫鬟吗?我为什么偏偏没有?江欣怡有点郁闷的想着,可能是因为折腾累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她睡着了。 京城另一处气派的府邸,书房里的三个人都是那么的严肃,“她动手了?”文瑀鑫问。 另一个年轻的男子点点头,却又无奈的摇摇头说到:“三哥,人是解决了,可是又活了过来。” 他就把自己在宰相府看见的一切都详细的说给另外两个人,他是如何看见那个丫鬟把在水塘边赏鱼的人给推进水中,另一个丫鬟赶来的时候紧包着嘴,没有救人也没有呼救的意思,看着水里的人越扑腾就越往水塘中间滑,很快就沉了下去,隔了一会儿,丫鬟才开口呼救,当家丁赶来跳入水中捞起那个身体时,他是那么的肯定神仙也救不活她了,可是谁能想到,那个命大的,竟然活了过来。 “子琪他们还没回来,难道说是老天要灭我?”文瑀鑫气愤的把茶杯丢在地上说。看着他发火,旁边的两个人想开口劝,却不知该说什么。 文瑀鑫是当今皇上的三儿子,现年二十三岁,是西宫所生,当今太子是皇后所生,两人都很优秀,皇上却偏爱老三多一些,因为他够稳重,文武全才,很早就给他封王。这让皇后很恐慌,生怕瑀鑫以后会跟自己的儿子抢夺王位,一个道士对皇后说,有一个时辰生的女子是难得的败夫命,嫁给别的男人就没事,却可以克制瑀鑫的运程,巧的是那女子竟然是丞相江世谦的二女儿江欣怡,今年刚满十六岁。而江丞相的大女儿江欣玉是太子的侧妃,命运就是这样的作弄人,皇后在皇上面前煽风,皇上答应把江欣怡指婚给瑀鑫。西宫不傻,皇后极力撮合这件事,一定非奸即盗,所以西宫找了得道的高人指点,才知道那二小姐的生辰八字刚好克制瑀鑫的运程,解决的办法就是找一个跟瑀鑫八字相合的女子就行了,而今天就是瑀鑫真命王妃出生的日子,同一天出生的人很多,可是道士说,那个时辰出生的只有今天这一个。西宫和瑀鑫王爷都派出了贴心的手下四处打探,也就是说,即使找到了,要娶也要等上十几年,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啊。 马上就到了大婚的日子了,西宫为了永无后患,决定派人除掉江欣怡,三王爷得到消息,没有阻止的意思,谁让那女子生不逢时,又是老狐狸的女儿!今天,弟弟文骅焱自告奋勇的前去宰相府,想亲眼证实那倒霉女子的死,可是现在看来,倒霉的是他这个王爷才对。 “安排下去,迎娶王妃,这女人死了倒还干净,她偏又活过来,要挤进这事非恩怨里,到时候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文瑀鑫冷笑着说。 第二章 嫁入王府 三天后,宰相府和王府都忙碌了起来,好在有些东西早就准备好了,满街都是看热闹的人。 在一片唢呐声,鞭炮声里,江欣怡由喜婆搀着,下了花轿进了王府,像个木偶一样,麻木的听着指挥拜了天地,被送进新房。 可折腾死我了,盖头下江欣怡骂到,她悄悄的掀开盖头的一角,看看房间里只有她自己,这才大胆的从床上站起身,走到桌子边上,抓起桌上的糕点就往嘴里塞,从她早上起床到现在水都没喝到一口,那个老不死的爹派了一群丫鬟婆子给她沐浴,更衣,一番折腾就塞进了花轿送进了王府,她就是想开口问问这个新郎官到底是咋个情况,都没有机会,只是从旁边人的口里,断断续续的得知,他是当今皇上的第三个儿子,文武全才,已经有了好些的女人。 在宰相府的几天里得出的结论就是,这身子的主人不是个善类,除了自己躺在池塘边醒过来时,那些下人的眼神。就是临上花轿前,那几个丫鬟宁死也不肯跟她来王府的情景,江欣怡忙在那个爹爹发火前替她们求情,不跟就不跟吧。就算她们跟来了也不会跟她一条心的,何苦呢?再说了王爷府里还缺少丫鬟?所以只领了心甘情愿跟她来的奶娘紫莲,和下人福全。 江欣怡一番狼吞虎咽的,总算把自己的肚子弄了个饱,她克制着自己,没有去动桌上的那壶酒,尽管她很贪杯,可是她知道这不是时候,那个什么三王爷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还得保留自己清醒着对付他呢?免得等下被他稀里糊涂的给那个了,还不知道。 疲惫的返回床上,把头上的凤冠,和身上的霞帔都扔在了地上,刚刚躺下,就感觉身下有异物,从被窝里摸出来一看,居然是几颗枣子,她哑然一笑,继续摸,陆续的枕边就堆起一些莲子,桂圆之类的,妈的,这习俗究竟是从哪个朝代传下来的?咋没有开心果哩,她最爱吃了,她不放心的又四处摸了摸,才放心的钻进被窝,也不知三王爷那家伙是不是也不想娶她?不来最好,她的上眼皮已经和下眼皮打起架来了,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就睡着了。 可是越睡越冷?她迷糊着伸开双手往身上摸被子,没有?左边,没有、右边没有,再用脚往四处划拉几下,什么都没有?她往床边移了移,伸手在床下找,嘿,找到了,可是那好象不是软软的被子,她这才无奈的睁开想看看自己手上抓到的是什么东东,还有身上那暖暖的被子到哪里去了? 咦,手抓着的是一双靴子,男式的,顺着靴子往往上看,怎么有个人站在自己床前?一身大红的喜袍,难道是王爷夫君?可是谁也不能在她睡得正香的时候把她的被子拿走吧?感冒了怎么办?因为她已经看见那人身后地面上的被子,那绝对不是它自己跑到地上的,气不打一处来,她光着脚跳下床,抱起被子拍了拍灰,又跳上床用被子把自己给裹起来,坐在那里看眼前的人,他挡着烛光,她根本就看不清他的相貌,她也不吭声,这叫以静制动,对方什么情况她都不知道。 文瑀鑫是怎么都静不下来了,他应付完外面的那些大臣,送走了想来闹洞房的兄弟们,这才来看看他还魂的王妃,她可倒好,不但没等他一起和交杯酒,就连盖头都自己揭了,凤冠霞帔胡乱的丢在一旁,睡在床上那叫一个香啊。尽管文瑀鑫根本就没打算跟她喝什么交杯酒,也没打算给她好脸,他是做足了准备来给她难堪的,可是到头来?气死人了,文瑀鑫心里极不平衡,想把睡梦里的她拎起来丢在地上,可是不知怎么,他竟然下不了手,自认心狠手辣的他只是气急败坏的拿起她身上的被子丢开,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结果就看见她皱着眉毛,闭着眼睛,厥着小嘴不满的到处找被子,如果她不是那老狐狸的女儿,不是皇后使坏才指婚给他的女人,不是……可是她偏偏就是! “你倒是挺自在的。”文瑀鑫的声音显得冷不带感情。 “哦,不好意思,我好困,好累,他们那些人已经把我折腾的够呛了,也不知道我怎么就那么讨人厌?塞吧塞吧就把我给塞进花轿了。”江欣怡委屈的说。 “嗯?那些人?”文瑀鑫开始感觉不对了,不管怎么说,一个宰相家的女儿不会这样大胆的跟他说这样话的?洞房花烛夜也不等新郎,自己就宽衣睡觉,就刚才发现被子没有了,也没有喊下人,只是自顾自的光脚下地,还有她说的那话,这哪像大家闺秀?新婚之夜面对一个从未见面的男人,一点羞涩都没有。 “那谁,你是王爷是吧?你有很多的老婆吧?那你也不是很想娶我吧?”欣怡看这人没对她发火,胆子渐渐的大了起来,一连串的问。弄得文瑀鑫不知道该怎么样对她,只是盲目的点头,自己是王爷,有很多的妃子,娶她真的不是本意。 “那就得了,您就当没我这个人好了,该去哪位美人那里赶紧去吧,我就不耽误你了。”江欣怡对面前的人说道。 一时间,文瑀鑫像被催眠似得真的就往外走,可是走到门口回过味来,不对呀,差点上了这女人的当了。她这样做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毕竟是老狐狸的女儿。想到此,他关了门,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盏烛台走到床边,放在旁边的小桌上,然后俯下身对江欣怡说:“今夜洞房花烛,你把为夫往哪里赶?” 江欣怡这才看清他的面孔,哇,这大概就是书上描写的妖孽吧?太帅了,面如冠玉目如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涂脂,一身大红的喜服衬得他的身躯更加的挺拔,束起的发冠上也用红绸子扎着,这家伙,他要是在现代,那得迷死多少MM?江欣怡看呆了。 “你看够了吗?”文瑀鑫冷笑着问。 “啊?”江欣怡听见这话才觉得自己太没有出息了,居然看傻了。她尴尬的低下头,用手拦住自己羞红的脸庞。 谁知面前的人居然伸手托住她的小下巴,迫使她再次抬起头来,“不要动。”文瑀鑫命令似的说,然后就见他转身到梳妆台那里,拿起一支笔,回到她面前,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盖子,用毛笔沾了沾,江欣怡好像明白了,古代男人有给心爱的女人画眉的习惯,可是那应该是早上才做的事情呀,那笔尖上的颜色也不对,分明是红色的?她又糊涂了,不过,看着帅哥那迷人的微笑,她只有乖乖的扬起小脸,任由他,画个眉毛而已,可是眉毛上没感觉,眉心上却有凉爽的感觉,“嗯,很好。”文瑀鑫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自言自语道。 “既然你做了本王的妃,就该忍受的了寂寞,好自为之吧。”文瑀鑫把手上的笔丢在地上,语气里不带丝毫感情的说完,转身拂袖离开了新房,留下不知所以的江欣怡,这就算逃过一劫了?妈妈呀,怕怕,她拍拍自己的胸口,走到梳妆台前,看着菱花镜里的自己,这才看见瑀鑫在她的眉心处画了一朵艳丽的桃花,“神经病,死变态的。”她骂了一句后随手去擦拭,竟然没擦掉,她不相信的拿起桌上的帕子,在茶杯里沾湿了,再擦,还是没反应,那花竟然像开在皮肤里一样,越擦越显得艳丽无比,怎么回事?难道这就是书里面所说的“守宫砂”?那个东西不是说要点在女孩的胳膊上吗?这该死的变态王爷竟然给她画到了眉心上? 眉心上弄个这东西就证明她还是处子之身,话说这还得感谢身子的原主人够意思,若是她不守妇道和亚当偷吃了禁果,那此时的自己才真的冤枉呢,即使她在现代也还是个处子,为此她不知被小姐妹笑话了多少回,这倒也不是她有多纯洁,只不过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随便的给了出去,最起码,也得交给自己所爱的人吧。 可是现在这情况下,对于她来说也不像是荣誉,反而是一种耻辱,她懊恼的把梳妆台上的东西都摔到了地上。“上床,挺尸。”她喊。她知道随她怎么闹,也不会有人前来干涉的,就像今晚房间里,什么丫鬟婆子的一个都没看见。 江欣怡再次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了,想起自己本来混得蛮好的,活到二十四岁,一直做爸妈眼里的乖乖女,从小到大,周末和寒暑假,她都乖乖的去上他们给自己安排的什么音乐了、书法了、舞蹈了、中西式烹饪了……她爸妈到现在也不知道她小提琴拉的没有架子鼓好,舞蹈?学芭蕾的时候趁老师不在,她和几个小姐妹把钢管舞练得是让男人看了流鼻血,直不起腰来的程度。她从家里出门穿的是校服,到了学校就连忙到厕所里换上能看见她小蛮腰的低腰牛仔裤,好在她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老师也就没有到她父母面前打小报告的必要,得到特警爸爸的真传,她的擒拿格斗,和射击那是个厉害,爸爸有心让她报考警校,可是她一想到每天艰苦的训练就怕了,一毕业就跑去体育馆当了游泳教练,一想到自己是游泳教练,她觉得丢人丢到家了,谁听说游泳教练救人淹死的?还无端端的年轻了八岁! 这天都快亮了,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洞房这一关算是平安度过,以后呢……? 第三章 迁居 天渐渐亮了,江欣怡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耳边听着外面的人来来去去的走动,就是没有人来打搅她。真好,看样子他是真的把我当空气了,没有丫鬟来服侍她,也没人来催促她去喝侧妃,什么夫人的茶。就在她暗自庆幸的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江欣怡走上前打开门,门外一个五十开外管家样的男人对她说:“小人吉海,奉王爷的命令请您住到西边的院子里,东西已经都搬进去了。” “搬家?好啊,前面带路吧。”欣怡无所谓的对来人说到,那人不可置信的看看她,转身领路,江欣怡伸伸懒腰跟在了后面,一路上遇见一些丫鬟,小厮,都在他们的身后指指点点,江欣怡装作没看见。 七转八转的,来到一个院落,但看那墙上的荒草,江欣怡就知道,这里很久都没有人住了,院子里堆着些箱橱,被褥,和包包,上面还有大红的绸布盖着,不用说,这就是她带来的嫁妆了。 江欣怡打量着院子,很像老北京的四合院,有井,有树,墙角四处是杂草,正厅倒是很象样,旧是旧了些,倒也没什么,“你们家王爷这是把我打进冷宫了?”江欣怡打趣的对吉海说。 “这个,奴才不知。”年近五十的吉海磕磕巴巴的回答。 “大叔,你现在忙不忙?不忙的话,帮我把这些箱子抬进去好吧?”江欣怡笑眯眯的问。 吉海听见这番话,嘴巴张张却不知如何回应,在王府为奴四十多年,还没有听到哪个主子这样唤他,连忙说:“要不我再去叫两个人来?” “不用了,就咱俩就行了,他要是有那个心,早就多派几个人来了,想刁难我?哼。”欣怡轻描淡写的对吉海说完,就挽起袖子,示意他帮自己抬箱子进房间,本来是要把里面打扫干净以后,再把东西运进去,可是她怕吉海等下会被叫走,那就有点麻烦了,这可是她全部的家当了,以后还指望拿它们当独立的本钱呢。 几番折腾,终于把嫁妆都移到房间里面了,江欣怡坐在门槛上喘气,她倒不至于这么不济,只是早上起来也没吃什么,没什么力气。 “王妃,小人先告退了。”吉海小心翼翼的对她说。 “去吧,去吧,谢谢你,有时间过来坐坐哈。”江欣怡对他挥挥手说,她也不敢再留他了,怕她为自己受到惩罚那就罪大了。看着吉海离开以后,江欣怡站起身对自己说:“就当搬进单身宿舍了好了。” 好在,这院子里该有的都有了,什么锅碗瓢盆的,木桶的,她从井里拎些水上来,把房间里都擦了一遍,从擦掉灰尘的镜子里,她看见自己是那么的狼狈,头发乱乱的,脸上被汗水和灰尘弄成了大花脸,她对着镜子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嗯,是该烧些热水洗洗澡了,反正这活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干完的。她走到旁边的厨房,看见墙角堆着整齐的干柴,“不会是知道我要来,早就准备好了吧?”她自言自语的嘟囔着。 从井里打水,几桶以后就熟练了,可是这生火?怎么生啊?没有火柴,她郁闷的走出厨房,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下巴,这活人真的能让尿憋死? “怎么了?我可以帮到你吗?”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江欣怡抬起头,呵呵,这老天待她不薄,正没辙呢就来了个酷毙了的帅哥救星,“你是干嘛的?”她天真的问。 干嘛的?这问的倒挺新鲜,“我嘛就是整天没事干,四处转转,刚好看见三嫂你犯愁呢,告诉我,怎么了?”来的人正是文瑀鑫一母同胞的弟弟文骅焱,其实他早就来了,他和文瑀鑫都在院墙外的大树上,等着看宰相的千金出丑,可是江欣怡很让他们失望,从新房跟吉海搬到这园子,都没见她发小姐脾气,撒泼,反而出乎意料的亲自动手收拾房间,还忙的不亦乐乎,忙累了还一屁股坐在门槛上,要知道这坐门槛的举动连府里的丫鬟都不会做的! 文瑀鑫对文骅焱说,昨晚就觉得她不对劲,可是具体的原因又形容不出来,问文骅焱迎亲路上有什么事?文骅焱说除了半路新娘子让停轿子,给了她奶娘和那个男仆一包东西打发他们走了,就再也没什么啦。真的奇怪,堂堂的宰相千金出嫁,连个随身的丫鬟都不带,只带个奶娘和男仆,还在半路给打发走了,她到底想干什么?正因为这样,瑀鑫才没安排一个丫鬟婆子去伺候她,想让我王爷府的人伺候你?想得美。 刚才看见江欣怡坐在厨房门口发呆,文骅焱实在是忍不住了,擅自从树上跳下来逗嫂嫂了。 原来是小叔子!“那你会不会生火?”江欣怡问。 “生火?当然会了。”文骅焱还没反应过来顺口回答。 他来的意思是想给王妃透透口风,只要她跟三哥低低头,三哥不会太为难她的,三哥说既然娶来了,就让她自生自灭吧,忍得住寂寞就当她的王妃,忍不住的话就逃回宰相府。断然不会让自己的母亲再杀她的,毕竟留着她,也好麻痹皇后,再说那个克他的运程,现在皇上还在位,身体也健康的很,难不成还能把他从王爷之位克成贫民? “太好了,你真是夏天的雪糕,黑暗中的灯泡,冬天里的棉袄,饥饿时的面包。”江欣怡对着文骅焱一番感慨之后,站起身,拉起文骅焱的手就往厨房里走,哪管他一脸的疑惑,和顾及男女之嫌,“快教我生火。”江欣怡催促。 “你想干嘛?”文骅焱问。 “烧水洗澡啊,真笨,这还不明白?”江欣怡马上觉得眼前的人蛮笨的,长的帅有个屁用? “三嫂,你不用这样的,去找我三哥,要几个丫鬟不是什么都解决了?”文骅焱笑着对欣怡说。 “找那个变态?我才不要呢。一个人有什么不好呀,光棍好,光棍妙,一个人吃饱全家饱,少废话,你到底会不会生火?”江欣怡有些不耐烦了,她饿着肚子,还一身的臭汗,哪有闲工夫跟他瞎扯!她不爽,再帅的哥哥在她面前,她也没兴趣,真当她花痴? “什么,你叫三哥变态?”文骅焱是真的佩服他这可爱的嫂嫂了,也开始喜欢这个怪怪的嫂嫂了,手上马上行动,只见他从灶台边上拿起两块小石头,又在一个罐子里拿出一段东西,两块石头相对撞击,竟然碰出火星,火星溅到那软软的东西上,再一吹,呀,火就燃起来了。江欣怡激动的喊道:“太神奇了,老祖宗太聪明了。” “这个叫打火石,这个叫火绒。”文骅焱看着江欣怡兴奋的样子,解释给她听,他不懂的是,这宰相的千金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还真的是“小姐哩。” 江欣怡一边往锅底添柴,一面拿着两块打火石卡卡的打着玩。 “嫂嫂,你真的打算一个人住在这里?”文骅焱问。 “对呀,要不你也搬来吧,反正有好几个房间的。”江欣怡随口问。 这句话可把文骅焱吓坏了,她不知道要避嫌啊?“那个,开玩笑的吧,嫂嫂?”文骅焱故意把“嫂嫂”的音拉的老长问。 “谁跟你开玩笑了?对了,我都忘记了,像你们这种公子哥怎么会来这样的地方住呢?”江欣怡带着讽刺的说,当然她也听出了文骅焱的意思。 “我倒是想来,可是这人言可畏呀,这话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唉。”文骅焱有些认真的说。 “得了吧你,你看你哥的大作,我还能干出什么出格的事呀?偷腥是不行了,找个女的来磨磨豆腐还是可以的。”江欣怡指着自己眉心的桃花对骅焱说。 文骅焱顿时傻眼了,如果不是亲耳听见,他怎么都不敢相信这堂堂的宰相千金会说出这么荤的话来,偷腥!磨豆腐!这倒让他这风流王爷自愧不如了。如果不是她眉心的守宫砂,还有她那清澈的眼神,他几乎怀疑她是来自烟花柳巷的窑姐了。她平时都在学些什么啊? “好了,我要洗澡了,请你离开一下。”江欣怡听见锅里的水有了声音,连忙对文骅焱说,然后就自顾自的开始往房间里拎水,看看文骅焱还愣在原地发呆没有走的意思,她走进他身边坏笑着问:“还不走?是不是想给嫂嫂搓背呀?要不咱俩来个鸳鸯浴?” “嫂嫂,这玩笑开不得,我到外面帮嫂嫂站岗。”骅焱涨红了脸,往园外走。我的那个娘啊,这个嫂嫂还真不一般,刚走到墙角就看见文文瑀鑫铁青着一张脸立在那里。 “三哥,你娶的这位,真的天下无双。”骅焱苦笑着对文瑀鑫说。 “赶紧派人去查,她的那个奶娘在什么地方,给我弄清楚,里面的人究竟是谁?”文瑀鑫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文骅焱点头,刚要走,就听见身后的屋子里传出的歌声;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啦咧, 我爱洗澡, 我爱洗澡乌龟跌倒, 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 幺幺幺幺,潜水艇在祷告。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 幺幺幺幺,带上浴帽蹦蹦跳跳。 幺幺幺幺,美人鱼想逃跑。 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 有空再来握握手,上…… 歌声的曲调欢快调皮,歌词是两个王爷都没太听懂的,洗澡跟乌龟、跳蚤、什么美人鱼有啥关系?可是他们都被深深的吸引了,文骅焱还想留下听完,可是一看文瑀鑫那要杀人的眼神,赶紧不舍的逃离。 文骅焱走后,文瑀鑫的脸色变得难以琢磨,他在心底对着屋里的人问,“你究竟是谁?是来祸害我的妖魔?不管你是什么,我都要你现出原形来…… 第四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就在文瑀鑫也决定离开的时候,他忽然感觉到一股杀气,这是一个习武者的自然感应,并且他还知道,那杀气针对的不是他,而是屋子里的人,之所以没有动手,大概是等候时机,他是碍眼了!如果是在别的地方,他或许会袖手不管,可是这是在他的王爷府,没经过他的允许谁敢这么放肆?这跟面子有关系,跟她的夫妻之情没关系,一个对手的女儿,间接对付他的棋子,又或许她本身就参与了此事,他怎么会对她有感情?拜拜天地而已,等找到他的真命王妃,正王妃的头衔她就没机会戴了。 想到这里,文瑀鑫假意离开。 待他身影消失以后,墙外的大树上马上跃下一黑衣人,手拿匕首走近屋子,江欣怡此时已经洗好,在穿衣服了,刚刚换下的当然不能穿了,好在她的嫁妆里有很多的新衣裙,随手挑了一套,胡乱的穿在了身上,“真爽啊。”江欣怡感慨完,把自己换下来的衣物拢到一起,打算明天再洗,今天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还有这头发湿湿的,唉,穿越时带个吹风机来就好了,可是就算带来也没有用啊,这个朝代根本就没有电,真脑残,她骂自己,然后坐在梳妆台前梳理着头发,没有丫鬟的帮忙那种头发她是梳不起来的,不梳就不梳,我的发型我做主。 她指着镜子里的美人说:“你说你哈,长这么漂亮有啥用,自古红颜多薄命,要不是姑奶奶我,你这身漂亮的皮囊就没了,还好你走的干净,没阴魂不散的留下来,一个身体俩魂魄那日子咋过?以后有机会出了王府,我喜欢张三,你喜欢李四的那可不行,自求多福,你去投胎个好人家吧你,不要再摊上这样一个不讲骨肉亲情的爹了。”她神神叨叨的自言自语着,哪里会知道此时外面的两个人已经交上手了! 文瑀鑫去而复返,在黑衣人即将进门之前拦住了她,低声叱喝:“小命不想要了?敢在我的府内行凶?” 黑衣人不理会他,还是打算往屋子里闯,文瑀鑫眉头一皱一掌击向黑衣人,黑衣人没有料到他真的会对自己动手,因为她知道瑀鑫已经看出来她是谁了,无防备的挨了一掌,她顿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他们已经听见屋内的脚步声,里面的人要出来了,瑀鑫伸手抱起黑衣人提气几个箭步奔到墙角然后纵身跃到墙外的大树上。 “回去,对你的主子说,我的人我自己会处理,不需她劳心。”文瑀鑫放下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没言语,眼睛里满是哀怨,尽管她知道王爷对她已经是手下留情,只用了三分功力,可是毫无防范的她还是伤得很重,她今天来主子完全不知道,只是她得到他无奈娶王妃的消息,而妄自做主来帮他除去祸害的,自己从小就暗恋他,可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妄想做他的女人,只是想帮他,想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成就霸业。他应该知道她的心意,却还是对她动手,为了那个坏女人,把她打成内伤,难道他与那女人在一夜之间就有了感情?黑衣人在自己眼泪即将流下前,赶紧离去。 看样子得去宫里一趟了,她的手伸的太长了,文瑀鑫沉思着,他不会让任何人来操纵,即使她是她的母亲也不行。 江欣怡打开门,把浴桶里的水倒掉,把被子捧出一床晒在外面,又从屋内搬出一张贵妃椅,铺上垫子,躺在上面晒太阳。唯一不爽的就是还饿着肚子,她是累的不行了,懒得出去找吃的,歇歇再计较吧,她手捂着胃,有些疼,该不会把胃病给带来了吧?还是这身子本来就胃不好? 就在她闭目养神的时候,感觉有东西拦住了太阳,难道变天了?她睁开眼睛看,妈呀,这谁呀这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边的?待她看清眼前的人就是她那王爷夫君时,她生气的说:“我说你变态吧,一点都不冤枉你,没事你蔫不悄的来干嘛?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江欣怡自打被送进王府就没打算掩饰自己的举止,也不知道在这个地方待多久,每天装模作样的她嫌累,愿咋地咋地,俺就这德行,看不顺眼休了俺顶好,所以她就对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根本就没有上下级观念。 “那什么,怎么着我也是跟你拜过天地的,你不是真想饿死我吧?”江欣怡看他不说话,趁他没发火之前赶紧问。 “你不是很能干吗?堂堂一个宰相千金,孤家寡人就进了我王府,你那个宰相的爹爹就那么放心?还是你另有企图?怕你的丫鬟比你貌美爬我的床头做通房?那你完全可以选几个品貌丑陋的带来。”文瑀鑫不屑的问她。 “你能不能别再提我那个“爹”?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扁担挑着走,你不知道?我告诉你,赶紧给我送食品来,姑奶奶我自己做,要是真的饿死我,哼哼,我变成鬼天天在你**一刻的时候去找你,不给你吓个阳痿早泄我跟你姓。”江欣怡站在躺椅上俯身对着文瑀鑫的脸庞说。 如是站在地上,就得扬起头跟他说话,哼,凭什么我就得仰起头看你的脸色? “你如此放肆,就不怕我一掌打死你?”文瑀鑫忽然想笑,因为从来就没有人敢对他这样,就连他亲娘西宫娘娘也不敢。他发现这样挺好,他很喜欢。 “给你拍,姑娘我要是眨下眼睛我就是四条腿的王八,你要是真的拍死我,我还谢谢你呢?正好再穿越一次,换个地方,嫁给阿猫阿狗也比嫁给你这变态强。”江欣怡得寸进尺用手示范着,还把身子往文瑀鑫身边凑。 文瑀鑫正想开口,忽然看见院子门口的人影,他知道那是手下刘钧,看样子是有什么事,不然他不会来。文瑀鑫扭头就走,丢下还双手掐腰的江欣怡。他听见她还在身后嘟囔:“神经病,变态狂。”当然外面的刘钧也听到了,不爱八卦的他也想探头看看,那不知死活的王妃是什么模样,能在主子面前这么放肆,主子却不发火的,到现在还就她这一个。 “刘公公来了,在前厅候着呢,皇上的圣旨到了。”刘钧小声的对文瑀鑫说。 “嗯,走吧,你去跟吉海说声,让他告诉府里的人,没我的允许谁都不许到这院子。”文瑀鑫边走边吩咐刘钧。 文瑀鑫到前厅接旨,原来是皇上下旨要他明日领王妃去宫里,这是皇上要见儿媳了。吉海送走了公公回到前厅复命,大厅里文骅焱,刘钧坐在文瑀鑫的两侧,看着他玩着手里的杯子。 “三哥,江二小姐的奶娘已经查到了,就住在城里,还开了家小小的茶铺,我问过了,据她说,二小姐自打掉进池子,醒过来以后就变了个人似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江宰相得知后不让她侍候二小姐,直到她答应嫁给三哥你,宰相才让她到二小姐身边,还嘱咐她,不管二小姐问问什么都先不要说实话。二小姐自幼丧母,性格古怪,专门刁难府里的下人,稍有不顺就会对丫鬟用私刑,手段极其残忍,因为她是奶娘,所以对她很好。所以出嫁的时候那些丫鬟死活不肯来,只有奶娘夫妇二人跟随,迎亲路上,二小姐给了他夫妇俩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还把他们的卖身契还给了他们,说是让他们做自由的人,他们知道是您查,所以应该不会隐瞒什么。”文骅焱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严肃的对哥哥汇报着。 “这么说,她是让水浸坏了脑子?得了失忆症?看情形她也不愿做这王妃,倒是冤枉了她。”文瑀鑫若有所思的说,他看见管家吉海站在门外好像有话要说,却不敢说的样子。 “有什么事进来说。”文瑀鑫对门外的人说。 “回爷,快到晌午了。”吉海结结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把屋里的人都逗乐了,谁不知道啊。 “你有什么事要请假?”文骅焱看他那样子,替哥哥问,他知道文瑀鑫最讨厌说话吞吞吐吐的人了。 “老奴没事,那后院子里的王妃连早饭都还没吃呢,您看是不是?”吉海鼓起勇气问,他是真的心疼那可怜的王妃了。 “哦,你不说我倒是忘记了。”文瑀鑫恍然大悟的说。 “那老奴就去给膳房叫厨子给准备一下。”吉海说完就打算退出门外。 “等等。”文瑀鑫开口叫住了吉海。 吉海和文骅焱还有刘钧都看着文瑀鑫那甜笑的面孔发蹙,主子这表情绝对不是好事,果然,他们都猜对了。 “管家,你去叫人给王妃好好准备准备,可不能亏待了她。”文瑀鑫的前半句让吉管家很高兴,而文骅焱和刘钧知道没那么简单,等文瑀鑫下半句说出来他们马上就哭笑不得了。 原来,文瑀鑫的后半句是,要给他的新王妃准备鸡鸭,但是要活的送去,鱼嘛倒是杀好的,但是只许把头和尾巴拿去,米呀豆子面粉的都可以多给些。 “爷,那派哪个厨子去?新来的?”吉海老头连忙问,他担心这爷不会连饭都让王妃自己做吧! “派什么厨子,你们不知道爷的王妃有多厉害,不要啰嗦了,赶紧去准备,送过去,她还来得及做午饭,还有东西送到院子外面的时候先打声招呼再进去,东西送到马上返回不可停留,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你想饿死王妃不成?”文瑀鑫看着管家迟疑的神态,佯装生气的怒喝。 “是,老奴这就去。”吉海哭的心都有了,那王妃挺好的,怎么看都比爷的那些女人们好呀,长的好看不说,脾气又好还没主子的架子,还管他叫大叔。 “这女人不知给了老吉什么好处?他这样向着她?”文瑀鑫纳闷的自语,他哪里会知道江欣怡一句大叔就把吉管家给收买了。 “走吧,两位一起去前面喝杯茶的功夫就该吃午饭了。”文瑀鑫心情极好的对身边的两个人说。 “三哥,我刚才在外面吃过了不是很饿,这午饭就不陪您吃了。”文骅焱嬉皮笑脸的对哥哥说。 文瑀鑫没言语,回头看看刘钧, “爷,我今天没啥胃口,这午饭就不打扰您了。”刘钧底气不足的看着文瑀鑫说。 “今天是什么日子?往日里你们两个就厚着脸皮在我这蹭饭吃,今天都出息了?告诉你们,今天可有秋蟹,不来可别怪我没关照你们。”文瑀鑫还是不相信这俩坏小子连最爱吃的蟹都不感兴趣了,他迈着步子前脚一走,后面的两个人就乐了。 文骅焱说:“看见没,他俩这是斗上了。” 刘钧说:“嗯,走去看热闹去,螃蟹以后总会有机会吃的……” 说完他俩一起出门向后院走去,他俩没注意,后面还有一条阴着脸的尾巴…… 第五章 王爷的刁难 江欣怡在躺椅上悠哉不起来了,尽管刚才跟瑀鑫的斗争好像是她占了上风,可是如果他真的不给自己送食物来,就这样等着被饿死?笑话,俺可是来自现代的,能输你们这些古董级的?她这么聚精会神的一沉思,胃倒是不疼了,只听见肚子里面敲鼓了。 她分析着目前的处境,这位三王爷娶她是迫不得已,皇上的旨意谁敢违抗?他是一个王爷,不是有钱人家的浮夸弟子,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来折磨她的,从他给自己眉心画上守宫砂和说的那句话来看,他是不会轻易的来碰她的身子了,那就是说她的贞洁问题不用再担心了,既然自己不受宠,那么他身边的莺莺燕燕的妃子,夫人应该没有必要来找她的麻烦了,现在只要能解决吃饭的大问题,暂时就OK了,其他的事情得等自己适应一段时间再做打算了,毕竟娘家是靠不上了,连个亲生的娘都没有,那个爹爹对这个身子的主人根本就没什么感情,这点她从穿越过来睁开眼睛后就知道了。 在宰相府短短的几天,尽管身边的人刻意回避,她还是听见了一些事情,那就是她那个宰相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个祸国殃民的大奸臣,好在他姓江,在她的脑海里还没什么坏的印象,如果他是姓秦叫秦桧的话,她也许会大义灭亲干掉他的。 不想认贼作父,这样她才老实的答应嫁入王府,她定的策略是骑驴找马,先换个环境呆呆,没办法,谁让宰相府的人都当她是瘟疫,躲着她,她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问问情况都不行,就连唯一对她好的那个奶妈,也是临近出嫁的时候才回到她身边的,可是江欣怡问她什么,她都是吱吱唔唔的,无疑是那个宰相爹爹不想让她知道什么事情,已经吩咐过下人了,她也就不忍心逼问了。 并且,看情形这身子的原主人不是个善类,不但爹不喜欢,就连下人都怕她,讨厌她,原打算借着出嫁的机会帮她们离开,给她们自由的,可是临了除了奶妈和她丈夫以外,竟然没有人肯随她出嫁,那没有办法了,你们就只有留在宰相府继续当奴才吧。 江欣怡跟江世谦要了奶妈夫妇的卖身契,说那样他们才算真的是她的人,宰相也就给了。出嫁的路上,她喊轿子停下来,把奶妈夫妇叫到面前,遣开了其他人,把他们的卖身契交还给了他们,还给了他们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让他们去找自己的孩子开个小店,或者买几亩田,颐养天年。奶妈哭着说要跟随她伺候她,她婉言拒绝了,尽管自己并没有真的吃过奶妈的一口奶,可却是自己来到这个地方唯一对她好的人。到了王府还不知是福是祸,她不希望身边多个累赘,或者被人要挟的筹码,这样她才一人嫁入王府。 对这个朝代自己是一无所知,她不想莽撞的逃出去,即使出去了也没有用,王爷府找个人那还不是小菜一碟?何必把自己弄得像过街的耗子? “王妃,小人奉命来给您送粮食来了。”吉海在大门外面大声的说到,因为王爷特意提醒过他,要先打声招呼得到允许才能进院子的,大概是想让他那与众不同的王妃做做准备,不想让下人看见什么吧! 江欣怡听见了,心想,来了就进来呗,还在外面啰嗦个啥?“进来吧,帮我把东西放进厨房就行了”说完,她依旧躺在那里没动地方,这阳光晒着多舒坦! 吉海很聪明,没有马上让那几个小厮进门,而是自己先走到大门边看看情景,一看,妈呀,幸亏自己聪明,要是让爷知道王妃那样子被这群奴才看见,那就是他们活到头了。王妃穿着胸衣,躺在贵妃椅上,光着的小脚丫还翘在那里划圈呢。 吉海见到江欣怡的样子,没有什么邪念,他打早上跟王妃相处了短短的一会儿,听见她喊自己大叔以后,就不由自主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来看,不由自主的想帮她。“王妃,天气转凉了,注意身体,不然王爷知道了,要怪罪奴才的。”他小心的提醒里面那无动于衷的人。 啊?江欣怡这才缓过神来,这是在提醒她穿的太少了,这可不是现代的沙滩上,别的她不在乎,她只是不想连累那些可怜的下人因为她受罚。 她连忙下了躺椅,回到屋子里,蛮认真的找了外面的袍子穿上,还有鞋袜,可是头发就没辙了,打根马尾辫,在盖嫁妆的红绸子上撕下一条扎在辫尾,还弄个蝴蝶结,这才走出门外,去看看那变态的夫君派人给她送什么来了? 江欣怡走到院子的院门外一看,呵呵,除了吉海以外,还有四个小子,站在那里,手上拎菜篮子的,鸡鸭的,另外俩个肩上背着满满两袋子东西。几个下人都看呆了,没见过梳这发型的王妃。这时俩个为了看热闹连螃蟹都不去吃的人也赶到了,还好没有错过戏头,文骅焱朝江欣怡笑笑,刘钧连忙给她鞠躬:“小的刘钧给王妃请安。” “嗯,免礼,刘俊?长的是挺俊的。”江欣怡觉得这小子不错,挺尊敬她的,于是逗了他一句。 刘钧傻笑着想跟王妃解释自己名字不是那个俊俏的俊,却发现人家早就转身往里面走了,边走边说:“快帮我拿进来。”于是身后一群好像做梦的人拎着东西尾随着就进了院子,把东西送到厨房里摆放好,吉海放下手里的东西满脸歉意的对她说:“王妃,东西是送来了,可是厨子……”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看着他为难的样子,江欣怡早就明白了大概,“没事的,这就行了,你去忙吧,谢谢你了。”她能感觉出来这位吉管家的善意。 “要不,我帮您把那鸡宰了再走?”吉海被她的大量,和那句谢谢说的心里一热,豁出去被罚的问她。 “不用了,他一定是叮嘱你放下东西马上离开吧,赶紧回去吧。”江欣怡微笑着对他说。 吉海闻言只有领着几个人离去。他也想留下来看王妃怎么解决午饭,可是他就是个奴才,虽然是管家,可是也不能跟文骅焱和刘钧比,毕竟人家一个是爷的亲弟弟,一个是爷的师弟加护卫。当他们走出院子的时候,看见自家的主子文瑀鑫竟然也来了,朝他们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几个下人识趣的赶紧滚蛋。 看着王爷铁青的脸,吉海不敢去给王妃报信,只有在心里替王妃祈福了。 第六章 王妃下厨 厨房里,文骅焱和刘钧两个人老实的立在一旁,等着看戏。江欣怡也把他们当空气,她把袖子一卷,找到装米的口袋打开,拿了一个铜盆,往里面舀米,忽然她好像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问:“你俩吃过午饭了?”那两个观众老实的摇摇头,他俩哪敢说为了看你出丑,连螃蟹都没去吃,那东西可不是京城外的海里捉的,是从很远的地方运来的,市面上都没有,只有皇宫和几个王爷府里的餐桌上才能偶尔见到。 “没吃?那就算上你们两个。”江欣怡说着又往盆子里多舀了些米,来的都是客,况且她一直就很好客的。身后的两个观众这才明白,王妃这是打算连他们的份子都做了,两人对视了一下,心照不宣的想,想法挺好,可是她会做吗? 江欣怡接下来的动作就让他们放心了,她熟练的淘米,加水,然后按照文骅焱早上教她的样子点火。骅焱不得不佩服她,这么快就很熟练了。看着她往灶里添柴,刘钧插口问:“王妃,您想吃什么?鸡?还是鸭,属下去宰。” “哦,等等,让我想想。”江欣怡起身听听锅里的声音,确定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走到角落查看地上的东西。“鸡就别宰了,我要留着它下蛋哩,以后就有新鲜的蛋吃了。”她说。 “那宰那只公鸡好了,它不会生蛋。”刘钧讨好的问。 “公鸡?也不能宰,留着它打个鸣,我就知道时间了,把它留给母的当相公,做个伴儿,以后母鸡生的蛋还能孵出小鸡呢。”江欣怡开心的说。 “噗哧。”一声,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江欣怡转身看,俩观众连忙摇头,表示不是他们,门外的文瑀鑫忍俊不住的走了进来,他没想到这公鸡还有这么多的作用。 那两个家伙的心思他哪里会不知道,可是他也按捺不住好奇,出生在皇室,从小就面对对他惟命是从的下人,和高高在上严肃的爹妈,西宫亲娘每次见到他都训教,让他注意自己的举止,不要被人拿住笑柄。平民百姓见了他只会胆怯的施礼,哪像刚娶来的这个可人儿,不但不怕他,还不知死活的跟他斗,就算她是装疯卖傻也挺可爱的。 原本,他只是打算在门外看看热闹的,他以为她会让那俩人帮忙的,可是她的几句话就把他的伪装给撕破了,竟然笑出了声,好吧,既然藏不住了,就现身吧,她要是在俩兄弟面前对他讨饶服软了,他就给她派个厨子来。 文骅焱和刘钧见到文瑀鑫,心虚的把头转向另一边,文瑀鑫瞪了他们一眼,连他的话都敢违抗,等下再收拾他们,江欣怡看见他并没多大的反应,她才不会在乎多个观众,自顾自的继续在地上的东西里翻看,“哈哈,好大的鱼头也,还有豆腐,青菜。” 身后三个人顿时满头黑线,一个鱼头和豆腐就能让她那么激动?他们不知道,在过去鱼头和鱼尾是鱼身上最不好吃的东西了,而现代人的口味已经变了,包括鸡头,鸡爪子……就连鸡屁股在现代都有个很好听的名称,凤尾。这个要是让皇后知道非得给气吐血不可。 江欣怡手脚麻利的把鱼头和鱼尾清洗了一下,看着篮子里吉海给她准备的很齐全的油盐酱醋,唯独没有味精,估计他们也没有那个东东,不过没关系。一切准备就绪,厨房里就有了这样一道风景,两个王爷,一个护卫像个学徒一样的看着王妃炒菜,三个人都一个表情,那就是眉毛都皱着,那女人到底会不会烧菜?怎么把那么多的东西都放进锅里一起烧?能好吃吗?等下得找个借口说不饿,文豆腐骅焱和刘钧暗自打算着。 随着锅里的香味飘出,他俩的主意又改了,闻着挺香的,还是尝尝吧,毕竟能吃到王妃亲手做的饭菜也是件稀奇的事。 江欣怡用小勺子舀了点汤尝了一下,嗯,很满意,她把灶火里的炭火锹到一个小铁盆里,放到厨房里的桌子上,又把锅里的鱼头炖豆腐盛到一个大的铁盆里,然后放在装着碳的盆子上,又切了些葱末撒在上面,就一个大鱼头和鱼尾给她豆腐,粉条、腌菜的一加,就成了一大盆。她心里暗自赞叹吉海的细心,准备的这么细致。 “OK,各位开饭喽。”她拿了三副碗筷放在桌子上,笑着请文骅焱和刘钧坐下来。 文骅焱和刘钧哪里敢坐下,一起朝着文瑀鑫看。“看什么,他是大王爷,怎么会吃这个,他怕我菜里下药。”江欣怡阴阳怪气的说。 “谁说的,王妃亲手做的菜,哪怕是加了鹤顶红本王也要尝尝。”文瑀鑫出乎意料的边说边坐了下来,“你俩也坐吧,要死爷也领着你们。”他示意那两个目瞪口呆的家伙。 自己女人做的第一餐,没理由看着别人吃不是?再说了,他这王府里妃子夫人的一大堆,一个个的琴棋书画都会两下子,可是做饭?他还真没那个口福。没有人会知道埋藏在他心底的一个秘密,从小他就希望自己生活在普通老百姓的家里,妈妈搂着睡觉,或者坐在爸爸的肩膀上逛庙会,长大后有个贤惠的婆娘给他补衣烧饭,这些都是小时候师弟刘钧对他说的宫外的事情,他一直无比的渴望着,可是对他来说都是奢望。 见他们都坐下了,江欣怡想起自己是主人,要帮他们盛饭的,掀开锅盖,顿时米饭的香气就扑面而来,铁锅里煮饭,她最爱吃了,所以经常在放假的时候去乡下的姨婆家实践,即使没有电饭煲,和高压锅也难不到她,她分别的把米饭端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文骅焱和刘钧脸色有些不好,因为王妃并没有因为瑀鑫是王爷而先把饭给他,而是按顺序先给了身边的两人,看到文瑀鑫没发火的意思,那两个人才放心的对江欣怡说:“谢谢。” “客气啥,都是自家人。”江欣怡大咧咧的说。 “这么好的菜,没酒真是可惜。”江欣怡有些遗憾的说。 什么?她还想喝酒?文骅焱看着她一脸的失望,差点开口说:“我去拿。”可是他畏惧的看看三哥,没敢出声。 “哈哈,有酒的,看我这记性,刚才烧鱼的时候不是还用过?”江欣怡兴奋的走到灶台旁,拎起了个铜壶,她鉴定过了,是酒,有一斤多呢。 “你们要不要来点儿?今天是我乔迁新居的大喜之日,没有酒怎么可以。”江欣怡拎着酒壶问桌上那少见多怪的三个家伙,差点开口要红包,见他们都摇头,不要拉倒,她拿来一个空碗,也不管好不好喝,咚咚咚的倒了满满的一碗,刚想喝,看见那几位客人都在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她。 “别光看我呀,我又不是菜,吃菜呀,简单了些,你们就将就一下吧,这要是在我那里,一定好好的招待你们。”说完,端起碗伸到半空:“来,碰一个。”见没人响应,就把碗往身边的刘钧的饭碗边上一碰,然后仰头喝下半碗,又到盆子里夹了一块豆腐吹吹塞进嘴里。 妈呀,那可是烧菜的料酒,她也会喝?几个男人算是见识了。看着盆子里咕嘟咕嘟冒着香味的东西,文瑀鑫知道自己没动手,那俩家伙断然是不敢动筷子的,只有那该死的女人才把他当空气,先吃了。于是,文瑀鑫试探着夹起一块鱼头到碗里,拨了一小块送进嘴里,咦,没想到这东西是这样的美味,不但没有一丝的腥气,还极为鲜美。 看见文瑀鑫的表情,文骅焱和刘钧知道,这锅子里的东西一定是好吃的不得了,也就不顾那么多了,各自夹菜,大口的吃了起来,边吃边点头,如果文瑀鑫不在的话,他俩早就开口称赞了。桌上一时无语,都在忙活,江欣怡一口米饭,一口菜,一口酒,空腹喝酒容易醉,这个她懂。 刚开始,文骅焱和刘钧还克制着自己,可是后来就好像在和文瑀鑫抢着吃了,他们没想到,这里面的豆腐、腌菜、豆芽、粉条也出奇的好吃,其实有些东西是江欣怡怕不够吃,才加进去充数的。 文瑀鑫边吃,边看着对面的人一碗一碗的喝酒,心想让她做王妃好像是错用人才了,她做自己的厨子,应该不会克到他吧,要不休了她,再留她在府里做自己的专职厨子?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连这女人究竟什么身份都没弄清楚,他跟她永远都不会到一个目的地的,这样的想法真是幼稚,想到这里,文瑀鑫有些黯然。 最后,铁锅里只剩下汤了,文瑀鑫用帕子擦擦嘴,文骅焱和刘钧没出息的捂着肚子满足的靠在椅子上。 江欣怡喝光了壶里的酒,双颊绯红,托着下巴,看着瑀文鑫说:“那谁,我跟你商量个事。” 文瑀鑫想,吃了你一顿饭就来讨价还价了?想低头了? “你能不能叫人给我院子里做个大门?不然我那两只鸡会跑出去,牲畜是不会找茅厕的,你可别怪我没跟你打招呼。”江欣怡嬉皮笑脸的对文瑀鑫说。 天,这时侯她想说的居然是这个!怎么就不趁这个机会要几个丫鬟,婆子,或者换个居住环境?三个人大概都有被拍的感觉。 “吃饱了还不走?等着吃晚饭呢?”文瑀鑫忽视江欣怡的问题,对身旁的两人喝道。两人连忙站起身,跟着他走离开了。 “没良心的,吃饱了连碗都不帮我收。”某人大声的喊。 “这是在说谁?咱俩?还是爷?”刘钧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声问文骅焱,文骅焱只有憋着不笑出来的份,文瑀鑫闷声不响的往前走。 江欣怡在他们走后,晕乎着洗好碗筷。又把卧室里的床铺好,栓好房门和衣钻进被窝,吃饱喝足,姑奶奶我睡觉,也不用上班,多美的事。 夜幕降临,偶尔一声夜鸟的鸣叫,江欣怡除了下午起身小解一次就没再起床,她是不打算吃晚饭了。缩在被窝里,也懒得找蜡烛。明天要看看这嫁妆里有多少金银首饰,即使那江老头不喜欢她,为了面子,这嫁妆肯定是少不了的,明天还要把墙角的杂草清理一下,不然里面藏个坏蛋也不容易看见。 她在床上盘算着,丝毫没觉察来自外面的危险,那院墙外的大树上跃下一个黑衣人,眼露凶光朝她的房间走去。 第七章 飞来横祸 躺在床上想事情的江欣怡,忽然听见门栓的响动,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吱的一声被打开随即又被关上了,她心里一紧,猜不透来的是什么人,但肯定不是好人,来的要是一般的小偷小摸之类她倒是不怕,怕就怕来个谋财害命的采花大盗,敢到王爷府里杀人的一定不是寻常的人。怎么办?喊救命?貌似自己的这院子离前面太远了,碰碰运气,希望这人是奔着自己的嫁妆来的。 “什么人?敢夜闯本姑娘的房间?”江欣怡壮起胆子问。 黑衣人闻言一怔,似乎没有预料到自己要杀的人居然醒着,“什么人?你还是到地府问阎王吧。”说完手起刀落往床上的身体砍了过去。 听声音还是个女的,也不像是谋财的,倒像是她的仇家一般,真不知这身子的原主人有什么仇家,江欣怡早就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在刀没砍到之前,敏捷的侧起身体,一脚用力踢向黑衣人的腹部,只听见黑衣人的身体撞到墙上再落地的声音。 “你会武功,根本就不是江欣怡,你到底是谁?”黑衣人声音极为痛苦的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想知道的话,你去地下问阎王好了。”江欣怡戏耍的回敬她。 要不是她自小跟当特警教练的爸爸练,现在早就身首异处了,如果来的是一般的小偷,她也许会放她一码,可是这人心太毒,留她不得,爸爸的政策是缴械投降,她的信条是对敌人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这都是在书上和电视剧里看多了,积累下来的经验。虽然没有杀过人,可是江欣怡还是有了杀人的冲动,这大概就是她穿越过来后,觉得冤枉心里的怨气也强烈的想发泄出来,没摊上个好爹也就算了,身边竟然连个贴心的丫鬟都没有,嫁给那变态王爷,还把她弄到这个地方,想尽办法刁难她,如不是自己平日喜欢烹饪,还不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有多丢人呢! 死她并不怕,说不定还能再次穿越,可是此时此刻,她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人的手上,跟那变态的王爷斗法才刚刚开始,游戏还没结束,怎么可以死? “来呀,你不会这么不济吧,才一脚而已。”江欣怡握紧拳头对面前的人说。她哪里会知道,刚才那脚只是运气好而已,黑衣人知道她的底,根本就不懂武功,没防备,这才大意让她得逞了,还有一点就是,黑衣人上午被瑀的那一掌伤的不清,原以为来对付一个不懂功夫的女人没问题的! 黑衣人暗自运气,把内力都集中在掌上,照着江欣怡的胸口击了过来,两人身体一照面,“啊,”的一声各自倒退几步仰面倒下,江欣怡感觉自己的五脏俱焚,喉咙一热一口血涌了出来,妈的,这就是老爸说的,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可是自己就是不听,认为只要能对付一般的小流氓就行了,死都不肯练气功,这下好了,明白了,可是太晚了,剧痛使她晕死过去。 黑衣人也没比她好到哪里,江欣怡的一记勾拳击在她的肋骨上,她清楚的感觉到断裂的肋骨插进了肝脏。她踉跄着站起来,打开门,借着外面的月光看见江欣怡苍白的脸,就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任务,再不趁着一口气赶紧离开的话,怕是走不出这王府,于是她拼劲全身的气力,跃过墙头回主子那里复命。 夜还是那么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 王府外,文瑀鑫面无表情的走在前面,刘钧自在悠闲的跟在后面,自打晌午从后院用了午餐出来后,文瑀鑫就一直沉默不语,连最得宠的莲妃来都碰了一鼻子的灰委屈的离开了。 他还是不能确定后院的女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菜烧的看似毫无章法,吃起来却十分的美味,还有她的发式,行为举止,说的那些怪异的词语,那首欢快的歌,难道她会是江世谦那老狐狸故意安排在自己身边的一颗棋子,大女儿是太子妃,小女儿是王妃,将来无论自己和太子坐在金殿之上,他都是国丈。 心情烦闷的文瑀鑫领着文骅焱和刘钧到京城外面的宅子里坐了一下午,就是想让自己清静清静,琢磨一下该怎样应对。文骅焱与刘钧不敢开口说话,乖乖的坐在一旁喝茶,那叫一个郁闷啊。 文骅焱与文瑀鑫是同出西宫一母所生,他却没有抢皇位的妄想,只是受母亲的影响,怕太子登上皇位后,会对他们下手。他成了文瑀鑫理所当然的帮手。 刘钧乃是文瑀鑫的师兄,本是孤儿一个,出师后就来投奔了文瑀鑫成了他的得力手下,好在文瑀鑫待他如亲生兄弟,没把他当下人看,经常会叫他一起用餐。 在宅子里吃了晚饭,文骅焱径直返回自己的骅王府,文瑀鑫和刘钧二人步行返回瑀王府。即将走到王府的大门,两人同时看见一黑衣人举步艰难的往另一处走去,没等文瑀鑫下命令,刘钧飞奔过去,“爷”他喊道。 文瑀鑫连忙走上前,拉下已经瘫在地上人脸上的黑布,竟然是她,西宫娘亲的贴身丫鬟碧霞,可是今天上午被他一怒之下打了一掌,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身受重伤?他跟刘钧眼神一交流,刘钧马上明白,碧霞的目标是后院的人,刘钧跟了文瑀鑫近十年,也认识碧霞,还知道她暗恋主子。 “你赶紧把她送回母后那里。”文瑀鑫命令刘钧。 “那您一个人?”刘钧有些不放心的问。 “啰嗦什么?赶紧去。”文瑀鑫的眼里满是凶光,想不到那女人还有人暗中保护着。他不再理会身旁的两个人,没走大门,直接跃上墙头,往后院奔去。他倒不是心疼碧霞那婢子,虽然他知道碧霞倾心与他,只是觉得不能让后院的女人太好过了,她城府太深了。 文瑀鑫来到后院,看见江欣怡的的房门还开着,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声音,难道他们已经离开这里了?文瑀鑫暗自运气,屏住呼吸跨进门内,顿时闻到了淡淡的血腥之气,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一吹,房间里亮了起来,他看见了墙角的那把刀,那是母亲那里才有的样式,一定是碧霞落下的。回过身,他才看见躺在地上的那个女人,那奇特的发式告诉他,那就是他的倒霉王妃,可是她躺在那里干什么?装什么样子? 文瑀鑫把手上的火折子插在桌子上的茶杯里,走到江欣怡身边,厌恶的用脚踢了踢“起来吧,不要给我演戏了,你装死也没有用的,惹火了本王真的让你去地府见阎王。”文瑀鑫恶狠狠的骂道。 可是地上的人没反应,文瑀鑫这才发觉不对,他俯下身看着她那面如死灰的小脸,又把在她的手腕上,脉象弱的几乎感觉不到。 文瑀鑫连忙把她抱到床上,拉开江欣怡的领口,一个乌青的手掌印呈现在他的眼前,文瑀鑫倒吸一口冷气,怔怔的坐在床旁的凳子上。 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三哥。”文骅焱和刘钧声到人到,事出突然也就不顾这是王妃的卧房了,刘钧找到油灯,赶紧把灯点亮。 “主子,碧霞送到那边就咽气了。”刘钧小心翼翼的回报。他额头上的汗显示他是放下人就赶紧回来了。 “她主子没说什么?”文瑀鑫问。刘钧摇头表示没有,西宫娘娘只是吩咐他可以走了,什么都没说,他又怎敢问! “三哥,三嫂她好像伤的不清呢,要不要我去请御医?”文骅焱赶紧提醒着文瑀鑫。 “让我想想,也许她死了才是最好的归宿,三嫂,三嫂,你喊得还挺顺口。”文瑀鑫冷冷的说着。 文骅焱与刘钧都不由的有些不忍,尽管与这王妃相处的时间很短,连一天都不到,可是他们对她竟然有了好感,可是文瑀鑫如果决定不救的话,他们又能怎样!唉,可怜的王妃啊。 文瑀鑫站起身走到外面,他借着月光走到外面,那张躺椅还在,文瑀鑫闭上眼睛还能想起她光着小脚丫,晒太阳的样子。 屋内,“你是他弟弟,去跟他说说,先救治好了王妃再说吧,我看王妃不像是个坏女人。”刘钧跟文骅焱商量。 “你还是他师弟呢,你怎么不去说,我哥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连我娘的话他都敢顶撞,我算什么?再说了,那鱼头豆腐你也吃了不少啊。”文骅焱悻悻的说道。 “唉,再不抓紧些,恐怕想救都没机会了。”刘钧说完,和文骅焱无奈的看着门外的人。 第八章 决择 文瑀鑫知道屋内的对话是特意说给他听的,其实他自己此时也是相当的矛盾,这女人死了对他没有坏处,只有好处,江宰相就算想借此事刁难他,也没有用的,只是她如果真的就这样没了,自己竟然有些不舍,从自己记事起,宫里的争斗就开始了,结局会怎样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也没人会知道,这场枯燥乏味的争斗里有了她的出现,变得有趣了许多,嗯,还是先留着她吧,主意打定,他转身进屋内对刘钧说:“去,把铁心叫来。” “铁心?三哥你的意思是肯救三嫂一命了?”文烨焱不敢相信的问。 刘钧听见命令后像离弦的箭一样消失在门外。 文瑀鑫看着弟弟没言语,他在想,自己府内侧妃夫人一大群,从来没见弟弟跟谁这么亲昵,躺在床上的这个女人,他倒是三嫂、三嫂喊的亲热,想到这里,文瑀鑫的心里一酸,不是感动,而是心疼弟弟,他们兄弟俩虽然出身皇族,身份显赫,却得不到普通百姓家里的孩子所得到的那份亲情,异母所生的兄弟十几个,平日里相互勾心斗角,更别提什么感情了,现在来了个举止异常的王妃,亲手做了顿饭就把弟弟俘虏了,看他那担心焦急的样子就知道了。 文瑀鑫知道,就算自己不开口说救人,弟弟和刘钧也不会因此怨恨他的。 房间内一时间没有一点声音,文烨焱一会看看床上的人,确定还有气,一会朝门口望望,只有文瑀鑫面无表情的坐在凳子上沉思,床上的人没有什么帮手,而是会武功,可是自己安排在宰相府的眼线给他的消息是,这二小姐不仅不懂功夫,甚至连琴棋书画都不喜欢学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问题出在哪里?落水失忆有可能,可是落水以后会武功和厨艺、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难不成是龙王教的?荒唐! “来了,来了。”文烨焱听见门外的声音,激动的说。 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两人,刘钧身后的人看年纪也就有二十几岁的样子,一脸的不爽,他看见文瑀鑫,既没施礼,也没问安,而是大咧咧的说:“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么晚了把我叫来,我还以为你要完蛋了呢。” 文瑀鑫似乎早就熟悉他,也不生气,“帮我把她的命保住。”他对来人说到。 来人顺着他的目光走到床前,看了看,摇摇头说,“你明知道我是不喜欢救人的,尤其是女人,说个让我救她的理由。” “铁心,这个是我三嫂,这个理由行吗?”文烨焱一脸乞求的说。 “啊?这个就是昨天进门的王妃?”叫铁心的人不无惊讶的问。 “废话少说,赶紧救人,别告诉我你那鬼医的名号是自己封的。”文烨焱不耐烦的在一旁催促,不像前一刻乞求的态度。、 “呵呵,这可真的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又不是你的妃子,看把你急的,唉?这紧张的人还真不少。”铁心回头看看刘钧调侃着。 如果不说,谁会知道他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圣手鬼医,真名无人知晓,只知道他虽医术高超,却以自己的喜好救人,所以江湖上的人给了他一个绰号“铁心”其实是铁石心肠的意思。 几年前无意之中与三王爷相遇,成了至交。最近才退隐江湖,混在京城里在一家药铺里当伙计,刚才刘钧慌张的把他拉出来,说是要他救人,一路急奔,他还以为是三王爷出事了。 “既然是三哥的意思,我就试试看。”铁心这才给床上的人搭脉。“都进了地府的人了还救她干什么?看这样子,三爷也不喜欢她,真是多此一举,你确定要救她?”他回身看着文瑀鑫问。 “怎么样?还有救吗?”文瑀鑫依旧的看不出表情的问。 “心脉已断,但三哥你一句话,我只能到阎王那里把人领回来。”铁心拍着自己的胸脯打包票。 文烨焱和刘钧赶紧走到门外,随手关了们,他们知道铁心要给王妃施针了,不能被打扰到。 屋内,铁心坐在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一排银针,文瑀鑫赶紧端了灯站在床前给照亮。铁心把银针扎进王妃的各个穴道后,又拿出一粒丹药掰开她的嘴,丢了进去。“谁对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人下这么狠的手?”铁心问。 “什么?她没有内力?”文瑀鑫不相信的问。 “是的,我的话你也怀疑?”铁心不太高兴。“我该做的都做了,你的女人你自己来吧。”他示意文瑀鑫。 文瑀鑫知道他的意思,扶起床上的人,打坐在她的背后,双掌抵在她的背心,运气为她疗伤。 一个时辰后,文瑀鑫擦拭着额头的虚汗把江欣怡身体放平,下了床问:“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 铁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命是保住了,没我的事了,我先走了,亏死了,又损失我一粒转魂丹。”嘟嘟囔囔的走了。 门外的俩人一个去送铁心,一个进了房间。 “三哥,三嫂没事了吧?”文烨焱赶紧打听。 “铁心说没事了,应该不会错的吧,可是她既然没武功的话,碧莲是怎么死的?难道她有帮手?”文瑀鑫说。 “我送碧莲回去的路上,她对我说王妃会功夫,我也检查过了,碧莲的肋骨断裂插进肝脏。也就是说王妃没有帮手,至于她怎么伤到碧莲的,居然让她毙命,我也不懂了。”文烨焱摇着头说到。 过了一会儿,刘钧也返回了,三个男人在房间内无语的看着床上的人,小脸上依旧灰白,没有半点血色。 他们都不知道,此时房间里,一魂魄个悠闲的站在床边看着他们,那就是江欣怡,原来,就在她被黑衣人打晕死在地上后,她的魂魄就离开了那个江家二小姐的身体,江欣怡那个开心,终于可以离开这个身体了,她本想马上离开,出门自己再找个合适的替身还魂的,可是她又想看看那个死变态的三王爷对“她”的死会是什么态度,是高兴? 于是她就看着他把那个躯体抱上床,然后是刘钧和文烨焱焦急的想救“她”,而那个死变态的脸上根本就看不出什么表情,却可以肯定他根本就不想“她”。气得江欣怡决定宁可做孤魂野鬼,天天半夜去吓他,可是又怕他找来道士收她。 从他们的谈话里,江欣怡知道今晚袭击自己的那个黑衣人叫碧莲,也知道他们是认识的。当文瑀鑫命令去找人来救“她”后,江欣怡有了留下看戏的打算,反正也没有传说中的勾魂使者牛头和马面来找她,那就多留一会儿吧,刘钧和文烨焱的反应倒是让她很感动,他们还算有良心,那顿饭没白吃。尤其是文烨焱虽然跟死变态的是一母所生,可是俩人差距乍就这么大呢? 天马上就要亮了,江欣怡正考虑自己该往哪里躲,不是都说魂魄见不得阳光的?却看见文瑀鑫走到床边皱着眉头说:“去,把他找来,问问怎么回事?为何一点起色都没有。” 刘钧二话没说找人去了。半小时的功夫,就把铁心给领来了。 “你不是说没事了吗?这都一夜了,怎么丝毫不见好转?”文瑀鑫暴躁的问。 “这可不是我的事了,我那可还魂丹可不是泥捏的,这根本就是她自己不想活,她要是对这个世上没有牵挂的话,那神仙也休想让她醒过来了。”铁心严肃的对文瑀鑫说。 江欣怡连忙点头,对对对,姑奶奶我不想活,就不活,实在没有还魂的肉身,我就去找那个叫什么碧莲的身体,反正是新鲜的,以后专门来对付你,哼。 “她自己不想活?”文瑀鑫自言自语的说着,走到床边。 这个变态的家伙不是想鞭尸吧?反正也不是俺,俺也不疼,江欣怡猜测着,可是她猜错了。 只见文瑀鑫对着床上的躯体说:“听得见我说话吗?你怕了吗?还是真的想认输?跟我斗?你又能坚持多久呢?也罢,你还是早死早去投胎吧,也许你自己也清楚,就算你醒过来,用不了多久,你还是会跟我低头的,我说的对不对?” 文烨焱、刘钧和铁心都弄不懂,他说这话到底是啥意思?说这话刺激她,是想让她活呢?还是想让她快点死呢? 江欣怡这个气呀,你个死变态的,什么意思?激将法?你想玩是吧,姑奶奶我奉陪到底,可是到底怎么个玩法呢?得好好的想想,要不要换个身体,不做王妃,做那个碧莲,毕竟碧莲的行动比较自由,她坏笑的想着…… 第九章 接着做王妃 文瑀鑫说完见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心里隐隐有些失落,说不出是为什么,他显得疲惫的往外走去。 “啊?这刚办了喜事就要办丧事?”铁心到床边看了一眼自言自语的念叨。 文烨焱和刘钧不甘心的走上前,铁心都说要办丧事了,那就是说她真的没救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气息就像是风里的蜡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唉,俩人同时叹口气,难道就只能这样了? 他们哪里会知道这王妃之所以没反应,是因为魂魄站在边上看热闹,根本就不在床上的躯体里!如果她走远点,估计床上的躯体早就变得冰冷僵硬了。 就在他俩失望不忍再看的时候,床上的人露在外面的手指动了动,刘钧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而文烨焱更加不顾男女之嫌,俯身想看看仔细,当床上的人眉毛皱起,眉心上面的桃花扎眼的跟着动了动,紧接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慢慢的睁开了,朝文烨焱和刘钧看着。 “我去跟爷说,告诉他王妃醒了。”刘钧激动的边说,边消失在门外。 “三嫂,怎么样?哪里不舒服?”文烨焱连忙问。 “头有点晕,还有点渴。”醒过来的江欣怡对眼前的人说。 文烨焱赶紧手忙脚乱的找来水,上前扶起江欣怡,喂她喝水。“谢谢你了,对了我该叫你什么?”喝了水重新躺下的江欣怡虚弱的问。 “我叫文烨焱,三嫂想怎样喊都成,兄弟里我排第七,要不叫我小七也成。”文烨焱笑眯眯的说。 “文烨焱?好别口,就叫你小七吧,忙到现在也没给你个红包,什么时候我补你哈。”江欣怡忍着胸口的疼痛说。 哦,红包?老天,这什么时候?什么状况?她居然会想到红包?文烨焱想抓头了。 “好,那小七先谢谢三嫂了,我那名字?我也不是很喜欢,原来我叫文烨的,三哥叫文瑀,可是道士说三哥五行缺金,就加了一个鑫字,我缺火,就加了个焱字。”他解释的十分详细。 就在他还想问问她饿不饿的时候,刘钧回来了,他离床前有些距离的站住了脚,“王妃没事真是万幸,等下会有人来照顾您的,小的和七王爷有事就先走了,晚些再来请安。”刘钧说完,连忙对文烨焱使个眼色,文烨焱也就没再问什么,连忙跟江欣怡说了句好好养身体就跟刘钧离开了房间。 文瑀鑫得知自己醒来没来看看,江欣怡一点都不生气,一想到昨晚他对自己无动于衷的样子她对他就只有恨了,再怎么不喜欢,也是拜过天地的不是?不过他为何也守了一夜未眠?是想亲眼看见她断气? 也没人问她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样子,他们比自己更清楚事情的原委,江欣怡决定等身体养好了,好好的练练自己的本事,那样才能自己保护自己,才能活,自己活的越长久,那个变态王爷就会越郁闷。 昨晚一夜未眠,现在倒是有些困了,管他呢,先睡醒再说,江欣怡拿定主意后又睡着了。 文烨焱跟着刘钧走出很远后,刘钧才说:“爷知道王妃醒了,什么都没说,就让吉海给找个丫头给她送去。铁心那家伙开了张药方就走了。” “唉,这也不能怪我三哥不是?他也没办法。”文烨焱无奈的对刘钧说。 其实他不说,刘钧也明白,他也只有无奈的摇摇头,继续往前走,刚走到前院的拐角处就看见老管家吉海匆忙的往旁边的下人住的地方走去,不用说,一定是给王妃找人去了。 吉海走进那个院子,里面洗衣的几个婆子和丫环马上停下手里的活,一个婆子问:“吉管家,您怎么来这院子?有什么事吩咐?” “小萍那丫头在哪里?”吉海问。 一听他是来找小萍的,那些人马上又开始干手上的活了,只有一个脸上有疤的丫头走过来小声对吉海说:“小萍还在床上躺着呢?您快去看看吧,昨个要不是她躲的快,也会跟我一样的。” 吉海一听,赶紧走进旁边的一间小屋子里,只见房间里的通铺上躺着一个人,听见声音,那人连忙起身,看见吉海后,“老管家,您找我?”她问。 “怎么了这是?”吉海马上看见小萍脖子上的一个个水泡,一看就是被烫的。“又是莲妃?”他气愤的问。 “是的,昨个莲主子到爷那里,不知为何回来后就发脾气,我正好给她送去刚煮好的红枣汤,结果……”小萍说不下去了,但是吉海明白。 小萍本是莲妃嫁进瑀王府后分给她的使唤丫头,开始的日子并不是很难的,莲妃待她也还可以,只是三年后,这小丫头出落的婷婷玉立,一群下人开玩笑说她比莲妃美,说不定哪天就成了爷的女人,说的无心,听的有意,有好事者就把话传到了莲妃的耳朵里,从那以后小萍就好像到了地狱,莲妃对她百般刁难,稍有不满就是一顿毒打,昨天要不是小萍躲的快,那她的脸就算完了,试想,谁会为一个奴仆医治,这不是,只打发她休息,却没开口叫人给她叫医,连个烫伤膏都没给她。 小萍平时乖巧,吉海也就极为照顾她,今天王爷说给后院的王妃找个丫头,他马上就想到了小萍,因为他知道,新王妃绝对是个好人。 “小萍,我来问你,现在有个差事你愿不愿去,只是那里比较清苦,吃的什么可能没有这里好……”吉海的话还没说完,小萍就连忙说:“我愿意,我愿意,再苦我也不怕,不知道是哪里?” “是新来的王妃那里,你愿意吗?”吉海问。 “新来的王妃?可是他们都说她很凶的。”小萍害怕的说,她是怕自己刚离开狼窝又进虎口。 “我的话你信是不信?”吉海又问。 “您的话我信,平日里就您对我好,不信您信谁。”小萍坚定的回答。 “那就好,你若是相信我,就收拾东西跟我走,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吉海说。 小萍立马把自己的东西整理好,也就是一个小包袱,跟着吉海走出门。“小萍,你去哪里?”那个脸上带疤的丫头赶过来问,一脸的担心。 “小慧,放心,不是人伢子那里,是去伺候新王妃。”小萍连忙安慰小慧。 “快走吧,你们姐俩有话以后再说,又不是见不到了。”吉海慈祥的对两个可怜的丫头说。小萍这才依依不舍的跟小慧挥挥手尾随吉海走了。 身后是那群婆子丫头围着小慧问东问西,哪里有女人,哪里就有八卦。当她们得知小萍不是给人牙子卖到别的地方而是去伺候新来的王妃时,顿时说什么的都有,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羡慕的,真正担心的只有小慧,因为她是跟小芸一起被买进瑀王府的,情同姐妹。 后院里,江欣怡躺在床上看着小萍在屋子里忙活,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你是王爷派来的?叫什么名字?”江欣怡问。 “啊,对不起,奴婢该死,把您给吵醒了。”小萍惊慌失措的说着,就惊慌的跪在了床前。 “没事没事,我早醒了,你快站起来回话,干什么下跪?”江欣怡想笑,却忍住了。 “谢主子,回主子的话,奴婢叫小萍,是吉管家领奴婢来的,来时见您睡的正香,就没敢叫醒您,奴婢私自整理了房间,主子若是哪里不满意奴婢这就改。”小萍站起身小心的问。 “小萍,挺好听的,来坐下歇歇吧。”江欣怡说。 “主子,奴婢不累,这都晌午了,我去给您做饭吧。”小萍看这新主子确实不凶,还很和蔼,也就没有了先前的紧张感,吉海也都告诉了她,王妃的三餐都要她们自己解决。 “你这一说我还真的饿了,那就麻烦你了,等我好了,我来做。”江欣怡忍着痛逗小芸。 小萍咧嘴一笑,跑出门外,随即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汤药,走到床前扶起江欣怡,“主子,先把药喝了吧。” “喝药?我不,那东西难喝死了,你帮我倒掉吧。”江欣怡苦着脸耍着娇对小萍说。 这下,小萍傻了,这就是吉管家说的与众不同?不是说很刁蛮,很坏的二小姐吗?“主子,药不吃的话身体就不会康复,身体最要紧,要是有点蜜饯果子,吃药的时候就不会苦了。”小萍端着药碗跟江欣怡商量着,像哄孩子。 看着小萍为难的样子,江欣怡只有端过药碗,一口气喝下,那模样简直像是在喝毒药。 见她喝了药,小萍连忙递上一杯水让她漱漱口。“咦,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江欣怡看到了她脖子上的水泡。 “是奴婢不小心烫到的,不碍事,主子先歇歇,饭马上就好的。”小萍没敢说实话,又怕她再问,赶紧拿了药碗走了出去。 再怎么不小心,也不会烫到自己的脖子呀,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以后会知道的。 嗯,现在多了一个人,不用对着空气说话了,江欣怡有些开心,自从自己决定继续做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妃后,她好像找到了一个目标,那就是要好好的活,留下的目的不只是跟那个死变态的斗,最主要的是等待机会,走出去,在这个异世的地方活的更加精彩,她开始幻想着自己以后靠什么在外面生存,自己的强项游泳恐怕是行不通了,开饭店?酒楼?…… 第十章 来了一个做伴儿的 江欣怡躺在床上,正盘算着以后的事,小萍已经端着个托盘进来了,她把托盘上的碗盘都摆放在桌子上,回头对江欣怡说:“主子,要不还是让女婢喂您吃吧?” “不用了,我还不是那么没用的。”江欣怡掀开被子,缓缓坐起身。 小萍赶紧走上前帮她把鞋子穿上。 “让我看看,小萍做了什么菜?好香呀。”江欣怡强忍胸口的疼痛,故作轻松的边说,边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 “主子,今天前面送来的食材就这几样。”小萍很委屈的说。 江欣怡看看那两盘菜,一个是白嫩的豆腐,一个是绿油油的小青菜。“嗯,把咱当尼姑了,你手艺不错,又好看,闻着又香,一定很好吃。”她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豆腐送进嘴里,然后赞许的点点头,确实很好吃。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去盛饭一起吃呀。”江欣怡看着站在一旁的人说。 “主子您先吃,奴婢等下再吃。”小萍赶紧回话。 “小萍,在我这里就得守我的规矩,赶紧的。”江欣怡此时没有精力跟她讲大道理,命令着说。 小萍赶紧去盛了饭,不知所措的站在江欣怡的身旁。 “快点坐下吧,这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江欣怡看见她那样子感觉有些心酸,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小萍倒是听话的坐下了,可是一双那筷子的手不停的在抖。 江欣怡知道,在那个年代,仆人是不能跟主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用餐的,一时半会儿的也无法跟她说明白,只能慢慢的让她适应了。 江欣怡夹起青菜放在小萍的碗里说:“跟着我,委屈你了,你要是不喜欢,等下我会跟吉管家说说,让你回到原来的地方,也不至于连肉都没得吃。” 谁知小萍一听见她这样说,饭碗一放,咚的跪在了地上,“主子,求求您,不要赶我走,小萍不要吃肉,呜呜呜。”好嘛,话没说完,小萍就失声哭了出来。 江欣怡不忍再逗她,赶紧说:“不想走,就得听我的话,赶紧吃饭。” 话音刚落,就见小萍立马站起来,重新坐在江欣怡的身边,连眼泪都没擦就端起碗,赶紧往嘴里扒饭,就连江欣怡给她夹菜,都不敢再拒绝。 江欣怡因为疼痛,不太有食欲,只吃了一小碗就说饱了,把盘子里的菜都夹给小萍,却看见小萍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吃饱了没?先委屈几天,等我身体好些,就给你做好吃的,逮着机会出去,请你美美的到酒楼里吃一顿。”江欣怡说完,心疼的看着那哭泣的小美人,太好看了,这要是在现代让老谋子看见,不成明星都难。 “嗯,吃饱了,主子您要不要到外面晒晒太阳?”小萍连忙问。 “好啊,这里收拾好了,你去前面把吉管家给叫找来,我有事。”江欣怡说完走到屋外,看见躺椅上已经铺上了薄薄的棉垫子,她懒懒的躺在上面,闭上眼睛享受着秋日的阳光。 小萍手脚麻利的收拾好,又在屋子里找出了披风,轻轻的盖在江欣怡的身上,就跑着出了院子去找吉海了。 小萍在花园内找到了吉管家,可是她没敢出声喊,因为此时文瑀鑫正和几个妃子夫人在赏菊,刘钧和吉海站在一旁。还是文瑀鑫看见了她说,“咦,这不是小萍吗?是来找你的主子吧。” 这时大家才看见假山旁的小萍,莲妃心里一紧,难道这小蹄子故意让王爷注意她?想告状不成? “奴婢参见王爷,奴婢奉主子之命,前来寻吉管家。”小萍赶紧对文瑀鑫施礼。 “你家主子?”文瑀鑫和莲妃同时问,所有人也都是一脸的疑惑。谁不知道这小美人是莲妃院子里的。 吉海见状赶紧走到文瑀鑫面前,“禀告爷,这丫头平时做事有欠妥当,总是惹莲主子不高兴,今儿个您叫奴安排个人都后院子,奴婢斗胆就遣了她去,还没来得及禀告您,请爷赎罪。” “原来是这样,这点小事老管家无需跟我禀告,既是我莲妃不喜欢的下人,派她到后院倒也合适,省的莲妃看着心烦。”文瑀鑫轻描淡写的对吉海说。 他又何尝不知道莲妃平时的举动和她的心思。漂亮的女人他才不缺,根本就没想到要收小萍做通房的念头。 “王爷,妾身说句不该说的,听说那怡妃待下人很苛刻,可怜了小萍,要不您让吉管家换个人去吧。“莲妃很“善良”的恳求文瑀鑫。这倒是吓坏了一旁的小萍,她和吉海一起看着文瑀鑫,生怕他真的应允了莲妃。 “我最讨厌笨手苯脚的人,尤其是下人,像她这样的早该让人牙子领去卖了,莲妃不必求情,还是让她呆在后院吧。”文瑀鑫骏脸一沉,莲妃马上不敢再啰嗦了。 吉海和小萍这才松了口气,退出了花园,“小萍,你眼睛红红的,哭过了?是不是你真的不想呆在后院?不行的话,我再想想办法,给你安排个好地方?”吉海边走便问。 “不要,管家,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后院,没事的,只是新主子对我太好了,今天连用餐都让我一起,我还没见过这样的主子呢。”小萍对吉海感激的说。 “那我就放心了,我就说么,那主子真的很好,话说咱这府里前院的女主子有哪个是善类?”吉海小声的对小萍说。 说话间,俩人就进了后院子,“主子,管家来了。”小萍轻声的对躺椅上的人说。 “老奴吉海给王妃问安。”吉海对着江欣怡施礼说到。 江欣怡缓缓坐起身说,“吉叔,有件事请你帮忙。” “王妃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千万别这样称呼,老奴担待不起。”吉海又听见这王妃喊他叔,心里既高兴又害怕。 “这里没有别人,怕什么?其实也没别的事,小萍被烫伤了,长得这么漂亮,脖子上有疤也不行啊,你帮忙给找个好点的大夫吧,诊金我这里有。”江欣怡对吉海说。 吉海和小萍听明白了以后,互相看看,这主子自己都这样了,居然还挂念给下人找大夫,王妃受伤吉海都知道了,因何受伤却不知道,他知道这不是下人该打听的,所以他也嘱咐了小萍什么都不要问。 “主子!”小萍感激的又想下跪,一看见江欣怡的眼神她懂事的又站直了身子,呜咽的对江欣怡说:“奴婢不值主子挂心的,真的没事。” “谁说没事?治好了就不会落疤,以后我帮你找个好人家嫁了。”江欣怡微笑着对小萍说。 小萍红着脸,再没说话。吉海连忙告辞去找大夫了,不过他觉得这件事,还是得跟王爷禀告一声才行。 吉海走后,小萍倒了一杯水端来,江欣怡闻到杯子里的花香,一看,居然漂着一层黄黄的桂花。“好香啊,哪来的?她问。 “奴婢不想让您喝白开水,可是没找到茶叶,刚才去前院,就顺手摘了些桂花,您要是喜欢,我去多摘些晒了。”小萍看见王妃喜欢,高兴的不得了。 “小心些,你跟了我少不了要受气的,我现在又不能陪你去,若是被人欺负就冤枉了。”江欣怡认真的叮嘱着,这不是她多想,以前看的那些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妃子之间明争暗斗,倒霉当炮灰的都是些可怜的丫鬟。 “知道了,奴婢会小心的。”小萍明白主子这是担心她。 “还有以后不要跟我一口一个奴婢的,也不要叫我主子,我听着难受。”江欣怡郑重的对小萍说。 “哦?那该怎么称呼您?”小萍犯愁了。 江欣怡想了想,姐妹相称恐怕会给小萍惹麻烦的,可是一时又想不到该让小萍怎样称呼自己,“唉,算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我好了,只是不能说奴婢,奴婢的就行了。” “主子喝茶,小萍去洗衣服。”她聪明的没再说奴婢,江欣怡满意的点点头,也就没逞强跟她说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小院里,倒是很温馨,江欣怡优哉游哉的靠在躺椅上喝桂花茶,小萍坐在一旁洗衣服,主仆两人唠上嗑了。 “萍儿,你帮我把厨房里的两只鸡放出来吧,也让它们晒晒太阳。”江欣怡先改了口。 小萍答应着就赶出了两只鸡,继续洗衣物。 看着两只鸡在墙根刨食吃,江欣怡开始发癫了:“萍儿,你说鸡有翅膀它们为啥飞不高?” 小萍边晒衣服,边思考:“是呀,为啥它飞不高呢?” “大概因为它们太胖了吧。”江欣怡笑着说。 “萍儿,天黑前不要忘记把它们抓进去,还指望着它们下蛋呢。”她又不放心的嘱咐。 小萍正想回话,就见吉管家领了一个老头走了进来,看他身上背的箱子,不用说一定是大夫了。 “回王妃,这是京城最好的王大夫。”吉海对江欣怡说。王大夫也恭敬的给她问了好,因为他在路上得知,是瑀王府的新王妃请他前来,还是给一个丫鬟请的,这老大夫就对她有了好奇心。 “萍儿,请大夫到里边给你医治吧。”江欣怡对站在一旁的小萍说。 小萍连忙把老大夫和吉海领进另一间屋子,过了一会儿,三人走了出来,小萍一脸的笑容。 “回王妃,小萍姑娘的伤无大碍,只要按时涂老朽的药膏过个十来天就没事了。”老大夫说到。 “那会不会留下疤痕?”江欣怡不放心的问。 “呵呵,王妃放心,老朽的烫伤膏是家传的,绝对没问题,不过要是这水泡已经破损后再找老朽,那老朽可是真的没办法了。老大夫慈祥的看着王妃说到,他耳闻瑀王奉旨娶了奸臣江宰相的二女儿,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那个二小姐的劣迹?他就是想看看这坏王妃是何居心给下人请大夫,才来的,他没想到这王妃如此的平易近人,更没想到的是,堂堂瑀王的正妃会住在这样的地方。不过,不用吉海叮嘱他也出府后也不会乱说话的。 “啊,等等。”江欣怡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捂着胸口走进房间,小萍疑惑的跟了进去,就看见王妃正在翻看着手上的几张银票,这是她刚刚从嫁妆首饰盒里拿出来的。 “主子,您这是?”小萍问。 “不知道要付大夫多少的诊金?我怎么没有铜板、银两之类的,都是银票啊?”江欣怡郁闷的问小萍。 “主子,吉管家说诊金等下他会领大夫直接去帐房领的,王爷同意的。”小萍说。 “他有这么好心?嗯,说不定他对谁都好,就除了我而已。”江欣怡冷笑着说到。 一想到昨晚文瑀鑫不愿给她请大夫,希望她死的情形,她就恨他,虽然说最后还是他给自己运功疗伤,可是江欣怡依旧不领情,他跟刺客认识,说不定还是他主使的也不一定。 小萍不知道该怎么劝解这个好主子,她也不明白王爷为何这样对待主子。 晚上,江欣怡没让小萍去另一个房间睡,帮她涂上烫伤膏后,就让她和自己睡在了一起,一张床上两个身份悬殊,年龄相仿的女孩聊上了,一直聊到半夜,江欣怡终于知道了许多她一直想知道,却没机会问的问题。 第十一章 不安分的王妃 跟小萍同榻而眠的这一夜,江欣怡收获不小,她告诉那丫头自己自打落水后就失忆了,小萍告诉了她想知道的一切,但是不包括王爷为啥不喜欢她,貌似前院的那些女人都是大臣什么人巴结他给送来的,即使他不喜欢却都很给面子的留下,安置妥当,唯独对她这样的“特殊”。 从小萍口中得知,现在是安和十九年,这个国叫东良国,文瑀鑫是当今皇上的第三个儿子,母亲是西宫娘娘,十五岁就被封瑀王,他的府内现有一个侧妃,叫司马玉莲,是当朝尚书的掌上明珠,还有五位夫人,文烨焱是文瑀鑫的同母弟弟,皇子里排行第七,当今太子是正宫皇后所生……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就不见了小萍的影子,等她坐起身的时候,小萍已经端着热水走进屋子,“主子醒了,萍儿侍候您更衣。”小萍说。 江欣怡只是接过小萍递过来的衣物,却没让她帮自己穿,小萍也就老实的站在旁边看,见她里外不分时才提醒她一下。 头发,江欣怡没有自己梳,而是让小萍帮忙的,梳好以后,小萍询问要戴什么发饰,她在梳妆台上的首饰盒内翻了翻,拿起一只简单的珠花让小萍给插在发间。 “主子,这只金步摇漂亮,萍儿给你插上?”小萍问。 “不要,这院子里就咱俩,带那些东西给谁看?”江欣怡摇头拒绝。“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吧。”她对小萍说。 “萍儿不要,主子就算什么都不戴也是最漂亮的。”小萍看着江欣怡说。 “就你会拍马屁,依我看,还是我家萍儿最美。”江欣怡由衷的夸着。 “主子,不要笑话萍儿了,再漂亮也是个下人命。”小萍不由的感叹着。 江欣怡站起身拉着小萍的手,很温柔的问:“告诉我,你想过你的以后吗?” “回主子,像我这样的身份,哪里敢想以后的事,被卖进王府就不是自由之身,要是运气好的话,被爷赏给府里有功的男仆为妻,那就是最好的归宿了。”小萍黯然的回答。 “哦,你怎么不像其他丫头那样想,要是运气好的话,给王爷做个通房,以你的美貌说不定会成为妃子,夫人也说不定呀。”江欣怡想逗逗这小丫头,看看她怎么回答。 “主子,萍儿没有那个想法,也不想去跟那些人斗,弄不好的话,甚至连个孩子都保不住,萍儿以前只是想嫁个普通人,每日里给他洗衣烧饭。现在,只是想伺候主子一辈子。”小萍很坚定的说。 江欣怡没想到,这丫头倒是有主见,“傻瓜,你不嫁人,我还要嫁人呢。”她笑着说。 “什么?主子?你还要嫁人?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小萍听见这话吓的要命,一双眼睛赶紧往门外看。 见她怕这样子,把江欣怡笑得够呛,貌似小萍的声音更加大些。“我当然要另觅良人了,难道你想让主子我的大好年华都消磨在这地方?”江欣怡说出了心里话。 “可是,您是王妃呀,说不定过些日子,王爷知道您的好,就会把您接到前院去的。”小萍连忙劝解。 江欣怡用手拍拍小萍的肩膀,对她说:“我是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我的男人只能属于我一个人,他的心里也只能有我一个人。” 小萍瞪大了眼睛,她不明白,有权有势的男人都是妻妾成群的呀,只有贫穷的男人才可怜兮兮的娶一个女人的,难道主子想嫁个穷人? 看着小萍的样子,江欣怡笑着说:“萍儿,我饿了。” “啊,萍儿去拿早餐。”小萍这才不再纠结主子说的那些话,赶紧出去了。 十几天了,这院子里除了每天给她们送食材的,和收夜香的,还真的没人来打搅她们,连吉海都没来过,江欣怡的身体也基本康复,小萍脖子上的烫伤也好了。院子里,主仆两个小日子过的还不错。 “萍儿,你在想什么?”江欣怡忽然看见小萍愣在哪里,难道是想爹妈了? “主子,萍儿想起一个要好的姐妹了,我运气好遇到好主子了,她还在受苦呢。”小萍说着,眼泪就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接着她就讲了小慧的事情。 小慧原是伺候妙芸夫人的,就是因为有一回,她给夫人拿错了披风,被夫人责罚,刚巧王爷遇见给她求情,以后夫人就心有芥蒂,生怕王爷收了小慧,在后来的一天,小慧的脸就受伤了,说是夜里不小心摔的,因为没有医治就落下了疤,再后来小慧就被打发到洗衣房打杂去了,洗衣房的人说她想富贵,爬王爷的床,所以都奚落她,欺负她。 “主子,萍儿知道这话不该说,可是萍儿还是想求您,能不能把小慧要过来?她手很巧的,什么都肯做的。”小萍眼泪汪汪的问。 “我这里有什么好的,你感觉在享福吗?”江欣怡好笑又好气的反问。真是的,要不是自己受了伤,就连这个萍儿丫头也不会来的呀。再说了,自己是等着有机会离开王府的,原来打算一个人自在,方便的,可是现在又多了个拖油瓶,要是再来一个?晕死,她照顾得了吗? “主子,萍儿自打跟了您就觉得自己掉进糖罐里了,夜里不再做噩梦,白天不用担心说错话,主子对萍儿好得不得了。”萍儿语无伦次的表达着自己的感觉。 唉,可怜的孩子,江欣怡心疼的看着小萍说:“萍儿,如果有机会我会想办法把小慧那丫头要过来的,你以后也好有个伴儿。” “真的?那萍儿先替小慧谢谢主子。”小萍咧嘴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 “对了,萍儿,你可知道这墙外面是何处?”江欣怡手指着左侧的院墙问。 “这个萍儿知道,是一片林子,是属于王爷的地产。”小萍说,她不明白王妃问这是啥意思。 江欣当然有她的想法了,她得慢慢的了解周边的地形,要想离开这里,就得充分准备,争取一次就OK。 “萍儿,为了庆祝我的身体康复,你的烫伤也好了,趁这秋高气爽的咱俩秋游去,你去找块毯子,我去准备吃的。”江欣怡兴奋的吩咐。 “秋游?使不得呀主子,咱俩怎么出去呀,您不会是想……?”小萍恐慌的指着身后的墙问。 “真聪明。”江欣怡夸奖的对小萍竖起大拇指,然后转身进了厨房,留下小萍张着嘴巴看看墙头,无奈的进房找毯子。 江欣怡到厨房找了打火石、火绒,盐巴,胡椒粉、还有一块早上送来的羊肉,她把羊肉切成小块,拿了一把竹签子,这竹签子是她叫小萍砍了院子里的竹子削的,当时小萍就问她是做什么用,江欣怡没有说,她把这些都放一个篮子里,出了厨房就看见小萍手上捧着一块毯子在等她,见她出来,就接过篮子。 “主子,这墙好高的。”小萍说。 江欣怡没答话,她看见这面墙的外面有棵小树,呵呵,找到路了,她喊小萍先放下手上的东西,和自己一起抬了两把椅子落在墙外有小树的地方,拭了一下,挺稳的。 这样她才满意的先爬上凳子,俩米多高的墙,踩在摞好的凳子上,双手扒在墙头,一使劲就跨在了墙头上,这古代的墙有一样好,那就是上面没有插碎玻璃,她示意下面的小萍先上去,小萍虽然是个丫鬟,可是这么大她倒还没干过这事儿,显得有些激动,还有少许的害怕。 哪像江欣怡,读高中的时候爬了三年的墙头,去网吧玩游戏,去KTV唱歌。 主仆两人都不知道,另一面墙外面那棵大树上,一道身影跃下,他就是文瑀鑫安排在后院的暗哨萧黎,王爷就命令他注意院子里人,也没说明是要他保护,还是监视,十几天来他看着院子里的主仆俩人嘻嘻哈哈的那叫一个自在,如果不是知道其中一个是王妃,他几乎怀疑这就是两个长得漂亮的丫鬟而已,每天都相安无事的,可是今天怎么了?王妃想跑?这还了得!得赶紧报告爷去。 第十二章 秋游野餐 江欣怡骑在墙头上,接过小萍手上的篮子,又把她拉上墙头,然后自己踩在树桠慢慢的就到了墙外,很简单的呀,这树是谁种的?太好了,真的是前人栽树,助她跳墙! 江欣怡在心里感谢那种树的人时,小萍学着样也下来了。 哇,好美呀,跟北京香山公园似的,到处都是火红的枫树。地上还有许多的蒲公英,江欣怡一高兴,把手上的篮子随手一放,在草地上翻起了跟斗,这是她跟体校的铁哥们学的,“主子,使不得,您的身子……”小萍拎着篮子在后面急的边喊,边跺脚,这主子怎么高兴的像只猴子呢? 忽然,她看见主子躺在地上不动了,“主子,你怎么了?”吓得她连忙跑到江欣怡身边,一瞅,江欣怡正很享受的闭着眼睛,根本就没事。 “主子,别躺在地上,脏,萍儿给你铺上毯子吧。”小萍说着,就想把手上的毯子铺在地上。 “萍儿,等下再铺,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小河,或是水塘。”她说着站起身,自顾自的四处打量,小萍跟在后面伸手想把黏在她身上的树叶拿下来试了几次都不行。 “啊,找到了,萍儿快点来,咱就在这安营了。”她站在一个很美的湖边招呼小萍。 “美吧?”她问小萍。 小萍也被这湖光山色给吸引了,等她反应过来,江欣怡早就铺好了毯子,“快来,坐在这里欣赏秋天,没事的,现在是秋天,没有蛇的。”小萍闻言乖乖的就坐在了她的身旁。 平静的湖面上倒映着枫树,暖暖的阳光照耀着毯子上的两个女孩,任凭柔柔的微风轻抚着面颊,她俩都静静的不说话,享受着美丽的秋天。 过了好一会儿,江欣怡感觉小萍的情绪有些不对,猜她大概是想家了,想安慰,可是怕她会更伤心,就想到一个主意,“萍儿,想不想看下雪呀?”她问。 “主子,你别拿我穷开心了,现在是秋天也,怎么会下雪。”小萍不相信的问。 “你先闭上眼睛,我说好了你再睁开。”江欣怡对小萍说。 小萍乖乖的就闭上了眼睛,过了一小会儿,就听见江欣怡说:“好了。” 当小萍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江欣怡手上一大把的蒲公英,只见她对着手上一吹,哇,随风飞舞的蒲公英真的像下雪。 “怎么样?像不像下雪呀?”江欣怡边转动自己的身体,边问。 “像极了,主子你好厉害。”小萍一脸崇拜的说。 看见小萍的笑容,江欣怡停了下来,“好喽,俺的小美人笑拉,咱们开始野餐吧。” “野餐?”小萍傻傻的问? “在野外吃东西就叫野餐啊,笨蛋,你边看边学着。”江欣怡说完,就蹲下来用一块尖石头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又到篮子里取出木炭,再找了些干树叶盖在上面,用火石生了火,烟过后就看见红红的炭火了。 “小萍,来帮忙把肉穿到竹签上。”江欣怡示范给她看,聪明的小萍一看就会,不大会儿功夫就都穿好了。 小萍看着江欣怡在炭火边上摆了石头,还从篮子里拿出个铁丝编的网,搭在上面,她这才明白,主子这是老早就开始做准备了的,可是这古怪的东西是怎么想出来的? 江欣怡把穿好的羊肉串摆在铁丝网上,不停的给它们翻身,用一块小纸板煽着,还往上面撒些盐,胡椒粉,辣椒末,随着肉串烤的咝咝冒油,香味就出来了,小萍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行了,先给俺的小美女吃。”江欣怡把先烤好的几串递给了小萍,小萍腼腆的接了过去,小嘴试探的先咬了一口,马上就开始点头,那意思是好吃。 唉,这样简单一弄就说好吃?可惜少了孜然,不然会更加美味,也不知道这个朝代买得到不!哪天有机会得去街上寻寻,江欣怡暗自打算着。 江欣怡又放了几串到网上烤,小萍边吃边伸手帮忙,江欣怡又把手伸进篮子里,拿出一壶酒,小萍认识那是装料酒的壶,从出门到现在她还真没细看篮子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这主子究竟放了多少东西在里面,可是主子拿料壶干嘛? 看见小萍的动作还行,江欣怡放心的盘腿坐在毯子上,拿起一串肉串,一口酒,一口肉的吃了起来。 “主子,那可是料酒。”小萍提醒着。 “我知道,你主子我就好这一口,可惜咱家除了这个就没有别的,我将就着解解馋而已,前些日子里喝中药,要忌口的,我就忍到现在,NND,什么时候我出去了,好好的去酒楼喝个痛快。”江欣怡话说完,又喝了一口。 “萍儿,这次的料酒跟以前的不太一样唉,蛮有力道的。”江欣怡咂咂嘴说。 “主子,你别问我,我不懂。”小萍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你别光顾着我,趁热快吃,烤老了就不好吃了,以后有机会咱再烤别的。”江欣怡见小萍光看自己喝酒了,连忙说。 肉串吃光了,江欣怡摇摇酒壶,里面已经空了,“萍儿,我先睡会儿,你去玩一会儿吧,别走远了。”说完,她用袖子抹抹油渍马哈的小嘴,往毯子上一躺,睡着了。 小萍不敢相信的拿起酒壶,打开盖子倒过来,妈呀,一滴都没剩。没听说这主子是酒鬼呀。 “主子,地上凉,咱回家睡吧。”她摇了摇江欣怡的身子,根本就没反应。 这可咋办呢?她哪里还敢到处玩呀,只能守在主子身边了,看看四处没人,她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江欣怡的身上,一想到刚才主子对她说“咱家”她的心就暖暖的。 离她们不远处,四个观众算是开眼界了,萧黎对文瑀鑫汇报的时候,文烨焱和刘钧都在,一听王妃爬墙跑了,文瑀鑫一脸的杀气,文烨焱和刘钧都担心起来,上次的事情之后,两人都没敢再去后院,生怕给王妃惹麻烦,原以为她平安无事的呆着就行了,可是,她竟然要跑? 就在那主仆两人慢慢的爬下墙头时,他们已经赶到了,抱着猫抓老鼠的心态,文瑀鑫没有马上现身,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有人来接应她们。 于是,那王妃得意忘形的像猴子一样的翻跟头,像个仙女一样的吹蒲公英,大咧咧的吃肉喝酒,然后就躺在地上睡觉,就一个情节没拉的都收进他们眼底,原来不是逃走,只是出来玩玩而已! 四人都是一头的黑线,这算哪国的王妃?这德行?如果没有文瑀鑫在旁边,文骅焱和刘钧可能都会加入她们的野餐,远远的闻着就香,一定很好吃的。 萧黎没跟这王妃正面接触过,他只是感到惊奇而已。 “她过的还挺自在,让我把她扔进湖里,看看出来后会不会再变一个人?”文瑀鑫冷冷的说完,迈开步子就往那里走去。 身后的文烨焱和刘钧担心的相互对视,却想不到办法,只有暗中祈祷,姑奶奶,你快起来吧…… 第十三章 有惊无险 当文瑀鑫一行人走快走到小萍身边时,那丫头才发现,吓得她忘记给王爷施礼,慌慌张张的去推睡在毯子上的人:“主子,王爷来了,快醒醒,快醒醒吧。”任她怎么推,王妃依旧没反应,看着王爷已经走到跟前,一脸的凶相,小萍立刻瘫软的跪在地上,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文瑀鑫走到江欣怡身边,俯身就揪住她的衣襟把人拎了起来:“爷给你洗个冷水澡吧。” 一句话惊醒了地上的小萍,她赶紧爬到文瑀鑫的身边,抱着他的双腿,哭着恳求:“不要,王爷不要,王妃她的身体刚好些,碰不得冷水的,都是奴婢的错,要罚就罚奴婢吧。”文瑀鑫站在那里没动,旁边的两个人不由得替这忠心的丫鬟捏了把汗,担心王爷会一脚踢飞她,尽管她长得美,可是他们的爷好像不是很怜香惜玉的人。 而此时的王爷根本就没注意脚边的丫鬟在说些什么,他在看自己拎在手上的人,她那细嫩如脂的小脸上,没有涂抹一点的胭脂水粉,显得清新动人,高耸的小鼻子,润红的小嘴像极了成熟的樱桃,双颊因为酒和太阳的缘故红红的,最要命的是,现在的她丝毫没感觉到危险来临,反而还在做梦,脸上还时不时的笑一下,哦,老天,她晃了两下居然伏在了文瑀鑫的胸前! 完了,完了,文烨焱和刘钧都在想,前院的那些女人平日里端庄文雅极其温柔的,王爷都不喜欢,现在这位,爷原本就厌恶,现在?他们不敢想了。 文瑀鑫松开手,在胸前的人滑倒之前抱住了她,双手一托把她抱在胸前向来的路走去,这倒让所有的人都出乎意料,爷居然没有把王妃丢进湖里! “还愣着干嘛,赶紧收拾收拾回去吧。”刘钧对跪在地上的小萍说。小萍这才大梦初醒般的明白过来,手忙脚乱的把地上的毯子,酒壶铁丝网都塞进篮子,反正那毯子都是要洗的,她拎了篮子跟在后面。 一行人来到院墙外,王爷抱着王妃跃过墙头,萧黎和文烨焱也先后跃了过去,刘钧刚想提气,忽然想起身后的小萍,回头就见她可怜的看着院墙,“要爬树?”他问。 “刘大人,您帮奴婢把篮子带进去行吗?”小萍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男人,小声的问。 “呵呵,行,我干脆连你一起带进去吧。”说完,刘钧搂住小萍的腰,一提气,就落进了院内,放下满脸绯红的小萍问:“丫头,你还好吧?” “谢谢大人。”小萍声音颤抖的说了四个字,就在萧黎和文烨焱的注视下逃进屋内。 “真有你的,故意走在后面,原来是想泡妞?”文烨焱逗刘钧,而刘钧也不辩白,眼底一抹温柔的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门口,这府里的女人都是爷的,他怎敢妄想? 再说那文瑀鑫把江欣怡抱进屋内,用脚把门给关了,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一时没有克制住自己,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随即就一发不可收拾,这本就是我的女人,有何不可? “萧黎继续留守,你俩叫上小萍那奴婢去前院。”文瑀鑫涨红着脸说完,头也不回的逃离了院子。 “这又怎么了?爷咋成这样了呢?”刘钧问。 “你问我?那我问谁呀,或许是三嫂酒后失言,说了不该说的话,冒犯了三哥吧?”文烨焱也弄不懂了。 “小萍,王爷叫你去前院,赶紧跟我们走。”他对着另一间屋子喊。 随即,那扇门开了,小萍走了出来,低头跟在文烨焱和刘钧的身后去了前院。 到了前院的大厅,小萍立马跪在文瑀鑫的面前,她不知道王爷叫她来干嘛,有什么吩咐不能在后院说呢?难道是不让她服侍王妃了?王爷没开口,她也不敢问。 “小萍,怡妃对你怎样?”文瑀鑫问。 怡妃?哦,就是王妃,小萍反应过来了,连忙说:“回王爷,王妃对奴婢很好。” “我听说你睡在她的屋子里?”文瑀鑫又问。 “回王爷,是的。”小萍从王爷的声调里听不出是福是祸,只有照实回话。 “睡一张床?”王爷问。 小萍点点头。 文烨焱开始想回避了,难道这王妃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跟个女的一起“磨豆腐”? 可是文瑀鑫倒是不介意,弟弟和刘钧的存在,他好像故意让他们知道这个王妃的劣迹一样,“那么,王妃与你在床上都做些什么?”文瑀鑫冷冷的问。 小萍还不懂什么,她觉得王爷很奇怪,在床上?“回王爷,睡觉呀。”她无辜的回答。 刘钧和文烨焱已经开始要笑了,这丫头很实在。 “本王是问你,睡觉前,在床上还做些什么?比如说,怡妃有没有要求你做些什么特别的事?”文瑀鑫不温不火的问。 “这个?”小萍红了脸低下了头,好像不好意思说。 小萍的表情倒是让厅内的三个男人误会很深,原来,王爷只是故意的想吓吓这丫头,倒不是真的希望她与自己的王妃做什么苟且之事,可是现在似乎骑虎难下了! “本王问话,老实回答。”他捏紧拳头对跪在地上的人说。 “回王爷,怡妃她,她,她每天都让奴婢帮她在背上抓痒痒。”小萍胆怯的回答。心里想,这什么王爷呀?这事都要问? 噗哧,旁边的两人没憋住,笑了出来,可是一看文瑀鑫的模样,又忍住了,故作严肃,他们还想接着听呢,可不想被撵出去。 “就没别的?比如说……”文瑀鑫也有些说不出口,尤其是地上的人正瞪着大眼睛,天真又认真的等着他问下半句。 “有啊,”小萍老实的回答。 “真的有?”文骅焱在一旁插口了,他故意提高嗓音就是想提醒小萍,不该说的就不要说了。 “有什么就赶紧说出来,敢有半点隐瞒,小心掌嘴。”文瑀鑫瞪了弟弟一眼,很凶的对小萍说。 “主子,她给奴婢讲故事,猜谜语,说笑话,还有……”小萍索性一口气都说出来,省的王爷问得费劲。 “停停停,讲故事?她给你?好了,下去吧,记住有什么事就来跟本王汇报,要不然本王真的把你卖出府,下去吧。”文瑀鑫恼火的朝小萍挥挥手,小萍麻利的站起身跑了,连起码的礼数“奴婢告退都没说”,唉,什么样的主子带出什么样的下人,想那小萍在这王府内这么多年,府里的礼数都白教了! 哈哈哈,哈哈哈,文烨焱和刘钧两人这才捂住肚子笑得站不住了,再看文瑀鑫,也绷不住了,只不过是一脸的苦笑,自己这是在干嘛?这么幼稚? 傍晚的时候,江欣怡醒了过来,她掀开被子,就感觉自己胸前一凉,低头一看,难道自己酒后**了?“萍儿。”她大声的喊。 小萍正在外面关鸡,听见喊声连忙进屋,“怎么了主子?做噩梦了?” “萍儿,咱俩不是在湖边吗?我咋躺在床上?发生了什么事?”江欣怡捂紧被子问。 小萍就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都仔细的说给她听,听完之后她这个悔呀,真是乐极生悲呀,自己是想留个完整的身子,以后嫁个良人,完了,都怪那壶酒呀,上次喝都没事,还能自己洗碗呢,怎么这次就醉的不醒人事了呢?呜呜呜,这个变态的混蛋,不是说不会碰我吗?不守信用,呜呜呜,江欣怡哭了起来。 “主子,你怎么了?”小萍不解的问,王爷只是抱她回来而已,应该高兴的,她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呢? “你知道什么,我都让他给那个了,那是我留给我未来老公的呀。”江欣怡边哭边说。 这么一说,小萍明白了,连忙说:“主子,您先别急,好像还没有,王爷抱您进来,没一会儿就走了,好像没怎么你吧,我原先的那个主子跟王爷的第一夜后,说是疼的起不来床的,您怎么样?”小萍红着脸问江欣怡。 是呀,好像没觉得疼啊,江欣怡在现代只是谈过几次恋爱,每次跟对方不过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打个KISS而已,没有实质的事情发生,所以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事的体验,不过从小姐妹的嘴里,她也知道第一次肯定是疼的,据说还会留血,经小萍一提醒她赶紧用手检查下身,可是下半身的裙裤都穿的好好的,“萍儿,镜子。”她喊。 小萍连忙把镜子递给她,看见镜子里她眉心处的桃花还在,她不放心的伸手擦了擦,没掉,那就是没事了,看样子虚惊一场,只是被那变态王爷吃了豆腐而已。 确定了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后,江欣怡又笑了,想那死王爷新婚之夜说过的话,和那坚决的态度,如果这次他真的要了她的身子,不就等于跟她认输了嘛!自己这魔鬼身材,看样子他也差点控制不了他自己,呵呵,江欣怡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对付那变态的妖孽了。 看着王妃先前嚎啕大哭,一转眼,脸上还挂着泪珠又坏坏的笑了起来,小萍吓坏了,这主子不会受刺激了吧? 第十四章 不速之客 几天后的一个午后,有下人来禀告文瑀鑫,说怡妃的表哥在门外求见。 “白少秋?他来干嘛?”刘钧问。 “你还不知道?本王新娶的王妃跟他是青梅竹马,如果不是江世谦那老狐狸想用自己的女儿做筹码,恐怕早就把她嫁给外甥了。”文瑀鑫嘲讽的告诉刘钧。 “去把王妃请到花园,让他们表兄妹在那里见面吧。”文瑀鑫命令下人。 待下人走后,他又对刘钧说:“走吧,去看看我那王妃会表兄。” 刘钧忙说:“属下还是回避的好。” “得了吧,你真的不想看戏?”文瑀鑫丢下一句话,刘钧只有跟上。 说实在的,刘钧才不是真的想回避,要知道,那位王妃的所作所为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有趣,只是七王爷今天没来,好戏可没有他的份喽。 刘钧跟着文瑀鑫走进室内的一个密道,直通假山,假山上有很多的孔,想看外面哪个角度的景色都能如愿,这密道只有王爷自己还有七王爷和刘钧三人知道。 稍过了片刻,就见王妃穿戴整齐的来到花园,领路的下人早就退去。 “欣怡,想死哥哥我了。”白少秋见四处无人,忘形的上前拉住江欣怡的手说。 这白少秋也就年方二十左右,长得也还算英俊,却少了一份稳重。 江欣怡感觉好肉麻,一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不是个好饼,她不动声色的抽回自己的手淡淡的说:“表哥是吧,我现在是王妃,请你自重。” “好了表妹,我知道我又娶了一房,你不高兴,可是你也知道,舅舅他根本就不同意把你嫁给我,我也没办法,本想在你三天回门的时候见见你,可是又说你得了风寒,表妹,你可知道,哥哥我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的,实在是克制不了了,就来看你了。”白少秋一脸诚恳的表白着。 “看也看了,妹妹就不留哥哥了,请回吧。”江欣怡有些厌恶的说。 可是白少秋并不在意,“咦,妹妹怎么喜欢在额头上画花了?好美呀。”他伸手就在桃花上摸了一下,想看看是什么颜料画上去的,回去也好给自己新娶的姨太太画一朵。可是他看自己的手指时,迷惑了,上面什么都没有,表妹眉心上的桃花好像印在皮肤里一样。 “难道是守宫砂?”白少秋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问,完全忽视江欣怡正厌恶的用袖子擦拭着眉心。 “表妹,这么说那个王爷到现在还没有碰过你?”白少秋瞪着一双眼睛很是兴奋的问。 见江欣怡没之声,心里也就明白了。 以前表妹虽然和他很好,可是他却因惧怕舅舅没敢对她染指,直到她嫁入王府,他都后悔没能得到她的身子,现在好了,一定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色胆包天的他又往四处看了看,再次确定花园里只有他们两人,这才低声对她说:“表妹,来,哥哥有秘密对你说。”他把江欣怡引到假山后面,那里刚好有棵大树,还有围墙,就算花园来人,也看不见他们。 江欣怡对他是讨厌至极,也想看看他到底想搞什么鬼,反正也不怕他,就随他去了。 “什么话,快说。”江欣怡催促。 “好妹妹,表哥想死你了,原以为你嫁到王府当了王妃会开心,可是没想到,三王爷竟然让你守活寡,哥哥心疼,来,让哥哥疼你,教你做最**的事情。”白少秋慢慢贴近江欣怡的身边,色迷迷的说。 “表哥,你当真爱我?”江欣怡问。 “当然。”白少秋想都没想的应着。 “那要是王爷发现我**于你,你可想过他会对我怎样?”江欣怡问。 “表妹多心,你爹爹是当朝的宰相,当今太子的岳父,三王爷能把你怎样?再说,家丑不可外扬,他顶多不理会你,不是还有哥哥我吗?我在外面给你买个宅院,妹妹想我了,找个借口出去就行了。”白少秋很自信的说。 “好了,妹妹快点儿吧,哥哥难受死了。” 江欣怡玩心顿起,一脸甜笑的说:“表哥,可是这里不行,没床呀。” “没事的,妹妹还不知道吧,这男女之事不是非得在床上做的,不一样的环境,有不一样的味道。”白少秋看见表妹笑了,以为她动心了。 “也是,想那三王爷娶了我,却让我独守空房,我也实在是不想为她守身如玉,那表哥你还不赶紧脱衣服啊?人家还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呢?”江欣怡故作羞涩的说。 假山里,刘钧手心里都是汗,那是江欣怡给吓出来的,他真的以为新王妃会为了报复王爷跟表哥做那苟且之事的,满以为王爷会不顾一切的走出去,一张击毙那两个人,没想到,这怡妃真的,真的很让他大开眼界。 “爷,那小子怎么办?”刘钧看着一脸阳光的王爷问。 “怎么办,弄顶轿子给送回去,怎么说那也算本王的小舅子不是?”文瑀鑫哈哈大笑的走回大厅。刘钧知道,这笑声是发自肺腑的。 花园里之所以一直都没人去打搅,其实是王爷下令,说要在花园招待贵客,任何人都不进前一步,违令者死。他不想有人打搅到那两个人,想真的抓住他们偷情的证据后,再当着府内所有人的面羞辱她,羞辱江丞相,可是结局竟然是这样,文瑀鑫发现此时自己的心情格外的好,竟然有不管她究竟是谁的念头了。 后院内,江欣怡已经把自己泡在了浴桶里,完全不去想,那个白少秋该怎样离开王府,自作孽不可活,活该,假如他羞愧死在花园,麻烦的也是他瑀王爷。 浴后,江欣怡忽然想起一件事,“萍儿,你对我说,咱俩的日常生活的一些小事王爷都知道?” “对呀,就连萍儿跟你睡在一起他都知道。”小萍说。 回到江欣怡身边,小萍就把王爷问她的话都告诉了她。当时她没留意,现在想起来,感觉不对,那个死王爷一定是派了人专门监视她这里,可是那人躲在什么地方?江欣怡躺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四处打量,哪里能藏住人,可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而又会被她发现呢? 她的目光停留在屋子对面,围墙外的那棵大树上,那是一棵有几百年树龄的樟树,别说躲一个人了,就是躲上十个八个的下面也看不见,要是它细点,江欣怡砍它的意思是有的,可是这么粗的树!唉。 “主子,你怎么了。”坐在旁边绣花的小萍听见她叹气,忙问。 江欣怡没打算告诉她,怕吓到她,这些天她刚习惯了些。“没什么,我在想这鸡怎么还没下蛋呢?” “哦,是呀,天天给它们米吃,乍就不下蛋呢?”小萍开始思考了。 “会不会是晚上关在厨房被烟熏着了?”小萍问。 “瞎说,烟熏?哈哈,小萍你太厉害了。”江欣怡忽然拍手说。 “啊!我很厉害吗?”小萍看见王妃高兴的拍手,不知怎的,就感觉她又想干什么大事,那天她高兴的一拍手,然后自己就跟她爬墙去秋游了,今天,主子想干什么呢…… 第十五章 找乐子 “萍儿,来打扫卫生,你去找把大的扫把,把落在围墙角的树叶都扫到这个位置。”江欣怡笑眯眯的对小萍说,手指的位置就是那棵树下。 江欣怡的话,小萍当圣旨,马上就放下手上的针线,去拿扫把,不一会,一大堆的树叶就堆在了江欣怡指定的地方,可是她回头却找不到主子了。 “萍儿,来帮忙。”小萍听见声音走到大门外一看,她找的主子正拿把柴刀劈角落里的荒草。 “把这些都堆在树叶上。”江欣怡自己抱起一摞杂草树枝,往里面走,小萍边抱边说:“主子,您刚洗了澡,要干什么吩咐萍儿就行了,干嘛非得自己动手?”江欣怡也不搭腔。 不一会儿,树叶上就堆起了一个高高的草堆。江欣怡找来两块布,一块包在小萍的鼻子和嘴巴上,一块包在自己的脸上,只露着鼻子。 “主子,你想干嘛?”小萍有点慌兮兮的问。 “小声点,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保证好玩。”江欣怡故作神秘的对小萍说。然后她拿出帕子试了下风向,正好是往大树的方向,OK,天助我也,她扒在小萍的耳边小声的说:“去厨房把火石和火绒拿来,再找两把扇子来,还有,把厨房里的辣椒壳都拿来。” 江欣怡越是神秘兮兮,小萍越是紧张兮兮,却不敢问,老实的拿来主子要的东西,然后就看着江欣怡在杂草堆下点火。 “主子,这些还没干透,有烟。”小萍小声的提醒。 “要的就是烟,又不是冬天,你以为我烧火取暖呢?”江欣怡坏笑着说。“看我给你熏只大鸟下来,她把一大袋的辣椒壳都撒在了草堆上。”又小声的对小萍说。 “大鸟?有吗?”小萍当真就往天上看。 随着草堆上的浓烟渐渐升起,江欣怡把小萍找来的两把破扇子分给小萍一把,那扇子是用来煽火的,黑漆漆的。 小萍跟着主子的样子朝那烟柱上煽,只见滚滚的黑烟顺风飘向大树,江欣怡忍不住的想笑,看你还能挺多久,不怕你功夫高,功夫好就不用呼吸?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树上,咳咳咳,咳咳咳的咳嗽声,打喷嚏的声音。 “呀,主子,鸟也咳嗽吗?不对呀,主子,树上有人呢?”小萍还不算笨,明白了主子的意图。 紧接着一个人影跃下大树,墙里面的人当然看不见那人的狼狈之象。目的达到,赶紧叫小萍打了水,把草堆浇灭,不然等下风向要是变了,倒霉的是始作俑者。 “那个是王爷派来监视我的,可能也是保护我的,你不用害怕。”江欣怡安慰着小萍。 “萍儿不怕,只是,主子不是说保护您吗?那干嘛还要这样……?小萍不太明白的问。 “这不是无聊吗,正好拿他逗逗乐子。”江欣怡坏笑着说。 “啊?无聊、逗乐子?”小萍眨巴着眼睛看着主子得意的表情,感觉那只被熏跑的“大鸟”好可怜。 前院的大厅内,文瑀鑫正跟刘钧下棋,“爷,听白府的人说,那白少爷以后对着他那些女人只能看,不能动了,王妃那一招算把他废了。” “嗯,所以说你以后离她远点,不然的话我不介意介绍你进宫做公公。”文瑀鑫说话间,又收了刘钧几颗棋子。 两人正侃着呢,外走进一个人,鼻涕眼泪一大把,正是奉命在树上做暗哨的萧黎。 “你怎么回来了,现在是换班的时候吗?还有,你怎么这个德行?”刘钧问。 “爷,属下办事不利,前来领罚。”萧黎又打了个喷嚏,低头说。 “说,怎么回事?|”他跟自己疆场杀敌好像也没这么狼狈过!文瑀鑫隐隐感到,这事应该跟后院的王妃有关。 萧黎无奈的,只有不顾面子说出实情,他向往常一样的在树上,可是谁想到那王妃会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开始他还在心底称赞王妃勤劳,可是没想到她们主仆忙活了半天,目标居然是他,也不知她们又在草上撒了些什么,把他呛得再也待不住了,结果……。 “不会吧,你就不会早点下来?”刘钧问。 “我怎么知道她们要干嘛?”萧黎郁闷的说。萧黎想到王妃扒在那丫头的耳边说话的样子就生气,可是这话他不能说啊。 “行了,你去休息吧。”文瑀鑫看着自己的得力爱将吃瘪,就是再想笑也得忍住,连忙叫他退下。 “看样子,怡妃是个带刺的,还六亲不认。”刘钧说到。 “是啊,嫁进王府有些日子了,她也不说要回趟娘家。子琪还没回来,在本王的真命王妃没出现之前,就留着她吧。”文瑀鑫玩着手里的棋子对刘钧说。 江欣怡达到目的,拉着小萍又洗了一回澡,吃过晚饭后,她和小萍早早的就关了门,反正也没什么事儿干,江欣怡就想盘点一下自己究竟有多少资金,门栓插好,小萍帮她把首饰盒捧到床上,全部倒在床中间,银票上的数额有八千八百两,还有压箱的9串铜钱,首饰的价值江欣怡估计不出,小萍是个丫鬟当然也不知道。 八千八,这钱倒是不少了,等哪天跟吉海打听一下外面的行情,看看盘下一家酒楼要用多少?办事要天时地利人和,自己现在就跟刚出壳的小鸟一样,稍不小心就会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所以,江欣怡打定主意,在这个地方再多呆些日子,让自己的羽翼丰满些,能承受外面的风雨时,再出去也不迟。 “萍儿,你的家在什么地方?他们怎么舍得把你卖掉?家里很穷?你可以攒点钱让他们把你给赎出去呀?”江欣怡问。 她想到自己的爸妈,有钱也没有用,她再也回不去了。她的肉身早就变成灰装在骨灰盒里了,也不知道爸妈给她选了个什么样的盒子?好不好看?如果可以托梦,她一定要告诉他们不要伤心,自己很好,给他们找了一个皇帝的儿子做女婿,还有,她的骨灰盒要上面镶珍珠的!江欣怡很想知道那个因为救人而“壮烈牺牲”的她会不会成为英雄,会不会成为网络红人! “萍儿没有家,也不知道爸妈在什么地方,从小就被人牙子转手了好几次,萍儿还是幸运的,没有被卖到烟花柳巷里,做卖笑的营生。现在又遇见了好心的主子。”小萍说着,眼圈又红了。 “你对自己的父母一点印象都没有?”江欣怡问。 “我老是梦见自己坐在一个男的肩上,看花灯,其他的就没印象。”小萍说。 “总是梦到同一个梦?那他一定是你最亲的人了,说不定就是你爹爹,也许你根本就不是被爹娘所卖,而是人贩子给拐走的,那样的话,说不定他们还在找你呢。”江欣怡分析着,她这样说就是想让这可怜的丫头有份念想,有个希望。 “真的吗?主子,我真的不是被爹娘卖掉的,是被拐的?我爹娘一定在找我?”小萍激动的问,如果真是那样,她一定要努力的攒钱,到时为自己赎身。 小萍下床从包袱里拿出自己的积蓄给江欣怡看:“主子你看,这是我攒的,一共有七两多了。” “什么,你攒了这些年就这么一点儿?”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本来还会多些,去年小慧的娘生病,我给了她了。”小萍无所谓的说。 真是个善良的女孩,江欣怡心疼的把小萍拉进怀里,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就算不能帮小萍找到亲生父母,也要想办法把她的卖身契弄到手,让她做个自由的人,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江欣怡明白,在这个朝代里,像小萍这样的女孩多的数不清,以自己的能力又能帮得了几个?还是几十个?再说,目前她自己虽然是三王爷的正妃,可是她的地位却连个通房的丫头都不如,王爷的那些女人到现在还没来找过她的茬,并不代表她以后都没事,看来要想以后在外面开创自己的事业,还得想办法在这王爷的身上弄些银两才是正道,最好是再让他写封休书给她,实在不行也只有逃了。 钱钱钱,姑奶奶要好好动动脑筋…… 第十六章 趁火打劫 这天下午,文瑀鑫从宫里回来后,就闷声不响的坐椅子上。 刘钧朝文烨焱看,那意思就是问,爷这是怎么了? “父皇下旨让三哥明日领三嫂进宫。”文烨焱说。 是啊,这还真是个难题,上次皇上下旨时,谁能想到王妃夜里差点就一命归西,刺客又是来自西宫,这件事是怎么都不能给皇上和皇后知道的,于是文瑀鑫对皇帝撒了一个谎,说王妃身染风寒,可这都过了半月有余了,什么风寒都该好了,再也不好推辞了。 可这王妃的行为举止都很怪异,在后院倒没什么,随她瞎折腾也不打紧,这要领到皇上的面前?指不定要惹出什么乱子来。 “走,跟我去后院。”文瑀鑫猛地站起身,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莲妃和几位夫人走了过来。 “臣妾见过王爷,烨王爷。”莲妃等人连忙给文瑀鑫两兄弟施礼问安。 文瑀鑫挥挥手示意她们起身,文烨焱只是淡淡的对她们笑笑,他对她们实在是亲不起来,尽管她们都是哥哥的女人,理论上他也该叫她们嫂子的,平日里在瑀王府见到她们,风流倜傥的文烨焱却是从来都不跟她们搭腔的。 “莲妃,你们这是?”文瑀鑫问。 “回爷,臣妾领姐妹们来问问,是不是该去后院给怡妃姐姐请安?省的传出去说我等不尊重王妃,没有规矩。”莲妃柔声的说。 “莲妃,本王说过,任何人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得去后院,为何要我说两遍?”文瑀鑫面色一沉,质问。 “王爷息怒,臣妾之罪,臣妾告退。”莲妃吓得跪在地上讨饶,她身后那群女人一见也都跟着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文瑀鑫看都不往她们看,一甩袖子往后面走去,文烨焱一脸的幸灾乐祸,刘钧只有摇头的份。他们都明白,这些女人的目的,她们是看这新王妃来了以后,根本就不得宠,想找个借口去耍耍威风而已。 文瑀鑫一行人,刚走到那个院子的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嬉笑打闹的声音,只见院子门口还拦了两块板,不伦不类的,他拎起袍子刚跨过木板,一个人就来到了他面前,除了王妃还有谁,只见她眼睛上蒙了帕子,袖子高高挽起,露出玉藕一样的胳膊,双手伸在面前摸索,嘴上还说着,“来吧,美人,我就不相信抓不到你,抓到你今个晚上可得好好的陪我。” 小萍见到文瑀鑫进院子,就想下跪问安,也好提醒主子一声,可是文瑀鑫却示意她不要出声,于是小萍就眼睁睁的看着主子胡言乱语的撞进了王爷的怀里,双手还拉着他的袍子。 江欣怡似乎想抱抱被抓的“小萍”,“萍儿,你怎么这么胖,该减肥了。”她刚说完就感觉不太对劲,她又把手往上移了移,萍儿肯定是没有胡茬子的,还有一股好闻的香味,江欣怡僵在原地不动,心里面在琢磨被自己抓住的会是谁?这院子里除了她和小萍应该没有别人的,吉管家不会不声不响的没打招呼就进来的,不会是那个死变态吧?也只有他才可以这样随便的,想到这里,她决定继续装疯卖傻,她把两只手都摸上了那人的脸上,开始是轻轻的,忽然她用力的捏住那人的面颊:“死丫头,皮还挺嫩。” 疼得文瑀鑫直皱眉,开始后悔领那两个人来了,因为他已经听见他们的笑声,不用回头也知道他们脸上是什么表情了。 “摸够了没?”文瑀鑫忍着痛,伸手一把搂住这不知死活的王妃的腰,把她给抱了起来。 江欣怡一看得逞了,赶紧下台阶吧,拉下自己眼睛上的帕子,故作惊讶的说:“呀,王爷来了。” 她想离开,可是不行,文瑀鑫把她搂得紧紧的,看样是想报复她刚才的行为,怎么办?总不能当着七王爷和他下属的面踢他的宝贝吧,她还想平安的在王府多待些日子呢。 “怎么,本王来看自己的女人还得提前来通报?”文瑀鑫看着怀里的人问。 “我是你的女人吗?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江欣怡想到自己对付他的法子,就想试试看,作战方案正不正确,于是她一脸甜心的仰起脑袋问。 “你这么说,是在怪本王冷落了你?”文瑀鑫看着近距离的这张小脸,感觉心跳加快。 “王爷没听过有句话说,花待折时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江欣怡双手搭在文瑀鑫的肩膀上说。 因为文瑀鑫把她紧抱在怀,江欣怡已经是双脚离地,双手实在没地方可放,只有放在他的肩膀上,在别人看来,他俩此时很暧昧,很暧昧。 文瑀鑫此时心神荡漾,真的想立刻把她抱进房间,让她真正的成为自己的女人,可是他马上又因为那朵桃花的提醒而清醒,想起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于是,他松开双手放开了她。 对她说:“爷花园里的花很多,高兴什么时候折,就什么时候折,爷是不怕空手而回的。” 江欣怡听见这话,倒也没显得特别的失望,而是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襟,忽然看见后面的文烨焱和刘钧:“小七,小俊,你俩很久都没来了,忙什么呢?”她开心的跑到这俩人身边,热情的问。 “三嫂,呵呵,臣弟最近比较忙,所以未曾来给三嫂请安,望嫂嫂见谅。”文烨焱说完,还没忘偷看他哥哥一眼。 “属下也一直公务缠身,没来给王妃请安,请见谅。”刘钧施礼回话。 他俩怎么可以随便的来她这里呢?那不没事找事吗! “呵呵,也是,你们没有节假日的,好可怜啊。”江欣怡在文瑀鑫的眼皮低下,一手拽着一个把他俩按在院子里的一张方桌旁的椅子上,“萍儿,泡茶。”她喊。 小萍看着王爷那想杀人的目光,吓得低头去泡茶了,当然她聪明的端来四杯茶。 堂堂王爷就这么被晾在一旁,当江欣怡看见小萍摆在桌子上的茶杯时,才想起那个王爷还站在一旁。 “咦,王爷,你怎么还站在那里,还不过来坐?再站也就那么高了。”她这么打趣的一说,文瑀鑫也不好发火,不然倒显得他很小气。于是,他缓慢的走到桌边坐了下来。 茶很香,却不是什么好茶,那是小萍去找吉海讨来的,想必是吉海自己喝的。只是因为加了桂花,所以才格外的香。 江欣怡很自然的就坐在了文瑀鑫的身旁,因为只有那里有一张空椅子。 “父皇下旨要见你。”文瑀鑫看着茶杯里的桂花说。 “我就说嘛,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江欣怡撇撇嘴说。 “王爷可是担心我去了出丑,或者会说些不该说的话?”江欣怡白了文瑀鑫一眼问。 “王妃的意思是?”文瑀鑫问,心里面却想,这女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江欣怡小手托着下巴假装思考了一下说:“我会按着王爷的意思去,嘴巴严严的,不过这可是有代价的。” “欧?王妃是在威胁本王?说,什么谈条件?”文瑀鑫强忍着自己的怒火问,她居然说把堂堂的王爷说成夜猫子! “其实也没什么了,咱俩是夫妻,干嘛说得那么难听?多见外呀,我就是想要点零花钱而已。”江欣怡嬉皮笑脸的回答。 “原来江丞相的千金缺钱花了,好说,但不知本王该给多少才合适呢?”文瑀鑫嘲讽的问。 江欣怡真的不知道该说多少合适,说多了怕他不肯,说少了又怕自己吃亏,毕竟这样的机会不是很多,于是她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说:“王爷看着给吧。”反正她知道堂堂王爷不会这么小气的。 文瑀鑫从怀里拿出一叠银票,点了几张递给了江欣怡,正想把剩下的再揣回去,就见眼前一花,江欣怡的小手已经麻利的把他手上的那几张给夺了去:“揣来揣去多麻烦,就这么地吧,明早见。” 得,她拿着银票丢下一句话,起身回了房间。却没见桌子上的三个人的表情,这简直是明抢啊,抢的还是王爷的钱! 文烨焱和刘钧赶紧低头喝茶,文瑀鑫看着自己空空的手,他怎么都不能相信,她竟然会这样!明天在父王那里,她不会再打什么鬼主意吧?想到这里,他有些担心,可是有没什么好的办法,总不能找个人顶替她去吧! 在他三人离开以后,小萍才清醒过来,我的妈呀,主子的胆子也太大了,连王爷都赶抢! 小萍敲门进了江欣怡的睡房,就看见她躺在床上,看着手上的银票,得意的说:“小萍,怎么样,我一伸手就赚了三千两。” “主子,那好像是您抢的。”小萍佩服的回话。 “管他呢,到了我手就是我的,再说他钱多死,不抢白不抢。”江欣怡把银票递给小萍说。 小萍赶紧小心翼翼的帮她放好。 江欣怡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琢磨着明天的事,要见的可是皇帝佬儿…… 第十七章 初见公婆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起的出奇的早,没有赖床,毕竟今天是要去见皇上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紧张,王爷也没有派什么教礼仪的嬷嬷来教她,说不定这江二小姐早就学过了,可是她可什么都不懂呀! 小心些,在王府自己可以胡来,到了皇上面前可不行的,再说了,不是还收了那个变态王爷的银票了吗。 桌上摆放着一套新衣,是淡紫色,小萍告诉她是王爷差人送来的。还特意嘱咐着要早点梳妆,去前院。 小萍问她要什么发式?她哪懂,就让小萍看着办了,小萍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动手在她头上忙了起来,一会儿用丝绳,一会拿起一个支柱样的东西,让那弯曲成鬟,托以支柱,高耸在头顶,再插上珠花,和一只金步摇,“哇,萍儿的手好巧。”江欣怡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夸小萍。 “哪里,是主子您长的美呀,小萍还会梳很多的样式,只是平日里主子说不喜欢,嫌麻烦。”小萍老实的说。 这倒是真的,江欣怡理亏的没反驳。 在小萍的帮助下,江欣怡穿戴妥当,一身淡紫的绸裙,袖口跟下摆上是金丝线绣的芍药花,衣襟内露出粉色小衣,江欣怡调皮的偷偷的往下拉了拉,露出一点乳沟,却被小萍立马又给整理好了,最后小萍帮她披上一块宽宽长长的绣着祥云图案的披帛,因为是深秋,所以这块披帛是好几层纱叠制的,“主子,您真的不要涂点胭脂?”小萍问。 “不要。”江欣怡站在镜子前欣赏自己,她不放心的晃晃头,看那发式没什么变化,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其实江欣怡是想把眉心的那朵桃花给盖住,可是还真想不到方法,转念一想,自己不说的话,谁会知道那是什么涂的?除了那色胆包天的白少秋会仗着他是她的表哥,才伸手来摸,谁还敢有胆子到王妃的眉心上动手? “时辰差不多了,主子。”小萍赶紧提醒着。 “哦。”江欣怡这才很不情愿的往外走,小萍没有跟着,王爷说过让王妃一个人到前院的。 江欣怡走出自己的院子,才看见候在外面的吉海。 “大叔,你怎么不进院子?站在这里多累?”江欣怡对他说。 “老奴不累,多谢王妃,老奴奉王爷之命前来接您。”吉海慈祥的给了江欣怡一个笑脸说。 也是,江欣怡入府那天是蒙着盖头,第二天就匆忙的搬进了后院,除了去花园见了一次表哥,还是有下人领着,王府其他的地方她根本就没去过,这也不是说江欣怡老实,是她觉得还没到时候,也不喜欢跟王爷的那些女人碰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宁愿爬墙到外面逛。 这王府真不是一般的大,要是在现代,跟他过不下去离婚的话,自己能分到一半的家产,可是在这里?唉,女人的地位实在是低,被夫君休掉的女人是很难再嫁出去的,更不要说分家产了。 羡慕有个屁用?没有自己的份。江欣怡边走边感慨的叹气,吉管家也不敢多问。 好容易走到大门口,就看见外面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那里,文瑀鑫站在旁边一脸的不耐烦,见到江欣怡后,他感到自己的呼吸快停止了,外面的人多数都没见过新王妃,今天一见也都傻了,这样的王妃王爷是怎么舍得安置在后院? 看着不施粉黛,依旧明艳照人的江欣怡,文瑀鑫怎么都不能把那烧饭爬墙的人跟眼前华丽高贵的美人联系在一起,是她吗? “上车吧,时辰不早了。“文瑀鑫连忙收回自己的心神对江欣怡说到。 江欣怡实在是不习惯这样被一群人注视,也想赶紧走,可是她又不能跑,还得注意自己的仪态,好在以前参加过模特学习班,走路她是不怕的。 走到车前她又郁闷了,马车门口的人跪在了地上,很明显的,不是请安,而是给她当上车的台阶拿来踩的,在现代坐黄包车遇到上坡时,她可都是下车步行的,现在的她又怎会忍心去踩别人?并且从侧面看,那人的年纪也有五十几岁了。不是该有凳子之类的东西吗?如果身后没有一大堆人在看,她早就拎起裙角跨上车了,可是现在! 文瑀鑫看她迟疑着,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不喜欢坐车?想乘轿子?” “不是呀,没有小凳子么?”江欣怡小声的问。 文瑀鑫听见她这么说,心里一动,看了一眼地上那颤抖的身体,他知道地上人误会王妃的意思了,以为王妃嫌弃,生怕会被遣出府去。 文瑀鑫一伸手就把眼前的人抱上马车,随后自己也钻了进去,“老贺,启程。”他命令。 “是。”地上的人这才站起身,跳上马车,赶着车子向前行驶,车旁几个护卫也跳上马背左右跟着。 “哪里不对吗?”江欣怡见文瑀鑫坐在自己身旁看自己的眼神不安的问。 “不是,很好,可你究竟是谁?”他问。 “以前是江世谦的女儿,现在不是你的老婆吗?”江欣怡心虚的扭过头回答,还好那家伙没再问什么。 她想掀起门帘看看外面,可还是手刚把帘子掀起一点点就被他给按下了。 “干嘛这么严肃?人家就想看看热闹。”江欣怡委屈的瘪着小嘴说。 “以后本王会领你看的。”文瑀鑫也不知为何会说出这句话来。 “真的?那拉钩,你要是骗人就是王八。”江欣怡高兴的伸出手要跟他勾手指头。 又说王八!文瑀鑫哭笑不得的,只好跟她勾了几下,反正没人会看见,他心里就是这样的矛盾,想着拒绝她,手却不听使唤的伸了出去。想他堂堂王爷跟自己的王妃幼稚的勾手指头,说出去谁信? “过几天本王陪你回趟娘家吧?”文瑀鑫问。 江欣怡一听,赶紧摇头,那个家她才不想去呢。 文瑀鑫见状虽然觉得得奇怪,也没再说什么。 “王爷既然不喜欢我,干嘛不写个休书把我给休了,那多省事?”江欣怡小心的问。 “难道你希望本王休了你?”文瑀鑫若有所思的看看她问。 江欣怡正想借此机会说出自己的想法,试探他的口气,也好为以后做打算,可是马车停下来,外面的老贺说到了,她也只好作罢。 这回不用她为难了,文瑀鑫下车后等在门口,伸手把她抱下车,轻轻的放在地上,江欣怡感激的对他一笑,没想到他不领情的转了身子。 “神经病,一会冷,一会热。”江欣怡在心里骂。 宫门外早有人来迎接,往里走的路上,江欣怡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像刘姥姥进大观园那样,东张西望的,尽量调整自己的步伐不要出丑,好不容易在太监的通传后,进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儿臣叩见父王母后。”文瑀鑫跪在地上说。 江欣怡还没看清里面的人,闻言也只有学他的样子跪在地上,可是她不知该怎样说,刚才在路上怎么就不问问他?她有些后悔。 “儿媳叩见父王母后,祝父王母后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她古今结合的乱说一通。 “呵呵,起身吧,不是在大殿之上,自家人无需拘礼。”一个和蔼的声音说到。 江欣怡听见这话,马上就麻利的站了起来,动作比文瑀鑫还要快。 看见太监宫女的表情,她知道自己丢人了! 大殿里坐在中间的不用说就是皇上了,年纪也不是很大,慈祥可亲的样子让江欣怡放松了很多,他身旁的那位美人,头戴凤冠,身穿黄袍,应该就是皇后娘娘了,再旁边的美人,应该是变态王爷的亲娘吧,江欣怡偷偷的让他们对号入座。 “早就让瑀鑫领你来的,可是说是怡妃得了风寒,好些了吗?”皇上微笑着问。 “回父皇,儿媳已经康复,多谢父皇关心。”江欣怡站起身对皇上施礼回答,比刚进殿时自然了很多。 “早就听说江丞相家的两位千金都是才貌俱佳,没想到,两位美女都成了皇家的人,妹妹,咱都是有福之人呢?”皇后娘娘在一旁说到。 “姐姐说的对,妹妹还要谢谢姐姐的成全呢。”西宫也是微笑着回话。 江欣怡看着对面的三个人,皇上的慈爱她已经感受到了,可是两位娘娘的?她觉得像是两极,皇后热的不正常,西宫冷的也不正常,尽管她俩都是面带微笑,江欣怡却感受不到她们的诚意。 “怡妃看什么这么认真?”皇后见江欣怡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问。 江欣怡这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说,“母后长的太美了,儿媳失态了。” “哈哈哈,怡妃的嘴还真会说,说的哀家心里这个开心。”皇后满意的夸着,还没忘朝西宫看看。 大殿内,皇上与文瑀鑫交谈着,而江欣怡如坐针毡的应付着两位婆婆。看她俩在皇上面前端庄贤淑的,说不定在心底都想制对方于死地,话说哪朝哪代不是这样? “怡妃,初次见面哀家也没什么送的,准备了些小玩意,希望你能喜欢。”皇后一挥手,一个宫女就捧过来一个箱子,江欣怡打开一看,哇,都是些金银玉器首饰。 “喜欢吗?”皇后问。 “嗯,喜欢,谢谢母后。”江欣怡开心的道谢。 “只怕不喜欢也说喜欢呢,我看你头上的珠花就蛮精致的,是瑀鑫给你添置的,还是你父亲给的嫁妆?”皇后笑着问。 “我也不知道呢?儿媳倒是看母后头上的那俩颗珠子漂亮,不知母后在何处买的?”江欣怡老早就看中了皇后头上的那对珠花,明知道皇上妃子的首饰是有专门的工匠打制的,她还特意装傻的问。 “呦,这孩子蛮有眼光的,这对珠花是南海送来的供品,你如此喜欢,哀家就送与你便是了。”话音刚落,她就伸手去摘头上的珠花。 文瑀鑫好气又好笑的对江欣怡始了个眼色,意思让她不要。可是江欣怡忽视他的眼神:“母后真好,媳妇谢谢母后。”她嘴巴抹了糖一样的说。宫女已经把珠花送到她面前,江欣怡心里乐开了花,连忙小心收好:“这是母后给的,要好好的珍藏。”她还没忘记封口。 “本宫这里也备了见面礼,怡妃收了吧。”西宫娘娘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欣怡说到。 宫女马上又捧给江欣怡一个盒子,她接过来感觉很沉,打开一看,是几对玛瑙手镯和几个金元宝。江欣怡自然是高兴的谢过。心想,还不算小气,管你跟我亲不亲,我也没打算跟你过日子不是? “瑀鑫待你怎样?这么人见人爱的可人儿,他该捧在手心上才对,要是他欺负你,今天跟你父王告状,让皇上给你做主。”皇后突然笑着问。只见西宫娘娘和文瑀鑫紧张的互相对视了一下。 很显然的,皇后知道江欣怡在瑀王府的遭遇,她想借此机会让江欣怡说出来,皇上听了定然会对他有所失望,因为皇帝一定会恨自己的儿子骗他。 可是江欣怡不傻,啊,我在皇上面前告他儿子的状,儿子一定说回家改,可是皇上不会跟在他们身边的,到时候苦的还不是她自己? “他?”江欣怡故意害羞的低下了头。 见状皇上爽朗的笑了起来,“皇后,快不要逗这孩子了,我儿定然是对她宠爱有加的,好了,去通知御膳房,可以开席了。” 就在文瑀鑫很满意江欣怡刚才的表现时,这姑奶奶又开口了,“父皇。” 文瑀鑫不知她要说什么,其他人也都等着她说后面的,皇后一脸的惊喜,西宫捏紧了拳头…… 第十八章 车震门 江欣怡无视着来自四周的眼神,带着可爱的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皇上。 “有何事?但说无妨。”皇上依旧的一脸慈祥,这个瑀王妃虽然没有她姐姐那么端庄文雅,可是她一点都不做作,不由得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儿媳。 “俩位母亲都给了孩儿见面礼,父皇,您怎么什么都没给呀?”江欣怡耍娇的问。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倒是父皇大意失礼了。”皇上放声大笑。 “依你看为父该送你点什么才合适呢?”他微笑着问。 江欣怡眨巴眨巴眼睛说:“首饰玉器金银的就不用了,父皇给孩儿点有用的东西吧。” 皇上稍微想了一下,顺手扯下身上的一块玉佩,递给江欣怡:“为父就把这块玉佩送给你吧。” 江欣怡接到手上问:“这个有什么用呢?”她不明白为何皇上只是给了她一块玉佩而已,可是文瑀鑫、皇后、西宫的脸色怎么会那么的难看? “这块玉佩就像免死金牌一样,懂了吗?”皇上意味深长的对江欣怡说。 哇,这可是好东西,江欣怡马上跪在地上:“孩儿谢谢父王。”好么,她连儿媳都不说了。 皇上走到她的身边,亲手搀起她:“为父希望你永远都不会用到它。” 午宴开始了,宫女们把菜肴都摆好了,看着面前精美的菜式,江欣怡食欲大开,她很想放开肚子大吃一顿,可是一想,今日之事虽然没出什么差池,可是文瑀鑫内心的怒火她是感觉得到的,还是老实的装装样子,等回去再好好的吃个饱吧! 她打定主意保持自己文雅的吃相,肚子里还是小半饱的时候,看见皇上他们都用帕子擦了嘴,怎么着?这就散席了?江欣怡不甘心,却还要故作文雅的放下筷子,随他们离开餐桌。 原定是要与皇上一起逛逛御花园的,可是小太监来报,说是正殿有大臣求见皇上,有要事禀告。 皇上对江欣怡说让她常来宫里坐坐,就匆匆的离开了。这样一来,文瑀鑫也就领她跟两位娘娘别过回府了。 文瑀鑫的脚步极快,以至于江欣怡落在后面,当她走到马车前时,他早就先坐进了车内,赶车的老贺也坐在车厢外,没有跪在地上等她,看样子是那王爷特意的吩咐过了,切,这算个屁,江欣怡示意随来的宫女把两位娘娘赏赐的盒子先放到车上,然后拎起裙角跳上马车,哪还管身后皇宫侍卫和宫女的表情。 车厢内,江欣怡尽量坐得离文瑀鑫远些,死相,过河拆桥的家伙,她在心里骂着,不过一斜眼看见那两盒东西,她心里又平衡了,今天收获不小,以后创业有资本喽。最主要的是,皇帝老儿给了她一块免死的玉佩,等于给她了一份平安保险。 “想不到怡妃与那皇后还挺亲昵,不会是早就很熟悉了吧?”文瑀鑫冷冷的问。 “是不太正常哈,按理说你那亲母,我那婆婆该对我更加亲热些才对,我可是她的儿媳妇,可是我怎么没感觉到呢?”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说到。 “不管怎样,今日之事除了你的贪心,倒也还过得去,回府后你还是老实的呆在后院,不要到处乱走,惹事。”文瑀鑫命令的口气说。 他不这样说,江欣怡倒也是这样打算的,可是如今由他口里说了出来,她的心里就格外的别扭。 感觉离王府还有些路程,不如跟他开个玩笑逗逗他也好,不然回到王府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想到这里,她伸手捂住胸口,面色痛苦的往地上栽去。 “你怎么了?”文瑀鑫双手一揽,她就进了他的怀里。 “不知道,头昏,胸口闷,好难受。”江欣怡仰起头可怜的对他说。 “那我叫老贺直接去医馆。”文瑀鑫说着,连他自己都没觉察自己的焦急。 “不用了,老毛病,一会儿就好了,王爷,你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很希望我死是吗?还是我的存在影响了你要做的事呢?可是怎么办?王爷已经在奴家的心里生根了,今生无缘得到王爷的垂爱,如果有来世,王爷会给奴家机会么?”江欣怡把脸贴近他的胸口,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庞问。 文瑀鑫此时的心里,让她的一番话给弄得乱乱的,明知自己不该对她有想法,可是看着她的一脸痴情,又不忍说话伤她。 “本王对你又不好,怎会让你挂心?”文瑀鑫有些歉意的问。 “臣妾知道,王爷也不容易的,有些事你也是身不由己的,臣妾不怪你,怪只怪命运作弄人。”她双眼含着泪花说。(心里那个乐啊,姑奶奶以前可是想考影视学院的,结果爸爸反对,就没去,今个儿可算是逮到个机会表演了,拿不拿奖都没关系,耍到你就OK) 马车停了下来,王府已经到了,文瑀鑫有些感动,他低头想吻住那个嘴唇,不要再说这样伤感的话了,再说下去就会把他内心深处的冰山融化掉的,可是就在他即将吻到的时候,怀里的人忽然咯咯一笑,推开了他,在他还没明白过来的时候,跳下了车,还没忘记捧着那两个很沉的箱子。 啊,被这女人戏弄了,文瑀鑫气的一拳砸在车厢,车厢马上就出现了一个洞。吓得车夫老贺浑身哆嗦,走时王妃是王爷抱上车的,回来是王爷一脸漆黑的独自先上了车,还叮嘱他不要理会王妃。这是又怎么了? 江欣怡听见声音也不回头,今天收获不小,居然还弄出个车震门来,嘻嘻……有那么多的女人有个屁用,这么不禁耍,这么容易就会上当。听说他在疆场上很厉害,情场上,呵呵,他可不行。 她得意洋洋的走进王府,就看见一群莺莺燕燕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等在那里迎接王爷,江欣怡也不理会,径直往后走,刚走几步就觉得自己凌空而起,被人从后面抱了起来,谁这么大胆?她手捧盒子,仰头一看,正对上文瑀鑫坏笑的脸庞:“怡妃,今天这么辛苦,本王怎舍得让你再走路?还是本王送你回去吧。”他说完还在她脸上轻啄了一下。 “哦”江欣怡从他的肩膀往后看,那群女人正怨恨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明白了,这死变态的是故意这样做给她们看的,完蛋,貌似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暴风雨就快来了,江欣怡开始后悔了,玩吧,玩到自己身上了! 第十九章 中媚药了 “呦,莲姐姐,这不是您院子里的丫头嘛,你看看到了这院子里,都瘦成啥样儿了?” “就是就是。” “快去禀告你们家主子,就说各院的夫人都来给她请安了。” “各位主子稍后,奴婢这就去。”小萍小心翼翼的说完赶紧推门进了屋子,并随手关了门。 “主子,她们都来了,您看?”小萍一脸担心的问还在床上伸懒腰的人。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怕什么,它就偏偏来什么,既然来了就让她们慢慢的等吧。”江欣怡说完,像往常一样起身开始洗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懒洋洋的走出门外,径直走进厨房里,端了个装满稻谷的葫芦瓢出来,把那群站在院子里,香气扑鼻的美人们当了空气。 咕,咕咕咕,她边呼唤着墙角的鸡,边撒稻谷,那两只鸡好像已经熟悉了她的呼唤,扑棱着翅膀就跑到她的身边,不停的啄地上的谷粒。 “没用的东西,天天的给你们吃好的,连个蛋都看不见。”江欣怡柔声骂道。 一句话就让身后那群女人的脸变了颜色,这不是在骂她们吗?王爷的这些女人,进府最早的也有六年了,可是不管先来后来的都不曾有过身孕。 “姐姐,妹妹们这一大早的就来给您请安了,您怎么骂人?”一位身材娇小的美人忍不住了。江欣怡看看她脸上那个美人痣,大概就是小萍说的梅夫人。 “哎呀,看我这记性,光顾着骂畜生了,竟然慢待了各位,不好意思,你看我这院子里也没有待客的地方,各位将就着站会儿吧。”江欣怡说完,自顾自的躺在了躺椅上,小萍连忙拿了披风给她盖上。 “唉,还是怡妃姐姐这里清静,我那院子里那群奴才一天到晚的吵的我头疼。”领头的一个美人说。江欣怡从小萍看她那惊恐的样子就猜到她就是文瑀鑫的侧妃,司马玉莲。 “这位想必就是莲妃吧,你要是喜欢这院子的话,我不介意跟你换换。”江欣怡眼皮不抬的说。 “姐姐,这院子可是王爷专门留给您的,妹妹怎敢抢了。”莲妃细声细气的说。 “咳咳,我说,咱们可不是很熟,不要姐姐妹妹的喊的这么亲热,各位都是大家闺秀,都是聪明人,今日既然来了,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告诉你们,你们的那个男人,在你们眼里是个宝,本姑娘可不稀罕,也不感兴趣,我这样说你们爱信不信,我也没有办法,平日里要是实在无聊来我这坐坐,欢迎,要是想来我这里找茬让我不自在的,哼哼,可别怪姑奶奶我不客气,萍儿,送客,一院子的胭脂花粉味儿,熏死我了。”江欣怡不温不火的下了逐客令,还像模像样的捏起了鼻子。 一席话把一院子的女人气的说不出话来,没等小萍开口,早就愤愤的离开了。 头天下午,她们姐几个迎接王爷,谁知道王爷当着她们的面抱起怡妃还亲她,差点没把她们气吐血,还好那王爷当晚就通知她们,以后每天早上都要去给怡妃请安,也就是说她们有机会找茬了,谁想到,这怡妃不是个善茬,没等她们开始,就把她们给灭了。 “莲姐姐,就这样算了?真气人,她还骂咱是不下蛋的鸡。”柳夫人不服气的问。 “姐姐,江丞相的女儿怎么这样?哪里像个丞相小姐?”蕙夫人嘟囔着。 还有俩位夫人泄气的跟在后面,什么都没有说。 “不怕她的能耐再大,咱们可是六比一,跟咱们斗?慢慢收拾她,爷若是真的喜欢她,怎么会把她安排到这鬼地方?”莲妃冷笑着说。 江欣怡在她们走后,进了厨房,小萍早就帮她盛好了粥,桌子上还摆着两个小菜,“主子,以后怎么办?她们不会这样罢休的。”小萍小声的问,刚才的架势她可是吓坏了,可是没想到主子几句话就把她们给打发了。 “不用担心,你以后尽量不要单独外出就行了。”江欣怡给小萍夹了一筷子海带,叮嘱着她。 “萍儿不是害怕,就是担心主子,她们那么多的人。”小萍说。 “知道,我家萍儿是心疼我呢,可是你看你家主子是那么没用的人么?”江欣怡坏笑着问小萍。 小萍歪着小脑袋一想,也对呀,主子不像是个会吃亏的人呀。 “萍儿,昨天收入不错,咱俩庆祝庆祝?”江欣怡笑嘻嘻的问小萍。 小萍一听头就大了,主子找个借口就要庆祝,上次爬墙秋游,这回她想干嘛呢?还爬墙? “别猜了,明早告诉你。”江欣怡放下碗说。 “主子,您不说,我怎么准备呢?”小萍傻兮兮的问。 “萍儿,不用,我都准备好了,我刚才不那么对她们,以后她们总来,咱想干什么都不方便不是?”江欣怡得意的告诉小萍。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文瑀鑫一回到府里,就得知自己的那群胭脂兵出师不利,晚餐过后,他径直的去了莲妃的屋子里。把个莲妃高兴的要命,要知道自从怡妃进府以后,王爷都是一个人在书房里睡,今天竟然会来。 “王爷,”莲妃羞答答的迎了上来。 “本王听说莲儿今日受气了?”文瑀鑫拥着莲妃坐在床上问。 “王爷,臣妾奉命前去给姐姐请安,谁知她非但不按规矩招待众姐妹,还恶语伤人,骂臣妾们是不生蛋的鸡。”莲妃说着,眼圈就红了。 “莲儿不必生气,看本王给你讨回公道。”文瑀鑫说完,就命令门外的下人,去后院把怡妃叫来。 莲妃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像吃了蜜一样,身子软软的就偎进了王爷的怀里,任他的大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不一会儿,江欣怡就一脸不愿意的走了进来,听着身后的门给关好了。 她知道,一定是她们告状了,可是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非得把刚洗簌好想睡觉的她给喊来?并且不是在书房或者是大厅,偏偏在莲妃的卧室里!搞什么? 莲妃见她进来,装模作样的想起身,却被文瑀鑫给按住,丝毫不在意江欣怡的存在,继续把脸埋在莲妃的玉颈处亲热。 江欣怡见状:“王爷,既然你很忙,我就先回了,有啥话明天再说?”其实她很想骂,你个死王爷,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说完她转身欲走。 “站住,本王没发话,你怎敢离开?本王怜你在后院寂寞,这才让你前来热闹,热闹。”文瑀鑫一脸的坏笑说完,就开始剥莲妃的衣服。 江欣怡索性坐在凳子上,正对着床上的两个人,她抓起桌子上的瓜子就嗑。 面前有真人演绎,开始时,江欣怡品尝着身旁桌子上的瓜子蜜饯,香茶,就当是欣赏周末节目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她有些坐不住了,毕竟她还是个女孩子,脸上红的发烫,可是这也不能逃跑呀,那不就认输了吗?再坚持一会儿,就当看动物世界了。 此时的莲妃已经忘记屋内还有个观众了,长久没得到王爷雨露的她,有些克制不了了,今晚的前戏王爷做的时间太长了,莲妃双眼迷离的看着身上的人,“爷,臣妾想要。” 文瑀鑫没理她,想看看那个观众的反应,结果一回头就看见江欣怡,优哉游哉的嗑着瓜子,欣赏着他们。 “别停,别停,接着来,正看着起劲呢,你们可别跟电视台学坏了,关键时刻插播广告。”江欣怡嬉皮笑脸的对他说。 他叫她来是想戏耍她的,可是没想到?她倒是当他们是猴子了。 “你真是不知羞耻。”文瑀鑫甩开莲妃搂在他腰间的手,对江欣怡骂。 “王爷,你弄弄清楚,不知羞耻的人好像不是我唉,是你们硬要在我面前表演的,不过呢,没有我在街上看见那些狗儿表演的好。”江欣怡说完拿起一颗蜜饯丢进嘴里。 “你要干嘛?我可不是天桥上算命的,唠不出你喜欢的嗑来。”江欣怡嘴硬的回答,眼睛尽量往上看。 “唔唔,呸呸,你给我吃了什么东西?“江欣怡连忙问,刚才文瑀鑫猛的掐住她的脖子,掰开她的嘴,丢进去一颗药丸一样的东西。 “好东西,入口即化,怡妃等下就知道了。”文瑀鑫一边说着,一边穿好自己的胸衣。 “好热呀。”江欣怡感觉自己身上像起火了一般,心底在渴望着什么,在加上先前的感觉,天啊。 “你这死变态的,该不会给我吃了药了吧?”江欣怡喝光面前的茶水问坐在对面的人。 “聪明,怎么样、难受吗?你若是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心软的借莲妃的地盘帮帮你,不然你只能在热火焚身中而亡了。”文瑀鑫冷笑着问。 “让我来求你?做梦吧你,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男人到处都是,还有,你赶紧穿上裤头吧,长了根牙签而已,显摆啥?”江欣怡强压着**对问瑀鑫说,然后站起身子往外走去。 “有现成的你不用?你还想到哪里找男人?你难道不知道,在这里是没有人敢动我的女人的。”文瑀鑫起身拦在江欣怡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妖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男性味道,江欣怡感觉自己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念了,脑海里不断有男女亲热的镜头出现,再不离开这里,恐怕在开放的现代保留下来的处子之身,今天就交代在此了。 “男女之欢是两个相爱的人,心灵与**共同的结合,而你,不知道给多少女人用过了,我嫌脏。”江欣怡强制自己仅有的那点理智,奚落着眼前的人。然后用力推开他,夺门而去…… 第二十章 再结梁子 被下了药的江欣怡,双脚无力出了莲妃的院子,凭记忆往回走,眼前似乎只有两个办法,一,就是随便找个男人那个,先解了燃眉之急。 二,就是按小说上看来的法子,把自己浸泡在冷水里,物理降温,男人?哼,她的第一次可不想这样就没了,多冤枉啊! 冷水?回自己的院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坚持那么久,刚才来的路上,经过花园时,不是有个荷花池吗?她越走就越觉得双脚无力,浑身软绵绵的,“我要冷水,不要男人,我要冷水不要男人,我要男人不要冷水……” 她终于在自己神志不清之前走到了荷花池旁,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池子边上的水不深,她又拔起陷在淤泥里的双脚往中间走,深秋的夜晚,池子里的水温很低,江欣怡深吸一口气,往下一蹲,把自己的头也潜到水里,冰冷的水立马让她清醒了很多。 她原本还想仰头换口气,接着潜,可是当她把头刚露出水面时,就被人一把给拎了起来。 “你想死吗?”声音告诉她此人就是那三王爷。可是他来干嘛?他刚刚不是还光着身子那啥呢么?哦,不知道是来看自己的笑话呢,还是怕自己真的给他戴顶绿帽子!江欣怡暗自嘀咕着。 文瑀鑫站在齐腰的水里,把她托在胸前,看着她睁着的大眼睛确定她并没事,这才慢慢的走上岸,尽管刘钧知道这池子的水不是很深,可刘钧还是一脸的担心,王爷他根本就不会水,甚至还很怕水,这个秘密很少有人知道。 刘钧不解的是,这怡妃到底为了何事这么想不开,从莲妃的屋内出来就跳了水?可是这不是他该问的呀! 刚才他和王爷尾随着王妃来到此处,看见她跳进池子,还往中间走,王爷那是一脸的赞叹,可是在看见她把自己连头都潜进水里没再露头时,王爷就焦急的跳进去救她,在水里那么久没动静怎么可能?其实他俩哪里会知道,这姑奶奶水里的功夫有多厉害? 文瑀鑫自己也不明白,原本跟来是想看她出丑的,后来看见她跳进池子,他就开始佩服她聪明了,竟然知道用这个法子解决,可是见她连头都进入水里后,他竟然那么的害怕,忘乎所以的就跳进去救她,这本是一个极好的机会,王妃不慎落水身亡,也没什么稀奇的,可是他竟然发觉自己并不想让她死。 江欣怡本想坚强的下地自己走,可是她给水泡的浑身发冷,文瑀鑫的胸前很温暖,她才不要那么傻嘞,死要面子活受罪。既然他愿意抱就由他抱着呗,又不会少块肉,想清楚后她懒懒的没吱声。 “要不由属下护送怡主子回去?您先回自己的院子换换衣服?”刘钧试探着问,当然他是看王爷怀里的人很清醒,才敢问这一句的。 王爷没理会他,径直的把江欣怡抱往自己的院子。 “哎哎,停下,停下,走错了。”江欣怡一看方向不对,连忙拍拍他的胸口提醒。 文瑀鑫本来是想让她在自己这里洗一下,换了衣服再让她离开的,可是眼前的人好像根本就不领情,于是他生气的把她往地上一放,那意思,你愿意往哪走就往哪里走好了。 刘钧很想多句嘴,告诉他,王爷的院子到如今还没让任何一个女人进去过,提醒她不要太那个。 江欣怡当然也想就地洗个热水澡,她倒不是怕那个王爷能怎样,她担心自己的余毒未清,等下再对着王爷流口水,那就丢人丢到家了,自己并非是修女,是猫哪有不吃鱼的?而且还是一条好看的热带鱼?所以安全起见,她扭头就往后面走,走了两步又转身回到文瑀鑫面前,文瑀鑫见她去而复返以为她想通了,不由得嘴角上扬,得意再现,哼,刚才抱你进你不进,现在想通了,太迟了。 谁知道江欣怡走到他面前,用手指戳他的胸口恶狠狠的说:“今天的事,你不要以为就这么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完,况且我还不是君子,不会让你等十年的,到时你会为今天对我做的事后悔的。”她说完没忘记装蛋,故作潇洒的甩甩湿嗒嗒的头发,其实她也知道,不管怎么甩都潇洒不起来的,衣裙湿的,鞋子没了,就这形象!她赶紧小跑离开。 看着江欣怡远去的背影,文瑀鑫乐了,虽然自己惨败,可是心里却十分的开心。 “爷,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威胁您呢.”刘钧感叹着。 这算什么?天下又有几个敢跟皇上要见面礼的,甚至连皇后头上的珠花都不放过的人?威胁他?已经不稀奇了。文瑀鑫心里盘点着她做过的英雄事迹。 “爷,快点进屋换了衣裳吧。”刘钧在一旁催促。文瑀鑫这才转身进了自己的院子。 江欣怡还没走到后院大门口,就看见一个人影拎个灯笼站在那里见到她,“主子”小萍一脸担心的迎了上来。 “主子,您这是怎么了?”小萍问。 “等会儿再说,萍儿快帮我烧水。”江欣怡冷的牙齿开始打架了。 片刻后,小萍看着洗完澡换好衣服的江欣怡,给她端了一碗生姜水。 “是王爷?还是她们?”小萍问。 “是我自己,看见池塘里的荷叶,想挖两根藕来吃,结果就这样了。”江欣怡一套乱掰,她怎么能对小萍说实话。 “主子呀,想吃莲藕跟萍儿说呀,萍儿去挖,这么冷的天。”小萍心疼的说。 “知道了,啰嗦。”江欣怡笑着说。 “萍儿,王爷他每天都进宫吗?”江欣怡问。 “也不一定的,有时候会去,好像王爷愿意去就去,不去也没事的。”小萍想了想回答。 “上帝保佑他明天进宫,不在府里,阿门。”江欣怡念叨着,手在胸口画个十字。 “主子,上帝是谁?”小萍问。 “这个问题,可以这样解释,上帝有点类似于咱们的如来佛主,玉皇大帝,观音。这么说你明白了没?”江欣怡问。 小萍是懂非懂的点点头。 “快点进被窝,我接着给你讲故事,上次讲到哪里了?”江欣怡又问。 “主子,您今天这么累了,还讲?”小萍不相信的问。 “没事的,这个讲完了,就给你讲西游记的故事。”江欣怡想说不讲的话,以后不知道会怎样?也许小萍听不到结局的。 “西游记?是说的什么呢?”小萍好奇的问。 “就是一个很帅气的和尚,他跟皇家沾点关系,领着一只功夫很棒但是很爱惹事的猴子,一只好色贪吃的猪,还有一个忠厚老实的挑夫,一起去很远的地方取经书的故事。”江欣怡说了故事的大概。 小萍则是一脸的崇拜,“哇,主子你好厉害。有这么多好听的故事。” “上回讲到白娘子陪许仙过端午节,喝了雄黄酒,现出原形吓死了许仙,今天咱接着说……” 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上街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早早的就起了床,叫住要去做早餐的小萍,然后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包袱,打开递给小萍一叠,小萍这才看清楚,原来是男人的衣服,还是崭新的。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换上。”江欣怡找了块白布,把自己的胸缠了几层,低头看看平坦的前胸,她自己很满意。 “主子,这是哪里来的?”小萍奇怪的问。 “不要问那么多,反正不是偷来的。”江欣怡答应过收夜香的小厮,不会对任何人说的,人家才敢收了她的一个金锭子帮她买来的,所以她是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主子,就这么走出去?”小萍变换衣服边问。 “傻呀,咱不会走后门吗?”江欣怡赏了一颗栗子在小萍的头上。 “后门?咱这哪有后门?呀,主子,您说的后门不是指爬墙吧?”小萍恍然大悟的问。 “孺子可教也,赶紧帮我梳头。”江欣怡坐在梳妆台前喊。 小萍知道主子决定的事,那是无法劝阻的,只有老老实实的给她梳了一个男子的发型。 “哇,真没想到我装成男人竟然这么帅,这样走出去让别的男人咋活?”江欣怡自恋的照着镜子说。 小萍梳好自己的头发,回头说:“主子是很帅,可是你那花?”她指着江欣怡的眉心说。 “这个我早就有准备了。”江欣怡拉开首饰盒,拿出一样东西来,原来是一根一指半宽的蓝色绸带,中间一块玉坠,她把绸带绑在自己的额头,那块玉坠刚好盖住眉心上的那朵桃花。江欣怡得意的欣赏自己的造型。 “主子,你真厉害。”小萍真的佩服自己的主子,那根缎带是她帮主子缝制的,可是她还不知道是拿来干嘛用的。 “我要真是男儿身,一定把萍儿给娶了。”江欣怡伸手在小萍的下巴上色色的捏了一下。 “主子好坏。”小萍尽管知道她是女的,可还是红了脸。 主仆两个互相的打量了一下,不细看还真的像一个貌如潘安的公子哥,连随从长得都像个画上才有的人。 “快点出发,好好的逛逛。”江欣怡与小萍走出卧室,关好门,检查了拦在院门口的板,生怕没关严让那两只鸡跑了出去。 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这第二次爬墙她们就熟练了很多,怕弄脏了衣服,小萍还找来旧衣服盖在墙头。 转眼间,两人就到了墙外面,“哇,好新鲜的空气,好蓝的天。”江欣怡感慨着。 身后的小萍一脸的不解,就隔离了一道墙而已,有那么大的差异吗? 顺着林子里的小路,两人很快就走了出去,也许是京城的人都知道这里是三王爷的林子,所以并没有人乱闯,她俩走出很远都没看见一个人。 又走了一段路,看见街道了,江欣怡兴奋的拍起了巴掌,马上被胆小的小萍制止,连忙伸伸舌头,装模作样的迈着八字步,走了过去。 “小萍,先找家钱庄。”江欣怡小声对小萍说。小萍明白,谁让她这主子太有钱,可是除了大面额的银票,就是金锭子,这逛街吃几个包子什么的,你把金锭子给人家,不是为难人家吗。 找到钱庄,进门后,一位和蔼的小老头迎了上来,“公子前来,不只是存钱还是?” “本少爷今天是来兑换些散钱。”江欣怡说明来意。 那老板很快的叫来小伙计帮江欣怡将一个十两的金锭子,都换成了零散的碎银子,还有铜板,收取了一些手续费,江欣怡觉得很便宜,她还想换张五百两的银票,可是她知道如果都换成散银子,沉甸甸的往哪里放是个问题,也不安全。 江欣怡把散银子装进小萍给她缝制的一个精美的荷包里,又给小萍的荷包也装满了,这才把剩下的揣在怀里,走出了钱庄。 “主子,咱往哪里走?”小萍问。 “先找个早点店,把肚子塞饱了再逛街,萍儿,你知不知道哪家的早点做的好吃?”江欣怡问。 “主子,萍儿不知道,以往主子她们出门,我哪里会知道呢。”小萍低下头,很小声的回答。 “这样?今天我就请萍儿吃个够,哪家的好吃,有人会告诉咱的,你看见没,哪家的顾客多,应该就没错了。“她说完,就领着小萍直奔对面的那家早点铺子。 “公子想吃点啥?要是在店里吃的话,请稍候。”店小二哈着腰对这主仆二人说到。 江欣怡往里面一看,呵,好家伙,里面是座无虚席的,她真想逗逗那些人,怎么着,你们家里的锅都破了?可是一想,跟人家又不熟,他们再听不懂,弄出误会来就不好了。 于是,她对小二说:“给我们来十个肉包子,拿走的,真等里面有位置了,只怕我们俩早饿昏了。” 小二用纸袋装了两份包子递过来,江欣怡让小萍接了去,“多少钱?”她问。 “呵呵,公子是第一回吃俺这店里的包子吧?不贵,一文钱一个。”小二乐呵呵的说。 “真便宜。”江欣怡小声的念叨。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十文递了过去。今天她那一两的金锭子,换了八两的银子,又用一两银子换了一吊钱,而一吊钱是一千文,妈的吃包子,可以吃很久。 江欣怡看见对面的大树下有块石板,连忙拽了小萍走过去,坐在上面,“快点吃,不够再去买。”她递过一袋包子对小萍说。 小萍打开纸袋,伸手抓了一个,先是小口的咬,后来就学江欣怡的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反正两人都是男人的样子,也不用费劲的装淑女的样子。 当两人都快吃好的时候,两个小叫花子围了上来,一个**岁,一个四五岁的样子,他俩的衣裳缝补的看不出哪块是原装的,哪块是后补的,小哥俩也不说话,大的看着小的流口水,不忍的拉起他就走,小的不肯哭着说“哥哥,我饿,想吃包子。” “哥哥告诉过你的,包子一点儿都不好吃,走,哥哥给你挖红薯去,可甜了。”大的连哄带骗的对小的说。 小萍看看手里的最后一个包子,想给那可怜的哥俩,可是她看看江欣怡,没敢。 江欣怡把手上的空袋子丢在地上,那个小的,连忙挣脱哥哥的手,跑过来捡了起来,一捏空的,小脑袋失望的垂了下来。恢心的赶上大的,扑进他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哥哥,里面没有了,是空的。” 江欣怡用帕子擦了擦嘴往那哥俩走去,小的吓得躲在大的身后,大的连忙说:“少爷对不起,我弟弟小不懂事,请你不要打他。” “咦,我有说要打他吗?”江欣怡笑着问,然后伸手把小的拉到面前温柔的问:“想吃包子?” 小的没说话,用袖子抹去眼泪,抽了一下鼻子,很肯定的点点头。 “那你只要告诉姐姐,不,是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说了哥哥就请你吃包子。”江欣怡差点就说错,还好对方是俩孩子。 “回少爷,我叫刘亦然,他是我哥哥,叫刘小虎,我哥哥的名字我也告诉你了,是不是也给哥哥吃包子?”刘亦然忽闪着大眼睛问。 江欣怡只是笑笑,然后就拉着他的小手往包子铺走去,小萍不敢相信的看着,主子怎么连那么脏的手都会拉?同情他们的话叫她去买不就得了。刘小虎则一脸戒备的尾随着。 “老板,再来十个。”江欣怡对蒸笼后的人喊。 刚才的小二听见连忙过来又给装了十个,递了过来,江欣怡随手把包子递给刘小虎,交代他不要让弟弟烫到。刘小虎这才相信她是真心的,不是戏耍弟弟,连忙感激的对江欣怡鞠躬。 “小然,不能吃光,咱们还要给爹爹留几个。”刘小虎对弟弟说,小的懂事的连连点头。 看着小哥俩边走边吃,江欣怡的心里有些难过,这俩孩子眉清目秀的,不像一般人家的孩子,怎么会流浪在街头?她想叫住他俩给他们一些银两,可是一转眼就看不见他们的踪影,只好作罢。 就在她俩站在一个卖竹器的摊位前,想买套小蒸笼的时候,就听见身后一片混乱的尖叫声,江欣怡回头一看,原来不远处一辆马车正往她们这面冲来,车夫在上面大声的喊:“快躲开,马惊了。”人们纷纷退到墙角,小萍也拉了江欣怡躲到摊位后面。可是在她们的前面,一位年纪稍大老太太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处,任凭大家怎么喊都没用,眼见马车越来越近,就在所有人都眼睁睁的看着即将发生的惨剧时,江欣怡甩开小萍的手往前走去,“主子”小萍失声的喊道…… 第二十二章 解馋 江欣怡一把拽过老人,马车瞬间擦身而过,老人掉在地上的竹篮子也被车轮轧个粉碎,里面的鸡蛋也全军覆没了,到处是蛋液和粉碎的蛋壳。 “老人家你没事吧?”江欣怡问。 “没事,多谢小哥相救之恩。”老妇嘴上对江欣怡道谢,可是注意力却全部在地上,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好不容易攒了些鸡蛋,想换些铜板的,可是现在,唉、”老妇人心疼的念叨着。 江欣怡一听,马上掏出荷包,摸摸铜板后想了一下,拿出一两银子,拉过老妇人的手,偷偷的放了进去,“老奶奶,别难过了,这点银子拿去,再去买个新的篮子吧。”说完,在老妇人没回过味来之前,走到了小萍身边。 不远处,那辆马车也停了下来,也不知道是那马累了,还是被人控制了。江欣怡本来还担心车上的人,这下好了,有惊无险,她拍拍自己的胸脯。 “主子,你吓死我了。”小萍眼泪汪汪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赶紧把她拉到旁边,“干什么又要哭,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 其实想起刚才的举动,江欣怡自己也后怕,她暗骂自己真是没记性,前世入水救人,狗血的穿越了,弄得自己爹不疼,夫不爱的,现在居然再次救人,可是没办法,那是本能的冲动,谁叫咱心地善良呢! “萍儿,快看这套蒸笼多好,以后咱俩就可以吃蒸饺呀,小笼包呀。”江欣怡怕小萍真的会哭起来,赶紧转移话题,指着摊位上的一套小巧的蒸笼对她说。 “公子好眼光,这套是青篾编的,您看这做工多精致,买几屉?”摊主连忙介绍。 江欣怡跟摊主一番讨价还价,最后以二十文一屉的价格谈好,底跟盖子算一屉。 江欣怡仔细的挑了四屉,又挑了底和盖子,让摊主用竹条给串在了一起。 “就四屉?”摊主问。 “我家就我们这俩人,多了也用不到。”江欣怡说着。 小萍已经付了钱,伸手接过摊主串好的笼屉,江欣怡刚才对摊主说家里就俩人,不知道另一个指的是她这个奴婢,还是指王爷?主子刚刚也有对她说“以后咱俩”这个咱俩里不就有她小萍吗?转过这个弯,小萍心里暖暖的。 “唉,咱俩真笨,现在就把这东西买了,拎在手上逛街多碍事?不如就放在摊主那里,回去时再拿。”江欣怡看着小萍手上的东西开始后悔了。 “主子,么事,这东西很轻的,萍儿拎着吧,放在他那里,回头他趁咱不在,给掉了包就不好了,这可是您挑的。”小萍固执的要自己拎。 “你这小家伙怎么把人家都想得那么坏?”江欣怡伸手捏捏小萍的鼻子说。 “我可是跟主子同年的,干嘛叫我小家伙?”小萍不甘心的说。她哪里知道她的主子原来的年纪已经二十四岁了。 江欣怡也不去跟她解释,一路走去,什么摊位前都逗留一会儿,不顾别人诧异的目光,买了些女孩用的胭脂花粉给小萍,又到绸缎庄里,给自己和小萍选了几块料子,看庄子里的伙计感觉奇怪,连忙谎称是给自己的妹妹买的。 出了绸缎庄,江欣怡看着前面的一块大牌匾《聚仙楼》,一路转来好像这家是最大的酒楼了,“萍儿,转了一上午饿了吧?”她问身后的人。 “主子,我听她们说这家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了,里面的东西很贵的。”小萍看出了主子的意图,连忙提醒。 “切,要吃咱就吃最好的,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东西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很好吃。”江欣怡说完,迈着八字步就进了酒楼,小萍只好老实的跟在后面。 “公子,请问几位?”一个年轻的店小二连忙过来招呼。 “啂,就我俩,有没有雅间?”江欣怡问。 “有的,有的,不过公子您就两位,您看这楼下的位置也不错的,那边的桌子还能看见后面的湖,不如、”小二指了指里面的一张桌子对江欣怡说。 “唉,我说小二哥,本少爷就喜欢在雅间吃不行啊?这时节你让我去欣赏湖水,你没发烧吧你,湖面上现在有什么啊,你让我看?是有刚开的荷花呢?还是有天鹅?”江欣怡有些生气的问。 “小山,什么事让客人生气。”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走来问。 “老板,这个公子想去雅间,我。”小山吞吞吐吐的回答。 老板明白了,定是这小子见进门的这两位衣着不是很华丽,怕他们消费少,却占了雅间,等下那些王孙大臣们来了,不好交差,但是当着客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公子,我是这酒楼的当家,小伙计不懂事,不会说话,请看我的薄面就算了吧,这样,我这就领您到楼上最好的雅间。”老板一脸笑容的道歉,倒让江欣怡不好再计较什么,就点头答应了,老板前面带路就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门上的牌子画着兰花。进了雅间,立刻有一个小伙计送来一壶香茶,老板又亲自为江欣怡主仆两个倒茶。 老板依旧笑容可掬的问:“不知公子想吃什么菜?” 江欣怡本想让小萍点,可是一想,小萍平时连吃个包子那样普通的食品都困难,更不要说到酒楼点菜了。 “没有菜谱吗?”江欣怡问。 老板不好意思的说,“不瞒公子说,咱这酒楼是京城最大的,所以但凡是京城里有的菜式,咱这里都有的,所以只要客人点的,基本都有,只是没有公子所说的菜谱。” “呵呵,口气到不小。”江欣怡心想,你们这个朝代饭馆儿里都是什么菜式,我也没吃过呀,不点吧,又被你小瞧了。 “老板,你就把你这店里最好的特色菜,给我们来个八个,再来一个汤就成了”江欣怡很干脆的对那老板说。 那老板没想到她会这样点菜,说了句稍等就下了楼,先前的小山守在楼梯口,手指指上面,没等他开口,老板说话了:“提醒你几回了,怎么就不长个记性?来的都是客,他要什么你都依他便是,怎么会吵起来?” “老板,你看他俩那样,面皮白净,文文弱弱的,穿的倒是崭新的,我猜也就是远处来的书生秀才而已,能点什么好菜?何必浪费了一间雅间,等时辰一到,那些财主大爷们又会因为排不到雅间不高兴的,所以……”小山还在为自己的行为辩解,心想我这是替老板你着想,怎么倒还埋怨起我来了? “小山,咱这酒楼开在京城里,来的客人什么人都有,莫要因为衣着砸了饭碗,既然客人走进咱这酒楼,就是咱的客人,哪怕他不点菜,只要一碗米饭,咱也不能怠慢了人家,好了,我也知道你是为酒楼好,但以后不许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发生了,你去忙吧,刚才那两位客人,就不用你去招待了。”老板心平气和的说完,就去厨房催菜了,小山只有悻悻的走开。 雅间里,小萍小心翼翼的品着面前的茶水,想去拿桌上的点心,却被江欣怡制止了:“萍儿,不要吃那个,等下好菜上来该吃不下了。” “你傻笑什么?”江欣怡问身边看着自己傻笑的小萍。 “萍儿没笑什么,就是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一样,以前有机会跟莲主子出来,我们几个丫头都是站在一旁伺候着,闻到香味只能偷偷的咽口水,包子呢都是主子们平日里吃剩的冷的,就赏给我们吃了。那时就想着什么时候能也坐在馆子里好好吃一回,哪怕是炒青菜也好,没想到跟了主子您,不但吃到了刚出笼的热包子,还能在京城最大的酒楼里,坐在主子的身边,您说萍儿是不是在做梦?”小萍一脸感动,兴奋的说。 “把手给我。”江欣怡说。 小萍不知所以的把手伸到江欣怡的面前。 “啊,疼。”小萍收回被咬的手委屈的说。 “知道疼,那就不是做梦了,傻丫头,这都不算什么,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以后在王府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也许你会跟我吃些苦头,所以,该享福的时候,你就不要跟我客气了,知道了吗?”江欣怡爱怜的对小萍说。 小萍是懂非懂的点点头,开口想说什么,可是伙计已经端着两碟菜进来了,她也就不敢说了。 “公子,菜马上就会上齐,您先吃着,要不要来点酒水?小店的五谷烧可是京城里最有名的。”小儿放下菜,询问。 “五谷烧?该不会是五粮液的祖宗吧!”江欣怡一听见这个字眼,眼睛就立马一亮,把身旁的小萍急的够呛,这主子的酒瘾又来了,怎么办呀…… 第二十三章 乐为人师 小萍的担心不是没理由的,自己主子什么性子她是很清楚了,她喝醉的话在王府内没事,在院墙外也么事,可是要是在这酒楼里,那可就有大麻烦了,况且她俩还是爬墙出府的,就在她不知该怎么劝阻的时候,江欣怡的一句话“谢谢小二哥,酒就算了。”让她那颗吓得快跳出来的小心脏总算安稳下来,赶紧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压惊。 “公子我是读书之人,滴酒不沾的。”江欣怡一本正经的又补说了这么一句。 “噗”,身旁的小萍没忍住,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就喷了出来,还好她扭了头,不然都喷到桌子上了。老天,这主子真的厉害,撒谎眉毛都不皱一下,还读书之人?教书的圣人们要是知道主子每天看书的地方不是书房,不是卧室,而是茅厕,还不被气吐血才怪。当初主子叫她去找吉管家要几本书,小萍还真的以为自己的主子很好学呢?谁能想到! 滴酒不沾,也不知道是谁,馋的连烧菜的料酒都不放过,喝的不醒人事,差点被王爷丢进湖里! “对不起,萍儿知错了。”小萍可怜兮兮的对江欣怡说。 其实,江欣怡也知道这小丫头为啥会喷了,她白了小萍一眼,没说什么。 等小二走后,江欣怡看身旁的丫头真的害怕了,知道她以为自己真的生气了。“萍儿,还傻愣着干嘛?赶紧开吃呀。” “主子。”小萍小心的喊了一声。 “废话少说,赶紧吃,今天好好的慰劳慰劳你,放心吧,你家主子我没那么小气的,就咱俩,干嘛还要弄得这么紧张?”江欣怡赶紧解释,她知道再不解释一下,这丫头恐怕什么都吃不下了。 小萍抬头看看主子的笑容,知道自己多心了,不好意思的抿抿小嘴。 “这个好像是糖醋鱼,另一盘是狮子头?这小二光想推销酒,咋不跟咱介绍一下菜名?”江欣怡拿着筷子,抱怨。 “好香呀。”小萍见她没动筷子,所以没敢先吃,只是看着桌子上的两盘菜,说了三个字。 江欣怡赶紧把那盘香气扑鼻的糖醋鱼移到小萍的面前说,“小心刺,快吃吧,在我的面前你不要这么拘谨了,再这样我真的会生气的。” “哦,萍儿知错了。”小萍赶紧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鱼肉吃。“主子,这鱼真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江欣怡心疼的对小萍说。然后自己也夹了一块品尝着,还可以,但是跟自己在现代吃的味道还差点。 盘里的鱼快吃掉一面的时候,小二又端来俩菜,他一见那盘鱼摆在小萍的面前,一怔。书童跟主人一起吃很正常,可是这样子,很不正常。要不这两位的关系就是兄弟吧,可是气质上明显的就是主仆呀!这小子,命真好!小二在心里羡慕小萍。 “小二哥,能不能给我们介绍一下菜名?我俩都是很远的乡下来的。”江欣怡看那小二放下另外的两盘菜又想离开,赶紧问。 “哦,菜名?这都是咱店里的特色菜,这个是糖醋鱼,这个是香辣鸡块、这个是蜜瓜糯米鸡、红烧狮子头、”小二清清嗓子介绍,然后又出去了。 “主子,够了吧,再说咱也吃不光呀!”小萍看看江欣怡夹给她的那个大个的红烧狮子头,抬头对她说。 “你个小妮子咋这么啰嗦呢?你不会每样都少吃几口嘛,这样的机会目前可不多,鬼才知道今天有没有人跟着咱?如果的话,下次出来就难了。”江欣怡说完也给自己夹了一个狮子头。 小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用筷子插起狮子头,选了个角度咬了一口,连连点头。 菜陆续的上齐了,两个人也吃的很饱了,这时那店小二又进来给重新添了茶水,“公子,不知吃的怎样?可还满意?”他小心的问,因为这是大师傅交代问的。 小萍很满足的点头,想看看主子怎么说。 江欣怡抿了一口茶,不以为然的说:“这个香辣鸡块、蜜瓜糯米鸡、宫保果仁鸡、水晶肘子党参黄芩鸡汤还有满园春色都还可以,那两个就稍微差了点儿。” 一说那道满园春色,就让江欣怡想起以前在报纸上看见的另一个菜名,说是店家为了吸引食客发明的,叫勾勾搭搭,等菜端上桌面,客人才明白,其实就是两种豆芽炒在一起。 江欣怡一席话说完,小萍感觉有些尴尬,这么好吃的东西,主子竟然说不满意!或许主子娘家的厨子比这里的厉害? “公子,您再坐会儿,小的去去就来。”说完,小二飞快的离开,弄得桌上的两人一头雾水,怎么不说结账? 厨房里,烧菜的大师傅听完小二的话以后,脸色有些难看,今天这兰花雅间的一桌菜都是他的拿手菜,所以他特意嘱咐小二问问客人的意见,以往的客人都是赞不绝口的,怎么今天这客人这么刁?还是自己的手艺真的不行? “领我去见见那间的贵客去。”大师傅对小二说。俩人刚走出厨房门口,就跟老板走个碰头。 “就要到最忙的时候了,你们这是上哪去?”老板纳闷的问。 小二就把事情简单的对老板描述了一下。 “是兰花间?”老板问。 小二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哦,听听意见也好,但是要注意言辞,不要让客人生气,算了,还是一起去吧。”老板想了想,决定与大师傅一起前往,他也希望提高自己店里菜肴的质量。 三个人走进兰花间,江欣怡正在打量着雅间里的摆设,琢磨着自己以后若是真的开酒楼,也好有个借鉴。 她听见声音回头,看见店老板,小二,还有个一脸不爽的胖子,从他身上的油味,江欣怡猜测他大概就是这家店的掌勺厨子了,可是他来干吗?听见有人说他的菜不满意,来兴师问罪? “这位公子,这是我们酒楼的大师傅,听闻您对几个菜不是很满意,特意前来问问,请公子提示,我们也好改进。”老板依旧一脸笑容的说。 江欣怡听见这话,再次往那大厨的脸上瞄了一眼,见到的是一脸的不服气,哪里有半点的谦虚,看样子不给他们说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显得她胡搅蛮缠了。想到这里,江欣怡走到桌边,重新坐了下来,小萍咬着嘴唇那紧张的样子,她看了很想笑。 “既然老板这么说,本少爷可就献丑了,先说这道红烧狮子头吧,大师傅的选材很好,用肥有瘦的肉,红润油亮,配上翠绿的青菜掩映,眼观很好,也有扑鼻的清香。”江欣怡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那胖子,他脸上明显的有些多云转晴,瞪大眼睛竖起耳朵等着听她说下去。 “但是,大师傅的这道菜,口感不是很好,肉的肥瘦搭配比例不对,略显得有些油腻。”江欣怡直截了当的说。 “咱这酒楼里的狮子头,连京城里的几位王爷吃了都赞不绝口,怎地客官您就说不好?”小二有些不服气的说。 “闭嘴,听公子说。”一旁老板没开口,胖子却开口责怪了小二。这倒让江欣怡很意外。 “这道糖醋鱼,在烧制汤汁的时候,里面加点番茄酱,就是打碎的西红柿,那样味道会更加鲜美。大师傅可以试一试。不过今天本少爷最满意的,就是那个蜜瓜糯米鸡了,大师傅把糯米的粘性,鸡肉的鲜嫩还有蜜瓜的清香,都搭配的恰到好处。”江欣怡说完缺点说优点,不能光打击人家不是! 胖子和老板一听这话,就知道眼前这位,绝对是个行家。胖子刚想开口问江欣怡什么,门外跑进来一个人,正是先前的小山。 “我说大师傅你咋还在这里呢?太子爷他们都来了,正在菊花间等着呢,菜都已经点好了,您还不赶紧的去炒菜呀?”小山焦急的搓着手说。 “小山你今日怎么这么紧张?”老板问。 是呀,太子是这里的常客,人也很随和的,今日怎么让这小子这样紧张?胖子和另一个小二也不懂了。 “你们不知道,我听说,今个给太子爷的拉车的马,不知怎地受了惊吓,在街上还差点撞了人,幸亏有位公子救了那老太太,不然就出人命了,而太子爷也有惊无险。”小山对大家说。 原来那辆受惊的马车是当今太子的?江欣怡与小萍相互眨眨眼睛。算起来江欣怡还得管太子叫姐夫呢,不对,好像叫大伯哥也行的。上次去宫里并没见到他和太子妃呀,也不知道这位准皇帝是个啥德行?江欣怡琢磨着。 “这位公子,小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您能否答应?”胖子给江欣怡规矩的鞠了一躬问。 “大师傅,有什么话但讲无妨。”江欣怡最喜欢别人尊重她了,也就和气的说。 “您要是不忙的话,可否去厨房指点一下,正好那太子爷最喜欢吃狮子头了,每次来必点,我想……”胖子恳求着说。 “不行,我家公子还有要紧的事呢。”小萍赶紧拒绝。 “没事的,那就请大师傅前面带路吧。”江欣怡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她其实是想验证一下自己在现代学的厨艺,在古代适应与否。如果得到太子的肯定,那么以后自己开酒楼的话,就更有信心了。 江欣怡尾随着胖子前面走了,老板帮小萍把她们买的东西都放到了柜台那里,就让小萍坐在楼下等江欣怡。 这主子真是的,才第一天出来,拉要饭孩子的手,她也不嫌脏,救陌生的老人,她也不怕死,现在还给人家大酒楼的掌勺当起了师傅,也不赶紧回去,也不怕被王爷发现了,那这主子她到底怕啥捏? 小萍郁闷的托着小下巴,研究着自己的主子…… 第二十四章 抓个正着 厨房里,小山对胖子大厨报上了太子那间点的菜,其中就有糖醋鱼,和狮子头。于是,其他的菜就都交给另外一个师傅烧,而这俩菜就由江欣怡亲自动手了,本来江欣怡只是想在一旁指点一下的,可是当她看见厨房里摆放整齐的厨具,和佐料,手就痒了起来。 糖醋鱼的配料已经准备妥当,江欣怡试着在蔬菜柜里找了一下,还真的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西红柿,咦,不是说这东西是在晚清时候才引进到中国种植的吗?这里居然会有?管他呢,反正她也不是考古学家,纠结那么认真,会伤害脑细胞的。 她把西红柿切碎后又放进一个罐子里,用刀柄捣成酱,放在一旁备用。 然后她又检查了那条杀好的鲤鱼,发现没有抽筋,于是她又拿刀在鱼头鱼尾两处各划一下,找到鱼筋,用指甲捏住,再用刀背慢慢的在鱼背上轻轻的拍,在胖子惊愕的注视下,两根筋都抽了出来,抽筋后清洗干净,拭干水分,用刀在鱼身两面等距离各划五、六刀。用料酒、盐、酱油抹遍鲤鱼全身,腌约十分钟,这期间她对胖子解释了为何要抽鱼的筋,有俩个说法,一个是说身体不好的人不能吃鱼筋,另一个说法完全是为了煎鱼的时候鱼身不会因为筋的缘故弯曲。 胖子佩服的连连点头,难怪他烧鱼的时候总也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江欣怡把姜、蒜剁末;香葱一半切碎,一半切细丝;红辣椒去籽后切丝;将酱油、糖、醋、淀粉同放在装水的碗里调成滋汁,将剩余的淀粉均匀地涂抹在鲤鱼全身,锅中放油烧至七成热,手提鱼尾,先下鱼头稍炸,再慢慢将鱼身滑入油中,当两面炸呈金黄色时,捞出盛盘里,又在锅中放约一两油烧至五成热,改小火后下姜、葱、蒜末炒出香味,下番茄酱炒约半分钟改大火烹入滋汁勾芡起锅,将芡汁淋在盘中的鱼身上,撒上葱丝和泡红辣椒丝,一个现代的糖醋鱼就做好了。 等在一旁的小山马上就把菜给端走了,江欣怡特意叮嘱他不要说菜是她烧的,刚开始,小山还抱着看江欣怡笑话的心情,现在他是服了,真没看出来,这白嫩的公子竟然会有这样的手艺!他想赶紧看看太子和他朋友们尝过之后会说啥。 下面准备做红烧狮子头了,胖子连忙给她打下手,胖子先前准备的配料是藕,江欣怡没用,在蔬菜柜里找到了荸荠做替代品,因为藕没有荸荠清爽。 江欣怡准备了三份调料,第一份,淀粉,大白菜、青江菜各适量,酱油,荸荠,料酒,葱、姜、胡椒粉、鸡蛋;第二份、淀粉,油适量;第三份,水,酱油,糖、料酒,这酒楼的佐料倒是蛮齐全的,除了味精和鸡精,该有的她都找到了。 江欣怡指点着胖子把荸荠、姜分别去皮、洗净,葱洗净,均切末;大白菜洗净,切大块;青江菜洗净,放入滚水中烫熟,捞起,排入盘中备用; “肉的比例是十分瘦肉,三分肥肉,细切粗斩,大小要如米粒,不能剁太细,让肉质间保持缝隙,才能含汁。”江欣怡把厨房已经准备好的肉泥放在一旁,边解释给胖子听,边另外选好肉,胖子麻利的剁了,连身旁的小工想插手帮忙,他都给拒绝了。 江欣怡把剁碎后的肉放入碗中,打入鸡蛋,加入葱、荸荠、姜末及第一份调料料搅拌至有黏性,用手捏成肉丸子,均匀沾裹第二份调料,放入热锅中大火炸至外表呈金黄色,捞出,沥乾油分放进盘子; 她又往锅中倒入第三份调料,放入大白菜以大火煮滚,加入肉丸子,改小火煮至入味,熄火,盛入排有青江菜的盘中,撒上葱末,好了,一个红烧狮子头做好了。 因为狮子头也叫四喜丸子,所以每份只有四个,太子他们八个人就点了两盘。而江欣怡却做了十几个,小山回来端走后,厨房里的胖子和几位大厨就品尝着多下来的狮子头,老板当然有份。 “果然,公子做的真的比我做的好吃。”胖子抹抹嘴上的油佩服的对江欣怡说。 “老板,我那桌子的菜一共要多少银两?快些结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江欣怡过够了瘾,也满足了自己的虚荣心,怕小萍那丫头着急,所以催促着赶紧结账。 “公子,那桌菜权当小老儿请您吃的,银两之事就不必再提了。”老板开口了。 “啊?免费?那我就不跟您客气了,就此别过。”江欣怡说句客套话,就离开厨房,在楼下找到小萍,跟老板告辞,走出了酒楼。 “主子,咱今天这顿,要多少银两?”小萍两手拎着东西问。 “一个铜板都没花呀,那老板请客的,呵呵,没想到这老头还挺会做人的。”江欣怡赞赏的对小萍说。 “什么?一个铜板都没花?”小萍高兴坏了,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儿? “主子,那桌子上还有很多没吃完,多可惜呀,我想给小慧拿点尝尝,可是那小二动作快得很,都给收掉了。”小萍心疼的说。 “你个傻丫头,以后会有机会请小慧吃的,再说,那都是咱俩吃剩的,给小慧也不太好。”江欣怡说完,伸出手想帮小萍拎东西,却被小萍躲开了。 俩个人赶紧的四处找调料店,找是找到了,可是根本就没有孜然这东西,人家店主说听都没听见过。 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不能这么早就回去了,于是俩人又到干果店,买了瓜子,花生,蜜饯什么的,大大小小的包了十几包,小萍的手实在不能再多拿了,她也就没再跟江欣怡挣,而江欣怡开心的看着手里的一串纸包,暗自感叹“零食就是这些东东了,想吃薯片虾条什么的只能在梦里喽。” 眼见夕阳就要下山了,俩个人这才恋恋不舍的绕回王府的院墙外,这一天发生了挺多的事情,不过,还算好,没捅什么篓子,江欣怡觉得这古代的人也蛮笨的,她和小萍女扮男装居然没有被人发现,看样子以后就可以放心的出来了! 江欣怡先帮小萍爬上树,翻过墙,再把可以扔的东西都扔了进去,“萍儿,丢根绳子过来,把蒸笼拉上去,我拿着这个不好爬树了。”江欣怡轻声的朝墙内喊。 啪的一声,一根绳头就飞出来,搭在墙上了,“呵呵,这小丫头动作挺快的。”江欣怡赞赏着,拉过绳头把蒸笼捆好,拍拍手喊:“萍儿,好了,拉上去,小心点儿,别摔坏了。” 看着那串蒸笼慢慢的升到墙头,江欣怡赶紧喊:“好,不要再拽了,再拽就会摔坏了。”还好,墙那边听见她的喊声就停止了动作,那串蒸笼稳稳的呆在墙头上。 “这都到家门口了,再弄坏了可就冤枉了。”江欣怡嘟嘟囔囔的踩着树杈往上爬,到了上面,双手扒住墙头,一条腿就跨了上去,“小萍,接好喽。”江欣怡拎着墙头上的绳子,把蒸笼慢慢的放了下去,她的注意力都在那串蒸笼上,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下面伸出双手等着接蒸笼的小萍,脸上是啥表情。 OK了,江欣怡看到蒸笼稳稳的落在小萍的手里,这才放心的拍拍手,转身准备下来,由于方位没有完全掌握好,所以她的脚没有踩到下面的椅子上,而是踩偏了,身子的重心已经离开了墙头,双手想要攀住墙头已经太晚了,随着小萍的尖叫声,江欣怡的身子向后掉下,就在她等着跟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时,却没感觉到疼痛,睁开双眼一看,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面孔。 “小七,你怎么在这里呀,幸亏有你在,不然我的屁股肯定会摔成三瓣了。”江欣怡嬉皮笑脸的说。 文烨焱没有马上答话,痴痴的看着怀里女扮男装的可人儿。完全忘记旁边还有好几个在看着,直到刘钧大声的“咳咳”了几下,他才回过味来,把怀里的人放在地上。 江欣怡这才发现这院子里凭空多出来的一共是三个人,略显心虚的文烨焱、一脸尴尬的刘钧、还有一个怒气冲天的文瑀鑫。 她再朝小萍看去,那可怜的丫头给吓得跪在地上浑身直抖。江欣怡赶紧走到小萍的身边小声的说:“萍儿,我把那家伙引开,你抓紧把咱今天买的东西都放起来,不然白忙活一天了,不用担心我,没事的。”看见小萍点头了,她这才放心的回转身,告诉自己要镇静,看看那变态的家伙想怎样! 第二十五章 受罚 “王爷,有啥话咱屋里说去?站在外面多累呀。”江欣怡温柔的声音让她自己都觉得肉麻,可是谁让她今天撞到虎口上了呢?试试看,今天的事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话说完,江欣怡也不顾文瑀鑫的反应,径直的走进客厅,那是小萍来了以后收拾起来的。 文瑀鑫强压着怒火走了进去,文烨焱和刘钧相互对视了一下也尾随着跟了进去。 今日他们三人刚下了朝,回府的路上就看见了萧黎,他不是应该在王府监视着那不安分的王妃吗?怎么会在街上?再往前面一看,才发现了女扮男装的两个人,手上乱七八糟的拎了许多东西,于是,文瑀鑫叫住了萧黎,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其他的都好说,女孩子嘛都喜欢逛街的,可是,她竟然会去了聚仙楼,那里是太子常去的地方,今天也在,她费劲心思出了王府,却去了聚仙楼,这个难道是巧合吗?或者说他们早就约好了的? 文瑀鑫坐在大厅的上座,江欣怡亲自给他泡了茶,然后请文烨焱和刘钧坐,可是不知怎么的,他俩今日显得一反常态,没有坐。 不坐拉倒,江欣怡耸耸肩膀,找了一处坐了下来,今天逛了一天,累死了,得好好歇歇才是。 “啪“,的一声响,把江欣怡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文瑀鑫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跪下。”文瑀鑫语气生硬的说。 “谁呀?我吗?”江欣怡站起身白痴的问了一句。 “不是你吗?那就喊小萍那个贱婢进来。”文瑀鑫头疼的捏着眉毛说道。 “别介,我跪还不成吗?”江欣怡害怕连累了小萍,赶紧应承下来,眼睛四处乱扫、 “不用看了,没人能帮你。”文瑀鑫冷嘲热讽的提示着。话音刚落,就看见,江欣怡高兴的表情,随即,她走到旁边拿起一块垫子,那是小萍特意帮她缝制的,铺在贵妃椅上的,因为今早走的匆忙,小萍就把它放在了客厅里。 江欣怡旁若无人的把垫子丢在客厅中央,满不在乎的跪了上去,“跪,跪跪,我跪死你。”她心里诅咒着。 “王妃还挺会享受。”文瑀鑫眼睛里快冒火的说。 “哦,地上又硬又凉的,不铺这个怎么行?这多好呀,像是坐在草地上,软软的,王爷,要不你也来坐坐?”江欣怡装疯卖傻的问。 “够了,你当本王是猴子吗?”文瑀鑫实在是无法克制了,再次的拍了茶几吼了一句。 “哇,干什么这么凶啊,我又没有杀人放火,吓死我了。”江欣怡一脸委屈的说着,还没忘记用小手抚摸着自己的胸口。 要是平时,文烨焱与刘钧看到这个情况,早就忍不住乐了,可是今天不行,爷怀疑她是去酒楼见太子的,甚至怀疑,她也是太子的女人,试想一下,谁还敢笑呢? “本王问你,你与小萍身上的男装是从何而来?”文瑀鑫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了,直接问主题。 “我从娘家带来的。”江欣怡忽闪着大眼睛回答。心里想,有种的话就去宰相府查呀。 “府内不缺你吃穿,为何乔装出府?”文瑀鑫问。 “成天呆着多闷呀,不然你试试看,一个月不出门,是个啥滋味,我又不是个犯人,再说了,这怨谁啊,要不是你限制我,谁喜欢去爬墙啊,也不知是谁,答应了要领人家去逛街的,到现在都没兑现,堂堂的王爷,说话不作数,哼。”江欣怡撇撇嘴回答。 抬头看看文瑀鑫没吭声,她接着说,“我今天出去,一没有丢王爷你的脸,二没有给你戴绿帽子。三没闯祸,还有,我今天连酒都忍着没喝呢。你生的哪门子气?发的什么邪火?”江欣怡掰着手指对文瑀鑫说。 “你?”文瑀鑫气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就算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 一旁的文烨焱和刘钧到觉得此时此刻不是王爷在审问王妃,而是王妃在审问王爷。没看见,那王妃此时已经不是跪在垫子上,不知何时她已经是盘膝而坐了。一番话问下来,她发了一通牢骚,王爷倒成了不守信的人。 感觉就她就像一堆小火苗,越来越旺,而本来怒火冲天的王爷,却反而如被雨淋一样,光冒烟了! “既然王妃不知到自己错在哪里,那么你就这么跪着吧,什么时候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刘钧,你在这里看着,让王妃好好的反省一下,老七,把小萍带到前院去。”文瑀鑫说完,站起身就往外走。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再走,你对我不满意,尽管放马过来,欺负萍儿,你算什么好汉?”江欣怡听见文瑀鑫说要带走小萍后,心里一惊,忙站起身,双手掐腰拦在他的面前说,由于情绪过于激动,离文瑀鑫又很近,以至于她的吐沫都溅到他的脸上。 文瑀鑫厌恶的掏出帕子擦了脸,冷笑着说:“我有说要把小萍怎样吗?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府里的人,原来派她来,也是因为你受伤,现在,王妃你身体很好,完全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她自然要回到原来的位置,如果王妃你想叫人伺候的话,去找你那当宰相的爹爹要吧。” “真的这样?我就说嘛,堂堂的王爷怎么会去为难一个没爹没娘可怜的丫头。”江欣怡连忙奉承着,给文瑀鑫戴高帽。心里暗暗骂道:“你个死变态,要是让我知道萍儿受了欺负,哼哼,我就让你尝尝,来自现代魔女的手段。” 江欣怡看文瑀鑫用眼睛瞪着她,连忙说:“好了,知道了,不就是跪着嘛,又跪不死人的,瞪那么大的牛眼睛干什么。”说完,径直走到那垫子上老实的跪在了那里。想送送小萍也不可能了,但愿她到了前面,不会受欺负就好了,呆在自己身边,难免会连累到她,走了未必不是件好事,还好今天请她在酒楼吃了一顿好的,也不枉相处一场。 文瑀鑫拂袖而去,文烨焱无奈的看看那跪在地上的背影,他很想留下,可是不行,先前她在墙头跌下,自己惊慌的接住了她,自己的心思不会被哥哥看出来吧。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很想对哥哥说,既然不喜欢她,就休了她,那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诉她,他喜欢她,不在乎什么运程不运程的,也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就是想跟她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吃她做的饭菜。 可是,现在他不能那么做,得知她可能是太子那边的人,他都不知该怎样的对她了。文烨焱满怀心事的走出去,满眼泪水的小萍,拎着个小包袱等在旁边,本想乞求他让自己跟主子见见面,可是七王爷的脸色让她开不了口,只有为主子默默的祈福了。 “小钧,该吃晚饭了,要不我去做?”江欣怡听见门口没有声音了,又把跪改成了坐,她对站在一旁的刘钧说。 “哦,这个,属下不饿,谢谢王妃。”刘钧敷衍着回答。他在客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来回的走。 “不吃拉倒,幸亏俺吃的很饱,”江欣怡满足的摸摸肚子自言自语。 “我说,那谁,你能不能老实的坐会儿,我看你来回走着,眼晕,我这的椅子上没有钉子的,不会扎到你的屁股的,放心坐吧。”反正也是无聊,逗逗这个帅哥就当打发时间了。她盘腿而坐,笑嘻嘻的对刘钧说。 一句话说的刘钧更加的不知所以,一个王妃开口屁股,闭口屁股的,唉,独自面对这位与众不同的王妃,刘钧竟然有些害怕,怕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就是感觉今晚她不会这么老实听话的这么待着。以前对她印象挺好,可是她若真是太子的人,那就两说了,难道她平日里都是装的? 看着他的样子,江欣怡这个乐啊。 “唉,好冷呀。”江欣怡叹口气说。 “属下去给您拿袍子?”刘钧连忙问。 “不用了,冻死更好,也省的受这份罪。”江欣怡拒绝。 她郁闷啊,眼前这家伙怎么会这么死板啊?这么胆小啊?怎么就不让那个小七来看着她呢?他一定会网开一面叫她去睡觉的,明早早点起来跪在这里不就行了?难道自己真的要跪一夜?缺心眼的才会那么听话呢。 想到这里,江欣怡大眼睛转了转,主意打定,“哎呦,小钧啊,我内急,去趟厕所,可以么?” 刘钧红着脸,打开门,那意思就是同意了,江欣怡夸张的皱着眉毛跑了出去,进了旁边的茅厕。刘钧远远的站在外面等,他担心这王妃会趁机逃掉。 江欣怡在厕所里,透过帘子的缝隙看着远处的刘钧,直摇头,这傻小子真是不可救药了,你自己呆着吧,俺可要去睡觉了。 她掀开帘子,快步进了自己的房间,随手关了门,“王妃,您这是?”刘钧跑过来在门外问。 “我什么呀我,这都累了一天了,那死变态的不心疼我,怎么你也这么不懂事?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在床上跪着呢?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就进来看看吧,不然你也进来一起睡吧,我这床可是大的很呢。”江欣怡边脱衣服,边大声的对门外的人说着。 心想,有本事你就进来把我拉出去,话说刘钧要真的敢对她那样,哼哼,那就别怪她使坏了…… 门外的人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了,怎么办呀,要是别人还好办,他会立马闯进去,把人给拎出来,可是摊上这位疯疯癫癫的姑奶奶,弄不好他刘钧的一世声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左右斟酌以后,刘钧决定,还是不要惹她为妙,王爷若是知道,大不了责怪他办事不力,反正只要看住她不要逃跑就成了。老实的守在门外,保佑这姑奶奶谁个好觉,千万别再出什么乱子了。 屋内的江欣怡,哪里还管刘钧想什么?钻进被窝,刚刚数了十几只羊,就进入梦乡了,梦里,她梦见了自己开了酒楼,身旁都是金锭子,还梦见自己带着金银珠宝回到了现代,买了别墅,开着跑车…… 第二十六章 吃啥都不能吃亏 外面的公鸡叫了好几遍了,江欣怡这才醒过来,正琢磨这小萍跑哪去了,门口的刘钧敲门了,“王妃,时候不早了,该起床了,等下王爷就该来了。”他小声的提醒着。 他真不明白,昨晚那样的情况,她怎么还笑得出来?而爷也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就罚她跪着,她还可以睡的那么香,可怜的他老实的在外面站了一夜。 听了刘钧的话,江欣怡才想起昨晚的事,哦,小萍已经回到前面了,得赶紧起床了,不能让那个死变态的抓住自己的把柄,想到这里,她麻利的起来了,没顾上洗簌,开门就想进客厅,忽然想起应该先去趟厕所,于是她又转身往茅厕跑,还没进去,就听见院墙外面的说话声,“三哥,早饭吃了没?” 啊,是小七的声音,江欣怡赶紧又往回跑进客厅,在文瑀鑫没进院之前跪在了垫子上。 刘钧刚才看见她两头乱跑的样子也很好笑,可是这哪里是笑的时候呢。 “爷早。”刘钧对刚走进来的文瑀鑫施礼说。 “嗯。”文瑀鑫径直走进客厅。 门外的文烨焱小声的问刘钧:“昨晚没事吧、她真的跪了一夜?” “才怪。”刘钧摇头说。 “呵呵,真是难为你了。”文烨焱理解的拍拍刘钧的肩膀,表示慰问。两人一起走进客厅,想看看这回该如何收场。 昨晚,文瑀鑫询问过小萍了,那两套男子的衣服,她说也不知道王妃是从哪里弄来的,问她在酒楼发生什么事了,她也就老实的把经过都讲了。 就连吃包子遇见讨饭的小哥俩,和救了一位老奶奶的事都说了,小萍之所以说的那么详细,就是想告诉王爷,王妃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希望王爷听了以后可以对主子好些,小萍并不知道,这些王爷已经知道了,还很详细。 文瑀鑫还有一事不明,那就是,萧黎报告说,因为他没敢跟着进酒楼,只是在外面看王妃她俩进去了,一个时辰后,太子一班人也进了就楼,后来小萍先下的楼,坐在楼下,隔了好半天,才见到王妃由老板一脸恭敬的送出门来。 小萍不在的那段时间,王妃是跟谁在一起,在干什么,萧黎并不知道,小萍的解释是主子在指点酒楼的大师傅做菜,可是这个理由的可信度在文瑀鑫来说根本就等于零,他虽然尝过王妃的手艺,那也就是一个毫无章法的乱炖,也许她就会那一个菜呢?味道是很好,可是还不至于好到去指点京城里最大酒楼的掌勺师傅吧! 那家酒楼是太子常去的地方,文瑀鑫一直怀疑那是太子的产业。也时常的去光顾,酒楼里的两位大师傅手艺菜肴都很不错呀,几乎跟宫内的御厨不相上下了。 或许,他们是故意设计支开小萍的。 文瑀鑫坐在上座,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她显得那么的疲惫。 江欣怡不用抬头,也能知道他在盯着自己,暗自一笑,握了小拳头,夸张的锤锤自己的腿,还用手搓搓眼睛,打着呼哈,一副整夜未眠,可怜兮兮的样子。 看着她这样,不知情的文瑀鑫得意的摸摸下巴。哼,这就是跟本王做对的下场,这才刚开始,还不算什么皮肉之苦。他还朝弟弟看了看,以为文烨焱会很心疼的,不然怎么会一大早就赶到他的瑀王府?一想起昨天老七抱着王妃的情景他就窝火。 可是文烨焱那是什么表情?怪怪的? 文瑀鑫看不懂,为何弟弟是一脸的苦笑。 而刘钧的嘴唇都快给他自己咬破了,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啊,最可怜的不是王妃,而是他这个可怜的人。 “王妃这一夜跪的可冤枉?现在一定很恨本王吧?”文瑀鑫冷笑着问。 “不冤枉,这在家从父,嫁人从夫,谁让臣妾不听话呢,该罚。”江欣怡低眉顺眼的回答。 江欣怡这个反应,文瑀鑫很满意,可是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很不正常。她身上的刺儿哪里去了?跪一夜就没了?那还是她吗?要不就是太子命令她的? 一想到眼前的女人有可能是太子的人,文瑀鑫就觉得气愤,即使将来自己的计划失败了,也绝不会让眼前的女人完整的回到太子的身边。 江欣怡已经感受到文瑀鑫目光里的冰冷,心想,这王爷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气,不就是逛个街吗?至于这表情?看样子昨天的事他还不肯罢休,唉,怎么办? 堂上坐着的文瑀鑫确实不想就这么算了,他知道,即使调走了小萍,这女人依旧会过得很悠然,可是又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来责罚她,就这么算了,自己又不甘心,真的希望她可以跟他发飙,或者冲撞他,那样就可以给她按个罪名,让她好好的挨几板子,吃点皮肉之苦了,要是仅仅因为她偷跑出去逛街打她,倒显得他这个王爷小气了。 堂下跪着的江欣怡,心里也在嘀咕,今天无论这死变态的找什么茬,自己都要先忍忍,千万不能吃哑巴亏,在现代,老爸那么严厉,遇到她闯祸的时候,都拿她没办法,今日里对付一个古董还难得了她? 旁边俩人看看很严肃,很严肃的文瑀鑫,再看看很能装,很能装的王妃,不由得感叹,真的是绝配呀。 瑀王府里的侧妃和几位夫人,没有一个不怕这三王爷的,王爷在她们面前也喜怒无常的,就说王爷的寝居吧,至今愣是没有哪个敢走进去一步,就连自认为最得宠的莲妃,也没敢越雷池一步。 就这样的爷,却唯独对新娶的这位王妃无计可施,表面上他把她遗弃到这偏僻的后院,是他赢了,可是文烨焱与刘钧都知道,输的人不是跪在地上的可人,而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且还输的很惨烈。 就在房间里一片寂静无声时,屋内的三个男人同时往屋外看,“去看看是谁。”文瑀鑫对刘钧说。 江欣怡扭动了一下身体,腿有些麻了,她看着刘钧走了出去,咦,难道他们的武功都很高?我怎么就没听见外面有声音呢? 随即,刘钧去而复返,还往地上的人看了看,文瑀鑫立马站起身示意他出去再说,两人以前一后出了客厅。 “小七,嫂子很累了,都跪了一夜了,好可怜的,你怎么不帮我说说话呀?”江欣怡对着文烨焱委屈的说。 “跪了一夜?是挺辛苦的。”文烨焱强忍着,没敢笑,应承着。他刚想开口说什么,可是文瑀鑫与刘钧走了进来,表情怪异的一起朝着地上的人看。 看得江欣怡心里发毛,这是干嘛?就算刘钧不讲义气的对王爷说了,她昨晚跟本就没有老实的跪在地上,而是去睡在了床上,也没必要用家法?打她板子吧? 老天爷呀,你不能这样对俺啊,俗话说好人有好报呢,在现代活了二十四年,还没做啥特别缺德的事情过,无意得到一张佰元的假币,俺可是揣了好几天愣没用出去,年轻的店老板那,俺不敢用,年纪大摆地摊卖菜的,俺又不忍心,最后还是一狠心给撕了,省得看着闹心。 好心救个人还穿越到这鬼地方来了,老爹倒是个当官的,可是他不疼俺,老公是个又帅又有钱有地位的,可是他不待见俺啊,老天爷你咋好意思这样对俺呢?书本上倒是有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筋骨,什么什么的……可是俺这样的是能成国家栋梁,还是武则天啊?江欣怡在心里跟老天爷掰扯上了。 她却不敢骂老天爷,穿越这样的事都有,难保真有个管天的老头,回头再让他听见了,指不定还让她吃什么苦呢,忍忍,再忍忍。 “王妃,王妃?”文瑀鑫看着地上跪着的可人目光游离,不知她在想些什么,叫了她两声以后她才听见。 “什么事?”江欣怡一脸不情愿的问。心想,今个豁出去了,王爷要这么算了,顶好,若是他敢对她动武,除非一次就整死她,不然的话,只要留她一口气,这梁子结定了…… 第二十七章 娘家来人了 “你哥哥来了。”文瑀鑫面无表情的对江欣怡说,然后眼睛看着她,想看看她听见这消息会是什么反应。 “我哥哥?”江欣怡努力在脑子里搜寻关于这个哥哥的信息,好像印象里有这个人,那是在她即将嫁入王府的前一天,江世谦来看她,好像跟在后面的那人,是这身子主人的哥哥,当时也没说过话,那家伙长得还可以,就是感觉冷冷的。 可是他来干嘛?真的是来来看妹妹?还有啊,这死变态的王爷是啥意思?想让她去见哥哥? “怎么,王妃听见哥哥来看你,好像不是很开心啊。”文瑀鑫走到江欣怡的面前,俯下身子问。 “这么长的鼻毛也不剪了,好恶心。”江欣怡错开话题说。 这样一来倒是让文瑀鑫显得很被动,他是想让她去见见那位小舅子的,王妃入府后,三天的时候原本是要回门的,可是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来王妃身体康复了,他提议让她回趟娘家,王妃却拒绝了,现在江家少爷来,一定是有什么意图的,再不让他们见面的话,江世谦那老狐狸也会怀疑的,何况他也想知道这江少爷来的目的是什么。 “王妃真的不打算去见见你哥哥吗?”文瑀鑫再次问道。 “王爷是什么意思呢?希望我去吗?但是我若是去了的话,也许会说些不该说的话呢。”江欣怡判断,这王爷是希望她去的,那就好办了。 “王妃是个聪明的人,上次去宫里不是表现的很好吗?”文瑀鑫话没说完,一下想起上次的事,于是,他马上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都没数就递给了江欣怡。 “呵呵,还别说王爷还真的挺上道的,我就再帮你一回好了,谁让我是你媳妇呢。”江欣怡把手上的银票塞进腰里,勉为其难的拽着文瑀鑫的袍子就站了起来。 好么,她是去见自己的亲哥哥,却要王爷掏银子,反过来还说是帮王爷的忙!文烨焱和刘钧对她佩服的是五体投地。 “叫个丫头来帮我梳头吧,那个我弄不来。”江欣怡说完就往外走。 文瑀鑫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说:“这回不要再给我弄出个光身子的男人来。” “神经病呀你,这个是亲哥哥,真的惹出那样的麻烦也没事呀,反正有人给擦屁股。”江欣怡红着脸说完,用力甩掉文瑀鑫的手,跑了出去。因为文瑀鑫一提上次的事,她一下子又想起那个被她骗得脱光光的那个傻表哥来了。 晕,又是屁股!!! 身后的三个男人感觉严重缺氧,就是在乡下找个目不识丁的女孩子,估计也不会成天把屁股挂在嘴边吧!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光景,江欣怡在文瑀鑫临时派来的丫头帮助下,穿戴整齐的走进前院的客厅,文瑀鑫正与另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喝着茶。 “怎么这么慢?你哥哥都等急了。”文瑀鑫站起身走到门边,拥着江欣怡的肩膀,很温柔的说。 天,江欣怡很想吐,这丫的也挺会演戏的嘛,看样是不想让他大舅子知道他俩的真实情况啊。么事,么事,看在银票的面子上,就配合他一下。 “王爷,你看你这是干嘛?也不怕哥哥看了笑话。”江欣怡装着害羞的样子,用手捶了文瑀鑫一下,临了没忘记借机在他腋下胳膊的内侧狠狠的揪了一把,那里的皮比较嫩,揪的时候要恰到好处的,刚好揪住一点皮,那样才能更加发挥威力,还有一处就是大腿内侧。嘿嘿,这可是她和几个小姐妹闲着无事,研究的结果。 江欣怡一招得逞,很自然的收回了手,抬头看着有苦说不出的文瑀鑫,心里那个爽啊,为了防止他以其人之道还她其人之身,江欣怡果断的,离开他的身边。 “江玉郎给王妃请安。”江玉郎站起身对江欣怡规规矩矩的施礼。 哦?哥哥居然给妹妹请安?本来江欣怡还在琢磨见了那个哥哥该怎样打招呼,现在不用想了,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王妃,皇上的儿媳妇,别说是哥哥,就是江世谦那老头见了她也得行礼呢。 如果江欣怡穿越到这里的时候,江世谦他们对她稍好些,那么此时,孤立无援的她见到他们一定是很高兴的,可是一想到在宰相府的那短短的几天,他们对她是那么的冷淡,她的心就更加的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波澜。 明确了自己的身份,江欣怡对江玉郎淡淡一笑说:“自家哥哥无需多礼,坐吧。”话说完,径自坐下。 旁边立马来了一个丫鬟,端了热茶放在江欣怡身旁那个茶几上,“主子,请用茶。” “萍儿?”江欣怡这才发现给她端茶的竟然是小萍,她惊喜的喊了一声。 旁边有人,小萍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对江欣怡偷偷的点点头。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也是非常的开心。 这情况,文瑀鑫装着没看见,因为那宰相公子江玉郎是一脸的尴尬,怎么说他也是王妃的哥哥不是?可是他那妹妹怎么见到一个奴婢比见到他这位亲哥哥还高兴呢? “你们兄妹很久没见面了,一定有许多的话要说,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文瑀鑫很礼貌的对坐在那里都不说话的两个人说。 “王爷,你干嘛去?”江欣怡不干了,她站起身走到文瑀鑫身边,拉了他的衣袖问。 “哦,我还有事,要出府,等下就留舅爷在这里吃午饭吧。”文瑀鑫边说着,边把拉住袖子的那双手拉掉,然后离去,他知道自己呆在这里,人家什么都不方便说的。 江欣怡无奈的回转身,再次回到位置上坐下,四处一看,小萍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整个客厅里只有她和那个所谓的哥哥。 这个哥哥冷冷的眼神让她更加不自在,还不如那个表哥呢,最起码他先开口说话,自己光应付就行了,可是眼前这位?唉,像是谁欠他几百吊没还他一样。或者以前在宰相府的时候,跟他有什么恩怨?不会吧! 江欣怡尴尬的端着茶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品茶,闻到香味才注意到,茶杯里飘着的是那一朵朵小小金黄的桂花,呵呵,一定是萍儿那丫头,江欣怡敢打赌,江玉郎的茶里绝对没有桂花。 江玉郎在对面看着自己的这位成了王妃的妹妹,她似乎变了许多,尽管没说几句话,他却觉得很陌生,嫁人之后能够改变这么大?除了相貌以外,再也没有以前的影子,或者真的是因为掉进水里失忆了? “二妹,还好吗?”江玉郎试探着问。 二妹?哦,那不是在叫我?“嗯,还好。”江欣怡挤出一点笑容回答。 江玉郎站起身,若无其事的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又走到门口看看,确定门外的确没有人,这才回过头来,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江欣怡说,“爹不放心,一定要我亲手交给你。” 江欣怡疑惑的接了过来,抬头看看江玉郎,他已经站在门口了,看样子他是要自己马上看,可是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或者让这哥哥转达,偏要写什么鬼信?弄得神秘兮兮的。 江欣怡打开一看,乐了,最近在茅厕里看书,有一个收获,那就是,一般的的繁体字她基本上都琢磨的差不多了,可是等她看完以后,乐不起来了,原来啊,那个爹让她借着自己是王爷的正妃的身份,暗地里调查文瑀鑫,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谋权篡位的证据,江世谦说,找到文瑀鑫的罪证后,皇上就算不斩了他,也会把他贬为庶民的,而江欣怡做为对太子有功之人,丝毫不会受到连累的。 太子妃姐姐和正宫娘娘都会力保她无事,还能继续享受荣华富贵。 妈的,就知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不是叫她做奸细吗?原以为那个爹只是为了跟皇上攀亲,不顾女儿的幸福,现在看来,那死老头还真是可恨,太子是女婿,文瑀鑫不也是女婿吗?手心手背都是肉啊,他到底怎么想的?都说一个女婿抵半个儿子,他怎么会这么卑鄙? 江欣怡郁闷的把手中的信纸,撕成条,一根根的塞进嘴里,面无表情的就着茶水咽进肚里,还好纸张很小,纸制很柔软。她可不想留下一点证据,那个死变态的刚才走开也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又是在白天,身边也没有蜡烛可以烧掉,这东西留在身上,等于是埋了一颗炸弹。 帮不帮那江老头是一回事,眼前的她谁都不能相信,江欣怡脑子里很混乱,立马让她确定自己的立场,没有分析过状况,她是不会轻易表态的。 这张纸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文瑀鑫手上的,平日里自己胡乱扯扯蛋也就算了,那也不至于死罪,他也不能真把她怎样,这个秘密让他知道的话,那可就真的是没事找事,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 江玉郎在一旁看见妹妹的举动很是吃惊,他没想到她会这样的小心谨慎。 “二妹,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他冷冷的问。 江欣怡抬头盯着江玉郎的眼睛,他的眼神除了冷,什么都感觉不到,她也看不进去,眼睛是心灵的窗口,从表哥的眼睛里就看见邪,下流,可是这个哥哥,她什么都看不出来,大概自己的阅历不够老成吧,要不就是他隐藏的太深。 管他城府深不深,逮到个好机会,就不要放过今天飞来的这只鸟,拔他几根羽毛下来再说,嘿嘿,江欣怡主意打定。 “哦,我试试看,可是哥哥你也知道,现在干什么都要有银子打点的,我……”江欣怡苦着脸,没说出下半句来。 只有傻瓜才会不明白她这句话的意思呢。 “爹爹给你的陪嫁不少吧?”江玉郎想不到这妹妹会跟他讲条件。 “陪嫁?得,你别打那个主意,咱可要公私分明。那份嫁妆是我的个人财产,爹爹让我办这等大事,那就得拨给我专款,做活动经费,不然,俺就是有那个心,也没有那个力不是。”江欣怡一听江玉郎打上她嫁妆的主意就不高兴了,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江玉郎双眼紧盯着妹妹的脸,没错啊,这就是他那个平日只会虐待下人的妹妹呀,怎么变得这般贪财了? 江欣怡看着哥哥的表情,心想你到底答不答应,赶紧给我个痛快话呀…… 第二十八章 特殊的一天 江玉郎盯了妹妹好半天,确定她那不是在开玩笑,而是认真的,他略微思索了一下,就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这回江欣怡很淑女,没有动手去抢,等他把银票递到她的面前,这才懒洋洋的伸手接了,随即揣进怀里。 呵呵呵,敲诈这些人不用心软的,江欣怡在心里为自己开脱。 “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事的话,府里会有人来帮你的。”江玉郎该说的都说了,决定离开。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府里?哪个府?王爷府?还是宰相府?”江欣怡连忙问。 “当然是这王爷府了。”江玉郎很肯定的说。 “哦,王爷府里也有你们的人,是谁?”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江玉郎看看她,“这个你就先不用管了,他会来联系你的。”说完在江欣怡还想开口提问之前,大步走了出去。 切,还玩起了间谍战了?不说拉倒,今日战果辉煌,回去关上门好好点点,有多少。 江欣怡半天之内得了两笔薪水,心情极好,看看屋内没有别人,走到墙角的木雕台上,拿起一个花瓶,很漂亮,等冬天到了,插枝梅花正好,刚才她就看上了,不如就顺手牵羊拿回后院用用,又没拿出他王府,应该不算是偷吧?嘿嘿。 她把花瓶托在怀里,再用袖子盖住,刚刚走到门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小萍在这里当值,少了一个花瓶的话,她一定逃脱不了干系。晕,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呀、喜欢花瓶可以自己去买的,大不了再去冒险爬回墙啊,何必要做这样的行径,一个花瓶事小,连累了小萍就是大事了,再说了,现在还是深秋,离冬天还有段日子,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在这王府里待到梅花开的时候。 唉,光顾着自己高兴了,差点害了小萍,江欣怡暗暗的责怪自己太贪玩,赶紧转身把怀里的花瓶放回远处。这才安心的离开了客厅,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都没有再看见小萍,想她也没有办法,也不知道那死变态王爷的气消了没有,还是再等几天吧。 路边的一棵红枫树吸引了她,火红的叶子像火一样,江欣怡走过去,伸手摘了一片叶子,上次与小萍去郊游,本想在回来的时候折几支的,可是没有想到,醉的不省人事,还是由那人给抱回来的,想到这里,她苦笑着摇摇头,眼前还是先回后院,做午饭把肚子填饱再说。 江欣怡觉得自己已经完成文瑀鑫交代的任务了,可是她却不知道,一切都才刚刚开始。 她走后,文瑀鑫也返回客厅,跟在他身旁的小萍沏好茶,端到文瑀鑫身旁的茶几上,他挥挥手示意她退下,小萍赶紧离开了客厅,顺手关好了门。 “好了,你可以出来了。”文瑀鑫话音刚落,客厅里书柜就嘎嘎的移动,随即露出一扇门,走出来的正是刘钧。 “怎么样?可有收获?”文瑀鑫问。 刘钧客厅里发生的一切都滴水不漏的说与文瑀鑫听。 “你是说那封信被王妃给吃了?”文瑀鑫不相信的问。 “嗯,是的,王妃她像吃糕点一样,就着茶水吃的。”刘钧老实的回答。 “她这么老道,那一定是江世谦那老狐狸训练好了的。”文瑀鑫很肯定的分析着。 闻听此言,刘钧没有吭声,只是自顾自的摇头。 “怎么,我判断的不对?”文瑀鑫见刘钧这样,就问。 “哦,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王妃与她哥哥,爹爹,似乎也不是一条心。”刘钧赶紧解释。 “你倒是说说看,怎见得?”文瑀鑫问。 “王妃看完那信,完全可以还给她哥哥,由他带回去销毁,可是她竟然自己吃掉,那就是说她对江玉郎也不信任,她还借机跟他讨要银两,说是用于打点,可是属下总觉得她是借机敛财,她提条件时很淡定,可是看哥哥拿出银票时,眼睛里发出来的光,王爷你都没看见,简直就像是恶狼见到美女,这样贪财的人会舍得把到手的钱财用于打点?说什么我都不信。还有啊,王妃临出去时,竟然打起了这个花瓶的主意,爷,您说说,她宰相府里的奇珍异宝会少?怎么会对这个花瓶有兴趣?可是不知为何又会改变主意,放回原处了。”刘钧说出了心中的疑惑,拿起那个花瓶研究着,可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这花瓶有啥特别的。 “本王的这位王妃真是不简单啊。”文瑀鑫意味深长的说,以至于刘钧都听不出话里是褒还是贬。 “爷,不知那江玉郎所说帮王妃之人到底是谁。”刘钧问。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文瑀鑫冷冷的说着,拳头被他攥的关节咔咔响,他最恨的就是吃里爬外的败类,如果查出来是谁,哼哼,一定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爷,那王妃那里?”刘钧问。 “先陪我去吃午饭,等下去会会她再做打算。”文瑀鑫站起身对刘钧说道。 通过今天的事,他已经确定,王妃就是江世谦特意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感觉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的踪迹,很是兴奋。 午膳用好,文瑀鑫就领着刘钧往后院走去,莲妃和几个夫人悻悻的回了自己的院子,府里的人都知道,王爷平时不要喜欢有下人跟着,如果有需要,他会开口的,这已经成了府里的规矩。 “三哥,你们要去哪里?”刚刚进府的文烨焱追上来问。 “去看你三嫂。”文瑀鑫头都没回的说。 “哦,三哥这么好兴致。”文烨焱开玩笑的回了一句。 “刘钧,把今天的事告诉他,让他心里有个数。”文瑀鑫对刘钧说。 “什么啊,这么严肃?”文烨焱感到莫名其妙。 刘钧连忙对他使个眼色,叫他闭嘴,随后就把江玉郎来了以后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文烨焱听完以后,没言语,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失望。 三人垮过拦在门口的木板,进了院子,就看见蹲在一旁的人,那个人正在跟墙角的两只鸡说话呢。 “金哥要听话,不许欺负小花,也不许跑出去找小三,你若是做了对不起小花的事情,让我发现的话,就把你送到庙里去,罚你天天的看和尚,我可是说到做到的。还有小花,你不用担心拉,乖乖的生蛋,有我在,你们就永远是一夫一妻制,话说我也就这点能耐了,都听清了没呀。”江欣怡一本正经说着。 身后原本一脸严肃的三个人,最终还是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合着这王妃还给两只鸡起了名字,还给它们制定了什么一夫一妻制来。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敲门?”江欣怡站起身,有点口不择言的说。 敲门?三个大男人一起回头看,敲哪里,那块拦在那里的木板吗?真是的。 “王妃的警惕性太低了,我们三个人进来都没有觉察,万一有人来害你怎么办?”刘钧开玩笑的问。 “害我,我怎么个防法?进王府的第二天就差点见阎王,到现在王爷也没给我一个说法,要我整天的防这防那的,像杞人忧天一样,只怕没等到刺客来杀我,自己就把自己给折磨死了,再说了,就我这样的又不懂武功,即使发现刺客也没办法呀,打又打不过人家,眼看着别人把自己杀了,会更加的痛苦,倒还不如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刺客杀掉,还少些痛苦不是?”江欣怡眼睛盯着文瑀鑫说道。 “也许是三嫂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吧。”文烨焱赶紧替哥哥解围。 “是呀,也许是我梦游的时候挖了人家的祖坟,或许是把人家的灶台当茅厕了。”江欣怡做了个夸张又无奈的手式说道。 “咦,今天什么日子啊,你们三个都来这里?”江欣怡问。 一听这话,文烨焱和刘钧便一起看文瑀鑫,因为他俩也不知道王爷来的目的。 “怎么,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来看看自己的女人也不行?”文瑀鑫反问。 “是啊,王爷不提醒,我倒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对了,王爷,我今天表现的如何?”江欣怡咧着嘴问。 “嗯,很好。”文瑀鑫实在是不知该怎样回答。 “所以,为了奖励,本王特意来告诉王妃,以后在王府可以自由走动,还有,今后若是要出门,也不必禀告,有什么需要就去跟吉管家说。”文瑀鑫笑着对江欣怡说道。 一席话,不要说江欣怡不相信,就连文烨焱也刘钧也是一脸的不解。 “你没发烧吧?”江欣怡走到文瑀鑫面前,伸出手在他额头上试了一下。 “怎么,王妃不希望这样?还想爬墙?”文瑀鑫装着生气的问。 “不是,不是,我是太激动了,谢谢王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许反悔,来。”江欣怡高兴的对着文瑀鑫说,然后对把手伸到他的面前,这个动作,文烨焱和刘钧都不懂,他俩以为这贪财王妃伸手是要银子,心想这王妃也太过份了,简直是给鼻子就上脸。 可是文瑀鑫却懂,他伸出手,在俩双牛眼的注视下,与江欣怡勾了勾小手指。 “王妃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文瑀鑫收回手问。 “其实也没什么了,就是想问问,不是说有月钱领的嘛,不知道我有没有份。”江欣怡有些不好意思的问。 刚刚还为误解她而自责的文烨焱和刘钧立马失败的低头,唉,还是没离开这个话题! “王妃当然有份,在府里,你的月钱也是最高的,每个月有五十两银子,要用的话就让吉管家领你去帐房取。”文瑀鑫很耐心的说。 哇,有五十两,要是没有地方好去,又没人来找她的麻烦,而现在也可以出去了,就这么呆在王府里,也蛮不错的,可是那也不行啊,为了五十两银子,就要打一辈子光棍?好像也很划不来呀。 “怎么,王妃很缺钱吗?”文瑀鑫看着眼前的人仰着小脸,一会儿笑,一会儿皱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低头在她耳边轻轻的问。 “啊?不是不是,我在想王爷真是个好人。”江欣怡满嘴胡扯。 三个人心里都想说两个字“鬼信”。 “好了,该说的也都说了,也该走了。”文瑀鑫说完,就转身往外走。 “这就走了,怎么不多待会儿,你看连茶都没喝一口,真是的,有空常来哈。”江欣怡嬉皮笑脸的在文瑀鑫的身边客套着,听得那三位浑身起鸡皮疙瘩,连话都不敢再搭了,更别说回头了。 “小七,反正你也不喜欢上朝,无聊的话就常来陪陪你三嫂吧。”走出很远后,文瑀鑫对弟弟说。 “三哥你啥意思?不是已经知道她是太子的人了吗?为何还给她这么多的自由?还让我来陪她?”文烨焱不解的问。 文瑀鑫停下脚步,回身面对弟弟说:“不给她充分的自由,我怎么能快些找到府里的内奸?跟她多接触的人,我能叫谁?萧黎吗?他那忠厚的性子,估计让王妃给卖了还帮她数钱呢,刘钧的嘴也没你会说,所以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了,如果你真的有本事人能让她喜欢上你,三哥我一定成全你,反正她的八字只克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哦,感情三哥你拿我使美男计呢?”文烨焱恍然大悟的对前面的背影说,抬腿想踢身旁幸灾乐祸的刘钧,结果被躲开了。 真的会发生那样的事吗?文烨焱看着远处的两个背影问自己…… 第二十九章 行动自由了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睁开双眼,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啊,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了,目前的情况貌似有所改变,时不时的赚点外快,还有了固定五十两的月钱,那个变态王爷抽羊癫疯的还给了她行动自由,所以说,生活还是美好的。 其实江欣怡不傻,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现代是那样,古代亦是如此,就跟自己的哥哥见了一面而已,王爷就会忽然的变成菩萨心肠?他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 而那个所谓的哥哥昨天来看她,也是有目的来的,这些人,包括那个爹统统不是好东西,都是为了他们自己的私欲,不顾她的死活和幸福,既然你们这样无情,就不能怪我无义了,也不用为你们感到内疚了,正好借这个机会为自己以后做打算,姑奶奶我别的不会,装傻不用学,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江欣怡梳洗好,又到厨房里煮了点稀饭,就着一碟自制的朝鲜拌菜,解决了早点。当然,她没有给自己梳古代的发型,因为她不会,今日就连麻花辫都没弄,直接用根丝带把头发束在脑后。 好容易有了自由,得充分利用,由近到远的先在府里试试。打定主意,江欣怡拿出上次和小萍逛街时买的那些干果蜜饯,每样都抓了一些,用一块大的帕子包了起来,去前院看望小萍去。 江欣怡走到前院的客厅门口,没看见小萍的人影,刚巧遇见吉海,“嗨,吉叔你好。”她开心的跟吉管家打招呼。 “吉海给王妃请安。”吉海也高兴的给她请安。 “吉叔,小萍在什么地方?我昨个来,她还在这里呢,今日怎么没看见她?”江欣怡连忙问。 “她现在西院子洗衣呢,您先在客厅坐会儿,老奴这就去给您找?”吉海已经知道王妃现在可以在王府里自由走动了,王爷也格外叮嘱,若是她有什么事,都要满足她。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去吧,下次就不用麻烦你了。”江欣怡说道。其实她自己也想熟悉一下王府的环境。 没多大回儿,就到了西院,江欣怡一眼就看见坐在井旁洗衣人的背影,就是小萍。 “赶紧的洗,别偷懒啊,真是的,明明就是个丫头命,还老想着攀高枝,怎么样,跟着那失宠的王妃,也没捞到什么好处,还不是要回到这里洗衣。”一个长得像还珠格格里容嬷嬷的婆子站在一旁骂小萍,而另外几个婆子和丫头责一脸不屑的嘲笑着。 吉海刚想开口训斥,却被江欣怡给制止了,小声的对他说了谢谢,就蹑手蹑脚的走到小萍的身后,轻轻的把手上的包包放在一旁的木架上,不顾一旁几人诧异的目光,用手捂住小萍的眼睛。 “是小慧吗?我知道是你,快别闹了,省的等下连累你也挨罚。”小萍对身后的人说道。 “什么?你这死没良心的丫头,就知道小慧,把我给忘了。”江欣怡松开手,装作生气的说。 “主子?怎么是你呀。”小萍听见声音,不相信的连忙回头问。 “对呀,是我呀,哼。”江欣怡把脸扭向一边说。 小萍一脸惊喜的站起身,把湿湿的手在衣下摆上擦擦干净,才来拉江欣怡的袖子:“好了,主子,萍儿知错了,你就不要生气了。” “知道错了?我还以为你回到前院看见了心上人就把我给丢在脑后了呢。”江欣怡声音很小的说。 “主子你别瞎说,什么心上人呀。”小萍连忙否认。 “不知道是谁,一听见我说某个人的名字时脸就红了,你不好意思,要不我替你喊喊?兴许他就在附近,我的嗓门大。”江欣怡作势要喊,吓得小萍连忙伸手去捂江欣怡的嘴。 江欣怡连忙躲开,“那谁,赶紧来呀。”她边逃边喊。 小萍又急又怕的在后面追,生怕前面的姑奶奶真的会喊出那个名字来。于是整个西院,原本是一个下人们洗衣发牢骚的地方,立刻充满了笑声,江欣怡咯咯笑着在前面跑,小萍涨红了脸在后面追。 还有一群目瞪口呆的丫鬟婆子在看戏,她们都没见过江欣怡,刚刚看见时,尽管她身穿绸缎的衣服,长的也够美,可是那用丝带捆着的发型实在是奇怪,谁都没有想到她是谁,还是小萍的一声“主子”,她们才明白,眼前这位正是王爷新娶的不受宠的正王妃。 小萍从后院回来后就对小慧说,那个王妃怎么怎么好,可是除了小慧相信之外,其余听见的都不相信,谁会相信一个堂堂宰相的千金小姐,不但会做饭,还会自己洗衣服,一样不会的,就是梳头发。她们都认为,那个失宠王妃之所以对小萍好,无非是因为她落难,在收买人心罢了。话说今日一见,我的妈呀,这王妃真够疯癫的,哪里像是一个宰相府嫁进来的王妃? 江欣怡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小萍离自己还有多远,一没留意,咚的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对不起。”江欣怡摸着被撞痛的鼻子,赶紧道歉。可是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庞,正是这王府的老大,文瑀鑫。院子里的下人们赶紧给王爷施礼。 江欣怡顺势绕到文瑀鑫的身后,探出脑袋对着小萍挤眉弄眼,更加嚣张的说:“有本事,你来抓我呀。” 这场面,给小萍几个胆子她也不敢呀。 文瑀鑫转身面对江欣怡,用手板正她的身子:“好了,歇会儿吧。”他说完,从袖子里拿出帕子,温柔的给她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咦,怎么了这是,有必要在一群下人面前演戏吗?江欣怡想是这么想,却没有固执的拒绝他,好歹得给他留点面子不是,所以她很乖的仰着红红的脸蛋让他擦汗。 “王妃,来见见皇兄。”文瑀鑫搂着江欣怡走到一个人面前说。 “皇兄?”还没等江欣怡反应过来,院子里的人立马都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的说:“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 “太子?你是太子?那我应该叫你什么?姐夫、还是大哥?”江欣怡面对着那个文质彬彬一脸书生气的男子问。 “哈哈,你说呢,你想怎么叫都行。”太子笑着对江欣怡说道。 “嗯,我还是跟着他喊你皇兄吧。”江欣怡指指身旁的文瑀鑫说。 “跟我们去前厅喝茶吧。”文瑀鑫再次温柔的问江欣怡。这样的情景谁都认为是一对无比恩爱的夫妻。 “不了,我是来找小萍玩的,你能不能放她一会儿假。”江欣怡拒绝了他的邀请,有点耍娇的跟他商量,也明白刚才他之所以在演戏,其实是给太子看的,只是她疯的忘形,才没注意他身后还有这么重要的一个人。 “也好,那小萍你就先陪王妃吧。”文瑀鑫对着一旁的小萍说,然后与太子走出西院。 江欣怡走到小萍身边,拉住她的手说:“咱俩去说会儿话去。”就往先前放包包的地方走去。 “主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小萍再次问。 “不用担心了,是王爷准了的,以后不仅可以在府内自由走动,就是出府逛街都不用跟他打招呼。”江欣怡连忙告诉她。 “真的?那王爷干嘛不让主子搬到前院来呢?”小萍就不明白了。 “我也不想来前院,看着她们我就闹心,一个人在后院挺好的,想干嘛就干嘛。”江欣怡说的是实话。 小萍闻言理解的点点头,还偷偷的朝旁边挤挤眼睛,江欣怡顺着她的目光一看,原来是一个跟小萍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子,正躲在一旁偷偷的看着她俩。 “那个是不是小慧?”江欣怡问小萍。 小萍连忙点头说是。 “小慧,过来。”江欣怡对那女孩招手说。 叫小慧的女孩腼腆的走了过来,在江欣怡面前施礼问安,却不敢抬头。江欣怡知道小慧是怕脸上的疤吓到她。 江欣怡拿起木架上的包包,看见墙角处有几把椅子,就示意两个女孩跟自己走过去,“来一起坐吧。”她说。 小萍高兴的坐下了,可是小慧还在犹豫着。 “快坐下呀,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江欣怡一把拉着小慧坐在自己的身旁。 “上次和萍儿头着出去买了干果,结果她一粒都没吃到,就给叫到这里了,正好今个过来,就拿了些。”江欣怡说完,把放在膝盖上的帕子解开,先抓了一把放在小慧的手上。然后转过脸问小萍,“怎么着,还要我亲自喂你不成?” 小萍赶紧伸手抓了一把,拿起一颗梅子丢进嘴里,“真好吃。” “对了,主子,您来的正好,萍儿给您做了双鞋子,去试试,哪不合脚,萍儿再改改。”小萍忽然想起来说。 “真的?在哪里。”江欣怡得知有人给做鞋子,怎么能不高兴。 随后她跟着小萍和小慧就进了一间屋子,一看那连在一起的通铺,就知道这里是下人睡觉的地方。 江欣怡坐在铺沿上,小慧津津有味的吃着手里的梅子,小萍从一个小包袱里拿出一双鞋子,不好意思的递给了江欣怡。 “哇,好漂亮啊。”江欣怡接过鞋子不由的赞叹。 只见蓝色的缎子鞋帮上用金色丝线绣了祥云,两只鞋面上各自绣了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儿,像对呼应,鞋底是纳的千层底。鞋面和丝线是上次跟她一起在街上买的,江欣怡还有些印象。 “萍儿,这才几天的功夫,你竟然做出这样精美的一双鞋子?”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这不是有小慧帮忙嘛,鞋底是她帮我纳的,要不哪有这么快。”小萍看见江欣怡很喜欢的样子,也非常的开心,连忙解释。 “那也要谢谢小慧了。”江欣怡笑嘻嘻的对小慧说。 “主子,您赶紧试试合脚不?”小萍赶紧替小慧解围,因为刚刚放松的小慧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嗯,不要试了,这么好看的鞋子,还是留着看吧,穿在脚上多可惜。”江欣怡怎么都不舍得穿。 小萍和小慧一听这话,立马就乐了,这鞋子做了就是给她穿的呀,“主子,没事的,您尽管穿,以后您的鞋子都包在萍儿的身上了,还会给您做的。”小萍从江欣怡的手上拿过鞋子,蹲在地上,帮她换上新鞋子。 “主子,您走几步给我们瞧瞧。”小萍仰起头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美滋滋的,拎起群下摆,在房间里走了几步,鞋子不大不小很合脚,很舒服。 走了一圈她就坐在椅子上要脱掉,小萍连忙制止:“主子,你干嘛?不喜欢吗?” “谁说的?我喜欢的不得了,等上街的时候再穿呀。”江欣怡说完就弯身去拿地上的那双穿来的鞋子,还没摸到就被小萍麻利的抢走了。 “小慧,放进盆子里,等我洗干净了,再还给主子。”小萍把江欣怡的鞋子递给了门口的小慧。 此时的小慧反应到是很快,立马走了出去,貌似胆小的她甚至没看江欣怡一眼,很听小萍的话。 “萍儿。”江欣怡感动的叫了一声。 “没事的主子,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可做,您又能随意的出去了,喜欢什么颜色的鞋子,您自己买了料回来,萍儿给您做,主子您喜欢跑来跑去的,鞋子一定要做的合脚舒适才不会累嘛,虽说萍儿跟您的时间不长,可是主子对萍儿的情意,永世不忘。”小萍话没说完,就被江欣怡拥在怀里。 “咳咳,王妃,王爷在府里设宴款待太子殿下,让老奴来请您一起去用餐。”吉管家站在门口说。 “吉叔,去跟他说,我这身打扮,就不去给他丢人了,等下我自己回去吃。”江欣怡擦拭着眼角的泪水说。 “王爷他特意要我跟您说,桌子上就您三位,没旁人,太子殿下不是外人,不必拘礼。”吉管家谨慎的说。 “主子,要不萍儿给您梳理一下头发吧。”小萍赶紧问。 “不用了,他不怕我丢人,我就这么去,萍儿。小慧我下次再来找你们玩。”江欣怡不舍的跟俩个丫头挥手,然后就随吉管家出了西院。 唉,去赴宴就有好东西吃,还有帅哥看,倒是不会吃亏的,讨厌的是还得配合他演戏,管他呢,不是鸿门宴就OK…… 第三十章 陪太子用餐 吉管家把江欣怡引到一间大厅前,就退下了,她只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厅内的桌子上已经摆满了菜肴,看样子这里就是餐厅了。 “欣怡,来坐在这里。”文瑀鑫招呼她,还特意把旁边的椅子往自己身边拉了一下。 坐在上座的太子,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江欣怡心里暗骂文瑀鑫肉麻,一边调整自己的情绪进入状态,大方的坐在了文瑀鑫的身边。 “三弟,如此恩爱,哥哥我着实羡慕,你们的喜酒我也没有喝到,今日借花献佛,敬你们一杯,我先干为敬。”太子说完,一口喝光杯里的酒。 江欣怡看着面前的酒杯,心想,是不是该说自己不会喝酒呢? “欣怡,今日里也没有别人,也不用那么拘礼,哥哥敬的酒你怎好推辞?”文瑀鑫端起酒杯对她说道。 这家伙是唱的哪出戏啊?演戏给太子看的话,就不会让她这个模样坐在这里了,除了她是正王妃这个身份以外,随便的叫哪个夫人来陪客都比她更上得了台面不是?也不怕在太子面前丢面子! 按照她了解的情况来看,他俩应该是敌对的才是呀,可是看眼前,俩人有说有笑的好像关系还不错。 “三弟,就不要为难怡妃了,她不会喝酒的。”太子看江欣怡犹豫的表情,连忙给她解围。 “咦,哥哥好像很了解欣怡呢。”文瑀鑫表现的很惊讶。 “了解就不敢说了,宰相府我也去过几次了,她姐姐欣玉也跟我说过怡妃的一些喜好,所以,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只是不知为何,怡妃先前好像认不出我了。”太子边解释,边朝一脸不知所以的江欣怡望去。 “呵呵,太子哥哥,我姐姐没告诉你我掉进水里以后就忘记了许多的事情吗。”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太子哥哥?文瑀鑫和太子一听这句,相视一笑,宫里的一群弟弟妹妹里还真没有这样称呼他的。 “我真的可以喝酒吗?”江欣怡眼前最关心的话题,她凑近文瑀鑫耳边小声的问。 “当然可以,喝吧,比你后院的料酒好喝多了,你没看见这厅子里,就留了一个人伺候。”文瑀鑫点头说。 得到了许可,江欣怡放心的端起酒杯,“来,王爷,咱陪太子哥哥和个痛快。”说完把酒杯跟文瑀鑫的碰了一下,一仰脖,一杯酒就喝了。 “好酒。”她喝完还咂咂嘴,赞叹。 文瑀鑫也把自己杯里的酒一口喝干。 站在一旁的那个小厮,赶紧走上前来,拿起桌上的酒壶,从太子起依次给斟酒。 江欣怡看见了桌上的螃蟹,刚想伸手抓一只,却眼尖的瞄到文瑀鑫面前的碟子里有只刚剥开的,哦哦,她想都没想的就把自己面前的空碟子跟文瑀鑫的交换了一下,这个恶习可是她从现代带来的,平日里跟小姐妹们聚餐,都是如此的。 江欣怡得手了,哪里还管别人的眼神,自顾自的品尝起那只螃蟹来了,身旁的俩帅哥都是政治家,咱跟他们没话可说,话说多了难免会说漏什么,还是吃要紧,就当是吃饭店呢,吃完了不用买单,亦不用洗碗。 “她就这性子,不像太子妃那般贤淑,让哥哥见笑了。”文瑀鑫怜爱的看了身边的馋猫,对太子说。 “不会呀,这才是真性情,难道三弟你不喜欢。”太子反问。 一旁的江欣怡心里暗想,这俩人真是没话找话,该吃就吃,该喝就喝,老掰扯我干啥呢!她吸允着一只蟹钳,另一只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就杯也太小了,喝起来一点都不过瘾,一旁的小厮很有眼力的,麻利的给她斟酒,江欣怡感激的给了他一个微笑。 文瑀鑫给她夹了块鱼肉放在她的碟子里,江欣怡却没有任何表示,似乎这是他应该做的一样。 江欣怡没有注意的是,太子和王爷两人没再说话,都在抿着嘴,看着她边吃边喝。一直到,文瑀鑫再次剥好一只蟹子放在她的碟子里,她才说:“你俩不吃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一旁的小厮使劲的咬嘴唇,姑奶奶,你这也叫不好意思? “对了,太子哥哥,他叫鑫,小七叫焱,你叫啥?”江欣怡几杯酒下肚,醉意渐起,口无遮拦的问对面的人。 “你真的连我的名讳都忘记了?”太子皱着眉毛,放下手上的杯子问。 “嘻嘻,太子哥哥喝多了吧,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人家掉进池子里,脑子里进水,忘记了很多的事,再说了,没事我干嘛要记住你的名字啊,又不能喊,要是赶上你不高兴了,还不得一刀砍了我呀。”江欣怡边说着,边把手上的一只大蟹钳递给文瑀鑫。 “看什么?帮我咬开。”江欣怡看着文瑀鑫木木的表情,不满意的说。 “我叫文靖乾。”太子赶紧说出她想知道的,不然弟弟和那可爱的王妃还对峙着。 “那就是说,你八字里什么都不缺喽。”江欣怡有点失望,本来她还在想,文瑀鑫缺金,文烨焱缺火,这个太子如果缺木的话,不是要叫森?结果人家啥都不缺,哦,不对,太子这家伙缺钱,嘿嘿。 “我的名字很好笑么?”文靖乾看那王妃一下失望,一下又一脸坏笑的表情,实在无法淡定下去了,问道。 “不是的,我不是那意思,就是在想啊,既然很注重生辰八字的话,你们的娘干嘛不选择剖腹产?就是在临盆前,找个大夫,掌握好时辰,拿刀划开产妇的肚子,把婴儿拿出来,再把产妇的肚子缝合,那多好啊,想要什么样的生辰都能如愿。”江欣怡知道那时跟本就没有剖腹产这个技术,所以连说带比划的讲解的很详细,还一副你们明白了没有的表情看看太子和文瑀鑫。 呕,呕,斟酒的小厮捂着嘴干呕的跑了出去。 文靖乾瞪着大眼睛拼命往下咽口水,强迫自己不要丢人的吐出来。 文瑀鑫则调整气息,毕竟他是久经沙场的武将了。“皇兄,欣怡她喝多了,你不要介意。”他对脸色有些苍白的文靖乾说道。 文靖乾没言语,只是摆摆手,表示没事,可是却怎么都笑不起来了。 江欣怡一看他们这反应,差点脱口说出,我就是剖腹产生出来的呀,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吗? 其实这个话题若是换个环境说出来的话,也许没这么有杀伤力,关键是这是餐桌上,她形容的又那么生动,谁受得了啊。 少见多怪,江欣怡摇摇头,无比的鄙视面前的俩男人,她伸手到文瑀鑫的手里拿过先前的那只蟹钳,那是文瑀鑫调理气息时无意间捏开的。 “哇,你这么厉害,什么时候教教我,以后就不用再麻烦你了。”江欣怡吃着蟹钳里的肉,赞扬着快要崩溃的文瑀鑫。 “这酒是在哪里买的?”江欣怡边拿起酒壶给自己斟酒,便问。 “外面买不到的,是府里自己酿制的,你喜欢的话跟吉管家说,让他派人给你送去。”文瑀鑫捏捏鼻梁,无力的说。 说实在的,文瑀鑫现在开始后悔了,今天这步棋,貌似走错了,他与文靖乾虽然不是一母所生,可是大小就很投缘,是母亲总是时时的提醒他,再加上后来父王立了文靖乾为储君,两人才渐渐的有了距离,生疏了些。 今日,太子来做客,依旧是单身前来,两人路过西院的时候,被里面的嬉笑声给吸引了,瑀王府里,从来就没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过,不知是那个不知死活的丫头,走进去一看,居然是他的疯癫王妃,她在看见太子时,竟然像见到陌生人一样,这倒是很反常,因为根本就没有必要呀,太子妃是她的姐姐,不可能没见过太子呀,她这样做不是画蛇添足吗! 文瑀鑫这才临时决定要她来一起用餐的,想看看他俩的反应,可是现在,看着太子的表情,文瑀鑫糊涂了,别人他不知道,可是太子的性情他最了解了,那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再说,太子的一些事物都是皇后娘娘、江世谦、他们在后面操纵。难道,江欣怡的身份,连太子也不知道?可是这可能吗?一顿饭没让文瑀鑫明白太多,反而更加糊涂了。 “怡妃,我那太子府里,别的不敢说,美酒倒是还有几坛,再过些日子就是你姐姐的生辰了,到时候和三弟一起去吧。”文靖乾面色已经转好,没有了先前的苍白,微笑着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看了看文瑀鑫,然后咽下嘴里的东西,“到时候再说吧,你也看见了,就我这样的,跟去了会丢姐姐的面子的,呵呵呵。” 文靖乾不知该怎样回话,文瑀鑫一脸的苦笑。 文瑀鑫看着自己的王妃也放了筷子,心想,你也该吃饱了,他对文靖乾说:“哥哥,既然没了胃口,不如跟臣弟去书房坐坐,前日得了一副水墨画,堪称一绝,一起去欣赏一下吧。” 文靖乾点点头,站起身,江欣怡也站起来,看了一眼刚刚那个呕吐出去的小厮,那小厮吓得连忙低头。 三人走出屋外,没走几步,江欣怡停下脚步:“那谁,我就不跟你们去了,刚才让您们没了胃口,省的再搅了你们的雅兴,我帕子落在屋里了,等我取来就先回去了,太子哥哥,再见。”她说完,也不管对方要说什么,转身返回屋子,文瑀鑫和文靖乾相视一笑,继续往书房走去。 江欣怡从屋子里出来后,醉意朦胧的回到自己的后院,她不知道,自己前脚一离开刚才用餐的屋子,那个斟酒的小厮后脚就到书房,跟文瑀鑫告状去了。 文靖乾看着那小厮跟文瑀馨耳语,而弟弟则是一脸的无奈的说了声:“知道了,嘴严点,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那小厮点头离去。 “有什么事?”文靖乾问。 “没什么,还不是我那宝贝怡妃,唉。”文瑀鑫摊摊手回答。 他实在是说不出口,他的王妃刚刚回身不是找帕子,而是拿走了桌子上的一只装满酒的酒壶。 好在文靖瑀也没再问下去。 天黑以后,江欣怡从厨房里端出刚烧的热水,进了卧室,把脚泡在脚盆里,一边端着镜子,往脸上涂东西,那是她自己做的面膜,是用鸡蛋清,珍珠粉,调制的,那天上街没买到牛奶,只买到了珍珠粉,鸡蛋是早上,前院送来的,正好派上用场。 擦干脚上的水,她换上另一双鞋子,把小萍给她做的新鞋子爱惜的放在床下边,然后端了洗脚水走出门,就听见墙外有响动。 会是谁呢?绝对不是小萍的,白天刚跟她见过了,墙外的脚步声在往门口移动,妈呀,不会是像上次那样来的刺客吧? 第三十一章 王府闹鬼 江欣怡明白,这怕也是没有用的,如果上次给她熏跑的那只“大鸟”还在树上就好了,他在的话是不会见死不救的,除非是那个死变态的王爷真的想让她死。 她端着洗脚水轻巧的移到墙根,虽然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生死搏斗,还瞎猫碰到死耗子的伤了那个刺客,那晚灵魂出窍的时候,得知那个叫碧霞的刺客回去就毙命了,死因是在她出手之前就已经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还是那个死变态打的,所以江欣怡没有丝毫的犯罪感,把责任都丢给了文瑀鑫。 可是此时的她还是紧张的要命,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快跳出胸膛了,慌乱之下,连放下洗脚盆赶紧去找件武器防御都忘记了。 江欣怡有点感受到墙外之人的犹豫,难道他也害怕?要不还不赶紧进来,在那磨蹭啥那?感情是在精神上来折磨我呢!想到这里,她慢慢的镇定下来,正考虑着要不要先发制人,就看见一个人迈过拦在大门口的木板,已经进了院子,在这人面孔转向她的一瞬间,江欣怡把端在手里的洗脚水迎面泼了上去,因为距离很近,所以泼个正着,以至于有些水珠还出口转内销的溅到江欣怡自己的身上。 借着月光看,来人是个青年男子,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咋回事,睁开了因为被水泼而闭起的双眼,跟江欣怡来个大眼瞪小眼,几秒钟的时间,“鬼呀,救命呀。”他惊恐的叫了起来。 没等江欣怡丢掉空脚盆,打算拉开架子跟他拼命,他已经惨叫着往外逃去,还让门板给绊了一跤,爬起来头都不敢回的继续跑,“救命呀,有鬼啊。”他凄惨走调的哀号声由近到远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让人毛骨悚然。 呀,这家伙怎么这么掉链子?就一盆洗脚水而已,至于吗?这叫什么事儿?白担惊受怕了小半天。 江欣怡嘟嘟囔囔的回到屋里,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还好是自己的洗脚水,不然非得让她恶心半年不可。 想着该把脸上的面膜清洗干净睡觉了,她忽然醒悟过来,走到梳妆台前一看,我的乖乖,难怪他喊有鬼,只见镜子里的她,因为涂抹了自制的面膜,满脸煞白,两只眼睛乌溜溜的,小嘴更显得红艳,头发就这么披着,刚才换下的衣服也都是白色的,这不是鬼是什么? 嘎嘎嘎,吓死你活该,贼头贼脑的应该不是好人。 江欣怡洗掉脸上的面膜,满意的摸摸光滑柔嫩的小脸蛋,钻进被窝前没忘记摸了几颗梅子,边吃边闭起眼睛打算着,明天什么安排呢,管他什么杀手刺客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行动都自由了,那不如……呵呵呵。 她这里不到一会儿就进入梦乡了,可怜前院的那些人啊。 将近半夜的时候,文瑀鑫与身后的刘钧刚打外面回来,看见院子里多了许多的灯笼,走到大厅,就看见莲妃和几位夫人惊恐的坐在一起,她们身边的丫头,一个个的也都如受惊之鸟。 一见到文瑀鑫,立马哄了上来,把他围在中间,好像见到救星一样。 “出什么事了?这个时辰还不去睡?”文瑀鑫不解的问。 “爷,有鬼。”莲妃黏在文瑀鑫身边,小声的说。 “胡说什么,哪来的鬼?都回自己的屋里去。”文瑀鑫不悦的甩开莲妃的手,呵斥。吓得另几个夫人连忙往外面走,莲妃红着眼睛,委屈的走了出去。 “怎么回事?”大厅里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文瑀鑫开口问吉管家。 “回禀王爷,今个夜里府内侍弄花草的董五,不知为何突然惨叫,嘴里喊着有鬼,所以,就惊了莲主子和几位夫人,其他的,老奴也不清楚。”吉管家在一旁回话。 “董五?走,去看看。”文瑀鑫说完,阴沉着脸抬腿就往外走。 董五,年近三十岁,是在文瑀鑫被皇上封王后进的瑀王府,平日里孤言寡语的,每天就在府内打理花花草草的,见到府里的年轻女子就远远的避开,倒也老实。他住宿的屋子其实就是搭建在花园偏僻的一个角落里。 “董五,王爷来看你了。”吉海拎着灯笼在那间小屋门口说道。可是一连叫了几声,里面没有动静。 文瑀鑫朝刘钧摆了一下头,刘钧把手放在腰间的佩刀上,随时准备应对,文瑀鑫从吉海手中拿过灯笼,与刘钧一起推门走进屋内。 屋内的情景让他俩一惊,屋内灯笼所照到的地方都是斑斑血迹,地上一只死去多时的小狗早已僵硬,墙角的床上,一个黑影缩在最里面,文瑀鑫把灯笼再往前一照,只见一人满脸,满身都是血,手中拿着镜子和剪刀,一双惊恐的眼睛直勾勾的目视着前方,浑身颤栗。 “董五?”后面跟进来的吉海走进床边喊。 “鬼,鬼,不要过来。”董五好像听不见吉海喊他,依旧目光呆滞的看着前面。 “去,把铁心叫来。”文瑀鑫对身旁的刘钧说。 刘钧点头,转身离去。 文瑀鑫与吉海也走到了门外,里面的血腥之气实在是让人难以承受,还有里面那个人更加让人心里发毛。 鬼,文瑀鑫是不相信的,他怀疑有人在府里装神弄鬼,眼下只有让董五恢复神志,才能揭开事实的真相,也不知他到底伤在哪里。 约半柱香的功夫,铁心就跟着刘钧来到文瑀鑫的面前,路上刘钧已经把情况大致的说了一下,所以铁心这回没跟文瑀鑫斗嘴,直接进了董五的屋子,董五根本就不让他搭脉,无奈铁心点了董五的穴道,这才把他平放在床上检查。 “他怎样?伤在哪里?”文瑀鑫问刚从屋里走出的铁心。 “伤?哦,我已经都检查过了,手上和膝盖上有轻微的擦伤,受到严重的惊吓,别的没什么。 “擦伤?不会吧,那里面的血?”刘钧不解的开口质疑。 “那都是狗血,他自己杀的狗,然后把狗血涂满自己的身体,这个他手中剪刀上的狗毛可以证明,看样子他是在辟邪呢,据说黑狗的血,还有镜子加剪刀,都是辟邪之物,你要找人看牢这家伙,不然你这院子明年就看不见桃花了,呵呵,不明白?他会把桃树砍掉搭房子的,那个更辟邪。”铁心嬉皮笑脸的说着。 “那么现在能问他话吗?”文瑀鑫问。 “嗯,一时半会儿是不行了,身体受伤的即使进了阎罗殿我也有把握把他拉回来,脑子里受伤的,我可没那本事,针已经扎过了,主要靠调理,我就弄不懂了,三爷你这府里还有什么比你更让人害怕的,能把一个壮年男子吓的精神错乱?”铁心把脸凑到文瑀鑫的面前夸张的问。 “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呢是来自他自己,说白了就是指他受惊吓之时,心里面一定很心虚,不然不会这么严重的。”铁心想了想又补充说明。 “你的意思是?”文瑀鑫问铁心。 “据我所知,瑀王府从来就没有过什么鬼怪之谈,你看这董五一个人住在这偏僻的角落,总不是这几天的事吧?”铁心没再嬉皮笑脸,而是很严肃的说。 “有几年了。”吉海插嘴。 “就是啊,那就说明他胆子很大呀,几年都没事,怎么今晚就有事?三爷,看来你府里有高人啊。”铁心意味深长的说完,拍拍文瑀鑫的肩膀,转身离去。 文瑀鑫吩咐吉管家找个人来照顾保护董五,希望他早点恢复神志,那就真相大白了,他很想知道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他的瑀王府里装神弄鬼,兴风作浪。 返回的路上,文瑀鑫忽然停下脚步问刘钧:“今夜出了这么档子事,你说她住在最后面,会怕成什么样?” “是女的都会怕鬼的吧,也许王妃她还不知道这件事。”刘钧回答。 “我真想看看她害怕的样子,走,去看看,反正也没有睡意。”文瑀鑫说完,掉头就往后院走。 有热闹看,刘钧怎肯放弃,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后院里更加的宁静,两人先往墙外的那棵大树上撇了一眼,再往江欣怡的卧室看去,没见到烛光,也没有声音。 刘钧看看王爷,那意思,人家都睡了,咱回吧。 文瑀鑫慢慢的走到门边,随手推了一下房门,天,她居然没有拴门。他迟疑了一下,示意刘钧把灯笼给他,然后小心翼翼的提气走了进去,进了内室,来到床边,就看见他的王妃酣然熟睡的样子,这么大意连门都不落栓,睡的又这么死,连他进来都没有察觉,他站在床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确定她确实是在睡觉,不是装的。 你究竟是谁的人啊?文瑀鑫内心里突然很想知道,此时睡的正香的女人到底是谁的人?要不就是皇后与宰相商量好瞒着太子,连太子也不知道? 文瑀鑫竟然有些羡慕床上的人,可以睡得这么香。他还有些怕,怕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反正就是想快些逃离这里,他抬脚要走之际,眼睛瞄到江欣怡露在被子外的那只玉手,手心里似乎有东西,于是他好奇的伸手轻轻的拨开她的手指,文瑀鑫感觉要晕倒,手心里竟然是两粒梅子。 文瑀鑫甚至怀疑,床上的人正在耍他,在他脑子里快成浆糊之前,赶紧离开,于是,他小心的轻巧的出了房间,轻轻的关了门。 刘钧在文瑀鑫的脸上找不到答案,也不敢开口问,文瑀鑫对着墙外的大树招招手,树上马上跃下一人,正是江欣怡想过的“大鸟”萧黎。 三人移步到了院外,又走出一些路,文瑀鑫这才停下脚步命令萧黎:“白天没事,晚上眼睛放亮点,她太大意,连门都不拴。” “属下明白,一定坚守岗位。”萧黎说。 “今个儿,前院发生的事,你知道吗?”文瑀鑫问 “什么事?属下不知?”萧黎好奇的问。 “府内的董五,今夜突然给吓疯了,嘴里不停的说有鬼,哼,等他清醒了,查到是谁在本爷的府里装神弄鬼的话,我就让他生不如死。”文瑀鑫恶狠狠的说完,忽然发现萧黎的神色不对。 “怎么着,不要告诉我你也怕鬼。”文瑀鑫不解的问萧黎。 “哦,爷,不用等到董五清醒,也不必查了,因为吓坏他的人就是里面那位主子。”萧黎惨笑着指指院子。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事情的经过。”文瑀鑫感觉胸口发闷,喘不过气来。 “天黑了以后,院子外来了一个人,在门外徘徊了好一会儿,碰巧王妃端个洗脚盆出来倒水,好像发现了他,王妃就躲在一旁,当那人一迈进院子,王妃就用洗脚水泼他,然后那人就惨叫着,鬼呀,往前院跑了,然后王妃睡觉,我的燕子镖都没用上。”萧黎尽量说的详细些。 “就这样?”文瑀鑫和刘钧异口同声的问。 “对呀,就这样,虽然天黑看不清那人是谁,可是我敢肯定,今夜受惊吓的绝对是那个家伙,可是就是不知道他怎么那么怕王妃,吓得那么惨。”萧黎说。 “你怎么不跟去,看看那人是谁?”刘钧在一旁埋怨着萧黎。 “我奉命在这看护着王妃,爷说这就是我的任务,万一我一走开,王妃出了事咋办?再说我也没想到有这么严重啊。”萧黎一根筋的,让刘钧很无奈。 就是说,今晚的罪魁祸首是她,吓傻了一个大男人,吓坏了前院所有的女人,害的他堂堂王爷连带着刘钧没有觉睡,还把铁心连夜找来,东查西猜的,结果她在那里睡得正香! “你去吧。”文瑀鑫无力的朝萧黎挥挥手。 “是,属下告退。”萧黎赶紧回转,继续上树。 “爷,怎么办?”刘钧看着双肩下垂的王爷问。 “能拿她怎么办?没听萧黎说吗,不是她故意跑出来吓人的,是董五自己送上门的,我累了,天大的事都等到明天再说吧。”文瑀鑫的双脚很沉,感觉迈不开步了…… 第三十二章 第一步OK 深秋的早晨不再是凉爽,而是让早起的人感觉有些冷,瑀王府的院子里最早起床的大概就三个打扫落叶的下人,三个人边扫边往两旁的树上看,估摸着还要多久它们的叶子才能掉干净。 “全子,昨晚你睡的好么?我跟大贵两个人怎么都睡不着,鬼倒是没见到,我俩是让董五那厮吓的够呛,娘的,他连惠夫人的小黑都给宰了,你没见他那样子,哎呦,现在想想都心惊肉跳的。”一脸麻子的人小声的对那个只顾低头扫地的青年说。 “我昨晚跟本就没睡,在柳夫人的院门口站了一夜的岗,她还赏了我五十个钱儿,这鬼见天的闹才好呢,俺就能攒够钱把自己给赎出去了。”全子开心的说着,还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摸摸,确认那五十个铜板还在。 “还有这好事儿?不行,回头我也问问魏婆子,看看哪位主子要值夜的。”麻子羡慕的说。 “那小黑狗是惠夫人的心甘宝贝,她一定伤心的够呛,回头到王爷的面前一撒娇,我看那董五还是不要清醒的好,不然,没有好果子吃。”大贵用手上的扫把拨动着地上的一片落叶说。 “大贵,这个你就不用为那姓董的劳心了,谁动了那小黑一下,就会挨巴掌的,唯独他不会的。”麻子故作神秘的说。 “麻子,你这啥意思?”全子和大贵一起问。 “啥意思?你俩真的在这里装傻呢?”麻子撇撇嘴说。 “不会吧,你的意思是董五那家伙跟惠夫人有一腿?”大贵怎么都不能相信,谁有胆子敢动王爷的女人。 “所以说你俩太嫩,这事俺早就知道了,就是不明白,姓董那小子去后院干嘛?吉管家已经特意吩咐过,任何人没经过允许都不许去后院,可是他为何还在夜晚去那里?难道说他又在打正王妃的主意?”麻子捏着下巴说。 “什么,你是说他昨晚上去了后院,那就是说那个鬼是在后院。”全子不敢相信的问麻子。 “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俩不是不知道,我跟厨房的兰娘好了几年了,都是奴才,也不敢跟王爷开口说,只有逮到空闲的时候找处偏僻的地方说说话,昨夜里刚说几句,就听见那尖叫声,看那人的身形,就是董五错不了。”麻子一想到被董五搅了好事就恨得牙根痒痒。 “麻子,王爷正在查昨晚的事呢,你怎么不去告诉他?”全子好奇的问。 没等麻子开口,大贵在他头上敲了一记栗子骂道:“你笨啊你,那不就等于告诉王爷他和兰娘在私会?” “唉,咱都是下人,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今个儿我对你俩说的话,就是烂在肠子里,都不许说出去,知道了没?”麻子严肃的叮嘱着。 大贵和全子连连点头,外面都还有老爹老娘等着他们的月钱养家糊口呢,命是贱命,却也得好好的活着,哪怕不是为了自己。 三个人本是闲来无事扯扯蛋,可是却发现,今日闲扯之后,心情没有愉悦,反倒越发显得沉闷,各自都想起了自己的处境,麻子有了心仪的女人却只能偷偷摸摸的说说话,全子想起了乡下病重的老父亲,大贵则担心着,年紧十三岁的妹妹,给娘治病欠下的债年底还不上的话,妹妹就得抵债给那李财主做小。 一时间,三个男人都变成了哑巴,各怀心事的拼命扫地。 身后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静:“哇,你们起得可真早啊,扫地的时候先撒些水,不是就没有这么大的灰尘了么。” 三人回头一看,说话的竟是一位面如凝脂,眼如点漆,唇红如火,齿白如雪的公子。 麻子三人相互看了看,在王爷府做事这么些年,没见过这位漂亮的公子呀,真的,他们三人也都弄不懂为何会想到用这么词语“漂亮”来形容一个男性。却不知这人就是瑀王府的正王妃,话说这也怨不得他们,谁让她一进府就被弄到后院去了呢!就是见过面,谁又能想过正王妃会如此打扮? “不知公子是?”全子和大贵没有麻子老成,他先恭敬的对着江欣怡施礼,然后问道。 “我啊?我是你们王爷的亲戚,现在要出去转转,回头见。”江欣怡面带微笑的说完,挥挥手就往大门口走。 “公子慢走。”麻子三人连忙又施一礼说。 “王爷的兄弟,朋友咱见的多了,可是这位眼生的很,不过这位公子人真善,会跟咱下人打招呼。”大贵感慨的看着远走的背影说道。 全子和麻子一起点头,表示同感。 门口的两个侍卫正等着换班的,跺跺酸麻的双脚,却也不敢发牢骚,一抬头就看见装扮成俏公子的江欣怡朝他俩点点头,然后迈着八字步,往街上走去。 “这位小哥是谁?怎么没见过?”等江欣怡走远,一个稍胖的侍卫问另一个。 “兴许是王爷的亲戚吧,应该是昨天白天来的,咱哥俩当然没见到,不用担心,咱就守好门,不要放进不相干的人就行了,不过谁敢到咱瑀王府来捣乱啊。”另一个侍卫说。 话音刚落,就见萧黎走了过来,“萧大哥,这么早出去?”胖侍卫问。 “嗯,我有事,回来聊。”萧黎脚步停都没停,丢下一句话就大步往前赶。 “呵呵,萧大哥这么匆忙一定是去抢东街曲家的头笼包子。”另一个侍卫打趣的说。 第一次公开从王府的大门走出来,江欣怡的心情极好,之所以穿了男装,是为了在外面方便,幸好这套男装没有被那变态王爷收了去,不过,以后还要多准备几套男装,不能每次出门都是这身行头吧,江欣怡在心里盘算着。 她这次出门,把她所有的银票都揣在了身上,夜长梦多,得赶紧存到外面的钱庄,上次已经跟那钱庄的老板打过一次交道,直觉告诉她,那老头不错,值得信赖。 可能因为太早,街上的人还很少,路边只有几个卖菜的,一个卖柴的,还有担豆腐挑摆着。 身边少了小萍还真的不习惯,可惜不能领她来。 江欣怡又走到上次光顾过的包子铺,往里一看,还好,桌子都还空着,看样子今天可以坐在店里吃了,于是她抬脚就进去了。 “哎呦,公子,是您来了。”小二高兴的走过来招呼她。 “咦,你还记得我?”江欣怡也很高兴,她能感受到这小二不是虚假的客套。 小二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客人就见得多了,可是像您这样模样俊美,心地又好的,可难得有,您上次不是还领着刘家那小哥俩来买包子了吗,所以,小的对您的印象就特别的深。 “今个儿想吃点什么?小店有包子,米粥,豆浆。”小二热情的问。 “有没有饺子?馄饨?”江欣怡问。 “哦,公子想雇轿子?那简单,等您吃饱了,我立马去给您找去。混沌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小二一脸认真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无奈的摆摆手对他说:“没什么,我不要轿子了,你还是给我拿五个包子吧,再来碗豆浆,要甜的。” 小二立马对笼屉边的一个妇人喊,“娘,给这位公子来五个鲜肉包子。”自己则跑到一旁帮江欣怡盛粥去了。 感情他是少东家,还真看不出,江欣怡自嘲的摇摇头,感叹着,这是什么鬼朝代呀,包子都有卖,为啥就没有饺子呢?她可是想吃了,自打上次回府,萍儿走后,她也没心思包饺子了吃了。 吃了热乎乎的包子,喝着香喷喷的米粥,江欣怡看着客人越来越多,连忙买单给别人腾位置,她走到店门口,忽然想问问那个小二,关于那姓刘小哥俩的情况,可是,店里客人这么多,小二在店里正忙的要命,所以她只好先放弃了这个想法。 还好这条街上次逛的够仔细,所以,江欣怡很快的就找到了上次兑换散银子的瑞宝钱庄,看看里面还没有顾客,就走了进去。 “公子,请问您是存还是取?”一个中年男子迎上来问。 “怎么没见那位大伯?”江欣怡问,眼睛往四处张望着。 “您是在找我爹?其实有什么事跟我说是一样的。”那男子不解的问。 “你爹他不在?那我下次再来好了。”江欣怡有些失望的说。 “公子稍等,我差人去喊。”那男子回头对柜台里的一个小伙计招招手,“去,把老爷子请来,就说客人在等。” 江欣怡坐下,慢慢的品尝着香茶,也不知到是啥茶。 一盏茶没喝完,老庄主就来了,看着他额头上密集的汗珠,和他不匀的呼吸,江欣怡有些内疚,可是没办法呀,她的全部家当可不能交给不放心的人。 人,那个三王爷,她是不指望的,这财再空了,那才叫悲剧呢。话说她攒下这点家底容易吗?那可是她冒死从三王爷、和江玉郎身上敲来的,加上嫁妆里的一共是三万二千两白银。 所有的银票都拿来了,王府内还有几个金锭子,首饰,还有久串压箱底的铜钱,没有意外的话,绝对够用了,主要的还有每个月五十两的月钱,没离开王府,就有她的份不是吗? 呵呵,跑到古代一不小心,还当了万元户了,理财她不行,敛财她还可以,江欣怡对自己还挺满意的。 “我道是何人,原来是公子您啊。”老庄主用帕子擦掉额头的汗,笑着对江欣怡说。 “没办法,我就觉得跟您投缘。”江欣怡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说道。 “好了,你去忙你的,我来招待这位公子就行了。”老庄主对儿子说。 少庄主闻言立马离开,没再多啰嗦。 “公子今日打算兑换多少散银子?”老庄主很慈祥的问。 “嗯,跟上次一样的。”江欣怡掏出一个金锭子,放在面前的茶几上说道。 老庄主对着柜台方向一招手,里面的小伙计赶紧走来问,“庄主有何吩咐?” “去,帮公子兑成散银子。”老庄主说道。 小伙计拿着金锭子走进柜台,还没忘记回头看看江欣怡,心想,这钱庄里来的人多了,啥有钱人也没像这位,这么麻烦,换散钱而已呀,少东家都不行,非得麻烦老庄主。 江欣怡当然读懂了小伙计的意思,她可不在乎,懒得跟他计较。 “庄主,您看我就兑换点散钱而已,却偏要麻烦您,您不介意?”江欣怡打趣的问。 “来的都是客,公子这样做是瞧得起小老儿,以后来只管找我,平日里我都在庄里,难得出去的。”老庄主说着,拎起身旁的茶壶,又给她的茶杯里冲了热水。 江欣怡把身子往老庄主身边倾了一下,老庄主一愣,随即他明白过来,这公子有话不想给别人听见。 “老庄主,我呢有点家当,放在家里不放心,想放在您的钱庄里,又不想被别人知道,您看?”江欣怡轻声的说。 “公子是现在存?还是另外选个日子?”老庄主问。 “现在。”江欣怡点头说。 老庄主听了没言语,而是让柜台里的小伙计和在那里打算盘的儿子照顾一下外面,然后领着她走到内间,江欣怡从怀里掏出银票交给老庄主。 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手续就办妥了,老庄主给了她两张收据样的东西,上面有数目,日期,让她签名,江欣怡略微思考了一下,在纸上写上了江欣怡三个字,老庄主看了以后也没说什么,各自一张,又从柜子里拿出一块玉佩,是裂开的,他把其中半块,交给了江欣怡。 “庄主,我还有个要求,这银子存在贵钱庄,什么时候来取,由谁来取,那可说不定的,我再给您留个密码,日后若是我不方便出面,会请别人来取,只要他拿得出这玉佩,收据,还说得出密码,您就可以让他取钱。”江欣怡说道。 “密码?”老庄主不解的问。 江欣怡马上在老庄主手上的那张收据上写上了她的QQ密码,也是她的生日号码。 “哦,这就是密码?公子真聪明,这个办法好的紧,您放心,来取钱的人少一样,我就绝对不会让他把您的银子取走的。”老庄主赞叹着。 “那我就先走了,您也不必送了,如果有人来问您我来何事,为何待了这么许久,您知道该怎么回话的。”江欣怡叮嘱着,然后把收据和半块信物小心的揣进腰里,拿起兑换好的散银子,分别放进怀里,尽量不让它们明显的凸出。 看着老庄主会意的点头,江欣怡就放心的往外走去。 嗯,第一步算迈出去了,以后的路应该比较好走,江欣怡抬头看看街上穿流的人,感觉自己信心十足。 她刚刚走出钱庄不远,就看见迎面走来一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身后还跟着几个带刀护卫,怎么是他…… 第三十三章 结识一群帅锅 为首的那人正是当今的太子文靖乾,江欣怡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所以就没有躲闪之意,迎面走了过去,“站住”还没等她走到太子身边,后面跟着的一个带刀护卫就隔在她的面前,叱喝着他。 怎么这么凶啊?我这样子很像刺客吗?江欣怡抬头对上那张凶巴巴的面孔。 “什么人如此胆大,见到太子殿下既不避让,也不下跪?”带刀护卫继续训斥。 唉,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了,要不是看你长得及格,有点像何家劲扮演的展昭哥哥,姑奶奶我让你好看,江欣怡没理他,而是歪过头,朝着文靖乾眨眨眼睛说:“太子哥哥,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是?”文靖乾看着眼前这张似曾相识的小脸,还有她的声音,一时还真没反应过来。 “太子哥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昨个小弟还陪你喝酒,吃螃蟹来着,你不是还邀请我去你的太子府喝好酒么,怎么才过一晚就忘记了?”江欣怡调皮的提示着。 “啊,原来是你?”太子终于知道了,一脸吃惊的指着她。 “齐风,不得无理,退下。”太子赶紧对拦在前面的护卫说。 “听见没有,太子哥哥叫你退下呢,哼。”江欣怡说完绕过那个反应迟钝没有让开的齐风,临了还没忘记在他的脚背上用力踩了一脚。谁让他对她那么凶呢! 齐风吃痛的跺跺脚,连吭都不好意思吭一声,更别说去揉脚丫了,碍于太子的脸面,又不能对“他”动粗,也不知这女人味十足的小子是啥来头,所以,他只能在心里骂踩他脚的人“小人”。 “太子哥哥,你怎么也来逛街啊?不用上朝的?”江欣怡好不容易见到个熟人,开心的不得了。 “是呀,偶尔缺席,父皇不会怪罪的。”文靖乾看着眼前的可人说。“可是你怎么这身打扮?一个人吗?三弟他放心?你不是偷着跑出来的吧?”他又问。 “嘘,声音小点,一个人出来多自在呀,我长得这么好看,穿女儿装出来的话,那这京城里的大夫会很忙的,你没听说一句话,得了相思病,治也治不好,死也死不了。”江欣怡贴着文靖乾的耳朵小声的跟他开玩笑。 “哈哈哈,哈哈哈,嗯,你说的对。”文靖乾赶紧忍住狂笑说。 “我现在要去会几个朋友,你要不要一起?”文靖乾问。 “好呀,好呀,正好跟太子哥哥见见世面,不过你可不能泄漏我的秘密。”江欣怡高兴的答应着。 两个人并排走着,江欣怡时不时的问东问西,文靖乾耐心的解答着。 “我说齐风,这人是谁?咋从来没见过呢,你看他竟然能把咱的太子殿下逗的如此么开心,我可是从没见太子殿下在太子妃面前这么开心的笑过。”一个侍卫偷偷的对齐风说。 “你问我,我哪知道?小声点,别让他听见,这小子有点阴。”齐风郁闷的对那人说。 那人心里说,不用你提醒,咱哥们眼睛不瞎,刚才那一脚踩的真好,平日里太子殿下最器重你,把你傲的眼睛都长天上去了,怎么着,除了皇上皇后,太子殿下以外,这么个不起眼,娘娘腔的小子就把你给收拾了,哈哈哈。 “等下见了我的朋友,该怎么称呼你?”文靖乾问。 “你就叫我易新江。”江欣怡已经准备好了答案。 “易新江?江欣怡,嗯,这个名字好。”文靖乾连连点头,夸她聪明。 “太子哥哥,能问你个问题吗?”江欣怡倒退走着问文靖乾。 “问吧,但凡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文靖乾答应着。 江欣怡压低喉咙说:“你三弟弟是个王爷,他有个一大群女人,那么你呢?身为太子,一定比他还多吧?我姐姐她吃醋不?” 文靖乾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顿时一怔。 “呀,还不好意思说?”江欣怡觉得这位太子挺好玩的,居然还会脸红! 在这时,江欣怡身后的巷子里忽然出现一个装满干草的推车,她没有觉察,还在后退着逗文靖乾。 “小心。”文靖乾上前一把将她拽了一下,江欣怡没防备,竟然扑到他的怀里。 江欣怡回头一看,才明白过来,回转身刚好跟文靖乾来个四目相对,他眉宇间也有文瑀鑫的影子,只是比文瑀鑫少了些英武。 “没弄痛你吧?”文靖乾温柔的问。 听见这句话,江欣怡立马清醒过来,连谢谢都没说,只是摇摇头,转过身子慢慢的往前走,她暗骂自己犯花痴了,太子再怎么好,也是别人的呀,况且那个人还是她的姐姐。虽说跟这个姐姐没有感情,甚至连面都没见过。 跟他和跟那个三王爷有啥区别?江欣怡,冷静,冷静,坚守信念,一定要找到自己要的良人,那个人只爱她一个,只宠她一个人,别灰心,一定找的到的。 文靖乾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的人,随即苦笑着摇摇头,不明白这时为什么?三弟的这个王妃竟然比她姐姐更加的吸引人,刚才那一瞬间他的心竟然跳动的那么厉害,可是那又如何?她是自己的弟妇。 调整好自己心绪的江欣怡停下脚步,回头对文靖乾调皮的挤挤眼睛说:“太子哥哥,我要那个。”她的手往旁边的摊子上一指。 文靖乾顺着她手指一看,原来卖鸡毛毽子的,还以为她看中了什么好玩意儿,他含笑点头说:“你去挑吧。” 江欣怡仔细的挑了三个,还有两个是给小萍和小慧买的,后面的齐风赶紧过来付钱。江欣怡对着齐风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丝毫不理会他额头上暴起的青筋。 刚走出几步,就来到了聚仙楼的门外,早有小二热情的迎了出来施礼说道,“小的给太子殿下问安。” “他们几个都来了吗?”文靖乾问。 “回太子殿下,都来了,在兰花间等候多时了,小的这就去通知大师傅烧菜。”小二恭敬的回着话。 就在大家往楼上走的时候,齐风赶上前来,对文靖乾耳语:“爷,瑀王府的萧黎跟了咱半天了,要不要我去收拾他?给他点教训?” 文靖乾看了看已经走到楼上的江欣怡,嘴角微微一笑,对齐风说:“不碍事,不必理会。”因为他知道,三弟不是那样的小人,这个萧黎今日的目标是保护上面那位有趣的王妃而已。 齐风闻言闪到一旁,安排了两个侍卫守在门外,自己跟另外两个上了楼。 走到兰间门外,江欣怡等着文靖乾走来,跟在他身后进了雅间。只见里面的圆桌四周已经有四五个男子坐在那里,无一不是衣着华丽,气宇不凡,年龄都跟文靖乾相仿。 哦哦,感情进了美男窝了,江欣怡在心里说。 屋内的人虽然没有跟文靖乾施礼,却都齐刷刷的站起身,目光都聚集在他身后的江欣怡身上,被这么多帅哥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躲在他的身后,露出了小女子的娇态。 “没事的,在座的都是我的朋友。”文靖乾柔声的对身后的人说,然后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身边。 “你们几个干嘛不坐,打算一直就这么站着。”文靖乾看着一圈眼神各异,傻站在那里的几个人说。 听他这么说,那五位才纷纷落座,眼睛私下交流着。 “我说太子爷,这位俊美的小公子是哪位?您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介绍?”江欣怡斜对面的一个穿白袍的公子问。 “我是他的哥们,姓易名新江,给各位见礼了。”江欣怡一本正经的说,还学着电视剧像模像样的来了个抱拳礼。 那几位也都跟她自我介绍,有兵部尚书的公子刘志远、礼部尚书的孙子李达、京城最大绸缎庄的少东家商可、镖局的镖师郑大海、还有一个是宫里的乐师古乐、江欣怡点头应承着,心里直犯嘀咕,这么多谁能一下子记住? 文靖乾担心他们再刨根问底,连忙插嘴问,“菜都点了没?今个儿谁做东?” “点了,放心,有你爱吃的狮子头,今天是李达这小子做东,他昨个又收了一房小的,是个娇小的绣娘。”镖师郑大海抢着报料。 “这小子还真有艳福。”绸缎庄的少东家商可无比羡慕的说。 “你还说我?刘志远那小子半年里添了两房,怎么不去说他?”李达白了商可一眼说。 “看样子年底前我也得凑足五福临门。”郑大海不甘落后的说道。 一席话听得江欣怡心情低落,原打算在他们之间选个目标的,谁能想到他们都妻妾成群了,等等,好像还有个乐师古乐,看他那么腼腆,应该还没,于是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问身边的古乐,“古大哥,你有几位娘子呢?” 没等古乐开口,很三八的郑大海开口了:“他呀,这里就他够痴情,娶了一对姐妹花。” 得,他的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到江欣怡的心上,看样子今天是没有感情戏了,寻觅良人有这么难么?这么一群帅哥咋没一个好东西呢?她咬着小嘴唇,从身边开始挨个的看了过,最后目光落在太子文靖乾脸上,她委屈的想跟他诉苦,可是一想,他也不是好东西,竟来继承了皇位,将是这个国内拥有女人最多的男人。 “怎么了?”文靖乾看出了她的异样,问道。 江欣怡刚想开口说没什么,小二已经端着菜走了进来,先把菜放到了文靖乾的面前,是红烧狮子头。 文靖乾马上就夹了一放在江欣怡面前的小碟子里说:“尝尝看,这家的狮子头做的最好吃,最近大师傅又改良了做法,比以前还好吃。” 江欣怡感激的点头,真想说,老大,我知道,因为是我指点的,可是她忍着没说,为了以后,有些事情,还是保密点好。 酒也送上来了,江欣怡猜想应该这上次忍着没喝的五谷烧,文靖乾帮她斟了一杯酒说,“少喝点,没事的,等下我叫顶轿子送你回去。” 江欣怡点点头,她等的就是这句话。 “喂喂,太子殿下,不是俺以下犯上,咱认识这么久,可从来没见您亲自给谁斟酒过。”三八的郑大海赖皮相的说道。 “就是,就是,还是这位易兄弟有面子。”李达在一旁帮腔。 江欣怡得意的眨眨眼睛说了一句话,立马把他们给噎在那里,她说:“你们在吃醋吗?” “咳咳,易公子,请你不要误会,我们这哥几个都很正常,没有那断袖之癖。”商可连忙辩解。 文靖乾尴尬的笑着,什么都没说。 不大会儿的功夫,菜就上齐了,文靖乾早把先前的尴尬忘记,每个菜他都先帮江欣怡夹点,于是,江欣怡面前的小碟子就根本没空过。 那几个家伙,你看看那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敢再说太子偏心,他们害怕一不小心被这易公子给扣上一顶断袖的帽子,话说这顶帽子他们是想给太子他俩戴的,怪不得每次叫太子一起去喝花酒,太子都以自己是太子的身份去进烟花柳巷不妥为借口而拒绝,还得到消息说太子几乎都不跟太子妃住在一起,太子府里的那些女人也都是摆设而已,他们早就有所怀疑了,却没人敢跟太子当面求的证实。 可是他们就不明白了,太子今日为何会让他的小情人曝光?难道他不怕影响自己的储君地位? 一时间桌上很和谐,酒都是自斟自饮,外人一看还以为很随意,门口站岗的齐风却看出今日与往日的不同,平日聚会时都是喉咙很大的,如今怎么都变得如此文雅?那几位边吃边看太子和那易公子,而自己主子太子的注意力又都在易公子身上,这是什么状况? 江欣怡几杯酒下肚,情绪也转好,管他什么帅哥,什么良人,神马都是浮云,为了一群刚刚认识的男人伤感,她不是自己找病吗?倒是这桌上的好酒好菜,吃下肚子都是自己的。 江欣怡本就是喜欢热闹之人,酒也喝高兴了,她提议玩游戏,谁输了谁就得被罚喝酒,可是她说的那几样什么划拳、什么小蜜蜂呀,他们都不会,无奈她只有教他们最简单的,石头剪刀布,示范了几次,大家就都会了,于是酒桌上就热闹了起来,第一回合,输的是三八郑大海,然后几乎每个人都轮到了,太子的运气最差,接连输了三次,江欣怡很讲义气的替他喝了,文靖乾也没跟她挣。 几个回合以后,桌上的气氛大为好转,大家跟江欣怡也没那么生疏了,也不再纠结她跟太子的关系了。 “易贤弟,以后你添置衣物什么的,就去我的绸缎庄选,不要客气。”商可说。 “要押运什么贵重物品就找我,哥哥我免费给你押镖。”郑大海硬着舌头说。 “对,还有我们,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但凡咱几个能帮到的,一定鼎立相助。”刘志远拍拍胸脯跟江欣怡打着包票。 “各位哥哥的心意小弟先行谢过,日后定然少不了要麻烦各位的。”江欣怡感动的说着,心想,这顿饭吃的真值。 “咱也吃饱喝足了,接下来去哪里消遣呢?”李达问。 “还能去哪,雨花楼呗。”商可提议。 “雨花楼是干嘛的?”江欣怡托着下巴问。 “就是喝花酒的地方呀,易贤弟,你不是京城之人?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李达不解的问。 江欣怡也不反驳,高兴的拍起了巴掌,“好呀,去雨花楼,泡妞去。” “你喝多了,不要去那里了,我送你回去吧。”文靖乾怕她玩大发连忙阻止。 “不回去,我要跟他们去雨花楼,你也去,好不好?”江欣怡借着酒劲拉着文靖乾的袖子耍着娇,她看出来了,这个太子蛮宠她的。 还有五个人在一旁起哄:“去吧,小易都说要去了,就领他见识见识吧。” 就在文靖乾犹豫之际,忽然听见门口的齐风大声的说:“齐风见过瑀王。” 啊?瑀王,他怎么不请自来了?除了江欣怡和文靖乾,所有的人都站起身相迎。 文瑀鑫只是对文靖乾微微施礼。 “三弟,你来了,我正想送她回去呢。”文靖乾说道。 “臣弟正好路过,得知她在此,就顺便带她回去,谢谢皇兄的款待。”文瑀鑫不温不火的说。 江欣怡低头咬着手指,知道是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他总不会在这么多人面前拿她怎样吧? 第三十四章 跟王爷出差 说不怕,那是撒谎,在那个古老的朝代,一个王爷的妃子跟一群大男人在酒楼喝酒,简直是不像话的事情,怎么办呢?变态王爷这才给她自由,她就来了这么一手,这不是存心给他找堵吗? “怎么,喝多了,走不动了?”文瑀鑫见她磨磨蹭蹭的样子,压住心里的怒火问。 喝多了?对呀,我可不是喝多了嘛。文瑀鑫的一句话顿时提醒了不知所措的江欣怡,她立马说,“好晕啊。”然后华丽丽的往地上瘫,心想,哥俩总会有个把她接住的吧。 果然,这个宝她押对了,在她没有瘫到地面上之前,被人抱住了,是谁她才不关心呢,没摔着就好了。 “臣弟先行告退。”江欣怡的头顶传来文瑀鑫的声音,她把脸往里一歪,偷偷的咧咧嘴。 看着文瑀鑫抱着人走后,文靖乾自嘲的一笑,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也就跟另外五人告辞了。 “怎么回事儿呀,这是,我都糊涂了。”商可说。 “对呀,没听说瑀王也有断袖之癖呀,怎么他哥俩在挣一个小哥?”郑大海也惊讶的说。 “你们还真别说,那个姓易的小子,还真是俊俏,连声音都那么好听,要是给他换上女装,谁看了不动心啊。”李达激动的说。 “唉,这要是让两宫娘娘知道他们的儿子在挣同一个小哥,非得气疯了不可。”一直没言语的古乐插嘴说道。 再说那江欣怡,被文瑀鑫抱出酒楼后,她没敢睁开眼睛,她很想看看楼下的那些吃客,在看见瑀王抱着个男人时,会是个啥表情?好在文瑀鑫的马车就停在门口,一出就楼就进了车厢。 车厢里,文瑀鑫依旧把江欣怡抱在怀里,其实他知道怀里的人是装的,见她这么老实也就没有揭开她的谎言。 “爷,咱现在去哪里?是不是先送王妃回王府?”车厢外刘钧骑在马背上问。 “不用了,还是去那里吧。”文瑀鑫略微思考了一下,对外面说道。 于是江欣怡就听见耳边慢慢的没有了集市的吵杂声,只有马蹄声和马车轱辘的吱嘎声,这是去哪里?不管了,在他们手上,还不至于把她给卖了吧?于是江欣怡原本有些醉意,加上车厢的晃动,王爷身上的熏香,和他温暖的胸膛,渐渐的她竟然睡着了。 文瑀鑫听着她的呼吸声,轻轻转过她的脸颊,用手指拨开挡在额前的玉佩,抚着那朵艳丽的桃花。 昨夜闹鬼之说,他已经知道个大概了,没弄明白的是,那个董五在夜里去后院干什么?为何会在她泼了洗脚水之后,就惊吓过度,成了那般样子?这张小脸也没有那么可怕呀。 天亮以后,他领刘钧去萧黎的寝室,因为已经吩咐萧黎,只许他晚上盯着后院,白天会另外安排人手,给他换班的。可是当他们走进屋子里,发现萧黎根本就不在,他们又去了江欣怡的住处,同样没人,既然说允许她自由出入了,她应该不会再爬墙了吧?问了守门的侍卫,才知道,一大早的时候有一位俊俏的公子从府里走了出去,萧黎也在那时出府了。 得,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萧黎是跟她出去了。 文瑀鑫下朝回来,从守门的侍卫口中的知,俩人都没有回府。那时又接到飞鸽传书,他必须出府,路过聚仙楼时,就看见守在外面的萧黎,文瑀鑫本想让他继续守着,可是一想到今日早朝的时候,朝堂上也没见到太子的身影,那么就是说太子和她在一起。不然怎么会这样巧,她上俩次街都去那聚仙楼,而且两次太子也都在。 不知怎么的,文瑀鑫竟然会下了马车走进酒楼,他特别想亲眼证实江欣怡和太子单独在一起,看见楼下的两个带刀护卫说明了太子也真的在楼上,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雅间里不止是他俩,还有五个人,而且他都认识。 进雅间后,太子和那五个人脸上没有特别的尴尬,看样子只有太子知道她的身份。而他的正王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不敢回头,却不是惊恐的表情,末了,她竟然无赖的装醉。让久经沙场的他对她却无计可施。 马车行驶了近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小村庄,在一间最后面的房子门口停了下来,屋后就山坡。 篱笆墙内走出一位年近五十的老妇人迎了上来,对赶车的老贺点点头,当她看见掀开帘子的车厢里,文瑀鑫怀抱一男人跳下车时,询问的眼神往刘钧看去,刘钧只笑不语。 “阿娘。”文瑀鑫亲热的对那老妇人喊道。 “你又乱喊,也不怕被别人听见。”老妇人佯装生气的说。 “这里不是没有别人吗?”文瑀鑫笑着反驳,抱着江欣怡就进了旁边的屋子。 老妇人跟了进来,看着他把江欣怡小心的放在床上问:“瑀儿,这个是你朋友?好生俊俏,像个女娃娃似的。” “阿娘,她是瑀儿的正妃,顽劣的古怪,在酒楼里贪杯,正巧我遇到,就把她也捎带过来了。”文瑀鑫边说,边帮江欣怡盖上被子。 “这就是你新娶的正妃?那不就是江世谦的女儿,你对她有心了?”老妇人不放心的问。 文瑀鑫搂着老妇人的肩膀,示意她出去再说,走前又回头往床上看了一眼,他不会知道江欣怡有酒后傻睡的习惯,通常没有外界打搅的情况下,她可以连睡两天,她妈就说她是瞌睡虫投胎的。 “子琪回来了没有?”老妇人问。 文瑀鑫摇摇头开口问:“小槐去哪里了?怎么没见到?” “他呀,跟福伯去后村买酒去了,铁豹马上就会来的,要不你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老妇人笑着说。 外面赶车的老贺,已经把车厢卸下,牵着两匹马去后山吃草,刘钧拍拍自己的坐骑,那马儿懂事的跟在老贺后面。 没过多久,打外面来了一个破衣邋遢的乞丐,见到文瑀鑫就抱拳:“三爷。” “铁豹?你小子还真是变化多端,上次见面你是个游走四方的郎中,今日又成了乞丐,佩服。”文瑀鑫惊喜的走过去给他一记拳头。 “哪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托了你的福。”铁豹翻翻白眼说道。 “走里面说去。”文瑀馨搂着他的肩往后院走去,刘钧斜靠在院外的一颗树下没有跟进来。 屋内,老妇人帮他们沏了茶,就笑着离去,顺手关了房门。这时大外面进来一位白胡子的老人,一手拎着酒坛,一手牵着个四五岁大眉清目秀的男孩子,男孩子一进院就跑到老妇人的面前问:“奶奶,爹爹在哪里?” “嘘,小槐,小声点,忘记奶奶怎么对你说的了?你爹爹现在跟铁叔叔在说话,不能去捣乱的,小槐乖,等会儿就能见到爹爹了。”老妇人怜爱的摸着小槐的头说道。 “嗯,小槐知道了,小槐会乖乖的等,小槐没有忘记奶奶的叮嘱,别人在的话就管爹爹叫叔叔,别人问爹爹的事情,小槐就说不知道,就是打小槐的屁股,都不说。”小槐像个小大人一样,一本正经的说道。 “福伯,帮我把手,去准备晚饭,多加几个菜,里面还有一位客人呢。”老妇对那白胡子的老人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江欣怡睡的那间屋子。 “是谁?怎么会在那间屋子?”福伯不解的问。 “是瑀儿的正妃,说是贪杯睡着了。”老妇告诉他。 “那不就是?”福伯不相信的问。 “对,瑀儿说了,就是那江世谦的二女儿。”老妇替他说出下半句。 “那他怎么会把人领到这里来?”福伯更加弄不明白了。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你也知道瑀儿的脾性,应该有他自己的道理吧,咱就不用多管了。”老妇说着,拉过一旁的小槐,对他指指门外大树下的刘钧说:“去,找刘叔叔玩吧。” 夜幕降临时,文瑀鑫才与铁豹走出房间,到了前院的客厅里,桌上已经摆好的菜都用碗儿扣着,看样子已经烧好许久了。 小槐高兴的扑了过来,文瑀鑫赶紧把他抱起,“想爹爹了没?有没有练习写字?”他问。 怀里的人连连点头说,“爹爹,要不小槐去把写好的字拿来给您看?” “小槐,爹爹饿了,先让爹爹吃饭吧。”福伯在旁边说。 “哦,小槐知道了,小槐要跟爹坐在一起。”小槐撒娇的说。 “阿娘,她还没醒?”文瑀鑫。 “还没有,我去看过了,睡的还真香,要不要我去叫醒她,一起吃晚饭?”老妇人笑着说。 文瑀鑫摇摇头说:“算了,让她睡吧,我们吃吧。” 漫天繁星出现的时候,江欣怡醒了,不是自然醒,也不是饿醒的,她是让尿给憋醒的,正开双眼后,就傻了,这里是哪里?反正不是她自己的卧室,她拍拍额头努力回想着,她跟太子和他的朋友们在酒楼喝酒,然后,那个变态王爷找上门来,然后她装醉倒下,被他抱出酒楼,上了马车,然后就不知道了! 自己不会被他给卖给人家做小妾了吧?不会的,男人都有占有欲,尽管对她没有感情,他也应该不会把自己的女人送到别人的身边的。 要不就是被他给杀了,然后她又穿越了?这样倒是很不错的。 江欣怡脑子里胡思乱想着,下了床四处打量着,房梁很旧,但是屋子里的摆设倒是很干净,整齐。就这么一间屋子里就点了好几盏油灯,这么浪费啊?她看见旁边还有一道门,掀开帘子,就看见了一个漂亮的马桶,紫红的桶身,上面还画了花草,这东西在她嫁入王府那天见过一个,是在新房旁边的小屋里,第二天去了后院,用的就是个旧的。不过她不纠结,就一个马桶而已,再漂亮也不能当花盆摆在窗台上不是? 她解决完内急,这才想起来推开门,看看到底身在何处。 第三十五章 乡下的夜晚 江欣怡推开门,星光下一个小院落的轮廓朦胧的展现在她的面前,夜空上挂着一轮小船样的月牙,虽然糊里糊涂的来到这陌生的环境里,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恐惧,反而觉得心情很平静。 “睡醒了?”文瑀鑫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把她拉回了现实。 “嗯,可是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江欣怡依旧看着天空问身后的人。 “说了你也不知道,跟我来。”文瑀鑫走上前来拉起她的手走进另外一间屋子。他们一迈进门槛,小槐就扑到文瑀鑫身边看着江欣怡问:“爹爹,这个哥哥是谁呀?我怎么没见过?” “小槐,不许瞎喊。”老妇连忙训斥。 “阿娘,没事的。”文瑀鑫松开拉着江欣怡的手,对老妇说道,同时抱起了一脸惊恐的小槐。 阿娘?爹爹?这都哪跟哪儿啊?把个还没完全醒酒的江欣怡给弄糊涂了。 “哥哥,小槐叫错了,他是小槐的叔叔,不是小槐的爹爹,哥哥不要告诉坏人啊。”小槐眼泪汪汪的恳求着江欣怡。 哥哥?哦,对了,江欣怡这才记起自己此时是男儿装。文瑀鑫跟这些人什么关系,她根本就没有兴趣知道,反正跟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老奴给王妃请安,小孩子不懂事,还请您不要怪罪。”老妇站起身对江欣怡说,福伯也跟着站了起来,却没开口。 “没事的,小孩子嘛,有什么怪罪不怪罪的?”江欣怡无所谓的说。 看着眼前玉雕粉琢似的小孩子,她倒是母爱大发了,孩子的心是最纯洁的,于是她对小槐怕拍手,“小槐是吧,来哥哥抱。” 小槐一听这话,马上就抬头看文瑀鑫征求他的意见,见他笑着,就对着江欣怡伸出了小手:“我要哥哥抱。” 江欣怡伸手接过孩子,很自然的就在他的小脸蛋儿上亲了一口说:“真乖。” 江欣怡光顾看怀里的小槐了,根本就没注意,屋内的王爷、老妇、福伯有一个算一个的全都感到不可思议。 “哥哥,我们烤火去。”小槐指指屋子中间的一个火盆,那是福伯怕文瑀鑫冷,才弄起来的。 江欣怡抱着孩子坐在火盆边的椅子上,这才打量起屋内的几个人来,先是那老妇,年近五十几岁的样子,虽然身上的衣着是普通布料裁制的,头上也只是插了一根很普通的银簪,脸上已经有了少许的皱纹,但是还能看得出年轻时绝对是个美人胚子,俗话说,站有站相,坐有坐相,这老妇身上散发的气质告诉江欣怡,她,绝非平常的农妇。 再看那白胡须的老伯,慈眉善目的,像个圣诞老人,年纪虽大,却看不出老态龙钟之相。 江欣怡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这两位对她,似乎没有好感,眼神里有些鄙视和仇恨,尽管他们已经在刻意隐藏,唉,还是怀里的小男孩好,老实的偎在她的胸前,很开心的样子。 “王妃没吃晚饭,一定饿了,老奴这就去做,只是这乡下也没什么好东西,王妃不要嫌弃才是。”老妇说着就要往门外走。 “阿娘等等。”江欣怡鹦鹉学舌般的跟着文瑀鑫喊那老妇阿娘。 那老妇闻言又是一怔,随即回道:“老妇名叫穆芸,王妃有何吩咐尽管说,这阿娘,老身实在是不敢担当。” 切,这是干什么?我这不是不知该怎么称呼你吗?真是的,面都没见过,有什么深仇大恨啊这是?江欣怡心里有些不爽,可是也不想跟她计较。 “没什么,我也不是很饿,就不必麻烦您了。”江欣怡的说。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老妇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也有些后悔刚才所说的话,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了。 “欣怡,不要孩子气了,阿娘是我的奶娘,而你是王妃,这么称呼,她不适应。”文瑀鑫在一旁说了一句自相矛盾的话。 江欣怡扭头看着他,心想,我怎么就孩子气了?你又没告诉我如何称呼她,倒成了我的错了,你还解释什么呢?她分明就是对我有成见。 小槐也觉察到江欣怡生气了,他仰起小脸,讨好的看着她笑,饶是江欣怡再任性,也不忍心了,“小槐几岁了?”她用手指点了他的小鼻子一下,问。 “五岁了。”小槐害羞的回答。 “哥哥,几岁了?”小槐天真的问,王妃这个词的定义他还不是很懂,也许是哥哥的名字吧! “嗯,哥哥嘛比你大十一岁,你说说看,哥哥今年几岁?”江欣怡逗着他说。 小槐眨眨眼睛,想了一下,大声的回答:“小槐知道,哥哥十六岁。” “哇,小槐真聪明,来奖励一个,唄。”江欣怡夸张的又亲了小槐一下。 还站在门口的穆芸迟疑了一下,走了出去,随后福伯和文瑀鑫也都跟了出去。江欣怡装着没看见,继续逗小槐。 门外,文瑀鑫走到穆芸的身边安慰着:“阿娘,她就是这性子,您别往心里去。” “瑀儿,刚才之事其实是我不对,不知怎的,看见她就会想到江世谦那贼人。”穆芸带着歉意说。 “阿娘,不要这么说了,我也是一样的,都不知该怎样面对她。”文瑀鑫叹了一口气说道。 “进屋吧,外面凉。”福伯在一旁说。 三人这才一起走进屋内,里面的一大一小正玩的开心,小槐站在江欣怡的面前,江欣怡坐着,俩人形象的挥动着手臂,“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左飞飞,又飞飞,飞呀,啵啵,飞呀,啵啵。”江欣怡的声音加上小槐的童音,如天籁之音冲击着门口三个人的耳膜,啵啵的时候,还真的就嘴对嘴的亲着,看得三人目瞪口呆。 “哥哥,你怎停了,咱接着玩呀。”小槐扯着江欣怡的手说。 “小槐,过来,爹爹抱抱。”文瑀鑫对小槐伸手说。 “不要爹爹抱,我要哥哥抱。”小槐很不给面子的扑进了江欣怡的怀里。 文瑀鑫摊摊手,看看穆芸,暮云与福伯也都在琢磨,这小家伙怎么跟她这么投缘,连最喜欢的王爷爹爹都得靠边站了! 三人各自又围着火盆坐下,江欣怡抬头正好对上穆芸的目光,她明显感到,对方的眼神里少了很多不好的东西,多了些疑惑,江欣怡回以一个友好的微笑。 “要不老奴去给您做碗鸡蛋面好了。”暮云试探着问,生怕她会记仇的拒绝。 穆芸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看她能这样的对待小槐,不管是伪装的,还是真心的,小槐那么的开心才是最要紧的。 “不用麻烦了,我不要吃。”江欣怡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她没有看见文瑀鑫阴沉下来的脸,也没看见福伯紧皱的眉头,只是忽然对着有些不自在的穆芸嘻嘻一笑说:“我想跟您讨样东西行不行啊?” “王妃这是哪里的话,但不知所要何物?”穆芸连忙问。 “那个红薯可不可以给我几个吃?”江欣怡不好意思的往门旁边的角落里指了指,她刚才就看见了,没想到居然能见到这东西,她可是最爱吃了,上高中的时候,学校门口卖烤红薯的大婶看见她就乐。 “红薯?哦,王妃说的是红瓜吧,我还以为要什么呢,您等等,我这就去给蒸一锅。”穆芸松口气的说道。 “不要蒸的,我自己来,嘻嘻,还怕是你们留的种呢,没敢动,不然现在都可以吃了。”江欣怡嘟嘟囔囔的站起身,把小槐放进文瑀鑫的怀里,自己走过去,蹲在那堆红薯前,挑了几个小点的,又捧到火盆边上,用铲子在炭火边上挖了个坑,把红薯放了进去,再培上炭火。 三个大人都看戏似得瞧着江欣怡,唯独小槐试图挣脱文瑀鑫的双臂,他还想去找这个哥哥,可是文瑀鑫对他摇摇头,暗示不可以,他只有乖乖的看着这个哥哥守在火盆边上等红薯,可是他就不明白,那东西也不怎么好吃呀,为何哥哥这么喜欢呢? 江欣怡哪管这些,她的注意力都在火盆里了,过了不大会儿的功夫,红薯的香味就飘了出来,应该差不多了,江欣怡小心的把红薯挖了出来,试探的捏了捏,里面是软的,嗯,那就是熟了。 她丝毫没掩饰自己的馋猫样,虽然很想动嘴开吃,可是还是忍着问别人,“可以吃了,你们谁要来一块?” 福伯笑着摇头,穆芸连忙摆手,文瑀鑫额头好几条田陇,小槐也不感兴趣的摇头。 都不要?那更好,我自己吃,嘻嘻,江欣怡拿起一块,托在手心上,烫得她左右换了几次手,轻轻的拍了拍上面的灰,撕开一块吃进嘴里。 穆芸没想到她竟然连皮吃,想开口提醒她一下,可是慢了半拍儿,人家早就塞进嘴里了,只好掩了嘴偷笑,再瞟文瑀鑫一眼,他倒是淡定许多。 江欣怡的饿狼吃相让福伯想到了闹饥荒,穆芸想起了她刚才说不饿,这哪像不饿的样子?她很想把文瑀鑫拉到外面问问,是不是搞错了,这个真的就是江世谦的女儿吗? 嗯,真好吃,火盆旁的几块红薯被消灭光以后,江欣怡不放心的又拿起铲子在火盆里扒拉,怕有拉下的,确定没有漏网之鱼后,她满足的拍拍手上的灰,心想今晚怎么睡呀? “好了,盆里也没有炭火了,该跟我去歇息了。”文瑀鑫把睡着了的小槐交到穆芸的手上,对着江欣怡说道。 啊?睡觉?跟他去睡?江欣怡傻眼了,却不知该怎么拒绝,刚才在外面她也注意到了,这里似乎没几间屋子,估计也没有多出来客房。 “我,已经睡醒了,你自己去睡吧,我去外面看星星。”江欣怡语无伦次的跟文瑀鑫商量着。 “就要入冬了,很冷的,看什么星星?”文瑀鑫坏笑着问她。 江欣怡眨眨眼睛,走到暮云的身边嬉皮笑脸的说:“要不我跟你睡吧,我睡觉很乖的,不打呼噜。” “我那床比较窄,何况还有个小槐。”穆芸笑着拒绝。 就在江欣怡郁闷的时候,文瑀鑫笑着走到她面前,拿出帕子帮她擦嘴唇四周的黑印子,很滑稽,像是长了一圈胡子,他估计,如果江欣怡换个身份,穆芸和福伯早就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不要为难阿娘了,放心我不会碰你的,你不会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文瑀鑫贴近她的耳边坏坏的说。 “哼,谁怕你了。”江欣怡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 “看来领你来是对的。”文瑀鑫自言自语的说。 第三十六章 同床异梦 江欣怡飞快的跑进她先前睡过的那间屋子,关门时甚至想到要不要把门从里面栓上,他进不来不至于砸门吧?就在她倚着门犹豫的时候,门已经被文瑀鑫给推开了,她踉跄了几步,差点跟地面打KISS,怒火朝天的她刚想张嘴开骂,还没给关上的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穆芸,她手中拎了一桶热水,放在房里,意味深长的朝文瑀鑫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这关系还真的不二般,进来没打报告,走了也没句话,倒是让自己免了一句晚安。 “还愣着干嘛?赶紧洗洗上床呀。”文瑀鑫看着站在床边发愣的江欣怡说道。 江欣怡刚想拒绝,可是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脏兮兮的,只有老实的把水倒进脸盆,手洗干净了,端到门外倒掉,又换水洗了脸,漱漱口,看看文瑀鑫把桶里剩下的热水都倒进了地上的脚盆里,她忽然麻利的抢在他前面坐在了脚盆边的小椅子上,迅速的脱掉鞋子和布袜,把脚丫泡了进去,哇,好爽啊,试想天下有几个人能得到这样的待遇?王爷给弄的洗脚水!她抬起头得意的望着他。 文瑀鑫并没有因为眼前的事而生气,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洗脚,懒得没的说,居然不用手,只是两只白嫩的小脚丫相互搓着,洗的差不多时,江欣怡才想到,没有擦脚布,往文瑀鑫看看,她衡量了一下,认为请他帮自己那擦脚布,成功率很小,她把两只脚丫搁在脚盆的檐口上,想晾干。 可是对面的文瑀鑫走了过来,她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就被他抱到了床上,随手丢给她一块布,江欣怡赶紧接住,看着眼前的王爷,这不变态的时候不是蛮好的嘛。 “怎么?难不成还等着为夫给你擦脚不成?”文瑀鑫逗她。 “切,谁稀罕你呀。”江欣怡嘴上说着,手也慌乱的用布擦着自己的脚丫。听见门口的泼水声,抬头才发现,她的洗脚水也被他给端出去倒了。 哇,还真的有点像模范丈夫的样子呢?要是能永远这样就好了,那就将就着跟他过得了,只可惜眼前的一切都好比海市蜃楼,一回到瑀王府就会抽羊角风,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江欣怡表扬自己没陷进去,还挺冷静的。 看着文瑀鑫在栓门,江欣怡赶紧和衣躺在了床里面,脸朝墙,胡乱拉了被子把自己盖住。房间在文瑀鑫吹灭了几根蜡烛以后渐渐暗了下来,他只留了床头的蜡烛。 江欣怡竖起耳朵听他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祈祷这家伙千万不要有裸睡的习惯啊。 文瑀鑫看着床上的可人,觉得很好笑,他掀起被子钻了进去,“喂,不要这么自私好不好?我这边都没被子,后背都露在外面了。” “你不会去找你阿娘再要床被子呀,不知到男女授受不亲啊?”江欣怡说着,双手依旧胸前的被子拉的牢牢的,不肯妥协。 “什么?你还知道男女授受不亲?那今天中午是谁跟一群男人在喝酒?我好像还听见某人要去雨花楼呢。”文瑀鑫嘲笑着说。 “别那么没良心好不好?整个京城里的男人还有谁像我这样对你好,堂堂王爷伺候你洗脚,还给你倒洗脚水,你去叫他出来。”文瑀鑫见她不言语,继续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好?你去打听打听,有谁会把新婚的妻子给撵到偏僻的后院,不管她?人家皇宫内打入冷宫的也不用自己做饭吧?”江欣怡越说越气,竟然回过身子,质问着他。 “你干嘛要嫁给我当王妃?是因为我父皇赐婚?以你爹的身份,随便嫁给京城里哪个王孙公子,富家子弟,现在都会是呼风唤雨的当家主母的,可是你却偏偏嫁给了我。”文瑀鑫也侧过身子问。 “唉,别提了,我算倒霉透顶了,跟你一时半会也说不明白,你说咱俩就不能和平共处吗?”江欣怡很想告诉他自己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可是她还是没有说出口,真的说出来他能信吗? “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和平共处法?”文瑀鑫很认真的问。 江欣怡一听这话,有门儿,她兴奋的坐了起来说:“你看,咱俩是你爹赐婚的,谁敢抗旨呀,你不敢吧?我也不敢呀,可是有些事情是可以咱自己做主的,你可以休了我呀,就算现在不是时候,也不要处处为难我呀,有倒是,夫妻不成情意在嘛,咱俩做不成夫妻,就做朋友、哥们、都行呀,干嘛弄的跟仇人是的?” “休了你?你去哪里?回宰相府?”文瑀鑫笑着问。 “天大地大,哪里不能去啊,干嘛非得回宰相府?你真的把我看的这么没用离开王爷,或者宰相我就得饿死?笑死个人了。”江欣怡不服气的回道。 “啊泣。”江欣怡连打了两个喷嚏。“妈的,谁骂我呢?”江欣怡气鼓鼓的骂。 “赶紧躺下吧,你这是受凉了,怎会说有人骂你?”文瑀鑫连忙把她拉倒,帮她盖好被子。 “你没听说,一想,二骂、三惦记吗?我刚才打了两个喷嚏,一定有人在骂我。”江欣怡嘴没闲着。 “哦,原来是这样。”文瑀鑫头一次听说,打喷嚏还有这讲究。 “对了,我还没说你呢,你这家伙真阴险,府里那么多的女人,进府后没有一个下过蛋的,我还在猜是不是你有毛病呢,哪想到你居然在外面藏着个儿子,说,你给她们下药了吧?”江欣怡猛然想起问。 “这个你不用知道。”文瑀鑫甩了一句。 “不说?我还不想听呢,再说了,知道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你哪天犯病就把我给灭口了。”江欣怡瘪瘪嘴说。 “知道就好,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王妃,过几年就给你想要的休书。”文瑀鑫闷声说。 “过几年,那到底是几年呀?总得有个数吧。?江欣怡不满意的问。 “你很急着出府吗?”文瑀鑫问。 “废话,能不急吗?你是妻妾成群,儿子也有了,我呢?什么都没有,我不是的趁着年轻赶紧找我的良人吗?”江欣怡赌气的说。 “什么?你还想找良人?”文瑀鑫忍不住笑着问。 “当然,我可不想打光棍,以后自由了,就找个帅哥,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帅哥,然后俩人齐心合力赚票子,有了票子再盖栋大房子,然后生一堆儿子,买辆好马拉的车子,一家人坐着四处找乐子。”江欣怡越说越兴奋,仿佛梦想即将实现。 文瑀鑫一听,感情她早就计划好了,一番话把他嫉妒的要命,原本打算借在床上的机会逗逗她的,可是现在她越说越兴奋,自己越听越郁闷,凭什么她的将来可以过的那么潇洒,惬意,而自己就得陷在漫无边际的宫斗之中,身心疲惫! “好了,闭上你的嘴,睡觉,不然我把你嘴给塞起来。”文瑀鑫恼火的说。 “知道了,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这么凶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荷尔蒙失调,或者大姨妈来了呢?”江欣怡小声的嘟囔着。 “什么荷尔蒙?什么大姨妈?”文瑀鑫再次听见新鲜的词语,忍不住想问清楚。 “没什么,睡觉吧,再吵,小心我用擦脚布把你的嘴给堵上。”江欣怡以牙还牙的说。 文瑀鑫气的没话说,欠身把床头的蜡烛吹灭,躺下。 屋子里总算安静了,文瑀鑫很想睡,可就是睡不着,江欣怡刚刚说过的话在他耳边一遍一遍的响起。他身边的人也是在老实了一会之后,就开始翻身,翻来翻去。 “怎么睡不着?换了床不习惯?还是身上有蚂蚁?”文瑀鑫忍不住询问。 “身上缠的绷带太紧了,喘不过气来。”江欣怡委屈的说。 噗,一句话就把文瑀鑫给说乐了。“解开不就行了,放心,我说过不动你,就不会动的。”他忍住笑说道。 “解不开了,好像打成死结了。”江欣怡带着哭腔的说。 “你可真够笨的。”文瑀鑫说完,就把手摸到她的背上,用力一撕,外面的衣服就撕开了。 “你干嘛?”江欣怡惊恐的问。 “闭嘴,结打在什么位置?”文瑀鑫连蜡烛都懒得点上,问着她。 “在这里。”江欣怡无奈的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腋下,可惜他也没解开。 “你等等。”文瑀鑫说着,伸手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短剑,拔去刀鞘,一只手勾起她背上的绷带,一只手用短剑把绷带割断。 “哇,好舒服,谢谢你了。”江欣怡开心的说。 “小声点,你想让别人误会吗?”文瑀鑫说着,把短剑插入剑鞘,重新放到枕头下面。 这回江欣怡没顶嘴,偷偷的笑着,反正已经这样了,她索性坐起身把外套都脱了,再把断掉的绷带都从胸前扯掉,只穿着小衣和长裤,钻进被窝,面朝墙壁,尽量不跟文瑀鑫的身体接触,她打算好了,如果他真的对自己那个的话,拼死也要保住清白,被窝里有一股清香,应该是熏过香了,很好闻。 开始江欣怡还瞪大眼睛,听着身边的呼吸声,保持着警觉,可是慢慢的眼皮开始打架…… 第三十七章 当娘 “奶奶,哥哥怎么这么懒啊,还没起床?”小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小槐听话,不许吵,你真是不懂规矩。”尽管穆芸压低喉咙,可是屋内的江欣怡还是听见了。 江欣怡这才睁开眼睛,美美的伸个懒腰,身旁没人?可是自己怎么睡在他的位置呢?难道昨晚被他给吃了?她慌忙的检查自己的身体,小衣和长裤都还好好的,身上也没感到有什么不适的。嗯,那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了。 她坐起身打算穿衣服,看见床尾的那堆散落的绷带,才想起来外衣已经被他撕破了,怎么办?怎么出去啊?也不能老躲在被窝里吧。 就在江欣怡苦恼的时候,门开了,吓得她赶紧拉起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的,走进来的却是文瑀鑫,手上捧着一套衣服,放在她的面前。 “这是阿娘的,你将就一下先穿着吧。”文瑀鑫说。 “你起的好早。”江欣怡见他想的这么周到,原本想说声谢谢的,可是不知为何会说成这么一句。 “哼,我再不起床就被你挤到地上去了。”文瑀鑫甩出这么一句就走出去了。 哦,是我给挤跑的?我有吗?江欣怡觉得他在冤枉自己,可是他那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呀。不管了,赶紧穿衣服吧,穿衣服这关她现在已经合格了,不一会儿,就穿好了。 暮云的这套衣裙,是上好的绸缎裁制的,颜色也是江欣怡喜欢的淡绿,应该是暮云年轻时的衣物,还崭新的,唯一让江欣怡不满的是,稍微大了点,不过总比没的穿好呀,她对着镜子,赶紧梳头发,就听见有人敲门,“请进。”江欣怡大声的说。 门开了,走进来的是暮云,依旧是拎了热水进来。 “谢谢。”江欣怡吃力的扭着头上的发髻回头对暮云说道。 “不是换了女装了吗?怎么还梳这个髻子?”穆芸放下手上的木桶,看着江欣怡问。 “我就会梳这个。”江欣怡不好意思的回答。 是啊,即便是皇帝的女儿,自己也会梳几个发型的,她居然什么都不会,能好意思吗?要不是舍不得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她早就自己剪成短发了,如果在现代有这么长的好头发,还上什么班啊,去接个洗发水的广告,随便甩几下,那票子就哗哗的进了她的户头了。 “不嫌弃老奴的手笨的话,我来帮你梳吧。”穆芸试探的问。 “好呀。”江欣怡马上开心的把手放了下来,端正的坐在那里等。 穆芸的手法很轻巧,江欣怡一点都没感觉到痛,不一会儿,一个好看的发型就梳好了,江欣怡美滋滋的照着镜子,回头拉住穆芸的手说:“我也想叫您阿娘,真的不可以吗?” “不怕给你爹知道责怪你,就叫吧。”穆芸淡淡的说道。 “谢谢阿娘。”江欣怡喊着站起身,俏皮的在穆芸脸上亲了一下。 “瑀儿真没说错,你可真够疯癫的。”穆芸苦笑着摇摇头说道,眼底的那丝恨意却没有减弱,只是江欣怡没留意罢了。 江欣怡嘻嘻一笑,赶紧自己动手倒水洗脸。 当她走出房门时,小槐傻傻的盯着她看了一眼,绕过她进了屋子,随即院子里的人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随即,小槐伤心的走了出来:“哥哥走了,不理小槐了。” 哈哈哈,大家都乐了,江欣怡赶紧走到他面前:“哥哥没有走,变成了姐姐,你不喜欢吗?” 小槐朝她看看,跑到文瑀鑫的面前很委屈的说:“都是爹爹不好,哥哥就跟你睡了一夜,怎么就给变成姐姐了?你把小槐的哥哥给变回来。” 院子里的笑声更大了,江欣怡从脸红到脖子,白了文瑀鑫一眼。 “小槐,她就是昨天的那个哥哥,不过她比你还顽皮,老实喜欢扮成哥哥的样子。”文瑀鑫低下头跟小槐解释了半天。 “是姐姐?那爹爹不要把她带走好么,我要姐姐给我做媳妇。”小槐很认真的对文瑀鑫说。 文瑀鑫摇摇头强忍住笑,很严肃的回答:“恐怕不行,因为她已经是爹爹的媳妇了。” “哦,那就没办法了,让爹爹给抢先了,那我可以管她叫娘吗?”小槐天真的问。 文瑀鑫痛快的回答:“可以,当然可以。” 两人一问一答,其他人都听的很清楚,江欣怡也不例外。 小槐得到允许,转身喊着:“小槐有娘喽,不是没娘的宝宝喽。”然后扑进了不知所以的江欣怡怀里。 “娘。”小槐很激动的鼓起勇气对着江欣怡喊。 江欣怡这个晕啊,人家做妈得怀胎十月,她可倒简单,这一觉醒了就成妈了,不过却是后妈! 她抬头看看文瑀鑫、福伯、穆芸、还有刘钧,他们的眼神好像都很古怪,让她看不懂。 好吧,叫声娘她也不会少块肉,况且这孩子还真的挺可怜的,王爷的儿子,那就是皇上的孙子,繁华京城的瑀王府不住,却要在这乡下呆着,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曲折。或许是为了他的安全? “嗯,小槐乖,娘抱抱。”江欣怡红着脸,应承着,把他抱了起来,这孩子马上抱牢她的脖子。小槐没有娘,她自己有娘却无缘再见了,这不就是两棵可怜的小白菜吗?想到这里,江欣怡眼圈一红,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 文瑀鑫注意到她的异常,连忙走过来把小槐抱开,递给身旁的穆芸,其他的人也都识趣的避开了。 “小槐的娘呢?”江欣怡红着眼睛问。 “没了,小槐刚生下来一个月,就被奸人给害了。文瑀鑫看着江欣怡的眼睛说。 江欣怡顿时感觉浑身发冷,好像打开冰箱门的那一瞬间,却不明白是为什么? “那你得多派些人来保护他呀,也不能让人知道他是你儿子。”江欣怡担心的说。 “嗯,有劳王妃挂心了,我和刘钧要离开一下,也许傍晚回来,也许明早回来,你留在这里不要乱走。”文瑀鑫说。 江欣怡点点头,这里可比王府里好玩多了,何况穆芸和福伯对她的眼神和态度都友好了许多。可是当她看见骑上马背准备出发的两个人,同时回头看自己的那一刻,心里竟然咯噔一下,无名的恐惧像蜻蜓点水一般在她脑袋里一掠而过。 这是怎么了?担心他会出事吗?不会呀,自己不是经常暗地里诅咒他早点归天吗?每次他从后院离开,她都在心里说,祝你一路平安,四脚朝天吗?可是这恐惧从何而来? 第三十八章 再起风波 早餐过后,小槐就缠着江欣怡跟他玩耍,福伯和穆芸似乎在刻意的躲避她,江欣怡也不在意,领着小槐坐在院子里教他唱儿歌。 一直到晌午的时候,福伯喊他俩吃午饭,这才算消停一会儿,午餐很简单,都是些青菜萝卜什么的,唯一有点荤的菜,就是用油渣炒的木耳了。 “王妃,不好意思,乡下没什么好菜。”穆芸不冷不热的说。 “阿娘,别这么说,我不挑食的,有什么吃什么。”江欣怡端起饭碗,夹了一筷子青菜就往嘴里扒拉,一看穆芸和福伯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可那是实话呀。 这顿饭可是江欣怡吃的最憋屈的一顿了,深刻体会到什么叫如坐针毡,她不用抬头也能感觉到穆芸与福伯不时的盯着她看,真是的,她又不是坏人,怎么他俩这么提防她?小槐吃饭的时候很乖,一句话都没说,一口接一口的由穆芸喂。 江欣怡很快就把自己碗里的饭解决掉了,穆芸也让小槐去练字了,江欣怡想跟过去看看,可是却没有跟上去,想帮穆芸收拾碗筷,一对上她的眼睛就退怯了。 天啊,要崩溃了,那个文瑀鑫虽然很变态,可是江欣怡觉得自己并不怕他,可是面对穆芸与福伯,却为何会这样?江欣怡想不明白,也不想弄明白,只是希望文瑀鑫赶紧回来,然后把她领回那个王府的后院,宁愿独自一人对着那两只鸡,也不愿在这里面对穆芸与福伯,他们让她感觉自己缺氧了,虽然她知道这俩人不是坏人。 江欣怡逃似的走到院子里,咦,这赶车的老贺什么时候走的?昨晚就没见到,难不成把他们送到这里就回去了?她现在才想起来少个人!唉,应该拜托老贺去后院帮她喂喂那两只鸡,自己这一天一夜没回去,也不知它们怎么样,应该没有黄鼠狼的吧?唉,两只可怜的鸡呀,她这个担心啊。 江欣怡想到外面走走,反正那个变态王爷也不在,主意打定,她回头往院子里望了一眼,没有人,呵呵,抓紧时间溜达溜达去,她这才注意到,小槐的家是村子最边上的一家,离他家最近的民房最齐码也有两里路,难怪这么清静。 江欣怡走出了一段路,停下脚步,在考虑该往那个方向走,是往后面走,到那个山坡上去转转?还是往村子里走,去领略一下古代村落的风土人情? 就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路边的大树后走出来一个农夫打扮的中年男人,中等个头,一脸的连腮胡子,额头上还有一条很大的疤痕,他的出现把江欣怡给吓了一跳,赶紧闪到一旁,给他让路。还好,那个汉子只是瞥了她一眼,就自顾自的往村里走去。 江欣怡暗笑自己胆小,忽然想起什么,忙对前面喊道:“这位大哥请留步。” 络腮胡子闻言立马停下脚步,回转身来问:“小娘子唤我何事?” “我想问问你,可知道这村子里有没有集市?”江欣怡问。 “集市倒是有的,但是今日没有,要逢那三六久之日,才有的,但不知小娘子想要买些什么?”络腮胡子说完看见江欣怡面带失望,问道。 “我想买只鸡,晚上烧来当菜吃。”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说。 “这倒不难,我家正有几只,原本想等到下个集日卖些小钱,既然你想要,不妨先卖你一只。”络腮胡子笑着说。 “那感情好了,谢谢大哥了。”江欣怡高兴的说。 “谢什么,原本也是要卖的,早几日卖掉倒还能省下些玉米不是,小娘子请随我来吧。”络腮胡子说完就往前走去。 江欣怡心里琢磨,这大白天的,他也不敢对自己怎样的,所以她也就跟上前去。走进村内,只见到几个穿破衣衫的孩子在玩耍,再就是些年纪很大的老人坐在屋前的椅子上,晒太阳。 “村里怎么只看见老弱儿童?”江欣怡不解的问。 “京城西面的麒麟山,在建寺院和庵堂,工期紧,工钱也诱人,所以村里但凡有些气力的人,不论男女都去那里做工了。”络腮胡子解释着。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怎么没有去呀?”江欣怡随口问道。 络腮胡子一听她问这么一句,顿时脸上一僵,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就恢复了,可是江欣怡还是扑捉到了,心里暗骂自己,没有脑子,怎么这么三八? “哦,我只是随便问问,对了,大哥你家还有多远啊?”江欣怡赶紧把话叉开问道。 “不远了,就在村头。”络腮胡子连忙说。 这时打对面又走来几个男人,身上虽然穿的是破旧的衣衫,脸上的皮肤却都不是很粗糙,他们走的都很仓促,错身而过时,江欣怡看见他们与络腮胡子点头,却没有开口打招呼。 咦?他们的神态表情,怎么都看不出来是务农的人,江欣怡虽然有所怀疑,却没有多想,兴许人家古代的农民比较有气质吧?她也不想多事了,所以忍着没有开口问。 终于在外围的一个小院子外停了下来,院墙是土坯砌的,也没有大门,走近院子,里面三间低矮的房子,是那么的破旧,窗棂上的纸张没有一张是完整的,“大哥,你家的鸡在哪里?怎么没看见?”江欣怡看着这院子里的状况实在是凄凉,就像电影里看的鬼屋一样,让她心里发毛,所以她赶紧问。 “大概都在那林子里觅食呢,小娘子在此处稍等,我去赶它们回来,让你挑一只去。”络腮胡子说着就往外走。 “你可要快些,不用都赶回来,帮我挑只大的抓来就成了。江欣怡在后面喊。 也不知道那络腮胡子听没听见,江欣怡见他出了门,也随后跟了出去,她到不是想去帮忙,只是一个人在这院子里害怕。可是她走出院门口,一看,竟然没有了他的踪影,林子离这里还有几百米的距离,他有这么快吗?江欣怡又往四处看了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江欣怡只有在原地等了,不然等下他把鸡抓来,再找不到她,还不得骂她是骗子啊。其实这鸡不是她嘴馋了想吃,是想给小槐补补,那么小的孩子,吃的那么差,亏他还是王爷的儿子呢?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开始骂文瑀鑫,再怎么样也不能这么对待孩子呀,你说你成天在京城里大鱼大肉的吃,却让个没妈的孩子吃萝卜青菜,你这爹当的也太不合格了! 她就这样原地打转的等呀,可是等的双腿发麻了,都没见他的人影,这是上哪里抓鸡去了?不会被鸡把他给抓走了吧?江欣怡不敢再等下去了,她担心文瑀鑫会突然回来,别的不担心,可是人家这不才给了她行动自由吗?可以在府里走动,还可以上街,就是昨天在酒楼逮住她,不也没太为难她么,再说了,要是惹他生气发火了,再次限制她的自由,想出去还的爬墙,那爬墙怎么也没有正大光明的从大门进去好呀,跟个做贼似得,回头那五十两的月钱再被他给扣了,才冤枉呢,这位私企老板就是不靠谱啊。 反正那人也知道她是谁家的客人,等下会拎着鸡去寻到小槐家去的,江欣怡打定主意,赶紧往回走,好在那路很好记,挑宽的这条一直走就不会错的。 刚刚走到村中央,就看见一个**岁的孩子偎在一位老奶奶的怀里哭。唉,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江欣怡暗笑那孩子没有出息,即将走过他们身边时,那孩子说的一句话,像个炮仗扔进她耳边一样,震得她差点晕倒。 “奶奶,村尾小槐家来了很多的人,在打架,都用的刀剑,还死了人呢。”那孩子呜咽着说。 “就知道他家不是一般的人,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年,都不跟大家交往,独来独往的,一定是在躲避仇家,小狗蛋,你爹娘都叮嘱你多少回了,让你少往那边走,赶紧的进屋躲着去,记住,以后谁问都说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懂了没?村里都是老的老,小的小,谁能顾得上他们,唉,这世道啊!”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拄拐站了起来,一抬头看见一脸惊恐的江欣怡,赶紧拉着那个小狗蛋进了屋,门嗙的一声就关了起来。 小槐,你不要有事啊,江欣怡祈祷着,撒开脚丫就往回跑,哪里还管形象问题,此时的她心里没有因为有杀手而害怕,只是想见到小槐那孩子,这个时候躲起来不是不可以,但是那样子的话,小槐真的遇害了,她知道自己会做一辈子的噩梦的,会内疚一辈子,尽管那孩子不是因为她才遇害,为何会如此担心他?才认识一天而已,仅仅因为他也是没娘的孩子吗?还是因为他喊了自己一声娘呢? 江欣怡不知道答案,也没有心思去找答案,她以田径比赛短跑的速度使劲的跑,希望小槐没事…… 第三十九章 不白之冤 江欣怡跑到小槐家门口,已经是气喘吁吁了,加上担心害怕的,一颗心狂跳不止,院子里一片狼藉,两块晒萝卜干的竹匾已经是四分五裂的,满地的萝卜干,被践踏的乱七八糟,墙角地上躺着一个人,身上都是血,也不知道伤在哪里,江欣怡鼓起勇气走上前看过以后,松了一口气,不是穆芸,也不是福伯,更不是小槐,这人那根本就不认识,也无暇去猜测他究竟是什么人,貌似已经没有呼吸了,哇,那不就是死人?面对受伤的她还没事,可是死人她是很害怕的,吓得她赶紧后退。 耳边听见后院有声音,没等她抬脚往后院走,就看见打里面走出一个人,亦是浑身的血迹,手上拿着一把血迹斑斑的大刀,一脸的杀气,两人一照面,都是一怔,那人就是跟文瑀鑫一起出门的刘钧,而刘钧看见她以后,没有一丝的惊喜,只有愤怒,握刀的手有些颤抖。 “刘钧,这是怎么了?小槐呢?他没事吧?”江欣怡顾不上他的愤怒,焦急的问。 见对方没有反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难道那孩子遇害了?她顿时觉得双脚发软,强打起精神,往后院走去,后院的场面更加恐怖,地上东一个,西一个的躺着几个人,从他们身体僵硬的样子来看,应该确切的称他们为死尸,有个脸朝上的,双目突出像金鱼的眼睛,如果不是那浓浓的血腥之气,江欣怡几乎会认为自己是在看武侠片,可是这不是,这就是真的。 人就躺在她面前,站在一旁的一个男人正在擦拭手上的剑,眼睛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刘钧也拎着刀站在她身后,不说话。 江欣怡把地上的人都看了一圈,同样没有见到小槐,福伯和穆芸,抬头看见穆芸屋子的门开着,她慢慢的走了进去,一旁擦剑的男人想拦,刘钧摇头阻止了。 进了屋子,江欣怡首先看见浑身是伤的福伯,嘴角流下来的血染红了一绺花白的胡子,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包扎,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看着满脸泪水,头发凌乱目光呆滞的穆芸怀里的小槐,小槐一动不动紧闭着眼睛,嘴角也有血迹,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 “阿娘,我已经差人骑快马去找铁心了,小槐他不会有事的。”文瑀鑫说道,他身上同样是般般血迹,肩膀上有一处伤口,还在流着血。 “小槐,你怎么了?”江欣怡扑了过去,蹲在穆芸面前焦急的喊,手还没有碰到小槐,就被穆芸给挡住了,她眼里的仇恨好像泄洪的水,瞬间发泄出来怒喊着,“你这狠毒的女人,怎么还会回来?” “阿娘,我?”江欣怡刚开口,就被文瑀鑫一脚给踹到在地上,她感觉肩胛骨奇痛无比,强忍流泪,挣扎着站起身。 “你神经病啊,这关我什么事?”江欣怡委屈的质问他。 文瑀鑫没言语,扯着她疼痛的那只手臂,把她拽出屋外,啪的,又给她脸上一巴掌,江欣怡踉跄的后退了几步,总算没有摔倒,文瑀鑫这一巴掌打的她头嗡嗡的响,脸上火辣辣的疼,感觉嘴里有腥味,鼻子里也有东西流下来,用那只不痛的手一抹,才知道是流血了。 刘钧没有阻止的意思,旁边那个擦剑的人,依旧在擦那把很亮的剑身,江欣怡觉得他是想把那把插进她的身体。 没等她转过身,文瑀鑫对着她又是一脚,这回把江欣怡给踹到了,还倒在了那个死人的身上,她的脸就差一点点就跟那张瞪着金鱼眼睛的的脸贴在了一起,恐惧让她忘记了疼痛,连滚带爬的离开那个身体。 “把她带到马棚去。”文瑀鑫的声音像来自雪山的风,让江欣怡冷到脚心。 刘钧面无表情的拎起她走进角落里的马棚,丢在地上,江欣怡疼得差点昏过去,连开口问的机会都没有,文瑀鑫就拎了马鞭走了进来:“说,外面那些人是谁派来的?你爹?还是别人?”他冷冷的问。 “你说什么呀,我哪里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江欣怡愤怒的问。 “你还给我装傻是吧?好,今天我让你装个够。”文瑀鑫话音刚落,手上的鞭子带着呼呼的风声,对着江欣怡就招呼了过来,一鞭接着一鞭,丝毫没有停顿,每一鞭离开,江欣怡的身上便会出现一条伤口。 江欣怡一边惨叫,一边骂着,“你丫的死变态,事情没弄清楚,就打我,你不得好死你,吃饭会被噎死,走路上车撞死,啊,疼啊,呜呜,你干脆一刀把我给杀了,来个痛快的,呜呜,疼啊。”她疼哭了,知道自己想要逃的话也是徒劳,喊救命也是白费力气,这村子里都是些老弱病残的,谁能来救她?就算有个衙门里当差的来了,也不敢管啊,这位是王爷呀! 江欣怡盼着自己赶紧疼晕过去,那样也会减少些疼痛,可是这该晕的时候自己为嘛就没晕呢?她没疼死也快郁闷死了。 妈的,随便你打吧,打死姑奶奶正好变鬼见天的折磨你去,江欣怡此时开始后悔,为什么不在上次魂魄离开这个身体以后,离开!后悔自己干嘛不早点逃离王府,还担心这,担心那的,想在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离开?现在好了,什么事都还没有弄明白呢,就稀里糊涂的被一顿狂扁,该,活该,她不骂打他的人了。开始骂自己,前怕狼后怕虎的没果断离开王府。 最后,她感觉自己竟然感觉不到疼了,大概麻木了吧?她匍匐在地上猜想。 身后的人也垂下了鞭子,他也打累了吧?江欣怡嘴里嚼着一根麦秆,抽泣着,懒得抬头去确认。这时侯哭又不丢人,我又不是解放前的女战士,今天这件事要真的是我做的,早承认了,何必受这活罪?她在心里跟自己唠叨着。 “爷,铁心到了。”刘钧走到文瑀鑫身边说。 “这里先交给你了,别让她的同党给救走了。”文瑀鑫说完,就走开了。 “王爷问你的,还是招了吧,也省的受这皮肉之苦,他的脾气我可是最清楚了,根本就不会怜香惜玉的,何况这次出事的是小槐。”刘钧看着地上血淋淋的人皱皱眉毛说道。 “没做过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我承认?”江欣怡止住抽泣声音嘶哑的说。 “小槐他们住在这里好几年都没有事,为何你一来就有事?还有,出事的时候你到那里去了?福伯和穆姨都受了伤,要不是王爷与连成来的及时,别说那小槐,穆姨,还有福伯会惨遭不幸,就是我也要命丧黄泉了,唯独你毫发无损,这还不能说明什么吗?”刘钧冷冷的问道。 “所以,你们一致认为是我引来的杀手?”江欣怡气结的问。 “那么王妃到是解释一下,出事的时候您去哪里了?”刘钧问。 “哼哼,我要是说去村民家里买鸡去了你们能相信吗?”江欣怡说话的时候,一激动扭了一下身子,哎呦,牵动了身上的伤,把她疼得直冒冷汗。 “买鸡?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买、明日回京城再买不行吗?这样的借口你也能想到?”刘钧讥笑着说。 “是真的,我没说谎,我就看着小槐吃青菜豆腐心疼,想去买只鸡给他吃的,不信你去问问村那头的第一家,我就是跟他去的,信不信由你。”江欣怡就把那络腮胡子的相貌特征什么的都说了出来。 “居然有这么巧的事?”刘钧不相信的说。 “跟她废什么话,接着给我打,打到她承认为止。”文瑀鑫阴着脸走进来说。 “小槐没事吧?铁心怎么说?”刘钧担心的问。 “还不知道,如果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就让她陪葬。”文瑀鑫看着江欣怡恶狠狠的说。 江欣怡没理他,背上的疼痛阵阵袭来,她又想哭了,从小到大都没人动她一个手指头,可是现在? “咦,平日里你不是蛮神气的,连我这个王爷都不放在眼里,怎么样,此时神气不起来了?看你也是个聪明的人,还是招了吧。实话告诉你,本王早就怀疑你,可是一直都没有抓到证据,可我已经不想跟你躲猫猫了,所以才故意把你领到这里来,原以为你会在回京后,再去通知他们,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心急?”文瑀鑫走到江欣怡身边讥讽的说道,还用脚踢了踢她。 江欣怡一听这话,肺都快给气炸了,这才明白过来,他在酒楼抓到自己为什么会没有追究,还“好心”的把她带到这个地方,她在得知小槐的事情以后,居然还对他能够信任自己而感动。却没有想到这一切都是个骗局,他口里的“他们”指的当然是他的对手了,是谁都没有关系,关键是眼前,她被他耍,被他冤枉,被他打,看样子这回是不得善了,就算是她有皇上给的免死牌都没用了…… 第四十章 逼急她了 “怎么?很恨我是吗?可是这怪谁呢?放心,我不会轻易的让你死的,有铁心在,小槐不会有事的,再说你与本王也是拜过天地的,我记得你很想让我给你一纸休书不是吗?本王一定给你想要的东西,不过在你离开王府之前,会给你个礼物,比如,赏赐你几个男人,替你消掉眉心的这朵桃花,让你去找你想要的良人,或许你的太子姐夫不会在乎收了你,那样的话,你还是王妃,貌似没有吃亏。”文瑀鑫半蹲在江欣怡面前,冷笑着说。 江欣怡看着眼前的人,听完他说的话,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理智了,不顾自己疼痛的右肩胛,伸出一只手拉过他的腿,另一只手随即推向他的胸前,顿时,没有防备的文瑀鑫就失去重心的躺在了地上,江欣怡随即爬起不顾一切的扑在了他的身上,她知道就她这小拳头对他是没什么杀伤力的,况且最要紧的右肩胛疼的她弄倒他之后,再也使不出力气了,|所以拳头就不能用了。 站在门边的刘钧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先前王爷还在一旁讥讽她,可是转眼间,王妃就像个泼妇一样的压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抱着他的头,脸还埋在了他的颈处,这是什么意思?在亲王爷?使美人计?刘钧不明白了,王爷怎么还没有动作!难道他让王妃给吓傻了,还是给点了穴道了?刘钧站在原处,不知该怎么办了,到底要不要去帮忙? “啊,你个疯女人。”文瑀鑫惨叫着骂着,刘钧猜对一点,那就是王爷真的给王妃吓到了,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来这一手,久经沙场力敌无数的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一时间他真的没有反应过来,以至于忘记了该怎么把她弄离自己的身体,脖子此时热乎乎的疼痛无比,这女人居然咬他! 听见文瑀鑫的喊声,刘钧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走上前,要是换成别人,早就让她一掌归西了,可这位毕竟是王妃,所以他没敢动手, “还站在那里看磨蹭什么,赶紧给我拉开。”文瑀鑫开口骂道。 哦,拉开?对,拉开,文瑀鑫提醒了刘钧,他赶紧伸手,可是不知该在哪里下手,犹豫了一下,最终把手放在了江欣怡的腰上,双手一搂,用力拉。人是给他拉开了,随之而来的是文瑀鑫的又一声惨叫。 文瑀鑫站起身,刘钧才知道王爷为什么惨叫,他脸颊两侧各有四条血印子,因为他的脖子上鲜血淋淋,刘钧松开江欣怡,这才看见她满嘴的血,然后她就当着文瑀鑫与刘钧的面,张开嘴往地上吐出个异物,那是文瑀鑫脖子上的皮,她还夸张的,笑着用脚去踩刚吐在地上的东西,那样子如果让杨坤看见,一定很兴奋,不是吗?堂堂的王妃也这么喜欢模仿他的经典动作“捻烟头”。 “你想死吗?”文瑀鑫走到江欣怡面前咬着牙问。 江欣怡白了他一眼,得意的欣赏自己留在他脸上的杰作,一脸的土豆丝,那是刘钧拉她即将离开他的身体时,留下的。 “我是不想死的,这都是让你逼的,感觉怎么样,爽不爽啊?”江欣怡说着,还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倒下。 “你?”文瑀鑫愤怒的抽出刘钧腰里的刀。 “想杀我?好呀,给你杀,给你杀。”江欣怡没有一丝畏惧的迎着他的刀锋往前走,文瑀鑫却一步步的往后退,嘡的一声,他气的把手里的刀丢在地上。 “点了她的穴,给我扔车里去。”文瑀鑫恼火的对刘钧说,然后一甩袖子走出门去。 “得罪了。”刘钧说着,抬手点了江欣怡的几处穴道,王爷只是让他点哑穴,可是他还是不放心的点了她身上的好几处穴道,让她不能动,不然这姑奶奶不消停,大家也都不安全。王爷她都能敢对他那样,自己算什么?想到这里,刘钧不由自主的摸摸自己的脸颊,又摸摸脖子,打个冷战。 现在刘钧知道碧莲的死因了,受内伤在先,轻敌在后。 江欣怡被刘钧扛在肩上,疼的她想叫,却叫不出来,只有干瞪眼,到了院子里,看见院子里的几具尸体已经不见了踪影,门外停了一辆马车,先前那个擦剑的男人表情怪异的看看站在一旁的文瑀鑫,又看看她。 尽管刘钧的动作很轻的把江欣怡放进车厢里,可是江欣怡还是痛的流出了眼泪,好在刚才已经收拾了那个变态王爷一下,不管怎样,她心里都感到平衡了很多。透过没有放下帘子的车厢门,她看见刘钧在对文瑀鑫说着什么,眼睛还不是的往她这边瞟,江欣怡知道,话题一定与自己有关。 “王妃是这么说的,或许我们真的冤枉了她吧?”院子里,刘钧对文瑀鑫说道。 “钧,你怎么会笨到相信她说的话?好吧,等下我们离开后你去村里查查看。”文瑀鑫说完就要往外走。 “爷,铁心呢?让他给你看看伤口吧。”刘钧关心的说,手指还往自己的脖子上杵了杵。 “不用了,他和戚家两弟兄已经护着穆芸三人去另一个地方了,近日前来原本也是要转移,可是想不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文瑀鑫郁闷的说完,就径直走到马车前,进了车厢,放下帘子,妈的,真是丢人丢到家了,被一个女的给弄成这样,还让下属给看见了。 “嗨,我说刘钧老弟,咱爷那伤?不会是她给的吧?”连城小声的问刘钧。 刘钧没回答,却对他竖起大拇指,那意思,答对了。 “连成,回府。”马车上传来文瑀鑫不爽的声音。 “哦,来了。”连成赶紧应着,坐在了马车前面,跟刘钧挥挥手,扬起鞭子,赶车回程。 车厢内,文瑀鑫已经把江欣怡从座位上给拉到了地上,厌恶的看了她一眼,确定她已经被点了穴,这才闭起眼睛,可不是为了休息,主要是不想看见偎在车厢角落里的人而已。 可是江欣怡没这样想,现在的她忽然间觉得自己心情大好,她自豪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人,呵呵,头发被自己给拽的乱七八糟,脸上挠的很对称的八条,脖子上的伤口,流的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她原本是想咬下他一只耳朵的,没想到他一扭脸,就咬到脖子上了,为了防止被他给一掌击飞,她可是拼命的咬住的,说起来这里面还有刘钧的一份功劳,多亏用那么大的劲拉她,嘿嘿,现在哪里还看得出眼前的人,就是那冷峻潇洒的瑀王爷呢? 江欣怡很明白,刚才的小胜利是自己运气好,他没有防备,以前跟爸爸练拳的时候,看见爸爸的手下练硬气功往头上砸砖头,她觉得那很恐怖,所以爸爸一让她练,她就以肚子疼为借口逃避,平日里跟爸爸的那些学员对练的时候,他们也都让着她,穿越过来后,虽然也经历过生死搏斗,可是她还是没有记住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痛,再也没练过。 爸爸教的功夫很实用,可是要经常练,掌握住要领,还有有足够的力气才行,就她这样的,估计再练几年也打不过那个死变态的,只有出其不意的,使出无赖的手法才才可以,貌似这一招在同一个人身上用两次绝对不可能,以后得想想办法了,何去何从早点做决定。 车厢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已经是晚上了,江欣怡此时有冷又饿,身上的伤口还疼,悲剧啊,人家都说“偷鸡不成蚀把米,”可她这是什么啊,买鸡不成丢半条命!也不知道回到王府后,他还会如何折磨她呢…… 第四十一章 与鼠为伴 江欣怡觉得这返程的路特别的长,时间过的是真真的慢,唉,人生真的是难以琢磨,来的时候自己是酒足饭饱被他抱在怀里,可是此时她是又饿又冷又疼,还连个坐都不给,苦难的日子来临喽。 马车终于在江欣怡的诅咒中停了下来,这个死变态的不会把她丢进府里的什么地下室牢房什么里吧?那可就惨了,回头再像小说里看的,给她用刑,拔指甲、往指尖上扎竹签、哎呦,我滴那个亲娘啊,江欣怡一想到这些就浑身打颤,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这时,门帘子再次被掀开,上车的是那个擦剑的,嗯,应该就是刘钧说的那个连成了,他没有像刘钧那么犹豫,一把抓起她,下车后抗在了肩上,“爷,安置在哪里?”连成问。 “先丢静室去吧。”文瑀鑫说完,示意连成赶紧进府,还好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他又特意叮嘱守门的两个侍卫:“今晚的事就当没看见,谁要是嘴不严的话,小心本王割他的舌头。 不明所以的侍卫,哪里还敢多问,连连点头,心里面却在猜测,刚才连护卫扛进府的那位是谁?还有,王爷的脸和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如果江欣怡可以说话,她很想跟连成商量,自己不是麻袋,还是让她自己下来走吧。七拐八拐的绕了几个弯,连成停在一间屋子前,他打开门,把江欣怡往地上的草窝里一丢,说了一句:“职责所在,冒犯了。”然后走了,把门在外面落了锁。 江欣怡此时是欲哭有泪,欲喊无声,这时候要是来个蒙面大侠来解救她,立马以身相许。可是大侠没出现,黑暗中她听见屋子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吱吱的叫,完喽,有老鼠,她可是很怕这东东滴。 几只硕大的老鼠也感觉到这间屋子里来了新客人,那血腥之气吸引着它们,几只胆大的就试探着爬到江欣怡的身边,大概看她老实好欺负,居然放肆的爬到了她的身上。 老鼠大哥,咋说俺也是属鼠滴,算沾点亲戚是不,你们不能这么不讲道义滴,想吃人肉的话就去找文瑀鑫吧,他见天儿的吃山珍美味的,他的肉一定很好吃,俺滴肉肉是有毒滴,俺喝过三聚氰胺的奶,苏丹红喂的红心蛋,虽说换了个肉身,难保有把那些带来了,所以为了你们的健康着想,还是别动俺了,江欣怡在心里对老鼠们乞求着。 别人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现在不但被人欺,连老鼠都来欺负她。江欣怡无比悲哀的时候,不由的握紧了拳头,咦,她发现自己能动了,看样子这点穴也是有时间限制的,身体可以动了,声音还是发不出来,她刚一动,那几只老鼠就嗖的一下跑了,切,胆小如鼠说的还真贴切,江欣怡鄙视刚才那几只老鼠,却忘记刚才的她是多么的害怕。 屋里很黑,什么都看不清,江欣怡稍微停了一下,墙角的老鼠就开始活动,无奈的她只有故意弄点声音出来,几下这么一折腾,天就亮了,一夜未眠的江欣怡打量着这屋子里的环境,靠,这就是他嘴里的静室?真他丫的虚伪,明明就是一间类似于紧闭室的屋子嘛。 让她感到欣慰的是,这里虽然破旧,可是却没看见那些传说里的刑具,她也想明白了,今天他再来严刑逼供的话,自己就赶紧承认,愿乍地咋的。 可是他怎么还没来折磨她呢?不会是被她咬了得了破伤风,死翘翘了吧?江欣怡异想天开的做梦,渐渐的她的眼皮开始打架,疲惫的她睡着了。以至于窗外有人在看她,都不知道。 文瑀鑫皱眉看着里面的人,她把自己埋在草窝里,只露个脑袋在外面,睡的正香,到底什么事能让她失眠呢?昨夜安排在附近的侍卫禀告他,一夜风平浪静,既没有人来救她,也没有人来探望她,文瑀鑫甚至觉得里面的女人很愚蠢,替那些人办事,他们却不顾她的死活,她却还死不肯开口,护着他们。 今早刘钧回来告诉他,没有找到王妃所说的那个卖鸡的农夫,她所说的那间农房里,是空的,房主是一个单身老人,早在半年前就病死了,问了几个孩子和老人,都一致说什么都没看见,连王妃他们也说没看见,那就是说,王妃是在撒谎,文瑀鑫想着刘钧说话时的表情,那是一脸的失望,看样子他也希望王妃是被冤枉的。 “三哥。”文烨焱冲忙的走来。 “嗯。”文瑀鑫扭头一看的时候,脖子上的伤口疼的他嘘了一口气。这个伤口对他来说,耻辱远远超过了疼痛,被自己的女人给挠的满脸疤,脖子上还被咬掉一块皮,传去去的话,他这个堂堂的瑀王爷还不得被天下人笑死才怪。 “她怎么样了?”文烨焱很虚弱的问。 “你自己看吧。”文瑀鑫退到一旁说。 文烨焱慢慢的走到窗前,里面的人哪里还是那个疯癫的可人啊,凌乱的头发下,露出半张乌青的脸,不用问了,那个一定是三哥的杰作了别人谁还有胆子打王妃?。 “你打算怎么处置她?”文烨焱问。 “不知道,我还没有想好,走吧,去前面说,你这身体刚清了毒,太虚弱了。”文瑀鑫表爱怜的对弟弟说。 文烨焱又往窗子里看了一眼,神情黯然的跟文瑀鑫离开了。 “三哥,你脸上那个伤是什么兵器伤到的?对方这样是嫉妒三哥长得太俊美吗?”文烨焱想开个玩笑,稀释一下自己心里的忧郁,可是这个玩笑连他自己都笑不起来,更别说文瑀鑫了。 “很想知道?等下你去问刘钧。”文瑀鑫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不过没打算瞒着自己的这个弟弟,他知道真相只会开心的笑,绝对不会嘲讽的。 “赶紧去让铁心来瞧瞧吧,不然真的会落疤的。”文烨焱担心的说。 “铁心在小槐那里,不知道回来没有,你那边怎么样?查出来是谁下的毒了吗?”文瑀鑫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问。 “我府里的厨子在事发之后失踪了,他们已经动手了,就是不知是哪路人马,三哥,你也要小心了。”文烨焱接过吉海给沏的茶说到。 他们兄弟从没把吉海当外人,准许进这间书房的下人,也就几个人而已。 “吉管家,都吩咐下去了吗?没有我的许可,任何人都不许走出自己的院子一步。”文瑀鑫抿了一口茶问。 “回王爷,都去通知过了。”吉海回道。 “董五可好些?”文瑀鑫问。 “回王爷,还是那样子,到今日还是不眠不吃,瞪着眼睛,老奴看他怕是挺不了几日了。”吉海回道。 “你去把刘钧给我喊来。”文瑀鑫对吉管家说。 “是。”吉海应了一声立马走了出去。 “我把她打成那样你心疼了?怪我吗?”文瑀鑫见屋子里再没有其他人,问文烨焱。 文烨焱抬头看看哥哥说:“哥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 文瑀鑫站起身走到弟弟的身边,拍拍他肩膀说:“帮哥一个忙。” “三哥,有什么事尽管说来。”文烨焱觉得哥哥有点怪。 “她就交给你了,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让她说出究竟是谁的指使,是她爹、还是老大!”文瑀鑫很想知道答案。 他不相信太子会用这样的手段,如果跟太子都生在普通人家,也许永远都是好弟兄,好朋友的。一切都还没有明面撕破之前,他与太子都不想成为对立的敌人,所以两人也会偶尔的聚聚,都不带随从,见了面即使不说什么话也是好的。 “三哥还是想让我去使美男计?不过你自己亲自不是更好?”文烨焱苦笑着说。是呀,上次文瑀鑫就让他常去后院走走,可是还没等他去,就出事了,有人在他的膳食里下毒,偏巧他也大意的没有用银针试毒,如果没有铁心送给他的解毒丹,只怕他这个烨王爷,已经**的躺在棺材里去了。 “她现在恨不得把我吃了,我看对她用刑大概是没有用的,平日里她对你倒还亲近,你去试试吧。”文瑀鑫说着还心有余悸的摸着脖子。 文烨焱把玩着手上的茶杯,他也很矛盾,该不该答应哥哥呢…… 第四十二章 小七来了 “三哥,我去试试吧。”文烨焱想了好一会儿,发现自己在知道小槐的事以后,对她还是讨厌不起来,就是有点恨意,恨她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原以为她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跟江世谦那老贼不同,没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可是就在昨晚连成对他说了发生的事情,他才这么早就赶到瑀王府来,究竟是担心哥哥,还是她,连文烨焱自己也弄不清了,看见草堆里的她,自己的心怎么莫名的疼? “我只是想弄清楚,她身后的人究竟是谁?江世界谦。还是老大。”文瑀鑫无奈的说。 “是谁有区别吗?”文烨焱问。 “当然,七弟,老大的为人我一直都钦佩的,对手是他我没有怨言,可是如果是江世谦,那就不同的,因为那江老头跟老大的娘是一个鼻孔出气的。老大的娘和咱的娘都很厉害呢,有时我真的觉得我与老大都是她们俩个女人的傀儡,我甚至觉得她们这样对我们不是爱心,而是她们自己有野心,七弟,我这样说咱娘是不是很大逆不道?”文瑀鑫一脸悲哀的说。 “三哥,不要这样说,我还不是一样的感受,真的好羡慕普通百姓的日子。”文烨焱亦是无奈的说。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她那里你看着办吧。”文瑀鑫不想在说这个话题了,赶紧逃避。 “嗯,那我再去看看。”文烨焱马上站起身,出了门往刚才去的地方走去。 当他走到那间屋前,示意不远处的侍卫打开门上的锁,就让他离开了。推开门,他走到草堆旁,蹲下来,轻轻的拿掉粘在她脸上的干草。 江欣怡似乎感觉到了,猛的睁开眼睛,待她看清面前的人,确定他脸上的是心痛,是担心时,站起来哇的一声就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痛啊。”文烨焱的手碰到了她后背的伤,让她没忍住叫了起来。 “三嫂,你?”文烨焱这才发现草堆下她的身上,尤其是后背,那一条条的伤口,那是鞭子抽的。原以为三哥只是打了她的脸,没想到会是这样。 “小七呀,不要管我叫三嫂了,随便你叫我什么都行,这些天你都干嘛去了?也不来看我,呜呜,你要是来看我,我就不会一个人出门,就不会遇见太子哥哥,就不会去酒楼喝酒,呜呜,就不会被你三哥给骗到那个地方,呜呜呜,他好卑鄙呀,设下圈套让我钻,呜呜呜,还硬说我跟那些杀手是一伙的,你看呀,他把我打成这样,呜呜,这里好黑,还有很多的老鼠,我好怕,呜呜,小七呀…… 江欣怡这个委屈呀,她边哭边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要在平时文烨焱早就笑死了,可是现在他根本就笑不起来,眼前的人是这样的信任他,根本就不像哥哥说的那样子演戏,文烨焱有些害怕,为什么自己这么没有定力,给她这么一哭,竟然会有去找三哥理论的冲动?为什么自己会相信她的话?而去怀疑一母同胞的哥哥? 眼前的人此时是要多丑就有多丑,眼睛这么一会儿就哭成了两个红肿的桃子,半个肿大的面孔像紫茄子,还哭出了鼻涕,可是文烨焱一点都不厌恶她,一点都不嫌她恶心,还掏出帕子给她先擦了眼泪,又擦了鼻涕。 “小七呀,你说,你是相信我的是吗?“江欣怡说这一句话的功夫,又有俩颗金豆子掉了下来。 “嗯,小七相信你。”文烨焱看着怀里扬起的那张期盼的小脸回答。 “真的吗?我就知道小七是最好的。”江欣怡开心呢的再次扑进他的怀里。 “咱出去吧。”文烨焱对怀里的人说。 “你把我放出去会不会被那个坏蛋责罚呀?要不我还是呆在这里好了,你给我弄点好吃的来就行了。”江欣怡可不想连累这小子。 “没事的,哥哥同意了,来我来背你吧。”文烨焱见她此时还担心他会受责罚,不由的心里一热,本想把她抱起来,可是一想到她后背的伤,就决定还是背着她吧。 江欣怡一听他这么说,连客气都没客气一下,就转到他身后,跳了上去,文烨焱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没防备,加上这几天中毒,全身很虚弱没有力气,差点摔倒在地。 咯咯,江欣怡在他背上居然笑了起来。 晕,文烨焱感觉背上的就不是个人,简直是个妖怪,浑身伤成这样,刚刚还哭成那样,而这会儿功夫,居然能笑的出来! “你笑什么?”文烨焱问。 ‘没什么,就是有个帅哥背着我,高兴呗。“江欣怡嬉皮笑脸的说,她没说的太详细,刚才她忽然想起平日里看的韩剧都有这镜头,男主背着女主走啊走的,她羡慕的要命,没想到居然美梦成真了,可是为嘛心里没有砰砰乱跳的感觉呢? “小七呀,要不我自己下来走吧。”江欣怡发觉他走的很缓慢,很勉强,以前他可是最会跟她打屁的,可是今天很沉默。 “没事,走快了怕你疼。”文烨焱故作轻松的说完,咬咬牙继续往前走。 又迈过一道墙门以后,江欣怡发现这里很眼熟,那不正是她住的地方吗。迈进挡在门口的木板,文烨焱轻轻的把她放在地上。 “金哥,小花,呵呵,你们真棒,居然没有饿死。”江欣怡看见墙角里刨食的两只鸡,兴奋的忘记了疼痛。两只鸡见到她也很兴奋,扑棱着翅膀就奔她来了。 “呵呵,等等,我给你们拿稻谷去。”江欣怡开心的对着两只鸡说道,然后转身打算去厨房。可是在她转身时,却看见文烨焱脸色苍白的坐在了地上,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 “你怎么了?不会是背我累的吧?”江欣怡自责的问。 文烨焱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想着她在看见那两只鸡时兴奋的样子,对两只小鸡都这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我么事,歇一下就好了,你不要担心,这么担心我的话,节节食吧。”他怕说出来她会更加的担心,逗着她。 不对呀,以他的身板怎么会因为背她而累到?还有今天他的话又出奇的少,难道他生病了? “我去前面给你叫人请医生来。”江欣怡说着就往外面跑。 “不要。”文烨焱一着急站起身想拉住她,却感觉一阵眩晕,昏倒在地。 好在江欣怡跑到大门口的时候回了一下头,正好看见,“小七。”她尖叫着又返回来。扶起倒在地上的文烨焱,可是无论她怎么喊,他都没有反应,怎么办?江欣怡咬起牙,用尽全身的力气,架起地上的人,一步步的往自己的房间里移,你是豆腐做的呀,虚成这样? 文烨焱刚好压在她疼痛的肩胛骨那边,疼的她直咧嘴,好不容易把他弄上自己的床,连汗都不顾擦,撒开脚丫就往外面跑,边跑边琢磨,该找谁?找吉海?不行,他还得去跟那个死变态的去汇报,太耽误时间了,干脆还是直接去找那个死变态的,救他自己的弟弟哎,应该不会被拒绝吧。 她忍着身上的痛直接去了文瑀鑫的那个院子,按她的猜测文瑀鑫此时一定不会去莲妃,或者任何一个女人的院子的,男人都死要面子的,他脸上的伤痕,女的一般都会看得出来是给人挠的。 那么他也绝对不会出府的,有铁心那个鬼医给他治疗的话,应该不会留下疤痕,就算留下了她也不会内疚的,谁让他那么对她,打她不说,居然还说要在休她的时候赏几个男人给她,帮她消掉眉心出的桃花,还说什么太子姐夫会收了她,妈的,把你姑奶奶当成什么了? 好在咬掉他脖子上的那块皮,被她吐在了地上,还用脚给踩了,就算铁心再厉害,脖子上也会落疤的,要不给铁心提个建议,让他在文瑀鑫自己的屁股上弄块皮下来,移植到脖子上?哇,那样的话,他就会时时的想起,脖子上补了一块原本属于屁股的皮,哈哈哈,恶心他一辈子…… 第四十三章 弟弟比哥哥好 咦,前院怎么也这么冷清?连个人影都么有看见?更好,省得他们看见她此时的形象,江欣怡往四处看了看,满意的走到文瑀鑫的院子里,这里她倒是没有进来过,只是知道个大致的方向,切,王爷自己的院子也不过如此,就是屋子比她的新一些,院子比她的后院干净些,其它的也没什么好呀,还弄的神秘兮兮的,说什么府里的女人都不许随便进入。 江欣怡哪管里面有没有人,径直冲进卧室,没人诶!她又走出来,看看旁边的那间屋子半掩的门,也没想那么多,推开门就闯了进去。 “找死”文瑀鑫的声音在门后响起,随即闪出来仰起手掌就要击她,可是见到这不速之客就是他的王妃以后,他才不爽的收回手。 “你来这里干什么?想找我理论?还是来坦白的?不知道这里是不允许进来的吗?”文瑀鑫恼火的责问。 江欣怡白了他一眼,刚想说明来意,却看见屋内还有一个人,那人也正好回过头来看她。 “鬼医铁心?”江欣怡激动的喊道,她这个乐啊,这下好了不用出去找了,鬼医居然在这里,她认识的,上次自己被那个杀手打晕死那回,灵魂出窍,看见刘钧找回来的医生就是眼前的这个人,他们不是管他叫铁心的么,江欣怡走上前去拉他的袖子,就要往外走。 “停,停,瑀啊,这个是哪位?是从牢里逃出来的人犯吗?”铁心惊慌的指着拉他袖子的人问文瑀鑫。 文瑀鑫皱皱眉头,不怪铁心这么说,眼前的女人真的很狼狈,很恐怖。 “你的消息倒是挺快的,不过铁心是本王的朋友,今日前来也是给本王疗伤的,你的伤等下叫吉管家到外面找个大夫便是,你就不要麻烦铁心了,再说了,就你也配让鬼医医治?‘文瑀鑫对着江欣怡一顿冷嘲热讽。 江欣怡听了他的话,当然很恼火,要不是为了小七,她才不会来这里呢,于是她不耐烦的对文瑀鑫说:“你少在那里自作聪明了,我请鬼医是为了救小七的,你再啰嗦信不信我再咬你一口?你自己说说看?是鼻子碍事儿,还是耳朵碍事儿?” “你说什么?七弟出事了?他怎么了?”文瑀鑫焦急的问。 “我怎么知道?他现在晕倒了,在我那里,不过你要是再这么三八的问东问西,耽误时间的话,那还真的保不准会出大事了。”江欣怡恼火的骂着文瑀鑫。反正跟他已经撕破脸皮了,原先还说什么夫妻不成,情意在,现在跟他?只有仇恨。 “什么?他脖子上的伤是你咬的?他居然骗我说遇到野猫了。”铁心惊喜着问。脸上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厌恶之色,刚刚在帮文瑀鑫上药的时候,忽然闯进来这么一位,头发凌乱,脸上青紫,身上脏兮兮的女犯一样的女人上前拉他,他能高兴吗?不过现在他很开心,敢咬瑀王爷的女人,呵呵,那他鬼医是相当的佩服的。 “还啰嗦,不赶紧的?”文瑀鑫郁闷的骂铁心,自己被咬,他居然高兴成这样?这算什么兄弟? 三人赶紧后院走,铁心跟着文瑀鑫极快的速度往后院走,江欣怡得小跑才能跟上。 “咦,这不是你那王妃的院子吗?”铁心看着眼前的院子,觉得奇怪,上次他来这里医治过瑀王新娶的王妃。 “嗯。”文瑀鑫没有否认。 “那她是谁?”铁心还是很好奇。他是知道文烨焱晕倒的原因的,中了那个毒以后,即便已经解了毒,却是要卧床静养,不能走动劳累的,所以没什么大碍,眼前他所感兴趣的,是身后的这个女人,到底是谁?有胆子把王爷弄成那个德行,刚才居然还认识自己,喊出了他的名字。 文瑀鑫恼火的回头看看铁心,再看看跑得气喘吁吁的江欣怡,难怪他没认出来,上次铁心来救治她是夜晚,也没说过话,后来又没有见过面,当然人不出现在这个面目全非的王妃了! “快进去呀,他在里面。”江欣怡赶紧把门推开说道。 三人走了进去,来到床边,看见文烨焱的脸色是那么的苍白,铁心搭了一下脉搏,然后笑着说:“没大碍,就是身子虚。”然后他那拿出随身带的银针,在文烨焱的人中处,耳朵后面个扎了一针。 稍等了一下,就见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三哥,铁心,你们都来了?” “哎呀,小七,你没事就好了,可吓死我了。”江欣怡兴奋的拍手说完,就在三个男人的注视下华丽丽的倒在了地上。 这回运气不太好,没有人抱住她,文烨焱是有心无力,眼睁睁的看见她倒下,铁心与文瑀鑫倒不是自私,实在是没反应过来而已。 “三嫂,你怎么了。”文烨焱喊着。 文瑀鑫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事,不知为什么,当他看见自己的弟弟此时躺在她的床上时,心里竟然很不舒服,明知道弟弟是因为晕倒才这样,而且他也是自己拜托弟弟多跟她亲近的,可是自己的心里就是不舒服,她为了弟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去前院找大夫,而弟弟见她倒在地上竟然那么的担心! “什么,你喊她什么?三嫂?那不就是你的王妃?”铁心对地上的女人没感觉,既不着急,也不担心,他关心的是她的身份,太有意思了这个,掌握兵权身为武将的瑀王,会被自己的王妃给咬了脖子,还把脸给抓成那样,嘻嘻,好玩。 “三哥。”文烨焱想抱起地上的人,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抬头看看一脸漠视的文瑀鑫,乞求的喊着。 文瑀鑫定定心,没什么的,自己对她只有厌恶,弟弟也不过是被她蒙蔽了而已,可是看着弟弟的眼神,他还是没有硬下心来拒绝,弯下腰把她抱到了床上。 “铁心,你快看看我三嫂。”文烨焱虚弱的靠在床架上催促着。 铁心没答应,也没拒绝,就发觉这关系有些复杂,床上昏迷的是瑀王的妃,瑀王被她咬了,烨王刚才在她的床上,见她倒地是那么的担心,瑀王却不是很在乎的样子,这不是皇上不急太监急嘛? “要不我给瞧瞧?”铁心故意问文瑀鑫,可不得问吗,刚才在前院不是已经明说了不给她治的。 这场合,文瑀鑫能说什么?看着弟弟那焦急的神态他能怎么说?只有默默的点点头。 铁心这才撇撇嘴,走上前把手指按在她的手腕上,“没事,主要就是饿的。”他轻描淡写的对文瑀鑫说。 “铁心,你帮三嫂治下伤吧。”文烨焱再次开口了。 “好,我就好人做到底,给她看看,哎呀,怎么说也不能看着她不管的,这可是位巾帼英雄呢。”铁心坏笑的唠叨着。 江欣怡前面基本没什么伤,伤口都在背上和腿上。铁心示意文瑀鑫帮把手,把床上的人翻了一个身。 嘶,铁心倒吸了一口凉气,江欣怡背上几乎就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一条条伤痕上的血已经凝固了,这样的伤一般的男人也受不了的,更别说一个宰相家从小娇生惯养的千金了,打成这样都没招,这不能不让他佩服。 忽然,铁心发现江欣怡肩膀出裸露出的少许肌肤颜色不对,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用手上去一捏,然后回头对文瑀鑫说:“这可不是鞭子打的,已经骨折了。” 听了铁心的话,文瑀鑫回想起当时自己好像很生气的踹了她一脚,那时她正蹲在穆芸面前看小槐。,难道是那一脚?哼,踹她一脚都是轻的,文瑀鑫一点都没感觉到内疚。 文烨焱低头紧咬着嘴唇,不忍心再看床上的人,他记得自己是晕倒在外面,还没完全失去意识的时候感觉是她把自己给架到屋子里的,肩胛骨折的话,那条胳膊会很痛的,这个他是知道,因为他以前也伤过那里。她伤成那样子在他的背上还能笑出来,还能到前面去找人来,可真的是难为她了。 “皮外伤的药,我身上有,可是这骨伤膏药就得等下我回去调制好了再送来,把这个先给她上了,过些日子保证连疤都没有,我先回去给她弄几贴好的膏药。”铁心拿出一个小巧的瓶子,看看这哥俩,一个根本就不想接,一个想接却顾忌着什么,最后他把药瓶放在床边,径自离去。 床边的文瑀鑫和弟弟俩个人一起盯着那瓶药看,谁给她上药呢…… 第四十四章 又见小萍 铁心走后,房间里一时间很是寂静,文烨焱看看床上的人犹豫了半天,终于鼓起勇气对文瑀鑫说:“三哥,如果你真的不打算接受她的话,现在就把她交给我吧,等她的伤好了以后,我领她走的远远的。” 文瑀鑫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心痛的看着弟弟说:“七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个女人不是你想的那么单纯,她太狡猾,城府太深,我看她比她爹都厉害。” “我相信她,即使她真的是哥说的那样我也认了。”文烨焱很坚定的说。 “为了她你连王爷都不做了吗?别忘了,你府里面妃子夫人也是一大群的,你舍得?”文瑀鑫不相信的问。 “每天跟他们斗来斗去的,这个王爷不做也罢,那些女人?还不是跟哥哥一样,有哪个是咱喜欢才娶来的?哥哥不也是宁愿去花楼找乐子,也不愿面对你的那些女人吗?身为王爷却连娶个自己心仪的女子都不行,这不是一种悲哀吗,紫灵的事你不是一直耿耿于怀吗?”文烨焱越说越激动。 “别再说了。”文瑀鑫大声的训斥,那个紫灵是他心底永远的痛。 “先不要纠结这个了,哥哥要是不打算给她上药的话,我来。”文烨焱说着就伸手去哪床边的药瓶。 哪想到,文瑀鑫一见他伸手,竟然抢在他前面把药瓶拿在手里,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竟然有些磕巴的说:“七弟自己的身子也不爽,哪里能照顾她,早点回去歇吧。” 文烨焱失落的收回自己落空的手,疑惑的看着对面的哥哥。 “哦,你放心,我不会把药扔掉的。”文瑀鑫心虚的解释。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会突然去抢药瓶! “那我就先回了。”文烨焱说着还往床上的人看了一眼,郁郁不乐的走了出去。那个毕竟是哥哥的女人,他能说什么? 文瑀鑫看见弟弟走出去还给关了门以后,这才低下头看着手上的药瓶,无奈的苦笑着,为什么要抢这个药瓶呢?为什么听见弟弟说要给她上药就会这么紧张呢?难道自己在“吃醋”?脑海里一跳出这两个字立马把他自己吓了一跳,拼命摇头,那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撇开她的身份不说,自己说过的,除了紫灵,他不会再喜欢任何一个女人的,尽管她已经与自己已经阴阳两隔了。 他决定先不去想这些,坐到做到床沿上,打算帮她上药,他随手拉住她的衣下摆想往上掀,“啊,疼。”江欣怡梦语样的说。 文瑀鑫皱皱眉,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慢慢把她已经破碎的衣裳割开,慢慢的剥离黏在伤口上的布片,文瑀鑫跟本就没有发觉自己的动作很轻很轻,和那个凶狠疯狂拿鞭子抽她的人完全判若两人。 当整个血肉模糊的后背呈现在他面前以后,他的心莫名的颤了一下,这个后背,前晚还光洁如玉,他帮她割开捆绑胸部的绷带时,手指触摸过的,当时自己还有了反应的,给辛苦的压抑着,她睡了以后身子偎着他,他躲她就会跟过来,所以快天亮的时候他已经侧身压在了床沿上了,可是仅仅隔了一天就被他给打成这样。 唉,还是给她上药吧,想到弟弟那担心的眼神,心里就郁闷。他不愿再去想,打开瓶盖把里面的药粉均匀的撒在伤口上,都弄好以后他拉过被子小心翼翼的帮她盖上,拿起她搭在床沿上的手,他再次苦笑着把这只抓得他没脸见人的手慢慢放进被子里。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天下只有她敢跟他顶嘴,讽刺他与莲妃亲热的样子没有街上的狗儿好,发飙的咬他,挠他,可见她当时也是恨极了他的,亦如他恨她一样,等她好了以后真的答应七弟吗?让她跟他走? 文瑀鑫的心情烦乱的走去屋子,关了门,看见墙角的两只鸡还在一如既往的刨着地上的土,院墙脚,到处是些大小不一的小坑,他记得她还给这两只鸡起了名字的,叫什么他忘记了。 夕阳落山时,江欣怡醒了过来,身旁有人嘤嘤的哭声,她慢慢的睁开眼睛,床幔上丝线绣的白娘子,和撑伞的许仙落入眼中,那是小萍听了她讲的故事以后,一时兴起绣上去的,那么说此时是在自己的床上了?后背也没感觉到疼痛了,只是肩胛处一股弄弄的药味很熏人,跟现代的麝香虎骨膏药有些相似。 她慢慢的把头转了一个方向,就对上了一个正在抹眼泪的女孩:“萍儿?”她脱口喊出。 “主子,你醒了,可吓死我了。”小萍止住哭泣的说。 “你怎么来了?赶紧回去,省的被他看见连累你。”江欣怡担心的说。 “没事,是王爷叫我来照顾您的,对了,我去端粥去,都炖好很久了,吉管家说你一醒就得吃的,可是您就是不醒。”小萍话没说完,人就已经跑到了门外。 “哼,假慈悲,装什么好人。”江欣怡嘟囔着把下巴搁在枕头上。 “主子,我喂您吧。”小萍端着一碗粥走到床边。 “不用,放在这里,我自己吃。”江欣怡把枕头抽开,示意小萍把粥放在那里。 小萍也不跟她挣,小心的把粥放在江欣怡的面前,递给她一个勺子。 “哇,好香啊,里面是什么肉?怎么好像是鸡肉?”江欣怡用不疼的那只手拿了勺子慢慢的在碗里搅动着问。 “主子好厉害,还没吃就知道是鸡肉。”小萍拍手一脸佩服的说。 “等等,你给我说清楚了,你不会是把咱院子里的那俩只鸡给杀了吧?是金哥,还是小花?”江欣怡紧张的问小萍。 “什么呀,主子你就放心吃吧,不是金哥,也不是小花,是吉管家叫人送来的,不相信的话我去把金哥和小花抓来给您瞅瞅?” 见小萍这么说,江欣怡放心了,连忙摆手说:“不用了,我就是担心你为了我会杀了它俩,小萍,这粥还有吗?” “有呀,还有很多。”小萍赶紧说。 “那你也去盛碗来,陪着我吃。”江欣怡对小萍说。 小萍连忙摇头说:“主子,小萍身体好着呢,这是专门给您补身子的。” “我一个人吃着不香,你要是不陪,我就不吃了。”江欣怡作势把勺子往碗里一放。 “别介,主子,萍儿这就去盛来。”小萍吓的赶紧跑了出去。 江欣怡威胁着小萍,说她吃几碗,自己就吃几碗,于是,小萍就使劲的吃。 “主子,你还疼吗?”收去碗筷后,小萍心疼的问。 “不疼了,受伤真好。”江欣怡一咧嘴说。 小萍不解的瞪着大眼睛问:“主子你没事吧?怎的说受伤真好呢?” “我一受伤,就能和萍儿在一起了呀。”江欣怡说。 是呀,上次也是因为受伤了,文瑀鑫才把小萍给派过来,这次也是一样的。 “那我情愿呆在前院不跟主子见面。”小萍顿时就红了眼睛说。今日,吉海去杂院,叫她来照料王妃,她当时开心的想要跳,没想到一到屋里,就看见床上的主子惨状,江欣怡没醒之前,她已经哭过好几次了,真想不要命的去问问王爷,到底是谁把主子伤成这样的,知道了以后,就算拼了小命也要给主子出出气,哪怕咬那人几口也好,小萍却不知道,主子已经自己报了仇。 江欣怡听小萍这样说,鼻子一酸,眼泪也出来了,她不想被小萍看见,连忙把头扭向床里面,穿越过来以后,这里的爹不疼她,嫁个王爷更加过份,倒是这丫头对她情深义重,可是以后自己离开王府她怎么办?永远留在这里做下人吗?她一直把她当妹妹的,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的发生,不然就算在外面过的再潇洒,心里面也会有个疙瘩的,看样子要动动脑筋,好好的想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主子,萍儿帮您洗洗头吧,澡是不能洗了,只能擦擦身子了。”小萍端了热水站在床边对江欣怡说。 “嗯,那就麻烦萍儿了。”江欣怡说着,慢慢的调整了一下身体,把头探出床沿。任由小萍小心翼翼的给她洗头发。 “主子,萍儿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害怕不?”小萍问。 “怕什么?你主子我就怕没钱。”江欣怡觉得小萍问的真奇怪。 “您难道没有听说?咱这王府里闹鬼了。”小萍声音很轻的说着,好像怕给鬼听见一样。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不知道?”江欣怡笑着问。 “真的,前几日,府里侍弄花草的董五就遇着了,吓疯了已经,看了大夫都没见好转,前面的莲妃与几位夫人,夜里睡觉的时候,蜡烛点到天亮呢。”小萍很认真的告诉江欣怡。 “有这么邪门?他一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吧?”江欣怡不以为然的问。 “不知道。”小萍说着,小心的帮江欣怡擦拭头发,眼角瞄到她背上的伤口,心里有是一痛。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萍点上蜡烛以后就出去关鸡了,江欣怡浑身都用热水擦拭过,所以趴在床上感觉特别的舒服,小槐的事自己受了冤枉,可是要想查出事情的真相貌似很难,王爷都没有查出来,她又有何能耐?又不是福尔摩斯,不管那个了,反正自己心里无愧就好,再也不能大意了,赶紧养好伤,找个适当的机会离开这里…… 第四十五章 下雪了 五天后的上午,小萍试图起床做早饭,却被江欣怡再次的把她按倒在被窝里,闭着眼睛紧搂着她的小腰。 “主子呀,不早了,我先起来做早饭,你自己多睡一会儿吧。”小萍无奈的跟江欣怡商量着,这已经是今早的第三次了,要是在前院,早就被管杂院的卢妈骂了。 “没事儿,起这么早干嘛?多冷啊,早饭等下咱俩一起做吧,反正也没人来后院的。”江欣怡依旧不肯松开手。 “主子,再不起来,萍儿要尿床了。”小萍转过身子面对着江欣怡说道。 江欣怡这才松开手,放开了小萍,叮嘱她多穿些衣物,就再次缩进暖暖的被窝里,小萍出门前又特意的帮她掖了掖被子,把个江欣怡幸福的要命,最起码她还有人关心着,这种关心不是奴婢对主子的恭敬,是那种姐妹之间的爱护。 那个鬼医铁心的医术还真是没的说,这才五天而已,江欣怡后背上的伤完全好了,她对着镜子照过,竟然连疤都么有,连肩膀也不疼了,这五天内除了送食材的和收夜香的以外,谁都没有来过,日子过的还算舒心。 不过,江欣怡倒是问过小萍好几次,她卧床养伤的这几天文瑀鑫和他的弟弟文烨焱有没有来过。看见小萍摇头时,她甚至有些失望,对于文烨焱,她只是想知道他是否康复,对于文瑀鑫嘛,嘿嘿,她是真的真的很想看看,自己留在他脸上和脖子上的作品还在不,她担心的是自己背上的伤都给铁心治的没留疤痕,那他的脸上也应该没有的了,要是那样的话她会很遗憾的! 就在江欣怡在床上神游太空的时候,小萍走了进来,在门口跺跺脚,拍了拍肩膀才走到门里对她说:“主子,外面下雪了,看样子昨个半夜就开始了,地上都有三个鞋底那么厚了。” “什么?小萍你说下雪了吗?”江欣怡连忙问。 “对呀,下雪了。”小萍搓搓手把门关上回答。 江欣怡一下坐起身,下了床穿衣服,她要去看雪,看看这个世界的雪花跟现代的有没有不同,她出生在南方的一个小城市,却极为羡慕北方的人,可以享受冬天里银装素裹的美景,可是南方偏偏很少下雪的,即使偶尔下几场,也都是落在地上没等积累就化了,近两年倒是下过几场规模较大的雪,却给人们的日常生活带来很大的困扰,交通中断菜价上涨,江欣怡就郁闷,人家东北下大雪、暴雪、叫瑞雪兆丰年,而南方下大雪就称之为雪灾。 江欣怡穿好了衣物就要往外走,可是小萍已经给她端来了洗簌用的热水,她也就没有任性的走出去,反正也不在乎这一会儿的功夫,她乖乖的洗了脸,小萍帮她梳了头发,还给她披上一件粉红色的斗篷,这是小萍前几天帮她赶出来的。 江欣怡一推开房门,就惊呆了,好美呀,到处都是白的颜色,门口已经被小萍扫出一条小路,院子里还没来得及扫。她走到院子中间把手伸向空中,扬起小脸迎着飘飘洒洒的雪花,她喜欢这样的感觉,像是在往天上飞呢。雪花落在脸上融化,凉凉的很舒服。 小萍在她身后,见她喜成这样,感觉奇怪,于是她也抬头看看天空飞舞的雪花,这有什么稀奇的?年年都会下雪呀,有什么好看的?她赶紧走进厨房里,开始准备着两个人的早餐,再磨蹭一会儿,就该叫说午餐才对了。 就在江欣怡拥抱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时,身旁有踩雪的声音,“不要管我,让我再呆一会儿吧。”她头也没回的说。 “伤刚好,不要着了凉。”一个男人声音说。 “小七,你怎么来了?”江欣怡听出声音连忙回过头来,高兴的叫了一声。 文烨焱没想到她见到自己会这么高兴,心里顿时暖暖的,“来看看你呗,昨个进宫,正好赶上外邦使节来,他们带来了一样稀奇的水果,母后给我拿了点,我就拿来给你尝个鲜。”说完,文烨焱把手上的一个绸布包裹拎到江欣怡的眼前晃晃。 “呵呵,就知道小七对我好,走吧,进屋看看是什么好东西。”江欣怡很亲昵的拉起文烨焱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两人在客厅里的桌子旁,面对面的坐下,江欣怡迫不及待的去解包上的结,想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稀奇水果,好么,一个包竟然有好几层绸布包着,最后一层解开她一看,顿时心就凉了半截,文烨焱当宝贝一样拿来的东西,竟然就是一串青皮香蕉!这也叫稀奇?唉,可怜的老祖宗啊,这东西她可是从小就吃的。 文烨焱满怀期待的想看她的反应,没想到她会如此的失望,试探着说:“怎么样,没见过吧,知道它叫什么吗?知道怎么个吃法吗?” 就在这时,门开了,小萍端着刚做好的早点走了进来,一见到文烨焱,连忙给他施礼问安。 “怎么,你们这么早就吃午饭了?可是午饭怎么吃粥呢?”文烨焱好奇的问。 小萍看看江欣怡,没想到人家已经开口了:“谁说这是午饭?我们俩这不是刚起床嘛,小七,你吃了没呀,没得话我叫小萍帮你盛一碗?” “不用了,我早就吃过了,你们自己吃吧。”文烨焱笑着说道。 江欣怡把桌子上的香蕉移到一旁,小萍就把托盘里的粥和小菜摆放好。 “来呀,坐下一起吃呀,小七不是外人,没事的。”江欣怡看小萍没有坐下,赶紧对她说。 “没事的,坐吧。”文烨焱也赶紧开口。 小萍这才挨着江欣怡坐了下来,拘谨的低头吃了起来。 “主子,这是什么?”小萍看见桌上的东西忍不住偷偷的问道。 “这是一种水果,叫香蕉。”江欣怡咽下嘴里的东西告诉小萍。 “你怎么知道它的名称?这东西可是第一次出现在东良国的。”文烨焱吃惊的问。 “哦,我是从书上看到的。”江欣怡赶紧瞎掰,还好刚刚忙着吃粥,没有显摆的对他说,自己还知道这种水果的英文名字,真的说了就麻烦了。 “什么书,你在什么书里看到的?”文烨焱心不甘的问,是呀,博览群书的他怎么可能没有看见过。 “什么书?嘻嘻忘记了。”江欣怡开始装糊涂了。 小萍满脸佩服的收拾着碗筷,心想,这主子真是厉害什么都知道。 没一会儿的功夫,小萍端来一个炭火盆,放在江欣怡与文烨焱的中间,就走了出去。 文烨焱低头看着脚尖,江欣怡偷偷的打量着他,心里琢磨着,这小七今日真的有些奇怪,自从上次叫他不要喊三嫂以后,他就真的没喊,却也没喊她的名字。就是你,你,的叫,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还有点紧张,难道他有什么话要说? 第四十六章 吃醋的日子 江欣怡见文烨焱不开口,自己是主人再不说点什么也不太好,毕竟人家对她又挺好的,没话找话是她的强项不是吗? 于是,江欣怡站起身找出上次出门买的干果,放在文烨焱的面前说:“贵客上门,没什么好招待的,先吃这个吧,等萍儿烧了开水就给你沏茶。” “你不让我叫你三嫂,我这都不知该怎么称呼你了。”文烨焱抬起头很不好意思的看着江欣怡说道。 “什么不好叫啊,你可以叫我小江、欣怡、不怕吃亏的话,也可以叫小怡(姨)的。”江欣怡不怀好意的说着。 “小怡(姨)?唉,你呀,怎么跟个孩子似的,这么调皮!”文烨焱回过味来了,无奈的摇着头说。 “什么呀,你也不比我大,怎么装老成来说我。”江欣怡故意瘪瘪嘴说。 “好了,没有外人的话我叫你欣怡好了。”文烨焱说这句的时候没有抬头,也没跟她计较究竟谁大。 “叫什么都无所谓了,就一代号而已,对了小七,咱出去走走吧,我很想去外面看看的。”江欣怡撒着娇说。 “到外面?可是外面正在下雪呢,你的身子刚好些,还是再养养吧,我陪你这这里说话不好吗?”文烨焱很想答应她,很想陪着她四处走走,可是他还是违心的拒绝了,今日若是领她在街上转一圈的话,明日整个京城就都传出烨王爷跟瑀王的妃子有染的话题。 他早就想好了,如果江欣怡答应他的话,他会想到个好的办法,让江欣怡和他都来个“意外身亡”,那么这个世上就在没有这么俩个人了,当然也不会给瑀王哥哥留下任何丑闻的。 “什么呀,你自己的身体不也不好吗?无端端的还晕倒,你当我不知道啊,不就是怕别人说闲话吗嘛,哼。”江欣怡小嘴一撅不高兴的说。 “你不怕吗?”文烨焱问。 “有什么好怕的,人正不怕影子斜,咱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江欣怡说完,往自己嘴里丢了一颗梅子进去。 “欣怡,你在这里开心么?”文烨焱站起身,走到江欣怡的身后,才问道。 “这个还要问吗?”江欣怡用小铲子拨拨盆子里的炭火反问着。 “那么,对于你来说,小萍是什么?”文烨焱其实很想问他自己,在她的心里是什么,可是他绕了个弯,先拿小萍试试水。 “小萍是我的姐妹呀。”江欣怡想都没想就给了他答复。 “那我呢?”文烨焱问。 “你?呵呵,你是朋友啊。”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那么我三哥呢?”文烨焱一听她说自己是朋友,心里顿时有些激动,连忙问。 “他?他什么都不是。”江欣怡的语气顿时生硬了许多。 “你恨他?”文烨焱不知为什么,听见江欣怡这样回答他,心里反而没有那本该有的兴奋,他又问。 “有爱才会有恨,我跟他之间没有爱,所以也就不存在恨,要说我跟他之间还有什么,我想,应该是仇吧。”江欣怡冷冷的说着,心里暗暗在想,最好在离开王府之前把这鞭打之仇给报了,还有上次被他灌的那个药的事,尽管自己也咬了他,挠了他,可是跟他给予的相比简直就是毛毛雨。 “那么,如果有一天他发觉误会了你,某些事情也错怪了你,而加倍的来补偿,你会怎样?”文烨焱有点担心的问。 “什么都没有用的,他永远是他,我永远是我,我俩就是两条永不交叉的平行线而已。加倍的补偿我?用什么?金银珠宝?银票?还是让我拿着鞭子把他打我的给双倍的打回来?就算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什么仇,也走不到一起去的。”江欣怡实话实说。 “欣怡,假如上天再给你一个从新选择的机会,你会怎样?”文烨焱 江欣怡一听他这么问,就觉得这个小七今天非常的奇怪,她没有去分析文烨焱的话是什么意思,而是琢磨着怎么忽悠他,因为她早就给了自己重新开始的想法了,那就是离开王府,过自在的日子,财产已经能转到外面了,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已。可是这话不能跟他实说是吧!毕竟人家是亲哥俩。 “嗯,这个问题有点难度,我得好好想想,下次再回答你。”江欣怡来了个缓冲,蒙混过关,根本就没有明白文烨焱的意思。 文烨焱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没有办法,他认为自己太急了,如果贸然的把他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只怕会吓坏眼前的人,要不,还是再等等吧,这段时间里,自己要常来坐坐,再往她的心灵深处走走,给她足够准备的时间,再对她表白吧。 “萍儿,你在干嘛?还不赶紧进来烤火?”江欣怡站起身到门口对着外面喊,她知道小萍是在故意躲开的,真是个傻丫头。 “欣怡,我先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文烨焱见她开始心疼那个丫头了,心想自己这是碍事了,赶紧走吧,哎,不论是自己烨王府,还是这瑀王府里,他还真的没有见过哪个女主对个下人丫头这么好的,感动之余,他倒是有点吃醋了,貌似他这个王爷还没有一个丫头重要。 文烨焱离开后院,径自走出瑀王府,连他三哥那里都没有去,他迈出瑀王府的大门后,文瑀鑫才从旁边走出来。 原来文烨焱自那日离开这里,一连几天都没来过,听说是出门去了。 昨夜突然来找他,告诉他小槐一家被刺的一些事情,他才知道自己的弟弟为了帮江欣怡洗冤,特意去了小槐住的村子,并且在那里住了两天,经过仔细的查问,得知那日的一些情形。 根据村里的几位老人和孩子的证实,事发当日,真的有个漂亮的女人与一个额头有疤的男人从小槐家的那个方向走向村子的另一头,后来,只看见那个女的一个人返回。刘钧去询问的时候,大家都不肯说,怕惹祸上身,文烨焱去的时候,苦口婆心的对他们说,因为没人证明,所以那个漂亮的女人蒙冤挨打,这样,村里知情的老人才内疚的把所看见的都说了出来。 江欣怡说的话,文瑀鑫不信,可是自己的弟弟所说之言他没有理由怀疑,唯一跟他亲昵的弟弟都不能相信的话,还有谁更可信呢? 当日击毙的几个杀手里没有额头带疤的人,连成在后山抓的活口,后来咬舌自尽的那个额头上也没有疤,但是可以肯定他们绝对是一伙的。 由此得出的答案就是,一,那日刺杀小槐他们的杀手是江世谦的人,也就是正宫皇后的人,太子知不知情没人会知道,他们的计划,江欣怡并不知情,而他们为了保全她,特意引开她。 二就是那伙杀手的主子另有其人,为了嫁祸给江世谦他们,或扰乱文瑀鑫的判断,所使的计谋。 这样一推断,事情就明朗了许多,当日去那里是收到信鸽临时决定的,江欣怡女扮男装出门,遇见太子是不是偶遇就不必去深究,关键是当文瑀鑫把她从酒楼抱出来的时候,是他决定她去的方向,而不是她自己要跟去的。再一个疑点就是,如果杀手是她引去的,大可以等她离开后在动手,而不必那样的迫不及待。 这样说的话,真的冤打了她,也难怪她会那样发疯的扑到他的身上,泼妇一样的咬他,挠他。文烨焱说完以后就离开了,而文瑀鑫却是一夜未眠。 他一直在心里为自己开脱,没有冤枉她,即使冤枉了也没有什么好内疚的,一个祸国殃民奸臣的女儿,也必定不是什么善类,可是不管文瑀鑫怎样找理由为自己开脱,他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她喝醉了躺在他的怀里的样子,想起她与小槐开心的舞动双手唱着:“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左飞飞,右飞飞,飞呀啵啵,飞呀,啵啵。”的样子,想起那鞭子抽她的时候,她疼的直哭却死都不肯讨饶的样子,想起她在静室的草窝里熟睡的样子,还有很多很多她的点滴,都让他挥之不去。 最刺激他神经的是,弟弟文烨焱已经明确表示,要领她远走高飞,为了他最讨厌的女人,弟弟竟然可以抛弃一切。 关于杀手这件事情,弟弟表示不会对江欣怡说,之所以会带着虚弱的身体去查证真相,就是证明给文瑀鑫知道,她不是那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坏女人,希望文瑀鑫以后不要在为难她了。 今早文烨焱一来,文瑀鑫就知道了,是的,弟弟有说过的,等她身体养好了就对她表白的,那么今天在后院待了那么许久,应该说了吧,文瑀鑫不知道自己顶着雪花在花园里究竟转了多少个来回,他发现自己竟然很怕她会答应弟弟,和他离开瑀王府,她嫁入王府后,过的是什么日子,自己是怎样对她的,这次又经历了小槐的事情,她也一定想离开这里吧! 可是刚才看见弟弟的神色,似乎没有特别的激动高兴呀,是她拒绝了,还是他还没有开口表白呢?而自己呢,为了身边少个钉子而高兴?可是为嘛就高兴不起来呢…… 第四十七章 吃香了 “主子,王爷派人给咱送来好多的木炭,这个冬天都用不完的。”小萍高兴的报告完,就跑出去指挥来人把东西放好。 哼,装什么好人,谁知道俺还能在他这鸟笼里呆几天?江欣怡在心里嘀咕着。 “主子,烨王爷来了,在客厅等您呢。”小萍再次跑到卧室喊她。 这哥俩恐怕都不正常了,一明一暗的,文瑀鑫自己不出面,总是差人送来些东西,什么新被子、还派了人来把后院的雪打扫干净,就连那五十两银子的月钱都没等她开口,就有帐房先生给亲自来了,弄得江欣怡自己都觉得很缺钱似的,可是她才不会领他的情哩。 而小七就像是来上班的,接连着每天都来签到,每次来还都不空着手,不是拿点精致的点心,就是带点干果子来,他总往这后院跑,就不怕府里传闲话了?江欣怡无奈的从被窝里爬出来,披上披风,走到客厅。 “欣怡,我给你带了几本书,你就不会闷的。”文烨焱说着,从怀里拿出两本书来放在桌上。 “谢谢小七了。”江欣怡笑着说。 “谢什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又不喜欢上朝,每天就来到你这里转转,欣怡,你不会烦了我吧?”文烨焱看着对面的人说道。 “不会呀,你来了我这里就热闹了许多呢,不过,小七呀,你总来我这里,不怕你的那些老婆吃醋?我可是听说你比你三哥还厉害,比他多出好几个老婆呢,你给我说说,侍寝的时候,你是怎么安排的?一个一个的排队呢?还是抽签决定?”江欣怡坏笑着问。 文烨焱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顿时红了脸,坐在一旁纳鞋底的小萍也红了脸,江欣怡已经对她下了命令,以后不管是谁来了,都不许回避。 “天啊,小七,你咋这么可爱呢?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是个那什么什么呢。”江欣怡没好意思把话说完整。 “我,其实也很烦的,她们整日的明争暗斗的。”文烨焱真的不知该怎么回答了,如果像以前那样,他会油嘴滑舌的跟她斗嘴的,可是自打他知道自己喜欢上这个女人后,在她的面前,就严肃了很多。 “我什么我,你们这些男人啊,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仗着自己有点地位,有点财产的,就要娶那么多的女人,还怪人家明争暗斗?假如你的女人有好几个男人的话,你是什么感觉呀?所以说你的麻烦是自找的,就不要觉得委屈了。”江欣怡一脸活该的表情。 “我也不想这样的,都是母后给安排的。”文烨焱很无辜的跟江欣怡解释着。 “唉,什么都是借口,反正最可怜的就是女人了。”江欣怡深有感触的说。 是啊,别说是在古代了,就是在现代也是一样的,可怜的原配一边埋怨着老公没有出息,可是一旦他真的飞黄腾达了,有些成绩了,就会开始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了,老公回来晚了,就会在他的领口上找口红印子,偷偷的闻他身上是否有香水的味道,而那些可怜的小三们,牺牲着自己的青春不说,还要更加的辛苦,打完攻击战,还要接着打保卫战。 文烨焱一见江欣怡忽然沉默了,以为她想到了自己目前的处境,所以很伤感。一时间却不知该怎样劝解。还好,门外的呼唤声帮了他的忙。 小萍走出去,转回时,手上多了两个包裹,放在屋内的桌子上,回头看着江欣怡。 “又是他派人送来的?”江欣怡问。 小萍点点头,她不明白,王爷现在对主子这么好,她怎么就不领情呢?可是她不知道,江欣怡先前身上的伤就是拜他所赐。 “这次又是什么?”江欣怡说着就动手解开包袱,两个包袱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各有一双靴子,看样子是某种动物的皮做的,不同的是,其中一双较为精致一些,比另一双也稍大些。 “主子,这下好了,就算外面下雪,您也可以走出去了。”小萍高兴的说。 江欣怡拿起那双大些的,拭了一下,小萍想开口阻止,却忍住了,因为,那个时候,女人是不能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脱鞋的,而自己的主子疯疯癫癫的根本就不在乎这些。她连烨王爷的手都敢拉,这脱个鞋子还算什么! “咦,刚好唉。”江欣怡满意的在屋子里走了几圈。 “三哥他对你还蛮上心的,据我所知他从来不喜欢管这些事情的,府里的那些女人需要什么都是自己去买的,或者把鞋匠,裁缝请进府的。”文烨焱说着,感觉自己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块石头,让他喘不上气来。 “天知道他又想搞什么阴谋,无事献殷勤呢,非奸即盗。”江欣怡撇着嘴说,不过这双靴子她是真的喜欢,这几天因为外面下雪,她又没有合适的鞋子出门,整天的憋在院子里,快郁闷死了。打算离开这里的话,还得抓紧把外面的路再熟悉一下,出去以后在哪里落脚,才不会被发现,俗话说这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要想不被人发现,最好的地方就是人最多最热闹的地方。 “三哥他最近都这么关心你吗?”文烨焱没有注意到江欣怡在走神,不放心的又问。 “王爷他今早还差人送了很多的碳来呢,看样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把主子迎到前院去的。”小萍见主子没吭声,忍不住插了一句嘴。 文烨焱听了小萍的话,抬头看看江欣怡,而落入他眼中的却是,面前的可人正美滋滋的看着脚上的新靴子,他哪知道,江欣怡此时正为着自己设计着完美的出走计划而兴奋,他却误认为她是为了三哥送那双靴子而高兴。 “欣怡,我有事,先回去了。”文烨焱轻声的说。 “哦,好的,明天来哈。”江欣怡心不在焉的抬头说了一句,又在心里嘀咕,那个死变态的怎么会知道她的脚有多大的?他这两天的表现很异常,到底想干什么呢? 想到这里,她一抬头,发现火盆对面的文烨焱已经不见了,“萍儿,小七走了?”她问。 小萍看看门口,再看看主子糊涂了:“是呀,走了,您不是知道的吗?” 江欣怡哦了一声,转过身,拿起桌子上的另一双靴子,递给小萍说:“快穿上吧。” “主子,那怎么可以,这是王爷给您的。”小萍连连摇手拒绝。 “让你拿,你就拿着吧,这双鞋子本来就是给你的,不相信的话,你自己看,你这双比我的小了很多,还没有我的漂亮。”江欣怡说。 “咦,还真的是唉,我还以为,王爷不知您的脚码,这才送了两双不一样大小的靴子来。”小萍接过靴子仔细一看,还真的是那样,主子脚上的靴子是绣了花的,靴子帮沿口还用兔毛给滚了边的。 “可是王爷怎么连奴婢的鞋子也给准备了?”小萍有点害怕了。 江欣怡当然明白她所怕为何,赶紧安慰她道:“萍儿莫怕,我不会让你进火坑的,你放心。” 小萍感激的对江欣怡点点头说:“有主子在,萍儿不怕。” 小萍是安心了,可是江欣怡开始闹心了,自己离开王府后,小萍怎么办?把她留在王府里?还是领她一起逃亡呢? “哎呀,忙忘记了,金哥和小花都忘了放出来了。”小萍一拍脑门说,赶紧放下手上的靴子,匆忙的跑了出去。 屋内的江欣怡,蹲下身低头抚着靴子沿口的兔毛,脚丫现在暖暖的,一点都不冷了,想着,这个死变态的为什么忽然改性了?没等她琢磨明白呢,小萍风风火火的又推门进来,紧张的对她说:“来了,他来了。” “谁来了,这么惊慌?皇上?”江欣怡看着小萍的样子就想笑。 “王爷来了。”小萍说。 “他不是刚走吗?怎么又来了?”江欣怡说着连忙四处打量,是不是落下什么东西了呢? “我的主子,是咱瑀王府的王爷来了,不是烨王爷。”小萍赶紧解释着。 “来了就来了呗,你慌个什么。我又没有在屋子里藏野男人。”江欣怡更觉得小萍好笑了。 “主子,您不打算出去迎迎?”小萍这个急啊,要知道,前院的几位夫人要是知道王爷进了她们的院子,早就跑到外面迎着了,这主子真是的,乍就一点都不急呢。 江欣怡可么打算去接他,就是在猜想,这家伙到底来干什么? 第四十八章 王爷有约 文瑀鑫站在院子里,看着那两只有名字的鸡不怕冷的在雪地里扑腾,回头往江欣怡屋子里瞅瞅,还是没有动静,小萍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看样子上次那顿鞭子是把江欣怡给抽火了,她嫁进府以后,无论自己怎样为难她,但是她还是会跟他说话的,而这回,唉。 他今天可是思想斗争了很久才迈进这个院子的,明知道来后院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他才没有让人跟着,怎么办?就这样离开吗?文烨焱那小子可是一来就在这里呆上大半天的,今天上午,他得知弟弟又来了以后,郁闷的走进莲妃的屋子,怀里拥着美人,脑子里却在想像着弟弟跟那女人一起嘻嘻哈哈的情景,一失神,差点把莲妃的手臂给扭断了,给那莲妃吓得哭都不敢哭出声,他连哄她的心情都没有就离开了。可是现在呢?王府的一家之主傻站在院子里面,让两只鸡嘲笑着。 “王爷。”小萍胆怯的喊了一声。 “她不肯出来见本王?”文瑀鑫忍着怒火问。 “不是的,主子她,她不舒服,要不,王爷改日再来?”小萍磕磕巴巴的为江欣怡开脱着。 文瑀鑫明白,今天这一脚不往里迈的话,也没有下一次了,就算他放下王爷的架子再来一次,她依旧不会见他的。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想要什么,来这后院究竟是为了什么,反正就是不想认输,江欣怡不理他,他是输家,江欣怡答应了弟弟的表白以后离开瑀王府,他还是个输家,即使他以前在战场上打过多少次的胜利,即使他将来真的得了皇位,那他也无法忘记这个污点。 文瑀鑫觉得自己不管怎么样,也得赢得这场特殊的战斗,即使他不喜欢她,那也得是自己把她赶出王府,而不是她自己离开,更不要说是跟别的男人离开。 主意打定,文瑀鑫一拎袍子就走了进去,小萍原以为他会气愤的离去,所以在看见王爷大自己面前进了门以后,一时间竟然然没有回过神来,张着小嘴站在原地没动。 “那个变态的走了?”江欣怡背对着门坐着,开口问。 “王妃是在说我吗?”文瑀鑫强忍着心里的怒火问。 江欣怡听见以后,马上转过身子,可是因为动作大了些,差点摔倒在地。 “真是好笑了,这大千世界,可真是无奇不有,有捡钱的,有捡东西的,竟然还有捡挨骂的,我又没提你的名,你怎么知道说的是你。”江欣怡一边反驳着,一边把双脚往凳脚下面移。 文瑀鑫早就把她的这个小动作收入眼底了,见到她穿上了自己送给她的靴子,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的惊喜,不过他也装着没看见,自己找了把椅子搬到火盆旁坐了下来,刚巧坐在江欣怡的对面。 这时小萍已经端了茶放在文瑀鑫的旁边。 “萍儿,不用费那事儿,人家是王爷,咱这院子里的茶水怎么会喝的上口。”依着她的脾气就该把他给轰出去,可是小萍却还泡来茶给他,真是气人,江欣怡拉着长音说。 “王妃这话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本王给你拿些上好的茶来?”文瑀鑫故意装傻的气她。他发觉即使跟她斗气都蛮有意思的。 江欣怡理都不理他,把脸扭到一旁。 “唉,外面难得的好天气,本王今日又不用上朝,本来想领怡妃好好的逛逛京城的,看样子怡妃是不感兴趣的,那本王就不打搅了。”文瑀鑫带着遗憾的口气说完,站起身就要离去。 别看江欣怡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耳朵尖的要命,文瑀鑫的那句要领她逛京城,可把她的胃口给吊起来了,正好趁机观察下地形,多好的事呀,不去那不是缺心眼嘛,再说了,去了也不代表就原谅他了呀。 “等等,这次没有什么阴谋的吧?”江欣怡麻利的站起身,在文瑀鑫的身后问。 文瑀鑫心底一沉,原来她是害怕他再设计考验她,看着子她已经不相信他了。 “没有,我在前面等你,不相信我的话可以不用来。”他说完,连头都没有勇气回,就离开了。 “主子,什么阴谋啊,你不要吓萍儿呀,要不咱就不去了吧。”小萍担心的问。 “没什么,我逗他玩呢,你不要担心了,不过,今天就不带你去了,回来我给你带好吃的。”江欣怡赶紧安慰小萍,为了不牵连无辜,她还是决定让小萍留在家里。 小萍懂事的点点头,帮她披好披风,又看着她走出院子。 江欣怡不紧不慢的往前院走,还没走到大门口,就看见了那里站了几个人,在朝她看,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莲妃和几位夫人。 江欣怡装做没有看见,想直接走出去,谁知道莲妃忽然走到她身旁,还给她施礼道:“姐姐这是去哪里?” “我怎么知道,这天这么冷的,王爷突然就来了兴致,说是要领我出去转转,我这也不好意思拒绝他不是,只好勉强随他去了,唉,烦死了。”江欣怡拉拉披风,无可奈何的说。 “姐姐真是好命,妹妹们想跟去呢,可是不敢对王爷说呢。”莲妃可怜的说。 “你们也想去?要不我去跟他商量商量。”江欣怡想,不管这次出门是不是他的阴谋,多拽就几个三八去也不错,没事更好,真要有事的话,就带几个替死鬼去。 “真的?那莲儿就先替几个妹妹谢谢姐姐了。”莲妃一脸甜笑的给江欣怡又施礼。 江欣怡走出大门,看见门口停的那辆马车依旧是老贺赶的,文瑀鑫见她真的来了,这心里才算松口气,他还真怕这姑奶奶不来呢。可是他一回头看见她身后多了一串的尾巴,顿时脸色一沉,“还不回院子里,跟来做什么?” 江欣怡连忙用身后的人可以听清的音量对文瑀鑫说:“几个妹妹也想跟去呢,要不王爷就答应了吧。” “想去是吗?”文瑀鑫对着为首的莲妃问。 莲妃在他脸上看出了危险的气息,觉得有点没有面子赌气的说:“王爷若是觉得我们去了碍眼,那我们不去也罢。” “想去就去吧,难得我瑀王一家这么团圆。”文瑀鑫忽然笑着说道。 这倒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莲妃连忙回头跟柳夫人她们得意的一笑,那意思,怎么样我一出马,王爷就答应了吧。 莲妃高兴的走到马车边,她还在想着,等下一定是她与这位怡妃有资格坐在文瑀鑫左右的。 文瑀鑫在江欣怡拎起披风准备跳进车厢的时候,把她拦腰抱上了车,然后回头又补了一句话,差点没让她们吐血。 “今日出门仓促,就准备了一辆车,莲妃,你领着几位夫人慢慢的跟上,别累坏了,爷我是会心疼的。”他说完就钻进车厢,放下帘子,命令老贺启程。 车厢里的江欣怡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这家伙也够腹黑的,真够损的。不过她才不心疼呢,反正她们也都不是什么好东东,活该,比起自己被他打的那些鞭子,这算个屁呀。 江欣怡觉得坐凳热乎乎的,她好奇的弯下身子,掀开坐凳前的帘子,呵呵,原来那下面放了炭火的,只不过用炭灰掩盖着,只露一点红红的炭花,要是都露着,那等下还不得把她屁股给红烧了!嘻嘻,这古代人,还蛮聪明的,居然弄出个取暖器来,可是这坐凳里怎么还有兵器呀,自己这边插了两把匕首,他那边好像是一把刀!晕死,这是干嘛去?这些东西是干嘛的?对付她的话也用不着吧?不是说没有阴谋吗,你个死变态的又骗我、又想利用我引出什么杀手集团啊…… 第四十九章 跟王爷逛街 马车稳稳的向前行驶,江欣怡坐直了身子,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她调理着自己的呼吸,想着等下该怎样去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奶奶的,自己难不成也要像唐僧那样,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能有好日子过?可是即使那样的话,好歹也的给几个帮手不是?那个迂腐的唐三藏还有三个徒弟和一匹白龙马呢,她现在有啥呢。 就在她眼观鼻,鼻观心的时候,忽然觉得有股热气在耳边吹起,转头一看,妈呀,文瑀鑫的脸已经离她很近了,身子也在往她这边外,他竟然还伸出了手。 “你要干嘛?”江欣怡话音未落,一只手握成拳头,很准确无误的击中了他的鼻子。 “啊,你干什么?”文瑀鑫赶紧用手包住鼻子问,鼻血已经流了下来,他怨恨的看着眼前的人,正双拳紧握挡在她自己的胸前,眼睛里有惊恐,有怨恨。 “你先说你要干嘛?”江欣怡拉着架子问,心里盘算着怎么能顺利的拿到凳子低下的匕首,再怎么逃脱,看样子连跟小萍道别的机会都没有了。 文瑀鑫的鼻子很痛,却比不上心里的痛,眼前的可人如惊弓之鸟,那全是他造成的,恐怕以后再没有机会像以前一样在一起了,她即使喝醉了,也不会毫无防备的在他怀里睡着,再也不会像在穆芸家那样,毫无戒心的依偎在他身边睡到天亮,紧紧的寻觅着他的体温。 江欣怡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明白,他怎么还不发火,他的眼睛里有她读不懂的东西,像惋惜、像遗憾、像是在心痛、。 “你要是想杀了我就得给我个痛快的,不许再折磨我了,好疼的。”江欣怡小声的说着,拳头却依旧攥得紧紧的。 文瑀鑫听了她这句话,不知怎么的眼眶发热,然后不顾一切的伸手把她搂进了怀里,紧紧的搂着,任由江欣怡用拳手捶打他的背。忽然,他感觉肩膀一阵疼痛,原来是江欣怡惊慌之下,又张开嘴咬了他。 文瑀鑫忽然笑了,被她再次咬着,心里竟然很开心。 江欣怡现在已经发懵了,但是她知道自己咬的不是地方,隔了棉衣,根本就咬不掉他的肉,想换个方位咬他的脖子吧,又怕一松口什么都咬不到了,于是就这么僵持着。马车吱吱嘎嘎的往前行,“解恨了吗?要不要换个地方咬咬?”文瑀鑫温柔的声音让她发晕,这是什么意思? 等了许久,江欣怡见他都没有什么进一步危险的举动,他的那两只手并没有来掐她的脖子,也没有打她,而是轻轻的,很温柔的在她后背上抚摸着。 唉,她也只好松开口,推开他,一抬头就对上了他那怜爱的眼神,咿呀,她肉麻的一哆嗦,这眼神在他脸上看见还真的不正常。江欣怡赶紧扭转头,活动了一下咬的发酸的嘴和牙齿。心里暗骂,这家伙真是变态的,感情是让她咬上瘾了,有病吧。 “欣怡,别怕,我就是想帮你打开车窗帘,让你能看见外面的景色,仅此而已。”文瑀鑫轻声的解释着。 什么?打开窗帘?晕,那不是冤枉他了,也是的,他要是想要她的命,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何苦要大费周折!自己这就是典型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得赶紧离开他,再这么呆在他的王府里,迟早会精神崩溃而死。 知道自己错了,可是打死她也不会跟他道歉的,上次还被他冤枉了呢,差点丢了半条命,那笔账还没跟他算呢。不过想想刚才自己那么对他,他都没对自己怎样,就这一小会儿的时候还倒像条汉子,嗯,江欣怡从怀里掏出帕子,没回头递了过去说:“擦擦。” 文瑀鑫接过帕子,没有马上擦自己鼻子上的血,他对着那背影一笑,打开手里的帕子一看,顿时一皱眉头,帕子上这是什么呀,绣的毫无章法,但是勉强能分辨出来,绣的是俩只极像鸭子的鸳鸯,文瑀鑫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烂的刺绣。 别的他不敢说,但说他府里的莲妃和几位夫人,连带着她们手下的那些丫头,哪个不是绣花的高手。可以肯定,这块帕子绝对不是出自小萍的手,更不要说是外面买来的了,难道是自己的这位正王妃自己的手艺? 文瑀鑫没有用江欣怡递给他的帕子擦鼻血,而是拿出自己的帕子擦掉鼻子下的血迹,那块帕子是莲妃绣给他的,上面是一对并蹄莲,绣的栩栩如生,展开以后似乎都能闻到它的芬香。文瑀鑫随手把粘有血污的帕子丢在了地上,却把江欣怡的那块仔细的叠好塞进了怀里。 “欣怡,打开窗帘吧。”文瑀鑫像是什么是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她说。 “哦。”江欣怡答应着,自己动手掀开了帘子,依旧没有回头。 “咦,这里是哪里?那上面写的是朝阳门。”江欣怡问。 “这里是京城的东大门,也就是朝阳门,欣怡,你自小也是在这京城里长大的,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文瑀鑫好奇的问。 江欣怡用手摸摸耳朵说:“不是告诉过你的,我掉进水里,脑子里进水了,有很多的事情都记不起来了?”她发现这个借口真好,可以随时拿来挡箭。 文瑀鑫没有再问,只是吩咐老贺把车赶的再慢些。 “这里有卖核桃的。”江欣怡高兴的回头对文瑀鑫说。 “想吃?”文瑀鑫问。 江欣怡连连点头,核桃可是好东西,究竟怎么个好法,她是真的没有记住,反正吃了对身体好。 文瑀鑫忙叫老贺停了车,去买了一大包来,放在车厢了的小台子上。江欣怡马上就动手那了一个,居然还有些烫手,这么大的核桃也没法咬啊,她以前可都是用锤子榔头砸的,可是这马车里根本就没有啊。 看着江欣怡的可爱样,文瑀鑫伸手拿过她手上的那个核桃,江欣怡想拒绝,她才不想吃他的牙咬过的东西呢。 可是她猜错了,忘记了文瑀鑫是有功夫的,只见他握紧核桃轻轻的一震,张开手指后,里面的核桃壳就碎了,而核桃肉完整的一点都没有损坏。 这也太厉害了吧,江欣怡不敢相信的拿走他手心里的核桃肉,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手掌翻来翻去的看,奇怪了,他的手很嫩,像女人的手一样,手心里没有茧子,手背上也没有自己特警爸爸那样打沙袋,打出的茧子。 看不出个所以来,她决定还是品尝核桃好,临了没有忘记再往他的手心了放上一颗核桃,当然,这也不是给他吃的。还好,文瑀鑫不是很笨,没有误解她的意思,乖乖的加工好了等着她的小手来拿。 唉,一直都这么乖多好,那样最起码还能把他当个朋友不是?江欣怡叹了一口气。 又把身旁的人给弄糊涂了,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平日里都是那些女人拿了东西喂给他吃的,可是今天他却倒过头来伺候她,而她似乎还不满意,竟然会叹气。唉,女人啊,真是琢磨不透。 江欣怡忽然想到,莲妃她们跟在后面一定很累了吧,于是她想探出身子,看看她们的样子,可是头刚想伸出去,就让文瑀鑫给拉了回来。 “你要干嘛?”他问。 “不干嘛,就是想看看你的那些老婆累的怎么样了,真是的,你怎么也不心疼呢?”江欣怡拍着黏在身上的核桃壳说。 “我心疼她们,她们不领情,非得要跟来,我也没办法,不这样治治她们的话,以后就要翻天了。”文瑀鑫得意洋洋的说。 “你这人真是超级没良心,居然这样耍她们。”江欣怡有些同情后面的那些女人了。 “要不要下去走走?这边的街道蛮干净的,也很热闹。”文瑀鑫问。 那感情好了,自己出了两次府,都只是在那边逛,不知道这个朝阳门居然比那里要热闹许多。她早就想下车走走了,可以观察一下地形。于是,江欣怡连忙点头,表示赞同。 文瑀鑫先下了车,回头看她,这回,江欣怡很温顺,她没有自己跳下车,反而朝他伸出手,示意要他抱,哪里在意四周看过来的目光。 文瑀鑫很配合的把她抱下车,站在地上以后,江欣怡四处寻找,哪里还有莲妃她们的影子啊。 “行要买些什么呢?”文瑀鑫问。 忽然前面不远处围了一大群人,传来阵阵的哄笑声,还参杂着男孩的哭声和男人的咒骂声:“叫你偷东西,不学好,老子替你爹好好的教训教训你。”江欣怡想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却被文瑀鑫一把拉住了。 “就是抓个偷而已,不要去看了。”文瑀鑫说着,眼睛却看见旁边暗地跟随的刘钧在对他打手势。“欣怡,我有点事,你站在这里等我,不要走远知道吗?”他商量的对她说。 “知道了,你去吧。”江欣怡觉得好笑,真把她当孩子了,害怕她走丢?笑话,不过趁这个机会逃,好像也不错,成功了,就开始新生活,被他找到了,就说自己迷路了呗,嘿嘿…… 第五十章 意外事件 江欣怡主意打定,又往十几米以外的文瑀鑫看了看,他跟刘钧两人在那里不知道商量什么,只是觉得很严肃,看样子不会马上过来的,她又看看那路边马车旁的老贺,他正在给马儿喂草料。 那么,还等什么?嘿嘿,胜利大逃亡开始喽,这样也不错,起码不会连累到小萍,等自己在外面真的站稳脚,混出点名堂来,再想办法把小萍给弄出王府也可以。 江欣怡装着没事的样子先走进那看热闹的人群里,她看好了,那堆人群的另一面,有条小巷子,她慢慢的挤进那人群里,想低头窜到另一面,心里那个激动啊,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猛跳,这算不算离家出走呢?太刺激了也。 “这些人也太缺德了,把孩子打成那样,还不肯放过。”江欣怡身旁的一个老人小声说的一句话,让江欣怡扭头往人群中间的空地上看去。 “算了吧,孩子那么小,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人群里另一个人也在求情。 “你们都给我闭嘴,少管本大爷的事。”一个人很凶的骂。 让江欣怡扭头往人群中间的空地上看去,只见中央有三个男人和两个孩子,其中两个男人一看就是狗腿子,手里抓着个被捆起来的孩子,嘴里还塞着东西,想喊,却喊不出来,嘴角,鼻子下都有血迹,眼睛绝望的看着面前的另一个孩子。 那个穿的比较华丽的公子,把袍子掀开掖在腰带里,劈开双腿,让跪在他面前的那个较小的孩子,从他胯下爬过去,他手上拿了一串铜钱说:“爬呀,狗仔子,爬一次给你一个钱。” 江欣怡看清那孩子的面孔以后,顿时气得火冒三丈,那孩子正是跟小萍上街那次遇见的小哥俩里的弟弟刘亦然,被捆的孩子由于给打的鼻青脸肿的,以至于她刚刚都没有辨认出来。 刘亦然看看哥哥,又看看那串铜钱,好像下了个决心,双手放在地上,慢慢的开始往那人的胯下爬,那恶人得意的笑着,把手上的铜钱掂的哗哗响。 “亦然,不要爬。”江欣怡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大声的对里面喊,人也快步走了进去,早把自己的目的忘了。 围观的人群大多都认识里面正在做恶的人,都很同情那小哥俩,可是却没有人敢管,更没人去报官,知道报了也是白搭,弄不好还要被连累,几个年纪稍老的就只有抹着眼泪说着“作孽呀,要遭报应的。” 此时居然有人不怕,敢管这闲事,还是个女的,很漂亮的一个娘子,看她穿戴也不是特别的华丽,身边连个丫头都没有,看样子,也就是个什么秀才家的娘子,不免为她担心了起来。 江欣怡走到刘亦然的面前,蹲下身子,把他抱了起来。 小亦然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夫人。”他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我是哥哥呀,你不认识我了?”江欣怡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希望他能信任自己。 “哥哥?亦然记得,是上次给我和哥哥买包子的哥哥。”小亦然的小脑袋瓜很聪明,他也没敢大声的嚷嚷,也是把小嘴巴贴近江欣怡的耳朵边说的,他认为这夫人扮成哥哥的样子定然是有秘密不能给别人知道的。 “亦然,不能去爬的,你是男子汉。”江欣怡很温柔的对小亦然说。 “可是,爬了,他就给我铜钱的,就可以去看爹爹了。”小亦然撇了一眼那人手上的铜钱说。 江欣怡刚想问清楚怎么回事,可是那个做恶的人开口了:“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啊?长得这么标志,来来来,不要理那肮脏的狗娃了,跟大爷我吃酒去。” 江欣怡没理他,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小亦然的身上,这么冷的天,他身上的衣物却都是单衣,虽说穿了好几件,可是他的脸都冻紫了。 “把那孩子给放了吧。”江欣怡强忍住厌恶的,对那恶人说。 “怎么,小娘子给我说明白喽,大爷我就放人,难道说这孩子都是你生的不成?”那恶人猥琐的笑着说到。 “这俩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你如此的对待他们。”江欣怡不想开口骂人,毕竟他们是三个人,况且刘小虎还在他们手上。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偷吃本大爷的饭菜而已。”恶人说。 “他骗人的,亦然是看见他们吃好了,才拿来吃的。”小亦然带着哭音对江欣怡说。 “你到底想怎么样?”江欣怡咬着嘴唇问。 那恶人一听这话,用手摸摸下巴,说:“小娘子若是想帮他们,我就给个面子给你,来这里,亲下本大爷就成了。” “好,那你放开他。”江欣怡用手一指被捆的刘小虎说。 恶人想着,自己也玩够了,再耍那孩子也没意思了,还不如留着这小美人来消遣呢,于是他对自己的两个手下挥挥手,示意他们放开那孩子。 刘小虎一得了自由,立马往弟弟这边跑来,感激的看着江欣怡说:“谢谢,夫人。” “哥哥,她就是上次给咱买包子吃的那个哥哥。”小亦然趴在哥哥耳边说。 江欣怡拉过刘小虎,把小亦然的手放在他的手里叮嘱:“你赶紧领着弟弟回家去,不要回头,快点。” 刘小虎有些担心的点点头,拉起弟弟就跑,人群里马上给他们让出一条路来。 看着小哥俩消失在人群后,江欣怡放心了,那个死变态的王爷到现在还没来找她,说不定自己还有机会,只要快点解决了这个混蛋就行了。 江欣怡看了下地形,很快发觉对她不利,放走了小哥俩,那两个狗腿子竟然跟那混蛋形成了一个三角形,把她围在了中间。 老天保佑这几个家伙不会武功就好了,姑奶奶我就在你们身上撒撒最近受的冤枉气,要是实在不行就大声的呼救,放弃这次逃走的机会,让那死王爷来救她不就得了。 主意打定,江欣怡就开始活动活动手腕,脚腕,省得等下不小心崴了脚,想跑都不行。她真希望自己现在是李小龙,要不成龙也行,可实际上她啥龙都不是,就是一条长得白了点的小泥鳅而已。 妈的这京城里,天子脚下也这么不太平,这要是在现代,110的警察叔叔早就开着警车来了。 拖延时间不是长久之计,江欣怡赶紧停止幻想,抓紧回忆爸爸是曾经教她的,貌似爸爸教了她很多的招式,可是这一到关键的时候都给忘了,只能记住自己给归纳起来的要点,没有巧劲摔就不行了,击打要击要害,比如用拳轮,肘,摆拳打太阳穴,用手刀砍颈动脉,后脑、掌跟脱下巴、直拳打锁骨鼻子、蹬踢心脏、肺、还有一招就是踢“蛋”,这招她倒是实践过好几次了,穿越前遇见的恶狼,和穿越后的那个倒霉的表哥,嘿嘿,屡试不爽,百发百中。 那恶人看着这小娘子在那揉手弄脚的,只当她害羞呢,哪里会知道这姑奶奶看着他在盘算揍他哪好呢。四处围观的人也不肯散去,倒不是想看热闹,都在那里担心这善良的小娘子能不能避免受他的侮辱。 “小娘子,要是害羞的话,就跟本大爷进那轿子里去可好?”恶少嬉皮笑脸的指着身边的轿子问。 “轿子?”江欣怡问着,转身看看身后的两个狗腿子。马上装着害羞的说:“那就依了公子便是。” 于是,在众人的围观下,江欣怡跟那恶少进了轿子。人群里有几位年轻的愤愤不平,捏紧了拳头却没敢冲过去,因为他们都认识那恶少,他爹的势力实在是大。 就在大家准备离开,不忍再看的时候,那刚刚盖了轿帘的双人轿子顿时摇动起来,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里面跑出来一个人,却让所有人都判断失误了,漂亮的小娘子没有衣冠不整,更没有雨打梨花,而是一脸得意的神色往那对面跑,还对那俩狗腿子说:“少爷叫你们过去。” 那俩狗腿子怔了一下,就真的往轿子里跑,没等跑到轿子,里面滚出来一个人,双手紧捂着胯下,面目疼的狰狞,鼻子也是歪的,脸颊各有四条血痕,却是横向的,很像猫的胡子。 “快给我抓住那个贱人,我要把她卖到雨花楼去。”恶少哀嚎着。 两个狗腿子这才反应过来,掉头就追江欣怡。 围观的人见她跑来,立马给她让出一个空缺,让她跑了出去,又很默契的挤在一起,而那两个狗腿子跑来,气急败坏的几下推搡,才得以挤出去。 “快点,她进了巷子了。”一个狗腿子对另一个说道。 江欣怡拎着棉裙跑不快,还好脚上的新靴子和脚。她边跑边乐,呵呵,没想到今日既帮到了刘家小哥俩,还好好的教训了那个恶少,还能按计划接着跑。 刚才一进轿子,她就用对付表哥那套对付他了,唯一不同的是没有让他先脱衣服,因为她实在是不想在看见那恶心的东西了,刚才很顺手,先用摆拳击歪了他的鼻梁,趁他捂鼻子的时候用膝盖顶了他的蛋,不过轿子里空间有限,顶的力度似乎没有预期的好,临了还不甘心的给他留了猫的胡子,那就相当于,她江欣怡到此一游了,哈哈哈,太爽了,不信那铁心会来给他这种人医治。 什么叫乐极生悲,江欣怡马上能够知道了,窄小的巷子对面来了一辆小推车,车上摆放着几个木头箱子,刚刚比巷子的宽度窄一点,江欣怡挤也不行,想爬上去它堆得又很高,想让推车的人退回去,却只能听见声音,看不到人:“车来了,前面的人小心了。”箱子那边的人自顾自的嚷嚷着,也不停车,继续往前进,哪里看得见急的没有办法,连连被他逼退的江欣怡。 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貌似在这里喊救命也没有用的,娘呀,谁设计的这巷子啊,这不是诚心坑她的嘛…… 第五十一章 戏惩花少 杯具都是成套来的,远不止这窄窄的巷子,来的不是时候的车子,还有那两个追上来的人,他俩居然都会武功,一看他们主子那个惨样,对江欣怡就开始用心防备了,拉着架子把江欣怡堵在了巷子里,她身后的推车还在勇往直前,似乎这面的事情跟他不搭界。 江欣怡这个火啊,我说那推车的你是不是耳朵里面塞着MP负啊?前有庞然大物越来越靠近,后有两只狗虎视眈眈,又要防备被车撞,又要应付俩大男人,还没交手呢,她就被他俩一边一个给抓个正着,这就是缺少实战的杯具啊。 “你们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瑀王爷的正妃。”江欣怡没办法,只有搬出这个来震震他俩,即便他们不相信,起码也不敢轻易动手打她的。 “得了吧,就你,还瑀王的正妃?敢拿这个来糊弄我们个俩?”一个讥讽的说着。 “对呀,你要是瑀王的正妃,那我还是当今驸马爷呢。”另一个哈哈大笑的说。但是两人还真没有打她的意思,就是用力抓住她的胳膊,押着她往外面走。 出了巷子,那人群还没散去,一见她给抓了回来,不由得都替她惋惜。 “放开我,江欣怡用脚踢着身旁的人,她发觉无论她怎么踢,他们都没有要发火的意思,看样子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们也不敢对她怎样,于是她边走,边踢,一脚比一脚使劲儿,还左右轮流着,一点都不偏心,不踢白不踢,那俩人疼的呲牙咧嘴的,也不敢动怒。 江欣怡被押到那恶少面前,他依旧是脸色苍白,手倒是没捂着胯下,再捂着,那更让四周的看客笑了,只能死撑着,但是两条腿却紧紧的别在一起。 “死女人,敢把本少爷的玉面挠破相,我也要让你的脸变花。”恶少恶狠狠的对江欣怡说。 切,还玉面呢,就他那张脸长的跟海南芒果似的,江欣怡不屑的一撇嘴,看见自己的杰作,那猫胡子时,她几乎忘记自己的处境,笑了起来。 那恶少一见她不怕自己,反而还笑,这个气啊,原来说把她卖到雨花楼去还只是句气话,他怎么舍得,把这么个美人卖掉,他也不缺银子,可是现在她的这表情更叫他怒火冲天。 恶少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在江欣怡面前晃晃说:“小娘子眉心这朵桃花开的还真是艳丽,要不要本公子把他它雕的再好看些?” “你敢,实话告诉你,我可是瑀王的王妃,你敢动我一根汗毛,试试看。”江欣怡看着眼前的那把匕首,心就有些慌了,赶紧再次拿那个她不喜欢的头衔来吓他。 “少拿瑀王爷来蒙我,先让我香一个再说。”恶少说完,撅起自己的大嘴就要去亲江欣怡。 可怜的江欣怡被两个大男人抓住没有办法,只有把头扭开骂道:“滚开,你那嘴那么恶心跟鸡屁股似的,谁跟你亲。”她眼睛瞅准时机,抬脚使劲又踹了过去,妈的踹偏了,踹到了他的大腿上。 这下可把恶少给惹毛了,这姑奶奶是存心想让他断子绝孙啊,他扬起手上的匕首就要往她的脸上划,江欣怡吓的闭上了眼睛,围观的人都发出了惊叫声。 江欣怡等着挨一刀的时候,就听见面前嘡的一声响,然后是一声惨叫声。这声音她听出来了,是那恶少的,先前她顶他的蛋时,就是这个音。她又发觉抓着自己的手也在颤抖的松开,怎么回事? 首先是眼前的恶少手腕被上插了一把飞镖,外面只露了红色的绸带,然后是身边的两个狗腿子满脸恐惧浑身颤抖的跪在地上,一转身,江欣怡看见了救了她的英雄,正是她开口死变态,闭口死变态的文瑀鑫王爷一脸阴沉的正朝自己走来。 顿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扑进他的怀里,哭了起来:“你到哪里去了,人家都被欺负了。” 文瑀鑫没有料到她会如此,惊异了一下,用双手搂住了她问:“他怎么欺负你了?” 江欣怡仰起小脸,指着自己身上说:“他打我,这里这里这里。”手指胡乱指了好几个位置。 “瑀王爷,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她就是您的家眷啊,小的冤枉啊,真的没有动她一根手指呀。”恶少这才想起来下跪,连忙为自己申冤,也顾不上手腕上的伤了。 “欣怡,他说没有打你呢。”文瑀鑫看着江欣怡说。 “他当然不敢承认打我了,我怎么会撒谎呢,我都说是你的妃了,他还打呢,王爷若是不信的话,问问这些围观的人,他有没有打我。”江欣怡大声的问。 “打了,打了,”好么,那些围观的百姓们异口同声的说着,估计九成以上是生平第一次撒谎。 江欣怡又转身问那两个狗腿子:“你们说实话,你们主子有没有打我?” “打了,打了。”跪着的两个人头都不敢抬,大声的回应着。 “看吧,不会这么多人撒谎的吧?跟我又没有亲戚关系,这俩还是他自己的人呢。”江欣怡委屈的对文瑀鑫说着。 文瑀鑫身旁的刘钧暗自笑着,惹上这姑奶奶你就认倒霉吧。 “瑀王,小的冤枉啊。”恶少跪着爬到文瑀鑫脚边,仰起头乞求着,虽然自己后台够硬,可是跟眼前的人是没法比的,他可是很害怕这位瑀王的。 “欣怡,你说该怎么罚。”文瑀鑫问胸前那挂着泪珠“楚楚可怜”的可人,实在是不敢再看跪在面前那张滑稽的脸,强忍住不要笑出来,这王妃居然还能挠出花样来。 怎么罚?江欣怡一看决定权交给她了,那得好好想一下,怎么罚呢?杀了他?好像太过了点,她咬着手指认真的琢磨着。 “有了,你俩助纣为虐,帮他欺负小孩子,互打耳光二十,啊不五十个,以儆效尤。”她指着那两个狗腿子刚说完,那俩可怜的东西就面对面,啪,啪的对着煽耳光,嗯效率很快,力度也够,江欣怡很满意的点头。 “王妃,小的要打多少?一百个好了。”恶少巴结的说。 “你,你就不用打耳光了,毕竟脸上还带着伤呢。”江欣怡很温柔很温柔的说。 “啊?没事没事,只要王妃解气,小的甘愿受罚。”恶少紧张的说着,拼命想争取打耳光这个任务,因为他看着江欣怡的笑容害怕,总觉得这姑奶奶不会那么好心。围观的人和赶车的老贺都以为耳朵听错了,这不是犯贱吗,不打他,还自己讨打!只有文瑀鑫瑀刘钧知道,这恶少还算是聪明的,可是太迟了。 “呵呵,不罚你,我看你自己心里也不舒服不是,看你的态度比较诚恳,这样吧,我就罚你个比较容易的。”江欣怡一本正经的对恶少说。 说完,江欣怡转过身子,伸出双手在文瑀鑫的衣襟里摸,摸出来一看,是一叠银票,她不满意的又塞了回去,也不管他的眼光,越过刘钧,直接走到老贺面前一伸手,老贺愣了一下,没等她开口,就把手上的马鞭递给了她。 “不要这个,有铜钱吗?借我些。”江欣怡说。 “铜钱?哦,有的。”老贺拿回马鞭,迟疑拿出自己的荷包递给了江欣怡,刚才看见这王妃教训那俩仗势欺人的狗腿子,他还高兴,正等着看她怎么收拾这恶少呢,她却要铜钱,难不成还要赏那畜生不成? 江欣怡打开荷包,看了看,里面有几十个铜钱,没有散银子,嗯,她满意的走到那恶少面前,笑嘻嘻的,脸上再也找不到刚才跟文瑀鑫诉苦的委屈样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听说京城里的混世魔王吃瘪了,就连附近做小买卖的店家,摆地摊的摊主,还有几个例行公事巡街的差人也都躲在后面围观了,先来的就耐心的对后来的说前面的情节。 江欣怡把自己绣花袍子拎起来掖在腰带里,两腿一劈,一手叉腰,一手拿着老贺的荷包,对一脸惊恐的恶少说:“来吧,小子,从这里爬过去,姑奶奶我就赏钱儿,我比你大方,爬一次就成,这里的钱儿都赏你。” 听明白了她的话,也看懂了她的意图,所有的人都要晕倒,感情这位比地上那位还混,从人胯下爬那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了,可是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从一个女人的胯下爬,那还不如让他死呢,以后什么财运,官运,桃花运都别想了,只有厄运缠身了。 “瑀王爷,您就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给小的求个情吧。”恶少再次给文瑀鑫磕头求救。就算他平日在怎么不顾廉耻,可是也不想从女人的胯下爬的。 “欣怡,打他一顿出出气就好了,适可而止吧,他姐姐是花贵妃。”文瑀鑫低声对江欣怡说,他估计在场的所有的人只有她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管他姐姐什么花贵妃,草贵妃的,是谁也不能这么嚣张吧,再说了我还是皇上的儿媳妇呢,他都敢欺负,今个就是宰了他,你不管我,我还有皇帝爹爹赐的免死牌保命呢,大家伙说说,凭什么他能让那小孩爬,我就不能让他爬?”江欣怡不肯妥协的说着,还煽动着围观的百姓。 “对,让他爬,让他爬。”围观的人声音宏亮的附和着,江欣怡对自己的啦啦队那是相当的满意。 文瑀鑫看着地上的人,觉得这家伙真可怜,给了他一个,没办法,你自求多福吧的表情。甚至在想,这个女人好危险,自己如果以后真的继承了皇位,不得民心的话,她绝对是一个危险的造反份子,看样子她的八字可不单单克他一个人! 恶少一听江欣怡所说之言,就知道今个是混不过去了,上次母亲过寿的时候,姐姐从宫里来就提起过此事,说皇上给了瑀王妃一块贴身玉佩,就是她的免死牌。 这姑奶奶要真的火起来来个先斩后奏,估计姐姐只能在宫里摔摔花盆,打宫女一顿出出气了。保命要紧,大不了以后不出门了,恶少咬着牙,忍着手腕上的疼痛,把双手杵在地上,闭上眼睛从江欣怡的胯下爬了过去。 四处顿时一片欢呼,他们忍这花恶少很多年了,终于有人收拾他了,没有一个人认为这位王妃不守妇道,让男人在她胯下爬! 江欣怡没看见,有位老人还对天拜了一下说:“老天开眼了,赐给我们一位活菩萨。”估计她要听见非得起个半死。 江欣怡回头看看刚爬过去的花少,一脸死灰的摊在地上,一只手还托着带飞镖的那只手腕,她守信的把荷包里的铜钱撒落在他面前说:“拿着走人,再让我遇见你做恶,哼哼。” 她才不会看着他是否会捡地上钱儿呢,说完就回到文瑀鑫的身边,四周的百姓也都各自散去,他们估计这条街会安宁很久很久。 “你还要干什么?”文瑀鑫无奈的看着她很随便的,再次把手伸进了他的腰里,拿出一张银票,叠好塞进荷包,然后走到老贺身边递给了他,老贺没有看见她往里面塞银票,只是笑着接过荷包,能这么惩治那恶少,没了些铜钱算什么! 文瑀鑫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江欣怡身上,拉了她冻的冰凉的小手往马车边走去,却看见马车旁站着的小哥俩,一脸惊恐的拥在一起在哭泣,萧黎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你把他们怎么了?打他们了?”江欣怡瞪着眼睛问萧黎…… 第五十二章 王爷不是很坏 萧黎看见江欣怡就感到恐惧,磕磕巴巴的解释:“我没打他们,他们自己哭的,真的。” 小亦然一看见江欣怡,立马忍住哭扑进她怀里问:“哥哥,那个坏蛋欺负你了吗?打你了吗?哥哥都说很疼的。” 原来是在担心她,江欣怡感动的在他那脏兮兮的小脸上亲了一个,又把披在他身上的披风下摆拎了起来在他的腰上打了一个结,刚才太慌张,没弄好,长出来的半截都被拖的沾满泥土了。 “亦然啊,你还是管我叫姐姐吧,姐姐很厉害的,谁敢欺负姐姐,就有麻烦了。”江欣怡说着瞟了一眼文瑀鑫,可是萧黎听见这话确是浑身一抖,他可没有欺负她,就是奉王爷之命在树上看着她而已,不是也有麻烦了吗? “对了,我不是叫你们回家吗?怎么还在这里?”江欣怡忽然想起来问。 “还说呢,要不是王爷看见这小子身上的披风,还不知道您有麻烦了呢。”刘钧在一旁插口。 “哦,谢谢你了。”江欣怡懂了,赶紧跟文瑀鑫道谢,该说谢谢的时候她是不会小气的。 “你今天可是玩的有些过火了,我不是告诉你他是花贵妃的弟弟了吗?你怎么还让他那个?”文瑀鑫严肃的对江欣怡说。 “什么叫过火,你都不知道事情的前后经过,不要下这么早的结论好不好?这俩孩子只不过就是吃了他们在店里吃剩的饭菜而已,就说他们偷吃,把小虎打成这样不说,还让小亦然从他胯下爬,说是爬一次给一个钱儿,小亦然可以爬,他怎么就不可以?就因为这里孩子穷?他有个陪皇上睡觉的姐姐吗?”江欣怡越说越气。 把刘家小哥俩吓坏了,这姐姐当真的厉害,敢对这位王爷那么大的声说话。 文瑀鑫这才知道自己是瞎操心,自己找不自在,所幸她没事。 刚刚刘钧叫他,是因为王府里送信出来说董五死了,正好铁心去王府,就顺便的检查了一下,这一检查就出了问题,在董五的头顶心发现三枚铁针,其实没人杀他,也没几天活头了,可是究竟是什么人,这么不放心一个已经疯癫的即将死去的人? 他们在那里研究分析着董五的死因,猜测着他究竟是谁的人,可是无意中发现两个躲在马车后的孩子,惊恐的朝那人群看,其中一个身上的披风是那么的眼熟,再四处看去都没有她的身影,还是问了刘家哥俩以后才知道她出事了,当时文瑀鑫竟然感觉自己是那么的紧张。 刚跑到人群就看见花少那这匕首在她面前晃,把文瑀鑫气的,没等刘钧出手,一镖就甩了出去。他的女人自己打还没觉得心疼,看见被别人欺负竟然心疼的要命。可是走进一看,她貌似完好的,而那花少爷倒真的很惨,所以也就没拿他怎样,顺着她的性子任她耍。 唉,这江世谦老贼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女儿!文瑀鑫依旧琢磨不透,即使是她装的,也没必要呀。 “好了,不要再生气了,不是已经把他整的那么惨了么,这两个孩子家住在哪里?叫刘钧给点银两送他们回去吧。”文瑀鑫对江欣怡说道。 他看着那两个孩子都依偎在她的身边,马上就想起了小槐,也是如此的信赖她,可是自己这么久以来,为什么总是要针对她,有时明明不讨厌她,却还要提醒自己,她是江世谦的女儿,强迫自己讨厌她呢? 听着文瑀鑫说的话,江欣怡也就没再纠结了,她感激的朝他看看,笑嘻嘻的走到他身边,跟他商量:“要不我送他俩回去好了,你去忙你的吧,我保证不再惹事了。” 文瑀鑫没有理她,径直走到马车边,看她还傻站在原地没动就说:“那还不上车?” “嗯,来了,来了。”江欣怡反应过来,拉着小哥俩就走到马车门口,她把小亦然先抱上车,一回头想抱刘小虎,却被文瑀鑫抢先给抱上了车,江欣怡没想到他身为王爷也不嫌那孩子脏,他眼睛里没有那种厌恶的眼神,心里就对他有了些好感,联想到上次小槐的事,也许他是真的爱子心切吧。 就在江欣怡走神的功夫,身子一轻,却发觉自己已经被文瑀鑫给抱上了车。 车箱里,小虎坐在最里面,江欣怡把小亦然抱在了自己的身上,文瑀鑫就坐在她身旁,大大小小的四个人,就显得空间有些挤,江欣怡索性把身子靠在了文瑀鑫的身上,逗着小亦然:“亦然啊,告诉姐姐,上次看见你们,都是干干净净的,怎么这次这么脏?”是啊,上次看见他俩,身上虽然缝缝补补的,可是却很干净,只是小手脏了些而已。 小哥俩一听,眼圈就红了,亦然说“奶奶死了,没人管我们了。” “那爸爸妈妈呢?”江欣怡问。 “妈妈也没有了,爸爸在牢里。”小虎呜咽着说。 江欣怡顿时说不出话了,她把小亦然搂的更紧了,文瑀鑫感受到了她的异常,也伸手搂住了她,一时间车内无语。 老贺按照刘家小哥俩说的地址停了下来,那是在南大门的城墙边,一间破旧的小草房,文瑀鑫把三个人都一一的抱下车。 “这就是你们的家?”江欣怡问。 “姐姐,亦然和哥哥以前的家好大的,被官家没收了,说是爹爹犯了法。”小亦然羞涩的说。文瑀鑫一听皱皱眉头,朝身旁的刘钧看了一眼,那样子他应该知道点关于刘家的情况。 这时,旁边的一间屋子里走出一位年近四十的妇人,手上端着几个馍馍,看见他们后惊慌的问:“小虎,亦然,他们?” “没事的,三婶,是坏人欺负我俩,他们帮了我俩,送我们回家的。”刘小虎懂事的对那妇人解释。 “那就好了,以后少到街上去了,快点来吃馍馍,三婶刚蒸好的。”妇人连忙招呼两个孩子。 小哥俩高兴的去拿馍馍,亦然抓起一个就往江欣怡的手里塞,“姐姐吃。” “姐姐不饿,亦然吃。”江欣怡摸着他的头说。 “老爷夫人,要不要进我那屋坐坐?”妇人问。她并不知道这是王爷和王妃。 “不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文瑀鑫说。 江欣怡走到刘钧身边问,“有银两吗,借我些?” 刘钧没说话,默默的把荷包递给她,江欣怡从里面拿出一两银子,又把荷包还给了刘钧,然后走到那妇人身边,把银子放在她手上说:“这个麻烦你给他俩买些过冬的衣服吧。” 妇人点头应允,收下了银子。 江欣怡跟着文瑀鑫在小哥俩依依不舍的注视下上了马车。 回去的途中, 江欣怡一句话都没说,眼睛只是盯着身旁的布帘子,“刚才怎么不拿我的银票做人情了?”文瑀鑫故意逗她。 “他俩太小了,银票交给他们怎么能放心,那个妇人我又不知根底,也是不行的,你以为我替你省银子?本来该好好了解一下的,现在连那妇人跟他们什么关系都没问清,你就急着要离开。”江欣怡赌气的说。 “生气了?不是我着急,是府里真的出事了,侍弄花草的董五死了。”文瑀鑫解释着,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解释。 江欣怡一听他这么说,连忙回头看着他,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误会你了,原来你对个下人也挺关心的。” 她的意思,文瑀鑫已经听明白了,那就转着弯怪他唯独对她不好。文瑀鑫无奈的摇摇头,不想告诉她,那个人的死其实跟她是有很大的关系的,而且是遭人毒手了,担心她知道了会害怕,干脆就不说太多了。 “那个,小槐,他没事了吧?”江欣怡早就想问了。 “哦,他很好。”文瑀鑫没再多说,发生了那件事,她竟然还关心着小槐,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那就好,可是你总把他这么藏着也不行啊,孩子没有娘了,你这当爹的应该多在他身边陪陪他呀。”江欣怡说。 “哦,不好意思,我又多嘴了。”江欣怡见文瑀鑫没说话,赶紧说道。 “没事,你所说不错,可惜我做不到,小哥俩那里,你要是想去的话,就自己找老贺要车,让萧黎跟着,再不要一个人乱走了。”文瑀鑫不放心的说,反正他也知道,即使他不开口,她还是要去的。唉,明明是个奸臣的女儿,却老管这不平之事,真是滑稽,难道她看见自己的爹做坏事的时候也会插手吗? 见他这么说,江欣怡反而不太好意思了,还有些暗喜,那不就是说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处找好安身之处了。 “还恨我吗?”文瑀鑫问。 江欣怡当然知道他所指何事,用力的点点头说:“恨,我最讨厌的就是被别人耍,最恨的就是被别人误会,还有就是我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还打的那么惨。” 文瑀鑫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再说什么,一直到了瑀王府,两个人都没有再开口说一句话。 文瑀鑫把江欣怡抱下车,她就先跑进大门了,没看见莲妃她们等在这里撒娇,也没有看见府里要办丧事的样子,对呀,死的就一个花匠而已,江欣怡暗骂自己笨,王爷再对下人好也不会给花匠开追悼会的吧。 管他呢,今天没走成,也不吃亏,却得到更好的机会,先把外面安排好了再说,反正也不在乎这几天了。 明天,一定要不这京城的角落都熟悉一下,呵呵…… 第五十三章 名正言顺 “喂,小萍,你还擦什么擦,又没有领导来检查,快点的穿暖和点,咱得出门了。”江欣怡对正在打扫卫生的小萍说。 “主子,您是说今个出门把萍儿也领去?”小萍高兴的问。 “当然,快点儿吧,别忘了把你的荷包里装满散银子。”江欣怡检查着自己的荷包对她说道。 衣橱里面的一个小抽屉里,都是在钱庄里换来的散碎银子和铜板,江欣怡告诉小萍,要用的话自己拿,可是小萍哪里有机会用! 这次出门两人没有再换男装,江欣怡只是在头上插了几只小朵的珠花,乍一看去,就像是几朵梅花开在乌黑的发间。 准备妥当后,关了门,跟金哥和小花说了再见,就往前面走去,江欣怡要拉了小萍的手走,而小萍胆小的跟她商量等出了王府再拉手吧,她知道小萍是怕被府里的那几个女人看,也就没有再为难她。 “主子,听说侍弄花草的董五昨个死了。”路过花园的时候,小萍害怕的看了一眼花园的门,对江欣怡说道。 “嗯,我昨个就听说了,不用害怕,人么不是生就是死。”江欣怡说着,她哪里有心思谈论一个不认识的生死,边走边想着今个出门要做些什么事,先要去看看亦然哥俩,再就是要把这京城里的四个主要出城的城门的位置弄清楚,兴许自己离开王府后还要先出城避避风头,再返回来发展,毕竟京城是首都不是,钱一定比其他地方好赚。 “小萍。”墙角正在清除积雪的一个人看见她们走来,小声的喊。 “大贵哥。”小萍开心的答应着。 江欣怡见小萍高兴的样子,猜想这大贵平日应该对她不错,难得遇见,就让他俩唠几句吧,她走开几步,停下来等着,唉,看来他爹娘给他起这个名字,原本是希望他能大富大贵的,而不是想他给大富大贵之人当奴才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小萍,这位是?”大贵总感觉这好看的美人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了。 “她就是我现在的主子呀。”小萍笑嘻嘻的回答。 大贵一听,吓得赶紧朝着江欣怡就跪下了:“小的眼拙,不知道是王妃,请王妃恕罪。” “呵呵,我是老虎吗?看把你吓得,赶紧起来说话吧,在我面前不要守那些什么规矩。”江欣怡笑着说,再说这府里的几位女主子那个不是穿的花枝招展,头上插满金银发饰的,哪像她素面朝天的,不认识的,谁会想到,她才是这瑀王府女眷里的正主呢! “大贵哥,快起来吧,我主子她可最不喜欢这个。”小萍赶紧对大贵说。 大贵这才站起身子,憨厚的朝江欣怡和小萍笑笑。 “主子,这个是府里打杂的大贵,平日里蛮照顾萍儿的。”小萍对江欣怡介绍着。 “嗯,同事之间就是要相互照应的。”江欣怡说着,还赞许的对大贵点点头,对小萍好的人,应该是善良的,她也应该对他好。 “大贵哥,我和主子要出门去,你慢慢忙着。”小萍不敢再耽误江欣怡的时间了,赶紧跟大贵告辞。 江欣怡与小萍刚走开几步,后面又传来大贵的喊声,回头一看,他犹豫着好像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你去问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让咱帮忙的。”江欣怡赶紧对小萍说。 小萍立马回身走到大贵的身旁,就看见他俩边说还边往江欣怡这边瞅瞅,过了一小会儿,小萍回到江欣怡身边吞吞吐吐的说:“主子,大贵他想求您帮个忙。” “哎呀,有什么话就痛快点说呀,什么话这么难说出口?”江欣怡急了,她可是最不喜欢说话磨磨唧唧的。 “大贵哥的娘一直都病着,他刚领了月钱,想给家里,可是这个月他已经请过假了,这就想让萍儿帮忙,想求您答应。”小萍说着。 “就这点事儿,我还当什么大事呢,你对他说答应了。”江欣怡爽快的对小萍说。 小萍赶紧对大贵招手,让他过来。 大贵一见,马上把手里的扫把一扔,跑了过来。 “主子答应了,赶紧的。”小萍催促着。 大贵慌乱的在怀里摸,掏出一个小布包,递给了小萍,激动的回头对江欣怡说到:“小的谢谢王妃。” “不怕你的钱儿被我跟萍儿贪污了?”江欣怡逗了大贵一句扭头拉着小萍就走了,留下大贵傻傻的站在原地挠着头。 “萍儿,老实坦白你跟大贵啥关系?看你大贵哥,大贵哥叫的那个亲啊。”江欣怡边走边坏坏的问小萍。 “主子,你胡说什么呀。”小萍红了脸。 “哎呦,难道真给我猜着了,我们萍儿的脸都红了。”江欣怡看到小萍的样子就更觉得好玩了。 “您还说。”小萍急的伸了小手来挠她,知道江欣怡很怕痒的。 江欣怡就咯咯笑着逃,小萍就在后面追,她可是怕的很,已经快到大门了,主子再胡乱嚷嚷的话,就麻烦了,那她和大贵可都要挨板子了。 旁边的院子里走出来几个人刚好把这一喜一怕,嬉笑追逐的场面看个满眼。 后面的小萍看看见为首的人正是王爷,赶紧停了脚,施礼站在一旁,前面的江欣怡发觉身后没了响动,这才回头,看见了所有的人。文瑀鑫依旧是一脸的严肃,他身旁的文烨焱、刘钧、铁心倒都是满脸的笑意。 “王妃,这是要去哪里?”文瑀鑫又皱起了眉毛,她在后院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越来越没有规矩,在这王府的前院也跟丫头没大没小的闹啊。不过他自己想想,她什么时候守过规矩呀! 这几个人江欣怡都熟悉了,她笑眯眯的走到他们面前,在文瑀鑫跟前停住脚火躁的说,“昨个不是说了,今天要去看小亦然哥俩的,不是你答应的吗?怎么这一夜功夫就忘记了,你年纪也不大呀?” “哦,是说过的,老贺就在大门外,不要闯祸了。”文瑀鑫也不生气,还不放心的叮嘱着,貌似他在自己这几个哥们面前也不是丢一回脸了,已经不在乎了。 “知道了,啰嗦,那个,我今天可能要买些东西,跟你要个人帮忙行不?”江欣怡忽然想到了什么,跟文瑀鑫商量着,语气立马软了很多。 “嗯,说吧,要哪个?”文瑀鑫问着,还回头看看身后的人,不知道她的目标是谁。 “呵呵,他们都是栋梁之材,我怎么敢劳烦他们,我就要打杂的大贵,行不行?”江欣怡嬉皮笑脸的问。 听了她的话,文瑀鑫心里一松,他原以为她会借机让弟弟文烨焱陪她逛街呢,而文烨焱却是心里一凉,他真的以为她会叫他,结果唉! “萍儿,快去叫大贵,我在门外等你。”江欣怡赶紧对小萍说。然后跟文瑀鑫他们摆摆手,转身朝大门外走。 “等等。”文瑀鑫开口叫住了她。 江欣怡不解的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文瑀鑫却已走到她的面前,没有说话,伸手把她发髻处一朵快掉的珠花拿下来重新插好。 江欣怡见他是因为这个叫她的,也没说什么谢谢,没心没肺的跟他做了个鬼脸就走了。 刘钧与铁心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瑀王爷什么时候变得对女人这么温柔,细心,体贴了? 文瑀鑫回转身子的时候,弟弟眼底那抹失落被他看个正着。一行人各怀心思的往花园里走,董五的尸体还在那里,他们要再去检查一下,希望能发现点有价值的线索。 进花园大门时,瞟见小萍领着大贵匆匆往外走,文瑀鑫略思考了一下,叫刘钧去找萧黎,暗中跟着王妃他们。还特意叮嘱,如果他们分开的话,就直接跟着大贵。 当小萍领着大贵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江欣怡跟老贺闲聊着,见到他俩来了,这才拉着小萍坐进车厢,大贵就跟老贺坐在了车辕上。 老贺兴奋的赶着马车,他能不兴奋吗?今早上才发现自己的荷包里居然有张三百两的银票,他正打算着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偷偷的问问王妃呢,没想到这王妃就来了,老贺拿出那银票要还给她,却被告知,那就是给他的,妈呀,昨个就几十个铜钱而已,居然还给他一张这么大面额的银票,这让他再为奴十年也赚不来呀。老贺不敢要,可是,江欣怡说是给他防老用的,并一再说明,绝没有其他的意思让他放心,他这才高兴的收了下来。 第一次见王妃,老贺跪在马车旁地上让她踩着上车,王妃拒绝了,老贺以为王妃是嫌弃他老呢,还担心会被王爷遣出府,他无儿无女的,出了王府跟本就没有活路呀。可是后来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这王妃的心地极为善良,宁愿不顾淑仪的自己跳上车,也不肯踩他的背,他在瑀王府里当差也有十几年了,背上已经被府里的女主子们不知踩了多少回,她们连看都不曾仔细看过一眼,更不要说话了,在她们眼里,自己就是一个会走动的上车凳而已。 昨日看见王妃为了那俩个孩子,竟然连皇上的小舅子都敢收拾,还差点出事,现在居然把个丫头也拉进车厢里跟她平起平坐,恐怕这王妃就不是江相爷的亲生女儿吧?老贺越想就越开心,他看看身旁的大贵,竟然也是一脸的兴奋,就问:“大贵,你这是干嘛去?前几日我不是看见你出过府了吗?” “嗯,刚拿了月钱,给老娘送去,本是求了主子让小萍帮我带的,没想到主子去王爷那里把我借了出去,说让我自己去看老娘,老贺,咱这位主子真好。”大贵美滋滋的说。 老贺没再说什么,只是更加认真的赶着马车,唯一能报答这位好心的主子,他只有把马车赶得稳些,再稳些。 车厢里,江欣怡暗中祈祷那个死变态的王爷,最好再忙碌一些,那样他就没有功夫来管她的闲事了,她却不知道,文瑀鑫现在的麻烦都跟她有某种关联,间接的、直接的、而她自己的麻烦也在一件接着一件的来,即将要发生的、还在酝酿的…… 第五十四章 都是可怜之人 在马蹄声发出很有节奏的哒哒声中,马车很快就行驶到正街,江欣怡与小萍下了车,沿路买了许多的东西,什么棉被,粮食、糕饼、大贵就跟在后面拎了,就先送到马车上,忙的不亦乐乎,等到了小亦然哥俩的住所时,车厢里已经塞的很满了,江欣怡和小萍两个人挤的脚都酸了。 还没下车就听见小亦然在兴奋的喊:“哥哥,快来呀,姐姐来了。” 江欣怡下车后就把小亦然抱在怀里夸,“呀,亦然穿上新衣服了,好帅呢。” “三婶说是用你给的银子买的,姐姐你看,哥哥也有的。”小亦然搂着江欣怡的脖子说。 这时,小虎也走了过来,身上是和弟弟一样的蓝布棉衣,棉裤,这哥俩本就长得眉清目秀的,稍一打扮,更是让人喜爱,想来他们的爹娘一定是对郎才女貌的璧人了,只可惜,好好的一个家却成了这个样子,也不知他们的爹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看孩子的言行举止,他们的爹爹应该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了,江欣怡暗自猜测着。 “今天这么乖,没有出去玩?”江欣怡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妈的,这俩孩子哪里是去玩啊,那还是饿急了,出去找吃的了? “呀,夫人您来了,到我那屋里坐下吧。”昨日见过的妇人拎着一只篮子回来了,见到江欣怡高兴的打着招呼。 “不了,我来看看这俩孩子,您不忙的话过来说会儿话吧。”江欣怡说完就抱着小亦然进了那间低矮的草屋。 里面可以说无法只用寒酸来形容,几块木板铺在地上,看那上面的破旧被褥,不用说那一定就是所谓的“床”了,门边的一张桌子的腿竟然有两根是用棍子嫁接的,江欣怡掀开桌子上面的一块满是灰尘的蓝布,看见下面盖住的是几只破碗,每只碗沿口都像老奶奶的门牙一样全都带着豁子。 懂事的小虎很想让江欣怡坐坐,可是他不知该让她坐哪里,急的直搓手。 这时那位妇人竟然搬了一张椅子走了进来对江欣怡说,“夫人请坐。”放下凳子的时候还用袖子擦了擦凳面。 江欣怡抱着亦然坐了下来,“不知该如何称呼您。”她问那妇人。 “禀夫人,奴家姓高,夫家姓李,排行老三,所以邻居都管俺叫李三家的。”妇人答道。 “哦,原来是姓李,那您跟他家是什么亲戚?”江欣怡问。 “回夫人,我们与他家本是不相识的,他俩的家原是住在北边的,一年前才认识的,听说是这孩子的爹爹犯了什么事,被没收了家产,还被关进了大牢,这俩孩子与他们的奶奶三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就睡在城外的破庙里,偏是被我家的遇见了,就把她们领回家,让她们睡在这草屋内,也总好过那破庙,以前孩子的奶奶在的时候,还去帮人家洗洗衣物,赚点小钱养活这俩孩子,可是上个月受了风寒竟然一病就丢下俩孩子去了,唉。”李三家的说着竟然流下泪来,拎了东西进来的小萍也受感染,黯然的帮他们铺上新买的被褥。 江欣怡把头扭向一旁,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正好看见拎着大包小包进来的大贵问她:“主子,这些放在什么地方呢?” “就放在床上吧,对了,大贵,你赶紧的回家去看你娘吧,不用急的,反正天黑前赶回王府就是了。”江欣怡这才想起大贵的事情。 “谢谢主子,大贵一定早些回府,不会让您为难的。”大贵感激的对江欣怡鞠躬说完,转身正欲离去,却又被江欣怡喊住。 “萍儿,先前咱买的糕点不是买的双份的吗?各取一份给大贵拿去。”江欣怡对小萍说。 “不用了主子,还是留给这俩娃吃吧。”大贵赶紧拒绝,毕竟自己的娘还有口热饭吃,比这俩孩子强多了。 “拿去吧,原本就是买了你娘的一份儿的,替我跟你娘问好。”江欣怡说着给小萍递了个眼色,小萍赶紧把寻好的几包糕点递了过去,大贵不好再说什么,只有感激的接了离去。 “对了夫人,昨个您给我的银子,给他们各买了套棉衣,还余下不少,都在这里了。”李三家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用帕子包的小包包,就要递给江欣怡。 “不用了,李家三婶,看你也是心善之人,这剩下的就当他们的伙食了,麻烦你自己做饭的时候就多添些米吧,我再给你留一些银两。”江欣怡说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散银子交到她的手中。 “多谢夫人的信任了,只是我也不经常在家的,我家那口子去了麒麟山做苦工,赶工期的时候,我也经常的去做的,您是知道的,我们百姓赚点钱也不易,不然这样,我不在家的时候就拜托前面的林婆婆来给他们烧饭,她也是心善之人,您看行吗。”李三家的跟江欣怡商量。 “那样也好,反正我也会经常的过来走走的。”江欣怡想想也只有这个办法了,只能先临时应对着,兴许自己离开王府以后,倒是真的可以亲自照顾他们了,不过,最好能弄清他们的爹到底是犯啥错,被判了几年,如果那死变态的能帮忙就好了,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忤逆皇上的罪,应该不难打点的吧! “亦然啊,你要听哥哥和三婶的话,不要到处乱跑被坏人欺负喽,知道吗?姐姐过几天还会来看你们的。”江欣怡说完,把亦然放在小虎的身旁,领着小萍坐上马车离开了。 “主子,您还想去哪啊?”老贺在车厢外问。 “我想绕着京城四处看看,可以吗?”江欣怡拉开帘子,问老贺。 “主子,您看这话说的,您想去哪儿都成啊,王爷都吩咐过了,咱这就先往北边转。”老贺乐呵呵的答道。 江欣怡闻言也不把帘子放下来,眼睛不够使的往两边看,使劲的想记住两旁的建筑,街道,巷子,小萍在一边看着她这般的严肃认真,也不敢开口说话,只是觉得主子现在很奇怪,怎么也不跟她说笑了! 马车路过北门时,江欣怡看见大门口站着两对卫兵,再抬头往城楼上看,那上面也有人在守卫,身上还背着弓箭。 “没什么事还要弄这些兵来守城干嘛呀?看的心里慌兮兮的,感觉要打仗是的。”江欣怡半开玩笑的问小萍。 “是要守的,西良国跟咱东良国是死对头,老是派细作来,前几年还交过战,死了很多的人呢。”小萍很严肃的对江欣怡解释,没有再问她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因为主子她脑袋进水了,才会忘记很多的事情,比如说主子月事来了,她竟然连用什么垫着都记不起来了,还是自己教她用布包着棉花做的,她还把月事说成是倒霉的大姨妈来了,也不知道这主子的大姨妈怎么得罪她了! 由此一来,小萍开始对水产生了一种莫大的恐惧感,连在井边打水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千万不能让自己掉进水里,否者脑子里进水的话,真的很可怜的。 马车又缓缓向南边驶去,江欣怡开始发觉马拉车的优点,不用加油,也就不会污染空气,只是在停息的时候给马喂点干草就成,马尾处还有专门接马粪的兜,也有农夫来收的。 咦,这条街怎么如此冷清?街上的店面基本都是关着的,只有几家小店稀稀拉拉的开着门。江欣怡忍不住好奇的问小萍。 “听说这边的风水不好,前几年时常的有怪事发生,还有几个店家莫名奇妙的就死掉,所以这边就成这样了。”小萍没回答,耳尖的老贺连忙解释着。 哦,原来如此,那么这面的店面租金一定便宜的要命,风水不好?纯属谣言,要是几个店家都是莫名的死去,而别的街就没事?说不定是人为的,江欣怡看着一间间的关门店铺,心里暗暗的打算着,实在不行的话就在这里租栋楼开酒楼,找个得利的助手,她自己在后面做幕后老板也不错的,酒香不怕巷子深,自己的手艺不怕酒楼不红火。 “主子,大贵家就住在前面。”老贺回头对江欣怡说。 “是吗?既然路过咱就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蹭顿饭吃。”江欣怡笑着对老贺说。 “您真的要去他家?”老贺以为她在开玩笑。 “对呀,转了这小半天了,我的口也渴了,肚子也饿了,大贵不会小气的连口水都不给咱喝吧?”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转了两个弯,马车在一个小院前停了下来,车上三个人本来满高兴的想吓吓大贵,没想到,门里跑出一个人来走到门外,疯狂的用拳头砸门框,几下子,门框上就看见了血迹。 “大贵,你小子在干什么?家里出什么事了。”老贺跳下车辕,拉住了那人再次抡起的拳头。 那人真的就是大贵,刚让他回家时,他兴奋的像个孩子,一直在傻傻的笑着,可是现在? 大贵一抬头,看看面前的老贺,和正在跳下马车的江欣怡和小萍,连招呼也不打,委屈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两只流血的手使劲的抓自己的头发。 江欣怡与小萍和老贺互相的交流了一下眼神,难道他的娘亲已经…… 第五十五章 做客 任凭老贺怎样问,大贵都是不理,嘴里只是重复着一句话:“都是我不好,我没用。”把个江欣怡急的差点就给他一脚。 江欣怡也不理会他,径直的往院子里走,想看个究竟,病重的话就赶紧给请大夫,真的没救了,就准备着办丧事呗,哭管鸟用,院子里一并排的三间屋子,打左间的屋子里传来女子的哭泣声,她掀起挂在门外的棉布帘子,连门都没敲,就推门走了进去。 屋内一个少女,正跪在床前与躺在床上的一位老妇人相拥哭泣,抬头见进来一位陌生的女人,顿时止住哭泣,惊恐的看着江欣怡。 “娘啊,我怕。”那少女再次把脸埋在母亲的怀里。 老妇人挣扎的撑起身子,下了床,连鞋子都没有套,就跪在了江欣怡面前:“夫人,我这孩子还小,您就发发善心再宽限半年吧,我们一定想办法把银子凑齐了还给你们。” 晕死,感情她们这是把她当成讨债的了!江欣怡有些郁闷,自己长得这么慈眉善目的,她们怎么会认为是讨债的?江欣怡根本就没想到,她进来时的表情,绷着个脸,还皱着眉头,不被误会了才怪。 “娘,您这是干什么?这位是我的主子,就是我对您说的王妃呀,多亏她,儿子才能回来看您呢。”随后跟进来的大贵赶紧拉起老娘,跟她解释着,老贺与小萍也都跟了进来,站在门边。 一听大贵这么说,他娘顿时不知所措的拉了儿子又要下跪,“娘啊,主子她最不喜欢这些了,您还是不要这样了。”大贵赶紧的拉住他娘说。 那少女得知来的不是讨债的,也放松了下来,站起身,用袖子擦了眼泪,在床边拿起一双棉鞋走到娘的身边,俯下身子帮娘穿上了鞋子。 “大贵,你娘身子不爽,还是让她躺倒床上去吧。”江欣怡说着,就自找了椅子坐了下来。 大贵的妹子已经端了一碗白开水,羞涩的放在了江欣怡身旁的小桌子上,不好意思的说:“王妃,我们家里,没有香茶。” 大贵和他娘暗想,何止是没有香茶啊,就连个沏茶的杯子他们家也没有呀,再说他们这家里平日来的除了讨债的还是讨债的,哪里有什么客人来,这次倒是来了个贵客,竟然是瑀王妃,这可是皇上的儿媳妇呀,她能喝那碗里的水? “嗯,正好口渴的很。”江欣怡毫不客气的端起大碗就喝个底朝天,把碗放下后,她才发现一圈的人,除去小萍以外都是目瞪口呆的,至于吗,自己不就喝的快了点儿吗!她觉得这些人真的大惊小怪的。 “唉,大贵今天一回来就说您的好处呢,可是却拿白开水来招待您,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大贵的娘一脸不好意思的对江欣怡说。 “大娘,您多想了,这口渴的时候喝碗白开水都是甜的,看您多有福气呀,有这么孝顺的一对儿女,就是不知道,今个家中遇到了什么困难?不妨说出来听听,大家一起想办法兴许就能解决了?”江欣怡站起身,搬起椅子走到床边坐下问。 大贵的娘一见这王妃非但不嫌弃自己这病痨的身子晦气,反而还坐的离自己这么近,忙说:“王妃使不得,我这身子带着病呢。” “这有什么使得使不得?您快说说到底啥事?”江欣怡再次询问。 “唉,说来说去,都是我这老婆子连累了俩孩子,我这身子常年都是病怏怏的,离不开汤药,为了给我医病,大贵瞒着我到签了卖身契进王府为奴,还跟李财主借了高利,当时借了十几两银子,可是这几年利滚利的已经变成一百八十两了。 今年春上,李财主来催债,说是再不还清的话就要小环去做小妾抵债,原想把这套祖屋卖了凑些银两也就差不多了,可是偏偏这条街的屋子没人肯要,前几日倒是有人来看宅子,可是出的价格实在是底,后来有好心人来告诉我,说是那要买房子的人,也是李财主的人。 “今个一早,李财主又派来管家来过,给了三天的期限,若是还没还清的话,就要来花轿抬小环了,正想让她去王府去找她哥哥商量,大贵就回来了,因为我这一个病佬子,儿子卖身为奴,女儿抵债当小妾,您说我这当娘的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弄根麻绳梁上一挂找他们的爹去,也算给俩孩子一条生路。”大贵的娘呜咽的说不下去了。 大贵抱了头蹲在地上叹气,小环咬着嘴唇,再次红了眼睛,小萍已经在抹眼泪了,赶车的老贺亦是摇头叹气。 “就这么点事?呵呵,大娘,你不要再担心了,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是偏巧给我遇到了,也不能当不知道不是,不就是一百八十两银子吗,你们没有我有啊,回头叫大贵去我那里取了,还给那个李财主便是。”江欣怡笑着说道。 大贵一家三口听见江欣怡这么一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妃有钱他们当然知道,根本就不在乎这点银子,可是有钱的人都是把钱存到钱庄去,谁听说过有钱的主会舍得拿出来给,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下人还债的! “大贵,还不赶紧的谢谢主子?”老贺在一旁提醒着,其实如果王妃没开口的话,他都打算拿出怀里的那张银票来帮大贵了。 经老贺这么一提醒,大贵扑通一下跪在了江欣怡面前,他娘也要从床上下来,吓的江欣怡赶紧站起身来说:“怎么又要跪啊,你们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大贵赶紧站起来,却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对王妃的谢意。 江欣怡见他起身,刚想松口气,忽然发觉有人在一旁抱了她的腿,一低头才看见,原来是小环眼泪汪汪的看着她说:“王妃的大恩,小环来报,小环愿随您进府做丫头,侍候您。” 江欣怡心里一酸,俯身拉起懂事的小环对她说:“你傻呀,跟我进府做丫头和给那财主做小有什么区别呢?我之所以帮你,就是想让你有个自由之身,再说了,你娘的身体不好,你去侍候我了,你哥哥又不在家里,她怎么办啊?” “那我们该怎样报答您呢?”小环感激的问。 “你真的想要报答我?”江欣怡笑着逗小环,小环连连点头。 “我们可都还没有吃午饭呢,肚子都咕噜噜的叫唤了,不如请我们吃顿饭吧,我可是知道你哥哥拿了月钱回来的。”江欣怡坏坏的说。 她知道,不让她们们表示一下的话,他们的心会不安的。 “嗯,我这就去。”小环马上走到大贵身前,伸手接过他掏出来的月钱,就要往外走。 “等等,叫萍儿和老贺同你一道去吧。“江欣怡叫住了小环说,然后她又贴着小萍的耳朵叮嘱了几句。 小环她们离开后,江欣怡让大贵该干嘛就干嘛去,她就留在屋内和大贵的娘唠起家常来,因为困扰了家庭很多年的问题,就这么让江欣怡轻描淡写的给解决了,大贵娘的心情极好,也精神了许多。 小环她们回来后时,手上拎了许多的东西,后面还跟来个卖炭的,把满满一担的碳放下就离开了。 大贵忙把妹妹拉到一旁小声的问:“怎么回事,我给你的那些钱儿,哪里能买回这许多的东西来?难道你找人借钱了?” “没有啊,除了买米,买肉和鱼的钱是我付得,其他的都是小萍姐姐付的,她说这王妃吩咐过的。”小环连忙解释着,还从怀里拿出剩下的几个铜钱给大贵看。 大贵的眼睛又是一热,没想到他这个当下人的也能遇到这么好的贵人。 午饭是小环与小萍一起做的,做好以后,把大贵的娘也拉上了桌子,一张桌子上,不分主子,下人、打杂的、赶车的,吃得倒也开心,小环告诉江欣怡,说家里今天最热闹,比过年还热闹呢。 午饭吃好,江欣怡又陪着大贵的娘说了一会儿话,看着小萍帮小环收拾好桌子,这才起身跟他们告辞,她没让大贵一起走,让他多在家里待会儿,还财主的银子会在回王府后给他的。 回程的路上,江欣怡懒懒的倚在小萍的身上,闭上了眼睛想事情,小萍也就没有开口打搅她。 到了王府的大门口以后,江欣怡与小萍一下马车就看见文瑀鑫站在大门口跟铁心他们说着什么,一看见她走来,都闭上了嘴。 江欣怡走到他们身边,跟文烨焱、刘钧、铁心一一的打了招呼,却把文瑀鑫当成了空气,这让他觉得很没有面子,在她即将抬脚往里面走时,一把拉住了她说:“欣怡,出去了一上午,累不累啊,要不搬到前面来住好了。” “谢谢王爷大人的关心,我呢生来就是个贱命,还是住在后面好。”江欣怡对着文瑀鑫皮笑肉不笑的说。 “那欣怡可要小心点,没听说这府里在闹鬼吗?”文瑀鑫郁闷的说。 “鬼?哦,我不怕,来的要是个女鬼呢,我会贿赂她给我办事,要是个帅帅的男鬼呢,我就留在身边陪我聊天,不过要是来个人装的鬼,我会好心的成全他,让他成为真正的鬼。”江欣怡调皮的气着文瑀鑫,谁让他这么无聊要吓唬她! 看着江欣怡走远后,文烨焱犹豫了一下问:“三哥,你真的打算要那样做吗?” “当然了,你不要以为证明了小槐那件事不是她干的,我就会相信她,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你该不会去给她报信吧?”文瑀鑫冷笑着对弟弟说着。 “既然哥哥不相信我,何必要对我讲呢?”文烨焱盯着哥哥的眼睛说问。 第五十六章 来个倒霉的家伙 “哎呦喂,好累呀。”江欣怡一迈进屋子里,就扑到了床上。 “主子,您先躺会儿,我去把炭火生起来。”小萍说着走到床前,伸手拽了里面的被子给江欣怡盖上,然后走出了门外。 要是在以前,江欣怡早就睡着了,现在不行了,她觉得自己在失眠,满脑子的都是逃跑的计划,出王府很简单,在外面生存的话她也不担心,因为已经有足够银两,不挥霍的话,就算不用赚钱,也够用了。唯一让她担心的事就是出了王府里后,决不能让那个死变态的给逮着。 唉,时间紧迫啊,还想找个机会帮忙把亦然小哥俩的爸爸给弄出来呢,自己不帮他们的话,也没有别人帮呀,那个三婶再好,也只能偶尔的照顾他们的温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的爸爸在他们的身边,可是倘若自己离开了王府后,小七和太子都是不能见的了,没有他们帮忙的话,想救亦然的爸爸就更难了! 头疼,真头疼,要是等事情都解决好了以后再走的话,还不知道要经历些什么事情来呢,咋就狠不下心来不管呢!江欣怡烦躁的用被子蒙在头上。 “主子,主子?怎么又穿着衣衫睡了。”小萍捧着火盆就走了进来,轻声的朝床上喊了两声,没见动静,自言自语的说。 “谁说我睡了。”江欣怡掀起被子说着,就下了床。“还是家里面暖和。”江欣怡坐在火盆边上说着,不由的又担心起亦然小哥俩来了,这么冷的天,那么小的孩子,她是担心出事,所以只给他们添置了棉衣和棉被,木炭就没敢给买。 “主子,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儿。”小萍犹犹豫豫的对江欣怡说。 “怎么,你想嫁人了?不用商量,我同意了。”江欣怡故意逗小萍的说。 “什么呀,主子,人家是跟您说正经的事呢。”小萍急的撅起了小嘴说。 江欣怡一看小萍的样子,赶紧忍住笑问:“好了,我的萍儿要说正经的话呢,我得竖起耳朵听才是。” “主子啊,你对王爷稍微好些行吗?”小萍商量着问。 “干嘛要我对他好呢?”江欣怡好奇的问小萍。 “主子,您看您对谁都那么好,为什么就不能对王爷好些呢?”小萍觉得奇怪的问。 “好是要看值不值得的,不是看身份地位的,值得我付出的,我可以为了他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不值得的,我为他付出一丁点,那都是浪费感情。”江欣怡对小萍阐述自己的观点。 “道理萍儿是不懂的,可是萍儿担心,您哪天再惹火了王爷的话,他一生气又会把萍儿给调走了,人家不想离开主子呀。”小萍说着,声音不由自主的就低了下去。 原来小萍是这个意思,江欣怡这个内疚啊,还以为她是怕了他王爷的身份呢。可是自己已经决定离开了,只是等个机会而已,却因为怕连累她而什么都没有对她说。 “好了,知道了,我会试着对他好点的。”江欣怡为了上小萍安心,连忙答应着。 “主子您不知道,我听送木碳的人说,咱这院子比她们多了很多呢,王爷还准你可以随时上街,这就说明王爷开始喜欢上您了,今天说让您搬到前院去,你还不去。”小萍还在不放心的开导着她。 无语,多给了些木炭就说他好,你怎么就不知道我前几天是被谁给打的只剩下半条命了?江欣怡对着小萍无奈的摇头。 “萍儿,等下拿张二百两的银票给大贵送去吧,我估计这后院他是不敢来的。”江欣怡赶紧的转移话题说。 “萍儿知道了,对了主子,您今晚上想吃啥?”小萍问。 “萍儿做啥,我就吃啥呗,不过明天的饭菜要我来烧,这么久了还没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呢。”江欣怡故意说的很轻松,真怕让这丫头觉察到什么,姐妹一场的,怎么着也得做几个拿手好菜给她尝尝。 “嗯,好的,那明个我做徒弟。”小萍开心的应着。 晚饭后,江欣怡和小萍都洗簌好了准备睡下,江欣怡不放心的问:“萍儿,那些东西都弄好了没?” “弄好了呀,板子也收了,弦也挂了。”小萍肯定的点点头回答着,然后不等江欣怡开口就老实的爬到了床的里边,她自己也不知道主子最近是怎么了,一定要她睡到里面去。 江欣怡吹熄身旁小桌子上的蜡烛,转身钻进了被窝紧贴着小萍的身体,这里的冬这么冷,没有空调,没有取暖器,也没有电热毯,如果小萍没在这里,真的不知这寒冷的夜该如何度过,她再次想起在小槐家里,跟文瑀鑫睡的那几个时辰,他的身体是那么的温暖,晕死,怎么又想起这茬了?江欣怡烦躁的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 “主子,你怎么了?又头疼了?”小萍担心的问,因为最近这主子经常这样。 “没事,睡吧。”江欣怡借着月光看着床头挂着的那串铜铃铛说。 小萍没有再问什么,就是觉得主子有点跟以往不同,睡前老是朝那串铜铃的方向看,也不知道她是希望那个响?还是不希望它响。 大概半夜的时候,熟睡中的两个人都被铜铃声给惊醒了,江欣怡的腰被小萍惊恐的抱着,让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而是外面真的来了不速之客。 “主子,我怕。”小萍带着哭腔的说。 “嘘,小点声,再等等,如果真的有事,你就躲在床低下不要出来,听见了没?”江欣怡小声的叮嘱着小萍,然后摸黑下床披了外套,穿好鞋子走到门边,摸起立在门后的一根棒子,强作镇定的等在那里。 果然,院子里突然接连响起两声惨叫,江欣怡打开门栓跑了出去,院子里墙根的下面,一个黑衣人慌乱的用手上的刀撬着脚上的东西。 妈的,要是让他撬掉那个东西,就麻烦了,想到这里,江欣怡跑到他的身边,抡起木棍就往那人身上一顿猛砸,每砸一下那人都会发出一声惨叫,手上的刀也掉在了地上,最后放弃了反抗倒在地上,双手抱着自己的头蜷曲着任由江欣怡怎么砸。 “疼吗?活该,这是你们自找的,你们挣,你们斗,干嘛老是跟我过不去,我就是想过个舒坦的日子都不行吗?”江欣怡边砸边骂,越骂越火,脑子里面那些穿越过来后所受的委屈像放电影那样,一幕一幕的拉过,那个叫碧莲的杀手,自己受冤枉被文瑀鑫打的镜头,就连身后来了几个人都不知道。 “行了,王妃,再打下去他会死的。”文瑀鑫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死了,活该,大不了我尝他一命,你算老几来管我的事?我打他你来担心,可是谁替我想过?我的命就这么就那么不值钱吗?”江欣怡更加气愤了,原本有些酸麻的双臂,更加用力的轮着木棍往地上的人身上砸。 忽然江欣怡感觉自己动不了,看清走到自己面前的人是文瑀鑫时,她明白了,他点了自己的穴道。 “你个死变态的,这人不会是你派来的吧?”江欣怡愤怒的问。可是她也骂不出来了,文瑀鑫一抬手把她的哑穴也给点了。 “你累了,休息一下吧。”文瑀鑫说着就把她横抱着,送进屋内放在床上,很温柔的给她脱了鞋子,和外套,看她还是满眼是火的看着自己,无奈的点了她的睡穴。 “这么冷怎么不放火盆?不是给了你们很多的木炭吗?”文瑀鑫责问着站在一旁惊吓过度,不停的发抖的小萍。 “主子不让,说晚上放在屋子里,会中毒的,所以奴婢就熄了。”小萍小声的回话。 “什么?中毒?”文瑀鑫不明白了,他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就走了出去。 院子里刘钧与连成站在那个黑衣身的身旁查看,这时吉海领着铁心也走了进来,刘钧和连成赶紧让开,让他查看。 “怎么样?”文瑀鑫问。 “这个家伙?哦,他死不了的,晕了而已。”铁心对地上的人不感兴趣,感兴趣的是他身上的伤口很奇怪,于是拿起地上的那根木棒研究着,他朝吉海招招手,示意他把灯笼再拿近点,待他看清木棒的真是相貌以后,铁心笑得更邪乎了。 “让你来是看这刺客伤的,不是让你取证研究这个的。”文瑀鑫郁闷的说。 “不是说了嘛,没事,他死不了的,不过两只脚是断了,呵呵,没想到王妃她还是个制造兵器的高手。”铁心依旧嬉皮笑脸的看着手上的木棒说。 文瑀鑫见他那么在意那根木棒,也走了过去看,那根木棒是江欣怡手上那根没错,刚才没有注意,现在看来却是特意打造的,木棒长约八十公分的样子,把手这边细些,还用棉布条缠了,往上去渐渐粗了许多,要命的是头上有很多刺样的东西,仔细看原来是密密麻麻的钉子,上面还有新鲜的血迹,难怪那人疼成那个样子,不知道怎么给她想到的! 连成找来绳子把那人捆好,又掰开那人两只脚上的东西,那是猎人用来抓野猪的铁夹子,它的威力在场的人都知道,不知道的是这倒霉的家伙怎么会踩到两个? 刘钧拎着灯笼走到墙根处,想查看一下,却听见小萍的惊恐的喊叫:“不要再往前走了……” 第五十七章 原来不是梦啊 小萍的尖叫声让大家都紧张了起来,刘钧也停止了脚步,扭头看着小萍紧张的走到自己身边,拽着他的衣袖离开墙角。 “怎么,这里也有夹子?”刘钧问小萍。 “嗯,有的。”小萍的声音很小,可是大家都听见了。 “小萍,这院子里到底还有多少野猪夹子?埋在什么位置?”文瑀鑫走过来问。 小萍咚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的说:“还有好几个,主子没同意,奴婢不敢说。” “什么,主子不让说,你就不说啊,这可是王爷在问你呢。”连成赶紧提醒这不知死活的丫头。 “是呀,说吧,再说我们又不是外人。”刘钧看在她提醒自己的份上也开口劝小萍。 小萍抬起头朝他们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好像在下决心,就在大家以为她要说的时候,小萍后面的话把他们都给惊呆了,她很肯定的说:“主子说过,谁都不能告诉,不管是府里的人,还是府外的人。” “难道王妃自己的爹爹问,也不说?”连成不相信的问。 “是的,主子就是这么吩咐的。”小萍老实的回答。 闻听此言,文瑀心觉得自己的心一紧,是什么让她对谁都不信任呢!是自己吗?他沉默的仰望着夜空,也没有继续的逼问小萍。 “我说小萍啊,这么多的夹子哪里来的?你主子买的?”刘钧问。 “不是的,不是主子特意买的,是旁边那个厢房里就有的,还有很多呢。”小萍赶紧为自己的主子辩解,意思是说,只不过凑巧用一下而已。 “嗯,你主子还算心善,没有都用上。”铁心笑着说。 小萍真的很想说,主子还嫌太少呢,只是这地上都冰冻着,很难挖坑,这才作罢的。 刘钧看见刚刚从门口走进来的萧黎,一声不响的站在那个黑衣人身边,脸色真的是很难看,就问:“萧黎,怎么了,这人你认识?” “你瞎说什么,我怎么会认识他。”萧黎闷声的说。 “那你怎么这副表情?”连成也问。 萧黎没理他们,而是朝文瑀鑫看。 “你不用担心,王妃不是针对你一个人的,不过你每天都在,这件事怎么没有跟我汇报?”文瑀鑫看着萧黎的样子觉得可怜又可笑,他是被王妃给恶整一回就怕了。 “爷,我有跟您说过的,您再想想看。”萧黎委屈的说。 说过的?嗯,是说过,记得几天前,萧黎对他说,王妃和那丫头在院子里种东西,记得自己和刘钧还笑话她,到底是官家小姐,连种花还是种什么是要等到春天才行都不懂,原来她是种野猪夹子!文瑀鑫想起来了。 萧黎低头看这那黑衣人血肉模糊的脚腕,感觉自己的脚腕也在疼,如果刚刚看见自己不是从大门进来,而是直接从树上跳进院子的话,那么此时自己的脚也会遇到同样的下场,难怪他在树上看见,小萍这丫头每天早上都拿了几块板,东盖一块,西盖一块的,晚上又不嫌麻烦的收起来,自己还自作聪明的以为,她们是怕两只鸡把种子给刨出来呢。 这位王妃哪里要保护啊,这谁来谁倒霉啊,刚刚没几天吓死一个,今天又来了一个额头低的。自己是看着他从外面跳上墙头,当时好像还听见屋子里有铃铛的声音呢,可是却没有人起床的意思,自己还在思考着,要不要出手,就看见黑衣人刚跳进院子,就惨叫着抱着脚单跳着,接着又是一声惨叫,滚在了地上,现在看明白了,原来这倒霉的家伙是祸不单行,又踩到另一只夹子上了。 “好了,先把他押到前面去,好好看着,不要再像董五一样给人家灭了口。”文瑀鑫说。 刘钧与连成架着黑衣人走了,萧黎又回到了那棵大树上,他感觉很冷,却不是给冻的。 铁心嬉皮笑脸的走到文瑀鑫身边,低声的问:“这个家伙不是你安排的?” 文瑀鑫摇头,因为他打算再次试探江欣怡的人选还在外面办事,根本就没有回来,刚才是小萍气喘吁吁的跑到她院子外面求救的,他才急忙赶来,为了预防万一,先遣了吉海去叫铁心的,没想到还真的是叫对了,不过救治的对象不是自己的王妃。 “别啰嗦了,赶紧跟吉管家去我那里吧,早就让你住在我府里,偏不肯,每次都这么去找你多麻烦。”文瑀鑫看着铁心笑容就生气,不知道这家伙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严肃些! “切,我可不想住在你这府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再说了,我现在住的地方就在你瑀王府的对面,什么时候耽误过你的事了?”铁心不以为然的说完就与吉管家离开了。 我的王府里吗,没有安全感?他倒是看的挺透彻,不过她早都感觉到了,难怪老想着要休书。文瑀鑫叹了一口气,看见小萍还站在一旁冷的直哆嗦,连忙说:“进去吧。”就转身进了屋子。 “你还是跟王妃睡在一起?”文瑀鑫问。 “回王爷,是的,主子说这样不会冷。”小萍小心翼翼的回答。 “那你睡吧,本王回去了。”文瑀鑫说。 “不要走,王爷,这天就快亮了,奴婢也睡不着,您就多陪陪主子吧。”小萍赶紧乞求的对文瑀鑫说。 文瑀鑫回头看看小萍,这小丫头倒是挺心疼她主子的。“那你坐在火盆旁吧,不然冻生病了,你主子会心疼的。”文瑀鑫说着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想了一下便脱掉靴子,掀起被子钻了进去,侧身躺在江欣怡的身边。 小萍连忙红着脸,走过来把床幔放下,太好了,王爷要是跟主子合好的话,自己就可以一直呆在主子身边了。 文瑀鑫没回头也知道小萍刚刚做了什么,不禁一笑,本想偷偷的解开江欣怡的穴道,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把手放在她脸颊上,轻轻的抚着那朵桃花,以后怎么办呢,该拿她怎么办呢?真的让这朵桃花一直开着吗?一想到她说要休书,心里就难受,一想到这朵桃花会别别人给消掉,就像有猫在抓自己的心。 天亮后,江欣怡睁开眼睛伸了一个懒腰,小萍听见响动,走过来,把床幔挂起。 “小萍,我得弄点安神的药吃了,昨晚做了一整晚的噩梦,梦到咱院子里真的来的坏蛋,我拿着棒子就去揍他,累的我这两条胳膊好酸啊,哈哈,他好像两只脚都给中招了,哈哈,真痛快呀,要是真的就好了。”江欣怡一脸遗憾的说着。 “主子。”小萍拧着小眉毛想说什么。 “怎么了萍儿,不会是我把你给打了吧?对不起啊,快点让我看看打哪里了,还疼不?”江欣怡一看小萍的表情,就感觉是自己做了坏事了,她掀起被子就要下床。 “不是了,主子,你没有打到我。”小萍吓了一跳,赶紧给她披上袍子。 “那我做什么坏事了吗?你看你的表情。”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主子,你没有做梦,昨晚是真的打了人了。”小萍看着自己的主子说。她甚至觉得昨晚那个人好可怜偶,浑身被主子的那根棒子给扎的都是血,一想到那人血淋淋的俩只脚,小萍不由的又打个哆嗦,昨晚她吓的要死,在江欣怡狂打那人的时候,她就跑到前院去找王爷了,好在王爷和刘钧、连成都没睡,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大事,反正自己在院外一喊,就都跑出来了。 江欣怡翻翻大眼睛,用手挠着自己的小下巴,努力回忆着,昨晚自己冲了出去,心慌意乱的就对着那人一顿狂揍,后来好像是那个死变态的来了,点了她的穴道,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后来好像是给他抱回屋的,可是自己怎么睡着的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真的呀,怪不得我的胳膊这么酸呢,那个坏蛋现在哪里?”江欣怡边穿衣服,边问。 “押到前院去了,主子,你说那人是什么人啊,他来咱这院子干什么?你怎么会知道他要来啊?”小萍担心的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不安全,萍儿,你是不是害怕了,要不我跟王爷说说还是让你去前院吧。”江欣怡心疼的对小萍说。 “不要啊,主子,你不要赶我走了,萍儿不害怕的,主子再做根那样的棒子吧,下次再来了坏蛋,萍儿也去打。”小萍一听江欣怡说要把她送到前院去,赶紧乞求着说。 看着小萍哭了,江欣怡赶紧哄她:“没事,没事,萍儿不怕的话,就呆在这里好了,再忍几天就好了,不会再让你为我担惊受怕了。” “嗯,主子说话要算话,萍儿要跟你一起共生死。”小萍抹了眼泪说。 “好了,等下咱俩自己出去买菜去,中午就做顿好吃的给你压惊。”江欣怡说着伸手捏了小萍的鼻尖一下。 “出去买菜?可是王爷说等下来找你有事要说的。”小萍忽然想起来,王爷今天一早离开的时候,特意叮嘱她们不要外出,说他等下忙好了就来了。 什么,他找我?完了完了,他和小七要是总这样的话,自己离开的机会就更小了,他的皇上老子怎么也不管管他们,没事老让他们待在家里干什么,多耽误事儿啊! “主子,我看王爷早上走的时候还挺舍不得你的,回头看了你好几次呢。”小萍看见江欣怡要哭的样子,赶紧说点让她开心的话。 “什么?他昨晚一直呆到今早才走?他一直在这屋子里?”江欣怡吃惊的问。 “王爷他昨晚跟你睡在一起的。”小萍红着脸说。 “死变态的,他怎么又占我便宜啊。”江欣怡气的要吐血了。这样不行啊,怎么办呢?要不还是抓紧开溜吧,如果他真的发神经让她搬到前院去,恐怕走的机会更加渺茫了,离他那么近的话,他再把自己点了穴,啊啊啊,不要啊,俺还得留着清白的身子去找良人呢。 “萍儿,你去做早饭吧,我换身衣服。”江欣怡把小萍给打发了出去。看看今天的运气怎么样,能不能顺利的离开这里,她脱下脚上的两只鞋子,默默的祈祷了一下,如果扔出去的鞋子两只都是鞋面朝上的话,今天就离开这里。 想着,她闭起眼睛把手里的鞋子往上一丢,稍等了片刻,慢慢的睁开眼睛,想看看结果…… 第五十八章 谁耍了谁 江欣怡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两只鞋子,晕死,两只鞋子居然是一只朝上,一只朝下,那就是说还得接着扔,她闭起眼睛不甘心的又扔了一次,还是一样的结果,怎么会这样呢?她把鞋子拾起来仔细的想研究一下,难道是自己脚丫的缘故?她平时穿鞋右脚的鞋底就会磨损厉害些的,可是她看看手上的俩只鞋子的底都差不多呀,要不换上那双靴子扔扔看?貌似靴子更加难扔,管他呢,再把手上的鞋子仍一次试试,不信扔不出个结果来,哼! 江欣怡闭上眼睛,在心里祈祷了一下,手上的鞋子就用力往前面扔去,“啊,主子。”小萍的声音让江欣怡立马睁开了眼睛,不会扔到小萍了吧! 眼前的情景她也不好意思了,文瑀鑫表情奇怪的看着她,怀里还捧着她的一只鞋子。小萍吓的捂着嘴。 “欣怡在玩什么游戏吗?告诉本王,陪你一起玩吧。”文瑀鑫嘴角一仰笑着问她。 哼,脸上笑嘻嘻,不是个好东西,江欣怡在心里骂着。她也不管了,穿着袜子就捡起地上的鞋子,又到文瑀鑫面前一把拿过另一只,坐在凳子上,穿在了脚上。 “欣怡昨晚睡的好吗?”文瑀鑫走到她面前问。 不提这茬还好,文瑀鑫一问她昨晚睡觉的事情,她的火就压也压不住,站起身仰起头气愤的说:“你还好意思说?仗着自己会点功夫就胡作非为的,在我身上瞎点,万一点残疾了咋办?我也点点你试试。”她说着就用手指用力的在文瑀鑫的身上乱点。 江欣怡胡乱的点,文瑀鑫也不反抗只是由着她胡闹,她自觉没趣也就停下了手,自顾自的走到火盆旁烤火。 “王爷请坐一下,奴婢去沏茶。”小萍赶紧说。 可是文瑀鑫没有说话,也没有挪地方,依旧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江欣怡不敢相信的站起身问:“喂,我又没弄疼你,不要装了,没事少装点深沉,会把小萍给吓坏的。” 可是,文瑀鑫依旧没有反应。 难道他真的被自己给点到了穴,说不了话,也动不了?好像没那能耐吧?江欣怡走到文瑀鑫面前,试探的用肘搥了他一下,真的没有反应,只有他的两只眼睛眨了眨。 “萍儿,看见没,我会点穴了,把他给点住了也,哈哈。”江欣怡这个乐啊。 小萍在一旁傻了眼,怎么办呢,主子居然把王爷给点住了,她现在不但心王爷会动了以后会怎样惩罚这大胆的主子,担心的是,这王爷如今落在主子的手里,可怎么办了,主子可是没有地位之分的,可怜的王爷啊,主子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猫抓住老鼠的表情啊! “主子,要不萍儿去找刘护卫?”小萍跟江欣怡商量着。 “哦,不用了,点住了他的穴道,过一会儿就会没事的,对了,萍儿呀,你厨房剥些花生吧,中午好当菜。”江欣怡赶紧想把小萍打发开,自己就可以好好的收拾这死变态的一下了。 “好的。”小萍再笨也知道主子这是特意的在赶她呢,只有老实的离开了,心里暗想,王爷,您就委屈一下吧,主子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江欣怡一见小萍离开了,忙急急的走到门口把门栓放了下来,省的小萍来捣乱。 “我说王爷啊,你不是挺牛吗?怎么现在牛不起来了?”江欣怡围着他转圈圈说着。 “我知道等几个时辰后,你恢复了,就会惩罚我,喔,我好怕怕,可是怎么办呢,谁让老天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了呢?不好好的享受一下,太浪费了。”江欣怡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脸,坏坏的说着。 见他又眨了眨眼睛,江欣怡心情极好的伸出手,托着他的下巴说:“爷,来,给妞笑一个。” “唉,挺帅的一个小伙,可惜,呀可惜,给那么多的女人用过了,不然的话,我还真想吃了你呢。”江欣怡惋惜的说道。 “这么难得的机会,咱俩玩啥好呢?”江欣怡又开始动脑筋了。 “哈,我想到了,你等等我,乖乖的站在这里吧。”江欣怡拍着手对他说。然后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把眉笔呀,胭脂,花粉什么的都放在一个椅子上,把椅子搬到了文瑀鑫的身旁,又搬来一把椅子,放在他的面前,跪在上面,拿起眉笔在他额头比量,“画个什么好呢?守宫砂对你是不起作用的拉,你新婚之夜送给我一朵桃花,我可是喜欢极了,今日为妻也送朵花给你吧,送你根黄瓜也不合适,还是送朵菊花给你好了。”江欣怡忍着笑说。 于是,江欣怡在文瑀鑫的额头仔细的画了起来,一小会儿的功夫,就画好了,江欣怡忽然感觉面前的这个人呼吸变得急促,眼睛火辣辣的盯着她,没事的,反正他也动不了,哦,这张脸实在是太帅了,浓黑的眉毛,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子,性感的嘴唇,眼睛、啊不,现在的江欣怡可不敢再盯那双眼睛了,刚才跟他的眼睛一对上,她觉得自己在往他眼睛里掉,差点就迷失了心智。 唉,可惜了画好的菊花是黑色的,江欣怡很不满意,又拿起了胭脂,在他的两腮上涂了起来,几下一折腾,文瑀鑫的脸已经面目全非了,可是江欣怡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玩心大起,又找来了木梳,站到了凳子上,解开他的发髻嘀咕着:“不是不会梳头吗,今个正好找个脑袋练练,大不了等下接着挨你的鞭子。” 江欣怡就这样梳了拆,拆了梳的好半天,都没有梳好一个发型,那个还是小萍教她的最简单的一个呢。唉,她疲倦的放弃了,把梳子丢在凳子上,懒懒的坐在凳子上,欣赏着被她整的掺不忍睹的王爷。 “唉,我问你,昨晚上那个人是谁的人?跟上次那个女的是一伙的吗?你不会把他给放了吧。咱俩之间有啥过结,你能不能对我明说啊,别老是跟我玩阴的好不?”江欣怡现在才想起来问那刺客的事情。 看着面前的人没理自己,她才想起来自己有可能把他的哑穴也点了,以后还是找个师傅好好的练练这个好。可是要到哪里去拜师呢?她问过小萍了,这里既没有少林寺,也没有武当山,更别提峨眉了。 就在江欣怡纠结该到哪里学点功夫的时候,门外当当当的再次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可是这次不是小萍,而是刘钧的声音:“禀告王爷,刘钧有要事相告。” 江欣怡连忙走到门边,倚着门,娇气的说:“小钧啊,不好意思,我和王爷在休息,有什么事下午再说吧。” 可是当她说完一回身,就撞到了一个人的胸脯上:“啊,你怎么能动了?”江欣怡捂着被撞痛的鼻子问眼前的人。 文瑀鑫低头托起她的下巴笑着说:“欣怡,为夫有事,下次再陪你玩。”然后把她拉到一旁,打开门走了出去。 “王爷,你怎么这样?”刘钧惊讶的问。小萍站在刘钧身后嘴巴已经成了O型。 “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打水。”文瑀鑫也想起自己此时是不能出门见人的了。他赶紧返回屋内,江欣怡还怔在那里没有挪窝。 文瑀鑫走到梳妆台前一照镜子,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小萍的水也打来了,她不敢抬头看王爷,生怕忍不住会笑出来,所以放下脸盆就想回避出去。 “小萍,不要走,帮我把头梳好。”文瑀鑫喊住了要逃的小萍,又走到江欣怡的面前,很温柔的说:“欣怡,为夫先把这花洗了,哪天你兴致好的话,再给为夫画上一朵如何?” 江欣怡木讷的点点头,没言语。 文瑀鑫这才匆忙的洗了脸,让小萍给梳了头发:“小萍,平日里少根你们主子胡闹,抓紧教她把梳头这个活给学会了。”文瑀鑫严肃的对身后的小萍说到。 “是,奴婢知道了。”小萍赶紧应承着。 “欣怡,为夫先走了,等忙好了就来陪你哦。”文瑀鑫对着江欣怡说道。说完快步跟刘钧离开了。 “啊,过份啊,他居然装样子耍我。”江欣怡大声的咆哮着。 小萍和没有走远的刘钧都在想,这到底是谁把谁给耍了?到底是谁吃亏了,她怎么委屈成这样了? “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难道那人招了?”文瑀鑫边走边问。 “嗯,原本也是个硬骨头,可是不知道铁心那厮在他身上撒了什么东西,痒的他就招了。”刘钧答道。 “是谁的人?西边?”文瑀鑫阴沉了脸停下脚步问。 “不是,你自己再猜猜吧。”刘钧苦笑着说。 “那是谁?我的对手这么多,明的暗的都有,除了西边的讨厌她,谁还会这样针对本王的这个王妃?”文瑀鑫糊涂了。 “我听见时也不敢相信,那人坦白出来的主使人居然是王妃的亲爹。”刘钧夸张的摊摊手,对文瑀鑫说到。 “什么,是江世谦那个老狐狸?他为何这样做?难道是故意来演的苦肉计给我们看?还是只是派人来联系他女儿的?”文瑀鑫说完,马上就推翻了自己的设定。想到自己昨晚一进院子,看见她拿着木棒疯狂的发泄着,她说的那些话,绝对不是假的,当时自己是那么心疼的抱住了她。 刚才他鬼使神差的来了后院,顺水推舟的装着被她点到穴位,由着她胡闹,文瑀鑫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想看见她胡闹,要不是刘钧来了,他还是会继续装下去的。 “不是的,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来就是要结果了王妃的一条命的。”刘钧很肯定的告诉文瑀鑫。 难怪她什么人都不相信了,文瑀鑫的心再次乱了起来,对刘钧说:“走吧,回去说详细点。”他是真的不明白,那个老狐狸为什么对自己的女儿这样做?还是想利用女儿的死來要挟他呢…… 第五十九章 王妃没回来 “主子,你没事吧。”小萍看着江欣怡满脸的委屈,担心的问。 “这个死变态的,居然敢耍我。”江欣怡瘪着嘴说。 小萍晃晃脑袋,努力的想让自己清醒一下,再做判断,王爷被主子弄成那样了,都没有发火,可是主子却老是一脸吃亏的表情。 “主子,萍儿把花生剥好了,您不是说要亲自下厨吗?咱要不要出去买菜啊?”小萍想转移主子的注意力,她知道主子最喜欢上街了。 江欣怡现在真的是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向来都是她耍别人的份,可是今天居然被那死变态的给耍了,尽管自己把一个堂堂的王爷给弄成那个样子,可是这心里老是觉得亏本呢! 看着小萍一脸的担心,江欣怡只好强挤出一个笑脸,什么都不要去想了,走之前要好好的请小萍吃一顿她亲手做的饭才行。 “好吧,我换了靴子咱就走。”江欣怡说。 “可是您早饭还没有吃呢。”小萍赶紧说。 “不吃了,留着肚子中午一起吃。”江欣怡这才想起来自己早上洗漱好,就忙着逗那家伙了,还没吃呢。 江欣怡麻利的换好靴子,检查了荷包,就往前面走去,在路上遇见了大贵,他马上跑过来:“大贵给主子请安。” “好了,不是知道我不喜欢这一套的吗?家里的事情解决了没有?”江欣怡问。 “嗯,已经解决了,大贵一定拼命的攒钱,还给您。”大贵感激的说。 “我说过的,不要你还的,你的钱要养家,还要存起来娶媳妇呢,你若是想报答我的话,以后多帮我照顾照顾萍儿这丫头就行了。”江欣怡本想笑着说,可是怎么都笑不起来。 小萍感觉到了她脸上的变化,不安的拉了她的手问:“主子,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怕我不在的时候别人欺负你,走吧,咱去买菜去。”江欣怡赶紧跟大贵摆摆手,拉着小萍离开了。 “萍儿,那些人平日不出府玩的吗?”江欣怡看见身旁的小萍的表情不对,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句话可能吓到她了,就转移着话题。 “王爷不允许府里的人随便外出的,就是莲妃与几位夫人也是一样的,每年也就是允许她们去赶几次较大的庙会而已,平日里家中有事的话,也是问了王爷同意,才可以出府的。”小萍告诉她。 “哇,这么没有人权的,我还以为就是针对我一个人呢。”江欣怡有些同情那几个女人了,不过是几只被关的金丝雀而已。 “可是,您现在可以自由的出入王府了呀,可见王爷对您有多好。”小萍见缝插针的为王爷说好话。 “你这小妮子,在打什么鬼主意?”江欣怡用手指点了小萍的额头说着,两个人就出了瑀王府。 “怡主子,您这是要去哪里?上车吧,老奴送您们去。”门外马车旁的老贺迎上来问。 “不用了,我想和萍儿溜达着去,反正天气这么好,也不是很冷,你就在这里吧,万一王爷有事要用车呢。”江欣怡微笑的拒绝了。 老贺也只有作罢,看着这主仆两个手拉着手,越走越远:“这个主子真好,怎么可能是江宰相的女儿呢?”老贺自言自语的说。 王府内的静室里,也就是上次江欣怡待了一宿的那间屋子,草堆里面坐着一个年近四十的黑衣人,脸上和头上的血已经干结了,一身黑衣破损的地方,露出原本是白色的衣物都被血染成了褐色,几次想挣扎着站起来,都失败了,因为他的两只脚腕都断了,他就是昨夜那个倒霉的家伙,文瑀鑫,文烨焱,刘钧,连成都站在一旁,吉管家和几个护卫守在门外。 “瑀王爷,该说的小的没有一点隐瞒的,还请王爷能饶过小的一条贱命。”黑衣人乞求着。 文瑀鑫犹豫了一下:“等天黑了再离开吧,走远些吧,不要再出现在本王的面前。” “谢瑀王不杀之恩。”那黑衣人连忙挣扎着给文瑀鑫跪下。 “有没有搞错?那老狐狸竟然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刘钧不敢相信的说。 “吉管家,马上去怡妃那里帮她搬到我那里去。”文瑀鑫对吉海说。 吉海立马就往江欣怡那个院子走去。 “三哥,蕙夫人那里,你打算怎么处置?”文烨焱黑着脸问。 “这件事大家就当不知道,留着那死女人一条命还有用。”文瑀鑫冷笑着说。 “我说三爷,你可真厉害,能让王妃不听她爹的,你是不是用了美男计了。”铁心一如既往的嬉笑着问。 “对呀,那家伙说咱这王妃光拿钱,不办事儿呢,非但没有帮他爹,却是把他爹辛苦埋在咱府里的钉子董五给吓疯了。”刘钧笑着说道。 “所以那老狐狸才会气的找人来杀王妃了,只是他真的太小瞧自己的女儿了,话说咱这王妃还不是盖的,真够阴的。”连成佩服的说。 刘钧,连成,铁心都兴高采烈的说着正王妃的光荣事迹,只有文家兄弟俩沉默不语,满怀心事的看着吉海走的那个方向。 就在这时,吉海回来了,“怎么是你一个人?她还在耍脾气?”文瑀鑫没等吉海开口,就问。 “回王爷,怡主子就没在院子里,小萍那丫头也不在,我问过守门的,说怡主子跟小萍出去了,老贺说她们去街上了。 “胡闹,怎么这么不知道个轻重,昨晚有刺客,今个儿她倒跟个没事儿的人一样!”文瑀鑫郁闷的说。 “七王爷,你说你这嫂子她脑子里是多根筋还是少根筋啊?”铁心歪过头去问文烨焱,可是却碰了一鼻子的灰,文烨焱脸色极为难看,理都不理他。 “走吧,到前院好好商议一下,该怎么应对,刘钧你去街上把王妃给我接回来。”文瑀鑫吩咐着,一行人就往前院走去。 “咦,那不是王妃的丫头小萍吗?她怎么一个人回来了,难不成把她主子给弄丢了?”刘钧眼见的看见了大门外走来的小萍,手上拎着一条鱼。 “怎么就你一个人,你主子呢?”文瑀鑫阴沉着脸问。 小萍连施礼都忘记了,胆怯的回答:“主子给江相爷府里的轿子给接走了,说是等天黑前给送回来的。 “什么?江相爷?你确认是他府里的轿子?”文烨焱焦急的问。 “是的,主子的哥哥跟着呢,他上次来王府,奴婢见过的。”小萍本来不紧张,可是此时看着王爷他们的表情觉得不对了,所以吓得不知所措了。 “王爷,您不要生主子的气,她原是不肯去的,可是那江少爷一定要主子去。”小萍真的很怕,这王爷对主子凶,所以再一次的强调着。 “连成跟我走。”文瑀鑫预感不妙,命令着连成,大步往外走去,文烨焱袖子里的拳头握的紧紧的,也想跟去,却强忍着没抬脚。 “不会怎么样的吧,这大白天的把人抬去,会有什么胆子不给咱王爷送回来呀。”刘钧分析着。 “看样子,江世谦那老狐狸是让咱王妃给逼疯了,气糊涂了,也是的,让那董五去找王妃,谁知道王妃非但不配合,还把他给吓疯了,怕那董五乱说话,这才找人给灭了口。这董五可是潜伏了这些年了,都还没有发挥他的作用呢,就玩完了,派来个江湖杀手也很冤枉的让王妃给废了,这事换了谁都得崩溃。”铁心依旧幸灾乐祸的说着,完全不理会文烨焱眼里的杀机。 府门外,文瑀鑫与刘钧各自骑上马,一扬鞭子,马儿吃痛的就飞奔了出去。老贺不解的看着,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了?小萍是一个人回来的,王爷不会去找王妃了吧? 女人,你不要出事啊,你那么的鬼精灵,一定敌得过你爹那老狐狸的。坚持一会儿,本王就来接你了,只要你没事,我一定给你一封休书,让你去过自由的日子。文瑀鑫心急如焚的在心里说着。 昨晚抓到的刺客交代,是江世谦遣他来杀王妃的,原因就是董五本来是去找她联络的,可是却不知为何会受到惊吓而回,变得疯疯癫癫的,为了防止董五乱说话,就让那蕙夫人把董五给灭了,从蕙夫人那里得知当夜董五是去找王妃了,回来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而疯,但是得知王妃最近跟文瑀鑫的关系非常的好,江世谦没想到自己的女儿反过来帮文瑀鑫,所以一气之下,就打算杀了她,这样才派了刺客前来。 文瑀鑫原是知道自己府里一定有内奸的,可是一直都没有弄清到底是谁,没想到,一个花匠、还加上自己的一个夫人,都是江老狐狸安插进来的,今日之事,江世谦似乎已经得到了消息,那就是一定有人送出了消息,绝对不是蕙夫人一个人能办的事,究竟是谁呢? 现在是谁不重要,文瑀鑫的心里只是在担心那个不把他当回事,一口一个死变态的骂他的人。 江欣怡,你给我坚持住,你的命是属于我的…… 第六十章 都是八字惹得祸 宰相府内,江欣怡坐在书房里的椅子上,端着茶杯, 江欣怡没打算先开口,因为她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面对眼前名义上的爹爹和哥哥,还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她老是觉得这个爹爹看她时的眼神很可怕,她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没事的话我要回去了。”江欣怡说着放下手里的茶杯,就要往外走。 “站住,欣怡出嫁这么许久,连门都没回过,今日如不是你哥哥请你来,怕是还见不到你的面呢,这怎么刚来就要走了?难道你就那么喜欢瑀王府吗?我可是听说你在那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江世谦眼睛盯着江欣怡的脸说道。 “那可都是拜爹爹所赐,我有的选择吗?”江欣怡冷冷的说。 “当然有的选,可是你太不识抬举了,爹爹跟你说过的,你姐姐现在是太子妃,虽然还是个侧的,可是皇后已经承诺了,只要铲除了三王爷,就可以把你姐姐扶上正妃的位置,将来那就是国母了,以后我们江家的地位谁人能极?为了防止三王爷夺储君之位,你的八字刚好克制三王爷,皇后这才设计让皇上为你赐婚的,可是你竟然跳湖自杀。”江世谦生气的训斥着。 “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我的八字怎么了?跟那三王爷是什么关系?”江欣怡焦急的问,她已经不在意这原来的身子主人是因何落水了。 “皇上虽然立了文靖乾为储君,可是大家都清楚,皇上最喜欢的还是三皇子,这让皇后很是不安,一位道士告诉皇后,说有个时辰出生的女子刚好克制三王爷的运程,不知这老天开什么玩笑,那女子竟然就是你,所以皇后设计让皇后赐婚给你们,所以你不能恨爹爹,要怪只能怪你的八字不好。”江世谦说道。 晕死,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这样看来,有些事就不难解释了,难怪自己老是遇见刺客什么的,这都是有原因的呀。想不到这个身子还是这么重要的一颗棋子呢,有人想她生,有人盼她死,那么上次去宫里,那两个婆婆的态度也就不是那么令人费解了,该死的宫斗,让自己受这么多的冤枉气,江欣怡真想把手里的茶杯给捏碎了,以表达自己的气愤,可是她没那本事,只有怨恨的看着眼前这个“爹”,可能的话她也想咬他几口,解解恨! “嫁都嫁了,我还有什么可恨的,你们斗你们的,我过我的,以后咱桥归桥路归路,别把我给拉进去就行了。”江欣怡尽量让自己若无其事的说。 “欣怡,你在那瑀王府的情况,爹都知道的,不如就帮皇后做些事吧,那也是帮咱江家啊,以后江家的祠堂里,爹爹也会给你留个位置的,铲除了三王爷和他的党羽,其他的王爷都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以后皇上仙去,太子登上皇上的宝座,你也算是一大功臣了。”江世谦试图劝解女儿。 “咦,不是说我的八字克他的运程吗?这不是已经在帮你们了?难不成你要我去刺杀他?拜托,我可没那本事。而且,我也不想做寡妇,多难听啊。”江欣怡撇撇嘴说道。 “放肆,都怪我不好,大小就因为你没娘,才一直的放任你,到现在连爹的话都不听了吗?你不要以为你表哥少秋的事,我不知道,他可是你姑姑唯一的儿子,现在却像个废人一样,连个后都没有,你怎么那么过份?”江世谦气的一拍桌子骂道。 江欣怡才不怕呢,懒懒的回他:“我已经表明了态度了,你们愿咋斗都行,我谁都不会帮的,还有啊,你最好别提那个畜生的名字,他活该。” “好,少秋的事也不全怪你,那么董五的事呢?”江世谦问。 “董五?是谁?怎么这么耳熟呢?”江欣怡自言自语的问。 啪的一声,江世谦把身旁的茶杯甩在了地上说:“你不要装傻了,他是你爹我安排在瑀王府里的眼线,还没等做什么大事呢,就废在了你的手里,你老实说,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没有证据,你不要乱说话,我根本就不认识叫什么董五的人。”江欣怡也糊涂了。 “有人说出事当晚,他是去找你商量事情的,可是却疯癫而回,你说说,究竟对他做了什么?”江世谦恼火的问。 “我怎么知道啊,根本就没有人来找过我啊,你也不用多说了,赶紧把他给我叫来,当面对质。”江欣怡也不耐烦了,没有的事干嘛非得说是她干的,她哪里还记得,有天晚上涂着面膜倒洗脚水时,吓跑的那个人啊。 “我听说你的院子里,昨夜又去了刺客?有没有查出来是谁派去的?”江世谦没有告诉她,董五已经被被他下命灭口了,试探着问昨晚的事情。 “爹呀,你属兔子的吧,耳朵还真够长的,这刚发生的事都知道,对,是去刺客了,就是不知道他是哪个混账王八蛋派去的,让我知道的话,非得把他祖坟给刨了不可。”江欣怡讥讽的说。 “你。”江世谦一听,气的就想仰起巴掌打她,又强忍住了。 江欣怡没注意这个爹给她气的头上都要冒烟了,她发现那个哥哥从进门起,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刚刚听见她说的话,他竟然会笑,他的笑容并没有江世谦那么讨厌。 “好了,过去的就不要再提了,爹爹今个叫你哥哥接你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你以后的事,你额头上的桃花是瑀王用守宫砂画的吧,那最好不过了,以后你帮皇后办事,等太子登基后,爹会好好的补偿你的,既然你还是完璧之身,我会对皇后说,让太子收了你,你和姐姐共侍一君,如若你不喜欢的话,爹爹会给你一笔财富,让你自己去选夫君,你看如何?”江世谦语气软了很多的问。 “你的话我听懂了,就是让我不帮丈夫帮姐夫是吧,我要是真的那样做了,你就把我的牌位摆到江家的祠堂里对吧?”江欣怡笑嘻嘻的问江世谦。 江世谦看她这反应以为她开窍了,高兴的点点头。 “那我帮你们灭了丈夫,再嫁给姐夫的话,天下人会怎么说我?”江欣怡把玩着茶杯盖子问。 “欣怡,不要想那么多,到时我就是国丈,你就是贵妃,谁还敢对你说什么。”江世谦还在耐心的劝说。 “是啊,多好啊,到那时,你是国丈,姐姐是皇后,哥哥是国舅,我除了能跟姐姐分享一个男人以外,还能在祠堂里混个牌位。”江欣怡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可是江世谦怎么都觉得女儿这话怎么如此的刺耳。 “欣怡可是想通了?我听你哥哥说,你很缺银子,等一下我就让帐房给你拿一万两的银票过来。”江世谦决定用银票诱惑女儿了,因为上次玉郎回来对他说妹妹变得很爱财。 哇,一万两,江欣怡口水都要留下来了,可是这么大一笔钱,她开始犹豫该不该要了,不要有命拿,没有命花啊。 当然,即使收下这笔钱,她也不会为了这个什么爹爹跟姐姐留在王府,帮他们的,文瑀鑫确实可恨,可是她还没有恨到要他死的程度,上次因为小槐的事,被他冤打了一顿,她也只是想以牙还牙的打回来而已,毕竟他是爱子深切,小槐又那么的可怜。 可是收了这笔钱逃走,这老头发觉被耍定然不肯罢休,他连自己的女儿终生幸福都会牺牲,说明他对自己根本就没有父女之情,那就无疑又给自己竖立了一个敌人,到时两派人马都找她的话,就惨了,她又不是蝙蝠侠,往哪飞呀! “银子,我就不要了。”江欣怡忍痛说着,心里面因为不能拿那一万两而滴血。 “嗯,就知道欣怡懂事的,以后什么时候有时间,爹在京城给你办下一处大宅子。”江世谦满意的夸奖着。 “爹啊,你误会了,我可没答应你什么,还是那句话,你们愿咋斗就咋斗,我不掺乎,今天你说的那些话,我也当没有听见过,就这样,我先走了。”江欣怡说着,就站起身。 “等等,你真的决定不帮皇后?”江世谦脸色一沉问。 “是的,我谁都不帮。”江欣怡肯定的点点头回答。 “那好,该说的都说了,既然你这么决定了,爹也不逼你,玉郎,去给你妹妹泡杯好茶来,让她尝了再走。”江世谦脸色又恢复很淡然的样子,对儿子说。 “不用了,茶我不是刚刚喝过?再说什么好茶我喝都是一个味道,就不麻烦哥哥了。”江欣怡没有看见江玉郎的脸色变得那么苍白,笑着对江世谦说着,她就想快点离开这里。 “不急这一盏茶的功夫了,就当爹爹给你赔罪的,让你在那里受苦,爹心里也不好受,玉郎,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江世谦很凶的对儿子说。 江玉郎脸上露出怨恨的眼神,转身离去,江欣怡以为他是不想侍候她,没有理会。 一会儿功夫江玉郎就端了一杯热茶走了进来,他走到江欣怡的面前,迟疑着,一旁的江世谦伸手端了他手上的茶杯,转身递给江欣怡说:“尝一下吧,这是外邦进贡的好东西,爹平时都没舍得喝呢。” 江欣怡虽然觉得这老头有些怪异,却没有多想,只想赶紧喝了离开,接伸出了手,准备接了那杯茶,况且那茶杯上精美的花纹深深的吸引了她…… 第六十一章 王爷很奇怪 “王爷,等等。”就在江欣怡准备接过那杯茶时,门口忽然传来一个人惊恐的声音,随即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她的王爷夫君,后面一个下人模样的也跟了进来,眼睛惊恐的看着江世谦。 “老爷,我想进来通传的,可是瑀王他。”那下人不敢说下去了。 看着闯进来的人,江家父子顿时一怔,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江世谦手上还保持着给江欣怡递茶的姿势。 江欣怡此时看见他倒是有点开心,毕竟面对他比对着这个爹舒服多了,“我正打算回去的,爹非得要我品了这杯好茶再走。”她赶紧解释,生怕他在这里对自己发脾气,那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想喝什么好茶的话,咱自己府里都有的,不会比宰相岳父家里的差,不说出来买菜吗,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想家的话跟为夫说一声,陪你一起回来多好。”文瑀鑫把她拉到自己身旁,温柔的说。 天,用得着演的这么投入吗?江欣怡看着眼前的人如此温柔,一时间很不适应。她还是想接过江世谦手上的茶,可是,江世谦却神色有些慌乱的躲避,不想把茶给她了。 这一切都落入文瑀鑫的眼里,他又瞟了一眼茶几上的茶杯,心里已经明镜似的,“岳父大人,这茶还是您留着自己享用吧,欣怡现在是我瑀王的正妃,除了本王爷以外,谁都不能伤害到她,您放心就是。” “那是,那是,有瑀王的庇护,老朽就放心了,今日玉郎在街上刚巧遇见欣怡,知道我思女心切,就妄自把妹妹给接回府里,让瑀王担心了,老朽替犬子给您赔罪了。”江世谦面色极为不自在的对文瑀鑫说。 “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还请岳父见谅,今日府里还有些事情,我和欣怡先走了,哪日一定再来。”文瑀鑫说完拉着江欣怡的手就走。 江欣怡走过江玉郎的身边时,看着他嘴角淡淡的微笑,不由得再次回头看了看。 “怎么,你还舍不得离开这里?”文瑀鑫问。 “谁说的,我就是觉得我那哥哥好像还不错。”江欣怡实话实说。 文瑀鑫也就没再问什么,只是停下脚步,帮她把披风上的帽子拉在她的头上,动作极为轻巧,眼神极为温柔。 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这不是都走到外面来了,还用得着演戏吗?演给谁看?那几个下人吗? “我真的不想来,是那个哥哥一定要我来,所以,,”江欣怡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搂在怀里。 “以后不许独自外出了,别人给的东西也不许乱吃知道吗。”文瑀鑫在她耳旁轻轻的说着,刚才看见她没事,他的心才算放下来。 江欣怡耳朵边被他呼出的热气,弄的怪痒痒的,可是看见他此时如此异常的举动,她没敢反抗,只是任由他抱着,奇怪的是,为什么自己会有些贪恋这个怀抱! “走吧,先回府去,再过几天梦湖边的梅花开了,我领你赏梅去。”文瑀鑫放开怀里的人,像哄小孩子那样对她说。 “你,没有事吧,拜托你有什么事就明着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样我心里发毛。”江欣怡不安的问。 文瑀鑫只是一笑,却没言语,拉了她的一只手,往大门外走,江欣怡心里暗想,这家伙是哪根筋不对了! 门外的刘钧和老贺,一看见他俩手拉着手走出来,相视一笑,“王爷,咱是回府还是?”老贺站在马车旁问。 “当然是回府去了,这么冷的天,街上也没有啥看头。”文瑀鑫是说着,就把江欣怡抱上车。 刘钧与老贺分别坐在车辕上,赶着马车往回返。 “欣怡,说说看你最想要的是什么?”文瑀鑫见江欣怡一句话都不说,就找话茬问。 “我想要的你不肯给呀。”江欣怡白了他一眼回答。 “银票吗?你说要多少?给你就是了。”文瑀鑫笑着问。 “奇怪了,今个什么风吹的,你和我那爹,怎么都变大方了,都问我要不要银票,搞的我好像很贪财似得。”江欣怡不屑的说。 “什么,你爹也说给你银票?”文瑀鑫神情凝重的问。 江欣怡立马觉察自己说露了嘴,赶紧把脸扭向一旁,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 文瑀鑫见她如此,也不想再追问什么,但是他却知道她如此贪财的一个人,怎么会拒绝没收她爹给的银票?他明白,如果她收了那银票的话,江世谦那老狐狸又怎么会给她喝那好“茶”?还好自己早到一步! “你说说看,不要银票要什么?”文瑀鑫又把先前的话题拎了出来。 “是不是我要什么你都肯给啊?”江欣怡抱着一线希望问。 文瑀鑫咂摸着她这话的意思,稍微犹豫了一下,眉毛一跳说:“嗯,什么都应了你,除了休书。” 江欣怡顿时就蔫了,瞪了他一眼,委屈的说:“没有自由,什么都是浮云。”说罢,再次把脸扭开。 “自由?本王现在给你的自由还不够吗?”文瑀鑫不解的问。 江欣怡听见他的话,头都没回,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懒得跟他费口舌,说了他也不会懂的。 一时间,车厢内变得很静,只能听见车轮的吱嘎声,江欣怡越是想快点到王府,越是觉得这马车走的好慢,她真想探出头看看,这车到底是马在拉?还是蜗牛在拉呀。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江欣怡抢先跳下马车,想先走,却被文瑀鑫一把拽住了,“跟我去用膳。” “可是我想回自己家吃。”江欣怡赌气的说。 噗,文瑀鑫立马就被她给气笑了起来问:“欣怡的家不就是本王的家么,不要再耍小性子了,跟我吃了午膳,以后就住在前院好了,你可不会总是那么好运气的,都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的仇家,你以为装几个野猪夹子就行了?” “有什么呀,我又不是没死过,大不了再死一回而已,十八年后,姑奶奶我还是一条好汉。”江欣怡说着,就想甩掉他的手,反正不给她休书,她就爽不起来。 “不许你胡说,你是本王的女人,你的命也是我的。”文瑀鑫生气的对江欣怡说道。 这家伙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不是不喜欢她的吗?那她的生死关他屁事,江欣怡觉得眼前的人过于激动了,她不想再跟他这么纠缠了,门外的俩侍卫,还有马车旁的老贺,刘钧都瞪了眼睛在看戏呢。 “好了,不是说去吃饭吗,我饿了。”江欣怡无奈的讨饶了。 听她这么说,文瑀鑫也觉察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松开手抬脚往里面走去。 这男人也来大姨妈了吧?江欣怡看着他的背影小声的嘟囔着,既然答应他一起吃饭了,还是老实的跟他走吧,走之前最好不要惹到他了。 江欣怡跟着跟着发现已经走到了他住的院子,迟疑着停了下来,文瑀鑫感觉到身后的情况,这才转了身子问:“怎么还不进来?等着本王抱你不成?” “不是说你这里女眷不能随便进出吗?我不敢。”江欣怡说。 “呵呵,欣怡懂规矩了,知道遵守了,这里你上次不是进来过,我也没怎么你啊,快点进来。”看着江欣怡的小可怜样,他心情好了许多。 江欣怡这才慢慢腾腾的走了进去,进了屋子才发现是书房,好像就是上次给小七叫铁心的那间屋子。 “你先坐下,饭菜好了,吉海会来的。”文瑀鑫对站在那里东张希望的可人说。 “哇,好多的书。”江欣怡走到书架边,翻看着。 “欣怡也喜欢看书?可是据我了解江家二姐对琴棋书画是不感兴趣的呀。”文瑀鑫想逗逗她。 “王爷,你对我究竟了解多少呢?不知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江欣怡调皮的反问。 “耳闻江家二小姐,自小刁蛮,不喜女红,不喜读书,唯一的乐趣就是刁难下人为乐,可是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啊,究竟那个是真的你呢?”文瑀鑫是真的很好奇了。 “我究竟怎样,你也没得选了,还不是乖乖的把我娶了进来?”江欣怡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赶紧避过话题。 文瑀鑫笑着没有反驳,这时吉海在门外敲门,“她们都来了?”文瑀鑫问。 “回王爷,是的,莲妃和几位夫人都在等了。”吉海恭敬的说。 文瑀鑫站起身,对江欣怡说:“走吧,今天吃顿团圆饭。” “什么?跟她们一起吃?”江欣怡苦着脸问。 “怎么,你怕了吗?”文瑀鑫故意激她。 “切,我怕什么呀,我又不是小三,小四。”江欣怡不高兴的说完,抢先走出了门,也没心情跟吉海打招呼,大步的走着,反正吃饭那个地方她是知道的。 江欣怡走到饭厅门口,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声音:“王爷怎么还没来呢?”“就是阿,听说是去找那女人了。”“王爷干嘛那么放纵她,堂堂正王妃成天的在外面逛,像什么样子。”“就是就是。” 江欣怡想掉头,更想进去把那些三八臭骂一通,跟这些三八在一起吃饭,这还没吃呢,胃口就没了,可是她一回头,就看见已经站在自己身后的文瑀鑫。 第六十二章 两只鸡引发的血案 文瑀鑫似乎也听见了里面说的话,微微皱了一下眉毛,伸出手,楼住了江欣怡的肩膀,走了进去。 他二人一进去,里面顿时安静了,所有的女人都盯着文瑀鑫放在江欣怡肩上的手。 来,坐下吧。”文瑀鑫旁若无人的拉着江欣怡坐在自己的身旁 嘻嘻,原来这里有两张桌子,莲妃与另几个女人坐在一张桌子,她和文瑀鑫两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江欣怡爽了很多,一脸的得意就现了出来,文瑀鑫装做没看见,招手叫来一个小厮,那小厮拿出一根银针,把他们这张桌子上的菜都仔细的试了一下,方才退下。 桌上的菜,红红绿绿的很丰盛,文瑀鑫伸手到中央的砂锅里,撕下一只鸡腿放在江欣怡的面前,可是看她好像又走神了,“怎么不吃?”文瑀鑫问。 “我不回去的话,萍儿一定在等我吃饭。”江欣怡担心的说。 “等下把桌子上的各取些给她送去好了。”文瑀鑫笑着说。 “不好,我不要给萍儿吃剩菜,要不现在就给她分出来?”江欣怡耍着娇的跟文瑀鑫商量。 文瑀鑫溺爱的笑了一下,又招手,马上一个小厮走了过来,他吩咐小厮拿个食盒过来,江欣怡高兴的端起每一盘菜,都赶了些,“这只鸡腿也给萍儿可不可以?”江欣怡在那砂锅里撕下另一只鸡腿,嬉皮笑脸的问他。 真是的,她都撕下来准备好了放进食盒,还要装模作样的问自己,文瑀鑫无奈的笑着点头。 “呵呵,王爷真好。”江欣怡马上把手上的鸡腿放进去,盖好食盒,交给那小厮,小厮又给盛了一大碗饭放在另一个格子里,转身离去。 江欣怡这才满意的拿起面前的鸡腿,美美的咬了一口,完全不理会另一张桌子上的几个美人,满眼的嫉妒。 “好了,大家可以吃了。”文瑀鑫对着那张桌子说,然后拿起桌子上的帕子擦擦自己刚才撕鸡腿,油腻的手。他还想给江欣怡擦,可是看见她正拿着鸡腿,美美的吃着,也只好作罢。江欣怡的吃相,也勾起了他的食欲,拿起筷子,感觉夹什么菜进嘴里都比往日好吃了很多。 “你要不要来点酒?”文瑀鑫问。 “酒啊?还是不要了。”江欣怡忍痛拒绝了,她打算走之前都不再沾酒,万一酒后失言可咋办?想喝酒的话,以后一个人在外面,喝他个天昏地暗的都没事,可是现在不行,那东西会坏事儿。 文瑀鑫见她连酒都不要了,以为她怕在自己的小妾面前丢人,也就自顾自的吃着。 “王爷,今日的菜肴可还合胃口?”莲妃声音甜美的问。 “嗯,今日的菜很可口,尤其是这只砂锅鸡,更是鲜美无比,看样咱这府里的厨子手艺又进步了。”文瑀鑫赞赏的说。 “怡妃姐姐觉得呢?”蕙夫人扭转身,看着江欣怡问。 真是的,吃顿饭而已,怎么这么多话,难道这鸡是你们烧的?江欣怡嘟囔着,可是她吃的正高兴,也懒得跟她们计较,只是敷衍的点点头说:“嗯,挺好吃的。” “王爷,这砂锅鸡味美可不单是厨子的功劳,最大的功臣是怡妃姐姐呢。”梅夫人站起身,对着文瑀鑫媚笑的说。 “怎么有怡妃的功劳?”文瑀鑫不解的问,其实此时他的心情蛮好,因为那几个女人没对正王妃说什么带刺的话。 江欣怡抬头看着那张桌子上的几个人,她们的笑容很古怪,尤其是那个蕙夫人,嘴角在笑,眼睛里却满是怨恨。 “是这样的,姐几个见王爷最近这么操劳,人都消瘦了,就跟那厨子商量,给您买只鸡顿党参补补,可是偏巧集市上没有卖鸡的,后来想起来怡妃姐姐那院子里有两只现成的,于是就先抓了来,鸡是怡妃姐姐养的,臣妾说有她的功劳没有错吧。”莲妃一字一句的说着。 江欣怡这才明白,那些笑容所为何事,脸色一变,手里的半只鸡腿就掉在了桌子上,她怔怔的没有说话。 “怡姐姐,下人去后院想先问您的,可惜您不在,就先抓来了,不过已经交代采办食材的人明个选两只好的鸡买来还给您。”莲妃看着江欣怡的表情,解释着。 江欣怡紧咬着牙根,双拳紧握,胸口气的起伏着,文瑀鑫一看不对,赶紧伸手试图拉她的手,可是太迟了,她已经站起身走到莲妃的桌子旁,看着一张张笑脸,就连旁边的几个丫头也都捂着嘴在嘲笑她,这张桌子上也有一个砂锅鸡,却不知道是小花,还是金哥。 她很想让自己冷静,不要因为两只鸡让他觉得自己小题大做,可是她发觉自己根本就控制不了,我叫你们笑,我叫你们吃,江欣怡两只手捏住桌沿,一用力,哗的一下,把桌子给掀翻了,一群花枝招展女人都惊慌失措的想躲开,可还是没有江欣怡的动作快,被那些汤汤水水的弄的满身都是,狼狈至极。 什么买不到鸡呀,都是瞎扯,这些女人原是打听到她出了王府,就借机想把她最喜欢的两只鸡那来杀掉泄泄愤的,主意是蕙夫人出的,据说那两只鸡还有名字,反正就两只鸡而已,王爷知道也不会把她们怎样的,没想到的是,王爷居然把她也领来一起用餐,开始见到她,大家还郁闷,可是一想到能当着她的面,吃她养的鸡,那样报复的效果会更加的好,再说了当着王爷的面,她还能怎么样? “王爷,您看怡妃姐姐,怎么可以这样,居然当着您的面掀桌子。”莲妃拎着湿嗒嗒的裙子,故意没把黏在身上的青菜拿掉,走到文瑀鑫面前告状。 江欣怡掀了桌子还不解气,眼睛把四周的人瞄了个遍,这绝对不是偶然事件,是针对她个人的,她想看看究竟谁是主谋。 “欣怡,算了,就两只鸡而已,等下叫吉管家出去给你买一群来。”文瑀鑫在一旁说。 江欣怡听见文瑀鑫发话了,猛回头盯着他的眼睛,“两只鸡而已?你就是把她们低给我,我都不稀罕。”说完气凶凶的离开。 “王爷,你看她这叫什么话?我们姐几个可都是王爷的女人,她倒说连鸡都不如?您再这样宠她,说不定哪天她还会把瑀王府给拆了呢。”柳夫人添油加醋的说。 “就是啊,敢在王爷面前掀桌子,像个泼妇一样。”梅夫人帮腔。 “够了,都给我闭嘴,我说过的,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去后院,今日的鸡是谁去抓的?自己去领100板子。”文瑀鑫咆哮着,然后一甩袖子也离开了。 文瑀鑫感觉头疼,她怎么一天不惹事就不行呢?就两只鸡而已,至于吗?想跟到后院看看她,可是想到刚刚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冷,就放弃了去哄她的想法,还是回书房清静些。 什么时候也要去找个得道的高僧问问,自己跟这姑奶奶到底前世有什么渊源?弄成这么混乱的关系?跟她爹是对头,无奈的娶了她,她的八字克着他,她的爹要害她,自己还要去救她! 刚才他冷眼看过,几个女人里,蕙夫人的眼神格外的醒目,虽然已经知道她是江世谦安排自己身边的人,也知道她跟董五有JQ,昨夜抓住那个刺客也证实董五的死是她灭的口,原本想把她宰了把尸体送给江世谦的宰相府,后来还是决定留下她,麻痹一下那老狐狸,留着她要比杀了她更加的有用。 刚才的事很明显就是蕙夫人在作祟,董五与她勾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一定有些感情,却被逼着亲手杀了他,这怨恨她不可能跟江世谦那老儿算,就迁怒与江欣怡了,毕竟董五致疯的元凶是江欣怡,若是往常,文瑀鑫一定会好好惩戒这不贞的女人,可是现在,不能动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她们争风吃醋算了。 反正那姑奶奶桌子也掀了,但愿她过几天就会把这件事给忘记,文瑀鑫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江欣怡是跑着回到自己的后院,院子里真的没有了金哥和小花的影子,推开客厅的门,只看见桌上摆放的那个食盒,打开一看,里面的饭菜都没有动,想必金哥和小花被抓走,小萍也伤心,连饭都吃不进去了。 她转身又去卧室,一进门就看见小萍趴在桌子上哭呢。“萍儿。”江欣怡轻声的唤她。 “主子。”小萍哭着就扑进了她的怀里。“小萍没有用,保护不了金哥和小花,呜呜呜。” “萍儿,你抬起头,让我看看你的脸怎么回事?”江欣怡发现她刻意的低头躲避自己的目光。 江欣怡用手托着小萍的下巴,让她仰起了脸,小萍的脸颊红肿着,明显是被人给打的,抓鸡的下人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说,谁打的?”江欣怡又心疼,又气愤的问。 “主子,算了,萍儿不疼了。”小萍赶紧忍住眼泪,乞求江欣怡。 “我要你说是谁?”江欣怡再次问。 “是蕙夫人。”小萍知道自己不说实话,是不行的了,赶紧说了。 “蕙夫人?她也来了?不是说抓鸡的就一个厨房的小厮吗?”江欣怡问。 “不是的,莲妃她们都一起来的,萍儿不肯让他抓金哥和小花,蕙夫人就打了我。”小萍小声的说着,她实在不敢抬头看自己的主子了,那眼神太吓人了。 “杀了我的金哥和小花,居然还动手打我的萍儿,我忍不下去了。”江欣怡恶狠狠的说着,眼睛就在屋子里四处寻找,没看到她想要的东西。 江欣怡转身走到院子里,看见墙角的那根自己做的狼牙棒还在,走了过去,捡起来,上面的血迹已经变成乌黑色,她握在手里,就往外走,杀了她的鸡,她虽然心痛,刚才已经教训过她们了,可是打了小萍那就不行了,这口气她一定要出。 “主子,你要干嘛呀,萍儿求求您了,不要去了。”小萍跟出来看出了她的意图,连忙拦在她面前。 “你给我让开。”江欣怡命令着说。 “主子,赶明个,萍儿陪您再去买两只好看的小鸡。”小萍商量着。 “萍儿,这跟鸡没关系,打了你就是不行,今天不教训她们,我就不姓江,早就跟她们打过招呼,不要来招惹我,这是她们自找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呢。”江欣怡把小萍推到一旁,怒气冲冲的就出了院子…… 第六十三章 深藏不露的蕙夫人 江欣怡拎着自做的狼牙棒气呼呼的往前院走,小萍吓的跟在后面,快到前院的时候,小萍没有再跟去,而是跑向了另一边,那是文瑀鑫住的方向。 江欣怡并不知道那个蕙夫人究竟住哪个院子,正好看见一个人走过来,她连忙停下脚步问:“蕙夫人住哪个院子?” 那人正是打杂的全子,看见眼前的人杀气腾腾的样子,用手往身后的院子一指。 “谢谢。”江欣怡丢下俩字就进了院子。看准正门,走过去,一脚就把门给踹开了。 “啊,你这疯女人来这里干什么?”柳夫人吓的连忙站起身问。 江欣怡一看,屋子里面人还真不少,莲妃、还有另外两位不知道叫什么夫人的,小萍对她说过的,可是江欣怡没有记住那么多,刚才好像还很热闹,可是一见她闯了进来,都有些怕,纷纷往后躲着。 只有那个蕙夫人,好像很恨她,非但没有躲避,还有冲上来哦架势,“你来干什么?”她问。 “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有数,早就对你们说过,不要去招惹我,那个男人我不稀罕,可是你们为何非得逼我?今个儿,我就好好的教教你们。”江欣怡抡起棒子就往屋内的摆设上砸,那些花瓶呀,梳妆台的镜子呀,屏风呀,噼里啪啦的就被她砸个粉碎。 顿时,屋里乱成一团,女人的尖叫声,所有的人都吓得往外跑,连各自的披风都没敢拿。蕙夫人被自己的贴身丫头拽着也走了出去,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声音, “快,你去找王爷来。”莲妃对蕙夫人身旁的丫头说。 那丫头立马就跑出院子,莲妃又回身把蕙夫人的头发拉乱,衣服撕破,身旁的几位女人也都明白了,这就是想嫁祸给里面那位瘟神,纷纷走上前帮忙。 她们弄好后,王爷还没来,屋内的声音骤然停止,随即江欣怡拎着棒子走了出来,正好看见这几个女人在帮蕙夫人乔装,靠,这些三八还真够蠢的,居然来这一手!估计已经有人去请那死变态的了,那就得抓紧时间。 于是,江欣怡走到蕙夫人身边,把手上的棒子丢在地上,再气,她也没想着用这根东西来对付这个女人,江欣怡一脸甜笑的说:“想演戏给王爷看是吧?这样可不像,我来帮帮你吧,保证王爷看见了会心疼你的。” 她话音刚落就伸出双手左右开弓,响亮脆生生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边打,她的嘴也没闲着,“叫你打萍儿,叫你出馊主意。”旁边的人没有一个敢来拉架。 几个耳光打过以后,江欣怡只顾着给小萍报仇,却没有发现面前的人,目露凶光。 蕙夫人右手在靴子的檐口上一摸,抬起手就往江欣怡的胸前拍去,江欣怡刚想伸手去挡,却发现那只手腕已经被一个人紧紧的抓住,原来是文瑀鑫。 “王爷,这个女人跑到臣妾这里撒泼,行凶,多亏了王爷及时赶来,您要小心她……”蕙夫人有些惊恐的对身旁的人说。 “是吗?可是对我来说,怎么觉得蕙儿你比她更危险呢?”文瑀鑫冷笑着对蕙夫人说。 “王爷,您要相信臣妾,这个女人是江相爷的女儿,留她不得。”蕙夫人脸色苍白的解释着。 “她是本王的正妃,不是什么江相爷的女儿,我当然要留着她,倒是你,本王眼拙了,进府有几年了,竟然都不知道你就是几年前,销声匿迹江湖上有名的飞针娘子,杜蓉儿。”文瑀鑫似笑非笑的对蕙夫人说道,声音很小,就连江欣怡都没有听清楚,只是听见什么娘子! 一句话,把蕙夫人惊呆了,江欣怡刚才正打的过瘾,本来还对横插一杠子的文瑀鑫不满,现在听他俩说话,也没有听懂,不过她看懂一样,那就是这个死变态的,不是在帮那个女人,也没有凶自己的意思。 “王爷,臣妾好歹与你夫妻一场,难道你会为了江相爷的女儿来为难我?”蕙夫人避过话题问。 “你还知道与本王是夫妻吗?却给本王带了几年绿帽子,别说本王不讲夫妻情面,实在是怕你手上的飞针啊,那个董五跟你也算露水夫妻一场了,到头来你给他情面了吗?还不是送他两枚飞针?”文瑀鑫贴着蕙夫人的耳朵说道。 “你,你是如何知道的?”蕙夫人更加惊慌的问。 “他头顶的两枚针告诉我的,本来还不打算揭穿你,可是这都怪你定力不够,居然还想伤害本王的女人,看在你也曾给我暖过床的份上,就放你一马,回你自己主子那里去吧。”文瑀鑫依旧在她耳边说着,手上一使劲,蕙妃吃痛手里的东西就掉在了地上,却没有人注意到,文瑀鑫这才松开了手。 如果不是蕙夫人脸上的表情极为恐惧,在场的人都会误认为他俩在暧昧。 江欣怡也糊涂了,这俩人在干嘛,一个那么害怕,一个那么得意? “你,好狠的心。”蕙夫人满脸怨恨的转身就要离开。她即将走到院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身,大声的喊着:“还我董郎的命来。”同时左手往文瑀鑫这边一甩。 借着日光,有些人已经看见几道银光,文瑀鑫原以为目标是自己,从怀里摸出几只镖打了出去,可是却发现那几道银光是奔江欣怡来的,他一急,连忙用身子拦在她的面前,用内力舞动衣袖,几枚铁针被打落在地。 与此同时,门口的蕙夫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心口上和咽喉处只露出文瑀鑫甩出的飞镖尾部的红绸子。 江欣怡刚才已经感受到了危险,貌似那银光跟子弹似的,她根本就不懂得躲了,忽然眼前就多了一堵人墙,然后就没事了,哇,这就是古装戏里才能看见的情节啊。 江欣怡也听见了蕙夫人的惨叫声,想看个究竟,又有些害怕,于是她抓着身前人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踮起脚尖,把脑袋露出文瑀鑫的肩膀,看见刘钧正低头检查躺在地上的蕙夫人,然后他抬起头,对着文瑀鑫摇摇头,江欣怡明白那就是说,那个蕙夫人已经玩完了。 “刘钧,把她送回她该去的地方。”文瑀鑫声音里不带感情的命令着。然后对这那群吓傻了的女人们说:“都回自己的院子去,没什么事不要乱走。” 江欣怡也想趁机溜走,不管刚才她有多大的火,可是现在死了人了,所以得赶紧溜。可是她溜不掉,手臂已经被文瑀鑫给紧紧的抓住,“这可不关我的事,人是你杀的。”江欣怡一副可怜样的说。 “先别说这个了,我受伤了,你扶我回去,别让她们看出来。”文瑀鑫咬着她的耳边说。 “啊?”江欣怡吓了一跳,赶紧往他身上打量,果然在他胸前的位置,淡蓝色的袍子上映出三个小红点,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没这么邪乎吧,连路都走不了?”江欣怡不相信的问,可是她忽然看见他额头上流下的汗,这么冷的天他都能流汗,难道真的有事! 不管怎样,刚才他都替自己挡了一下,也算是英雄救美了,江欣怡无奈的只好把身子向他身边蹭了蹭,文瑀鑫把她拥进怀里,显得十分恩爱的往大门外走去,还没有走开的莲妃她们看见后更对江欣怡恨之入骨。 走进了文瑀鑫的卧室里,江欣怡扶着他坐在床边,看他的表情更加的痛苦了,“要不我叫吉管家把铁心找来吧?”她问。 “不要,铁心出门给我办事去了,他要是回来会直接来这里的,那里有个盒子,里面有药,你帮我拿来,铁心没来之前,你不要离开我身边,知道吗?”文瑀鑫艰难的对江欣怡说。 “哦,知道了。”江欣怡看他这么严肃,赶紧点头应着。江欣怡点着头这个功夫,就看见床上的人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喂,你不要吓我啊,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就这么死翘翘了,我说不清的。”江欣怡抓着他的胳膊摇晃着,可是他却毫无反应。 怎么办呢?要不趁这个机会赶紧离开王府?可是这个机会不是很好唉,他要没事还好,要是真的额头低就这么咽气的话,那她可就惹大麻烦了,人家会以为是被她给谋杀的,院子里那么多双眼睛都看进自己和他那么亲热的走开的,妈呀,她们还不趁机落井下石啊! 不管怎么样,先给他吃了药再说吧,最起码他要比自己那个爹爹好很多,还没听到谁说他的坏话呢。江欣怡思量了一下,还是赶紧按他指的方向找到,一个盒子,找出一个小葫芦,从里面倒到手心里三颗黑色的逍遥丸,他也没说清楚吃几粒,管他呢,反正是解药,都给他灌进去再说。 江欣怡用手很粗鲁的掰开他的嘴,把药丸塞了进去,又扶起他的头,灌了点水进去,不放心的再次掰开他的嘴,想看看那药丸有没有进肚子,看不清,反正看不见了,应该进了吧,三粒呢,总会有一粒进去的吧? 看看是什么暗器,这么厉害,能把身强力壮的他给放倒喽,江欣怡好奇心来了,她放心的解开文瑀鑫的衣襟,看样子他一时半会也醒不来。 当文瑀鑫的胸膛裸露出来以后,江欣怡呆住了,三个红点的地方此时已经是黑色的,还慢慢的往四处扩展,中毒了?这个小说里已经不止一次的形容过了,如果他没有拦在自己面前,那么此时躺在这里的人会是谁,江欣怡开始后怕了,这位蕙夫人的功夫这么厉害?自己居然还不知深浅的来找她算帐,可是她为啥开始还忍着,后来到了院子里打她耳光时才想起来还手?她既然想隐瞒,干嘛后来又改变主意? 啊,晕了,江欣怡最怕分析这些东西,明明感觉自己就要找到答案了,最后还是糊涂着,看着那黑色渐渐的在他胸口扩散,她乱神了,知道再不想办法的话,他也许会有危险的,那个铁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可是自己前世既不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也不是中医世家的传人,平日里有点外伤到还会擦点酒精处理,贴个创可贴什么的还行,眼前这个,不会呀…… 第六十四章 以德报怨 江欣怡看着那片黑色还在扩散,犯愁的托着下巴,真的不知该怎么办,难道今日之事她做错了?如果她没有跑到前院来讨公道的话,那个蕙夫人不会死,这个死变态的也不会受伤,唉,可是谁让她打了萍儿呢!一看见萍儿的脸,她就没有了理智,再加上那个先前金哥与小花的事情,都挤到一起了,没有这些事的话,她离开王府,管她蕙夫人会不会武功,为什么要刻意隐藏,为什么这么恨自己呢。 救他吧,自己又不甘心,不救吧,又不忍心,就算看在小槐的面子,试试看吧,那孩子多可怜,没有娘亲,又要没有爹爹了,文瑀鑫若是真的死翘翘的话,就没有人能够保护小槐了,他成了孤儿该有多可怜啊。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江欣怡从江世谦那里得知,自己嫁给文瑀鑫的主要原因,那就是她的八字会克制他的运程,尽管不是她的本意,可是知道实情后,老是觉得对不起他似的。 “我不是原谅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情,是看在小槐的面子上,我也不懂什么医学,反正就把你这死马当成活马医医看而已。”江欣怡念念叨叨的说着。 她用手检查了一下,发现每个黑色的中心,都有个针样的东西,她试着用指甲掐,可是不行,用不上那个劲,这里也没有眉毛钳,也没有尖锥钳,急的江欣怡只有把嘴印上去,用牙齿咬住那露在外面的一点点东西,往外拔,别说这个办法还真的不错,很快的就拔出了三枚铁针。 可是这里面的毒该怎么办啊?反正自己嘴里也没有伤口,给他吸出来应该没事的,于是她又用嘴用力去吸他的伤口,再把吸进嘴里的黑血吐在地上,在她累的嘴巴子发酸时,他的伤口处总算吸出了鲜红的血液,为了安全起见,江欣怡又在每个伤口上多吸了几口,反正这男人有这么强壮,少个半斤八两的血也构不成危险的,之后到他衣橱里找到一件棉布的胸衣,撕开,帮他胡乱包扎了一下。 “能做的,俺可是都做了,至于你能不能平安的过这一关,就看你滴造化了。”江欣怡俯在床沿对依旧昏迷的人说着,她伸手拉开他的衣领,想再看看上次自己在他脖子上咬的那口,还有没有疤痕,咦,有的,一个五毛硬币那么大的疤,不是很明显,江欣怡很开心,还很有点成就感,她还想仔细的看看那疤痕像什么,可是却发觉眼前越来越模糊…… 大约两个时辰后,文瑀鑫听见敲门的声音,睁开双眼,轻声说:“是铁心就进来吧。” 进来的铁心,依旧是没心没肺的笑着,边给他检查,边说:“你的命还真是够硬的,连飞针娘子杜蓉儿的阎王贴的毒针都奈何不了你。” “你就别再讽刺我了,我中了毒针以后,连自己封穴道的力气都没有了,要不是她,我连这屋子都回不了。”文瑀鑫苦笑着说,眼睛看着伏在床沿的人。 “那你这毒是怎么解的?”铁心好奇的问。 “我下山前时,师父曾经赠我三粒解毒丹,先前对她是说了,许是她喂我吃了吧。”文瑀鑫说。 “不会啊,你师傅的解毒丹我是知道的,绝对不能把阎王贴的毒解清的。”铁心很肯定的说。 “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那女人根本就没有用阎王贴?”文瑀鑫说着,抬起手摸了摸江欣怡的头发,他不明白大白天的,这姑奶奶怎么会睡着了。 铁心不解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脚步停在床前地上那一点点的乌血,再往伏在床沿上的人看去,猛地他发现她垂在床下的一只手,指甲竟然是乌黑的。 铁心不顾文瑀鑫的不解,扳过江欣怡伏着的身子很严肃的对文瑀鑫说:“你是没事了,可是她却有事了。” “欣怡,你怎么了?”文瑀鑫吃惊的看着江欣怡紧闭的双眼,那原本樱桃样的小嘴此时也是黑紫的,他大声的喊着,挣扎着要起身,可是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铁心不管那么多,伸手把江欣怡抱了起来,放在他的身边。 “你那解毒丹还有吗?给她吃一粒。我再给她施针。”铁心问。 文瑀鑫用手一指桌上的小葫芦,然后问铁心:“她是怎么回事?难道也中了毒针?可是我没有发觉呀。” “我可以肯定她没有中毒针,猜测是她用嘴给你吸了毒血,至于毒针是怎么取出来的我就不知道了,怎么是空的?”铁心边说边晃着手里的空葫芦问。 “不会的,里面有三粒,我一直都没有用过的,难道是?”文瑀鑫说着朝江欣怡看看。 “哇,不会吧,你没告诉她一粒就行啊?”铁心瞪大眼睛问。 “我还没来得及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文瑀鑫老实的回答。 “唉,只能先给她施针控制毒血攻心了。”铁心拿出不离身的银针,在江欣怡身上几个穴位上扎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铁心才站直身子,看着并排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说:“别说,你俩还真的是郎才女貌,患难与共。” 文瑀鑫见他这么说了,知道身边的人已经没有危险了,“她真的就没有事了吗?”他还是不放心的问铁心。 “我去看看刘钧回来没,你师父既然给了你解毒丹,他的手上也应该有的,可惜我的还魂丹用完了。”铁心说着就走了出去。 文瑀鑫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颊,她竟然会用嘴帮自己吸毒,如果说从江世谦那里把她接回来后,自己对她还有一丝的不信任,那么此时那丝不信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的。 娶了她这么久了,两个人还真没怎么睡在一起过,除了子穆芸那里以外,都是她醉酒,或者被他点了睡穴,才躺在一起几个时辰。文瑀鑫看着她的样子,心里很是心疼的又往她身边靠了靠。 这些年,先后纳了一个侧妃和五位夫人,每隔几日便会挨着去她们那里,有时也去雨花楼作乐,她们无不是小心的侍候,想着办法取得他的愉悦,可是文瑀鑫知道自己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她们的位置,依旧被紫灵占据着,每次与这些女人交合之后,他都是要回到自己的卧室,从来到不在她们那里过夜的。 可是,不知何时,身旁这个女人就像个调皮的孩子,老是不经意的在他心里乱窜, 让他心神不宁,有时他甚至会在心底盼望,那个在外面帮他寻找真命王妃的子琪,晚些回来,或者失败而归。 他已经习惯了她对他的不尊,她的为所欲为了,他喜欢她的不做作,喜欢她的一切…… 文瑀鑫还在看着身旁的人,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铁心和刘钧二人,铁心把一粒药丸递给文瑀鑫说:“你喂她吃了吧,别担心,没事的,可是我觉得这位王妃还真是跟我有缘分,前后竟然为她诊治了三回了,反正您也没打算留着她,不如赐与我算了。” 文瑀鑫一听这话,面色铁青的看着他说:“这样的玩笑以后不要再开了。” “呦,生气了,逗逗你而已,别当真了。”铁心依旧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 文瑀鑫没再理他,而是轻手的让江欣怡张开嘴,又把药丸放了进去,刘钧赶紧端来一杯水,递给他,他想了想就喝了一口在嘴里,然后当着铁心和刘钧的面凑近江欣怡的嘴边,喂了进去。 “完喽,咱们三王爷掉进情网喽。”铁心调侃着转过身子,生怕文瑀鑫的眼睛再瞪他。 “你这张嘴再瞎咧咧,我就给你缝起来。”文瑀鑫对着铁心的背影,狠狠的说,可是铁心装着没听见,头都没回。 “人已经放在轿子里送进江相爷的府里了。”刘钧说着,眼睛尽量的不往床上看。 文瑀鑫点点头说:“刘钧,你等下去趟后院,告诉小萍那丫头一声,就说她主子今晚不会回去了,还有,千万别说怡妃中毒的事情,今个下午,那个丫头闯进我这来,说是她主子因为她要去找蕙夫人算账了,那个傻丫头,怕我会责罚她主子,也怕她主子会吃亏,一直跪在地上求我,我这才命她先回后院的,这么好几个时辰没有见到她主子回去,许是吓坏了。” 没等刘钧回应,门外有人敲门,“禀告王爷,子琪回来了。”吉海的声音响起。 “子琪?”屋内清醒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往门口看。 “叫他自己进来吧。”文瑀鑫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随即,门打开,一位面容憔悴,满身灰尘,跟铁心年纪相仿的人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说:“王爷,子琪没用,在外面几个月都没有把事情办好,京城附近的各个州县,村庄都查过了,还是没有找到您的真命王妃,特此前来领罪。” “没找到就算了,快起来吧,许是那僧人哄骗与我,子琪辛苦了,何谈有罪?”文瑀鑫暗自松了一口气说道。 子琪一听文瑀鑫的语气,感觉有些奇怪,怎么主子一听这个消息没有发火呢?却好像还有些高兴的成份在里面,他站起身,猛然看见床上是两个人,王爷身边躺着个女的?可是自打他进府给文瑀鑫当了贴身侍卫以后,就知道,这个院子里除了主子在西宫当娘娘的娘以外,根本就没有让第二个女人进来过了,更何况还是在床上! 刘钧赶紧把他拉到一旁,把大概说给他听,听的子琪的脸像六月的天一样,一会儿惊讶,一会皱眉,一会儿忍俊要笑。 “爷,您的真命王妃没有找到,那以后这位正王妃您打算怎样安排?”铁心嬉皮笑脸的问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一个刘钧和子琪也都想问的问题…… 第六十五章 是福是祸 铁心把文瑀鑫一直都想逃避的问题很直接的说了出来,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这位王爷在矛盾着,从最近他对正王妃的态度,和此时的情形来看,大家又都觉得他已经做好了决定,只不过想听他亲口说出来,那样的话,麻烦就会多起来,西宫娘娘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定然不会让怡妃好好的活着的,尤其是现在子琪已经回来,做事严谨细心的他都没有把王爷的真命王妃给找出来,那她一定会不惜一切手段除掉怡妃的。 “我要她,我还要跟天斗斗,从今往后,她不是江世谦的女儿,也不是克制我运程的人,她就是我瑀王的王妃,我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是江世谦,还是我母后。”文瑀鑫看着身旁的人,嘴唇在逐渐恢复红色,很坚决的说。 “明白了,有你这句话,我们哥几个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都支持你,不过这位怡妃好像没有那么邪乎,进府几个月了,你不是也没有什么事吗?倒是替你揪出了隐在府里的两个钉子,貌似她还是你的幸运女神呢。”刘钧笑着说。 “所以她的爹要除掉她,你们不知道,我要是迟一脚的话,她就把自己爹爹给的毒茶给喝下去了,平日里鬼精灵的一个人,居然看不出来。”文瑀鑫叹了一口气说。 “大概她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爹会对她下毒手。”铁心说。 “唉,不过是个牺牲品,她爹把宝都压在太子那里了,哪里还会在乎她,阻碍他成国丈的路哪里还会留情。”铁心说完,无奈的摇摇头。 刘钧还想开口说什么,可是铁心却忽然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他不要说话,顺着铁心的目光,刘钧一看,原来床上躺着的怡妃,在动,看样子是要醒了。 刘钧的判断没有错,江欣怡脑袋在枕头上晃了几下,慢慢的睁开眼睛,她先看看站在床对面的铁心和刘钧,又扭头看看侧躺在自己身边的文瑀鑫,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文瑀鑫立马扑捉到她眼神里的危险信息。 可是,怎么说呢,已经迟了,江欣怡一个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两只手掐着他的脖子骂:“你个死变态的,我好心救你,却恩将仇报,乘人之危,占我便宜,还叫人来看,我跟你拼了。” 文瑀鑫也不发火,也不解释,好像她这么张牙舞爪的才正常,任凭她压在自己的身上,面带笑意的看着她河东狮吼, 好在她也是刚解了身上的毒,也没什么力气。 铁心和刘钧这个乐啊,也没有帮忙的意思,铁心拉了刘钧的衣下摆:“赶紧撤吧,你还真看上瘾了。”刘钧这才一吐舌头,跟他走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王爷他没事吧?”吉海担心的问。 “呵呵,他?没事,也有事儿,不过是好事儿,没叫你千万别进去,没什么大事的话最好也不要来打搅王爷,明白了没,老管家?”铁心笑嘻嘻的拍着吉海的肩膀说。 “ 嗯,明白,明白。”吉海高兴的说。是呀,今个见王爷和怡妃那么亲热的进了屋子,就再没有出来,连铁心和刘钧来,都没有到书房去议事。 刘钧和铁心走出去以后,文瑀鑫伸出双手环住江欣怡的腰,轻轻一翻,两个人就来了一个换位,江欣怡的两只手根本就使不上劲,被他轻易的就拉开了,看着他满脸的笑意,心里有些怕怕的。 “谢谢你为我解毒,不要怕,我没对你做什么,只不过是你因为我吸毒也中了毒,现在没事了。”文瑀鑫很温柔的说着,用肘撑着自己的身躯,不让自己的重量都留在她的身上。 江欣怡半信半疑的看着眼前这张迷人的脸,喃喃的说:“你也是因为我才中的毒针咱俩就算扯平了,谁都不欠谁的。” “什么叫扯平了?欣怡很怕欠本王的人情吗?”文瑀鑫问她,还故意的把脸往她的脸庞凑近了些。 “我说,你能不能先下来。”江欣怡不争气的咽了下口水说。 “那你要答应,不许跑,老实的躺在这里,因为你的毒刚解,也许还有余毒,乱动的话,余毒会跟随着血脉走动全身的。”文瑀鑫半真半假的吓唬她。 江欣怡听了以后,老实的点点头,表示同意。 文瑀鑫这才离开她的身体,再次侧身躺在她的身旁问:“今个儿吓坏了吧?” 江欣怡先是点点头,马上又摇摇头说:“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 “你不问问我那个刺客的事?他是谁派来的?”文瑀鑫问。 “是谁派来的都不重要,反正我本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我死了就都如愿了。”江欣怡丝毫不在意的说。 “以后不许再提什么死不死的,听见没?”文瑀鑫很生气的说。 江欣怡不解的看着他,他不是也不喜欢自己嘛,那他激动个什么劲?“我好像也没事了,要不我自己慢慢走回去?你看这天可都快黑了,再不回去的话,萍儿会担心的。”她说完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可是却被他一下给按住了。 “你当本王说的话是放屁呢?”文瑀鑫有些不爽的说。 “嘿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江欣怡倒是乐了。 “别跟我耍嘴皮子了,张口闭口萍儿、萍儿的,难道她比本王还重要?看样子的想个办法,把她送远一点才行。”文瑀鑫生气的说。 “你?”江欣怡气的又想骂人,可是她忍住了,这王府里他是老大,没准儿真的把萍儿给送给谁,或者卖出去。 于是,江欣怡赶紧服软的,嬉皮笑脸的对着他讨饶似的说:“我哪有那样说,萍儿哪有你重要,你可是皇上的儿子呢,我的意思是,你看,你也说过的,绝对不会碰我的,可是咱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话,万一那个了呢?难道你认输了不成?”江欣怡试着用激将法。 “本王倒是把持得住,难道欣怡你对自己没有信心?要不你还是回后院吧,我给你换个两个丫头,把小萍送给谁好呢?雨花楼的老板倒是说想添几个新人……”文瑀鑫仰着脸看着床幔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这可把江欣怡给吓坏了,赌气的说:“好了,睡在一起好了,谁怕谁呀。”说完把被子一拉盖在头上,没有看见文瑀鑫得意的直笑。 “你饿了没有啊,我去叫厨子给你弄点吃的,中午也没怎么吃。”文瑀鑫说着,就坐在床上盘膝而坐,运气调理了一下,这才下了床坐在梳妆台前把凌乱的发髻重新梳理了一下,然后披了件袍子走了出去,路过床边时感觉到那被子忽然动了一下,他强忍着笑装作没有看见。 原来这家伙自己会梳头呢,都说这院子里除了他亲娘进来过,还没有别的女的进来过,看样子是真的,江欣怡刚才掀起被子的一角,看见他有条不紊的给自己梳头,竟然有些暗喜,呵呵,原来自己还有这待遇,总算有了些面子不是! 趁着文瑀鑫不在,她赶紧下床在侧间找到马桶,解决了内急的问题,身体除了有点没力气以外,倒也没有什么不妥,再次躺到了床上,怎么办啊,那个死变态的知道用萍儿来威胁她了。 门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她赶紧又把头给蒙住了,耳朵清楚的听见有人把东西摆放在桌子上和离去关门的声音,确定人已经走远了,江欣怡才掀开被子,往斜对面的桌子上看,究竟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鼻子却告诉她,有好东西吃。 这就不用考虑了,趁他不在,赶紧吃,亏谁都不能亏了自己的肚子,江欣怡再次站起身,找了一件文瑀鑫的披风把自己包严实,然后坐到桌子旁,有鱼,有青菜,还有酒,掀开一个用碗盖住的小盆子,原来里面是热的米饭,酒是绝对不能喝的,她狼吞虎咽的把自己的肚子给填饱了,心满意足的解下披风,放下床幔,再次钻进了被窝,因为怕他突然走进来,所以连饭后百步走都免了,胖就胖吧!她才不在乎呢。 又过了好一会儿,屋内完全黑下来的时候,江欣怡开始有些害怕了,感觉自己的后院虽然更加偏僻,可是那里她已经完全熟悉了,是自己的地盘,所以不怕什么,可是这里就不同了,加上白天那个蕙夫人就死在她眼前。 想到这个,她往床里面移了移,门外有人进来了,看影子还是两个人,其中一个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就离开了。剩下的那个端着蜡烛台走到床边,掀开床幔走了进来,把烛台放在了床前的小桌子上,就开始脱身上的衣服,江欣怡露出眼睛,一看正是文瑀鑫,尴尬的赶紧把身子一侧,脸就朝着墙了。 江欣怡有点后悔,刚才为嘛不再找床被子呀!自己这凹凸有致的身材,每次洗澡的时候,自己都会迷恋的抚着,更何况他还是个男人,男人也就算了,还是个相当帅的,貌似有点危险,唉,前几次都没发生什么事,今晚也一定没事的,阿弥托福…… 第六十六章 一夜平安 在江欣怡忐忑不安中,文瑀鑫掀开被子进了被窝,“你脸朝外面。”她头也不回的说。 文瑀鑫竟然很听话的转个身子,两个人就这样背对背的,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两人之间还有很宽的一条缝隙,江欣怡偷偷的咬着手指头,克制着自己不要睡着喽。 “冷不冷?靠近点吧。”文瑀鑫小声的说。 欣怡想说不,可是身子真的感觉很冷,于是就试着往后移,粘着他的后背。嘿,还真的是暖和,管他呢,借点温度总是可以的吧。 “喂,你把蕙夫人的董郎怎么了,她那么恨你,还迁怒到我身上?以你的地位娶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啊,干嘛抢人家的老婆?”江欣怡有些好奇的问。 文瑀鑫听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以后,真的想把头往床架上撞,什么叫他把人家的董郎怎么了,分明是她把那董五给吓疯了,说白了,董五的死跟她有着直接的关系,可是现在她居然会误会自己抢人家的老婆,把责任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江欣怡见他没有回话,还以为他是理亏了,不好意思说,她自己又担心着小萍,一个人睡,肯定很冷,很害怕的,怎么办啊!明天看看情况再说。 尽管江欣怡很努力的克制自己的睡意,可还是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以至于文瑀鑫翻身轻轻的把她拥在怀里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窝在文瑀鑫的怀里,这回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大吵大闹,看着眼前还在熟睡的这张脸,心里想,妈的,这么帅气的一张脸差点就让她给挠破相了,不过她一点都没感到内疚,也不心疼,当时的情形,自己就想一口咬死他。 怪了,昨天看见蕙夫人死在面前,怎么会没有做噩梦?难道自己已经习惯了?上次在小槐家院子里,见到的那几具尸体,可是怕了好几晚呢。 哎呀,不能再看了,江欣怡不知怎地,看见他的那张性感的嘴唇,竟然有了想去吻的冲动,嗯,不能丢人。她有些赌气的转过身,干嘛给她安排了这么样的一个男人?就不能看在她舍己救人的份上赏她一个光棍吗?于是,在心里又把老天爷的祖宗三代给慰问了个遍。 文瑀鑫在她转过身后,也睁开了眼睛,他轻轻嘘出一口气,还好这姑奶奶没有再挠他。天晓得他怎么会让她和自己同塌而眠,反正这一觉睡的很舒服。 稍微隔了一会儿,文瑀鑫才故意弄出点声音,表示自己醒了,他以为江欣怡会等自己穿好出去了才会起来,可是没想到,就在他慢腾斯文的穿衣物时,床里的人一下子掀开被子,就往床下跳,“这么慌,你干嘛?”他伸手拉住她问,还拿起挂在旁边的一件袍子披在她身上。 江欣怡不领情的白了他一眼说:“管天管地,你还要管我拉屎放屁?”然后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文瑀鑫拉开床幔一看,她在旁边的书架上胡乱拿了一本书,就跑进了侧间,明白了她的意图,涣然一笑。 江欣怡很得意,还好没给他抢先,谁知道他肠道有没有毛病?要是他有便秘的毛病,那自己岂不是要憋上好半天?她把书丢在一旁的草纸箱里,这个朝代的草纸倒是很满意,虽然没有现代的纸质细,可是毕竟比什么石头,木棍的好不是! 等江欣怡慢慢的走出侧间以后,看见文瑀鑫已经穿戴整齐,洗漱好,正在那里梳头呢,还不错嘛,是个好孩子,居然没有让她伺候。 她也不理他,走到床边,想接着睡会儿。可是她往床上一看就不高兴了,这谁呀?动作这么快,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把被子都叠好了! 哼,管他呢,姑奶奶想睡就睡,看不惯就把我撵走得了,她麻利的拿下袍子往床上一丢,把被子拉开,再次钻了进去。 “欣怡,怎么是个懒虫呢?那你再睡会儿吧,洗脸水都给你热在火炉上了。”文瑀鑫说着还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离开。 耳边响起开门和关门的声音,江欣怡确定他已经不在屋子里了,这才拉开蒙在脸上的被子。 哎呀,这叫什么事儿?明明想避开他的,结果弄成这样,跑他床上来了。不行,得起床,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走出王府呀,这么不安全,三天两头的出事情。 主意打定,江欣怡恋恋不舍的起床,拿起自己的衣服准备穿,发现这根本就不是昨天穿的那套,也不知什么时候拿来的!穿好衣服,伸伸胳膊,抬抬腿,又深呼吸了几次,感觉比昨晚好多了,走之前得确定自己真的没事了,不然带着有毒的身子在外面逃亡就悲催了! 江欣怡洗漱好以后,犯愁的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蓬头散发的自己,就这样子走出去,别人一定会笑话的,要不还是梳马尾辫吧,犹豫不觉的时候,她看见身旁放着的一把剪刀,就拿了起来,拉起披散下来的长发,在上面比量着,要不把头发剪了?省的麻烦。 这个举动正好被刚推门进来的文瑀鑫看见,他一个箭步走到她的身边,不容分说的抢下她手上的剪刀,很生气的问:“就这么讨厌我吗?我昨晚不是没动你吗?一定要这样做吗?” “你说什么呀,又怎么了?”江欣怡不解的问。 “怎么了?你这样不是想出家为尼吗?”文瑀鑫随手一甩,那把剪刀就扎到了房梁上。 江欣怡仰头看着那把只露出把手的剪刀,再看看一脸怒火的文瑀鑫,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说:“唉,我说你这哥们比我都能幻想,我拿把剪刀你就说我要出家,你咋不说我这是想自杀呢?” “不是想削发为尼?那就是想剪下头发做信物,送给你的情人吧?”文瑀鑫没有笑,依旧很生气的问。 “我说你是不是小说看多了?我怎么会削发为尼呢?本姑娘我貌美如花,花样年华的,去尼姑庵做什么?那不是浪费吗?至于情人么,目前还没有。”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那你这是要干什么?”文瑀鑫不死心的继续问。 “人家不是不会梳头么,你又不肯让萍儿来。”江欣怡理直气壮的回答。 文瑀鑫用拳头砸砸自己的额头,脸色顿时好看了很多,默默的拿起梳子,小心翼翼的帮她梳发髻。 哇,王爷给她梳头发唉,江欣怡老实的享受着,他的动作很轻很小心,似乎怕弄痛她。 虽然有些笨拙,可到底比她强百倍。她偷偷的从镜子里看着他,给自己梳好的发髻,又把那几朵小的珠花插在发髻上。 “你的头饰不是有很多吗?怎么偏戴如此素性的?”文瑀鑫欣赏着自己的作品问。 “俗,那东西都戴在头上,会很累的。”江欣怡说着实话。 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貌似她更现实,只喜欢银票,却说戴满头饰的人俗! “我已经让小萍回前院了,你要是无聊就去找她玩吧,但是绝对不能把人领进这个院子,知道没有,还有啊,这里有粒解毒丹,你赶紧吃了吧,我要去上朝了,有什么事就对吉管家说就行了。”文瑀鑫看着她额头那朵桃花说道。 “哦,知道了,可是早餐时间是不是早就过了?”江欣怡捂着叽里咕噜只叫的肚子问。 “你还知道饿?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文瑀鑫宠溺的对她说到。 文瑀鑫去上朝后,江欣怡把那粒解毒丸吃了下去,然后吃着吉海端来的早点,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还有五只热包子。吉海的表情好像很高兴,这更让她郁闷,怎么这个大叔跟小萍一个样子?都喜欢她与王爷合好呢?她让吉海一起吃,可是吉海就只会说谢谢,根本就没有吃的意思。 江欣怡吃饱了,又披好袍子走出门,刘钧和萧黎见她出来,立马给她请安,“嗯,早上好,你叫什么名字?”她问萧黎。 “回王妃,属下姓萧,名黎。”萧黎再次给江欣怡施礼回答。 “萧黎?嗨嗨,还是个杜月笙呢,你几兄弟呀?”江欣怡问。 “回王妃,属下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的。”萧黎谨慎的回答着,反正看见这位姑奶奶就发麻,也没敢问杜月笙是个啥意思。 “就说嘛,如果有的话,我估计他们会叫他削苹果。”江欣怡嬉笑着说。 刘钧忍俊不住想笑,觉得这位王妃倒是跟铁心那家伙很类似,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搞笑的机会,萧黎郁闷的却不敢对这姑奶奶放脸色,低下头,装做没有听见。 江欣怡也不打算再跟他俩闲扯了,抬脚往院门外走去,她要去找小萍,告诉她自己很好,可是走了一段路以后,觉察到身后有声音,一回头,就看见刘钧和萧黎两个人紧紧的跟着她,看样子不是顺路的意思。 “你俩这是去哪里?”江欣怡问。 “回王妃,我们哥俩奉王爷之命,给您做随从。”刘钧恭敬的回答。 “不用了,你俩想干嘛就干嘛去,给我做随从,他是让你们监视我吧?”江欣怡气的双手叉腰的说。 “王妃莫要生气,王爷不是这个意思,他是担心您的安全,所以……”刘钧赶紧解释,希望这姑奶奶的火不要烧起来。 江欣怡这个气呀,要是身边总跟着这俩尾巴,那么离开王府就是雾里看花了,哪里会有机会呀,呜呜,她哭的心都有了…… 第六十七章 杀鸡儆猴 刘钧两人一见王妃满脸不爽的样子,心底也开始犯嘀咕,这姑奶奶千万不要发飙啊,让他哥俩能顺利的跟好第一天的班,早上王爷分配任务的时候,刘钧倒是无所谓,只是萧黎稍微的抵触了一下,好在是每日换班的,到了晚上有文瑀鑫自己来,明日就轮到连成和子琪了。 “王爷真的是为了你的安全,才吩咐我们这样做的,放心,您想干嘛就干嘛,就当我们哥俩不存在就行了。”刘钧赶紧声明自己的立场,那意思就是说,不是我俩愿意来,这不是王爷发的话嘛! 江欣怡也不想为难他们,无奈的继续往前走,她要去看看萍儿,确保她真的没事。刘钧两个人也不敢跟的太近,跟她始终保持一个距离。路上遇见几个下人,都毕恭毕敬的给她问安,现在的正王妃可了不得了,住在王爷的卧室里,那就是这瑀王府的老二了。 昨日因为杀了她的两只鸡,打了她的贴身丫头,她就拎个棒子把蕙夫人屋子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打了蕙夫人,王爷不但没有生气,居然还帮她,把进府几年的蕙夫人都给那个了,连尸体都给送出瑀王府了,那可真是叫可怜呢。 下人们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千万别招惹到这位正王妃,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猜测,蕙夫人临死前说的董郎大概就是府里的花匠董五,以前也有人发觉他们之间有JQ,可是主子们的事情谁敢多嘴,这样一来,也难怪王爷不顾夫妻情面了。 江欣怡哪里会知道他们怎么想的,就想快点看见小萍,当她走到那个院子外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有哭泣声,讨饶声,走到门口一看,好家伙,里面有点像三堂会审,莲妃坐在椅子上,身旁分别站了那几位夫人,旁边站着丫头婆子,小慧此时正跪在地上,那个长的像容嬷嬷的婆子,手里拿根藤条站在她身后,小萍跪在莲妃的身旁还在乞求着。 “莲主子,你饶了小慧吧,她真的没偷您的料子,那是我用自己的月钱,托大贵在外面买的零头布。”小萍带着哭腔的说。 “呦,我说小萍,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你现在的身份可不得了,我可是不敢得罪你们主子呢。”莲妃冷笑着说。 “是呀,下人就会见风使舵,姐姐你看,就连这贱蹄子都知道去巴结,她跟了我几年了,都没见她给我缝个荷包香囊的,现在居然会偷了布料给人家做鞋子。”一个妖艳的女人指着小慧骂道。 江欣怡知道她是谁了,既是小蕙的前主子,那她就是妙芸夫人了,她忍着没有走过去,想再听听她们还会说什么? “主子,不是奴婢不给您做,您身边的几位姐姐们手艺都比小慧精,小慧怕做出来的东西污了您的眼,这料子真的是小萍姐姐买来的,不是奴婢偷的呀。”小慧吓得赶紧解释着。 “哼,说的怪好听,难道你就不怕污了怡主子的眼?”妙芸夫人逼问着。 “贱蹄子还真是嘴硬,看样子不给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说实话了,荣婆子赶紧动手,给我使劲的抽。”莲妃恶狠狠的说。 那个荣婆子一听,立马媚笑着挽挽衣袖,看样子是准备尽全力了。 没等荣婆子抡起鞭子,江欣怡就一声怒喝:“给我住手。”然后就大步走了过去。 院内的人原本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小慧身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她的到来,此时一见是她,立马都像见到鬼似的,吓得花容变色,莲妃故作镇定的整理一下衣襟,站起身给江欣怡施礼说道:“妹妹不知姐姐来了,没有迎接,忘姐姐恕罪。” “哼。”江欣怡哼了一声就径直的走了过去,把满脸泪水,吓得浑身颤栗的小慧拉了起来,又对小萍说:“萍儿,我说过多少回了,你怎地还是记不住,女儿膝下也有黄金的,不能随便乱跪的,赶紧给我过来。” “怡姐姐,您不要误会,妹妹真的没有为难小萍的意思,只是小慧这丫头胆子太大,竟然去偷了我们的布料来做鞋子,女眷这边的事也不好再去劳烦王爷,所以妹妹就想先弄清楚了再说。”莲妃说着,对着江欣怡又是一礼。 “那就是说是为了帮王爷分担家务了,你倒真是有心了,萍儿,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江欣怡边拿帕子给小慧擦眼泪,边问小萍,眼睛却是看都没有看莲妃一眼。 “回主子,奴婢想趁着空给您做几双春天穿的鞋子,于是就托了大贵在回家看他娘时,给我买些好点的可以做鞋面的布头而已,小慧也说帮着做的,可是不知是谁告密,说我们手里的面料是偷莲主子的,于是就这样了。”小萍委屈的说。 “叫人去把大贵喊来,再去确定一下他说的裁衣店,不是就都明白了?同样的面料不是只有瑀王府的人买的起,别人也会买了裁制衣服的,那么裁衣店里有同样的布头买有什么稀奇的?”江欣怡盯着妙芸夫人说。 “怡姐姐说的对,我看这其中也有误会的,也不需要那么麻烦了,就这么算了吧,小慧如此有心,以后要是想给怡姐姐做鞋子需要什么面料,丝线,尽管去我那院子选也就是了。”莲妃感觉今日可不是逞强好胜的时候,赶紧的说软话,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莲妃怎么也不想想,这姑奶奶是省油的灯吗! 江欣怡微微一笑说:“那有什么麻烦的,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再坚持倒显得我小题大做了,这样吧,谁是那个告密的,赶紧的给我站出来。”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的,不知她想干什么,江欣怡眼睛四处一打量,正看见那荣婆子惊慌失措的样子。 “怎么,没有人站出来承认?那么大家就不要离开了,都在这院子里呆着,等王爷回来再说,自己府里的事情都搞不定,还去宫里干什么?”江欣怡放下脸说道。 噗通一声,有人跪了下来,江欣怡一看,正是那荣婆子,只见她连忙磕头说:“怡主子饶了奴婢吧,都是我不好,没弄清楚就乱说话。” 江欣怡走到她身边,冷笑着问:“知道我最恨什么人吗?” 荣婆子紧张的摇头。 “我最讨厌,最恨的就是告密的小人,汉奸,狗腿子,你与小慧同是王府里的,相处也非一日两日了,她是什么样的人绝对不会不知道,同事之间原本就该互相的关照的,你倒好,非但不照顾她,还搬弄是非,陷害她,你这样的人留在王府真的是个祸害,不如我去跟王爷说说,给你换个地方,就是不知道你这人老珠黄的能不能卖掉!”江欣怡一字一句,声音很大,生怕所有人都听不见的对荣婆子说。 “不要啊,怡主子,您大人大量就原谅奴婢一次吧,我再也不敢了,莲主子您快帮我求求情啊。”荣婆子给江欣怡磕头后,见她没理自己,吓得又爬到了莲妃的面前,双手抱着她的腿苦苦哀求。 莲妃皱皱眉头,厌恶的把她一脚踢开骂道:“活该,谁让你搬弄是非,惹了怡姐姐生气。”说罢把头扭开,不再看她。 荣婆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另外几位夫人投去求救的目光,可是她们无一例外的都扭了头,无奈之下,她只有再次爬到江欣怡身边:“怡主子,您就饶了奴婢吧。”她哀嚎着说。 小萍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气,没理会她,小慧却伸手拉了拉江欣怡的袖子说:“怡主子,反正事情说明白了,就饶了她吧。” “小慧,不是我心狠,刚才若不是刚巧赶到的话,只怕她没那么好心帮你求情的。你怕她这个恶妇,我却不怕,不给她点教训,说不定哪天她又会诬陷别人的。”江欣怡握住小慧冰冷的手说。 小萍也示意小慧不要再管了。 江欣怡其实也不想做的太过火了,万一自己离开王府以后,只怕这恶婆子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欺负小慧和小萍,她嘘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低头对荣婆子说:“就煽五十下耳光吧,记住,你也是个下人,何苦要为难跟你一样的苦命人呢?” 荣婆子一听,赶紧磕头谢恩,然后两手左右开弓,啪啪的打自己的耳光,丝毫没有水份,几下子,嘴角就留血了。 江欣怡也不管莲妃她们,自顾自的一手拉着小萍,一手拉着小慧往她们住的屋子走,小萍告诉她,吉管家把她和小慧另外安排了一间小屋子,也就是隔壁,刘钧与萧黎照样晃荡着跟到门口,却没敢进去,刘钧是一脸的佩服,萧黎还不时的回头看着跪在煽嘴巴的荣婆子,一脸幸灾乐祸。 “你俩谁去给弄个火盆和木炭来,好不好?不是让你们来照顾我吗?把我冻感冒了就是你们的失职。”江欣怡打开门,对刘钧和萧黎说完,立马关了门,留下面面相觑的俩人。 “咱俩可是堂堂的带刀护卫,她怎么可以这样。”萧黎发着牢骚。 “连王爷这主都不放在眼里,咱俩算个屁?看什么,你去还是我去?”刘钧不以为然的说。 “还是我去吧。”萧黎说着就大步离开了,像是逃亡似的,刘钧看着他的背影直笑。 中饭和晚饭,江欣怡都是跟小萍她俩一起吃的,饭菜是吉海特意交代人送来的,屋子里火炉烧的旺旺的,三个人又说又笑,好不热闹,小慧也比第一次见面自然多了,下午的时候,小萍奉命开门叫刘钧和萧黎俩人进屋烤火,可是他俩都没敢进,江欣怡也就没有再管他们。 “主子,您真要跟睡在这里?”天黑了以后,小萍问洗簌干净,正在脱衣服的江欣怡。 “对呀,难道你们不欢迎我?放心吧,王爷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估计在外面泡妞呢,今晚不会回来了,快点的睡觉,我给你们讲故事。”江欣怡对愣在地上的小姐俩说。 “主子,火炉怎么办?不要熄灭了吗?”小萍问。 “没事儿的,我检查过了,这屋子有好几处是漏风的,所以不用担心中毒了。”江欣怡把两床被子横了过来,弄成一个被窝,钻了进去。 就在小慧和小萍也都脱了外衣准备熄灯钻被窝的时候,门外传来了粗暴的敲门声,“欣怡,睡了吗?开门。” “完蛋了,主子这可怎么办,王爷来了。”小萍吓得直跺脚,不知该不该开门。 “怕什么,咱这屋里又没有男的,告诉他,我睡着了。”江欣怡丝毫没有起床的意思。 “王爷,怡主子让我告诉您,她睡着了。”小慧吓的说出这么一句,把个江欣怡和门外的王爷都给逗乐了。 “赶紧把门打开,不然我踹进来了。”文瑀鑫装着很生气的语气说。 这回小萍只有老实的披上外套,把门给打开了。 文瑀鑫走到通铺前,看着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就问:“干嘛不在屋里等我?睡在这下人的房间像什么样子?” “人家不是怕冷么,谁知道你晚上回不回来,所以就跟她们睡喽。”江欣怡可怜兮兮的说。 “欣怡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本王必须每晚都得回来,不然的话,你就不会一个人睡?”文瑀鑫问。 江欣怡点点头,然后一脸甜笑的说:“今个儿就这样吧,要是你也冷的话,就去找莲妃她们吧,我保证不吃醋。” “欣怡要是这样说的话,不如本王今夜也睡在这里,陪你们好了。”文瑀鑫坏坏的说着,就要动手解袍子。 “不行,你少给我使歪脑筋,坏了小萍与小慧的名节。”江欣怡一激动,掀开被子,跪在铺上,掐着腰凶巴巴的对他说。 文瑀鑫也不理她,拿起她的棉袍把她包住,又把自己的棉袍解了下来,再次把她包住,抱起她说:“那就乖乖的跟我回去。” 这下江欣怡不敢再反抗了,老实的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把自己的脸也给遮住了,文瑀鑫这才笑着走了出去,院子里,刘钧、萧黎、连成、子琪看着王爷包着个大包出来,谁都没敢说:“王爷,来,我们替您抱吧。” 旁边下人住的屋子里,门缝边,窗子边,到处是一双双好奇的眼睛。 往回走的路上,文瑀鑫在琢磨,明日的事该如何对她开口呢? 第六十八章 一举三得 文瑀鑫抱着难得乖巧的人往回走,心情格外的好。 先前一进自己的院子,看见里面漆黑一片,心里就咯噔一下,好在吉海马上就告诉他,王妃此时在哪里,他才安心些,连屋子都没进直接去了西院,就看见刘钧和萧黎两个人各自都在运气驱寒呢。 俩人一见到他,立马就把怡主子今天的行程大致的汇报了一下,得知她今天过的也是相当的不平凡,末了她还赖在下人的屋里不出来,大有在这里留夜的意图,进了屋子才发现人家早就钻进了被窝。 不过,文瑀鑫一点都不生气,倒觉得她越来越可爱,自从自己下决心留下她以后,心底倒是没有什么顾忌了。 今天下朝后,就被西宫的娘给请了去,目的他自己早就猜到了,一定是江欣怡的事情,只是觉得这消息传的太快了,他恼火的是,在他的瑀王府里,除了老管家吉海,和自己的几个贴身侍卫以外,到底有几个人不是别人的眼线! 从前最让他讨厌的江欣怡,此时却成了他最放心的人,这真的让他觉得好讽刺。 他的娘让他不要中江欣怡的美人计,让他想办法赶紧除掉她,甚至还帮他准备了好几种的毒药,还有好几个让她死的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法。 西宫此次跟儿子的对话,甚至没有了商量的语气,直接下了死命令,他要是下不了手的话,由她派人执行,文瑀鑫也表明了自己坚决的态度,谁也不能动怡妃的一根头发,不然的话,他没有明说,只是用力一拳把面前的茶几给砸碎,抬脚就离开了,把西宫娘娘气得说不出话来,直哆嗦。 从宫里一出来,文瑀鑫就去了弟弟的烨王府,文烨焱表示,这位嫂嫂他一定会尽全力保护的,以后白天的守卫工作他也算一个,文瑀鑫笑着对弟弟说,这个女人他要守护到底,文烨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了,但是他说,只要哥哥真心的守护她,就足够了,他只是想看见她平安,快乐,文瑀鑫见弟弟能如此想,这才放心回自己的瑀王府。 现在,文瑀鑫抱着江欣怡进了自己的屋子,吉海已经把火炉燃的很旺,蜡烛也点上了,这才退了出去,关了门。 文瑀鑫把手上的大包放在床上,可是江欣怡却拉着棉袍子坐在那里,不肯进被窝。 “快点躺进去,跟你说了,你不是自愿的情况下,我觉不会动你的。”文瑀鑫耐心的跟她商量着,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耐心。 “不要。”江欣怡不肯妥协,心想,等我自愿?呵呵,哥们你慢慢的等吧,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要耍脾气了,听话。”文瑀鑫也在考验自己的耐心,又跟她商量。 “我不要给你捂被窝,你先进去。”江欣怡翻翻白眼说。 噗,原来是这样,文瑀鑫明白了,他笑着直摇头,动作麻利的把外套、靴子都脱了,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眼睛看着棉袍里的可人,真想一把拽她进被窝,好好的亲她一顿。 过了好一会儿,文瑀鑫用腿碰碰正在走神的江欣怡说:“欣怡,可以了,进来吧。” 江欣怡这才回过味来,站在床上很霸道的,用手指指自己刚才坐的地方说:“你睡这边来。” 文瑀鑫感觉自己,恐怕是京城里最窝囊的王爷了,居然给女人暖被窝,还被她指挥着,可是他还是乖乖的把身子移到床外旁的位置。 “嘻嘻。”江欣怡这才满意的把身上两件棉袍子扯了下来,胡乱往床上一丢,占了好大便宜似的钻进了被窝。 见他这么乖,昨晚也很老实,所以也就没再好意思再让他转过身去,现在的位置很暖和了,就是她自己的一双脚冰冰的,一时间还缓不过来。既然他现在这么好欺负,不如…… 文瑀鑫眼睛的余光已经感受到她坏笑,就是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没过几秒,他就知道了,马上用牙齿咬了嘴唇,因为,江欣怡在一脸甜笑的同时,已经把自己两只冰冷的脚丫贴到了他的小腿中间,感情她现在不怕他了! 其实江欣怡觉得他们这个朝代的人蛮笨的,这么有地位的王爷家,怎么没有那种往里面放上炭火的铁器,可以用来暖被窝的,不行,自己得设计一个,不然出了王府谁给她暖被窝?自己的良人没那么快找到的,这个冬天她得一个人挺。 就算没出王府也不行啊,万一这个变态王爷再发神经的话,就惨了,不是说男人每个月也会来例假嘛,只不过他们不用流血,只是情绪比较激动而已。 “欣怡,咱俩现在就是一个成语呢,我说前面俩字,你说后面俩字?”文瑀鑫歪歪脑袋对江欣怡说。 “呵呵,想挑战我?说吧。”江欣怡不服的说。 “同床。”文瑀鑫说出了俩字。 “异梦。”江欣怡考虑都没考虑就干脆利落回了他俩字。 文瑀鑫的心里顿时一凉,因为他的答案是“同床共枕”。好了,一时间,屋内很静,只听见烛花细小的爆裂声。 “欣怡,我想跟你商量件事。”文瑀鑫开口了。 “有什么事王爷你就快说吧,别跟个娘们似的吞吞吐吐的。”江欣怡闭着眼睛说。她已经摸清他的软肋了,没有那种危险的气息,所以大可不用怕他。 “明天,是太子哥哥的生日,我想问你去不去。”文瑀鑫看着她的小脸问。 江欣怡一听,赶紧睁开眼睛,也往他的脸上看,嗯,她判断这家伙想让她去,哼,你想让我去,我就偏偏不去。于是,她摇摇头说:“我不要去,去的话会给你丢人的,你自己去吧,要不你找你的莲儿去吧。” “没事的,有我在你身边,不用怕的,每年哥哥生日,我都是一个人去的,因为哥几个都说兄弟之间的聚会,要领最爱的女人去,今年有了你,再不领你去的话,别的兄弟才会笑我呢。”文瑀鑫说这话时,很像个孩子。让江欣怡觉得好笑。 “可惜,我不是你最爱的人,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江欣怡不以为然的说。 一句话就把文瑀鑫给噎住了,现在跟她说什么?说自己已经开始爱上她了?好像这时间、地点、气氛都不是该说这话的时候,况且以前伤害过她,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说的话的,不过,他也很想知道,现在的自己真的是爱上了她么?自从紫灵的事情以后,他都不知道什么叫爱了。 “如果你去的话,有银票拿的,你不想要了吗?”文瑀鑫不甘心的问。 “银票?”江欣怡念叨着,翻个身子,把下巴搁在枕头上琢磨着。 文瑀鑫暗喜,嗯嗯,有门儿,就知道她好这口,只是不知道她这头母狮子打算开多大的口! “不要银票,要别的行吗?”江欣怡用肘撑起身子问她。 文瑀鑫的视线刚好看见她中衣下,心神一慌扭开了头说:“那你想要什么?反正休书的话,你就死了这个心吧,我不会给你的。” “不是休书,是别的,你要是肯答应的话,我明天会很乖很乖的配合你,不会跟别人喝酒,不会跟别人吵架,一定想办法给你挣足面子的。”江欣怡有些兴奋的说。 “欧,有这么好?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想要什么?”文瑀鑫一听她不是要休书,立马眼睛放亮的问。 “那个,我想跟你再要一个人。”江欣怡慢慢的说。 “要人?府里的人你大可以吩咐他们,什么要不要的?”文瑀鑫纳闷了。 “不嘛,你的那些女人每个院子都有好几个丫头婆子,我还是正王妃呢,就有一个萍儿。”江欣怡委屈的瘪瘪小嘴说。 “哈哈哈,欣怡也想讲究排场了,我可是听说你比她们厉害着呢?一发脾气,她们人再多都不敢吱声呢。”文瑀鑫哈哈大笑的说。 江欣怡知道他指的就是今天上午发生的事情,也不解释,说:“你管我干嘛,就说句痛快的,给还是不给?” “给给,欣怡要什么,本王都满足你,再给你一个也太少,你这么喜欢热闹,明个早上我叫吉管家领你去挑人,不够的话,我再找牙婆买些来。”文瑀鑫爽快的答应着。 “真的吗?你答应了。”江欣怡一高兴,掀起被子想坐起来,被文瑀鑫一下子给按下了。 “这瑀王府内的东西和人也都是你的呀,至于这么激动吗?”文瑀鑫说。 “我就想要一个,给萍儿做伴儿。”江欣怡说着还对文瑀鑫伸出一个手指。 “说吧,你看上那个院子里的丫头了?”文瑀鑫问。 “我要小慧。”江欣怡说。 文瑀鑫一听名字,就皱眉了,那个丫头他知道,原是妙芸身边的,后来不知为何破了相,妙芸说看见她的脸会做恶梦的,所以就给派到了西院,打杂洗衣什么的。 “欣怡,换个吧,那个丫头脸上的疤很吓人的,我帮你挑个容貌好些的行不?”文瑀鑫哄着说。 “不要换,我就要她,又不是选美,我就看她顺眼呢,再说了,小慧之所以会受伤,留疤痕,罪魁祸首恐怕还是王爷您呢?”江欣怡瞪着眼睛不爽的说。 文瑀鑫不傻,稍微一琢磨,也猜到了大概,这样的事情哪个王府里都会发生的,根本就不稀奇。 “好吧,既然你喜欢,明个就叫吉海把她和小萍安排离这个院子稍微近些的屋子,也不用她们再干那些杂活了,就侍候你好了,不过她们绝对不能进这屋子里,后果你是明白的。”文瑀鑫痛快的答应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江欣怡笑嘻嘻的凑近他说。 “还想说什么?不会是觉得没有要银票,感觉吃亏吧?”文瑀鑫装着生气的问。 江欣怡看出他是假生气,于是肆无忌惮的接着说:“我想要她俩的卖身契。” “有这必要吗?”文瑀鑫不解的问。 “嗯,那样我才会觉得她们真正属于我。”江欣怡肯定的说。 看着江欣怡一脸严肃的样子,文瑀鑫想笑了,这女人脑子里净想着出人意料的事。 “好不好嘛,你就答应了吧,不要这么小气了呀。”江欣怡耍着娇说。 “好好好,我怕了你啦,明天就把她们的卖身契给你。”文瑀鑫无奈的说。 “嘻嘻,你这家伙还挺不错的,谢谢。”江欣怡说着,忘形的在文瑀鑫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伸出小手指,文瑀鑫涨红着脸,木讷的伸出自己的小手指,跟她的勾了勾。 “晚安,睡觉喽。”江欣怡兴奋的转身,在琢磨着拿到俩丫头的卖身契以后,该好好的把她们安顿好,那样她走的也没有后顾之忧了,明天见到太子哥哥,想办法求他帮忙,看看能不能把小亦然哥俩的爹给弄出来,这件事是绝对不能再求身旁这位了。 哇塞,一举两得,啊不,是一举三得,明个一定会吃到很多好东西的,想不到自己这么聪明哩。 文瑀鑫见她转身后,这才把手放在自己刚才被她亲过的地方,慢慢的摩挲着,拥有很多女人的他,竟然会因为她的一个鸡啄米般的吻而激动,他又看看刚刚跟她勾过的小手指,感觉以前那个对他比较信任的人又回来了,上次因为小槐的事情,她跟自己就比陌路还不如。而现在那种感觉又复活了。 可是哪里不对呢?她为什么一定要那俩丫头的卖身契呢?真的只是占有欲?不像啊,她不会是像出嫁时那样,也像给她奶娘自由那样,也想给这俩丫头自由吧!不过,没事,只要她开心她想给谁自由就给吧,反正只要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就行了。 眼下让文瑀鑫心烦的是,明日去那太子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很担心,怕自己的娘会选择在太子府把欣怡给除掉,那样的话,不但除掉了欣怡,还可以嫁祸给太子,就是个一举两得的计。 可是,如果他自己前去的话,又有些不妥,把她留在府里,第一,自己不放心,第二,他也想让那些同父异母的兄弟们看看,他有自己爱的女人,并不孤单,忘记哪位兄弟醉酒后说过的一句话“说他们兄弟虽然高高在上,身边美女如云,可是心都是孤单的,因为那些女人喜欢的不过是他们的身份,每日在府里明争暗斗的,还不如民间百姓的糟糠之妻。”这句话大家都赞同,也是众兄弟心里的一道疤痕。 真的如江欣怡所言,他俩此时就是同床异梦,一个在想着怎样离开他,还要帮两个丫头自由,另一个想着,明天的宴会,怎样能让她玩的开心,还得安全…… 第六十九章 萍儿帮帮我 这一夜,江欣怡睡的是更加的香甜,半夜里还时不时的在梦里笑出了声,文瑀鑫却是一夜未眠,他还起身换了俩次的蜡烛,身边的人早就把脸扭到他这边了,他很羡慕她,可以睡的这么安心,在梦里也是那么的开心,现在的她对自己来说,不再是克制他运程的灾星,而是一个开心的宝贝,让他世界里不再是灰色的回忆。 此时面对她,已经不会克制不了自己的**了,只是想守候着她,就足够了,他相信,会在不久的某一天得到她的心,还有她的人,以后的路还很漫长,有足够的时间,走进她的心里。 娘说错了一句话,说他要美人不想再要江山了,可是,他真想站在城楼上大声的告诉所有的人,他文瑀鑫,美人也要,江山也要。 当江欣怡睡醒后,身边已经没有文瑀鑫的影子了,一歪头就看见摆在他枕头上的一个信封,“什么呀这是,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还来这套。”江欣怡嘟嘟囔囔的说着,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哇咔咔,居然是那俩丫头的卖身契,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告诉她,他会来接她一起去赴宴的。 不会是假的吧,江欣怡把那两张卖身契翻来调去的看了好几遍,跟奶娘夫妻的差不多,上面按的手指印也不是新鲜的,应该是真的吧,敢用假的来骗她的话,就放把火把这院子给他烧喽,想必他的一些重要的东西都在这里吧,不然怎么这个院子连他的侧妃都不许进呢? 今天好,他一早就离开了,自己不用再跟他抢马桶了,不过今天怎么感觉很暖和呢?难道这里的春天提早些!她连袍子都没有披,就下了床,床边摆的正是她昨晚脱在小萍她们屋子里的鞋子,拉开床幔以后,她才明白为何屋内这样暖和,原来在屋内的地上竟然摆放了三个火炉,难怪,她又四处看了下,另一面的窗子留着一条缝,还好,不算笨,他还知道留个通气的。 江欣怡对文瑀鑫最近的表现还挺满意,不过就算对她再好也没有用啊,她的去心已定,断然不会因为他的小恩小惠留下的,吊在这棵大树上的女人太多了。 从侧间走出来以后,取下炖在火炉上的水壶,对了些冷水,把脸洗了,又拿出自己准备的棉布条,卷在手指上粘些珍珠粉,把牙齿清洁了一下,感觉还不错。 可是穿什么呢?这鞋子是拿来了,衣服怎么没给她拿来?江欣怡正犯愁呢,门外传来敲门声。 “谁呀?”江欣怡问。 “怡主子,是老奴吉海,王爷吩咐过,让我等您起来后,就把早点送过来。”吉海在门外说。 “哦,你等一下。”江欣怡说着赶紧去床边拿起棉袍披在身上,然后喊吉海进来。 吉海拎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小心的把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碟子里是几样小菜,另一个碟子里是十几个晶莹剔透的东西,江欣怡认识,那个叫烧麦,哇,穿越到这里以后就没有吃过了,街上她可是都转过了,没有这东西呀。 江欣怡拿起筷子就想夹一个,吉海却连忙阻止了,只见他从袖口里拿出一枚银针,又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擦了擦,然后认真的把每个烧卖和小菜,米粥都拭了一遍,看着银针没有变颜色,这才告诉江欣怡可以吃了。 真邪乎,在她这里还要弄这个东东,她让吉海也尝一下,可是吉海笑着摇头拒绝了,他哪里敢吃这个。 “这个还有吗?”江欣怡问。 “里面还有一碟,都拿出来会凉掉的,这可是王爷去宫里找御厨特意给您做的。”吉海笑眯眯的看着她吃,府里还有哪位主子会像她这样,不拘小节,披头散发的就吃东西呢。 “吉叔,那碟麻烦您帮我送到小萍那里去好不好?让小萍和小慧也尝尝鲜。”江欣怡像跟长辈耍娇那样的对吉海说。 “老奴这就去,那俩丫头已经搬到这院子旁的屋子里了,还有,王爷说,等下玉秀彩衣店就会把您的新衣送来的。”吉海说完就拎着食盒走了出去。 有新衣服穿,当然好了,不过眼下要先把面前的东西消灭掉。 等她吃饱后,就把头发胡乱的梳了梳,又去到文瑀鑫的衣橱里翻出一套他的冬衣,穿在自己的身上,裤子太长,裤脚卷了好几圈,外衣也快到膝盖了,管他呢,暖和就好,她披了袍子就往外跑,这屋子里没有人跟她说话、没有电视让她看韩剧、没有电脑让她聊QQ、也没有手机可以四处发短信给她打发时间,她可坐不牢。 她一迈出门槛,就看见院子里的两个帅哥,一个是子琪,一个是连成,俩人一见她这模样,笑也不敢笑,只有给她施礼问安。 咦,换了俩帅哥,江欣怡朝他俩看看,不过她不太喜欢这俩,跟子琪还有些陌生,连成总会让她想起乡下,小槐家的院子,那一院子血淋淋的死尸,还有当时他擦剑时看自己的眼神。相比之下,她倒是喜欢跟刘钧和萧黎在一起,刘钧很风趣,萧黎好像很怕她,每次都是避开她的眼神,江欣怡不知道原因,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哪里得罪他了。 干嘛要换这俩呢,实在没人的话,让铁心和小七来也行啊,呵呵,那俩不错,人又帅气又可爱。 江欣怡叹了一口气就往外走,后面的俩人相互看看,不明白他俩怎么让这姑奶奶不满意了。 江欣怡走出院子的大门就看见旁边的几间屋子,其中一间的门没有关严,里面传出说话的声音,正是小萍她们。 她蹑手捏脚的走到门口,想突然闯进去,可是又怕吓到那俩丫头,还是伸手在门上敲了敲,门开了,“主子,是您啊,快进来。”小萍推开门,一见是她,高兴的叫了起来。 “主子,王爷把小慧也分到咱这了,是您给说的情吧?”小萍拉着江欣怡的手问。 “看把你乐得,不要有了小慧就不理我了。”江欣怡伸手在她头上轻轻的爆了一记栗子。 “主子,谢谢您。”小慧红着眼睛不知该怎么感谢江欣怡了,小萍特意嘱咐她不能给主子下跪的,说主子最讨厌那个了。 “傻丫头,这有什么好谢的,小萍与你是共甘苦的姐妹,以后我不在的话,你们要比亲姐妹还要亲,互相照顾,知道了吗?”江欣怡抬手轻巧的抚着小慧脸上的那个疤说。 “嗯,小慧知道了。”小慧用力的点头,一个没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 “主子,您又说什么?不要吓萍儿啊,什么叫您不在的话,您想去哪里啊?不要把萍儿和小慧丢在这里啊。”小萍惊恐的拉着江欣怡的袖子问。 “没什么,我胡乱说的,你不要瞎想了,等下我和王爷去太子府做客,你拿十两银子陪小慧回家看看她娘吧,不说她身体不好吗?”江欣怡对小萍说。 “太好了,小慧,我陪你回家看你娘去,你看多好呀,以后在主子这里你就可以经常回家看娘了。”小萍仿佛比小慧还要激动的说。 江欣怡看着这可怜的小姐俩,本想把卖身契也还给她们,可是一想,现在还太早,俩丫头一点心计都没有,一得意忘形的,再露出马脚,让文瑀鑫起了疑心,就麻烦了,还是等走的时候再告诉她们吧。 “不要疯了,赶紧的来帮帮我的忙呀。”江欣怡不好意思的指着自己的头发说。 “嗯,没问题,我们姐俩保证给主子梳个最漂亮的,可是要用的那些东西还都在咱那后院没拿来呢,要不我去拿吧。”小萍说完,不等江欣怡发话,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住在这里冷不冷?”江欣怡拉着小慧坐在火炉边问。 “回主子,不冷呢,吉管家还给了我们一大袋的木炭,说用完了还会送过来的,被子褥子都是新的。”小慧高兴的回答。 江欣怡看小慧说话这会儿,手上又拿起了一旁的一只鞋底,纳了起来,“又做鞋子?”她问。 “嗯,我和小萍说好了,反正王爷让我们姐俩就侍候着您,也不用再干什么活了,闲着没事就给您做鞋子,等哪天您得空去街上,选好喜欢的料子,我们给您做衣裳,保证不比玉秀彩衣店做的差。”小慧已经知道眼前的人不厌恶她的脸,所以也不再刻意回避了,大方的扬起小脸对江欣怡说。 “不是有洗衣的人吗,我看我昨天的衣裙怎么晾在这里?”江欣怡刚刚进来之前就看见自己的衣物晾在外面。 “主子,以后您的衣物还是由我们洗吧,您不知道,洗衣院的人是怎样给各房的夫人们洗衣服的。”小慧话说一半就不肯说了。 其实小慧这样一说江欣怡也就明白了七八分,她想起自己读高中时,因为没穿校服,被教导主任抓了,罚她们几个打扫卫生,她们几个同学拿着笤帚,扫一下,就叫着给教导主任起的外号诅咒一声。 人都在用一种方式发泄着自己心里的委屈和不满,现代人如此,古代人也是一样的,西院的人大都是平日做错了事被赶到那里,不过如果犯错严重一点的话,那么瑀王府是绝对看不见她们的人影的了,是被卖往别处,还是……就没人知道了。 江欣怡感慨的看着面前火炉里的炭火,想着,小萍小慧的事情,基本就搞定了,不知道等下去了那太子府,会遇到什么样的事,有没有机会跟太子说小亦然爹爹的事情…… 第七十章 可疑的算卦人 小萍与小慧的巧手在江欣怡头上忙活了一通以后,一个巍峨华丽的发鬟就梳好了,江欣怡在镜子里数了一下,有九个鬟,小萍告诉她这个叫高鬟望仙髻,九个的是代表最高贵的,反正皇后她们不会出席的,所以没什么好顾忌的。 哇,好像在敦煌石壁上仙女的发型呢,江欣怡满意的不得了,就是感觉是戴了个假发似的。 小萍把皇后上次赏给江欣怡的那对珠花也给她插在发髻上,又把金步摇插上,“又戴这个?”江欣怡有点抱怨的说。 “主子,今天您去太子府,一定是最美的一个,谁都比不上的。”小慧发自内心的说。 “又不是选美,干嘛这么隆重!”江欣怡嘴上这么说,不过心里真的很开心。 “对了主子,昨天是您自己梳的头吗?您真聪明。”小萍想起了头天就想问的。 江欣怡摇摇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那个人给梳的。” “什么?是王爷吗?您是说王爷给您梳的头?”小萍不相信的问。 “是的呀,怎么了?”江欣怡觉得小萍真的是大惊小怪的。 “怡主子,王爷回来了,您的新衣裳也送来了。”吉海在外面说。 江欣怡再次叮嘱小萍她俩,等下出府的时候注意安全,这才离开。她回了文瑀鑫的屋子,看见他刚换好衣服,正在整理自己发髻,在那上面戴了个玉冠,然后用玉制的发簪固定好。 “怎么像个女人似的这么臭美啊?”江欣怡嬉笑着说道。 文瑀鑫回了头,把江欣怡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看了好几遍,噗哧一下笑出了声,光看她肩膀以上,倒是一位端庄华贵的王妃,可是一看她身穿他的衣服,袖子和裤脚都笨笨的卷着,就觉得她太可爱了,就好像是一个孩子穿了爸爸或者哥哥的衣服一样。 “你就穿我的衣服走出去逛啊?”文瑀鑫忍住笑问。 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说撅着小嘴说:“难不成我光着身子出去?我都不嫌弃你这臭男人的衣服,你就不要这样小气了。” “为夫怎么是臭男人了?见天的洗澡呢,欣怡若是不信的话,今晚咱俩一起洗吧。”文瑀鑫走到江欣怡的面前坏笑着说。 “谁要跟你一起洗了,变态。”江欣怡绕过他身后说。 文瑀鑫生怕乱开玩笑,惹她不高兴,也只有就此打住说:“快点换衣服吧,不然咱要迟到了。”说完用手指指放在衣架上的那套衣裳。 江欣怡也注意到那套新衣了,是淡淡的紫色,她又回头看看文瑀鑫,他一身则是深紫色,嗯,这个颜色她喜欢,反正睡都睡在一起了,又不用脱光,所以江欣怡也没有叫他回避,就当着他的面,换起了衣服。 这套衣服有些繁琐,就显得她的动作有些笨,穿好最里面的棉衣和裤,剩下的她弄不清先穿什么了,文瑀鑫淡笑着走过来,帮她一一穿好,江欣怡也不拒绝,哼,女人的衣物都穿的如此熟练,一定是经常给女人脱衣服,脱出了经验的,只是顺序不同而已。 “欣怡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为夫?”文瑀鑫从她的表情里看出了倪端问。 “没什么,我就在想等下到了太子那里,能吃到什么好吃的。”江欣怡瞎掰着。然后就站在试衣镜前摆了几个造型,欣赏着。 没想到他们这里的裁缝还真有超前意识,给他俩弄出个情侣装来。 江欣怡看看自己的身上,又往文瑀鑫身上看看,可不是吗,他深紫色的套装腰带却是淡紫色的,而她的腰带却是深紫色的,衣领和袖口处都用兔毛皮滚了边,衣襟处是用一样的丝线绣的祥云图案。 文瑀鑫看着她,满眼的笑意,从衣橱里拿出一对玉佩,把其中一块挂在了江欣怡的腰带上,另一块挂在了自己的腰上,江欣怡走近他身旁,把两个人身上的玉佩放在一起对比,居然是一对鸳鸯。 唉,真俗,他也会来这一套。江欣怡觉得这男人变了,不像原来的那个家伙了。 文瑀鑫又把披风给她披上,又弄好了自己的,刚想说出发,却发现她的鞋子还没有换上,连忙示意她坐下,俯身帮她穿好棉靴,江欣怡心底一热,竟然想起了自己的爸爸。 “欣怡,出发吧。”文瑀鑫微笑着朝她伸出了手。 江欣怡想拒绝,可是一想这家伙最近表现还不错,看在他晚上那么守规矩,没有趁机吃她豆腐,还有给了她小萍和小慧卖身契的份儿上,就给她点面子吧,临走前也帮他挣回面子,今天争取做个合格的王妃,想到这里,她伸出了手,任由他握在手心,好暖的说。 两个人一出去,外面的吉海和刘钧都看呆了,这王爷和王妃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江欣怡没有看见连成,子琪、萧黎,还觉得有些奇怪,那三个家伙去了哪里?可是她忍着没问。 “欣怡冷不冷?”走出院子后,文瑀鑫温柔的问。江欣怡却没听见,她看见躲在一旁偷着乐的小萍和小慧,没有跟她们说话,就对她们做了一个鬼脸,文瑀鑫也当没有看见。 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莲妃她们已经站在那里等了,看见文瑀鑫拉着江欣怡的手,和他俩的穿戴,都是强颜欢笑的给他俩施礼。 “这么冷的天,你们不在屋子里呆着,跑到这里干什么?”文瑀鑫拧起眉毛问,因为他已经觉察到她们心底的醋意和恨意。 “王爷,臣妾和几位妹妹来送送您和姐姐。”莲妃说着还故意把手放在嘴边呵呵气。 “嗯,你们倒是有心了,行了,赶紧回去吧,又不是出远门。”文瑀鑫不耐烦的对她们挥挥手,就拉着江欣怡往外走。 江欣怡故意娇气的说:“王爷,您慢点,人家都跟不上了呢。” 文瑀鑫当然明白她的小伎俩,停下脚步在她耳边说:“怎么,要为夫抱你走吗?” “免了。”江欣怡吐吐舌头,甩开他的手,跑了出去。 咦,马车呢?老贺呢?江欣怡没有看见老贺和马车,只看见面前的一顶华丽的轿子,还有八个轿夫。 “快进去吧,外面冷。”文瑀鑫走上前,没等轿夫动手,就伸手掀开轿帘,对江欣怡说。 这就是所谓的八抬大轿?那可得好好的享受,享受,于是她拎起裙角,坐了进去,文瑀鑫也坐在了她的身旁。 “起轿。”一个轿夫喊着。 八个人台他俩,也就是四个人抬一个,自己这个身板,顶多就是一百斤左右,他们一个人承受二十来斤,应该不会吃力的。江欣怡默默的计算着,这样一想,心里也就少了些内疚。 “小七今天去不去啊?”江欣怡扭头问。 文瑀鑫一怔,立马笑着说:“当然少不了他了,怎么,欣怡很想见他?” “当然了,小七人不错的。”江欣怡实话实说,丝毫没有留意他的表情。 “回头叫吉管家把你的东西都搬到前院来得啦,不然还得浪费个人在后院守着。”文瑀鑫岔开话题说。 “不要,就放在那里好了,先不要搬来。”江欣怡连忙摇头反对。 “为什么?”文瑀鑫感觉她过于紧张了,想知道缘由。 江欣怡也觉察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连忙可怜兮兮的说:“哪天你发神经的时候,又会把我赶到那里去的,所以,干嘛要瞎折腾别人呢,到时候我一个人空手走去就行了呀。” “不会的,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你要相信我。”文瑀鑫心疼的赶紧承诺着。 哼,你的话能信的话,母猪都能爬树了,江欣怡暗自在心里嘟囔着,她有自己的小算盘,逮着合适的机会离开的话,后院最好走了,没什么人,打个包袱翻个墙就自由了,可是在前院就不行了,这么多的人,太危险了,她才不干呢。 江欣怡不搭腔,即不说相信,也不说不信,她把脸扭向一旁,掀开了轿帘往外看,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哈,这八个人抬的轿子就是比两个人抬的舒服,还稳。那天在街上遇见江玉郎,去江府坐的那顶轿子就是两个人抬得,轿夫走的又快,轿子一颤一颤的,弄的她感觉像要晕车。 忽然,江欣怡看见街道旁的一个背着卦旗算卦的人,眼睛直往自己这面瞟,见到她的眼神,立马拿卦旗挡住了脸。饶是他动作再快,也没快过江欣怡的眼睛,她是有点小迷糊,可是那个人她敢确定真的是在哪里见过,有点像在小槐家门口遇见领她买鸡的那个人。 “停轿。”江欣怡大声的喊。 骄子立马就停了下来,江欣怡也不顾文瑀鑫询问的目光,掀开轿帘走了下去,可是她怎么都没有看到那个算卦的人,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呢?如果是的话,江欣怡就只想拔下金钗在他身上戳上一顿,妈的,上次的事情让他害惨了,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冤枉打,还让老鼠欺负了一夜。 “欣怡,看见什么了?”文瑀鑫也下了轿子,走到她身边问。 “没什么,就是看见一位熟人了,想好好的问候问候他,可是却找不到了。江欣怡咬着牙说。 文瑀鑫从她满脸的杀意,就知道她有事瞒着他,“先去皇兄那里吧,回头为夫帮你找找这位熟人,帮你问候他。” 江欣怡点点头,既然那家伙是伤害小槐的人,一定会武功的,没人帮她还真的对付不了,她可不想鸡蛋碰石头。 在街上的百姓都开始走到轿旁围观这对璧人的时候,文瑀鑫赶紧拉着她进了轿子,命轿夫起轿。 刘钧不是说找不到那个额头上有疤的卖鸡人吗?那就是他刻意的在躲藏了,敢伤害王爷的儿子,文瑀鑫怎会轻易的放过他。 可是他又扮成算卦的冒险混进京城干什么?来给死去的同伴报仇吗?刚才那凶狠的表情,是针对自己,还是身边的王爷呢?这件事要不要先告诉这死变态的呀,可万一是自己看错了呢?江欣怡犯愁了…… 第七十一章 宴无好宴 轿子到了太子府门口没有停下来,直接抬进了大门。文瑀鑫牵着江欣怡的手走下轿,由一位公公领着往里面走。 江欣怡眼睛紧盯着那位公公看,虽然年纪有些老,但是他的相貌很好看,皮肤很白很嫩,难怪要把他的小jj给切了,不然还真不让人放心。 “你在看什么?认识他吗?”文瑀鑫见她紧盯着人家公公看,觉得奇怪,所以小声的问她。 “他真的没有胡子也,那他别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胡子,咱们府里咋没有呢?”江欣怡也把嘴巴贴近文瑀鑫的耳朵小声的说。 文瑀鑫配合着她微微的把头低了低,听她这么一说,怎么都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的大笑着,然后强忍住笑说;“要不要为夫给你逮个回咱王府让你自己看个究竟。” “什么呀,你再瞎说。”江欣怡害羞的抡起拳头,就要捶他,她好奇的是那公公是不是连腋毛都不长的。文瑀鑫连忙松开拉着她的手就躲。 俩人也不顾那位公公惊异的目光,在路上追逐嬉闹。每次都是江欣怡就快抓到他的时候,又被他轻易躲过了。 “你耍赖,不许用轻功,看我逮到你,让你好看。”江欣怡边说边追。说实在的,此时的她是真的很开心,在她眼里,文瑀鑫现在并不是那么的讨厌,倒像是朋友、哥们儿一样了。 而文瑀鑫也是由衷的开心,一直以来,他就羡慕她对小七、小萍、吉海他们的态度,而此时他感觉自己也在那个圈子里了,开心的他几乎忘记身在何处,眼里只有她追逐的身影,调皮的娇态,开心的笑声。 正厅里,客人们都在相互的寒暄着,忽然被门外的嬉笑声吸引了,于是都走出门外,天,门外这位被追的是东良国文武双全的瑀王吗?除了文烨焱之外的人,都不敢确定了。 闹得正开心的江欣怡和文瑀鑫两个人,一见面前突然涌出这么多的观众来,也不好意思了,文瑀鑫有些尴尬的整理自己的袍子,而江欣怡一下看见了人群前面的文靖乾,立马甜甜的喊了一声;“太子哥哥。” 文靖乾马上走到她的身边,笑着把她头上快要掉下来的金步摇给重新插好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皇兄还是问我吧,她是不会说的。她是对、、、”文瑀鑫坏坏的说。 “你给我闭嘴,不许说。”江欣怡吓得赶紧跑到文瑀鑫面前伸手把他的嘴给捂住了。文瑀鑫对文靖乾摊摊手,表示无奈。 文靖乾看着他俩如此恩爱,心底没来由的一痛,可是当着这么多兄弟朋友的面,他还是让自己保持着微笑,伸手请他俩进客厅,他没有注意在他身后,还有一个人心在痛,那就是文烨焱。 进了客厅里,除了老二以外,那些皇子都走上前给江欣怡见礼,她跟本就没有记住谁是谁,只是应付着点着头,晕,这皇宫里该计划生育的,又不像人家百姓,孩子多了,辛苦养大就是个好的劳动力。 身为皇子的他们,如果没有野心的话,或许可以过的很惬意,而那些有野心的,不是被自己的弟兄们算计,就是算计着弟兄们,哪里有兄弟之情可讲啊。 她都怀疑那皇帝佬知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少的孩子,又有多少在宫斗中夭折了。 这时,门外又走来几位女眷,为首的身穿喜气的淡红,头上戴着闪闪发光的金饰,面带微笑的朝江欣怡走来,“二妹,许久未见,你还好吗?” 江欣怡假假的笑着,心里暗自在琢磨,奶奶的这个女的究竟是谁呢?管自己叫二妹,不会就是太子的老婆,这身子的姐姐吧? “哇,三哥的怡妃跟大哥的玉妃长的就像双胞胎呢。”一个头上插着金凤簪子的女子说。 “是呀,这姐俩真的很像呢。”另一个女子说道。 江欣怡听她们这么一说,就确定为首的那个就是自己现在的姐姐江欣玉了,于是她对她屈膝一礼说;“妹妹给太子妃姐姐请安了。” 果然,江欣玉伸手扶住她说;“自己姐妹无需多礼。”说罢,又把身边的几位女眷介绍给她。 原来都是公主啊,江欣怡还以为都是太子的女人呢。 虽然太子妃姐姐对她很好,很亲昵,可是江欣怡总觉得好假,她倒情愿面对哥哥江玉郎的冷面,可是今天居然没有见到他,难道自己姐夫的生日他不用来祝贺吗? 几位公主对她也十分的友好,可是她们都在那里问江欣怡额头的桃花是用什么画上去的,那么好看,江欣玉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知道那朵桃花的秘密,既不开口替妹妹解围,也不走开,眼睛还时不时的往文瑀鑫那个方向瞟。 江欣怡很不自在,眼睛求救的往文瑀鑫那边,他看出了她的囧态,连忙把手上的茶杯放在茶几上,走了过来。 “欣怡,聊什么这么开心?”文瑀鑫微笑着问她。 没等江欣怡开口,那几个公主就都大惊小怪的说;“老天,三哥,你和三嫂的衣服怎么像一套的。” 文瑀鑫笑而不答,只是对江欣怡说;“你不是要找小七吗?他在那面呢。” 江欣怡知道他在帮自己解围,连忙歉意的跟几位公主和姐姐笑笑,转身离开,她很想问他,为什么不跟江欣玉打招呼,再怎么说,她也是嫂子兼姐姐不是吗? “刚才怎么了,她们问你闺房之事了?”文瑀鑫附在她耳边小声的问。 “还不是你,给我画了这么一朵花,你让我怎么回答?”江欣怡气的 小声的嘟囔着。 “原来是为了这个?那好办,我去跟皇兄借间屋子,咱立马让它消失。”文瑀鑫也弄不清了,今天干嘛老是想逗她。 “你想得美。”江欣怡红着脸用肘搥了他一下,就逃开了,因为她已经看见文烨焱坐在一个角落里喝茶呢。 他俩的小动作,在别人看来,那就是一对恩爱的小两口。“三哥,你跟三嫂还真是恩爱,实在让老五羡慕啊。”五皇子文靖辰走到文瑀鑫身边说道。 文瑀鑫听他这么说,倒是十分的得意,“唉,没办法,她调皮的像个孩子。” “小七,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没把你的老婆挑个漂亮的领来,馋馋他们。”江欣怡走到文烨焱身边说。 “她们再好看也没有三嫂你美,干嘛要领来让她们自卑呢。”文烨焱眼睛还是不太敢跟江欣怡对视,心虚的看向别处说。 “小七呀,你最近怎么了,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吗?你看你原来多好。”江欣怡问。 “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些事情,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本来想对她表白的,可是现在看来没必要了。”文烨焱晃动着手里的杯子说。 “为什么呀,喜欢的话就去跟对方说呀,你不好意思的话,告诉我是谁,我替你去说吧。”江欣怡看着他的样子有些不忍。 “她现在过的很好,很开心,所以我就不打算说了,谢谢三嫂的好意。”文烨焱有些无奈的说。 “嗯,也是的,你说你烨王府里也有一大群的女人了,把她娶回去的话,一定被你的那些小三小四们欺负的,你也不可能把她见天儿的拴在腰带上护着,小七,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她,只要她生活的幸福就足够了。”江欣怡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表示安慰。 这一幕都落入文瑀鑫的眼中,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自己就很想笑,不再为她跟弟弟亲近而吃醋了。弟弟那里已经说开了,而江欣怡就是那个直率的性子,自己的爹都靠不住,那么让她个小七亲近些也没有什么错,反正自己相信弟弟,也想相信她,更加的相信自己,疆场上面对千军万马的敌军都能征服,这样一个娶到手的女人还搞不定吗?他才不信这个邪呢。 “三弟,你那茶都凉了,这是我亲手为你沏的。”江欣玉端着茶站在文瑀鑫身边说。 “有劳太子妃了,臣弟无福消受,您还是给大哥送去吧。”文瑀鑫面无表情的说完就往江欣怡那边走。 江欣玉尴尬的端着茶杯,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让手上的杯子抖的太明显了,她四处看看,似乎没人注意到刚才的事,紧咬着玉牙,看文瑀鑫走到妹妹身边有说有笑的,她气的拿开茶杯的盖子,喝了一口,却被烫的差点把茶杯丢掉。 “你们发现没有,三哥好像变了一个人,往日里哪曾见过他这般?”旁边的一位皇子说。 “对呀,老九说的没错,我还听雨花楼的老鸨说,三哥很久都没有去光顾了。”另一个皇子说道。 “是呀,八哥说的没错,三哥是变了,你说这都娶进府好几个月了,按理说早过了新鲜期了,可是你看他俩还是如此的恩爱,不但衣服,就连挂的玉佩都是相互辉映的,这三哥好像就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是一对儿似的,真逗。”九皇子说。 他们的对话,江欣玉一字没拉的都听进耳朵里,她感觉心在滴血了,几年前在街上见到一身盔甲骑着战马凯旋回来的瑀王,就对他芳心暗许了,可是父亲却告诉她,皇后打算在他的两个女儿里,选一位做太子妃。 当时江欣玉明确的告诉父亲,她不要做太子妃,她要做瑀王府的王妃,让父亲把妹妹江欣怡去嫁给太子,可是父亲却说她妹妹江欣怡就长了张漂亮的脸蛋,脾气又不好,琴棋书画,女红没有一样能够拿出手的,以后根本就没有能力做皇后,所以,她无奈的嫁给了储君文烨焱。 没想到的是,她嫁给烨王至今还是个侧妃,虽然有皇后在后面撑腰,说是以后会找个机会给她扶正的,可是她依旧没有把文瑀鑫忘记。 江欣玉平日也没有什么机会见到瑀王,只有在太子每年的生日那天,才能见到他,所以每年的那一天,她都会把自己打扮的最端庄,最漂亮,可是不管她怎样,文瑀鑫对她都是一样的,冷冷淡淡的,江欣玉知道,自己的这份心意他早就该明白了,却还是不死心的希望他能对她笑一下,或者在接她的茶时,轻轻的碰碰她的手指,那也能让她感到满足啊,谁知道,他连这个机会都不给自己。 江欣玉觉得自己做为一个女人,真的很失败,心仪的男人不理她,太子对她也是礼貌性的,最可气的是,就是那样一个让父亲说的一无是处的妹妹,此时竟然得到文瑀鑫的百般宠爱。当她从父亲那里得知,妹妹嫁入瑀王府时,她两日水米未进,后来得知文瑀鑫在新婚的第二天就把妹妹遣到偏僻的后院,她高兴的神情让身边的丫头都害怕。 可是现在呢?文瑀鑫与妹妹两人居然如此恩爱,那神情根本就不是伪装出来的。 还有一件让她心里极为不平衡的事,那就是有一天,太子从外面回来后,坐在书房里,手上拿着两个鸡毛做的毽子看得入神,脸上的笑意是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她走上前,开玩笑的抢到手上把玩,却让他一把夺回,冲她发了一顿火,说以后不许再碰那两个毽子。 还有一回,太子醉酒,竟然抱着她喊妹妹的名字,那时她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妹妹,也就是从那时起把这个妹妹放在心里,才开始恨她,不但嫁给了自己心仪的男人,还偷走了自己夫君的心。 好吧,既然这样,那也不要怪自己不顾姐妹之情了,借着今天这个机会,让他们两兄弟看看,谁才有资格做将来的皇后,谁才是美貌与才华并存的女子,谁是美玉,谁是瓦砾。自己不但要做以后的皇后,还要得到两个男人的心。 江欣玉依旧保持着脸上最迷人的笑容,眼睛越过几位皇子看着江欣怡的后背。 江欣怡忽然感觉一股寒气直逼背心,不由的打了一个寒战,“怎么了,冷吗?“文瑀鑫一脸柔情的问。 江欣怡摇摇头,她不知道,今日的宴会对她来说,也算是一顿鸿门宴了,敌人没有文瑀鑫估计的那么多,只有一个…… 第七十二章 讨厌的二皇子 文烨焱不解的问;“怎么?三嫂难道怕生?不是有你姐姐陪着你吗。”说完还特意的往文瑀鑫看了看。 “不管了,反正我要坐在你俩的中间。”江欣怡耍赖的说。 餐厅足够大,没有像电视上放的那样,一圈桌子,中间可以观赏歌舞,而是摆放了三张圆桌子,先前领路的那位公公走到江欣怡的身边,请她坐到另外一张桌子上去,说是每年都是如此,女眷坐在一起,太子和兄弟们坐另外的两张桌子。 江欣怡连忙摇着头,躲到了文瑀鑫的身后,不肯去。“算了,随她吧,曲公公,你去招呼皇妹们吧。”文瑀鑫笑着对那公公说。 哼,她才不要跟那些女的坐在一起呢,她们若是都吃的很斯文的话,那自己也不好意思大嘴马哈的吃呀,还是跟男的一桌好,男人似乎更加要面子,什么好吃的都会让着她的,就算别人不让的话,身边这哥俩也会照顾她的。 江欣怡、文瑀鑫、文烨焱三人都跟太子文靖乾坐在了一起,江欣怡抬头看见文靖乾身边还空了一个位置,开始还以为那个位置是给太子妃江欣玉留的,可是扭头一看,江欣玉已经在另一张桌子旁落座了,那里除了刚刚见过的几位公主以外,还有好几个的美人儿,想必都是太子的女人吧。 可是江欣玉看自己那是什么眼神?难道她见自己能坐在这边而妒忌吗?真是的,装什么啊,想来就来呗,反正这里还有空位置不是!再说了,她也算这太子府的主人了呀,江欣怡觉得这个太子妃当的也够窝囊的,自己丈夫的生日宴席,却不能跟他坐在一起。 “我看他们都带了礼物来,你怎么空着手呢?”趁下人上菜的功夫,江欣怡小声的问文瑀鑫。 “有的,等下你就知道了。”文瑀鑫微笑着对她说道。 啊,原来这样,那是自己瞎操心了,按理说是该给那位太子哥哥准备份礼物的,上次太子去瑀王府就说过了,他的生日要到了,可是她自己早就把那件事给忘到九天云外了,昨晚知道后,买什么也来不及了,想给他做个生日蛋糕,可是什么都没有,烤箱也没有,巧妇难做无米之炊,让她拿什么来做?江欣怡这样一想,心里也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了。 她转过身,看着守在门口的两位公公,手拿银针检验着端进来的每一道菜,心想,要是他俩跟厨子串通好的话,那么皇上的儿子女儿还有她自己就会给一窝端了,哇,好可怕呀,江欣怡不敢再yy下去了,不然等下一点胃口都没有了,连忙坐正身子,把注意力都放在摆在自己面前的佳肴上。 就在大家端着酒杯站起身子,祝太子生辰快乐的时候,江欣怡发现人们都往她身后看去,没等回头看个究竟,已经有一个人走到文靖乾身边谄笑着说;“皇兄,臣弟又来迟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太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皇兄的寿辰,臣弟哪里敢缺席呢,再说了,咱这帮兄弟姐妹,平日里也难得凑到一起,只有每年的今天才能来个大团员,少了我怎么行。”那人端起下人刚刚给他斟满的酒杯淡淡的说。 “好了,两位就不要再说没用的了,让我们为了皇兄的寿诞,为了今日的团聚,先干一杯。”说话的是跟江欣怡一张桌子的五皇子文靖辰。 “对对对,干杯。”旁边桌子上也传来一片附和声。 太子文靖乾领头喝干了杯中的酒,大家也都一饮而尽,纷纷坐下。 江欣怡偷偷的打量这刚刚落座的人,他也是皇子?可是他排行第几呢,原来那个位置是留给他的!猛然,那人的目光也朝她看来;“这位美人是谁?七弟妹吗?”他笑着问。 文烨焱眉毛一皱说;“二哥不要胡言,她是三哥的王妃。” 江欣怡打心眼里看着这个人不爽,从他走进来,这屋子里的气氛变得很古怪,太子和文瑀鑫、文烨焱对他似乎都很冷漠。尽管他的相貌并不会输给太子,和文瑀鑫,可是他缺少一种皇家子弟该有的气质,却多出一种说不出的东西,桌上的人都已经看见文瑀鑫体贴的给她夹菜,然后放在她面前的小碟子里,他怎么会笨的说她是文烨焱的女人?那么他之所以这样说,针对的人就应该是文瑀鑫了。 而一向脾气不是很好的文瑀鑫竟然没有生气,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旧在给江欣怡夹菜。“欣怡,想吃什么,不要拘谨,都是自己兄弟呢。”文瑀鑫声音不大不小的对她说。 江欣怡乖巧的点点头,夹起面前的菜吃了起来,眼睛偷偷的往文瑀鑫的酒杯上扫了一眼,奶奶的,没有她的份。 文瑀鑫已经把她那小动作看进眼里,把自己的酒杯往她面前一推,江欣怡立即眼放亮光的看着他,那意思“真的可以吗”、见他含笑点头,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了,端起来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哇,好辣,怎么这酒这么难喝啊,她吐着小舌头,皱着柳叶眉,委屈的看着文瑀鑫。 噗哧,文瑀鑫忍不住笑了,整张桌子上的人也都笑了起来,一扫先前沉闷的气氛,就连那个二皇子也忍俊不住,他就不明白了,老三怎么会领这么个活宝来了,不怕丢人吗? 厅内所有的目光都被这张桌子的笑声吸引了,因为这是从来没有发生的事情啊,皇上儿子女儿一大群,也只有太子生日这天才会整齐的聚在一起,那倒不是别的原因,他排行老大,又是储君,最主要的就是人缘还好,但是每次聚会的时候,大家都是很注意自己的言行,生怕一没留意,说错了什么话,被人听了去做了把柄,那就是杀身之祸。 “笑什么呀,就是不好喝么,太子哥哥好小气,给我们喝这么难喝的酒,还不如我门家炒菜的料酒呢,对了,上次你不是说好酒吗?不会就是这个吧?”江欣怡用手往嘴里煽着风,对文靖乾说道。 她还想接着发牢骚,可是发不出来了,嘴里被文瑀鑫塞了一个油炸小丸子,她不满的刚想吐出来,可是发觉那个东西很好吃,跟狮子头的味道有点像。 于是她的眼睛开始往桌子上寻找,文瑀鑫站起身,一伸胳膊就把五皇子面前的那碟菜端了过来,放在了江欣怡的面前,溺爱的看着她。 这还差不多,江欣怡已经把酒的事忘记了,拿着筷子扎了俩丸子,美美的品尝着。 大厅里已经没有别的声音了,都在关注着文瑀鑫夫妇俩,一个眼里只有美食,彷若无人的吃,另一个眼里似乎只有自己的王妃,无限温柔的看着她吃,到好像今日的主角是他们两人一样。 江欣玉感觉自己要晕倒了,她用力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不是这样的,三弟只是在众人面前演戏而已,他怎么会喜欢她呢,一个从小就刁蛮任性,什么都不学,只会孽待下人取乐的丫头而以,她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宠爱! 太子回身对身后的一位公公耳语了几句,那人就离开了,转身回来的时候,手上小心的捧着一个精美的大盒子,轻轻的放在了江欣怡的面前,就退下了。 什么呀这是?江欣怡不解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个大葫芦,还有一个漂亮的玉脂杯,杯身绿色的位置上雕刻着竹叶,栩栩如生,这一土一洋在一起还真的一绝配。 “弟妹尝尝看,这个是我的一位朋友云游的时候带来给我的,看看对你的胃口不?”文靖乾说。 江欣怡听他这么一说,就放下了筷子,拿起葫芦拔塞子,可是太紧她没能拔掉,只有求助的把葫芦递给文瑀鑫,他不费力的就给拔了下来,把葫芦还给了江欣怡。 江欣怡把葫芦口对准鼻子,一闻,买噶的,好香啊,她迫不及待的把葫芦里的液体倒进那个玉杯里,“哇塞,是红酒呢。”她开心的说。 “呵呵,我还当这是个稀罕之物,拿给弟妹献宝,没想到弟妹倒是识货。”文靖乾有点失望的说。 江欣怡马上装傻的说;“我哪里知道这么多,这酒不是红色的吗,当然叫红酒了。”然后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 “ 我就说嘛,这东西本就是稀有之物,那朋友说是用野生的葡萄酿制的。他送了两葫芦给我,父皇上次来的时候,我们喝了一葫芦,味道实在是醇香无比,父皇还下令叫京城里的酿酒师傅也尝试着酿制。”文靖乾说。 江欣怡觉得这个太子哥哥实在是太够意思了,她拿了葫芦象征性的问文瑀鑫和文烨焱要不要尝尝,见他俩都摇头,这才放下葫芦,自顾自的喝了起来,还不时的咂咂嘴。 “欣怡,酒你随便喝,可是别打酒杯的主意,喜欢的话,回头我找人给你出去寻。”文瑀鑫在她耳边小声的逗她。 “知道了。”江欣怡不满的回他一句,还奇怪他为何知道自己的心思,她是真的喜欢这只酒杯呢,正在琢磨怎么把它变成自己的,是偷、还是直接跟太子哥哥讨要? “三弟与王妃如此的恩爱,着实让兄弟们羡慕,我还以为你的心里除了紫灵,真的装不下别的女人了呢,看来所谓的誓言也不过是句空话而已。”二皇子文靖轩端着酒杯冷笑着对文瑀鑫说。 文靖轩的这句话,让桌子上刚刚轻松的气氛顿时变得让人窒息,所有人都不知所措的互相对视,却没人敢看文瑀鑫的面孔。 紫灵?是谁?小槐的妈妈么?江欣怡又喝下一杯酒,疑惑的看着身旁的文瑀鑫,老天,他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紧握的拳头爆着青筋,双眼里满是怒火,怒火里还隐藏着忧伤。他也爱过?江欣怡忽然觉得文瑀鑫原来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不由的有些同情他,对二皇子的厌恶又增加了许多。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在人家太子的生日宴席上,他偏偏要揭文瑀鑫的伤心之事?真够阴险的。可是他们之间有什么芥蒂?江欣怡不了解事情的原委,对紫灵的事她亦是一无所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七十三章 挑战(一) 正跟文靖轩瞪眼睛的文瑀鑫一听她这样亲昵的称呼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错了吗?她喊他鑫,没有叫王爷,没有说喂,心底那团怒火就好像遇见了一场温柔的雨,淅沥沥的让他冷静了下来 二皇子早就开始挑事端,自己都忍,怎么今日却忍不住?这可恶的家伙景然拿紫灵来当引子。真的动起武力的话,自己即便占了上风,可是却对以后的计划有害无益。等着吧,等自己真正大功告成的时候,第一个拿你开刀,文瑀鑫看着文靖轩在心底默默的说。 “为夫没听清楚,欣怡再说一遍,想吃什么?”文瑀鑫很温柔的问江欣怡。 江欣怡见他真的把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这才放了心,刚才她真怕自己那肉麻的美人计没有用,怕他会对自己狂吼“吃什么吃,滚”可是他竟然没有,是他的克制力好,还是他真的在乎她? “我想吃那个,江欣怡用手指胡乱在桌子上一指。 文瑀鑫二话没说,不顾形象的再次站起身把她所指的那碟菜端了过来,放在江欣怡面前,又抬头笑着对文靖乾说;“皇兄,商量商量,把你府里的厨子借我用几天。” “好呀,不用商量,我等下就吩咐下去,什么时候弟妹想吃我这府里的菜式,派人来传一声就是了。”文靖乾很大方的说。 文靖轩没有想到,自己刚才如此刺激文瑀鑫,马上就成功了,可是那个贪嘴的王妃,软软的一句话,就能让他冷静下去,她难道不会吃醋吗?文靖轩顿时觉得自讨没趣,知道自己再挑事的话,只怕太子会干预了,他挫败的端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看见文靖轩的表情,文瑀鑫的心情反而大好,他感激的拿起葫芦往江欣怡的杯子里倒酒。 “谢谢,嘻嘻。”江欣怡说着,一时忘形,竟然趁着他给自己倒酒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原本大家的视线就都在这里,现在倒好,厅内嘘声一片,文瑀鑫的脸竟然红到了脖子,不知所措的端起面前的酒杯就喝,可是什么都没喝到,这才发现自己的酒杯根本就是空的,身后的斟酒的人刚才都在看江欣怡,所以忘记给这位瑀王爷斟酒了! 文烨焱捏捏自己的鼻梁骨,苦笑一下,这位三嫂真是啥都敢说,啥都敢做。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可人身上,估计有的人脖子都扭酸了。 下贱,跟个烟花柳巷里的女子似的,江欣玉狠狠的在心底骂着,手上的丝帕都快给她扯破了,旁边的人还以为她是被先前二皇子和三王爷紧张的场面吓得如此,不停的安慰着她,“没事了,在太子府他们不会怎样的。” 这顿宴席,真正吃饱喝足的人,恐怕只有一人,那就是江欣怡,来之前她是对自己说好好装一天的,可是文瑀鑫都不在乎,她还在屁。离席后,江欣怡干脆就挽了文瑀鑫的胳膊,装就装的更像点,就当自己在吃他的豆腐不就结了。 从餐厅到另外一个大厅只经过一段走廊,别人都没有去拿披风,只有文瑀鑫不嫌麻烦的取了下来,给江欣怡披在身上,这倒是让江欣怡有些感动,可是这有什么用呢,他永远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人。 这个厅里,三面摆放着椅子,每隔两张椅子前面就摆了一个茶几,茶杯里随着热水的注入立马就飘出茶香。 四个角落里都摆放了火炉,所以不是很冷,江欣怡理所当然的就坐在了文瑀鑫的身旁,因为喝了一杯白酒,还有一葫芦的红酒,所以她感觉头有些晕晕的,她觉得不喝完的话会吃亏,毕竟这东西在那时很罕见,而她也不会酿葡萄酒的手艺,逮到机会当然不能放过了。 “太子妃可是琴棋书画样样拿手的,听说瑀王妃却是一窍不通的,这姐俩差距好大。”江欣怡身旁的两位皇子,好像是故意让江欣怡听见一样说道。 江欣怡瘪瘪嘴,没有理会他们,看着刚走进大厅里的那些乐师,领头的她见过,就是那日跟太子在酒楼喝酒的古乐。 随着音乐响起,从门外进来六个身穿绿纱的娇媚女子,最后进来的是江欣玉,只见她和着音律轻舞着衣袖,翩如兰苕翡,婉如游龙举,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这种风格跟唐朝的软舞属于一个类型,跟舞蹈学校教的《绿腰》《白纻舞》有些相似,江欣怡有学过的,所以还能看出点门道来,确实舞的不错。 大厅内的人大部分都被太子妃的舞姿吸引了,只有文靖乾,文瑀鑫,还有文烨焱的目光会在江欣怡身上游离不定。 曲停舞毕,都鼓掌赞赏,纷纷叫太子妃再舞一个,江欣怡也佩服的鼓掌叫好。可是江欣玉却说;“年年都是臣妾在此献丑,今日里不如叫我家妹妹也舞上一段如何? 太子略有所思的看着江欣玉,而她却把脸扭向江欣怡这面,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真诚”抚媚。 自己琴棋书画一窍不通,连外人都知道,可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却不知道?说的过去吗?江欣怡虽然喝多了,可是她并没糊涂,原以为她之所以要刁难自己,一定是在江府内姐俩就有矛盾的,可是江欣玉瞟了文瑀鑫的那一眼,立马被江欣怡扑捉到,有jq,绝对有jq,这个东东女人是很敏感的。 靠,这叫什么事?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江欣怡开始鄙视这个姐姐了,也开始同情可怜的太子哥哥了,长得帅,有地位有啥用,还不是拴不住一个女人的心!好在从文瑀鑫这里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她的心里舒服了很多。 其他的皇子和那几位公主也都凑热闹的瞎起哄;“对呀,让三嫂也舞一个,看看姐俩谁更胜一筹。”谁让老大今日如此偏心,那壶酒只给了她一个人喝,自家兄弟姐妹倒是连尝一口都没有。 文靖乾不知道,今日已经刻意的没有跟江欣怡太亲近,可是除了因为那俩个鸡毛毽子惹恼了江欣玉让她记恨以外,今日的一葫芦红酒竟然给自己喜欢的女人竖起了一大群敌人。 他想训斥站在中间的女人,不要给那可人出难题为难她了,江欣怡之所以会在见了两次面就走进他的心里,就是因为她的坦率,纯真、可爱不做作,这几样在江欣玉的身上一样都没有,尽管她美貌,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是他不缺那些东西。身边的妃子里,也没有一个人拥有江欣怡所拥有的东西。 他很羡慕弟弟文瑀鑫,得到这样一个稀世珍宝,难怪他那么宠爱她,那么在意她。 江欣怡明白这个姐姐想让她出丑后,并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穿越到这里,在那个江府的家里,怎么除了奶娘夫妇之外,没有一个对她稍好的人呢!想让她出丑,呵呵,姐姐你还嫩点儿,在你们江府长大的江欣怡或许什么都不会,可是来自现代的她,可是被爹妈从小就逼着学了很多的东西的,跳就跳呗,她才不怕呢。 可是该给他们来个什么舞呢?街舞他们看不懂,伴奏也不给力,芭蕾?拜托,身上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也没法跳,跳了估计也白跳,等于对牛弹琴,自己的最爱钢管舞就干脆想都不要去想了,她可不想落个淫妇的名声,要不给他们跳《胡旋》吧,那个属于健舞,跟江欣玉跳的软舞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 是以快速轻捷的旋转动作为主要表现内容,舞起来左旋右转,变化多姿,正如唐代诗人岑参所描写“回裾转袖若飞雪,左鋋右鋋生旋风”。据史记里说唐玄宗宠妃杨玉环,节度使安禄山,武则天时贵戚武延秀等,都是舞《胡旋》的能手。跳这个应该不会输给江欣玉才对。 江欣怡打定主意,刚想站起来迎接挑战,却被文瑀鑫抢了先,他似笑非笑的对江欣玉说;“皇嫂,真是不好意思,不是我扫大家的兴,欣怡她答应过我的,她的舞姿只能给我一个人欣赏的,大家如果还未尽兴的话,不如由我出银子,去雨花楼把那里的头牌舞姬请了来,给大家欣赏。” 文瑀鑫这样一说,谁都没敢接话茬,都悻悻的低头喝茶去了,谁敢跟他做对呀。 江欣玉听了这番话,快要不顾自己端庄的形象发飙了,这个自己暗恋了几年的瑀王太过份了,为了护着江欣怡,竟然拿雨花楼的舞姬跟比? 想发飙的人可不止江欣玉自己,坐在那里的江欣怡也想发飙,她都已经抗拒着酒精的控制,想到了该跳的舞种,准备给这位讨厌的太子妃姐姐迎头一棍的,灭灭她的威风,可是却让文瑀鑫给搅和黄了,好呀,你丫的不是说我的舞只能给你一个人欣赏吗?找个机会把那钢管舞跳给你看,让你鼻血流下三尺长,江欣怡丝毫不领情的看着文瑀鑫,在心里说。 可是,文瑀鑫哪里会知道她的想法,还伸手温柔的拍拍她的肩膀,大有“不要怕,有我在不会让人欺负你的”的样子。江欣怡泄气的垂下肩膀,一脸的无可奈何,老大,自作聪明也很讨厌的说。 “好了,既然这样,玉妃就不要为难三弟了,你不是还要弹上一曲吗,兄弟们饱了眼福,还要一饱耳福呢。”文靖乾连忙解围的对江欣玉说。 “臣妾明白。”江欣玉给太子施礼说,然后走到丫头们备好的琴案旁,坐了下来,眼睛朝江欣怡看了一眼,不无得意,咱接着来,看瑀王能护你几次。 第七十四章 挑战(二) 江欣玉的心没来由的有些慌乱,她觉察到自己的紧张,便闭起眼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等身旁的丫头帮她把衣袖挽上去些,伸出玉手抚在琴弦上,随即,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一曲流畅如歌,绮丽缠绵的琴音就在大厅之内回荡,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弄出一点声来破坏了这美妙的旋律。 江欣怡不得不说,这位太子妃还真的不简单,她弹得曲目自己并未听过,虽然在现代她也是从小就接受音乐熏陶的,中国著名的十大古琴名曲,她倒是都弹的让她老师较为满意,每次学校的文艺汇演都有她的节目,当然不是萨克斯,也不是她最爱的架子鼓,而是江欣玉现在鼓捣的这个玩意儿。 想当年老妈想让她进音乐学院,可是她在考试那天故意吃坏肚子,也就逃过一劫,还好后来老妈见她不愿意,也就由她了。 她没有什么远大理想和抱负,就想做个糊涂的、快乐的、无拘无束的人,想干嘛就干嘛,在家里宅够了,就去找驴友四处逛逛,逛累了,再找份工作老实的呆上一段时间,不需要不停的去考什么等级证,对,这就是她,她就是这么的没有出息。 琴声停了,厅内响起一片掌声,无不赞叹太子妃的琴艺精湛。 “每年来听皇嫂的琴艺,都会觉得又升华了。”五皇子文靖辰代表大家说出了心声。 “多谢各位的夸奖了,下面不如来听听我妹妹瑀王妃的琴艺吧。”江欣玉优雅的放下自己先前挽起的袖子,背对了文靖乾说道。 因为前面文瑀鑫那样的护着自己的王妃,以至于大多数的人都在猜测,他究竟是怕什么?怕伤了怡妃的自尊?还是怕他自己丢了面子呢? 反正仗着人多,那些皇子们再次开口附和着;“对呀,这么难得聚在一起,就演奏一曲给大家听听嘛,姐姐这么厉害,妹妹一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三哥你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 “就是,就是,都是自己人,就算三嫂弹的不好,也没有人取笑的。”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脸色最难看的就是文瑀鑫和文靖乾了,文烨焱看着江欣怡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他倒是没怎么担心,反正他知道,这姑奶奶是浑身带刺的,挑战她,估计占不到便宜的。 二皇子文靖轩也开口了;“不要闹了,三弟不是说了嘛,怡妃的舞只给他一个人看,那么不用说,琴也会为他一个人抚了,咱就不要难为他们夫妻了。” 文瑀鑫开始觉得今日之事自己做错了,不该领她来的,不但她的姐姐处处针对她,连他自己的异性兄弟也这样,他看着江欣怡一脸内疚的说;“对不起,欣怡,我不该领你来的,这里根本就不适合你,如果你留在府里,跟小萍她们在一起也许会更开心,咱们回去吧。” 对不起?他居然会跟自己说对不起?江欣怡看着面前这张满是歉意的脸,心里竟然很感动,这家伙看见有人欺负她,心疼了,他的几句话让自己把先前对他的不满立马删除,不管怎样,这家伙还不错,现在自己也明白了,刚才他是怕她伤自尊才阻止她跳舞的,绝对不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 “为什么要离开呢,你是文武双全的瑀王,我是你的女人,就这样灰溜溜的逃了,他们不是会笑的更加开心么?如果我一定要去弹上一曲呢,很难听,你会听吗?会觉得丢人么?”江欣怡仰着红扑扑的小脸认真的问。 “我不在乎你会不会跳舞,精不精通琴艺,我说过,那些东西花些银子我就能看到,就能听到,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不开心。”文瑀鑫看着面前这张可爱的小脸,说出了自己都不会相信,他自己的嘴里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看我有不开心吗,干嘛这么小看我呢,说不定我能弹出个调调呢,你只要告诉我,如果我敢弹的话,你有没有胆子听就行了。”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不依不饶的问。 厅里的人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但是没有人催促,都异常耐心的等答复。不相信今天看不见这怡妃出糗,她现丑也就等于在打瑀王的脸,父皇虽是立了文靖乾为储君,可是大家都明白,父皇他最喜欢的还是这个三儿子,恐怕除了太子和文烨焱以外,没有哪个服气。今日得到这个机会当然要好好的利用,谁让他要领这么一个绣花枕头来! “我会听的,不管欣怡你弹出什么调调,在为夫听来都是最好的。”文瑀鑫很肯定的说。 江欣怡得到答复,对着文瑀鑫宛然一笑,这次即使他不答应自己去,自己也会去的,这样的场合,他们竟然这样对她和他,江欣怡现在觉得自己与文瑀鑫像是战友一样,让她难堪与让文瑀鑫难堪是一样的。 她站起身,朝江欣玉看了一眼,淡淡一笑,一伸手把文瑀鑫给拽了起来;“鑫啊,既然大家都这么期待,臣妾就去试试,不过我要你陪在我身边,好不好?”说完拉着他的手就走到琴边,江欣玉早已坐回到太子身旁,面带嘲讽的看着。 “鑫啊,你拿个帕子帮我把眼睛蒙起来吧,这琴好丑好旧,长得像洗衣板似的,我看着它怕弹不出来。”江欣怡坐下来,皱着眉毛对身旁的人说。 她的声音很大,江欣玉听见以后差点给气吐血,要不是为了让妹妹丢人,自己才不会舍得让别人动这把古琴。 那些皇子们亦是满眼的黑线,这里听琴的人,都知道太子妃的这个古琴是稀世珍宝,它的造型是蕉叶式,这姑奶奶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外行呢。 一把好的古琴表面上会因长年风化和弹奏时的震动而形成各种断痕。断纹的种类很多,主要有梅花断、牛毛断、蛇腹断、冰纹断、流水断、龙鳞断等。一般来说,琴不过百年不出断纹,而随年代久远程度不同,断纹也不尽相同,是鉴藏古琴的主要依据之一,可是她居然说又丑又旧像洗衣板! 太子和文烨焱也笑着摇头,他俩倒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觉得这可人的可爱致极。 文瑀鑫这个乐了啊,世间难寻的一把好琴,给她这么一说变得一文不值了,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位太子妃气得要命,活该。 反正都这样了,就由着她胡闹吧。他伸手在怀里拿出帕子,按照江欣怡的要求把她眼睛蒙了起来,还帮她把袖子卷了上去些,既然跟着她胡闹,那也得做到位了。 江欣怡把双手合十,在心里祈祷着;“琴神,莫要怪我口不择言的无礼,您要是真有灵性,就会理解我的处境,实在是他们欺人太甚。” 哼,求菩萨?你现在求什么都没有用,江欣玉暗自咒骂着。 江欣怡记得指点过她弹琴的一位老师说过,古琴的最大优点就是自我心情的表达展现,夜深人静的时候,为抒发自我心情,最好的选择就是弹奏一曲古琴曲,所以她才要求蒙上眼睛,调息自己的心境,在她的世界里,此时只有她,还有这把琴,美丽幽静的夜空,习习吹过风、、、 她把手放在了琴弦上,随着她的右手在琴上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轮、拨刺、撮、滚拂,左手则吟、猱,绰、注、撞、进复、退复、起等动作,一曲俞伯牙的《高山流水》在厅内四溢。 当她弹奏的琴声雄壮高亢的时候,听的人感受到高山的雄伟气势,当琴声变得清新流畅时,大家仿佛站在无尽的流水溪畔,等江欣怡一曲弹罢,大厅内许久没有一丝的响动,所有人都还沉醉在那优美的琴声之中,没人鼓掌,没人叫好,谁都不敢弄出一点点的声音,生怕把自己从那美丽的梦幻世界给拉回来。 不是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话,谁能相信传闻里什么都不会的江家二小姐,竟然弹得这样一首好琴,还蒙着双眼! 除了江欣玉以外,没有人因为没有见到怡妃出糗而感到失望,反而觉得今日来的真是值了,文靖轩看着文瑀鑫的眼神里不由得又多了些妒忌。 文瑀鑫脑子里有些混乱,原以为自己已经了解她了,没想到她竟然给了他这样一个惊喜。他伸手缓缓的解下蒙在她眼睛上的帕子,看着她慢慢的站起身,却不知该对她说什么? “怎么样?还过得去吧,没给你丢人吧?”江欣怡调皮的问。 “欣怡,回去后,为夫一定遣人去给你寻来东良国最好的古琴。”文瑀鑫满怀深情的说。 满以为这样说,江欣怡会开心,没想到她头摇的像拨浪鼓说,“不要浪费那财力人力了,这东西我真的不喜欢,你要是钱多,不如直接把银子给我当奖金得了。”说完,她真的把小手往文瑀鑫面前一伸。 “真是贪财,干脆为夫把瑀王府的库房钥匙都给你好了。”文瑀鑫无奈的说着,一边把她的衣袖放了下来,把她的小手放在自己手心里摩挲着。 “好呀,好呀,钥匙呢?你藏在哪里了?”江欣怡真的就把手伸到文瑀鑫的腰里伸去。 “行了,别调皮了,这里还有这么多的客人在看呢。”文瑀鑫抓住她的哄着她。 “咳咳。”一声咳嗽声,在旁边响起,他二人回头一看,却是乐师古乐,只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古乐,你找我还是找他?”江欣怡问。 “小的想跟怡妃请教一下,刚才您弹的那个曲子是从哪里学来的?还是怡妃自创的?小的未经您的同意,已经把谱子给记下来了,却不知是什么名。”古乐有点紧张的问,他不明白这位怡妃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好像还认识他。 “这个曲子的作者叫俞伯牙,曲名是《高山流水》。”江欣怡告诉古乐。 “不知这位高人现在何处?王妃能否为小的引荐一下?”古乐见这怡妃如此的好说话,胆子也大了许多,满脸期待的问。 “那恐怕不行的,不是我不帮你,他居无定所的,就是我也找不到他。”江欣怡连忙说道。 “这样,那是小的唐突了,今日有幸听王妃一曲,小的已觉此生无憾了。”古乐说完,恭恭敬敬的对着江欣怡鞠了躬,这才退到角落里捡到宝贝似的看着手里的乐谱。 江欣怡与文瑀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古琴也被人撤了下去,江欣怡发觉,自己这一曲弹毕,杀伤力真的很大,不仅镇住了那些跟着捣乱的皇子们,就连江欣玉和文靖轩的眼神,也没有了先前那样**裸的霸气。 江欣玉实在是想不通啊,她与妹妹从小在江府长大,兄妹三人一起跟爹爹请来的老师读书练字,爹爹还特意给哥哥请了练武的师傅,给她们姐俩也请来叫琴师,舞师,可是妹妹在课堂上不是睡觉,就是捣蛋,几位师傅都怕她,后来她不来上课,爹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去管她了。 她骑在下人身上当马骑时,自己正练琴练得胳膊都酸了,她拔着婆子的头发取乐时,自己练舞练得把脚都伤到了,爹爹告诉自己,练好这些就能嫁个好郎君,就能当家主母,可是现在怎么会这样,她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弹出如此美妙的琴声!江欣玉怎么都想不通了,难道会是爹爹秘密安排师傅教她的? “三弟真是好福气,没想到弟妹竟然是深藏不露高人呢,你可要好好的珍惜才是。”文靖乾语重深长的对文瑀鑫说到。 “皇兄说哪里话,欣怡她贪杯醉酒贪玩的胡闹一番,怎比得上您的玉妃,琴棋书画,贤良淑德,有福起之人当属您才是。”文瑀鑫亦是一语双关的说道。 “两位哥哥就不要再谦虚了,这舞和琴都欣赏了,臣弟们还等着欣赏你等的妙笔丹青呢。”文烨焱赶紧在一旁说。 说话间,厅内已经摆放好桌子,笔墨纸砚也都整齐的摆在了上面。 文靖乾和文瑀鑫相视一笑,站起身子,往桌边走去,这哥俩都酷爱诗画,聚在一起时,少不了要挥毫撒墨,交流一番。 江欣怡站在文瑀鑫身后,一抬头正好对上江欣玉的目光,就吐吐舌头,对她做了个鬼脸,意思是说,怎么样、不服吗,那就放马过来呀,轮到她来挑衅太子妃了。 第七十五章 不鸣则已 “你们每年都是这样?”江欣怡小声的问身旁的文烨焱。 “不是的,以前也去郊外打猎的,后来发生了些事情,父皇就不许我们去了。”文烨焱想了一下说。 不用说了,一定是在狩猎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江欣怡暗自猜测,她聪明的没有再问下去,宫斗里的伎俩都是大同小异的,只是不知道那次的“意外”倒霉的家伙是谁。 唉,好无聊呀,江欣怡一走神儿的功夫,发现文烨焱的注意力又跑到人堆儿里去了,不就是画画么,有什么好看的,她往门口走去,见门口守着俩公公和丫头就问,“茅厕在哪里?” 公公和丫头一起摇头,表示不明白,江欣怡这才想起来,忙改口说;“就是净房。” 一位公公赶紧示意身旁的一个丫头,引了她前去,就在江欣怡解决好内急问题,整理好衣裙,在里面的一个水盆里洗了一下手,走出净房时,却看见守在门外的人是江欣玉,先前领自己来的那个丫头也不见了踪影。搞什么?有这么巧的事,自己尿急,她也尿急?江欣怡对着她也没什么话说,就想绕过她,没想到,江欣玉竟然拦在了自己的面前。 “真没看出来,妹妹的城府如此之深。”江欣玉冷笑着说。 “你没看出来的还多着呢,怎么,还没比够,想跟我比嘘嘘的话,不好意思,你来玩了一步。”江欣怡坏笑着说。 江欣玉本来没有听懂嘘嘘是啥意思,可是一看她脸上的表情立马就懂了,涨红着脸说;“如此粗俗的话,你也说的出口,哪里有资格当瑀王的女人。” “粗俗?你少给我装了,站在自己夫君身旁想的却是别的男人,你以为自己有多清纯,不过可惜的是,人家都说这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不知在你的面前隔的是什么?”江欣怡丝毫不客气的回敬。 “你敢辱骂我。”江欣玉被揭了短,加上先前的郁闷,气得恼羞成怒的扬起手就要打人。 “少给我来这套,是你自己自取其辱的,关我屁事。”江欣怡抓住挥到自己面前的手腕,用力一甩,冷冷的说。 “爹说过,以后你也会是太子的女人,你现在对我如此,难道你不怕?”江欣玉揉着自己被她捏疼的手腕阴险的说。 “怎么,威胁我?告诉你,别说没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就是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也是你来巴结我,猜猜看,太子哥哥会把咱俩谁立为正的?”江欣怡把脸凑到她的面前说,然后绕过她往回走去。 刚要走到大厅门口,就看见文瑀鑫黑着一张脸冲了出来,看见她以后,脸色才稍稍的好看了些。 “怎么了,你输给太子哥哥了?没事的,胜败乃兵家常事,明年再来赢他。”江欣怡话没有说完,就被文瑀鑫拥在怀里,弄得她一头雾水。 “对不起,一时疏忽没有跟在你身边,没事吧。”文瑀鑫对怀里的人说着,眼睛冷冷的看着一脸落败的江欣玉缓缓的走来。 江欣玉走过他们身边后,抬头看着门里的文靖乾,他的眼神也是冷冷的,江欣玉感到很委屈,她此时也希望太子能像文瑀鑫紧张妹妹那样,把自己也拥在怀里,可是她知道,那简直是痴人说梦,所以她开始害怕,如果真的想妹妹说的那样,太子一定会立妹妹为正妃的,爹爹和皇后那里没人跟太子计较这个,因为她俩都是江家的女儿,谁为正妃都没有关系。 可是她就不同了,那时就真的是,太子的心得不到,正太子妃的位置也得不到,她不要那样的结局,从小就辛苦的学习那些东西,还顺从的听了爹的安排,嫁与太子,她不要放弃了自己的爱情,消磨自己的青春后,连个正太子妃的位置都得不到,江欣玉越想就越害怕,脸色也渐显苍白。却没人注意到她,都在那里看在文瑀鑫怀里挣扎的人。 “你干嘛呀,我就去个茅厕而已,那么小的马桶,你还怕我掉里面淹死?真的那样的话,等你想到了,恐怕我早就死翘翘了。”江欣怡挣脱文瑀鑫说着,还夸张形象的把舌头伸到嘴角一旁,两只眼睛向上翻着白眼。 江欣怡的样子,立即就把文瑀鑫和身边的那些皇子和公主给逗笑了,这王妃太有意思了,难怪瑀王如此宝贝她,跟太子画好一副画以后,才发觉她不见了,紧张的就往外跑,把大家都弄得紧张兮兮的。 “三哥,这是在皇兄的府邸,谁还会来抢你的王妃不成,看把你紧张的样。”一位公主娇笑着说。 大家也都七嘴八舌的在一旁的嬉笑着,弄得平日里大咧咧的江欣怡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是文瑀鑫却是一脸的坦然,眼睛里依旧只有眼前的可人。 “快进屋吧,外面冷。”文瑀鑫说着拉起江欣怡的手往厅内走去,江欣怡怎么都觉得这家伙今日假戏真做的有些过了头,也许是因为他的兄弟姐妹们都在的缘故吧。 文瑀鑫拉着她走到桌子面前,指着上面的一副画问;“欣怡鉴赏一下,我与皇兄谁画的好呢?” “怎么就一副,那这副是谁画的呢?”江欣怡看着桌上唯一的一幅画问。 “山水是三哥的手笔,花鸟是皇兄的手笔,说是应着三嫂你方才弹奏的那曲《高山流水》而作的。”文烨焱在一旁解释着。 原来这么一回事,江欣怡明白了,哥俩这还合作上了。只见上面远有高山流水瀑布,近有树木花草,一棵白玉兰上还有两只栩栩如生的黄鹂鸟。 “哇,这画中山有雄伟之势、水有流动之形、花有生气、鸟儿有灵性、动中有静、静中有动,真是绝妙之至,难分伯仲。”江欣怡由衷的赞美着。 其实,刚才大家站在一旁看着太子和瑀王画好的时候,就都赞不绝口,可是却没有江欣怡这短短的几句话概括的精炼。听了她的观后感,对她是更加的佩服了。 文瑀鑫与文靖乾相视一笑,赞许的看着江欣怡的小样,她像个教书的先生一样,还背上了手! “妹妹果真还是个书画的行家,那不如给这幅画赋上诗词一首,也好锦上添花。”江欣玉不死心的又在一旁插言。她已经乱了方寸,没有分析目前的形式,倘若江欣怡不懂此道,如何能准确的概括出它的精髓之处? 这回那些围观的没有胡乱附和,但是从他们的神情可以看出,他们真的期待着,怡妃能再展现她的才华。 “弟妹,你看大家都想再一睹你的才华呢。”文靖乾笑着对江欣怡说。 江欣看看文瑀鑫,他也是微笑着点头,当然他和太子也都想看看她又会给大家带来什么样的震撼。 “不好吧,你们这一个太子,一个王爷合作的墨宝,我怎么敢在上面涂鸦,弄不好会毁掉一副绝世之作的。”江欣怡赶紧摇头拒绝。 “没关系的,欣怡,你就是随便的书写几个字上去,或者写句吉祥话也行,那也算是今日我们给皇兄最好的礼物了。”文靖乾很温柔的对江欣怡说道。 “好吧,如果我题的不好,你可要再给太子哥哥重新画一副。”江欣怡好像很勉强的答应了。 “为夫为娘子研墨。”文瑀鑫不顾什么面子不面子了,反正今日琴童都做了,还介意做次书童?他再次帮江欣怡挽好袖子,就动手研墨。 江欣怡在笔架上仔细的挑选了一只尖、齐、圆、健的小号羊毫笔,然后把笔头在桌上的一碟清水里浸泡了一下,拿起来,在旁边的一张宣纸上,慢慢的拖,直到它有些干燥,这才不慌不忙的,把笔尖入墨,这入墨也很有讲究的,墨少则过干,不能运转自如,墨多则腰涨无力,所以要靠书写者的功底来控制。 俗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文瑀鑫与文靖乾,还有另外几位极好书法的皇子,一看江欣怡挑笔和洗笔的动作,心里面已然是明镜似的,她的书法绝对不会逊于她的琴艺,她的脸上此时也见不到嬉笑的神态,恰如她弹琴时的恬静、文雅。 其实就在答应的时候,江欣怡心里已经有了打算,让她作诗?她可能会整出几句现代朦胧爱情诗句,可是那个题在这幅画上,一不合适,二她也怕他们看不懂,回头再说她赋的是淫诗,就杯具了,反正自己从小的背古诗,随便一张嘴,就能拎出一串的绝句来,何必消耗自己的脑细胞!这个朝代自己都弄不灵清,还怕哪位大师来跟她打官司、版权纠纷?笑话。 注意打定,江欣怡在心底选好一首古诗,《画》正好应这画上的景致,于是江欣怡提笔在那幅画的空白处,行云流水的提下四行诗句,然后很潇洒的把笔放在装有清水的小碗里,退到一旁。 围观的等不急墨迹未干,凑到进前,俯身观看,“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文烨焱读出了声。 “妙哉,妙哉。”“绝句呀,绝句。”“想不到三嫂能提笔成章啊。”一片赞赏的声音起伏着。 江欣怡虽然盗窃老族宗的作品,也觉得心虚脸红,可是她的脸因为吃酒后一直都红扑扑的,谁还能怀疑她?不过她也觉得对不起这诗的作者,因为她根本就没记住这诗的作者是谁。 她还没上幼儿园呢,老爸老妈就成天的教她背古诗,家里来了客人也把她拎出来显摆背上几首,客人都夸;“哎呀,这孩子真聪明,这么小就能记住这么多的古诗了。” 老妈就洋洋自得的说;“我们胎教就是古诗,从怀她起,每天就念给她听,还给她听音乐。” 江欣怡长大后就明白了,为嘛她这么不爱学习音乐、舞蹈、什么的了,可能脑子里早就给老爸老妈给塞满的缘故吧。 “弟妹的诗好,这字体也细劲雄健,端严而峻逸,方整秀丽,却不知是何字体?”文靖乾不顾颜面的问,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朝代里竟让还有他人不出的字体。 “呵呵,太子哥哥,看你夸的,这个叫隶书体。”江欣怡笑嘻嘻的回答。 隶书体?所有人都在念叨着,相互询问,谁了解?可是没有,都是第一次见到,第一次听到。 “那三嫂师承何处?”又有人问了。 咦,怎么今天喊她三嫂的人多起来了!江欣怡乐了说;“哦,我师傅隐居世外,我发过毒誓不能泄漏他的行踪的。” “就说嘛,怎么会有咱兄弟都没见过的,原来是隐居的高人啊,那三嫂可真是有福气,能得到高人的传授。”五皇子感慨的说。 “皇兄,时辰不早了,我与欣怡先回府了,有时间去我那里再探讨吧。”文瑀鑫拉着江欣怡就跟文靖乾告辞。 “急什么?留下用了晚宴再回去吧。”文靖乾挽留着。 “多谢皇兄的款待,下次吧。”说完,文瑀鑫拿过江欣怡的披风就帮她披好,又穿上公公递过来他的披风,跟那些皇子与公主客套了一下,就拉着江欣怡的手离开了。 出门前,江欣怡还特意转过身子,跟文靖乾和文烨焱摆摆手,也没忘记给那个失魂落魄的江欣玉一个甜甜的笑容说;“姐姐再见。” 出门后找到瑀王府的轿子,两个人坐了进去,“不是留咱吃晚饭吗?干嘛这么急着离开,多不礼貌?”江欣怡埋怨着,可不是,她刚刚才成了那么多人崇拜的对象,收了那么多皇族级的粉丝,就把她给拉回来了,她都还没过足瘾呢。 文瑀鑫什么都没说,只是心神不宁的把她的手捂在自己掌心里。弄得江欣怡无奈的在心里发着牢骚,这死变态的又哪根筋不对了。 第七十六章 王爷太温柔 江欣怡好奇的掀开轿帘往外看,却看见子琪表情沉重的在文瑀鑫的耳边说着什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等回到王府再说? 文瑀鑫返回轿子里以后,再次把江欣怡的手握得紧紧的,“怎么了?”她忍不住的问。 “没什么,只不过是我很着急找的两个人,想跟他们确定一些事情,谁想到他们一起不见了。”文瑀鑫轻描淡写的回答。 江欣怡见他回答的如此含糊,知道他是不方便对她说,也就没有再追问下去,两个人各怀心事的没有再说话。就听着轿子很有节奏的吱嘎声。 得想个办法,好好的把小萍和小慧安排好,最好能找个借口把她们弄出瑀王府去,那样自己才能放心的,毫无牵挂的离开,江欣怡伤脑筋的想着。 轿子再次停下的时候,就已经到了瑀王府的大门口,文瑀鑫挽着江欣怡的手下了轿子往大门里面走,江欣怡郁闷的看着那几位丝毫看不见疲劳神色的轿夫,太子府轿子都能直接进去,却怎么回了自己的府邸,却只能停在门外?真是让她想不通。 “唉呀,居然把那件事给忘记了,真是该死。”江欣怡忽然懊悔的直跺脚。 “怎么了,什么事忘记了?”文瑀鑫不解的问。 江欣怡又开始对他瞪眼睛指责;“还不是怪你,我上次买的俩鸡毛毽子都忘记跟太子哥哥要了,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本想找个机会让太子哥哥帮我从牢里弄个人出来的,可是你这么匆忙的就拉着我回来,结果两件事一件都没有办妥。”说完挣脱他的手,拎着裙角就往前跑。 “我当多大的事儿呢,明日里我去街上给你买些毽子回来给你,不就行了吗,至于到牢里捞人,你得跟我说清楚,那人是谁,犯得什么法,这样的事情难道你夫君我办不成?还非得找皇兄?”文瑀鑫追上前,拉住江欣怡的胳膊说道。 “不么,人家就要上次自己买的那两个,不过你要真的能帮我把小亦然哥俩的爹爹给弄出来,我一定会替那可怜的小哥俩好好谢你。”江欣怡赶紧承诺。 “欣怡打算怎么谢呢?为夫倒是很想看你跳支舞呢,真没想到你还精通这些东西。”文瑀鑫被江欣怡这么一闹腾,心情顿时好了许多,他逗着她说道。 “没问题,你帮我解决了这件事,我一定跳上一支你喜欢的舞。”江欣怡连忙掉头允诺。 “快些走吧,还有什么事情,咱回屋慢慢的说。”文瑀鑫怕她冻着,赶紧搂着她走。 江欣怡边走,边在心里发牢骚,说的好听,还有什么事情?跟你要休书,你会给吗?我要我的自由,你给吗? 快走到文瑀鑫的院子时,就看见小萍和小慧每人手上捧个包裹,看样子是从后面来的。俩人赶紧给文瑀鑫和江欣怡施礼。 “你们这是?”文瑀鑫问。 “主子她临出门的时候,吩咐奴婢去后院拿的。”小萍小心翼翼的回答,小慧还是胆怯的不敢抬头。 文瑀鑫伸手接过她们手上的包裹,让她们回自己的屋子,江欣怡却发现小慧的眼睛有些红肿,当着文瑀鑫的面她也不好问,于是就跟着文瑀鑫走进院子,进了屋。 屋内的火炉依旧旺着,看样子,已经添了好几次的木炭了。 江欣怡解开文瑀鑫放在桌子上的包袱,其中一个是用棉布包裹的,一层一层的不知一共有几层,最后露出来的,是一串黄黄的香蕉,看着它的颜色,江欣怡很满意。 “咦,这个不是上次外邦使者送给父皇的水果吗,还是七弟拿来给你的那串?可是怎么变了颜色,赶紧丢掉吧,这东西刚开始,是翠绿翠绿的煞是好看,谁知道里面的东西很难吃的,涩涩的,现在都变了颜色,一定是更加吃不得的,父皇和母后那里,早就丢了,不是父皇脾气好,早就把那外邦使者治罪了。”文瑀鑫好心的告诉江欣怡。 “什么?他们都给丢了?哈哈哈,笑死我了。”江欣怡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然后看看他的表情,赶紧忍住笑说;“把你的匕首借我用下。”江欣怡把手伸到文瑀鑫面前。 文瑀鑫不解的,从靴帮处,拿出一把匕首,递给了她。 江欣怡把那串香蕉对半切开,用布包了,放在一旁,又另外切了一根,递给文瑀鑫说;“来再尝一根。” “为夫尝过了,真的不好吃。”文瑀鑫摇头不要。 “来吧,尝尝这根真的很好吃。”江欣怡耐心的说。 “欣怡,不要在耍为夫了。”文瑀鑫讨饶的说。 “我不会骗你的,真的很好吃,难道你怕我下毒来害你,那么你拿根银针来拭一下好了。”江欣怡有点失去耐心了。 “不是的,为夫怎会那样想,好了,既然欣怡说让我吃,即使是毒药,为夫也要尝尝,你不要生气了。”文瑀鑫说完就接过香蕉,拨开皮毫不犹豫的张嘴咬了一大口,咀嚼了几下,眉毛一跳,这个东西怎么变得如此香甜? 江欣怡看着他,一副怎么样,我没骗你吧的表情。 “欣怡,这是怎么回事?前些天吃,确实不好吃呀。”文瑀鑫不解的问。 “这个东西叫香蕉,成熟的话不便于运输,一般都是青的割下来,然后用东西包好,过个十几天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就好吃了。”江欣怡大概的给他讲解了一下,没有告诉他还用一种叫催熟剂的东西,怕越解释越给自己惹麻烦。 “我先去找小萍她们玩会儿可以吗?”在他想开口提问的时候,她张嘴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马上就要吃晚饭了,这天也要黑了,你坐会儿就回来,不要等我去请你。”文瑀鑫笑着说。 江欣怡点点头,捧起桌上包好的那半串香蕉,又到枕头底下那出一样东西塞进怀里就要走,“披上披风。”文瑀鑫没看清她拿的是什么,以为是银票,但是他装作没有看见,叫住她,帮她披好。 唉,这死变态的还挺体体贴自己的,可惜呀,可惜了。江欣怡无奈的感慨着,在迈出门槛前,猛回头叮嘱他;“别吃光了,给我留一根有用,还有你也不要一次吃多,会拉肚子的。” “放心吧,为夫留着跟你一起享用。”文瑀鑫应着。 江欣怡嫌他肉麻,白了他一眼就出去了。她进了小萍她们的屋子里,看见小慧果然在哭,小萍在一旁哄劝着,一见她进去,马上站起身迎她。 “怎么了这是?”江欣怡问小萍。 “小慧的娘老毛病又犯了,小慧接到信就开始哭了,我叫她跟您请假,可是她说这刚刚才跟了您,就请假不好。”小慧解释着。 娘病了?嗯,正愁没机会呢,江欣怡想到主意了她把小慧和小萍拉到自己身旁坐下说;“娘病了当然就要回去看了,不过你这次回去的话,就不要再回这里了。”江欣怡看着小慧的脸说道。 “什么,主子,您不要小慧了?”小慧吓得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问。小萍也不知所措的跪在小慧的身边,扬起小脸,惊恐的看着江欣怡。 “我话都还没有说完呢,你俩打什么岔,快点站起来。”江欣怡气得哭笑不得的说。 两个傻丫头这才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你们这两个丫头与我相识,那就是缘分,我没把你们当下人,我是当妹妹来着,做姐姐的也没有别的本事,今日就送你俩一份见面礼,这也许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江欣怡说完,就从怀里掏出那两份卖身契,看了看名字,分别递给她们二人。 小萍和小慧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卖身契,不敢相信的看了看上面的名字,别的字不认得,可是自己的名字那是认识的。 “主子,这是?”小萍不解的问。 “你跟了我这么久,这还不明白,烧了它,你们以后就是自由之身了。”江欣怡笑着说。 “主子,这东西您是怎么得来的?给王爷发现的话,您就惨了,我和小慧就是奴才的命了,我们认了,但是不能连累你啊,能在您的身边侍候您,我们就已经很有福气了,趁王爷还没有发现之前,您赶紧把这个放回原处吧。”小萍冷静下来,劝着江欣怡。 “放心好了,这东西不是偷来的,也不是抢来的,是他自愿给我的,我的人如何安置,当然是我说的算的,他不会干预的,他也不是那样的小人,你俩不要怕,小慧现在收拾一下明个就出府,回去照看自己的娘亲,以后找到合适的人家,就嫁了吧,小萍你,孤儿一个,无处可去,暂时在我身边,等到了合适的时候,你也给我出府,以后若是有机会,咱们还能在一起啊。”江欣怡安慰着她们。 俩丫头怔怔的看着手上的卖身契发呆,这东西是她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原以为要在这王府内做到老,也没有出头之日的,可是现在自由就在自己的手上。 “主子,这卖身契还是放在您这里吧,我们愿意做您的仆人,心甘情愿的。”小慧和小萍说着又跪在了地上,双手把卖身契高高的举过头,递到江欣怡面前。 唉,跟她们沟通真累,也难怪,这代沟不知道隔了多少个朝代,或者隔了几个时空,江欣怡有些头痛,还有些感动,想了想对她们说;“小慧,这样好了,你出去后,一边照顾你娘,一边帮我个忙。” “主子您尽管吩咐就是。”小慧说。 “你出府后,去帮我把小亦然哥俩接到你家,帮我照顾他们的温饱,一直等到他们的爹爹从牢里出来就行了,银两我会让萍儿给你们送去的,他们的住址萍儿也知道的,可以吗?”江欣怡问小慧。 “嗯,小慧明白了,一定照顾好他俩,请主子放心。”小慧含泪答应着,把手上的卖身契小心的揣进怀里,江欣怡明白,她是想当着她娘的面销毁,也让她高兴一下。 “那好,先这么安排着,这里有点新鲜水果,你们姐俩儿都尝尝吧,萍儿,你赶紧帮她收拾东西,明个一早就送她出府去,我会跟吉叔打声招呼,没人会为难你的,明个我要睡懒觉的,就不送你了。”江欣怡站起身说道。 小慧呜咽这说;“主子,等我娘身子一好转,亦然他们的爹出狱,小慧立马回您的身边好么?” 江欣怡眼睛也酸了,点点头,赶紧离开了她们的屋子,等那个时候自己也该是自由之身了。 回到文瑀鑫的屋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菜,他捧着一本书正看着呢,看样子是在等她。 “回来了,快点来,菜都快凉了。”文瑀鑫放下书微笑着招呼她。 江欣怡乖巧的盛了两碗饭递给他一碗,自己捧了一碗坐在他身旁,很老实的吃着他不停夹给自己的菜。 “我把卖身契给了那俩丫头了。”江欣怡小声的说。 “嗯,反正是给你了,你愿意怎样都可以的,不必告诉我。”文瑀鑫很平静的说。 “小慧的娘病了,所以我让她回家了,也许以后都不让她来了。”江欣怡又说。 “嗯,回就回吧,反正王府也不差俩丫头,只要你高兴,怎么都成。”文瑀鑫说着,又夹了一块鱼肉,小心的剔出刺,放在她的碗里。 看看她没有动筷子,文瑀鑫笑着说;“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跟吉管家说的,没有人会去为难她们的。” 一听他这么说,江欣怡这才放心的,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好以后,吉海进来收了桌子,文瑀鑫再次拿起书,却看不进去,因为,他看见江欣怡剥了一根香蕉,放在碗里,还往里打了鸡蛋清,放了些白色的粉末,然后用勺子把香蕉压散,在用筷子用力的搅和着。 “欣怡,这个能吃吗?”文瑀鑫好奇的问。 “不是吃的,是美容的。”江欣怡说着,取来架在火炉上的热水,倒进脚盆,然后一边泡脚,一边往脸上涂刚调制好的面膜。 面膜?看着她涂后煞白的脸,文瑀鑫忽然问;“这个你以前在后院也做过?” “对呀,你怎么知道。”江欣怡觉得奇怪。 “没什么。”文瑀鑫喃喃的说着,脑海里又回想着董五死前的惨状,他死的真冤啊,江世谦如果知道他费劲安插到瑀王府的两个眼线,最终失败的真正原因,估计他也会崩溃的! 上床后,江欣怡竟然很快的就睡着了,文瑀鑫爱怜的摸着她清洗干净的脸颊,难道她皮肤细滑白嫩,就是因为涂了那吓人的面膜? 文瑀鑫依旧是睡不着,他看着睡的正香的可人,想着子琪对他说的话。 第七十七章 老虎不在家 他遣子琪去寻母后给他找的那个道士木梨子,想让他给怡妃算算,如果把她留在自己身边的话,她有没有危险。 可是,子琪对他说,木梨子早在江欣怡嫁进王府的前几天就不见了踪迹,道观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于是,子琪又去正宫皇后常去的那个道观找云尺子,也就是说江欣怡是败夫命的那个道士,结果也没有找到,他与木梨子几乎是同一天内消失的,皇后的人也在找他。 两位得道的在同一时间消失,这就太奇怪了,绝对不是偶然的,既然皇后也在找人,那么他们究竟在哪里?是外出云游?还是被逼隐身,或者已经不在人世了呢? 以后的几天里,文瑀鑫似乎都很忙,很晚才回来,早上很早就离开,如果不是身边弥漫着他的气息,还有每日放在枕边的小果盒里的干果不停的换花样,她真的怀疑,他根本就不曾回来过。 江欣怡还在为跟在身边的两条尾巴郁闷,总这样的话,哪里会有机会离开!不过她也没闲着,吃了饭就领着小萍去找下人们扯蛋,给他们讲故事,猜谜语,本想用竹子做副麻将,或者扑克,可是她却没有做,她怕以后也会变成赌博的工具,教坏这些纯洁的古人,就找来绳子,跟大家跳绳玩。 开始,下人们还很约束,可是没过几天,就跟她打成一片,每日里都赶紧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然后齐刷刷的各自拿了椅子,坐在西院里等着江欣怡的到来。 就连各房夫人院子里的人也开始在主子午睡的时候,偷跑出来加入,到后来她们的主子居然也同意她们出来,因为江欣怡讲的故事太好听了,自己想注意体统不加入,只有让丫头们听了以后在回去学给自己听。 守门的侍卫争着在晚上当值,因为那样的话,就能亲耳听到王妃讲的故事和笑话,有时王妃还会遣人出去买些瓜子干果,分给大家吃。 侍卫们最爱听的就是十三棍僧救唐王,可是府里的那些丫头婆子却喜欢听红娘,西厢记。为了这个,他们之间还起了一次争执。 荣婆子经过上次的教训,也收敛了不少,江欣怡去的时候,还特意为她准备了舒服的软椅。江欣怡不是小气之人,也会跟她扯上几句。 这段时间,瑀王府里每日都是欢歌笑语的,江欣怡发现小萍和刘钧俩人有些奇怪,总是会偷偷的看对方,一对上眼睛,立马就慌张的把脸扭开,看样子这俩人儿,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了,她装着不知道,还故意的给他俩创造机会,今个儿遣他俩去街上买干果,明日又说自己做面膜的珍珠粉没了。 刘钧这个人,江欣怡很满意,能把小萍托付给他,自己就更加的放心了,料想文瑀鑫也不会反对的,他要是对小萍有心的话,恐怕早就把她收了,对于这一点,江欣怡还是不担心的。 这天中午,文瑀鑫午饭过后就回府了,守门的侍卫看见他,表情有些慌乱,好像是在是担心着什么。 这些天每日都早出晚归的,也没有去问过刘钧和连成,王妃最近在干什么,反正是没有人来告状,应该是没事的,文瑀鑫知道自己这位王妃,别人不去找她麻烦的话,还是很乖的,前段时间出了那几件事,想必把莲妃她们都给镇住了,一个个的都很老实。 每晚回去,看见她香甜的睡在自己的床上,文瑀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也许那就叫做踏实吧。 “唉,好像很多天都没跟她斗嘴了,真的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文瑀鑫自言自语的说。 “您亲自去看看不是就知道了。”萧黎闷闷的在一旁插了一句,弄得子琪直跟他使眼色,叫他不要说了。 文瑀鑫没听懂萧黎的意思,但是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也不去跟他计较,只是加快了脚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奇怪了,怎么没有看见人影啊,文瑀鑫奇怪的四处打量着,从大门外进来,一路上都没有看见个人影,进了自己的院子后,更是空荡荡的。 “人呢?”文瑀鑫纳闷的问。 “王爷,这会儿,估计都在西院呢。”萧黎再次开口说。 文瑀鑫皱皱眉头,转身就往西院走,还没有走到院门口时,就听见江欣怡的声音,他改变主意,没有再往前走,看见墙角有几堆柴禾,轻轻一跃,跳了上去,刚好能看见院子里的情况,声音也很清楚。 文瑀鑫看见,自己王府里的,什么厨房的,帐房的,不当值的侍卫,倒夜香的,不管是老的,小的,都在呢,一个个或站或坐,都聚精会神的盯着在前面讲故事的江欣怡,有几个丫头和婆子居然还在不停的抹着眼泪,没有人感觉到冷。 而他那漂亮可爱的王妃,正在那里连说带比划的说着;“织女望着天河对岸的牛郎和孩子,直哭得声嘶力竭,牛郎和孩子也哭得死去活来。孩子们一声声的喊妈妈,连在旁观望的仙女、天神们都觉得心酸难过,于心不忍。 王母娘娘那老太婆,见此情此景,也不禁为牛郎织女的坚贞爱情所感动,便同意让牛郎和孩子们留在天上,每年七月七日,让他们相会一次。” 从那以后,牛郎和他的儿女就住在了天上,隔着一条天河,和织女遥遥相望。在秋夜晴朗的夜空中,我们还可以看见银河两边有两颗较大的星星,晶莹地闪烁着,那就是织女星和牵牛星。和牵牛星在一起的还有两颗小星星,那是牛郎织女的一儿一女。 牛郎织女相会的七月七日,成群的喜鹊飞来为他们搭桥。鹊桥之上,他们一家团聚了!织女和牛郎深情相对,搂抱着他们的儿女,有无数的话儿要说,有无尽的情意要倾诉啊! 每年的七月七日,若是你们在葡萄架下葡萄藤中静静地听,就可以隐隐听到仙乐奏鸣,和织女和牛郎在深情地聊天呢,好了,牛郎织女的故事讲完了”江欣怡。 “主子,时候还早,再讲一个吧。”一个侍卫。 “那不行,主子现在讲新故事,我们厨房的人可听不着了,该去准备晚饭了,再说这么冷的天,把主子给冻坏了,你担待的起吗?”厨房的大师傅不满意的说。 “主子都没说冷呢,你急什么?拉下哪段晚上叫听到的讲给你们听不就妥了。”另一个侍卫不服气的说。 江欣怡一见这架势,是又要掐起来的,她把双手掐腰;“怎么又要吵架?忘记上次怎么说的了,你们吵一次,我就停一天不来给你们讲故事了,哼。” “别介,主子我们这是跟大师傅逗着玩儿呢,您不要当真。”先前的那个侍卫赶紧嬉皮笑脸的辩解着,这姑奶奶如真的因为他们而停掉一天的话,估计他哥俩非得挨顿胖揍不可,那可是会得罪一大群人的。 感情她才是王府里的老大呢,文瑀鑫不敢笑出声,赶紧转身要下柴堆,这才发现,子琪和萧黎不知什么时候也站到了柴堆上,俩人也跟自己一个表情。 “织女和牛郎太可怜了。”“就是,还有那俩孩子也可怜。”“一年才能见一次。”唉,院子里的人不舍的走出来,都在念叨着。谁都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王爷三人。 “刘钧,七月初七站在葡萄架下,真的能听到牛郎和织女说话吗?”连成问。 “我哪知道,到那天试试不就行了。”刘钧答道。 刘钧和连成跟在江欣怡主仆俩身后还在讨论着,眼睛警觉的四处看着,就看见了他们的王爷正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 “王爷。”刘钧叫出了声。 江欣怡这才回头,看着文瑀鑫朝自己慢慢的走过来。 “我,没闯祸,他们也都是干好该干的活才来这里的,真的,不信你就去检查。”她看不出文瑀鑫是什么心情,怕他迁怒于那些人,于是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你看这脸冻的,生了冻疮的话,会很痒很难看的。”文瑀鑫伸出双手捧着江欣怡的脸蛋儿心疼的说道。 江欣怡没想到他会如此,一时反应不过来,扭头一看,小萍和刘钧他们已经偷偷的走远了。 “没办法,这院子里没有那么大的屋子,你那会客大厅,我没敢领他们进去。”江鑫很委屈的说道。 “原来还有你不敢做的事?为夫还真的没有看出来。”文瑀鑫笑着说完,拉了她的手往回走。 晚饭的餐桌上,文瑀鑫说要领她出门,参加明日麒麟山寺庙和庵堂的开光大典,并且告诉她,麒麟山对面还有个美丽的梦湖,湖边的梅花也开了。 “真的吗?好呀,我要去看梅花。”江欣怡高兴的拿着筷子敲着面前的菜碟子。 她有自己的小九九,早就听说麒麟山的寺庙和庵堂工程很大,在同一天开光的话,来参加的人一定是相当的多,那样也许就有机会趁乱离开,衣服什么的就不拿了,明早只要把银票和零散银子放在身上就万事大吉了。 第七十八章 天时地利 当文瑀鑫梳洗好以后,江欣怡才推门进来,“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他不解的问。 只见江欣怡梳的发式,是京城里寻常人家里的农妇才梳的那种发髻,上面就插了几朵很一般的珠花,身上的衣裙倒是半新的,可是却是最普通的棉花布做的,鞋子也是平常百姓穿的那种。 “怎么?这样不好吗?我这样打扮自有道理啊,想去玩的话,穿那么好太过招摇了,再说了,人那么多,一不小心就会被人家把簪子什么的给偷了。”江欣怡很认真的说。 “有为夫跟着,谁敢偷你的东西。”文瑀鑫还是不理解的问。 “那可不一定,有些人就专门偷当大官的。”江欣怡顶着嘴。 “不是说怕偷吗,那你的荷包装那么满干什么?”文瑀鑫眼睛瞄了一眼她的腰里,好在那个荷包缝的够结实,不然早就挣开了。 江欣怡仿佛被抓了小辫子一样,怔了一下说;“不是说很热闹吗,也许会买些好东西回来,不多带点怎么行?” “跟我在一起,你还担心没人付钱吗?”文瑀鑫一头黑线的问。她本就是个贪财的主,什么时候变性了! 晕,怎么这么多的问题呀,江欣怡感觉头疼,暗自告诉自己不要乱了阵脚,“不是的,你是男人,有些事情你不懂,女人吧一般都喜欢买东西,尤其是花钱时的那种感觉,还有就是女人出门喜欢多揣些银两,因为那样会让我们觉得底气很足,很踏实,我这么说你明白了没有?”她眨巴着大眼睛说。 文瑀鑫依旧摇头,表示不理解,好在吉海在外面敲门,说是马车已经备好,正在外面等着,他这才不再跟江欣怡纠结,领着她往外面走。 “你不打算领她们去吗?”轮到江欣怡提问了。 文瑀鑫当然明白,她所指的“她们”是谁,可是却没有理他,女人不是都爱争宠的吗?她这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往大门外走的这会儿,遇见好几个府里的下人,给王爷和王妃行礼后,眼睛里无一不是失望,那倒不是因为他们没有机会去赶热闹,而是知道,今天是听不见王妃讲故事了,因为有王爷在,所以没有谁敢像往日那样跟王妃打招呼。 而江欣怡看他们的眼神里,也有了些伤感,如果今日自己真的如愿的走成了,那就见不到他们,好歹也朋友一场,却不能跟他们道别,唉。 文瑀鑫看着她脸上的失落,脑子里更加的糊涂了,她不是挺开心的吗?这会儿怎么又这样了?“欣怡,要不把小萍那丫头也领上吧。”他试探着对她说,以为这样做她就会开心了。 可是江欣怡听了以后,并没有开心的跳起来,只是摇摇头说;“不用了,她已经出府了,我让她去帮小慧照顾娘去了。” “没想到欣怡还如此体恤下人。”文瑀鑫微微一笑的表扬她。 到了大门外以后,江欣怡没看见老贺,拿着马鞭的是个年轻人,“老贺呢?”她问。 “今日路有点远,就让他在府里休息了,怎么,一定要他来赶车么?”文瑀鑫一边笑着逗她,一边把她抱上了马车。 上车后,江欣怡再次掀开车厢的帘子,无比感慨的看着瑀王府的大门,还有门上的那三个字《瑀王府》,今日离开也许就再也不用回来了,怎么说这里也算是她的一个家呢,对于这里,她倒是还有些感情的,那个江府她可是一丝的留恋都没有。 “欣怡,在看什么?是不是觉得那匾上的字题的不好,要不你给写个好的换上去吧。”文瑀鑫误会了她的表情,说道。 “堂堂瑀王府的门匾,让我一个女人家的写,你不怕传出去别人会笑话?”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说道。 “我就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瑀王的王妃是多么的有才华。”文瑀鑫很得意的说。 有毛病,江欣怡没有因为他的赞扬而高兴,反而在心里骂他。 “小慧和小萍俩个丫头现在是自由之身,如果某一天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不会迁怒于她们吧?”江欣怡还是很不放心的问。 “无端端的,你怎么会问这个?你放心,以后不管你做错什么事,我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至于那俩丫头,你更不用担心的,来。”文瑀鑫说着伸出了手,要跟她勾手指头。 江欣怡抿嘴一乐,也伸出手指跟他的勾在了一起。 “不过,有一样错你不能够犯,就是不能给本王戴绿帽子,那个错是无法原谅的。”文瑀鑫坏笑着说着。 江欣怡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心想,哥们,那可就对不住了,姑奶奶我正有那打算,而且还要给你戴顶长期的,这可怨不得我,是你自找的,谁让你不给我休书呢,我可没那么傻,在外面还要为你守身如玉,姑奶奶要找个长相厮守的,还得比你这家伙要帅的,妈的,看惯你这张妖孽的脸,姑奶奶的品味也提高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由于头天晚上,江欣怡过于激动,以至于整晚都没有睡着,天还没有亮,她就起身去了后院,把兑换出来的零散银子,钱庄的信物、还有皇上给的那块玉佩、和几张没有存在钱庄的银票都放在了身上,别的什么都不能拿了,所以她把自己的全部首饰都用一个包袱皮包好,藏在了床下面,她早就挖好的一个坑里,再小心的盖上石砖,以后找个机会再来取吧。 古代不会搞什么开发,她也不必担心谁敢强行的拆除王爷的府邸,除非现代的那个什么很牛×的城管,来个集体大穿越。 不过那样的几率很小,估计被他们打穿越的就大有人在,所以她很放心。 从后院出来后,跟守在那里的一个侍卫笑了笑,心想你就好好的帮我看家吧。然后她就去了西院找到荣婆子,跟她买了一套她年轻时穿的衣服,荣婆子也不敢开口问干嘛,也不想收银子,还是江欣怡强行塞给她一两,她才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江欣怡捧着衣服去了小萍的房间,让她帮忙梳了个最普通的发髻,换好衣服,拿了三张二百两的银票交给小萍,告诉她,一张是给小慧的嫁妆,一张是照顾亦然哥俩的费用,还有一张是给她的嫁妆。 小萍觉得她有些奇怪,好端端的为什么给她们银票,江欣怡就骗她说,现在不给的话,也许哪天王爷不高兴了,就会全部没收,那就没得给了。小萍这才勉强收下。 江欣怡让小萍收拾一下衣物,搬到小慧那里住几天,不过她叮嘱小萍,自己不亲自去叫的话,绝对不能回王府,小萍就只有点头的份,乖乖的收拾好自己的衣物在江欣怡回王爷那院子后就离开了。 江欣怡离开小萍的屋子时,眼睛有些发酸,她不敢回头,怕那傻丫头看出什么来,在心里对小萍说,等着吧,以后混安稳了,就想办法把你接到我的身边。 可惜的是,走之前,没把小萍和刘钧的事当面挑明了,如果他们之间有缘的话,应该会在一起的。 现在,随着马车的晃悠,还有外头那太阳照得轿子里也有些暖和,她的眼皮开始打架,反正外面跟着刘钧他们四个,还有十几个侍卫,眼前是不用费心思逃走的,等到了麒麟山,就有机会了,那么多的人,实在不行的话,在女厕里找个女的换身衣服就能离开,想到这里,她放心的靠在文瑀鑫身上想闭目养神,好好的休息一下,保存体力,省的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可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文瑀鑫伸手把睡着了的可人搂紧些,把自己的披风也拉带身前盖在了她的身上。最近,探子每日都有紧急密函送进京城,边境外敌有来犯的迹象,他身为掌握兵权的瑀王,自然是忙的要命,今日好不容易挤出一天时间来陪她,却没想到她居然穿成这样,还睡着了。文瑀鑫无奈的笑着。 就在江欣怡睡得正香时,忽然感觉呼吸有些困难,睁开眼睛一看,确实被文瑀鑫给捏住了鼻子,“到山脚了,咱们得下车自己走了。”他松开了捏她鼻子的手指笑着说道。 “到了?这么快,我刚眯了一小会儿而已。”江欣怡唧唧歪歪的说。 一小会儿?她的这“一小会儿”可是让自己的胳膊都累得发酸了,文瑀鑫艰难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伸展了一下胳膊,下了车再回身把她给抱了下来。 路旁的人都停下脚步,看着这衣着极不搭配的两个人,“我说,你看这位有派头的爷也不知把谁家的小娘子给勾来了,怎么也不给她买身漂亮的衣服呢,真是小气。”“就是,就是,不过他俩的相貌还挺般配的。”旁边两个看热闹的农夫说着。 江欣怡他们自然是听进了耳朵,萧黎刚想去教训教训这两个没有眼睛件儿,胡言乱语的家伙,却被文瑀鑫用眼神制止了。 哇,好多滴人啊,太好了,这才叫做天时地利呢,等下老天开眼的再给她来个人和,那就ok了,江欣怡惊喜的看着那密密麻麻往山上走的人们,她还发现这上山的路不止一条,等下自己随便从哪条路下山,就凭他们这十几个人,嘿嘿,根本就找不到自己。 江欣怡感觉自己的胜利大逃亡,已经成功在即了,文瑀鑫见她如此激动,还以为她是因为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呢,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姑奶奶的心早就飞走了。 第七十九章 不受欢迎的客人 刘钧他们四个互相的又交流了一下,可是谁都不知道,这姑奶奶今天有唱的哪一出,怎么弄成这个打扮! “欣怡,道学,佛学你信哪个?”文瑀鑫问。 “我谁都不信,就信我自己。”江欣怡想都没想,干净利落的就回答他。 文瑀鑫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为什么呢?”他问。 “人向善是凭自己的心,你看他们手里拿的香都有手指这么粗,供品也精美,可是走过这山脚下跪着乞讨之人的面前,却是一个铜板都未曾施舍的,你能说他的心善么?如此寒冷的天,你看那乞讨之人,露在外面的腿,已经溃烂,那可不是装出来的,却有几个人注意到呢?佛如有灵,他会保佑谁无灾无难呢?”江欣怡说完抽开被文瑀鑫拉着的手,在自己的荷包里,拿出几钱散银子,蹲下身子,放在了那人的手里,然后就继续往山上走去。 乞讨之人看看手上突然多出的银两,感觉是在做梦,把手指身到嘴里一咬,妈呀,真疼。这佛祖真的显灵了,派了一位女菩萨来施舍他。 文瑀鑫琢磨这江欣怡前面所说的话,觉得很有道理,连忙追上前,继续拉着她的手往上走。 如果佛祖有灵,自己也去找个老和尚算上一卦,看看是否有机会回到原来的时代,江欣怡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来参加开光典礼的人们,都是穿的很暖和的,因为开光的吉时是在夜里。看他们的衣着,那是什么阶层的都有,满身财气的商人,文雅的书生、憨厚朴实的农夫、、、 当他们一群人走到半山腰岔路口的时候,文瑀鑫一行人被两拨人拦住了,一边是一光头银须的老和尚,另一边是位带着青色小帽的老尼姑。 “大泉寺,明前奉掌门之命前来给瑀王请安,恭迎王爷,王妃去敝寺品茶。”老和尚一手拄着禅杖,一掌立于胸前给文瑀鑫见礼。 “清水庵,妙玉奉掌门师太之命前来恭迎瑀王爷,瑀王妃前去赏梅。”那老尼姑双掌合十给文瑀鑫施礼。 “这?”文瑀鑫犯难了,不知该跟谁走。 “妙玉师太,太子妃不是已经去了你们清水庵了么,老僧可是天没亮就侯在此处了。”明前和尚转身对妙玉说到。 “太子妃是太子妃,瑀王是瑀王,如何混为一谈?”妙玉也不示弱。 “你还挺吃香的呢,和尚尼姑都在这里抢你。”江欣怡对文瑀鑫说道。 四周已经有很多的人在围观了,把上山的路都给堵住了,山下后面的人不知前面发生的事情,就在后面喊“前面的人干什么呢?还不赶紧让开,耽误了老子拜神的好时辰,老子拿刀劈死你们。” “大师,您们大泉寺的寺门匾太子不是已经去给你们题了?就让贫尼请了瑀王回去复命吧。”妙玉不来求文瑀鑫了,反倒转身给明前和尚鞠躬去了。 “妙玉师太,您就谦让老僧一回吧,瑀王从大泉寺出来再去你们清水庵也是一样的。要不跟瑀王商量一下,让瑀王妃去本寺这总可以了吧?”明前说道。 听了明前的话,文瑀鑫眉毛一跳,原来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想必是这姑奶奶在太子府里一鸣惊人的事已经传了出来,他们哪里是在挣自己啊,分明就是在打自己王妃的主意呢。 “师太,您就谦让贫僧一回吧。”明前再次给妙玉施礼。 妙玉师太还没看口呢,江欣怡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为毛呢?因为眼前的情景让她想起很逗的一句话,很应此景,那就是“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她越是想控制自己,越是想笑,难道那句话是从这里传出去的? 本来很严肃的一件事,并不好笑的一个问题,可是江欣怡却能笑的越来越过份,甚至还捂着肚子,还跺着脚,还用手指指明前和尚,再指指妙玉师太。 这漂亮的王妃没毛病吧,陪王爷前来居然穿的这么朴素,在这圣灵之地却笑的这么猥琐,不怕神灵知道降罪惩罚她么?几乎所有人都这么想着。 明前和尚与妙玉也不再争吵了,一起吃惊的看着眼前还在狂笑的人,她真的就是前些日子传说中的女才子吗?听说弹琴压过很有造诣的太子妃,丹青让京城最有权威的太子和瑀王都望尘莫及,这样,大泉寺的主持,和清水庵的主持才派人守在这里,为的就是想让她能够去参加自己的开光大典,求得她的宝墨。 现在,他们已经开始怀疑了,这样的人是那位才女吗?真的争抢回去,恐怕佛祖会降罪的! “欣怡,好了不要再笑了。”文瑀鑫对还在笑的人说,可是她似乎没有听见,依旧在没心没肺的笑,没有办法,文瑀鑫借着拉她的时候,伸出手指把她的穴给点了。 好了,这下安静了,明前和尚上前说;“既是师太邀请之人,那您就领着王妃先去赏梅吧,贫僧也不好再争了,这就告退,瑀王,王妃,贫僧先行告退。”说完,老和尚领着一群小沙弥逃似的往山上跑。 江欣怡被点了穴,看着那可怜的和尚仓惶的背影,心说,跑啥,俺又不是老虎。 “瑀王,您看,明前大师如此承让,那贫尼倒也不敢再强求与您和王妃了,您还是先去那大泉寺吧品茶,不然主持会责怪贫尼不知谦让呢,都是修道之人,也不太好,等您从大泉寺品茶回来,再来清水庵赏梅也不迟,贫尼也告退了。”妙玉说完,一挥手领着一群小尼姑逃跑了,生怕这些才进庵堂的小徒弟被那猥琐的王妃给污了慧根。 原本是僧尼争抢的主儿,结果到现在成了瘟神了,旁边的人见没戏可看了,纷纷的继续往山上走去。 文瑀鑫伸手把江欣怡搂在怀里,夹到一旁的小山坡上,刘钧和侍卫们也跟了上来。 “说,刚才笑什么?哪有那么好笑的?”文瑀鑫有的冒火的问,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头一次这么丢人。 江欣怡挤挤眼睛,文瑀鑫这才想起来她被自己点了穴道的,都是让她气的,都昏了头了,连忙伸手给她解开穴道。 “说吧,笑什么?”他继续盘问。 “想知道?”江欣怡坏笑着问。 文瑀鑫绷着脸用力的点头,能让他瑀王如此没有颜面的事,他怎么会不想知道原因。刘钧和护卫们也想知道呀,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很默契的往前靠了几步。 只见江欣怡依旧坏笑的走到文瑀鑫的身旁,拉了他的一条胳膊,无比肉麻无比色的说;“师太,你就从了老衲吧。” 噗哧,噗哧,别说刘钧他们忍不住了,就连一肚子火的文瑀鑫也绷不住了,哈哈的大笑起来,随即在她头上,赏了她一记栗子,他就不明白这还是处子之身的她,思想怎么如此龌蹉?疼得江欣怡眼泪都快出来了,真他妈的冤枉,那句话也不是她创作的,好在她也知道自己闯祸了,所以忍着没跟他计较。 “爷,咱是先去哪里呀?”刘钧忍住了笑问道。是呀,总的选个山头吧,就这么回去了,不是更丢人! “还是去大泉寺吧。”文瑀鑫说道,太子妃在清水庵,所以他不想见到她,这几年,虽然每年只见过江欣玉几次,可是他也是女人堆里混过的,她那眼神还是能够看懂的,只是装着不懂而已,别人的女人他更加没有兴趣,再说自己的皇嫂,他还没有淫,乱到那样的份上。真是有其父必有其。 而江欣怡却不同了,尽管刚才自己出糗,很生气,可是文瑀鑫发觉自己对她一点都不厌恶,不然早就一巴掌或者一脚踹过去了。 还好,这边还有一条上山的小路没有人走,现在就他们瑀王府的一行人。 江欣怡见他也没有真的发火,又听说还是决定去大泉寺,也就忘记刚才自己被点了穴过,“喂,我唱个歌给你们听好不好?”江欣怡不怀好意的问文瑀鑫。 “ 唱歌?好呀,王妃还唱那个什么鲁鲁拉拉,我爱洗澡乌龟赛跑?那个好听。”刘钧兴奋的插口,也接住了文瑀鑫的一记大白眼。 “呵呵,不唱那个。”江欣怡一想到今日要找机会离开,就兴奋,再不逗逗他们以后就没有机会了,于是,她清清嗓子开始唱了。 小和尚下山去化斋, 老和尚有交代, 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你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走过了一村又一寨,, 小和尚暗自惴, 为什么老虎不吃人, 模样还挺可爱。 老和尚……悄悄告徒弟,这样的老虎最呀最历害。 小和尚……吓得赶紧跑,嗳呀呀! 老虎已闯进我的心里来……心里来。 江欣怡很甜美,很带感情的唱着这首她精心挑选的歌,身旁的十几个人都傻了,文瑀鑫的表情很想撞大树,自己抽什么疯了,领她来这里!他看着刘钧,刘钧则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拎在半空,暗示文瑀鑫,不用担心,风向是往没人的那边吹的。 萧黎一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子琪和连成还有那是几个侍卫都有一副今日没白来的惊喜,这么好听的乱七八糟的歌,这姑奶奶从哪里学来的?不会也是云游四方的高人教的吧? “停,还是去清水庵吧。”文瑀鑫改变主意的说。这姑奶奶今天是跟和尚对上了,等下见了主持还不定要捅什么篓子呢,为了大师们的安全,还是换个地儿吧。 江欣怡无所谓的跟着改道,侍卫们又犯嘀咕了,那歌有唱和尚的,就没有尼姑的吗? 第八十章 逃脱很顺利 江欣怡很自豪的扬起小脑袋,却是更加的高兴了,自己这身衣着混在她们中间,就像是一粒煤渣掉进煤堆里,很难找出来。她现在看什么都觉得可爱至极,随手折下一枝没有叶子的树枝,感觉上面开的都是花。 看样子要经常领她出来转转,看她有多兴奋啊!文瑀鑫在心里盘算着,等这次的事情搞定以后,要领她出门散散心去。 都走到清水庵的大门口了,刘钧他们都没有听到想听到的歌声,竟然觉得有些失落。 “哇,好多的人啊。”江欣怡进了庵堂的大门,里面早就黑压压的站满了人,没有看见那个太子妃姐姐,以她的身份应该在某处享受特殊的待遇,围着火炉,品着香茶,等夜里的开光大典呢,江欣怡猜测着。 “不要乱走,我叫人去找掌门师太,找间屋子让你歇歇脚,到晚上的开光大典还要很久,站在外面会受不了的。”文瑀鑫一把拉住了她说。 “不用了,我先去参观一下,你们怕挤的话,就在这里等我好了。”江欣怡说完,挣脱他手自顾自的往人群里挤去。 江欣怡兴匆匆的在大殿和偏殿转悠着,时不时的回头一瞄,把她郁闷得呀,这么费劲的转悠半天,身后的尾巴一条没少!那还得接着转悠。 如果有人居高而望往下看,就能很清楚的看见,整个清水庵里的人,就属江欣怡这一行人最为忙碌,甚至比庵堂里准备大典的尼姑们还忙! 大殿偏殿都转过以后,他们在院子里停了下来,刘钧他们都开始擦额头上的汗,一个一个的无不佩服这姑奶奶的能耐。 “欣怡不累么?”文瑀鑫拿出自己的帕子给江欣怡擦汗,问道。 江欣怡摇摇头,心想,这算个屁啊,在现代的时候,商场里打折,她和几个小姐妹疯狂血拼的时候,那才叫一个爽哩。 “给你一个。”江欣怡伸出手,笑眯眯的递给文瑀鑫一个大梨子。 “哪里来的?”文瑀鑫纳闷的问。没看见有摆摊卖这个的呀,从王府出来她也是空着手的,可是这梨子? “里面很多的,放心吧,是供品没人敢下毒的。”江欣怡说着,用下巴给了他一个方向。 “什么,你居然敢偷供品?”文瑀鑫不敢相信的问。 “不要就不要呗,说得这么难听干嘛?我可是正大光明的拿的,有没有人看见我就不知道了。”江欣怡瘪瘪嘴,把梨子递给刘钧,可是她递了一圈,都没有送出去,每个人都看怪物似得看着她摇头。 “我还有。”江欣怡掀开自己披风的一角,连成看见,她披风里面竟然缝着一个口袋,鼓鼓囊囊的,看那样有些货色。 切,不要拉倒,我自己吃。江欣怡把梨子放在文瑀鑫的那件上好面料做的披风上蹭了几下,就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 于是以文瑀鑫为首的一群男人,都红着脸往四处看,还往后退开了些,生怕给人知道跟这姑奶奶是一起的。 江欣怡嘴上吃着,可是小脑袋却没闲着,他们跟的这么紧,该怎么离开呢?梨子被她啃完之后,她无意中看见有很多的女人往偏殿后面走去,咦,看她们的进去时的表情,和出来时那放松的表情就猜到,那里有个厕所,呵呵,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哎呦,肚子好疼啊。”江欣怡捂着肚子痛苦的对文瑀鑫说。 “谁让你乱吃东西呢?”文瑀鑫皱着眉头弯身来搀扶他。 “不用了,我去下厕所,你们谁跟我去?”江欣怡问。 这下可把他们给难住了,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江欣怡也不管他们,捂着肚子径直往那个偏殿后面走去。 到了后面,江欣怡才看见,那个所谓的厕所居然是用两米见高的草席围起来的,看样子是临时搭建的。江欣怡走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子琪和萧黎两个尴尬的守在外面,文瑀鑫他们则站在原地没有挪窝。 里面乱乱的,也没有什么马桶之类的东西,只是在最后面挖了一排坑,有一个三十几岁,农妇模样的妇人,刚刚已经轮到她了,可是她看见身后那位年纪稍大的老奶奶,好像也很急的样子,就把自己好不容易排到的坑让给了她。 嗯,这女的仗义,就找她帮忙了。江欣怡打定主意挤到她身边,还没等张嘴,那农妇开口骂人了,“你挤什么挤,说你呢,没那富贵命,还学人家在脑门儿上描的什么花?” 哦,原来是说她呢!江欣怡也不去跟她计较,眼睛一挤,立马就眼泪汪汪的,也不说话,就那么可怜兮兮的看着人家。 “我就说说,你哭个什么啊,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你先来吧。”那农妇赶紧对她说。 “大姐,帮帮我吧。”江欣怡要的感觉已经上来了,她抽泣着对农妇说到。 “怎么了?要我帮什么?我袋子里可就三十个钱儿,那还是要添香油钱的。”妇人捂着干瘪的荷包说。 “不是要您的银子,妹妹我今日来这里,半路上就让一位有钱有权有势的男人给劫持了,非得要我给他做小妾,说跟了他就能穿好的,吃好的享福了,俺是有夫君的人呢,怎么能嫌贫爱富呢,可是他们人多,我想逃也逃不了呀,先前见姐姐你也是个心善人,就来求你了,呜呜,你如是不帮的话,我还不如找棵歪脖树吊死算了,也省的去受他侮辱,呜呜。”江欣怡眼睛再一挤,金豆子就听话的掉下来了。 “呀,真是可怜呢,那有钱的爷都不是好东西,若是依了他,他府里女人不会少的,到时各房夫人定然不会让你过好日子的,以后有没有机会当娘都两说呢,这样的事儿,我是见得多了。”一位年长的妇人说。 “对偶,先前上山的时候我就看你不对劲,原来大妹子是故意装着那么开心顺从来麻痹他,找机会逃跑的?你还真有心计呢。”另一个年轻的女子,佩服的说。 “那人好像是瑀王爷呢,没想到他也不是个好东西。”“有钱的能有几个是好饼的。” 厕所里的女人们,一听这事,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给江欣怡出主意,她也不吱声,依旧是一副可怜样。 “唉,不是我说你,长得如此招风,还要在额头画花,这能不让那些坏男人起坏心啊。”那仗义的妇人再次拿她眉心处的桃花说事儿,弄得江欣怡有苦说不出,这哪是她喜欢画的呀,是那个死变态的家伙给画的,要是她们知道这是用守宫砂画上去的,不知道她们会有什么反应! “各位婶子,姐姐们,就帮帮我吧。”江欣怡见气氛掀起来了,赶紧步入正题,不然时间太久没出去的话,恐怕要有变。 “你说吧,让我们怎么帮你,我可是看见了,外面那些人,可都是戴了家伙的。”一个大婶说。 “不用打架的,等下先帮我缠着离这里最近的那俩个人,然后帮我把那个坏蛋的注意力吸引开就行了。”江欣怡用袖子把眼泪擦掉了说道。 “就这么简单?小意思。”那妇人笑着说道。。 “各位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记在心,他日若是有缘再见,定当重重酬谢。”江欣怡学着电视上的好汉,对她们抱拳施礼。 “好了,都是可怜的女人,就不要这么客气了。”那位仗义的妇人一招手,周围的女人就都围的更加紧了,都听她的安排,一个个都很紧张又兴奋的点着头。 江欣怡也拿出一块大的帕子,绑在头上把眉心处的桃花掩盖了起来。 随后,先是走出去三个人,只见她们走到子琪和萧黎身旁时,其中一个故意脚下一滑,手里的帕子就掉在了地上,里面的铜钱散落一地。子琪他二人连忙帮着捡,江欣怡赶紧溜出去,躲在围墙边的一棵大树后面。 然后,就看见那仗义的妇人带着一群人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往文瑀鑫他们的位置走去,“哎呀,我的荷包不见了,这可怎么办啊,这该遭天谴的偷儿啊。”妇人大声的嚷嚷着。 文瑀鑫只是朝她看了一眼,立马又把注意力放在厕所那边,怎么还没出来?也刚好看见做完好事依旧盯在那边的子琪他们。 “啊,想起来了,刚才就是你们在人群里穿来穿去的,我还以为是在占女人便宜呢,没想到是偷。”那妇人用手指着文瑀鑫身边的连成说道。 “不会吧,他们一看就是有身份的人呢,怎么会偷你的荷包,即使是真的拿了,你又能怎样?”旁边的女人帮腔。 “哎呀,那是我省下来打算捐的香油钱儿啊,你还给我呀。”妇人没敢动文瑀鑫,而是把看似好欺负的连成做为了目标,扑上去拉扯着他的衣袖。 “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走开,不然我不客气了。”连成大声的训斥着,想甩开妇人的手,可是她抓的太紧,又不能对她动粗,只能吓唬吓唬她。 随着妇人和身边人的嚷嚷,院子里的香客们都涌了过来,把文瑀鑫他们紧紧的围在中间,侍卫们赶紧挤了进去保护着文瑀鑫。小尼姑连忙去找主持师太。 子琪和萧黎也发现了这里的状况,他们也想去帮忙,看看什么状况,可是又往厕所看了看,最终没敢擅离职守。 江欣怡趁着乱,贴着墙根走了出去,连头都没敢回,“拜拜了,你内。”她暗自跟文瑀鑫打着招呼。 江欣怡出了庵堂的大门,就兴奋的往山下跑,俺滴自由啊,俺滴新生活呀。 由于此时都是上山的人,这么一来,她这逆流而行的就显得太微小,力不从心了,速度就慢了许多,还老是撞到别人身上去,她连道歉都来不及说,碰的一下,又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找死呀你。”被撞的人恶狠狠的骂到。 江欣怡抬起头,看是一位大婶,刚想跟道歉,却发觉眼前这位大婶很眼熟,除了“她”额头上刘海下露出的疤痕,还有“她”的眼神、声音。最要命的是这位大婶高耸耸的胸部,竟然是那么的硬,把自己都给撞疼了。 那位大婶却没有看她,只是慌乱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就继续往山上走去,袖子里那抹亮光晃到了江欣怡的眼睛, “我你要么下山,要么上山,不要像个木头桩子似得拦了别人的路好不好?”一个长得像屠夫样的人凶巴巴的骂道,可是一抬头看清自己嘴里的木头桩子面孔时,他张大了嘴巴,好美的一个可人啊。 “小娘子,这是要下山?不如我送送你吧。”屠夫色色的说道。 “啊?你说什么?”江欣怡这才知道有人跟她说话,问。 “我说送小娘子你下山。”屠夫献媚的说。 江欣怡冷冷的说;“不必了。”然后继续往下冲。妈的,刚才那人到底是在那里见过呢?哎呀,想起来了,不就是在小槐家门口遇见的那个卖鸡的人?后来在街上也见过,只不过身份变成了算命的,可是现在呢?居然连性别都变了? 可是他出现在这里干什么?目标是谁呢?太子妃?还是那个死变态的呢?江欣怡索性离开山路站到一旁的猜测着,主要这个混蛋害得她吃了那样的苦头,不但挨那死变态的毒打,还跟老鼠独自相处了一晚,想起来就恨得牙根疼。 算了,不去想了,管他去杀谁呢,都跟自己没有关系了,眼下自由最要紧,先到山下买辆马车,走的越远越好,让那刀疤脸在上面折腾吧,越乱越好,嘻嘻嘻。江欣怡想通了,从新钻进人流里,逆流而下。 可是她怎么都觉得这脚步越走,越沉重呢?难道是在担心那个死变态的吗?他身旁还有一群护卫,应该没有关系的呀,为嘛要担心他呢?想想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吧,江欣怡拼命的让自己去想文瑀鑫的坏,拼命的告诉自己他的生死跟自己没有关系。 第八十一章 好消息 靠,算我他妈的前世前他的,江欣怡打定主意转身,飞快的往上跑,人群里怎么都看不见那个“大婶”。 江欣怡找的那位“大婶”此时已经走大清水庵的大门外,他看着门口树枝上绑的那根红色的布条,微微的点了点头,自己接到任务到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是没有完成,期限前瑀王没死的话,那就是他要断气了,现在的打扮是在山上的岔路口,临时改装的,因为他看见那红布条指的方向是往尼姑庵来了,正巧看见一个尿急的女香客跑到草丛里,于是就把她给一掌击毙,换上了她的衣物,妈的,谁会想到那王爷会去尼姑庵呢! “大婶”又把围在脖子上的棉布往上拉了拉,遮住自己刚刮干净络腮胡子却还泛着青光的半张脸,这才慢慢的往里走去。 里面的场面已经没有先前混乱了,主持师太出面后,那位仗义的妇人也适可而止的忽然发现了“掉在”地上的荷包,嬉皮笑脸的跟连成道了歉走到旁边去了,文瑀鑫等着江欣怡回来好去师太给准备的房间休息,可是她还是没有出来,师太派了个小弟子进厕所去找,出来说跟本就没有眉心上画了花的王妃。 子琪和萧黎顿时慌了神,尤其是萧黎,恨不得把自己的脚给砍下来烤了吃,就知道那姑奶奶不是个省心的主,刚才自己干嘛还鬼使神差的跟了过去,王爷也没有指名叫谁跟着她呀! 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人,文瑀鑫立马遣散所有的侍卫去找,师太也连忙的叫庵里的弟子帮着找,听说那王妃现在是瑀王的心头肉,宠爱的不得了,真的在这清水庵里出事的话,只怕这新建的清水庵会被瑀王一怒之下给拆了。 刘钧他们四个不顾王爷发火,固执的留下两个站在他身旁,“爷,您别急,兴许王妃她贪玩,又跑到哪个庵堂去吃供品去了,吃饱了就回来了。”刘钧不知死活的在一旁劝着,却被文瑀鑫能杀人的眼神瞪的扭开了头。 文瑀鑫的心已经乱糟糟了,先前被那泼妇弄的那么混乱他都没事,可是现在完蛋了,他发觉自己的定性差了很多,心情被那调皮的王妃所掌控着。他仔细的往远处看,希望能看见那个身影,却没有注意危险离他越来越近了。 “大婶”进了院子,一眼就看见了高出那些女香客们一头多的文瑀鑫,见他身边只有两个随从,不由得有些疑惑,情报里说他可是领了近二十个高手出来的,可是人呢?马上就从身边那些大妈嘴里得知了一些情况,原来是王妃不见了,都去找人了,哈哈,天助我也,“大婶”心里不由的激动着,干完这一票,就金盆洗手,拿着赏金隐姓埋名,娶个普通的农家女过安稳日子去了。 “大婶”背着黄色的香袋,双手好似怕冷样的插进衣袖里,慢慢的往文瑀鑫的身边走近,干掉这个王爷,自己就有好日子过了,那笔赏银真的是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以后再也不用提心吊胆的做杀手了! 就在这杀手在做白日梦的时候,江欣怡也气喘吁吁的进了庵堂门口,她站在门槛旁的石墩上往里面看,妈的,那位“大婶”的目标真的是死变态的,她不敢大声的喊,生怕伤了无辜的人,跳下石墩往里挤。 江欣怡挤到那位“大婶”身旁的时候,看见文瑀鑫和刘钧他们三个眼睛还是往几个大殿的门口张望,其他的侍卫也不在,“切,真没警惕性。”江欣怡在心里骂道,却没想想他们因为谁才这样的。 院子虽然很拥挤,可是文瑀鑫身边倒是很空,别的香客都畏惧的离开他们一些,就在那“大婶”离文瑀鑫还有三米左右的距离时,江欣怡超过他,喊着“我回来了。”就扑进了文瑀鑫的怀里,掂着脚在他耳边轻轻的告诉他;“不要乱看,我身后包着脸的那位大婶是杀手。” 江欣怡的这一举动,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子琪和刘钧也都朝着他们看。而那位“大婶”则愣了一下,看看没人注意到自己,这才松了一口气,想继续往前走。根本就没有从江欣怡的后背看出她就是刚才撞到自己的那个女人。 文瑀鑫开始还以为她在跟自己开玩笑呢,可是他看似无意的往江欣怡说的那个“大婶”一扫,就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破绽。 “有黑鸟。”文瑀鑫对刘钧说到。 江欣怡依偎在他的怀里,没有听懂他说的什么黑鸟,可是常年跟随文瑀鑫的刘钧和子琪却听懂了,这是他们几个人才听的懂的暗语。往身边人群里这么一看,也立马看出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大婶。 饶是他们反应很淡,可是那个装扮成大婶的刺客,也嗅觉出了不妥之处,他想退,可是又不甘心,眼见唾手可得的金钱和以后的好日子就在眼前了,怎么肯轻易放弃?于是,他索性丢掉身上的香袋,双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对短刀,凶狠的就直奔文瑀鑫劈去。 没等他靠近呢,子琪和刘钧就各自拿出兵器拦住了他,还别说,这个刺客的功夫还真是了得,子琪他俩对付他一个居然打成平手。 旁边的那些香客们都尖叫着往外跑,一时间里面更加的混乱,文瑀鑫搂着江欣怡又后退了几步,江欣怡这才大着胆子看着打斗,她也很想上去帮忙,可是又怕被那人逮住成了他威胁文瑀鑫的砝码,那可是帮倒忙,自己那点功夫对付表哥,和花少那样的人还可以,可是跟这位“大婶”“还是算了吧,手上又没有枪,也不会降龙十八掌,还是哪安全,就呆在哪里吧。 眼见刘钧他们见处下风,子琪的胳膊上还挨了一刀,文瑀鑫就想出手了,可是看看偎在自己身上的人,他又不放心了,也不知道这刺客一起有几个。 就在这时,那些寻找江欣怡的人都回来了,立马就把那刺客围在了中间,连成二话不说就加入了战斗,长久没动过手的萧黎,也把受伤的子琪挤到一旁,手痒的抡起铁锏,就往刺客身上砸去。 这样,那刺客才被勉强的制服了,为了防止他咬舌自尽,连成迅速的点了他的穴道,文瑀鑫这才想起来要问江欣怡怎么知道他是杀手?可是怀里的人一见那刺客“大婶”被制服,马上离开他的身体,冲到那躺在地上不动的刺客身旁,抬起脚一顿狂踢,边踢边骂,“妈的,你的鸡呢?在哪里?敢骗我,害我受冤枉,挨了死变态的一顿毒打,还跟老鼠睡了一夜。” 侍卫和刘钧他们一见王妃这个架势,都往文瑀鑫看去,见他没有制止的意思,也就没人敢拦她了,任由她狠毒的发泄着。 文瑀鑫听懂她的骂声后,沉思了一下,这才走到刺客身边,拉住江欣怡的手说;“好了,你不累么?” 江欣怡还是不解恨的跳到刺客的肚子上蹦了几下才不情愿的下来,站到了子琪的身边,解下额头上的帕子,帮他把伤口包了起来。 文瑀鑫俯下身子,拉下那刺客抱在鼻子下的布,也看见了他额头上的疤,他又抬头示意刘钧和连成看那刺客的脸,三个人眼神一交流,也就明白为什么那姑奶奶会如此的激动了,这个就是她说的那个额头上有疤的男人,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他。居然在这里遇见,还是个狠角。 先前那种状态下,没有这姑奶奶提醒的话,文瑀鑫还真有些后怕, “你刚才到哪里去了,我看你从外面来。”他现在想起来问了。 “啊,那个,那个,我是想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江欣怡心虚的嬉皮笑脸的回答。 看着她的样子,文瑀鑫彻底无语了,就她的性子,说不定刚才是真的在开玩笑,反正人回来了,还发现了这个一等一的高手刺客。也就不再追问,挥挥手让侍卫找来一块门板,把刺客抬回王府审问。 “这就走啊,不等菩萨开光了?”江欣怡问。 什么?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竟然还想留在这里看热闹!文瑀鑫也没有耐心了,一把拉住她的手就往外走,可是刚走到大门口,旁边跑来一个人很不理解的问江欣怡;“你好容易跑了,怎么又回来了?” 江欣怡一看,竟然是先前帮自己的那位仗义妇人,她挠挠头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解释了。 “怎么,你们认识?”文瑀馨问那人。 “不认识啊,我可是听说了,这小娘子是有夫君的,却被你抢来了,你就行行好把她给放了吧。”那仗义的妇人有些底气不足的对文瑀鑫说道。 文瑀鑫算是弄懂了,感情先前的混乱也是她们串通好了故意的!“告诉她,我是你的什么人。”文瑀鑫皱着眉毛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死都不开口,萧黎在一旁闷声的替她说了;“这位是我们王爷的正王妃。” 什么?正王妃?那妇人不相信的再次打量起江欣怡,难怪这皮肤如此的白嫩,可是刚才她演的是哪一出啊? 江欣怡也不好意思看那妇人的脸,低着头跟文瑀鑫走出了庵堂的大门,主持师太也没上前送行,暗自求菩萨保佑他们再也不要来了。 正殿旁的拐角处,太子妃幽怨的看着文瑀鑫和妹妹并肩,还拉着手走了出去。她是听见刚才的慌乱声才让身边的丫头出去看个究竟的,才知道心上人也来到了庵里,正派人寻找失踪了的瑀王妃,犹豫了很久,终于决定借此机会跟瑀王表明心意,可是等她刚走到这里,就看见刺客要刺杀文瑀鑫,吓得她躲在墙角处就没敢走出来,而现在,失踪的妹妹依旧在他身边,而他也毫发无损,江欣玉忽然发现自己的内心竟然是那么希望,那个刺客把妹妹给杀掉,那样的话,自己也许还有机会。 庵门外,江欣怡蹲在地上,怎么都不肯下山了,“不走了,又累又饿的,我走不动了,要不你先回去,明天叫人来接我吧?”她歪着脑袋对文瑀鑫说。其实她说的都是实话,早上就在马车里吃了几个包子,可是爬了这么高的山,早就消耗完了,刚又有山下山上的一折腾,真的是双脚无力了。 文瑀鑫看看这下山的路,抱着她也不可能啊,弄不好,两人都得滚下去,最后他在江欣怡面前一蹲,侍卫们都看呆了,江欣怡反应极快,一点都不客气的就跳了上去。还好此时已是晌午了,上山的人少了许多,他们这群人就很轻松的往山下走,谁都不敢说替王爷背一会儿。 江欣怡趴在文瑀鑫的身上,一只手又从披风里摸出个梨子,放在他的肩膀上一蹭,就塞进嘴边咬,咬了几口还没忘记把梨子送到他的嘴边,问他要不要,文瑀鑫一歪头就看见刘钧他们的坏笑,连忙拒绝说不要,江欣怡也不客气,吧唧吧唧的啃着梨子,一没留意,那梨子的汁都滴进了文瑀鑫的脖子里,害得他直打冷颤。 下山后,江欣怡和文瑀鑫坐在车厢里,一个就开始懊悔不该再返回山上,白白的放弃了一个离开他的机会。一个就想着那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两个人一直回到王府,都没有说一句话。 下了车,正好看见一顶轿子也刚刚到,上面下来一位公公,手里托着黄色的东西,江欣怡电视里经常的看见,那是圣旨,她可不想跪着,赶紧偷偷的溜进王府。 没过多久,她就被吉海给请到餐厅了,一进去就愣住了,里面坐满了人,莲妃她们,还有刘钧四个人都坐在桌子上,干嘛这是?大团圆吗? “过来坐下,我有话说。”文瑀鑫喊她。 江欣怡老实的坐在了他的身旁,看着他准备演讲的样子。 “刚刚接到圣旨,本王与大家吃了这餐,马上就要领兵去边境了,家里的事都交给怡妃管理,谁要是敢不听,怡妃有权决定她的去留生死。”文瑀鑫严肃的说。 “什么?你要去边境了?吃了就走?”江欣怡兴奋的问? 第八十二章 天赐良机 “嗯,是呀,上前线杀敌,能不担心么。”江欣怡赶紧调整自己的表情说道。 “此次前去,快则个把月,慢则为年吧也不一定,欣怡你身为本王的正妃,可要担当起瑀王府的重任,不懂之处问吉管家就是了。”文瑀鑫有点不放心的叮嘱着,自己在王府,她都能把这王府弄的鸡飞狗跳的,不在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来。 另外,文瑀鑫最不放心的就是她的安全了,所以他决定不顾外人的闲言,让弟弟文烨焱搬进瑀王府里住。 连成他们四个都得跟他去战场,戚家兄弟还是要保护小槐他们的,自己已经派人给跟西宫的娘送去一封信,如果自己离开后她敢对怡妃做什么,那么他会让她后悔的,还说,最好让她用自己的暗哨来保护怡妃,文瑀鑫甚至能想像的到,娘看了信以后会气成什么样子,想那西宫里的瓶瓶罐罐和宫女太监们大概要倒霉了。 江欣怡努力的克制自己兴奋的心情,连连点头。然后端起面前的碗,大口的吃饭,整个大厅里,就只有她吃的最香,像个饿死鬼投胎似得。 午餐用好,莲妃她们围在文瑀鑫身旁,一个个眼泪汪汪的,一脸的担心与不舍,都趁着他这会儿脾气好,抓紧时间显示自己对他的爱。 “王爷,不是说可以有女眷陪同吗?那把臣妾带去吧,可以照顾您的起居,您疲惫的时候,臣妾还能为您抚琴,或者跳之舞给您解乏。”莲妃温柔的说。 “谢谢莲儿了,为夫此去是抗敌的,怎么能听琴赏舞,等凯旋回来,再听你抚琴好了。”文瑀鑫也温柔的说。 “王爷,早点回来,臣妾会每日拜佛,求菩萨保佑您平安。”梅夫人雨打梨花的,流着眼泪说。 “嗯,梅儿有心了。”文瑀鑫淡笑着说完,斜眼看见自己最在意的江欣怡正在一旁嘟囔着什么,他以为她是在吃醋,想继续气气她,又怕自己走后她再来刁难这些女人,只好挤出温柔圈,往她身边走去。 切,真是够肉麻的,江欣怡还在嘟嘟着。见他朝自己走来,连忙闭嘴。 “欣怡,为夫这次一走大概要很久才能再见面了,你难到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文瑀鑫拉起她的手离开了那院子,回了自己的卧室问她。 “哦,祝你一路平安,多多杀敌,早日凯旋、、唔,唔”江欣怡说不出来话了,因为她那满是谎言的小嘴已经被他给吻住了。 文瑀鑫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固定着她的脑袋,这要是在平日,她早就发飙了,一个点炮马上就会顶过去的,可是现在她不能那样做,反正他就要走了,亲就让他亲一会儿吧,看在他那张帅气的脸上,亲一下也没吃什么亏的,所以她难得老实的垂着手,任由他吻着自己。 文瑀鑫原本就是想吻一下,就换盔甲离开的,可是这一吻竟然让他如此贪恋,她的唇是那么的甜美,让他不忍放弃。 江欣怡本来怨恨自己放弃了一次离开的机会很烦躁,可是在得知他马上就要离开京城去边境打仗以后,顿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原来老天还是蛮照顾她的。 满脑子都是想着他前脚出发,自己后脚就离开王府,可是她发现吻她的人,呼吸越来越急促,吻的也越来越贪婪,居然把他的舌头伸进了自己嘴里,妈的,得寸进尺了这是,真想咬住,她克制着要咬他的冲动,试着用自己的小舌头把他的顶出去,可是却被人家给误会了,以为她有了回应,竟然跟她的香舌纠缠起来。 恍惚里,江欣怡有些失去理智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开始真正的回应着他,双手也不由自主的环住了他的熊腰。 文瑀鑫终于转移了阵地,开始吻她的眼睛,面颊,小下巴,脖子,一只手还慢慢的移到了她的胸前,轻轻的一揉捏,嗯,江欣怡微微一皱眉,她这娇声的一个嗯,像个催情剂一样,对文瑀鑫来说无疑是火上浇油,索性伸手把她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当江欣怡被他压住被他撕去外衣,感觉冷的时候,这才清醒过来,妈呀,坏事儿了,不是就亲亲吗?这咋到床上来了?还脱衣服? 江欣怡睁开眼睛,一个激灵,连忙伸手去推身上的人,他已经从脖子往下亲了,手还在不停的撕扯她的衣裙。 “停,停,你想要干什么呀。”江欣怡拨开垂在自己脸上他的发丝,惊恐的问。 “不干嘛,为夫现在就要了你,把你额头上的花消了。”文瑀鑫喉咙嘶哑的说完,继续着吻了下去。 “不行的,你不要这样啊,不是说,接了圣旨就得马上离开吗?”江欣怡赶紧提醒他。 “无妨,还有几个时辰的时间呢,来得极,欣怡你专心点好不?”文瑀鑫捧住她的小脸,很认真的对她说,然后没等她再开口,就又吻住了她的嘴。 晕,你无妨,我有防唉,还让我专心?再专心姑奶奶这清白的身子今个就这么交代在这里了,那不是功亏一篑了吗,江欣怡被他堵着嘴,有话说不出来,只是瞪着大眼睛挣扎着。 当文瑀鑫再次起身,跪在她身旁,撕扯她的棉裙时,江欣怡赶紧坐起身拉住他的手商量着;“我说,这事急不得,咋说都是咱俩的第一回呢,等你回来再做吧。” “呵呵,欣怡,你不要怕,为夫会轻轻的心疼你的,会让你记住咱俩的第一次的。”文瑀鑫说着,已经扯掉了她的外裙。 “这花还是先留着吧,省的万一我在你不在家的时候偷腥,你也不知道是不,还是等你回来再做吧。”江欣怡哭笑不得的跟他商量。 “没事,为夫相信你。”文瑀鑫头也不抬的说,手又抓住了她的长裤往下扯。 这下把江欣怡快给气吐血了,什么人啊这是,于是她伸手拽过一旁的被子,往自己身上捂。 “欣怡,快点听话,时间本来就紧迫,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要是我回来的早,说不定能看到宝宝出生呢。”文瑀鑫强忍着欲火,跟她商量着。 “什么?宝宝?你不要瞎说了,那么多的女人都瘪着肚子,你怎么这么肯定我能怀上宝宝?要不是见过小槐的话,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有毛病呢,人家小七都有好几孩子了。”江欣怡尽量拖延着时间,心里暗骂,宝宝?我是会有的,可是绝对不是跟你生。 文瑀鑫好像已经看出她的心思了,也不再跟她浪费口舌,几下就把自己身上的衣物都脱了下来,用力一扯被子,往地上丢,还差点把使劲拽着被子的江欣怡给弄地上去,不由分说就压了上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门外有人敲门,“爷,皇上派了督军的,说要咱立马启程呢。”子琪在外面说。 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这张涨红的脸,慢慢仰起来,她不敢再乱说话,生怕哪句调调说的不是时候,再成了燃烧弹就麻烦了。 文瑀鑫愤怒的把脸抵在她的颈边,不甘心的蠕动了一下身体, “欣怡,等我回来,为夫再跟你拜一次堂,正式的跟你圆房好么?” 江欣怡赶紧点头,身体却不敢挣扎。 文瑀鑫见她点头,这才不舍的吻了她一下,下了床,捡起地上的被子,温柔的盖在她的身上,然后麻利的穿好衣物,和盔甲后,就再也没有勇气往床上看了,大步走出门,脸色铁青的与子琪往院外走去。 子琪其实也感觉自己这是坏了爷的好事了,可是督军的在那等着呢,延误了时辰,皇上会降罪的,不然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敲门呀!子琪脑门上直冒冷汗,跟了主子这么多年,知道主子的脾气,从来不会在白天跟女人那个的,临走前跟那位姑奶奶亲热一下,就能看出来对她有多特别了,老天,爷这里还好说,里面那位姑奶奶不会记恨自己吧,真的那样就惨了,子琪越想越害怕,情愿赶紧到沙场上去面对敌人,也不想跟这怡妃为敌呢。 文瑀鑫走后,江欣怡赶紧下床,穿好自己的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看着镜子里自己红红的脸蛋,她暗自庆幸子琪来的真是时候,这个恩情以后一定要好好的报答。 江欣怡出门,看见莲妃她们都抹着眼泪从大门那边走来,确信文瑀鑫已经出发了。她真的想高声的大喊,太棒了,自由啊,我来了。她侧过身子,躲在院门后面,等他们都走过去,不见人影了,才走出来,飞快的往后院跑去。 后院门口,那个守卫的侍卫也不见了,太好了,江欣怡高兴的拿钥匙打开自己卧室的门,关好,现在有足够的时间,等下翻墙出去,所以能拿走的一定要拿走,她找一个大的包袱皮,把自己喜欢的衣服和鞋子都放了进去,幸亏没有都搬到前院去,嘻嘻。她美滋滋的从床下拿出藏在那里的首饰,也都放进了包袱里,江欣怡的心兴奋的都在飘了,不由得唱了起来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 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啊什么东西,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事难料人间的悲喜, 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哪什么玩意, 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袖莫回头, 饮酒作乐是时候。 那千金虽好, 快乐难找我潇洒走条条大道。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笑看红尘人不老, 把酒当个纯镜照。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 求得一生乐逍遥。 第八十三章 在劫难逃 “对呀,我也觉得爷这次跟往次出征大不相同。”刘钧在文瑀鑫身后接口说到。 “你们说说看,今日吃午饭的时候,怡妃她听到我要领兵出征时,是什么表情?跟莲妃她们一样么?”文瑀鑫问身旁的几个人。 “爷,您是想听实话么?”萧黎问。 “废话,当然要听实话了。”文瑀鑫恼火的说。 “属下可是觉得怡妃她开心的很,您没见她那胃口好的能吃下一头牛。”萧黎闷声的说着。 “对也,萧黎说的没错,听见您说要出征,我看王妃那眼神像狼似的直冒绿光,恨不得马上在后面追着咬着,让咱立马出发。”连成说的更加的邪乎。 “王爷,您说今个儿在麒麟山,清水庵里,王妃她真的是在跟您开玩笑躲猫猫么?我怎么老是觉得不对劲儿呢?”子琪歪着脑袋问。 几个人的一番话,把铁心听的是目瞪口呆的,论幽默他们可不如自己,可是现在都吃了雄心包子胆了,在王爷面前把王妃说成那样! “坏了。”文瑀鑫忽然冒出这俩字,还勒住了马。 “怎么,兵符忘记拿了?那属下回去拿。”刘钧赶紧的问。 “您们先走,我回去一下,马上就赶回来。”文瑀鑫说完,调转马头,在马屁股上用力甩了一鞭子,飞快的向城门奔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文瑀鑫就到了自己的府邸,守门的侍卫连忙来牵住马,也不敢问,王爷这是为何回来。 “有没有看见怡妃出去?”文瑀鑫问。 守门的侍卫连忙摇头说没有。 “那有没有陌生人出去?”文瑀鑫又问。 “回王爷,没有。”侍卫连忙又摇头回答。 那就好,文瑀鑫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想多了,不管怎样,他要亲眼看见她的人,于是他快步回了自己的院子,里面很静,没有人,推开门,见屋子里也还是自己走时的样子,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好,乱乱的摊在那里。 难道又去西院给那些人讲故事去了 ?文瑀鑫心里不由的一紧,赶紧往外走,想去西院看看,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她,爱财的她,把那两个丫头的卖身契还给了她们,爱热闹的她还把她俩都遣出了瑀王府,今日在庵堂的那出闹剧,绝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的,如果不是见到那个刺客,指不定跑到哪里去了,身上还准备了那么多的银子,还有那套衣服,该死的,难道她想跑? 文瑀鑫把这些一联系在一起,终于明白这些都不是偶然的,是她早就计划好了的。 “咦,王爷,您怎么又转身了,是不是不需要去边境打仗了?”院子外面进来的吉海问。 “王妃在哪里,西院么?”文瑀鑫问。 吉海不知所以的回答;“老奴刚从那里回来,没见到啊。” 文瑀鑫一听,心里就毛了,他让自己冷静,努力分析着近几日发生的事,和她说过的话,记得自己提议把她的东西都搬回前院来,她找了个借口没答应,说什么怕哪天他再发脾气敢她走,搬来搬去的很麻烦,见鬼,她一定在后院。 文瑀鑫提气就往后院子跑,刚进了院门,就看见那房间门上的锁挂在一旁,里还传出她欢快的歌声,很兴奋的感觉。 她唱的那词是什么?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名和利啊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那千金虽好,快乐难找我潇洒走条条大道、、、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听了她的歌声,文瑀鑫更加确定,这可人是打定主意要离开王府,离开自己了,哼,那怎么可能,你是我瑀王的女人,还想逃到哪里去。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他是打算守在门外,等着看她见到自己时的表情,也想躲起来看看她究竟想往哪里跑,还是早就有了接应的人。可是现在的时间真的是不允许了,西良国忽然在边境驻扎了很多的兵力,大有一举来犯的意图。 于是,文瑀鑫一下子推开房门,看着刚唱好歌给包袱打结的江欣怡。 江欣怡一见是他,顿时呆住了,嘴巴就是o型的张在那里,像是见到鬼一样,然后磕磕巴巴的问;“你,你怎么回来了。” 文瑀鑫笑着问,“欣怡这是在干什么?” “我,我我,你不是说让我把东西都搬到前院去吗,所以我就来了。”江欣怡开始装傻的回答。 “我还以为欣怡跟我心有灵犀呢。”文瑀鑫坏笑着说。 “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那个你快点走吧,不然贻误战机,皇上会砍你的头的,我收拾好了就回前院去。”江欣怡说着,又装模作样的走到衣橱边,整理着里面的东西。 “呵呵,不用了,为夫这才走出京城的城门,就开始想你了,所以临时决定,把你带着去边境,没想到,你居然把行装都整理好了,那么马上跟为夫走吧。”文瑀鑫依旧是笑着对她说。 “开,开什么玩笑,哪有上战场领女人的?”江欣怡吓得不清。 “别人或许不可以,但是本王就可以,莲妃她们都想跟去,难道你就不想?”文瑀鑫步步逼近的问。他的心里现在都是火,原本以为两个人都住在了一起,她也开始原谅自己了,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想方设法的要离开。 从她在麒麟山脱身,为了那刺客又返了回来看,她对自己还是有感情的,可是她为什么还要离开?难道自己对她还不够好?可是自己对她够宠溺的了,不但让她有出入王府的自由,还住在自己的屋子里,睡在自己的床上,她还想怎么样呢! “哦,我可是你的对头江世谦的女儿,你不要否认,我不说出来,并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就不怕我害你?”江欣怡退后两步说。 “你要是会害我,上次就不会用嘴帮我吸毒了,你若是要害我,今天也不会返回跟我示警了,所以,本王不怕。”文瑀鑫耐着性子跟她辩。 江欣怡一听这个气啊,心想早知这样我怎么那么多管闲事呢。 “说不定我是故意那样做的,为的是得到你的信任,真要是把我领前线去,说不定我会通敌卖国,跟对方泄漏你的军事机密,说不定我会在你士兵的饭菜里下毒,说不定、、、。”江欣怡看着眼前的人,再也编不出来了,脑子里开始想怎么样赶紧脱身呢。 “慢慢说,为夫有耐心听的,不如这样咱在路上继续讨论?”文瑀鑫笑着说完,就伸手点了她的穴道,然后把她扛在了肩膀上,一只手拎着她弄好的包袱,掂量了一下,还挺沉,看样子有些货色。 “你个死变态的放开我,我不要去前线,我没学过《孙子兵法》,我也没有读过《武穆遗书》,你把我领去会后悔的。”江欣怡在他肩膀上,动不了,大声的嚷嚷着。 文瑀鑫也不理她,赶紧走出去,往前面走。 “大贵,救命啊。”江欣怡看见了扫地的大贵,也忘记他的身份,怎么可能来救她,大贵傻傻的看着王爷笑眯眯的从自己的身边走过,越走越远。 如果欺负怡主子是别人,他早就豁出去救人了,可是王爷不是她的夫君么,不是很宠爱她么,又耍的什么小孩子脾气呢?大贵想不通,继续扫地。 “吉叔救我,我不要去战场。”江欣怡又看见了吉海,把他也当成了救命的稻草。 可是吉海比大贵还淡定,笑眯眯的在后面跟她挥手,看着王爷把她领在身边,吉海更加高兴。 江欣怡一路的大喊大叫,引出了许多的人,下人们在捂嘴偷着乐,莲妃她们则怨恨的看着,恨不得把她从王爷身上拽下来,替她去。 “你们俩叫什么的,看什么看赶紧救我呀,我走了谁给你们讲故事听,啊,你们这些没有良心的东西啊。”见守门的俩侍卫都偷偷的低下了头,气得江欣怡够呛开口骂人了。 文瑀鑫把她放到马背上,江欣怡一下子看见门口来了辆马车,是老贺赶的,从马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文烨焱。 她委屈的哭了起来,“小七呀,快点救救我呀,你哥他发疯似的要把我弄战场上去,也许我就回不来了,你快点帮帮我呀,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嘛。”她也不动动脑子想想,就说出了这些话,你说文瑀鑫听见那是更加不会把她留下,让弟弟照顾她了,还天天给他做好吃的,哼。 文烨焱一见她哭顿时心痛了起来,赶紧走了过来,“三哥,这是为何,不是说让我来照顾三嫂么?” “七弟,不用麻烦你了,详情回来再告诉你吧,我要赶去了。”文瑀鑫说完,又点了她的哑穴,省的等下在大街上乱嚷嚷。然后绑好她的包袱,翻身上马,两腿一夹马肚,马儿立马就跑了起来。 这马是匹战马,跟了文瑀鑫好几年了,脚力非常的好,终于在天黑前赶上了他的队伍。听着哒哒哒的马蹄声,连成几个一起停下来等他,见到他的胸前还挽抱一人,头发凌乱,好奇的走上前来看仔细。 “妈呀,王爷这就是你落在府里的兵符?好大个儿。”铁心打趣的问。 “文瑀鑫也不答话,翻身下马把她抱到自己准备休息的马车旁,小马倌连忙拉开车门,看着文瑀鑫得意的把这位不知是谁的女人丢了进去。 连成他们几个很想问问为什么突然把她领来了,可是看着文瑀鑫的表情没敢问,反正以后有机会知道,看着他解开马背上的大包袱,再次丢进车厢里,然后上马,往前行。 子琪忽然发现萧黎没有跟上来,就策马转身到了他的身旁问,“你怎么了?丢了魂儿了?” 萧黎一脸恐惧的说,“爷咋想起来把这姑奶奶给带上了,他闲不乱么!” 第八十四章 改头换面 “很恨我是吗?可是这怨谁呢,谁让你这么不安份,居然想逃跑?”文瑀鑫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说。 看着她没吱声,才想起来还点着哑穴呢,“我解开你的穴道,可是你不许再瞎咋呼了。”文瑀鑫说道。 江欣怡依旧是那副要咬他的眼神,也不妥协,没办法,文瑀鑫只好认输的给解了哑穴。 “这怨我吗?谁让你不给我休书。”江欣怡气愤的说。 “你嫁与我瑀王,成了正王妃,很委屈你么,你在府内府外的瞎折腾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怎么还不知足?”文瑀鑫气结的问。 “我才不稀罕什么正王妃的身份呢,我只要属于我的自由,只想过属于我的生活,你懂不懂?”江欣怡越说越激动。 “那你稀罕什么?小七吗?”文瑀鑫恼火的问。 “小七?拜托你不要把话题扯的太远好不好,咱俩之间的事情,你干嘛要扯上他。”江欣怡觉得这家伙真是不可救药了。 “你得了休书难道不是想嫁给他吗?还是太子哥哥?我看你对他们倒是都很亲昵呢。”文瑀鑫冷冷的说道。 “神经病,嫁给他们与嫁给你有什么区别,不都是一大群女人里的一个吗?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很多,干嘛非得嫁给皇上的儿子。”江欣怡大声的顶着嘴。她就想让外面的士兵都听见,就想让他丢人,可是她不知道,他上车前早就把围绕马车几十米之内的人都清场了。 文瑀鑫一听她这样说,没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原来欣怡是计较这个呢,但凡是有地位身份家底的男人,谁没有三妻四妾的,你放心以后为夫只宠爱你一个人,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这不是等于对牛弹琴吗?江欣怡不想再浪费口舌了,把头扭到一旁说;“不想让我尿床的话,就把我的穴道解开。” 文瑀鑫连忙伸手解了她的穴道,想搀她起来,可是被她不领情的甩开了,她坐直身子,活动了一下几乎麻木的四肢,就要下车,却又被他拉住了。 “就在这里吧,外面冷。”文瑀鑫说着,用手指了指她铺位下的那个马桶。 江欣怡停顿了一下问;“你不是有观看人家撒尿的癖好吧。” 文瑀鑫尴尬的赶紧下车,还没忘记关好车门。 江欣怡解决了内急后,就把那马桶的盖子盖好,把马桶拎到车厢门口,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躺了半天的车厢,有够大的,一面的铺位刚好可以睡一个人,厢壁上还有个小书架,衣架,还看见了她的那个大包袱,看样子这就是那死变态的睡觉休息的地方了。 江欣怡郁闷的再次躺在了铺上,拉开被子把自己盖上,怎么就这么倒霉呢,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走成,难道是老天要灭她么,就在江欣怡心灰意冷的时候,车门再次被打开,文瑀鑫一没留神差点让马桶给绊倒,江欣怡没见到他摔倒,感觉十分的遗憾,也不理他。 “去帐篷里吃晚饭吧。”文瑀鑫无奈的说。 “好呀,正好去看看你的将士里有没有好看的帅哥。”江欣怡立马坐起身,故作媚态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哼,把我领来,我就让你知道后果。 文瑀鑫一见她这架势,马上就感觉头皮发麻,他赶紧拉开车门,对外面一招手,先是来了那个小马倌,示意他把马桶拿走,还让他去把铁心喊来。 “铁心也来了?太好了,他可是个帅哥,还懂医术,好呀,好呀,你叫他来看着我好了。”江欣怡夸张的展示着自己的色女相,把文瑀鑫气得直咬牙。 “三爷喊我何事?难道王妃身子不爽?”铁心站在门口看着王妃耍宝问。 “少废话,快点上来。”文瑀鑫骂道。 车厢里有三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给她换张脸。”文瑀鑫命令着铁心。他倒不是怕她这张脸在军队里惹起骚乱,而是怕万一被敌军看见,她额头的桃花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一种诱惑。 江欣怡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再次的被文瑀鑫给点了穴道,然后就看铁心那张帅脸在面前晃悠,还拿着东西在她脸上鼓捣着。 过了一会儿,江欣怡看见对面的俩男人都在满意的看着她点头,文瑀鑫解开了她的穴道,递给她一面镜子,就走出车厢,铁心也坏笑着下了车。 没等他们离开马车多远,就听见从里面传出来江欣怡的咆哮;“啊,要死啊你们,我不要这个脸,好难看啊、、、、” 附近几个帐篷里的士兵都端着碗跑出来看热闹,站岗的哨兵也扭头来看,都想知道王爷那车厢里的人到底是谁?住着王爷的车厢,还敢骂王爷。 文瑀鑫用手揉着太阳穴,铁心则用手指挖耳朵,好像都已经预料到会如此了,反倒一点都不担心里面的人会想不开。 “老铁,怎么了,你把那姑奶奶怎么了?”刘钧也跑过来问。 “呵呵,什么叫我把那姑奶奶怎么了,是这位爷下的命令,关我什么鸟事儿。”铁心笑嘻嘻的走进了帐篷,看样子这次跟他们来是跟对了,一定有热闹看,一定很好玩儿,不管是王爷玩王妃,还是王妃玩王爷,自己都爱看,呵呵。 车厢里,江欣怡再次捡起摔在地上的铜镜,看着里面那张陌生的脸,黝黑的脸也就算了,居然还是个麻子,眼角也往下挂着,江欣怡想用手去撕,可是竟然找不到撕口,不是面具吗?她在厢角找到脸盆和水,想洗掉,可是脸都给搓疼了,还是那张麻子脸,眉心处的桃花倒是看不见了,也不知道那个铁心是怎么弄的,这笔帐先记着,等知道恢复原来模样的办法再收拾他。 晚饭是子琪给送到车厢里的,猛的一见她的脸,还把子琪吓了一跳,放下饭菜就迅速逃掉,妈妈呀,把个貌美如花的美人弄成这样子,难怪她河东狮吼,再不走快点,保不准她把火撒在自己身上。 江欣怡这个窝火呀,看着面前的饭菜,本想丢出去的,可是真的要绝食吗?那个滋味很难受的,以前因为想跟同学去听演唱会,曾经试过一次,效果并不好,自己肚子饿的咕咕叫,可是老爸老妈在客厅里看着韩剧,哈哈直笑,当然,演唱会是泡汤了。 那还是吃吧,吃饱了再说,也许还有机会呢,不然即使有机会逃,饿着肚子的话也没有力气跑不是。 想明白了以后,江欣怡把食盒里的饭饭菜菜,连汤都给吃个精光,然后躺在铺上,裹紧被子,说实话,真冷啊,她差点没熬住跑下车,去到那些士兵那里去烤火。 刘钧几次提议,给王妃送点炭火去,可是都被文瑀鑫给阻止了,以他猜测,就她那个不吃亏的性格,等下一定禁不住冷来烤火的,可是他没想到人家真的就那么争气,快午夜了,愣是没来。 文瑀鑫领着子琪在四周转了一下,就钻进士兵给他单独搭的小帐篷里,和衣而眠,已经把她带在身边,不怕摆不平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再说那江欣怡,是吃亏的主吗?她瞪着大眼睛,愣是挺到后半夜,还打了几个喷嚏,她知道自己感冒了,这又让她想起了妈妈,自己的卧室,和宿舍里,随便到哪里都能找到感冒药,创可贴之类的,没妈的孩子像棵草,妈的,她现在就是一棵可怜的狗尾巴草。 还有特警队的爸爸,要是能领着他的队员来帮她就好了,枪就不用拿了,一人拎根电棍就ok了。 爸爸,妈妈你们知不知道,你们的宝贝女儿受了欺负啊,江欣怡一委屈,眼泪就掉了下来。 眼泪流进嘴里咸的,江欣怡一抬头看见挂在墙上的小书架,掀了被子站起身,把那些书拿下来,随便一翻,嗯,这次不错没有春宫图,只是一些治军之道,部兵之法,还有几本是诗词。 哼,打仗要翻书么?江欣怡把书都捧到铺位上,就开始一张,一张的撕,撕了多久也不知道,反正书架上是空了,车厢的地上一大堆的纸屑。妈的,累死我了,江欣怡擦了一下流下来的清鼻涕,嘟囔着。 光撕了书又怎能解恨,于是她干脆又把他衣橱里的衣物都拽了出来,找剪刀没有找到,就用牙撕扯着,外面不远站岗的兵,时不时的扭头看看车厢,心想,这主在忙什么呢,还没睡呀。 衣服撕了一半,她的牙就酸了,忽然用手一拍脑袋,怎么忘了这茬了,她蹲下身子,在铺位下一摸,真的给她摸到想要的东西。一把短剑,记得他有这习惯的,在自己的身边藏武器,呵呵,有了这东西,干活就省力多了。 于是,文瑀鑫的全部衣物都让她给加工过了,末了还拎起地上的检查,有没有漏网之鱼。这书也撕了,这衣服也扯了,她更有精神了,一点睡意都没有,甚至有些亢奋。让我在这里挨冻,你也别想睡好觉。 江欣怡打定主意,把匕首藏在腰里,端起烛台就下了车厢。她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侍卫面前,那个侍卫一怔,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他们都听说王爷这次领了女眷来,还在猜测是哪位王妃,或者是夫人,都在等着一睹芳容呢,跟本就没有想到,王爷带来的女人居然这么丑陋。 “王爷住哪个帐篷?”江欣怡笑嘻嘻的问。 侍卫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单独的小帐篷,然后就看着她手护着蜡烛不被风吹灭,慢慢的往那个帐篷走去,却不知道自己刚才告诉她王爷的住处,是对还是错。 第八十五章 比爷还大爷 于是,江欣怡蹑手捏脚的走到帐篷旁边上,就把蜡烛凑了上去,这帐篷是啥料做的呀,真是太给力了,蜡烛一点,火苗子立马往四处蔓延,江欣怡又跑到另一边,点了一下,两面夹攻。 “出事了,快点救王爷。”一直盯着她的那个侍卫大声的呼救,赶紧往这边跑来,他还以为这丑女人是要去勾引王爷,正等着听段好戏呢,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去放火的。 睡在里面的文瑀鑫其实已经听见帐篷外的脚步声,猜想着就是那不吃亏的主来了,他装着不知道,还闭着眼睛等她进帐篷,没想到她会来这手。连忙站起身子,从烧破的帐篷洞里跳了出去,那烟呛得他直咳嗽。 江欣怡站在一旁想看戏呢,哪想到他动作这么快,一下子就跳出来了,站在自己面前,她愣了一下,慌忙之中才想起来把手上已经被风吹灭的蜡烛,就连台子一起丢向文瑀鑫,然后转身就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他给抓住了,江欣怡索性闭上眼睛,一副你愿咋滴咋滴的表情。 这时,附近的几个帐篷里的士兵们还有刘钧他们都跑了来,借着几个小兵手里拿的火把一看,铁心就忍不住乐了,文瑀鑫的头发被火苗子给舔了一下,焦掉一些,还有露在盔甲外面的白色衣领和袖口,都成了黑色。 “没什么事儿,大家都赶紧回自己的帐篷睡觉吧。”刘钧赶紧对那些手拿兵器,交头接耳不知所以的将士们说。 刘钧四人是文瑀鑫身边的四位大将,在军中的地位除了副将军以外,就属他们高了,所以一听他这样说,就都赶紧继续回去睡觉了,大家心里都盘算着,明个一定要找个时机问问当值的弟兄,到底啥情况? “爷,要不去我们那帐篷挤挤吧。”连成看看烧的只剩下几根木头蹶子的帐篷,对文瑀鑫说道。 文瑀鑫也不表态,只是拧着眉头看着手上的人。 萧黎嘴里嘟嘟着;“我就知道会这样的,我就知道。”然后垂着头回帐篷里睡觉去了,他们几个都知道,这姑奶奶放了这把火,王爷还是不会把她怎样的,顶多点了她的穴不让她动弹,不让她说话而已。 别说,这萧黎想的跟王爷想做的还真是不谋而合,他真的伸手点了她的穴,然后抗着她向马车走去。 一进车厢,文瑀鑫就觉得脚下的感觉不对了,他连忙把肩上的人试探着丢在了铺上,再抹黑找到蜡烛,用火折子点燃,哦哦,地上的东西气得他直翻白眼,抡起拳头想砸躺在那里的人,可是他还是下不了手,愤怒的拳头硬声声的又放了下去。 “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文瑀鑫恼火的说完,就把蜡烛一吹,转身下了车,叫来几个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侍卫,叮嘱他们守好这辆马车,就去了刘钧他们的帐篷。他一进去,里面原本正在讨论的热火朝天的,马上就静了下来。 “刘钧,把你的衣服拿套给我。”文瑀鑫说。 刘钧很理解的没有多问,就拿出自己的行囊,找出一套崭新的递给了他。 “真是大笑话呢,堂堂大将军,还没上战场,就被自己的女人给收拾的这么狼狈,这要不是亲眼看见,打死我也不信啊。”铁心不知死活的说。 文瑀鑫正脱着盔甲呢,听见他这么说,转身给了一记杀人的眼神,铁心赶紧钻进被窝,蒙上了头。 第二天一早,文瑀鑫给江欣怡送早点时,发现她正发高烧,已经昏迷状态,这才想起来昨晚他把被点了穴道的人丢下就离开,根本就没给她把被子盖上,这大冬天的冻了半宿,不生病才怪,内疚的他赶紧派人把铁心给喊了去。 “这又喊我干嘛,难不成爷给她一闹,就后悔了,想让我给她恢复原貌?”铁鑫离着马车还有几步呢,就不满的问站在外面的文瑀鑫。 “你话还真多,赶紧上去,给她看看。”文瑀鑫不耐烦的呵斥着。 铁心进了车厢才看见躺在铺上,面色绯红闭目昏睡的王妃,“天啊,怎么会烫成这样,一不小心,就会给烧成傻子的。”铁心严肃的对文瑀鑫说道。 “昨晚,被她气糊涂了,走时忘记给她盖被子了。”文瑀鑫坦白着,像个做错事情闯了祸的孩子。 “真有你的,这大冷的天,你就让她这么冻到天亮?”铁心说完就下车去取自己的药包,回来时把药交给文瑀鑫,让他给王妃吃下去。 “要不还是派几个人护送她回京城吧。这是去打仗,难道战场会比京城安全?你说你怎么会把她给领来了。”铁心见他已经把药给王妃灌了进去,提议说道。 “就是死,她也要死在我的身边,也是我的女人。”文瑀鑫闷声说道。 “我说,三爷,咱这也不在京城了,我也不跟你守那么多的规矩了,就问你一句,你俩到底怎么样了?万一哪天你的那位真命王妃出现,你打算把她怎么安排?”铁心指着江欣怡问他。 “那个,以后再说,你不知道,今日我要是晚回去一步,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文瑀鑫无奈的说。 “什么,难道又有人到你瑀王府去行刺她不成?”铁心不相信的问。 “不是,她收拾好了包裹准备离开瑀王府呢,而且是早就计划好了的,在麒麟山本来就已经避开了我们,可是见到那个刀疤脸的刺客,她又回来了,你说她如此担心我的安危为何还要想尽办法离开呢?”文瑀鑫一脸挫败的说道。 “哦,这个问题你不要问我,还是等她好了问她自己吧。”铁心摇头说完就自顾自的下了车。 快到晌午的时候,江欣怡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文瑀鑫正坐在自己的身旁,抓着她的手,一脸担心的表情,哼,猫哭耗子,江欣怡马上就闭上了眼睛不想见到他。 见她醒来,这表情,知道她没有被高烧烫坏脑子,还没有变成傻子,文瑀鑫悬了一上午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路过一个小镇时,亲自前去给她买了些梨子,和干果。 以后的几天里,江欣怡也不说话,软软的躺在铺上,文瑀鑫只有在送饭的时候才出现,放下饭菜,又把前次吃的空碗收走,车厢内的炭火几乎就没有黑过,那个小马倌总是在适当的时候帮她添好木炭,一句话都不说,小心翼翼的就离开。他是看见过江欣怡的本来面目的,却不知道为何会改装成这样,兴许是王爷怕别人多看她才这样安排的吧,连一日三餐都亲手给给她送来,一定很喜欢她呢,小马倌猜测着。 行军的这些天,路上很顺利,因为是军队,所以路过一些险要之地时,那些山贼,响马没有人敢来触这霉头。 再后来的几天,江欣怡偶尔也会在中途休息的空档,走出马车,在附近转转,还好文瑀鑫并没有让人对她寸步不离的看着,而是远远的站在那里。 身体好了以后,江欣怡不好意思再让那个小马倌给她倒马桶了,坚持着自己去倒,把那孩子吓得赶紧跪在地上磕头,任由江欣怡怎么说,就是不起来,无奈,她只有放弃了这个念头,把马桶放在了地上,他才扬起磕破了的头,高兴的拎着马桶离开了。 半个月后,军队终于在夜里到达边境的军防,军营的将士们都列队相迎,城墙上火把把夜照得跟白天一样。 “属下黄彪恭迎瑀将军到来。”跟在文瑀鑫身边的江欣怡看见一个英勇威武的人在下跪,然后身后,驻扎的将领士兵们也都高声的给文瑀鑫问安,呼啦啦的单膝跪了一片。 原来,这死变态的到了这里就变成了护国大将军了,江欣怡鄙视的撇撇嘴。 “好了,不必拘礼,都起来吧。”文瑀鑫先是搀起那领头的黄副将军,然后对着那些跪着的人说。 “爷,您来的还真够快的,听说您娶了正妃,这喜酒小弟可是没喝到,什么时候给补了?”那黄彪亲近的对文瑀鑫说到。 “等这次的事情了了,摆庆功宴时,爷我一定给你补上,怎么样,这几日敌军可有行动?”文瑀鑫吩咐领来的将士们先各自去休息,然后刘钧陪着跟黄彪进了大帐。 进了大帐后,文瑀鑫与黄彪还未落座,江欣怡早就拎着包袱疲惫的抢先坐下了。把那黄彪看傻了。见王爷和刘钧都没啥表态,他又没有弄清这丑女人的底细,也不敢轻易的开口训斥。 黄彪把目前的形势给文瑀鑫大致的做了个汇报,就领着他们去后面了,“爷,这就是您的屋子,里面早两天就收拾好了,您先进去吧。”黄彪指着一间青石砌的屋子对文瑀鑫说道。 还没等文瑀鑫开口,江欣怡拎着包袱,超过他抢先钻了进去,在黄彪目瞪口呆的时候在里面把门给栓上了。 “爷,她是谁呀,真是不知道死活了,敢跟您抢屋子,先前我就想说了,你要是想要个女的侍候,在王府不方便领人来,跟我说一声啊,随便到周围的村子,闭着眼睛拎一个,都比她好看呢,怎么弄了这么个虎妞来啊。”黄彪气的用手点着那门说道。 “算了,爷今个累了,我先去跟刘钧他们挤挤,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文瑀鑫苦笑着对黄彪说。 “那怎么行,你不要拦我,看我把她拽出来扔到江里去,就她在您身边,我担心您饭都吃不下去。”黄彪说着就要去踹门,却被刘钧拉住。 “我说,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里面那位你可千万动不得,那个是咱爷都让七分的主,不是来侍候咱爷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她比咱爷还大爷呢。”刘钧小声的在黄彪耳边说。 “真的?”黄彪还是不太相信的问。 “不信你去试试吧。”刘钧坏笑着说。 “不要啰嗦了,赶紧去休息吧,告诉所有的人,不要去招惹她。”文瑀鑫拧着眉毛说完,就往旁边的屋子走去。 有那么邪乎,黄彪摸摸头盔不相信的看着那屋子。 第八十六章 丑女小江 床上的一切都是新的,很暖和,半月来都是穿着衣服睡的,真的很不爽,现在总算是能好好的享受一下了。她窝在被窝里,连蜡烛都懒得去吹黑,就昏昏睡去。 太阳都了老高了,她也没醒,直到门外传来敲门声,这才把她吵醒,慵懒的爬起来,披了件棉袍走到门边,开了门,嘟囔着;“吵什么?” 江欣怡开门说了三个字,就说不出来了,只见文瑀鑫头戴银盔,一身银色的盔甲,显得那么英姿飒爽,我滴个乖乖呀,这些日子光顾着生闷气了,还真没有仔细的看过他,真他妈的帅呆了,什么人呀 ,他能这么无法无天的帅,可她就不行,非得给她弄了这么一张脸。 文瑀鑫见她走了神,赶紧伸手接过身旁小兵手上捧得那套盔甲,拉着披头散发的江欣怡就进了屋,用脚把门给掩了。 “都快晌午了,赶紧收拾一下,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文瑀鑫扯住又要钻进被窝的人说道。 “你说老实话,到底什么阴谋,非得把我领到这里来?”江欣怡用手指挫着他的胸膛问。 “你是我的女人,只能属于我,以后离开的念头想都不要想,听懂了没有?”文瑀鑫抓着江欣怡的双肩,一字一句的说道。 江欣怡这几天也想明白了,丫的,不是不放我走么,那我还就不走了呢,一定要想办法逼他赶自己走。最主要的是,想办法从铁心那家伙的嘴里问出,这脸怎么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就现在这张脸,能否找到她想要的良人,她还真的是没有把握,都说人不可貌相,关键是心灵内在的美,可是她老觉得这是句空话,p话。哪个男的不喜欢漂亮的女人! 见她不说话,文瑀鑫气的松开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磨磨蹭蹭的的开始梳洗。 “今晚我就回来睡。”文瑀鑫用手指敲着桌子说。 “不行,你来这里睡,那我就去跟他们睡去。”江欣怡立马就放弃了梳头,转过身子威胁他。出发前的那一幕她可是真的怕怕了,什么时候他再发春的话,自己的定力又不够的话,那才叫真的是上了他的贼船了呢。她要誓死保卫自己处,女之身。 “放心,我保证在你不是自愿的情况下,绝对不动你,我要你心甘情愿的把你的心和身子都给我。”文瑀鑫很严肃的保证着。 “在一起也行,你叫他们再弄张床进来,”江欣怡讲着条件。 文瑀鑫略微的沉思了一下,点头答应了,走到她身边,动手帮她梳了个男式的发髻,“把这个穿上吧。”他指着桌子上的盔甲说。 “不要,我又不去跟他们拼杀,才不要穿这个东西,这么笨笨的,沉沉的。”江欣怡很坚决的摇头拒绝。 文瑀鑫也就没有再逼迫她,走到门外,让随从去找几套小号的男装来,不大会儿的功夫,他要的东西就送到了。 “那就先穿这个吧,毕竟是在军营里,穿的太花也太招摇。”文瑀鑫再次跟她商量。 这回,江欣怡没有拒绝,反倒很高兴的绕道他的身后换了上去,如果不是胸前凸出来的两点,她还真的像一个普通的士兵。 “先说好喽,我不上战场的,不跟他们一起操练的。”江欣怡忽然想起来说道。 文瑀鑫一听她在提条件,那就是好现象,说明她暂时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了,那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虽然自己对她了解的没那么深,可是却知道一样,她心是善良的,绝对不会做恶事。于是他笑着点头答应了。 “那我现在是啥军衔?”江欣怡好奇的问,她很想知道自己呆在这里的身份是什么,一路到这里,他似乎都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就是王妃。 “如果说欣怡是我的贴身侍女,欣怡会不会觉得委屈呢?”文瑀鑫问她。 “无所谓了,反正我是不会侍候你的。”江欣怡耸耸肩膀回答。 “你的安全我就交给铁心负责了,另外给你挑了四个兵,有什么事叫他们做就好了。”文瑀鑫边说,边看她的反应。 说的好听,不就是派来监视她滴么?真当我傻呀,江欣怡撇撇嘴,不过说到铁心,倒是正和她意,不信套不出来恢复原样的法子来。 “在这里我可以随意出入吗?”江欣怡问。 “当然可以,我已经交代了下去。”文瑀鑫回答。 “你就不怕我再跑喽?”江欣怡试探着问。 “哈哈,不会的,欣怡现在的样子跑掉的话,以后很难嫁得出去的。 “文瑀鑫笑着说,言下之意,江欣怡当然听懂了,有本事你就跑呗,不怕以后就这丑样子,就跑呗,看他那自信的样子,江欣怡就知道,自己的这张脸,大概只有铁心才有办法恢复。 混蛋家伙,你给我等着,让你没有好日子过,江欣怡脸上笑嘻嘻的,心里骂个不停。 午饭,有人给送了进来,没等文瑀鑫动筷子,就被江欣怡抢了先,送饭菜的那个士兵也看傻了,心想这家伙是不是活腻歪了,敢抢将军的饭碗。 “愣着干什么,再去拿份碗筷过来,还有,以后我这帐里的饭菜都要双份的。”文瑀鑫对傻看这江欣怡吃饭的那个兵说道。 “哦,是,属下这就去。”兵惊恐的跑了出去,等他飞快的拿来一副碗筷的时候,发现军队里的最高统帅,居然在吃一个长的黑乎乎小兵的剩菜。 “要不要属下叫厨子再给您做一份。”兵小心的问。 “不用。”文瑀鑫说完,继续吃。而江欣怡则坐在一旁拿着一根小竹签大咧咧的剔牙呢,这就叫先下手为强,嘿嘿。 午饭过后,江欣怡跟着文瑀鑫到四处走了走,不管走到哪里,将士们看她的目光都是很奇怪的,才小半天的功夫,她的事迹就传遍了军营,什么在路上放火烧了将军的帐篷,什么将军带来的书籍衣物都被撕了,什么跟将军抢屋子,抢饭碗,这女的究竟什么来头,长的又极丑,大将军怎么会对她如此溺爱?所有人都努力的希望记住她的样子,叮嘱自己得罪谁也不要去惹这姑奶奶。 刘钧他们当然也听到了大家的议论,有些老兵还特意前来跟他们套近乎,想打探些那满脸麻子的女子到底是啥来头,刘钧他们只有笑的份,还是萧黎够意思的告诉;“什么都不要问,离她远点,就没事。” 转了一大圈后,有人来报,说副将军在军机帐里等将军去议事,文瑀鑫这才留下那给江欣怡挑的士兵,然后叮嘱了一下,就先走了。 “你们四个以后就听我的了。”江欣怡在他们身边说着,挨个的打量着他们,也都是二十几岁的样子,看他们身上穿的军服,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兵。 “属下听后差遣,可是不知该怎样的称呼您呢。”一个胆子稍大些的谨慎的问。 “怎么,那家伙没告诉你们该怎样叫我?我呢姓江,以后你们就叫我小江好了,你们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江欣怡笑着对他们说。 “属下乔二。” “属下孟达。” “属下杨怀玉。” “属下杜小军。” “嗯,以后我就叫你小乔,叫你小达,叫你小杨,叫你小军,不要这么紧张嘛,放松些,放松些,以后咱就是哥们儿了。”江欣怡挨个的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 那四位强挤出笑脸点着头,心里暗自盘算着,不知道他们几个以后跟了眼前的这位主,是福还是祸,今儿一早,文瑀鑫在列队操练的队伍里,点出了他们四个,说是让他们保护他身边一个侍女的安全,不是说那个侍女长的很丑吗,那还用得着保护吗? 他们四个没忘记萧将领当时看他们是什么表情,貌似很同情他们,又不是去送死,至于吗?就保护个丑侍女而已呀。 现在他们已经见到这主子了,也没那么可怕的,感觉很随和,很好相处的样子。长得不好看有什么关系,又不是要娶来做老婆的!所以,四个人淡定的接受着江欣怡的友好。 “咦,不是说还有个大帅哥也来么,怎么没有见到他。”江欣怡往四处看了看,没有见到铁心的人。 “你是说铁将领吧,听说有个犯人死都不肯开口,将军叫他去牢里了。”孟达赶紧报告。 原来是这样,想必那个犯人就是那个带刀疤的刺客吧。活该,那样的人才不值得同情,小槐那样的孩子,他们都下得了手,绝对不是好东西。要是把他交给自己来处理,一定会让他享受一百种不同的死法。江欣怡想起那坏蛋就火大。 江欣怡看着只有在荧屏上才能看见的古代军营,看着一队队操练队伍,还有远处的骑兵营,顿时觉得精神百倍。也不知道对面的敌人是什么人?如果是挂着烧饼旗的,那她也会请缨参战。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给那家伙弄到这里来了,什么都不知道,江欣怡晃晃脑袋,搓搓冻疼了的小手,琢磨着自己在这里该怎么混! 你打你的仗,我混我滴小日子,嘿嘿,蛮不错的。他不是说她是自由的么,今个天气这么好,出去转悠转悠试试水。 第八十七章 人呢 出去?乔二他们四个相互看看,反正将军对他们说的很明白,只是负责她的安全,还得听她的话,其他的,没什么大事不用禀告的,那出去转转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吧。 “不知你想去哪里?”杜小军问。 “随便,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们就领我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再说。”江欣怡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是将军的侍女吗,不用跟在他身边吗,怎么能如此的空闲,还有模有样的说去熟悉环境!四个傻小子赶紧分开来,前面俩领路,后面跟俩。 守在军营门口的士兵,一见他们走过来,赶紧把大门打开放行,连问都没敢问。那个得宠的侍女很好认,穿了男装,一脸的麻子,这个大家都很上心的。 出门要走最宽的路,所以,江欣怡抬脚就要往正前方走,“小江,那边不能去,危险。”乔二赶紧拦在她面前说。 “为什么呀?”江欣怡不解的问。 “那边是去战场的路,咱还是不要去了。”孟达回答。 “ 哦,那这边呢?”江欣怡用手指指另一个方向问。 “这边可以的,再走几里路,有个村子,不过也没什么好玩的。”杨怀玉解释着。 江欣怡也不管那么多,掉头往另一边走去,路上的积雪很厚,踩在上面能听见响声。“这条路好像不太有人走呢。”她好奇的问。 “军营里有规定,不许去骚扰百姓的。”孟达解释着。 看样子那个死变态的倒还有一套治军之道,不错,不错。在这点上,江欣怡还是从心眼佩服他的。 “那要是有人跑出去偷了人家的鸡,狗儿的,该怎么罚?”江欣怡很想知道。 “有银子就按三倍来赔偿,或者从军饷里低,没银子就自己领罚,挨板子。”孟达慢慢的说着,想着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他不明白这小江无端端的干嘛要问这个。 “那也不会有人敢去祸害人家闺女吧。”江欣怡又问。 “去年有个小子色胆包天的去村里把一个弱智的妞上了,结果村民一来告状,将军一怒之下就把那小子给斩了,你说谁还敢干那事儿呀。”乔二说着,手还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比量着。 “小江,没事的,军营里都知道你是将军的人,没人敢打你的主意的,再说这不是还有我们四个保护着你么。”乔二误会了她的意思,赶紧安慰她。 “我?”江欣怡也明白他们这是误会了自己了,可是她该说什么呢?这里谁要是敢打她的主意的话,那绝对是那人投胎的日子,所以她也不为辩解了。 江欣怡踩着地上的积雪,心里暗自在盘算着,再也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混下去了,混也得混出个名堂来,借这个机会找个师傅,学些运气的方法,结合自己的套路,以后就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不过,江欣怡最想做的事,就是想办法从铁心那里,学到易容术,那样以后她想干嘛,就干嘛,躲在哪里,那死变态的也找不到了,多好。开始只是单纯的为了恢复原貌的方法,才暂时的放弃了离开的打算,而现在她对铁心的易容术才最赶兴趣。是人就有弱点的,赶紧找到铁心的弱点,击破,不信他不教她。 江欣怡边走边想着,就看见村口里跑出来的一群孩子,嘻嘻哈哈的追逐着,一个小不点脚下一滑,就摔在了江欣怡面前,她赶紧伸手把小家伙给拎了起来问;“摔疼没?” 小家伙嬉笑着,摇头,小脸蛋冻的红通通,很可爱。这让江欣怡忍不住在他脸上捏了捏。“敢问军爷此次前来有什么事?”一个年长的老伯扒拉开面前的孩子,走到乔二身边问。 “哦,没事,没事,我们就是四处转转而已。”乔二对老伯说。 “要不要去老朽的屋子里坐坐?”老伯问。 乔二他们一起朝江欣怡看去,征求她的意见,“走吧,去吧,正好我也有点累了,想歇会儿呢。”江欣怡点着头说。 那老伯在前面引路,江欣怡他们就跟在后面,进了一个独门小院,那群孩子也都涌了进去,老伯连忙把他们轰了出去,然后恭敬的把江欣怡他们请进了屋子里,他发觉几位军爷都听那个丑丫头的话,也不知是什么来头。 让了坐,老伯又忙着给他们烧开水泡茶喝。“大伯,不要忙了,坐下唠唠嗑吧。”江欣怡喊着,老伯这才笑眯眯的坐了下来。 “丫头今年多大了,怎么跑到军营里来了。”老伯问。 “十六了,嘻嘻,打扮成这样大伯还能看出来我是女的,你真厉害。”江欣怡对着老伯竖起大拇指。 她这一句话把孟达他们也逗乐了,江欣怡虽然是男儿装扮,可是身上该凸的凸,该凹的凹,傻瓜才会看不出来呢,当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她的双手上时,就觉得奇怪了,这妞的身材和露在外面的玉手,怎么都觉得跟那张脸不配套! “大伯,你们村子离军营这么近,是不是都赚到银子了。”江欣怡好奇的问。 “哪里有什么银子好赚啊,都是当兵的娃,他们领到军饷就托人寄回老家去了。”大伯撸了撸胡须说。 “大伯你不要着急,有我在什么事都好商量的。”江欣怡安慰着他。 “那你认识伙房里的大厨不?认识他的话就好了,我们村子里有的是、鸡、鸭、鹅牛羊什么的。”老伯不好意思的说。 江欣怡听明白了,老人家这是在跟她套近乎呢,想让她牵线跟军营里的大厨挂上勾,那样子来年春季,随便在地里种点什么,就算在门缝里种根葱,都不担心卖不出去了。 这个忙她当然会帮的,可是自己眼前不是才来么,跟谁都不熟,咋给他拉关系。她把老人家拽到门口,悄悄的对他说;“大伯,我这才刚来,人都没混熟呢,等过几天再说大厨的事情,眼下有个更好的主意……” 屋子里头的几个人看着她对老伯咬耳朵,却听不见她说什么,就见那老人张大了嘴巴,瞪着眼睛,直点头。 江欣怡让老人领着她在村子里转了好几圈,她还命令乔二他们,要记住哪家有狗,弄得乔二几个人,糊里糊涂的,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等他们几个晃荡着回到军营时,将士们晚饭都吃过了。 文瑀鑫跟铁心一行人刚从关押刀疤刺客那里来走来,就看见江欣怡领着四个尾巴优哉游哉的去伙房。 “站住.”文瑀鑫呵斥。 乔二四人赶紧站在原地不动,而江欣怡大咧咧的撇了文瑀鑫一眼,继续往伙房走,反正孟达已经告诉她伙房的位置了。 “你给我站住,没听见吗?”文瑀鑫恼火的跑上前,把她给截了下来说。 “啊,你是让我站住?可是你又没喊名字我怎么知道你喊得是谁。”江欣怡装傻的问。 “跑哪里去了,一下午都没见你人影,到了这时辰才回来?”文瑀鑫有点生气的问。 “不是你说的,给我绝对的自由,怎么反悔了。”江欣怡踮起脚尖跟他顶嘴。 “这里是军营,有些规矩是一定要守的,私事耽误了吃饭的时辰,那么就饿一顿吧,省得下次还犯同一个毛病,我的话你们听清楚了没有。”文瑀鑫对着乔二他们喊道,一旁走过的士兵也不敢立足观看,都赶紧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不吃就不吃,有什么了不起的呀。”江欣怡说完,扭头就往往外走,路过文瑀鑫身边时,还对着铁心他们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天都黑了,你还干嘛去?”文瑀鑫压抑自己不要咆哮,大声的问。 “我看星星去,你管的着么你,还有你们四个,还像个木头蹶子似的在那里干嘛?等着拴驴还是马呀。”江欣怡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乔二他们说。 “将军,我们要不要跟小江过去。”杨怀玉胆怯的问文瑀鑫。 小江?天呐!文瑀鑫听到手下的兵叫他的王妃为小江时,感觉一镇的眩晕,他今日也很累了,不能再跟她逗气了。于是他挥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跟去。 文瑀鑫再回头看自己身边这几位,更加的打击他,铁心笑得是没心没肺的,子琪和连成都咬着嘴唇,刘钧老用咳嗽掩饰,还是萧黎最淡定,脸上没有一丝笑意,总算让文瑀鑫感觉到一点温暖了。 文瑀鑫回了自己的屋子后,就开始洗簌,然后又把里面的衣服换下,堆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嗯,这就是给她的任务,省得她闲的慌出去惹事。 这么冷的天,还看什么星星,文瑀鑫看看屋内的两张床,无奈的摇头,先是睡到了后搬来的床上,可是想想她很怕冷的,还是先帮她把被窝捂暖吧,于是文瑀鑫又站起身,躺到了里面的大床上,拉开被子把自己盖好,在枕边寻觅着她的气息。 他又伸手摸了摸放在床边小桌上的小包,里面是特意为她留的两只鸡大腿,等会儿她耍完脾气,一定很饿了,想像着她等下吃鸡腿的样子,文瑀鑫不由得又笑了,可是她跑哪里去了。 第八十八章 名声大振 “公干,不要多问。”乔二丢下这么一句就跟在江欣怡身后走了进去。孟达他们几个憋着不笑,开始还挺怕的,可是姑奶奶都说了,天塌下来有她顶着呢,害怕啥。 走到自己的屋子外面,江欣怡就对他们挥挥手;“几位,晚安,明天见。”然后就看见,门口站着俩士兵。 “你俩也去睡吧,没事的。”江欣怡对他俩说。 俩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你算哪根葱啊,我们是守护着将军的,又不是你这个小侍女的,对于她的身份军营里众说纷纭,说法不一,有胆大的就猜测,这个丑侍女一定是宫里派来监视将军的人,要不,她怎么这么牛x,还睡在将军的屋子里。 见他们没答话,江欣怡也不再理会,轻手轻脚的就推门走了进去,嗯,这家伙还不错,没有把她给关在外面,江欣怡很满意,关好了门。 卧室里的蜡烛还燃着,只剩下一小截了,红红的烛泪堆成了一个好看的形状,像灵芝,像火红的晚霞。 江欣怡看见靠门口真的多了一张床,怎么不放在外间?这张床一放,就显得里间格外的挤,两张床面对面的放着,中间的距离一步就能跨过去。不过看着文瑀鑫没有睡在里面的床,而是睡在了新搬来的床上,还挺自觉的,她满意了。 江欣怡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回头朝文瑀鑫看了看,见他睡着的样子更加的迷人,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唉,多好的一个帅锅,可惜呀,可惜。”然后麻利的脱了外衣,在蜡烛没燃尽之前,吹灭了它,钻进了被窝。 咦,怎么这么暖和呢?还有我早上起来到底有没有把被子叠起来?她还没想明白呢,折腾了一天的她就进入梦乡了。 她灭了蜡烛,文瑀鑫才睁开眼睛,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她已经睡着了,心里踏实了很多,刚才真想睁开眼睛问问她,什么帅锅,什么可惜,还有啊,她没有吃晚饭,饿到这半夜,怎么能够睡得着觉呢! 其实江欣怡没有回来之前,文瑀鑫跟本就没有睡意,老是担心她的安危,直到听见她跟门口的哨兵说话,他这才赶紧回到自己的被窝里。 睡吧,睡吧,日子还长着呢,慢慢来,对她来硬的软的似乎都没用,真刀真枪面对面的劈杀,他要赢,对于和她的战场,他也要迎,堂堂瑀王难道连自己女人的心都赢不到吗?他不信这个邪。 第二天一早,文瑀鑫早早的梳洗好,用了早餐就去议事大厅了,走之前叮嘱那个给他送水送早餐的士兵,不要随意的出入,那个兵连忙应着,心里却不明白,那位丑侍女不是来侍候将军的吗?怎么没见带人影啊。 文瑀鑫一进大厅,就见一些将士在议论着什么,见到他就都闭嘴了。 “怎么,有敌情么?”文瑀鑫问。 “爷,敌军还是那样子,领着兵走到边境线的时候就退回去了,真的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妈的,要打就堂堂正正的来拼杀,不打就老实的呆在他们的窝里,干嘛要这样的磨叽,惹毛了老子,率军冲过去,杀他个片甲不留,害的老子一年才抱着媳妇几天。”黄彪恼火的挥着拳头。 “敌军这是在试探,咱们也不用理会,该操练操练,多派几个暗哨,一旦发觉不对,立马迎敌。”文瑀鑫坐到首座上说。 “嗯,属下明白,这叫以静制动。”黄彪理解的说。 “那么,没什么事的话,就都退下吧,各自检查一下自己的手下的状况,缺衣补衣,缺粮给粮。”文瑀鑫吩咐下去。大厅里的将士头领们却没有立刻离开。 “还有什么问题,这月的军饷不是已经发了下去?”文瑀鑫不解的问。 “爷,是这么回事,今儿一早后面小岭村的村长来告状了。”黄彪说到一半上不说了。 “怎么,是不是咱军营里的小子去干什么坏事了?这种事情以后就不用告诉我了,你自己处理就行了,不是伤天害理的事,该打就打,该罚就罚,要是干了什么欺凌弱小,欺男霸女的事直接就砍了以儆效尤。”文瑀鑫不明白这种事怎么也要问他。 “爷,事儿是不大,不过这个主属下可不敢做。”黄彪苦笑着说。 “说,到底什么事儿,让你也变得像个娘们儿似得,这么吞吞吐吐的?”文瑀鑫有些不耐烦的问。 “李村长说昨个夜里,有人把他们村里的一家的狗偷了,还有盐巴,说是见到那偷狗的往咱军营这边走了。”黄彪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看文瑀鑫也没啥反应,就接着说;“我查问了昨夜当值的侍卫,说是只有小江领着乔二他们出去过,半夜才回来,乔二那里也问过了,他们也承认了偷狗的人确实是他们,可是乔二他们好像还挺冤枉的,爷,你说,乔二他们几个跟爷在这疆场上拼死拼活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他们知道您的脾气,断然不会去做那偷鸡摸狗的事情,您看这。”黄彪说完把问题丢给了脸上开始抽筋的文瑀鑫。 “去把乔二他们叫来。”文瑀鑫说。 乔二四人一进大厅就噗通的跪在了地上,也不敢抬头看。 “说,昨晚是谁的主意。”文瑀鑫冷冷的问。 “回将军,是小江她说。”孟达胆怯的说。 “她说什么?”文瑀鑫一听见这个名字,火更大了。 “她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将军您罚我们不许吃晚饭,小江她就领我们去那啥了。”孟达的话越说,声音越小。 “去,把她给我叫来。”文瑀鑫气的一拍桌子说。 人是有人去叫了,大厅里的气氛就显得很尴尬,这时铁心和萧黎走了进来,他们是与刘钧几人换班看押审问那个刺客的,可是那人死不开口,就连铁心给他用了痒粉,都能挺住。 “呵呵,一大早的干什么?”铁心笑嘻嘻的问。 文瑀鑫也不理他,还是旁边的黄彪小声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他才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站到了一旁,等着看热闹。萧黎听懂了以后,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安排给那姑奶奶,躲过一劫。 过了好一会儿,门外才传来江欣怡的牢骚声;“神经病啊,人家睡的好好的,非得吵醒人家干嘛。” 话音一落,出现在人们眼前的,就是昨晚闯祸的,才来了一天就名声大振的小江。很多将士首领还没见过她,所以都挣着看。 只见一个普通的小兵,打着呼哈就走了进来,她一斜眼就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四个人,心想,这么快就知道了?抬头看看黑着脸的文瑀鑫,嬉笑着说;“干嘛叫我来这里,发钱了么?” 文瑀鑫咬咬牙,问;“昨晚小岭村的狗。” “哦,是我偷的,怎么了,谁让我出门忘记带钱了呢,本想今个送去的。”江欣怡立马就承认了,还没忘记对跪在地上的四个人挤挤眼睛。 江欣怡如是不承认,文瑀鑫也是打算赔点银子,或者打那几个小子一顿板子也就算了,可是偏巧江欣怡马上就承认了,他更恼火了。 “那你说该怎么罚。”文瑀鑫郁闷的问。 “切,你别萌我了,昨个我就知道了,将军你治军严明,不会去让自己的兵去骚扰百姓的,像我这种情况,最多赔他们银子不就结了。”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这顶高帽给文瑀鑫戴的,他都说不出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难怪昨晚她回来睡的那么香,原来是吃了狗肉回来的。可他还担心她饿到,给她留了鸡腿。 “现在的行情吗,一只狗儿一百个钱,罚三倍的话就是三百个钱。”江欣怡算计好了就跟文瑀鑫伸手。 “干什么?”文瑀鑫不解的问。 “付钱呗,我没带银子,你先替我垫上,再说了,罪魁祸首还是你呢,要不是你不允许我吃晚饭,那狗儿不是还活的好好的。”江欣怡在文瑀鑫面前嘟囔着。 得,这还怨上他了,文瑀鑫要抓狂了,想当着众将领的面,对她凶些,不然的话,自己这么多年的威信都被这姑奶奶给弄没了。可是他根本就凶不起来,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的盔甲里翻腾。大厅里的将领们都仿佛是在看戏,主角就是他们的英勇无比的将军! “你的荷包呢?”江欣怡没有找到要找的东西,眨巴着大眼睛问。 “要多少,属下这里有。”旁边的一个小头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赶紧拿出自己的荷包递了过来。 “谢谢,等下将军会还给你的。”江欣怡笑着从里面拿出一小粒碎银子,把钱袋还给那个小头领。 然后把银子往桌子上一放,拍拍手示意乔二他们起来,说;“多大个屁事儿,弄得跟公堂似的,这不是很简单的解决了么。” 乔二他们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但是文瑀鑫没有表态,他们决定还是跪着好。 “没我什么事儿的话,就不耽误你们商讨大事了,我先回去了。”江欣怡对着大厅里的人,挥挥手就离开了,没有带走一丝云彩。 “爷,您说要去牢里的。”刘钧见气氛尴尬,赶紧的想缓解一下,说道。 文瑀鑫这才想起来,要去看看一起押解出京城的那个刺客,他揉揉太阳穴,让别人把那散银子给告状的村长送去,也让乔二他们站了起来,各自散去。 这样一来,小江的名气更加的响亮了,都在猜测她的身份,一定有来头,连将军都惹不起的后台! 江欣怡也没有走远,她在外面等着铁心,不是说让他看着自己么?怎么这么忙? 第八十九章 小江要练武 “小江,小江你想什么呢?”乔二走揉着膝盖走过去问。 “哦,没想什么。”江欣怡没精神的回答。 “你们没事吧,害的你们挨罚真是不好意思。”江欣怡见乔二还在揉膝盖,所以才想起来问。 “没事,没事这点事儿算啥。”孟达他们连忙附和着说。 其实他们是真的佩服了这位,昨晚领着他们四个摸黑去了小岭村。四个人还在为没吃到晚饭而在心底抱怨她呢,没想到她忽然问;“你们四个谁跑的最快。” 三个人没弄懂她啥意思,只是老实的把手指向了杨怀玉。 “你还记不记得村里哪个院子里有狗。”江欣怡问。 杨怀玉老实的点点头。 “那好,我现在命令你去有狗的人家,弄些盐巴来,顺便把那只狗给解决了,然后以最快的顺度回到这里来。”江欣怡交代着。 “为什么要去有狗的人家偷盐巴?”杨怀玉没回过味来,傻傻的问。 “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有那么多的问题,忘了将军怎么吩咐你们的了。”江欣怡眼睛一瞪问。 “快去吧,小杨。”孟达他们在一旁催促着。 没过多久,就听见那个村庄里到处都是狗在叫,过了一会,杨怀玉真的拎着一条被击碎脑袋的黑狗跑来,把盐巴和狗都放在小江的面前,只见她眉毛兴奋的直跳,赶紧在不远处找了个荒废的土地庙,让他们赶紧找柴火,准备烤狗吃。 那是这几位才明白过来,感情这小江,不是闲着没事干,而是想吃狗肉了,还偷盐巴,顺手弄只狗来,根本就是奔着狗儿来的。 话说这偷鸡摸狗的事儿他们没当兵之前都干过,真看不出来,这京城里出来的小妞也好这口,还是将军身边的人! 军营的这几年,每日除了操练,就是操练,无趣死了,可是谁也不敢跑出去惹事儿,军饷是家里主要的经济来源,谁也不敢违反军纪,今日既然有了这个机会,还有人顶着,怕啥,想开以后的几个家伙就忙的不亦乐乎,生火的,收拾死狗的,捡柴的,没有一个抱怨的。随着狗肉的香味弥漫出来,江欣怡教他们往上面撒盐巴。 一条狗就这样被他们四男一女给吃光了,末了,江欣怡埋怨说没酒,真是遗憾。她还说下次要准备些酒才好。乔二他们就没敢接话茬,心里琢磨着,下次?还有下次么?这次看你怎么过将军那一关。 四个人都合计好了,将军若问起这件事,就实话实说便是,不能因为吃了狗肉就替她被黑锅。 没想到,刚才那么严肃的地方,都让小江弄的跟自己家是的,而将军还真就这样放过了她,她还在将军身上找银子,反正,他们四个就通过这一件事就对小江佩服的五体投地,下次她再让他们干什么,绝对没有二话可说。 所以,从议事大厅一走出来,乔二他们四个就直奔江欣怡而去,刚好看见她走神儿。这才大声的喊了她。 “小江,今个你想去哪里转转?”乔二问道。 “我也不知道,也没有街可以逛,这里一点都没趣。”江欣怡是真的犯愁了。 “是呀,这么冷的天,山上也没开花,没长草的,还真是没什么地方可以去。”杜小军眼睛看着军营后面的那个山坡说道。 “你们四个都会功夫的吧,要不你们教我几招好不好?”江欣怡忽然问到。 “我们是会点,可是你一个女的学这个干什么?”乔二问。 “干什么,学会了以后就不会被别人欺负了呀。”江欣怡一想到自己被打就窝火。 “小江,在这军营里,好像没人敢欺负你,何必学那个,又苦又累的。”孟达在一旁劝着。 “你们不用劝我了,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教我学功夫。”江欣怡这回是下定了决心要学功夫了,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的懒散了! “那不知你想学什么,我们三个是始刀的,就杨怀玉是用剑的。”乔二问。 江欣怡琢磨了一下说;“我想学见效快点的那种,最好也简单一点,出门没必要带着刀剑吧,比如说点穴,飞镖之类的。” “小江,学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学会的,你得从最基础的学起,然后才能越学越深,比如说点穴,你首先就得让自己记住人身上所有的穴位,其次还要有一定的内力才行,不然下手轻了没有效果,下手重了会置人于死地的。”乔二笑着对江欣怡说着。 “唉,这些大道理我都懂的,你们就先教我练最基础的东西,这样好了,以后每天早上,你们都来喊我一起出操。”江欣怡很认真的对身边这四个人说道。 “小江,你不是开玩笑?”孟达问。 江欣怡认真的点点头,就拉了他们去偏僻的角落,非得让他们教她最基础的东西不可。 几个人没办法,左右都是陪着她,就当玩好了。 首先是乔二教她腿功,刚给她做了个示范,就被她给撵走了;“这个我会,不就是压腿和踢腿么。”她在现代学的都不爱学了,然后见他们不信,就做把棉袍掀起掖在腰带上,做给他们看,什么正压推,侧压腿,正踢腿、侧踢腿、里合腿、外摆腿的,一套弄下来,也不冷了,就是长久没有练过有些气喘嘘嘘的。 “怎么样,合格吗?”江欣怡娇喘着问。 “哇,小江,你刚才那是什么套路?”孟达先开口问。 “不是什么套路呀,就是我知道的一点关于腿功的一些练法,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江欣怡问。 “ 什么不对呀,我们都没见过,这样的练法,真是大开眼界呢。什么时候你来教我们吧。”乔二连忙说。 江欣怡这才想起来,也许他们那时还没有这样的练法,当然稀奇了,忙说;“好呀,咱们互相学习。 江欣怡正想问问他们练内功的事情,可是远处已经有人跑了过来,对她说;“吃午饭的时间到了,将军要我来请你回去。” “哦,知道了,真是麻烦,吃个饭还来催。”江欣怡发着牢骚就跟那个兵走。 乔二他们跟在后面说,“看见没,老大都怕了她,吃个饭都得来请她,她倒是叽歪上了。” “那是,要是午饭再让她饿了肚子,保不准哪个老乡家的牲畜要倒霉了。不过这样蛮划算的,吃他家一只狗,赔三倍的钱。”杜小军也偷偷的说。 看样子吃饭都是开单灶的,因为那小兵把她引向了她们住的地方,然后就走开了,江欣怡推门进去以后,看见桌子上还是空的,难道他已经吃过了,故意骗她来的? 文瑀鑫正捧着一本书在看,见她进来就把书放下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欺负我,这里除了你以外,谁敢欺负我,你快点让铁心帮我弄回去,要不稍微好看点也行啊。”江欣怡嚷嚷着。 “呵呵,这个模样都已经很出名了,再把你弄回原样,那我这军营还不得炸了锅了。”文瑀鑫走到她身边,用帕子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说。 “可是这么冷的天,欣怡居然会出汗,难道你也去操练了?”文瑀鑫又问。 江欣怡赌气的也不理他,由着他拽进里屋,按在凳子上,刚在猜测他要干嘛时,才发现他已经把她的发髻解开,拿了梳子帮她梳头了,心里不由得一暖。 “就在头顶心梳个发髻,你都给梳歪了,你说你还能干啥。”文瑀鑫溺爱的说着。 “那是人家慌嘛,谁让你一大早叫人来催我起床来着,要不是怕你没了面子,我头都不梳就去了。”江欣怡辩解着。 “好好,都是为夫的错,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我的身边,不要再胡思乱想就行了。”文瑀鑫打量着自己手艺很温柔的对面前的人说道。 恍惚中,江欣怡感觉自己又掉进了那个美丽的梦,眼前的人不就是她要找的白马王子吗,她正在yy当中,外面有人说话了;“将军,饭菜都上齐了。”这一句话就把江欣怡给拉到现实来了,她慌乱的把头扭向别处。 “吃,吃饭了,我饿了。”然后站起身,先走了出去。 文瑀鑫还在回味着先前自己抓住她眼神里的东西,那不正是他想要的吗?可惜,被人一打扰,她又飞快的隐藏了起来。她到底怕什么呢,自己什么地方不让她有安全感了?他还是不明白。 外屋的那个兵见江欣怡脸上有些慌乱的走出来,,随后看见将军走了出来,脸上却满是笑意,哇,不会吧,将军会喜欢这么难看的一个侍女?不是刚从京城里来吗,就这样饥不择食了?他弄不懂了!赶紧走吧,那个兵一激灵,马上就开门出去了。 “这个炸土豆,你尝尝,真的好吃。”文瑀鑫见身边的人低头光往嘴里扒饭,就夹了块油炸土豆放在她碗里。 “哦,谢谢。”江欣怡怎么都感觉自己像做坏事被抓了把柄那样,抬不起头来。郁闷的想,为何自己对他的幻想次数会越来越多,出征前被他吻的,给抱到床上都不知道了。看样子自己是离他太近,被他迷惑了! “先前问你,为何出汗。”文瑀鑫找话说。 “练功夫来着。”江欣怡脱口而出,继续扒饭,继续反省,怎么会被他给迷惑了呢。 “欣怡想练功夫,不如为夫教你吧,跟他们学能学到什么。”文瑀鑫若有所思的说。 “好呀。”江欣怡刚说出这俩字,就后悔了,让谁来教都不能再让他教了,这个人再这么溺爱自己,这张妖孽的脸再在自己眼前转悠的话,那她自己真的有可能坠入深渊了,啊,不要啊…… 第九十章 铁心出手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没有底子很笨的,我怕你会没有耐心。”江欣怡强咽下一口饭说。 “没事,做为我的第一个弟子,我会相当的有耐心,有句话不是说,只要功夫深,铁杵也能磨成针的吗?”文瑀鑫带着笑意说。 我靠,感情这句话全宇宙只要会说中国话的都通用,我究竟穿到哪个朝代了,这怎么还都挨上些边儿呀,再说了,就我这铁杵、我爸从小的就磨着,到头来我还不就是根牙签吗,要不然,还会在这里看你的脸色!江欣怡端着碗,心里面一通叽里咕噜发牢骚。 “你做师父,我可交不起那学费,不过,我要是真的管你叫师父的话,那咱俩的关系就不一样了。”江欣怡忽然乐着说。 “那当然,既是夫妻,又是师徒,多让人羡慕啊。”文瑀鑫不无得意的说。 “你好像误会我说的话了,我给你做徒弟的话,咱俩就是两辈人了,不都说师徒如父子嘛,难道你想背上乱,伦的名声?”江欣怡感觉自己找到了拒绝他的好理由。 “好了,就这样吧,什么乱七八糟的,想学什么告诉为夫就是了。”文瑀鑫把碗放在桌子上,板上钉钉的说道。 “那我想学降龙十八掌,你会么?”江欣怡坏坏的问。 文瑀鑫沉思了一下,摇头说;“这个师父倒是没有教过,说别的吧。” “九阳神功你会么,二指禅你会么、葵花宝典你会么?”江欣怡开始胡咧咧了。心想你若是会了,我就真给你磕头了。 “欣怡,不要调皮了,这些都是从哪里知道的,怎么为夫一样都没听见过。”文瑀鑫有点不好意思的问,他敢打赌,师弟刘钧也一样不会知道这几样功夫的。 “谁调皮了,一样都不懂还想学别人收徒弟。其实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哦,好丑的,我怕你看着会不舒服,所以,以后咱俩尽量少见面成不?”江欣怡抹抹嘴,说道。 “不会呀,反正为夫知道你是貌美如花的不就行了。”文瑀鑫看着眼前的吊眼小麻子,觉得她好可爱。 “不要,反正我就是不想跟你学。”江欣怡这个委屈呀,干脆说实话了。 “你说出个为什么。”文瑀鑫乐不起来了问。 “跟你在一起有鸭梨,压力你懂不懂?”江欣怡抠着手指甲说道。 “那说明为夫做的还不够好,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给个机会我吧,不然这样,我叫铁心帮你把脸稍微弄的好看点怎么样?”文瑀鑫开始诱惑她。 果然,江欣怡的嘴角就扬了起来,“真的,太好了,我这就找他去。”她高兴的直拍手,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文瑀鑫一下子就把她给拽住了,一脸无奈的说;“干嘛自己去喊,在这老实的等着。”说完,他推开门对外面的随从一吩咐,就再次把门关好了。 只见,江欣怡已经开始拿出镜子子设计自己的脸了,“这麻子太多了,我又不是烧饼,让铁心给我弄掉些。眼角么要往上仰,那样才精神呢。你说铁心他这手可真是太厉害了。要是他能把我整成你的模样就好喽。”她笑嘻嘻的说。 “欣怡整容成我的样子,你最想干什么?”文瑀鑫很好奇的问。 “挣钱呗。”江欣怡美滋滋的说。 “为夫的样子能挣到钱?你不会是想去给别人做男宠吧,可是那是会露馅的。”文瑀鑫琢磨着这姑奶奶的思路,觉得她会这样做,也只有她才做得出。 “龌蹉,您想到哪里去了。用你的身份可以去做很多的事,干嘛非得去做那个,比如说,我可以装成你的样子回京城,然后四处发帖子,说今个是你的寿诞,明个是莲妃的生日,后个是你与柳夫人的结婚纪念日,不出几天,我保证就是京城第一富婆了。还可以到处去借钱,反正到时候债主找的是你不是我,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江欣怡越想就越兴奋了。 把个文瑀鑫逗的直摇头,这些伎俩她是跟谁学的,难倒是她的父亲?无语,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了。 门外的敲门声,让江欣怡停止了笑声,进来的正是鬼手铁心。 “什么事儿这么开心,老远就听见了。”铁心笑着问。 “铁心快请坐。”江欣怡赶紧的拍马屁,搬了椅子给他。 “王妃客气了,但不知爷叫我来是几个意思?”铁心问文瑀鑫。 “嗯,她嫌现在的样子太丑,所以劳烦你给她稍微改改。”文瑀鑫在江欣怡身后对他始了个眼色,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角。 铁心会意的点点头,真想说,感情是你们夫妻闲的蛋疼来折腾我玩呢。可是他还是克制着没说出来,只是把门落了栓,再示意江欣怡坐好。 “不要点我的穴了,我会乖乖的不动。”江欣怡看着文瑀鑫走到自己的身边伸出了手,连忙说道。 哪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打算点她的穴,只是把她额前的头发都拢到脑后去而已。铁心跟文瑀鑫相对一笑,就看见铁心从腰上挂的小包包里拿出几个小瓶瓶罐罐的,然后倒些在一个小碟子里,调匀,最后铁心命令她闭上眼睛,江欣怡本想偷学些的,可是没办法呀,铁心可是说了,乱动的话,弄不好会更加的难看,所以只有老实的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那家伙挺硬,到现在都不肯交代替谁卖命。”铁心说。 “硬,倒是条汉子,可惜跟错了主子。”文瑀鑫有些惋惜的说。 “,我说你俩这时候能不能不说话。”江欣怡耳朵听见他俩说正事,铁心的手也没闲着还在她脸上忙活,就担心出岔子,赶紧开口了。她可是听说医院的医生们在给患者做手术的时候唠嗑,结果把钳子都落在患者的腹腔里了。他俩在谈论那刀疤刺客,铁心不要再手随心走,给她整出个刀疤脸来就惨了。 “哈哈哈,已经好了。”铁心大笑着说。 “真的,不要糊弄我,今个怎么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好了?”江欣怡赶紧拿起镜子往脸上照,奇怪,皮肤还是那样的黑没见白,麻子还是那么的多,没见少,偶,眼睛,唯一有变化的是眼角,没有先前那么吊了,好像往上移了移。 “这跟没修有什么区别呀。”江欣怡赌气的把镜子放在了桌子上,没敢摔,她可是知道轻重的,不小心再不铁心给得罪了,那就完蛋了,这气她还得忍忍。 “这个怪不得铁心,你想想看,一个人忽然一下子就变漂亮了,别人会怎么想,所以得慢慢来,分个几次,把你一点一点的变好看些,这叫过渡,别人也能接受。”文瑀鑫担心她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赶紧的替铁心辩解。 江欣怡仔细想想也对,可是她还是不高兴,当初在哪里找的模版啊,什么样子不好弄,弄成个这个样的。 “铁心,你真是厉害呢,就这脸,我还担心一碰上水就完蛋了呢,没想到还挺上色的哈。”江欣怡嬉皮笑脸的对铁心说。 铁心已经听出她这是想从他嘴里套出易容的秘密来,撇嘴一笑说;“王妃,不对,现在该叫你小江了,你不用担心,我这易容术是祖传的,不是高手绝对看不出来,而且,它的制作方法和功效,除了我也没有人能知道,不怕水浸,不怕火烧的,没有我的解除方法,谁都改变不了它了。” 他言下之意,江欣怡当然懂了,表示理解,不就是让她死心么。 午饭后,江欣怡难得老实的跟在文瑀鑫的身后,去骑兵营转了转,地上都是被冻得很硬一坨坨的马屎,害的江欣怡不知道该往哪里落脚。文瑀鑫说教她骑马,贪玩的江欣怡没有答应,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如果是在草原她可是很乐意的,因为她觉得那样摔下来,不会很痛,那绿绿的草地很像是一块精心织造的毛毯。 眼角的小变化并有引起什么风吹草动,还没有谁真的那么仔细的看过她的尊容。这也让她稍微觉得有些遗憾。真想让那些男的看看她不是丑小鸭,她是只天鹅。 一个下午到晚上,江欣怡都在想着明个先学什么功夫,是点穴,还是飞镖。临睡前,文瑀鑫先一步进了自己的被窝,江欣怡这才麻利的脱了衣服上了自己的床,还在那里念叨着;“今晚怎么了,为何没有昨晚暖和。”她咬着牙在被窝里哆嗦着。 “欣怡,冷不冷,要不要为夫来给你暖被窝,不然咱俩还睡一块儿得了。”文瑀鑫试探着问。 “不冷,谁说我冷啊。暖和的不得了,好像是捧住了火炉呢,那个蜡烛你吹吧。”江欣怡嘴硬的说。 她想着折腾着他,可是她忘记了,那家伙会功夫呀,就看见他伸出手指,对着蜡烛一弹,嘿,那蜡烛就灭了,哇塞,如果换做是别人,兴许她会跳过去求他收自己做徒弟呢。 都是浮云,浮云,我又没想参加什么武林大会,也不想独霸武林,学那么高深的功夫做什么呢?我就想稍微有些功夫,能保护自己不挨打就行了,江欣怡在心里劝着自己,慢慢的就睡着了,而且觉得越睡越暖和。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屋外传来小声的呼喊;“小江,小江,该起床了,要跑操了。”是乔二抖起胆子在喊。 江欣怡一下子就醒了过来,慌乱的穿衣服,“你要干嘛去?”文瑀鑫已经穿戴整齐,站在对面的床头边问。 “你没听见吗,我跟他们跑操去。”江欣怡边说,边穿靴子绕过他就去外间倒水洗脸。 “吵什么吵。”文瑀鑫已经打开们开训了。 “将军,是小江她叫我们喊她一起出操的。”乔二干脆英雄做到底的说。 “她不去了,你们去吧,以后也不要来叫了。”文瑀鑫拦住慌忙擦脸的江欣怡,黑着脸说道。 “属下明白了,这就告退。”孟达四个人赶紧开溜。 “你干嘛呀。”江欣怡生气的问。 “不干嘛,从今个起,没有大事的话,你都得呆在我的身边儿。功夫也由我来传授与你,今日就先叫你内功心法里最基础的东西。”文瑀鑫很认真的对她说,那样子是不希望再说第二遍的。 妈呀,他还没忘这茬呢,来真的?其实跟他学也没啥坏处的,他甩飞镖扎那个花少的手,还有昨夜用内力弹灭蜡烛,都证明他确实是个高手,到底跟不跟他学呢? 第九十一章 王爷做师父 她好像很勉强的说;“那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教我的话,就先答应你了,千万不要自私的藏什么绝技,不然我以后在江湖上混,也是丢你的脸面。” “你脑子里尽想些什么东西?还去江湖上混,等这次凯旋回去,跟她们学些女红吧。”文瑀鑫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训。 才怪,等我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跟你分道扬镳了,学女红,你自己去吧,江欣怡暗想。然后,她把手伸到文瑀鑫的面前。 “什么?”文瑀鑫不解的问。 “见面礼呀,师父收徒弟都给见面礼的,你不要装糊涂。”江欣怡理直气壮的讨要着。 真服了,只听说有拜师礼的,没见过有徒弟管师父要见面礼的,文瑀鑫无奈的看着她,想了一下,就挽起自己一只袖腕,露出绑在他手腕上的东西,他摘下上面的那一排布搭放在了江欣怡的手上。 什么呀这是,江欣怡好奇的捏着一根露在外面的红绸子,拉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枚铮亮的柳叶银镖,她数了一下,布搭里加上手上的一共有六枚。在文瑀鑫要拉好袖子之前,她俯身近前,好奇的把他手腕上的,拿出一枚,款式和质地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他腕上的形状稍大些。 “这是我请兵械师特意打造的,叫子母镖,这套子镖就送给你好了。”文瑀鑫微笑着对她说。 “这个我见过,你上次打在那个花少手的就是这个东东吧。”江欣怡问。 “是的,不是特别的情况我是不会用它的。”文瑀鑫意味深长的说道。 特别的情况?比如上次?江欣怡分析着他这句话的含义,猛的打个激灵,好险,差点又着了他的道了。 “这个你先收着,我会先给你找套普通的燕子镖给你练的,拿这个练,估计等你练会了,镖也基本练废了。”文瑀鑫见她也很喜欢,心情也好了很多,逗着她说道。 “那我拿去放好。”江欣怡马上拿起来就进了里屋。 文瑀鑫不用跟进去也知道,她一定是把那套镖放进了她的那个大包包里,现在的他回到这间屋子里,只要看见那个大包包还放在衣橱里,心基本就放下来了。貌似贪财的她所有财产都在那个包里面。 不过,文瑀鑫还有一丝担忧,那就是,她的那个包里面的东西,她都没有拿出来,放在柜子里,好像是时刻准备着要离开的样子。 “好了没,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去练练吧。”文瑀鑫催促着。 “来了,来了。”江欣怡边应着,边系好腰带,她慌张着去小间里,解个手,连头也顾不上梳了,就跟在文瑀鑫的后面走了出去。 外面演练的将士,还有打杂的小兵们都看着这极不协调的一对人,前面是英俊非凡,气宇轩昂的将军,后面跟着个女伴男装,蓬头散发的小兵。 文瑀鑫领她到营外的一个空地,活动活动筋骨,江欣怡就献宝,把自己的那套练腿法的基本动作,都耍了一通,她是不想让文瑀鑫太小看自己,最起码她不是什么都不会,一点都不懂的,她是有些基础的好不! 这也让文瑀鑫感到意外,赞赏的点点头。“你跟谁学的。”文瑀鑫问。 “我老爸,就是我爹。”江欣怡见他是赞许的眼神,得意的说道。然后就准备等着他教自己真东西。她根本就没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以后会给这个朝代的爹,那个江世谦带来什么。 文瑀鑫没有再问下去,就把内功心法最简单的教她,然后自己也开始练功了,江欣怡就按照他所教的,闭目吸气呼吸。 过了许久,文瑀鑫已经做了收势,见江欣怡还在闭目练气,“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吗?”他轻轻的问。 江欣怡睁开眼睛,委屈的说,“没有,丹田里也没觉得热,就是觉得肚子好饿。” 噗哧,文瑀鑫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欣怡,不急,这个不是第一天学就能见效的,只要你持之以恒,多联习,用不了多久就能感受得到了。”他赶紧安慰着说。 “真的。”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是真的,为夫不会骗你的,走吧,回去梳洗一下,该吃早饭了。”文瑀鑫神情严肃的说。 回去的路上,江欣怡故意放慢脚步,在文瑀鑫身后跟着,可是他好像知道是的,总是停下来等她,没办法只有并肩一起回了军营,回到屋子里。 刚进去,就有小兵来禀报,说是前面有敌情,黄副将军在议事大厅等着呢。 “欣怡,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的梳洗,早饭就送来了,外面有敌情的话,你就不要乱跑了,听到了没有。”文瑀鑫走到里间门口对江欣怡说。 “听见了。”江欣怡爽快的点点头。 早点用过不一会儿,乔二就给她送来几样东西,一个是用木板做的靶子,上面还用墨汁画了圈圈,还有几十枚柳叶镖,不过都是铁制的,每一枚都是发亮的,一看就知道是经常有人拿来做练习的。 “谢谢你小乔,给我准备了这些东西。”江欣怡感激的说。 “小江不要谢我,这些都是大将军刚才吩咐我找的。”乔二难为情的说道。 “是他呀,还有,早上的事很抱歉啊。”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说。 早上?乔二一拍脑袋,想起来了问;“小江,不要这么说呢,有大将军的庇护,没人敢欺负你的,我们可是听说,大将军亲自教你了?” “是呀,你们这么快就知道了?”江欣怡害羞的问。 “军营里无聊呀,我跟你说,就是黄将军哪个时辰放个屁,不用多大会儿的功夫,军营的会喘气的就都知道了。”乔二粗鲁的说。 见江欣怡捂着嘴乐,才想起来人家是个女的,尴尬的挠着头。“这个飞镖的技巧,一个是靠眼力,一个是靠手力,高手靠的是感觉。”他把练飞镖的基础方法告诉江欣怡。然后就赶紧告辞了。 今天怎么都这么忙?想起来了,说是敌军有进犯的迹象,唉,有什么不好商量的,打什么呀打。 江欣怡并不担心那个,她清楚的知道,那个不是她能左右,能关心的事情,不是她淡漠,是实在不想费那个脑筋。打人的都有充分的理由,被打的都有说不出的苦衷。 真有那本事的话,早就在现代当和平大使去了,还用得着看着他们往这里派维和,往哪里派维和?笑话。 反正有事儿干了,外边那么冷,她才不会出去呢。江欣怡就拿着装在篮子里的铁镖,按照乔二教的法子往挂在门上的靶子丢。 江欣怡丢了近一个上午,靶子上都还没有扎到了个,更不要说扎到那个靶心了。她就丢完篮子里的,又去地上捡,捡了又丢,丢了又捡,直到侍卫给她送来午饭,她才停了下来。 “以后不用麻烦你了,还是我自己去伙房拿吧。”江欣怡不好意思这么饭来张口,连碗都不用洗的日子,毕竟不是在吃饭店,快餐,她可都是免费享用的。 “小江,王爷是这样吩咐的,我也就照做了,你不用客气的,真的自己去拿的话,恐怕我就会受到责罚的。”那个长着国字脸的侍卫说道。 “你都知道我叫小江了,那你怎么称呼呢?”江欣怡调皮的问。 “我叫李长胜,将军的寝食由我负责,端到这里的样实物我都是检查过的,所以你大可放心食用,没事的话,你先吃,等下我来收拾。”李长胜说完,看了看满地的飞镖,和门上那些坑坑,背着江欣怡吐吐舌头就走了出去。 江欣怡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臂,也不管是什么菜,就一顿狼吞虎咽的,今个儿在那个人回来之前,一定要弄几枚到靶子上面去,不然太丢人了。 下午自李长胜收走碗筷后,再也没人来打搅她练镖。她还贪心的用两只手来练,心想万一自己右手受伤的话,左手就能发挥优势了。电影里的双枪老太婆,多牛。 功夫不负有心人,快到傍晚的时候,终于有一枚镖扎到了靶子上。虽然很靠边,甚至连最外面的那个圈都没有粘到,可是江欣怡还是很激动。就在她感叹自己还不是朽木的时候,门外传来侍卫和文瑀鑫的对话声,他回来了? 文瑀鑫一开门,就看见江欣怡激动的对他说;“轻点,轻点。” “什么轻点?”文瑀鑫不解的问,随手嗙的一下,就关了门。 就听见当啷一声脆响,回头一看,原来是江欣怡辛苦了一整天,才勉强扎到靶子上的那枚镖,因为入木不深,让文瑀鑫这用力的一关门,给震到了地上。 “都叫你轻点了,干嘛用那么大的力气啊,又不是让你拆违章建筑。”江欣怡委屈的快哭了。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文瑀鑫仔细的打量着那靶子,和门板,门框上的坑坑,忍住笑,回身把江欣怡拉到了怀里,“看样子,你今天一直都在练这个?” “嗯,有那么好笑么,我就不信你第一天学就能都扎到靶子上。”江欣怡赌气的挣脱他的怀抱,坐到一旁说。 “不是这样的,本来我今天很生气,很累的,可是不知为何,见到欣怡你就觉得不累了,就会开心了,你说的没错,我第一次跟师父学的时候,还真没有这么多的坑坑,因为靶子是绑在一根杆子上。”文瑀鑫站在江欣怡的身后,整理着她依旧梳歪了的发髻,很柔声的对她说。 噗哧,江欣怡自己也笑了,回头问;“那你为什么事生气呢?打了败仗了吗?” 第九十二章 夜餐 见他不肯说,江欣怡也不多问,只是甩甩酸痛的手臂,蹲在地上捡那些可怜的镖。 文瑀鑫不知为何,尽然也会蹲在她身边帮她一起捡,江欣怡没注意,转身的时候就撞在了他身上,没防备的坐在了地上。 “没事吧,快起来,地上凉。”文瑀鑫笑着去拉傻愣在地上的人。 “你怎么会帮我捡个?”江欣怡喃喃的问。 “怎么不会呢,我给你的例外还少吗?怎么现在才发现?”文瑀鑫拉起她,继续捡着镖,头也不抬的说。 哦?江欣怡站在原地在想,好像也不少哈,从来没被女人骂的人,她骂了、从来都是哦被人侍候的人,侍候她梳头、从来没让女人粘过的床、她睡了、、、、 “是呀,你是对我很好了,洞房里侮辱我,给我画这个,还把我给弄到偏僻的后院去住,还用鞭子打我,还给我灌那个药。”江欣怡阴阳怪气掰着手指数落着,那样子好像十个手指还不够用。 “你怎么光记着不好的事情啊,我对你的好,一样都不提?”文瑀鑫捡起最后一枚铁镖丢进篮子里问。 “我就这样了,光记仇的,你才知道?”江欣怡翻个白眼说。 文瑀鑫理亏的苦笑一下,走到里间拿出一件披风给江欣怡披好说;“明个,我让他们给弄些碳来,现在领你去吃晚饭。” “要到哪里去吃?”江欣怡问。 “黄彪他们巡山的时侯弄了几只野猪来,今晚给将士们加餐,咱们去那吃。”文瑀鑫说着,就推开门示意她赶紧跟着。 有野味吃,江欣怡当然不会客气的。在现代那些东西可是很难吃到的,尽管有些馆子说是有野味,可是大多数都是饲养的,山上的东西越来越少,偶尔看见一样就会有媒体说,是世界上即将灭绝的,是要保护的。 什么时候,苍蝇和蚊子、老鼠也成了濒临灭绝的,江欣怡就开心了,因为那东西实在是讨厌。如果有科学家研究发现,这三样东西有抗癌、美容、和壮阳作用的话,估计它们离绝种也不远了! 江欣怡跟在文瑀鑫的身旁走到操练场那里,就闻到了香味。她惊奇的发现,那里已经支起了很多的帐篷。最前面的那个稍大,三面落地,一面敞开,各小帐篷之间没有完全阻隔开,相互都能看见。 帐篷里的士兵们一见文瑀鑫他们走来,全部都起身,站的直直的迎着。江欣怡有些不太自在,落后一步,眼睛紧盯着文瑀鑫的后脑勺,慢慢的往前走。 走到那个大的帐篷,里面已经有十几个人了,除了刘钧、子琪、和铁心以外都她都不太熟悉,但是从盔甲上可以看出来,都是军营里地位高些的将领。 “老大请上坐。”黄彪把文瑀鑫迎到首席,江欣怡跟了过去却后悔了,因为那里只有一把椅子,上面还铺了兽皮垫子。 她回头看,那些将领们都在两旁的桌子后面坐好了,右手第一个位置是空的,不用说那个位置是留给那位黄副将军的。很明显,这里根本就没有她的位置,人家就没把她算在内。难道他们吃让她看?江欣怡不高兴了。 文瑀鑫坐下后,发现只有一把椅子,再往四处一看,都已经麻利的坐好了,几个小兵忙着往桌上端菜,而江欣怡站在旁边撅着小嘴怨恨的看着自己,就抬头看着坐在右下桌的黄彪,而黄彪不知所以,还大咧咧的说;“老大,今个运气好,弄了三头野猪,保管咱这军营里的每个兄弟都能吃个够。” 文瑀鑫没吱声,依旧看着他,黄彪笑嘻嘻的又说;“老大,你不用开口,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站岗的,放暗哨的,巡逻的那份,我都吩咐伙房给另外留着呢。” 可是文瑀鑫还没有表示,依旧看着他,脸色却看不出阴晴。 黄彪身旁的刘钧他们三个当然知道文瑀鑫的意思,于是刘钧用脚偷偷的踢了踢他,又朝江欣怡看看了看。“老大,要不让小江去和乔二他们一起吃吧。”他这才知道文瑀鑫的意思了,赶紧说问道。 刘钧和子琪一起叹了一口气,这黄老粗怎么这么笨,这么提示都不开窍,全军营都知道大将军有多宠这姑奶奶,怎地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江欣怡其实也不想在这里待,她抬脚就往外走,“把小江姑娘送乔二他们那个帐篷去。”黄彪对刚放下菜往外走的李长胜说。 “站住,我没发话,你往哪走?”文瑀鑫喊住了她问。 “我找乔二他们去。”江欣怡站住转身气鼓鼓的回答。 “你这家伙,我可真服了,还不赶紧的给加把椅子。”刘钧实在忍不住了,对着黄彪的耳朵说。 啊?感情老大是这意思?帐子里没留伺候的小兵,黄彪赶紧站起来,到外面叫人搬个椅子来。帐篷里的将领都窃窃私语着,铁心看热闹的玩着手里的筷子。 椅子很快就送来了,小兵眼睛四处一扫,不知道该放哪里。 当当当,文瑀鑫用手指敲敲桌面,那个兵很聪明,立马就把椅子放在了他的身旁,转身离开。 “还不赶紧过来坐?”文瑀鑫说。 文瑀鑫这么一说,江欣怡才慢慢腾腾的走了回来,看着文瑀鑫站起身,把自己椅子上的兽皮放在了她的椅子上。这回她满意了,这还差不多,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黄彪不敢相信的敲敲头上那个盔,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将军这是干嘛,什么侍女呀这是,再宠也不能让她坐在那里呀!。 李长胜再进来时,又端了一副碗筷,放在了江欣怡的面前。 “好了,最近大家都辛苦了,没那么多废话,赶紧吃吧。”文瑀鑫开口说道。两旁的人这才动手开吃了。 江欣怡已经忘记先前的不愉快,拿起筷子就夹了一块肉吃了起来。 “好吃吗?”文瑀鑫问。 “嗯,好香呢,这里有很多野猪吗?”江欣怡小声的问。 “附近的山上不多了,想给大家改善伙食,就去猎,不过远一点的山上就有很多,打赢了这次,我领你去打。”文瑀鑫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江欣怡说道。 “真的?拉钩。”江欣怡兴奋的伸出了小手指。 文瑀鑫不想惹她再撅嘴,只有老实的伸出自己的小手指跟她拉钩勾,然后瞪回两旁那些诧异的眼神。 有的吃,江欣怡不再乎那些人的注视,反正就当吃饭店,不是也有很多的客人吗。“在军营里,还可以喝酒?”她眼馋的看着文瑀鑫面前的酒杯,笑眯眯的问。 “聚餐的时候,可以喝点,可是士兵们不能喝,打胜仗的庆功宴上,就可以痛快的喝。”文瑀鑫故意装糊涂的说。 “这是不是叫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江欣怡见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图,就损他。 帐篷里只要不是故意的小声说话,基本大家都听的很清楚,江欣怡一句话,差点把下面端着酒杯喝的人噎死一大片,有这么直接的吗?这丫头是不是缺心眼啊。可是这大将军现在怎么这样,一点都不生她的气,还笑着给她夹菜! 大家见刘钧他们三个一点都没反应,对这丫头的言行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又不好都挤到他们身边打探内幕,都只有老实的往嘴里塞东西。 “老大,你说他西良国究竟想干什么,这打又不打,撤又不撤的瞎折腾?”黄彪喝了一杯酒,抬头问。 “西良国,对面的敌军是西良国吗?”文瑀鑫还没开口,身旁的江欣怡忍不住开口问他了。 她这一问,别说是两旁的将领们了,就是文瑀鑫自己都感觉喉咙口有骨头噎着呢,东良国的唯一敌对国就是西良国,每隔几年他们就会挑起事端来侵,这是国内人尽皆知的事,连懂事的孩子都知道的事情,而她竟然不知道,这也是因为脑袋里进水了? “哦,对不起,我不该问的。”江欣怡一见大家的表情,知道自己脑袋短路了,问这么白痴的问题,赶紧低头往嘴里塞菜。 “她脑子受过伤,有些事想不起来了。”文瑀鑫见她的囧样,赶紧帮她解释,生怕以后军营里的人把她当怪物看。 好在,这时李长胜又端了个罐子进来,放在文瑀鑫面前就退下了。每次上菜各桌都是一样的,唯独这个其他桌子上就没有。 “老大,这个是我打的山鸡,给你补补,呵呵。”黄彪讨好的说。 “你倒是有心了。”文瑀鑫淡淡的说完,就把罐子挪到江欣怡面前,掀开盖子,对她说;“吃这个吧,比野猪肉鲜。” 罐子里的东西,确实比野猪肉鲜,肉质也细腻。只是个头不是很大,只有两个拳头那么大,里面还有几朵蘑菇,不鲜才怪。 见文瑀鑫没有一起吃的意思,江欣怡放下筷子,反正也没有刚才那么烫了,干脆那它拎在手上,撕着吃。她眼睛瞄到了,那个黄彪见她吃这个,似乎不是很高兴,管他呢,你打来的又怎样,是你老大给我吃的,哼。 两旁的将领们看着这位的吃相,真的替大将军不值,他身边应该是位美女,陪着才相配嘛。 再下去,江欣怡趁着文瑀鑫跟他们研究军情的时候,偷偷的把他面前的一杯酒给拿过来喝了,见他没有发现,把那小酒壶也顺手给移了过来,等文瑀鑫发现的时候,酒壶基本空了。 吃也吃饱了,酒也喝着了,桌子上的东西也被收拾利索了。等茶沏上来时,江欣怡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文瑀鑫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后来想想,又把她的身子移到自己的腿上,两只手搂着她,继续跟黄彪他们商量对敌之策。 等散席的时候,文瑀鑫把她包的严严的,抱在怀里往外走,“老大”,黄彪走到他身边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文瑀鑫问。 “老大,要不明天我去隔壁村子给你访个来,你放心,绝对是自愿的、绝对是放心人家的女孩。”黄彪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不用,以后也不许再提了。”文瑀鑫说完抱着人就离开了。 刘钧和子琪走到黄彪的身旁,理解的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铁心走上前,坏坏的说;“你呀,最好在小江醒的时候提这事儿。” “怎么,她会怎样?自己这个德行,还敢管老大找女人?我说你们几个,来的时候为什么不劝劝老大,怎么弄了这样一个极品来呢?”黄彪用手指点着刘钧他们说道。 刘钧三人也不多解释,铁心不甘心的说;“怎么样我也不知道,反正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然后丢下不知所以的黄彪,和刘钧他们一起赶文瑀鑫去了。 “我说铁心,你可真够坏的,挑唆着黄彪去惹那姑奶奶。”子琪笑着说。 “早就提醒过他,可是你看他那样子,一脸的不服气,不让他自己吃点苦头,他不会死心的。”刘钧在一旁说道。 铁心连忙点头。 几个人终于在文瑀鑫进屋之前赶上了他;“爷,这么晚了,还去吗?”子琪问。 “你们等等我,把她安顿好,就去,这件事得赶紧的了结,免得日长梦多,这仗真的开打,也就没时间耗在他的身上了。”文瑀鑫皱着眉毛说完,就抱着人进屋了。 进了屋,文瑀鑫借着外间的烛光走进里屋,轻轻的把江欣怡放在了床上,拉过被子帮她盖好,两件披风都没给她解下来,因为床上很凉。 他把蜡烛给点上,又看了看她那可爱的小麻子脸,这才转身想走出去。 “你去哪里?”身后传来她的声音。 “你醒了,我去牢里审审那个刺客,他到现在都没交代,你先睡吧。”文瑀鑫不由自主的多说了几句。 “冷,睡不着,我也想跟你去行不?”江欣怡小声的跟他商量着。 “可能会到很晚的,想去就起来吧。”文瑀鑫无法拒绝,同意了。 江欣怡立马一掀被子,穿上靴子就跟了出去,如果刺客是别人她也许没有兴趣,可是现在这个,那就不同了,太坏了这人,江欣怡现在都没忘记因为他,文瑀鑫抽自己的那些鞭子,踹的那几脚,还那又冷又饿,那老鼠满地的夜晚,所以,她也很想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第九十三章 忽悠死的刺客 “爷,你怎么把,把小江也领去啊?”子琪差点说漏嘴说王妃来着。 “嗯,她说要跟着。”文瑀鑫边说边走。 “听说你开始练武了?”铁心问走在后面的江欣怡。 江欣怡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闲着无聊,就想学学。” “都想学什么?”刘钧好奇的问。 “先学内功和暗器,再学轻功和点穴。”江欣怡老实的回答。 “内功,暗器和轻功,嗯很好,就是点穴有些麻烦。”铁心说。 “为什么?”江欣怡不解的问。 “因为点穴的话,你还要把身上的所有穴位都记住,你知道人身上一共有多少个穴位吗?”刘钧问。 “哦,知道,应该是三百六十一个穴位。”江欣怡张口就回答了。 文瑀鑫走在前面,他们在身后的对话一字未落的听着,当他听说江欣怡说出了这个数字以后,停下脚步回头问;“既然说的如此准确,那么位置知道么?” “嘻嘻,我就知道三个。”江欣怡笑嘻嘻的回答。 “哪三个?”子琪问。 “这里是太阳穴,还有这里人中。”江欣怡用手指点点鼻子下面的位置。 “知道的还真不少。”铁心坏坏的夸着。 文瑀鑫听见这答案赶紧回头,继续往前走,差点以为她真的说的出来! 一行人转过几个弯,来到一处,外面是都手持刀剑的守卫。走进去以后,江欣怡发现,里面的很多间都是空的,只有一间有人把守,是连成和萧黎。 里面吊在桩子上的,就是那个刀疤刺客,身上血淋淋的,脸上却没什么伤痕,所以江欣怡一眼就认出来了。不过她不同情,因为是坏蛋。 “还是不肯交代么?”文瑀鑫问刺客。 刀疤脸睁开眼睛,看看他们,又把眼睛闭起来了。 “本王说过,只要你说出幕后指使之人,就饶你一命,可是你却不知好歹,顽固不化。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再不说的话,就留你不了。”文瑀鑫冷冷的说。 可是,那刀疤脸还是没反应。 文瑀鑫一甩袖子,走出审讯间,刘钧他们都跟了出来,“爷,该用的方法都用了,可是依旧没有效果,连铁心的的那药都没起作用,您说咋办?”连成问。 文瑀鑫背着手在外面的过道上转了几圈,停下来说;“既然问不出什么,就把他送上路吧。” “嗯,属下这就动手解决了他。”连成说着就要进审讯室,可是他走到门边却没进去,而是停住了脚步,回头表情怪异的对文瑀鑫他们招招手,示意他们走去。 什么呀,这样神叨叨的。几个人慢慢走过来,从窗口往里面看,这才发现刚才出来的时候,那姑奶奶没跟出来,此时正在那刀疤面前晃悠呢,便晃悠边跟人家唠嗑呢。 “她想干什么?”连成回头问。 “不知道,就是先前聚餐的时候好像把爷的酒给偷喝了,估计还没醒酒呢。”刘钧告诉他。 “她想玩,就让她玩会儿吧。”子琪小声的说。 “完了,这刀疤真可怜。”萧黎叹着气,说了句让大家想喷的话。把那家伙打成那样,也没见他说句可怜,这会儿,见那姑奶奶跟人家聊一会就说可怜了! “呦,这位大英雄咋成这样了,咂咂,真可怜。听说你挺坚强的,还够义气,小女子佩服佩服。对,不能说,坚决不能说出来。”这时,那刀疤脸竟然睁开了眼睛,朝她看。 江欣怡一看,有戏,于是接着掰;“别看了,我是没那本事救你出去的,唯一替你不值的就是,你任务没完成,当然酬金也就得不到了,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的任务完成了,你也得不到酬金的,说不定还会被灭口的,我猜雇你的人一定是那瑀王爷的兄弟,自己兄弟都能下得了狠心,你一个杀手而已,算个屁呀。如此卖命的图什么呢?当然是享受,可惜啊,那原本属于你的银子,没命花,人家花着本该给你的银子,玩着本该你玩的女人,哎,你可真够可怜的。”江欣怡说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再看那刀疤,眼睛里已经看不见锐气,只有悲哀了。 “你结婚了没呀?”江欣怡问他。 刀疤木讷的摇摇头。 “难道你爹妈辛苦把你整出来,你居然连个种都没给他们留,合着你来这世上走一遭就是为了死后腐烂给花草当肥料啊?”江欣怡一句接一句的胡扯着,刀疤却听的极为认真,眼泪都流了下来。 外面的人,听得直摇头,尤其是后面这段,好好的一句挺严肃煽情的劝降话,从她嘴里出来,就变得那么粗俗,差点没让铁心他们笑喷了。 “唉,更可惜的是,你现在想当肥料都不行了。”江欣怡说着,抬头看着刀疤脸的表情,他似乎很想听明白,怎么回事。 “你见过那个叫铁心的家伙吧。”她问。 刀疤点点头。 “他就是鬼手神医,有点变态,今天我听见王爷要杀你,他还不让呢,说杀了你太可惜了,他要做个医学实验,正好没有好材料,而你的体质却都符合他的要求。你不用怕,不是用你来试毒的。”江欣怡安慰着他。 刀疤好像松了一口气,可是江欣怡下面说的话,更让他惊恐万分。 “他的医学试验其实很简单,我看过那张图纸,也就是把几个人连在一起,就是找三个人做只人体蜈蚣,把三个人的膝关节弄断,然后把第一个人的肛门和第二个的嘴缝在一起,第二个人的肛门和第三个人的嘴缝在一起,就是人体蜈蚣了,你不用怕的,真的,他做不成这个实验了,因为这里就你一个人体材料,没法做蜈蚣。 刀疤开始浑身发抖。 “刚才来之前,我又看见他画的图,是一只王八,按照他的图,我倒是看明白了,就是把你的胳膊和腿换个位置,然后也把你的腿关节加工一下,就行了,所以你真的不用担心,以他的医术,死不了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咱君子报仇,十年不完,找机会逃脱,找机会报仇。”江欣怡说着,害怕他听不懂,手在他身上比划着,末了,还在他肩膀上拍拍给他鼓劲。 文瑀鑫他们尽管不相信江欣怡的话,可还是一起往铁心看,铁心连忙摇头摆手,表示自己的清白,还没那么变态。 大家都想说一句话,变态的人有,可不是铁心,而是那位姑奶奶。竟然能胡诌出这样的人事,把一个意志坚强的冷血杀手唬的,惊恐万分。 刀疤听完江欣怡有鼻子有眼的一番话,恐惧的扭动着身体,嘴巴好像要说话。 “唉,我实在是不忍心看他给你做试验了,先走了,你好自为之吧。”江欣怡说完,背着手叹着气走了出去。 她走出审讯室,对着门外的人做个鬼脸,小声的说;“交给你们了,我出去一下,再搞不定的话,你们仗都别打了,都回家抱孩子吧。”然后就扭头就往外走。 等文瑀鑫几个人进了审讯室,再次出来时,牢房外面已经没有江欣怡的影子了。 “兴许是困了,先回去了吧。”刘钧说。 “爷,您这个还真的是个宝贝。”连成在一旁夸着。 “明个我还真得问问,那个什么人体蜈蚣和王八的事,说不定她真的见识过呢。”铁心还没了忘了这茬。 江欣怡离开审讯室后,文瑀鑫进去,那刺客扭动着身体要说话,于是解开了他的穴道,他就都坦白了,唯一的条件不是想活命,而是求文瑀鑫让他速死,他不想自己被铁心用来制作什么人体蜈蚣,或者是王八,那样真的是生不如死。 而铁心给他的牙齿涂了东西,软软的,想咬舌自尽都是奢望。文瑀鑫告诉他可以不死的,只要废掉他的武功就会放他出去的,可是他说,不用,解开他身上的绳子后,他就一头撞在了墙上一命呜呼了。 大家也终于明白萧黎先前说话的意思了,是够可怜的。一个功夫一流的刺客,让王爷的妃子给就这么给忽悠死了! 答案出来了,文瑀鑫的心情并不沉重,买凶杀他的雇主,不是太子,而是二皇子文靖轩。小槐那件事, 他就在附近,特意设计陷害江欣怡也是他出的主意,目的是想转移文瑀鑫的视线,让他们怀疑到江世谦的身上,那样也就怀疑到了太子的身上。 知道是谁,就好办了,没有必要一定要刺客回京城当着皇上的面指证,因为现在的文瑀鑫还不想让事情闹开,还没有到时候。他还没有想在父亲的手上抢夺江山。 “爷,你说怪不怪,不是说王妃是克制你运程的人吗,怎么感觉她进府以后发生的事情没那么糟糕,反而始有些事情变得顺利了呢。”刘钧走到文瑀鑫身边说道。 “是呀,会不会是道士为了骗皇后的银子才骗她的呀。”连成也分析着。 “就是,你看现在那俩道士都莫名其妙的的没了踪影,该不是怕被两位皇后娘娘找算账逃了吧。”铁心也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文瑀鑫什么都没说,只是步伐更加的快了,他想马上见到今天又帮了他的那个可人。可是当他回到住的地方,门外的侍卫告诉他,人根本就没有回来。 这都快半夜了,她能到哪里去呢?文瑀鑫的心一下子就拎了起来、、、 第九十四章 不让人省心 “应该不会有事儿的,她的身份除了咱们没人会知道的,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再说,要想从咱这军营弄出个人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子琪说道。 文瑀鑫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推开门走进屋去,看见里间的橱柜上的那个大包袱,他才确定,人没有逃掉,应该还在军营里。“赶紧把人给我找出来。”他走出来,恼火的说。 一行人赶紧的四处寻找,站岗的士兵见他们的架势,还以为是军营里面混进了敌军的探子了,也都跟着紧张了起来。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刘钧他们都回到了聚集点跟文瑀鑫会合,一个个的对他摇头,“没人出去。”“那边也没有。” “爷,要不去问问乔二他们。”子琪试探着建议。 文瑀鑫一挥手,担任夜间巡逻的一队兵停下脚步,领头的跑了过来; “属下见过大将军。” “你可知乔二住哪个帐篷?”文瑀鑫问。 “乔二,他住丁字营,您要找他的话,属下立马唤他来见。”小头目说道。 “不必了,你换个知道的小兵领我去就可,接着巡防去吧。”文瑀鑫说。 那领路的小兵看着他们的严肃样,心想,这乔二到底犯什么事儿了,可是他不敢开口问,只是小心翼翼的在前面带路。 很快的,那领路的小兵停下脚步,指着前面不远的一个帐篷对文瑀鑫说;“大将军,就是那里了。” “嗯,你回去吧。”文瑀鑫把那小兵打发走了。 还没有走进那个帐篷,子琪他们就发觉了不对,四周的几个帐篷里都是寂静乌黑的,唯有这个里面还亮着烛光。 文瑀鑫走在前面,在帐篷门口就停下了脚步,就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除了他要找的人以外,还会是谁!他把帐篷的帘门掀起一角,就看见了让他惊愕的一幕,只见里面黑压压的挤满了士兵,一个个伸长了脖子,聚精会神的听着。 而江欣怡就坐在铺位的上面,身上裹了好几层棉被,一只胳膊露在外面,连说带比划的讲着故事;“正当那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在万顷碧波之上暢行无阻时,正赶上东海龙王敖广酒后兴奋,带着一群虾兵蟹将出海游逛。他们在东海海峡中相遇。敖广見八仙不先通报就借海东渡,又見八仙各使法宝,在他面前耀武扬威,便心生醋意,借着酒劲,歹意大发。他下令让手下兵将蛮橫地抢走了蓝采和的竹篮。蓝采和那里肯让,便与他们爭斗起来。敖广众多势强,蓝采和敌他们不过,被抓进了海底水晶宫。其它七仙見状大怒,沒想到敖广这般无赖,便大打出手,奋力拼杀,将个海面打得乌烟瘴气,天昏地暗,杀得虾兵无数,连斩龙王敖广两个儿子,虾兵蟹将大敗而回。” 铁心在后面一见文瑀鑫杵在门口不动,也好奇的凑上前去想看个究竟,子琪他们也挤了上去,我滴个姑奶奶,咱几个人大半夜的把军营掀了了底朝天,您居然在这说上书了。乖乖,照里面的人头来看,估计这附近的几个帐篷里都是空的了。 “咳咳。”文瑀鑫见她那个架势,估摸着自己再不开口的话,恐怕她得说到天亮去,所以他大声的咳嗽了两声,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江欣怡一见到他,就停了下来,笑着问;“这么快?事情解决了?” 四周的士兵正听到兴头上,见她停了下来,还对身后来的人表示不满,可是当他们回头想骂人的时候,吓的连忙站起身子,又慌乱的跪在了地上,低着头不敢吱声。 可是文瑀鑫这火是怎么都发不起来的,一则他担心的人平安无事,二呢、他本身就很爱惜手下的这些士兵们,远离妻儿老小在军营每日都是操练,本就寂寞无聊,今日里有人给他们讲故事,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件开心的事情。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不睡觉,大敌当前他们要养精蓄锐,你怎么可以在这里捣乱。”文瑀鑫尽量的让自己的表情不要太严谨,不轻不重的批评着江欣怡。 “好了,我知道错了。”江欣怡站起身子,抖落掉身上的被子,边说边走到他的身边,怕他多罗嗦,赶紧推着他的身子出了帐篷。 “哇,怎么你们也在?”江欣怡用手指着刘钧他们问。 刘钧他们听她这么一问,倒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一个个只是笑笑。只有铁心走上前,开口问;“我想问问那个什么人体蜈蚣和王八的事。” “行了,有什么要问的不能等明天吗?你还不嫌累是不是?”文瑀鑫黑着脸对铁心说。 “爷,这卸磨杀驴也不带这么快的,人找到了,你就嫌我们几个碍眼了。”铁心嬉皮笑脸的顶了一句,马上就逃似得跑远了。 “属下们也先行告退了。”连成、刘钧、子琪很有眼睛件儿的说完,拉着没有反应的萧黎从另一条路离开了。 “那个家伙招没有?”江欣怡赶上前问文瑀鑫。而他们的身后,帐子里的人赶紧的溜回自己的帐篷里。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的话,就该让你去审问他了,也不至于拖了这么许久。”文瑀鑫停下脚步对江欣怡说到。 “呵呵,知道我的厉害了吧,怎么样,封个官给我做做吧,下次再逮着刺客什么的我帮你审好了。”江欣怡嬉笑着说。 “这样你也可以审的,干嘛忽然想起来做官了?”文瑀鑫不解的问。 “有了职位我不是就可以拿军饷了么。”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说。 “你还真的不是普通的贪财。”文瑀鑫是真的看不懂她,一起这么久了,她还是个迷。 “没办法呀,什么都不可靠,只有钱最可靠。”江欣怡说着还耸耸肩膀,迈开步子就自顾自的往前走。 “怎么,本王也不可靠吗?”文瑀鑫郁闷的追上她问。 “想听实话吗?那我告诉你,对于我来说,你,是最靠不住的人。”江欣怡看着文瑀鑫的眼睛说道。 “为什么?我对你如此你怎么还会这样说?”文瑀鑫恼火的拉住她问。 “我说,我们不要老是纠结这个问题好不好,很烦的。”江欣怡不耐烦的甩开他的手说到。 文瑀鑫落败的看着远去的背影,在心底暗暗发誓,一定要抓住她的心,让她承认,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要让她离不开自己。 江欣怡回到住处,也没有洗漱,脱了衣裳就钻进了冰冷的被窝里。妈的,这冬天快点过去吧,再这么下去,她真的有些受不了。不过冬天有一样好,那就是她不必每天都换衣服。 过了好一会儿,文瑀鑫才回来,江欣怡把身子侧了过去,听着他脱盔甲的声音,然后吹黑了蜡烛,上床后木板的吱嘎声,这才把身子转了过来。自己刚才那么回答,他生气了?可是那是实话呀。 管他呢,折腾了半宿还真的困了,可是好冷啊,江欣怡冷的蜷曲着身子又翻了几次身。就在江欣怡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她忽然听见对面的床上有声音,他干嘛、尿急?不会呀,睡觉前不是该在外面解决了再进来睡吗? 她还在猜测的时候,感觉身上的被子被掀开了,呀,这家伙想干嘛?趁她睡着了占便宜来了吗?没等她反应过来,文瑀鑫已经钻进了被窝,轻轻的把她搂在了怀里。 见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江欣怡紧攥的拳头松开了,好暖和呀,他也怕冷睡不着吗?不会呀,他不是男的吗?难道他是担心她冷?难怪这几日睡着以后都会感觉很暖和,江欣怡心底不由的一动,如果他真的心存不轨的话,只怕自己眉心上的花早就隐掉了。这样一想,她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亮的时候,江欣怡睁开眼睛,身边早就没了人。她赶紧穿好衣物,随便的梳了头,走到外间一看,文瑀鑫已经梳洗好,正在看书。“起来了,走一起跑操去。”他温柔的对她说。 江欣怡什么也没说,只是乖乖的点点头,就跟他一起走出门,一起跑了起来。到了前一天练功的地方,停了下来。她按照文瑀鑫教的心法,又练了一遍,依旧没有什么感觉。又把腿功练了练,两天的腿压下来,她已经能够劈叉了。然后,把老爸教的散打基本动作也练习了一遍,直拳、摆拳、勾拳。 江欣怡仔细考虑过了,内功的话就跟文瑀鑫学了,再配合爸爸教的擒拿散打,这样以后即使一个人在外面混,应该可以自保的。开始她还想偷偷的练习现代的散打动作,可是后来一想,与其偷偷摸摸的练,还不如光明正大的练,反正也没事。 文瑀鑫练好后,就在一旁看着她练那奇怪的动作,他很想问问,这个算是什么门派的,还是忍住没有问。 一阵马蹄声从远处传来,江欣怡停下动作,看着那马儿像他们奔来,一个将士跳下来;“回大将军,敌军有进犯的迹象。” “知道了,我马上就来,你去击鼓。”文瑀鑫对那将士说完,转身走到江欣怡的面前。 “我此次前去,如果没有跟对方交战,恐怕也要过几日才能回来,你,你晚上多加床被子睡,不要冻着了。”文瑀鑫有些担心的嘱咐着她。 “哦,我知道了。”江欣怡无所谓的点头答应着,就看着他转身离去了。半年不回来才好呢,江欣怡在心里面说。 等江欣怡又练了一小会儿,往回走的时候,就看见文瑀鑫率领着队伍要出发了,她忽然看见了他身边的马上,不正是铁心吗? “,大将军,等一下。”江欣怡边喊,边往队伍那边跑去。 文瑀鑫听见她的叫声,连忙勒住马儿,跳下马背迎向她;“欣怡,怎么了,没事的,我会很快回来的。”他高兴又激动的对江欣怡说。 “那什么,你能不能把铁心留下来?”江欣怡嬉皮笑脸的跟他商量着。 什么?文瑀鑫微笑的脸立马就变得阴沉,原来是他自作多情了,人家来不是舍不得他去战场,不是来送行的,而是想让他留下铁心的! “行不行啊?”江欣怡不知死活的还在问,把铁心领走了,那她什么时候才能有机会让自己的脸复原啊。 第九十五章 心慌意乱了 刘钧和萧黎他们没有听见江欣怡到底说了什么过份的话,能让王爷这么不顾体统颜面的发脾气。 “不行就不行呗,喊什么喊,神经病。”江欣怡感觉自己特没面子,他干嘛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凶自己呢。她嘟嘟囔囔的转身,跺着脚往回走。 这次文瑀鑫带走了军营里的三分之二的兵力,所以军营里显得冷清了许多。江欣怡回住处洗漱好了,就直接去了乔二的帐篷,与他们一起用的早餐。他们问她如果敌军打过来怕不怕,她摇头说不怕,她实在是没有那个概念啊。 军营里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女的,且身份特殊,但是没有人排挤她,虽然她长的很丑,可是她的确不让人讨厌,边吃边和大家开着玩笑。一个个的在暗地里为她惋惜着,挺好的一个人,咋会有这样一张丑面孔? 但是没有人会想到她是大将军的女人,即使知道他俩共处一室,可是他们也知道那个房间有两张床的。大将军女人多了去了,不会看上这个麻子的。 “小江,昨晚的八仙过海你还没讲完呢。”乔二端着碗挤到她身边问。 “白天大家都要操练,晚上吧。”江欣怡对他说。 乔二一听,高兴的回身对那些兵说;“听见了没有、小江说晚上接着讲,大家不许偷懒,要用心操练。” “明白了。”一片响亮的回音。 早餐后,江欣怡帮着打杂的士兵们收拾着碗筷,送到伙房里,还挽起袖子帮忙洗了碗。伙房里的厨子们也都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满脸麻子的小妞,没有因为大将军的宠爱而装蛋。 江欣怡在伙房里转过以后,终于知道,自己真的是这军营里唯一的女性,就连给将军们洗衣服的,都是男的。对了,衣服,江欣怡忽然想到自己换下来的都还堆在床脚没洗呢,她赶紧回去洗了,这个说什么都不能让男的给洗的,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原打算是到伙房讨要些热水的,可是看见那些士兵们都在用冷水洗着衣服,她也就没好意思开口,空手走了回来。 江欣怡洗好衣服,双手已经冻得通红,她赶紧晾好衣物,搓搓手,在屋子里继续练起飞镖来。 手臂更加的酸痛,而她的腿上的肌肉也因为这两日的锻炼而疼痛,她清楚的知道,这种状况再过两天就会缓解的。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今天成绩不错,那个靶子上歪歪斜斜的扎了三只镖,别管是扎在哪里,起码这也算是进步了,江欣怡对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一天都没见到李长胜的人,想必是跟那个死变态的去前面了。江欣怡出去在乔二的帐篷里吃了晚饭,连碗筷都不用收拾了,早就被几个想听故事的小兵给抢走了。 江欣怡依旧像前一晚那样,坐在铺位的中间,乔二连忙找了两床较干净的被子,把她围了起来。听众又多了许多,连伙房里的厨子们都来了,他们那一脸的崇拜表情,让江欣怡很有成就感,真想去现代把老爸老妈都拽过来,让他们看看,她的人气有多高。 她继续讲八仙过海,身旁的乔二会在她停顿的时候,递上一碗热水,让她润润嗓子。 讲故事是她的强项,在现代里,还得过好几届的故事大王奖杯。她还想过去专业说书呢,结果被老爸一顿侃,就放弃了。 但是那些经典的古今中外故事传奇,她都背的滚瓜烂熟的。她想好了,什么三国呀、倚天屠龙记呀、岳飞、杨家将等等都可以讲给他们听,但是水浒转,她就没打算讲,为嘛呢?因为她怕这个故事一旦流传开来,恐怕有些人也会学着造反,她可不想成为朝廷的公敌,还想着平平安安的找个帅哥过小日子呢。 八仙过海讲结束,听众们没有急着散去,急着让乔二问问,明天还来讲故事不?乔二现在因为跟江欣怡的关系,变得很神气,当他问过江欣怡后,明确的告诉大家,小江明晚还会来的,以后还会讲许多好听的故事,他们才放心的回自己的帐篷里去。 乔二与杨怀玉两人把江欣怡送到她的住处,跟门外的两个侍卫打过招呼以后,这才转身离去。 江欣怡进了屋子,落好门栓,点然了蜡烛走进里间。她忽然发觉自己很不想回到这里,空荡荡的。白天倒没觉得什么不妥,可是到了夜晚,她怎么会忽然想起那个死变态的来。 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已经交战了吗?睡了吗?嗯嗯,这是干什么?他在干嘛关自己屁事?江欣怡懊恼的用手拍拍自己的额头。脱掉外套就钻进了冰冷的被窝,妈妈呀,好冷呀。尽管她把文瑀鑫床上的被子也捧到自己的床上,可还是冷的发抖。 江欣怡蜷缩着身子,此时的脑子里没有幻想电热毯,空调什么的。满脑子都是文瑀鑫,他若是在的话,会拥着她,那样真的很舒服很暖和的。 不对,不对,停下来,干嘛又想起他来了!江欣怡烦躁的拉起被子把脸都蒙了起来。 这只是因为自己冷,才会想起他的,只是因为习惯了,才会想起他的,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绝对不是对他动了感情,绝对不是!她开始恼火的闭上眼睛数羊,可是数了好几个农场的羊了,还是睡不着。 蒙在头上的被子,散发着文瑀鑫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没办法,她赶紧把被子拉了下来,眼睛盯着小桌上的蜡烛,听着燃烧的烛花啪啪的响,不可能的,自己绝对不会对他有一丝的感觉的,绝不! 一定要想办法从铁心那里问清楚自己脸,怎样才可以恢复原貌。让她这个样子离开,她才不肯呢。 江欣怡在床上不停的翻着身子,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犯迷糊,要明白自己的立场,也许明天就好了。她强行的让自己回想在小槐家里发生的那件事,想他用脚踹自己,用鞭子抽打自己时的情景,希望这样就能冲淡他在心里的影像。可是效果并不是很好,只过了一小会儿,她还是会想起他对自己的好,对自己的宠溺。 真他妈的犯贱,她骂着自己。 折腾了许久她才算睡着,直到天亮,被窝里都还是冷冷的,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她的身子还是蜷曲着,她甚至后悔,干嘛不把小萍给领来。 以后的日子里,文瑀鑫一直都没有回来,只是偶尔的会有人送些伤员回来,再调些兵去。看样子前面打的挺激烈。江欣怡克制着自己不去打听战况,自觉的加入到护理伤员的队伍里。故事还在讲,只不过位置换了,是在伤员养伤的地方。 每天她还是跑操,然后按照文瑀鑫教她的内功心法练习着。她还自己做了一副装上沙子的绑腿,绑在自己的小腿上,为的是以后逃的时候能跑的快一点。 她还从伙房那里讨来一个装粮食的口袋,装上沙子做了一个沙袋绑在了树上,练拳时,还在手上缠了布条,她可不想把自己的手练得那么粗糙,像爸爸那样拳头上都是茧子。 时间过的很快,文瑀鑫领着队伍回大本营时,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江欣怡得知这个消息时,心里面一片混乱。尽管她每天都把自己的时间安排的满满的,练功、帮伙房做饭、帮着照顾伤病员,晚上给他们讲故事到半夜。 可是在回到那屋子里后,躺在床上冷发抖时,就会想着他温暖的怀抱。早上拿着木梳梳头时,就会想着他给自己梳头时的样子,每日里,跑操的时候,眼睛总是希望能看见他骑着战马出现在大门口。 奶奶的,怎么感觉自己在恋爱了,江欣怡越来越瞧不起自己了。不是一直不在意他吗,可是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溜进自己的心里面的呀!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免疫力了? 真的爱上他不就表示自己妥协了吗?那可不行,他有好几个女人了,还有个儿子,她可不想当后妈。更不想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一个男人。 打沙袋时,江欣怡把沙袋当成假想敌,想着是他站在自己的面前。练镖的时候,她还画了一副他的画像,贴在了靶子上。她又开始恨这个男人了,因为他让自己心烦意乱了。 那个人离开的这一个月里,江欣怡发觉自己对他的思念竟然越来越强烈。明明告诫自己不要陷进去,不要太把他当回事儿,却根本做不到。 当她听见军营外马蹄声响起的时候,看见军营里留守的几个将领站在门口列队的时候,她知道人回来了。 本打算远远的看着就行了,可是当他真的骑着战马,风尘仆仆的进了军营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鬼使神差的跑了过去,甚至希望他见到自己时从马背上跳下来,给她一个拥抱,然后抱着她转圈圈,电影里不都是那样放的? 这春天都还没到,自己怎么犯上了花痴的病了呢,好丢人啊! “你回来了。”江欣怡笑嘻嘻的站在他的马前问。 第九十六章 王爷回营了 什么呀这是,江欣怡此时都不在乎丢不丢面子了,心里拔凉拔凉的,她懊悔的要死,这不是自取其辱吗?士兵们都回自己的大帐休息了,刘钧几个骑马走过她身边时,都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容。 “爷他是太疲惫了,你不要介意。”子琪跳下马背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委屈加窝火,听了子琪的话也没感到一丝的安慰,她强抑制自己不要哭出来,慢慢的朝军营外走去。 她没有埋怨那个人,可是却恨极了自己,明明知道不该做的事情却还要傻傻的去做了。她得让自己清醒些,不能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 文瑀鑫回到住处,马上就有人送来了热水,洗了澡换掉穿在身上一个月的盔甲衣物,就去了议事大厅,黄彪等将领也都梳洗干净等在那里了。 留守军营的副将站在大厅中间汇报着这个月来军营里的事情。好在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文瑀鑫很满意,可是他觉得这副将还有事情瞒着他,没有说出来。 “是不是有人又惹什么乱子了?”文瑀鑫没有提名,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所指是谁。 副将左右看看,不知该如何开口,是不是该私下汇报那些事情。 “干什么吞吞吐吐的,赶紧说。”文瑀鑫不高兴的训斥着。 “是,您不在的这个月,小岭村的李村长又来了几次,他们这个月共丢了鸡六十只、鸭五十只、羊十只、外加两头牛,已经按三倍的赔了。”副将低着头念着手上的单子。 文瑀鑫听完以后,气得一拍桌子说,“什么?这不成了土匪了吗?把人给我捆了,不给她点教训,我军的名气就被她给毁了。” “可是大将军,那些东西,那些东西、、”副将磕巴着,没敢说下去。 “说。”文瑀鑫更加的恼火了。 “那些东西一半是给送到前线去了,一半是给伤员吃了,小江和其他兄弟们并没有吃。”副将鼓足勇气说。 “什么,你说前些日子送去的那些东西是她从老百姓那里偷来的?”文瑀鑫和两旁的将领们都很惊讶,黄彪一口茶喷了一地。 “她说伤员需要营养,前面与敌人拼杀的弟兄们也要补充体力,可是咱军营里没有这样的开支预算,小江就说她有办法,所以。”副将说不下去了。 “有这么想办法吗?这不是等于花三倍的钱去买那些东西了么,还不是用军营的银子。”黄彪哭笑不得的说。 “不是的,小江打了欠条。”副将解释着,从怀里拿出几张纸,递给了文瑀鑫。 这还差不多,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却看见文瑀鑫看完欠条之后,脸色更加的阴沉,把欠条揉捏在手里,丢在地上。 “欠条唉,怎么能随便丢?到时候凭什么证据让她还银子。”黄彪添堵的站起身,捡起地上的纸团,摊开一看,脸色也不太好看了,因为那上面不但是文瑀鑫的笔迹,签名也是他的。也就是说,那些鸡鸭、羊,牛都要由大将军来买单了! 就在这时,外面已经有人来请他们去吃午饭了。 “爷,吃饱了再说吧。”刘钧站起来对文瑀鑫说到,旁边的一群人附和着。 文瑀鑫不忍拂了他们的好意,毕竟这次是凯旋而归,等下再去收拾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 到了餐厅坐好,小兵们开始往桌子上端菜,大家发现有一个菜是他们没见过的,更不要说吃了,金黄的颜色,像是豆子,还有一条小尾巴。 “这个是什么?”铁心嘴快的问。 “这个叫豆芽菜,是用黄豆做的。”小兵老实的回答。 “这是谁想出来的?闻着倒是挺香的,能吃吗?”一个将领用筷子拨弄着面前的炒豆芽说。 “小江教大师傅做的,她说军营里的菜太单调,也没什么营养。我们都吃了好几回了,可香了。”小兵得意洋洋的说。 哦,又是小江。大家相互看看,还是文瑀鑫先动的筷子品尝着,看着他的表情应该不会很难吃,大家也就都品尝了起来。 “小江现在哪里?”文瑀鑫看着身旁的空位问那小兵。 “回大将军,小江现在应该和乔二他们在一起用饭,要不要属下去传她来。”小兵恭敬的问。 “不用了,你下去吧。”文瑀鑫挥挥手说道。 “老大,要不我遣几个稳当的人,把她送回京城吧,省得她老是惹麻烦,再这样下去,只怕把弟兄们都给带坏了。”黄彪咬了一口馒头,扒拉了几口菜,对文瑀鑫说道。 “这不是你操心的事。”文瑀鑫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冷冷的说道。 我这不是为了他好么,难道我说错了?黄彪无辜的看着刘钧他们几个,想寻找安慰。 “早就告诉你了,不要插手那姑奶奶的事情,你就是不听,活该。”连成一边小声的说着,一边把手里的馒头掰开,把豆芽塞进去,然后美美的咬上一大口。 真是的,那姑奶奶是爷想吊在腰带上的人,这些天去前面打仗没办法,才留在军营里的。你居然出主意要把人给送走,这不是在找不自在吗?萧黎感觉黄副将军真够笨的,这个都看不出来。 还好,这时李长胜手上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把托盘上的东西小心的摆放在文瑀鑫面前,还拿出个小碟子,里面有酱油炸好的辣椒油,旁边还放了一碟醋。 “这又是什么东西?”文瑀鑫看着那盘子里面形状奇怪却可爱的东西问。 “伙房里的大师傅说这个叫饺子。”李长胜回答。 “大师傅也会弄些稀奇的玩意来了。”文瑀鑫纳闷的自言自语。军营里的那位大师傅可是跟了他很多年的,菜式主食永远是老三样,文瑀鑫曾经逗过他,让他换些花样来,可是大师傅说他无儿无女的又没打算退役后去开饭馆,就在这军营里混吃等死了,弄那些玩意有啥用。那么今天是怎么了,忽然间就开窍了? “回将军,这个不是大师傅做的,我听大师傅说,是小江得知您今日回来,一早就做好了的,大师傅只是按照她教的方法煮熟而已。”要离开的李长胜转身来说道。 “小江亲手做的?”文瑀鑫不相信的问。 “是的,大师傅这样说的。”李长胜点头肯定的回答 “那还不都端上来给大家尝尝。”文瑀鑫试探着说。 “没了,都在这里了,大师傅说小江特意给您做的。”李长胜老实的回答着。 文瑀鑫听完这一番话,确定这个东西只是他才有份,是那个可人知道他要回来,特意做给他吃的。心里不由的乐开了花,她还是在乎自己的。 想想离开军营出战前,她跑向自己,居然是为了让他把铁心留下,差点没把他给气死,一路郁闷的到了前线,正赶上开战,于是那股怨气就都发泄在敌军身上。 回来时见到她跑来,他才没敢再自作多情的以为是来迎接他的,而是认为她又是来讨要铁心的,所以才会对她那么的冷漠。 现在,文瑀鑫开始后悔了,就她那脾气吃了瘪,等下见到她一定不会给自己好脸色的,没关系,只要知道她的心里有自己,让她发泄一下也无所谓。 餐厅里的将士们都看呆了,他们的大将军一回来就绷着个脸,现在怎么了这是,看着桌上李长胜端来的东西,笑眯眯的愣了神,仿佛那里站着个仙女似的! 大家都不敢大喘气了,小心翼翼的往嘴里塞东西,生怕一不小心打扰了大将军的白日梦,那样他可能会发火的。 文瑀鑫愣了一会儿神,用筷子夹起一只叫做饺子的东西,按照李长胜说的,在小碟子里沾了沾,试着咬了一口,嗯,好鲜啊。他仔细的看了一下里面的馅料,居然是萝卜丝和牛肉,现在的他可,没心思去管这牛肉是从哪里来的。一只接着一只的吃着。 看他那享受的表情,馋得四周的将领们直咽口水,大将军是王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那么桌上的那个叫饺子的东东定然是超级美了。 如果现在不是在军营,而是在京城的王爷府,铁心和刘钧他们估计早就厚脸皮的抢来吃了。 文瑀鑫不顾形象的干光了盘子里的东西,站起身就往外走,他要去找那个让他一直放不下的人了。 他一走出去,铁心他们立马站起身走到他的桌子旁,想看看那个饺子到底是啥样的,怎么还有让人由生气吃了就变高兴的作用呢?可是桌上的空盘子让他们都失望了,饭量不是很好的大将军把这个东西吃个精光,也没说留下一点让大家见识见识!唉,真是不讲义气! 话说气着跑出军营的江欣怡,晃晃荡荡的,漫无目的的走着,就到了那个她跑的熟门熟路的小岭村。 第九十七章 赌气出走 “小江,听说大将军打了胜仗回来了,该不会应为那件事责罚你了吧。”老村长见江欣怡的脸色不是很好,担心的问。 “没有呀,那件事你不要担心的,我没事。而且我也问清楚了,并不是管事儿的故意不来你们村子采购食材,实在是因为朝廷里给的经费有限,那些将士们伙食真的不是很好,只有领头的偶尔去打些野味来给他们打打牙祭。”江欣怡解释着。 “这样?要不以后你再来的话,我们也不要那么心黑的去讨要三倍的赔偿了,按原价就行了。”老村长给江欣怡泡了一杯茶说道。 “没事的,你们不用感到内疚,反正那银子也不是军营里出的。”江欣怡悻悻的说。 “啊?不是军营里出、那是从哪里出的?”老村长不解的问,因为每次去拿钱都是一个军官给的银子啊。 “这个,你就别管了,有银子拿就行了,没轮到的人家叫他们不要急。还有记得跟大人们再交代一下,别让孩子们知道这件事哦,我怕会对他们有影响,那就有罪了。”江欣怡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下。 “这个小老儿明白。”老村长连忙点头说。 江欣怡实在是想帮帮这些贫困的村民,如果只是帮几个的话,很简单,她可以拿自己的积蓄出来给他们,可是整个村子她可没那么大的能力了。 上次她就跟老村长商量好了,她会不定期的来“偷”些东西,然后由村长出面去军营里要赔偿金,第一次偷了一只狗试探,文瑀鑫果然就买单了。 她知道,这时因为自己的身份特殊,如是换了军营里别的将士或者士兵,不会这么轻易过关的。 反正文瑀鑫是皇帝的儿子,用他的银子接济他们的子民也不为过,再说,最近“偷‘的那些东西几乎都是给前面打仗的和伤病员吃了,江欣怡一点都没有犯罪感,觉得自己像劫富济贫的女侠! 在这里还能待多久她不知道,能帮这个村子多少,就帮多少吧。现在的她还没有能力去想更好的办法,领着这个村子脱贫致富,她不是女强人,没有那魄力,最多也就动动歪脑筋,从那个死变态的身上剥削点银子而已。 江欣怡肚子饿的咕噜噜的响,也不好意思问老村长要东西吃,心里懊恼为何不去伙房把那些饺子吃了再出来。想必此时都进了那家伙的肚子,知道他这么没良心,才不会给他包饺子呢,哼! 还好,老村长忽然站起身,到隔壁间拿出一些干果子放在江欣怡身边,“小江,这个是山上的野果子干,你尝尝吧。” “嗯,谢谢。”江欣怡赶紧不客气的摸了一把,塞进嘴里,酸酸的,很好吃,好像是山楂。 先前那些被村长赶出去的孩子们,再次涌了进来,聚在她的身边,叽叽喳喳的跟她说话,江欣怡拽了一个最小的小女孩,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递给她些干果子,可是那孩子摇头不要,另一些孩子也对那些干果子不感兴趣,想必他们是吃厌了吧。 “小江姐姐,你干嘛要穿哥哥的衣服啊,一点都不好看。”旁边一个稍大点的男孩问。 “因为在军营里啊,姐姐必须这样穿的,姐姐本来就很丑的,穿什么都无所谓的。”江欣怡逗着那个男孩子说。 “才不呢,小江姐姐最漂亮了,我娘都说你最好呢。姐姐你不要伤心,等我长大了就娶你,还会去砍很多柴卖了,给你买漂亮的衣服和花戴。”那个十岁左右的男孩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道。 一句话就把江欣怡和老村长给逗乐了,另外几个男孩子也都表示不嫌她丑,要她等他们长大就会娶她的。 江欣怡此时的心情已经大好,“好呀,那你们要快快的长大,还要孝顺爹娘,到时候我会考虑嫁给最优秀的那一个。”她强忍住笑说道。 “对了,老村长,村子里可有学堂先生?”江欣怡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离这里三十里的大岭村倒是有,可惜那里只收有钱人家的孩子,普通村民的娃娃就算有银子去读,都不收的。”老村长叹口气说道。 这样?江欣怡看着身边这些衣衫破烂,一脸童真的孩子,心里不由得有些心痛。如果在现代,农村的孩子也都开始去读幼儿园了,有些人家的孩子穿的吃的甚至比城市的孩子还好些。 可是这些孩子却如此可怜。 “过几天我想想办法,给他们找个先生来,实在不行的话我先来教他们好了,怎么说也得让他们认些字才行。”江欣怡想了一下,对老村长说道。 “那感情好了,回头我就让他们收拾一处做学堂。”老村长激动的说着,站起身给江欣怡鞠躬。 江欣怡吓得赶紧放下怀里的孩子,阻止他那样做,老村长老泪纵横,花白的胡子刺得江欣怡眼睛发痛。 “老村长,你不要这样,我会的也不是很多,没找到合适的先生前就由我先教着,教教他们那几个字我还是会些的。”江欣怡蛮有把握的说。 老村长用袖子抹去眼泪,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围在江欣怡身边的孩子们,慈祥的笑着,这些娃娃还真的是有福气。 “对了,老村长,我不久前落水有些失忆,很多的事情都忘记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咱们跟西良国究竟怎么一回事呢?这东西两国我怎么觉得不该是敌人,应该是友好的兄弟才对呀?”江欣怡忽然想起来要问问清楚。 “唉,从我记事起,两国就一直在交战。听我爷爷说过,正像你所说的那样,他西良国跟咱东良国本是一个国,不知从何时开始,就一分为二了,据说当年俩位国主还是亲兄弟呢,那时两国还很友好的,再后来就不知为何忽然刀兵相见了,大概都想把对方吞并吧。如今咱国主还是世袭的,而他们已经易主很多次了。不过,现在都是他们在挑起事端,要不是当今皇上仁慈,怕早就杀进他们国灭了他们了。”老村长捻着胡须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就是那个西良国的野心太大了。江欣怡心底对那个国的君王已是没有一点好感了,两国之战不管谁赢,最可怜的都是那些百姓们。 “妞妞的爹就是偷跑到那面贩卖山货,结果再也没有回来,后来在国境线上发现他被剜了双目,掏空心肝吊着示众,说是奸细,身子还是村里人冒死偷回来的,那年妞妞还在她娘的肚子里,可怜的孩子连她爹的面都没见到。”老村长看着刚才被江欣怡抱过女孩说道。 “妞妞?你几岁了?”江欣怡怜惜的把那女孩再次抱起来,温柔的问。 “妞妞六岁了。”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眼泪汪汪的说道,村长说的话她已经能听懂了。 “姐姐给你们讲故事好不好?”江欣怡觉得她有必要为这些孩子做点什么。 “好。”孩子们兴奋的拍着手喊,然后齐刷刷的蹲在江欣怡的身边,老村长笑眯眯的走了出去,不一会端了一个火盆进来,放在了江欣怡的身边,又拎进来几把小椅子塞在几个小孩子的屁股下面,再次走了出去,他要去跟村民们商量一下,哪里做学堂合适。 “穿山甲就告诉一位老爷爷,只有种出七色葫芦,才能消灭那俩个妖怪。老爷爷推倒大石头,救出了压在下面的穿山甲,拿到了那神奇的宝葫芦籽,就在这个时候呀,山洞崩塌了,多亏了那葫芦籽和山神的保护下,老爷爷平安的回到自己家里,老爷爷就赶紧的把葫芦籽种在自己的院子里。 那葫芦籽很快的就发芽了,没用老爷爷帮它搭架子,自己就顺着旁边的小石头堆往上长,还自己搭成了架子,然后开出了七朵颜色不同的小花,又结了红、橙、黄、绿、青、蓝、紫七个葫芦,老爷爷可高兴了,心想用不了多久,就能消灭那俩妖怪了,可是老爷爷却不知道,那个妖怪有个宝贝,叫如意镜,老爷爷种七色葫芦它们都从镜子里看了。” 江欣怡饿着肚子给孩子们讲着葫芦娃的故事,她却不知道,那个把她气的够呛的人此时就在来小岭村的路上。 “爷,王妃的胆子没那么大吧,这可是大白天的,她也敢去那村子偷?子琪让自己的马加速跑到文瑀鑫身边说。 “呵呵,谁知道呢,就她那性子有什么敢不敢的,我就出门一个月而已,她就给我一百多两银子的账单,还好附近就这么个穷村子,要是在京城,爷我估计会破产。”文瑀鑫笑着说。 “刘哥,看见没,爷高兴成啥样,黄将军还等着他责罚王妃呢,你说好笑不?”连成小声的对身旁的刘钧说。 “爷,您确定王妃在这村子?”子琪再次问道,反正不是在军营里,不必叫小江的。 “嗯,乔二说她应该在这里。”文瑀鑫肯定的说着,心里倒是记挂着,那个馋猫因为生气还饿着肚子呢,不会真的在大白天的跑到人家那里去偷东西吃吧!然后他一夹马腹,加快速度往那村落奔去。刘钧他们赶紧跟上。 当他们策马到了村里,下马步行想找人时,就看见迎面走来一群村民,领头的老人一见文瑀鑫他们,立马对身边一人耳语着什么,那人慌张的往他们这边看看,撒腿就跑。 “我说爷,咱又不是敌军,不是山贼,他们为啥那么紧张呢?”连成不解的问文瑀鑫。 “该不会是他们把王妃抓了,看见咱们来才会害怕的吧?”铁心坏笑着插嘴。他是看见刘钧他们跟文瑀鑫出门,知道他们去找王妃,想看热闹才后赶上来的,因为文瑀鑫根本就没叫他。 第九十八章 王爷亲自来找了 “小江,不好了,大将军来了,老村长让我来告诉你一声,赶紧跟我从后山回军营吧,他们是骑马来的,不过老村长会尽量拖延时间的。”江欣怡嘴里的赵叔抹着额头上的汗,紧张的对江欣怡说道。 “什么,他来了,那有什么可怕的,没事的,我这就跟你去看看。”江欣怡不明白那家伙来干嘛。 “可是听说军营里的兵没经批准是不允许随意出入的,该不会是咱那事儿露馅了吧。”赵叔说着,就开始怕了起来,村里近来的好营生多亏了江欣怡的帮忙,变相的卖上好价钱,而他是最有赚头的一个,因为江欣怡夜里来“偷”的物件就属他家的有份量,那是一头牛呢。 家里一共三头牛,江欣怡取了那头最老的,留下两头好的,说是让他留着做种,开春还要耕田的。也就是说,他家的一头老牛换来了三头好牛的银子。足够他一家两年的开支了。 “没事儿的,走吧。”江欣怡笑着说道。她可不相信那家伙能拿她怎样。所以回头又对那些惊恐的孩子们笑笑,告诉他们自己过几天再来,还会把故事讲完的,然后就跟赵叔走了出去。 附近的村民都认识文瑀鑫,老村长连忙走上前,边鞠躬边说:“小岭村,村长见过大将军,但不知大将军忽然来此有何事要吩咐?” 文瑀鑫从面前的那些慌张的表情,和老村长的眼神可以看出,他们有事就问,“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来寻我身边的一个人,听说她经常来这里,不知村长今日可曾见过?” “哦,那小老儿问问。”老村长直起腰,转过身子。 “小岭村村民听着,大将军是来寻人的,有谁见过就告诉大将军吧。”老村长大声的对那些村民说道。 “没注意。”“没见过。”一片声音回答着。 “难道她去了别的村子?”文瑀鑫故意自言自语的说,他看见那些村民一对上他的眼神,立马就心虚的转移了视线。 难道真的像铁心所说,那个姑奶奶今日又来犯事被捉了?这些村民都很纯朴善良,应该不会对她怎样的,顶多捆起来吓唬吓唬她,反正他们也没有吃亏,都拿到了赔偿呀。呵呵,就让她吃些苦头也好,省的她不长记性,老是胡闹。 “要不,小老儿领您四处找找?”老村长小心翼翼的问。 文瑀鑫还没考虑好怎么回答,忽然看见远处走来的两个人,一个正是他的妃子,另一个就是刚才跑掉的那个,在他们身后远远的还跟了一群小孩子。 “不用了,老村长,我要找的人自己来了。”文瑀鑫笑着说。 顺着文瑀鑫的目光,老村长和那些村民一起回头观看,妈呀,不是让她赶紧从后山溜吗,她怎么往这来了? “你来这里干什么?耍威风?”江欣怡走上前冷冷的问。 “不是告诉你出门要叫上乔二他们跟着吗?怎么一个人跑这么远?”文瑀鑫看着她真的撅着个小嘴,果然还在生气,就故意用生气的语气质问。 江欣怡也不理他,径直往他身后走去,“刘钧,你带我回去好吧。”她走到刘钧面前问。 刘钧苦笑着说:“我的马儿怕生的,我怕它惊了你。” “连成,看你的马儿好像蛮温顺的,要不咱俩乘一匹吧。”她又走到连成身边跟他商量。 “哦,不是我不肯,你也看见了,我的马儿在战场上受伤了,恐怕不能乘坐两人呢。”连成指指坐骑的前腿说到。 江欣怡低头看了看,那马腿上就被什么兵器削掉一撮毛而已,连皮都没伤到,她白了连成一眼,不甘心的又往子琪身边走。 “子琪,你的马儿没受伤,载我回去吧。”江欣怡扬起小麻子脸,笑眯眯的说。 “不好意思了,今个刚回来,就来找你了,这马还没喂草料呢,万一路上饿昏,摔了你,我可无法承担这个责任呢。”子琪说出了已经想好的借口,拒绝了她。 江欣怡这个郁闷啊,她回头看看在那看她笑话的文瑀鑫,哼,我就不信没有人敢载她?于是她转过头欲往最老实的萧黎身边走,他不会撒谎的,可是她却发现,刚才萧黎骑着马的位置,明明离自己只有几步远,怎么一回头的功夫已经跑出好远去了!原来最老实的人也有不老实的时候。 不怕,不是还有个帅哥铁心吗,他平日对文瑀鑫也是没大没小的,应该不会怕他的。于是江欣怡拿定主意走到铁心身边,笑眯眯的问:“铁大哥,你的马儿认生么?” “不”铁心也笑着回答。 “那它有没有受伤呢?”江欣怡接着问。 “没有,它没有受伤,你忘了,我可是医生,它若是受伤的话,在回来的路上我就会把它给医治好的。”铁心回答。 “那你给它喂了草料没有啊?”江欣怡继续问。 “喂了,我宁愿自己饿着肚子也要先把它喂饱的。”铁心说着,笑的更加迷人了。 “那我与你合乘回去,行吗?我不沉的,很轻,不会把你的马儿累坏的。“江欣怡说出了人家早就知道的目的问。 “这个么,好吧。”铁心意味深长的朝文瑀鑫撇了一眼,就要伸手拉江欣怡上马。 就在江欣怡得意的白了文瑀鑫一眼,准备伸手去握铁心的手时,就看见文瑀鑫手轻轻的一挥,随即就是铁心的坐骑嘶鸣一声,撒开四蹄往远处奔去,铁心在马背上想制止它都不行,没一会儿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一定是那个死变态的做了手脚,铁心的马儿才惊了的,江欣怡这点脑筋还是有的。哼,姑奶奶我走的来,当然也能走回去,干嘛非得跟你们挤在马背上呢。 想到这里,她把手往身后一背,迈开步子就走。 “村长,听说最近我军营里的人经常跑到你们村里偷鸡摸狗的,可有此事?”文瑀鑫故意大声的问。 果然,江欣怡听见后停下来,站在原地不动了,他究竟想干什么? “回大将军,小老儿已经拿到赔偿的银子了。”老村长战战兢兢的回答。 “那么夜里安排几个壮男巡逻吧,抓住那个贼就地正法吧,不必跟我讲了。”文瑀鑫大声的说着。 “是,小老儿明白了。”老村长赶紧应承着。 江欣怡一听这话,差点没有笑出来,还让人家夜里巡逻?还什么抓住她就地正法?我呸,这个猪啊,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村子,别说是晚上巡逻了,都在担心她夜里来的时候摸不到门呢,不信让他晚上来试试,看看但凡家里有多余牲畜的,谁家会关大门? 反正听见他这么说的话,江欣怡就放下心来,不为难那些村民就好了。还有一样让她高兴的是,他没说派几个军营里的士兵来帮人家巡逻抓贼,没改口说再也不按三倍的赔偿给银子了,那就好,还有机会,我不给这村子偷富裕了就不罢休! 江欣怡得意的,迈着八字继续走,差点高兴的唱歌。 文瑀鑫发觉不对头,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没跟老村长告辞,跨上马背就追上了江欣怡,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伸手就拽住她腰间,把人给拎到了马上,按在自己的怀里。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你这个土匪。”江欣怡喊着、挣扎着、想跳下马。 “老实的呆着,不然我可要点穴了。”文瑀鑫把嘴巴凑到她的耳边说道。 点穴?晕,怎么忘了这茬了?那还是老实点吧。江欣怡识时务的立马就老实了。 “等等了,我想跟他们说声再见行不行啊?”江欣怡回头问。 文瑀鑫听她这么说,还真的调转马头,载着她又返回了村子,那些村民们因为担心小江会受责罚,都还没有散去,在原地商量着,要不要把那银子送还回军营。就看见大将军又骑着马回来了。 “老村长,我没事儿,你们不要担心哈,记住大将军的吩咐,晚上要巡逻,小心那贼又来喽。”江欣怡说着还对村民们挤挤眼睛,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她知道不让他们放心的话,恐怕他们会一直担心的。 说完以后,文瑀鑫这才调转马头往回骑。 “欣怡,你做的那个饺子真好吃,为夫还想吃,要不晚上你再做些?”文瑀鑫故意放慢速度跟刘钧他们保持着一些距离,在江欣怡耳边说。 “不好意思,本姑娘心情不好,不想做,再说了,那牛肉可是贼偷来的,你不怕吃了拉肚子?”江欣怡冷冷的回答。 “怎么会是偷来的,明明是为夫用三倍的银子买来的。”文瑀鑫说着,他发觉自己什么时候也变得开始喜欢开玩笑,开始油腔滑调了。不过,这样的情况仅限于在她的面前。 文瑀鑫这样一说,江欣怡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反正今日小岭村这一转,自己已经把内心刚刚有些歪了的航道,又扭着舵正了回来,以后再也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了,那么也就没有必要为今日在军营门口受到他的冷落而伤心郁闷了。 可是,江欣怡还是不肯妥协,她没吱声,眼睛往四处看着山坡上的积雪,和盘旋在空中觅食的大鸟。 “怎么,还生为夫的气呢,这样好了,回去后,我就让铁心跟着你好了。”文瑀鑫先妥协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我都没有听清楚呢。”江欣怡不相信的回身问。 “没听见?那算了。”文瑀鑫故意气她。 “不嘛,我好像听你说要铁心来保护我呢。”江欣怡不甘心的拉扯着他的衣襟问。 文瑀鑫一见她这可爱样,禁不住低头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把江欣怡吓得马上不再问了,扭过身子,往前看,清楚的感觉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烧了,她暗自骂自己,真他妈的没用,怎么又因为他而脸红,心跳! 第九十九章 见红的夜晚 马儿也不急,慢腾斯文的往回走,江欣怡怀疑这样温顺的马,真的算是战马吗?乍看着都不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进了军营以后,文瑀鑫这才把手松开,江欣怡小心的跳下马背,头也不回的去了屋子里继续练镖。好在文瑀鑫还有事,没有跟着她。 晚饭的时候,江欣怡依旧与乔二他们在一起用的晚餐,吃饱以后照例在乔二他们的帐篷里讲故事。大概三个时辰后,她才离开帐篷,今晚他没来找,那就是不管她了,还是有事没时间来呢? 乔二刚想继续担任护花使者,可是散去的人群里有俩人没挪窝,正是刘钧和连成,也没注意他俩啥时候混进来的。 “小江,将军差我俩来接你的。”刘钧说。 “谁稀罕,哼没一个好东西。”江欣怡不领情的说完,甩手就走,想起白天的事儿就生气。 刘钧二人知道江欣怡还在恼他们不肯答应载她回来的事,无所谓的跟在后面。可是乔二不知道呀,连将军身边的得意大将都敢骂,这姑奶奶还真不是一般的胆大! “王妃,不要记恨我们,谁敢得罪王爷呀。”刘钧赶上江欣怡,嬉皮笑脸的说,反正身旁没有外人,喊她王妃也没事。 江欣怡闻言停下脚步,用手指着他和连成说:“不敢得罪他,合着就我好欺负是不是?你们跟本就是狼狈为奸、臭味相投、蛇鼠一窝。”然后继续往前走。 “完了,咱把这姑奶奶给得罪了,以后要小心点。”连成可怜兮兮的 对刘钧说。 这点,刘钧当然明白,他没说话,不管怎样还得护送她回到王爷的身边,才算完成任务,估计王爷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的。 他们真的很同情王爷,原本是迫于无奈才把这姑奶奶娶了,记得当时大家都想的很简单,把她仍在后院,让她自生自灭,然后找到真命王妃,再把她给休了,或者除掉。 可是事情怎么会演变到今天这种局面,人是丢在后院去了,孽也孽过了。结果到头来,却是把她当成心头肉了,宠她宠的都过火了!这么多年上战场,什么时候领过女的来呀!连她公然去偷鸡摸狗的,他也不说二话的付银子。 江欣怡进了屋子,见外间和里间都点着蜡烛,知道他在里面,那么今晚上有人给捂被窝了?她不知羞的高兴着。 离开之前,他都能这么老实的当一个本份的取暖器也不错。江欣怡吹灭外间的蜡烛,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这才走进里间。 她看见文瑀鑫已经躺在他自己的床上,好像睡着了,不由得有些失落。 走到自己的那张床,摊开被子,不情愿的脱了外衣,钻进冰冷的被窝,好冷啊,还不如在乔二他们那个帐篷里呢,人多感觉没这么冷的。 真想赖在他们那里睡算了,可是她担心,如果自己真的那样做了,这个死变态的也许不会把她怎样,可是那个帐篷里的士兵们就要遭殃喽,不能连累人家不是!还是忍忍吧,春天就快来了,也不不用等到春天,自己就像鸟一样飞走了。 江欣怡蜷曲着身子,迷迷糊糊的要睡着时,感觉身上的被子被掀起来了,随即一个自己被轻轻的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哦,哦,他到底还是来了,呵呵。 她此时脸是朝里旁的,见这取暖器没有旷工的意思,很是满意。可是一想到自己接他时收到冷落的情景,心里就极为不平衡,不能每次都这样过去就没事了。不给他一个小小的惩罚,实在是愧对自己。 其实很简单,不用刻意去想,江欣怡很满意自己的脑袋,似乎原本就有那么一个软件,储存了若干个坏主意,可以不用损伤脑细胞,可以随意拿出来用,嘿嘿。 江欣怡主意打定,像梦呓似的忽然转身,一只胳膊也在转身的同时,看似无意的准确的砸在了文瑀鑫的脸上,因为鼻子凸出,所以遭到重创。 呜,文瑀鑫没防备,痛的直咧嘴,却没敢出声。他也有些恼火,想问问她干什么,可是身旁的人却像小猪吃奶一样拱进他的怀里,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不动了,哦,她不是故意的。 文瑀鑫也发不起来脾气了,鼻子里淌出来的热流,漆黑的看不见什么,他却知道,自己的鼻子流血了,好在鼻梁骨没伤到,自认倒霉的胡乱拽过枕边的一件衣服擦擦鼻子,压压穴位,止住了血。 本想下床去处理一下,可是怀里的小猪猪好像不乐意,他也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江欣怡咬着自己的嘴唇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姑奶奶我不爱记仇的,一般有仇都是当场就报了,嘿嘿。他拿鞭子打自己的那次,不是也挠了他一脸土豆丝儿,还咬掉他脖子上的一块皮么,应该也算报过仇了。 最让她耿耿于怀的一次,就是那次被他灌药,害得她差点胡乱找人把自己给xxoo喽,这个仇没报走也不安心哩,江欣怡赶紧祈祷老天一定要给她一个机会,把这个心事给了结再走! “调皮的东西,睡个觉也这般不老实,定是白天累坏了。”文瑀鑫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的说着。 不过,江欣怡的这一下子倒是让文瑀鑫不再为难了,因为这一个月的分离,对她的思念也与日俱增,尽管出发前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可是他还是对她讨厌不起来。 刚才将将把她搂在怀里,心底就有一种莫名的骚动,有了要她的念头,正忍着呢,就被她给砸了鼻子,然后就理智了,还是凯旋回京后,好好的给她补办一个热闹的婚礼,圆一个难忘的房吧! 晕死,他怎么这么肉麻?不会真的爱上自己了吧,江欣怡不想笑了,这对她来说可不能算是什么好事。她还是慢慢的又转了转身子,再次把后背对着他,在他的心里有了位置,以后离开他,定然不会安生,要不还是赶紧脚底抹油溜吧。 文瑀鑫哪里会知道怀里的人在打什么鬼主意,还真的以为她累了,心疼的帮她掖好里面的被子,不一会儿,俩人都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江欣怡睡的很舒服,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也想不起来了,反正醒来的时候身边依旧没人了,时间候的倒是挺准的!江欣怡感觉好笑,其实她已经打算好了,如果自己醒来时他还没醒的话,她会继续装睡的,直到他醒了离开。不然,这层窗户纸捅破以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她实在是没有把握的说。 江欣怡美美的伸个懒腰,慢慢的坐起来穿衣服,可是她发现少了一件,床下面也没有,难道他穿错衣服了?她忽然想起昨晚自己砸了他的鼻子以后,他好像忙活着什么,要不就是被自己打出了鼻血,拿她的衣服擦了? 江欣怡眉毛一挑,那样的话,就不要再找他的麻烦了,一件衣服而已。江欣怡认为自己真的好大方,丝毫没有感觉到内疚。 江欣怡在里面加了一件女装,穿好军服后,走到外间,看见文瑀鑫正拿着她的沙子绑腿看。 她也不去理会,胡乱的梳个发髻就想站起身,却被文瑀鑫给按住了; “欣怡不笨呀,怎么还是梳成这样?”然后就拿起木梳帮她重新梳过,好在没人敢突然闯进来,不然军营里就有话题了,大将军给贴身丫头小麻子梳头! 江欣怡没搭腔,偷偷的瞥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确实是比自己的手艺好多了。自己要是穿越过来是个有权的女人,让他来做自己的男宠还是挺不错的,嘿嘿。 “欣怡,你在想什么?”文瑀鑫开口问道,把还在那里一脸坏笑,胡乱yy的人魂给叫了回来。 “没什么,嘿嘿。”江欣怡完全不去理会什么女子要笑不露齿,裂着嘴笑着应付他的问题。能跟他说实话吗?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走吧,咱练练去,让为夫看看你这一个月有没有进步?”文瑀鑫明明知道她刚才一定在想什么坏事,可是却拿她没有辙,就对她说了这个。 “你先去吧,不用等我了,我还有事。”江欣怡说着,拿起沙绑腿在他惊异的注视下,绑在了自己的小腿肚子上。 “这个做什么用的?”文瑀鑫眼睛盯着她腿上的沙袋不解的问。 “哦,带着它跑步,以后我跑起来会很快的。”江欣怡低头绑着另一只沙袋说道。 “何必那么麻烦,等你内功有一定的基础了,为夫教你轻功不就行了。”文瑀鑫觉得她真的是多此一举,很好笑的说。 “鳖有鳖路,蛤有蛤路,什么都指望你可不行,什么时后荷尔蒙失调跟我发神经,说不教就不教了我怎么办?”江欣怡绑好以后,说着,还原地跳了几下,确定绑牢,不会掉下来了,然后推开门就要出去。 忽然,她好像又想起什么,回过身子对他说:“记住你昨个说过的话,让铁心来的,不许反悔。”看着文瑀鑫点了头,这才放心的跑了出去。 她干么指名要铁心呢?文瑀鑫想不明白了,难道她是想恢复原貌? 第一百章 当了师父 “好了,出发。”江欣怡很潇洒的一挥手,那几个小兵就跟她她身后跑了起来。 文瑀鑫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他们的背影,“他们这是?”他问站在门口的侍卫。 “哦,他们都是小江的徒弟,每天跟着她操练呢。”侍卫老实的回答。 “什么,就她还收了徒弟了?还有人跟她学?”文瑀鑫不相信的问。 “好像还不少呢。”侍卫说。 有点意思,文瑀鑫很想看看自己的王妃究竟收了些什么样的徒弟,到底在教他们练些什么东东。于是,他用很慢的速度跟在他们后面跑着,没跑出多远,他发现像他这样好奇的尾巴还有好几条,就是刘钧他们五个,而一直留在军营里的那部分兵们似乎是看习惯了,没有那么稀奇了,都见怪不怪的自顾自操练着。 “爷,看不出来,你的王妃还有这能耐,才一个月没见到,成了一位小将领了,比我们都威风呢。”铁心千年不变嬉皮笑脸的说。 “真能胡闹。”文瑀鑫不知该如何回答,甩出这么一句来。只是跟着她跑了半圈,她的队伍就在不断的扩大,不断的有小兵加入,还很有秩序,看样子都不是一两天的事了。那些小兵身上的衣服来看,都是军营内最底层的,换句话说,都是些负责打杂之类的人,伙房的、兵器库的、马廊的……江欣怡他们最后停下的地方,就是文瑀鑫与她一起每天锻炼的地方,只见那里已经搭起很多的架子,吊了一排装满东西的麻袋。 文瑀鑫和刘钧他们也不打算练了,站在不远处看着那队杂牌军,在文瑀鑫眼里,真的好滑稽。 那些杂兵各个表情严肃,按照江欣怡教他们的动作要领,一招一式都练得很仔细,跟远处正规操练的一个方队比较之下,显得很幼稚,每个动作都很奇怪。 江欣怡早就看见旁边的观众了,她也没有理会,领着自己的学员练了练腿法,还老气横秋的把她老爸说她的那句说出来;“你们给我记住了,打拳不遛腿,到老冒失鬼。” 一套腿法练下来,就指挥着他们轮番去打沙袋,自己也在一个沙袋上练了起来。 “爷,您不去管管?她不练都无法无天了,再练下去的话,您就不怕?”刘钧没事找事儿的说。 文瑀鑫没吱声。 “爷,要不您亲自教她练剑得了,你看她像什么?她是王妃唉,对着个袋子都那么狠,像个疯婆子似的。”连成出了个好主意,王妃就不该练武,即使练,也该练动作优美的剑才对呀。 文瑀鑫还是没有反应,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 子琪没说话,却是已经在模仿着那些人练的腿法,他发觉自己的动作怎么都不到位,他不服气,自己功夫算不上一流,可是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呢,怎么可能他们这些打杂的小兵们腿可以一板一眼的踢,踹、摆! 铁心开始若有所思的,好像在研究,相当的严肃,一点都不像他。 萧黎最老实,他不看那些杂兵,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江欣怡的双拳、腿、膝盖狠狠的攻击着那个看似沉甸甸很有份量的袋子。他感觉她把那个袋子当成某个人了,于是,他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文瑀鑫,打了一个冷颤。 江欣怡膝盖猛顶袋子的动作,文瑀鑫回头跟刘钧对视了一下,他俩自然而然的马上就想到了后花园里,王妃那可怜的表哥,还有街上那倒霉的花少爷……看样子这个动作王妃以前经常的练,已经炉火纯青的地步,文瑀鑫跟着刘钧的目光,把视线移到自己的下身,才明白他什么意思,刘钧很想问,那个部位受创几次了!如果不是人多,文瑀鑫真想一脚踹飞他。 “好了,今个就练到这里,赶紧回去干活吧。”江欣怡擦着汗对那五十几个兵说。 “师父,今晚讲啥故事。”一个身材瘦小的兵小心的问。 “豆子,都说了不许喊师父的,你怎么又忘了?”江欣怡走到他面前就在赏了一记栗子。 “是,师父,豆子记住了。”豆子说完,捂着头就跑了,也不再问晚上到底啥故事了。 “师父,那我们先回了。”豆子跑了,剩下的人更不省心,异口同声的喊师父。 江欣怡真的是没辙了,这个月以来,他们跑来恳求她教授功夫,她说的很清楚,自己也不是很懂,想拒绝。可是他们都说没关系,因为他们的地位最低,所以没有机会和资格跟着军营的武将练,每日里看着她在练跟别人不一样的功夫,就产生了要跟她学的念头,加上每晚听她讲故事,大家也都知道她人随和,就每天早上跟在她的身后跑,见她干什么大家就干什么。 开始两天,江欣怡也没太在意,以为他们凑热闹过几天就会觉得无趣自行离去。可是她没有料到,一个月下来,人非但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 见他们都不顾那些将士们的讥笑,还一招一式的练得很认真,也就不再忍心赶他们了,把自己会的东西都教了他们,最让她头疼的就是,他们一起喊她为师父,虽然人都是乐为人师,可是,江欣怡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就她这半吊子咋当人家的师父呢! 没办法,这些二愣子,认准了,见面没人喊小江,都是恭敬的喊她师父!真的很让她头疼! 江欣怡无奈的摇头,这可不是她爱慕虚荣的乱收徒弟,千万别把误人子弟的帽子戴在她头上啊,她冤枉啊,冤枉! 她一停下来,就感觉有些冷了,抬脚就往回跑,跑到文瑀鑫他们身边时,非但没停下来打招呼还狠狠的白了他们一眼。 “我说爷,我们这梁子结的可是很冤枉,以后王妃要是给我们使绊子,你得负责。昨个你也太那个了,不让我答应她上马,你直说呀,干嘛玩阴的,我那飞龙受惊吓回来后一直不肯吃草料呢。”铁心不满的说,一想起昨个自己心爱的坐骑遭受暗算就心疼,现在王妃连他都记恨上了,他能乐意么。 “活该,谁让你不知死活的答应她上你的马,也不学学人家萧黎,没费半点口舌,连机会都没给她。”文瑀鑫竟然学着铁心平日的表情和语气回敬着。然后丢下他们五个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自顾自的追他的小麻子去了。 “萧黎,真看不出你小子城府挺深的,我们还得管你叫声师父了。”铁心把火发到了老实巴交的萧黎身上。 “你,你瞎说什么,我就是惹不起躲得起喽,那也算我城府深?”萧黎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老铁,听爷说以后让你跟着王妃呢,你可得小心点,我觉得她比她爹还阴呢。”连成同情的拍拍铁心的肩膀说。 “要不,你找个机会跟爷说说,就说你担心他的安全,还是要跟在他身边,再不就干脆找个借口回京得了。”刘钧够义气的拍拍他的另一个肩膀。 “笑话,难道说我怕了她不成?我就不信那个邪了,她能拿我怎么地?再说了,昨个你们可是亲眼看见的,我都不顾王爷的淫威了,答应载她回来,谁想到咱王爷他来那一手,惊了我的马,真冤枉,弄得我里外不是人。”铁心不服气的说着。 “那你的意思是答应了爷,以后跟着咱那王妃?”子琪不相信的问。 铁心点点头,他真的不相信自己会治不了她! 噗的一声,大家回头一看,却是那萧黎鼓着腮帮子在吐气,有一种解脱的意思。不是吗,管王爷命谁跟着那姑奶奶呢,反正不是他就行了,这可不是他不够仗义,实在是怕了那姑奶奶了! 他情愿面对凶狠的敌人,真的,只要不把他安排在王妃的身边,哪怕让他常年在前线打仗,他都没抱怨!貌似从小到大,萧黎都没怕过谁,对王爷也只是尊敬,不是惧怕,可是自从这姑奶奶进瑀王府后,他觉得好日子到头了,这貌美如花的王妃比起儿时,老奶奶故事里妖魔鬼怪还可怕!自己一见到她,就心慌! 刘钧几个人在原地劝铁心的功夫,江欣怡已经回到住处,洗了一把脸,准备找乔二他们一起用早餐了,却被后赶来的文瑀鑫拦住了。 “干嘛?”江欣怡想抽回被他拉住的手问,可是他抓的紧紧的,没如愿。 “为什么要用蛮力?”文瑀鑫抚摸着她红肿的拳头心疼的问。 “可是,那个就是要那样练的呀,我要让自己的粉拳变铁拳,谁敢欺负我,哼哼。”江欣怡得意的说。 “我都说了,你是我的女人,没人敢欺负你的,你看你今天什么样子,还居然收了一群乱七八糟的徒弟。”文瑀鑫头疼的说。 “谁说他们乱起八糟了,别以为你们去前面与敌人交战就是英雄,没有他们在后方默默的奉献,你们能坚持多久?”江欣怡听不得别人说她的徒弟们半个不好,生气的责问着。 完蛋,自己是这军营最高的指挥官,结果连说说自己手下的兵都不行了,文瑀鑫咬咬牙,真的哭笑不得了。 “好好好,欣怡不喜欢听,为夫不说便是。我已经告诉铁心了,等下用过早饭,就来这里,到时让他给你些通筋活络、化瘀消肿的药水,把手好好的泡泡,不然弄丑了手,以后如何抚琴,如何挥墨。”文瑀鑫不想跟她继续口舌之战,说了她最感兴趣的话题。 “真的,你不骗我?”江欣怡的表情立马阴转晴,笑嘻嘻的问。抚琴?挥墨?她感兴趣的不是这些,而是铁心的易容。 文瑀鑫无奈的点点头,铁心他是不担心的,让他不放心的是眼前这变脸比翻书快的可人,她究竟想干什么呢? 第一百零一章 盯上铁心了 文瑀鑫见她焦急的表情竟然有些吃醋的感觉,尽管他知道江欣怡如此稀罕那铁心,绝对不是男女之间的钦慕,可他还是感觉不爽。 李长胜把早餐送来以后,江欣怡大口,大口的吃着,文瑀鑫看看面前的早点,也就是馒头和稀饭,还有一碟炒萝卜干,萝卜干里还有些肉末而已。他不禁有些愧疚,如果把她留在京城的话,她的膳食跟这里简直是天上地下,那是没法比的。 军营里就是如此的,等开春以后,伙食就不会如此差了。看样子,得抽空去山上给她弄些野味了,可怜这小馋猫了。 文瑀鑫之所以老实的付了李村长他们的赔偿,主要是江欣怡偷的那些东西不是为了她自己解馋,是为了伤员和在浴血奋战的那些将士。她的心就是如此的善良。 不能不说,当他们在前面杀敌后,疲惫的回营地用餐时,能吃上香喷喷的荤菜,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欣怡,恨不恨我把你领到这里来,吃这个?”文瑀鑫再次问这个问题。。 “吃什么无所谓,有自由开心就好,不过你是不是老年痴呆了,这个问题好像问过了。”江欣怡随口回答,心情却极好。 “自由,自由。”文瑀鑫喃喃的重复着身旁这个人不止一次提到的词语。 “欣怡,对于你来说,什么是最重要的?生命、自由、还是爱?”文瑀鑫问。 江欣怡已经吃好了,放下筷子,把嘴里的一块萝卜干嚼细咽下,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战,二者皆可抛。”说完她还用询问的目光看看文瑀鑫,应该听得懂的吧。 “就是说,欣怡为了自由的话,什么都可以抛弃,甚至是自己的生命,还有为夫对你的爱?”文瑀鑫皱着眉毛问。 “嗯,是的,还有件事你要弄明白,你对我那根本就不是爱,对于一个拥有三妻四妾的人来说,跟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爱情,你也不需要那个东西,你在乎的是面子,是尊严。”江欣怡本不想浪费口舌对他说这些,可是实在是忍不住了。 文瑀鑫听了她的话以后,顿时愣在远处,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说的不无道理,自己的确是她说的那样,自从失去紫灵以后,他是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爱了。他的爱随着紫灵的消失而消失了。 江欣怡这几句话,像跟棒子一样,把文瑀鑫给砸晕了,弄得他自己都怀疑,他对现在这个正王妃的感情,到底算什么?是爱?还是她所说的那样,是面子,尊严? 当当当,敲门声让陷入沉思的文瑀鑫回过神来,“进来。”他说。 门开了,进来的是三个人,收拾碗筷的李长胜,笑眯眯的铁心、还有军营里管采购一脸严肃的梁涛。 “铁心,你来了,快请坐。”江欣怡高兴的招呼着铁心。 铁心见她对自己如此热情,倒是觉得很意外,也不管文瑀鑫高兴不高兴走过去就坐了下来。 李长胜收拾好桌子,端着碗筷就走了,“不知大将军唤末将前来有何事?”梁涛看着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想赶紧离开就开口问。 “这里有些银两你先拿去,以后每隔六天就去小岭村买些禽类回来给将士们加菜吧,价钱稍微给高点,不要亏了那些村民。”文瑀鑫站起身到里屋拿出几个大个的银锭子递给梁涛说。 “大将军,您体恤将士们,大家都知道,可是……”梁涛犹豫着说。 “将军让你拿,你便拿了就是,左右都是他付银子,与其花三倍的钱赔给村民还不如高价去买呢,还能多吃几顿。”铁心坏笑着劝梁涛。 铁心的话倒是实话,可是经他嘴这么一说就变味了。 江欣怡高兴的捂着嘴乐,以后再也不用折腾乔二他们半夜三更的去走形式的“偷”了。这文瑀鑫还真上道,嘿嘿。 “拿着银子出去吧。”文瑀鑫对梁涛挥挥手。梁涛赶紧的收了银锭子离开了。 “喂,这样才对嘛,将士们都是为你们文家在拼命,花点小钱慰问一下也是应该的。不过话说回来,皇上爹爹也真小气,就给军营多拨些银子么!你看他们多可怜,整天的吃菜干,有些年纪小的还是长身体的时候。”江欣怡哪管文瑀鑫高兴不高兴,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现在屋里没外人。 “你。”文瑀鑫看着身旁的麻子脸,他这样掏自己的腰包主要是不想再让她半夜跑出去干坏事了,可是她这么一说,好像原本他就该这么做才对! 文瑀鑫忽然想起昨个从小岭村回来后,刘钧他们对他说的话,他们一致认为王妃是和那个村的村民根本就是合谋的。试想有哪个村子里的村民会没用到被人接二连三的偷走家畜?又不是山贼去抢,他们打不过! 不管怎样,她的做法除了让自己损失些银两之外,所有人都得到了好处。将士们饱了口福,村民们得了银子。文瑀鑫一点都不心疼那些银子,就是觉得自己这个王妃真的是太好玩了,总会给他意外的惊喜。她真的是那么的与众不同,是独一无二的可人,这样的人他又怎么会舍得放手呢? 文瑀鑫下定了决心,不管自己对她的情感是什么,爱也罢、占有欲也罢、面子问题也好,反正今生今世她都只能属于他。 “我什么我?难道你今天没有事吗?不用去研究怎么对付敌人吗?”江欣怡见他还没有走的意思,焦急的问。 文瑀鑫当然懂她的意思了,这是嫌他碍眼了。他虽然很生气,可是又不能表现得太明显了。省得让铁心这小子看笑话,可是这小子已经在笑了。 文瑀鑫站起身,推门就走了,其实他现在真的没什么事可做。前面的敌人这次被他们给予重创,相信近一段时间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军营里其它的事情,黄彪都治理的很好,根本就不用他去操心。 可是他不走没有办法呀,自己的女人开口撵了都,还是出去转悠转悠吧。铁心那小子虽然没个正行,可是人品绝对没得说,断然不会干出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来。 文瑀鑫就漫无目的的四处转悠,最后就钻进了刘钧他们的屋子。 “爷,您怎么跑这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刘钧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开口问。 文瑀鑫也不理他,径自找了个稍干净的铺位躺了下去,拉过身旁的一床被子,把自己盖住,闭上眼睛。 “我说,爷这是怎么了?”子琪小声的问其他几个人,这间屋子就住着铁心他们五个人,现在铁心不在,另外四个都在。 “别是铁心在王妃那里,惹得爷不高兴了吧?”连成猜测着说。 嗯,一定是的,大家对这个解释表示赞同。如果外面不是很冷,大家早就躲出去了。而现在他们可不想挨冻,还是闭上嘴巴老实的呆着,不要惹那个炸药包为妙! 再说自打文瑀鑫离开那个屋子以后,江欣怡就热情的把从老村长家拿来的干果子,摸出来给铁心吃。 说实在的,江欣怡太热情的话,这铁心也不自在,心里也发毛。大家都知道,王妃对他是有所图的,但是具体目的没人能猜到。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猜测王妃是想恢复原貌是真的,他们已经猜对了一半。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王妃对铁心的易容术也虎视眈眈。 “王妃,王爷最近都不会很忙的。”铁心用话点着坐在他对面,笑嘻嘻的那张可爱的小麻子脸说。 “他忙不忙跟我有啥关系?”江欣怡装糊涂的反问。 铁心一听她来了这么一句,感情这姑奶奶根本就不把王爷当回事儿,唉,可怜的王爷呀! “铁心,嘿嘿,这几个人当中,就数你最讲义气了。”江欣怡开始拍马屁了。 铁心听完,不自在的用手挠挠下巴,打他从娘胎出来到出道以来,都是说他没有医德、残忍、见死不救的,还真的没人说他讲义气呢!这倒是在夸他,可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夸还真的不习惯,甚至感觉到别扭。难道就因为昨个答应载她回来? “我讲义气?呵呵,算了吧,其实萧黎他们才最讲义气呢。”铁心感觉这个高帽子他实在是无法承受,赶紧的说。 “他们都是惧怕王爷淫威的,不辩忠奸,愚昧无知。我告诉你,若是哪天王爷发神经要我的命,他们保证没人会上前制止的,在他们眼里,王爷做什么都是对的,他们连自我都没有。都是些可怜的家伙!”江欣怡不屑的说道。 我滴个乖乖,这话要是让刘钧他们听到,还不得集体吐血上吊啊!铁心真为连成他们打抱不平,不过王妃说的还真的是事实。假如某天王爷真的想要她的命,他们可能真的不会阻止的,最多会冒死劝劝王爷而已。 这么多年来,大家都是从少儿时就陪伴在王爷的身旁,他就是老大,就是神。而她呢,虽然是正王妃,可毕竟是王爷很多女人里的一个,她的生死只有王爷能够左右。在他们心里的天平秤上,当然是王爷那头重了。 能言善辩的铁心此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看她平时没大没小、没尊没卑、糊里糊涂的,没想到她看的还真透彻!难怪她一心要离开王府,离开王爷。 “铁心,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我给你当徒弟好不好呀?”江欣怡见他不接自己的话茬,没办法,干脆明着跟他说,省的绕弯子了。 “王妃,不要开玩笑,给我当徒弟?让王爷知道还不灭了我呀!再说了,你学武的话,王爷不是已经传授你内功心法了吗?跟我能学什么?”铁心赶紧拒绝。 “不用你那么费神教我功夫了,就教点别的吧,王爷他也不会的。”江欣怡拉着凳子,边说,边往铁心的身边移,想套近乎。 “难道王妃是想学医?”铁心装傻的问。 江欣怡可爱的摇着小脑袋说,“嘻嘻,不是,你想想看,什么事情你会做,而他就不会的?我就学那个。” “我会的王爷不会的?那多了去了。我会赌他也不会,难道你要学赌不成?”铁心也发现都她实在是好玩,所以就继续的逗她,以她的火爆脾气,看她还能忍多久! “不是赌,是这个,我想跟你学这个。”江欣怡指着自己的脸说道,她也不敢发脾气呀,得罪谁都敢,目前就是不敢得罪铁心。兴许以后的幸福就都仰仗他肯不肯教自己易容了,即使他不教的话,最起码的告诉她怎样能恢复原貌也可以呀。 “原来王妃想学易容术,可惜我不能教你,不怕王妃怪罪,就算我答应了你,也不行的,王爷他是坚决不会答应的,所以,王妃不要为难我了。”铁心也不拐弯抹角的说,而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了。 让他教易容术,那不是开玩笑么,就她这性子,学会了以后,往大了说,兴许会假扮成皇上上朝都不一定的,那可是天下打乱了。知道她心地善良,不会想到谋权篡位的勾当,但是她贪玩呀,还是那种什么都敢玩的主。 往小了说么,她一心就想离开王爷,学会了易容术,随便怎样一易容,跑了,让王爷上哪里去找人去呀。到那时,王爷恐怕连把他的手给剁了的心都有了。况且王爷还这么宝贝她。 所以,还是当面拒绝的好,让她死了这条心吧,省得以后闯祸没法收场。铁心是咬定青山不放松了。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咱不会偷偷的吗,你偷偷的教,我偷偷的学,把你的绝技发扬光大不好么?你不说,我不说、他上哪里知道去?”江欣怡不甘心的继续磨叽。 “要不,我教王妃点穴得了,学成了把王爷点了,在他脸上画花玩都行。”铁心坏坏的说。 “不么,人家就想学易容,要不你开个价吧,我交学费还不成吗?”江欣怡豁出去破财了,跟铁心商量着。 铁心摇头拒绝,他才不缺银子呢,随便救治个有钱的主,就够他挥霍很久了。 江欣怡见他油盐不进,软的又不吃,硬的自己也不敢拭,他的脾气自己也了解些,拿自己正王妃的身份去压他,那实在是个愚蠢的主意,可是怎么办呢? 第一百零二章 教书先生 江欣怡能不郁闷吗,这几天里,跟铁心在一起的时候,她可是拍足了他的马屁。可是拍肿了也没有用,这个铁心就是两个字,不行。弄得江欣怡又不能发脾气,她真的想抓着他的衣领子,咆哮一顿,来个河东狮子吼。 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这样做,她已经放弃了要学易容术的打算了。只想问明白如何恢复自己的原貌就行了,可是这个铁心比文瑀鑫还变态,就是不肯透漏一点。 江欣怡这几天都没有去乔二那个帐篷里给大家讲故事,她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铁心每日准时到她那里报道,掐着时候来,快他妈的赶上上班打卡了! 文瑀鑫知道她不爽,聪明的什么都没有问,依旧是每晚等她睡着后,再睡在她身旁,然后天亮后离开。他温暖着她的身子,让她温暖他自己的心。 每天早晨和上午,江欣怡都更加努力的练习内功心法,打沙袋的力度也更加的狠了起来,只不过,假想敌不再是文瑀鑫,而是换成了铁心。 怎么办啊,费劲心思要来了铁心,可是却没有一点的收获。答应了老村长去教那里的孩子们学字,都还没有去过。江欣怡很懊悔,干嘛那么冲动的答应人家呢! 老天爷,难道你就没有一丝丝的内疚么?把我弄到这里来,现在还打算让我这么丑陋的离开? 江欣怡停下脚步,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委屈的责问着老天爷。 “看样子又要下雪了。”铁心走到他身边说。 下雪算个屁,如果我跟老天爷关系够铁的话,我就让他老人家下雹子,砸死你们这群混蛋。江欣怡依旧望着天空,无比怨恨的诅咒着。 “唉,程田那小子真可怜,他回去后能干什么?”两个兵从江欣怡身边走过时,其中一个说道。 他们都走远了,江欣怡还在琢磨着刚才听见的。那个程田她是知道的,上次交战的时候受了伤,断了一条胳膊,江欣怡帮着照顾他好几天,直到他度过危险期。 程田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在京城附近的村子里还是个秀才,这才进军营一年,就遇上了这事儿。 前两天就听说要送一些不能再上疆场的伤员,退役回京城。那几个手脚健全,只有一点伤残的,回去后,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某上个力气活,养活自己。可是少了一只手的程田,能干什么?光靠补发的那点退役金,根本就没法终老。 反正自己也问过他,在京城确实是没有亲人,连个心仪的女孩都没有,那么不如让他去教小岭村的那些孩子。江欣怡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既解决了程田以后的安置问题,那些孩子们又有了老师,而她自己也不用背上不守信,乱打诳语的坏名声。一举三得,何乐不为? 江欣怡郁闷了几天的心情终于有点改善了,她高兴的一拍手,把站在一旁的铁心吓了一跳,以为她想出了作弄他的馊主意了。 江欣怡也不管他什么表情,想着程田现在所在的位置,大步流星的走去。、 嘿嘿,小姑奶奶,我看你今天想唱哪一出,铁心玩心大起的跟了上去,却不知道他是自作聪明,自作多情了。 江欣怡走进那个伤员住的屋子,里面正在收拾行李的人都回头看着她。“小江,我们要回去了,恐怕再也听不到你讲的故事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兵,停下手里的动作伤感的说。 “别这样说,山不转水转,总有见面的一天,回去后好好的过日子吧,再也不用担心被征了,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江欣怡安慰着他说。 屋内的几个大男人听她这么一说,竟然都红了眼圈。相处一月有余,也有些感情了,大家都把江欣怡当成自己的哥们一样的。 养伤的那段日子里,因为有她时常的来照料,讲那些他们从来未曾听过的故事,不但减轻了他们**上的伤痛,远离家乡,思念亲人的伤痛也减轻了许多。 见他们这样,江欣怡也很感动,相识一场,没有为下刘钧那几个固执的大树,却为下了一片深林,不管怎样,自己做人还不算失败,她心里忽然平衡了。 “程田,你还好么?”江欣怡走到最里面的一个铺位,问正在那里发呆,一只袖子空荡荡的人。 “没什么,就是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还不如战死沙场呢。”程田有些呜咽的低着头说。 “没关系的,不就是少个胳膊吗?你还有一只呀,你的腿脚,眼睛,什么都是健康的。咱们身残志不残。打起精神来,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你还要娶妻生子,还要当爹呢。” 江欣怡赶紧开解着他。 铁心一听她这段话,差点没忍住乐出来,他发现这王妃还真的是会忽悠,还让人家娶妻生子当爹呢!可是整间屋子里的人都那么严肃,凭他再怎么,也不敢笑出声惹众怒。只好强忍着,站在一旁,想看看她怎么能把这独臂的秀才给忽悠高兴喽。 “我家的田地房子早在给母亲医病的时候就卖掉了,就算我回去了,其实也没有地方可去的。况且现在只有一只手,想去给人家做苦工,谁会雇佣少只手的废人呢。”程田说着人就蹲在了地上,痛苦无奈的把脸埋在膝盖上。 “程田,我有个去处,不只你愿意不愿意。”江欣怡问,她真的不敢肯定,他会不会听她的安排。 “真的吗小江,我知道大将军给你面子,你去帮我说说,还是让我留在军营里吧。我不吃白食的,一只手还可以做很多事。军饷给我一半或者不给都没有关系的,我只要留下就行,离开这里我是真的不知该去哪里!”程田把江欣怡当成了救命的稻草,不顾自己男人的尊严乞求着。 “那个地方不是在军营,是在村子里当教书的先生,教村民的孩子读书写字,你可愿意?”江欣怡试探着问。 “当先生?真的吗?我愿意。”程田有些激动的猛地站起身回答。 “那个村子有点贫困,可能你的待遇不会很好,你也愿意?”江欣怡想确定一下,省的他去了会失望。 “没关系,只要给我住的地方,一日三餐能吃饱就行了,学资什么的我也可以不要的。”程田好怕失去这个机会,赶紧表态。 “你倒是不贪心。”江欣怡感慨又心疼的说。 “小江,跟你说实话,以前我就想当教书的先生来着,一直都没有如愿,现在有这个机会,我就满足了。”程田激动的说。 “那就好,走,我现在就领你去那里看看,不行的话,你也可以随着大家一起回京,再另外想办法,天无绝人之路。”江欣怡也想快点解决了这件事,决定先领他去看看,让他自己做决定。 程田立马点头,跟着江欣怡就出了门,铁心在后面直摇头。心想她管的还真多,也不嫌麻烦。就这么一个残疾的兵,让他回京多省心,这样的事他可是见得多了,管的过来吗? “我说,王,啊不,小江,你们打算走着去?”铁心追上前问,还差点喊错了。 “对呀,我又不会骑马,他也不是骑兵,难道你要载我们去?”江欣怡心情很好,暂时也不计较这几天对他的怨恨了,笑着问。 “得了,我的马怎么可以乘三人。”铁心赶紧拒绝。 “小气,你就不用跟去了,我和他去就行了,你就清静清静吧。”江欣怡说完,就转身和程田往军营外面走。 他俩才走出军营不远,就听见身后传来阵阵马蹄声,回过身子一看,追上来的竟然是文瑀鑫和刘钧他们五个。 靠,这是干什么、这条裤子腿也太多了吧,怎么到哪都是集体出发,一个不落啊! “你干嘛追来,我就是领他……”江欣怡仰头对着马上的文瑀鑫还没把话说完,就被他拎上了马背。 “为夫知道你要去干什么,正好也没事做,就陪你一起去,怎么,难道你喜欢走路?”文瑀鑫把嘴凑近她的耳边小声的说。 天气好冷,文瑀鑫嘴里呼出的热气,弄的江欣怡耳朵痒痒的。他不是来阻止的, 没有怪她多事,还说来送他们去,这点让江欣怡很安慰。所以她没再扭捏,探头看看已经坐在刘钧身后的程田,就老实的偎在文瑀鑫的怀里不动了。 “姓铁的那家伙嘴到是挺快的,这么快就跟你打小报告了?”江欣怡问。 “欣怡,这你可是误会他了,是他去借刘钧他们的马,正好我也在,所以就知道了。”文瑀鑫笑着赶紧解释着,自己身边这几个亲信,貌似都因为自己得罪了她,他可不想让这梁子越结越深。 “算他上道。”江欣怡吐出几个字,就不吱声了。 四条腿就是比两条腿的速度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小岭村。村子里没见到人影,估计因为天冷都躲在屋子里。江欣怡熟门熟路的指挥着文瑀鑫,到了老村长的家门口。 老村长大概听见了外面的声音,所以,没有等江欣怡开口叫门,就走了出来。 “大将军,您来了。”老村长赶紧给文瑀鑫施礼,然后看着江欣怡笑嘻嘻的跳下马背,就知道没事儿了。 马背上的人,一个个都跳下马背,程田下马时,还差点摔倒,幸亏一旁的萧黎伸手扶了一下,才站稳身子。 江欣怡感激的给了萧黎一个笑脸,可是萧黎却不领情的把脸转开了。 “不嫌小老儿屋子简陋的话,各位就请进屋坐坐吧。”老村长恭敬的说着,嘴边花白的胡子,因为喘息遇到外面的冷空气,而挂着好多小水珠。 “不用麻烦了老村长,上次跟你说教娃娃们读书的事,您还记得吗?”江欣怡问。 “当然记得,学堂已经收拾好了,笔墨纸砚我也托人买了来,就等你来了。”老村长犹豫的说道,生怕那些都白忙了。 “远不远啊 ?领我们去看看好不?”江欣怡没想到他们办事的效率会如此高,不用像现代那样,一层层的报批,等批下来了,当年读小学的学生都高中毕业了。 “好好好。”老村长应着,回身关好自己的门,领着大家就去了村尾,走到一个小院落门前停了下来。 “小江,就是这里,你看可还合适?大家合计过了,等来年开春,找个向阳的地方,搭建一个真正的学堂。”老村长赶紧跟江欣怡承诺着。 “哇,还蛮好的嘛,院子够大,教室也够宽敞,可是这家的人呢?”江欣怡不解的问。 “是李三家听说有人肯教娃娃们读书,就主动搬到他弟弟家去住了,这才腾出个地方来。”老村长解释着, “怎么样,程田,你可还满意?”江欣怡问看上去更加激动兴奋的人。 程田用力的点头,表示满意,可是他还在担心人家会不会同意把孩子教给他。 见他点了头,江欣怡才走到老村长身边,“老村长,先生我可是请来了,不过有个小小的条件,不知道能否答应?”江欣怡问。 “真的有先生愿意来教这些娃娃?”老村长不相信的问道。他以为没有找到愿意来这里教书的先生,就等着小江来给上几堂课也是好的呢! “是的,不过得给他个住的地方,还要管他三餐的饭。”江欣怡说出了自己开的条件。 “住的地方已经收拾好了,就是边上那间,三餐,没问题,虽是吃的不太好,但我们保证,绝对不会让先生饿着肚子。”老村长拍着自己的胸脯说到。 江欣怡示意程田走到前面来为他们作介绍。老村长并为因为程田少挑胳膊而看不起他。程田的表情也放松了很多。 相对之下,江欣怡和程田成了引人关注的核心人物。文瑀鑫他们只有傻兮兮的站在原地看热闹,当陪衬,也没有说什么。 “你们慢慢的熟悉吧,程田也不要再来回的折腾了,等下叫人把你的行李送过来就行了。”江欣怡大声的说完,又把老村长拉到一旁,把程田的大致情况都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老村长表示没关系。 就在这不大会儿的功夫,村里面忽然前所未有的热闹了起来,闻听江欣怡真的领了教书的先生来,都是激动,激动,纷纷的来感谢她。这个塞给她几个煮熟的鸡蛋,那个给她一小袋子的干果子。 江欣怡也不客气,拿了东西跟村民们挥手再见了。 回程的路上,江欣怡沉默不语,看着左前方马背上的铁心,心里在说,哼,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铁心没回头也觉得脊梁骨发麻,一定有人在算计着他。 第一百零三章 美食计 “那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到哪,咱都是受欢迎的呢。”江欣怡拨着还有点烫的鸡蛋壳得意洋洋的说。 “嗯,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文瑀鑫更加脸皮厚的插嘴。 这要是在以前,给江欣怡听见,她肯定会骂他个狗血淋头的。可是最近她发觉其实这个变态王爷对自己还不错,最起码他还心疼她,每晚都规规矩矩的搂着她睡,那绝对跟**无关,是怕她冷。 这一点,江欣怡还是分得清的,她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走,是一定要走的,再想想其他的办法,铁心若还是不肯说的话,那也只有带着一脸麻子离开了,姑奶奶我卖麻婆豆腐去,哼哼。 离开前,对这个挂名夫君,还是稍微好点吧,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江欣怡打算发点善心了。 所以,江欣怡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讥讽他,而是把手里剥好的鸡蛋,回身递到他的嘴边。见他愣着不张嘴,就说;“快吃吧,这可是正宗土鸡蛋呢,凉了就不好吃了。” 文瑀鑫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馋猫吃啥不是抢的?怎么今个儿改性了?不会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吧。他是真的希望这个鸡蛋是她真心给自己吃的,可是,她是什么人呢!唉! “怎么,不吃吗,怕我下药啊?”江欣怡有点不高兴了,想收回手。以后再也不别想吃她的东西了。 感觉到她表情的变化,文瑀鑫不知为何,竟然一张嘴,就咬住了即将收回的那个白白的蛋,动作太莽撞,还咬到了江欣怡的手指头,疼的她直咧嘴。 “你是故意的?”江欣怡忍痛捏着剩下的半个鸡蛋问。 文瑀鑫一听她这么说,慌张的一咽,想赶紧解释,结果就给蛋黄给噎住了。 江欣怡一见,连忙用另一只手在他的咽喉下面一下一下的给他顺。 “欣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过的你给吃的东西,即使真的有毒,为夫也会吃下去的。”文瑀鑫刚好过点,就迫不及待的解释着。 “好了,知道了,你不要说了。”江欣怡也小小的感动了一把。 “为夫还要吃。”文瑀鑫有些耍赖的看着她手上的鸡蛋说。 江欣怡把那半个鸡蛋再次递到文瑀鑫的嘴边,等他张嘴快吃到的时候,立即把手上的小半个蛋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还故意气着他,跟他做着鬼脸。可是马上就遭报应了,她也被噎住了。 她难受的伸着脖子,用拳头捶着自己胸口。文瑀鑫笑着,一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江欣怡好受了,扬起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文瑀鑫,如果他是自己的男友该有多好!他的心只属于她一个人,没什么侧妃,没什么夫人,那该多好呀。 文瑀鑫感受到她内心世界的变化,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么的柔,像是早春的阳光,把他心底每个角落都照的暖暖的。 马背上的两个人就这么相互的对视着,仿佛世界上只有对方,马儿懂事的慢慢的往前走。刘钧铁心他们觉得这王爷夫妇肉麻起来,还真的让人受不了,不光是妒忌,还很羡慕。 文瑀鑫很想吻眼前的人,又怕吓到她,好容易离自己稍近了些,心急不得的。他压抑着自己,用手指轻轻抹去她嘴角上的蛋黄。 江欣怡这才缓过神来,害羞的转过身子,眼睛盯着面前的马耳朵,暗自骂自己,你个没出息的丫,这还是冰天雪地的,咋就发春了呢! 她身后的人伸手揽了她的腰,让她的身子紧紧的贴着自己,这回她出奇的老实,没有一点点的反抗,就像只温顺的小猫咪,窝在他的怀里。 回到军营后,文瑀鑫下令,叫萧黎把程田的东西都送到小岭村去,还回屋取了五十两银子,让他捎给程田。 “对了,上次那个脸上有疤的刺客,你把他整到哪里去了?”江欣怡忽然想起来问。 子琪他们一起看着文瑀鑫,想听听他是怎么回答的。 “他,死了。”文瑀鑫告诉她。 “什么?死了,你怎么这样,不是说只要他老实的坦白了,就会饶他一命么,怎么这么不守信用,把人家给杀了?”江欣怡有些不解的问。 “欣怡,为夫没有杀他,真的,他是自杀的,不信你问问他们几个。”文瑀鑫说。 几个人一起点头,江欣怡这才相信了,嘟囔着,“这都坦白的,为啥还要自杀呀,他缺心眼啊。” 晕,这怪谁呀,还不是让你给忽悠死的?大家一起觉得那家伙死的憋屈。或许是因为,英雄惜英雄吧,刀疤脸的武功实在是让他们佩服呢,只可惜是敌对的,不然大家交个朋友,也可以切磋,切磋。 文瑀鑫与刘钧他们去了议事厅,铁心也跟了去,留下不知所以的江欣怡。她回到屋子里继续练镖,脑子老是开小差,怎么能让铁心妥协呢? 他不贪财,有了,江欣怡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好主意,那就是也弄些好吃的来诱惑他的嘴巴。不信他不上勾。 主意打定,江欣怡和乱的捡起掉在地上铁镖,放进篮子里,然后出门去了伙房。 “呦,小江来了,是不是中午没吃饱肚子饿了?等着我给你先烤个馍馍垫垫肚子。”伙房的掌勺卢师傅疼爱的对江欣怡说。 “还是卢大爷最疼我了。”江欣怡感激的扯着卢师傅的袖子耍着娇说。然后就坐在一旁,看着卢师傅从竹篮里拿出一个馒头,放在菜板上,用刀切了一条缝,又在里面涂抹了一些猪油,再捏了一小撮盐巴,撒在馒头的缝隙里,最后放在烧开水的炭火边烤。 不大一会儿,香味就飘了出来,卢师傅拿起来递给了江欣怡,就去准备晚上的饭菜了。 其实江欣怡来,还真不是因为肚子饿。她就是想来看看厨房里,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食材,好昨个好菜去巴结铁心。 银子没有用,只能用美食试试了。结果走来,让卢师傅那么一说,她还真的觉得自己的肚子好饿。 要是在这馒头中间再夹片火腿肉,和生菜的话,那不是就成了汉堡了么!江欣怡看着手里的馒头,想起了汉堡,想起了肯德基。都说洋快餐是垃圾食品,可是大家都爱吃。唉,再也吃不到了! 江欣怡一通感慨后,几口就把馒头给消灭掉了。然后她就动手在厨房里东翻翻,西看看,找到半只冰冻的鸡,又看见一旁的大盆子里,泡着半盆子粉条。看样子晚上是吃炖粉条了。 她决定,食材短缺的情况下,还是给铁心包顿饺子吧。 于是,她在那半只鸡上削下一块鸡脯肉,剁碎了。又捞了一把泡软的粉条剁碎了,加上蒜末,姜末,和白菜末,一些简单的调料,搅拌均匀。又盛了两碗面粉和成面团,放在一旁用盆子盖着。 厨房里的人都知道江欣怡是将军身边的红人,以为现在她是给将军做好吃的,所以没人来制止,都还各自忙着,也不敢跟江欣怡开玩笑。 江欣怡就找来面案,开始包饺子了。反正馅料也够,还是给他也做一份吧,江欣怡决定也给文瑀鑫做一份饺子。她用的擀面杖还是上次给文瑀鑫抱饺子时,临时叫乔二给削的,用得还挺顺手的。 因为现在就要开始准备晚餐了,所以伙房里的人都很忙,江欣怡的那几个徒弟,很想过来看看她包饺子,可是没人敢,生怕耽误了吃饭的时辰,只是远远的张望一下而已。 伙房的温度也没有因为点着灶火而温暖多少,等江欣怡包完盆子里的馅以后,手都冻木了。她又把剩下的面团擀薄,切成了面条放在一旁的台面上。又跑到灶台边烤了一下火。 等人把菜都用盆子盛着端出去以后,她才用一旁的一个空锅子煮饺子。 饺子都鼓着肚子浮在水花上,江欣怡用竹沥把饺子捞起来,分别装在两个大盘子里,另外又留了十几个饺子,端给了刚炒好大锅菜,累的够呛在一旁休息的卢师傅。 “卢伯,这个给你尝尝,上次做的太少,所以都没给你品尝呢。”江欣怡又递上了筷子,和装着调制好的佐料的小碟子。 “这怎么使得,我怎么能吃你为将军准备的美味呢?”卢师傅吓得赶紧拒绝着,如果是将军吃剩下,赏给他的,那他一定高兴的接受,可是这特意做给将军吃的东西,还是刚出锅,他怎么敢吃呢! “没事的,您就尝尝我的手艺吧。”江欣怡不容分说的,把碟子放在卢师傅的手上。 江欣怡没有看卢师傅接了盘子后,是什么样的表情和心情。她拽住刚进来的李长胜,偷偷的问他,文瑀鑫在哪里用餐,铁心又是在哪里。 还好,李长胜告诉她,将军此时是在住的屋子里,一个人。铁心他们是在另一个帐篷里用餐的。 太好了,两个人没有在一起,那就好办多了!江欣怡赶紧叫李长胜把一碟饺子和调料,端给文瑀鑫吃。 而自己则用只大碗盖住另一盘饺子,把调料碟子放在最上面,就往铁心那边走去。 第一百零四章 她出的好主意 铁心他们几个坐在一起,除了萧黎长的稍微逊色些,都是俊美养眼的,江欣怡看清他们的位置,径直走去。 “铁心,我做了些饺子,给你尝尝。”江欣怡说着,就把盘子放在了铁心的面前,掀开盖在上面的大碗。他身旁的萧黎连忙端起自己的碗筷,移到了另一张桌子上。 这小子真有眼睛件儿,江欣怡看着萧黎的背影,在心里夸着就坐了下来。 “咦,你怎么不吃呢,没有毒的你放心吧。不相信的话,你可以拿根银针试试看,你身上不是有很多的吗?”江欣怡看完萧黎转过头,发现铁心看看面前的饺子,又看着她,没有动筷子的意思就问。 “小江,你这是啥意思?”铁心故意问她。 “是呀,你怎么这么偏心,只给了他,我们却没有?”刘钧在一旁问。子琪和连成也都点头,是呀,如果只给王爷做了,他们倒也没有话说,可是这几个人里面,为啥对铁心特别? 大家就不服气了,哪里还管她是不是王妃呢,因为他们都见过王爷吃那个饺子时的表情,知道那东西定然是美味,所以才不分卑微的计较上了。 “因为那天他肯载我回来呀,谁让你们不够意思呢。”江欣怡晃着脑袋,故意气他们说。 “那也不怪我们呀,小江,这样好了,你也让我们尝尝吧,大不了下次再遇见那事,我们哥几个豁出去被爷责罚,也会帮你的行不行啊?”子琪笑眯眯的跟她商量着。 “下次再说下次的,什么时候你们向着我了,我就做饺子给你们吃,今天不行,这是我特意给小铁吃的。”江欣怡坏笑着说。 然后,她又把盘子往铁心面前推推,示意他快点吃。 铁心沉思了一下,刚想夹一个饺子,却被江欣怡眼疾手快的拦住了,她小声的提醒;“吃了以后就得答应我说过的事情,不许反悔。” “那我还是不要吃了,你拿回去吧,给能帮你的人吃吧。”铁心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无奈的说。 “你确定不吃?”江欣怡压着心底的怒火问。 铁心肯定的点点头,狠着心,重新拿起筷子吃着桌子上的菜,那是一大盆骨头炖萝卜。很大的一个盆子里,只看见一块骨头,都是萝卜,汤上面浮着一些油花。 “他不吃,给你们吃好了,别告诉我你们也不吃了。”江欣怡把盘子往中间一推,对刘钧他们说道。 “哪能呢,谢谢小江,萧黎,快点过来,别说我们不仗义,有好吃的不叫你。”连成边说,一边抢先夹起一只饺子,塞嘴里之前还没忘记喊萧黎。 刘钧他们都站起身不客气的伸出了筷子,旁边几张桌子上的将士们,不知道他们在抢什么好东西吃,也想弄个尝尝,可是却不敢。 “哇,真好吃。”“太好吃了。”连成他们赞不绝口的吃着。 铁心头也不抬,暗暗的吞着口水。萧黎本来想装作听不见的,可是还是没有经得住诱惑,终于在盘子快见底的时候,跑过来抢到最后一只饺子,赶紧塞进嘴里,立马就后悔了,刚才干嘛要躲到另一张桌子上去呢,不然能吃到好几只呢!这么美味的东西,亏死了! “小江,你真厉害,还会做这个东西,恐怕宫里的御厨都不会做呢。”刘钧砸吧着嘴由衷的称赞着。 “我会做的好吃的多了去了。”江欣怡白了铁心一眼,甩下一句话郁闷的走了出去。 “铁心,你怎么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说说看,她究竟为了啥才对你这样好?而什么都不怕的你却连摆在面前的美食都不敢吃?说真的,不是哥们故意刺激你,这饺子真的是很好吃。”刘钧不解的问闷头吃萝卜的铁心。 “唉,还不是为了她的……”铁心看看两旁的人,小声说着,没敢说的太明白,用手指指自己的脸,无奈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刘钧几个人明白了,其实先前他们也是这么猜测的,只是不确定而已。难怪她会这么整天的粘着铁心,可是爷是啥意思呀,由着她胡闹,也不怕闹出事儿来,这孤男寡女的会惹出闲话的呀! 江欣怡气吁吁的越走越快,连饭就忘记吃就要往军营外面走,刚走到大门口就被人一把拉住了。她想甩开,却没如愿。回过头一看,却是满面春风的文瑀鑫。 “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文瑀鑫温柔的问。他今日在屋子里等着她回来一起吃晚饭,可是却没有见到人。 正郁闷的时候,李长胜端来了一大碟饺子,一下子又让他开心了起来。这回里面的馅料又跟上次的不一样,同样的鲜美。于是,他慢慢的品尝着,觉得自己的手触摸到了幸福的大门。也不再介意她跑到哪里去了,想想她最近几日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所以,文瑀鑫刚吃饱,就走出来找她了。没想到,就看见她走路顿下顿下的跺着脚往军营外走去,赶紧加快脚步拉住了她。 江欣怡此时看见他,竟然觉得更加的委屈了,小嘴一瘪,眼圈一红,立马就泪汪汪了。 “欣怡,你怎么了这是,快点告诉我究竟是谁惹你不开心了?”文瑀鑫见她的模样心疼焦急的问。 “算了,没事了。”江欣怡不知该怎样回答,呜咽的说。 “那就不要哭了,回去吧,夜里恐怕要下雪了。”文瑀鑫不顾守门将士在,拉了她的手往回走。 “是不是铁心惹你不高兴了,不要跟他一样,你也知道他那脾气,没大没小,没心没肺的,以后换个人照顾你好了,要不还是让乔二他们几个吧,都很听你的话。”文瑀鑫琢磨了一下对她说。 “不用了,我不喜欢有人跟着了。”江欣怡小声的回答。 文瑀鑫见她如此的失落,心里更加的不舒服了,他喜欢看她活蹦乱跳,说话叽叽喳喳的样子。 “欣怡,你是不是为了容貌的事情啊?”文瑀鑫问。 江欣怡点点头,没有回答,这不是明知顾问么! “之所以给你易容成这丑样子,其实是为了将士们考虑,他们常年在此,没有战事的时候,每年也只能回一次家,都是成年的男子,我是怕他们见到你的容貌以后,会思淫,无心抗敌了。 弄不好还会去祸害附近村落的女人。这么多年,我从来都没有领女眷来此。也没有像敌军那样准备了军妓,所以,你就不要再记恨铁心了,一切都是为夫不好。”文瑀鑫耐心的解释给她听。 哦,原来不是怕她跑,不是怕她勾引男人,江欣怡现在才反应过来,心情也好了许多。多半是因为他说的,没有准备军妓,怕他们去祸害女人,这就说明他是个好将军,有责任心。 “其实,这事情很好解决的。”江欣怡调皮的对文瑀鑫说。 “你不会是让我在这里没人给他们娶个媳妇吧?还是领着他们出去**?”文瑀鑫问,他就知道她没个正形的,说不出什么好话来,不过他还是很高兴,因为她这样才正常。 “不用那么麻烦的,嘻嘻,我有个好办法,又省时,又不用浪费银子。”江欣怡停下脚步看着他说。 “真的有那么好的办法么?你倒是说说看。”文瑀鑫一不小心,咚的又掉进了她的陷阱里,认真的问她。 江欣怡看看附近没什么人,天已经有些黑下来了,除了站岗放哨,和远去巡逻的,就是他俩在外面晃荡呢,用手指对他勾勾,示意他走近点。 文瑀鑫见她这么神秘兮兮的,还真的把身子往前凑了凑问,“说吧,什么办法?能让他们不想女人?” “你把军营里所有的兵都集合起来,列好队,然后就叫他们报数,然后报到单数的站一列,报到双数的站一列,嘻嘻。”江欣怡故作神秘的停了下来。 “说呀,然后呢?让他们打架么,打累了就没有心思再想女人了?”文瑀鑫自作聪明的问。 江欣怡故装失望的摇头说;“唉,就你这智商,怎么当将军,怎么指挥千军万马?” 文瑀鑫有些着急,他是真的猜不出她的好主意究竟是什么?“欣怡,不要卖关子了,快点告诉为夫吧。”他近乎恳求的问。 “咳咳,人不是都按单数双数分好了么,然后你就让一方做小攻,另一方做小受,然后过段时间,让做受的改做攻,问题不就解决了么,嘻嘻,没明白?那就对了,自己琢磨琢磨吧,哈哈哈。”江欣怡坏笑着逃跑了,留下文瑀鑫站在原地,念叨着,小攻?小受? 啊啊啊啊,又着道了,文瑀鑫反应过来,快被那姑奶奶气吐血了,她怎么能想出如此龌蹉的主意来呢!他真的不明白了,没有圣洁的情操,怎么会弹出那天籁般的琴声、怎么写得出那首好字、有怎么做的出那样意境的诗句? 可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如此下流的想法?欣怡,你究竟身什么?是仙与妖魔的合体么?他想弄清楚,哪个才是真的她,于是迈开步子就去追。 第一百零五章 洗澡要人陪 “豆子,你们干嘛?”江欣怡不解的问。 “大将军要洗澡,就烧了水送过来,师父,你什么时候要洗澡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我给你烧水。”豆子笑嘻嘻的说着,把水挑进旁边的屋子里。 原来那间屋子是浴室啊,江欣怡伸了脖子看看,文瑀鑫这时也回来了,挥挥手让他们先回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好换的衣物呀。”文瑀鑫催着她。 “哦,真懒。”江欣怡不服气的嘟囔着走进了里屋,胡乱的找了些他里面的衣物,捧出来往他面前的桌子上一放。 “咦,怎么是我的,我是让你找些你自己的衣物,难道你不想洗澡么?这些日子来,你每天练武都出汗,快闻闻自己的身上吧,都馊了。”文瑀鑫拧着眉毛说。 “什么,那热水是给我洗澡的吗?”江欣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到。 “你不想洗么?那为夫去洗了。”文瑀鑫站起身,捧起桌子上的衣物,装着样子要往外走。 “不要啊。”江欣怡立马拽住他嚷道。 “那你还不去准备换洗的衣物?水该冷了。”文瑀鑫回头看着她的样子说,觉得很好玩。 江欣怡飞快的进里屋,挑了几件里面的衣物,赶紧往外走。边走边闻闻自己的领口,腋下,咿呀,是很难闻。 可是这怪谁呀,来军营后她就没有洗过一回澡,最多就是每天在他没回来的时候,去伙房里弄点热水,关紧门用棉布搅了热水擦擦身子,洗洗下身。没办法,非常时期,特殊环境,没办法那么讲究了。 江欣怡走进那间屋子关了门,落了门栓。把衣物放在浴桶旁的椅子上,里面点着一盏蜡烛,加上浴桶里的雾气,显得有些怪异,她感觉心里毛毛的,没脱衣服又走了出去。 “怎么了,里面的炭火太少了,很冷是吧?”文瑀鑫站在门外问。 “里面太黑,我有点怕。”江欣怡不好意思的小声的说。 “什么,害怕?在王府你不是一个人在后院,也没见你怕呀。”文瑀鑫真的不明白了,问她。 江欣怡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怕,觉得好委屈,却没觉得自己在他面前这样说会没有面子。 文瑀鑫见她这样子,也不忍心再责怪她什么,推开浴室的门,走进去四处检查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又退了出来。 “去洗吧,我在里面陪你,闭着眼睛。”文瑀鑫试探着说。他以为她会拒绝。 可是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点点头答应了,也没啰嗦嘱咐什么,捧着衣服又进了浴室,文瑀鑫跟随其后,帮她关好门,就背对着浴桶站着。 朦胧中,看见他的背影,江欣怡有种说不出的安心,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自己给剥光光了,拭了一下浴桶里的水温,慢慢的踩着小凳子跨了进去。 哇,好舒服!江欣怡闭起眼睛享受着,要是弄些花瓣来撒在水里就更美了,可是这冰天雪地的能有什么花?雪花?呵呵,猪头!她笑着骂自己。 泡了一会儿后,她赶紧搓身上,我地个娘唉,手心里的泥卷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大。一下子让她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济公,搓个泥卷当仙丹,要是真能当仙丹的话,自己身上估计能产几葫芦装的! 什么都么有,沐浴露么有,洗发水么有,连块香皂也么有,就是在京城里用的皂角也么有,就在浴桶里干搓! “欣怡,水冷了没、要不要为夫帮你添些热水?”文瑀鑫头也没回的问。 “不要浪费了,那点水留着等下冲吧。”江欣怡说。 “桶里成泥汤了吧?呵呵。”文瑀鑫笑着说。 “不许笑。”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说着,尽量不让头发湿掉,因为即使看不清,也知道自己成了泥鳅了。 “要不要我去吩咐他们再送些水来?”文瑀鑫又问。 “很晚了,不要折腾别人了,他们也都累了一整天了。”江欣怡赶紧阻止说。 “欣怡的心真是善良,什么时候对为夫也这么关心就好了。”文瑀鑫说出自己的感受。 “别回头,我出来了。”江欣怡回避着他的话题,叮嘱他。确定他不会回头才出了浴桶,好在现在室内一点都不冷了。 江欣怡麻利的把炖在炭火上的热水,加进旁边的半桶冷水里。然后用葫芦瓢舀水,往身上浇,人家形容美女是出水芙蓉,她呢,一出水泥鳅哼哼哼。 光着身子站在一个男人的身后,她可没有心情再唱歌了,赶紧的把水冲光,摸起一块棉布把自己身上的水珠胡乱抹了一下,就把衣服穿了起来。 “唔,好舒服欧。”她满足的说。 “想洗澡的话,你自己去跟他们说就是了,水军营里是不缺的。”文瑀鑫回转身看着她说。 “我可不想在这里让人家说狐假虎威。”江欣怡划拉着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头也不抬的说。 “什么意思?”文瑀鑫没听懂。 “就是仗势欺人的意思了,笨蛋。”江欣怡不耐烦的解释着,又不想给他解释那个狐假虎威的典故,她差点脱口说出简单易懂的“狗仗人势”来,还好她反应的够快,不然就是骂了自己了。 江欣怡把自己手上的脏衣服放在屋内的墙角边,打算转身出去,却被后进来的文瑀鑫给拦住了“你又干嘛去?讲故事?”他问。 “不是啊,我想去把洗澡水倒掉呀。”江欣怡解释着。 “不用了,明天会有人来收拾的。”文瑀鑫不让她出去。 “不嘛,要是让他们看见水那么脏,还不笑话我呀。”江欣怡难为情的说。 “哈哈哈,原来欣怡是担心这个?没事的,他们都知道是我洗澡,这黑锅,为夫替你背了。”文瑀鑫笑着说道。 江欣怡一琢磨,也对,刚才也是她俩一起进的浴室,门外的侍卫也一定认为她是侍候将军洗澡的,谁能怀疑到她的身上呢?何况刚刚洗了澡,也不想再去折腾了,就想美美的躺到床上睡一觉。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自己答应的,不能在反悔陷害我。”江欣怡不放心的又对他说。看着他笑着点头,这才进了里屋,脱下外面的衣物钻进被窝。刚刚用热水洗了澡,浑身都暖烘烘的,躺在床上也没觉得特别的冷,也不知他在外面忙什么,还不进来睡? 江欣怡舒服的闭起眼睛,想着铁心那里该怎么办,真的放弃吗?她不甘心!晚饭因为跟铁心置气,也没有吃,还好傍晚的时候吃了好几个鸡蛋,也不觉得饿。该死的铁心,她不由得又咒骂了一句。 等文瑀鑫从浴室端了那盆还很旺的炭火进来后,看见那可人早已进入梦乡了。他把炭火盆放在墙角处,又站在江欣怡的床边,犹豫着,现在要不要躺在她身旁? 看看被子下她冷的蜷曲的身子,又试探的喊了她一声,确定她真的睡着了,这才脱了衣物,吹熄蜡烛,拉开被角躺在了她的身边。 睡着的人儿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体温,下意识的往他身边移了移,把身子完全窝在了他的怀里,这才消停的不动了。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文瑀鑫已经习惯了每天都这样。 他甚至想到以后就和她呆在这军营里算了,他喜欢这样的感觉,挺好的。这个军营里几乎都是他的亲信,跟了他很多年,正宫皇后安插进来的眼线,都被他及时的处理掉了,当然,那些人都没白死,都是“战死沙场”的。 在这里虽然条件很艰苦,可是她的适应能力竟然是真么的强,不但没有哭着鼻子闹着回京城,还混得比他这个老大还风光,军营里一群徒弟、一群忠实的听众、外面的村子里,都已经把她当成救苦救难的菩萨了。 思路一打开,文瑀鑫竟然吓了一跳,怎么会为了儿女私情而产生要放弃计划的念头?她比那位置还重要吗?他郁闷了! 由于,文瑀鑫纠结这个问题,他思考到快天亮了才睡着。以至于江欣怡醒了以后,发现他还没有离开。 江欣怡偷偷的把眼睛眯成一条缝,看见他不是装的,确实睡的很死。被窝里好暖和,她也偷懒不想早起了。 江欣怡缓缓的仰起头,看着面前的妖孽脸,下巴上的胡茬都有些长了,像洗衣服的板刷一样。她偷偷的伸出手指摸了摸,有点扎手。她又摸摸他的喉结,再摸摸自己的脖子做着比较。见他还是没有醒的意思,竟然大胆的用手去抚摸自己那次咬的疤,相识一场,给他留下这么一个纪念也不错的,哈哈,她得意的笑出声了。 凭文瑀鑫怎样卷困也睡不实了,他闭着眼睛抓住她那双不安分的小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不放开。 江欣怡知道他已经醒了,自己也没有必要装睡了,索性继续偎在他的怀里接着睡个回笼觉,都老夫老妻的拉,不能老是难为情呀,索性大方些吧。 文瑀鑫没有料到她见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而发脾气,反而这么温顺,惊喜的把胳膊塞到她头下,搂了她,接着睡。 江欣怡正打算继续睡的时候,忽然看见他衣领内露出的一节红丝线,她忍不住好奇的伸手把丝线拉了出来“什么呀这是?”她看着落入手心吊在丝线上的半块玉佩问。 文瑀鑫听她这么问,睁开眼睛一低头,看见她手心上的玉佩,马上就变了脸,冷冷的说;“不要动这个。” 江欣怡顿时傻眼了,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儿是怎么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不爽的早晨 文瑀鑫也发觉自己太过了,他把那半块玉佩重新放进衣襟里,伸手拉了拉江欣怡的胳膊,想让她转过身来,没想到她倔强的不肯。 “欣怡,对不起,我不该凶你的。”文瑀鑫低声的道歉。 江欣怡长嘘一口气,掀开被子,坐起身,边拿身边的衣服穿,边无所谓的对他说;“你是将军、王爷、没必要跟我道歉。要道歉的人是我才对,不该自我感觉良好的乱动您的东西,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你放心。”说完,从他的脚边跳下床穿靴子就往外走。 “欣怡,不要。”文瑀鑫连忙下床从后面把她抱住。 “放开。”江欣怡回头笑眯眯的对他说。 如果,此刻的江欣怡是哭着的,那么文瑀鑫或许会抱的更紧,不松手。可是她是笑着的,笑得那么没心没肺的,他只觉得心里一痛,手就松开了。看着她走了出去。 文瑀鑫再次躺在了床上,拿出那半块玉佩,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里。 江欣怡赌着气梳洗好,推开门,却看见外面已经是全白的世界,漫天飞舞的雪花,好美好美。 门口的侍卫身上披着蓑衣,上面也落了很厚的一层雪。江欣怡很想劝他们去休息,换岗的就来了。她也就没再开口说什么,即使说了也没用,他们不会听她的。 看样子,今天是不能跑操了,只能在室内练镖了。江欣怡拿起篮子里的镖,想了一下,又放了进去。今天不想跟他在一起,她也搞不懂自己在意什么?为什么会让他影响到自己的情绪?为什么不会在他面前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了? 江欣怡转身拿起一件披风,披在身上踩着半寸厚的雪,漫无目地的走着。军营内的主要路线已经被士兵们清除过了,而她还是喜欢挑由雪的地方踩。 早上没有发生那件不高兴的事,下了这么大的雪,她可有事情干了,可以堆雪人,可以叫上乔二豆子他们来打雪仗。可是现在她没有那个心情。 正在下雪的时候其实并不冷,她只是觉得肚子有点饿,昨晚就没吃,连忙辨清方向往伙房走去。 江欣怡抖掉身上的雪花,进了伙房,里面正忙着给将士们准备早餐呢。 “师父,今天早上我们没偷懒,去你门口等了你好一会儿了,没见你出来,又下着大雪,我们几个就回来了。”豆子拎着一桶水,还没有放下,就赶紧跟她解释。 “没事的,你去忙吧。”江欣怡强挤出个笑脸对他说。她现在只是教他们自己爸爸教的那些,至于文瑀鑫教的内功心法,她还没有教他们。不是她想留一手,实在是她也刚学,生怕教错了让他们走火入魔就麻烦了。 还好,最近已经感觉到丹田有气感了,应该没有练错吧! “小江,快过来,有好东西,正打算给你送过去呢。”卢师傅看见她,高兴的喊。 “卢伯,什么好东西?”江欣怡问。 “你晚上没来给大家讲故事,那几个小子无聊就去屋檐上抓麻雀了,说是你一定爱吃呢,这不就要烤好了。”卢师傅用手指指正在煮粥的那个灶说。 “是吗,太好了,我正饿着呢,谢谢卢伯。”江欣怡感激的说着,就蹲在那个灶旁,看着炭火两旁的砖头上摆放着几只烤的金黄的麻雀,香味阵阵的散发出来,她不由得咽咽口水。 卢师傅也忙好了,拿个盘子走过来,用铁钳把烤好的麻雀取出来放在盘子里,递给江欣怡说;“吃吧,我去给你盛些粥来。” “卢伯,我不想吃粥,想喝酒,有没有啊,料酒也行。”江欣怡可怜的对卢师傅说。 “料酒上个月就没有了,冰冻封河没有鱼,所以也就没有采购那个东西,不过酒到是有一壶,还是去年黄将军赏我的。”卢师傅说完,就看见江欣怡脸上的表情从失望立马就有了笑容。 他搬了一把椅子,站上去,江欣怡怕他掉下来,赶紧按住凳子。卢师傅在柜橱的最高处,拿出一个扁酒壶,酒壶的形状有点像葫芦,递给了江欣怡说;“将军赏的,应该是好酒吧。” “什么酒没有关系,我就想喝点带酒精的东西。”江欣怡拧开酒壶盖子,对嘴喝了一口说到。 “孩子,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了吗?还是大将军责骂你了?”卢伯从她一进门就看出来她不开心了,担心的问。 “我没事,卢伯,我在你这里待会儿行吗?”江欣怡笑得依旧很勉强的问。 “行,怎么不行,只是这里有些乱呢。”卢伯心疼的赶紧答应着。她经常的帮他干活,还跟他很亲昵,在心里把她当女儿呢! 江欣怡眼睛四处一扫,就看见墙角处有个台子,下面是石头堆砌的,上面铺着厚厚的蒲草垫子。她端着烤麻雀,拎着酒壶就往那里走,盘腿坐在了上面,把盘子摆在了面前,一只手抓着麻雀,一只手拿着酒壶喝了起来。 豆子他们进进出出的把将士们的早餐都端出去,看出了她的异常,想过去问问,可是都被卢师傅拦住了。 烤麻雀的确是香,就是太小只了,没什么肉,江欣怡每只都啃的很仔细。隔了一会儿,卢伯又给她倒腾来一些下酒的东西,一碟油炸的黄豆、一小碟腌制的萝卜块。也没有留下来劝解她,而是理解的走了出去,让她一个人慢慢的喝酒。 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怎么长了这么一张面孔?如果没这一脸的麻子,皮肤白些,兴许大将军会收了她呢,唉,可惜了,卢伯已经不止一次的为她惋惜了。 外面帐篷里的餐桌上,豆子他们小声的猜测,小江究竟有什么烦恼了,最后,大家一致认为她一定是喜欢上了大将军了。也是的,每天都在大将军的身边,他的身份地位和英俊的相貌的确是让每个女人都为之心动的,她又怎么会例外。 豆子他们商量好了,找个机会劝劝小江,不要再自寻烦恼了,嫁个普通的人其实也不错的。 文瑀鑫起来以后,没有见到江欣怡,以为她去了乔二他们那个帐篷,可是差人去看后回来说人不在那里,军营门口的守门人也说没见她出军营,他早点也没有心情吃了,想赶紧找到她,告诉她关于那半块玉佩的故事,他不能让刚刚贴近自己的那颗心再跑远。 文瑀鑫知道,江欣怡的自我保护意识很好,只要稍微受到一丝的伤害,她就会把心门关得紧紧的。 “大将军,您怎么来这儿了?”卢师傅看见一脸担心的文瑀鑫问。 “我来找人的。”文瑀鑫说着眼睛就往里面看。 “是小江么?”卢师傅问。 “她在这里?”文瑀鑫一听他这么问,那就是说人在这里了。 “在倒是在的,可是好像不高兴,跟我要了酒在里面喝呢。”卢师傅看出他是担心不是来责备的,所以就放心的告诉他。 “喝酒?”文瑀鑫没再多问什么,就想进去。可是这时,黄彪忽然慌张的跑来。 “什么事如此惊慌?难道是敌军来袭?”文瑀鑫咬着牙问。 黄彪连忙摆手说;“不是敌军,是太子殿下来了,马上就进军营了。” “他怎么来了?”文瑀鑫真的搞不懂了。也放弃了进去找人的想法,先去迎接太子吧! 士兵们听令放下饭碗,在操场集合到大门口迎接太子,过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太子的马车就进了军营,后面还跟着一大串的马车,车上载着满满的东西,上面的积雪已经很厚了。 将士们单膝跪下,被太子赶紧给招呼平身,又站起来了。 “大哥,你怎么会来?”文瑀鑫问下了马车的文靖乾。 “父王得知敌军在搞拉锯战,知道前线的粮草不足,这冰天雪地的怕你们挨冻受饿,特遣我押解粮草棉衣来补充军需。怎么,三弟你不欢迎我么?”文靖乾带着笑意问。 “哪里,只是觉得突然罢了。”文瑀鑫解释说。 文靖乾指着一辆车上的东西对黄彪说,那车东西单独放,先不要卸了。 黄彪负责安排人卸车,安顿太子的随行人员休息,得知他们天亮早餐还没吃,有赶紧吩咐伙房快点准备。 文瑀鑫和太子则往议事大厅走去,文靖乾几次想开口问什么,又都忍住了。 “大哥这次来的真是时候呢。”文瑀鑫说的倒是真心话。 刘钧他们陪着太子说话,说着敌军的动态,铁心四处看看,怎么没有看见那粘人的姑奶奶呢?他也没敢问文瑀鑫。 他知道,如果不是为了易容的事,那姑奶奶定然不会对自己如此忍让,巴结的,可是他真的不能教她那个呀! 伙房里,盘子里的麻雀已经被她解决光了,酒还有少许,黄豆她是不敢多吃的,怕吃多了会放屁,实在是不雅,难看也就算了,再整天的放屁,那还怎么在这里混啊,只有用萝卜块下酒了。 怎么这么郁闷啊,易容术人家不肯教,好奇的动动那个变态的破玉佩,居然会被他凶,还以为他真的很宠她呢,哼,那块玉佩一定和某个女人有关吧?他亲爹亲娘都高高在上的活着,定然不会是他们的物件儿了。 江欣怡恼火的喝光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用帕子摸摸嘴,把油滋滋的手胡乱擦了几下,就靠在墙上,想着,要立马离开这里,什么易容都是浮云,走出去才是真的!麻子就麻子吧,她不在乎了。 这时,门外涌进来一些人,慌张的洗米,烧火。 “豆子,怎么这么快,我喝一壶酒的功夫就晌午了吗?”江欣怡晃晃发昏的脑袋问拎水的豆子。 “师傅,太子殿下来了,说是还没吃早饭,还运来好多的东西呢。”豆子激动的说着,用手夸张的比划着。 太子哥哥来了?那正好问问他什么时候走,想办法跟他走,离开这里。江欣怡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跳下台子,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被身旁的一个捧柴禾的兵一把拉住,柴禾却散落在地。 “谢谢你华子。”江欣怡笑嘻嘻的道谢。 “没事,师父,卢师傅说你喜欢吃麻雀,等晚上我再和豆子去给你抓,让你吃个够。”华子一边弯腰捡柴,一边对江欣怡说。 “好呀,以后你们抓的时候也叫上我吧。”江欣怡高兴的说着,铁心没交上,那有什么,豆子、华子、还有很多人对她都是很好的。她觉得自己做人还不算很失败,心里平衡了许多。 “小江,要不你去豆子他们那里躺会儿吧,没人会去吵你的。”卢师傅不放心的说。 “不要,太子哥哥来了,我要去看看,他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要是没带,我可不答应。”江欣怡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滴个姑奶奶呀,我看你是喝多了吧,怎么胡言乱语叫太子殿下为哥哥呢,赶紧找个地方老实的待会儿,醒醒酒吧,千万不要闯了祸,不怕大将军怎样宠你,得罪了太子殿下,谁都保不了你。”花甲的卢师傅赶紧拉住江欣怡,劝着她,他这个后悔呀,今天怎么就会给她酒呢? “哈哈哈,卢伯你不用害怕的,太子哥哥不会生气的,我这里还有皇上给的免死牌,谁都不能把我怎样的,您就放心吧,以后等你退役了,我养活你哈。”江欣怡用不灵活的舌头,安慰着惊恐的卢师傅。 卢师傅听完她说的话,也弄不清她说的是真是假,就只有看着她晃悠着走了出去。 “豆子,在后面跟着,要是她真的闯了祸就赶紧回来说一声,老头子豁出老命也要保下这小麻子。”卢师傅担心的叮嘱豆子。 谁知道她是不是酒喝多了瞎吹牛呢,这么吹,还真能把牛给吹死!管太子叫哥哥,还说皇上给了她免死牌,别看他人老,只是个没文化烧饭的厨子,可是他也知道,那免死牌不是什么人都能拥有的,除非她救过皇上的命,又或者她的祖辈有前朝老功臣。 不然,就她这小麻子脸,唉,怎么可能?大将军是对她很好,很好,可是这也不代表太子和皇上都买她的帐呀! 第一百零七章 太子来了 “咦,是欣怡。”文靖乾听见外面的喊声,竟然激动的差点把茶杯掉在地上,这个情景在黄彪看来,以为他是被小江吓到了。不是文瑀鑫在一旁的话,黄彪一定会跑出去骂她一通。 可是,文瑀鑫却是面色一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哥哥为何会如此。 随即江欣怡一身酒气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忽视满屋子的人,直奔文靖乾走去,“太子哥哥。”她开心的喊着,像是见到亲人一般。 “你是?你是?”文靖乾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麻子,结巴着问,她的这醉态很熟悉,声音也是那个可人的,可是这长相?他瞅瞅铁心他们,一个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和弟弟的神态,明白了,他们这是给她易容了! “太子殿下,这是将军的贴身丫头小江,被将军宠坏了,没大没小的,请您不要怪罪。”黄彪赶紧站起身解释着,还用眼神示意江欣怡赶紧出去。 黄彪不知道,他在江欣怡的眼里屁都不是,所以不管他怎样暗示,她就是不理会。把黄彪弄得又气又急,真想把她一脚给踹出去。 他就不明白这种场合,大将军究竟怎么回事,还这么纵容她胡闹?也不开口制止她,还有刘钧他们,各个都是见怪不怪的表情,既不怕太子发火怪罪,也不奇怪大将军为嘛不管! “欣怡,快来坐。”文靖乾明白了以后,知道她的身份没有公开,那么他也就可以随便一点和她打招呼了,他拍拍身边的椅子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晃悠着就坐到了他身旁,还嫌距离太远,把自己的椅子往他身边移了移。“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有没有给我带好吃的,你看我都瘦的少了许多肉肉。”她可怜兮兮的对文靖乾诉苦,还捏捏自己的麻子脸蛋。 “我奉父王之命,前来送些粮草和食物,过冬的物品。当然不会忘记给你带好吃哦,可是这一大清早的,你怎么喝酒了,军营里不是不允许吃酒的吗?”文靖乾溺爱的对她说。 “什么呀,我又不是编内的,也没有我的军饷,凭什么让我守那规矩呢?你怎么不早点来呀?”江欣怡白了黄彪一眼说道。 “早点来?什么意思?”文靖乾不解的问。 “豆子他们昨晚给我抓了好几只麻雀,今早烤了下酒了,很香呢,你早点来的话,我还能分你两只尝尝,不过,也没事,今晚我和他们一起去抓,到时请你吃哈。”江欣怡舔着嘴唇回味着说。 “哈哈,好啊,正好我还给你带来了好酒,我也不是编内的,咱俩喝酒。”文靖乾高兴的说着,一点都不理会文瑀鑫那越来越黑的脸。这么远,好不容易来一趟,为的不就是看看她吗? 自从知道弟弟把她也带到边境来了,他就每天都在担心,怕她冷,怕她吃苦。所以父王一说往这里送粮草军需,他就主动请缨了。 来之前的那个晚上,江欣玉哭哭啼啼的闹了半天,最后被他摔了一个花瓶,才吓得闭了嘴,老实的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是明白自己前来的真正目的的,所以她才会这么失常的不顾礼仪的哭闹。 来的路上,文靖乾不停的催促着车队加快速度,就像今早,天刚亮,他就命令不要做早餐了,去军营吃。他发觉自己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即使知道与她之间绝对是不可能的事,可是他还是任由自己对她的感情日益渐长,疯狂的涨,他也不再克制,这份爱他愿意独自承担,即使是痛他也觉得幸福。 做为储君的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也许永远都不会想普通人那样的爱一回了。所以,这份明知不属于自己的爱,他要格外的珍惜,也不枉在世上走一回。文靖乾觉得自己就是那只在水里捞月亮的猴子,很傻,很辛苦,也很幸福! “走,去看看我都给你带什么来了。”文靖乾站起身对江欣怡说。 “好啊。”江欣怡兴奋的拍着手,站了起来,跟着他就走出大厅,后面跟了一群看热闹的人,连心情极为不好的文瑀鑫都跟了出来。 黄彪彻底服了,这小麻子还真吃得开,太子对她似乎比大将军对她还要好呢! 文靖乾把江欣怡引到一辆马车前,指着车上的东西说,“这里都是给你的,还有两双靴子是七弟嘱托我给你带来的,说是怕他三嫂动坏了脚。” “这里,都是我的吗?”江欣怡打了一个酒嗝问。 太子用力点点头,帮她把披风的帽子盖在头上。 “哇,太子哥哥,你真好唉。”江欣怡激动的说完,立马就高兴不起来了,为什么呢?她想着离开这里呢,可是这么一车东西,肯定是带不走了多可惜啊!要是能吃的东西,那就吃光再走。 “你住在哪里?让人把车推过去,卸下来,你慢慢看都有什么。”文靖乾说。 “豆子,快来,帮我把车子推到我那屋。”江欣怡眼尖的看到了躲在一旁的豆子,就喊他。 豆子闻言,赶紧过来帮忙,江欣怡就和他一起拎起车辕,往自己的住处推,那架势好像是怕,迟了她的东西会被充公一样。弄的旁边的人目瞪口呆。 “我滴个乖乖,这太子爷是慰劳咱的还是特意来看她的?”萧黎傻傻的自言自语的说。 啪的一声,刘钧给他肩膀一巴掌,示意让他闭嘴,没看见王爷脸上已经阴天了吗? 文靖乾本想跟上去帮忙推车,可是他的两个手下连忙抢着上前,换下了江欣怡,按照豆子的指引把车子推到了江欣怡的住处。 黄彪已经彻底傻了,一共运来十车的东西,光给这小麻子的就有一整车,看样她真的是来头不小呢,以后还是少得罪她为妙啊。 “欣怡住在哪里?远不远?”文靖乾低声的弟弟。 “那当然是跟我住在一起了,你也累了,吃了早饭就叫子琪领你去休息吧。”文瑀鑫说完,就朝议事大厅走去。 “太子,王爷他和欣怡可能闹别扭呢,您就不要在意了。”铁心唯恐天下不乱的说。 “难怪欣怡喝成那样。”文靖乾理解的说。然后跟着子琪去吃早饭了,再不吃就要到晌午了。 江欣怡美滋滋的指挥着三个男人帮她把东西都搬进屋子,然后就当着他们的面,把东西外面的包裹拆开。哇,新的厚厚的被褥、紫色的帐幔、一件貂皮的斗篷、几套棉衣裙、两坛酒。 还有几袋装得满满的口袋,江欣怡以为是装车的人弄错了,把粮食都放在这辆车上了,可是隔着口袋一捏,好像也不是粮食。好奇的打开一看,妈妈呀,竟然是干果蜜饯、枣子、核桃之类的东西,都是她最爱吃的。 还有一个包裹里面,居然有一大包的珍珠粉,还有洗头用的皂角。从吃的到穿的都有了,可惜没有银子,这这念头一冒,江欣怡自己也不好意思了,怎么可以这么贪心呢? 她把吃的每样都包了些,叫豆子拿到伙房里给大家尝尝。太子的两个手下也走了。 江欣怡就开始在屋子里忙了起来。床上原来的被褥都当成褥子铺在下面,上面盖上新的褥子,躺上去像是席梦思。然后把帐幔挂好,再把穿的都整齐的摆放在衣橱里,把衣橱里的军装都拿了出来,摆放在外面。 小七给的那两双靴子,她都喜欢的不得了,可是太子都能来,他为何不一起来呢?江欣怡有些想小七了。 把吃的东西都放在里屋,忙活了一个上午,总算把东西都整理好了,这下里间就见得更加的拥挤了。 都弄好以后,她才拿起那件貂皮斗篷披在身上,顿时就觉得很暖和,走的时候,这件东西一定要拿走,她打算好了。 这个时候的她基本已经醒酒了,看着满屋的东西,她放弃了想跟文瑀鑫商量另外给她安排间房子的打算,却而代之的是,怎么样才能够跟太子走,然后再乘机溜掉。这边都是这么的荒凉,即使以后有机会偷偷的离开,她不知道会不会迷路。 在现代,她的方向感就不是特别的好,太阳不出来她站在野外的话,连东西南北都分不清楚,万一走错,走到西良国就麻烦了。换个国家她不怕,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她上哪里都行,她都不怕,即使开不成酒楼的话,买两个小锅子煮茶叶蛋卖,也是个不错的商机。 怕就怕万一真的走到西良国去,被人家当奸细给抓了,像妞妞她爹那样,被剜了双目,挖了心甘内脏,妈呀,她怕怕。 江欣怡想着,就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再想下去,赶紧的回过神来。 门外已经有人来叫她去吃午饭了,江欣怡就穿着貂皮的斗篷走了出去。仰头看看天空,雪花还在飞舞,不过比先前小了很多。 进了吃饭的地方,她想都没想的就奔太子身边的空位置走去,却听见某人在敲桌子;“还不赶紧过来坐?”某人冷冷的说。 啊?让我去,我就偏不去,看你能那我怎样?有本事再用鞭子抽我呀!江欣怡在心里骂了他n次。 江欣怡停下脚步,看看笑意满面的文靖乾,又看看冷冷的文瑀鑫,她犹豫了,该往哪里走?她不是惧怕那变态的权威,而是弄得太僵。 第一百零八章 王爷的情敌 她乖乖的坐在了文瑀鑫的身旁,也不抬头看他。拿起筷子就夹面前的红烧肉,可是那上面的肥肉她又不喜欢吃,等下剩在盘子里又不好,这非常时期,那就是等于浪费,况且这都是太子从京城运来的! 看到江欣怡的囧态,文瑀鑫叹了一口气,伸出筷子把她面前的那块红烧肉夹到自己面前,想把肥的和瘦的分离开,可是都没成,索性夹起来咬掉上面的肥肉,把瘦的那部分又放回江欣怡的碟子里。 屋内所有的人都没吃,都在看着他们俩。文瑀鑫有点后悔,自己干吗这么冲动?如果她嫌弃自己脏不吃的话,那么在这屋内他可是要丢尽面子了!尤其是她一早上还生了他的气,以她的脾气,定然是不会吃的! 其实是文瑀鑫多想了,江欣怡此时的眼里,好像只有那快香喷喷,颜色诱人的红烧肉。当他把上面那讨厌的肥肉处理掉以后,她就迫不及待的夹起来塞进嘴里了,嗯,真好吃。 文靖乾一见她真的把那块肉美美的给吃了,心底莫名的一痛,他多么希望坐在她身边的人是自己呢,可是他的脸上只能是淡淡的笑意。 文瑀鑫见她真的把自己咬过的肉给吃了,心底暗自一喜,看样子她是把早上的事情给丢开了。哪想到,他高兴的实在是太早了。 文瑀鑫怎么都没想到接下来,他的噩梦就来了,只见江欣怡嘻嘻笑着,把面前的那盘红烧肉往他面前一推,温柔的说;“大将军,我知道你喜欢吃肥的,这样吧,你把肥的都吃了,瘦的我替你吃,太子哥哥辛辛苦苦从京城运来的,一点都不能浪费的。” 老天,文瑀鑫也是不能吃肥肉的人,如果连着肥瘦一起咬还行,这要让他光吃肥的,那谁能吃得下啊!可是当着大家的面,他也没办法拒绝。 因为人家江欣怡把话都放下了,这肉是太子从京城辛苦运来的,他喜欢吃肥的,她不是很喜欢吃瘦的,只是为了照顾他才勉强吃的而已。 于是,悲催的文瑀鑫就开始一块一块的咬肥肉吃,而江欣怡等在一旁,他咬好一块,她就夹走一块。弄得文瑀鑫想停停,夹块萝卜干解解嘴里的油腻都不行! 铁心看着文瑀鑫吃的眉毛直皱,嘴角流油,不禁干呕了一下,这姑奶奶真是笑面老虎,杀人不用刀,整人不用挑时候! 江欣怡其实不是馋的不嫌他脏,谁让他装英雄充好汉,弄得人人都认为他对自己很好似的。正好借这个机会整整他,就让他吃个够,嘿嘿。 等文瑀鑫把面前的红烧肉上的肥肉都解决掉以后,他连嘴都不敢张了,生怕一个没忍住,吐出来。 江欣怡则慢悠悠很享受的吃着那瘦肉,还没忘记把另外几个菜很体贴的往文瑀鑫身边推推,示意他吃。见他摇头,她在心里乐开了花,好爽啊!穿越过来的女人,你伤不起的! 一顿饭在很安静的环境下吃好了,最开心的就属江欣怡了,她吃饱心满意足的先走了出去。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将士们先吃饱的已经开始清理积雪了。 虽然整了文瑀鑫,可是江欣怡还是没有心情去玩雪,她慢慢的在外面来回的走,等着太子出来,想问问他在军营要待几天,哪天动身回京城?这里她真的不想再继续待下去了。 江欣怡在外面等了许久,只看见士兵们把碗筷收拾出来,然后是黄彪走出来,而文瑀鑫兄弟俩和刘钧他们都没有出来。隔了一会儿,豆子拎着开水来了,他只跟江欣怡点头打声招呼,没敢停下来说话,毕竟里面有贵客。 看样子他们是在开茶话会了,自己不要再傻等了,还是回屋子练镖去吧,于是江欣怡转身朝自己的住处走。 回到屋内,整理一下情绪,站在篮子边,拿出铁镖就往标靶上甩了出去。已经很不错了,甩出去十只镖,已经有七八只能扎到靶心附近了。 看样子练镖的场地要换换了,屋子里的距离有限,真的遇见敌人的话,离这么近,没等甩镖呢,人家一刀就把自己给砍死了。 练了两三个时辰,她才想起自己昨天洗澡换下来的衣服还没有洗呢,赶紧往墙角一看,都还在。她捧起衣物跑了出去,到伙房让豆子帮忙烧了些热水,胡乱的把衣服洗了,那个洗衣的东西有些像肥皂,味道很难闻,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她可没心思问,关她屁事! 临走时又涂了些卢师傅给的油脂,说是防裂,防冻的。 端着洗好的衣物回到住处,在屋子外拉了一根绳子,把衣服晾好,在整理最先晾好的那件外衣时,它已经冻得**的,江欣怡用手指去敲打还有声音呢!太好玩了。 还好借文瑀鑫的光,大小便不用去公用的厕所里,不过军营里也没有女厕。她都是在屋子里的小间里解决的。不然的话,让她也蹲在外面四处透风的厕所里,她估计自己这露在外面的小pp,非得冻成四瓣儿不可。 江欣怡晾好衣物继续进屋练飞镖,直到吃完饭的时候文瑀鑫都没有回来过。江欣怡没有去他们那里用餐,而是去了乔二那里。 他们的样子是刚刚打扫完军营里的雪,有些士兵们的靴子都湿了,围着个火盆在烤靴子。见到她进帐篷,一个个赶紧把臭脚塞进还冒着热气的靴子里,生怕熏坏了她,再也不来给大家讲故事了。 这几天晚上,江欣怡没来给大家江故事,他们早就催乔二去问问了,乔二看出她郁闷不乐有心事,也就没敢开口烦她。 “小江你来了,我们还以为你以后都不来了呢。”杨怀玉高兴的喊到。 “呵呵,怎么会呢,就是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而已。”江欣怡搪塞着,坐在了他们让给她的一个位置,就在火盆边上。 “小江,我听他们说,你管太子叫哥哥呢,难道你是公主吗?”孟达傻兮兮的问。 “是呀,我一直喊他太子哥哥的,可是我不是公主,皇上的那些女人们一个个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都是貌美如花的,谁能生出我这么个丑公主来呢?”江欣怡大咧咧的说。 “可是太子殿下对你真的很好,这次来给你足足带了一车的东西呢,还有你身上这件披风,我看就值不少的银子呢。”一直没说话的杜小军眼睛紧盯着她身上的披风说道。 “对了,明天我给你们拿些好吃的来,刚才来的时候忘记了。”江欣怡一下子想起来,怎么没给他们摸些干果什么的来?她歉意的说。她哪敢说,那个太子哥哥是她的大伯哥,也是她的姐夫呢! 再下去,江欣怡也没给他们讲故事,只是跟他们天南地北的一通胡侃。吃晚饭的时候,她没有去文瑀鑫那里,而是留在了他们这里,早有人给她端来了饭菜,大家捧着碗,围着那个火盆说说笑笑的吃着。 江欣怡想到了太子给她带来的两坛酒,琢磨这怎么快点干光,绝对不能留给那个死变态的家伙,那不是太便宜他了!笑话! 晚饭后,她留在那里又待了一会儿,这才离开回了自己的屋子,她惦记着那张面貌一新的床。 空荡荡的屋子里没有人,她也不觉得孤单,反正外面还有两个侍卫守着。她点了蜡烛走进里屋,把烛台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看看文瑀鑫的床,再看她自己的。 ,她的床像是个公主睡的,而他的床,就像是倒闭破产的厂房里值班老头睡的!她的心里极为平衡。 临睡前,江欣怡又把文烨焱给的那两双靴子拿出来拭了拭,不大不小刚刚好。她很满意,不明白这小七是怎么知道她穿多大号的鞋子的?话说回来,选老公的话,小七和太子都不错,只是可惜,都是女人一大堆的,所以,对他们,江欣怡是不抱幻想的。 他们能把她当朋友,妹妹的宠着,就满足了。为嘛好的男人都是别人的呢?要是自己早穿越过来几年,会怎么样呢?在他们未娶女人之前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呢?选谁呢? 相比之下,太子就胜一筹,他长得好,性格好,又够稳重,跟了他定然不会吃苦的。小七就逊色了一点点,感觉他有些孩子气,跟他的话,绝对不会寂寞无聊的。 而文瑀鑫?哼,长得妖孽,文武双全,可是他的思想不对,感觉他有点大男子主义,哼,她可不吃他那套! 江欣怡没事做,就把皇上的这三个儿子都yy了一遍,然后脱下新靴子,把它们塞进了自己随时准备出发的那个大包袱里,她要带走的。她拎起包裹背在身上,拭了拭轻重,嗯还行,能背动,她放心了。 她脱掉衣服上了变了样的床,拉开被子把自己裹紧,哈哈,虽然还有一点点的冷,可是还可以忍受,也没有像往日那样冷的蜷曲着身子,被褥的料子都是王府的那种,软软滑滑的,她用下巴蹭蹭被头,好舒服的感觉,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文瑀鑫回来的时候,才发现里屋变的更加的拥挤了,更让他吃惊的是,江欣怡睡的那张床居然变了个样子,挂上了漂亮的床幔。 不用说老大早就准备好了,他是专门来看她的,还有自己的那个痴情的弟弟,也捎来两双靴子。自己的女人被自己的两个兄弟惦记着,文瑀鑫没觉得是好事,是有面子的事,只会让他心发慌。 一个下午都在跟太子说边境的情况和对策,没有见到她,也没有机会告诉她那块玉佩的事情。文瑀鑫走到她的床边,今晚没想着再睡在她身旁,只是想看看她的样子,他轻轻的拉开床幔,借着烛光,看着她熟睡的娇态,是那么的甜美,他一点都不觉得她现在的容貌丑,甚至还嫌不够丑。 这样的一个女人,站没站相,吃没吃相的,却走到哪里都受欢迎,要是让他们再听听这小江弹得曲子、写的字、做的诗、烧的好菜、估计她就成了他们眼里的神了! 文瑀鑫站在江欣怡的床边,看了好久,眼看那根蜡烛燃到底了,这才回到自己的床上睡下去。 今天下午,文瑀鑫几次想把那刀疤刺客的情况告诉太子,想让他小心二皇子文靖轩。可是思前想后的一掂量,最终还是没有说。 二皇子跟太子是同母所生,弄不好真正的母后主使是皇后娘娘,那么太子应该是不会有危险的。 虽然文瑀鑫一直在为夺太子的储君之位,可是,说心里话,他是真的不想伤害太子。如果对手是二皇子,就不同了,他丝毫不会手软的。 文瑀鑫也在调查他自己小时候遇到的种种险境的幕后黑手,也包括后来紫灵的事情,可是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进展。每次刚刚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想往下查的时候,知情人都会莫名的出意外死去。 他觉得自己周围有一张很大的网,透明的,他看不见,没有牵制他,却在阻止他去查事情的真相。有时,他觉得自己的娘亲也是其中的一份子。这让他的心变得很硬。 以至于得知惠夫人是飞针娘子杜蓉儿,是江世谦那老狐狸安插在瑀王府的眼线,知道她跟花匠董五有jq、看着她死在自己的飞镖下时,他不惊奇、没感到意外、也不心疼! 现在的他却在乎这个奸臣的女儿,她胡闹,他能忍受,甚至对她越来越放纵了。今天中午那顿肥肉,吃得他最起码半年不想吃肉,甚至不想看见那东西。 想想也真好笑,自己这堂堂王爷,将军,在她的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好容易她有些接纳自己了,却因为那半块玉佩之事,闹僵了! 傍晚吃晚饭的时候,他本想差人去把她找来一起吃的。可是当他看见大哥四处寻觅的眼神,就改变了想法。由着她在哪里吃,能让她避免和大哥的接触就避免吧。 她跟那些将士们在一起,文瑀鑫很放心,可是对于自己的太子大哥,他可是不放心。太子他们最多在军营里休整三日就会离开,可是三日也有可能改变一些事情的,文瑀鑫第一次对自己不自信了。 第一百零九章 想跟太子出军营 东良国的兵权在弟弟瑀王的手里,军营里的上层将士们都是他的亲信,下面的士兵们也都因为瑀王带兵有方,很拥戴他。这些年,西良国不断的骚扰,想吞并东良国,都没有得逞,这里面最大的功臣当然是弟弟瑀王。 可是,自己的母后却当瑀王是眼中钉,父皇本就喜欢这个文武双全的儿子,她担心以后,自己儿子登基后,会压不住瑀王,他掌握着兵权,实在是个隐患。 一边是皇位和母后,一边是他不想为敌的弟弟,文靖乾真的不知该如何对待。他能保证自己登上皇位后,弟弟瑀王的一切都不会改变,他的地位待遇,他的兵权自己都不会去钳制的,两兄弟一起治理东良国不是很好么? 可是母后却说那是与虎谋皮,说瑀王绝对不会甘心只做个掌管兵权的王爷,他会要的更多。最好的办法就是,想尽办法除掉他,永诀后患。 兵权可以交给玉妃的哥哥江玉郎,他既是自己人,同样也是文武双全,最主要的是,他绝对不会有篡权某位的想法的,只要登基后给江欣玉皇后的位置,那么他们江家定然是全力拥护皇家的地位利益的。 现在的文靖乾也开始为他日夜牵挂的那个人担心了,一旦自己和瑀王反目成仇的话,那么她怎么办?她眉心处的那朵桃花都看不见了,却不知是已经和他圆房了,还是因为易容? 这次见面,感觉她还是老样子,可是弟弟瑀王却仿佛变了一个人,尤其是他看着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柔。这样的话,自己该为她高兴吗?是的,只要她开开心心的,多一个人宠爱她总好过一份伤害。 还有小七,临行前特意让他带来两双女式的棉靴,难道,他只是心疼那远在军营里的嫂嫂吗? 就在文靖乾满怀心事的走着,他忽然发现前面的一个队形,穿着看似都是打杂的士兵,练的动作自己也从未见过,他们每个人的小腿上都绑着奇怪的东西。等等,穿梭在他们面前,矫正动作的那个人,不正是她么? 看着他们认真的态度,也不像是胡闹啊,别的将士们对他们也是见怪不怪的。看样子已经练了一段时间了,教的和学的都是有模有样的,难道她还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奇才? 江欣怡见到文靖乾以后,吩咐徒弟们,对练的对练,打沙袋的打沙袋。然后就高兴的走到他的身边亲昵的说;“太子哥哥,你也起这么早啊。” 文靖乾笑笑没有言语,掏出帕子给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 文靖乾身边的几个随从,都觉得奇怪,主子这次出来就异常的兴奋。特别是来之前在街上采购的时候,老是买些女人的东西,衣物、被子、床幔、零食、还征求他们的意见,问女孩子喜欢什么颜色,弄得他们以为太子爷打算在外面金屋藏娇了! 没想到那些东西竟然也被装上了马车,千里迢迢的运到了边境的军营里,还给了一个相貌极丑穿着士兵服的女人!他们弄不懂,都是跟随太子多年的,没见过他有这么一个极品朋友啊! “欣怡,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快成女将军了,要不要我回去禀告父王,给你也封个将军的头衔?”文靖乾笑着逗着她。 “太子哥哥,你不要笑话人家了,他们都是军营里打杂的,没人肯教他们,只有跟我学了。你可不要小瞧了,他们现在练的东西,退役回去的话,即使成不了大侠,防防身总是可以的。”江欣怡自信的说。 “好了,哥哥怎么会笑话你呢,真的是佩服都来不及哦。有机会的话,你不在意多收个徒弟吧?”文靖乾又帮她擦了鼻尖上的汗珠说。 “好呀,只不过我的学费好贵的。”江欣怡边说,边扬起小脸,任由他擦,也不躲闪,也不害羞。眼前这个人她真的觉得很亲,做哥哥最合适了。有这么个哥哥做靠山,哇塞,想想就激动。 “财迷。”文靖乾说着,用手捏了她的鼻尖一下。 文靖乾不知道,他的这个无心的举动正好被跑操的文瑀鑫他们见。可是江欣怡站的位置却是能看见文瑀鑫的。她才不在乎呢,继续的跟文靖乾聊天。 豆子他们见时候差不多了,赶紧跟太子和江欣怡行礼散去,他们没有时间研究,这师父跟太子殿下的关系为何也这么铁,还要赶快忙活军营里的早餐呢。 “爷,听说骑兵营昨个有个兵被马踢伤了,要不要去看看?”刘钧看着文瑀鑫面色阴沉的看着太子那面,赶紧想支开他。 文瑀鑫既没依他的意思去骑兵营,也没有继续跑操,而是黑着脸转身往回走。连成他们不敢多说话,也只有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 刚走不远,就看见铁心,晃荡着迎面过来;“咦,今个儿是怎么了,这么快就转身了,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踩到马粪了?”他嬉皮笑脸的问。 文瑀鑫没理会他,继续走,“唉,告诉我爷究竟怎么了?”铁心不甘心的拽住子琪问。 “小点声,我说你就别添乱子了,咱这里,还有谁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把爷气成这样?还不是那位。”子琪小声的说着,下巴往江欣怡和太子的方向一弩。 原来是这么回事,爷是吃醋了,铁心恍然大悟。松开手,跟着子琪一起往回走,他还想看看,吃醋的王爷,要怎么宣泄自己的不满。 “爷,我看咱不如干脆集合兵力,杀过去,灭了那西良国,省得这么憋屈。”萧黎闷的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他把这王爷郁闷的帐都算在了西良国的头上。 刘钧他们一听差点没乐出来,这小子真是实在。真想出主意让他去把太子爷或者是王妃揪过来暴打一顿,让王爷解解气。 他们这一行人跟在文瑀鑫身后,一直到议事厅,坐在那里,没人开口说话。 而江欣怡那面却是另一种情况,她跟太子两个有说有笑的,不知有多开心,笑声传出好远,引得远处的将士们都往这边看。 “太子哥哥,你哪天回京城?”江欣怡问。 “后天吧,怎么,欣怡不舍得吗?”文靖乾微笑着问,他没觉得自己是在轻浮的调戏弟妇,反正就是觉得跟她在一起,说什么都没有负担。 “太子哥哥,能不能帮我个忙呀。”江欣怡不好意思的低头用脚尖在地上画着圈儿说。 “什么事?是不是还想要什么东西呢,我回去立马差人给你送来。”文靖乾爽快的说。 “不是的,我想问问,你一定认识很多的能人异士,有没有人会帮我恢复原貌的?”江欣怡有些扭捏的说。 “哈哈,这个呀,我没猜错的话,你这张脸就是铁心那小子给你做的吧,你去找他,让他给你恢复原样不就行了吗?再说了,能人异士我的确认识不少,可是,每个人的易容术都不一样的。”文靖乾笑着解释,他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啊?怎么会这样?那不就是说,我的脸,只能让铁心来恢复原样了,别人就不行?”江欣怡一听他这么说,心情顿时低落到低谷,丧气的问。 “是的,除非是去找铁心的师父或者是他的同门,不过,我听说他的师父早就不在了,而且他是唯一的传人。”文靖乾不是故意的打击她,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完了完了、完了、江欣怡彻底失望了,还指望着跟太子回京城,让他找高人帮自己恢复原貌,这下子好了,没戏了。难道真的要让她继续留在这里么?不行啊,她的青春可不想这么荒废掉啊。 “太子哥哥,你能不能跟你弟弟说说,把我带回京城啊。”江欣怡跟他商量着。她决定好了,不管脸面的事了,不能为了这个东西再继续留在这里了。 要是这场仗继续打下去,难道她就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不要,坚决不要。这么狗血的穿越了,不能这么窝囊的活着。 “欣怡,你真的想跟我回京城?”文靖乾忍住激动的问。 “是的,我想回去,在这里苦我不怕,可是你也看见了,整个军营里都是男的,就我一个女的,好不方便的。”江欣怡可怜兮兮的说着。 “那好,等下吃了早饭,我就去跟他说,咱明天就启程。”文靖乾高兴的答应。他没有别的意图,只是因为终于有机会可以单独的和她待一段时间了,回京的路,可以走的慢一点。多跟她说说话,即使不说话,能给他一个照顾她,看着她的机会也是好的。 如果不是怕太唐突,他差点就说出马上就备车启程的话来。 文靖乾是满怀着希望的,可是他觉得这事情有些难办,弟弟瑀王会答应吗? 太子在担心,江欣怡又何尝不担心呢,如果那个死变态的那么好说话,他兴许就不会把她弄到这里来了!唉,不管怎样,有这样的机会,总得试拭吧! 离文靖乾最近的一个随从,别的没听到,可是主子说要把这丑女人领回京,他倒是听个清清楚楚的。什么呀,他怎么开始觉得这太子爷这次来的目的不纯啊,说句大不敬的话,太子爷这次前来,根本就是为了这丑女人嘛。 随从开始担心了,太子爷喜欢的,那就是他的主子,可是真的领回京,玉妃能答应吗?虽然玉妃还只是个侧妃,可是太子府里谁不清楚,册封她为正妃那是迟早的事儿。就这又黑又丑的麻子脸,连府里最下层的丫头都比不上的,太子爷是打算把怎样安排呢? 第一百一十章 别了 现在她可不怕他生气,就怕他不气,不然的话他是不会轻易放自己离开的。 那么惹他生气的话,兴许他为了不想见到自己,就会爽快的答应了。江欣怡的浆糊脑袋开始瞎琢磨了。 可是她似乎是忘记了,一个男人的自尊心来讲,此时的文瑀鑫更加的不会让她离开的。 当她梳洗完毕,怀着忐忑不安的心走到文瑀鑫用早点的屋子时,只见刘钧他们和太子的随从都站在门外。 一个个神情极为不自然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虚,难道太子因为自己在和那变态的吵架?她什么都没想,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江欣怡进了屋子,随手关了门,就看见太子和文瑀鑫面对面坐着,见她进门,一个是满脸的愧疚,一个是一脸的玩味。看样子,太子已经开口说了,而他没有答应,一猜就是这个结果,唉! “我跟太子哥哥回京城你不准么?”江欣怡不甘心的又问。 “你是我的女人,当然要留在我的身边,还想去哪里?”文瑀鑫意味深长的问。 “那,你的女人那么多,干嘛非得盯着我不放啊,我回去了,就叫莲妃她们都过来陪你不好么?”江欣怡赌气的问。 “不好,为夫说过的话,你最好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文瑀鑫放下脸冷冷的说。 “可是我在这里多不方便?整个军营里都是公的,阳盛阴衰,再待下去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会长出喉结和胡子来的。”江欣怡气急败坏的对他吼。 噗,挺严肃沉闷的气氛,就这样被江欣怡的几句话华丽丽的给破坏了,文靖乾和文瑀鑫一起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这也太夸张了吧,哪有那么严重的? “我会吩咐下去,让伙房每天送热水过来让你洗澡,军衣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穿,皇兄不是给你买来很多新衣服吗?容貌就先忍耐一下,等这仗打完回去,立马叫铁心给你恢复原貌,这总行了吧?”文瑀鑫怎么都生不起来气了,心平气和的跟她商量着。 “哼,就这丑样子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仗打好?我都变成黄脸婆了,恢复原貌有个屁用?”江欣怡气得跺着脚的跟文瑀鑫喊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差点把贴在门上偷听的铁心给撞趴下。 “趴窗户,趴门不是好人,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没一个好东西。”江欣怡把门外幸灾乐祸的几个人骂了个遍。 子琪他们无所谓的往别处看,仿佛江欣怡骂的不是他们。 太子的随从给骂的晕头转向,不知所以,他们又没偷听! 萧黎痛苦的抱头蹲在地上,从小到大没人骂他不是好东西过!可是这姑奶奶却是骂上瘾了都! 屋内,弄得文靖乾都开始替弟弟叫屈了,他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从这时起,江欣怡就开始刻意的回避着文瑀鑫和太子,一天之内的三顿饭都是跑到别的帐篷里吃的,反正这军营里,她早就都混的脸熟。 到了晚上是半夜才回去的,不知为什么,尽管她很讨厌文瑀鑫,可是睡在他一起就很安稳,连梦都不会做。刚才和衣挤在豆子身旁,怎么都睡不着。 那满屋的臭脚丫子,熏得她头疼,所以才不得已老实的回自己屋子了。 进门后,看见里间有烛光,就知道他已经回来了。管他呢,反正自己又不是偷腥回来,怕他干什么呢? 江欣怡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情绪,这才走进里间。看见文瑀鑫是和衣躺在他自己的床上,手上拿着一本书,听见她进屋的脚步声,也没抬头看看她。 切,装个鸟啊,离蜡烛这么远的距离,能看清啥?江欣怡在心里嘀咕着,走进自己的床边,放下床幔,借着透进去的隐隐烛光,脱了衣服,迅速上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儿,就听见他下床的嘎吱声,然后好像往她这边走来,坏蛋不是来给她暖被窝的吧?有种不怕踹你就来,不知道姑奶奶我今个不爽吗? 稍等了一下,那脚步声又返了回去,接着是他脱衣上床的声音。她睁开眼一看,漆黑一片的,就明白了,人家是过来吹蜡烛的,连踹的机会都没有给她。江欣怡竟然有少许的失落,不过,她没有仔细去研究那究竟是为什么。 第二天起床后,江欣怡穿好拉开床幔,才看见对面的床上早就没了人影。她走到那床边,拿起枕头往床上猛摔了几下,算是泄愤了。 可是她走到外间时,却因为心虚被吓了一跳,文瑀鑫没有出去,竟然坐在椅子上看书,早知道就故意在里面骂他一顿了。 江欣怡也不理他,只顾着自己梳洗,然后拿起沙绑腿往小腿上绑。一切准备就绪正打算出门,坐在旁边的人放下书,开口了。 “不要去练了,你的太子哥哥马上就要动身回京了,难道你不去送送吗?”文瑀鑫带着醋意问。反正此时身边也没别人,何必掩饰什么! “什么,他今天就走,现在就走?不是说明天吗,干嘛不早点告诉我?”江欣怡恼火的问。 “昨个中午就决定了,想要告诉你也得找得到你的人呀,一个女人不顾自己的身份在外面,半夜三更的才回来,像什么样子?”文瑀鑫嘴上是责问的口气,可是脸上却看不出喜怒。 什么叫找不到人?恐怕是特意的吧,江欣怡理亏的没跟他争辩。怕来不及,连绑腿都没有解下来就往外跑。 文瑀鑫慢慢腾腾的站起来,跟了出去,他不急,因为他知道,太子没见她一面,是绝对不会出发的。 至于太子为何忽然提出提前一天就走,他有些搞不懂了,应该找理由多呆几天不是吗? 江欣怡远远的就看见停在军营门口的一队空马车,车夫都已经坐在车上,随从也都站在马旁,似乎就等着一声令下马上就出发了。 “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江欣怡喊着朝唯一的一辆有车厢的马车奔去。 还没有到车边,就见那车厢布帘一掀,文靖乾一脸惊喜的走了下来, “我还以为弟妇生气不会来送我了呢?”他微笑着对跑到自己面前的人说。 “太子哥哥,你还是叫我欣怡吧,那么喊我听着别扭,多生分啊。”江欣怡撒着娇说。 “行,那哥哥以后就叫你欣怡吧。”文靖乾心里一热,柔声的答应着。这一次前来,他已经看出来了,弟弟瑀王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可人,所以他也就放心了,多留一日也没有什么意义。知道她好,有人真心的在乎就足够了,所以他决定早一日离开。 “太子哥哥,路上小心些。”江欣怡说着,眼圈就一红。 “欣怡,三弟是个好男人,你乖乖的留在他身边吧,过段时间也许七弟也会来看你的。”文靖乾看着她眼泪汪汪的样子,心里既欣慰,又心疼,赶紧安慰她。 “不要,太子哥哥,你告诉小七不要来了。”江欣怡伤感的对文靖乾说。是呀,太子离开后自己也要想办法离开了,小七来看谁?白跑一趟么? “怎么,你不想见七弟么?”文靖乾见她反应有点反常,不解的问。 “不是的,也许这仗就要结束了,很快就回京了,就能见面了,何必让他辛苦跑这么远呢。”江欣怡怕露出马脚,赶紧解释。 此时,文瑀鑫也走到了马车边,他们后面的一段对话,都听个清楚。他也觉得江欣怡后面的那句话解释的很牵强,以她的性格定然高兴的说,好呀好呀,小七来的话,叫他带些好吃的来。可是她竟然拒绝,她有那么“懂事”,那么“好心”么? “三弟,我们这就启程了,在京城等你们的捷报,胜利凯旋之日,哥哥为你们接风。”文靖乾看着眼前的一对冤家说道。 “祝皇兄一路顺风,替我和欣怡跟父王和母后问安。”文瑀鑫对太子说。 “嗯,为兄会的。”文靖乾说完,又看了一眼在流泪的江欣怡,狠狠心上了马车,下令启程,他实在是无法面对她那小可怜的样子。 马车已经走出军营很远了,送行的将士们都各自回去了,可是江欣怡还是站在原地没有挪窝。以后也许再也见不到面了吧!这个在穿越后给了他兄长般情意的人,她会永远记在心里的。 “好了,别哭了,就那么舍不得么?”文瑀鑫低声的在她耳边问,语气里都是醋精的味道。 江欣怡用力抹掉眼泪,用眼睛扫过身边的这几个男人,在文瑀鑫和铁心的脸上停留的时间最长,仿佛想看出几个疮来才解恨。 萧黎赶紧把脸扭开,生怕她再来个回马枪。还好,这姑奶奶没有那个打算,她用力的甩下一个白眼,转身就跑操去了。 就这样离开觉对不行,还是要把铁心搞定,自己还没有尽全力去争取不是吗、软硬不吃?那姑奶奶就来给你玩玩阴的! 第一百一十一章 还是要玩阴的 豆子他们跟着跑了几圈,感觉她的情绪不太对头。没有人打搅她,就在豆子的带领下,自觉的去打沙袋,练习她教的动作,两人对练。时候差不多,就各自回去忙了,只留下江欣怡像只蒙上眼睛的小毛驴,依旧在军营里一圈接着拉磨! 她早饭也没有去吃,跑的汗如雨淋。边跑边想着铁心的事情,怎样才能让他乖乖的答应呢?下毒,?他是医生,自己又不懂! 有了,电视上的那些坏女人是怎样拉男人下水的?版本很多的说,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虽然不太地道,有些卑鄙无耻,可是,实在是事出有因啊!老天呀,就允许我作孽一次吧!上帝啊,就批准我堕落一回吧!江欣怡终于想到离开办法,停了一下,仰望天空,虔诚的祈祷了一回。 远处,文瑀鑫担心的看着她,他已经看着她很久了。此时见她停了下来,连忙挥手叫来连成,吩咐他赶紧去叫伙房的人准备热水送到他的住处。 想好馊主意的江欣怡,兴奋的又跑了几圈,这才停了下来,感觉里这次应该是会成功的。她心情大好,看什么都觉得可爱了。 本来,文瑀鑫还在犯愁,这姑奶奶自虐的跑了一个早上,还没吃早饭,一定是郁闷透顶的,等下该怎样哄她高兴呢? 他甚至希望西良国的那些家伙赶紧来犯,那样他就可以避过这次恼人的风暴了,说不定回来时她就会忘记了。可是现在呢,那些该死的敌军竟然很老实的,一直都没有动静! 当江欣怡心情极好的慢跑回来,路过文瑀鑫他们身边的时候,文瑀鑫跟自己的几个手下再次惊愕了,她,她,她怎么会是这么开心的表情啊? 江欣怡停下脚步,笑眯眯的看着铁心,然后对他说;“以后我的安全问题都靠你了。”说完伸手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拍了几下,就慢跑回住处了。 文瑀鑫和刘钧他们都不解的看着铁心,看得铁心慌了神问文瑀鑫;“爷,您这怡妃是啥意思。” “就是说以后,她的安全还是由你来负责的。”文瑀鑫按着自己的理解说给他听。 “铁哥,自己小心点儿。”萧黎神情庄重的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其他几个亦是同情的看着他,同时也庆幸王爷没有派他们去保护那姑奶奶。搞得铁心觉得自己像是快要上刑场,即将被处决的犯人一样。 那姑奶奶就是古怪了一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吧!铁心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江欣怡回到住处,马上就有人给送来热水,“靠,到底是将军哈,这一大早的就折腾你们烧水给他洗澡啊?”江欣怡为豆子打抱不平的说。 “师父,这水是大将军吩咐给你洗澡用的。”豆子吓得赶紧帮文瑀鑫解释。 “什么,给我?”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豆子和一起来的几个一起点头,表示没有说谎,江欣怡这才相信。正好自己跑出了一身的汗,既然水都烧来了,就别浪费喽才是。于是,江欣怡对豆子他们说声谢谢,就神速的进了屋子,找出换的衣物。 进了浴室,因为现在是上午,所以里面很亮堂。地上摆放这火炉和水桶。她不再像上次那样的没有出息,害怕得让他陪着。 江欣怡脱了外面的衣服,才发觉里面的小衣都湿透了,等她进了浴桶里以后,才想起这变态的居然还挺细心,挺体贴的。 由于前两天刚刚洗过澡,所以身上根本就不脏。正好可以顺便洗洗头,等她慢腾斯文的洗好了,炖在炭火上的热水也用完了。穿好衣服后,把另一桶凉水也炖热了一下,把换下来的内衣都洗掉了。 端着洗好的衣服走出浴室以后,就看见豆子还在门口等着,冻的直跺脚。 “豆子,你怎么还在这里?是要拿回水桶么?我会送过去的呀。”江欣怡内疚的问他。 “将军说等你一洗好,就让我把里面收拾干净的,师父,你快点进屋去吧,头发湿着在外面,会冻生病的。”豆子说完就进了浴室里。 江欣怡见他这么说,也就没有跟他争什么,晾好刚洗的衣服转身进了屋子。刚关上门,就听见敲门声。 “谁呀,进来吧。”江欣怡说。 开门进来的是豆子,手上捧着火盆,放在了江欣怡的脚边,就想离开。 “豆子,那里收拾好了,不要马上走,到我这里来一下,有事问你。”江欣怡擦着已经结冻的发梢对他说。 “师父,有啥事要吩咐的现在说吧。”豆子心急的问。 “不急,还是等你忙好了再慢慢说吧。”江欣怡笑着说。 豆子没有固执的再问,出门去倒浴室里的水了。等他把浴室收拾干净以后,来到江欣怡的屋内时,江欣怡正蹲在火盆旁歪着脑袋烘头发。 见他进来,江欣怡让他坐下,又到里屋捧出一些干果子,核桃什么的放在他的面前,“吃吧。”她笑着说。 “师父,你上次不是已经给过我了?”豆子不好意思的拒绝着。 “吃吧,我这还有很多的,再说上次给你那些,不是都分给大家吃了,你能吃到几粒?”江欣怡坐在他对面说。 豆子难为情的笑笑,伸手拿了一粒枣子放在手里摩挲着,好像不舍得吃。 豆子家里的情况,江欣怡都从卢伯那里知道了些,他今年还是十四岁,因为家里人口多,生活比较困窘,他的爹妈没舍得把他两个姐姐典给有钱的老爷做妾,狠狠心把他送进军营,这样,豆子能吃饱,还能按时寄回每月的军饷接济家里。 在江欣怡的眼里,豆子就是一个孩子。所以在他请求跟着她学功夫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平日里空的时候,还教他认几个字。加上豆子这孩子很努力,江欣怡也格外的喜欢他,把他当弟弟来看的。 “豆子,我听卢伯说你去年就来了,那将军身边那个姓铁的,你熟悉不?”江欣怡小声的问,她怕门外的侍卫听见。 “不熟,不过去年打仗的时候他也来了。听说他是不受军营管制的,只是大将军的朋友。那个人很牛的,可是每次一场仗打下来,有受伤的弟兄,他都不帮军医救治的。说是军医救不了快死的,他才肯救呢。大将军也不生气,不过他的医术确实很高明,我亲眼看见他救活好几个缺胳膊断腿快断气的。”豆子一脸崇拜的说。 江欣怡一见他那崇拜的表情,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要他帮忙了,就怕他不会答应自己的。 “师父,你问这个干什么?”豆子见她托着下巴不说话,就问。 “哦,是这样的,我跟他之间结了梁子,有口怨气我不出,憋在心里实在是寝食难安,所以我想要你帮我一个忙。”江欣怡试探的说。 “师父,要豆子做什么你尽管吩咐就是。”豆子拍拍胸脯对她说。 “豆子,你想帮我吗?”江欣怡不放心的问。 “当然了,师父的敌人就是豆子的敌人,你说吧,想让豆子怎样做?要不要我叫上华子他们,找个机会蒙上他的头,爆揍一顿给你出出气?”豆子很义气的问。 “豆子,我先谢谢你了,不过这件事情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你必须保密。还有这口怨气,我想亲自动手。”江欣怡把身子往前凑凑,更加小声的说。 豆子赶紧点头,表示明白。 “姓铁的那小子洗澡水是你帮忙烧的不?”江欣怡问。 “嗯,是的,军营里只有大将军和黄将军,再有就是铁心和刘大人他们几个有这个待遇了。”豆子老实的回答。 “那他几天洗一回澡?在哪里洗,是他单独一个人洗,还是和刘钧他们一起洗?”江欣怡问得很详细。 豆子的脸有些红,不知道她问这是啥意思?也有些害怕,洗澡问的这么详细,难道想在他洗澡的时候,用热水烫他,还是想用冷水浇他呢? “铁大人很爱干净,几乎三天洗一次,每次都是他一个人。”豆子老实的回答。 “你有没有见过他身体,就是他脱光衣服洗澡的时候?”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问。 豆子不明白,报仇的话,干嘛问这些?有关系吗? “见过一次,不过他好像没有看见我。”豆子想了一下回答。 “真的?太好了,那你有没有看清他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记号,比如说胎记,伤疤什么的?”江欣怡有些紧张的问。 “有啊,铁大人的肚脐右边上长了一颗红痣,有手指甲这么大。”豆子边说,边伸出手跟江欣怡比划着那颗痣的大小。 “你确定是在肚脐眼又边上,而不是在别的位置?确定是红色?”江欣怡想再确定一下,弄错就有大麻烦了。 豆子一听她这么问,赶紧又仔细的回忆了一下说;“没错的,就是这样的,大前天才看见的,不会记错的。” 江欣怡觉得收获不小,她忽然想起掏出手里的帕子问;“豆子,你看这帕子上的花是什么颜色?”她想确定一下,豆子到底是不是色盲,不然就要摆乌龙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目标铁心 江欣怡满意的点头,不错,呵呵。 “豆子,如果姓铁的再洗澡的话,你赶紧提前来告诉我一声,可以吗?”江欣怡问。 “好的,可是师父你要干嘛?”豆子答应着,知道不该问,可是他忍不住,还是开口问道。 “嘘,不许多问。”江欣怡把手指放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多问。 豆子赶紧把手上的枣子塞进嘴里,表示不再多问。 “这个都揣起来,回去忙吧,记住要保密,连卢伯和华子都不能告诉。”江欣怡不放心的又叮嘱了一下,把桌上的干果都帮他放进衣襟里。 豆子离开后,江欣怡就练了一会儿镖。因为心情大好,居然有一枚铁镖扎到了正靶心,她知道这不是练成了,而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果真,她又拭了几次,都是扎到外沿,还好,居然没有脱靶的,嗯,不错,不错、她自己厚颜的表扬着自己,反正没人听得到。 以后的几天内,江欣怡照例像以往那样,早起跑操,领着自己的那些火头军操练。吃过早饭,铁心就会准时的来报道,然后就是陪着她练镖,四处散步,晚上在乔二的帐篷里讲上一段故事,再由铁心送回住处。 这几天里,江欣怡没有再跟铁心提过要学易容术的事,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对他软磨硬泡的,让他给自己弄好看些,江欣怡甚至都不怎么跟他说话。这到让铁心更觉得她反常,有阴谋。 自从太子离开以后,文瑀鑫也再没像以前那样,等她熟睡以后跟她睡在一起,天亮再离开。随便她去哪里用餐也不管,每晚那么迟回来他也不再啰嗦什么,反正晚上会回来就好。 每晚的两张床上,两个人都各怀心事。文瑀鑫烦恼的是敌军,为何现在又如此的平静?而江欣怡烦恼的是,这爱干净的铁心最近怎么也不洗澡了?难道他知道自己的计划了?应该不会呀,豆子也不是那么不讲义气去打小报告的人呢!江欣怡很相信自己的感觉。 可是心再急也不能傻不拉唧的去问人家,你最近怎么不洗澡了?那还不把人家给吓坏了,以为她花痴了呢! 这天下午,老实了一阵子的西良国又开始进攻了,规模还挺大的,所以文瑀鑫把军营里的主要兵力都调动了,准备一次就把他们给灭了。 队伍出发前,文瑀鑫根本就没指望自己那个麻脸王妃来送他,点好将准备动身时,却看见江欣怡笑眯眯的站在了面前。 文瑀鑫不相信的看看站在远处的铁心,不是已经把他留下了么,那她来干嘛?“欣怡,有什么事吗?不是想让为夫把乔二他们几个留下吧?”文瑀鑫无奈的问完,就想招手让身后马背上的乔二下来。 “嘿嘿,不是的了,不是要打仗么,正事要紧,军营里你觉得能上战场的都领走吧,这里有他一个就行了。我是特意来送你的,嘻嘻。”江欣怡连忙解释着,还用手指指铁心。 这话让文瑀鑫听在耳朵里,很别扭,看样子她是巴不得让他把军营里的人都领走,只留下她和铁心两个人最好!可是心里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前面战事吃紧,他也无暇再分析这些琐事了,对她交代些无关紧要的事就率队出发了。 看着大队远去,直到最后一个黑点消失在江欣怡的眼里,她才放心的双手合十,老天,感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好了,回吧,爷要是知道你对他如此舍不得,如此依恋的话,兴许下次到前面,就会把你带在身边的。要不,我骑马把你送去,还赶的上。”铁心走到她身边,调侃的对她说。 铁心以为她在因为王爷离开不舍而在难过,没想到,那个他以为正在在伤心的姑奶奶,是笑着转过身子来看他。 “他去打仗领我去像话么,没听说,战争让女人走开么?咱回吧。”江欣怡无比愉悦的对铁心说。 江欣怡的反应,让铁心也摸不清头脑了,自认聪明的他是真的琢磨不透王爷的这个妃了。以前只是觉得她很好玩,就想看那一本正经的瑀王吃瘪的样子。现在来看好像不只是好玩儿了。他可不知道,这姑奶奶就要玩儿到他自己的头上了。 “王妃,您先回去练飞镖,我有事,过一下就会过去的。”铁心跟江欣怡商量着。 “什么事?很要紧吗?还是你在附近的村子里有什么相好的娘子了?”江欣怡逗他。 铁心揉揉太阳穴,看样子不说清楚这姑奶奶是不会罢休的。“哪有什么相好的娘子,只不过今日想去洗个澡罢了。”铁心不想节外生枝,王爷出征,自己还是要尽量的避免少跟她开玩笑的好,不然要是有了误会那可真是冤枉。 当着瑀王爷的面,他倒是什么都不怕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还真不行。铁心虽然什么都不拘小节,可是有些事情,他还是要衡量一下轻重的! “什么?你要去洗澡?”江欣怡兴奋的问。 铁心木呆呆的点点头,自己洗澡,她兴奋个什么啊?啊?啊? 看见铁心的反应后,江欣怡发觉自己失态了。可是这怪谁呢,自从她想到了法子以后,见天儿的等豆子来告诉他要洗澡的好消息,不然这戏怎么开头呢!可是干等,这祖宗像是女人坐月子,竟然都好几天了还没动静。 急的江欣怡差点想故意弄盆脏水泼泼他,逼着他去洗澡了。还好,文瑀鑫刚离开他就要洗澡了,哈哈,能不让她激动吗?能不得意忘形吗? “哦,没事,没事,本来我也想洗个澡的,没想到会跟你想到一起去,多巧啊,嘿嘿。”江欣怡发挥自己的特长胡诌着。 “那我就先走了。”铁心半信半疑的说着,就先行离开了,走了几步还回头看看,一不小心还差点摔跟头,把个江欣怡乐得肩膀直抖,小心肝都直颤悠。 江欣怡故意磨蹭着没有立刻往回走,而是等铁心走出很远,看不见他的身影后,才慢慢的跟了上去。 豆子告诉过她,铁心洗澡的地方是离伙房不远一间小屋子,那是军营里几个地位稍高的人洗澡的地方。 军营里此时就没剩下几个人,就连伙房里也只是留下了卢伯的一个帮手外加豆子和华子,其余的都跟大部队走了。 除了军营大门口的几个守卫,和夜里换岗的士兵以外,就是江欣怡铁心和几个打杂的人,一时间,显得空荡荡的。 换岗的兵在自己的帐篷里休息,如果有人登高往军营里看,一定能够看见,一个身影像只老鼠一样,鬼鬼祟祟的躲在铁心拿着换洗的衣物进去的那个小房子附近。 她蹲在墙角,等着机会,忽然就看见一个人影跑出来,正是那豆子。 江欣怡不敢喊出声,只能站出去跟他打手势。 “师父,我正想去告诉你,铁大人来洗澡了。我让华子烧水呢。”豆子小声的对她说,声音因为害怕而有些发颤,因为他不确定,自己的师父想对人家干嘛?不过,这师父绝对不是坏人,可是豆子老是感觉她要做坏事! 自打上次江欣怡对豆子安排了这个任务以后,他可是好几晚都没睡好觉。没事的,师父有大将军罩着,还管太子叫哥哥。真闯了祸的话,那大将军应该不会对她怎样的。 可是自己呢?军营里最卑微的一个小兵,谁来罩着他呢?如果真的出了事,该怎么办?打他一顿倒也没什么,就怕逐出军营,那样家里怎么办?少了那份雷打不动的军饷,家里的日子会更加的紧。 姐姐已经嫁了一个出去,虽然也是嫁给一穷小子,可是俩人倒是过得很恩爱。 小姐姐还没有嫁人,难道说要牺牲她么?豆子不敢想像了,可是这小江师父的请求他又无法拒绝,毕竟是自己的师父。虽然人长得差劲点,不过人真是好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实在不行的话,以后就把自己送进宫里,把小jj切了,当个太监也不错,听说太监的月俸比军饷多一些,反正家里还有两个弟弟,也就不怕断香火了。 “豆子,等下把水放送进去,离开后给我发个信号,就是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搭在这墙头上就行。”江欣怡小声的叮嘱着豆子。她哪里会知道,为了她的这么一个下流计划,把豆子折磨的好几天没有睡好觉,此时更是提心掉胆的。 豆子木木的点点头,就往回走,没多大会儿的功夫,江欣怡就看见那屋子门边的墙上搭出一段草绳子,看样子热水已经送进去了。 江欣怡估摸着时间,猜想此时的铁心应该把身上的衣物都脱了,是该她出马的时候了。想到这里,江欣怡的小心脏也跳得数度加快。 裸男她已经见过不少了,那是在美术课上的男模特,还有在海边,或者游泳池边见到的,不是跟裸男差不了多少么,怕个屁啊,她给自己打着气。 可是怎么进去呢?铁心的功夫自己虽然没有见识过,不过听文瑀鑫说他的功夫不在刘钧他们几个之下。 那么如果自己偷偷进去的话,恐怕还没进去,他就听见声音准备好应对了。 反正豆子告诉她,铁心用的浴桶就在最门边,而他的衣物对方的位置自己也知道,那还不如弄个意外事件,光明正大的闯进去呢,成败在此一举。 江欣怡为了自己的自由、幸福、一 二 三冲! 第一百一十三章 铁做的人心 刚才听见脚步声,铁心从步伐声中听出,来的人并不懂武功,而且没感到丝毫的杀气。所以他认为是军营里某个小兵,也就没有在意。 可是随着那独一无二的女性尖叫声后,进来的却是瑀王妃。 “你,你来干什么?”铁心连忙用手包住自己下体的那串悬在浴桶外的物件问。 饶是遇事淡定,目睹鲜血淋漓,四肢不全疼痛哀号的病人都不会惊慌的人,却被江欣怡吓得不知该怎么办,是跨进浴桶把自己浸到水中?还是退出浴桶拿身旁的衣服把自己给包起来再说。 江欣怡捂着嘴怔怔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僵住的人,身上的肌肉有型,觉得,如果他的眼神表现的刚毅些,侧目怒视前方,在他的左肩搭个“甩石带”左手不是捂着下边,而是握在左肩的东西,那不就是英勇的“大卫”吗! “你到底什么事?”铁心保持着自己的姿势问。这王妃如此盯着他看,怎么就一点都不知羞呢? “哦,有蛇,我没事瞎转转,在外面看见了一条蛇,吓死我了,这才慌不择路的闯了进来,不好意思哈。”江欣怡赶紧停止yy,把目光收回来,装着很害怕的样子用手拍着胸脯说道。 “这冰天雪地的怎么会有那东西?”铁心不相信的说着,然后趁着她低头的功夫飞快的抓起身边的棉袍子,把自己给裹了起来。 “真的,就在门口,不信你自己去看呀。”江欣怡可怜兮兮的对铁心说。 铁心明明知道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可是还不得不走到门口看看,不然,她那样子是不会离开的。再不小心的被别人看见,传到文瑀鑫的耳朵里,那麻烦可就大喽! 铁心一只手拽紧衣襟,防止袍子掉下来,另一只手拉开门,门外的冷风吹得他打个冷颤。当他看清地上那跟弯弯的东西时,噗哧一声就笑了,什么蛇啊,就是一截草绳子而已,不过冷眼看去真的很像蛇。女人到底就是女人,大惊小怪的! 江欣怡在他推开门的时候,已经快速的把搭在椅子上的那根白绸子内裤拿过来塞进怀里,然后低头小心的检查了一下,还好冬天的棉衣很笨拙,塞点东西也看不太出来。 “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蛇。”铁心弯腰捡起那截绳子转身递给江欣怡说。 “咦,晕死,原来是绳子啊,唉吓死我了,铁心你不知道,我以前被蛇咬过,所以见到它就怕。江欣怡故意嘘出一口气,不好意思的继续瞎掰。 “没事了,就赶紧出去吧,不然给人误会的话就真的说不清楚了,到时候害你被王爷休的话,我就罪大了。”铁心把手里的罪魁祸首丢在一旁,提醒着江欣怡。 “真我把给休了倒好了。”江欣怡小声的嘟囔着。 “你说什么?”铁心没听清楚好奇的问。 “没什么,我是说他真把我休了的话就惨了,万一我嫁不出去的话,难道就找你,让你对我负责啊?好了,你赶紧洗吧,不然水该凉了,耽误你洗澡,真是不好意思呢。”笑嘻嘻没正形的对铁心说完,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要我负责?铁心不由自主的又打了一个冷颤,他低头发现,原来自己是光着脚踩在地上。这回他为了确保万一,赶紧把浴室的门栓好,这才从新的脱了袍子,进了浴桶里,还好,水没有凉得那么快。 江欣怡顺利的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兴奋的回了住处,把门关好栓上,走进了里屋。她从怀里掏出铁心的内裤放在了文瑀鑫的床上。这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变态,有恋物癖呢,哈哈,才不是呢。 她的计划是拿这个东西威胁铁心的,可是一直没有机会。铁心住的那间屋子里,不论白天晚上从来就不断人的。因为里四个是专门在文瑀鑫的住处站岗的,一共有六个人,还有两个住在另一处。 所以,江欣怡才想到这个办法的,现在是冬天,将士们一般都是一个月左右才洗个澡的。不像夏天,每天操练好了,拎桶水往身上一冲就行了。只有铁心每个两三天就要洗个澡,在这里下手比较容易。 本来,为了有真实性,偷的目标是他换下来丢在地上的脏内裤,可是江欣怡觉得很恶心,最后还是拿了放在椅子上干净的。 据文瑀鑫说,以铁心的财力在京城显摆一下,也算是首富了,可是他偏偏很低调。 江欣怡看这那床上的短裤,是棉丝的料子,那可不是一般人都能享用得到的。文瑀鑫穿的也不过如此,她在偷翻他衣柜是看见过的。 内裤有点像现代的五分裤,腰间是用带子来捆的。哎呀,怎么还在这里研究欣赏这个东东呢,等下那家伙洗好了,找不到的这个东西的话,会不会反应过来到这里来跟自己要啊?江欣怡忽然想起来,这很严重的。 可是藏在哪里好呢?铁心这个人绝对有胆子进这屋子里找的。穿在自己的身上倒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让她把男人的短裤穿在自己身上,实在是别扭啊!这个筹码要藏好。 江欣怡拎起铁心的短裤找了一块布包好,就在屋子里转圈,如果不怕连累豆子的话,就藏到他那里去了。忽然,江欣怡想到了一个好地方,那就是小间里,也就是厕所里。 她走进去,四处一打量,就看见屋檐处有空的位置,嗯,就这里了。江欣怡找来椅子,踩着把筹码塞了进去,然后还找了一块破瓦片拦在外面。弄好后,她跳下凳子检查了一下,小间里只有很小的一个窗户,光线很暗,那个位置乌漆吗黑的绝对不会让人注意的,她很满意的把椅子搬了出去。 到了外间,拿开门栓,心想,铁心啊铁心,你这纯脆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我那么低眉顺眼的巴结你,都没用,这回有你好看的。 你若是答应了,就天下太平大家都有好日子过,还是不肯的话,姑奶奶我让你身败名裂,我是流氓我怕谁呀,哼。江欣怡是豁出去了,阻挡在她自由之路的绊脚石,何必客气,管你神马帅哥、什么鬼医圣手、一律滚蛋。 江欣怡优哉游哉的拿着铁镖往靶子上扎,等着那铁心来寻她。 再说铁心,洗好澡以后,擦干身子准备穿衣服,可是翻遍了椅子上的衣物都没有找到自己的短裤。怎么回事?难道忘记拿了?不会呀,明明是拿来了呀,可是到哪里去了呢? 门外没有人,不然叫人帮忙去他行李里再拿一条。没办法,太冷了,铁心只好直接穿了外裤,也就相当于现代的衬裤。匆忙的穿好衣服,让他洗完澡再穿换下来丢在地上的脏短裤,他实在是做不到。 走出浴室捧着换下来的衣服,铁心边走边琢磨,今天这事儿不太对劲,有些怪异。浴室里只有那个烧水的小兵和那麻子王妃进去过,可是他俩都没有理由偷拿自己的内裤呀。那个送水的兵进去时他是站在旁边的,那就是王妃了? 铁心马上就推翻了这个假设,这个王妃是比较古怪,可是没事来偷他的内裤干嘛呢?自己穿?这也说不过去呀! 铁心赶紧返回自己的住处,拿出行李,都翻了个遍,就是少了一条短裤呀。他郁闷的拿了另一条在铺位上盖上被子穿上。 “铁大人,很冷是吧,都跟你说了,这么冷的天少洗几次又没事。”一个值夜岗的侍卫躺在被窝里对他说。 “我可熬不住。”铁心回答道。 “铁大人,那个住在将军屋子里的小江,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大将军对她那么好?不会真的是咱大将军的女人吧。”另一个侍卫也睡不着,翻个身子,把下巴搁在枕头上问铁心。 “这个么,我不好乱说的,你们也都不要再好奇了,总之不要招惹她就是了。”铁心好心的对他们两个说道。说完,他觉得自己这句话好像很耳熟,貌似刘钧也是这样提醒黄彪的,不禁哑然一笑。 俩个侍卫相对一撇嘴,他们这六个人可是已经很小心了,在大将军来的这段日子,谁都没有去招惹过那个麻子妞,只不过熬不住好奇,想从铁心这里淘腾点内幕,在弟兄们面前八婆一下而已,没想到竟然一点收获都没有! 里面穿了内裤,铁心觉的踏实了不少,不然老是觉得自己光着个屁股在军营里走来走去的似,真是不爽。 他慢慢的往文瑀鑫的住处走去,盘算着要不要问问她,自己内裤的事情。管是不是她拿的,问问应该没什么吧,反正身边也没有什么人,自己也不是心存邪念,实在是那东西没的太古怪了。 主要是铁心想起了先前,在听说他要洗澡的时候,她那兴奋的表情。还有啊,她闲着无聊在军营里瞎逛,嗯,以她这么不安份的性格,说得过去。 在冰天雪地的冬天,看见一截草绳子就认为是蛇,以女人的立场来看,也说得过去! 但是,那间洗澡的屋子没啥特别的,她怎么单单要对它感兴趣?还有,在看见门口的“蛇”之后,按照逻辑来分析,她是不是该往别的方向逃才对呀,怎么会跨过“蛇”推门进屋呢?那要真是条蛇,兴许当时的位置不在门口,是后来“追”她来的,可是那明明就是一截不会动的草绳子而已,这说得过去么? 现在仔细的想起来,他进那屋子的时候,门口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啊,那绳子是从哪里来的?那送水的小子拎水也不会用到这绳子呀、那么这绳子是哪里来的呢、难道是天上掉下来的? 铁心越想越觉得这位麻子王妃值得怀疑,不知道她在搞什么鬼。刘钧他们四个里,最老实的萧黎一看见她就吓得那样子,好像老鼠见猫一样的恐惧。好像麻子王妃也没对他做什么呀。 对了,想起来了,铁心一下子想起来,好像听说他被王妃领着丫头用草和辣椒壳熏过一次,那也没有必要怕成这样子吧,真是没有出息的家伙!铁心有点觉得萧黎可怜,还有点没出息,嗯,可怜之外还鄙视他! 铁心走到文瑀鑫住处的门口,俩侍卫对他敬礼,得知王妃就在里面,他象征性的敲敲门,听见她叫自己进去,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请坐。”江欣怡说着,接着练镖,看她那表情,是心情好的不得了的那种。 铁心坐在了一旁,想着如何开口问。 “王妃,那个,那个……”饶是他平日里嘴再伶俐,此时也变成了结巴,一句简单完整的话都问不出来。 可不是么,问一个跟自己没有关系的女性,有没有拿自己的短裤,何况对方还是瑀王的正王妃!还真是难以启齿。不怕他刚才在外面准备好的,可是就是说不出口。 相比之下,此时正心气平和练镖的人,真的让铁心佩服呢。她闯进浴室,看见自己光着身子时,非但没有害羞,还直勾勾的盯着看。对于女人来说,面对不是自己男人的身体来说,不是比蛇更可怕么? 不会是自己的身体比瑀王的好看,有吸引力吧!铁心自恋的想着。 江欣怡一听他的半句话,和他的表情,马上就明白他的来意了。可是她却不问他到底身什么事,这么难以启齿吗?她就是想看看他能熬多久,还能否沉得住气。 所以,她装作没有听见那前半句,接着练镖。 “哈哈,铁心,你看看我有没有进步?”江欣怡指着正中靶心的那枚镖问。 “嗯,王妃真是厉害,再练下去,以后可以去江湖上混了。”铁心心不在焉的回答。 “切,我才不会去江湖上混呢,没听说有句话么?”江欣怡说着,走进靶子前面,美美的欣赏自己的战果。 “什么话?”铁心好奇的问。 “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江欣怡转身说出答案。 铁心一听,这句话说的精辟呀,好像蛮有道理的,可是自己在江湖上这么多年,怎么没有悟出这个道理?只是觉得厌倦了,这才隐在京城,跟了瑀王爷,成了他编外的人,又是朋友,又是手下,却很开心。 “王妃,我是想问问,你先前进了那浴室里,可曾见到我的一条内裤?”铁心咬咬呀,厚着脸皮问。 以他想的,即使真的是她拿走的,也定然不会轻易承认的,可是…… 第一百一十四章 铁心做筹码 “你是说那条白色的内裤吗?“江欣怡玩弄着手上的铁镖,头也没抬的问。 “对的,是不是我掉在路上了?”铁心兴奋的问。 “是在我这里呀。”江欣怡仰起头,笑眯眯的回答。 “原来是王妃拾了去,那请还给我吧。”铁心赶紧说。 “费了好大的劲才拿到手的东西,怎么能说还就还了呢?”江欣怡说着,把篮子里的剩下的铁镖都拿出来,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上。 “费了好大的劲?王妃这话是何意呢?”铁心心里一咯噔的问。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做个交易而已,同意的话,你的东西还给你。”江欣怡表情严肃着说。 “交易?开玩笑。一条内裤能做什么筹码?”铁心不以为然的反问。 “还是老话题,教会我易容。”江欣怡不想再绕圈子了,直奔主题的说。 “笑话,就凭这个你也想来威胁我?告诉你,就是王爷他本人,也不会如此威胁我做不想做的事情呢,何况是你?”铁心不在意的冷笑着说。 “他,怎么和我比呢,在你们眼里他是君子,可我不是。假如在王爷回来时,我拿着你的内裤一哭,再说出你身上的某个位置有颗红痣,你说王爷他会怎么想?是相信我呢?还是相信你呀?”江欣怡把一枚镖敲在另一枚镖上,听着那脆耳的响声,坏坏的笑着说。 “你,好无耻。”铁心气得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了,训到。 “怎么样,成交不?我知道你怕得罪王爷,所以不肯教我。这样好了,你就教我怎么把自己的原貌恢复过来就行了,可以吗?”江欣怡细声细语的商量着。 “这世上能够要挟我的人还没有投胎呢,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铁心冷笑着说。 “何必这么固执呢,我保证,这件事除了你我之外,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所以你大可放心的。”江欣怡耐心的劝导他。 “不要再说下去了,我是绝对不怕被要挟的,所以你也不要再浪费口舌了,赶紧把东西还给我。”铁心不耐烦的催促到。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肚脐边有颗红痣呢?难道是在浴室里看见的? “铁心,你怎么就如此的固执呢?我学会那个,并不是要去做坏事情啊。不是为了顾及你面子的话,我早就在王爷他们都在军营的时候就使坏了。要不要试试呢,现在门外就有俩侍卫,我来把他们变成主要证人好了。”江欣怡说着,站起身,做了一个扯衣襟的动作,马上,她的胸前就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来,跟漆黑麻子脸很不相配。 铁心赶紧低头,气得直咬牙,这王妃针真的是个市井混混,还有点像花楼里的不顾廉耻的女人。 其实这并不是江欣怡最早的打算,在这以前的那几天,她是决定在屋内设计个色狼欲奸她,而她誓死不从的现场。可是后来一想,那样做是不行滴。影响太坏,牵涉面太广了。 思前想后,她还是决定再给他一个机会,能够静悄悄的把问题解决了,那才最好,她也绝对不会没良心的卸磨杀驴连累铁心的。她会保密的。 “你是堂堂丞相女儿,怎么会想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来?”铁心郁闷的问。 “呵呵,我既没有胡子,也没有蛋,所以我不是君子,哪里管什么下三滥,下四滥。好好的求你,不答应,这还不是给你逼的吗?”江欣怡慢慢的回敬着,眼睛丝毫不胆怯的盯着他的眼睛。 铁心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咬着嘴唇在想对策。 “不要试图拿回你的东西,除非你答应了我,才能还给你,也许现在就穿在我的身上,你是不是打算点了我的穴道,扒回去?要不要试试呢?看看在不在我的身上?”江欣怡用手指敲着面前的桌子说道。 铁心没有说话,继续想对策。 “要不你也对我强行逼供?或者是给我下毒让我还东西,在不就拿你的那个什么痒粉撒在我身上,怎么样,要不要试试呢?”江欣怡掰着手指头用激将法说着。 铁心其实正有这些打算,可是给她一说,反而没辙了。怎么说她也是王妃呀,怎么能用那样的方法来对付她呢? 王爷回来的话,她真的拿着他的内裤到王爷面前告一状,即使王爷不相信她的话,可是对他也会心存芥蒂的。况且,这姑奶奶到时候,还知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来呢,铁心是真的心里没底了,他开始理解刚刚鄙视过的萧黎了,遇上这么个主,什么样的英雄好汉不崩溃都难! “不急的,你慢慢考虑一下吧,反正你的那内裤是干净的,放个一段时间也不会长出虫子来的。”江欣怡优哉游哉的靠在椅子上对铁心说。 干净的?对呀,铁心觉得自己找到为自己辩解的有力证据了,于是他也笑着反攻问;“即使干净的,那么我说你偷拿的,王爷应该会很明白的。” “不会的,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会找几根弯弯曲曲的小毛毛放在上面的,绝对能够证明那是你在要非礼我的时候脱下来的。”江欣怡甜笑着对他说。 老天,这姑奶奶到底是啥妖精变的呀,连弯弯曲曲的小毛毛这样的话,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到?就算是农村儿孙满堂的老奶奶也不会说出这么粗俗的话来吧!铁心觉得满头的黑线! “好,我答应你了。”铁心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了,他最后悔的事情就是,自己干嘛不坚持跟刘钧他们去前面,干嘛要这么要干净的非得洗什么澡!洗澡的时候干嘛不关门!所以,他决定投降了,答应了她。 “真的吗?”江欣怡乐得一下子就站起身问。 “是的,不过你要发誓,绝对不能让王爷知道我教会了你这个。”铁心不放心的说。 “知道了,师父。”江欣怡赶紧站直身子,笑眯眯的应着,毕恭毕敬的给铁心行了一个礼。 “免,免,免我可不是你师父,话说回来,这可不是我自愿教你,而是你用下流卑鄙的手段逼我的。”铁心气呼呼的说着,心里想,姑奶奶,有你这么拜师的么?要是让江湖上的朋友知道,他给一个女人偷去内裤择偶要挟的砝码,他就范了,那自己以后咋面对他们呢。 远的不提,就是刘钧他们几个也会嘲笑死他的了。 自己没有收过徒弟呢,收她做开山大弟子,以后她在外面胡来,他这鬼医的脸不用多久就会被她丢光的! 见铁心妥协了,江欣怡才不在乎他承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徒弟呢,能知道恢复自己容貌的技术就算胜利了。 “你在此等着,我去拿工具,刚刚洗了澡,东西就没有带在身上。”铁心站起身对她说。 江欣怡老实的点着头,乖乖的坐在椅子上等,连镖都没有兴致练习了。待我弄明白之后,就是离开这里的时候了。对呀,那样走才不会感到遗憾的!她美滋滋的打算着。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铁心就回来了,手上一个小布包。他把门关好,然后就把布包解开,露出里面的一些小瓶子,小罐子。然后挨个的把它们的作用和功能都对江欣怡仔细的讲解了一下。 哪些调制在一起能弄成各种肤色、哪调制在一起就可以在脸上做丑陋的疤痕、做好的容貌需要哪几样调配在一起才能清洗掉、怎样能掩饰掉脸上本就有的疤痕。 既然答应教了,虽然不是心甘情愿的,可是铁心一旦答应了,他就会做到。所以他教的很认真,很仔细。江欣怡也是个聪明的人,认真的听着,把他教的都牢牢的记在脑海里。 铁心开始还是不情愿的教,可是他发现,这个下流无耻的王妃,竟然学的很认真,而且也很聪明。心情竟然有些好起来,所以教了两遍以后,就让她凭自己的记忆瞎鼓捣了,反正她的练习模子是自己的脸。 江欣怡这个兴奋啊,她认真的卷起袖子,先调配好洗脸的药水,然后照着镜子把自己的脸上都涂抹个遍。 过一会,用湿布一擦。哇塞,她终于见到自己穿越过来得到的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了,白白嫩嫩的,还有眉心处的那朵桃花,依旧开得那么鲜艳。 铁心在一旁看见她恢复原貌,也小小的惊艳了了一下,以前是看过她的样子,可是到了军营以后,她被自己易容成黑乎乎的麻子脸,所以,再看见她的原貌还是心里一跳。 女的都爱漂亮,难怪她老是纠缠自己教她这个,可是这事也不能怪他吧,那是王爷下的令啊。就她这容貌在军营里转来转去的,还真的不太合适! 江欣怡对镜子里的美人只是留恋了一会儿,就迫不及待的温习刚刚学的那些功课了。 她一会儿把自己弄成个黄脸婆婆,一会儿把自己弄成个长小胡子的小哥。每易容一个样子,就转脸跟铁心显摆,开心兴奋的个孩子似得,把铁心也给渲染了,不时的被她逗笑。 一时间,铁心竟然忘记今天是谁让自己郁闷了半天,是谁用那样卑鄙的手段让他妥协的! 由于江欣怡还是刚刚入门,动作就很慢,质量这不过关,一下子不是疤掉了,就是胡子没有粘牢,要不就是两个脸蛋弄得不对称,显得一边大,一边小。 江欣怡忙得不亦乐乎,豆子来敲门,喊他们去吃完饭。她这才慌张的重新把自己弄成麻子脸,可是跟先前铁心给她易的相差太远,铁心怕引起别人的怀疑,赶紧亲自动手,给她弄好。 “不要急,慢慢练,这些过关的话,我再教你其他的。”铁心说完就后悔了,自己这不是缺心眼,犯贱么,怎么没记性的对她说这些? “真的?”江欣怡惊喜的,贪婪的问。 铁心只有无奈的点点头。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丢失的棺材 反正也不是用她自己的钱,再说了,太子送来的食物大部分都随军去了战场上,留给军营里的都是些素菜。 用下流的手段逼迫人家铁心教她易容,没想到他居然不计较,还主动的说要教别的。这倒是让江欣怡小小的感动了一把,差点就想把他的内裤还给他。 所以,江欣怡是抱着感激和道歉的心情,铁心每天的三餐都亲自给他准备。早上除了鸡汤馄饨就是鸡肉粥,中午和晚上是饺子和小炒,换着花样的给他做,几乎就是他的专属厨师了。把剩在军营里的那几十个人馋的直咽口水。 不过,江欣怡没管他们,不是自私,是没办发管,反正买回了鸡鸭禽类,让卢伯的徒弟给他们做就行了,也没亏待他们。 再说了,管了他们的话,那她自己一天到晚什么也不要做了,光包馄饨饺子就是了! 这样一弄,江欣怡和铁心的关系一下子就变了很多,江欣怡知恩图报,除了没还那根内裤。而铁心发觉这个“徒弟”收下来真没吃亏。 首先她变得很“孝敬”,不但把他换下来的衣物都给洗了,还有那每日不断变换着花样的三餐,更是让他觉得自己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开始还不放心她做的食物,不留痕迹偷偷的用银针检查着,可是没过两天,他就放弃了,哪里还管有没有毒呢,有的吃就好。 刚开始说教她别的,只是铁心的缓兵之计,怕她真的跑了,王爷回来后没法跟他交代。后来他就改主意了,因为这个王妃的聪明好学,她可爱的样子,让他没法拒了。 反正教会了她,也不会去祸国殃民的,只会去祸害瑀王而已。铁心想想就兴奋。 以后的几天,铁心又教会了她做假的喉结,假发套。 所以,这些天,她除了早上领着自己的杂牌军们跑操,练习、给铁心做饭以外,几乎就不出门。一会儿把自己扮成老奶奶,一会儿易容成帅哥在屋子里忙的不亦乐乎。她觉得这个比练内功好玩多了,练内功就显得那么的单调乏味。 江欣怡想学那种往脸上贴面具的易容术,那样想扮成谁,只要弄模子做一个,贴在脸上就行了。可是铁心对她说,现在不行,少了两种材料,不过他承诺,等回了京城就一定教她。 这样一说,江欣怡就不再抱希望了,她知道,自己绝对不会跟他们一起返回京城的。学不到这个,她也不觉得有遗憾,现在学到的这些,已经可以了。 以后离开文瑀鑫,随便易个容,他就不会找到,即使是在街上遇见,擦肩而过,也认她不出,这样就已经可以了,江欣怡很满足。 易容术基本学的差不多了,江欣怡打算找个机会离开,可是前面却送回来大批的伤员,这倒是像根绳子一样的拴住了她。 看着满身是血,疼痛难忍的那些伤员,她的心实在是狠不下来离开了。有几个是每天听她讲故事的,还有些都是每天见面,都打声招呼的。 人都是有感情的,于是她决定先留下,先照顾他们,不然即使离开,心里也会放不下,感到内疚的。 由于军医都去了前面,铁心也没有在置身事外,理所当然的担当起了医治他们的重任,江欣怡就给他打下手。 好在军营里有足够的药材,再加上铁心高超的医术,这批送回来的伤员都得到了很好的救治,没有一个见阎王的。 从伤员的嘴里,江欣怡了解到,敌军这次是有周边小国相助的,兵力忽然多出这边两倍,当然吃了些亏了。难怪他们故意拖延这么就都没有动静,原来是搬救兵去了。 江欣怡让送伤员回来的那个将士,把军营里的刚买来的禽类都带到前面去,好让前方的将士们吃的饱饱的,打胜仗。 可是那个将士说不用了,最多一日,他们也都该回来了。这次虽然兵力少于敌军一半,可是将士们都很顽强,加上大将军文瑀鑫勇猛的冲在最前面,当然鼓足了士气,各个都是生龙活虎的,这次的拼杀,是胜利的。 可是敌军就不行了,西良国的士兵们早就厌倦了无休止的战争,还有搬来的救兵们,也没有几个是尽全力的,只是不得已象征性的应付几下,就退了。这样的军队不败才怪! 将士告诉江欣怡,大将军是担心这些伤员,所以才派他率领几人先把伤员先送回来了。还有一些伤势较轻的和阵亡的跟大队一起返回。 他还挺爱惜自己下属的嘛,江欣怡开始有些佩服他了,除了有一大群的女人以外,他还是不错的一个男人。只是可惜,她已经把他排除在外了。 果然,在第二天的后半夜,文瑀鑫率领这大部队回来了。 文瑀鑫一回到军营里,一些事情就都交给黄彪处理了,把马缰绳一松,马儿就懂性的自己往马棚走去。 文瑀鑫回到自己住处的门口,示意外面的两个侍卫不要出声,就去推门。没推动,却听见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嗯,看样子她还在门栓上做了手脚,稍有移动就会知道。她胆子也不是很大的嘛,他笑着看看门。 “大将军,要不敲下门吧。”守门的侍卫心疼自己的将军,想让他早点进屋休息。他就不明白,里面睡的不过是个丫头,干嘛怕吵了她? “没事,我去刘钧那里挤一下好了。”文瑀鑫小声的说。 文瑀鑫刚刚想离开,就听见里面有声音,“是谁?”那可人在问。 “是我。”文瑀鑫走到门边回答。 里面没再说话,门开了,江欣怡端着蜡烛站在里面,身上披着斗篷睡意朦胧的看着他。“你回来了?”江欣怡打个呼哈说。 “嗯,回来了。”文瑀鑫怕冻着她,赶紧进屋关了门。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江欣怡搓搓眼睛问。 “不用了,欣怡,你先去睡,为夫洗簌一下就来。”文瑀鑫心里面暖暖的。他觉得此时自己也是那普通百姓,回到家媳妇问寒问暖的,真的好幸福哦。 “可是那水是凉的。”江欣怡说完,也弄不懂了,自己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八婆?不过,看见他嘴边的胡茬,疲惫的样子和盔甲上的血迹,她是真的有些动容了,好在没见到他哪里负伤,那么盔甲上的血迹一定是敌军的。 “不妨事,为夫在前面有时都是用雪水洗脸的。”文瑀鑫更加温柔的回答。 江欣怡没有马上回里间,而是把手上的蜡烛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才摸黑进了里间。到床上,钻进被窝,她发现,他一回来,自己马上就有一种踏实感。不用去想门栓插好没有。 隔了不一会儿,就听见文瑀鑫走了进来,把蜡烛放在了小桌上。然后感觉他坐在那张床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动手脱了盔甲,和衣服,然后躺下的声音。看样子他今晚也不会过来了!江欣怡抿嘴一笑,闭上眼睛接着找周公去了。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醒来后,轻手轻脚的穿好衣物,生怕吵醒了夜归的人。可是当她拉开床幔的时候,却发现,那张床上是空的,被褥整齐的叠了起来,如果不是丢在地上那带血的外套,她真的怀疑昨晚上做了一个梦而已。 走进小间小解后,江欣怡到外间,也没有见到他的人,这么早干嘛去了呢?她猜不到,赶紧洗漱好,绑好沙绑腿去跑操了。 今天,她不能去给铁心做早饭了,不然让王爷知道,定然有麻烦的。伤员那里她也不用管了,也都没什么生命危险了。大部队都回来了,军医们也都回来了,她可以轻松一下喽! 江欣怡觉得自己很空闲的去跑操了,可是她发现今天早上尽然没有人跟在她身后跑,想必是因为大队凯旋回营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吧。 她猜测的没错,所有人都在忙。此时的文瑀鑫正坐在议事大厅里,听着黄彪汇报着。“老大,此次阵亡三十五个弟兄,是送他们回乡安葬,还在把他们安葬在后山?” “现在是冬季,去找木匠定制棺木,送他们回家吧。”文瑀鑫。 仗是每年都在打,每次都不可避免的有些伤亡,按理说身为大将军的文瑀鑫早就该习惯了,可是每次战后,看着那些阵亡的士兵,他心里还是会感到痛。 深秋和冬季的话,他会派人把他们放在简易订制的棺木里,送回他们的老家,留下抚恤金,还留一些银两让死者家属另外定制棺木厚葬。 炎热的夏天,文瑀鑫不忍心让那些惨死,有些还支离破碎的身子送到家时,已经发臭,满是蛆虫。就把他们都安葬在军营后面的一个山坡上,头都对着家乡的方向。每年的清明、冬至都会派人上山清理杂草、焚香,摆放供果酒水祭拜。 正因为这样,军营里的将士们对他更加尊敬。 “我记得仓库里还有几具棺木的,不够的立马去找人做。”黄彪说。 “黄将军,仓库里只有木料,没有现成的棺木了。”站在最后面管理军营仓库的潘强走到黄彪的身边,小声的对他说。 “谁说的,上次我进去的时候不是还看见有的,我记得是谁还提议拆了,说是摆在那里不吉利,好像是等着咱死弟兄似的。”黄彪不相信的嚷嚷着,他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可是潘强刚才畏畏缩缩说话那样子,让他生气。 有什么不能大声说的,几具简易的棺木而已,谁能拿回自己的住处当衣橱?难道还会长了翅膀飞了? “说,怎么回事,难道军营里出了偷儿了?连棺木都偷,那更不要说别的物资了。马上去查,严惩不贷。”文瑀鑫气得一拍桌子怒喝道。 “启禀大将军,不用查了,属下知道在哪里。”潘强胆怯的回答。 “在哪里?你能不能把话一次性说完?什么时候变成娘们似的。”黄彪急着问。 大厅里不止黄彪急,都急,包括文瑀鑫和刘钧他们,丢什么也不该丢那个东西呀! “在伙房旁边的屋子里。”潘强让自己镇静的说。 “怎么会在那里?难道卢老头这就开始给他自己准备后事了么?可是他也用不了那么更多呀。”黄彪打断了话问。 没等潘强回答,上坐的文瑀鑫已经站起身,黑着脸往外走。大家马上都跟了上去,想去看看为什么棺材会在伙房那里。 一行人呼呼啦啦的往伙房的方向走去,惹得旁边的将士们都立足观看,不知道那边出啥大事儿了,却没人敢跟着去看个究竟。 “大将军怎么到这里来了,早饭马上就要给您送去了。”卢伯刚出伙房的门就看见走来的文瑀鑫。 “卢师傅,仓库里的几具棺材可在你们这里?”文瑀鑫看着年近花甲的卢师傅,不忍心凶他,轻轻的问。 “在的,可是、、”卢师傅这才从他们这行人的表情里看出气氛不对,大将军来这里,可不是参观和用早饭的。昨个夜里队伍回来,像以往一样,定然有伤亡,那么棺木?他不知该怎么解释,伸出干巴的手往旁边的那间屋子一指。 文瑀鑫皱着眉毛,没说什么,径直走去,推开卢师傅指的那扇门。门开以后,果然看见五具棺木一字排开,略微倾斜的摆放在木头架上。上面还盖着一些将士们换掉的破旧被褥。 “搞什么?”文瑀鑫有些恼火的说着就掀开了其中一具棺材上的被褥。没想到,出现在面前的不是棺材盖,而是铺着一叠厚厚的棉布,湿湿的。 他又掀开了棉布,这才算看见里面装的东西,是满满的黄色的东西,抓了一点凑近眼前仔细的一看,认出来了,居然是发芽的黄豆,一个个胖胖忽忽的很可爱。 文瑀鑫拧着眉毛,把手上的东西丢进棺材里,又掀开另一具,里面还是一半,不是满的,颜色也跟先前的不同,抓出一点一看,是发芽的绿豆。一根根水灵灵的招人喜爱。 不用说,用棺材发豆芽这样的主意一定是自己王妃出的。文瑀鑫叹口气无奈的走开了。 黄彪刘钧他们也都走上前想看个明白,看完以后都有雷劈的感觉,用装死人的东西种菜,真的是第一次看见,长了见识了都。 大将军领小江来不久,他们就吃过了,确实是好吃。每年冬季都是吃老三样,早就厌弃了,也习惯了,他们没想到的是豆子还可以这样吃,只是从来没有哪个想到来看看,大冬天的,这豆芽是种在哪里? 现在知道了,是种在棺材里,不用泥土,是用水种的!他们倒是没觉得反感,毕竟,这简易棺材看上去就是普通的木头箱子,再说也没有装过死人。 “哎呀,我说你们拿出来的就不要丢进去了。”卢师傅焦急的说着,把他们抓过的豆芽捡出来,放在一旁。 “不就是些豆子么,又没抓坏,何必大惊小怪的?”黄彪不以为然的说。 “你们刚才没有洗手吧,抓过的豆芽上就会粘上细菌,再放回去,这一整箱的豆芽就都要烂掉的,这里可是能好几天的菜呢,给小江知道了可不得了。”卢师傅边解释,边细心的捡出来,不难捡,因为抓过再丢进去的豆芽,顺序就很杂乱,也不紧密,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的。 刚才文瑀鑫往里丢的时候,卢师傅就想制止,可是没敢开口,轮到他们,他才忍不住开了口。江欣怡已经把种豆芽的技术仔细教给他了,有时不放心,她还亲自来看看的。 “细菌是什么玩意儿?”子琪问刘钧,刘钧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大,这个还是留在这里吧,我马上去找会木匠的人做吧。”黄彪走到文瑀鑫身边说。 文瑀鑫点点头,并不是怕了小江,总不能把卢师傅种的这些豆芽都倒出来,再拿走装人吧,那样做的话,貌似会伤害到在军营里劳累了半生的卢师傅,也是对死者的不尊重呢。 棺材的事情弄清楚了,人也都四处散去,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文瑀鑫独自一人去看望伤员,也问了那些伤势不重的,有没有人想回家的,可以给假回去看看。 从伤员住的地方出来,文瑀鑫的心情好了很多。自己的王妃在这里,调皮是调皮了些,可是却让这个军营变得不再让人觉得枯燥。 平时不操练的时候,军营里的将士们想家的叹气声少了很多,笑声多了起来。 出生在宰相家里的她,竟然能想出这么好的办法,给军营里加菜。能想出那么可笑有可气的办法帮助小岭村的村民。 能不嫌脏的帮着铁心治疗照顾伤员,这样的事情一般的女子谁能做到? 当文瑀鑫慢慢的从另一条路往议事大厅走的路上,路旁的井边,俩个小兵在砸井口的冰打水,俩人聊的正起劲,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走到他们身旁的将军。 “华子,我们出去这段日子,军营里有啥新鲜事没?小江是不是又讲新故事了?”一个问道。 文瑀鑫不是那么无聊的人,只不过听见小江这俩字,文瑀鑫就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想听听自己的王妃又有啥新鲜事儿。 “唉,别提了,你们走后小江就没给我们讲过故事,她好像跟大将军身边的铁大人好上了,你都没看见,每天三餐都亲手给他做好吃的,什么馄饨、饺子鸡肉粥、都是咱们没吃过的。除了早上跑操练拳。他俩一 天到晚呆在大将军的屋子里,哪有时间理会我们。”伙房里的华子说。 “不会吧,铁大人能看上她?不就是大将军屋子里的一个贴身丫头么,说不定早就是咱大将军的人了,他敢动?”另一个不相信的问。 “那可说不准。”华子拎了一桶水上来,说。 文瑀鑫没有再听下去,面色铁青的往另一边走了,他差点走上前把华子的脖子捏住,让他不要乱说。可是他没有,堂堂大将军怎么可以这样做,人家会以为他在吃醋。 她和铁心真的发生了什么吗?他要弄清楚。 第一百一十六章 瑀王眼里的狗男女 快要走到自己住处的时候,刚好看见那里站着的两个人,就是打水的小兵嘴里说的那俩人。 现在在文瑀鑫的眼里,一个是他兄弟加朋友的铁心,一个是皇上赐婚的正王妃,他不知道该相信谁?是耳朵听见的,还是要自己亲自证实呢? 江欣怡跟铁心两个本来聊的蛮开心的,铁心说今早的早饭真难吃,说什么时候才能再次吃到那美味的粥和馄饨。 江欣怡笑嘻嘻的叫他等,说是文瑀鑫什么时候出征,什么时候再给他做。她的这句话是这么说的;“别急,等他再出去打仗,我就做给你吃。”偏偏这句话不早说不晚说,刚刚文瑀鑫走到近处再说,声音不大不小的刚好让他听个一字不漏。 “爷。”铁心有点慌张的看着脸色铁青的文瑀鑫叫了一声。 江欣怡听见铁心喊,转身一看是文瑀鑫,她到没觉得怎么样,还笑嘻嘻的问,“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像个偷一样啊?” “是你们聊的太入神了,不是我故意要偷听的。”文瑀鑫冷冷的说。 咦,怎么这么神经病啊?江欣怡以为他又是那根筋不对了,在找茬,根本就没感觉到他语气里的酸味。 “铁大哥,我先回去洗把脸,等会儿见。”江欣怡笑眯眯的对铁心说。她可没再敢喊铁心师父,学了易容术的事情绝对要保密,这是她跟铁心说好了的。 “爷,你忙着,我不打搅,先回了。”铁心一改以往的嬉皮笑脸,心虚的看着文瑀鑫说完,就走了。 铁心心虚是因为自己背着他教会了王妃易容,并且还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没法想像自己如何对王爷解释当时的状况!难道跟王爷说,你的女人把我的身子都看光光了,还偷走了我的内裤,威胁我?我这才没办法答应了她?这样说貌似自己的处境更不好! 铁心边走边吐舌头,他知道从今以后自己的日子不会好过了。瑀王爷已经误会了他和王妃。可是这件事真的无法解释的,他也答应王妃要保密的。再说了,解释也没有用,只会越描越黑的。 可是走也不能走啊,那样不是更加让这王爷误会了么,说他畏罪潜逃!现在他开始理解萧黎了。 江欣怡和铁心俩人一前一后的走开,更加让站在原地的文瑀鑫恼火了。他不知道是该把自己的王妃拽过来好好的盘问一下,还是该把铁心抓过来教训一下。他看看江欣怡的背影,又看看往另一个方向走,那个铁心的背影,气没哪里撒,一脚就往身旁的一棵小树上踹。 扑扑,树桠上的一些积雪,被他震了下来,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脖子里也灌了一些。没等他恼火的踹第二脚,那棵树干发出吱嘎的响声,拦腰断了,上半截倒下的时候差点砸在他的身上。 妈的,真窝火。这些年在疆场上偶尔打次败仗也没有今天这么郁闷!文瑀鑫怎么都弄不明白,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紫灵的事情以后,自己就没有因为男女感情的事情再烦恼过的,可是现在呢?紧紧是因为面子的问题吗? 吃午饭的时候,江欣怡没有去跟文瑀鑫一起吃,也没有到乔二那里,就一个人在伙房里,在铁锅里的锅巴上撒了点盐,抹了点油,然后铲下来,握在手里,边想事情边吃着。 听说,等下军营里就会护送这次战死的士兵回京城,她本想易容借这个机会离开。可是她担心没等她跟着他们走远,就会被发现,她对这个主意没有多大的把握。 就算她易容技术过关,可是他追上来的话,叫护送的士兵们相互一指认,那么她易容后,陌生的面孔立马就会暴漏的。 可惜呀,没有学会那种假脸皮的易容,不然,随便易容成一个护送的士兵,在把真正的藏起来,就万事大吉了。等被发现的时候,自己早就自由了! 江欣怡吃饱后就没有马上走出伙房,因为她从豆子的嘴里得知,文瑀鑫领着军营里的将士们在门口,举办了一个小小的送别仪式,类似于追悼会那样。她不喜欢那种场合,太压抑。 她每次看见人意外的死亡,都会觉得人的生命是那样的渺小脆弱。她也没有勇气去问别人这次阵亡人员的性命,不想去知道,那一个个放在马车上那简易的木箱里,都是哪个躺在里面。 是问她何仙姑最后嫁给谁的那个兵,还是在听她讲故事时老放屁,被别人骂的脸绯红的那个兵!在军营待了这么久,士兵们都叫她小江,可是她只是记住很少一部分的人名。 那些木箱子,一点都没让江欣怡感到恐惧,在她看来,就是前世老家亲戚们用来生豆芽的工具而已。 她惧怕的是那种涂着深红颜色,一头大一头小的东西。现代里,不管是城市还是农村都实行了殡葬改革,都是火化的,那种东西也只能在电视里偶尔看见。 不过,在乡下姨婆家里的仓房里,她就曾经看见过一具货真价实的棺材,据说是太老爷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的。 后来,老太爷去世后,也火化了,姨婆他们没舍得劈了当柴火,就把那个当做储放稻谷的粮仓了。 江欣怡第一次看见时,年纪还小,她很害怕,那里面会不会出来千年僵尸?还接连的好几个晚上做恶梦,发高烧,姨婆就用一个小碗,盛了米,再用江欣怡的贴身衣服包了,点了香,烧了黄纸,在她头上,边念叨,边用衣服包的米碗在头上画圈。 记得回城对妈妈说了以后,妈说那是迷信,江欣怡也弄不懂了!现在,她在想,自己的妈妈在看穿越剧以后,会不会在想,她的宝贝女儿江欣怡,有没有穿越呢?还是赞同权威人士的说法,说穿越剧不尊重历史? 江欣怡想起自己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真的很想在微博上说说,老大,知道你说话有份量,可是这穿越文穿越剧都只是娱乐的一种形式而已,干嘛给它戴上一顶那么沉重的帽子呢?穿越文和童话,动画都是一样的,有点想象力好不好? 难道有孩子调皮的说猫会说话,是因为他看了机器猫?某个孩子偏爱菠菜是因为大力水手?就算歌手天天的唱我在马路边见到一分钱,把它交给……现在的孩子在路上看见一毛的硬币也没有几个会去捡的。 如果这样算的话,那么喜洋洋灰太狼这个片子也该查封了,因为它教坏了很多的清纯少女,择偶都选灰太狼! 可惜,江欣怡还没来得及说这些,就狗血的穿越了。如果自己没有穿越真的死翘翘了,会不会因为这个死不瞑目呢?她不知道。 战死的都是些年轻的男子, 要是他们都能穿越到她来的那个地方就好了。也让他们过过没有战争的日子,做打工仔也好,做老板也罢,只要不贪心,就能享受到快乐。 可是,他们真的穿越过去,把握不住自己的话,即使在新社会,也许会逃不脱会成为奴隶的,什么奴隶?卡奴、房奴! 江欣怡感慨着,最后决定过几天再找机会离开。反正她是可以自由出入军营的,弄好路线的话,只差个时机了。他不会总呆在军营里的吧。 江欣怡在伙房待了好长时间,豆子进来后,她得知送遗体的队伍已经出发了。这才慢慢腾腾的回到自己的住处,想抓紧时间练练飞镖,以后一个人在外面,肯定用得到。 她练了没一会儿,文瑀鑫也回来了,依旧是铁青着脸,闷闷的坐在椅子上。江欣怡知道因为那些战死的士兵,他心里不好受,所以也就没跟他计较。 把篮子里的镖都发出去以后,还在火炉上给他烧了开水,沏了一杯茶给他。可是文瑀鑫却不领情,看都没看那杯茶一眼。 江欣怡在心里骂自己活该,拎着篮子捡地上的镖,又拔掉了靶子上的那些。 这时,有人敲门,江欣怡停下动作走去开门,进来的是专门给文瑀鑫洗衣物的小阮子。 他见文瑀鑫黑着脸,就怔怔的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阮子,你有什么事?”江欣怡赶紧问。 “我是想来拿大将军换下来的战袍去清洗的。”小阮子胆怯的说。 “哦,在里面,你跟我进来拿吧。”江欣怡说着就把他领进内间,指指椅子上的东西。那上面都是血,她才不想去碰。 小阮子麻利的把地上带血的衣服和盔甲都抱了起来,走到外间,江欣怡好心的帮他打开门。 “站住。”文瑀鑫大声的命令着。 小阮子听见后,吓得赶紧止住脚步,慢慢的转身,他不知道这大将军为何这么凶的喊住他。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的。 “你干嘛这么凶,有啥事不能慢慢说?看把小阮子吓得。”江欣怡把自己不当外人的责怪着文瑀鑫。 “把那个放下,你出去吧。”文瑀鑫没搭理江欣怡,语气稍好的对小阮子说。 “可是这个再不洗就洗不出来了。”小阮子担心的说。 “没事的,洗不出来,丢了便是。”江欣怡在一旁好心的说。 “这个让小江去洗,你下去吧。”文瑀鑫说完对小阮子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小阮子吓得瞅了江欣怡一眼,赶紧把捧在怀里的东西放在旁边的椅子上开溜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洗干净,你真以为本王是那么滥挥霍的人吗?”文瑀鑫冷笑着对还没反应过来的江欣怡说道。心里却在想像着她给铁心洗衣服时的样子。 江欣怡这才知道他这火是冲着她来的,现在他竟然连为夫都不说了,直接说本王。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刁难 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吗?还是自己跟铁心学易容的事情走露了消息?可是不会呀,这件事只有她和铁心两个人知道而已,自己不会说,铁心也不会犯傻的告诉他呀!昨晚上都很好的, “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江欣怡也有些恼火的问。 “自己做的事,自己应该知道,水性杨花。”文瑀鑫鄙视的看着她说。 水性杨花、妈呀,这是骂她呢,江欣怡这个火大呀。 “我说你嘴巴放干净点好不好?什么叫水性杨花?什么叫我做的事?”江欣怡才不顾会不会被人听见大声的跟他吵。 “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我就是你的天,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先给你小小的惩戒,等回京我会让你知道,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该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文瑀鑫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恶狠狠的说。 不守妇道?江欣怡这才不得已再次分析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了,惹得他如此动怒? 水性杨花和不守妇道绝对是近义词,那就是和男女之间的事情喽,可是自己也没跟哪个男人过分亲昵,有那种关系呀。除了每天和铁心关门学易容术,自己为了报答他,亲自给他做的一日三餐,等等,过份亲昵? 联想到刚才文瑀鑫看见她和铁心在一起说笑,他就开始话里有话,发神经了!完蛋,光想着瞒住他自己学易容术的事情,竟然把这茬给忘了。 不管自己这正王妃当的是多么的有名无实,可是毕竟还是他的妃,以他这样的男人,是有着绝对的大男子主义的。 即使不是因为在乎她,可是为了面子尊严问题,他还是不能接受的。尽管军营里没有女人,可是在这枯燥的军营里,无聊使得三八不再是女人的专利,自己和铁心的举动无疑就是一热门的话题。 一定是他听见了什么风言风语,才会如此的。因为这个被他骂,其实也没什么,她不想再跟他争辩什么,反正自己的清白的。只是连累了铁心,她觉得铁心好无辜的说。 江欣怡想明白了,噗哧一下笑了,把个身旁的男人气得要死。 文瑀鑫就不明白,这种时候她怎么还笑得出来?就算不为自己辩解,也该感到羞愧不是?可是她居然还在笑,依旧笑得那么没心没肺,那么灿烂。 “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的罪咱回京再发落,到时随你把我脖子上挂鞋子游街、还是把我关进祠堂、或者把我沉猪笼种荷花都可以,即使六月飞雪,我也不喊冤枉。”江欣怡仰起头,强忍住笑,让自己尽量很严肃的对文瑀鑫说。 然后,不再理会他的反应,回身不顾恶心的抱起那凳子上的血衣就走了。 文瑀鑫本来很恼火,可是现在他已经快被江欣怡的一番话,折磨的快要吐血了。 这叫什么话,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竟然还这么开心,连惩罚不贞女人的办法都知道的如此详细,还一点都不害怕!难道她是故意气他的?目的还是想要得到休书?做梦吧,这张休书是不会给她的。 文瑀鑫郁闷的一掌把桌子拍得粉碎,惊动了门外的侍卫,进来一看他的表情,吓得没敢开口,猜不到为何刚才出去的那个小江会是笑容满面的离开,就赶紧去找了人来收拾。 再说那江欣怡,捧着衣物去了将士们洗衣的地方,拿了一个木盆,用水把衣物浸泡起来。有血的衣物是不能用热水洗的,这个常识她还是知道的,每次大姨妈来弄脏的小裤裤,她都是用冷水洗的。 战甲上的血迹很好办,江欣怡拿了一块棉布,抱点地上的积雪慢慢仔细的擦拭着,连缝缝都擦的很干净。 刚巧豆子走过来,见她洗的是王爷的战袍,就想动手帮她,“师父,反正是男人的衣物,还是我来洗吧,你看你手都冻成啥样了。” “不用了,谢谢,这个要是让你洗,被大将军知道要生气的,还是我自己来吧。”江欣怡笑着拒绝了。变态的又犯病了,可不能连累了豆子。 “可是师父啊,大将军的衣物不是有人专门洗吗?怎么忽然叫你呢?”豆子在一旁搓着手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兴许是他想看看我能不能洗的更干净吧。”江欣怡胡乱编排个理由,真正的原委让她如何说? 豆子见帮不上忙就离开了,留下江欣怡一个人,用两只手搓洗着木盆里的衣物。手已经冻木了,感觉不到冷,只是机械的搓着。没有奥妙,没有肥皂,所以怎么搓,盆子里都没有出现那好看的泡泡。 木盆里的水在逐渐变红,她没觉得恶心。脑筋里在想着应该去小岭村走一趟,顺便买辆马车,等机会从那里离开。什么游街、跪祠堂、浸猪笼的、去他娘的吧! 等到快吃晚餐的时候,江欣怡总算把那战袍都洗干净了,她端着木盆走回住处,把洗好的衣物都晾好。 正把冻僵的双手放在两侧的腋下暖的时候,文瑀鑫和刘钧一行人刚好走了过来。江欣怡看见铁心也在,赶紧想回避,就打算开门进去。 “站住。”文瑀鑫大声的喝住了她。 江欣怡只好停下脚步,想看看他还想干什么?“大将军,您的衣服和战甲都清洗干净了,请验收。”她说道。 文瑀鑫也不答话,走到那晾好的衣服边,嗯,不得不说她洗的确实很干净。刚才已经有人想他汇报,说小江确实老实的在洗衣服,也没有叫人帮忙。 再看看她冻得通红的双手,文瑀鑫知道这次她的确没有违抗他的命令。可是这有什么用?他可不会在心疼她了,一想到自己离开军营的这段日子,她那双手为别的男人洗衣做饭,他心底的怒火就会熊熊燃起。 文瑀鑫只是在这里单方面的刁难自己的女人,对于铁心,他还是没法去怎么样,相交多年的兄弟了,他真的不相信铁心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即使有错,那么一定是自己女人的错,女人他不在乎,可是兄弟他舍不得。对于他来说,兄弟是手足,女人是衣服。 “没洗干净,拿去重洗,罚你不许吃晚饭。”文瑀鑫冷冷的说。 “什么?没洗干净?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啊。”江欣怡忍不住了,大声的问。 “我的话就是命令,我说没洗干净,就是没洗干净,你的耳朵没毛病吧。”文瑀鑫皱着眉毛说道。然后,他进屋里不知干什么,刘钧他们几个都站在门外等着。 他们几个尴尬的看看江欣怡,那眼神里好复杂,有同情、理解、还有一点点的幸灾乐祸。铁心是真的有些心痛,毕竟她是自己的开山大弟子,他已经猜到其中的缘由了,可是看看江欣怡那倔强的表情,他知道她不需要同情。 只能在心底为这个倒霉的徒弟祈祷,为师也是为了你好,所以不能为你说情了。先忍忍吧,过段时间,谣言就会不攻自破的。 妈的,想存心折腾姑奶奶是吧,就让你先爽爽,我再忍你几天。江欣怡在心里嘀咕着,动作粗暴的收起晾好已经冻硬的衣服,用力的塞进木盆里,再次往洗衣的地方走去。 真的那么乖给他再洗一次?他要是诚心想找茬的话,只怕还会说没洗干净的,江欣怡可不会傻到那种程度。 靠,当时让自己洗的时候,就不该那么顺从的答应,这下倒好了,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了,要不是为了顺利离开不节外生枝,怎么会在冷水里给他洗那衣服呢。 看看四处没什么人,江欣怡把木盆里的东西往雪地里一倒,我洗我洗我洗洗洗,她跳到那衣物上用脚踩,还蹦着高的跳。 跳过瘾了,拿起来一看,还好呀,因为到处都是雪,所以上面竟然没什么脏脚印,也没有破损之处。 洗好了,嘻嘻,收工。江欣怡心情好了许多,抖落衣服上的雪,放进木盆端着回了住处。 可是当她走到住处准备晾衣服时,发现那门口多了四个人,好像是黄彪身边的四个副将,他们来干嘛?江欣怡边晾衣物,边琢磨。 等她晾好衣物,她就知道了!她想进屋的时候,被哪四个人拦住,其中一个对她说;“大将军吩咐,你回来后立刻让我们送你去个地方。” 什么意思?去个地方,要设公堂?不会吧,都说这家丑不可外扬,他不至于吧?“去哪里?等我吃了晚饭再去不行吗?”江欣怡问。 “大将军没交代,所以你还是不要为难我们了,赶紧走吧。”那个副将依旧冷冷的说。 看着样子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江欣怡跟这四个也不熟悉,只有跟着他们走了,反正自己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难不成还怕他不成。 “我又不是什么江洋大盗,居然还派了你们四个人,讲的什么排场啊。”江欣怡边走边唠叨着,可是没有人搭她的话茬。 七拐八拐的,江欣怡就跟着他们走着,她感觉这路有些熟悉,好像是上次,跟他们一起审问刀疤脸的时候吧。难道,是要把她关到那牢里去?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人 “进去吧。”那个副将推开其中的一扇门对她说。 江欣怡没有拒绝的余地,老实的走了进去,就听见身后咣的一声,门被关上,在外面锁了起来。 天还没完全黑下来,里面还能看得很清楚,屋子有七八个平方大,墙边放着一张单人床。床边有个小桌子,上面有几根蜡烛。还有火石和火绒。 靠门边的墙上有一个大窗子,窗子上都是木条均匀的钉着,连窗户纸都没有。 夏天那是很凉快的,可是这大冬天的还不得冻死她呀! 江欣怡走到床边,看见那上面有被褥,伸手摸摸,好像是刚拿来的,很干净。褥子下面垫的是稻草。墙角处有个破马桶,还好很干净。 看样子这里类似于现代军营里的禁闭室了,除了没有窗户纸,其它的还过得去。没有蜘蛛网,起码比在王府里待过的那间要好很多了。 江欣怡知足的躺在床上,没脱衣物,可是肚子已经饿的咕咕的叫了。不知道那个变态的打算关她多久?自己给他关在这里,他可能会睡到她那张漂亮的床上去了吧?她开始怀念自己那张床了。 本来么,她还挺自在的,晚上睡在那里,太子给她带来的干果就放在枕头旁边,想吃就吃。可是现在呢?洗了一下午的衣服,别说零食了,就连晚饭都还没有吃到呢。 江欣怡现在恨死了那个西良国的国王了,尼玛滴,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开战。可是打就像模像样的打呗,打一仗还要休息个十天半个月的,没准备好,开的什么仗?弄得那个变态的没事干来折磨她。 天渐渐黑了下来,江欣怡曾经走到窗边看过,门口留了俩人守着呢。冻死你们活该,她嘟囔着再次躺到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紧,门口弄俩副将当看门狗,她心里极为平衡。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门口传来对话声;“卢伯,你咋来这里了?”一个副将恭敬的问。 “哟,是石头啊,我都没认出来,你小字真有出息了,这才当兵两年,就当上副将了。”卢伯笑呵呵的说。 “看您老说的,我不还是从前的小石头么。”小名叫石头的人不好意思的说。 “石头,我想进去看看小江成不?”卢师傅小声的跟那小子商量着。 叫石头的想答应,又怕另一个不肯,再告诉大将军就麻烦了,他为难的朝另一个看看,征询他的意见。 “没事的,大将军只叫咱看着她不要走出去,并没说不让别人来看她。”另外一个爽快的答应着,就掏出腰间的钥匙开了门。 “谢谢。”卢师傅连忙对那个道谢。 “卢伯,这么晚了你来干嘛?”门开后,江欣怡站在门边感动的问。 卢师傅一进去,门就又被关上了。 “豆子听说你被大将军给关到这里来了,晚饭都没吃呢,这才来给你送点儿吃的。”卢师傅说着就把手上的灯笼放在一旁,把另一只手拎的食盒放在桌子上。 拿出食盒里的一碟菜,和一碗玉米饭之后,江欣怡请他坐在床沿上,而自己连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就捧起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可怜的孩子啊,你怎么惹怒了大将军的?赶紧去认个错吧,大将军平日对你不是挺好的嘛。”卢师傅见她这个吃相,再看看没有窗纸的窗户,心疼的说。 “没事,他就这样,不定期的发神经病,卢伯你不必替我担心了,我挺好。”江欣怡咽下一口玉米饭差点没噎到,拍拍胸脯说。 唉,卢师傅听她这么说叹了一口气,就看着她把饭菜都吃光,收进食盒,叮嘱了她一下才离开。 卢师傅走出门后,江欣怡隐约听见他对那副将也叮嘱了一番,说什么没听清。好像就是拜托他们不要为难她的意思吧。感动得她心里一热,眼圈立马就被水包围,一眨巴,两行泪就滑下脸庞。 泪水流到嘴角的时候,她用舌头一舔,咸的,可是她心里却感觉是甜的。不管怎样,穿越到这里来以后,还是有很多的人对她好心疼她的,比如王府老管家吉海,萍儿,小慧。还有这里的卢师傅,豆子等等。 对了,还有小七和太子哥哥。以及铁心,他在教她易容术之后,江欣怡很清楚的感受到他对自己也很好了。铁心是真的接纳她做徒弟了,虽然这徒弟实在是太坏,连拜师的方式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世间少有! 江欣怡冷得快天亮才睡着,她清楚的知道门外的两人在半夜的时候就换班去休息了。 早上被门外的声音吵醒,才知道是豆子给她送早饭来了,一大碗的粥,还有一小碟咸菜。豆子回头看看,守门的没有跟进来,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俩鸡蛋,偷偷的塞到江欣怡的手里。 “这个哪里来的?”江欣怡小声的问,她知道,早上煮鸡蛋,军营里只有文瑀鑫有这待遇。 嘘,“别问了,卢伯煮的,让我偷着给你,赶紧吃了吧,还是热的呢,伙房里现在挺忙的,中午再来看你。”豆子小声的回答。 豆子离开后,江欣怡把肚子塞饱,隔了一个时辰才慢慢的在屋子里练习内功,丹田里已经明显感到有气感,可是她却不知道该怎样去引导它们,怎样去让它们发挥力量。文瑀鑫只教了她基础的,还没来得及问呢,就被关了。 中午,豆子给她送饭来,临走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一大把干果放在她面前。 “豆子,这还是上次我给你的?怎么还留着呢?”江欣怡问。 “师父,你给的我早就吃光了,这个是大将军发的,军营里的每个人都有份,想着你在这里无聊,就给你拿来了。”豆子解释着。 “呵呵,他对你们倒是好的,可是附近的村镇哪里有集市吗?整个军营都有的吃,那不是要买好多?”江欣怡自言自语的说。 “不知道,附近的镇集市我是去过的,没啥好东西,好像也没见过这东西,也不知道大将军从哪里淘腾来的,有好几袋子呢,摆在外面,让每个人都去抓一把。我趁他们没注意,抓了两把,够师父你嚼一会儿的了。”豆子憨笑着说。 好几袋子?哎呀不好,“豆子,那装干果的口袋的颜色可是黑色和蓝色条子相间的?”江欣怡感觉不好,赶紧问。 “没错呀,师父你真厉害,人在这里却连没看见的口袋是啥颜色都知道。”豆子佩服的说。 完了,完了,那变态的把太子哥哥老远带来给她吃的东西都劳军了!她能不知道吗?那几只口袋就摆在床边上,每天都能看见的。 江欣怡这个心疼啊,尽管她很大方,给小岭村的娃娃们也送了一些他们山上没有的干果子。也分过豆子他们品尝。可是她还没有大方到,把那些都拿出去慰问所有人呀。 是,自己已经决定离开了,那几袋子当饭吃也吃不光,可是就算是劳军也该由她去出面吧,拿她的东西做人情,什么人啊这是? 江欣怡是又心疼,又生气。好在豆子拿出这些东西时,她已经快吃饱了,如果是先知道的话,她估计会气的连饭都吃不下的。 “师父,师父,我先走了。”豆子对着愣了神的江欣怡喊了两声,她才回过味来,盲目的点点头。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阴险?还会做出这么小人的行径来,知道她在乎的是什么。江欣怡隐隐觉得不好,那个变态的似乎开始琢磨她的软肋了。 整整一个下午,江欣怡都还在心疼着她的那些干果,她在屋子里,一遍一遍的重复着练习着搂头顶炮的动作,仿佛看见文瑀鑫被她顶的脸上痛苦的表情。 这么一忙活,倒是不觉得冷了,只是饿得很快,中午吃的都被她给消化没了。没到傍晚就在盼着豆子怎么还没给她送晚饭来呢? 整整一天,那个死变态的都没有来过,倒是很清闲。还好他没来,不然的话,一定骂他个狗血喷头,让他为那几袋子好吃的付出代价。 庆幸的是,太子哥哥给的那几坛子酒,他没法消耗,因为军营里除非打了大捷,才允许将士们喝酒庆祝。 走之前,即使没发喝光那些美酒,就算用来洗澡,也不给他留下一滴,哼。江欣怡开始安排那几坛好酒了。 相比之下,她就更加觉得窝火了。太子哥哥跟那死变态的不是一母所生,有差距正常,可是小七跟他是一个爹一个妈共享的,为啥差距就这么大呢? 这真是不想看见谁,谁就会出现,就在江欣怡斜躺在床上嘀咕着呢,文瑀鑫就推门进来了。 “你还挺自在,伙房里的柴火不够了,从明天开始你去宝山上砍柴去吧,我军中不养无用之人。”文瑀鑫见她看见自己依旧躺在那里,没有起身的意思,恼火的说。 江欣怡本来就因为干果的事情不爽,看见他更是郁闷,还没等开口骂他,就又听见他安排自己去山上砍柴。 她忍住了,没有开口骂人,砍柴好啊,不用被关在这里,还能找个机会离开。 江欣怡听见自己可以出去,当然是高兴的,哪里还管是让她砍柴还是干什么。那都算个屁啊。 最让她放心的就是,无论文瑀鑫怎么变态,怎么发火,他都绝对不会要她的身子,和让她做最下贱的军妓的。 可是,她高兴的太早了,文瑀鑫临出门补的那句话,差点又让她开口骂娘。 “别动什么歪脑筋,要是私自逃离军营的话,我就拿豆子和卢师傅问罪。”文瑀鑫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你这个小人……”江欣怡气得跳下床,追在他后面,手指着他骂,可是刚到门口…… 第一百一十九章 无法完成的任务 江欣怡闷闷的躺在了床上,也忘记了饥饿,刚想睡着的时候,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卢师傅和豆子两人。 “刚才大将军忽然到伙房去了,站了老半天也不说话,这才刚刚离开,我和豆子就赶紧来了,饿坏了吧。”卢师傅有些内疚的说。 江欣怡本来已经没有了胃口,可是现在见到他们一老一小的俩个人,和卢师傅说的一番话,算她再怎么恼火。当然躺不住了,赶紧起身,让卢师傅坐下。 豆子赶紧从食盒里拿出饭菜,菜是几块骨头肉和冬瓜。他还笑嘻嘻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包,一层层的打开之后,江欣怡看见的是几只烤的焦黄散发着香味的麻雀。 “师傅,快趁热吃吧。”豆子赶紧把筷子递给江欣怡说。 “这么好的菜,没给我弄点酒来?”江欣怡用筷子扒拉着冬瓜开玩笑的问,见他们都摇头,才放下筷子抓起一只麻雀放进嘴巴里啃了起来。 “小江啊,别说没有酒,就是有的话也不敢给你拿呀,等大将军这气消了,你再喝吧。你看这整个军营还有谁敢随便吃酒的?”卢师傅担心的劝着她。 “明白,明白。”江欣怡也只有点头,嘴里咬着麻雀含糊不清的答应着。 “小江,你慢慢吃着,我和豆子先回了。”卢师傅见豆子已经把他们拿来的那块棉布,挂在了窗子上,这才说离开。 “嗯,谢谢卢伯,谢谢豆子。”江欣怡看着那块几块布拼起的窗帘,没有勇气抬头看着他们,只是低头说着谢谢,她觉得喉咙有点堵,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卢师傅和豆子走后,江欣怡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上,伸手抚摸着那块难看至极的窗帘。这是她见过的最丑陋的窗帘了,可是,它却能为她阻挡来自外面的风寒。 房间里,因为有窗帘而感觉温暖了许多。江欣怡的眼泪再次流下,她能想象出,卢师傅用那双爆满青筋的双手,一针一线的为她缝制这窗帘时的样子。他是昨晚来过,看见后就记在了心里,这样的慈爱只有父母才会给予她的,可是,卢伯跟自己无亲无故的,却给了她这样纯朴的关怀,怎能不让她感动? 江欣怡没再觉得自己是孤单的,她要活得更好,想到这里,她再次做回桌子旁,大口的吃着。 明天还要砍柴,那是体力活,所以一定要吃饱。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起床后,没听见门口有动静,推开门一看,外面已经没有了副将的人影。 少了俩警卫员,她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呢。看样子自己又自由了,江欣怡在门旁看见了摆放在那里的一些东西。有洗脸用的盆子,木梳,还有一个大包袱,里面装的是她换洗的衣服。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让她回那间屋子了,江欣怡明白了他的意图,也不去质问。 实际上,这种情况也不是坏事。江欣怡把东西都搬进了屋子,又自己在附近找到井,打了水,梳洗了一下,然后就去伙房吃早餐了。既然恢复了人身自由,那么也不好意思再麻烦豆子和卢伯来给她送饭了。 伙房里正在指挥着人端早餐的卢师傅看见她走进去,一点都没感觉到奇怪,他迎过来说;“快点去吃吧,他们就要出发了。” “卢伯,你已经知道了?”江欣怡问。 “不只是我知道,恐怕全军营的都知道了。”卢师傅慈祥的笑着说。 “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啊。”江欣怡这军营的网速超级的快,她感慨的说道。 好在她做人平日里很好,跟士兵们都相处的不错,所以还不必担心,别人会落井下石的看她的笑话。 当江欣怡把肚子塞饱以后走出伙房,就看见外面站着的三个人,自己都认识,就是每天跟她练功夫,晚上听她讲故事的。跟他们熟悉的很,都是二十几岁的。江欣怡松了一口气,知道跟他们在一起,肯定不会为难自己的。 六虎手上那这两把砍柴刀,不用说其中一把是给她准备的。 果然,六虎开口了,“小江,这把刀给你用,我磨的很快的,小心手。” 江欣怡接过他递过来的砍刀和刀鞘,学着他们的样子把刀鞘两边的绳子系在自己的腰间。这个刀鞘跟将士们身上的不一样,只是一块比肥皂大一点的长方形木头,中间被挖空,把砍刀放进去,凸出的刀柄刚好搁在刀鞘上。 江欣怡跟着他们出发了,不是走路,而是坐在马车拉的三个爬犁上。 就在她沉浸在第一次坐爬犁的兴奋中时,在军营门口被刘钧拦了下来。 “怎么,小钧也去砍柴么?”江欣怡明知不是,故意问。 “哦,我不去,是大将军要我来告诉你,上午需砍五百斤的柴才可以回来吃午饭。”刘钧说着,眼睛看着爬犁上这张麻子脸的反应。 五百斤的柴是个什么概念,江欣怡不知道,既然那个变态的家伙故意的为难她,那么一定是个她不太好完成的任务吧! “他很忙吗?不忙的话干脆叫他亲自来监督我好了。”江欣怡怪腔怪调的对刘钧说。 “爷在开会,恐怕没时间去,小江你加油吧。”刘钧说完赶紧掉头就走,他知道再说下去的话,这姑奶奶不知还要说出什么话来。 “切,还是不忙,不然哪有精力来刁难我?”江欣怡自言自语的说。 与江欣怡坐在一起的六虎,暗地里嘘了一口气,这小江跟刘大人说话,连爬犁都没下也就算了,还敢跟大将军较真儿,难怪大将军会惩罚她。 “六虎,宝山还要走多远?咱中午能赶回来吗?”江欣怡坐在爬犁上问赶马的六虎。她在盘算自己能否在限制的时间内,砍到足够的柴。 “不远的,翻过这个山头就看见了。”六虎告诉她。 “那干嘛不在这个山头上砍呢,我看那山上不是有很多的柴吗?”江欣怡不解的问。 “这个山背面安葬着死去的弟兄,大将军说不能打搅到他们。”六虎解释着。 这家伙还真的挺重情意的,江欣怡不得不肯定他的为人,当然,她明白,如果不是因为铁心的事,他对自己那还是蛮宽容的! “六虎,你为啥叫六虎,难道你上面还有五个哥哥吗?”江欣怡不想再纠结文瑀鑫的为人问题了,叉开话题逗六虎。 “不是的,俺在家里是老大,因为俺娘怀俺的时候梦见一群老虎,正好是六只,所以就叫俺六虎了,嘿嘿。”六虎憨厚的笑着说。 “呵呵,你妈真厉害,我一睡醒啥梦都忘记了,她居然能记住几只老虎。”江欣怡笑着打趣。 他们说说笑笑的,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宝山。拴好马,各自取了带来的草绳子往四处散开。 江欣怡也像模像样的拎出砍刀,站在了六虎的附近。她迟疑着,看看人家都是挑手腕粗细的砍,自己砍太细的也不好意思,于是找了一根约三根手指粗的目标。 江欣怡学着六虎的样子,一只手挡在那灌木的上段,另一只握刀的手扬起砍刀就砍了下去。一刀下去,砍出个小豁子来。两刀下去俩豁子,江欣怡不甘心的噼里啪啦的连续砍了十几刀,那棵挂着几张干叶子的灌木,这才极不情愿的倒下,当然,如果不是她那只手硬掰的话,估计还得砍上几刀才可以。 江欣怡兴奋的想对六虎看看自己多厉害,可是她怎么都张不开口。人家那几位基本是一两刀就放倒一棵手腕粗的,就她砍倒这一根的功夫,他们身旁的地上已经有好几根了。 没事儿,不丢人,他们不是男的嘛,再说了,他们几个是军营里专门砍柴的,当然熟练了!江欣怡安慰着自己。又寻找下一个目标。 六虎他们砍了一会儿就坐下来休息,看着江欣怡砍。就在江欣怡砍刀飞舞的对付着第三根灌木时,离她最近的铁柱终于看得蛋疼,忍不住走了过来。 他不知道该替六虎细心磨得铮亮的砍刀惋惜,还是不忍再看她折磨那可怜的小灌木了。 “小江,砍柴也有技巧的,首先,你这刀要斜着砍,然后,第二刀要砍在第一刀的印痕上。”铁柱耐心的边说,边示范给她看。 江欣怡砍的那个规格的灌木,铁柱不用力,一刀就给解决了。 江欣怡照着样子拭了拭,效果确实不错,可是她依旧要砍十几刀才可以! “不要急,练练就会好的。”铁柱鼓励着她,就去砍柴了。 “怎么样?”六虎小声的问铁柱。 “什么怎么样,还好大将军是罚她来砍柴,如果罚她在伙房砍肉的话,估计一百斤的肉能让她砍飞五十斤。”铁柱苦笑着说。 江欣怡越砍越没有力气了,有棵小灌木的根部已经是伤痕累累的,可就是砍不断,没了耐心的江欣怡干脆把砍刀丢在地上,双手捏住那根木本的小强,用力下压,连带着用脚踹,嗯,断了。纯粹是欠踹型的,江欣怡恼火的对着它骂。 快到晌午的时候,六虎他们已经把砍好的柴火用草绳捆好扛到了爬犁上,有好几十捆。 而江欣怡低头看看身边东一根西一根的成果,不由得很失望,一共也就十几根。 并且是越往后越苗条,还有几根几乎可以跟筷子相媲美了。都划拉到一起,不用捆,往腋下一夹就行了,这里一共有几斤,她估摸不出,但是离文瑀鑫给的任务绝对遥远。 这该怎么办呢?江欣怡犯愁了! 第一百二十章 露馅了 “你们先回去吧,那家伙说是让我砍五百斤呢。”江欣怡低头看着自己脚边的那十几根柴说。 “呵呵,师父,这个你不用担心的,我们三个已经把你的那份准备好了,只多不少。”六虎说着指指一个爬犁。 “真的么?谢谢你们了。”江欣怡感激的说。 “师父何必客气,这是做徒弟应该做的呢。”六虎不好意思的挠挠脑袋说。 “那咱就回去吧。”江欣怡得知自己有办法交差了,开心死了。 “师父呀,这个就不要了吧。”六虎看见她低头去抱那十几根苗条的柴,连忙想阻止。 江欣怡抬头笑笑说;“这可是我生平第一次砍的柴呢,丢在这里多可惜!”说完,她还是一根不落的都夹在了腋下,连六虎想帮着拿,她都不肯。 两人走到爬犁边上,江欣怡发现有辆爬犁上的柴稍微少些,她点了一下,有六捆。 “我们三个人的都在那里,这一车就说是你砍的。”六虎说完,就把江欣怡腋下的柴火接了过去,放在了那几捆柴一起。 回军营时,他们几个人心疼马儿就走路,怕江欣怡累就让她坐在了那辆载的少些的爬犁上。这样做虽然属于作弊,可是江欣怡没考虑那么多,心情大好的给他们江着小笑话。 一行人嬉笑着就回到了军营,铁柱还傻傻的说,最好让江欣怡每天都跟他们来砍柴。好给他们江好听的故事和笑话,真的很开心。 当然,他明确的表态,不会让她受半点累,到了山上只管休息,砍柴的事就由他们负责,也就是每人多砍一百多斤的事儿,江欣怡含笑不语,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这个哪是她能说了算的!谁知道那个死变态的又会想出什么办法来刁难她呢! 进了军营的大门,江欣怡没有看见文瑀鑫的人影,也没有见到刘钧他们。只有跟着六虎把“自己”砍的那爬犁柴火送到了伙房。 文瑀鑫怎么会忘记呢,他早就站在伙房旁的柴堆旁等了,子琪他们几个一副看热闹的德行,只有铁心脸上掩饰不了担心和紧张。 “你砍的柴在哪里?”文瑀鑫冷冷的问。 江欣怡看着他的面孔,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心虚了,一时间忘了该怎么回答。 “回大将军,这爬犁上载的就是小江自己砍的,虽然比我们的少很多,可是应该有五百斤的。”六虎在一旁小心的说。 “本将军可没有问你。”文瑀鑫训斥着六虎,吓得他赶紧低头退到一旁。 “你自己说说看,这柴可是你自己砍的?”文瑀鑫绕着那爬犁走了一圈,看着最上面的那十几跟扎眼的柴火,在江欣怡身边问。 “是我砍的。”江欣怡决定拼一拼,也许他是诈她的呢! “你们几个过来欣赏一下小江砍的柴火,看看是不是她自己砍的。”文瑀鑫对刘钧他们几个说道。 几个人慢慢的走过来,没有走一圈,但是从爬犁上那几困柴火的根部,就已经看出了马脚。 最上面的那一小捆柴的根部,都是伤痕累累的刀疤,断口也不整齐,而下面几捆柴火的根部很清爽,刀口齐刷刷的,明显就不是一个人的手法。 “子琪,说说你看出了什么?”文瑀鑫问。 “回大将军,子琪平日里也没干过这营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子琪装糊涂的说。江欣怡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甜笑。 “那么萧黎呢?你没跟我之前,应该是砍过柴的,你告诉我,这些柴火哪里不对?”文瑀鑫瞪了子琪一眼,问实心眼的萧黎。 “依属下看,这里的柴并不是一人所砍,将军您看看这刀口就知道了。”萧黎老实的报告着。 这小子脑袋里一定是少根筋,江欣怡气得直对萧黎翻白眼。 按着江欣怡的判断,文瑀鑫也许还会问刘钧他们几个的看法,那她就不担心了,虽然跟他们关系不铁,他们也不至于为难她落井下石吧!铁心一定会帮她说话的,连成人也不错。 可是人家文瑀鑫根本就没有问那几个人的打算,铁心担忧的看看江欣怡,心想怎么办?咋帮你? 你们三个给我跪下,刘钧去取刑杖来,每人一百军杖。 什么?这是要罚六虎他们?江欣怡听明白了,看着六虎他们三个老实的跪在了一旁,也不喊冤,也不辩解就内疚。 她哪里知道,这样的后果六虎他们早上出发前就料到,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 看样子这军杖是早就准备好了的,而且是专门为她准备的,不然,怎么刘钧一转身就拿在手里了呢! “你们几个竟然敢欺瞒本将军,罪不可赦,给我狠狠的打,不然连军营的规矩都忘了。”文瑀鑫指着六虎他们三个凶道。 接过军杖要动手的是黄彪手下的一个副将,他走到铁柱身边,抡起来就要砸下去。 “住手。”江欣怡冲过去,把没有防备的副将撞了个跟头。 “对,这些柴不是我砍的,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惩罚他们呀。柴是我强行跟他们讨要的,不是他们主动给的,所以,这事跟他们就没有关系,要怎么罚我随便你,身为堂堂的大将军,拜托你公私分明点好不好?”江欣怡气的掐着腰对文瑀鑫嚷嚷着。 “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那你说说看,到底怎样罚你才合适呢?”文瑀鑫冷笑着问。 四周静悄悄的,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来,伙房里的几个打杂的,偷偷的探出脑袋想看看热闹,却被卢师傅给拉了进去。 在其他人的眼里,文瑀鑫是军营里最大的官,而江欣怡是侍候他的贴身丫头,那就是最低下的人,那么现在是最高官和最低的她对峙着,就好像是麻雀挑战老鹰。 这场面可是相当的罕见,谁都想见识见识。 卢师傅想对江欣怡使眼色叫她服服软,在大家面前给大将军低低头,说些讨饶的话,那样大将军也就不好再降罪于她了。 “大不了我再去砍柴,不砍够五百斤,就不回呗。”江欣怡撇撇嘴说。 她这一句话,让好几个人直冒冷汗,砍了一上午才那么点儿,还不投降,居然还要接着砍五百斤,估计没有十天半拉月的是回不来了!这虎妞真是的,平日里蛮激灵的一个,怎么到这时变得如此糊涂呢? “你倒是挺有志气的,不如这样好了,柴就不需要你去砍了,就罚你把军营里所有将士的靴子都洗一遍吧,你本身就是女子,这洗洗涮涮的应该不算本将军为难你吧。”文瑀鑫似笑非笑的对她说。 “士可杀,不可辱,赶紧给我卸车,我立马就去砍柴去。”江欣怡大义凌然的说。 “还没听见吗?赶紧帮她把这上面的柴卸下来。”文瑀鑫恼火的对六虎他们说。 六虎三人赶紧站起身,把爬犁上的柴都卸了下来。江欣怡拿起马鞭就坐了上去,准备出发。 “站住。”文瑀鑫又喊住了她。 “我说,你不是在耽搁我的时间吧?”江欣怡不耐烦的问他。 文瑀鑫没理她,对铁柱说;“去,拿些草料来喂喂马,我可不想饿坏了马儿。” 丫的,他这话是啥意思?明摆着对大家表示,她江欣怡的地位还低不上一匹马呢。惹毛了我,就公开自己的身份,或者去勾引个倒夜香的小兵气死你,江欣怡在肚子里嘟囔着。 不一会儿的功夫,六虎就捧着一盆草料放在了那马的面前,他后面的豆子也用围裙兜着一堆草料跟了过来。他小心的把草料放在爬犁上,对江欣怡使颜色,然后大声的说;“给马儿带点草料吧,回来晚的话,不至于饿到它。” 江欣怡会意的点点头,扬起马鞭就想启程,上午这趟来回,六虎已经教会了她怎样赶马爬犁了。 这时,文瑀鑫忽然走到她身旁,低声的说;“记住,晚回几天没有关系,千万不要一走了之,卢师傅和豆子,我会好好安排的。” “不都说你爱兵如子吗?怎么会对俩个可怜人下手?”江欣怡嘲讽的问。 “那你要不要赌上一赌,看看我是否会为难他们俩个?”文瑀鑫冷冷的说。 江欣怡扭头看看站在不远处的卢师傅和豆子,她是真的不敢保证,不敢确定自己真的离开后,文瑀鑫会对他们怎样? “你好卑鄙。”江欣怡厌恶的对文瑀鑫说。 “承蒙夸奖。”文瑀鑫得意的说道。 江欣怡咬着嘴唇,真的想给他脸上一马鞭,省得他得瑟。她拉着缰绳,一只手用马鞭就启程了,文瑀鑫马上灵活的闪开。 “爷,要不我跟着吧,宝山上太荒了,就她一个人去,万一?”刘钧在文瑀鑫耳边小声的问。 “不必了,害怕的话,她自己会回来的。”文瑀鑫很有把握的说。 文瑀鑫说完,用眼睛的余光看了看铁心,虽然铁心一直都没有表态,可是他脸上的担忧是那么的明显,这两天他都没再扯皮过,这不是更加异常么! 不过,文瑀鑫对铁心只有醋意,没有敌意。 江欣怡驾驶着爬犁出了军营的大门,就迫不及待的在身后哦的草料里翻腾,哇塞,里面竟然藏着俩个馍馍,还是热乎的,咦?还是夹心的。江欣怡发现自己手上的馍馍是掰开过的,往缝里一看,居然是一片腌肉和几根腌菜丝。 呵呵,卢伯简直是天才,竟然给她准备了汉堡! 马儿不用她赶,聪明的往宝山走去,江欣怡赶紧趁热吃着土汉堡。她今天根本就没有想到过跑,除了文瑀鑫用卢伯和豆子来威胁她之外,她不想借这个机会走的原因,就是还有几样宝贝在文瑀鑫的住处,皇上给的免死玉佩、还有散银子、这些东西可不能留给他。 海口也夸了,等下怎么能弄出五百斤柴火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马善被人骑 人善被兔欺 但是她不在乎,不嫌脏,不干不净吃了没病,这都什么处境了,还讲究那些,有的吃就好,再脏也比现代的染色馒头让人放心! 俩个馍都吃进肚子,感到嘴有点干,可是自己也没有带水来,赶紧让马儿停下,在路旁拨开上面的浮雪,抓了一把干净的放在嘴里,权当是没有放奶脂和糖的雪糕了。 吃了雪,好受多了,这才再次坐上爬犁,继续往宝山行驶。走在半路上,江欣怡看见马儿的尾巴往上扬了扬,没等她弄明白啥意思呢,那底下就开始往外掉便便。 咿呀,好恶心,江欣怡赶紧把头扭向一旁,她忽然就想起了在王府后院养的那两只鸡,虽然也到处便便,可是她没觉得恶心呀。 “马儿呀,生在这个年代你幸福吧,这要是到了我们那个年代的街上,别说没有带红袖套的来罚你,城管的也会从监控里拿到证据,把罚单送到你主人家门口的。”江欣怡百般无聊的跟它开起了玩笑。 不过,要是真能在城市里拥有一匹马儿的话,那也不用上班了,每日里牵着马儿四处走动,光是收与它合影的钱,那就爽歪歪了! 江欣怡边想着,边观察着那马儿,实在是看不出它和那些战马有何不同,为嘛同样是马,它们可以去冲锋陷阵,回来后有人专门的伺候,伙房生豆芽的豆子,就是它们的营养品。而有些马就只能干些粗活,吃些草料!实在是有些不公平啊! 她感慨着这不公平待遇不仅仅是发生在人类,牲畜也没有例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江欣怡发觉这一带真的很荒凉,走了一路都没看见过一个人影,心里莫名的就有点害怕。切,怕有毛用?自己现在这德性,色狼也看不上的。 也许是因为这次来是她一个人的缘故,显得路程远了好多。好不容易到了宝山脚下,她把马儿拴在一棵树旁,又把爬犁上的草料捧到它面前,抚摸着它的头说;“乖,在这里等我。”然后就拿起草绳子往山上走。 她一边走,一边看着六虎给她准备的草绳子,竟然有七八根。她自己一个上午砍的都用不到草绳子,下午往多了算,顶多就能用到两根吧,或许是一根!多下来的干嘛?接起来上吊用?可是那也太粗糙了,况且自己也没有必要寻短见,为了以后的好日子,都坚持这么久了,怎么可以放弃呢! 江欣怡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不就是草绳子吗?怎么会联系到要找歪脖树,寻短见!难道是自己信心不足了?她不敢再想下去了,还是赶紧砍柴吧。 江欣怡跟本就不需要爬到最上面,这半山上就有很多她中意的灌木,都是一把就能握住的。说明白些,就是六虎他们挑剩下的,人家嫌细砍着不过瘾的。 她伸出手,看看手心里的水泡,咬咬牙拎出砍刀,就准备开工了。明知道是完不成的任务,却还不顾死活的来了,谁让他要打六虎他们三个呢,自己这也算是个缓兵之计吧。 不管怎么样,没有连累他们挨打就行了。想到这里,江欣怡对着一棵小灌木就砍了起来。她发觉现在还没有上午的状态好呢,胳膊又酸又累的,根本就使不上劲,砍刀砍在灌木干上会被弹开,妈的,最近这么锻炼,怎么还是这么不济? “你个死变态的,你个欠扁的。”江欣怡气得把那灌木当成文瑀鑫来砍,哇塞,竟然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几下子就砍倒一棵。 于是她再接再厉,不大会儿的功夫就放倒了十几棵,当她满意的想休息一下时,发现,砍刀放不下了,因为手里的水泡已经被磨破,肉肉跟刀柄血淋淋的黏在了一起。 嘶,她这才觉察到疼痛。强忍着疼痛,把砍刀丢在地上,从怀里拿出帕子,把右手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奶奶的,我这是不是缺心眼啊,明知道完不成的任务干嘛还要找罪受?就算天黑前砍了四百九十九斤的柴,他要是存心刁难的话,也不会放过自己的!那么干嘛还要继续砍呢? 江欣怡有种大梦初醒的感觉,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看着四周的雪景。这宝山远远的看出像个金元宝的样子,所以叫宝山,这些都是六虎告诉她的。 因为是冬季,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太阳的照射下,那雪白的刺眼球。现在是冬季,所以江欣怡不是很害怕,如果是夏季,给她几个胆子也绝对不敢一个人坐在这地上的,她最怕的就是蚂蟥和蛇了。 江欣怡隐约的看见,前面不远的一簇矮植物,有点点的红色,是花么?不会呀。她好奇的站起身,走到那里,居然是一颗颗的红果子,她认出是野生的山楂。 一粒粒红红的,顶着洁白的雪,显得更加的美了。江欣怡摇去上面的积雪,摘了一颗,表皮上有一点点皱。在衣襟上擦拭了一下,放进嘴里一咬,咦,还好,不是干巴巴的,有点酸酸的,很好吃。 江欣怡一时间忘记手上的疼痛,把这一片的野山楂,仔细的,一颗不落的摘了下来,放在怀里。 山楂摘好,她又看见的几簇映山红,光秃秃的连叶子都没有,只有枝头的那一颗颗比米粒大些的东西,她知道,那就是花蕾。放假去姨婆家里,后山上都是这个,虽然是在冬天,可是当你把它折下,插在水瓶里,放在室内,过上一段时间,就会开花的,只是花的颜色会因为水养,变得稍淡些。 她决定折些回去,好放在屋子里,她忘记了自己砍不到五百斤柴而不能回军营,忘记了自己想找机会离开文瑀鑫,离开军营。没去考虑自己是否能看见这花儿在冬天里绽放。 忽然她觉得身边有东西在动,仔细一看,哇塞,居然是一只灰色的野兔,红红的眼睛像两颗宝石。 “兔兔。”江欣怡惊喜的呼唤着,轻手轻脚的往它身边移。 那兔子见到她也不惊慌,努动着可爱的三瓣嘴看着她。 哇,都说兔子的胆子最小,一有风吹草动的就会跑的飞快。可是这只见到人类却是如此的淡定。看样子,以前是对它误解太深了。江欣怡离那兔子越近,动作就越发的缓慢,轻巧了。 江欣怡现在很矛盾,貌似两个自己在脑海里划拳,一个说;“这只兔子归我,架起火来一烤,再摸上点盐,哇爽死了。” 另一个说;“你是女孩子,应该温柔,怎么能如此心狠,要吃这可爱的小兔兔?这只小兔兔归我了,我要养着它玩。” 江欣怡烦闷的差点喊出来,吵个屁啊,怎么处理它,先抓到了再说行不? 眼瞅着就要抓住它了,江欣怡放下手上的映山红,像欧阳峰练蛤蟆功那样扑了上去,结果,扑了一个空,受伤的手掌搓在雪地上,疼的她直咧嘴。 她跪在地上,恼火的看着那只兔子,心想,既然你不想让我逮到的话,那就赶紧滚蛋吧。 可是那只小兔子,在蹦跳着离开一段距离后,没有再走,而是挑衅的看着江欣怡,那意思,有本事你来抓我呀! “你走不走?别在这里撩拨我。”江欣怡郁闷的问那兔子。 人家兔子不理她,依旧没挪窝。 气死人了,连四条腿的都来欺负她了!江欣怡决定要吃烤兔肉了,谁让它如此的欺负她呢。若是平时,江欣怡一定会开开心心的跟兔子奉陪到底的。 可是此时此刻的她心情不是很好唉,走又不能走,留她也不想留的,这叫不叫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江欣怡见它不动,就继续慢慢的往它靠拢,再次扑,再次失败。就这样反复的几次折腾,江欣怡对兔子的好感彻底消失了,感觉它就是特意来耍她的。 好,今天一定要抓到你,不但吃你的肉肉,我还要用你的皮做对护膝呢。江欣怡邪恶的算计着,再次往那兔子身边靠拢。同时心里也暗暗的后悔,咋没带些铁镖来,也好练练手实践一下嘛。 江欣怡就这样跟着那野兔,渐渐的往山上移动。每每要捉到那兔子时,兔子总会灵活的躲开,还故意的停在哪里看着她,仿佛在嘲笑着她。 她不相信,这兔子这么调皮,体力还这么的好,难不成吃到过千年野山参,还是野灵芝不成! 这时,逃到江欣怡前面的那只兔子,忽然坐在了那里,用两只前爪在头上忙活着。 “你丫的真是要干净,还是早上就没洗脸啊?”江欣怡气喘吁吁的对着它骂。 那兔子似乎能听懂她的话,竟然调转身子,把屁股对着她,一动不动的看着前面。 江欣怡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蹑手蹑脚的靠了过去,在离它还有半米远的地方猛扑了过去。 马上她就后悔了,因为兔子依旧没有抓到,自己却是正在往下掉,掉悬崖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噗的一声,全身的疼痛在她接触地面的时候席卷而来。 这是神马状况?江欣怡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睁大眼睛想弄明白。她看见的是一枝没有树叶的树枝,那树好高哦。哦,不对,是自己离那树枝好远哦。 江欣怡活动了一下四肢和脑袋,感觉除了右脚疼的特别的厉害,其他没什么大碍。她慢慢的坐直身子,打量着这个“悬崖”,原来只是个两米见方的坑,高就有三米多,大概是用来抓野兽的陷阱吧,嗯,运气还不错,里面都是厚厚的积雪,也没有安插什么削尖的木桩或竹签子,不然自己即使没被摔死,也会被串糖葫芦了。 真的被串了心脏,马上就咽气倒也没什么。怕就怕,万一穿的位置都不是什么要害,可是又动不了,瞪着眼睛忍受着疼痛,等死的味道一定很恐怖,很恐怖! 想到这里,她心里平衡多了,随后就开始骂,是谁说兔子乖乖兔子可爱来着,这只兔子肯定是大小受了刺激,心理阴暗,它简直是故意把自己引到这陷阱里的。是不是它娘跟大灰狼私奔了?还是它爹跟猎户的老婆勾搭上了? 江欣怡无聊的漫无边际的yy着,可是现在怎么办呢?喊救命,貌似这里就没有别人,没准把狼给喊来。 自救?不可能,这坑四壁垂直连个手脚可以攀爬的凹凸点都没有。她踉跄着站起身,翘起那只受伤的脚,跳到坑边,试着用手在坑壁上抠坑,可是那泥土冻得坚硬,根本就行不通! 尽管最近腿上一直绑着沙袋练,可是那也不代表现在就可以跳出这个深坑呀,这是谁挖的陷阱啊,为毛不给竖快警示牌! 江欣怡沮丧的坐在地上,仰头看着上面,有种想哭的感觉。她可不想做井底之蛙,也不想成瘸子,可怜的脚也不知是骨折还是脱臼了,唉,其实这一切,不怪那兔子、不怪挖坑的、怪就怪那个死变态的,让自己来砍柴! 她越想越气,看着天色越来越暗,身上也越来越冷,可怜的小屁屁坐在雪地上,已经麻木了,不会像童话故事里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就这么被冻死了吧!可是自己手里没有一根火柴,要不然她也想点几根,看看自己能看见些什么。 假如有火柴的话,那么划燃的第一根,看见的一定是爸爸和妈妈吧,就是不知道,妈妈是不是已经忍受住失去女儿的痛苦,打算再生一个! 第二根会看见谁,是暗恋了两年的高中数学老师吗? 第三根应该是失恋了就找她诉苦,热恋就找她庆祝的死党小雅吗? 第四根……江欣怡想着前世自己最喜欢的人,在黑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自己渐渐的失去意识之前,她看见了头上,坑边的那些亮点,是一对,一对的,有的是蓝色的,有的是绿色的。那些是什么?萤火虫?还是星星,或者是传说中的鬼火呢? 在坑上边环绕的那些亮点处,一声呜鸣嚎了出来,紧接着是一片的附和声,使得这漆黑的深林变得很阴森鬼魅。 那是狼的叫声,不过,江欣怡是不会感到害怕了,因为她已经冻得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狼口救人 当然,她也不会知道,因为她还没有回去,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平静。 “爷,要不我去看看吧,该不会出了什么事情吧,已经这么晚了,再说那山上还有野兽。”王爷的屋子里,刘钧试探着问。 文瑀鑫抬头看看他,没说话,继续低头摆弄着篮子里,江欣怡练习用的铁镖,镖尾上被她系了好几种颜色的绸带。 子琪、连成和萧黎相互看了看,无奈的摇摇头,起身走出屋子。他们实在是坐不住了,明明知道王爷是担心那位没回来的王妃的,可是他们却弄不懂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像那些人说的那样,因为铁心和王妃有染么? 说到这个,他们是完全相信铁心的,他还不至于混到这份上,去动王爷的女人吧!那个姑奶奶可就说不准了。而且,他们发觉王爷对铁心的态度还是一样的。 倒是铁心有些反常,天黑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就坐在一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黄彪表情严肃,背着手大步的走了过来。“老大在里面?”他问。 子琪他们点点头,不知到他来干什么。因为大伙都心知肚明,在这军营里,只有他不是很喜欢那个麻子王妃。 记得有一次,他的一个手下也跑去乔二那个帐篷里听故事,回来后就说小江人怎么怎么好,那故事多么的好听,被他听见后,臭骂了一顿;“闭嘴,什么小江,小江的,一个女孩家长的丑陋也就算了,还如此的喜欢出风头。那么能咧咧,偷鸡摸狗的,像什么样子。”把手下吓得再去听故事都是偷偷摸摸的。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厌恶的那条腥了一锅汤的鱼,是他老大的女人,而且还条很美的鱼! 黄彪推门走了进去,子琪他们也跟了进去。他们很想知道,这军营里坐第二把交椅的人,为何而来,反正不是因为敌军的事情。 “你怎么如此有兴致到我这里来了?”文瑀鑫抬头问黄彪。 “我说老大,你也不出去看看,外面的那些家伙都在干嘛。”黄彪有些着急的说。 “坐吧,外面怎么了?”文瑀鑫不解的问。 “你还是自己去瞧瞧吧。”黄彪不想说了。 文瑀鑫也不想一直这么干坐着了,自从那不知好歹的女人倔强的出了军营,他就在猜测,会有几种情况发生,一 就是她跑到小岭村去找人帮忙。二 就是她真的去砍柴,只是没砍够数没好意思回来 三 就是说她或许根本就没有去宝山砍柴 。 反正文瑀鑫自己很有把握,那就是,她绝对不会在此时逃走的。因为她很在乎跟她亲近的人,不管是老的,还是小的。 一定不会不管的。相处了这么久,他已经抓住了她的软肋了,所以他才故意对她说,如果她逃走的话,自己就对豆子和卢师傅不客气了! 其实,她真的离开的话,自己也不会去为难那俩人的,只不过是吓吓她而已! 文瑀鑫走出屋子,刘钧他们就紧紧的跟在后面,想看看军营里还有什么事能让黄彪这么着急? 一行人刚走到前面,就看见在军营的大门口,墙上挂的打灯笼下面,三三两两的站着士兵。在议论着什么,还不时的往军营的大门口张望着,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担心。 见到文瑀鑫一行人的到来,那些士兵们都立刻停止议论,畏畏缩缩的往后退。 “夜了还不回自己的帐子休息,都杵在这里干什么?”文瑀鑫大声的呵斥着,然后就看着那些人极为不情愿,可是又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一个个像是腿上被灌了铅一样,慢慢的往回移动着。 文瑀鑫当然明白了,他们都是在担心着那个女人,他就想不同,此时的江欣怡是那么的丑陋,可是这些久经沙场的人,为何如此的担心她?仅仅是因为她会讲故事么?似乎不是的。她似乎很会拉拢人心的。 她还只是第一次来军营,时间也不是很长,如果再待下去的话,只怕在这军营里,自己的声望都要不及她了,想到这里,文瑀鑫再次摇头苦笑。 这两天他一个人睡,也想了很多,难道她和铁心真的没什么,只是自己多心了吗?以铁心的性子来说,如果真的跟她有染的话,自己如此的刁难她,定然会不顾一切的去维护她的,带她离开的。 铁心才不会在乎什么名声,什么江湖道义呢。他不缺银子,不贪官位,之所以一直跟在自己的身边,那完全是因为跟自己很投缘,而自己也给了他自由,从来没有用朝廷,王府,还有军营里的什么规矩来约束过他。 文瑀鑫的眼神掠过铁心,发现他依旧是那副样子,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铁心,你说要不要派人去找找看呢?”他问。 铁心微微一笑答道;“这个我如何知道,她又不是我的女人。” 文瑀鑫听了他的回答,这个回答倒是很符合铁心的个性。 他若有所思的看看军营门口还没有走的一老一小,那是伙房里的卢师傅和豆子。走了过去,问“我的话没听见么?” 卢师傅叹了一口气想说什么,却没说,拉着豆子要往回走。可是豆子还是有点倔强的不肯离开,刚才要不是守门的侍卫不肯打开大门,和卢伯在一旁劝阻的话,他早就跑出去找人了。 “你想违抗我的命令吗?”文瑀鑫故意沉着脸问那豆子,他不信这最下等的兵会违抗自己的命令。 “大将军,求求您,不管小江她犯了什么罪,我来替她接受惩罚好了,你想打想骂小的绝无怨言,求你让小的去寻她吧,那宝山附近有狼群的。大不了以后我替她砍柴,每天砍一千斤也行的,我求您了。”豆子扑通一下跪在了文瑀鑫的面前,带着哭腔乞求着。 文瑀鑫见他如此,不但不生气只是觉得好笑,这个愣头青还说什么不管她犯了什么罪,都愿替她承担! “你与那小江什么关系,如此维护她?”文瑀鑫问。 “她教我功夫,小的把她当师父呢。”豆子老实的回答着。 师父?晕。文瑀鑫第一次没有因为有年轻的男人对那女人好,而不生气。她在这军营里收的徒弟可还不少呢,如果这样就吃醋的话,恐怕自己早就被醋坛子给淹死了。 文瑀鑫没说什么转过身来回走了几步,看看刘钧他们亦是一脸的期待,“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把马前来,拿上带上火把,咱去弄几只野味给弟兄们打牙祭。”他对他们说到。 “属下明白,这就去牵马。”刘钧兴奋的应着,转身提气往后面跑。 连成刚想去找火把,早有人听见送了过来,竟然有很多,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赶紧起来吧,孩子。”卢师傅拉着跪在地上的豆子说。 “我不起来,这是什么将军啊,平日里对咱都那么好,为嘛就不能对小江好些?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要去打猎,不管小江的死活。”豆子给急糊涂了,一时间还没转过弯来,不怕死的埋怨着。 “好了,你个兔崽子,瞎说啥呢,大将军这不就是去找小江了么。只是可怜了那丫头,饭量那么好,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放心吧,小江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卢师傅小声的对豆子说着,伸手把他拽了起来。 豆子站起身不相信的朝文瑀鑫他们看看,见他们把还未点燃的火把插在马鞍旁,上马准备出发了,连忙走上前;“谢谢大将军,谢谢几位大人。”他感激的边说边对他们鞠躬。 把个子琪笑的差点想说,大将军去找的是自己的女人,你在这里谢个屁啊。 一行人飞身上马出了军营,飞速的向宝山奔去,好在今晚天空悬挂着半轮明月,不然的话,即使是夜行动物的马也无法在漆黑的夜里像白天那样驰骋。 铁心看着冲在最前面的文瑀鑫,心底暗自骂道,既然如此担心何苦要熬到现在急?有本事你不要来寻呀。 其实铁心自己不是不担心自己那个徒弟,理智告诉他,不能如此的莽撞。王爷是真的在乎她的,这点自己和刘钧他们都明白,只是他们这对冤家总是不能和睦相处,隔段日子就会来这么一段小插曲。 如果今日自己不顾一切的去寻她回来,那么只怕会让她与王爷之间距离拉的更远。所以,铁心就忍耐着,跟自己和王爷赌一把,他赌王爷一定会去,就是这赌注有点可怕,万一她坚持不到王爷赶到,出了事,那么铁心知道,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亦不会原谅文瑀鑫的。 因为,那个可爱的小麻子是他的第一个徒弟,也会是最后一个的。铁心从来没有想过要收徒弟,以后也不会。能够想到那么卑鄙下流的手段让他乖乖的做师父的,恐怕全天下只有她一个。 很快的,他们就到了宝山脚。下马后,点燃火把,没走几步就看见远处大树下那一双双绿色的眼睛,还有很浓的血腥味,撕扯声。 文瑀鑫顿时感觉一阵眩晕,他知道那是野兽在啃食着什么,难道自己来晚一步,她已经成了野兽的晚餐了?不是开始厌恶她了吗,怎么心里会如此的难受。 文瑀鑫拿着火把,抽出腰上的佩剑,发疯似地冲到那些野兽的面前,萧黎几个也都拿出武器,心情极为沉重的跟了上去,他们已经看见了停在那里的爬犁,和染红的雪地。 正在啃食的野兽以为是同类来抢食猎物,顿时停止了撕咬调转身子,呲着挂着肉屑尖尖的牙齿,齐刷刷的对着文瑀鑫他们低吟着,它们并不惧怕面前的这些人类,也不在乎他们的兵器,但是,它们怕那一个个火把,又不甘心放弃啃食了一半的猎物。 “该死的东西。”文瑀鑫愤怒的把火把插在雪地上,挥舞着手里的利剑一提气,就跃到了狼群面前。哪里还顾什么章法,挥剑就刺,连带着拳脚,顿时一片凄惨的哀嚎,不断有狼被削掉脑袋,划开腹部,还有的被他一脚踢飞老远挂在树枝上抽搐着。 我滴个娘唉,刘钧他们几个站在外围,拎着兵器,看傻了,已经忘记了要上前帮忙了。这为爷此时比在杀场上还凶狠呢,已经杀红了眼睛。等他们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上前帮忙的必要了。 十几只狼都已经肢离破碎被他消灭光了,满地都是流着血,冒着热气的狼尸,它们甚至没有狼嗥呼叫同伴来支援的机会。 再看文瑀鑫,浑身是血,目光呆滞,拎着长剑的手就那么无力的垂着,在沙场上不止一次坐在敌人尸体上休息的他,却没有勇气回头去看看刚才狼群围食的位置。 子琪他们不知该说什么,一个个都无语的站在那里,铁心咬咬牙,鼓起勇气,拿着火把走了过去。越过文瑀鑫的身旁,走到树下,他不相信那个鬼精灵的徒弟就这么没了。 所有人都在等着看铁心的反应,那就是确定那姑奶奶真的没有了。只见铁心站在那树下停留了一会儿,就转过身子走了回来,把手放在文瑀鑫肩膀上,拍了拍。 大家都以为他在安慰王爷,谁知王爷在听了他说的一句话以后,竟然猛地回身,拿过铁心手里的火把大步的往树下走去。 刚刚铁心告诉文瑀鑫,狼啃的不是王妃,而是拉爬犁的马,他不相信,一定要去亲自看看。走到树下果然,那里只是被撕咬得露出骨架的马。文瑀鑫第一次发觉,这本来令人作呕,血淋淋的场面竟然会让他的心情如此大好。 就说嘛,她就是那祸害活千年的主,怎么会轻易的就见阎王爷呢。见他没有发狂,而铁心的脸上也没有露出悲愤之色,刘钧他们也都走了过去,想看个明白。 带他们看清以后,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连萧黎都觉得心情好了很多,他是有些惧怕那姑奶奶,可是却不恨她呀,当然也不希望她死掉的。 几个人赶紧在附近转转,没发现什么,看样子人应该在山上,不知怎地,大家刚刚放下的心又再次悬了起来。 他们仔细的看着雪地上那些凌乱的脚印,往山上走去,才没走几步就发现了砍倒在地的那些柴,文瑀鑫拿在手上看了看,确实是出自他王妃的手,因为那些断口跟中午自己验收的那几根是一样的。 又走了几步,连成那边发现了什么,喊他们几个。过去用火把一照,看出有一行稍小的脚印分离了出去。不用说,一定是那姑奶奶的。 顺着那脚印一路跟去,他们发现了,这姑奶奶在一丛野山楂树的面前逗留了很久,砍柴的刀也丢在地上,只是刀柄上有一些血迹,而刀刃上没有。 然后又在一堆半人高的植物那里停了下来,在火把的照耀下,能清楚的看见那植物上的雪不见了,是人为摇落的,还有很多的折痕。嗯,是映山红,这个他们都认出来了。 继续跟踪下去,又有了新发现,地上多了一行小动物的足迹,然后就是掉在地上的那束没有叶子干巴巴的映山红。 他们发现,每隔一段,雪地里就会出现一处较大的印子,偶尔还会有只手印。 “看样子王妃是在空手抓兔子。”子琪忍不住分析着。 死女人,枉费军营里那么多人为你担心。你倒是停悠闲的,罚你来砍柴,你当游山玩水来了!又採野果子,又採野花,还不量力的想抓野兔子! 不知怎么的,文瑀鑫竟然没有那么紧张了,心情竟然开始放松,在想着自己王妃把兔子追到哪里去了,或许已经逮到了,在哪里烤着吃吧! 文瑀鑫正在想着等下找到她,该怎么惩罚她。就听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狼的嗥叫声。仔细的一听,甚至能够听见那声音里的贪婪,无奈和不甘心。 不好,大家都感觉到那狼的嗥叫一定跟那个姑奶奶有关系,她有什么办法能让这些狼也无可奈何? 几个人不约而同的施展轻功,不再看雪地上的脚印了,顺着声音就飞奔而去。啊,又是一群狼,它们骚动不安的在前面打转,不时的嗥叫,不时的低下头看。 咦,难道那姑奶奶不是爬到树上?不然它们的头怎么会是低着的?看这情形就知道它们并未得手,那就是说人还没事。 这回几个人没等文瑀鑫动手,就已经冲了上去,噼里啪啦的一顿猛砍,那群转悠了好几个时辰都没有吃到坑下面猎物的狼,就都气绝身亡了。 狼的报复心很强,可是他们却不担心。因为它们绝对不敢再去军营报复了,几年前的那场人狼大战,几乎让它们全军覆没,从那以后,它们都没有再在附近出现过。最近的的大雪,迫使它们不得不四处寻找食物。 人呢?大家往树上看看,没有,四处望望还是没有。不会呀,那些狼不会平白无故的守在这里的。 就在大家分散开想找人的时候,子琪一脚踩空,差点掉进那坑里,幸亏他身旁的连成一把拽住了他。 “爷,人在这里。”子琪看见了躺在下面的人,赶紧喊道。 文瑀鑫他们赶紧跑过来,俯身看了看坑里的人。萧黎刚想跳下去,却 被铁心一把拉住,摇摇头,又朝文瑀鑫看了一眼。 平日里反应慢半爿的萧黎,此时竟然开窍了,赶紧点点头,表示明白。其他几人也都看明白了,谁也没有行动。 只有在看见坑里的人以后,脸上一下担心,一下惊喜的文瑀鑫,忽视着身旁的举动。迟疑了一下,跳了下去,这回没人跟他抢。 大家忽然觉得爷跟坑里的那位其实蛮相配的,都希望从此现在开始,他俩能够冰释前嫌,每天看他们斗嘴,看王爷吃瘪也蛮有意思的。 与其让这姑奶奶离开去祸害别的男人,还不如让她继续祸害王爷呢,嘿嘿,大家都这么想。 第一百二十三章 这不是她的床 他把那冻得冰冷的身子抱在怀里,纵身跃到坑外。“快点看看她伤在哪里?”他问铁心。 铁心把了把脉,再次恢复往日的德行,嬉皮笑脸的说;“放心吧,没有内伤的,只是体力不支冻晕了而已,她这样的只怕是连阎王都不敢收的人。现在要快点回军营,在这里也不方便。” 铁心的话音刚落,就见文瑀鑫已经飞奔出好几米远了。大家愣了一下,赶紧跟上。 文瑀鑫把她抱在怀里,骑在自己的马上,一狠心,用力的甩了它一鞭子,那马儿吃痛,一声嘶鸣前蹄抬起身子立了起来,差点把文瑀鑫和他怀里的人掀下马背去。 “雪龙,对不起,实在是紧急。”文瑀鑫拉紧缰绳,坐稳身子,伸手摸着马脖子说道。 那马仿佛听懂了他的话,扬扬头摆摆马鬃,然后抬起蹄子飞快的往军营方向奔驰着。 文瑀鑫的马到了军营门口时,守门的赶紧打开大门,他径直的往自己的住处奔去,余光里,看见军营门口还有很多的人没有睡觉,他们是不放心小江在等着消息。 文瑀鑫跳下马背,抱着人进了屋子走到里间。稍隔片刻,随后赶来的铁心也叫人端着一大盆的雪跟了进来,刘钧他们则守在外间。 “赶紧把人放在床上啊,还没有抱够吗,以后有的是时间。”铁心看着文瑀鑫的样子感觉很好玩,忍不住要逗逗他。 无论铁心此时说什么,文瑀鑫都不觉得刺耳,看着铁心丝毫没有吃醋的样子,他的心里舒服多了。 赶紧听话的把人放在床上,然后站在一旁等着铁心给她彻底检查,医治。 没想到,铁心根本就没动手,而是把那盆雪往他身边一放说;“先把她衣服脱光,用雪搓吧。”然后就要离开。 “你到哪里去?”文瑀鑫生怕等下自己这个王妃有什么不妥,不知如何处理,赶紧拉住了铁心问。 “三儿,呵呵,我就在外面等着,假如你想让我帮你干这活,我会义不容辞的。”铁心坏笑着说道。 文瑀鑫一听他这么是说,赶紧松开手说;“不要忘记关门。”铁心撇撇嘴走到里间与外间的交接处,没找到能关的门,那里只是一块棉布帘子,也没在说什么,随手放了下来。 文瑀鑫赶紧的给江欣怡脱衣服,由于慌乱,竟然显得手十分的笨拙,情急之下,拿出匕首直接把她的衣服和割开了,嗯,还是这样快。 他的手刚把衣服拉开,连兜兜也没留下,落入眼底的不只是那雪白如脂的肌肤,还有自胸口散落出来的一些野山楂。什么呀,这都是,文瑀鑫火躁的把那些东西甩到一旁。在雪盆里捧出一捧雪来放在江欣怡的身上,先从她的上半身开始搓。 文瑀鑫的眼睛不敢往手下的那两处浑圆上面看,赶紧搓她的两只手臂,这才发现她的手受伤了,解开包在上面的帕子,他看见那只能写字,能抚琴、能做出美食的小手心里,血肉模糊,很显然是磨破的,这就是那刀柄上为啥有血迹的原因了! 都这样了,她居然还有闲心去採野花,摘野果,抓野兔子!文瑀鑫无奈的叹口气,赶紧拉过被子把她的上身盖住。 江欣怡的贴身长裤,文瑀鑫没敢动,只是用匕首把两条裤腿从大腿根部割开。等他搓好了腿,腿她的棉袜的时候,那只肿得乌青的脚腕顿时让他心里一阵抽搐。 “铁心,赶紧给我进来。”文瑀鑫低吼着,把被子往下拉了拉,只露出两只脚丫。 铁心听见后,赶紧跑了进来,“怎么了?”他问。 “快点看看,她受伤了。”文瑀鑫说着,坐在一旁还没忘记把江欣怡那只没有受伤的脚丫放在自己的腿上,用雪搓着。 “哦,没事,只不过脱臼了而已。”铁心轻轻的捏了一下,轻描淡写的说完,双手握住江欣怡的脚腕和脚丫,一扭一按,就听见咔的一声,“好了。”铁心赶紧松开手对文瑀鑫说道。 不知怎地,文瑀鑫看见铁心那么粗鲁的给她致伤,尽然有些生气,可是又不能发脾气。只能给铁心一记能杀死人的眼神。 “她的手也伤到了。”文瑀鑫说着,就从被子低下,拽出那只受伤的手给铁心看。 “哎呦,咂咂,这手怎么伤成这样了,啊,差点忘记了,砍柴砍的么。”铁心阴阳怪气的说着,也不看文瑀鑫那难看的脸色,只顾自己从怀里拿出药膏小心的涂抹在江欣怡的手心上。 铁心处理好江欣怡的伤口,招呼都没有跟文瑀鑫打,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文瑀鑫看看床上的人,呼吸已经开始正常了,赶紧找块棉布把她的身子仔细的擦干,然后把她抱到自己的床上,拉开被子把她包好,因为她的床上因为搓身子的雪都融化,褥子和被子都湿了。 看着还没有醒过来的人,文瑀鑫愣愣的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那一脸的麻子,他很想知道被铁心易容盖住的那朵桃花是不是还在那里,很想叫铁心把她的脸恢复原样一下看看,可是他无法开口。 文瑀鑫正在纠结着,她到底有没有失贞,床上的人皱着眉毛扭动了一下身体,蜷曲了起来。看样子她已经恢复知觉,知道冷了。他走到门边想叫人去找两床被子来,可是他一掀起帘子,看见外间坐着的那几位,都疲乏的坐着。 “没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文瑀鑫对他们说。 子琪他们一起走了出去,“我说咱爷这性子咋变了,怎么喜欢跟女人计较了呢?”走出门外,连成小声的说。 “大概是太在乎了吧,紫灵姑娘的事情发生以后,还没见爷这样异常过哩。”子琪在旁边说道。 “你想找死啊,可千万别给爷听见这俩字,不然他又像上次那样走火入魔的发起疯来,没人能制的住他,这又是在军营里,万一出了事,被人捅到皇上那里,就要出大事了。”刘钧严肃的提醒着。 “知道了,这里不是没有外人么。”子琪心虚的说着,眼睛也有些慌张的往四处看去。还好,附近没有其他的人。 江欣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她睁开眼睛就知道这里是她先前住过的屋子,只不过她看见四处的摆设觉得角度不太对劲,随即,她马上明白了,眼睛没有毛病,只不过换了张床而已。 是他把自己弄回来的吗?应该是吧,别人谁敢呀。可是这家伙真够缺德的,竟然敢跟她换床!气死人了! 她动动脚也没那么疼了,可是自己怎么是光着身子的?被窝里,她的手触摸到了自己的光洁的身子。掀开被角往里一看,要死了,兜兜也不在,可是自己怎么会有这样一条大裤衩?她在连忙坐起身子,想看看仔细,妈的,这是那条长裤,只不过少了大半截而已。 这时她也发现了自己的手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了,轻轻握紧一下,也没感觉到怎么疼了。 搞什么东东这是,简直是变态,江欣怡这次可以确定自己没有**,那个家伙再坏,也不会趁人之危的吧!关于这点她还是有些欣赏他的。 江欣怡裹着被子下了床,到自己的那个大包袱里找出一套衣物,转身时才注意到,自己那张漂亮的大床,上面没有被子,也没有褥子,是空的,都到哪里去了?江欣怡脑子里一串问号。 咦,这床下面的东西是什么?江欣怡用脚拨了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的衣物,拎起来一看,都是破的,哦哦,这是神马状况?她怎么都弄不明白了。 不管怎么样,能安全的回来就好,没被冻掉双脚就好,没有失去清白之身就好。 江欣怡懒得去分析,自己没事就是万幸。她才不在乎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反正是要离开的,反正跟他是没有结果的。 江欣怡脚踩在地上也没感觉到特别的疼痛,赶紧穿好衣服,这回她没有穿男装,因为一共就那么两套,一套现在破碎的在床下面,另一套还晾在外面没有干。 趁着他没回来赶紧把要紧的东西整理一下,省得走时没机会来拿这包袱就悲催了。江欣怡走到外间偷偷的把门落了闩。 然后她把那个大包袱拿到床上,把那两块最要紧的玉佩拿出来,挂在了自己的腰里面。一块是钱庄的信物,一块是皇帝佬儿给的免死牌。 又把包袱里面的银子和银票分成两份,多的一份放在身上,少的那份是为了麻痹那个变态的王爷的,省得他发现起疑心。虽然没多少,可是江欣怡也觉得是在割她的肉肉,好疼的说。 她决定,还是回到那间自己的禁闭室好些,行动方便些。战场上不可能一直这么平静,用不了几天,等他率军迎敌时,找个机会离开吧,还得想个办法,不能连累到豆子和卢伯才行。最好像大片《蒸发密令》那样,消失,从此世上再也没有江欣怡这个人。 第一百二十四章 被禁足了 “你们怎么在这里?”江欣怡笑着问。 “弟兄们都挺担心你的,可是又不敢全来,只有让我做代表来看看你。”乔二看着换上女装的江欣怡,说道。 “替我谢谢他们了。”江欣怡笑着说。 “师父,你这是要去哪里?还是快点把这野鸡连汤吃了吧。”豆子拎着个用布包起来的圆型罐子,那个形状江欣怡有些接受不了,很像电视上看见装骨灰的那个东东。 “那个等下吃吧,你俩能不能帮我个忙?”江欣怡一听见有野鸡吃,立马就想到了屋子里的两坛酒,再不下手的话,只怕在某一天也会像那干果子一样被充公的。 “什么事你说吧。”乔二爽快的答应着,他本来就为昨晚自己没有勇气违抗命令去找她而自责呢。 豆子没说话,使劲的点头。 “你俩劲大,帮我搬些东西到我的住处去。”江欣怡笑嘻嘻的对他二人说道。 “你的住处?怎么你还要回到那小屋去?”乔二不相信的问。 江欣怡点点头,赶紧把他俩叫进屋子,指着里屋墙角处的两坛酒。 “都拿走吗?”豆子试探着问,意思是要不要给大将军留一坛。 “当然都拿走了,这是太子哥哥给我的东西,动作快点。”江欣怡伸手接过豆子手上的罐子,催着,生怕文瑀鑫忽然回来给堵在这里,那可就麻烦了。 守门的侍卫看着乔二和豆子一人捧着一坛酒离开,谁都没敢过问,他们可不是怕乔二,而是怕这个身份离奇的麻子。 江欣怡一手拎着装鸡汤的罐子,一手拎着包着小七托太子捎来的那两双靴子,走在前面。 她忽然换了女装,弄得乔二和豆子都很不习惯。 看着眼前这婀娜的身段,真是应了那句话,看着背影心跳,转过身子吓一跳。他俩都觉得这小江还不如穿那套男军装顺眼呢!可是怕江欣怡自卑,谁都没敢开口。 “哎呀,鸡窝银窝还是自己的狗窝好。”江欣怡走进那间禁闭室,感慨的说。 “还是将军那里好呀,怎么喜欢回这里来?”豆子把酒坛子放在江欣怡手指的地方,甩着有点酸的手腕说。 “那里有什么好,跟他睡在一间屋子,没有安全感。”江欣怡违心的说。 乔二和豆子一听,差点没有乐背过去。她这什么逻辑啊?他俩刚刚已经看见那里有两张床,而且挨得很近,身为女子的她,应该粘在大将军身边才对呀,还没有安全感,应该在夜里想办法不要那么安全才好呢。 长得确实不尽人意,身份也低了些。可是,如果这的能让大将军对她做点什么的话,再有幸怀个一儿半女的,那不是就草鸡变凤凰了! 这要是换做别的女人,恐怕每天都会费尽心机的贴上去。哪里会像她这么傻,还往外搬! “坐下一起吃吧,咱们再喝几口?”江欣怡对两人说。 “不了,我们还有事,你先慢慢的吃吧,这都快晌午,等下这野鸡冷掉,就不好吃了呀。”豆子和乔二赶紧拒绝,然后走了出去。 江欣怡见他们离开了,就显得有些孤单,找了个较小的碗,走到酒坛子旁边,撕开蜡封的坛口,立马就有一股浓郁的酒香钻进鼻孔里。 “嗯,好香了。”她把小碗伸进酒坛子舀了一碗出来,由衷的赞美着。然后就独自坐在床铺边上的小桌子旁。 解开罐子外面的布,江欣怡掀开盖子,一看,里面真的是只鸡和汤,没了毛的野鸡看不出跟家里养的有什么不同,都一个样,就是有股草药味。 嗯,今天酒也有了,肉也有了,这小日子不错! 江欣怡喝了一口酒,满意的砸吧砸吧嘴,这才伸手在罐子里撕下一只鸡腿来,放在嘴里一咬,妈呀,她想哭了,这罐子里炖的野鸡是甜的,而且还有点药材的味道。她拿筷子在罐子里瞎拨了一下,看见了切成一段段的草药。 她知道这样做很补人,可是她根本就吃不下滴,尽管她平日里都喜欢吃甜食,这是两码事。下酒是不行了,她赶紧把小桌子上,用碗扣在那里的一碟咸菜拿过来,对付着就把那一小碗酒喝下肚了。 罐子里的东西还是要吃的,那是卢伯的一片好心,再说了,这个年代根本就没有白糖,都是用蜂蜜。 想到这里,江欣怡强忍着把那只鸡给啃了,又捏着鼻子,像喝中药那样,把鸡汤灌进自己的肚子。要养好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么,这个她早就懂的。 也不知道这野鸡是谁抓来的,等下问问豆子,也好谢谢人家不是。 那个变态的不知道回没回去,一点动静都没有,江欣怡有点担心他再来找麻烦。 直到下午,都没人来打搅她。江欣怡实在是闲的无聊就在外面晃荡了一圈,见到她的将士们都关心的跟她打招呼,感动的她真想跟他们拥抱一下,可是又怕被误会自己是花痴,硬生生的忍住了。 转到文瑀鑫的住处附近,江欣怡偷偷的叫一个小兵去大听一下他在没在屋子里,小兵回来告诉她说不在。 她这才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又把那篮子铁镖和挂在门后的靶子拿了出来,守门的也没敢说什么。江欣怡要离开的时候,眼睛不小心的看见屋子拐角处的晾衣杆上,自己那漂亮的被子褥子都晒在那里。 咦,怎么回事,江欣怡走过去看看,摸过之后发现那褥子很潮湿,不会是尿床了吧,那这地图画的面积也实在是太大了!反正也是湿的,江欣怡就放弃了把它们抱到自己那里的念头。 傍晚去伙房吃了晚饭之后,回来的路上看见刘钧,连忙把他喊住,这才问明白,自己确实是那个人给找回来的。 刘钧把昨晚找到她时的情景,添油加醋的很详细的说给她听,还说王爷怎么怎么担心她,还说回来后,王爷亲照顾她,还用雪给她搓冻僵的四肢。听到这里,江欣怡明白了那被褥为何会晾在外面了,她有点脸红,什么四肢啊,是浑身好不好! 不过,她可没有感激他的意思,不是他发神经让自己去砍柴,哪里会发生这样滴事?只是让刘钧替自己对子琪他们说声谢谢。 “王妃,回爷那屋子住吧,他真的很在乎你的。”刘钧忍不住的劝着江欣怡,看样子,他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回到那禁闭室了。 “不去,你的那个爷不定期的发神经,我可受不了,分开好,眼不见心不烦,你就不要劝我了,有时间去我那里做客。”江欣怡笑着说。 刘钧看着眼前这位王妃,只有她动不动的说王爷变态的,神经的,唉,真是冤家。还让自己没事去坐坐,得了吧,他可没有铁心的胆子那么大,那么淡定,被爷疑心了还能那么若无其事的! 江欣怡回到自己的住处时,发现门口多了俩站岗的,面生的很,他俩表情严肃的站在那门的两旁,像极了两个门神。 不用说,一定是那变态王爷安排的。江欣怡见他们那副德行,一点都不友好,也懒得跟他们打招呼,自顾自的进了屋子,嗙的一下关了门。 俩门神见门关了,这才相对吐吐舌头。 心想,大将军特意从猛虎营把他们调来,还以为是抓了什么要紧的奸细,让他们看守的,没想到竟然是这么难看的一个麻子。 早就听说,这回大将军领来一个叫小江的麻子,在军营里很是吃得开,而大将军对她亦是很特别。今日见了,没看出有啥,只是脾气稍大了些。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风平浪静的,文瑀鑫没来过,也没有人再提起什么砍柴五百斤的事情。敌军没有动静,江欣怡也没有机会离开,她恢复了以往的行程,每天早上照例像往常那样绑起沙绑腿跑步,领着那些底层兵们一如既往的练习擒拿摔打。 他们基本都掌握了动作要领,这倒是让江欣怡感到很欣慰,总算没有把人家教的不上不下的。 晚上吃完饭,依旧是到乔二他们帐篷里给他们讲故事然后回去睡觉。如果不是看见守在门口那个门神的下巴上多出一颗十分显眼的大黑痣,江欣怡还没在意又换了人了。反正他们在这里对她没啥影响,从来没有干涉限制她的行动自由,她就当他们是空气了。 文瑀鑫和铁心他们一次都没有到这边来过,偶尔在军营里看见,江欣怡也只是对刘钧他们笑着打招呼,给文瑀鑫的总是一记比一记有份量的白眼。 夜里,江欣怡经常会叫上豆子和华子去屋檐底抓麻雀,烤熟了当夜宵,在酒坛子里舀碗酒喝喝,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的,可怜的是那些麻雀,栖息在军营里的,几乎已经全军覆没,江欣怡开始打算把阵地转移到外面了。 这天吃过晚饭,她找到六虎商量,叫他们砍柴的时候领上她,她还想着拿着铁镖去找兔子练练手,要是能让她碰见上次那只卑鄙无耻的家伙,更好,一定好好的教训教训它,烤了吃?不,绝不,她决定关它终身监禁,让它没有自由。或者看看它是公还是母的。 公的话,切了它的小**,让它做太监,省得满山都是它的后代祸害人。母的话,哦,江欣怡没想好,总是觉得那只绝对是公的。 可是,六虎告诉她,大将军已经下了命令不允许她再出军营的大门了,这件事全军营的人都知道了,唯独当事人自己不知道。 江欣怡不相信,她还特意的跑到军营门口去拭了拭,果真被人拦了下来,说是大将军下了死命令,谁把小江放出去的话,军法处置。 她 这个气啊,这几天的好心情都不见了,怒气冲冲的想去找他理论,可是走到半路上,又理智的改变了主意,忍忍吧,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她又改变路线回了自己的屋子,关门前还没有忘记白了那俩门神两眼。 江欣怡气鼓鼓的躺在床上,也没有点蜡烛,眼睛看着屋顶黑漆漆的瓦片,忽然外面有人急促的敲门,听声音是刘钧的声音,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江欣怡不情愿的下了床,打开门“什么事?”她问。 “快点跟我去王爷那里吧。”刘钧慌张的说。 “干嘛?他又想干什么?吃饱了撑的想消遣我,你就叫他自己来。”江欣怡郁闷的对刘钧说。 “姑奶奶,不是那样的,出事了,也许就您有办法了。”刘钧焦急的对她解释着,情急之下,他又称她为您了。 “他能出什么事?生病受伤的话,找铁心就行了呀,找我干什吗”江欣怡嘟囔着。 “王妃,就算属下求您了,就去看看吧,我们哥几个实在是没辙了。”刘钧乞求着,就差给她下跪了。 见刘钧的样子,好像那个变态王爷确实出事了,他还有些顾及着这俩门神,不然不会这么小声的说话。不管怎样去看看吧。 究竟他出了什么事,非得要她去帮忙?该不会是他吃到那个媚.药让她去救急吧?那可不行。想到这里她又停下了脚步,准备往回走。 “王妃,求您去看看吧,爷那么在乎你,找你回来那天晚上,一宿没睡的照顾你,天没亮就跑出去打了只野鸡来给你进补,属下跟着他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的,难道王妃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么?是的,有时王爷对你是过份了些,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呀。”刘钧见她不想去,急的说。 “我做错了什么?”江欣怡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心虚的问。 “请赎属下冒犯,请问王妃什么时候当他是王爷过?您的举止行为哪里像是一个正王妃所该做的呢,王爷如此的容忍你的荒唐行径,还看不出来他对您的情意么?”刘钧有些失态的说。 这回江欣怡反驳不了了,她真想对这小子明说,姑奶奶就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想让俺低眉顺眼的做王妃,那简直是生不如死,会精神崩溃的呀! 刘钧说的这番话,江欣怡并不生气,只有一点点小小的郁闷,还是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吧,不然在这些人心里,自己真的成了忘恩负义的人了,唉~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王爷心底的伤痛 江欣怡总觉得刘钧有什么事瞒着她,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让我进去也行,可是你总该让我了解点情况吧。”她停下脚步问。 刘钧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简洁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说是文瑀鑫年少的时候曾经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那个女孩叫紫灵,是个普通百姓的女儿。 王爷打算把她娶进王府做自己的正王妃,却遭到母亲也就是西宫娘娘的极力反对,说是她的出身太低贱,因为紫灵的娘原是青楼女子,后来从良的。 就因为这样,紫灵就连做侧妃都不行。后来文瑀鑫说是不要当王爷,西宫娘娘这才松口,答应他娶紫灵进王府做夫人。 文瑀鑫有自己的打算,他告诉紫灵即使是做夫人,也会让她得到自己全部的爱。可是没想到,人还没有娶进门,就出事了。 紫灵失踪了,人们在河边捡到她的绣花鞋,找了许久却连尸首都没找到。那段日子里,他发疯似的在那条河边转。 一年后,春水泛滥,河水猛涨,退去后河岸上的淤泥里发现一具腐烂的女性尸身,仵作看过后,说看不出死者的身份。 文瑀鑫闻讯赶去,看见了尸骨脖子上挂的半块玉佩,那正是他与紫灵的定情信物,如不是吊玉佩的东西是天蚕丝线,只怕这玉佩早就沉落在河底了。 安葬了紫灵的尸骨,文瑀鑫变了很多,皇后和自己的娘让他娶谁,他就二话不说的娶了,但是他却没有特别的宠爱哪一个,只是莲妃够乖巧,他才多去那园子几趟而已。 过去这么多年了,文瑀鑫还是没有忘记紫灵,身边的人总是很谨慎小心的不再提起。可是再小心,还是出过几次意外。 文瑀鑫酒后发疯,谁都治不了他,像是走火入魔般的,呼唤着紫灵的名字。 就像今天一样,也不知怎么了,晚饭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要酒喝,还不让人陪着。刘钧觉得不对头,赶紧把他从议事大厅骗回到住处。 果然,没过一会儿就发作了,发疯似抽出长剑挥舞着,砸着东西,谁都不敢走上前,又不能对他动粗,怕伤害到他。又担心事情传到京城里 ,让皇后当作把柄去皇上那里告状,就让子琪和萧黎在外面候着,以免人走近。 大家束手无策的时候,铁心想到了江欣怡,这才叫刘钧去请她。 哦,原来是这样,江欣怡这才知道那个紫灵和他之间的故事。 “王妃,您看……”刘钧说完,试探着问。 他猜想,说了紫灵的事,那么她一定会吃醋的,吃醋的话,一定不会进去劝王爷的吧!弄不好这姑奶奶会掉头就走的。 “我进去看看,能不能帮到忙就不知道了,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江欣怡说完,就打算走进去。 这时铁心推门走了出来,见她来了,也没有多解释。把她拉到旁边的屋子里,点上蜡烛,麻利的帮她的脸恢复成原貌。 然后,俩人才进了文瑀鑫的那间屋子。 我靠,世界大战?只见里面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了。连成焦急无奈的站在一旁,看着文瑀鑫还在那里挥舞着长剑。 “紫灵,你给我出来,不是说好了要厮守终生的吗?为何狠心把我留下,紫灵啊。”文瑀鑫的喉咙已经开始沙哑。 看着文瑀鑫凌乱的发髻,红着的眼睛,江欣怡震惊了。这还是那个冷面俊美的瑀王爷吗? 江欣怡慢慢的往他身边走去,连成担心的看着她,铁心用眼神鼓励着她。 “鑫啊,看着我,我是欣怡。”江欣怡豁出去了,她想帮帮这个男人,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文瑀鑫听见声音手停住了动作,眼睛直勾勾的,木讷的看着江欣怡。 “你不要再这样了,我好怕啊。”江欣怡柔声说到。 文瑀鑫还是木讷的看着她,不过拎着剑的手垂了下来。 “你认不出我了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在意过我呀。”江欣怡又走近了些说。 文瑀鑫低头看着她的脸颊,又看看他亲手画上去的桃花,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江欣怡一看这样,心里竟然有些失望。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竟然是一点点位置都没有的,那么自信的她竟然比不上一个死去多年的人!她不明白,自己此时为何会在乎这个?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让他爱上自己,只是,只是有些失望而已。 江欣怡小声的说;“你不理我了吗?那我走好了。”说完,她缓缓的扭转身子,慢慢的往外移动着脚步。 “不要走。”文瑀鑫竟然开口喊道。 他有反应了?不会是像电视里放的那样,此时把她幻想成是紫灵了吧?江欣怡心里不是滋味的想着,脚步就开始迈大,什么都不在乎的她,竟然很害怕那样的事情反生在自己的身上,她不要那样子,不要做替身,赶紧出去,管他发疯,发痴是死是活。 谁知就要走到门边的时候,就听见身后叮铛一声,什么利器掉在了地上,随即有一双大手从身后抱住了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他,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已经很熟悉了。 江欣怡想挣脱,她真的不想听见他抱着自己喊别的女人的名字。即使自己不爱他,也不要听见。 “欣怡,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文瑀鑫嘶哑的声音伴随着酒气从头顶传来,刺激着她的耳膜。 什么?他在喊自己的名字?不会吧,一定是自己听错了,没打算爱人家,凭什么那么贪心的想让他喊自己的名字?江欣怡有些混乱了。 “欣怡,留在我身边好么?”文瑀鑫轻轻的把她僵直的身子扭转过来,看着她的眼睛,很温柔问。 “你叫我什么?”江欣怡眨巴了几下眼睛问。 “欣怡,难道不喜欢为夫这样叫么?”文瑀鑫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淡淡的问完,就低头吻住了那张红彤彤的小嘴。 “呜呜,不要啊,呜呜,有人在看啊,呜呜……”江欣怡被吻住了,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在别人面前打kiss,可是隔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反抗。 江欣怡没有想到他如此失常的情况下,竟然会喊了她的名字,没想到他真的在乎她,被动的被他吻着,心里面有惊奇、欣喜、还有一丝丝满足。 正当江欣怡有点反应,想回应的时候,呼吸忽然通畅了,他不吻了! 江欣怡有点委屈,这感觉才上来,想好好的吃吃他的豆腐呢,完事了?在康四周早就没有了铁心他们的人影,应该是看见他俩打kiss的时候离开的吧。 “欣怡,不要离开我好么?”文瑀鑫还是说这句话。 江欣怡虽然不想欺骗他,可是也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欺骗他,只有老实的点点头,表示答应。 “不行,你要发誓说你不会离开我。”文瑀鑫不依不饶的说。 江欣怡被他这么一说,忽然想骂自己欠蹬儿,为嘛会心软的来掺乎这件事,怎么就不知道借这个机会离开呢?现在好了吧,他的问题是解决了,可是自己呢?还要被逼着发誓! 江欣怡不想发誓,可是她看着面前这张可怜兮兮的帅哥脸,还真的是下不了狠心。妈的,发个誓而已,怕个屁。有多少人,曾经对天发誓,可是也没有见过谁因为违背誓言而遭报应的。 “我发誓,以后不离开文瑀鑫,如有违背,天……”江欣怡刚说到这里,就被文瑀鑫给捂住了嘴。 嘿嘿,这可不是我不说,是你不叫我说滴,江欣怡坏笑着看着文瑀鑫。 “刚才吓坏了吧。”文瑀鑫温柔的问。 江欣怡点点头,拍拍胸口。 “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为夫保证,你不要生气。”文瑀鑫很认真的对她说。 “怎么会,有段刻骨铭心的爱也是件幸福的事,这能证明你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我如何会生气。”江欣怡这回说的倒是真心话。 “欣怡,你真的这么想么,不生我的气,不生紫灵的气?”文瑀鑫不相信的问。 “为什么要生气呢,你没有错,紫灵也没有错,只不过造化弄人,你们有缘无份,我怎么会生气呢。”江欣怡柔声的说着,手忍不住把他凌乱的头发,往后拨了拨。 “欣怡,你真好。”文瑀鑫感动的把她拥在怀里,抱的紧紧的,生怕她跑掉似的。 “咳咳,放开呀,你想要我的命啊。”江欣怡赶紧求饶。 文瑀鑫听她这么一说,竟然会红了脸,不舍的放开了胳膊。 江欣怡看见他这样子,噗哧一下笑出了声,有这么夸张吗?王府内好几个女人,还经常去花楼找女人的瑀王居然也会脸红,像个初次恋爱的大男孩,好可爱的呢。 文瑀鑫见她笑,也笑了起来。 “还好意思笑,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儿。”江欣怡假装生气的指着屋里一片狼藉说。然后就走进里间看,还好,里面平安无事,还是老样子。 “今晚搬回来吧。”文瑀鑫跟在后面跟她商量着。 啊?什么?江欣怡又傻眼了,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 暴怒的黄将军 “咱俩这样吧,你看看我这人老是给你添乱子,而你呢白天忙着军机大事,晚上还要思考对敌策略。不如就让我先在那里住着,等回京城再住在一起吧,行吗?”江欣怡胡乱的找着借口,还没忘记给人家一个甜甜的微笑。 “没事,以后你就跟着我,为夫要天天看着你,时时刻刻的看着你。”文瑀鑫微笑着对她说。 “那就白天在一起好了,晚上还是先不要在一起了。”江欣怡退了一步说。 “为什么?还在生我的气?”文瑀鑫不解的问。 “不是了。”江欣怡还是想不出该说什么。 “难道你是怕为夫对你做什么?我不是说了么,等回京城,补办婚礼,在洞房里再让你成我的人,把这朵讨厌的桃花消掉。”文瑀鑫严肃的说完,轻轻的在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什么呀,你这样子人家是怕自己把握不住呢。”江欣怡没办法,开始信口开河的瞎掰扯了。 “哈哈哈,难道欣怡你会主动?好呀,为夫不怕你的,咱这就去洞房吧。”文瑀鑫看着她这可爱的样子爽朗的笑着。 “不要。”江欣怡没耐心了,干脆利落的拒绝。 “怎么了?为夫开个玩笑而已,你不想回来没有关系,都依你好了,只要你开心就好。”文瑀鑫见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如此严肃,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解释着。 “你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江欣怡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欣怡。”文瑀心在后面再次叫住了她。 “又干嘛?让我帮你收拾这乱摊子?”江欣怡不满的问。 “不是,我是说别忘了让铁心帮你……”文瑀鑫像是做错事一样,小声的说着,一边用手指指脸。 江欣怡明白,他是提醒她赶紧把脸再弄成那个麻子样。 “知道了。”她倒是没觉得那个麻子样有啥不好的,在军营的这段日子里,人缘不是还挺好的么。她不满意的是文瑀鑫的目的,让她觉得很不爽。 江欣怡走到门口,喊了铁心一声,他果然没有离开,马上听见走了进来。 “什么事?”铁心问。 “赶紧帮我把脸弄成小江的脸。”江欣怡说着就扶起一把被砍了靠椅的凳子坐下来。 铁心没再问了什么,赶紧的动手忙活着,上装比卸妆稍慢些,过了一会儿,那个麻子小江就出现了。 江欣怡没有找到镜子,不知道被文瑀鑫给砸到哪里去了,也就放弃了看看的打算,反正也没有人会注意她脸上的麻子有什么变化,只不过那些可爱的小坑坑像北斗七星一样早就变换了位置。 她走出门后,给外面的凉风一吹,混乱的思维渐渐清晰起来,自己真tmd犯贱,一回回的没有记性,怎么能这么心软啊,以前的事情先不提了,就说最近吧,是谁发神经罚她去关禁闭,是谁罚她去山上砍柴? 怎么可以这么轻易的就算了,怎么可以一见他那副样子会不由自主的同情他,心疼他呢?脑残了,一定是的,跟他们一起生活的让自己的思想开始退化了!一定是的。 江欣怡郁闷的跺着脚,往回走,也不理在一旁送她的刘钧。 刘钧就不明白了,这姑奶奶是怎么了?为何一副吃了大亏很懊悔的表情? 屋子里,文瑀鑫坐在方才江欣怡坐的位置,回味着她刚才的样子,对他的态度,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看爷的样子好像很爽呢。”子琪一边收拾着地上的东西,一边小声的对连成说。 “这次多亏了王妃啊,不然还不得闹腾到天亮啊。”连成捡起墙角处的几本书回应着,声音都没有压低,仿佛特意想让文瑀鑫听见是的。 连成的话,文瑀鑫当然听见了,他也在寻思,为什么会如此。傍晚的时候,心里异常的烦躁,手摸着胸口的那半块玉佩,不知怎么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紫灵的模样,往日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让他的心好痛好痛,正当他陷入无底的黑暗漩涡的时候,是自己这个正王妃把他拉了回来。不是说自己此生只爱紫灵一个人吗?为何听见她的呼唤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回到她的身边? 自己对紫灵的感情是爱,那么对她呢?是什么?难道真的爱上她了,可是如说不是的话,那么自己对她的这种依赖,强烈想得到她,贪婪的想让她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的感觉叫什么? 文瑀鑫自己也糊涂了,其实他也知道一点答案,只是自己不想承认罢了,心里面的位置永远是紫灵的不是吗?答应过她的,一生一世只爱她一个人,怎么现在就偏离了呢? 江欣怡回到自己的住处,没点蜡烛,连衣服都没有脱,就躺在了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都包了起来,脑子里面一滩浆糊,拼命的想弄清楚什么,可是越想就越糊涂,最后放弃了,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不过,她还是明确了一件事,那就是,不管那个死变态的怎样对自己好了,都不能忘记他过去曾经给自己的伤害,要牢记历史!想让自己接受他?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天亮了以后,江欣怡照例的跑操,可是当她和徒弟们练好要回自己住处的时候,文瑀鑫已经站在一旁守候着,把她领回了他的屋子,早餐也是在那里吃的。 这个江欣怡没有拒绝,反正跟他一起吃,伙食还能好点,文瑀鑫每日的营养鸡蛋,都被她给不客气的密西了。 早餐用过以后,文瑀鑫还是没有放过她,而是让她跟着去了议事大厅,从这以后的几天,江欣怡就像个小跟班的,除了晚上回禁闭室睡觉,和他去如厕的时候,他都要自己跟着。 江欣怡发现,离开他的视线时候,盯着她的尾巴就多了起来,难道他已经看出自己的意图了?表面上看,这是他为她的安全着想,可是对于她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天的午后,议事大厅里,江欣怡正老实的坐在文瑀鑫的身旁,听着他们讨论对敌计策,快要过年了,将士们都提议,集中兵力去干他一家伙,重创敌军,好过个安稳的年。 外面走来一个人怒气冲冲的,面孔涨红着看着文瑀鑫,厅内马上一片寂静,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咦,黄将军,你不是去前面巡防了?这么快就回来了?前面情形如何,快说说,什么事情让你如此激动?”文瑀鑫开口问。 “老大,我跟你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怎么可以对我这样?”黄彪生气又委屈的坐在旁边的位置上,手上的帖子生气的往身旁的茶几上一放。 江欣怡打黄彪一进来,就想笑,觉得现在笑不太适合,强忍着,低头看着自己晃荡的两只脚丫上的靴子。 见黄彪气成这样,厅子里的将士们都觉得奇怪,那个帖子他们都认识,是军营里专有的物件。谁有什么意见,或者请求,请个假回家探亲什么的,都会写在那个上面送进议事大厅,文瑀鑫会亲自看过,再给批示的。 可是这个东西怎么能把他气成那个样子?难道是他提了什么请求,王爷把他骂了?刘钧离他最近抢先拿起那张帖子,打开一看,愣了,随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什么呀,这么好笑,大家纷纷离坐,都围了过来抢着那张帖子看,能把军营二把手的黄将军气成这样子,就是是什么事? 顿时,议事大厅里就笑得乱了套,开始还因为是在议事大厅,是在文瑀鑫的面前不敢太放肆。可是伴随着看过的人多了起来,一个个哪里还忍的住,都笑得前仰后脑勺的,捂着肚子、跺着脚的,有人笑出了眼泪,还有个定性不太好的,干脆捧着肚子笑得坐在了地上。 黄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开始后悔,干嘛要这么冲动的拿着帖子进来,这下好了,原本让他感觉耻辱的事情,用不了一天,整个军营的人都会知道了。 江欣怡咬着自己的手指头,在想是不是该找个借口离开一下下。她扭头偷偷的看看身旁的人,文瑀鑫正皱着眉毛看着自己的这些下属,哪里还有一点将领的样子。 帖子被传了一圈以后,这才放在了文瑀鑫的面前,军营里还是第一次,看帖子的顺序反着,最后呈给大将军看。大家强忍住笑,想看看最严肃的大将军是什么反应。 文瑀鑫打开了如此有震撼力的帖子,先看上面的内容,只见那上写着;“请求大将军把那群敌军女囚赏赐末将,十五年后,末将会给军营里添一只勇猛无比的杀敌先锋队,誓死效忠我东良国。” 黄彪说的这事,文瑀鑫明白,前几天率兵突袭了敌军的一个驻地,顽抗的都砍杀了,投降的就都押了回来,其中就有十几个年轻的女子,都是敌军的军妓。 押解回来后,关在了牢里,军营里都知道大将军的脾气,所以没有谁去骚扰她们。而黄彪三十几岁了,还是孤身一人,一时兴起就写了帖子放在了文瑀鑫的公案上。 黄彪想的很简单,就算不答应自己的请求,大将军也不会责罚于他的。可是今日刚回来,回了自己的住处想换件干净的衣物再来议事厅,就看见了放在桌子上的帖子。 他也没抱什么幻想,别说是一群,就是一个都是不可能的事。大将军绝对不会同意他娶敌国的女人,也不会让他去发泄肉欲。 但是他想看看,自己当亲大哥一样尊重的大将军,会给个什么样的批示。或是许诺,回京给他访一个家世好的姑娘? 谁能想到竟然这样批!太伤自尊心了!于是黄彪很委屈的就来了,他就想让大将军给个说法。 文瑀鑫看完上面的字,抬头看了看坐在那里生闷气的黄彪,觉得自己确实是忽视了他的终身大事。决定这次回京一定想办法帮他把婚事解决了。 然后,文瑀鑫又低头看下面的那段批示,字体是自己的,可是他知道那绝对不是自己的笔迹。况且他的印象里跟本就没有看过这个帖子。 只见上面批示;“黄江军,知道你一心报效朝廷,但是,你的提议需要太长的时间,所以,本将军决定,到集镇采购一批母猪赏赐与你,那样,一年后,军营将士们每天都有肉吃了。” 噗哧,文瑀鑫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再看看那黄彪委屈的表情,他只有强忍住,咳嗽了两声。眼睛扫了一眼如无其事的江欣怡,明白了,这事除了她还能有谁? 江欣怡对视着文瑀鑫的眼睛,心想,这可怪不得我了。谁让你没事非得把我抓在身边,无聊的要命,正好翻到黄彪的帖子,就仿了你的笔迹批示了下去。不是说从此以后要好好的待我,再也不让我受到委屈吗?看你今日怎么办! 江欣怡知道,现在已经给文瑀鑫出了个难题。自己模仿他的笔迹批示,这件事说起来可以说要受到严厉的惩罚的,罪名不清啊。 黄彪这件事往轻了说,就是她瞎胡闹。可是往重了说,江欣怡这算是冒充将军的笔迹私批文件,那就是砍头也不算为过的。 咳咳,“黄将军,这件事我向你道歉,都怪我那晚多喝了几口,就想跟你开个玩笑。”文瑀鑫只有睁着眼睛说瞎话,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了,他知道黄彪的为人。 黄彪没想到大将军如此爽快的就当着众将士的面给自己道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不过,黄彪老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头,那个很得宠的小江,今日里怎么如此乖巧?既没有跟着凑热闹的看帖子,也没有跟着他们讥笑自己?她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怎么会轻易的放弃消遣他的机会。 连大将军她都不顾忌,怎么会对自己网开一面?再说了,以她的性子,不会对那帖子不感兴趣的呀,除非、除非、、 一想到这里,黄彪心里咯噔一下,除非是她原本就知道这帖子里的内容,或许这批示本来就是她的杰作?这样他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那笔迹,似乎跟以往的不同,虽然黄彪是员武将,可是现在他终于开窍了。 黄彪都开了窍,铁心他们几个也不是傻子。那姑奶奶今日乖巧的如此反常,再加上那少了阳刚之气的笔迹,还有一样最重要的,那就是,他们跟随文瑀鑫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会和下属开这样没有轻重的玩笑。 黄彪眼睛盯着江欣怡,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不顾一切的上去,一拳砸扁了她,可是他不敢。 江欣怡也不示弱的瞪着他,活该,谁让你打那些女人的主意,她们多无辜可怜啊! 江欣怡也明白,跟黄彪这梁子是结定了,怕他个俅,反正自己要离开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王爷想干嘛 除了铁心他们五个以外的将士,并不知道这其中的蹊跷,只是觉得大将军这次来人变了许多,没有那么冷冰冰的了,他们在慢慢的习惯着。 萧黎很是同情黄彪,真想走过去告诉他,不要想不开了,更悲惨的人还没看见过吧!那个姑奶奶是老大的正妻,她就是妖界修行千年,万年下凡来克制大将军的人,不小心连带的牵连了无辜的人而已! 铁心他们几个早就猜到了不要紧,只是没想到文瑀鑫会这么干脆的就背下这黑锅。他们不由得也有了些担心,如果事情传到京城里,会怎么样!军营里不可能没有那些人的眼线。 “坐不住的话,就出去转转吧。”文瑀鑫对江欣怡说道。 “嗯,我回去把衣服收了。”江欣怡赶紧顺坡爬,再不跑,黄彪那眼神她也有些受不了。 江欣怡离开议事大厅以后,晃荡着就回了自己的住处,觉得真是无聊,可是现在文瑀鑫派人紧紧的盯着,想走还真的有些麻烦,出军营容易,可是关键是得有十分的把握不要被他给抓回来才行。 先藏在小岭村的话,真怕会连累他们。伤害他们,文瑀鑫不太会,可是好容易给他们之间牵好的线,就会断的,也许自己离开后,那家伙会生气下命令再也不到小岭村采办食材了。那多可惜啊,刚刚才让他们的日子好过些。 江欣怡也没心思练铁镖和内功心法了,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她很想去看看关在离她住处不远的牢房里。可是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去,她深知自己的脾气,看见他们的话一定不会不管的。 他们押进军营的那天是晚上,江欣怡没有见到,后来听豆子说都关在牢里。既然文瑀鑫对他们没做什么过份的事情,连伙食都是和军营里的士兵一样的。 自己也不想在去插手管了,毕竟现在的自己都不是自由之身,怎么还能顾得了那些人呢。 以后的几天里,依旧是风平浪静,除了暗地里的那几条尾巴,江欣怡还算优哉游哉的过着小日子。 文瑀鑫自打那晚发疯后,对她的态度却是更加的好了起来。每日里办完公事还会领着她四处转转。 这不,江欣怡刚刚吃过午饭,他就牵着两匹马来找她了。 “干嘛去?”江欣怡走出门问。 “领你出去转转。”文瑀鑫兴匆匆的来了,说领她出去玩,可是她的反应却好像不太那么高兴?他有点失望。 “那个马是给我骑的吗?”江欣怡没去研究他脸上的失望,指着另一匹马问。 “是啊,这匹马很温顺,是从敌军那里缴来的,本想送给你的,看样子你也不喜欢,那就算了。”文瑀鑫淡淡的说。 “真的吗?送给我的?”江欣怡有些不相信的问。 “嗯,是真的。”文瑀鑫看着眼前的人,点点头应着。 “太好了,可是我没有骑过,有点害怕。”江欣怡说着,走到那匹黑白相间的马身边,伸出手,试探的摸摸它的脖子。 见到她喜欢这个礼物,文瑀鑫嘴角再次扬起,伸手把她抱上马鞍说;“没事的,有我在你不要怕。” 江欣怡紧张又兴奋的拉着他递过来的缰绳,丝毫没有注意到他声音里的温柔。 文瑀鑫自己也翻身上马,然后对身旁的她说;“别紧张,先慢点,我瑀王的女人怎么能不会骑马呢。” 江欣怡学着他的样子,两腿轻轻一夹马的腹部,那马儿懂人意的慢慢跟在文瑀鑫身旁,慢慢的走着。 “切,我也是骑过马的。”江欣怡一开心,就不由自主的说。 “什么?欣怡骑过马?是什么马?”文瑀鑫笑着问。 “我很小的时候骑过旋转木马,只不过它只能转圈圈,不过长大后骑过铁马,那马才叫厉害,速度比千里马还快呢。”江欣怡说着,就想起了她骑过的摩托,为了学那个,自己可是摔了好几次的。 木马?铁马?文瑀鑫以为江欣怡又在说胡话逗自己,也就没有相信,笑着摇摇头。 “爷,你确定不让我们跟着?”快出军营大门口时候,子琪从旁边跑过来问。 “嗯,我已经说过的话,难道你没有听清?”文瑀鑫明知道他们是担心自己的安全,还是瞪着眼睛训斥。 子琪吐吐舌头,老实的转身就回了。 “咱去哪里?小岭村吗?”江欣怡问。 “不是的,领你去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文瑀鑫说着,领着江欣怡朝跟宝山相反的那个方向奔去。 江欣怡已经有些适应肚子骑马的感觉了,她还试探着让马加快一点速度,超过了文瑀鑫的马,却轻易就被他赶上了。 路程有些远,两个人都不开口说话,就会显得有些别扭。“怎么想到领我去玩了?”江欣怡先开口问。 “我实在是怕把你憋坏了,去折磨别人。”文瑀鑫开玩笑的说。 江欣怡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没反驳,差点说,知道我是麻烦包了吧,那还不赶紧把我给放开,给张休书,请我来还得看看我有没有功夫呢。 “牢里的那些人你打算怎么处理?”江欣怡问。 “唉,还没有想好。”文瑀鑫眼睛看着前方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为何要把他们抓来?还浪费着咱们的粮食,多不划算,干脆把他们放了吧。”江欣怡想试试能不能说通他。 “哪有那么简单啊,西凉国的皇上,还有将军,都是阴险狡诈、猜疑心很重的人。这些人若是不被我抓来,只怕早就命丧黄泉了,放了他们同样是死路一条。”文瑀鑫伤感的说着。 他还告诉江欣怡,几年前有一次突袭敌营的时候,没有下令杀死那些放弃反抗的,结果过几天再路过那里,已经是遍地的死尸了,一个躲在水缸里侥幸躲过厄运的男子告诉他,是他们自己的大将军怀疑他们私通外地,下令全部杀死的。 所以这次,他才会把那些人带回军营,却没想到怎么去安置他们,他正愁着呢。终不能把他们都收编了吧,说心里话他也不会信任他们的呀。 “他们就不会齐心些,推选个带头人起义,干掉那个暴君?”江欣怡听得生气,冒火的说。 起义?干掉暴君?文瑀鑫一听这话,背脊上感觉一凉。假如自己以后夺得皇位,一定要做个明君,不然不用说别人,就是这姑奶奶绝对是第一个站出来要灭他的人。 文瑀鑫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她,幸好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了。 江欣怡没等他来抱,就慢慢的跳下马,看着眼前的一切。那里四周都是一些树木,中间平坦的地方是白白的雪,看样子本是一个湖泊。 可是现在来什么都没有,没有花草绿叶,湖面上还有厚厚的积雪,又不能滑冰,有什么好看的,和好玩的呢?他如是自己的恋人,那这里倒是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关键他不是呀,跟他怎么能浪漫的起来,江欣怡有点点的失望和郁闷。 或许春天时来的话,她倒是会欣喜的说;“哇塞,好美的地方,还能游泳呢。”现在她想感慨,却没有理由! 看雪景已经看了很久了,对那东西有点审美疲劳了,江欣怡实在是无法睁着眼睛说瞎话,赞美这银色的世界了。 就在江欣怡有些失望的时候,文瑀鑫拉着她的手走到湖心,把身边的积雪清理了一下,露出冰冻的湖面,有两个平方左右。 然后,他拿出匕首在冰面上画出一个圆圈,有水桶那个大,然后把那块冰撬了出来。江欣怡好奇的蹲下来,往那冰窟窿里面看,居然能够看见下面清清的湖水。 “啊,有鱼,有鱼唉。”江欣怡忽然看见了低下游动的大鱼,激动的喊着。然后就干脆跪在了冰窟窿的旁边,撸起袖子,就要把手身下去抓鱼。 “你干什么,手不想要了?”文瑀鑫赶紧拉住了她的手,心疼的拉下袖子,盖住那玉脂般的手臂。 “人家想抓鱼呀,都好几个月没吃到了。”江欣怡嘟囔着。 “呵呵,想吃鱼也不能这样啊,你以为那鱼都是冻僵了,不会游,等着你抓?”文瑀鑫觉得她太好玩了,就像个调皮的小孩子,逗着她说。 “对呀,你有内功的,快点快点,用你的内功把下面的鱼都给震出来。”江欣怡扯着他的袖子说。 噗哧,文瑀鑫不由得又笑了,“为夫还没有那样的能耐。” “电视里那些高人,人家往河边一站,俩手就这么一发功,河里的鱼就都给震到岸上了。”江欣怡夸张的连说带比划。 “电视在哪里,我怎么没有听说过,有机会一定去拜访一下那里的高人,学些功夫给我的欣怡震鱼吃。”文瑀鑫当了真,问江欣怡。 完蛋,怎么咧咧出电视了?“哦,好像是个说书的先生说的,到底在哪里有没有那个地方我也不清楚。”江欣怡赶紧解释。 “哦,原来是这样,说书的都是胡说八道的,欣怡不要当真了。”文瑀鑫用袖子扑掉她膝盖上的雪,说着。 你才胡说八道呢,江欣怡在心里骂道。今天又是哪根筋搭错了,把她到这个鬼地方来?湖底的鱼光能看见,又吃不到,合着让她过眼瘾呢! 不过,她现在开始觉得,这个死变态的越来越奇怪了,他发神经倒没什么,可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怎么那个样子? 这么温柔倒不像是想把她塞冰窟窿里,不然何必还费劲把她从山上弄回来?江欣怡心里犯嘀咕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小槐不是王爷的儿子 她好奇的蹲在文瑀鑫身边,他没有拿匕首削尖那竹子,而是拿出一根丝线掉在那上面,还有个鱼钩,还有鹅毛。晕死,原来他是在做钓鱼杆。 “你用什么做诱饵?怎么红红的?”江欣怡看不出来他挂在鱼钩上的那红色诱饵是什么,忍不住开口问。 “是泡了蜂蜜的肉屑,外面染了红曲而已。”文瑀鑫温柔的对她解释着。 “哦。”江欣怡应了一声,就老实的看着他把鱼钩丢进那个冰窟窿里。 “这上面冻了冰,鱼儿怎么呼吸?不会被憋死吗?”江欣怡问。 “不会的,你不是看见它还活着吗。”文瑀鑫笑着回答。 江欣怡还想问,却见文瑀鑫嘴角一仰,把竹竿往上一抬,拎出冰窟窿的是一条鱼,确定的说是条鲫鱼。有斤把重。 鱼儿咬着鱼钩挣扎着,十分的不甘心的样子。 “哇,真的有鱼唉。”江欣怡兴奋的尖叫着,伸出双手去捉那鱼儿,抓住后文瑀鑫帮她把鱼从勾上取了下来。 “也没看见鱼漂动啊,你怎么知道它咬钩了?”江欣怡一脸崇拜的问。 “冬天钓鱼和夏天是不同的,得凭感觉。”文瑀鑫看着她解释着。他实在是喜欢看见眼前这个可人崇拜他的样子,这样的感觉真好。 “没想到你还是个钓鱼高手呢,可是咱没有拿桶来,用什么装鱼呢?”江欣怡用力抓着手里的鱼,犯愁了。 文瑀鑫转身去折了一根小树枝,拿过江欣怡手里的鱼从鱼鳃那里穿了过去。 “你可真残忍,它多疼啊。”江欣怡接过他递来的树枝,看着穿在上面的鱼对文瑀鑫说道。 “残忍?那拿去放掉好了。”文瑀鑫说着,故意要伸手去拿她手上的鱼。 “不要,穿都穿了,放掉也活不了。”江欣怡赶紧往后面躲。 文瑀鑫忍着不笑出来,继续往鱼钩上挂鱼饵。他感觉现在真的想普通百姓了,她现在已经开始对自己说咱了,那就是说已经不再排斥他了。 就这简单的一个“咱”字,就让文瑀鑫尝到了幸福的味道。 “让我也来钓一条好不?”江欣怡笑嘻嘻的跟他商量着。 文瑀鑫没做声,笑着把她手上的树枝接过来,放在了身后的雪地上。把鱼竿放在身旁,拉过她的手,抓了些雪放上去,擦干净残留在上面的鱼鳞,又从怀里拿出帕子,把她的手擦干,这才把鱼竿递给了她。 江欣怡看着他为自己做的一切,这算什么啊,好起来时这么温柔,发神经的时候那么没有风度。 绝对不能掉进他温柔的陷阱,不能再被他牵着鼻子走,不能被他打了一个巴掌,给颗甜枣后就忘记自己所受的罪。 文瑀鑫也感觉到了,眼前的人思想上的波动,他知道她还有些不信自己,不过他不急,有的是时间来拟补。 他教她把鱼钩投进冰窟窿里,就站起身离开,不大会的功夫,竟然找了段树干来放在冰窟窿边上,示意江欣怡坐上去。 呵呵,正好蹲的腿发麻了,江欣怡给他一个感激的微笑,继续认真的看着鱼竿上的线,怎么还没有动静呢,她有点急了。 江欣怡正想把鱼线拉上来看看怎么回事,忽然觉得身上有动静,扭头一看,原来是文瑀鑫解下披风披在了她的背上,立马就暖和了很多,然后他也坐了下来。 “咦,怎么没有动静呢?”江欣怡纳闷的自言自语。 “说不定鱼饵都吃没了吧?”文瑀鑫说着,伸手就把那竹竿拎了上来。 江欣怡刚想说他,可是她骂不出口了,因为那个鱼钩上现在已经是光光的,“这是什么鱼?这么狡猾,偷偷摸摸的把诱饵都给吃没了。”她没有面子的嘟囔着。可不是吗,钓了半天,诱饵都没了,一条鱼都没有钓到。 文瑀鑫再次把鱼饵挂好,丢进冰窟窿里,江欣怡不情愿的就把鱼竿递给了他。再固执的话,估计到了晚上都钓不到。 江欣怡的囧样,文瑀鑫都尽收眼底。他笑着,拉过她的一只手放在了鱼竿上,跟自己的手挨在一起。 江欣怡犹豫了一下,没有把手收回,聚精会神的盯着鱼线看。 “拉吧,鱼上钩了。”文瑀鑫在她耳边轻轻的说道。 “不会吧,我都没觉得它动啊。”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相信我,拉上来看看,再迟就要脱勾了。“文瑀鑫鼓励着她。 江欣怡这才点点头,俩人拎起鱼竿,她马上再次的尖叫;“哇,真的有鱼唉,比刚才的还大呢?” 文瑀鑫就这样看着她,欣喜的抓起那条鱼,学着自己的样子褪鱼钩,可是那鱼的力气蛮大的,她差点就没抓住,然后很粗暴的把那鱼钩给弄掉,捡起那根树枝,对准鱼鳃就穿了下去,眼睛眨都没眨一下。 “欣怡,你不怕它疼了?”文瑀鑫逗她。 江欣怡这才想起自己刚才说他残忍的事,理亏的白了他一眼说;“这条鱼算我钓的。” “是咱俩一起钓的。”文瑀鑫强调着。 “谁跟你咱俩。”江欣怡撇撇嘴说,忘记了刚才不知是谁先说的那个“咱”字。 文瑀鑫也不跟她计较说,“嗯,是你钓到的。” “这还差不多。”江欣怡很满意,把鱼竿往他这边移了移,文瑀鑫会意的把一只手握了上去跟她的手紧紧的挨着。 不一会儿又钓上来两条,江欣怡拎着穿在树枝上的四条鱼,开始撅起了小嘴自言自语的说;“怎么都是一样的鱼啊。” “冬季钓鱼就是这样了,鲫鱼比较贪吃,所以钓到的就都是它们了,怎么你不喜欢?”文瑀鑫耐心的解释着,问她。 “不是了,等下回军营,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这是咱俩买的,不是钓的。”江欣怡一下子就想起了那个钓鱼的笑话。 她就坐在树干上给他讲了,说是有个人去钓鱼,结果一条没钓到,生怕回家后老婆会唠叨他。 于是他就想到一个办法,到集市上买了几条鱼回去。老婆见了很高兴,直夸他有本事,结果在外面收拾鱼的时候被邻居看见,人家就说了;“哟,买鱼吃了,条件不错啊。” 那人的老婆就赶紧解释,“这可不是买的,是俺家那口子钓来的。” 邻居就说;“不会吧,钓来的鱼怎么都是一样的,连大小都差不多?一二三……七条。” 老婆还没答话,那人在里面听见不乐意了,就嚷嚷,“谁说七条的,我明明买了八条,人家老板还送了我一条呢。” 江欣怡说完,文瑀鑫就乐了,他还没有单独听她讲过笑话或者故事呢,她连说带比划的,说的那么形象,真的很有意思。他开始嫉妒那些经常听她讲故事的士兵了! “你怎么知道鱼有没有上钩的?教教我吧。”江欣怡笑嘻嘻的跟他商量。 谁知道文瑀鑫竟然摇摇头,然后慢慢的说;“欣怡不用学了,以后冬天钓鱼的时候,为夫都陪着你,一起钓不就行了。” “不教就不教,可是为什么说冬天钓鱼?春天,夏天、秋天不行么?”江欣怡不解的问。 文瑀鑫听见她这么问,脸色有些难看,手也松开了鱼竿,一声不响的看着那个冰窟窿。 “怎么了,我问了什么不该问了?”江欣怡觉得很扫兴的说完,也丢下鱼竿,站了起来。刚刚的温馨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 “欣怡,不要走。”文瑀鑫在后面喊着。 江欣怡听见他那伤感的声音后,脚步怎么都抬不起来了。站在原地,也不回身,也不前进。 “我怕水,很怕,很小的时候被人丢进湖里差点没死去,还好被一个小太监拼命救起。长大后爱上的那个女孩,也是死在水里。所以,我很怕,只会在冬季的时候才有勇气站在冰上。”文瑀鑫痛苦的说着。 怕水?一个大男人,堂堂的瑀王爷、统帅三军的大将军,居然会怕水!江欣怡震惊了,尤其是他说出的缘由。 江欣怡没有讥笑他的意思,她笑不出来,一个身份地位如此特殊,平日里那么要脸面的一个人,会跟她吐露埋藏在心里的秘密,那秘密还是灰色的。 她知道他对自己说出这些,那需要多大的勇气,等于是把那已经结疤的伤口再次撕开暴露在别人的面前! 不对呀,他说他怕水,可是江欣怡一下子就想起,有一次自己被他灌了媚.药时的情景。记得当时自己跳进荷花池里,可是他跳进去抱上来的,难道他?江欣怡不敢再想下去了,她宁可相信他就是个死变态的。 江欣怡犹豫着,现在该怎么做,是不是丢下他,独自先回军营。她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身后没有声音。 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文瑀鑫坐在那树干上,双手进抱着头,十分痛苦的样子。 唉,就这样走了也太不仗义了,她真的做不到。于是,江欣怡又回过身去坐在他的身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你还不会游泳吗?”江欣怡问。 文瑀鑫点点头。 唉,这悲催的娃啊,今天来的真不是时候,如果不是冬季,湖面没有结冰的话,她也许会冲动的教他游泳的。 “不早了,咱回吧。”文瑀鑫站起身对江欣怡说道,眼睛却往另外的方向看去。 “好的。”江欣怡连忙答应着,她也正郁闷怎么开解他呢,她当然知道那个死在水里的女孩是谁。 捡起地上的那串鱼,江欣怡又把披风还给了他,可是文瑀鑫没要,还是给她重新的披在身上,走到马儿的旁边,没等江欣怡上马,就把她抱到自己的马背上了。 “错了,我的马是那只。”江欣怡以为他想起伤心事,小声的提醒着他。 可是,文瑀鑫什么都没有说,解开两匹马的缰绳,纵身坐在了江欣怡的身后。 人家心情这么不好,就随他吧。江欣怡乖乖的坐在前面,觉得手上的那串鱼好沉。 文瑀鑫伸手就把那串鱼拿了过去,挂在了马鞍后面的一个铁袢上,然后一只手拉了马的缰绳,一只手搂住了江欣怡的腰,慢慢的往回返。 “鱼竿拿回来没?”江欣怡没话找话的问。 “嗯。”文瑀鑫应着。他有点后悔,刚才对她说出自己的秘密,死穴,不知道对还是错? “我的马呢?”江欣怡转身往他后面看,嗯,那马真的很乖,老实的跟在后面呢。 “那个,这么久了没见到小槐,你想不想他啊。”江欣怡其实是想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他和紫灵生的孩子。 “小槐不是我的孩子。”文瑀鑫犹豫了一下,决定对她说实话,反正今天已经对她说了很多,也不在乎这一桩。 “什么,他不是你的儿子?”江欣怡再次震惊了,猛回头问,头一下子撞到文瑀鑫的下巴上。 疼得江欣怡直摸脑袋,文瑀鑫也皱了眉毛。 “小槐是阿娘的孙子,他的爹是我的贴身护卫,娘也是我的一个丫头。在一次外出的时候,一群武艺高强的刺客暗算我,他的爹为了保护我他的娘也遇害了。 我对那孩子心存愧疚,就想好好的补偿他,想让他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却给这孩子带来灾祸,外面传言,他是我的骨肉。没办法,只有把他们送出京城,找个偏僻的村子让他平安的长大。可是还是有人在找他,上次发生的事情,还误会了你,不知欣怡你有没有原谅了我?”文瑀鑫说完小槐的事情,问她。 天,原来是这样,还以为自己是后娘呢!江欣怡知道了那件事的原委,对文瑀鑫的这个人又有了新的认识。他还真的是个重情重义的人,除了对她发神经以外。 “欣怡,那件事你原谅了我没有?”文瑀鑫见她不言语,问道。 “说实话,我没原谅你,从小到达都没被人打过,却让你误会,那鞭子那顿打,我会记恨一辈子的。”江欣怡没打算说慌。 “我知道,以后会加倍的补偿你的。”文瑀鑫听见她说要记恨自己一辈子,竟然没有生气的感觉,反而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他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就听话的跑了起来,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军营。 可是,他们进了军营,发现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对,难道才出去一下午的功夫就出什么大事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姑奶奶陪你玩 “出什么事情了?”文瑀鑫有些恼火的问。 连成朝江欣怡看了看,张张嘴没说。 “到底什么事?”文瑀鑫跳下马问。 连成见他要发火,赶紧把事情的前后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原来,今天中午文瑀鑫他俩出了军营以后,豆子他们忙好手上的活,就聚集在一起练习江欣怡教他们的功夫。 哪想到,黄彪看见就讥讽的说他们这个是小孩子打把式。如果黄彪没有连带的嘲笑他们的师父江欣怡,这些杂兵们也就忍了,没人敢跟将军计较啊。 偏偏那黄彪因为江欣怡批了那样的帖子给他,觉得军营里的人都知道了,自己失了颜面。就说了些难听的话,这下豆子他们不干了,骂他们无所谓,骂师父就不行,就跟他辩白了几句。 于是,黄彪认为他们是因为知道了那帖子的内容,这才不尊重他了。下令把他们都给关了起来。 其实黄彪不知道,这件事除了那天在一是议事大厅开会的人以外,并没有泄漏出去。事情不是为了黄将军的颜面,而是因为大将军把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将士们都知道这件事的份量,所以嘴都闭得紧紧的。 黄彪恨江欣怡,却拿她无可奈何。偏巧看见了豆子他们在那里咋咋呼呼的练拳,就把气撒在了他们的身上。 有人劝黄彪不要抓人了,可是黄彪更加的恼火,他就不相信,文瑀鑫会因为这些小兵们惩罚他! 刘钧他们都知道,黄彪这次是捅了马蜂窝了,却没人替他担心,谁让他气量这么小。如果当面跟那姑奶奶对着干,或许还好些,可是那那些无辜的人出气,谁会站在他那边呢! 所以,连成就守在了军营门口,提前告诉文瑀鑫一声,目的也是想提前通知一下王妃,让她心里有所准备。 果然,马背上的人听明白以后,生气的跳下马,动作不熟练,还差点摔倒。 “你的手下还真是空闲,前面没有仗打,竟然拿自己人消遣,他是副将军又怎样?就可以仗势欺人么?”江欣怡走到文瑀鑫的面前,恼火的指责着他。 “欣怡,事情都没有问清楚呢,你不要急,等我调查清楚了,再说吧。”文瑀鑫也很恼火,心里也在怪那黄彪,干嘛要惹这姑奶奶。 其实,文瑀鑫很清楚,这次的事情还是跟那帖子有关,是那个留下的后遗症。始作俑者还是自己王妃的不是,还有自己就那么的包庇她,黄彪当然不服气。 “是不是所有当官的都是这么官僚主义?调查调查,你慢慢的去查吧。”江欣怡恼火的说完,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又回转身,拿走了马背上的那串鱼,这是她“钓”的! 看着江欣怡气匆匆的离开,文瑀鑫用手指捏捏鼻梁骨,连成用嘴吹着额头上的那缕发丝,他们知道,军营里要热闹了,还不会是一般的热闹! 江欣怡先去了伙房,里面空荡荡的,就看见卢师傅跟他的那个帮手,焦急的商量事情,见到她,赶紧说;“豆子他们几个太莽撞了,等下我去求求大将军,让他从轻处罚他们。” “卢伯,你不用去,这事交给我来处理好了。”江欣怡对卢师傅说完,把手里的鱼交给卢师傅,让他帮忙收拾干净,然后问清楚了豆子他们被关的地方,就离开了。 江欣怡来到牢房,就看见她的那些徒弟们,一个个的都很精神,一见她进去,就都蔫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不敢直视她的目光。 牢房里,另外两间也是满满的,一间都是女的,另一间是男的,不用说,那就是那些战俘了。 江欣怡没时间去关心他们,眼前她很心疼自己的这些徒弟,虽然没正式拜师,也没答应他们唤自己师父。可是他们都喊了快俩月,不是师徒关系,还能是什么? “你们都没事吧?”江欣怡一边心疼的问,一边清点着里面的人数。 靠,还挺齐的,五十个九个一个不少,都给弄进来了,还给了个大间的。 “师父,我们没事,你不要生气啊,等出去后再罚我们吧。”豆子胆怯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看看他们身上,确实没有受皮肉之苦,也就放下心来了,说;“我生什么气啊,事情的经过我都知道了,并不是你们的错。可是你们怎么就这么傻呀,那个黄鼠狼说什么,就让他说呗,大不了等我回来再跟他计较啊,就你们干嘛这么死心眼的跟他挣高低?” “说我们没事,可是他侮辱师父你就是不行的。”豆子激动的说,身后的那些人也跟着点头。 感动,感动,还是感动!江欣怡一听他们这么说,激动的差点跳探戈。嗯,这帮家伙够意思。一定帮他们出了这口气。 “师父,大将军对你那么好,等下你说一声,他会下令放我们出去的吧。”华子隔着栅栏问。 “出去?干嘛要出去?你们就在这里呆着吧,什么活都不用干,还不好么?放心吧,饿不到你们的,军饷 他们若是敢克扣,我补发给你们。”江欣怡大声的对他们说。 关在里面的小子们开始没明白,他们一直以为,这个很有本事的小江师父回来后,会想尽办法把他们救出去的,可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让他们在牢里呆着?不过,有脑筋反应的快的,他小声的对身边的人说出了江欣怡的意图,就这样,一个传一个,大家都明白了。 他们不得不服自己的这个麻子师父了,全军营打杂的人几乎都在这里了,他们不出去,外面也会乱套的。 “你们没事儿就练练对打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晚饭我会给你们送来的。”江欣怡笑眯眯的对他们说。 “是,师父,徒弟知道了。”里面几十个人,异口同声的应着,声音震得牢房顶上直掉灰。 江欣怡满意的想往外走,又调转方向走到那间关押女子的房间。 “喂,你们有没有什么困难?除了放你们出去以外,我会尽量帮忙的。”江欣怡笑着对里面的那些女子们说。 里面的女人还都有些害怕,都挤在铺位上,不敢说话。不知道她是啥意思,只有一个胆子较大,她站起身走了过来。 “这位姐姐真的肯帮我们?”那个女子试探着问。 江欣怡点点头。 “有两个姐妹月事来了,劳烦姐姐帮忙给那些必用的可以么?”那女子恳求的说。 “好吧,我去想想办法,你们等着。”江欣怡一口答应了下来。她已经看见了,女牢里的条件明显比男的那边好。 江欣怡离开牢房,心情竟然无比的愉悦,跟我斗是吧,那姑奶奶就陪你玩玩儿。 她先到议事大厅找到文瑀鑫,跟他说了女牢里的事,他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让人去仓库取了一匹棉布,剪刀针线送到女牢,让她们自己解决,军营里哪会有那个东西! 江欣怡解决了女囚的事,笑眯眯的往议事大厅里看了一圈,在黄彪的脸上停留了几秒钟,黄彪嚣张的看着她。 就在大家担心他俩之间要爆发战争的时候,却没有想到,人家小江如无其事的吹着哨子走了。 原以为她来是找黄彪算账的,没想到 她是为了那些女囚的事情,豆子他们的事情,提都没提。 不了解江欣怡为人的那几个将士,还以为她很识大体。黄彪也认为这次的事,她不敢怎么样,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为了东良国的安危,在边境付出了好些年的功臣,而她只不过是个受宠的下人而已。 可是文瑀鑫和铁心他们都知道,这姑奶奶不会这么轻易了事的,她就不是那么明大义的人! 文瑀鑫回来后也不知该怎么对黄彪开口,刚巧在分析敌情,也就先放下了。他是打算等下私下找黄彪聊聊,把这件事了结了。 “爷,是不是把伙房里的几个人先放出来?不然这晚饭有点困难,那里就卢师傅和他的副手,忙不开的。”刘钧肚子有点饿,一饿就想到了这个问题,赶紧提醒着。 文瑀鑫看看黄彪说;“这件事问黄将军吧。”他想看看黄彪咋说。 黄彪一听这话,立马认为文瑀鑫在袒护自己,就对身边的一个副将说;“你去伙房看看,回来告诉我,不行的话,交几个弟兄去帮忙,难不成离开那几个没大没小不懂规矩的混小子,连饭都没得吃吗?” 那个副将应声离开,没过多久就回来了。 “怎么样?”黄彪问。 “已经在做晚饭了,小江在那里帮忙,今晚的菜还挺丰盛的,还有一大锅的鱼呢。”副将很兴奋的说。 “怎么样。老大,我就说么,不能对他们太宽容。”黄彪得意的对文瑀鑫说。 文瑀鑫没什么表示,他猜不透那个可人想干什么。 “今晚上的饭菜,你敢吃吗?”刘钧问萧黎。 不光是萧黎,就是子琪都跟着摇头呢。 “也许小江,是想讨好一下黄将军,放过那些人吧。”连成小声的说。 “你信么?”刘钧问铁心。 铁心坏笑着,摇头不语。 就是,谁信啊,也就是黄彪那个家伙吧! 第一百三十章 谁怕谁 “去伙房看看,怎么搞的,到现在还不送晚饭过来,顺便帮着端一下。”文瑀鑫没开口,黄彪熬不住了,吩咐副将。 过了好一会儿,副将才同几个人把饭菜拿过来。当他们把菜都摆在桌上时,黄彪问;“就这些、就这菜?” 副将点点头说;“嗯,都在这里了。” “不是说有鱼吗?在哪里?还有这这这,都是什么?怎么都焦了?”黄彪气急败坏的问。 “没有了,都让小江端走了。”副将低头小声的说。 “什么,她端走了,她端哪里去了?”黄彪气愤的问。 “好像是拿到牢房那里去了。”副将吱吱唔唔的回答。 “什么?好菜好饭做起来都给他们拿去了?”黄彪气急败坏的一拍桌子,震的碗碟快掉在地上了。 黄彪怒气匆匆的就想去找江欣怡算账,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后一声怒喝;“给我站住。”文瑀鑫黑着脸瞪着他。 “老大,大将军,我就是想、、你看,她把鱼都给那些下等兵吃了,这也太。。”黄彪很久没有见到文瑀鑫发这样的脾气了,吓得结结巴巴的。 “给我回来,坐下,老实的吃晚饭,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文瑀鑫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哦,”黄彪真的很不甘心,可是又惧怕文瑀鑫的威严,只好退了回来,老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闷头吃饭。 文瑀鑫一发脾气,谁敢出声啊,一个个老实的把桌子上的东西吃下肚子。 再说那江欣怡,叫了几个比较熟悉的小兵,帮她把那锅鱼炖豆腐盛到桶里,端了香香的玉米饭,还有几样菜,就离开了伙房。 走的时候刚巧遇见黄彪派去的副将,卢师傅开始还以为那些菜是给文瑀鑫他们做的,没想到最后她竟然说送到牢房去,没办法,卢师傅才叫下手帮忙,慌张的准备了文瑀鑫他们的饭菜。 因为担心江欣怡再次闯祸,惹怒了那大将军,紧张之下,那菜烧的是一片混乱,不是忘记加盐,就是重复加盐。 而江欣怡却完全相反,心情极好的走进了牢房,把那饭菜分成两份,那些西良国的囚犯一份,豆子他们一份。 “哇,师父,有鱼唉。”豆子高兴的夹起一块鱼肉说。 “呵呵,快点吃吧,鱼太少了,没办法,就多加了些豆腐。”江欣怡坐在外面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忙乎。 “师父啊,这鱼好鲜啊,从哪里买来的?”华子又舀了一勺鱼汤喝进肚子问。 “你这小子,这鱼不但是我亲自钓的,还是我亲自烧的,能不鲜吗?”江欣怡得意的说。 “什么?这鱼是你亲自钓的?你一个人去湖边了?”豆子不相信的问。 “哦,不是我一个人,是和大将军一起去的。”江欣怡觉得撒谎不是好孩子,也有些觉得不太好意思,怎么说这鱼也该留他一碗才对。 “什么?大将军和你一起钓的鱼?”栅栏里面一片惊问,他们都不太相信。 “是呀,今天中午去的,钓了四条,有这么大。”江欣怡说着还用手比量着。 “四条?那不是都在这里了,大将军那里应该有的吧?”给将领们收夜香的那个兵,想的比较多,问着江欣怡。 “他没有,都在这里了,你操的什么心,堂堂的大将军,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多吃一口少吃一口都是一样滴。”江欣怡没良心的说着。 这些人嘴是忙着,可是耳朵都闲着呢,等他们都听见江欣怡说的话以后,更加佩服她了。 “师父,我们就在这里呆着能行吗?卢老爹会忙不过来的。”豆子担心的说。 “是呀,柴火也没几天好烧了。”六虎也开始担心了。 江欣怡一听他们这样说,更加觉得他们善良,被关进牢房却还担心着自己份内的事。 “不要多想了,总之听我一句话,老实的呆在这里,黄鼠狼不亲自来道歉,谁都不许出去,听见了没有。”江欣怡大声的问,她自有打算的。 得,那黄将军在她嘴里成了黄鼠狼了。豆子他们摸了一把冷汗,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人是不太招人待见,可是人家毕竟是副将军呢! 他们都在猜测,王爷兼将军的人,她不怕,跟太子嘻嘻哈哈,将军身边的铁心那几位大人好像都怕她,现在还管黄将军叫黄鼠狼,那么她眼里最大的官有多大?她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呀? “好了,都吃饱了没,我可收碗了,早点睡。”江欣怡说着,就让看守牢房的那个士兵把门打开,然后拎起装满碗筷的木桶走了出来。 “我说你这小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啊,他们又不是杀人越货的强盗,有必要锁门么?”江欣怡不爽的问。她实在是看见那栅栏门落锁,心里难过。 “牢房里就是这规矩,小江不要为难我了。”那个士兵为难的说。 人家一管她叫小江,她就发不起来火了,仔细看了看那士兵,是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嗯,我也没有其他意思,就是看着自己的人被关在里面心里难受罢了,你不要在意。”江欣怡有些不好意思了。 “明白的,不会为难他们的。”士兵笑眯眯的说。 江欣怡又去西良国囚犯那边,把他们的碗筷也都收拾进了木桶里,拎着准备走。 “这位姐姐,谢谢你帮忙。”那个胆子很大的女犯感激的对她说。而里面的其他女子也都对她友好的笑了笑。 “这点小事算什么?不要挂在心上了,好好休息吧,你们很安全。”江欣怡说着,还暗示她们不用担心其他的。 “安全?不会过了几天就让我们去伺候那些军爷吧?”一个靠墙角坐着的女子好像无所谓的问。 “不会的,这个军营里的风气跟你们那里不一样的,而且,这里的大将军也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之所以把你们弄到这里来,其实是为了你们好,不然,你们都会死在自己人的刀下。”江欣怡耐心的解释着,这件事,她可不想让她们误会那个死变态的,他真的是用心良苦。 也许是江欣怡的话说的有道理吧,里面的人没有反驳,只是忧伤的低下了头。自己国家不把她们当人看,却要有敌军解救她们,真是天大的笑话! 江欣怡找了一根棍子,挑着两桶的碗筷走出牢房,豆子他们是又感激又内疚。 她把东西挑到伙房,麻利的烧了水把碗筷都洗干净,就回自己的禁闭室睡觉了。妈的,今天真是热闹,如果不是那个黄鼠狼,今天应该是很开心的一天。 不知为什么,躺在床上的江欣怡睡着后竟然梦到了文瑀鑫,梦到他和自己的手紧粘着握鱼杆、梦见他说小槐不是他的儿子、还有他那忧伤的眼神。 在梦里,江欣怡对他说了许多安慰的话。醒来以后,江欣怡很后怕,为何会说那些扯蛋的话? 第二天,江欣怡早早的就起床去伙房给牢房里的人做早饭,卢师傅和下手早就开始准备了。 江欣怡又是急匆匆的扒了几口垫垫肚子,就赶紧叫几个人帮忙把早饭挑到了牢房里。 还在他们吃好后,给他们讲了几个笑话,把豆子他们乐得直捂肚子。就连那些囚犯也挤在栅栏处,听了起来。牢房里笑声传出好远去,像个乐园一样。 他们是优哉游哉的,一日三餐都有江欣怡忙活着,就连马桶满了,江欣怡都不嫌恶心的帮他们拎出去倒了。 豆子他们感动,文瑀鑫听见后气的头晕目眩,自己的正王妃给那些人烧饭也就算了,可是竟然连马桶都帮忙倒了,这事传到京城里,不把西宫母亲气吐血才怪! 军营里已经乱了许多了,首先是吃的问题,黄彪派到伙房帮忙的人,都不是会做饭的人,卢师傅就觉得是越帮越忙。 还有,砍柴跳水,倒夜香,都安排了人顶替,可是他们哪有原来的人做的那么熟练。就显得很笨手苯脚的。将领们不习惯,下面的那些士兵也开始有怨言了。 黄彪在军营里走一圈,很明显的就觉察到来自四周的眼神里,隐藏这很多的不满。这让他很不舒服。文瑀鑫虽然没有责怪他,可是看他的眼神也不太对劲。 这让黄彪很不舒服,晚上都失眠了,他就不相信斗不过那个麻子小江。 三天后,文瑀鑫按捺不住了,他单独找了江欣怡和黄彪谈话,想叫他们一人退一步算了。可是,江欣怡坚决不肯妥协,黄彪也倔强的不肯退步。 文瑀鑫也有些恼火了,一个自己的女人,一个跟随自己多年的下属,都死犟,死犟的,一点都不给他这个大将军面子。 于是,文瑀鑫把他们两个人都叫到了议事大厅,把话挑明了,让他们把这件事解决掉。 “豆子他们有什么错?他们是干完了分内的活才练习功夫的,又不是喝酒赌钱,凭什么把他们关进牢里?就你们去战场拼命的有功么?没有他们这些后勤,你们凭什么可以吃饱穿暖的去杀敌?”江欣怡掐着腰质问黄彪。 “哼,强词夺理,就他们练的那叫什么东西,知道的说是练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猴子打架呢,把我们军营的颜面都丢光了。还变得没大没小,敢跟上司顶嘴,关他们几天是轻的,还没动军杖伺候呢。”黄彪鄙视的看着江欣怡说。 “靠,你说谁是猴子打架,你懂个屁呀你,没见过市面就不要乱说话。”江欣怡说着,激动的就要往黄彪跟前冲,被连成一下子拽住了。 子琪他们都是一头的冷汗,真怕这姑奶奶跟黄彪打起来,黄彪气头上,难保不会对她动粗,可是真的打伤了那姑奶奶就麻烦喽。 “两位不要激动了,既然事情的起因是练武之事,不如双方比试一下,看看是小江他们胡闹,练猴子打架,还是黄将军没见过市面,分出胜负,不是就解决问题了!”铁心嬉皮笑脸的在旁边说道。 “比就比。”江欣怡和黄彪异口同声的说着。 文瑀鑫狠狠的瞪了铁心一眼,怪他多事,叫他们比试,这不是胡闹吗?可是两个当事人都答应了,他也没辙了,反正这事是要赶紧解决的,只好这样了。 最后,文瑀鑫宣布第二天下午,操场上比试,输的给赢得道歉。 第一百三十一章 光脚不怕穿鞋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黄彪和他的副将出现,然后是文瑀鑫和铁鑫他们,早有人准备了椅子。 “怎么还没来,不是怕了吧,哈哈。”坐在文瑀鑫身下首的黄彪心情极好大声的说,周围的几个将领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文瑀鑫没有笑,他的内心有些矛盾,今日这荒唐的比武。为公,他希望黄彪这边赢,也好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省得她再胡闹。为私,他不想看见她输,他的女人应该赢的。 铁心刘钧他们也没笑,很多听见黄彪所说的话的那些士兵们也没有笑,不知为何,他们的心里竟然很想看见那个小江能赢。 就在大家耳语猜测的时候,江欣怡他们终于出现了。五十几个人步伐整齐的走了过来,一个个昂首挺胸,脸上没有丝毫惧怕的表情,好像是要上战场杀敌的勇士,视死如归。 江欣怡今个儿又换上那男兵的衣服,一脸的自信,如果身材再高点,魁梧点,倒是很有带兵的架势。 说实在的,江欣怡对今日之事一点把握都没有,她不知道自己的这些野徒弟们究竟练的怎么样。 昨个没加考虑就做了决定,她也有点后悔,怎么就那么的不够淡定,如果真的输了,那个黄鼠狼尾巴还不得翘到天上去啊! 可是她还得装着很自信的样子,不然会影响他们的斗志的。刚才在牢房里要出发时,她半开玩笑的,已经给他们打过预防针了,咱是业余的,他们是正规的,万一输了的话,也没什么的。 还没开始比,文瑀鑫和铁心他们已经有些震撼了,就因为,此时他们眼前的一切。 江欣怡这边,她站在最前面,那些干杂事的兵们,年龄参差不齐,队伍却站得整齐有序,相互之间距离统一,怎么看都是一条线。 尤其是她的一声什么“立正,稍息”,那五十几个兵立马就双脚分开,双手放在身后,目不斜视。好么,江欣怡自己军训里学到的东西,不伦不类的拿来教他们了。 相比之下,四周这些方队就显得很差劲。 黄彪也看出了不对劲来,还没开始比试,就感觉在气势上输了三分。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因为军营里操练这些事都是他一手抓的,他的口号是杀敌,不是军姿队形。 “老大,是不是该开始了。”黄彪站起来,走到文瑀鑫面前请示。 文瑀鑫看看他,没有马上回复,他离开座位,走到中间说;“今日比试,是自己人相互切磋一下武艺,你们都睁大了眼睛学着,不是叫你们来看热闹的。另外,不论双方谁输谁赢,一律不许讥讽嘲笑,如有此行,军法从事,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将士们异口同声的回答。声音震耳欲聋,文瑀鑫的心里才稍稍舒服一些,刚才看见她们的气势,他也觉得自己有些掉面子呢,一个女人胡闹训练的一群低等兵,却如此有气势,唉。 这时,文瑀鑫回到位置坐下,刘钧走上前,他是今日的裁判。 “今日比试,双方各派三人,徒手格斗,三局两胜,为公平起见,将领级别的不得参赛。现在,第一局开始,请双方的参赛人上场。”刘钧大声的宣布着。 之所以说将领以上级别的不得参赛,是昨晚就说好了的,因为他们大多都是身经百战,身怀绝技的。那样上去,即使赢了也不光彩,所以,铁心提出来以后,死要面子的黄彪也没有反对。 黄彪这边上场的,虽然是没有军衔的一个普通士兵,却也跟普通的百姓不同,毕竟操练了好几年,也在战场上拼杀了好几年的。黄彪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兵自己知道,随便拎出一个都不是孬种。 江欣怡这边,她选了心理素质较好的六虎,论功底他不是最好的,可是江欣怡安排他第一个出场,自然有道理。 她知道,第一场很是重要,输的话,会影响到后面的两场比赛。因为他们都是没有见过市面的菜鸟啊。 六虎的心里素质她知道,上次去山上砍柴,他不怕被罚,不怕被连累、把她的那五百斤都给砍了。 “不要慌,不要紧张,正好借这个机会检验一下你们苦练了俩月的成绩。咱是光脚的,不怕他穿鞋的。”江欣怡笑着对六虎说道,还拍拍他的肩膀。 六虎用力点点头,“师父放心,我会尽全力的。”他拍着胸脯说着,然后就大步走到场中央。刘钧做为裁判,也就是告诉他们不可以攻击对方的裆部,让后让对方失去反抗的能力就算赢。 随着铁心一声开始,六虎和对手就端起了架子准备交手了,六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而另一个则是信心十足,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六虎从江欣怡这里学的,是擒拿摔打,散打拳击啥都有,没有规定的套路,靠的就是平时练得那些技巧。 那个对手,平日里多是练习射箭、短刀和长毛,空手搏击就不行了。 所以刚一个照面,就挨了六虎的一记勾拳,加上六虎的力气够大,那个人差点就仰面朝天的倒下。好在六虎心善,没有趁机踹他一脚,不然,他已经出局了。 六虎趁这个空档朝江欣怡看了看,她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许。 那人吃了一拳后,尴尬的抹去嘴角的血迹,端起拳头,不敢再轻敌,他根本就不敢往黄彪坐的地方看。 当他全力的冲上前想跟六虎拼斗,六虎抱住了对方单腿,对方反应也极快,下压防守迅速右打屈肘,六虎回拉对方小腿下边,同时用左肩下压其腿根部,将他摔了出去,落在两米远的地上,挣扎了几下没有起来。 “第一局,六虎胜。”刘钧宣布。 刘钧话音刚落,周围一片的掌声和叫好声,六虎走到对手身边把他搀了起来,给文瑀鑫这边鞠了一恭,然后退下。 “漂亮。”铁心兴奋了一拍桌子,大声的赞扬。 子琪他们也都不在点头,萧黎亦是满脸敬佩,只有黄彪铁青着脸,没反应,他真的没有料到自己的手下会被一个砍柴的摔出去! 文瑀鑫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王妃了,平时见他们对练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威力,现在实战,还真是实用,干脆利索。 六虎回到自己的队列里,身板站得更直了。同伴们都没有说什么,因为江欣怡叮嘱他们要淡定,不论输赢,都不要乱。 回头看看已经上场的人,江欣怡熟悉,那个家伙是前锋营的,也是久经杀场的一员猛将,听说正打算提升他呢。 看样子黄彪那家伙开始动真格的了。 “豆子,你上,记住,在跟他对视时不要害怕,要让他怕你。不许婆妈,快速制敌,这个是个老狐狸。”江欣怡叮嘱着豆子。 “师父,我行吗?要不换麦秆儿吧,他比我厉害。”豆子一见那场上的对手,就有些心虚,小声的跟江欣怡商量。 “混小子,怕什么怕,难道你连我都不信了,记住我说的话,不用怕他,充分发挥你腿的优势,快点上去。”江欣怡给了他一记栗子,说道。 六虎打赢了第一场,几乎没费什么劲,江欣怡也自信了很多,接下来的俩局,只要再赢一局就ok了,她倒没有贪婪的想拿全胜。 豆子,她也是在押宝,不过却没抱太大的希望,能赢就最好,赢不了也没事,就是想利用这次的机会锻炼他一下。 豆子上场后,开始还真的怕,他端起拳头原地跳跃了几下,调节了一下情绪,那也是江欣怡教他的,说是叫什么拳王阿里的蝴蝶步。 “你打还是不打,像个狗蹦子是的得瑟啥?”对手一脸不屑的看着他说道。 豆子原本是惧怕他的,可是一听他这么瞧不起自己,那刚刚隐藏好的恐惧胆怯立马就被怒火给赶跑了。 场外的江欣怡也看出了倪端,见豆子没有了胆怯的样子,反倒是斗志昂扬的,竟然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 “师父,你笑啥?”站在她身旁的麦秆问。 “没事,没事,你看仔细点,最后一场由你上。”江欣怡头也没回,忍住笑说。 “嗯,麦秆知道。”麦秆儿答应着,原本他也是怕的,可是见到六虎那么容易就把对方给打败了,自己也就不怕了。再说,按地位他是全军营最低下的一个兵,倒夜香是最肮脏的一个活,吃饭的时候,他都不敢和大家坐在一起,怕人家见到他恶心,没有胃口。 自从这小江来了以后,她会笑着和他打招呼,有时吃饭的时候她会叫上他坐在一起。当他看见别人都跟着她练那奇怪的功夫时,他犹豫了好几天,才硬着头皮跑进那个队伍里。 没想到,非但小江没有赶他走,就连其他人也没有谁排挤他。小江告诉他不要自卑,说大家都是平等的,只有自己尊重自己,被人才会尊重你。 麦秆的时间比谁都多,只是在早上把个帐篷里的马桶都拎到车上,拉出去倒掉,再把马桶洗干净放回远处就行了。所以,他有更多的时间练功,也比任何一个人都练得刻苦。 所以,当江欣怡说让他打第三场的时候,他没有害怕,打输了也没事,他是光脚的!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前面。 江欣怡为嘛会笑呢?呵呵,因为她知道,豆子的对手帮了他一把,给了他斗志,那么,这场比赛,谁输谁赢就不一定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让人崩溃的第三局 刚才这招,豆子理应左脚迅速向后撤,闪步避开对方右拳的击打,当对方的拳头击到自己胸前右侧时,右臂从上向左向下,向右猛格划其右小臂外侧。使其被豆子右臂格向其左方而失效。 然后,连贯动作,当豆子右臂刚格开的同时,右脚向左脚跟一步,上体右转,左脚向敌右脚后跟一步,在上步的同时,左拳随上步转体横平钩,猛击其后脑,使其突受重击,向前扑倒,即使不昏也失去反抗能力倒地。 可是豆子还是因为心理素质不行,反应就慢了那么一下下,而这一下下就差点让他出局。 豆子的对手得逞,得意的笑着回头往黄彪那里看了看,黄彪赞许的点点头。 而豆子,忍着痛,揉了揉疼痛的腹部,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流了下来,他有些愧疚的看看江欣怡。 江欣怡虽然很心疼,可是也不能替他叫停,认输啊,输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她怕豆子以后会对什么都没有信心。她也有些后悔,也许不该让豆子上去,毕竟他的年龄还小,而对方正是二十几岁的好年龄。 不但有实战经验,心里素质也很好。想必之下,豆子这只菜鸟实在是太嫩了! 江欣怡跟豆子做了个鬼脸,然后原地抬脚来了个漂亮的里合腿和个侧踹腿,豆子立马就明白了,忍痛点点头。站直身子,活动了一下脚腕手腕,重新面对那个得意洋洋的对手。 “小子,认输吧,跟个女人胡闹什么,想学功夫的话,我替你跟将军去说说,把你调到其他的营里,不过,我们想进我们先锋营,恐怕有点难度。”那个对手讥讽的对豆子说。 “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刚才赢了的那个也是我师父的徒弟。”豆子反驳道。 “臭小子嘴硬,可不要怪我心狠。”那人挥着拳头就冲了过来。 这回豆子没那么紧张了,他紧盯着对手的动作。豆子记住了师父说过的话,当你发现对手防守出现空当时,不用理会对方的注意力是否集中,只要你发现了空当,明察到了攻击的最佳时机,就要迅速果断,毫不犹豫的快速出击。 而现在,就在对手的拳头已经快打到自己的身上时,他终于发现了空当,江欣怡叫他发挥自己的长处不是没有道理的。 豆子的腿比较长,平日里腿上的功夫练得比手上还多些。大家都知道,腿比手臂粗壮,攻击力比手臂强;腿比手臂长,击打距离较远;并且由于腿比手臂位置低,更便于攻击对方下盘。同时,对于腿的攻击,对方防守起来也比较困难,这是使用腿攻击的优点,但由于踢腿时,要靠另一腿支撑来保持身体平衡,“起腿半边空”,一旦被对方抓住腿,很容易摔倒在地。 尽管使用踢腿有很多优点,但如果时机掌握不好,或者使用不当,更容易受挫,因此在起腿时,一定要掌握好时机,突然起腿,动作要做到猛踢快收,要避实就虚,以长补短,充分发挥腿的踢击力,以防被对方抓住。同时,起腿时尽量多使用低腿攻击或伴随假动作来欺骗,扰乱对方的注意力,达到起腿的目的。 当对方的右脚一步前俯身右拳向豆子的小腹再次击打来的时候,豆子迅速后移步,用右掌按下他的拳头,避免了被他击中。 然后,对手向前滑步,右拳内挽翻向豆子的胸部膻中穴打来,豆子左脚迅速后撤一步,上半截身子往后仰,在避开拳头时,借退左步之机,猛的抬起右腿向其右腕踢击,那对手右腕马上因为受伤张臂仰身。 豆子没有停下动作,用踢中他手腕那一瞬间,右脚落地,突腾左腿向对方的面门铲击,那人顿时向后翻倒,挣扎了几下,也没有爬起来,有点变形的鼻子说明他鼻梁骨断了,郁闷丧气的用拳头砸着地面。 “欧耶,”江欣怡见到那家伙被豆子打败,兴奋的忘记自己要那些个小子要淡定的事,叫了起来。 四周没有别的声音了,现在这种情况变得很诡异,都在惊叹豆子的胜利,却没人敢欢呼。现在看来,黄将军是输定了,怎么办,他可是将军呢! 豆子同样走上前去,想搀起被他踢倒的对手,可是人家没他这么有风度,一甩手不让他碰。豆子有点尴尬的转身,看着江欣怡,她笑着叫他回去。 于是,豆子恭敬的也对文瑀鑫鞠躬,然后激动的回到江欣怡身边说, “师父,我赢了,没给你丢脸。” “嗯,那是,也不看看是谁教的,辛苦了,记住以后就这么打。”江欣怡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让他走进队伍里站好。 “哎呀,不好意思了,我们已经赢了两局了,这第三局还用得着费事吗,要不还是算了吧。”江欣怡走到文瑀鑫他们面前笑眯眯的说。 有惊无险的赢了两场后,江欣怡心里的石头总算是放了下来,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很多。 可是,文瑀鑫却为难了,他是真的没想到这第二局他们也会赢。 不让他们继续比下去吧,黄彪的脸面已经没了,可是不放弃第三局的话,即使真的赢了第三局,他的面子也不会回来了。 文瑀鑫对着江欣怡使眼色,意思是让她不要再逼那黑着脸的黄彪,就这么算了。可是人家江欣怡装傻似的扭开了头,根本就不看他。 “咳咳,今日比试就到次为止吧,事实证明小江你带的徒弟确实不错噢,我军营里又添了一批猛将,真是可喜可贺啊。来人,吩咐下去,派几个人去小岭村去买两头牛来,改善一下伙食。”文瑀鑫硬着头皮大声的对手下说。 那也是在提醒江欣怡差不多就行了。 江欣怡能那么懂事,就不是她了,谁让黄彪这次做的如此过份呢?啊,他说比就比,现在一看人家赢了,你们就想拉倒?门儿都没有。 “嘻嘻,大将军何必这么着急呢,兴许是我们的运气稍好些吧,就这么赢了两局,砸砸,还真是不太好意思呢。不是还有一局吗,兴许黄将军的人就能赢了呢,那多好,也不至于剃光头。再说了,这机会多难得啊,黄将军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那么不如这样,最后一局让我陪黄将军过过招吧,正好让他指点一二呢。”江欣怡好像很内疚似的看着黄彪说。 江欣怡一见六虎和豆子都赢了,忽然心血来潮的想直接挑战黄彪,自己也练了很久了,正好那他试试自己的水平,反正输给他也不丢人! 江欣怡话音刚落,没等文瑀鑫开口,黄彪终于按耐不住开口了。“哼,侥幸而已,不必得意,我乃堂堂将军,怎会与你一女子争斗,等我再选一人,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功夫,你们那叫什么鬼招式,哼。” “呦,还看不上我们的招式?那也是有名堂的,真的告诉你,你也听不明白呀,既然不屑与我争斗,那么赶紧叫第三个上场吧。”江欣怡阴阳怪气的对他说。 心想,你丫的真不要脸,还敢当着全军营将士们的面说比堂堂将领呢,不屑与我争高低,你马尼,今天之所以有这场比试,究竟是那个欠蹬儿惹出来滴事涅? 黄彪铁青着脸,挥手叫过副将,吩咐了他几句,江欣怡就看见那个副将临离开时看着黄彪的表情,那是很惊讶的表情,他还朝她看了一眼。 不用说,这黄彪是打算玩阴的了,江欣怡有那感觉,没错的,她知道黄彪很像是临时换人了。 她才不怕呢,不管你再派了谁来应对第三局,她这边的人选都不会变的,她现在期待的不是第三局谁会赢了,而是迫不及待的想看见,那黄彪看见自己安排的那个麦秆上场,他会是个啥表情。 麦秆在军营也有好几年了,倒了好几年的夜香,如此特殊工种的一个人,黄彪不可能不认识的。 嘿嘿,你最好找个得过军功章的家伙来,那样的话,即使赢不了他,起码也会气他个半死。 反正怎么滴都是赢家了,江欣怡吹着口哨就走回自己的队列前,她看见伙房里的卢师傅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偷偷的对他吐吐舌头。 江欣怡满意的看着自己的队列,还是那么的整齐,因为连赢两局,他们显得更加的精神了,这就是荣誉感带来的效应。 “麦杆,你紧张不?”江欣怡走到麦秆面前问。 麦秆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那你害怕不?”江欣怡又问。 麦秆坚定的摇摇头。 江欣怡理解的笑笑,她忽然想起问他一个问题,“麦秆,能不能告诉我,你咋叫这名?你长得也不是很苗条呀?或者,你和六虎一样,她娘怀他的时候梦见六只虎,所以给他取名叫六虎。你该不会告诉我,你娘怀你的时候梦见麦秆了吧。”江欣怡想调节他那紧张的情绪,就问。 哈哈,江欣怡一问,身旁的豆子他们就忍不住哦笑了,“师傅,这个我知道,麦秆对我们说过,他出生的时候,他娘正在堆麦秆,因为来不及了,就把他生在麦秆垛里了,他生下来两手都抓这麦秆呢。”华子忍住笑,告诉她。 “哈哈,原来是这样啊。”江欣怡觉得真好玩。 他们一笑,麦秆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神情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可是,他们马上就都止住了笑,表情变得很严肃,很紧张。 怎么了?江欣怡顺着他们的目光回头一看,原来是黄彪的第三个参赛者上场了,看他的样子二十多岁,好像很牛的样子,也没什么可怕的呀? “他是谁,你们熟悉吗?没事哦,熟人比试也没什么,又不是敌人,有什么好顾忌的?”江欣怡不解的问。 “师父,那人叫关东,原是前锋营的一个小头目,后来调到骑兵营当统领去了,听说前段日子因为偷喝酒,醉后去了后面的村子,要逼着一个小娘子嫁给他,人家不肯告到了大将军那里,被打了军杖,还免职,现在是骑兵营里的一个喂马的。”豆子小声的对江欣怡说。 “他很厉害么?”江欣怡问。 “嗯,他有些功底的。”华子回答。 靠,就知道那个黄鼠狼在耍诈,可是人家也没犯规呀,毕竟这家伙现在是普通的一个兵啊。 “麦秆,反正咱也赢了两局了,不如这局咱弃权吧。”江欣怡看着麦秆再次的紧张起来,不放心的跟他商量。 “不用了,师父,你放心,我没事,即使我赢不了他,咱也不能弃权,会被他们看不起的,只是万一我要是输了的话,师父你不要嫌弃我就成。”麦秆赶紧说。 江欣怡见他这么说,也就没再劝说,只是叮嘱了他一下,等下交手的时候,不要心软。江欣怡看着麦秆走上去,心里不由得担心,她不是担心他输了丢面子,而是怕他受伤,如果因为这个受伤,再不小心落下残疾的话,那她会良心不安的! 江欣怡蔑视的看了看黄彪,觉得他真是不知廉耻,真想上前去损他个狗血淋头的。 同样的,坐在旁边的那些将领们也都认出了,这第三场的主角,文瑀鑫当然也不例外。他们一起看着黄彪,也都认为他是在作弊了。看样子,这黄将军被那小江气得方寸大乱了,也变得小肚鸡肠了。 一向耿直稳重的萧黎,都想站起身去跟黄彪理论理论了,把个关东弄来对付一个小兵,赢了也不光彩啊!真是把军营里人的脸面都丢尽了,还不如随便找个小兵比试一下,输也输个光明正大不是! 正在场内活动拳脚,打算借这次的机会立个功,好恢复原职的关东,先看见了向他走来的对手,顿时觉得血往上涌。 什么呀这是,自己的对手竟然是军营里倒夜香的兵? 黄彪看见后,以为眼花看错了,不相信的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气得他想骂娘。手指着麦秆,回头看看文瑀鑫,又看看一脸甜笑的江欣怡,结结巴巴的问;“你,你你,他,他他……”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不守信的家伙 “他怎么可以?”黄彪也不顾场合的大声问江欣怡。 “有什么不可以?你不会不知道吧,跟我学猴子打架的这些家伙,都是军营里最没出息的,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砍柴的比了,挑水的比了,这个倒夜香的上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卢师傅他没时间跟我们胡闹,有时间的话,或许今天上场的会是他呢,呵呵呵。”江欣怡摇头晃脑的说着。 “你,你你。”黄彪气得说不出来话,回身看着文瑀鑫。 而文瑀鑫已经开始头疼了,他怎么会想到最后一个上场的居然是个倒夜香的。黄彪为了挣回点颜面,才有些卑鄙的安排了降职的关东上场。这场就算赢了也是现世的丑,没啥可以炫耀的呀! 文瑀鑫无奈的看着黄彪,那意思不用解释了。 “怎么,黄将军的选手不屑跟我的人比吗?那好,你们可以弃权的,我们没有异议。”江欣怡一副很明理的样子说。 “黄将军,我不要弃权,我要比。”关东有些激动的对黄彪喊。 黄彪当然也不会同意弃权,他对关东说;“好好的教训他一下,我去跟大将军求情,让你副职。” 第三局开始,关东面对麦秆,已经没有丝毫的瞧不起,只剩下满腔的怒火了。 麦秆已经调整好了状态,没有因为前面两个人得胜,而感到有压力,也没有因为自己面前的这位对手身份特殊而感到恐惧。他心里现在所想的,就是想像全军营的人证明,他------一个倒夜香的,也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他要拿回自己曾经丢失了很久的那份尊严。 相比之下,麦秆就够放的开,那关东却是少了一份淡定,他已经是心浮气躁了,为了能复职而要好好的表现自己。 两个人都端着架子对峙着,谁都没有先攻击的打算。 今日参赛的三个人里,最让江欣怡放心的就是这个麦秆了。平日看他练的那么刻苦,对练时表现也很好,要是在现代,江欣怡觉得他是可以去参加奥运会比赛的头号种子选手。 麦秆出拳迅速,准确有力,也只有他打的那个沙袋换过三次。攻击和防守他都掌握的很好。 四周观看的将士们都没想到了会是麦秆主动进攻,以他们的猜测,麦秆会因为恐惧自卑而只等着防守。 没想到,麦秆儿突然前移左步,出左拳直朝对方面部击打。当关东敏捷的后退,轻松的避过他左拳的击打时,麦秆的右脚迅速向前一步,同时用右拳直冲对方的面部。关东右脚后退避开,并且仰身让过拳击。 麦秆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他左脚迅速向后插步左转身,同时迅速转身以左反背拳击打关东的后脑,使得那关东的头部连受到三次重击,噗通一声昏倒在地。 震撼,震撼,在场的人除了震撼谁都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感觉。这也太快了吧,这才几下子啊,就给干趴下一个?如果躺在地上的人是麦秆,大家倒是不觉得惊奇,可是都看得很清楚,站在那里的人才是倒夜香的麦秆啊! 场内场外完全静止了几分钟,江欣怡先跑了进去,拍着麦秆的肩膀,一顿猛夸。场外的人才想到已经结束了。三局都是小江他们胜,可是没人敢鼓掌,这个时候鼓掌的话,完全就是在打黄彪的脸,还有军营里负责操练士兵们的教官。 铁心一跃上前,把手指放在关东的脖子上一拭,吩咐人把他抬下去,他走到江欣怡面前,对麦秆说;“你的力道再重两分,他就上西天了,现在只是昏迷。” 然后,他又对江欣怡笑着说;“恭喜你,三局都胜了。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你就不要取笑我了,我再是高人也是你的徒弟不是么。”江欣怡嬉皮笑脸的在他耳旁说。 “呵呵,我可不敢担当,对了,你教他们的这功夫究竟是什么门派的武功?真的是眼拙看不出来。”铁心认真的问。 “这个是我瞎胡闹教的,门派我自己都弄不清了,也算散打,算擒拿,自由搏击?嘿嘿,我真的说不清。”江欣怡没撒谎,她是真的弄不灵清了。 “咦,人呢,怎么都走了?”江欣怡只跟铁心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才发现,人都走光了,只有她的那五十几个杂牌军,还站的笔直,保持着原队列等着她。 “比试好了,当然要散去了,还留在这里干什么?”铁心笑着问。 “赛前,不是说好了的,输的一方给赢的道歉吗?”江欣怡郁闷的说。 “行了,王妃,你今天可是最威风的一个,赚足了面子,道歉的事就算了吧。”铁心见身边已经没有别人,赶紧劝她一下。 “哼,说话不算话,算什么男人。”江欣怡恼火的骂着,有种被耍的感觉。 “王妃,算了吧,黄将军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吧。”铁心想到刚才关东倒地时,那黄彪的表情就觉得好笑。 “什么?算了,那要是我们输了呢?他们肯放过我们吗?”江欣怡气得掐着腰问。 铁心当然明白她说的意思了,今日倘若江欣怡他们真的输了的话,黄彪定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豆子他们见江欣怡开始发飙了,都站不住了,涌过来围着江欣怡,阻止她去找黄彪和大将军讨公道。 “师父啊,算了吧,反正咱都赢了,以后再也没人敢说咱练的功夫是猴子打架了。再也没人瞧不起咱们了,即使不能跟他们上前面杀敌,回家后去镖局找个差事,什么的都能混口饭吃,也不会再怕恶人欺负了。”六虎焦急的劝着。 “就是啊,师父。”豆子也担心的劝说着。 就在江欣怡还是难压怒火想去找黄彪算账的时候,刘钧挤了进来,“不要吵了,静一静,先听我说。” 大家这才停下来,想听听他宣布什么。 江欣怡掐着腰,等着他说,如果他敢说让这些人先回那牢里的话,自己就打算去议事大厅闹他个鸡犬不宁。 “大将军叫我来传达命令,现在起他们不用再回牢里了,另外,将军让你统计一下人数,近日参赛的三个赢家每人奖赏六个月的军饷。没参赛跟你练武的,奖赏两个月的军饷。每人再去仓管那里领一套新棉衣。呵呵,小江,怎么样,还满意吧。”刘钧小心翼翼的问。 “满意个屁,给这点小钱儿,就想把我们打发了?”江欣怡可不满意,她要的是黄彪的道歉。 “小江,你们有啥要求,我去转达。”刘钧赶紧说,还给铁心使眼色,让他帮忙劝劝中午这姑奶奶。 铁心无奈的摊摊手,他可是劝了好一会儿的,这姑奶奶根本就听不进去,有啥办法! “啥要求,很简单,你回去告诉你们爷,我就一要求,让那个黄鼠狼来跟他们道歉。要是他抹不开的话,就让他自己进牢里待几天就行了。”江欣怡眨巴眨巴眼睛说。 “黄鼠狼?”刘钧和铁心一起疑问。 豆子他们吓得赶紧打马虎眼说,“师父气糊涂了,早上看见一只黄鼠狼,吓了一跳,这一开口,就说成那个东西了。 其实,就是不解释,那俩家伙已经反应过来了,黄鼠狼指的当然是那倒霉的黄将军,看样子这姑奶奶已经叫顺口了。 “师父,算了吧,咱们这次也算露脸了,将军还给了奖赏,不要去了。”麦秆在一旁小心的劝着。 江欣怡刚想开口骂他们没出息,给几个钱就忘记受的冤枉气了。可是现在她环顾自己周围的这五十几个兵,那担心焦急的目光,心里咯噔一下,奶奶的,自己光顾着替他们讨回公道,怎么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他们考虑一下? 就算自己去文瑀鑫那里闹赢了,可是自己是要离开的人了,以后他们依旧要在这军营里的,那黄彪怎会轻易的放过他们呢?这小鞋是免不了要穿的。受气吃亏的人还不是这些可怜的家伙们? 怎么这么冲动呢?江欣怡懊恼的拍了自己脑袋一下。吓得豆子连忙扯住她的袖子,防止她再打自己的头。 “算了,既然你们大将军如此护短,我也没什么办法,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我就放那只黄鼠狼一马,希望他能记住这次的教训。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等这次的仗打好,给他们都安排一次探亲假,这总可以了吧?”江欣怡叹了一口气对刘钧说。 “好的,我马上就去跟大将军说。”刘钧终于松了一口气。希望这次的事就这样完结吧。 刘钧和铁心一起离开后,江欣怡这才想起来和豆子他们说话。 “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上场的和没上场的表现都不错,但是千万不能骄傲,还要更加刻苦的练习才是,现在先去干自己的活吧。”江欣怡胡乱的总结了一下,就先行离开了。 让她说感言,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现在心情还是很不好,她边走边在心里扒拉着那个罪魁祸首,忽然发现,自己现在最恼火的人,竟然是那个死变态的,而不是那个黄彪。为什么啊? 哦,因为他护短,因为他包庇黄鼠狼,小子你等着,离开前不收拾收拾你,我会遗憾终生的! 第一百三十四章 离别前的聚会 晚餐的时候,果然有牛肉。豆子激动的告诉江欣怡,新棉衣领来了,他打算寄回家给爹穿。奖励的军饷也拿到了,有了这多给的六个月军饷,一家人可以过个好年了。 江欣怡看着豆子那一脸的兴奋和满足,不禁想到了自己。豆子日子过的虽然很苦,可是他有爹有娘有亲人,而自己呢? 在这个历史书里找不到的年代里,有个高官的爹和哥哥,有皇亲姐姐,有皇二代的老公,可是她却感觉自己一无所有,像是悬在半空里,四周都是泡泡,什么都看不见,没有方向。 如果这些都是梦的话,那么这场荒唐的梦究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呢? “在想什么,这么冷怎么总是不披?”文瑀鑫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随即身上一暖,却是他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她的身上。 “没什么。”江欣怡淡淡的说。 “还在为黄将军的事情不高兴么?他是员武将,从来没受到这样的挫败。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不要为难他了。”文瑀鑫轻轻的问,知道她有心事闷在心里,绝对不是因为黄彪的事情,可是她却不肯对自己打开心扉,这让他感到自己很失败。 江欣怡转过身子,看着眼前这个帅帅的男人,夜幕下,他的脸还能看得很清楚,眉宇间的隐藏的,不也是忧伤和无奈么! 这个原本跟自己几亿竿子都打不到的男人,也是可怜的人,自己跟他亦是夏季和冬季,中间隔着一个无法改变的季节。 如果他不是王爷,身边没有那些女人,自己会跟他怎样?会爱上他么?仔细想想,他还真的是个不错的人,对紫灵的痴心,对小槐,对他的手下,他还是很讲情意的。 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自己也会有忘记在他那里所受的伤害,陷进他的温柔,迷恋他的溺爱的时候。 文瑀鑫第一次看见,她用这么温柔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不敢开口,不敢动,静静的享受着。可是,那温柔的目光里还有些什么呢?是伤感,是无奈,是犹豫,是不舍。 “师父,东西都准备好了,大家都等你呢。”豆子由远处边跑边喊。 豆子的到来,把江欣怡一下子就从另一个梦里拉到现实中来,她挤挤眼睛,晃晃脑袋,拍拍额头,文瑀鑫立刻发觉她变了个人似的。 豆子这才注意到,站在师父身边的人是大将军,那眼神好像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吓得他打了一个冷颤,不知道是该逃掉,还是给大将军问好。 “都准备好了?那走吧。”江欣怡赶紧解围,拉着豆子就跑了。 “欣怡,你究竟想要什么?心里又隐藏了什么,难道真的不想告诉我么?”文瑀鑫看着远去的背影,自言自语的说着,回味着她刚才看自己时的眼神。 文瑀鑫隐隐感觉到很不安,总是觉得要出事。自己一直想让她能够正形点,有点王妃的样子,可是为何她稍稍严肃一下,自己竟然会很害怕? 江欣怡跑到他们平日练功的地方,看见中间已经架好几处木柴,那是六虎他们下午砍来的。一旁宰杀好的几只羊,还有一坛酒,羊是她自己掏银子叫人去小岭村买的。 卢师傅和副手指点着华子他们把柴堆点燃,架好羊烤了起来。剩下的人把椅子木桩什么的围在周围。 江欣怡看见了自己的座位,上面还扑了野兽的皮,她走到中间,示意大家都坐下。 “今晚这个聚会,就是庆祝一下,咱们今日的胜利。大家等下大口的吃肉,小碗的喝酒,不是我小气,实在是军营里有规定,这次还是特批的。刚才晚饭没吃的,你们就先忍忍吧,谁让你们一听见有羊吃,就故意留着肚子呢。”江欣怡说完,四周一片哄笑声。 就在这时,大家忽然不笑了,都紧张的站起身。因为,文瑀鑫领着刘钧他们五个来了,子琪和萧黎手上都捧着一个大酒坛子。 “我们也来凑个热闹,小江不会反对吧?”文瑀鑫有点担心的问。他知道,这姑奶奶说变脸,就变脸,她才不会给自己留面子呢。 说实话,若只是刘钧他们几个来的话,她没话说,可是他来干嘛,有他在场,大家必然有所顾及,能玩得开心吗? 要在平时,她绝对是会拒绝的,可是这次她不想,因为今晚这个聚会,她是想在走之前,借这个机会和大家开心一下。毕竟相处一场,师父也喊了这么久了,此次一别有没有机会再见就不知道了! “大将军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有那么大的权利么,敢反对您啊,再说了,你们这不是挺自觉的,没有空着手来。只是有一样,等下若有谁失言,可不准降罪。”江欣怡嬉皮笑脸的说。 “不降,不降,今晚你是老大,都听你的。”文瑀鑫说着,就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见大将军一屁股坐在大家精心给江欣怡准备的宝座上,大家都有点不高兴,可是谁都没敢表现出来,赶紧动手,又给江欣怡布置了一把椅子,只是扑在上面的兽皮就是难看的熊皮了。 江欣怡示意把椅子搬到对面的位置,她可不想跟他坐在一起。 “师父啊,大将军带了酒来,这坛酒还是给你送回去,自己慢慢喝吧。”华子在一旁说。 江欣怡看看华子,又看看旁边那坛酒,苦笑着摇摇头说,“不用了,喝没了,以后可以出去买。”已经打算离开的,留下酒干嘛、怎么会有机会再喝呢! 江欣怡说完,坐了下来,刚好坐在文瑀鑫的对面,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天已经漆黑了,中间的篝火越燃越旺,烤羊也散发出了阵阵香味。 文瑀鑫的到来,大家都有些拘谨,只是低语谈论上午精彩的比试。江欣怡心不在焉的看着面前的火苗,完全没有发现,篝火对面的文瑀鑫一直在看着自己。 直到卢师傅查看,说是羊已经可以吃了,豆子他们几个赶紧把准备好的碗分到每个人手里,递给文瑀鑫的时候,还小心的先往里倒了点酒,洗洗碗倒掉。 每个人都抓起盆里分解好的羊肉,端着酒碗看着江欣怡。 江欣怡这才站起身,“大家相聚在这里就是一种缘分,咱就闲话少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没感情不喝也行,来干杯。”好么,说完后,她就像个土匪婆子一样的豪爽的仰头喝光自己酒碗里的酒,末了还没忘记,把碗翻过来给大家看,证明她没耍诈。 大家本来以为她会先敬大将军一碗,或者说点什么祝大将军身体康健,祝早日凯旋回京什么的。 一起往文瑀鑫那边看,没想到,大将军竟然丝毫不在意,铁心他们也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在喝酒。这才放心的喝着碗里的酒。 江欣怡注意到,豆子给她倒的酒,是太子送的那坛子,而给别人倒的都是文瑀鑫他们带来的,就连文瑀鑫也没有例外,豆子还把那坛酒放在了她的身旁。她哑然一笑,这鬼小子。 三碗酒下肚,江欣怡稍有醉意,看着这一点都不活跃的场面,看样得想办法活跃一下了。她站起身,手里还捏着没啃干净的羊骨头指着文瑀鑫说;“你一来,他们吓得都不敢大声说话,一点都不热闹,你说怎么办?” “小江的意思,是要我离开么?”文瑀鑫有些尴尬的问。 “那倒不用,你们派个代表,表演个节目,活跃一下气氛就行。”江欣怡嬉笑着说。 听她这么说,文瑀鑫脸色好看了许多,大家拎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真怕这姑奶奶瞎咧咧什么。 这个很好办,连成大方的放下酒碗,擦干净手上场舞了一套醉剑,赢得一片叫好声。场内的气氛顿时热闹起来。 加上酒精的作用,这些下等兵们的喉咙也大了起来,胆子也大了起来,自告奋勇的到中间给大家唱小曲的,说黄色笑话的。 两坛酒哪里够那近六十的人喝啊,每次倒酒还刻意的倒半碗,还是没转几圈就空坛子了。江欣怡就不同了,酒坛子在她身边,倒起来又方便,每次都是满满的,几碗下去头就开始晕了,根本就不去在意别人还有没有的喝了。 卢师傅一直笑眯眯的慈爱的看着这群可爱的年轻人。 文瑀鑫的眼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他的面目全非的王妃。看着她心事重重的喝着酒,真想走过去制止她,然后把她抱在怀里,问问清楚,为何变得如此伤感? 场上麦秆吹了笛子,场下又是一阵喝彩声。 空档里,文瑀鑫站起身说,“今天大家如此高兴,不如叫你们的师傅也来给大家助助兴如何?” 文瑀鑫的意思是希望这样能转移一下那可人的注意力,不要再喝了。调节一下她的情绪,他不在乎自己的女人当众唱个歌,或者讲个故事也行啊。 “什么?轮到我了?”江欣怡晃悠着站起身,指着自己的鼻子问。 见大家点头,晃荡着就走到了中央,打了个酒嗝问;“说吧,想让我表演什么?” “师父,会跳舞不?”旁边一个估计酒量不好不知死活的家伙问。 “跳舞?”江欣怡念叨着。 文瑀鑫的脸色又开始难看了,他后悔的差点煽自己的嘴巴子,这姑奶奶喝成这德行,自己怎么会起这个头,让她上场?也不知道她想表演什么,不过,他感觉很不好,还不如让她多喝几碗酒,喝多了她就老实的睡觉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耍的就是你 江欣怡晕头转向的往四处寻找文瑀鑫的身影,来回扫了好几次,眼睛才定格在文瑀鑫的脸上,看着他一脸的担心和懊悔,不由得想笑。 如果不是太冷的话,江欣怡真的很想当着大家的面,跳段钢管舞,不知到这位王爷夫君会气成什么,估计人家留鼻血,他会直接吐血的,呵呵,真的很想看见那个场面呢! “哦,舞呢,我倒是会跳的。”江欣怡刚说到这,停顿了一下,又打了个酒嗝。就看见文瑀鑫已经站起了身。 “不过呢,这舞是不能在这里跳的,我答应过我相公的,只跳给他一个人看,所以,对大家说声不好意思了,嘻嘻。”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听她这么一说,周围的人顿时传来一片惋惜声。文瑀鑫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师父,你嫁人了?”豆子他们不相信的问。 “对呀,我嫁了,怎么了,难道我长得丑就不能嫁人么?”江欣怡笑着问。 “那他是干嘛的?人怎么样?”一个小子问。 江欣怡故意想了一下说;“他呀长得还挺俊俏的,家世也很好,只不过脑子有点问题,还有点不讲理。” “怪不得你要到军营来,原来是在躲他呀。那他有几房妻妾?师父你是正房么?”这些小子刨根问底的。 “我当然是正妻了,他有几个来着?”江欣怡一下子竟然忘记文瑀鑫有几个女人了。 “刘钧,我家夫君一共有几个女人啊?”江欣怡晃荡到文瑀鑫面前问他身旁的人。 刘钧尴尬的看看她,又看看不出喜怒的文瑀鑫,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还以为就我想不起来呢,原来你也不清楚。算了,子琪,你说说。”她又问子琪。 子琪吓得直摇头,连锁反应就是连成和萧黎没等她问就开始摇头。 “咦,你没有摇头,那你一定知道了,我家夫君到底有几房妾侍?”江欣怡认真的问那笑嘻嘻的铁心。 “小江,这个问题大将军知道的比较详细,不如你问问他吧。”铁心把问题丢给了文瑀鑫,一脸坏笑的想看这夫妻俩耍宝,哦,不是,是这活宝耍王爷。 怎么她的家事,大将军会知道呢?文瑀鑫身边的这些家伙都纳闷儿的竖起耳朵想听听。坐在对面的人,听不清楚,看见这边人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可是他们有点怕大将军,所以谁都没敢乱挪窝跑过来凑热闹。一个个的急得抓耳挠腮。 文瑀鑫再次站起身,往江欣怡身边站了站,凑近她耳边,轻轻的说,“好了,不要闹了,原来你一直在意这件事?可是她们都是在你之前娶进府的,有了你,为夫保证以后就对不再添一房了,这总可以了吧。” “唉,看把你委屈的,你娶你的吧,跟我没有关系的,就算你娶的女人比你那皇帝爹的女人还多,也跟我没有关系,真的,对我来说,你再娶多少都无所谓,我都只是那里面的一个而已。”江欣怡无所谓的小声说着,可是却感觉好委屈,不觉眼圈一热,眼泪就溢满了眼眶。 “欣怡,你不要这样,大家都看着呢。”文瑀鑫恼火不起来,倒是有些心疼,怕再说下去,会露馅,赶紧提醒她。 江欣怡努力让自己的眼泪不要掉下来,怎么都不能在他面前哭。 “算了,他们都不肯说,我还是给大家讲个笑话吧。”江欣怡大声的说完,忽然对着文瑀鑫甜甜的一笑,笑得文瑀鑫心里发毛。 江欣怡往后退了几步,离那篝火也远了点,不然等下不小心来个火烧屁股就惨了。她站稳了脚,清了清嗓子,大声的开始讲故事了。 “从前啊,有一个太监…….“说了这一句,江欣怡闭嘴不讲了,故作神秘的看着文瑀鑫。 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专注的等着她讲下去,可是又不敢催她。 而文瑀鑫就没正式的听她讲过一次故事,都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一点。加上江欣怡没有答应跳舞,而只是讲故事给他们听,所以他心情里很安慰,看样子她还是知道事情的轻重,没有乱来的。 于是,他也全神贯注的等着听故事,可是,人家江欣怡就那么杵在原地,不出声了。 这是什么好听的故事呀,还要卖这么久的关子? 江欣怡依旧是闭着嘴笑眯眯的看着文瑀鑫,而他也有点焦急,就忍不住开口问她;“下面呢?” 江欣怡就等着他开口问呢,如果是别人先开口问,她还不高兴呢。她认真严肃的说;“下面?下面嘛….没有了……” 下面没了?文瑀鑫思考着为什么会没了,这故事才开个头怎么会没有了。 噗哧一声,铁心最先反应了过来,太监么,下面当然没有喽。 随即所有的人都相距明白过来,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壳的半天,文瑀鑫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姑奶奶给耍了!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下属的面,挖好了坑等着他跳进去的。 而他自小就在宫里长大,每日吃喝拉撒睡都有宫女和公公侍候着,可是竟然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文瑀鑫真的快气晕了,可是有不知道该怎么发作!这样的情况下惩罚她,谁都会说他小心眼的,况且她先前就曾经说过,要是谁酒后说错话,他是不能降罪的。 啊啊啊,文瑀鑫在心里怒喊着,等他想起来收拾她的时候,才发现人早就没影了。“时候不早了,赶紧熄了火回去休息吧。”他站起身很想装作如无其事的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里面明显是吃了生米的。 豆子他们都咬了嘴唇偷着乐,一边赶紧的收拾着,今晚太有意思了,这小江竟然连大将军都敢耍,呵呵,胆儿真肥了! 豆子他们不敢乐,可是铁心他们还在原地没心没肺的笑着,他还学着着江欣怡的口气,又把那几句笑话重复了一遍,这可倒好,萧黎他们明明已经止住不笑了,结果再次笑喷了。 “再笑下巴就掉了。”文瑀鑫对他们不客气的发了火。然后一甩袖子就先行离开了。 文瑀鑫本想去找那可人算账,也不太放心她,今晚喝了不少的酒呢。不过,她应该还没有喝醉,不然她怎么没有说漏嘴?还思维如此敏捷的把自己给算计了! 他走到江欣怡的住处,看见里面的烛光,又跟守门的两个人确认了一下,她确实进屋了,这才放心的离开,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文瑀鑫只是脱掉脚上的靴子,就躺在了床上,看着对面那张空荡荡的床,不禁哑然一笑。 还好把她领到军营来了,不然的话,就算她没离开王府,估计等自己凯旋会京城的时候,瑀王府已经被她搞的乌烟瘴气,或者给拆了。 不过,从今日这场比试后,文瑀鑫对江欣怡的能力又有了新的认识。真的没有想到,她教那些杂兵们练了这么短的日子,他们还真是没有白学。原以为今日她的徒弟能侥幸赢的一场胜利,也就不错了。可是没想道,竟然来个三连冠。 文瑀鑫有个想法,那就是等明天她醒酒的时候,跟她商量一下,干脆让她去教全营的将士们学那种奇怪的功夫。 这样的功夫,与敌人近身肉搏的时候,应该能发挥优势的。 再说那江欣怡,也是和衣躺在了床上,刚才走路的时候只是觉得脚软软的,可是先在呢,怎么头顶的屋顶在转圈啊?哦,是喝高了,有些晕,那还是闭着眼睛吧,还能好受点。 江欣怡闭着眼睛,想着今天真的很爽,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教的这些野徒弟,还真给她挣面子!他们都能打赢,可是做为他们师父的自己,跟黄彪,或者那变态的夫君交手的话,赢他们就不敢说,但是至少能跟他们拆几招吧,人家毕竟有内功啊! 江欣怡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江欣怡醒的有点迟,正打算出门拎水洗脸呢,豆子拎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桶来了,还有一只手上拎的是个食盒。 “不是说我自己会去打水的么,干嘛还要送来啊。”江欣怡说着,就赶紧把豆子让进了屋。 “是大将军吩咐的,洗漱好,赶紧把这醒酒汤喝了吧。”豆子赶紧解释。 “昨晚喝的真痛快,可惜以后没有机会喽。”江欣怡有点感慨的说。 “怎么会呢,听刘钧大人说,再过两天就是大将军的寿诞,到时候全军营的弟兄们就都能喝个痛快了,当然少不了师父你呀。”豆子告诉她。 “你说什么,那家伙要过生日了?”江欣怡问。 “是啊,大将军已经拿出银子叫人去采购那天要用的食物和美酒了,希望这几天敌营里的那些家伙能安份点,暂时不要来捣乱。怎么,师父你没有听说吗?”豆子一边打开食盒,端出里面的醒酒汤,一边告诉江欣怡。 豆子在想,师父是个爱热闹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应该会高兴的吧!他回头看看正在洗脸的江欣怡,咦,师父在想什么呢? 只见江欣怡两只手泡在脸盆里,正对着里面的水发呆呢,他过生日,一定很热闹,干点啥好呢?是找机会开溜?还是…… 第一百三十六章 终于雪耻了 为了防止敌军趁这个机会来偷袭,军营里早两天就布置好了兵力,文瑀鑫倒是希望他们能来,那就让他们又来无回。 晚宴很丰富,有酒有肉的,京城里也送来了贺礼,还有很多精美的糕点,不用说,那是宫里御厨的手艺了。 食物送进帐篷之前,负责文瑀鑫饮食的李长胜,一丝不苟的都用银针拭过,这才放行。 文瑀鑫坐在上座,慢慢的品味着面前的美酒,坐在下手的两排将士,不停的给他敬酒。 可是,文瑀鑫的心思一点都没在这里,他看着离自己两米左右的位置,竖起的那根木杆。 木杆有五公分左右,高约三米,刨制的很光滑,文瑀鑫实在是弄不明白,这根东西埋在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文瑀鑫想起头天的晚上,江欣怡忽然主动的来找他,还说为他精心的准备了一份礼物,他以为她会为自己弹奏一曲,就想派人出去找琴,她摇头说那个没有新意。 他说为她准备笔墨纸砚,想看她再次挥毫留丹青,她说太土气。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跟她提议,叫她晚上与自己圆房,算是最好的礼物,可是,江欣怡却告诉他,她准备的礼物更好,绝对是能让他终身难忘的。 见她如此重视自己的寿诞,文瑀鑫很激动,早就把她那晚耍自己的事情给丢到一旁了。他也没法与她计较,简直就像个孩子似的。 可是她倒是很记仇,这一点文瑀鑫是深有体会的,跟她商量了好几次,说想吃上次做的那个饺子,她都说不是厨娘,不肯答应呢! 文瑀鑫正在心不在焉的琢磨那根木杆,门外先走进两个人,是华子和豆子,一人手上端个烧的正旺的炭火盆,放在离木杆不远的地方。 他们一大早就已经给文瑀鑫祝过寿,所以放下炭火盆后就赶紧离开了。文瑀鑫以为他们是担心自己会冷,所以才端来,心里一阵欣慰。 “咦,她怎么没来?”连成没看见江欣怡,忍不住问身边的刘钧。 刘钧知道他问的是谁,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样的场合她不参加确实不正常。可是也没听说王爷不让她参加这个宴席啊。 “你一定知道。”萧黎看着笑眯眯的铁心问。 “她怎么会不来呢,等着吧,等一下说不定有啥热闹瞅呢,你们没看见咱们爷也在等么?”铁心坏笑着说。 这时,黄彪走进帐篷,他抬头寻找那个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可是什么都没有看见。这才心情大好的跟文瑀鑫打声招呼,所有的将士都起身走到中间,单膝跪下,给文瑀鑫祝寿,然后才坐下来品尝面前的美酒佳肴。 忽然,门外又走进来几个人,每人都拿着一块带底座的木板,类似于粗糙的屏风,齐刷刷的摆放在他们前面,刚好把那根木杆和文瑀鑫隔在里面,还留着一道一块板宽的缝隙。 然后就退到一旁,好像是在等什么。 “在搞什么呀,这是。”两旁的将领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而隔在里面的文瑀鑫却是有点明白了,他猜测自己的王妃这是想跳舞,不想让别人看见啊,可是跳舞跟那根木杆有啥关系呢?他还是不明白。先前,他刚进来的时候,还动手摸了摸木杆,很光滑的。 黄彪没管那拦起的木板是干嘛的,反正看不见那个讨厌的麻子就好。他很舒心的端起酒碗,大口的喝酒,大块的吃肉时,帐篷内一阵动。 往帐篷门口一看,那里正走进一个披着被单的人,蒙的严严的连眼睛都看不见,头部就有两个小窟窿。 “来的是何人?”黄彪反应最快,站起身抽出腰里的宝剑,边问,边走了过来拦在前面。 “我是小江,今日大将军寿诞,特来献舞助兴的,你紧张个啥?”江欣怡在被单里问。 “过来。”文瑀鑫从那道留着的木板缝隙里看见,没等黄彪再开口,就赶紧叫了。 于是,黄彪就瞪着眼睛无奈的让到一旁,怨恨的看着她走进去。 江欣怡刚刚走进去,六虎就拉过一块板把那条缝隙跟拦上,然后就都离开了帐篷。他们也有酒肉吃,只不过在另一处。 这样,里面究竟是什么状况外面都看不到了。 “欣怡,你这是……”文瑀鑫刚开口问,可是当他看见掀掉被单的江欣怡就惊呆了。 原来,江欣怡已经恢复原貌,一头秀发梳成一个高高的马尾,脸上略施薄粉,眉心处的那朵桃花显得更加艳丽。 江欣怡淡笑着,解开了披风,丢在一旁一把椅子上,又解开身上的棉衣,褪下棉裤。 “欣怡,你?”文瑀鑫惊呆了,她里面穿的这是啥呀? 不怪文瑀鑫大惊小怪,因为此时的江欣怡身上的装扮实在是怪异。上面是件粉红色比肚兜大点的东西,好像还是好几层缝制在一起的。大归大,可还是个肚兜。 再看她下身穿的,是什么?也是粉红色的,很短很短的东西,只包住了她浑圆的臀部,两条洁白如玉的大腿都露在外面,晃得文瑀鑫眼睛有些眩晕。 江欣怡的脚上穿的是一双漂亮的新靴子,那是小七托太子带来的。 “王爷夫君的寿诞,欣怡自然不敢怠慢,特来献舞一只,祝你生日快乐。不要这眼神看了,谁让这是在前线呢,你就多包涵些吧。现在,请你下令允许我请的乐师进帐替我伴奏舞曲。”江欣怡笑眯眯的对文瑀鑫说。 文瑀鑫此时的反应,江欣怡很满意,也不枉她忙活了好几天。自从知道了他生日后,江欣怡就一直在准备,除了吃饭,都不怎么出门,每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落了门闩。 她在练习自己最擅长的钢管舞,准备着服装,如果萍儿和小慧在就好了,那她也不会笨手笨脚的缝个肚兜就把手扎了n个小眼。 可是,为了想看他的囧样,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伴奏的事解决的更快,她是在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两个小兵议论,说怎么不让牢里那几个女犯去给大将军表演,她们可都是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 于是,江欣怡就跑到牢里,跟她们商量,请她们帮忙。还好,那几个女犯对江欣怡的印象不错,加上她特意叮嘱豆子每日都给他们送点热水,所以都爽快的答应了。 乐器,铁心帮忙在仓库里都找齐了,那是以前缴获的战利品。 牢房里,铁心也都打点好了, “什么?还有乐师?”文瑀鑫不相信的问。 “对呀,就是你领回来西良国的女子,只是为我伴奏一曲而已,我没有私下对她们承诺什么,你放心。”江欣怡站火盆边,对文瑀鑫说。 此时的文瑀鑫根本就拒绝不了她,点点头,眼睛想移开这惹火的目标,可是却移不开。 “铁大人,大将军答应了,你帮我把桃花她们叫来吧。”江欣怡大声的对木板外面喊。 然后就听见外面铁心应声离去。 江欣怡趁这会儿空档,就走到那木杆前,双手握着木杆用力摇了摇,嗯,挺牢的。 江欣怡围着木杆转悠了几圈,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之人的变化。 文瑀鑫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了,尤其是他在看见江欣怡转身的时候,后背完全裸露在外面,只有肚兜上的两根绸带,一根绑在脖子上,一根绑在腰上。 他真想离座上前去触摸一下。 “启禀大将军,人已经来了。”铁心的声音在木板外响起。 “桃花,可以开始了。”江欣怡也不管文瑀鑫了,大声的对外面说。 话音刚落,帐篷内就响起了曲子,去过花楼的人都听出这是那里特有的艳舞曲,充满的缠绵和挑逗。所有人也都明白了,那个小江是打算给大将军跳艳舞啊! 黄彪一想到那个长相丑陋,一脸麻子的人在给大将军跳艳舞,就想吐了,他等着大将军等下把人给丢出来呢。 另外那些没见过江欣怡真面目的人也在嘀咕啊,那么丑的人,即使跳艳舞好看也倒胃口呀,还不如让外面这些女囚表演呢。 他们也都觉得这个小江实在是没有自知自明,都在等着看她被哄出来,看她的笑话呢。 刘钧他们并不担心,只是觉得王妃好玩,竟然会想到这样给王爷祝寿,所以他们无所谓的喝酒吃肉,欣赏着舞曲。 而木板隔离的里面的江欣怡在音乐响起后,对着文瑀鑫宛然一笑,开始了她的节目。只见她站在木杆的左侧,右手抓高,抬头挺胸,然后开始走管。 穿特制的肚兜是为了减少服装的束缚压力,齐腿短裤裸露大腿可以使皮肤贴合木杆,没有专业的皮靴也只能凑合一下了。 钢管舞在现代已经成为一种时尚的健身运动,它没有下流的挑逗,动作优美妩媚,女人味十足。听说大明星麦当娜、容祖儿、莫文蔚等都是钢管舞的推崇者。 不知是谁说的,只要是安全的运动,那些鼓励人们离开沙发的都是好主意。这不仅仅是一项健身活动,每天花两小时在舞杆旁边,经过一段时间的锻炼后许多女孩说她们获得了新的自信。 可是江欣怡的老爸却无法接受,所以,江欣怡才会偷偷的练习,也只有在和姐妹们想使坏的时候,才会加点料。 江欣怡先来了个简单的正转,试试水,在跳第三步时右脚向前方45度伸直抬起,打平顺时针腘窝处勾管,左脚用力一蹬惯性顺势弯曲,双脚脚尖合扰打开,顶胯,腰向后弯曲,呈三角型。 又顺时针旋转两圈,然后前右脚脚尖点地,左腿打直向左90度随惯性将其甩向右脚,双脚脚尖合扰,抬着结实紧翘的小圆臀起身。 今天表演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报当日他逼自己看和莲妃的亲热表演,强行逼自己吃下那媚.药,差点毁了清白之身,差点在他面前出丑的仇。 所以,江欣怡今日跳的完全是**成分比较重的,她学人家舞娘利用钢管,透过挑逗的眼神,火辣的动作,向文瑀鑫不断的进行某种暗示,和勾引,反正现在他不敢对自己做什么。 就这么个开始,江欣怡发现已经初见成效了,那椅子上的文瑀鑫面色涨红,一只手僵硬的搭在椅子扶手上,另一直手紧紧的捏着酒杯,有些颤抖。 呵呵,这还是开始,你个死小子,接招吧!江欣怡得意的一笑,反正已经知道这根木杆没问题,可以放心大胆的表演下去,可以舞几个高难的动作了。 钢管舞也有很多的风格,可是江欣怡已经不去理会那些了,只要能看见他的囧样就ok。接下,她又来了个反转、卧鱼转、一个曲腿小飞。 在江欣怡做管上劈叉时,文瑀鑫手上的杯子掉在了地上。当她在管上上身后仰时,肚兜的下角翻下,露出她平坦白皙的小腹,还露出少许两个玉琢般的浑圆,他手下的扶手已经被抓碎,木屑满手都是。 见火候差不多了,江欣怡来了一个大v舞,然后是一个女郎坐姿的动作,头发挥扫地面、快速在空中张开双腿、抚着钢管往后倾。 当她媚笑着看着文瑀鑫时,终于在他的鼻孔处看见两道红线,越来越粗的滑下,滴在他胸前淡紫色绸缎的外袍上,一点一点,像一朵朵绽放的玫瑰。 嗯,江欣怡满意的自然落地,抬臀起身,对着文瑀鑫一个甜甜的媚笑。 “过来。”文瑀鑫声音有些嘶哑,低声的叫她。 江欣怡装作没有听见,迅速的捡起一旁的衣物,往身上穿。 “我说过来,你听见了没有?”文瑀鑫压抑着自己,再次叫她,见她没反应,就想站起身。 江欣怡已经穿好了外衣,见他要走过来,赶紧站到那木板边,伸出手说;“不要过来,再走一步,我就推开它们。” “欣怡,我想要你。”文瑀鑫声音温柔了许多,隐藏起那份霸道,带着乞求跟她商量。 “我,也想要你。”江欣怡麻利的蹲下,捡起一旁的被单,坏笑着回答。 “那就不要愚弄为夫了,赶紧过来吧。”文瑀鑫用帕子擦着鼻血说。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是想说,我想要你-出丑-。”江欣怡不再笑了,轻轻的对他拉着长音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文瑀鑫看出她不是逗自己,不解的问。 “你难道忘记当日对我做了些什么?忘记给我吃媚.药的事了?呵呵,你是贵人多忘事,可惜我这小女子没有忘记。”江欣怡轻轻的质问着他,差点就说此仇已报,死也瞑目的词儿来。 “你、你、你?”文瑀鑫恼火的说不出话了,在自己的寿诞宴席上,她如此大费周章的准备,却原来是为了报仇! “怎么样,我说会让你永生难忘吧,好了,我也不打搅你了,祝你生日快乐,慢慢玩儿吧。”江欣怡得意洋洋的说完,披上被单,把那俩小洞对牢眼睛就移开一块木板走了出去。 太棒了,自己火红太阳和埃及回旋两个高难度的动作都还没跳呢,就把他给解决了!两只小腿因为没有长靴,都磨得很疼了,不过,这代价值得! 江欣怡走出木板外,没忘记回身把木板拦好,自己看见他的囧样就行了。然后,径直出了帐篷,得意的回了自己的住处,关上门,闩好,这才掀开被单,连蜡烛都没点,痛快的笑了起来,憋了一路真是难受死了。 帐篷内,桃花她们见江欣怡走了出来,这才停下动作,放下手上的乐器,自觉的自行离开往牢房走去,除了那里,她们真的不知有什么地方好去。 在牢里虽然没有自由,可是她们不会被男人蹂躏,而且,这个军营的人到现在为止还未曾为难过她们。 “你们说,那个小江她化了什么妆啊,蒙的那么严实?”桃花小声的问。 “不知道,长得虽然难看,可是心眼真好,让咱演奏那样的调调,也不知她舞跳得怎么样?也不早点跟咱说,不然也可以好好的教教她呢。”一个叫巧儿的女子嬉笑着说。 跳舞的离开了,弹曲儿的离开了,帐篷里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的傻坐着。黄彪站起身绕到那缝隙的边上,担心的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 没想到黄彪的力气太大,居然把那块木板推倒了,连带着还翻下了几块板,这样,将士们都愣住了,他们的大将军正在干嘛?擦鼻血?那麻子有本事让大将军流鼻血? 同样的,文瑀鑫也吓了一跳,下身的小帐篷因为生气早就消失了,可是这鼻血却是怎么都止不住,点了止血的穴还是不行,正手忙脚乱的擦呢,那拦着的板就倒下了。 于是,帐篷里一时间就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将士们都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对着,黄彪忘记了问怎么回事,铁心也忘记上前帮忙止血…… 第一百三十七章 狭路相逢 大家一致认为大将军之所以看了小江的艳舞会流下鼻血,那是因为他离开京城太久,离开女人太久了。 江欣怡是心满意足的睡得那叫一个香啊,可是,真的可怜了那位身份显赫的大将军了。 文瑀鑫一整夜都没有睡着,鼻血倒是不再流了,因为铁心给他施针过。他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自己王妃跳那奇怪的舞,那样的抚媚。 艳舞,文瑀鑫不是没有看到过,雨花楼里的几位舞娘那个舞的不是京城里远近闻名的?可是,自己在欣赏她们的舞时,从来没有一次这么丢人过啊。 文瑀鑫都不能用恼火来相容自己的感触了,她怎么就会那么坏啊,选了那样一个场合,跳了一段那样的舞蹈!他当时感觉自己快燃烧起来,如果她再跳一会儿的话,文瑀鑫估计自己会失去理智,扑上去,把她要了! 可是,尽管她跳了一段那样妖艳的舞蹈,文瑀鑫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认为她下流,因为跳舞时,她眼里的抚媚和挑逗都跟雨花楼里的舞娘是那么的截然不同。她没有舞娘的那股风尘,多了一丝可爱,俏皮。 文瑀鑫不去担心军营里的议论,就想着赶紧结束这场战争,赶紧领她回去,赶紧的。不行的话,还是找将领们商讨一下吧,不要再等敌人来侵了,还是主动出击干他一家伙,重挫他们的锐气,让他们几年都没有反击的能力。也好有时间领那姑奶奶回京城,好好的调教一番! 江欣怡一早起来,就发觉了大家看她的眼神很不一样,那里面很复杂,有敬佩,有不解。她知道,一定跟昨晚的事情有关。呵呵,管他呢,赶紧在这几天内离开这里。 跳了艳舞,报了仇,再留下去真的有危险了。他倒不会要自己的命,可是这清白之身好危险的呀,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他给xxoo喽。那她可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王妃,你可真厉害。”江欣怡刚走出不远,铁心就跑过来对她竖大拇指说。 附近没有人,所以铁心才会如此胆大的称呼她王妃。 “对了,这里面还有师父你的功劳呢,怎么谢你呢?要不我给你做好吃的吧,说说看,你想吃啥?”江欣怡挑挑柳叶眉问铁心,脸上的小麻子显得格外的滑稽可爱。 “算了,姑奶奶,你还是饶了我吧,上次的事,你不是不知道,爷看我那眼神简直能杀人,这好不容易才没事了,你又来?”铁心连忙摇手说。 江欣怡很得意的笑笑问;“还没问你,找我有啥事儿?那次以后,你可是老躲着我的,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啊。” “谁说的,我这不是不想让爷误会你么,我怕个俅啊。不过,今个还真让你猜着了,我今个来找你。”铁心挠挠头,底气不足很不好意思的说。 “咱俩谁跟谁呀,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说吧。”江欣怡拍拍自己的胸口,很大气的对铁心说。 铁心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前后左右的又看了一圈,然后凑近江欣怡的耳畔,很难为情的说;“短裤,我的短裤呀,赶紧还给我吧,留在你那里也是个祸根。” “短裤?”江欣怡挠挠下巴,念叨着。她不是装傻,是真的把那件事给忘记了。 铁心见她如此,以为她是故意在耍他,低声说;“行了,别闹了,反正我已经答应你,做面具活回了京城就教你。” 说实在的,现在的铁心是开始怕了江欣怡了,以前是抱着看热闹的态度。可是自从江欣怡拿了他的短裤威胁他以后,就知道她真的难缠。再加上这次竟然把王爷给弄得淌鼻血,还几乎是当着众将士的面啊! 于是,铁鑫觉得自己的那根短裤留在她那里真的是祸害,还是早点要回的好啊。他以为江欣怡不肯答应,没想到的是,她开口了。 “哦,原来是那件事啊,嘻嘻,不好意思,我是真的忘记了。行,了,我找个机会还给你,你稍等几天吧。”江欣怡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满口答应着。 “现在不行么?”铁心前后看看,没感觉有啥不方便的呀。就那俩盯梢的,小意思。 “不是我不肯啊,你不要误会,我现在不方便去拿。”江欣怡赶紧解释着。 “哦,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那我就先回去了。”铁心不敢逼的太紧,他也怕把这姑奶奶逼急喽。前端日子还真的把她当徒弟来看呢,可是现在,那感觉又被吓跑了。 铁心转身离去后,还在琢磨,她这么痛快的就答应把东西还给自己,该不会有啥阴谋吧。 江欣怡其实是真的答应把那短裤还给铁心的,可是现在她不敢去文瑀鑫的那间屋子取,生怕自投罗网。 不管怎样,走之前,那个是一定要还给人家的,就是不知道塞在那屋檐低下,会不会变鸟窝?或者老鼠窝!那料子好着呢,也不知道那些小东西有没有眼光。 不过,这么低的温度,应该不会生虫子的吧! 江欣怡正担心铁心短裤的安危呢,迎面又遇见一个人,正是乔二。 “小江,你去哪里?”乔二问。 “嗯,我去伙房看看有什么吃的,肚子饿死了。”江欣怡揉揉肚子说。她头个晚上光顾忙乎跳舞的事情了,得逞后兴奋的回到房间,然后就睡着了,天亮饿醒后,才想起来昨晚没有吃晚饭。 “小江,你真牛,你知不知道最近各个营里的将领都在拉拢你的那些徒弟啊,可是他们都商量好了似的,没有一个肯答应的。真不明白他们是怎么想的。要知道,编进营里,军饷都会多起来呢。”乔二不理解的问。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儿?不会吧。”江欣怡有些不相信,因为没人告诉她这些。 “怎么,你真的不知道啊,我来也就是想叫你帮个忙的。”乔二不好意思的说。 奇怪,今天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找呢,刚才一个铁心,现在来个乔二!江欣怡纳闷了,好像没拿乔二什么东西吧! “说吧,什么事?”江欣怡边走边问。 “我们头儿知道我跟你关系好,就叫我来求求你,想让你帮忙劝劝麦秆,看看能不能说通他去我们营啊,你是他的师父,一句话,他一定听你的。”乔二讨好的笑着说。 “我知道了,再说这是好事。”江欣怡一口就答应了。 “小江,真的谢谢你了,我们头儿说了,只要事情办成了,一定去打野味,再给你弄坛好酒。”乔二高兴的说道。 “什么呀,你先别高兴太早了,我还不知道他们不肯答应的原因呢,给我弄好酒?真把我当酒鬼了?”江欣怡装着生气的样子说。 “不是的,小江你不要误会,我们头儿就是不知到该怎么感谢呢,知道你好那口,所以才、、、”乔二慌神了,赶紧解释着。 “呵呵,我跟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了。”江欣怡赶紧露出笑脸对乔二说。 “那就麻烦小江了,我先回去了。”乔二见她答应,觉得事情就十拿九稳,马上兴奋的离开了。 一路这么走走停停的,好不容易到了伙房,豆子他们一见到她就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来。 “师父,饿了吧,卢师傅特意给你做了面条,正要给你送去呢。”豆子亲热的说。 “不用了,我就在这吃得了,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豆子先留一会儿,我有话问你。”江欣怡说完,就坐在旁边的一个小板凳上。 豆子马上就到灶台上端过一大碗面条,小心的递给了江欣怡。然后就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她开口。 天气寒冷,所以江欣怡捧着面条碗也没觉得怎么烫手,只不过很暖和。 面上还有点腌菜肉末打的卤,还有点豆瓣酱,虽然没有碧绿的香葱或者香菜点缀,可是看着也有食欲。 “我听说,你们这些小子很吃香?各个营里都想要你们,尤其是你们这三个人。可是为什么要拒绝呢?难道你们想一辈干这个?不知道,编进营队里,待遇会好很多,军饷也会多一些啊,你们不答应的话,是不是怕到前面跟敌人真强真刀的干啊?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江欣怡拿着筷子把卤子和面条拌拌匀称,抬头问豆子。 “师父啊,不是我们不愿意去,也不是我们怕死。可是大家都商量过了,编进营里的话,就不能每天跟你一起练功了。你是我们的师父,因为你,我们才有机会学了这神功,在军营里露了脸。所以,大家决定不去什么营了,军饷少些没有关系。”豆子很诚恳的跟江欣怡解释着。 “那么麦秆也是这样想的?为了能跟我在一起练功,他还愿意继续给别人倒夜香?”江欣怡有些感动的问。 豆子没应声,只是用力的点点头。 “你去忙吧。”江欣怡对豆子说。 豆子走后,江欣怡狼吞虎咽的,就把那一大碗面条都吃进了肚子。然后再思考豆子麦秆他们的问题,等下他们都空的时候,好好劝劝他们。 怎么办呢?总不能对他们说,赶紧答应吧,我要离开你们了,再也教不了了吧! 放下了空碗后,江欣怡没去找卢师傅打招呼,直接离开了,漫无目的低头在军营里转圈。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走来的那群人,为首的就是文瑀鑫。 等她觉察的时候,人已经到跟前了,文瑀鑫看清是她以后,也是一愣,俩人都在想,怎么办?躲是躲不开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 逼走了王爷 文瑀鑫之所以不大想见到江欣怡,却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一见到她的人,就会立马想到她昨晚跳艳舞的情形。此时,也是一样的,穿着浮肿的江欣怡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是裸露着身体的。 他开始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呼吸急促,下身的某个地方也在蠢蠢欲动了。铁心他们当然都觉察到气氛不太对,连招呼都没打,就迅速往一旁躲开好几米远。 文瑀鑫的表情变化,眼神里的那一丝被江欣怡牢牢的扑捉到。 哈哈,自己这次下的料居然这么猛?后劲会有这么大?看样子他有了后遗症了。江欣怡这个乐啊。 那么自己就要充分利用这个结症,在走之前的日子里,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消遣他的机会。 江欣怡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她瞟了一眼,刘钧他们都是背对着他俩的,身边也没有旁人。于是,江欣怡对上文瑀鑫尴尬又无奈的眼神,她甜笑着冲他抛了一个媚眼,色色的看着她,调皮的小舌头伸出小嘴,用舌尖暧昧的舔着嘴唇,脸上唯一还是原装的樱嘴本就红艳,被她舌尖一滋润更加的诱人了。 文瑀鑫一见,顿时感觉血往上用,暗叫不好,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呢,鼻子里又是一股热流涌动,妈的,他又淌鼻血了!慌得他连帕子都来不急掏,就用袖子掩住鼻子。 呵呵,又得逞了,江欣怡目的达到,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刚刚还一脸的媚笑和挑逗,立马就变了,她对着文瑀鑫一吐舌头,晃着脑袋,做个鬼脸,然后哼哼着小曲就离开了。 见到江欣怡离开,刘钧他们想回到文瑀鑫的身边,没想到,他们的爷,捂着鼻子也不理会他们,飞快的往回奔。 怎么了这是?刘钧他们不解的面面相觑。 “不会吧?”铁心自言自语的说完,朝着文瑀鑫离开的方向就追了过去。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可怜的王爷将军应该是又流鼻血了! 文瑀鑫的屋子里,只有他和铁心两个人,铁心把银针从他脸上取下,血已经止住了,不再流了。 文瑀鑫在铁心面前,已经不在意自己再次丢人了。他进了里屋,换好衣物走了出来。 “你不是鬼医么,怎么没有办法让我不再这样?”文瑀鑫冷冷的问铁心。 “哦,这个我也没有办法,你这样的情况是你自己大脑控制的,我的银针只能帮你止血,要想不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除非我用银针把你扎成痴呆的。”铁心说着,无奈的对他摊摊手。 “还有一个办法,很简单,那就是不要跟她见面。”铁心强忍住笑对他补充着。 文瑀鑫坐在椅子上,双手捏的关节嘎巴,嘎巴直响,用眼睛瞪着铁心。 “我说的是实话,你瞪我有啥用,赶紧找点事儿干吧,只要你脑子里不想她,不看见她的人,过段时间应该会没事了。”铁心擦拭着手上的银针对他说。 “走,叫黄将军去议事厅,商议一下,明个儿就动身去把里边境最近的几个敌营给铲除了。”文瑀鑫冷冷的说。 铁心点头答应着,就跟着他出了屋子,门外站着的刘钧几个人,小心的偷偷的瞄了文瑀鑫的脸,见他身上的袍子真的换过了,这才证实刚才的猜测是没有错的,他们的爷又流过鼻血了! “爷想干嘛,是要去收拾咱那姑奶奶么?”萧黎傻傻的问身旁的铁心。 “你傻啊你,爷现在躲她都来不急,还会去找她?你不看看这方向,不是去议事厅的么?”铁心小声的对萧黎说。 “可是,我怎么觉察到了爷身上的杀气?”子琪也在一旁说。 “爷是想发泄发泄了,可是目标不是那姑奶奶,而是对面的那些家伙们。不过,你们几个究竟是担心她还是担心爷啊?”铁心很想知道的问。 “这个还真说不上来,不知到该帮谁,也不知道该担心谁,反正他俩是夫妻,不是一家人么?”连成挠着脑袋说。 其他人听连成这么说,也都表示赞同。他们赶紧跟上走在最前面的文瑀鑫。 到了议事厅里,文瑀鑫刚一提要进攻敌军的事。立马得到全将领的响应,各个都摩拳擦掌的,黄彪更是兴奋,作战计划一个上午就弄好了。 结果,原定是第二天出发,现在改成吃了午饭就动身了。 将领们是恼火那西良国,若不是他们来侵犯,自己也用不着老是远离妻儿老小的在这待着。所以一听见文瑀鑫说打,没人有异议,恨不得马上杀过去把他们灭了。 而文瑀鑫这次这么不淡定,罪魁祸首完全是江欣怡,他就是想发泄发泄,离开她几天,说不定回来后就可以面对她了。 坐在伙房里吃小灶的江欣怡,觉得今个有些不太对劲,就问豆子怎么回事。 “师父,你还不知道?大将军他们等下就要率兵出去收拾西良国那些家伙了。”豆子说完,又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咦,怎么我会一点都不知道?”江欣怡纳闷的嘀咕着,吃完碗里的玉米饭,就放下碗走了出去。 “小江,你要去哪里?”连成拦在她面前,笑着问。 “不是说,你们爷要率军出战么,我去送送他。”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连成听见她这么一说,手就自然的揉了揉脑门。他真的是佩服死铁心那家伙了。是铁心叫他来的,为的就是阻止她去送行。怎么都不能让他们的爷当着全军的面淌鼻血吧! “那就不用去了,爷说让你好好的休息,不必前去了。”连成连忙说道。 江欣怡扬起头,看看面前的人这个架势,她明白了,这根本就是特意来阻止她的啊。尽管如此,可是她还是很兴奋,这算什么?他怕自己了?欧欧,太棒了。 “没良心的东西,送都不让人家送啊,算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不去就是了。”江欣怡说着还弄出一副很伤心,很委屈的样子。 “那属下先行离开了。”连成不大相信的看着她说,然后慢慢的退着转身离开。 “唉,连成,等下。”江欣怡和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喊住了他。 连成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姑奶奶要反悔?“还有什么事?”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问。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们这次要多久回来啊?”江欣怡笑嘻嘻的问。 “不知道,如果顺利的话,十来天。”连成琢磨不透她是啥意思,小心翼翼的回答。他弄不懂这姑奶奶为何会这样问,难道她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折磨王爷么? 十天?足够了!江欣怡盘算十天的话,她能跑出多远去,连成说如果,那就是说也许会延迟,也许会提前!她聚精会神的想着,连成跟她告辞离开,她都没有注意到。 文瑀鑫,咱们的夫妻缘分到此为止吧,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忘记我,也许,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我! 等她想好了以后,才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人了。好,你走我也走,江欣怡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把银票和零散的银子都用布包好,仔细的缠在自己的腰里面。 这次,她学聪明了,为了不像上次在王府那样的冲动,防止他杀回马枪。所以,江欣怡摸着腰里的东西,躺在床上,什么衣服包裹都没有收拾。 不要冲动,要冷静,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有银子就好。又摸了摸怀里的那半块钱庄的信物,皇上给的玉佩。 她把文瑀鑫给的那块玉佩掏了出来,那是跟他身上那块是一对的。是上次去给太子庆生时给的,江欣怡没打算留下来,戴在身上,兴许以后还能换点钱应急呢,想到这里,她又把玉佩塞进怀里。 江欣怡在床上老实的躺了几个时辰,她想好了,再也不用想那么多了。即使他回来发现她离开的话,也不会对豆子和卢师傅怎样的。那些只不过是他拿捏到她的软肋,牵制她的。 他对手下的人这么体谅,连敌军的俘虏都那么心善,又怎么会对豆子他们怎么样呢? 也不必去想路上怎么走,最主要的是先走出去再说。再像以前那样缩头缩尾的,只怕是牙都掉光了还没离开他,红颜易老,当青春不再的时候,即使离开了他,自由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朝代的男人都这么早熟,十四五岁就娶妻生子,条件好的,妻妾一群了。到哪里去找自己的那个钻石王老五啊! 话说自己投胎两次了,怎么着也得像模像样的谈次恋爱,被爱情的雨露滋润滋润啊,不然白活两次呢! 反正先离开吧,江欣怡打定主意,起身下床,拿出小七送给她的两双靴子,留下哪双她都不舍得,最后选了一双一次没有穿过的,穿在了脚上。留下那双给文瑀鑫跳艳舞时穿过一次的那双。 为了不引起注意,她没敢收拾衣服,只是挑了件新领来的军衣套上,又拿起一件披风披好。文瑀鑫送的那套铁镖,她很喜欢,没舍得留下,小心笨拙的绑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拉好袖子盖严实喽。 还有一样最要紧的东西,就是铁心送给她的易容用具,很小的一个包包,她仔细的吊在自己的腰带上。 都准备好了以后,江欣怡不舍的又看看了看自己的这间狗窝,走出门后,对门外的两个侍卫很友好的笑了笑。 她没有去伙房跟豆子他们见面,也没有去看看最得意的徒弟麦秆。反正离开后,他们应该都会被编入战斗营的。再说了,见一面有什么用?只会徒增伤感! 真的要离开了,江欣怡感觉自己的脚步都轻飘飘的,像是喝醉了酒,踩在云彩上一样。抑制着自己的兴奋,缓步朝军营的大门走去,反正她已经确认原先跟着自己的那几条尾巴已经不见了,想必是都出征了吧! 只要走出那道门,就自由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英雄救美女 要是那样才更好,随意的易个容就能混出去了。管他怎么说,先试试,能光明正大的走出去,最好,不行的话,再转身去易容。 “什么人?站住。哦,是小江啊,你这是想去哪里?”守门的士兵认出江欣怡后,口气也客气了起来。 “吃晚饭还要等很久,我想出去转转,老呆在里面,快要闷死人了。”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不行啊,大将军有令,我们不能放你出去啊,还是在里面转转吧。再说也闷不了几日了,这次要是大将军凯旋回来,说不定就会班师回京的。”守门的士兵友好的劝着她。 “将军有令?他怎么说?只说不许我出去么?”江欣怡也不恼火,试探着问。 “不是的,小江你多心了,大将军下令说是非常时期,任何人都不许出营的。”士兵回答。 “任何人?有没有搞错啊?那要是军营里的柴和粮食不够了,该怎么办?也不能出去么?他要是在外面打个一个月的帐,我们还不得饿死啊?”江欣怡有点火了。 “大将军已经安排好了,柴好像是小岭村也会送来的,粮食么,已经盘点过了,京里给大将军送贺礼的时候,也送来了粮草,所以军营里的储备,足够咱们营里的兄弟吃俩月的了。”士兵耐心的解释着。 眼前这位麻子,他可不想得罪,不但大将军宠溺她,她还有近五十的徒弟,别看他们都是最下等的兵,可是上次比试之后,军营里没有人敢再看不起他们了。 再说,各个营里都在拉拢他们呢,保不准哪个就会升职,成为自己的上司,得罪了他们的师父,以后也没有好果子吃的。 可是也不能放她出去,不然万一出什么事,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守门的两个士兵相互的看了看,琢磨怎么才能够不得罪这姑奶奶。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啊?”一个声音在江欣怡身后响起,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麦秆。 “你找我有事吗?”江欣怡回身问,可是当她看见身后的人,有些惊呆了。 原来,来的不止是麦秆,还有六虎他们几个砍柴的家伙。 “大将军临走时,吩咐我们照顾你的,直到他回来。”麦秆神采奕奕的说着,腰杆直直的,好像是接到一个很光荣的任务。 照顾?靠,还不是那死变态的怕她跑了?派人监视她?只是这些傻大哥们自己不知道!江欣怡看着面前一字排开的四个人,倒夜香的麦秆、砍柴的六虎、铁柱、面条。 刚才还在琢磨呢,柴都安排好,不用自己的人出去砍了,那六虎他们干嘛,原来都安排给自己了! “不用了,既然你们都不用干活了,那就好好的休息一下吧,都回去吧,我自己去转转。”江欣怡想支开他们,不甩掉这几个尾巴哪里走的成? “师父,我们不累的,从现在开始,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你,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六虎拍拍胸脯说道。 “寸步不离?呵呵,好好好。”江欣怡咬着牙,脸上僵笑着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走到六虎身边,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 六虎他们见江欣怡这样,还以为她真的很高兴呢,一个个咧着嘴开心的笑着。让江欣怡看着心里直冒火。 “好了好了,为了表示我的谢意,就奖励你们一下。”江欣怡双手放在背后,很有派头的说。 “师父,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客气了。”身材细长的面条腼腆的说。 “呵呵,听着,你们四个现在马上在操场上跑五十圈吧。”江欣怡看见他们腿上还都绑着沙包,笑眯眯的对他们说着。 麦秆他们挠挠头,弄不明白,这算什么奖励。好像其他营里犯了错误的才会被这样罚吧?他们哪里会知道,自己的师父现在是啥心情啊,如果换做旁人,不是她徒弟的话,天知道她想奖励什么呢! 麦秆他们也不敢问,老实的开始跑了。 江欣怡站在操场中间,看着他们一圈一圈的跑,心里在想着“我江欣怡对天发誓,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三天之内,啊不,十天之内,若是还没有走出这军营,离开他,我江欣怡就找棵歪脖树了结了自己。”这样的情况下,江欣怡也没有忘记给自己留条后路,没给自己定三天的期限。 可是,那死变态的下令任何人都不得走出军营半步,那就是谁自己易容的话,也走不出去。她看看四周高高的墙垛,放弃了爬墙的念头。要不就等小岭村送柴来的时候,想办法混出去? 接下来的几天,麦秆他们真的很敬业,白天紧跟着不说,就是晚上,也都轮流的守在她屋子外面给她站岗。 郁闷的江欣怡就刻意的让他们跑操,打沙袋,什么仰卧起坐,抱头下蹲,反正只要是她能想起来的能折腾他们的招都使出来了。可是,不管她怎么样,麦秆他们一点都没有退缩,也不抱怨,依然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开始,江欣怡还觉得有些内疚,可是一见他们这么敬业,也就不管了。 最让她哭笑不得的是,原本她只是针对麦秆和六虎他们四个,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军营里其他那些弟子,以为她偏心,在特训他们几个,一个个的都蔫不悄的加入了。 于是,这个特训队的队伍就庞大了起来。 一群被门夹了脑袋的家伙,江欣怡又怜又爱的在心里骂着。 第五天的时候,江欣怡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晃悠到军营门口,她看过了,伙房里的柴禾已经快没有了,小岭村也应该送柴来了,应该就在这两天吧。 麦秆他们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练习着对练,江欣怡就往外面看着。 “呵呵,小江你是不是想咱大将军了?”守门的士兵逗她。 “切,谁会想他呀。”江欣怡瘪瘪嘴回答。 江欣怡忽然看见远处有人影了,好多的人啊,太好了,来的人越多,自己就越有机会混进去离开。 她是激动的盘算着,可是当那远处的人影越走越近,她不相信的揉揉眼睛,那哪里是来送柴的啊,东良国的帅旗上一个大大的“文”字,随风呼啦啦的在空中抖动,感情是那死变态的回营了。 什么呀,这才几天、就回来了?江欣怡忘记躲开,愣在大门口,看着他们进了军营。 就在她失望又怨恨的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她再次愣住了。 只见,文瑀鑫的怀里好像多出了什么,再仔细看看,文瑀鑫滑落的披风里,原来是一个人。一个满身是血的女子。 江欣怡在马下看不清那女子的脸,可是却看清文瑀鑫很担心在意的模样,他那么心痛的看着怀里的人,小心的环抱着她,竟然连站在门口的江欣怡都没有注意到,就径直往里面走去。 后面的铁心几个人,有些尴尬的看看江欣怡,都没有说什么,各自离去。 唯有黄彪,还刻意的把马骑到江欣怡面前,一脸的嘲讽和得意,嗤笑一声离去。 呵呵,这算什么?凯旋而回?抱得美人归?太好了,他没有看见自己,也就是说他不会再在意自己了,走的机会大了很多。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看见他的怀里,自己曾经呆过的位置现在是别人,而心里这么不爽呢? 他的注意力不在自己的身上,不是好事么?为嘛就高兴不起来呢?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江欣怡无神的缓缓往回走,也忘记叫麦秆他们休息。 江欣怡回到自己的屋子,屁股还没有挨到床沿,就被刘钧给喊了出去。 “爷叫你去一下。”刘钧有些忐忑的对她说。 “什么事?”江欣怡很想笑着问,可是她不争气的竟然笑不出来。 “属下也不知道,你去看看就明白了,不是议事大厅,是在爷的屋子。”刘钧胆怯的回答。 江欣怡也没再说什么,点头跟他走。 “王妃,那位姑娘是我们回来的路上救的,一个村子被强盗洗劫,她是侥幸躲过一劫,可是看见家人都惨遭毒手,受不了,就想自尽,被爷救了下来。”刘钧磕磕巴巴的解释着。 “原来是英雄就美女啊。”江欣怡头也没回的说。 “王妃。”刘钧忽然走向前,拦在她面前,一脸乞求的喊。 “什么事?你放心,我不会吃醋的,也不会闹的。”江欣怡这回笑出来了,说。 “不是的,原本救了人是不会带回来的,可是那女子长得很像爷以前喜欢的人,加上那女子说没有亲人可以投奔,爷这才领了回来。”刘钧还是担心的解释着。 “你说的是紫灵吗?你们王爷是因这个女子长的像她所以领回来的?”江欣怡问。 刘钧点头,他没想到这王妃也知道紫灵的事情。 “你不用担心,真的,你们王爷救了谁,怎么安排,都跟我没有关系的,我不会无理取闹的。 刘钧看着眼前的这位王妃,确定她说的是真心话,感激的让到一旁,继续走。 丫的,这场穿越剧究竟是谁写的剧本啊?谁是导演啊?什么水平啊这是?这么狗血的剧情都想得出来? 要不,就是那紫灵真的没死,碰巧被人救了,然后失忆了?不会啊,京城离这里这么远,她死的那条河也不是通向这里。 要不,那紫灵是双胞胎?小时侯有意外,弄到这里一个? 要不就是只是碰巧长得像而已? 江欣怡胡乱猜想着,甚至把以后的剧情都想好了,那女子爱慕上了那死变态的王爷,而那死变态的王爷也把她当成紫灵爱着。 哦,这样不是很好么,他俩完美结合,也没自己什么事儿,好像也没有吃亏,没失去什么呀! 正想着呢,就到了文瑀鑫的屋子门口,看见子琪他们都担心的在外面转悠,还有士兵慌张的提来热水。 可是叫她来干什么?该不是怕她吃醋闹事,想打发她回京城吧?江欣怡胡乱的猜测着。 第一百四十章 还有两天了 进去就进去,能有什么事?江欣怡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只见文瑀鑫坐在那原本属于她的床沿上。不用说,那女子是躺在了那张床上了。 哪里不好安置,非得放在这张床上?那上面的被子是太子哥哥给她的,还有那漂亮的床幔!江欣怡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如此的小气,都是要离开的人了,为何还在乎这些身外之物。 “叫我来,有什么事?”江欣怡不爽的问。 那个背对着她的人听见后,扭过头来语气平淡的说;“帮她洗洗身子,换身衣物。” 什么?原来叫她来是为了这个?可是语气怎么这么生硬?像是在命令她一样,听着心里真的很别扭啊。 “你自己没长手啊,抱都抱回来了,还讲究那么多干嘛?我可不是伺候人的丫头。”江欣怡连床上的人看都没看一眼,恼火的回答。 “你?”文瑀鑫一听,气的站起身,好像又怕吵到床上的人,所以强忍着没有发火。而是走到外间,叫人去牢里叫两个女俘虏来。 江欣怡听明白了,她才不去理会呢,你愿叫谁叫谁,想使唤姑奶奶,做梦。她走近床边想看看,那个女子长的什么样,就能知道紫灵大概长什么样了,能让那死变态的一直放在心里。 只见床上的人,有着国色天香,闭月羞花的古典美人轮廓,艳丽脱俗。两片淡红的香唇,随着娇躯呼吸时的颤动,轻轻的蠕动着,迷人娇美的双眸微微的闭着,两条柳叶样的艳眉,使整个芳容美的不可方物,残留淡淡的泪痕让人打心里心疼。 哇塞,好漂亮的妞啊,江欣怡不得不承认,床上的真的是个美人。裸露在外面的香肩,看出那衣物是很寻常,很普通百姓穿的那种粗布面料,这倒是和穿着它的人很不协调。 什么样的农家孩子保养的这么好?不用干活的么?江欣怡有些纳闷,她想掀开被子看看,那女子的手,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她很好奇,难道这漂亮妞是财主家的小姐?可是她的衣着还有头上那根简朴的银簪,是刻意伪装的么? “你要干什么?”文瑀鑫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拉住她要掀被子的手,甩开,瞪着大眼睛紧张的质问着。 “我?什么都没干啊,就想看看她的手而已,你想到哪里去了,想奸了她,我也没有那个能耐啊,再说了,这不是你叫我来的吗?”江欣怡一见他误会自己,还那么的紧张那女子,冒火的说。 “你立刻出去。离她远些。”文瑀鑫冷冷的说。 “不用你提醒,我也会走的,谁稀罕在这里,哼。”江欣怡仰着脸对他说完,扭头就走。 “你。”文瑀鑫气的捏着拳头看着她离开。 江欣怡走出门,子琪他们几个正紧张的看着她。 “你没事吧?”铁心见她脸色不太好看,开口问。 “我能有什么事。”江欣怡勉强的露出个笑容说,然后就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半路上就看见连成领着桃花和另一个女子急冲冲的走来,她们还对江欣怡笑笑。 江欣怡一回到自己的住处,就看见六虎他们守在门口,等着她。 “大将军已经回营了,你们的任务到此为止,该干嘛,干嘛去吧。”江欣怡稳住自己的情绪对他们说。 麦秆也看出来她的情绪不对劲,也不敢多问什么,赶紧领他们离开了。 怎么会这样?江欣怡进屋,恼火的躺在床上,缠在腰间的银子铬得她很疼,连忙坐起身把那带子移了移位置。 为什么会那么在意他对那女子的态度呢?难不成是自己喜欢上他了?不可能啊,可是心里怎么就这么闹腾呢?这算怎么回事儿啊! 江欣怡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三天后的一个早上,江欣怡照例把自己收拾好,准备着随时离开。在这三天内,文瑀鑫那边没人来打搅过她。她也没闲着,等待着离开的好机会,她不想弄明白自己对文瑀鑫的感觉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就想着离开,离开。 当当,有人敲门。 “是谁呀,进来吧。”江欣怡整理着小篮子里的铁镖,对外面说。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豆子,也不是麦秆,而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仔细看过,江欣怡人出来她就是文瑀鑫救回来的人。 “你这是?”江欣怡看着她把手上的食盒放在了桌子上不解的问。 “姐姐,小妹名叫余小箐,家遭不测,本想一死了之,承蒙大将军不弃,收留。”余小菁柔声的说着。 “哦,那你该感谢的人是大将军才是,不必来我这里。”江欣怡打断了她的话说。 “姐姐,我还是刚刚知道,原来我睡的那床,还有身上这身衣物,都是姐姐您的,想表示一下谢意,就亲手做了早点,给您送来了。”余小菁温柔的解释着。 江欣怡这才注意她的身上,怪不得这么熟悉,原来都是自己从王府带来的。 原本,江欣怡对这女子没什么敌意,还认为她蛮可怜的,就算当日没有答应文瑀鑫给她擦洗身子换衣物,也不是针对她的,谁让他那个语气呢。 可是现在呢,江欣怡看着眼前这位美人,开始觉得不对头了,爹娘才遇害几天啊,怎么她的脸上就看不出该有的悲伤呢? 还有啊,自己的身份在这军营里并未公开,除了铁心他们几个,都认为她只是文瑀鑫的贴身丫鬟而已,那么这个女人怎么会特意上门来拜访?她不会傻到不知道一个丫头怎么会有这么好料子的衣服吧。 这余小菁好像还在刻意的掩饰自己的气质,她的眼神里好像还有一种敌意的挑衅。难道她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样的话,她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的! 江欣怡没认为自己宅斗,宫斗的小说看得太多了,她饶有兴致的盯着余小菁看,也不开口说话。 直到看见那余小菁的眼神里露出一丝惊慌之色,这才开口说;“不用客气了,你这早饭我可无福消受,赶紧拎走吧。”说完,就拎起食盒塞到她的怀里。 “姐姐?”余小菁抱着食盒,不知该说什么。 “初次见面,也不熟,还是不要这么叫了,赶紧回去吧,我还有事呢。”江欣怡有些不耐烦的说。 “小菁没有亲人,也无处可去了,在这里连个说知心话的都没有,求姐姐不要嫌弃认下我这个妹妹吧。”余小菁抱着食盒就跪了下去,哭着乞求着。 靠,江欣怡一见她来这套,差点吐血,心里的厌恶愈加有增无减。 “不是有桃花她们么,她们是女的,你可以寻她们。”江欣怡说。 “她们,只不过是敌国的俘虏,还是军妓,跟她们有什么好说的呢。”余小菁不屑的说。 “别来这套了,赶紧的打哪来回哪去,别让我闹心了。”江欣怡反感的拽起她,一只手拉开门,往外推。 在江欣怡看来,桃花她们才是可怜的女人。 “哎呦”余小菁捧着食盒出了门,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食盒里的汤汤水水都倒在了身上。 “小菁姑娘。”站在外面的桃花两人,还有萧黎,连成、都脱口喊了出来,没等他们上前,文瑀鑫已经跑了过来,踢开地上的食盒,把她抱了起来。 江欣怡没想到她会摔倒,因为她迈出门口的时候,步伐是稳的。自己也没再推她,怎么会摔倒?知道看见赶来的文瑀鑫才明白过来,那个女人是在做戏,妈的! “你没事吧,来这里干嘛?”文瑀鑫很心疼的问,完全忽视旁边的一群人。 江欣怡心里一堵。 “一个人闷啊,心情不好,又听说我那床和身上的衣物都是小江姐姐,就想来谢谢的,可是,小江姐姐她……呜呜……”余小菁委屈的,可怜兮兮的在文瑀鑫怀里说。 丫的,你就瞎掰吧,就你这货色,我电视上见多了,跟我来这套! 文瑀鑫冷冷的看了江欣怡一眼,转身离去。 桃花她俩不知所措的跟江欣怡点点头,就跟着离开了。 萧黎他们看看江欣怡摇摇头,离去。只有铁心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欣怡,她对着他摊摊手,耸耸肩,表示无奈。 看着他们离开后,江欣怡在想,不管那姓余的女人究竟什么目的,自己都不要管了,愿咋地,咋地吧! 当天晚上,江欣怡又去大门口拭了一下,守门的依旧没有放行。 军营里现在议论的话题都是跟江欣怡有关的,都说大将军有了小菁姑娘,就不理江欣怡了。江欣怡发现别人看自己的眼神很复杂,同情的居多,还有些就看不懂了。 已经过去八天了,还有短短两天的时间,还没离开这里的话,真的要去找歪脖树吗?江欣怡玩弄着腰里的那根布条,上面已经打了八个结了! 江欣怡想着如果自己离开以后,军营里会怎么议论?说她伤心的离开?那个死变态的会派人找么? 就这么离开好像真的很不爽,真想跟那个女的斗斗再离开的,可那又什么意义呢? 跟那样的人斗为的是开心,现在自己就已经开心不起来了,何必留下做那样无聊的事情?随那个女人折腾,自己还是出去寻找自己的良人吧。 第一百四十一章 如愿以偿的离开 最近以来她的一日三餐都是在伙房里吃的,身边的人都知道她心情不好,都想劝劝她,想开点,那大将军还是王爷,就不要想着去攀那高枝了。 可是,这些男人都不知道该如何的开口。只有变着花样的安慰她,于是,她的三餐里,经常会出现什么烤麻雀啊、烤红薯什么的。江欣怡也不傻,也没有跟他们去解释什么,只是觉得心里稍稍的舒服些。 今早,趁着伙房的人忙着,她找了些火绒和火石放在了身上,这些在路上应该用得到吧。 今天就是她给自己定的十天期限的最后一天了,如果还是没法走出去的话,她也打算好了,绝对不会真的找歪脖树的,干脆正大光明的闯出去,谁敢拦她就跟他玩命。 江欣怡拿定主意,走出伙房到操场上转了一圈,想看看情况。正好看见一小队人马迎面过来要往外面走。 前面的马背上很扎眼的坐着两个人,俊美的文瑀鑫和那个余小菁。他们也看见了江欣怡,文瑀鑫脸上没有丝毫的愧疚,只是看着怀里的人,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欣喜。 那余小菁在看见她以后,竟然像很害怕似得偎在文瑀鑫的胸前。 不能不说,他俩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可是,现在在江欣怡看来,这就是一对狼狈为奸、蛇鼠一窝、臭味相投的一对狗男女了。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让自己曾经忘记他对自己的伤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酒后发疯的时候,自己呼唤他的名字,他会抱着她的身子叫她不要走。 那时候,自己不是还沾沾自喜么,以为自己在他的心里有了位置,竟然能把他从紫灵的世界里拉回来。 他吻自己的时候,心跳不是也在加快?在那还没远去的日子里,他不是也承诺说再也不会让她受到委屈的吗?不是说回京就会从新开始吗?不是说以后不会再要其他的女人吗? 原来,一切都是虚假的,都在这个像紫灵的女人出现后消失了。江欣怡忽然为自己曾经的迷失感到羞耻。 “没事不要乱走。”文瑀鑫看着站在马前的人说到。 “是,小江这就消失,不会再犯错,您放心。”江欣怡忽然笑着对文瑀鑫说,还有模有样的学着下人的模样给他做个万福,然后依旧是笑眯眯的闪到一旁,看着他们一行出了军营,直到消失不见。 这时,她才嘘出一口气,回屋休息一下,等他们走远些,正式开始自己的胜利大逃亡。 江欣怡回到自己的屋子,再次检查了要紧的东西,确定都在身上,这才放下心来。真的要不顾一切的离开了,这心里面噗通直跳。 为了定定神,她拎起墙角的那半坛酒,倒在茶杯里,连喝了三大杯,觉得不过瘾,干脆捧着坛子直接喝。 奶奶的,最近她为了脑筋清醒,一口都没喝过,今天不管,喝个痛快就当装胆,也算是为自己践行了吧。 真的灌不下了,她把酒坛子往地上一摔,碎了一地,没喝完的酒四处飞溅,啊,好痛快! 江欣怡感觉头晕呼呼的,嗯,这样的感觉刚刚好。她用袖子抹抹嘴,心情极好的走了出去。 她早上在伙房里,就听见李长胜说,大将军要领那个余小菁去她家,去拜祭一下她的父母。这就是说,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转身的。 江欣怡抬脚想往军营大门走,忽然想到,还忘了一件事情。那铁心怎么说都算是师父,一走了之没跟他打招呼,已经不太好了,还是把他的短裤取出来还给他的好,省得他不安心。 这样,她就晃悠着来到那文瑀鑫的住处。守门的侍卫已经跟她很熟了,见她忽然来了,忙说;“小江是找大将军么?他不在屋内出门了。” “嗯,我知道,就是来拿几件换洗的衣服,不会动别的东西,没关系吧?”江欣怡笑眯眯的问。 两个侍卫相视一笑说;“应该没关系的。” 江欣怡得到允许打开门,径直的走到里屋的小间里,踩着凳子,找到藏在屋檐下的那个包包。嗯,还好,还是原样子,就是外面的的布有些脏而已。 她拿到要拿的东西,转身想离开,眼睛却无意中盯住了那两张床,脚也像钉在地上一样,迈不开步。 他俩怎么睡的?各顾各的?不会吧!那个女的可不像是什么贞节烈女,不要说什么事都没发生啊。 江欣怡此时竟然感觉很酸,脑海里都是他俩在自己那张漂亮的床上滚床单的样子。 那个女人不但睡了她的床,还睡了她的男人,自己的男人?不对,他还不算呢,不是还没实质的那啥么,不算,不算啊,江欣怡拼命的对自己说。 可是就这样让他们享乐,真的是心里不平衡唉,她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只见江欣怡走到文瑀鑫的床边,找到一把匕首,早就知道他的习惯了,那就是会身边的某个位置,藏这些东西的。 她拿着匕首不顾脏不脏就爬到床底,借着亮光用匕首把四个床脚都给割过,还有床板,弯档都费事的做了手脚。虽然有些困难,好在那匕首够锋利,不一会儿就搞定了。这才爬了出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和木屑,那把匕首她就没舍得放下,干脆拿走防身,她又找鞘把匕首放进去,别到自己的腰里。 好了,就这么滴吧,算是姑奶奶送给你们的一份厚礼,也不枉咱相识一场,嘿嘿。江欣怡满意的拍拍手,这才转身离开,还没忘记跟那俩侍卫说谢谢。 只可惜了,现在如不是冬季的话,江欣怡是打算找个野马蜂窝塞进他们的被窝里,给他们做贺礼的。 一个很多女人用过的破男人而已,我不气,不气了,江欣怡哼哼着小曲,去了铁心的屋子,正好里面没人,找到他的包裹后,把短裤拿出来塞了进去。 好了,物归原主,这短裤可是个大功臣呢,如果是上衣的话,江欣怡或许会亲它几口,可是短裤的话,还是免了吧。 江欣怡办好了该办的事,又去伙房转了一圈,卢师傅他们正在准备着中午的食材,都忙着呢,她就笑嘻嘻的打声招呼走了出来,直奔军营的大门口走去。 “小江,你这是想去哪里?不是告诉过你不可以么?”一个守门的兵无奈的问。 “小哥,我心情不好,想出去转转而已,就通融一次吧,再说,大将军走的时候,我问过他的,他可是答应了,不相信的话,回来的时候你去问他。”江欣怡装着很可怜的样子说着,脚步没停继续走。 先前开口的士兵想拦阻,另一个走上前,在他耳边小声的说;“算了,就让她出去转转吧,你不是不知道,咱大将军现在已经对她不那个了,也挺可怜的。” 那个士兵听了以后,一琢磨,早上大将军出门前,自己的确看见这个小江站在他马前说话,可是说什么自己也没有听清,应该不会撒谎的吧?再说了,这小江身上一股子酒味,早就知道她是个酒坛子来着,还是不要跟她计较了。 “那你早点回来,不要让我们难做啊。”士兵说着退到一旁。 “谢谢,两位兵哥哥,我就想走走而已。”江欣怡嬉皮笑脸的说着,然后如无其事的往外就走,尽量把脚步放慢。心里在替这俩兵祈祷,但愿那个死变态的,不要太为难他们。 军营门外的路很宽,走出不远就开始分叉,一条是回京的路,一条是通往边境前线的路,还有一条小路是往小岭村的。 尽管她很想去跟那里的老村长和村民们告别,看看那些孩子会读多少的字了。可是,又怕会节外生枝,还是正经事要紧,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他们祝福了。 江欣怡对着那个方向双掌合并拜了拜,感谢他们所给予的那份温暖。 她站在岔路中间,想着该往哪边走。 目的地肯定就是京城了,要打算有大的发展就要回到那里,她可不想默默无闻的隐藏在小村小镇上混日子。既然已经走出来了,就要好好的奋斗一下。 文瑀鑫他们就是从往边境那边走的,据说那余小菁的家就在那边。江欣怡也不打算绕着走了,直接奔那条回京的路走去。 本来她还想找到,文瑀鑫送她的那匹马,骑着离开的,那样也快些,可是不知怎么没找到。别的马她也不敢骑,生怕没走远再摔个断胳膊断腿的,成残疾就完蛋了。 江欣怡没有沿着大路走,而是在路旁的树丛里慢慢的走,数度虽然慢了许多,可是不显眼啊,万一那家伙追来的话,也暴露不了目标不是。 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上,心情慢慢的舒展开,终于如愿以偿的离开他了!尽管得知自己有点陷进他的情网里,看见他对那个像他初恋爱人的女人很好,心里有些难以接受,可是没有关系,就当是被蚊子叮了一口,开始有点痒,有点痛,用不了多久就会没事的。 再说了,那女人长得再像紫灵,毕竟不是。她还是这么阴险卑鄙的家伙,如何能够代替紫灵?刘钧他们可是说过的,那个紫灵姑娘是个很善良单纯的女孩,而这个余小菁,算什么?她能在他面前装一天,两天,装不了一辈子的! 她的出现,原本就目的不纯,鬼知道她究竟想干嘛呢?反正自己现在不用夹在那勾心斗角的环境里,从今以后,跟他文瑀鑫再无一点关系,嗯,就这样。 现在已经快到晌午了,江欣怡也醒了酒了,她希望在天黑前,能找到个安全合适的地方休息。 凭着来时的记忆,再走就会有小村子,还有个小镇,到时去买辆小马车,呵呵,她激动的都忘记了饥饿、忘记这人眼荒芜的地方有野兽、一点都不恐惧的走着。 自由的天地里,有银子等她去赚,有帅哥等她去选呢。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王妃呢 快到傍晚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易容,依旧是那个小麻子的模样。 这可不行,她赶紧找棵大树,坐在后面,胡乱的给自己易了一下容,换了个样子。 因为没有镜子,也不知自己就究竟弄成了什么德行,也不管了,反正不是麻子就行,看不见眉心处的桃花就行了。 快天黑的时候,江欣怡还是没有见到村庄的影子,又不敢生火。只好找了一棵比较好爬的大树,爬了上去。 江欣怡把树桠上的雪打扫了一下,坐了下来,裹紧身上的披风,摸出怀里沿路摘的野果子,把肚子塞了个半饱,果子都是干巴巴的,实在是很难下咽。没办法,谁让自己没想到弄点干粮带在身上呢。 塞饱肚子就休息,千万不要睡着喽,不然天亮后或许已经冻死在树上也说不定呢,江欣怡告诫着自己。 天渐渐黑了下来,四周偶尔有夜鸟的鸣叫,显得这夜异常的渗人。江欣怡开始还挺精神,只是闭着眼睛,抱紧自己蜷曲的双腿,聆听这夜的寂静。 那个死变态的该回来了吧,该发现她离开了吧?可是怎么没有追上来呢?她在心里嘀咕着。 就在江欣怡迷迷糊糊的睡着时,耳边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吓得她差点从树上掉下来。她搓搓眼睛,明知道自己的双腿已经麻木了,也没敢活动活动。 抱紧了树干,往大路上看。 来的人有十来个,都是举着火把的,可是江欣怡却没看清他们的容貌,也不知道有谁。可是江欣怡知道,那绝对是来找她的。 呵呵,傻瓜。江欣怡这个得意啊,开始觉得自己这次的行动好刺激。 他们怎么现在才追来呢? 原来啊,江欣怡离开军营后,文瑀鑫他们是天黑时回来的,守门的人早就换过岗,也没想到要交代一下江欣怡出军营未归的事。 而军营里的人都知道,江欣怡最近心情不好,没见到她的人也没觉得意外。晚饭的时候卢师傅没有见到江欣怡去吃,就让豆子去看看。 豆子走到江欣怡的门口,发现里面没点蜡烛,敲敲门也没有人应,门缝里闻到里面很大的酒气。猜想是她心情不好,喝多睡着了,也就没敢吵醒她就回去了。 如果不是江欣怡临走前,在那张大床上动了手脚的话,估计到天亮前还是没人会发现她离开了军营。 事情就这样的发生了,文瑀鑫在领回那个余小菁后,一直和衣睡在自己的床上,他觉得能这个余小菁是上天怜悯他,给他的礼物。他要守候着,不让她再像紫灵一样的消失。 尽管他知道,这个女子只是跟紫灵长的很像而已,可他还是把她当作紫灵来看。今天领她去那村子,让她再次祭拜一下父母,等回京时就把她带回王府。 回军营吃了晚饭后,文瑀鑫照旧先在外间看书,想等那余小菁睡了再进去。没想到,余小菁走了出来,亲手为他沏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坐在一旁,用玉手托着下巴,神情又害羞的看着他。 一盏茶下肚,文瑀鑫看着眼前的人儿分明就是他的紫灵,他激动的把她抱在了怀里,走进里间。 余小菁在偷偷的笑着,自己只是在他的茶水里放了少许的合欢粉,就会这么有效果,看样子,自己这副修改过的容貌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文瑀鑫把余小菁放在床上,感觉自己身上的欲火越来越旺了,他撕扯着她的衣裙,然后把自己也剥光了,就在文瑀鑫扑在她娇躯的那一霎那,状况发生了。 整张床稀里哗啦的散架了,两个人都随着那破碎的床板掉在地上,而文瑀鑫一下子就清醒了。不是因为床碎了而清醒,而是因为一截断掉的床腿,断口处很尖,深深的扎入到他肩胛!让他不得已清醒了过来。 他用手握住那截床腿,一咬牙拔了出来,血立即淌了出来。 余小菁很是恼火,她虽然在身子底下还有褥子,没摔疼,可是这突然而来的状况实在是没有想到。 文瑀鑫肩胛出流出的血都滴在了她雪白的胸口上,让她手忙脚乱的,胡乱抓起身旁的被角,一下子擦自己身上的血迹,一下子又试图堵住文瑀鑫的伤口。 这样的情况下,饶是文瑀鑫再怎么欲火焚身,下身也挺不起来了,不管躺在地上那娇躯有多诱人,他也没了兴致了,随手点了自己伤处的穴道,让那里停止流血。 “小菁,你没伤到吧?”他便问边拉起了她。 余小菁没有答话,只是低下头找到自己的衣物,胡乱的穿了起来。 “大将军,你的伤?”余小菁再回头问时,看见他也套上了一件袍子。 “你先到那里休息吧,不要着凉了。”文瑀鑫示意她睡到自己的床上。这才走到外间,让门口的侍卫去把铁心叫来。 不大会儿的功夫,铁心他们几个就来了,一进屋子看见文瑀鑫铁青着脸坐在外间,肩膀处还有血迹渗出。 “爷,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女人?”萧黎紧张的问。一见文瑀鑫点头,他气的一下子解下腰间的铁锏就要往里间冲。 “站住,你要干什么?”文瑀鑫推开正在给自己包扎的铁心问萧黎。 “我就觉得她不对头,既然爷下不了狠手,属下来把她解决喽。”萧黎理直气壮的回答。 “我说是她了么?莽撞!”文瑀鑫气得拍桌子。 萧黎不解的看看刘钧他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错呢?王爷穿成这样受了伤,不是这次领回来的女人,还会是谁?难道? 萧黎反应过来了,当然其他人也都明白过来了。完蛋,那姑奶奶定然是吃醋,才会如此冲动的,看样子这次王爷是不会轻易的饶了她的,该怎么办啊。 铁心都听见了,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皱着眉继续帮文瑀鑫包扎伤口,铁心很疑惑,王爷的伤口很奇特,不是什么利器所伤,清理伤口的时候,发现上面有木屑。可是,就凭那王妃的力道,绝对不可能用木头弄出这么深的伤口来。 尽管大家都疑惑,可是一看见那王爷铁青的脸,就没人敢言语了,一个个的杵在原地,看着文瑀鑫进了里屋。 文瑀鑫再次出来时已经换好衣服,他什么都没说,径直往外走。刘钧他们赶紧跟了出去,王爷此时的怒火几乎可以把房子给烧喽。 “我说,真的是咱那姑奶奶闯的祸?”连成在后面小声的问子琪。 “我哪里知道?”子琪小声的回答。 不知为何,几个人竟然都开始为那王妃担心了起来,就连萧黎也是一样的。 到了江欣怡的门口,刘钧想上前敲门,可是文瑀鑫已经抬脚踹开了,里面没有落闩,这倒让文瑀鑫感觉到意外,闯了这样的祸,她不怕么? 门被踹开里面也没有动静,文瑀鑫一把夺过刘钧手上的火把,走进去一看,傻了。满地的酒坛子碎片儿,床上没有人影! “给我把人找出来。”文瑀鑫咆哮着。 刘钧他们闻言赶紧四处散开,去找那闯祸躲起来的姑奶奶。 一个时辰后,刘钧,子琪、连成、萧黎都灰溜溜的回到了江欣怡的屋子。 “人呢?”文瑀鑫依旧是咆哮着问。 “回爷的话,都找遍,就连牢房都找过了,没找到王妃,说是上午还在的,好像还喝了很多的酒。”刘钧小声的回答。 “什么叫找不到人,难道她长了翅膀飞了不成?赶紧去找,就是挖地三尺,把军营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到。”文瑀鑫激动的快把桌子拍散了。 “不要费事了,守门的说她出军营了,是在快晌午的时候,骗他们说你答应了的。”铁心从门外走来,拦住了又要出去寻人的刘钧他们,对文瑀鑫说到。 “你领一队人去小岭村。”文瑀鑫命令着子琪。 然后又急匆匆的往回返,直接进了里间。叫刘钧拿着火把跟了进去,铁心没有顾及那么多,也跟了进去。 那个余小菁裹着被子,坐在文瑀鑫的床上,一脸委屈的看着他们。 文瑀鑫走到墙角的衣柜处,打开江欣怡的那个大包裹,衣服什么的都没少,可是银两银票什么的就都没有了。难道她不是因为闯祸躲起来,而是离开了军营,离开了自己?他怔怔的看着那个大包袱。 刘钧举着火把,傻傻的看着地上那摊散的大床,那可是新的,这王爷与这女人有多激情,以至于把床都给压散架了? 而铁心却蹲在地上,查看着那些床板,当然也看见了那截带血的床腿,他终于明白了,那姑奶奶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机会折磨这王爷的!当然,王爷受伤肯定是个意外。 文瑀鑫转身看见铁心手里的床腿,还有几块有明显割狠的床板,没有说什么走到了外间。铁心离开的时候对上余小菁的眼睛时,没有给她同情的眼神,而是漠然的离开了。对这个女人,他有说不出来的反感。 在外间,铁心也没有瞒着刘钧他们,就把那床的事简单的告诉了他们,文瑀鑫坐在上首,当作没听见,反正自己在他们面前也不止丢了一次的人了! 刘钧他们听了以后,都在想像着那姑奶奶怎么在床上做手脚,他们甚至能想像得到,她完成后那个得意的表情。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后,子琪回来了,进了屋头都不敢抬的说“爷,小岭村都翻遍,把小孩都询问个遍,说是很久没见过她了。” 怎么可能?早上在军营门口见面的时候,她不是还笑嘻嘻的吗?文瑀鑫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王妃真的出走了! 就她那个性格,恐怕不去找她的话,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了!文瑀鑫呼然很害怕,一想到也许再也见不到她了,顿时感觉自己身上的某些东西被抽空了,一阵眩晕,差点摔倒在地。 还是刘钧眼尖麻利的扶住了他说,“爷,我们再去找。” 文瑀鑫没言语,眼睛里是刘钧他们几年前见过的绝望,那就是紫灵失踪的时候。所以,他们也很害怕。 “你俩赶紧领人朝回京的路追。”铁心对连成和萧黎说。 他们惊慌的四处找人,江欣怡正骑坐在树杈上睡觉。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天无绝人之路 睁眼仔细看去,认出了马背上的萧黎和连成。 看着他们马不停蹄的往军营奔,江欣怡松了一口气。抱着树干滑了下来,没站稳,一下子就坐在了雪地上。 江欣怡用手捶打着麻木的双腿,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的站起身子,肚子也饿得咕咕的叫了。再吃那干巴巴的野果子,她是怎么都咽不下了,只好强忍着饥饿,继续往前走,应该快有小村子的吧! 饿着肚子走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双腿越来越没有力气。要命的是,再往前走已经没有了林子,没有树木的掩护,若是萧黎他们在转回来就惨了。 如果绕开大路走的话,江欣怡害怕自己会迷失方向,手上没有指南针,她原本就十个没有方向感的人。以前在街上,只要对着tx一招手,张张嘴,想到哪里就到哪里! 她爬上一个光秃秃的小山坡,村子没看见,倒是看见山坳脚有户人家。 太好了,江欣怡兴奋的往下跑,一脚踩空,就滚了下去,好在山坡上都是厚厚的积雪,也没感觉到疼。 就是滚到山脚后,晕头转向的,爬起来又摔倒,爬起来又摔倒。没办法,她只有闭起眼睛老实的躺一会儿了。 汪汪,汪汪汪,一阵狗叫,声音越来越近。江欣怡睁开眼睛坐起身,就看见眼前一只大花狗对着自己。 若是一般的女孩子早就被吓哭了,可是江欣怡是谁呀,她的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眼前明明就是一只烤的香喷喷的狗肉么!要是再来壶酒,那才美呢! “虎子,你叫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正在yy得直流口水的江欣怡。 抬头一看,是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太太。 “老奶奶,我是过路的,想跟您讨点吃的东西可以么?”江欣怡见那狗儿没有敌意,站起身走到那老奶奶面前说。她发现那老奶奶的目光有些怪异,眼珠浑浊的看不清黑眼仁儿了,伸出手试探着摆了几下手,没有反应,哦,原来这老奶奶的眼睛失明的。 “姑娘,来的就是客,我这家里虽然穷苦,填饱肚子的东西还是有的,你跟我来吧。”老奶奶慈祥的说着,就转身往屋里面走。 房子是三间,房的下半截是石头砌的,上半节是土坯,屋顶上覆盖着积雪,看不清是什么盖得,反正绝对不是瓦片,江欣怡已经看见裸露的屋檐是草了。 正宗的矮草房唉,江欣怡却在琢磨着,夏天不会漏雨么? 进屋前,江欣怡伸手抚摸了一下钉在墙面上的那张动物的皮,应该是只兔子的衣裳吧?江欣怡猜测着。 屋子里光线不是很好,摆设也很简陋,但是却显得很干净,很古朴。 “姑娘,坐吧,我给你热点吃的。”老奶奶指着屋里火盆旁的凳子对她说。 “奶奶,不用那么麻烦的,我随便吃点就行了。”江欣怡真的不忍心麻烦这失明的老人家。 “不麻烦,一会儿就好,你不要看我眼睛看不见,可是我的腿脚利落着呢,只是姑娘不要嫌弃就行。”老奶奶笑眯眯的说。能看出来,江欣怡的到来,她是很开心的。 “奶奶,看你说的。”江欣怡说着,也不好意思拒绝了,老实的烤着火。 过了不一会儿,老奶奶端着一盘冒着热气金黄色的东西走了进来,江欣怡连忙站起身去接。 “哇,窝窝头。”江欣怡看着那盘子里的东西惊喜的说。这可是好东西,以前她最爱吃呢。 老奶奶没想到自己每天都吃的这苞谷粉做的东西,她竟然如此稀奇,一咧嘴又乐了,转身再次出现时,捧出来个罐子,放在火盆中间炖。 “奶奶,你好厉害,好像能看见一样。”江欣怡佩服的说着,抓起一个窝窝头就咬,嗯,好香。 “呵呵,我这眼睛失明很多年了,已经习惯了,给你。”老奶奶把手上的筷子在自己的衣襟上擦了擦,递给了江欣怡。 “奶奶,这是什么肉,好香哦。”江欣怡不客气的接过筷子在那已经冒热气的罐子里,夹出一块肉问。 “是狍子肉,喜欢吃,就多吃点,不够我再给你炖。”老奶奶依旧笑眯眯的对着她说。 江欣怡当然不会客气了,原来还想着怎么把那只狗给解决掉,烤了吃,后来看见失明的老奶奶,她又放弃了这个念头,对于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来说,一只狗代表着什么啊! 想不到,不用遗憾了,有更好吃的东西呢,哈哈。 “姑娘,这荒山野岭的,你怎么一个人啊?这是要到哪里去呢?”老奶奶问。 “奶奶,我爹把我嫁给一个我不喜欢的男人,那个男人还有很多的女人,还老欺负我,这才没有办法逃了出来,想到京城去投奔亲戚。”江欣怡把一块肉放进手里的窝窝里说。 “唉,可怜的孩子呀,这就是女人的命,一个女孩家的,你能跑到哪里去,听我的话,吃饱了赶紧回夫家吧,想办法给他生个男娃,你就有地位了。”老奶奶叹了一口气说到。 “我才不信什么命呢,凭什么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的,我们女的就得低三下四的,我要自己赚银子养活自己,找个喜欢他,他也只喜欢我一个的男人,过我自己想过的日子。”江欣怡理直气壮的说完,一口就把手上的窝窝咬下一个缺口。 “呵呵,没想到,姑娘到是个有见解的,吃饱了就在这里歇歇脚,明个我叫喜子送你一程,到了那镇上,看看有没有去京城的商队,能跟他们一起走,就安全多了。”老奶奶没有再劝她。 “好呀,不过,喜子是谁?你儿子么?”江欣怡好奇的问。 “我们原本住在边境那里的,可是西良国的经常过来杀人抢粮,我的三个儿子,儿媳、和老伴儿都惨死在他们的手中,等我从妹妹家回来,就跟他们阴阳两隔了。我的眼睛就是哭瞎的,本想跟他们去了,却被邻居家的喜子给救了下来,那一次,他的家人也全遭毒手。喜子趁夜跑过边境线,杀了几个官兵就领我逃到这里来,我们娘俩相依为命。喜子本来很开朗,因为这样的变故,变得沉默寡言,为了这怜的娃,我也得多活几年。”老奶奶呜咽的说着,却没有泪水流下来,想必是早就淌干了! “奶奶,别伤心了,他们会遭到报应的,我听说,咱国的将军现在还在跟他们交战,还打了胜仗呢。”江欣怡伸出一只手握住了对面那双干枯的手掌,安慰着她。 江欣怡吃饱后,问老奶奶讨要镜子,老奶奶在里间翻弄了好一会儿,才拿出一面小铜镜递给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说;“我眼睛瞎了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喜子却去集市上给我买了这个。” 江欣怡接过镜子,心里在想,那个喜子倒是个仗义的人。 “呀,怎么会这样?”江欣怡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尖叫了起来。镜子里面是个比麻子还要丑陋的家伙,皮肤颜色像长了癣似地,眼睛一只大一只小。她回过味儿来了,谁让她没有镜子胡乱易容呢? 还好,还好,一路上没有见到过别人,这位老奶奶也幸亏失明的,不然的话一定会把人吓坏的,赶紧的整好喽。 因为一夜没有休息好,加上疲惫,江欣怡也决定在这里休息一晚,第二天再继续赶路。反正这里蛮隐蔽的,文瑀鑫他们也不会找到这个地方来的。 “姑娘,你怎么了?”老奶奶还在为她的尖叫担心着。 “哦,奶奶,没事,就是脸上脏兮兮的,吓了一跳。”江欣怡撒完慌,吐吐舌头。 “年轻真好,知道要漂亮,不过还是不要穿女装的好,明日上路就穿洪天的衣服吧,路上也方便些。”老奶奶好心的提醒着。 “知道了奶奶,我现在就是男装呢。”江欣怡嬉笑着说。 “真想看看姑娘你长的什么模样,声音这么好听,人也一定很漂亮吧。”老奶奶拉着江欣怡的手说。 “嘻嘻,奶奶,人家是很好看的,我去河边洗衣物,鱼儿羞的都不敢冒泡呢。”江欣怡贫嘴说。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的很。”老奶奶连姑娘都不叫了,亲昵的喊她丫头。 江欣怡当着老奶奶的面,先把脸恢复原来的样子,再想着装扮成什么样子。女人都是爱美的,她也不想像文瑀鑫那样把自己弄成丑陋的麻子。 她对着镜子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决定最主要的就是要把那朵桃花隐掉,然后那皮肤弄粗糙了一点点。 过了一会儿,镜子里面出现的,就是一个英俊的小后生了。 下午,江欣怡和那老奶奶躺在热炕头上唠了一会儿嗑,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天快黑的时候,江欣怡睡醒了,耳边听见那老奶奶跟一个人在说话。 “没事的,这丫头性格很开朗的,奶奶跟她睡一头,你睡一头就是了,不必那么讲究的。” “奶奶,我年轻,不怕冷,还是在灶火屋待一晚好了,省的她害怕,本就是逃出来的。”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 看样子是那喜子回来了,声音很好听,不知道人长得咋样?江欣怡在心里嘀咕着。 第一百四十四章 护花使者 哇,他这个头有一米八以上,长的很像老版水浒里的武松,真好,出门就遇见帅哥了! “奶奶,你们干嘛?”江欣怡装傻的问。 “小欣醒了?这就是喜子,他怕你不好意思,一定要睡到灶房去。”老奶奶拉着喜子的衣襟对江欣怡说。 “喜子,不用那样讲究的,凑乎着一个晚上吧,我明天就走,不会再打搅你们的,如果你睡到灶房里,冻生病的话,我的罪孽就大了,你若执意那样,我也只好现在就离开好了。”江欣怡装着要离开的样子说。 “不要,好了,我在这屋子里就是了。”喜子小声的说着,脸更加红了。 江欣怡一见他的表情,就想乐,听老奶奶说他今年二十岁,按照此时的年龄比自己还大四岁,可是要是按照穿越前的年纪,他可就是弟弟了。这脸皮还怪薄的,自己一个女孩子家的都没反应,他脸红的倒是快! “呵呵呵,小欣,你不要笑他,这孩子跟我在这里好几年了,也没接触过女孩子。”老奶奶笑呵呵的拉着江欣怡的手説。 “奶奶,你说什么呢?”喜子更加害羞的说完,坐在火盆旁,低头扒拉着炭火。 “小欣,你饿了吧,我们见你睡的香就没喊你,先吃了,饭菜都在锅里热着呢,我去端。”老奶奶说。 “奶奶坐着,我自己去。”江欣怡拉住老奶奶的手说。 “我去。”喜子忽然站起来边说,边走进了灶火间。 江欣怡想去帮忙,可是老奶奶说;“让他去吧,家里忽然多个人,他也挺高兴的呢。”说完,就把江欣怡按到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来。 喜子把饭菜都端上来,放在桌子上就马上又坐到火盆旁去了。老奶奶坐在江欣怡对面,安详的“看”着她吃。 “这么多好吃的?”江欣怡看着桌子上的几碗菜,乐得直拍手。 几个苞谷粉做的锅贴,一碟翠绿的腌黄瓜、一个香菇炖肉、一个炒的黄灿灿的鸡蛋。 “喜欢吃,就多吃点,反正都不是买来的,鸡蛋是自家的鸡生的,野味都是喜子山上打来的。”老奶奶怕江欣怡不好意思吃,赶紧解释着。 “奶奶,你别担心,我就是个吃货,等下来个三光,你们可不要吃疼。”江欣怡说着,就好不客气的动手往嘴里忙活了,哪里还管什么矜持!吃到肚子里都是自己的。 江欣怡大嘴马哈的吃,老奶奶眼睛虽然看不见,可是耳朵好使着呢,笑眯眯的继续“看”。 江欣怡用眼睛的余光注意到,喜子老是偷偷的抬头看她,大概没见过这吃货吧,简直就是从饿牢里出来一样哦。 江欣怡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往嘴里划拉。“是蘑菇里的是什么肉,怎么这么香?”一罐肉快吃没了,她才想起来问。 “是黄麂。”老奶奶没开口,喜子闷声的插口。 “哦,就是那种像鹿的东西啊。“江欣怡听明白了,反正不是熊猫肉就行,不然她一定会有犯罪感的。 江欣怡吃饱的时候,桌子上的东西基本都见底了,只有那碟腌黄瓜还有些,不是太咸的话,估计也没了! 江欣怡摸摸吃的饱饱的肚子,收拾了桌子,争着自己洗碗筷,喜子挣不过她,老实的站在一旁看着,老奶奶一声不吭的坐在原地没动,脸上笑眯眯的。 “睡醒了,就唠会儿嗑吧。”老奶奶拉她坐在炕上说。 “奶奶,拜托你们一件事可以么?”江欣怡抚摸这老奶奶满是老年斑的双手说。 “这孩子,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老奶奶抽出一直手抚摸着江欣怡的头慈祥的说。 “我离开以后,若是有人来寻我,拜托你们就说没见过我可以么?”江欣怡说。 “这个不劳你叮嘱,我已经跟喜子都说过了,断然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老奶奶怜爱的对她说。 “谢谢你们。”江欣怡感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江欣怡跟老奶奶唠嗑的时候,喜子上了炕角,铺好自己的被子,和衣躺了进去,把脸对着墙。 江欣怡偷偷的抿嘴一笑,帮老奶奶铺好被褥,老奶奶让她睡在了炕头。她把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解了下来,放在枕边,今晚要美美的睡上一觉。 她对这纯朴善良的祖孙俩很放心,如果他们不值得信赖,那么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暖暖的炕,热乎乎的被窝,江欣怡脱了外面的衣物钻了进去,心想,王府和军营里的人真笨,怎么就不知道弄个这样的床呢,多暖和啊。 虽然江欣怡已经睡了一个下午了,可是现在刚钻进被窝没多久,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这还是她穿越过来后第一次梦到自己的妈妈,把她搂在怀里,拍着她的背。 天亮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钻进了老奶奶的被窝里,还依偎在她的怀里。 “奶奶。”江欣怡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缩回手。看那老奶奶是早就醒了,怕吵醒了她,才没敢动弹。 “呵呵,孩子,多躺会儿吧,喜子去做早饭了。”老奶奶说着帮她掖掖被角,然后就坐起身,摸索着穿好衣服下了炕。 说实在的,江欣怡是真的不想起来了,在这里待了一天而已,就恋上这里了,一想到自己孤零零的像逃亡一样在冰天雪地里走,在树上过夜,就有些害怕了。 怕归怕,还是要走的,江欣怡就想在天子脚下混他个风起云涌。 想到这里,她一狠心掀开被子,麻利的穿好老奶奶为她准备的衣物,说是喜子前几年的衣物,他现在的衣物实在是太大了,她也穿不了。 这是头个晚上,江欣怡跟他们讨要的。 她把自己的宝贝都放好。还特意留出一张面额二百两的银票,打算留给老奶奶。 叠好被褥,这才下地穿靴子,靴子一穿到脚上,立刻暖烘烘的,怎么会这样?江欣怡有些纳闷,明明记得靴子有些湿的,自己忘记烘干了。难道是老奶奶? “小欣啊,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老奶奶在外屋听见声音走了进来问。 “奶奶,谢谢你把我的靴子烘的暖暖的。”江欣怡拉着老奶奶的手,感激的说。 “烘靴子?我没呀,昨晚倒是想着呢,可是一跟你唠嗑就忘记了,是喜子吧,一大早我就听见他在火盆边添碳。”老奶奶笑着说。 喜子?江欣怡感激的往旁边的灶火屋里张望,看见他正忙着什么。 早饭吃好以后,要出发了,老奶奶依依不舍的拉着她的手说;“小欣啊,路上要小心,在京城找不到亲戚的话,就赶紧回来,在奶奶这里,日子是苦了些,可是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委屈,不会饿到你的。” “奶奶,我知道了,你要保重身体。”江欣怡忍住在眼角的泪水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那张准备好的银票塞到老奶奶的手里。 “奶奶,相识一场,我也没什么好报答您的,这个你们收下,已备急用。”江欣怡哽塞着说完,就走出了屋外,一抬头,就看见喜子双手捧着一包东西,张红着脸递给自己。 “这点银子,你带在身上吧,出门在外用得到的。”喜子结结巴巴的对她说,然后干脆就把那个小包包往她手上一塞。 江欣怡掀开外面的布一看,里面是一些零零散散的碎银子,还有一些铜钱,也不知道攒了多久。 “这个给我了,你们呢?”江欣怡故意逗他。 “我每天都会去打猎,还会换来银子的,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没银子防身不方便的。”喜子说话的时候,还是不敢看着江欣怡的脸。 “喜子,小欣给了我这个。”老奶奶走出来把手上的银票递给喜子说。 喜子迟疑的拿在手里一看,顿时愣住了,银票他是没有,可是却是见过的,“奶奶,这个是银票,有二百两呢。”他迟疑的说。 “二百两的银票?小欣啊,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在这深山里又用不到这么多的银子,你赶紧收好,穷家富路你不懂吗。”老奶奶紧张的说。 江欣怡知道,是这张二百两的银票把他们吓坏了,心里竟然很是心酸。 “奶奶,你们就收下吧,在这个世上,我真的没什么亲人了,就当我孝顺您的,现在用不到没有关系的,以后喜子娶媳妇就能用到了。”江欣怡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混的很好,所以,她不敢承诺说以后接他们去京城。 只能这样,她的心里才会舒服一些,在苦难时帮助她的人,她一定要报答! 老奶奶不知道说什么,喜子也捏着银票不知该怎么办。 “拿着吧,这东西我不缺,真的。”江欣怡拉住老奶奶的胳膊撒娇的说。 “唉,小欣啊,虽然奶奶年纪大了,眼睛看不见,但是奶奶知道,你的夫家一定很有地位,你也一定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这里也不是你待的地方。这银票,奶奶就收下了,也不知道奶奶以后还能见到你不?好了,快走吧,奶奶每天都会为你祈福的。”老奶奶呜咽的说着。 “奶奶。”江欣怡扑进她的怀里,难过的流着泪。 “孩子,快些上路吧,不然天黑之前就赶不到镇上了。”老奶奶不舍的说。 “奶奶,你多保重。”江欣怡说完,抹着眼泪跟喜子出发了。 易了容,换了衣衫,江欣怡还特意把裤脚往下拉拉,盖住了那双跟衣服很不相称的靴子。现在,江欣怡不怕了,跟着喜子往大路上走去。 喜子闷声不响的走在前面,江欣怡在后面打量着他身上那张弓,还有绑着野鸡毛的十几只箭。 唉,如果不是非常时期,自己一定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好让喜子教自己射箭,江欣怡在心里惋惜着。 走上了大路,前后都没有行人,江欣怡回头看了看军营那个方向,又看了看前面的路,她知道自己每次在机会面前为啥没有去争取,以至于在那个人身边许久多没有离开。 因为,自己缺少一切归零重新开始的勇气!现在好了,既然迈出了第一步,以后只有勇往之前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有惊无险 于是江欣怡加快几步赶上前去跟喜子并排走到一起问;“喜子,等下要是遇到有人盘问,你怎么说?” “我就说你是我的妹妹,哦,不对,就说你是我的弟弟。”喜子说完眼神询问似的看着江欣怡,想确认自己这样说是否稳妥。 嗯,这么说倒是挺好的,“那我叫什么名字呢?”江欣怡又问。 “叫福子吧,行不行?”喜子脱口而出。 江欣怡见他回答的这么快,就知道这绝对不是他随口说的,而是刚才就想好的,看来他也不是个呆瓜,竟然把这个都想到了。 福子?这个福字倒是个好字,可是江欣怡真的不喜欢,有点像狗狗的名,还有点像太监的名。 可是为了配喜子的名字,也只好将就一下了。 “好吧,那我暂时叫福子吧,谢谢喜子哥哥。”江欣怡调皮的蹦到喜子面前,抱拳弯腰给他施礼说。 喜子被她突来的动作弄的很不好意思,憨厚的转开了头笑着。 “喜子哥哥,要不送到前面就回去吧,奶奶那里我也不放心呢。”江欣怡歪头说。 “还是把你送到镇上吧,我会连夜赶回来的。”喜子一本正经的说。 唉,怎么才能跟他唠起来呢?真是的,非得让自己问一句,他才答一句!江欣怡有点郁闷。 “唉。”江欣怡落在喜子身后故意大声的叹了一口气,想看看前面的人有什么反应。 果然,喜子听见了以后,脚步迟疑的一下,停了下来,回身问;“妹妹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哥哥帮你想想办法。” 妹妹?哥哥?呵呵,他倒是适应的挺快的,好像俩人原本就是兄妹似的,江欣怡在心里偷笑。 “这次去京城,以后还不知会怎样呢,我心里没底儿。”江欣怡说的是实话。 “妹妹前去寻的亲人,是否有把握?”喜子问。 江欣怡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妹妹,非得要去京城么,要不你可以在前面的正上寻个营生啊。”喜子试探的问。 “在镇上能有什么出路呢,要想出人头地,赚大钱,就要去热闹繁华的京城。”江欣怡眼睛看着前方,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好像是说给喜子听。 “妹妹,赚钱养家应该是男人的事,你一个女子,抛头露面的,哪有那么容易。”喜子担心的劝着她。 “哥哥说的有道理,不过,这赚银子的事,可不分男女的,如果不是我不便暴露身份的话,我就一定要以女儿身去证明,女子一点不会比男人差。”江欣怡有些无奈的说。 喜子听了江欣怡的话,感受到了她的无奈,有不知该说什么,只有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又走了一段路,开始有村庄,大路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没有人注意到乔装后的江欣怡。中午的时候,喜子喊住了江欣怡,因为有人了,他也改口了;“弟弟,咱们休息一下再赶路吧。” 江欣怡也累了,点头同意,坐在了路旁的半截木墩上,那上面的雪喜子已经麻利的拂掉了。 “喜子哥,还有多远才能到镇上?”江欣怡有点饿了,问。 “再走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喜子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说。 还要两个时辰?好饿啊。江欣怡委屈的摸摸自己的肚子。 “饿了吧,先吃点垫垫肚子,等到了镇上就能吃到热饭了。”喜子从随身的包裹里,取出一个花格子棉布包,递给了江欣怡。 江欣怡伸手接过以后,以为里面是干的野果子,不太想吃,又不忍心拂了喜子的好意,只有打开来,一看?咦,不是干果子呢,好像是肉干样的东西。 “喜子哥,这是什么?”江欣怡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很香,就问。 “那个是腌制的黄麂肉干,是熟的,你尝尝看。”喜子说。 那不是跟牛肉干,鱼干一样?江欣怡嘀咕着,试探的咬了一口,嗯,好吃。 “奶奶做的么?”她嘴里咀嚼着肉干,含糊不清的问。 “嗯,是奶奶做的,我打来的猎物有时因为太少,就没有拿到镇集市上卖,奶奶就弄熟了腌制起来,好吃么。”喜子说完,就觉得自己这一问是多此一举了。那个假小子大嘴马哈的吃相,一定是配了她的胃口了。 “喜子哥,你也吃点吧。”江欣怡这才想起来让他。 “我还没饿呢,你吃吧,不够的话,哥哥包里还有很多。”喜子一见她喜欢吃,高兴的不得了,赶紧拍拍自己怀里的包裹说。 俩人正在这里谦让呢,来的路上又传来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江欣怡抬头一看,妈呀,那不是文瑀鑫的手下子琪他们么,怎么这么快又返回来了? “不要担心,是军营里的人,不是来寻你的。”喜子看见她紧张的样子,赶紧说。 江欣怡也不想紧张啊,只是这去而复返的一些家伙,让她感到很不安,很意外。 子琪他们骑马经过,江欣怡他们的身旁时,要命的竟然勒马停了下来,子琪还跳下马,走到江欣怡面前问;“敢问两位从何处而来?路上可否见过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小兵?” “回军爷,我们兄弟一路走来未曾看见过什么麻子小兵。”喜子见江欣怡好像是吓坏了,赶紧的回了子琪的话。 “是么?那打搅了。”子琪说完,看了一眼咬着烤肉的江欣怡,心想他胆子怎么这么小呢! 咯,咯、、江欣怡被子琪一看,更加紧张,竟然还打起了嗝。 “是军营里的寻找逃兵吧,看你吓得。”喜子看着江欣怡那个滑稽又可怜的样子竟然有些心疼,走到她身后,用手掌轻轻的拍打她的背心,忘记了男女之嫌。 看着子琪他们上马离去很远,江欣怡还在琢磨他们干嘛又返回来?军营里没有其他的事情么? 江欣怡的心里有些矛盾,不知道,那个死变态的为什么这么费心的寻自己?他一定是气得不得了了吧?还是真的担心她呢? 江欣怡并不知道自己临走前,在那张床上做过手脚后,有什么成效。不知道还有另一个意外的收获,**一刻值千金,就让她给破坏了! 好不容易止住了打嗝,她依旧嚼着手上的肉干,只不过,不再是品尝的嚼,而是泄愤一样的撕咬着,仿佛那肉干就是用文瑀鑫那变态的家伙身上的肉腌制而成的。 喜子见她不再打嗝,也就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从腰里解下个葫芦,拿起来摇摇,确定里面的还是水,没有变成冰,就递给了江欣怡。 “谢谢喜子哥。”江欣怡接过去,先说了谢谢,就打开盖子喝了一口,拔凉,拔凉的,凉的她打个冷颤,这么冷的天,葫芦里装点酒还差不多,还能御寒。 “喜子哥,咱走吧。”江欣怡把葫芦还给喜子说。 喜子点点头,把葫芦挂在腰间,两个人有开始动身了。一直走到那镇子边上,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江欣怡满脑子都在想,找一趟没找到就算了呗,不是找到初恋情人的替身了么?干嘛还不放过自己呢? 喜子见她一声不响的,也就没敢打搅她,心里却更加的担心起她来,这么胆小的一个女人,还要独自去京城,还要去赚银子、能行么? 到了镇子的正街上,虽然热闹了很多,可是在军营里带了这么久的江欣怡,却没有兴致去看热闹,她四处张望着子琪他们的身影。 喜子也在四处打探,希望能找到去京城的商队,好让江欣怡跟他们结伴同行。 可是,他问到的几个小商队都不满意,因为他看那里面领队的人不是是尖耳猴腮,就是一脸猥琐的家伙,把江欣怡交给他们,实在是不放心。 江欣怡问清楚以后,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才不怕这样的人呢! “喜子哥,走,我请你吃饭去。”江欣怡说着,就拽着不肯答应的喜子进了镇上一家看上去算最好的酒家。 小二见他们进门,开始也没什么好脸色,冷冷的问点什么菜。 喜子很不自在的坐在凳子上,江欣怡却不去理会那小二的狗眼说; “把你们店的拿手菜给上六个来,再来个汤,二斤好酒。” 见那小二没有当真的样子,也没挪窝,就一拍桌子大声的问;“菜点好了,为何还站在这里?难道我们会少了你的银子不成。” 因为不是饭点,所以店里没什么吃客,江欣怡这一发火,里面打杂擦桌椅的,柜台里打算盘算账的都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小二没有好脸色的离开了,心里暗骂,一看就是俩穷小子,还要吃最好的,我看等下拿什么来抵账。 “他母亲的,怎么到哪里都有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江欣怡郁闷的骂道。 “好了,不要生气了,这顿算哥哥请你的。”喜子看她生气,赶紧劝道。 “不气,不气,喜子哥,这顿是妹妹我请你的,以后有机会去京城的话,请你去最好的酒楼吃。”江欣怡也不想让那小二影响自己的情绪,打算美美的吃上一顿。 “可是,哥哥我从来不吃酒的,你点来干嘛?”喜子不解的问。 “嘻嘻,你不喝,我要喝呢。”江欣怡调皮的点点自己的鼻尖对喜子说。 在喜子的惊异下,菜已经开始上了,酒也送来了。 不是饭点来就是好,不用等很久,就可以吃。 菜都上齐了,小二就靠在柜台那边等着看热闹,原以为那酒是给五大三粗的喜子喝的,没想到是那个眉清目秀的小子一个人喝。 “喜子哥,俺也没啥亲人,以后就把你当亲哥哥了,这碗酒,敬哥哥你的。”江欣怡举着酒碗说完,就咕嘟咕嘟的仰脖喝光了。 喜子忘记了往嘴里扒饭,愣愣的看着对面的人。 “饭少吃点,吃菜,江欣怡放下酒碗就给喜子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进他的碗里。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喜子担心的看着那个酒坛子,好在不是很大。他本想开口劝她少喝点,可是却不知怎么开不了口。 两碗酒一下肚,江欣怡本来就冻得红通通的脸蛋,更加的红了,显得更加的俊美。 “喜子哥哥,我想跟你要样东西行不?”江欣怡笑嘻嘻的问。 “说吧,但凡哥哥有的,都给你。”喜子脱口而出,马上又难为情的低下了头,一个穷打猎的,他能有什么好东西! “你那个装水用的葫芦能不能送给我呀。”江欣怡笑嘻嘻的问。 喜子不知所以的解下腰里的葫芦,放在了桌子上,“这个本来就是要给你的,是让你在路上喝的。” 江欣怡拿起葫芦,拔下塞子,把里面剩余的水倒进了桌子上的一个空碗里。然后,又把小酒坛子里的酒倒在自己的空酒碗里,再端起来往葫芦里灌。 葫芦的口子很小,不太好倒,江欣怡已经拧起了眉毛。 要在平时这也不算个难题,可是现在的她已经喝下几碗酒,酒精已经在她的血管里四处流走,手呢,就不免的有些抖,凭她再仔细,还是有酒流到外面,真心疼的。 喜子真想伸手帮忙,可是他看见江欣怡那么全神贯注的样子,还是忍住了。看着她的样子,也是件很开心的事情。 好不容易把葫芦灌满了,江欣怡满意的笑着,小心的把葫芦塞塞紧,放在桌子角上。 “咦,喜子哥,你怎么不吃呢?都凉了就不好吃了。”江欣怡对喜子说道。 喜子好像偷东西被抓一样,赶紧慌乱的低下头,往嘴里划拉饭。江欣怡又给他夹了个红烧狮子头,他连谢谢都不敢开口说。 这里做的狮子头,江欣怡实在是不敢恭维,跟京城里的厨子差了。 嗯,在这样的地方,也不能对他们的手艺抱太高的希望。 江欣怡现在的心情,也懒得去指点这里的厨子。 就在江欣怡考虑要不要把酒坛里剩下的倒出来喝掉时,她发现倚在柜台那边的几个伙计都站直了身子,小二笑容满面的往往门口走去。 一回头,江欣怡才看见,原来是有客人来了,还不止一个,是十几个。 为首的,正是江欣怡想避开的子琪。 看来他们也饿了,可是这条街上的酒家有好几间,干嘛非得挤到这里来凑热闹? 哼,这就叫做利用出差的机会,公款吃喝吧,不然他们那点军饷怎么舍得丢进这里呢?子琪就另外说了! 怎么办,躲是来不及了,走的话,还没有吃饱,白瞎了这一桌子的好菜不说,更会让他们怀疑的,江欣怡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眼前的酒碗,寻思着…… 第一百四十六章 路遇恩仇 所以,还是从现在开始吧,敢于面对子琪,以后见到那个死变态的家伙,才更加的有信心。况且,还有小七,还有太子! 接下来,江欣怡也开始吃饭,酒坛里剩余的,她就没敢再喝,生怕喝多了管不住自己的舌头,再惹出是非来。 “你说这小江她跑到哪里去了,咱们这一路寻下来都没有追到,打听也都说没见过那样的一个人,该不会被狼给吃了吧。”一个士兵说。 “她是走路的,也走不了这么快啊,也许咱们追错方向了,她会不会跟本就没打算回京城,跑到西良国去了?”另一士兵说。 “闭嘴,不许胡说,看样子你们还没累是不是?”子琪沉下脸来训斥着,同桌子的俩兵赶紧闭上嘴,等着上菜了。 他们的对话,江欣怡听的清清楚楚的,忍不住笑了起来,她还想听听他们还会说些什么,可是人家不开口了。 “喜子哥,叫店家来结账吧。”江欣怡低声的对喜子说。因为,她怕自己的声音被子琪给听出来。 最近,她已经在练习嘿,哈这两个降气音了,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阳刚一些。可是时间这么短,还没什么成效,小心为妙。 喜子已经感觉到自那些人进来后,江欣怡的情绪变化,当她是害怕,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招手叫来了小二。 那小二站到了桌子边上,喜子刚想到腰里拿银子,却看见江欣怡在瞪着自己,赶紧停手。江欣怡见这小二还是先前的那个,没等他开口就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散银子往桌子上一丢,然后看着他失望的去柜台找零。 如果不是子琪他们坐在一旁,江欣怡肯定是先说“够不够?有的多不用找了。”可是现在她不敢那么装蛋! 收起桌上找回的十几个铜钱,把那酒葫芦吊在自己的腰带上,江欣怡站起身和喜子走出门,她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既然他们跟的这么紧,就让他们先启程吧,不然等下在路上再看见她一个人上路,说不定也会盘问的。 反正再过俩时辰天也要黑了,天黑前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可以投宿的村子。不如今晚就在这小镇上找家客栈,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主意打定,江欣怡拽着喜子四处转悠,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给老奶奶买了很多糕点,还给他们祖孙俩买了新衣,让他们新年的时候穿。 喜子被她拉着,开始还觉得不好意思,就当她酒吃多了,也不敢反抗,跟着她在街上转来转去的。 一圈下来,江欣怡没有找到自己想买的马,或者是驴,喜子的两只手却是拎满了大包,小包。 “喜子哥,趁着天没黑,你赶紧回吧,奶奶年纪大了,眼睛又看不见,我没事的,今晚就在镇上投宿,明日再启程,咱兄妹有缘会再见的。”江欣怡不敢留他在镇上过夜,催促他赶紧回去。 喜子放下手上的大大小小的包,解下斜绑在自己身上的包袱,递给江欣怡。 他本来是想好好的叮嘱她一番,可是一张嘴却只说出;“你,小心些。”四个字,就惊恐的拎起地上的那些包包头也不回的走了,好像是怕江欣怡看出什么似的。 咦,干嘛这样,难道他对自己一见钟情了?不会吧!江欣怡看着那匆匆离去的背影,在心里面嘀咕着,这小子太单纯了,居然连一个离家出走的有夫之妇也会喜欢? 喜子离开后,江欣怡没有再溜达,而是赶紧找了家客栈,先解决了内急问题,然后洗漱了一下,没等天黑就睡觉了。 临睡前,还没有忘记闩好门,检查了窗子,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撕下俩布条,把鼻孔给塞住了,省得也里有什么歹人,往房间里吹迷香。 鼻孔里塞住有点不舒服,就当感冒好了,安全第一的说。 天亮以后,江欣怡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到街上吃了几个包子,又买了几个馒头包好,等下路上好吃。 吃饱后,江欣怡又到集市上转悠,依旧没有看见她想买的脚力,没办法了,她就跟路旁一个卖农具的老人;“大伯,请问这集市上还挺热闹的,怎么没有马或者驴卖呢?” “呵呵,这位小哥,你不是本地人吧,咱这里有个规矩的,四条腿的牲畜呢都要逢三、六、九的日子才有的买,今日里是初八,你若想买的话,明天吧,在这街尾什么都有的。”老人笑呵呵的解释给她听。 晕,还有这说道?那不是还要再等一天?不等了,还是用这两条腿走吧,老前辈能二万五千里长征,自己也能走回京城去,不能懒惰,不能有依赖性! 江欣怡信心十足的启程了,也不再去想子琪他们现在的位置了,你们慢慢滴找吧,姑奶奶不跟你们玩了。 这回,她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走小路,而是沿着大路行走,行人不是很多,相隔好远才能偶尔看见个人影。 江欣怡开始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没有时间的限制,也不必担心刚不上车或者航班,就靠两条腿,想去哪里去哪里,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多自由啊! 虽然是天寒地冻,可是越走人就越暖和,想着自己已经自由,就感觉心情难以平静。 所以,越走越有精神,也不管什么时辰,饿了就拿出馒头啃几口,馒头都冻的很硬,没关系,以后就有好日子过了,吃这点苦算个p啊! 也不知道那亦然小哥俩怎样,爹爹是否回到他们的身边。还有萍儿和小慧,她们都还好吧,王府里的莲妃不会去找她们的麻烦吧?江欣怡发现自己心里担心的人越来越多了。 太阳有些偏西的时候,她还是没有看见有村庄,盘算着晚上在哪里睡觉呢?前面又是个山坡,她笑了,一泡尿憋了几个时辰了,都还没有找到地方解决掉,真的羡慕那些男人,随时随地都可以解决问题,只要掏出那个小jj就行了。 江欣怡往前后看了看,没人,可是就这么在这大路上小便的话,她觉得自己尿不出来。还是钻进树林里好了。 江欣怡一直往里面走,直到回头看不见大路,这才找了个位置解开腰带蹲了下来,哇,好爽啊。 江欣怡解决了问题,心情舒畅的站起身,提好裤子。就在她仔细的系着腰带,欣赏自己热乎乎的小便在雪地上浇出发黄的坑坑时,忽然听见对面的树丛里有声音,不是有野兽吧?她有些害怕。 原本,她是想原路来,原路回,赶紧离开的,可是那里面的声音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完全忘记了有好奇心会害死人的说法。 江欣怡蹑手捏脚的往里面走,好在林子里的积雪已经堆积的很实沉,踩在上面不会塌陷,也就没有咯吱,咯吱的声音。 前面有块大岩石,声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哈哈,安师弟、安公子、安侠士?这几年你也威风够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我和左铭都看过了这里风水还不错,也算对得起你了。”江欣怡匍匐在岩石后,从一条小缝隙里看见了前面的情景。 两个穿着锦袍的男人,拎着剑,看着蜷曲在地上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脸她看不到,只看见他的后脑勺。 那两个男人,单单看长相的话,跟本就看不出是好人坏人,因为长得都还可以,也不是那么奸险。 难道他们是好人,地上的那个是坏蛋? 这闲事江欣怡不想管,决定袖手旁观,就当看场武侠片好了,可惜的是,他们已经结束打斗了。而地上的那个人,不用说就是个败落没用的家伙。 江欣怡用衣领捂住口鼻,怕他们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小说上不是那样的吗,武功高强的人可以听见身旁附近的呼吸声,还能从那里判断出,这人会不会武功,是不是高手。 “我说安师弟,这可怨不得我们,怪只怪你不上道,阻挡了我们兄弟的财路。再者说了,师父他老人家都作古好几年了,你还要坚持什么尊师命清理什么门户,弄得我和你大师哥如丧假之犬四处躲藏,干什么呢?”另一个叫左铭的蹲在了地上那人的身旁说。 清理门户?阻挡财路?这台词怎么这么耳熟呢?江欣怡张大了嘴巴,分析着。那不就是说,站着的两个人是坏蛋,躺在地上那个没用的家伙是好人喽? 是好人也没用啊,这荒山野岭的上哪里找人来帮忙?自己这两下子肯定是不行了,没听那家伙说什么师兄师弟么?那就是有门派的了。 就这么莽撞的冲出去救人也不行啊,弄不好人没有救下来,再把自己贴进去,万一给他们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保不准还要失去贞洁的!那可不行,自己为了保住这清白的身子,可是很辛苦的。 可是不救的话,良心上过不去呀,谁让自己碰着这事儿了?奶奶的,早知这样还不如尿裤子呢,干嘛要进这林子里!救吧还是,尤其是听见了他们的说话后,心底那侠义心肠又开始蠢动了。 江欣怡摸摸自己胳膊上的飞镖,犹豫着该不该出手,这样的距离比自己平时练镖的确实是远了些,打不到他们没关系,不要误伤地上那个家伙呀,那该多丢人! 她又抽出腰里的那把匕首,准备着,打算在看看形式,再出手。 第一百四十七章 救个丑八怪 好阴险卑鄙的家伙呀,江欣怡听见后真想上去教训他一顿,现在才明白为毛地上的那个人会那么老实的躺在地上,原来是中毒了! “大师兄,怎么处置他?”左鸣问。 “大家从小一起长大,任你再不仁义,我们也不会亲手了解了你。不要说我们不顾兄弟之情,解药呢就在这里,有本事你自己来拿吧。”那个叫大师兄的人阴笑着说完,就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一棵大树上,把药瓶儿放在了树干上。 “安师弟,你看见没?解药就在那里,拿不下来的话,一个时辰后,你就能见到师父他老人家了,他不是很宠爱你么,在他的眼里只有你是可造之才,我们都是朽木不可雕的。什么绝技他都传给了你,哈哈,师弟,你见到师父的时候不要忘记告诉他,就算武功再高也没有用的,还不是败在我们手里,哈哈哈哈,你们师徒两个在阴间行侠仗义去吧。”左鸣一脚把地上的人踢成仰面,对他说着。 “好了,该走了。”那个大师兄对左鸣说。 “大师兄,真的就这样走么?万一给他拿到解药怎么办,要不,我把他的筋脉都挑断算了。”左鸣拿着手里的剑对地上的人比量着问。 “不用了,咱这软骨飞魂散的威力你也不是第一次看见,这里也没有什么人,就让他多呼吸几口空气吧。”大师兄毫不在乎的对左鸣挥挥手说。 “也对,是得赶紧动身了,不赶紧追上去的话,那笔镖银就都落在别人的手里了。”左鸣说着,把剑在地上那人的衣衫上蹭了几下,插入剑鞘里,跟着他的大师兄急促的离开了。 确定他们走远,江欣怡这才从岩石后面走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奶奶的,什么叫没人,姑奶奶不是人么? 从那俩人的谈话中,知道地上躺的那家伙没有死,江欣怡大胆的走到他的身边,一看,我滴个妈呀,电视,电影里,那些门派里的老头最得意的弟子,不都是英俊潇洒的美男子么,这家伙咋长的这样,这也太难看了。 只见那人的脸坑坑洼洼的像月球表面一样,嘴唇是那种地包天的,因为中毒的缘故把,显得青紫,三角眼吃力的看着她。 可怜滴娃啊,你妈怀你的时候,肚子里空间太狭小了吧,咋把你的脸挤成这样了呢?就这么一副丑陋猥琐的样子,怎么能是个正直的侠士呢?跟本就不挨边么! “你,看够了没有。”地上的丑男声音无力,弱弱的问。 哦,江欣怡这才回过味来,自己跑题了,现在应该想办法帮他拿到解药,而不是纠结他的长相! “你等等哈,我去帮你把解药拿下来。”江欣怡赶紧说。 “谢谢。”丑男人吃力的挤出俩字。 “不用谢,谁让我碰上了呢。”江欣怡赶紧摆摆手说道。心里在暗骂,谁让我这泡尿憋不住呢,老天啊,等下救了他就各奔东西吧,他可千万不要以身相许啊! 江欣怡站在树下,看了看那装着解药的瓷瓶所在的位置。围着树绕了三圈,她头疼了,这棵树长得相当的标准,主干下别说是小树叉了,就连个凸出的疖子都没长,精光巴拉的,让她怎么爬上去啊! 要不,用雪团把它砸下来?不行,那样子,瓶子掉下来会摔坏的。 江欣怡试着跳跃了几下,没有绑沙绑腿的她,也跟本跳不到那样的高度。 想来想去,她还是没想出办法,除了爬上树去拿,还真的无计可施。她挽起袖口,抱着树干,试图爬上去,可是跟本就不行,还没爬离地面多高,就滑了下来,摔在地上一个仰八。 江欣怡不甘心的又拭了几次,结果每次都是一样的,除了她的屁股摔的很疼以外,一点进展都没有! “小兄弟,你走吧,不要费事了,安某不怪你。”躺在地上的丑八怪吃力的对还打算往上爬的人说道。 “你闭嘴,你不怪我,我可是要怪我自己呢,我就不相信今个拿不到那瓶药?”江欣怡很没有面子的说。 那人一听她这么说,竟然会挤出个笑容,那是相当的难看,好在江欣怡没看见。 今天这个人能不能活是一回事,可是那也得把解药拿下来试试,就这么看着他等死,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 难题解决不了的话,以后呢?遇见困难就逃避么? 江欣怡郁闷的掐着腰,火大的看着那棵树,忽然她想起什么似的,低头看看自己手边的位置上,是棉布腰带。她麻利的解了下来,拎在手上看看长度,又低头看看地上的人,宛然一笑。 然后就蹲下身子就去扯那人的腰带。 “你要干什么?”那人有些惊恐不解的问,样子很想要被强暴的可怜女人,侠士的话不怕被打劫,最怕被那个……? “什么干什么,借你的腰带用用,唉,我说你这家伙怎么这么龌蹉,想到哪里去了,就你这还没进化好的长相,我能对你有啥想法?放心吧,我对你的菊花不感兴趣,上面都长成这样了,下面能好到哪里去?”江欣怡回过味来以后,恼火的骂。 她真的想把这家伙丢在这里不去管他,太气人了这,自己为了救他屁股都快摔成四瓣儿了,他竟然会怀疑自己对他不轨! 江欣怡把两条腰带捆在一起,好在古时候的腰带一般都很长,江欣怡曾经开玩笑的猜测,那可能是他们无路可走时用来上吊的吧。 她在腰带中间打了几个小结,头上捆了个大的,再往树下走之前,还回头白了地上那人一眼,他满脸的羞愧。 江欣怡轮着腰带往树杈中间甩,拭了十几次以后,腰带的一头终于搭在了树桠上,头上的那个大结正好卡在树桠的缝隙里。 她使劲拽了拽,确定是结实的,这才抓着腰带上的那些小结,脚蹬在树干上,一下一下的上了树。 她踩着树的分枝,伸手去拿那个瓷瓶,“哈哈,丑八怪,我拿到解药了。”江欣怡拿着瓷瓶得意的对着下面的人喊。 什么叫乐极生悲,江欣怡马上就体会到了。她一高兴,忘记树枝上还有积雪,脚下一打滑,就华丽丽的从树上掉了下来,连救命和惊叫声都没来得急发出。 啪,她仰面掉在了雪地上,脑袋震得嗡嗡直响,浑身都疼。 “小兄弟,你怎么样了?”那个丑男人见她掉下来没有反应担心的问,挣扎着想起身,可是却力不从心。 “小兄弟,你没事吧?”丑男人又焦急吃力的问。 “等下你到树上摔下来试试不就知道了?”江欣怡疼的呲牙咧嘴,还是不饶人的说着,然后,咬着牙爬到那个人身边。 看见她没事,安鹏飞松了一口气,自己是生是死没关系,可是这个长相文气,脾气火爆的小家伙不能有事,他实在是很有趣的一个人!生气的娇态真的很像女孩子。 “这个怎么用,直接口服么?”江欣怡坐在雪地上,把他的头托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问。 见到他点头,这才把瓶塞拔掉,准备喂他吃,忽然,她又停下动作,担心的问;“这个不会是毒药吧?” 安鹏飞一见她如此的谨慎小心,不禁又是一笑。 “你就不要笑了,比哭还难看呢,我说你笑什么啊?这关系到你的小命儿,也关系到我的声誉呢。”江欣怡生气的埋怨着,她真的搞不懂后,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笑得出来! “怎么会跟你有关?我真的死了的话,你赶紧走人,就当没有发生什么不就得了。”安鹏飞忍住笑,强打精神的问。 “我费劲巴拉的从树上那下来的解药,亲手为你吃了,万一是毒药你死翘翘了,那不也都等于是我害死你的么,你这家伙真要命,想让我内疚一辈子,想叫我这一辈子都谁不踏实,一做恶梦就梦到你这张脸?”江欣怡气愤的越说,声调越高。 “你放心好了,这绝对是解药,他们太高兴过头了,以为这里不会有人管闲事,以为我必死无疑的,所以,断然不会用假药来哄骗与我的。”安鹏飞这回没敢笑,严肃认真的解释着,不想再跟她都嘴了,再斗下去,耽误了时辰吃解药的话,真的要玩完了。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吃下去死翘翘的话,不许阴魂不散的找我的晦气,你要是敢那样做,我请个道士作法,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江欣怡恶狠狠的对他说。 见他再次笑着点头,这才把那瓷瓶的口子对着他的嘴,倒了进去。见那红色的粉末都黏在他的嘴巴里,难以下咽,就在地上抓起一把雪,用手心融化,滴进他的嘴里。 做完这些,她就紧盯着枕在自己腿上的人,如果真的中毒身亡的话,就赶紧抬脚走人。 等了好一会儿,那人居然没事,脸色也渐渐好看了起来,江欣怡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欣怡忽然闻到一股酒味,皱着鼻子吸了吸,这酒味来自自己的身上,低头往腰里一看,“啊,我的酒啊。”她郁闷的喊着。 安鹏飞已经能够轻轻的活动自己的身体了,他歪头一看,也看见了她腰里那仅剩半个的葫芦,也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还不是刚才从树上掉下来摔得。 噗哧,他再次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没良心的家伙。”江欣怡恼火的站起身,对着那被她摔在雪地上的脑袋骂。 “小弟弟,你不要生气了,以后我会赔偿你很多的美酒,保证比你这个好喝。”安鹏飞的头忽然摔在雪地上,一点都不恼火的说。 “什么小弟弟?你怎么骂人呢?”江欣怡更火了。 “那我也不能管你叫哥哥吧。”安鹏飞很委屈的问。其实他很想说管她叫小妹妹的,怕她发飙,没敢叫。 “反正以后不许叫我小弟弟。”江欣怡涨红着脸说,她明白,人家嘴里的小弟弟不是自己误会的那个“小弟弟”。暗暗为自己也龌蹉的脑筋感到羞愧。 “嗯,安某知道了。”安鹏飞老实的点头答应着。 “反正你的毒也解了,我也该走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无期,你自己多多保重吧。”江欣怡学着江湖人士的样子跟他抱拳辞行,没等他开口说话,就赶紧往林子外走。 妈的,撒泡尿都能遇见这样的事儿,耽误了多少的路啊,这天都快黑了,救的是帅哥还好,没想到是个丑八怪,心里真是不平衡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 夜宿山洞 江欣怡很郁闷,往前后瞅瞅,太阳就要落山了,这路上除了她跟本就没有别人了。她俯下身子,往裤裆里看,那个位置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血迹,况且里面也没啥感觉。 难道是自己从树上摔下来,摔伤了哪里?不会呀,就是当时有点疼,现在很正常了。那这血是?坏了,不是自己的,那一定是那个丑八怪的,光想着给他解毒了,也没注意他受了伤,伤在哪里。 那个人身上的毒是解了,可是看他的样子一时半会儿还恢复不了,这么冷的天,晚上的温度还要低些,别再因为失血过多,温度太低而冻死吧? 这可怜的娃啊,自己忙活了半天,费那么大的劲帮他拿到解药,千万不要再因为救治不及时死翘翘啊! 江欣怡的的脚步迈不开了,嘴上让自己不要再管闲事了,反正已经尽力了,可是身体却不听自己的指挥,停在原地纠结着。 唉,算了,还是回去看看他怎么样吧,救人救到底,送佛就不必送到西了,嗯嗯,就这样吧。天色已晚,与其一个人害怕的熬夜,还不如跟他待一个晚上。 抛开他长相丑陋不说,最起码,他是个喘气的、是个好人。 江欣怡焦急的往林子里面跑,按照记忆找到刚才的位置,可是那里没有人,雪地上还有些血迹。 就在那个丑男人躺的位置,有一道拖痕向林子深处延伸。完喽,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让野兽给拖走了,成了人家的晚宴了。 江欣怡有些后悔,刚才干嘛那么不负责的把他一个人丢下离开,他还不能动呢! 她自责的找了一根稍粗些的木棍握在手中,打算趁着还有些亮光去找找那可怜的家伙,真的确定他遇难了再离开。 好在这冬季的树林里,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如果不是的话,里面的光线早就比外面暗了。 “喂,丑家伙,你在哪里。”江欣怡不顾一切的大声喊,好给自己壮胆子。找了一里多路的时候,雪地上的痕迹已经看不清楚,如果是刚下的浮雪,那到好办了。 怎么办呢?人没有找到,天已经黑了,想找个好爬的大树爬上去过夜,往四周一看,都是那样的很标准的树干,让她咋怕呢。 此时的江欣怡又怕,又自责,想到那个人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死的厄运,她就后悔。自己真是没有用,想着想着,她有些泄气的坐在了地上,眼泪不争气的就落了下来,越哭越伤心。 “小家伙,别哭了,再哭就把狼群给招来了,怎么跟个妞是的?”一个声音在一旁响起。 江欣怡以为是错觉,回头一看竟然是自己以为被野兽吃了的丑男人。 “你才是妞呢,没事瞎跑啥。”江欣怡停止抽泣,抹抹眼泪骂道。 “好好好,你是爷们,我是妞。”安鹏飞身子靠在树干上吃力的说。 噗哧,江欣怡一听他这么说,马上就乐了。安鹏飞也乐了,这小家伙太有意思了。 “走吧,找个地方过夜。”安鹏飞说完,身体竟然晃着要倒下,江欣怡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他。 “怎么这么没用,不是已经解了毒吗?”江欣怡站在安鹏飞的身旁,脑袋只到他的肩膀处,仰着还有泪花的脸担心的问。 “哪有那么快。”安鹏飞淡淡的笑着,勉强抬起无力的手,轻轻的把江欣怡脸上的泪抹了去,随即心里就有了一种莫名的冲动,好想把他拥在怀里好好的安慰一番。 怎么回事?安鹏飞暗自骂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少年动这种念头?难道是中毒的后遗症? 江欣怡没有注意到他内心的变化,架着他往前面走。在一个陡坡处,她看见一个山洞。 “有山洞,你等等我去看看能不能住人。”江欣怡说完一激动,松开了架着安鹏飞的手,在旁边捡了些被雪压断掉下来的松树枝,做个简易的火把,拿出火石和火绒点燃,就往洞口走进去。 “先不要进,有野兽的。”安鹏飞担心的想叫住她,可是他的声音太小了,话音刚落再也坚持不住,晕倒在地上。 江欣怡跟本就没有想到山洞也许会是动物的栖息之处,不然,借她接个胆子,也断然不会独自进去的,她只想着,找到了过夜的地方,兴奋过头了。 洞口不是很大,也就是两个人并排能进,山洞里还蛮干净的,很干燥,还挺大的,地上有一些干草,看样子以前曾经有人在这里休息过。 江欣怡把即将烧尽的火把放在中间的地上,赶紧对洞口喊,“快进来吧,还想让我接你不成么?” 可是外面没有回音,干嘛呀,就这么几步都走不动么?江欣怡嘟囔着走出洞口,一看,那家伙居然躺在了地上。 “,你怎么了?赶紧醒醒啊,要睡觉也等到里面啊。”江欣怡使劲的摇晃着地上的人,她并不知道,先前看见的拖痕是安鹏飞爬行的痕迹。当听见她的呼唤,这才吃力的站着应她。在她的面前,再也没有勇气在地上爬行,才坚持着走到这洞口,就晕厥了过去。 江欣怡用手试探到他有呼吸,确定他只是昏倒而不是死翘翘,这才放心的拽着他的衣领往山洞里拖,因为有积雪,所以也不是很费劲就把他弄到了洞口。 里面,她不敢再这么像拽死狗一样粗暴的拖了,地上是坚硬的石头,只好使尽吃奶的气力,把他架起来,移到那草堆上,放下。 江欣怡赶紧趁着外面还有些光亮,在洞口附近捡回些树枝,堆在还有些火花的火把上,又捡了两趟放在一旁备用。 她这才想起来检查草堆上那个人身上的伤,咦,上面有药粉,也看不清创口,看来是他自己的杰作。 前面的伤口处理了,背上好像也有伤,他怎么弄?江欣怡疑惑着把他的身子慢慢的翻转,借着火堆的亮光,看见一道伤痕,不是很深,伤口却很新鲜,血还在往棉衣外渗透。 这伤口?晕死,一定是自己刚才拖他的时候在雪地上磨的!江欣怡内疚的直咬手指头,幸亏没有别人看见,不然还不得问她这时杀人还是救人呢? 她赶紧在他的怀里搜索,找到一个小瓷瓶,闻闻味道似乎跟他胸前伤口上的药粉一样。 江欣怡用匕首在腰带上割下一截,到外面包了些雪,又到火堆旁烘烤了一下,雪融化,这才拿着湿的腰带帮他清洗后背上的伤口。 为了方便些,她还用匕首把那伤口上的棉衣又割开些。 咦,这家伙身上的皮肤好光啊,怎么脸上都是坑呢?人家是外面光,他可倒好,反的!江欣怡嘀嘀咕咕的把药粉都倒了上去。 她发现伤口上面有颗黄豆大的黑点,以为是没擦掉的脏东西,,用手一拨,没掉,仔细一看原来是颗痦子。 包扎好他背上的伤口,江欣怡把他身子慢慢的放平,这才拿起一木棍把一头放在火堆上点燃了,她想好好的再检查一下这山洞。 越往里走越狭窄,忽然,她看见前面的地上有些黑色的东西,借着火光,看清楚以后,江欣怡感觉脚都软了,尖叫着,差点把手上的木棍丢掉,慌乱着往回跑。 原来,那黑色的东西,是一坨一坨盘卷的蛇,这东西她最怕。 江欣怡跑到草堆旁,紧张的回头看,没有追过来。稍微松口气,才反应过来,现在是冬季,那玩意正在冬眠呢! md,吓死人了,江欣怡拍着自己的胸脯安慰着自己。隔了一会儿,她逼着自己再去里面看看那些大虫,小心翼翼的走出,仔细一看,真的还都在原地方,没有挪窝呢。她鼓起勇气用另一只手上的棍子去捅了捅离自己最近的一坨,真的没有反应唉,她放心了。 “嘿嘿,你们这些家伙,也没什么可怕的么,姑奶奶有砍刀的话,把你们剁成肉酱,用石头砸成肉泥都行。”江欣怡调皮的说着,又在那东西上捅了几下。 江欣怡重新返回,分析了一下,火堆的距离与那些大虫很远,应该不会因为温度升高让它们提前苏醒的。 她拿出冻得生硬的馒头,放在火上烤了烤,想吃的时候,才想起喜子临走时给自己的包裹,也不知里面是什么。 解下身上的包裹,打开,就看见里面只有一套半新的男装,江欣怡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发现点肉干儿呢。 江欣怡无奈的啃着干巴巴的馒头,一共就剩下俩个了,怎么滴也得给伤病员留一个吧,啃完一个,还没饱,看着另外的那个直咽口水。 仗义点,给他留着吧,江欣怡下了决心,把那个馒头包好。 外面有野兽的嗥叫,里面有冬眠的蛇,也不知道这家伙的仇家会不会忽然心血来潮返回来。尽管她很疲惫,可还是不敢睡,就往躺在那里的人身边移了移,坐下来,抱紧自己想熬到天亮。 第一百四十九章 他很丑很温柔 昨个不是晕倒在外面吗,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把自己弄进这山洞的?安鹏飞看着怀里的小猫样的人寻思着。 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家的公子,反正绝对不是一般农户家里的孩子。 安鹏飞相信自己的眼睛,尽管这小家伙身上的衣着很普通,但是人的气质灵气是掩饰不了的,想必他的家中一定是有很多的姐姐或者妹妹吧,所以他的行动举止都流露着女儿家的娇态。 回想刚刚接触的情景,还有误会他要那个自己的时候,小家伙当时咋说的?脸上如此丑陋,下面也更加好看不到哪里去,如此粗鲁的言语,他小小的年纪是如何说出口的?安鹏飞不禁又笑了起来,这小家伙真的是可爱至极呢! 咦,这是什么?安鹏飞忽然发现小家伙的耳垂上好像是有洞,不是好像,那跟本就是有的,是带过耳环的。 安鹏飞来了兴致,也不着急运气疗伤了。他贴近江欣怡的面前,再看的仔细些,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这张小脸绝对是简单的易过容的。看着她那长长的眼睫毛,小鼻子,还有那红润的朱唇,圆润的小下巴、她身上特有的少女气息,该死,这是个女娃娃,安鹏飞感觉有些眩晕。 他把视线从身旁那人的脸上移开,盯着山洞顶部的岩石,想让自己冷静一下,该不是体内的毒没有完全清除,出现幻觉了吧? 安鹏飞定定神,再次轻轻的欠起身子,看那小东西的脖子,没错,那里少了点东西,没有喉结,那绝对不是因为“他”还未成年而没有的东西啊。 他没有冒失的去解江欣怡的衣服,查看她的身体。 女的?女的!她是女的!可是她究竟因为什么要易容,单身一人在外面?是家中有什么变故么?看她那性情也不像是出什么的,她嘴上不饶人,可是自己能够感受到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安鹏飞再次想起她爬树拿解药时的样子,不由得又笑了,是啊,一个女孩子爬树,想想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他用手轻轻的按在那熟睡中人的脉搏,呵呵,这小妮子体内的内功几乎是感觉不到,还有这不是很纯熟的易容术,真不知道她是跟哪个师父学到这半吊子! 女孩子就是爱美的,既然想易容在外面行走,就不知道该易的稍微丑陋些么?他不知道,躺在这里睡觉的这个女娃娃,已经很冤枉的当了很长时间的丑女了。 唉,真的很想看看她的真面目,一定是个漂亮的美人吧! 不管怎样,这小东西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么丑陋落魄的人,她都如此的尽心,决然不是什么居心叵测的人。 安鹏飞脱下外面的棉衣。盖在了江欣怡的身上,然后盘膝打坐运气疗伤。 大概一个时辰以后,江欣怡搓搓眼睛醒了过来,看见面前打坐运气的人,知道不能乱说话,吵到他走火入魔,自己就危险喽。 江欣怡小心翼翼的坐起身子,才看见自己身上披着他的外衣,呵呵,还蛮知道照顾人的么,这人没有救错,有良心,她在心里念叨着。 然后,江欣怡就轻轻巧巧的盘起腿,托着下巴看着他,寻思着,他的头上怎么不冒白烟呢?电视上那些武林人士运气疗伤的时候,头上不是都冒白烟的么? 要不,等他醒来也叫他帮自己打通身上的什么任督什么什么脉吧,那样自己就会变得很厉害了。 唉,山里打猎的喜子哥,都长得那么帅,你这娃咋长得这么鬼斧神工的啊? 江欣怡晃着脑袋天马行空的琢磨着,肚子里忽然饿的咕噜咕噜响了起来,她连忙想捂住肚子,没想到那打坐的人还是听见了。 只见他猛然的睁开眼睛,正好对上江欣怡忽闪的大眼睛。 “我不是故意要吵你的,你不会走火入魔吧?”江欣怡很无辜的捂着再次响起的肚子对他说。 “没事,哪有那么容易就走火入魔的。”安鹏飞愣了一下神,微笑着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看着那难看的笑脸,又不好意思再打击他,只有傻兮兮跟着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 “饿了吧,这个给你吃,可惜已经冷掉了,昨晚刚烤过的时候,很香很好吃的。”江欣怡说着拿出那个唯一的馒头递给了他。 安鹏飞迟疑的接过那个烤的有点焦的馒头,心里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了。她饿的肚子直叫,却还会给自己留下一份! 还有昨日,明明已经走了,却还会不放心的回头来寻他。当时她还哭了,尽管安鹏飞知道,她之所以哭泣,并不完全是因为找不到他,而是心里本来就有委屈,无从发泄而已。 但是,他还是很感动。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都不顾手足之情,为了除掉自己,居然卑鄙的在师父的灵位上涂毒,一心想制他于死地。 而她只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竟然会出手相救,唉,这叫他怎么能够不感动! “你饿了,先吃吧,我,我没事。”安鹏飞差点说,我是男的抗饿。他打算好了,既然这妮子要易容,那就不要说破的好,这样,她在自己身边才会不用顾忌那么多。 “我昨晚吃过了,还是你吃吧,你不是受伤了么,嘻嘻。”江欣怡笑嘻嘻的说着。对眼前的这张丑陋的面孔已经没那么抵触了,又不是要嫁给他,何必纠结人家的长相呢。 人啊,不可以貌相的,远的不说,就他那俩师兄吧,都长的人模人样的,可是却是两个奸诈的,残害同门师弟性命的畜牲!江欣怡认为老天又给她上了一课,那就是长得好的,不一定就是好人。 “你先忍一会儿吧,再过几个时辰,我体力恢复些,就出去弄只野味来给你烤起来吃。”安鹏飞感动的说完,把手里的馒头掰开,递给江欣怡稍大些的那半个。 江欣怡没有再谦让,伸手接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就开始啃起了馒头,江欣怡半个下肚,依旧感觉很饿,却没有办法。 “小兄弟,昨个救命之恩,安某连谢谢都还没说过,请不要见怪才是。”安鹏飞很真诚的对江欣怡说。 “唉,不要这么酸了,都是在外面走的,应该如此。”江欣怡不好意思的客气着。 “也好,大恩不言谢,不知小兄弟你如何称呼?这是要去往何处?”安鹏飞问。 “小弟姓江,名易昕,跟你一样,也惹上了仇家,躲避他们的办法就是到最热闹的地方去,所以,我是想到京城里去的。”江欣怡拂掉掉在衣襟上的馒头屑说。她把自己姓后面的两个字颠倒了一下,姓就不想改了,不管到哪里,都是爸爸的女儿。 “原来如此,但不知京城里是否有亲人可投奔?”安鹏飞问,他也不想分析她的话是真是假了,反正说假话也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亲人?没有,我现在是孤家寡人一个,什么亲人都没有,不过这样也好,自由自在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牵绊,亦不会被人要挟。”江欣怡有些伤感的说。 安鹏飞见她如此,知道这句话一定是真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方便的话说说你自己吧,老听你说安某安某的,姓安的话,你叫啥呢?”江欣怡打破寂静问。 “我姓安名鹏飞,现年二十六岁,无父无母,也没有兄弟姐妹,自小被师父领上山学艺,他老人家前几年也仙逝,昨个你也看见了吧,除了那两个混蛋师兄,我也是孤家寡人呢。”安鹏飞苦笑着介绍自己。对于面前的这个小家伙,他不想隐瞒什么。 “看你,又不是要给你说媒,还把年纪说了,真是的。”江欣怡想调节一下气氛,逗着他说。 “江贤弟贵庚?”安鹏飞又问,因为他很想知道。 “我么?十六。”江欣怡爽快的回答。 “还真是毛头小鬼一个。”安鹏飞说着,不由自主的伸手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我是小鬼,那你就是老鬼喽。”江欣怡不服气的问。 “呵呵呵,对,我是老鬼,不过,江贤弟,你的仇家是哪一个,可否说说,为兄去替你把他们解决掉永诀后患,也算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安鹏飞忽然严肃的问她。 “啊?你也不问问原因?就这么肯定的要帮我杀人?万一我是错的一方,那你错杀无辜的话,恐怕有损你的威名吧?”江欣怡不敢相信的说。 “不必问原因,为兄相信你。”安鹏飞肯定的说。 天啊,他居然说相信自己?江欣怡这个感动啊,被人相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 “那个,安大哥,我这样叫你,没事吧?”江欣怡试探着问。 安鹏飞点点头。 “报仇的事就算了,我的仇家不是普通的人,势力很大,跟他也不是什么血海深仇,只要躲避他,不要见到他就行了,谢谢安大哥。”江欣怡赶紧解释着。 她可不想让这人去与那个死变态的为敌,毕竟那家伙是皇上的儿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妨事的,贤弟莫要担心,就是那皇帝佬儿,为兄也会去给你讨个公道的。”安鹏飞拍着自己的胸脯说。 “哈哈哈。”江欣怡乐了,她相信这安鹏飞说的是实话。 “怎么?贤弟不相信么?”安鹏飞一见她笑,不解的问。他哪里会知道,自己嘴里的皇帝佬儿跟眼前这位之间的关系? “不是的,我信,真的,只不过不想跟他们有什么纠葛了。安大哥,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好么。”江欣怡忍住笑跟他商量。 “哦,既然贤弟这么说,就先让他们多活几日,贤弟日后若是遇到有人盘问来历的话,你只说是我安鹏飞的弟弟就是。”安鹏飞叮嘱着她。 “那感情好了,可是,咱俩不用统一一下口径么,要是说差了怎么办?”江欣怡正为这个问踢犯愁呢,赶紧问。 “不妨事的,为兄知道你的名字和年龄就行了,其它的你不必操心。”安鹏飞笑着安慰她。 “欧耶。”江欣怡乐得直拍手。 “安大哥,以后你还是叫我易昕吧,贤弟,贤弟的听着好别扭。”江欣怡跟他商量。 安鹏飞点点头,想不到这小家伙还讲究这个,就是不知道她的真名叫什么。 “易昕,你在这里等着,大哥去外面给你弄点野味来吃,怎么着也不能让你挨饿。”安鹏飞说着,就站起了身子,穿好江欣怡递过来的外套,想往外走。 “安大哥,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原呢,就不要冒险了。”江欣怡担心的喊住了他。 反正刚才的一番话,以后,江欣怡觉得自己跟他的关系一下子变得很亲近。刚走了个喜子哥,有来了一个安大哥,看样子老天还是眷恋她的,总是会安排个人来到她身边,让她不会感到孤单无助。 “不妨事,哥哥我也很饿。”安鹏飞嘿嘿的笑着说。 “安大哥,其实吃的东西这里就有,不知你敢不敢动手?”江欣怡忽然想起里面的那些冬眠的大虫。 “什么东西,在何处?”安鹏飞不解的问。 江欣怡站起来拿根松枝,点燃一头,领着他就往洞里面走,离那些东西不远的地方,她停了下来,用手指指里面,不肯再往前走。 安鹏飞接过松枝走了进去,过了一会儿出来的时候,江欣怡看着他捧着的一叠落在一起的大虫吓得赶紧先跑到洞口去了。 “还真是好东西呢,易昕你先等会儿,看哥哥给你弄好吃的。”安鹏飞说着,就走出洞口,把手上那叠盘卷的蛇放在雪地上,又从自己的靴子里拿出匕首,熟练的剥皮。 不一会儿的功夫,五条冬眠的蛇就变成了白色的肉条了。安鹏飞抓起地上的雪把上面的血丝擦拭干净。 江欣怡就老老实实的蹲在离他不远的洞口,一只手托着下巴看,安鹏飞装作没有看见。 然后,江欣怡就跟个尾巴似的跟着他,看着他生活,找来一块薄平的岩石用雪擦拭干净架在火上。用匕首把蛇肉切成一段段的,放在石头上煎,一会儿就开始吱吱响着散发出香味。 安鹏飞把肉段又翻了几次面,知道确定熟透了,才用匕首削了一根木棍,插上几块蛇肉递给身旁的江欣怡;“敢吃么?”他是故意这样问的,早就看见她的眼神,和咽口水了。 “有什么不敢的,人家就是怕活的而已。”江欣怡笑嘻嘻的说着,接过来,用嘴吹吹,就扯进嘴一块,连连点头。 “要是有盐巴,辣椒孜然就好了。”江欣怡咽下嘴里的东西说道。 “最好再有一壶酒对不?”安鹏飞笑着问,见她很自然的点头,感觉她更加的可爱了。 “笑什么呀,你记住,还欠我酒呢。”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说。 “嗯,哥哥不笑了,你赶紧吃,不够的话哥哥在进去取,里面很多,够咱吃一阵子的。”安鹏飞连忙说。 “多有什么用,咱也不能老呆在这里,没有盐巴,我可不想变白毛女。”江欣怡说着,不客气的自己又在石头上扎起几块香喷喷的肉段。 安鹏飞听了她的话,皱皱眉毛就问什么是孜然,白毛女又是怎么一回事。江欣怡心情极好的告诉他,孜然是一种植物的种子,是调料,用那个来做烧烤,味道会更美,可惜买不到。 关于白毛女,就是一个受财主迫害叫喜儿的可怜女子,常年躲在山上,风吹雨打,寒冬酷暑,严酷的野外生活,使喜儿头发从黑到灰,从灰到白,最后成了鬓发完全雪白的白毛女。 安鹏飞听了以后,暗暗在心里说,绝对不会让眼前的人变成白毛女的。 两个人吃饱以后,又闲聊了一会儿,江欣怡忽然想上茅房。 “安大哥,我出去一下,你不要出来啊。”江欣怡不放心的叮嘱他。 安鹏飞猜到她是要去干嘛,赶紧点头答应,也嘱咐她不要走远。 江欣怡答应着,走出洞口好远,才选定一棵大树后蹲下,解决了问题后,用雪掩盖掉,这才慢慢腾腾的往回走,琢磨着怎么跟刚认的哥哥辞行。 他已经无大碍了,自己也该早日启程,话说,她还想在春节前赶到京城呢。 可是,当她走到离山洞不远的地方时,忽然看见一个人,在一棵树下掩埋着什么,那裸露在外的衣角颜色来看,不正是安哥哥的么? 完了,就离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的仇家就又找来了,自己撒泡尿,就无意的看见他,还救了他,现在拉泡屎的功夫他就被害了? 江欣怡感觉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刚认了个哥哥,就这么让你们给害了?她抽出腰间的匕首,也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有多高的功夫,只想为那个丑陋的安大哥报仇。 第一百五十章 人面桃花 那个人好像已经觉察到身后有动静,一转身就看见江欣怡两眼喷火,悲愤的喊道:“你这个混蛋,还我安大哥的命来。”她喊着扬起匕首就往那人刺去。 江欣怡已经看清那人的容貌,是个帅呆了的男人,长得很像演展昭的何家劲。可是帅有什么用,坏人一个,她才不会花痴的心慈手软呢。 “易昕,你回来了?”那男人一把抓住江欣怡握着匕首的手腕,笑着问。 “是啊,我回来了,有种的你把我也杀了吧。”江欣怡气得昏了头,根本没有去想这人为何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再说了,这个名字是刚刚才改的,她也没往那上面想。 见那人依旧笑而不语,江欣怡猛然抬起膝盖对着那人的裆部顶了上去,这可是她的杀手锏。果然,那人没有防备,硬生生的挨了一下子,哎呦一声,捂住受创的裆部蹲了下来,也就松开了那只抓着江欣怡的手。 “你好狠呢,哪里学来的这阴损招式?”那人皱着眉毛,抬起头来问她。 “我狠?我阴损?那你算什么?连一个受伤无法反抗的人都不放过?我跟你拼了,杀了你给我安大哥陪葬去。”江欣怡红着眼睛吼着,扬起匕首又向那个人刺去。 “等等,这个人那么丑陋,你却如此的俊美,怎么会好到一起去的?不如随了本少爷吧,你看本少爷英俊潇洒,跟了我保证你享尽荣华富贵。”那人忍着痛,勉强站起身子退后了两步对她说。 “丑有什么关系,心灵美你懂不懂?就你这样的人,白白糟蹋了一张人皮,你不是很帅么,我这就宰了你,让你去阴间做鸭子,或者让那些孤魂野鬼爆烂你的菊花。”江欣怡咬牙切齿的骂着,又泼妇样的扑了上去。 结果,江欣怡再次被那人抓住手碗,这次他聪明的把她的手扭到她的身后,防止再次被她那招偷袭。 “你放开我。”江欣怡用力的挣扎着,喊着。 “易昕,听着,我就是你的安大哥,安鹏飞,原先那模样是易容过的。”那人温柔的在她耳边说。 “谁信你的鬼话,我不要你,就要我那个丑哥哥,你还给我。”江欣怡又气又急,委屈的哭了。 “不信,你去看看那里有什么?你怎么连我身上的这身衣服都认不出来了?不是你包袱里的吗?”那人说着,就松开了手,指着刚才埋东西的地方,示意她去看看。 江欣怡恢复了自由,将信将疑的,戒备的移到他手指的那个位置。犹豫了一下,就放下手里的匕首,用双手去扒那里的雪。 那个男人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的动作表情,眼睛里竟然溢满了泪水。 江欣怡扒掉上面的雪,那里面的东西就完全的露了出来,她惊恐的用手去抓,咦,怎么里面空的? 她疑惑的拎起那衣衫,又拎起下面的棉裤抖搂了几下,再往坑里面看,什么都没有,用手往下抠抠,手都抠疼了也没看见什么。 “你好卑鄙,一定是用了什么化尸粉了。”江欣怡绝望的抓起地上的匕首,恶狠狠的对那人说。 “你这小脑袋瓜里净想些什么?居然连化尸粉都想的出来?”那人无奈的摇着头问她。 “呜呜,我跟你拼了。”江欣怡还是不顾对方的辩解,猛然从袖子里摸出飞镖,泄愤的朝那人身上射去,一枚接着一枚。 这么近的距离,她对自己很有信心,总会有一枚完成任务,命中目标吧!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江欣怡自认还及格射出去的飞镖,竟然没有一枚命中的。单看那个人灵活的闪避,就知道人家没事。 江欣怡又射出几枚,那人依旧是毫发无损的活蹦乱跳。 她再往自己的胳膊上看,只有一枚了,江欣怡捏着这唯一的一枚镖,看着对方好脾气的好像在等她出手,还把玩着手里接下的飞镖。 嗯,最后一枚也留给你,江欣怡咬着牙对着那人就射了出去。 就听见那人啊的一声,手捂胸口,脸上显得很痛苦。 中了唉,江欣怡也顾不上高兴,握紧匕首就往他身边走,打算把他扎成筛子。 “易昕,可以了吧,不要在生气了,我真的是安鹏飞。”那人忽然有站直了身子,把手从胸口移开问。 江欣怡诧异的盯着他的胸口看,那里什么都没有,也就是说被他骗了。她心里凉透了,看样子今天这坎是过不去了,该怎么办呢?老实的缴械投降?还是干脆用匕首把自己给解决了? 江欣怡心情很乱,那人说什么跟本就听不进去,也不想去分析什么了。就认为自己的点儿真背,为嘛这自由之路如此的坎坷呢?她有些绝望的看着面前的人,觉得这人比文瑀鑫还讨厌,还坏! “易昕,我真的是安鹏飞,以前是因为需要才弄成那个鬼样子的,现在想让你看看真正的我而已。你费劲的爬到树上为我拿解药,摔下来还把酒葫芦给摔破了,为兄还答应你要赔你很多美酒的。在山洞里,是你把唯一的一个馒头省下来给我吃,自己却饿得肚子咕咕的叫,咱们分食了馒头,还烤了蛇肉吃。我说的这些难道还是不能证明我就是你的安大哥么?”那人耐心的解释着。 江欣怡这才开始琢磨他所说的话,其他的可以是偷听,或许偷看去的,可是自己的肚子咕咕叫,好像声音不会有多大,应该只有身边的安大哥才会听见啊。 “那你的声音也不是安大哥的呀。”江欣怡还是怀疑的问, “呵呵,声音?很好办的,你看看这个,安大哥用它就可以说出很多种声音的。”那人从袖口拔出一枚银针,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那人见江欣怡不信,就笑着把银针扎到咽喉一旁,然后喊了一声;“易昕。”果然是安鹏飞的声音。 江欣怡站在原地没有动,脸上依旧是一副质疑的表情。 “要不这样好了,你稍等一下,我再易成原来的样子好么?”那个人很耐心的跟江欣怡商量着。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有一个办法能知道你是不是我的安大哥。”江欣怡冷静了很多,头脑思维也清晰了起来说道。 “是么,什么办法,说说看?”那人给了江欣怡一个迷死人的微笑问。 “你转过身去,脱了外衣。”江欣怡命令他。 “易昕,好冷的,要不咱进山洞里再脱好不?”那人没想到她会是这个主意,跟她讨饶的商量。 “不好,就在这里,立刻,马上。”江欣怡语气生硬,没有丝毫可以妥协的回答。 “好好好,就依你。”那人赶紧答应着转过身子,麻利的就脱了上衣。 江欣怡握紧匕首走到他身后,马上就看到了她想找的证据,那道长长的还渗着血丝的伤口上方,正是那颗黑色的痦子么,在他魁梧健壮,肌肉有型的后背上那么的显眼。 其实,就在他答应着转过身子时,江欣怡就开始相信他了,不是他的话,绝对不会把自己裸露的后背呈现在手握匕首的敌人面前的。 江欣怡百感交集的伸出手,用手指轻轻的玩弄着那颗痦子。 “易昕啊,那个是真的,要不你用匕首割割试试,看它淌血不。”安鹏飞没敢马上回头,逗着身后的人。 “割就割,你以为我不敢啊,反正我也不疼。”江欣怡有些赌气的说。 “易昕,哥哥现在可以穿上衣服了吧,好冷的呀,你就不心疼么?”安鹏飞打个冷颤问。 “没有药了么,后面的伤口还在渗血呢。”江欣怡所问非所答的说。 “随身带的药都用光了,不过没事的,那哥哥我不是豆腐做的。”安鹏飞转过身子对江欣怡说。 “呀,你,你赶紧把衣服穿上吧。”江欣怡眼睛一对上他裸露的胸膛,禁不住面红耳赤的说,然后就自己把脸转向别处。 江欣怡这副娇态,把个安鹏飞又给逗乐了,赶紧穿好了上衣。 “这衣服是你的么,怎么这么大?”安鹏飞好奇的问。 “不是的,是另外一个哥哥给我的。”江欣怡头也没回的回答。 “另一个哥哥?对你很好么?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上路?”安鹏飞竟然有些醋意的问。 “他有个失明的奶奶要照顾的,所以才把我送到那个镇子上就回去了。”江欣怡很自豪的说。 “你有很多这样的哥哥么?”安鹏飞整理了一下衣襟问。 江欣怡听他这么一问,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掰起了手指头,好像也不多,京城里一个太子哥哥,山上一个喜子哥,加上现在这个,也就是三个而已! 安鹏飞见她没回答,只是在掰手指头,再仔细的一看,呵呵,好像是三个呢。这么可爱的小东西,该是人见人爱的,兴许那三个老兄也都喜欢着她吧,不然那人可定不正常。 不是么,像自己这样,在江湖上闯荡了很多年的,什么样的女子没有见过?富家小姐、小家碧玉、英姿飒爽的女侠、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心动过啊。还以为自己的另外一半,根本就不存在,没想到,会对这萍水相逢的野蛮丫头动了真情。 刚才她离开洞口,自己竟会鬼使神差的想到要恢复本来的面容,不单单是想给她一个惊喜而已,还有想占据她心里的意图啊。 安鹏飞不想错过这个让自己砰然心动的女孩。 “不多,加上你才三个而已。”江欣怡老实的回答。 安鹏飞苦笑着摇摇头,没有问还一个在哪里。 “易昕啊,你虽然是个男孩子,可是这样子在外面还是不行,现在的达官贵人有很多喜好男风的。”安鹏飞有些担忧的说。 “啊?我不想弄成你原来的样子,好丑的。”江欣怡听懂了他的意思,真的不想弄那东东了,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呵呵,易昕像个女孩子呢,喜欢漂漂亮亮的,那我就帮你改改声音吧。”安鹏飞无奈的问。 改声音,江欣怡当然高兴了,那样子即使在京城遇见那死变态的他们也不用担心了。“我不要那针扎。”她想到那银针也要扎进自己的脖子,就害怕。 “放心,有更简单的。”安鹏飞说着就从腰里拿出个比荷包大些的挂袋来,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块的狗屁膏药样的东西,撕开,示意江欣怡扬起脖子,然后就轻轻的帮她贴了上去。 贴好以后,江欣怡觉得喉咙处有些灼热,只是一会儿,那灼热感就消失了。 “安大哥、”江欣怡想问这个有用吗,可是一开口,就听见了从自己嘴里发出的声音,却不属于自己的一种声音,是真正男人的声音,还蛮有磁性,蛮好听的呢。 “安大哥,好神奇,你好厉害啊。”江欣怡对安鹏飞葱白的要命,感觉他比铁心还厉害。 “这些,你先收着,记住,它的药效只有十天,过了十天你就要换个贴上。”安鹏飞叮嘱着。 “放心吧,我会多配置一些给你的。”安鹏飞看出了她的担忧,赶紧安慰着她,让她宽心些。 江欣怡听了,感激的点点头。感觉这个安大哥更加的细心些。 “等我找到材料,再给你做个这个吧。”安鹏飞说着,用手指指自己的喉结给江欣怡看。 啊?不会被他看穿了吧?江欣怡吓了一跳。 她的囧态,安鹏飞都收入眼底,赶紧说;“你的年纪还小,再大些会像大哥一样长出这个来的,现在要弄个假的伪装一下,毕竟你要去的地方是京城,那里鱼龙混杂的,还是男人味多些稳妥。” 江欣怡哪里知道人家早就知道了她的真实性别,还得意的笑笑,心里还在说,再过几年长喉结?才怪,那玩意儿再过几十年她也长不出来啊! 安鹏飞把脸扭开,轻咳了两声装作没有看见。 “安大哥,时候不早了,你的身体也没事了,咱们启程吧。”江欣怡见他谈笑风生的没有事,就想赶紧上路,今晚可不想再睡在这山洞里了,有帅哥陪着当然不吃亏,可是一想到里面还有些冬眠的家伙,身上的汗毛就竖了起来。 安鹏飞点点头,俩人回头看看那山洞,就往林子外走去。一路上,江欣怡总是会偷偷的瞄安鹏飞几眼,丫的,这次离开军营还真的是时候,出门就遇桃花,还不止一朵,还一朵比一朵好看! 前面路程还有好远,应该还会遇见的吧,这哪里是冬天,分明就是春天到了,桃花朵朵开呢,呵呵,江欣怡想着,美的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贪杯遇险 “怎么不走了?”江欣怡问。 “易昕啊,到这里哥哥就要跟你分手了,这条大路就是往京城去的,路上要小心。”安鹏飞柔声的对她说。 江欣怡还没考虑到他会跟自己分道扬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喃喃的问;“安大哥,你要去哪里啊?” “我先去把那两个畜生解决了,好让师父在九泉之下瞑目,没事的,事情解决好,我会去看你的。”安鹏飞狠下心来说。 “哦,那好吧。”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别人也有要紧的事,怎么会跟着她瞎混呢,江欣怡应着,心里却有些失望。 她倒不是因为舍不得帅哥,而是一想到自己又要一个人上路,就感到莫名的悲哀。 “易昕,路上要小心,再往前不远的地方就会有个镇子,你在那里好好休息两天,买匹马再走吧。闲事要少管,人心叵测,不要轻易的相信别人的话。这里有几张银票,你带着路上用,以后天黑的时候离树林远些,最好找个村落,借宿。”说完这些,连安鹏飞自己都觉得娘们。 “知道了,银票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我不缺这东西。”江欣怡第一次见到银票没起贪念,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不知道怎么说,两个人一时间,竟然都变成了哑巴。江欣怡很有风度的跟安鹏飞挥挥手,给了他一个笑脸,马上就迈开步子往大路走去。 安鹏飞看着那娇小的身子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直到看不见,这才抬脚往那条岔路走去。 江欣怡的运气很好,中午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小村子,就去老乡家里蹭了顿饭,临走是还给那家留了些散银子。 身上也没有包裹了,更加的利落。加上安鹏飞给的变声膏药,这让江欣怡更家感到自信了,一路上就哼哼着流行歌曲,感觉着自己是快乐男声。 为了能在天黑之前走到安鹏飞所说的那个镇子,江欣怡走路速度快了许多,越走就越有精神,还不时的超过几个行人。 终于,在太阳还没有掉下去之前,看见了安鹏飞所说的那个安宁镇,自己一直沿着大路走着,应该不会有错的。 江欣怡有些激动,仿佛看见了客栈,还有酒家桌上的菜肴。 走进镇子,她就发现这个镇子比前面经过的那个镇子要大很多,也干净了很多。 来的时候自己是被关在马车箱里,而且军队也没在这镇子上停留,所以,江欣怡对这里依旧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江欣怡看见路边有家裁缝店,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已经脏兮兮的衣服,没办法,夜里睡觉不是在树干上,就是在山洞的干草堆里,想讲究,想干净也不行啊。 这么脏兮兮的像乞丐一样,江欣怡真的无法忍受了,决定进去买套新衣。 裁缝店家是一对四十开外的中年夫妇,见傍晚还有生意上门,很是高兴,一点没有因为江欣怡穿的邋遢而冷落她,热情的招呼着她。 这样,江欣怡心情也是极好,从里到外为自己挑了一整套,也不用套试。还买了几尺棉布,让老板娘帮自己裁成窄条,把接口缝在一起,这个是用来缠裹胸部的。 老板娘也不多问,麻利的照她的吩咐做了。 江欣怡打算付银子的时候,发现那夫妇俩拉拉扯扯嘀嘀咕咕的。“有什么事吗?”江欣怡问。 “小哥,我家婆娘见您的靴子跟这衣服不搭,想问问,是否再挑双靴子去?”店家不太好意思的说着。 什么跟衣服不搭啊,明明就是跟人不搭,看着她是个男人,却穿着女式的靴子,他们只是说不出口罢了。 “怎么,你们这里还卖靴子?我怎么没看见啊。”江欣怡笑着问。 “是的,我这里并不卖靴子,但是却有货,婆婆在家闲着没事,就用我这里的零头布做好,再送到前面的鞋店去的。这不,今天忙着就给忘记了,要不,拿出来给您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就选一双吧。”老板娘说。 “那就拿来看看吧。”江欣怡也打算要去买来着。 那老板娘一听,赶紧在柜台里拿出个大包袱来,放在桌子面上,解开,让江欣怡自己挑。 “手艺还不错啊。”江欣怡翻看着几双女士的靴子赞赏着,见店家夫妇的眼神有些怪异,裁想起自己是男人,应该看男式的才对。 奶奶的,买衣服知道挑男式的,怎么靴子就忘了!江欣怡暗骂自己大意。赶紧笑着解释;“真想给我家妹妹也挑几双去,你们看,这次出门,她就怕我冻伤了脚,还特意把自己的靴子给了我,怕伤了她的心,只有依她,这一路上,可是老被人笑了的。” “呵呵,小哥兄妹的感情,想必是极好的。”店家说。 “是的,我跟妹妹好的跟一个人是的。”江欣怡点头说。 江欣怡选好一双,付了银子,老板娘找了一大块蓝色的棉布,帮她都包了起来,又热情的把她送到店门口。 真便宜啊,江欣怡掂量着手里的大包袱,感叹着,从里面到外,从上到下一么一整套,居然只要二两银子,末了,还送了双棉布袜子给她。 穿的都解决了,天也黑了,江欣怡问了路边一个行人,找到镇上最好的那家客栈,因为只有那家才可以洗澡。 这家的店家也是见过世面的,江欣怡一走进去,就立马热情的迎了上来,听她说要一间最好的房间,丝毫没有犹豫的就亲自领她去了房间,半点担心她付不起银子的意思都没有。 最好的真的是无可挑剔,宽敞明亮的屋子,四壁挂着诗词字画,屋内有竹子做的书架,古香古色的。 江欣怡满意的看看那张漂亮的床,那绣着富贵牡丹缎面的被子,枕头都在诱惑着她,可是没舍得躺下,身上实在是太脏了。 没过多大会儿的功夫,就有人送来了热水,倒进屏风后的浴桶里,江欣怡让那个伙计去叫厨房准备四个最好的菜,过一个时辰后送来。 伙计离开后,江欣怡闩好门,走到浴桶边,试试水温就踩着小台阶跨了进去,好舒服啊。 洗了半个时辰光景,她才不舍的走出浴桶,擦干身体,缠裹好自己的胸部,换上全新的衣服,感觉身上的每个细胞都是清爽的! 江欣怡趁着伙计没来收拾之前,先把自己换下来的内衣内裤裹胸布卷在一起塞进了床底下,打算第二天丢掉。 她把自己的宝贝都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放在身上,看着手腕上的那套飞镖,不禁又想到了文瑀鑫,此时的他一定跟那个女人卿卿我我的很开心吧。 江欣怡有些恼火,为什么已经离开他了,可是他在自己心里的影像还是分解不掉?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传来,江欣怡赶紧给自己又重新贴了一个变声膏药,这才打开门。 两个伙计送来了她要的酒菜,把屏风后的浴桶清理好,按照江欣怡的吩咐把她换下的衣物拿走丢掉。 靴子,江欣怡不舍得却不能留,怎么着也不能背双脏鞋子上路吧?不过也没敢叫他们扔,留下来准备和内衣一起处理掉。 衣服是没事的,可是靴子就不行,这样做工精细,用料讲究的东西弄不好会给自己惹祸的,脏兮兮的也就罢了,要是洗干净露出庐山真面目的话,就惨喽! 江欣怡坐在房间里,美美的品尝着酒菜,早把安鹏飞叮嘱她路上不要喝酒的事忘了个一干二净的。就想着酒足饭饱之后,把自己扔在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再说。 她在这里一口酒,几口菜,吃的津津有味的,却不知道在那军营里,还有几人因为她的离开寝食难安。 “爷,这仗是打胜了,咱还是启程回京吧。”江欣怡住过的那间禁闭室里,刘骏受连成他们的拜托,来劝文瑀鑫。 文瑀鑫头都没抬,也不说话,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破碎的酒坛子,想像着她离开时什么样的心情。 刘骏见他没理自己,也不敢再开口,只有无奈的退出屋外,对等在外面的连成摇头。 自打江欣怡离开后,文瑀鑫就带着怒火率领军队,一鼓作气杀到敌营,把敌军的统帅大将军都给干掉了,这样一来,敌军军心更加涣散,一个个不战而逃。不是他们降表送的快,估计就要杀进他们的京城了。 仗打赢了,原本就该班师回京复命的,关于两国之间的其他事宜,有专门的人去交涉。可是,这大将军却丝毫没有回京的打算,每天就是坐在这里,也不说话,英俊的脸庞消瘦了,胡茬子也不修饰。 铁心他们知道,他这是想王妃了,可是派出去的人都没送回来什么好消息。 军营里的人也都知道了小江出走的消息,他们一致认为是因为吃醋,因为大将军领回一个美女而伤心离开的。 对于大将军,他们不敢说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叫小菁的也没那么可怜了。 豆子和麦秆他们也焦急的在军营周围寻找,可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回。 江欣怡的离开,军营里最初有两个人最开心,一个是被她耍的丢颜面的黄彪将军,一个就是那个余小菁。 可是现在呢,黄彪看着这短短几日就憔悴成这样的大将军,竟然开始希望能够找回那个小江,他不想看着自己最尊敬的老大成为现在的样子。 而余小菁却不同,原以为江欣怡离开,将是自己幸福生活的开始,可是没有想到,这是个还没开始的结束。 自打那夜给他吃了春.药的茶水,差一点就成就了好事,得知那女人离开军营后,这位王爷大将军就再也没有对她亲近过。 当时,余小菁还安慰自己,过几天就好了,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文瑀鑫非但没有改变态度,就连看见她翻看那个女人留下的大包袱时,居然还对她发了火,还脸色很难看的告诉她以后不许再碰那个包袱。 余小菁不甘心,自己为了他已经违抗了上峰的命令,怎么可以轻易的放弃!只要能待在他的身边,就一定还有机会的,自己的王牌不是还有这张脸么! 这一切,江欣怡都不知道,包括来自外面的危险,窗外的不远处,一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正伏在一间屋子的屋脊旁,紧紧盯着这个窗子。 其实,从江欣怡一进镇子,这人就盯上了她,开始只是因为没有合适的目标感到无聊,才跟在她身后,觉得她的气质跟身上的穿戴很不相称。 就在看她买了新衣也是中档的货色时,就想放弃她去寻找下一个值得动手的目标。 可是就在他准备离开时,刚巧听见她跟路人打听哪里有最好的客栈,这才确定她是个有油水的家伙。 所以,就跟着她到了客栈,确定她真的在此落脚,这才回到住处,换了夜行衣再次返回,等待动手的机会。 黑衣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不知道着小子在磨蹭什么,怎么还不吹了蜡烛睡觉!他没有想到,人家泡完热水澡,正优哉游哉的喝小酒呢。吃饱了就到床上找周公去了,哪里还记得吹蜡烛啊! 可怜的黑衣人,为了自己能在这镇上平安无事的多呆几年,根本不敢贸贸然行动,只有忍受着寒冷在黑夜里老实的等着。 江欣怡酒足饭饱后,伙计进来收拾干净一离开,她就赶紧闩好门,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借着酒劲还把缠在胸脯上的棉布也取了下来,嗯,这样多好!她满足的躺到了床上,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好。 她早就跟这家客栈的老板打过招呼了,明天早上不要吵到她,一定要睡个够本儿。 床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她既没有把蜡烛熄灭,也没有检查窗子,更不要说像前次一样往鼻孔里塞东西防止迷烟了。 直到快半夜的时候,那蜡烛才燃尽,屋子里黑了下来。 外面的黑衣人惊喜的活动了一下快要有些麻木的双腿,还有冻得僵硬的手指。扫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这才提气,一个纵跃从那屋顶就到了江欣怡那间屋子的窗外木梁上。 黑衣人掏出匕首刚想撬窗闩,没想到那窗子竟然没插窗闩,妈的,这样更好,省得老子费事了。 他暗喜,进去之前,为了稳妥,还是掏出一个小竹筒往里面吹了些迷烟。 又过了一小会儿,这才放心的掀开窗子,跳了进去。黑衣人拿出火折子点上屋内床边桌子上的蜡烛,打算动手了。 傍晚边,看见着江欣怡身上没有什么行李,断定银两财物一定在她身上。就在他走到床边看了看睡的很香又闻了迷香的猎物,只是那么一眼,就惊呆了。 床上的江欣怡或许是因为喝了酒身子发热的缘故,被子只盖到胸口,露在被子外的出来两只玉藕般的胳膊,还有半截白嫩的酥胸,两个半圆刺激着黑衣人的眼睛。 他费劲的咽下一口水,怎么搞的,明明是个白净的后生,怎么会变成个女的?如果不是他对这张脸有印象,肯定认为自己搞错房间了。 黑衣人很矛盾,一直以来,他都是偷窃再去烟花柳巷去玩女人的,作案只为取财,从来不敢采花的。他也想赶紧找到银两赶紧走,可是眼睛怎么都离不开床上的那张脸,和那个身子。 单单只是看上面这一小截就如此诱人,好像连肚兜都没有穿。那么下面呢?黑衣人舔舔嘴唇,眼睛往床上人的下半截看去,仿佛要透过被子看清里面的**。 黑衣人在屋子里烦躁的转了几个圈,好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转身站到床沿,想找到钱财赶紧离开,无奈,自己胯下已经高高凸起,他做贼一来第一次觉得银子也不是最好的东西! 看这身子,别再是个未经人事的雏吧,黑衣人寻思着。 可是,她一个人空手郎当的,扮成男人的摸样独自行走干嘛?她说话的声音也是男的,该不会是个刚从山上学艺下来什么门派的弟子吧?真要是那样,就算是自己的东西涨爆炸,也是万万不能动她的。真的惹上那些武林门派,以后就不但混不下去了,兴许这小命都保不住呢。 厉害关系,黑衣人都仔细的衡量过了,答案就是这床上的小娇娘动不得。可是他觉得自己的眼睛、心,都在她的身上,根本就移不开步子。 黑衣人没办法,又怕迷烟的药效要过,赶紧把自己的鼻孔堵住,拿出竹桶,对着床上的人又吹了几口迷烟。 妈的,不管那么多了,老子今天就冒死享受一回,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等难见的上好尤物放弃了该有多可惜! 黑衣人的兽欲最终战胜了自己的理智,站在床边手忙脚乱的脱自己身上的衣物,越是紧张越是笨手笨脚的,身上这套他隔三差五就穿上一次的夜行衣,此时竟然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一样,忙活了半天才脱掉上衣,裤子就麻烦了些,因为腰带已经被他拽成了死结,好在那时的裤子没有裤袢,从下面一拽,就把裤子拉下去了。 黑衣人情急之下用匕首吧那腰带个割断了,不然那东西等下太碍事儿。 黑衣人脱了个精光,可脸上的黑布却没敢摘掉。他有自己的小九九,等下得手后,千万不能让着女子看见自己的脸面。兴许事情过了,着女子顾及自己的颜面也不敢说出去,着事业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如果先奸后杀的话,就会把事情惹大,他可不想把捕快引来! 美人,我来了,精光的黑衣人在心里呐喊着,亢奋的伸手去掀床上的被子。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采花盗 黑衣人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中上流的,要是做个镖头,武师什么的到也够资格,可是他单单喜欢做梁上君子。 他顾不上穿衣服,到蜡烛前,看了看那只手的状况,希望能够看出对方是何来路。看过之后,他知道,今天是要栽到底了,比起自己的性命来说,赶紧穿衣服遮住下身的丑陋已经没有意义了。 因为他清楚的看见自己的手臂上,几个重要的穴位上,只有几个不是很明显的小黑点,露在皮肤外面的那一点点东西,不是银针什么的,而是松针。 这个他认得出,这个镇上的人家,都是用它来做引火柴的。就在他先前隐藏的屋子旁边,就有一堆。 枯黄的松针都有些弯曲,能用这个做暗器,并且准确无误的扎到着几处穴点,那人的武功绝对是当今武林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况且这么近,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简直是件可怕的事情。 “是哪位高人,轻饶过小的一次吧。”黑衣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连反抗的意图都没有了,脸上的黑布也掉了下来。 “饶了你?太晚了。”说话的声音来自黑衣人进来的位置,就是那扇窗户,因为他为了方便逃离,留了一条缝隙。 随即,窗子被打开,跃进来一个人。正是上午与江欣怡分道而行的安鹏飞,只见他俊美的脸上阴冷的像是带着面具,慢慢的走到床边。 安鹏飞看着依旧昏迷熟睡的人儿,脸上的冰立马就化了,带着惊奇轻轻的为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又小心的把她裸露在外冻得冰凉的手臂放进被子里,生怕用大点力气就会把她碰坏似的。 黑衣人跪在地上,连吓带冷的,浑身颤抖着,看着来者的注意力全都在床上那个美人身上,就打算站起身逃掉,因为他已经从来者身上感受到了杀气。就算怎么求这人,也不会有好结果的,这个他知道,他已经感觉到阎王爷在生死薄上勾自己的名字了。 黑衣人不甘心,还是想试一试。 可是,就在他光着身子跑到门边时,忽然再次跪了下来,双腿一点知觉都没有了。他回转身子惊恐的想张嘴,只见来者手一扬,然后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嘘,不要出声,吵醒了她,我会让你死的更惨。”安鹏飞用一根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边,对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用眼神乞求着他。 “不要这样看着我,杀你这样的渣子,我都觉得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安鹏飞站在黑衣人面前说道。 黑衣人听见他这样说,以为看见了活的希望,赶紧要给他磕头。 “不要给我磕头,我可没说要饶了你,有什么办法呢,你可知道躺在那里的是谁?”安鹏飞看出黑衣人的意图,问道。 黑衣人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心想若是认识她知道她是谁的话,自己就算爆阳而亡也绝不敢对她不轨呀。 “不用费脑筋猜了,算你倒霉,因为这个人对我来说,是个最最重要的人,是个我要捧在手心里的人,可是你却偏偏这么不长眼睛,敢打她的主意。”安鹏飞走到黑衣人面前,阴冷的说着。 黑衣人听他这么一说,绝望的摊在楼板上,眼神里不再有求生的意思,只想速死。他感觉到眼前的人没有那样的好意。 果然,黑衣人听见安鹏飞开口了。 “想求速死是么?简单,我不会让你太难受的,你够幸运,理应感谢我来的是时候,假如我迟来一步,一切酿成大错的话,你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让你尝尝断筋手的滋味。”安鹏飞露出一记冷笑对黑衣人说到。 断筋手?黑衣人一听见这句话,仿佛自己已经踩到地狱的边界了。他拼命的睁大眼睛,想把眼前的人看得仔细些,再仔细些。因为,当今武林,会断筋手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冷山门的关门弟子千面郎君安鹏飞。 传言,安鹏飞在江湖上都是以假面见人,除了他自己的同门,外人跟本就不知道他庐山真面目。他的断筋手不会让人立即断气,是让人体内的筋脉,一截截的断裂,直至心脉。 “对了,我就是安鹏飞,断筋手,你还没有资格享受,所以,你不必害怕。”安鹏飞像是在安慰黑衣人一样说道。 黑衣人此时已经呈崩溃的状态了,对生死已经不再纠结了,眼下,只要能让他不再看见这千面郎君,不要听见那些话就知足了。他很后悔,今天出门为啥就不知道看看黄历? 他甚至开始恨躺在床上的那个美人,现在看来,那个根本就不是美人,而是阎王派来的勾魂使者。 自己在花楼里玩过的女人,不管是风骚妩媚的,还是文静的,有哪个会在夜里睡觉时,连兜兜都不穿啊? “跟你说了太多的废话,送你上路之前,我要先毁了你的眼睛,因为它们看见了不该看的。然后,我还要让你彻底变成哑巴,以免你到了阴曹地府乱说话诋毁她的名节。”安鹏飞见黑衣人走了神,就一字一句的对他说。 安鹏飞话音刚落,在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对着他的眼睛一插,黑衣人被点了哑穴,连哼哼声都没有,两只眼睛就报废了。 他在这世上最后看见的不是江欣怡的露出的那点酥胸,而是安鹏飞俊美的笑容。 安鹏飞也没了耐心,又用掌击碎了他的喉骨,黑衣人跪在地上,身子摇晃了几下,就被安鹏飞固定住了,不想让他倒地的声音惊了楼下的客人。 忽然,安鹏飞听见身后的床上有声嘤咛,回头一看,那丫头好像要醒,赶紧站起身,走到床边,用另一只没有接触过黑衣人身体的手,点了她的睡穴。他不想让她看见眼前的一切。 安鹏飞捡起地上黑衣人的衣物,猛然发现床底露出一角的布,他好奇的往外一拽,立刻猜到那是谁的东西,为什么要藏在下面。 于是,他把她的那些内衣裤连同靴子用旁边的一块棉布包好,系在腰里,又把黑衣人的衣物重新捡起来,胡乱抱住那还躺在楼板上抽搐的人扛起来,打开窗子跃了出去。 大约一个时辰以后,重新出现在江欣怡房中的安鹏飞已经换了一套衣衫,他坐在江欣怡的床边,带着笑意的看着她。 上午分手后,安鹏飞就在在不远处的村子里买到了一匹马,飞快的去追他的两个号师兄去了。 其实,他也不舍得跟江欣怡分开,只不过,那两个师兄不除掉,心里终归不舒服。倘若他们知道自己现在很在乎这个易昕的话,一定会想尽办法拿她来威胁自己的。 安鹏飞不想她受到伤害,所以,当务之急就是一定永绝后患。 可是不知为何,安鹏飞骑在马上越走,这心就越发慌,总是感觉要出什么事,不是那莽撞的小家伙遇到什么麻烦了吧?他越猜就越害怕,心烦意乱之下,掉转马头来追江欣怡了。 在江欣怡进了镇子以后,他也到了,很快的就看见了她的身影,刚想上去叫她,就发现了跟踪她的人。 先不露面,看看这小家伙的警惕性有多高。于是,他就没有露面,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跟在最后面,从裁缝店到客栈。 确定她住哪家客栈哪间客房以后,他还在心里嘀咕呢,这小家伙还挺知道享受的,居然会要最好的客房,难道她不知道人在外不能太招摇?尤其还是个女的! 见那跟踪的人离开,安鹏飞知道他踩好了点儿,晚上会来的。看样子那小家伙还没发现,就这样的人,还想独自平安的去京城?安鹏飞直摇头。 后来,在那黑衣人潜伏在屋顶的时候,其实安鹏飞也在一旁了,他原是打算先不出手的,好让江欣怡受点惊吓,长点记性。 按照安鹏飞的判断,这黑衣人只是来劫财的,所以也就不是很担心,大不了他前脚偷走,自己再给追回来就行了。 安鹏飞所站的位置,只能看见那张床,和躺在床上的人形,没看见此时的江欣怡竟然大胆的裸着上身睡觉。 他当时就是觉得这个贼好奇怪,怎么还不动手找银子,反倒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来回的走动?难道他对男人也感兴趣吗? 安鹏飞觉得很好笑,想看看那个黑衣人的丑态,还想看看这个贼究竟想干什么。 直到,那黑衣人动手脱了衣裤想掀被子了,他才笑不起来了,这才用刚才在旁边监视黑衣人时,随手拿的几根松针射了进去。 安鹏飞进屋以后,走到床边,这才看清床上的情形,难怪这贼人会控制不了欲火。就算是他自己,不也是心跳加快么。 他真的不明白,她的胆子怎么这么大,分手的时候明明告诉她,路上不要喝酒,注意安全,可是她倒好,不但招来了贼人,还喝了酒,还裸着上身睡觉,把人家一个好端端很敬业的贼给诱惑成采花大盗,一命归西了! 唉,她这混混东东的样子,自己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呢?安鹏飞很后怕,今日之事实在是自己太大意了,真的在眼皮底下让人玷污了她,欺负了她的话,安鹏飞觉得自己死的心都快有了。 还是先把她平安的护送到京城,自己再去清理门户吧,安鹏飞决定好了。 安鹏飞就这样看着床上的人睡觉,他很想握住她的小手,可是又不敢,谁让她上身是裸的?就算现在有被子盖着,可是感觉上还是怪怪的。 快到天亮的时候,安鹏飞才离开屋子,依旧是从窗子出去的,好在街上还没有人! 第一百五十三章 出门见凶 对于昨晚发生的事,她是一无所知。 江欣怡对着镜子把胸缠好,用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已经平坦的胸脯,轻声对它们说;“这段时间委屈你们了,我会找机会让你们自由的。” 江欣怡穿戴整齐,梳好发髻,洗漱完毕,对着镜子再看,呵呵,完全是个俊美的书生呢。“这么帅,让别的男人咋活啊。”她很自恋的对镜子里的人说到。 仔细检查了自己的宝贝,又把床上都翻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拉下什么物件,这才想要下楼用餐结账。 她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又回转到床边,蹲下来寻找昨晚换下来的内衣裤和靴子,可是下面什么都没有。 咦?跑到哪里去了?难道是昨晚就叫伙计拿走扔了?可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江欣怡努力的想着,还是想不出个四五六来,索性作罢。 江欣怡出了屋子,往楼下走去。伙计一见她下楼,马上热情的引她坐到一处位置稍好的桌旁,问她想吃什么,若是不想吃客栈里的东西,他会出去帮她买的。 江欣怡很满意,不想麻烦人家了,就说有什么自己吃什么。她这人就是如此,别人敬她一尺,她便会敬别人一丈的。 早餐吃好,她叫伙计来结账,没想到客栈老板亲自来了,态度比昨晚来时的热情还多出些殷勤来。 怎么回事?怕我会赖账,巴结我?江欣怡不解的看着老板问;“店家,算下我要付你多少银子。” “不用公子您付的。”老板赶紧摆着手说。 “什么,不用我付?”江欣怡更加不明白了,难道这店家也是现代过来的人,搞什么活动,比如自己是这家客栈的第***位客人,所以免费? “公子啊,您的帐已经有人付过了,说是您的朋友。希望您下次路过这里能再次光临。”老板赶紧解释。 朋友?我在这里也没有朋友啊,喜子哥早就回去了,就是他在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替自己买单啊! 安大哥倒是有这个能力,可是他已经去清理门户了,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不会是谁认错人了吧!自己现在易过容了,连声音也变了,即使是在这里遇见子琪,他也绝对人不出来自己的。 管他呢,反正自己没吃亏就行了,嘻嘻。江欣怡想的很明白。 “嗯,那是当然的,你这里还不错,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来的。”江欣怡点头称赞道。 客套的差不多了,江欣怡也准备离开了。她还想去街上买些路上吃的东西,这镇上如此繁华,干果糕饼之类的东西,一定是少不了的啦。还要买匹马,可能的话最好是买辆马车。 老板刚把她送到客栈门口,就看见外面停了一辆马车,车厢做的精致,就连车厢门上的帘子都是手工绣制的,几朵莲花栩栩如生。 哇,不知道这辆马车的主人是谁,也好问问他从哪里买的。江欣怡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辆马车。 “请问这位可是江易昕公子?”马车旁那个车夫模样的老翁对这江欣怡恭敬的问。 “是呀,我就是,你是哪位,如何知道我的名字?”江欣怡的注意力从那漂亮的马车上转移到了这个年近六十的老人身上,惊异的问。 “既是江公子,那就请您上车吧。”老人说着就单膝跪在车箱旁。倾下身子,那是让她踩着上去。 “老人家,你赶紧先起来,把话说清楚,这车是谁的?你怎么知道我的?”江欣怡一步上前,搀起了那老人问。 老人抬头看看客栈老板,客栈老板识趣的跟江欣怡说了句好走,就转身进了客栈。 “公子,这马车是一位高大英俊的爷顾我给您送来的,您的名字地址也是他告诉的,他说您知道他是谁的。”老人家说。 高大英俊?还知道她现在的名字?绝对不会是喜子,那只有一个人啊,就是安大哥。这么说他也来到这里了?客栈的银子也是他给自己付的! 哈哈,太好了。江欣怡对上号以后,高兴的想拍手,却想起自己现在是男滴,不能那么三八样。 她见安鹏飞不肯露面,以为他不方便,就没向老人追问他现在哪里。反正知道他在自己身边,心里就安心。 “嗯,我知道了,把车交给我,您回去吧。”她从荷包里拿出一块散银子递给老人,说道。 老人看着她递到眼前的银子,没有接,犹犹豫豫的想说什么,却好像不好开口似的。 “还有什么事吗?”江欣怡不解的问,因为她知道,老人之所以不接,不是嫌少,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那位公子说了,您要是中意小佬儿,就请雇佣我为您赶车直到京城,他还说您要是雇佣我,把您平安送到京城,到时会给我五十两银子的。”老人家鼓起勇气说。 啊?这样?江欣怡搞不懂了,这里离京城还有好远的路,安大哥就算帮自己雇车夫,也该找个年纪稍轻的呀,怎么会找个年纪这么大的? “公子,您不要嫌我年纪大,可是我的身体很健康,以前一直在绸布庄里为东家赶车的。还有,你雇佣我的话,无需五十两,只要给十两就够了。”老人见江欣怡迟迟不表态,小心的说着。 “哦,老人家,不是银两的问题,去京城这么远,我担心您吃不消。”江欣怡赶紧解释着。这老人就是淳朴,没有贪心。 江欣怡见到他就想起了京城王府里的赶车老贺,像他们这样年纪的人在现代,都是退休在家,有退休金拿,每日遛遛鸟,打打太极,只有一少部分还在辛苦的操劳着,农村的老人偏多些。 “公子,我真的吃的消,求您给个机会吧,这次能赚到十两银子,我小儿子就能把他喜欢的人娶回来了。”老人见她有些松口,继续请求着。 “那女子家里很贪财么?一定要十两银子?”江欣怡好奇的问。 “公子,你有所不知,我小儿子喜欢的女孩叫燕子,是一个财主家的女婢,要五十两银子赎身,那个东家一直想收她做通房呢,可怜的燕子已经被逼的寻一次短见了,幸亏有人及时发现。那东家这才答应让我们赎人,卖了两亩祖田,加上几个孩子拼命打零工赚的,刚好还差十两银。这才厚着老脸跟您讨个生计。”老人说着,老泪就淌了下来,最后竟然噗通一下子跪在了江欣怡面前。 “哎呀,快起来,地上多凉啊。”江欣怡赶紧把老人再次搀起。 “唉,是佬儿太唐突了,请公子莫怪。这马我看过了,性子很温顺,前面转弯处,有等打短工的人,您自己去挑一个吧。”老人站起身后,用袖子抹去眼泪,有些自责的对江欣怡说,然后把手里的马鞭递给了江欣怡,失落的转身离去。 看着老人那离去无力的脚步,江欣怡的心就发酸,赶紧开口喊住了他;“老人家,我没说不同意,你咋就走了呢?” 老人听见后,迟疑的转过身子,试探的看着江欣怡,以为自己听错了。 “咦,老人家,你的听力不好么?那我就没办法了。”江欣怡忍不住要逗逗那老人。心里暗骂自己缺德,人家啥心情啊、你还有心思下扯淡! 老人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惊喜的转身回来,伸手要回那马鞭,才感激的说“公子请上车,往哪里走,吩咐就是,赶了几十年的车,这方圆几百里,我还是很熟悉的。”这回他没有再跪下,怕江欣怡生气。 江欣怡想了一下,就走到车厢门口,拎起棉袍的一角就跳了上去,掀开帘子进了车厢,她要先想一下,既然答应了老人的请求,就该为他想想,这么远的路,他要坐在外面赶车,最要紧的是要给他买套新的棉衣,不能让老人家生病了。 “先去前面那家巧手裁缝店吧。”江欣怡把车厢前面小窗口的帘子拉开,对老人说道。 “好嘞,公子坐好,架。”老人坐在车辕上,兴奋的像个孩子。 江欣怡能够体会到他的心情,能为自己孩子的幸福帮上忙,那是天下所有的父母亲最开心的事了。 江欣怡坐好,这才打量起车厢里面,位置不大,却布置的很人性化,自己坐的这个位置说是凳子,还不如说是个简易的小床,被子、褥子枕头都很齐全,这个安大哥的心真细,还很体贴,若是谁家女子嫁给他,应该很幸福。 江欣怡想到这些,竟然有些脸红,随即掐了自己一下,提醒着自己不要犯花痴,也不知道人家有没有家室,万一自己陷进情网后才知道他有妻有妾的,该如何是好,那不是自讨苦吃么? 不过,刚刚认识就问那个,好像不太合适呢。会武功,人又好,又帅,没有女人才怪!江欣怡忽然有些心烦,弄不明白这老天干嘛老安排有家室的帅哥来馋她啊,能看却不能吃! 车厢顶部还吊着几个包袱,她本想拿下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好东西,可是却发现马车停下了。 “公子,裁缝店到了。”老人家在车下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下车后,走进店里,发现老人没有跟进来,就回身对他说;“把马车拴好,进来吧。” 老人不敢违背她的命令,赶紧照做,生怕一个不小心惹她不高兴再辞退了自己。 店家一见是江欣怡,赶紧走过来招呼;“公子,还想添置点?” “帮我给这老伯挑一套最暖和的棉衣,还有棉帽,那靴子还没拿走的话,也帮挑两双,我们要赶远路的。”江欣怡交代着。 老板娘赶紧的就去找了,那老人却不知所以的站在一旁,他没想到这小公子竟然是特意来给他买衣物。 东西都挑好,江欣怡拜托掌柜的领老人去换上新的。老人做梦样的捧着新衣帽跟着掌柜的进了里间。 江欣怡付了银子,就看老板娘招呼别的顾客。不一会儿,掌柜的领着老人走了出来,老人本就干净,换上新衣就显得更加精神,也年轻了十来岁。 “这些不要了,等下让老板娘拿去垫鸡窝吧。”江欣怡夺过老人手里的旧衣物丢在地上,拍拍手说。 店里很忙,江欣怡跟老板娘打声招呼就领着老人离开了,老人有些不舍的回头看看那地上的衣物,他很想捡回去,可是却不敢,只有乖乖的跟在江欣怡的身后走。 江欣怡又在街上买了些路上吃的干粮,看看快晌午了,又领着老人下馆子,吃饱后才正式启程。 “刘伯,要不这样吧,我把银子给你,你不要跟我去奔波了。”江欣怡坐在车厢里,从前面的小窗口跟老人商量,不是她想反悔,实在是见不得让这么个老人大冷的天,坐在外面给自己赶车。 “公子,您的好意,小佬儿心领了,做人要讲诚信,不能这么平白的接受您的恩惠,那样心里会不安的。”老人感激的拒绝了。 “好吧,我不再说了。”江欣怡妥协了。 马车行驶到镇子外面的时候,江欣怡从窗口看见路旁的一棵大树下围了很多的男人,几个妇女惊恐的捂着胸口离开,爱赶热闹的她赶紧掀开侧面的帘子想看清楚。 围观的人里还有衙役和捕快,都在往树上看?“刘伯,慢点,我想看看。”江欣怡对前面的老人说。 顺着大家的目光,江欣怡看见了树上的东西,干枯的树干上吊着一个人。准确的说,是挂着一个死人,浑身**,眼眶里看不见眼球,深陷下去,身上看不见有伤口。 江欣怡没法再看下去了,因为她看见了那人胯下的一串东西,好恶心。她赶紧放下帘子,叫刘伯赶快点。 “好可怜的家伙啊,一定是不老实去偷腥,被人家老公给逮到了。”江欣怡对外面的刘伯说。 她的这番话要是被树上那人的魂魄听到,非得气的魂飞魄散不可。 前面赶车的刘伯,却没听见她说的话,心里在担心着,这刚起程就遇见晦气的凶杀,不是个好兆头啊,他却没敢对江欣怡说。 第一百五十四章 还在找她 什么他老婆子养的鸡下了好多个个双黄蛋了,什么大孙子夏天的时候赤手抓黄鳝了,什么小女儿绣的蝴蝶跟真的一样了。 江欣怡听着他说这些在寻常人家里,经常发生的寻常事,看着他脸上掩盖不住的幸福,也被他感染了,差点想开口说去他家转转了。 “公子,那里就是我的家。”刘伯忽然指着远处的几户人家对江欣怡说到。 “是么?那先把车停下吧。”江欣怡赶紧说。 刘伯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把马车停了下来。他不敢开口邀请这俊美的公子到自己家里去坐坐。 “刘伯,既然到了家门口,你就回去看看吧,这走一个来回要好些天呢。”江欣怡也看出了他满眼的眷恋,不是迫不得已,谁这么大的年纪还会接这样一个苦差事呢? “那我去去就来,告诉家里人您是个好人,也好让他们放心。”刘伯乐的一下就蹦下了车,对江欣怡说。 “没事,去吧。”江欣怡现在又不想去他家看看了,她怕自己妒忌,妒忌人家都有个完整的家,穷点苦点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一家人在一起,共同面对困难。 “刘伯,等下,江欣怡喊住了跑出去好几步的刘伯。 刘伯不解的转身回来,以为她要反悔,却没想到江欣怡拿着一锭十两的银子和几块散银子递给了他;“愣着干什么,你的工钱先给了你吧,省的我带在身上嫌碍事儿,而你回来时,我也不放心,左右都是要给的。”江欣怡对迟迟没有伸手接银子的刘伯说。 “可是,也没有这道理啊,这任务都还没有完成,就能拿工钱?”刘伯怔怔的说,依旧是没有伸手接银子。 “刘伯,你可真是死心眼啊,还不赶紧的让你儿子把银子送去,把人赎出来啊,等你把我送到京城再回来,就要好久,把你儿子的意中人留在在畜生身边是很危险的,万一出啥事儿,你后悔都来不及。”江欣怡有点火的对他说。 想是江欣怡说的有道理,把那刘伯给说的怕了起来,这才赶紧的伸手接了那银子,“公子,给多了。”刘伯老实的说。 “哎呀,我知道,那就算我送给两位新人的贺礼吧。虽然不多,但是买两套喜服还是够的,一辈子最幸福的事儿,让新人都漂亮些。”江欣怡赶紧解释着。 “别再客套了,赶紧去吧。”江欣怡见他又想给自己鞠躬行礼,赶紧催他。 刘伯这才转身往记得方向跑,跑得太急,又因为太激动,还差点摔倒,把个江欣怡吓得直拍胸口。 江欣怡还不能够深刻的体会那刘伯激动的心情,因为十两银子对他们家来说,是个很庞大的数字,就算再省吃俭用,再拼命的打零工,卖鸡蛋,也要好几年才能攒够呢。 偏偏最需要用钱的时候,刘伯被东家辞退了,原因很简单,他年纪太大了,人家不会给一个长工养老的。 刘伯唉声叹气的在卖马的市场边蹲着,想着自己这年纪还能寻到啥营生才能帮家里添些小钱。正好遇见前去买马的安鹏飞,反正也没事,就帮着他挑了一匹性子温和的马,还领他去买了车厢。 安鹏飞见他人老实还热心,得知他还是个赶车的老把式,就问他想不想赚大银子,也就是帮一位公子赶车去京城。 刘伯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当晚回家跟家里人一说,蛮以为他们都会高兴,可是没想到,都反对他接这个活。理由就是,谁会傻到用五十两银子雇一个老人赶车。 刘伯不管,固执的一定要去,他说,像他这样的老头,有啥值得骗,最坏的打算就是空手而回。反正在家里也是干着急。 就这样,刘伯不顾老伴儿哭天抹泪的,不顾儿女的劝阻天没亮就在跟安鹏飞约好的地方等着了。 所以,当江欣怡让他回家一趟时,他答应了,就是想回去给他们看看自己穿的这全身到脚的新衣服,目的也就是想让他们放心,这次的雇主真的是个好人,不必为自己担心。 没想到,江欣怡竟然提前把工钱给了他。这样,儿子就能马上把燕子给赎回来了,不必再为她担心了,等自己从京城里回来,就把他们的婚事给办了。 这样子,能不让刘伯激动么。他甚至想到,即使是自己的老命丢在外面回不来,也没啥遗憾的了! 刘伯回家后,无聊的江欣怡这才把吊在车顶的几个包袱都打开看。哇,有新衣服,很华丽,比她自己买的要高级很多。有靴子,她拿起来在自己的脚上比量了一下,刚好唉! 还有一大袋吃的东西,她还发现了留在里面的一封信,说的很简单,就是说自己有事,没见她,请她不要怪罪。 最要紧的就是,里面就江欣怡的身份安排,写得很详细,双方的父母,姓名老家,以及他们去世的忌日都写的很明白。 看了这个,江欣怡很想笑,里面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很多亲戚,都在她们表兄妹俩小的时候的一次山洪暴发时遇难了,连那些亲戚所在的村子也都被掩盖在山石下面。她是被一对流浪的夫妇养大的,当然,那对流浪的夫妇也无从考证。 说简单点,也就是没有人能够证明现在的江易昕是真是假,有没有这个人!她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是空白的,她想怎么编就怎么编。 江欣怡觉得很好玩,就算有一天那个死变态的王爷想查她的来历,那也是白费劲。 不大会儿的功夫,江欣怡就看见刘伯急匆匆的回来了,手上还拎了一个大篮子。他的身后站着一大群的人,看样子是为他送行的,却没敢走过来。 “公子,等急了吧,都怪我家那老婆子,说没什么东西报答您,烧火煮了些鸡蛋,要不起我早就来了。”刘伯歉意的说着,就不好意思的把手上的篮子放进了车厢里,拔下插在车厢旁的鞭子,利落的坐在车辕上,扬起马鞭在半空中抽了一记清脆的鞭响。 江欣怡掀开那篮子上的花布,看见里面是满满一篮子的鸡蛋,还有鸭蛋。有好几十个,上面还放了一个很好看的大荷包。 “刘伯,这个是给我的么?”江欣怡拿起那个荷包问。 刘伯回头一看,笑着说;“那是我那小丫头绣的,说是谢谢你帮她哥哥赎回嫂子。” 江欣怡不客气的说;“太好了,我正愁荷包太小呢。” “刘伯,这绿壳的是鸭蛋吧,怎么没有鸡蛋大呢?”江欣怡一手抓着热乎乎的鸡蛋,一手抓个同样烫手的鸭蛋问。 “那个鸡蛋就是我刚才说的双黄蛋啊,所以就比鸭蛋大些了。”刘伯笑呵呵的告诉他。 “哦,原来是这样。”江欣怡以前只听说过双黄蛋,却还没见过。 “公子家中想必见不到这些家禽吧?”刘伯在前面问。 “见过,我本来还养过两只的,可惜被贱人害死了。”江欣怡想到自己养的金哥和小花,心里有难过了起来。 “什么人这么心胸狭窄啊,连个牲畜也不放过?”刘伯好奇的问。 “是啊,就是个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的女人,不过这仇已经报了。”江欣怡说着,却没敢说,因为那两只鸡,那女人连命都丢了。 刘伯一听她这么说,就猜想她一定是什么有权势人家的公子,因为一般来说只有那样的人家才会勾心斗角的,穷人家里很少发生那样的事,光忙着想办法填饱肚子,哪有那个闲心斗来斗去的,也没啥可挣的呀。 这样人家长大的公子,心底如此的善良,还真的是难得呢。他忽然想到了原先那个东家的小少爷,年龄跟这为江公子相仿,心肠却是无比的狠毒,每次上马车,都要折腾他几次,嫌他跪的不好,嫌他的身上没肉,踩着咯脚,老是吵着东家换人。 刘伯知道东家迟迟没有换人的原因,就是因为给他的工钱只是别人的一半而已。他也想不干了,可是却舍不得每月的那三百个铜钱。拿回家总能贴补一下家用的! 刘伯正想着自己的伤心事,就听见身后的车厢里那一声声的打嗝。回头,正好看见江欣怡一手拿着半个剥好的鸡蛋,一手拍着胸口,原来是她迫不及待的想尝尝这双黄蛋跟单黄,除了个头以外,黄多一个以外,还有什么区别,不小心就给噎到了。 “给你水。”刘伯没敢笑,连忙解下腰里一个扁形的小铜壶从窗口递给了她。 “我这有水。”江欣怡难受的对他说。 “公子,喝吧,这壶是我家儿子借来的,他妹妹洗得很干净的。”刘伯怕她嫌脏解释着。 江欣怡哪里是嫌脏啊,车厢里确实有水,有好几葫芦呢,都在她的坐凳下面。 她现在只要坐上马车就会习惯性的低头往坐凳下面看,就想找到匕首,刀子什么的,这个习惯当然是在京城里养成的。她已经把这当成了一种乐趣,像是在寻宝,因为她自打发现文瑀鑫的车厢里藏着防身的武器以后,每次坐文瑀鑫的马车,都会找到那些东西,很好玩。 开始看见葫芦,她还以为是安鹏飞承诺赔她的酒呢,可是打开盖子一闻竟然都是水。安鹏飞的信里,明确的让她在到达京城之前,再也不许喝酒,否者会出让她自己后悔的大事。 什么大不了的呀,说得这么严重,江欣怡还不知道自己酒后差点被人xxoo喽。 “咦,这些军爷还没走远啊,他们已经在这附近转了好几天了,说是在找一个逃兵。”刘伯在外面对江欣怡说。 军爷?逃兵?江欣怡把头伸出窗外看,晕死,那不是子琪还会是谁呀。 第一百五十五章 再遇子琪 “公子,把帘子放下来吧,起风了。”赶车的刘伯不想招惹当兵的,加上启程的时候看见的那树上死人,他觉得要更加的小心些,省得有血光之灾。 现在的刘伯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他的心愿就是把这好心的公子平安的送到京城。也算是对她的一种报答了。 “大人,那车上的公子个不会是断袖吧,怎么看你的眼神如此的暧昧?”一个士兵开玩笑是的问子琪。 “去,别瞎说,不怕大风把你的舌头吹歪了。”子琪嘴上是这样说,可是说实在的,他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马车上那张俊美的脸为嘛会对自己那样笑? 夜幕快降临的时候,江欣怡他们的马车没能到达该到的村子,见路旁有个古庙,她就提议在此过夜。刘伯看看天色,也就没有反对,卸了车,在车厢后面的麻袋里捧出一些草料喂了马儿。 然后才找些树枝什么的生起了火,江欣怡拿了些水和干粮,在火上烘烤一下,与刘伯一起将就着填饱了肚子。她还在火堆里放了两个鸡蛋,等它们热得壳都爆裂开了,才用木棍拨了出来,她给刘伯吃,刘伯却推说自己吃饱了,怎么都不肯要。 江欣怡也只吃了一个,就吃不下了,只好把那个蛋放在一旁。 破庙里虽说很脏很旧,却因为烧起的火堆而变得很暖和,所以,江欣怡放弃了去车厢里睡觉的念头,打算在庙里熬一宿。她叫刘伯先睡,因为白天他还要赶车,反正她自己没事,白天的时候可以在车箱里补个觉。 刘伯争不过她,只好答应,他睡前叮嘱江欣怡,有什么事的话赶紧叫他。然后才找了一块脱落的门板,拿到外面用雪擦掉上面的灰尘,再拿到火堆旁烘烤了一下,就放在一旁的地上躺了下去。他可不想弄脏新衣服。 兴许是年纪太大,赶了一下午的车有些劳累吧,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听见他的呼噜声。 要是在以前,江欣怡是最讨厌听见打呼噜的声音,但是电脑里杀毒软件的那只小狮子打呼噜,她就最爱听,无聊的时候就用鼠标拎着它在屏幕上折腾一番,才肯罢休,宿舍的姐妹们就说她是个变态! 然而现在呢,在这荒郊野外的破庙里,刘伯的呼噜声对于江欣怡来说,简直是天籁之音了,听着那呼噜声心里就很安稳。 她有点想安鹏飞了,还想那位失明的老奶奶。江欣怡到外面的车厢里,把被子捧了出来,轻轻的盖在刘伯的身上。她在心里对刘伯说,等你回来时,我会补足安大哥答应你的那四十两银子。 江欣怡当时是想给他五十两的,可是她荷包里的散银子,加在一起也没有五十两,都是些面额很大的银票。 她可不会像在王府里那样了,拿银子不当回事,那时不一样,她逮到机会就会敲诈那个死变态的一次,就连自己的那个什么哥哥,也没有放过。银子赚的一点都不费劲。 可是现在就不同了,收入只出不进的,还真不行,况且自己要想在繁华的京城里发展,还需要很大一笔资金的。 江欣怡又往火堆上添了些树枝,看着有点潮气的树枝先是在火堆上冒气,然后就开始冒烟,再然后就燃烧了起来,那火苗很美。 她看着火,忽然又走神了,仿佛回到了军营里那次的篝火旁,说笑话耍弄那个王爷夫君时的情景。 说实在的,那个变态的家伙有时也蛮可爱的! 该死的,怎么有想起他来了?江欣怡在心底暗暗的咒骂这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在他身边时想要离开,可是不在一起的时候,却又老是想起他呢! 江欣怡烦躁的在破庙里转悠,打量着都掉了漆的几尊菩萨,想起了那句话“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这四句说的多经典啊,可是普天之下能有几个人能够参悟到那个意境?江欣怡感慨万分! 菩萨,您能否告诉我什么时候能回到我来的地方啊?或者你显显灵托个梦给我,那个属于我的良人在什么地方,长什么样,那样的话我直接寻过去,省得浪费大好青春。江欣怡双掌合十,在心里跟菩萨说话,然后对着满是灰尘的几尊佛像拜了几拜。 第三拜还没有直起腰来,就听见外面有马蹄声,正由远至近的越来越清晰。马蹄声在面门外停止,看样子不只是几个人。 听刘伯介绍过,附近并没有什么山贼那样的人,大概也是过路的人吧。 “大人,你看,这不是下午看见过的那辆马车么,想不到他们也在此过夜,要不要先进去打声招呼?毕竟是他们先来的。”一个士兵比较懂礼貌,征询着子琪的意思。 子琪还没开口,另一个就说话了,“就是一个破庙而已,干嘛要跟他们打招呼?” “里面的人不要怕,我们是瑀王的手下,路过此地错过了投宿的地方,方便的话也想在此留宿,不知可否。”子琪没理会那俩个兵之间的争执,很有礼貌的问。 江欣怡已经听出来是子琪的声音了,原本想拒绝的,却开不了那个口,“请进吧,不必如此客气。”她开口答应了。 她认为自己没有必要为难子琪他们,如果是文瑀鑫的话,那可就说不定了。 子琪听见答复,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对江欣怡点头表示谢意。还吩咐那十几个兵不要喧哗,吵醒睡在火堆旁的老人。 士兵们都围坐在了火堆旁烤火,脱下冰冷的军靴烤,顿时,破庙里一片臭气熏天,江欣怡这个无奈啊,居然放进来一个臭气弹。他们这是几天没洗过脚了? 还好是冬天,若是在夏天的话,估计那些蚊子和苍蝇都会被熏死的! 这时,刘伯也醒了,他睁开眼睛坐起身子惊恐的看着身边的人,当他的眼睛找到眉头紧皱江欣怡的身影时,这才松了一口气。 刘伯要起身,才发现自己身上盖的新被子,不由得感动着看着江欣怡。 “刘伯,你接着睡吧,我去车厢里。有这些军爷在没什么歹人赶来的。”江欣怡说完,就要往外走。 “公子,这被子你拿去吧,这里人多,火气大,不会冷的。”刘伯站起身捧起被子,仔细的拍打了几下,放在了江欣怡的手里。 江欣怡也没再推脱,只是小声的告诉他,不必担心这些兵,都是好人。 “小公子,你也跟我们挤挤算了,大家挤在一起相互取暖,多好啊。”一个士兵好心的说。 “谢谢你了,军爷,人多的话我谁不着觉的。”江欣怡笑着对那个兵说。 江欣怡说完,就捧着被子出去,上车箱前她发现,旁边还有个兵在放哨。警惕性真高,就这么几个人,最大的官就算是子琪了,还用得着站岗么? 她进了车厢,拿出匕首放在枕头底下,然后脱了靴子和衣躺下,用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 车厢里的温度当然很低,就跟露天差不到哪里去。好在身上的这床被子,被那火堆烘烤的还有些温度,很舒服。 也不知道那个死变态的在干嘛,想必是暖着那个女人的身子吧。江欣怡不知不觉的有想起了那个让自己恨之入骨的人,脑海里却全是深夜之后他悄悄的睡在自己的身边,把自己拥在怀里的情节,是那么的温暖,让自己留恋,甚至贪婪的想要独占那个温暖的胸膛。 可是,那些在现在看来,都只不过是一段段曾经温馨,曾经美好的小插曲了! 江欣怡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东西,既然忘不掉,就让它们被时间的尘埃掩盖吧,总有一天,当自己再想起这些的时候,心里的琴弦再也不会被它们拨动! 不知过了多久,江欣怡才睡着,梦里的自己一下子是掉进了冰河里,冷的牙直打颤。一下子身边都是熊熊烈火,烤的她浑身即将爆裂似的。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刘伯就走出来到车厢边想看看她醒了没有,忽然听见里面的咳嗽声。 “公子,您不舒服?”刘伯赶紧掀开帘子问。 车厢里的人回答他的是又一阵剧咳。 刘伯赶紧进了车厢往躺在那里的人一看,只见她脸上红彤彤的,他用手在她额头上一试,滚烫,滚烫的。 刘伯很自责,连忙下车把马儿牵过来,手忙脚乱的把车套好,就急匆匆的离开破庙,要赶紧赶到前面的那个村子,希望能寻些草药。 “咦,他们怎么走了,连招呼都不打,好歹也算相识一场。”一个士兵看着那远去的马车自言自语的说。 “怎么了?”子琪刚走出来就听见了,问道。 “大人,昨个那位俊美的公子好像是生病了,咳得很厉害,那个老的大概是着急去寻大夫吧。”在外面放哨的那个兵告诉子琪。 “这样的小身板,不在家里老实的带着,出什么远门啊。”子琪摇头说着。他跟本就不会想到,文瑀鑫命令他们四处寻找的人,已经在他面前出现好几次了,而他自己却没发现。 不知道萧黎小子那边有没有什么发现,这仗都打赢了,按理说王爷也该率军回京,可是却一点迹象都没有,难道他真的想找到王妃再回京么?子琪想着,犯愁的叹了一口气,惹得身旁的几个兵一起朝他看。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小七的手下来干嘛 因为以前曾经来过几次,所以不是很陌生,很容易的就找到村里的土大夫,买到一些草药,借了药罐煎起来喂江欣怡喝下。 “这位兄弟,我家公子只是感染了风寒,不是中了邪气,请借间民房给我们,让她休息几天吧,等她身子稍微好些就离开的。我家公子会付银子的。”江欣怡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听见车厢外刘伯的乞求声。 “我说老人家,不是我们当家的不同意,出门在外的是不容易,俺们在乎的也不是什么银子不银子的,万一留他住下,惹到晦气,那可是要倒霉一辈子的,你还是换一家问问吧,还有那个药罐,就送与你们好了。”一个妇女的声音。 “唉,已经问过好几家了。”刘伯失望的回答。 “就是嘛,不是我们家难说话,是大家都害怕这个呀,咱穷苦的老百姓,别的不赶奢求,就是希望不要沾染上病气,穷苦都不怕,一旦生了病,那就是厄运的开始了,哪有银子医治呢。”妇人唉声叹气的说。 江欣怡支撑着身子坐起来,看见自己身上的被子上乱七八糟的盖了很多的东西,都是包裹里的那些衣服。 她忍住咳嗽,掀起门帘的一角往外看,正好看见那妇人身后的男人正小声的人跟她商量着什么,可是那妇人听了以后,满脸怒火的瞪了他一眼,男人赶紧低头不敢再说什么了。 想必是男的在帮刘伯说话吧! “刘伯,我没事,咱赶路吧。”江欣怡喉咙沙哑的对外面说。 “公子,您醒了。”刘伯听见她的声音,有点高兴的走了过来问。 “嗯,不要求他们了,我死不掉的,咱启程吧。”江欣怡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一个老人为自己跟人家低三下四的。 刘伯闻言,也只有难过的赶着马车慢慢的往村外走,从这里到前面的镇子,最快也要两天,他真的担心江欣怡挺不住,耽误了病情。 马车行驶了一段路,刘伯怕她颠簸吃力,就停下来休息,在路旁生了火,架上一个小铁锅,融了些雪水,给江欣怡煮了点粥喝。 “咦,八宝粥唉,这个有的买么?”江欣怡看着碗里的东西问。 “那是我昨个在村子里讨要的,吃了百家粮,公子的身体就会好,会变得很健壮,再也不会生病的。“刘伯很认真的说。 难怪碗里什么都有,豆子、麦子、高粱、、原来是这么来的!江欣怡很感动,难为这老人为了自己去挨家挨户的讨要。 “刘伯,这碗筷是从哪里来的,还有,你是用什么来煮粥的。”江欣怡和然想起来问。她不记得马车上有这个东西。 “咱这路还要走很久,这一日三餐的也不稳定,怕饿到您,就置办了这些。”刘伯不好意思的告诉她。 “你有银子么?”江欣怡问。 “有的,你给的那些散银子,我老婆子让我带了点来。”刘伯老实的说。 江欣怡听了,放下勺子,就拿出腰里的荷包,取了几块散银子,还有一把铜钱一并递给刘伯。 “公子,您这是?”刘伯不解的问。 “不是还你的,这些放在你身上,路上有什么需要的,买起来也方便。”江欣怡说着,就把探身拉过他的手,把银子和铜钱放在那瘦的都是骨头的手掌上。 “坐下吧,你不累啊,再站就真成驼背了。”江欣怡强打精神逗着他。 车厢里人稍微高些就站不直身子,刘伯从进来就一直那么弓着身子。 “呵呵,那我就听公子的。”刘伯见她有了笑容,以为她身体舒畅了,高兴的说着,把银子塞进他自己的荷包里。 刘伯的荷包很朴素,是蓝色的,还有些褪色,想必是他的老伴儿很久以前送的吧,江欣怡猜测着。 “公子,趁热赶紧把粥吃了吧,外面还有呢。”刘伯提醒着她。 “好的,这些我都吃不完,外面的还是你吃好了,你若是身子吃不消,我该怎么办啊?”江欣怡跟刘伯商量着。 “嗯,公子无需为我操心,我先出去了。”刘伯点头应着,退出车厢。 又过了两天,他们才到了一个镇边上,一路只吃那些草药,江欣怡的病情不但没好,反而加重了。 “公子,马上就要到镇上了,您再忍一忍吧。”刘伯赶紧对身后车厢里的人说。 车厢里的江欣怡已经没有力气回话了,就在心里骂自己没用,刚从军营里出来时,在大树上过夜都没啥事儿,这回只不过是在车厢里睡了半宿,怎么就到现在这个地步了呢? 唉,难道自己真的要客死他乡?不对了,什么叫客死他乡啊,在这个朝代里,哪里才算自己的故乡、京城么?江欣怡开始胡思乱想了。 刘伯赶着马车没有先去找客栈,而是先打听到最好的医馆在哪里,就径直去寻了。到了医馆,江欣怡固执的没让刘伯搀扶,自己硬挺着下了马车,双脚一落地,竟然软的差点摔倒,好在身旁的一个人伸手扶住了她。 江欣怡抬头刚想道谢,却愣住了,这个人她绝对见过,可是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那人见她站稳,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心里竟然一慌,赶紧松开手,生怕被人误会是断袖似的,慌乱的解开医馆门口马桩上的马儿,踩鞍上马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好奇怪,难道我生了几天病,样子很可怕么?江欣怡弄不懂了。 “公子,小心点快进去吧。”刘伯见她愣神了,赶紧提醒着。 “哦,知道了。”江欣怡无力的应着。这几天都在车厢里没有出来过,连大小便都是用车厢里的小马桶解决的,没见阳光,现在一出来,感到有些眩晕。 江欣怡咬着牙强撑着走了进去,见坐堂的是位头发胡子全白的老爷爷,心里稍微放心了些。里面还没什么患者,只有几个小伙计在忙乎着什么。 她打发这刘伯去街上去打听一下那家的客栈比较好,等下好去投宿,好好的休息几天。刘伯不知道这是故意的支开他,老实的走了。 江欣怡这才迟疑的把手放在桌子上让那老大夫为自己诊脉,她担心的看着对方的表情。知道只要对方一搭脉。立马就会识破她的性别。 果然,那老大夫手指一搭上她的脉搏,就疑惑的看着江欣怡的脸。 “老先生,我有苦衷,请替我保密。”江欣怡苦笑着跟他商量。 “我只是个大夫,别的事不管。”老大夫很慈祥的回答。 “多谢您了。”江欣怡感激的对老大夫说。 倒底是老大夫,一下子就诊断出江欣怡的病症,原来她是风寒之症,因为那晚在车厢睡觉时,门帘没有拉严的缘故吧。 诊断好了,小伙计按照药方抓药,江欣怡就等着,她很想问问这老大夫,认不认识刚才出去的年轻人,病人不多,应该能记得。 可是话没出口,江欣怡就忍住不问了,因为刚才老大夫说了,他是个医者,只管看病,救治病人,其他的不管。 这老人的医术,医德真是没的说。江欣怡真想把他弄回现代,教育教育那些没有责任感的医生。 不是么,现在的医生真的很好当的,患者去医院就医,他会先问你什么症状,多长时间了,仔细的盘问一遍后,拿着笔唰唰唰的开一叠单子。然后,患者就按着单子的顺序,去验血、验尿、b超、x光、、、 一圈下来就把医院里的设备都体验个大半,医生拿着化验结果和b超单,一看,就会告知患者哪里出了状况了。 就算患者是个小感冒,对不起,那也要验血的,人家怕有新型病毒,反正扎的也不是他们自己,又不疼。 江欣怡老是会想,医院里要是停电了该怎么办?要是他们的备用发电机坏了怎么办?那些医生在没有先进医学仪器的帮助下,他们能做什么判断? 药抓好了,江欣怡付了银子,拎着一串包好草药包就要离开。 “小后生,你那同行的还没回来,外面又冷,你还是在这里等吧。”老大夫喊住了她。 “谢谢。”江欣怡说完,就坐在了靠墙角的一般椅子上。小伙计还送来一杯茶,她端起来才知道是药茶。 “喝吧,是我们医馆配置的御寒茶。”老大夫笑呵呵的对她说。 江欣怡觉得这老头太可爱了,笑着品尝起来,还好,不算很难喝。 就在这时,刘伯从外面走了进来,见江欣怡腿上的药包,赶紧走到老大夫面前,详细的问了煎药时要注意的事项。 “你家公子体寒,要注意些。”老大夫不知刘伯是否知道这患者是女性,没敢说的太明白。只是叮嘱了一下。 刘伯询问的这会儿功夫,江欣怡慢慢的到柜台边,又讨了一杯御寒茶说是给刘伯喝的。 小伙计很爽快的答应着就动手给泡了一杯,看出江欣怡体力有些吃不消,就亲自捧着茶杯送到了刘伯的手上。 “刘伯,喝吧,免费的。”一杯热乎的药茶喝下去,江欣怡稍微精神了一点点,逗着满脸担心的刘伯。 “嘿嘿,免费的。”刘伯见江欣怡能开玩笑,心就宽了很多,憨笑着把茶喝了下去。 等江欣怡和刘伯离开医馆的时候,小伙计走到老大夫身边说,“师傅,您看这俩人是什么关系,怎么一点都不像主仆呢?” “不知道他们什么关系,我只知道他们都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为主的尊重下人,为仆的关心主人。”老大夫感慨的说。 江欣怡费劲的了马车,刘伯赶着马车就往找好的客栈走。 哎呀,想起来了,刚才在医馆门口看见的人,是小七的手下,她见过好几回呢,可是他到这里来干嘛?有什么疑难病症不在京城医,却到这里来,可是小七怎么没跟他在一起?不会是小七得知自己离开了军营,才来找自己的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江玉郎也来了 她掀开帘子一看,就知道这刘伯想帮她省银子呢,这家客栈一看就是那种中等档次的。 “公子,这家不错的,我问过了,您可以洗热水澡,三餐也无需走到街上去吃。掌柜的答应我,可以在后院子煎药。”刘伯有些怕自己选的客栈江欣怡不满意,小心的说。 “没事,只要能洗澡就行了。”江欣怡说着,慢慢的下了马车。 客栈里的伙计赶紧出来帮忙,把车厢里的东西都拎到刘伯定好的那间客房里。 江欣怡跟在那伙计的身后,等到了房间后,她的身上已经是香汗淋淋了,马上虚脱的坐在了靠近门边的椅子上。 “公子,您是想现在洗澡,还是等到晚上?”小伙计放下手上的东西问。 “不急,你先去帮我们准备午饭吧。”江欣怡很想把自己泡在浴桶里,可是她怕自己会吃不消,在浴桶里晕厥的话会要人命的,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她可不想光着身子见阎王。 所以,她要逼着自己吃点东西,现在缺的是体力。 “公子,那您想吃点什么菜呢?”伙计问。 “就挑你们这里最好的来三个菜,一个汤,另外给我弄个清口的素菜就行了。”江欣怡有气无力的说。 伙计应声而去,江欣怡站起身走到床边,倚着床头坐了下来,这才慢慢的打量起屋内的格局,不会是一个设计师吧,怎么格局都大同小异?只不过装饰的东西比上次那家稍微逊色一些。 江欣怡闭起眼睛休息了一下,刘伯才敲了门进来。 “刘伯,你先坐下来休息会儿,饭菜很快就会送来了。”江欣怡在里间说。 刘伯答应了一声就坐在外面的屋子。 等饭菜送来时,江欣怡已经要睡着了,刘伯叫了好几声她才听见,走了出去。 “刘伯,你喝不喝酒的,我叫他们给你拿一壶来,喝酒口解解乏。”江欣怡边问边坐了下来。 见她坐下,刘伯在坐下来,连连摇头说;“酒就不要喝了,等您到了京城,再喝好了。” “刘伯,按年纪,你是长辈,早就对你说过不要对我说您,您,您了,我听着好别扭。”江欣怡端着碗对刘伯说。 刘伯连忙答应了,表示不会再说那个字了。 “快吃吧,这一路真是辛苦你了。”江欣怡说着,就把一叠爆炒腰花移到了刘伯的面前,把那叠腌制的翠绿的小黄瓜换到自己面前。 刘伯虽然在吃,可是却大口的吃饭,小口的吃菜。 “刘伯,我是没有胃口吃这些的,你若不吃,剩下的话,也都是扔掉的。”江欣怡见他拘谨的夹菜,赶紧提醒着他。 “剩下没事,下顿可以吃,等下我跟伙计说说,叫他们不要收了,反正也是冬天,又不会坏的。”刘伯赶紧说。 “刘伯,你跟着我,就得听我的,现在还没到吃剩菜的地步,等下有的剩,我会亲手倒掉的。”江欣怡装做生气的说。 “别倒,我吃便是了,咱晚上少点俩菜吧,吃不完倒掉多浪费?”过惯苦日子的刘伯小声的跟她商量着,却没敢抬头看她。 “本少爷有个习惯,那就是吃饭的时候,不管吃多少,饿不饿,我都喜欢多点几个菜,把桌子摆的满满的,那才有食欲。”江欣怡故意这么说,省得刘伯不舍得,不好意思动筷子。 果然,听完她的话,刘伯伸筷子的频率快了起来,大口的品尝着。 当江欣怡放下筷子时,刘伯也吃饱了,盘子里的菜也差不多见底了。 “跟着公子真是享福呢,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么上档次的好菜呢,这猪腰倒是吃过,是过年的时候,可是俺那老婆子做的就没有这么漂亮。”刘伯不好意思的捋了一下灰白的胡子说。 “对了,刘伯,你的房间在哪里?”江欣怡忽然想起来问。 “在下面。”刘伯回答。 他这么一说,江欣怡就知道,一定是那种最差的,很多人睡在一起的通铺。她没说话,等伙计上来收拾碗筷的时候,问他楼上的客房是否都有客人。伙计告诉她,还有一间上房,就在隔壁。 江欣怡立马叫他去通知掌柜的,那间她要了,然后就命令是的让刘伯搬进去住,理由是方便照顾她。 因为她摸清了刘伯的脾气,他很怕自己,跟他商量的话还要大费口舌,干脆强硬些。反正这次同意雇佣他以后,江欣怡就觉得自己很内疚,她要利用一切的机会,也让这老人享受,享受才行。 果然,刘伯看了看她拉下的脸,没敢吭声,老实的去跟那伙计一起拿自己的小包袱去了。 “我说您老究竟是这小公子的亲爹还是他家的仆人啊?”小伙计边走边逗刘伯。 “呵呵,老头子我自己也糊涂了呢。”刘伯也笑着说。 真的,给有钱人当牛做马一辈子了,跟东家出门的时候,不是吃剩饭剩菜,就是睡在马廊里,哪里有过这样的待遇啊。就说这上等房吧,就是原来那东家自己也没舍得住过呢,吝啬的号称铁公鸡。 没想到了,老都老了还能遇见这样的好事儿,不但有银子赚,还好吃好住的,呵呵,这辈子没白活!刘伯心里这个激动 。 晚上的时候,洗了澡,喝了抓来的汤药,睡了一个下午的江欣怡才醒,感觉舒服了很多,咳嗽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江欣怡只把里面的内衣换了,都是汗气。安鹏飞给她买的内衣都是上好的棉丝制品,穿在身上很舒服。不是因为想隐瞒性别,她真的不想再把胸部缠起来了。 唯有一样不好的就是那条缠腰的布没得换,洗过澡后,江欣怡只有把它洗了一下,要来火盆,架在上面烘烤。不过,等她醒来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干了。 现在,人不难过,也睡醒了,江欣怡梳洗了一下,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消瘦了很多,也精神了很多。 江欣怡决定叫上刘伯出去转转,当她推开房门走出去的时候,隔壁房间的门也开了,看样子刘伯早就等在那里,听见她开门声就走了出来。 “那大夫真是神仙唉,药才吃了一帖公子就这么精神了。”刘伯看见江欣怡的样子,高兴的说。 “他的药好也要刘伯你照顾的好呀。”江欣怡笑着说。 “公子不要给我戴高帽了,人家那伙计都问我是你什么人呢,等我从京城里回来,恐怕家里人都认我不出来了。”刘伯笑着说道。 “咱爷俩出去转转,听伙计说,这镇上的夜市很热闹呢。”江欣怡说完就迈开步子往楼下走去。 “少爷,你身子刚好些,晚上还是不要出去的好。”刘伯着急的在后面说。 “生命在于运动,所以要多走动。”江欣怡头也不回的说。 “你房间的门还没锁呢。”刘伯提醒着她。 “没啥好偷的,不用锁。”江欣怡说着还把手背到了身后,要是在夏天的话,江欣怡估计自己摇着扇子的样子会更加的潇洒。不是么,所有的贵重物品她都随身带着,还锁的什么门啊,老古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你锁门有屁用,真想偷你的,一把破锁有屁用! 刘伯人是跟着下楼了,可还是不妨心的回头看了看,他自己的门也没有上锁,里面还有套半新的袍子呢! “客官这是要出去转转?”掌柜的迎上来问候。江欣怡来的时候他刚巧不在,后来听伙计说,那公子还给赶车的老车夫也定了间上房,所以,当伙计告诉他,下楼梯的就是那位客官时,他赶紧过来说话。 “对呀,我们晚饭就在外面吃了,不知道什么时辰回来,不要那么早关门啊。”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公子放心好了,本客栈晚上不关门的,对了,听伙计说,您的身体有些欠恙,不如坐轿子去吧,客栈里有的。”掌柜的好心的说。 “谢谢掌柜的,逛夜市走着才有趣呢。”江欣怡说完,领着刘伯就出了客栈的门。 出了客栈没有多远,就看见街道两旁摆满了摊子,摊子上挂着灯笼,颜色五颜六色的很好看,可是灯笼的形状却很单一,都是椭圆形的,真不知道他们是故意的还是不会做花灯。 “公子,这么多人,你要小心有偷儿。”刘伯提醒着。 “嗯,知道了。”江欣怡答应着。 人确实不少,有领着孙子的老人,有看见帅哥就害羞的用帕子掩口的小户人家小姐。还有浑水摸鱼偷吃女子豆腐的混混。 摊子上更是玲琅满目,有首饰摊、针线摊、手工艺品、、江欣怡也不管什么摊子都要挤上去看看,东摸摸,西动动。 刘伯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觉得她很可怜,一定是家中管教太严,平日里连街都没得逛。 转了半条街,江欣怡给刘伯又买了一双牛皮的靴子,把刘伯美的隔一下,就拎到眼前看一看,宝贝的不得了。 “公子,那边有皮影戏,要不要去看看?”刘伯指着远处的一个摊子问。 可是爱看热闹的江欣怡却跟没听见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前面。 他怎么也来了?江欣怡纳闷了,因为她又看见了一个熟人,就是这个朝代的哥哥江玉郎,虽然他没有大幅度的东张希望,可是不难看出,他是在找人。 京城里倒底出什么事了?一个个的都往这边跑?要不这个哥哥已经知道自己离开军营,特意来寻? 哼,管你们干嘛的,既然这次成功的踏上自由之路,谁来找都没用,江欣怡是下定了决心了。 要不去试探他一下,摸摸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第一百五十八章 躲不掉的麻烦 她觉得不管他们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自己都不该去纠结,那些都应该跟自己无关,眼下,只要好好的休息两天,就应该继续赶路,避开这些个不管怎么样都有潜在危险的地雷。 所以,江欣怡也没有刻意的调转自己的视线,用手朝江玉郎那个方向一指,对刘伯说;“走啊,看看那边有什么好玩的。” 然后就很自然的往那边晃悠,走到江玉郎身边时,她故意打声的对刘伯说;“怎么样,我就说能找到吧,你还不信。”就越过江玉郎走到他身后的摊子边去了。 把刘伯弄得一头雾水,以为这公子发烧糊涂了,自己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记忆力却还是好的,没听说她要买蜡烛和灯笼啊! 只见江玉郎身后的这个摊子,架子上挂满了灯笼,下面的木板上摆满了蜡烛,红的、白的、粗的、细的。 江欣怡挑了一个圆形的大红灯笼,又挑了些中粗的蜡烛,准备让摊主结账时,刘伯赶紧伸手把她挑好的蜡烛里那几根白色的拿了出去。 江欣怡不解的转过头来看着他,那白如玉脂的蜡烛多好看啊,这刘伯怎么会干涉这个呢? “公子,点这个不吉利。”刘伯看出了她的疑惑,赶紧小声的告诉她。 听了这个江欣怡才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白痴,居然连这个都不懂,可是她实在是想不起来,在现代家里停电时用的蜡烛是什么颜色。 付了钱,刘伯接过了那包好的蜡烛。 江欣怡再回头时已经看不见江玉郎的身影,她松了一口气,漫无目的的往前面走。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可是为何自己连点过的蜡烛是什么颜色都记不起来?从小到大的成长过程中,究竟忽略了多少事物。 那些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里的人、邻居、幼儿园、小学、中学、高中、大学的同学和老师,自己现在能想起的有多少呢? “公子,是不是生气了?”刘伯见她从离开那蜡烛摊子就很忧郁的表情,以为是自己不让她买那白色的蜡烛生气了呢,紧张的问。 “什么?刘伯你说什么呢?”江欣怡没注意听,停下脚步问。 “那个白的蜡烛是办丧事或者守孝的人家才用的,所以才斗胆多嘴了。”刘伯像是做错是的孩子,有些胆怯的说。 “哦,那个呀,没事的,我没生气,你以为我是个娃娃么,那么容易就生气?”江欣怡赶紧笑着说道。 听见她这么一说,刘伯心里绷紧的弦才松了下来,真想对她说;“公子,你可不就是个大孩子么,而且还像个女孩子。”可是他不敢说。 转了一大圈,江欣怡看见酒楼,这才想起晚饭都还没吃呢,赶紧领着刘伯往那里走,进了酒楼点了一桌子的好菜。刘伯竟然没有插嘴让她少点几个,老实的坐在旁边。 跟了这主子几天,他算摸清他的脾气了,让你吃你就吃,不必客气她就最高兴。 这家酒楼的菜式很精美,诱惑的江欣怡食欲大开,刚才见到江玉郎,他也没认出自己,所以,她的心情超好。 江欣怡的心情一好,酒桌上当然就少不了酒,于是,一招手叫来伙计,要了二斤白酒。说到这就的数量,江欣怡有些糊涂,好像这个朝代的斤两跟现代想比要打个对折,也就是说,现在点的二斤,在现代也就是一斤左右。 以前在京城,偷跑到街上酒家喝酒时,就发现了,当时她还以为是人家要讹诈,还是萍儿告诉她就是那么多的。 其实,江欣怡的酒量,她自己也弄不清倒底是多少,反正从小在农村的亲戚家里,那些伯伯姑父的就逗着她喝点,结果慢慢的,无意之中就把她培养成了酒坛子。 “刘伯,咱爷俩干杯?”江欣怡说着就要给他倒酒。 “公子,使不得,你还是自己喝吧,等到了京城,老家伙我一定陪你好好和几口,我还是吃这些好菜吧。”刘伯笑咪咪的拒绝了。 “嗯,那也好,省得咱爷俩都喝醉了,走不回去。”江欣怡没再逼他自斟自饮看着刘伯大口的吃菜,这才对嘛,她很满意。 “公子,你酒量挺好啊,不过吃那草药好像不能喝酒吧。”刘伯忽然想起来问。 “没事,你看我不是好了么,还吃什么药啊。”江欣怡拍拍自己的胸口说。 “是啊,你好的还真快呢,这两天可把我吓坏了。”刘伯憨厚的说。 “呵呵,以为我活不到京城了吧?”江欣怡一口喝干酒杯里的酒,笑着问。 “不要胡说,反正就是害怕。”刘伯说着实话。这公子万一真的有个好歹,别说那安公子不会放过自己,就自己也要内疚到死呢。 “刘伯,我要是这的两腿一蹬走人了,你就不要声张,偷偷的找个地方挖个深点的坑,把我埋了就成,身上的银子你都可以拿走,别的东西不能动,会惹祸上身的。”江欣怡借着酒劲,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对刘伯说。 把个刘伯吓得赶紧说她;“你这娃娃真是的,无端端的老说这样的话?”他急的连公子都不喊了。 “刘伯,你不必怕,我不讲究那些的,别看我年纪小,可是生死这东西看的很透彻,反正也是死过一回的人了。”江欣怡很喜欢这样的交流气氛,什么主仆,她才不喜欢呢。 “唉,想必公子你一定是经历过什么坎儿了,不过大难不死定有后福的,以后公子一定是飞黄腾达,做什么都顺顺利利的。”刘伯听了她的话,以为她曾经遇到过什么劫难,却没想到她说的是实话,真的死过一回。 大难不死定有后福?江欣怡在心里念叨这几个字,可不是么。她多有福了,是皇上的儿媳妇呢! “多谢刘伯吉言。”江欣怡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酒足饭饱之后,江欣怡付了银子买单,醉意朦胧的就走出了酒楼。 “不早了,要不咱回吧。”刘伯见她走路有些晃悠,脚步浮浮的,就跟她商量。 “嗯,回吧。”江欣怡也怕自己酒后惹上麻烦,爽快的答应了。 就在他俩准备往回走的时候,旁边的一个胡同里忽然跑出来一个发髻散乱,衣裙不整的女子来,看那年纪也就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她一下子就躲到了江欣怡的身后,哭泣的乞求;“救救我吧,公子。” 江欣怡该有点没反应过来,猜想她是不是故意接近自己想偷东西的!就看见了后面追上来的几个家丁,还有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 不会是遇见王老虎抢亲了吧?江欣怡猜测。 “小贱人,你给我过来,这可怪不得本少爷,是你家男人欠了赌债还不清了,这才把你抵给了我,回去把少爷伺候舒坦,就把你给收在府里,不会送你去花楼里当姑娘的。”那公子哥面对着四周越来越多的看客,丝毫不在乎,很嚣张的对江欣怡身后的女子说。 “公子,行行好吧,不要让他把我领走,他说话都是骗人的,很多女子被他玩够了依旧是要去花楼的。”江欣怡身后的女子扯着她的后衣襟乞求着。 咦,什么意思啊这是?难道说那公子个说话算话不把她送到花楼的话,她就会答应他的条件跟他去吗?江欣怡弄不懂了,回头朝那张雨打梨花的脸上看了看。 长的很好看,却没有女子该有的那种端庄,惊恐的眼睛里,还透出一丝狡黠,看样子这女子也不是什么好饼。 江欣怡不想管这闲事了,不是她心硬见死不救,实在是对这女子没有好感觉,哭的挺可怜,遭遇也可怜,可是江欣怡就是不想插手,老觉得不值得。 她刚想甩开那女子,然后回客栈。 “你就不要指望这小哥了,没看他生的比你还俊美,说不定是玉子楼新来的货色呢。”公子哥坏笑着说。 “玉子楼是干嘛的?”江欣怡看见那公子哥的表情,知道他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就问身后的女子。 “回公子,玉子楼就是男人给男人乐子的地方。”那女子回答,心中猜想这为公子一定是过路的,不然的话怎么会连玉子楼都不知道! 靠,把她当鸭子了!江欣怡这个火大啊。 “她不想跟你回去,你就不必再逼她了,欠你银子的是她男人,还不上赌债,你领人去把他抓起来送到那个什么玉子楼赚钱还你好了,多简单的一件事啊。干嘛非得弄出这么大动静,像发春的狗满街的追啊。”江欣怡一本正经的说着,把围观的人都逗乐了。 刘伯紧张的要命,知道劝她也没用,急的直跺脚。 “你说什么?敢骂本少爷是狗?我看你是皮痒痒了,那就先收拾收拾你在说,省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的管闲事。”那公子个说完,一挥手,一个家丁就挽着袖子上来了。 “不要动我家公子。”刘伯一步上前拦住了他。 “老不死的,你给我滚远点。”那家丁凶狠的骂着,扬手就给了刘伯一巴掌。 这下,江欣怡更火大喽,敢打刘伯,她可没把他当赶车的,一直当他是长辈来着。 她扶住刘伯,看着他立马就红肿的脸颊,和嘴角流下来的血,就对他说;“刘伯,你站远点,看我教训一下这些畜生。” 刘伯虽然不太确信她真的可以,却还是听话的站远了些,敢这么说,应该有些能耐,而不是因为酒后壮胆吧。 江欣怡活动了一下脚腕手腕,心想,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拿他们练练手也不错。 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们都是断袖 江欣怡用脚指头想想,也能猜出这公子哥是镇上什么有势力人家的少爷了,就是不知道算官二代,还是富二代。我管你什么代,今天就让你不能再传宗接代! 江欣怡身体里的酒精就好像起到了大力水手吃了菠菜的作用,在京成连皇上的小舅子都敢收拾,你这y的算什么? 说是遇到问题要冷静,喝了斤把酒,再被人说是做鸭的后,想冷静也冷静不下来啊!她不管了,浑身都是要爆炸的细胞。 那个家丁冲上来的时候,见她眼里丝毫没有恐惧的表情,相反的好像还很期待,不禁有些疑惑。 “你他妈的还不动手,磨蹭个什么?”那公子哥见他犹豫着,就发了脾气的大骂。 那家丁听见主人骂了,心里一慌,一个右冲拳对江欣怡脸上打来,她赶紧往家丁正攻击自己的臂外侧闪身,右手上抬就准确的的拿住了他的右手腕,没有停顿,左步上前,右膝内收扣住他右腿,右手封住他的右手臂,左拳拳心向上,以拳轮为力点向他头部斜劈下去。 那家丁还算反应的够快,一个仰身躲过了,江欣怡顺势一个左搂手右冲拳击打家丁的脸,妈的,你不是想打我滴脸吗,那我也要打你的脸,嘿嘿,江欣怡那一记冲拳正砸在家丁的鼻梁处,只见他中拳后,软软的仰摔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居然被她给打晕了过去。 家丁倒地不动,四周的人都傻了,刘伯嘴巴张的最大,这还是自己那个公子吗?早上还是半死半活的,怎么现在这么神勇啊? “你给我过来,咱俩单挑。”江欣怡首战告捷,兴奋的想扭屁股。她用手指着那公子哥说道。 “哼,就凭你也配与本少爷交手?”那公子哥一见她动作如此麻利的就把自己的一个家丁给干趴下了,就知道她是个练家子,哪里敢答应跟她单挑啊。 “切,装什么啊,要不叫你的狗腿子一起上吧。”江欣怡没喝酒的话,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不知天高地厚,可是现在呢,一见自己第一个对手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赢了,还以为自己真的练出名堂了呢,所以,她也很吊的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面前的那几个家丁说。 江欣怡这样一损他们,把那几个平日里神气惯的家丁气得要命,一个个的等着主子下令。可是现在轮到那公子哥淡定了,他身边的两个男人对他耳语着,不知说些什么。 “倒底打还是不打啊,赶紧的,害怕的话赶紧回家吃奶去吧。”江欣怡有点着急,想着痛快的打一场,怎么感觉要熄火呢。 “这位公子,敢问师承何处?”那个跟公子哥耳语过的男人对江欣怡抱拳问。 师承何处?晕死,这是俺老爸教的,告诉你也不知道啊。江欣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眨巴了几下大眼睛说;“就凭你们也配知道我师父是谁?哼。”江欣怡一副不屑的说。 “小子,不要给你脸面你不要,看我今天好好的教训你一下,也好让你长个记性。”那个男人气急败坏的说着,就往江欣怡这边走。 “靠,这句话应该是我说你才合适。”江欣怡边说边握紧拳头,拉开了架子,抬脚想迎上去。 她根本就没看出来,这位是个真正的练家子,跟那几个家丁不同。 可是江欣怡刚迈开步子,就走不动了,因为有人拽住了她的衣领子。 “别拉着我,松开。”江欣怡以为是刚才那个红颜祸水,转过头大声的命令。 “咦,安大哥?怎么是你啊?”江欣怡看见的是安鹏飞那张帅呆的脸,正黑着看着自己,傻傻的问。 “怎么了,我来的不是时候么?”安鹏飞不解的问,按理说这个时候见到自己应该高兴才对呀,她怎么这个表情! “不是的,就是觉得很突然,对,很突然而已。”江欣怡实在是想不出适合的词语了。她真正想说的是,你这家伙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要么早点,要么迟点。英雄救美也得等自己打不过人家时再出现啊。现在出现算什么? “那我什么时候来不突然呢?”安鹏飞的脸黑不下去了,忍住笑意问她。 “要是我揍不过他时,你再出现就正好了。”江欣怡用手指指已经来到身旁两米左右,却被安鹏飞的突然出现给晒在一旁的那个男人说。 “小东西,那就太迟了。”安鹏飞人不住用手指轻轻的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说。 “怎么又叫人家小东西了?人家有名字的。”江欣怡不太高兴的说着,还看看身后的那些人,生怕给他们听见,就是,多没面子啊,怎么说她现在也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士呢。 她只是不喜欢安鹏飞叫自己小东西,可是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语气里还夹带着少许的撒娇,从一个男音传出来,别人听着就会怪怪的,可是安鹏飞丝毫没觉得怪。 “你又喝酒了?”安鹏飞在她身上闻到了浓浓的酒气,脸又黑下来了,问。 “就喝了一小口。”江欣怡底气不足的小声承认了。 “怎么还不动手,看戏那。”远处的公子哥急起来了,大声的训斥着。 大家这才想起来,光看一个大帅哥和一个小帅哥卿卿我我的,忘记了还有人等着打架呢。 “小子,来帮手了是吗,好啊,一起上吧。”那男人被晒了半天本来就够郁闷的,又被主子骂,所以他恼火的对安鹏飞和江欣怡说。 “安大哥,你等会儿,我收拾了这家伙咱再说话哈。”江欣怡说着,就要走过去。 “不要胡闹了。”安鹏飞再次一把拉住了她,像教训小孩子那样的训她。 “我怎么胡闹了,你没看见他有多嚣张吗,还有那个家伙居然说我是鸭子。”江欣怡气鼓鼓的说着,又用手指指那个公子哥。 安鹏飞闻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江欣怡一下,没看出来哪里像鸭子啊!那她怎么会这么生气呢? 等下再问问明白吧,看看她还讨厌听到啥字眼,省得以后不小心惹她不高兴。现在,要先把要找不自在的这些人处理了,安鹏飞拿定主意。 “这家伙你对付不了的,你仔细看看他的太阳穴,和别人有什么不同?”安鹏飞把嘴凑到江欣怡的耳边说。 江欣怡听他这么一说,好奇的就往那人脑袋上看,武侠书里倒是经常的提起,说是内功高的人太阳是鼓起的。 距离有点远,看不清楚,江欣怡居然做了个让安鹏飞意想不到的举动。 她忽然快步走到那人面前,嬉皮笑脸的对端起架子的那个人说;“别紧张,放松点,还没正式比武呢。”然后做了个让他和安鹏飞都哭笑不得的动作,掂起脚尖仔细的看着他的太阳穴。 哇,真的是鼓起的,原以为只是小说作者瞎编的,没想到是真的!江欣怡兴奋的拍着手往回走,到了安鹏飞身边,笑着说;“安大哥,你来的真是时候,交给你了。” 然后她回头对站在那里被她弄糊涂的人说;“我徒弟来了,你先过了他这关,我再考虑要不要和你较量。” 噗哧,安鹏飞再次忍不住了,她可真会忽悠,啥都敢说,跟她在一起没有几天,已经被她逗笑很多次了。 安鹏飞走到那人对面问;“还想比试吗?” “你什么意思。”那人有些火,咬着牙问。 “没什么意思,不如这样,叫你的那位兄弟一起上吧,不是号称天地双杰吗?何必分开呢。”安鹏飞一字一句的对他说。 “你,你倒底是什么人,怎会认出我们二人?”那人有些惊恐的问。 “我?是她徒弟,她是我兄弟。怎么样,听明白没?”安鹏飞也学会了江欣怡式的幽默回复他。 “大哥,怎么回事?”另一个见不对劲,走上前问。 那人低声就把安鹏飞识破他们身份的事告诉了他,后来的看了看安鹏飞,下了个决心说;“大哥,既然识破咱的身份,那就留他不得,一起上,他未必是咱对手。” 嗯,那人也答应了,其实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人家既然能够识破他二人的身份,定然不是寻常的人,刚才又得罪了那个小公子,看的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即使自己讨饶,人家也未必会答应。 于是,这号称天地双杰的兄弟二人各自拿出了武器,一个用银亮的峨眉刺,一个用双剑,相互示意一下,就开始攻击了。 就在江欣怡见到对方又来一个帮手时,她考虑着自己要不要上去帮忙,也许只会帮倒忙吧,她晃晃还有些发昏的脑袋,没做愚蠢的决定。 街中间的三个人刚交手,就看见两个人先后飞了出去,一个落在那个公子哥面前,一个啪叽一声摔在了江欣怡面前。 江欣怡还有四周的所有人表情都是一样的,嘴都是o型的。什么打斗会结束的这么快,看都没看清楚呢,就这样了! 再看看地上东一个,西一个的那俩人,所有人都怀疑,他俩挨到这大帅哥的边儿了吗? “看在你们退隐的这两年,委身做护院,没做过什么大恶事,我就饶你们一命,赶紧离开这里,重新开始吧,如果再像以前那样,我保证让你们天地双杰变成天地双接。”安鹏飞走到趴在江欣怡面前的那个家伙身边,小声的对他说。 那人满面羞愧和感激的勉强爬起来,搀起另一个头也不回的走了。那个公子哥一见如此也撒丫子开溜了,几个狗腿子也一溜烟的跑没了踪影,地上原先被江欣怡打昏的家伙这才清醒过来,没找到自己的主子,也灰溜溜的连滚带爬的跑了。 没戏看了,四周的人也都各自散去。 “安大哥,你真棒,有机会你要教我几招。”江欣怡一脸的崇拜对安鹏飞说道。 “你不是也挺厉害的。”安鹏飞真心的夸奖着她。 “我只能对付一些小混混,遇上大混混就没辙了。”江欣怡老实坦白的说。 “回你住的地方吧。”安鹏飞笑着对她说。心想,要是让那些在江湖上混的人知道她管他们叫大混混,不知会出现什么状况,也许会引起武林公愤吧,等下得告诉她以后说话要小心点才是,她若是成了武林公敌,自己保护她还真有点困难! 江欣怡点头答应,俩人就往客栈的方向走,刘伯乐呵呵的跟在身后,完全忘记了脸上的疼痛。 “公子,行行好,把小女子也带走吧,不然那人不会放过我的。”那个祸水跑上前拦在他们面前,跪在了地上,拉着江欣怡的裤脚乞求着。 “我能把你带到哪里去?反正他已经走了,你赶紧投奔亲戚去吧。”江欣怡有点烦的后退一步,挣开了她的手说。 “公子,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伺候您一辈子。”那女子扬起娇媚的脸,对江欣怡说。 这下,江欣怡对她更加反感了,不是说古代的女子都很怕羞么?这位真么如此胆大啊? “不好意思,本人不好女色,你若是男的,或许我会留你。”江欣怡坏笑的对她说。 把个安鹏飞逗的又要乐了。 “安大哥,您行行好吧,让小女子伺候您,就算没有名分,做个通房的丫头,小女子也心甘情愿。”女子见江欣怡没戏,又把目标换成了安鹏飞,反正今日这俩个英俊的公子,得抓住一个。 “很熟吗?安大哥是你可以叫的吗?我告诉你,安大哥也是断袖,不然能对我那么好吗?你也不傻啊,这点事都看不出来?”江欣怡一听她管安鹏飞叫安大哥,立马就炸毛了,张口就教训着她,没看见一旁的安鹏飞已经在咬嘴唇了。 后面的刘伯听见,吓的不轻,挺好的俩娃娃咋是断袖呢。 第一百六十章 退隐江湖为红颜 见那女人还想纠缠下去,安鹏飞也不想让江欣怡生气,就开口了;“这是十两银子,你拿着,该去哪里去哪里吧,我这兄弟脾气不好,你还是少惹他为妙。”说着就掏出一锭银子递给了她。 那女子哭也哭累了,也看出来就算再怎么乞求,人家也不会答应自己的,还是拿了银子走人吧,想到这里她一把抓过银子,连谢谢都没说,就跑了。 “安大哥,你看真是林子大什么鸟都有啊,连谢谢都不说,好像是咱欠了她的一样。”江欣怡这个气啊,仿佛拿走的是她荷包里的银子。 这到不是她小气,只是看不顺眼的人,哪怕给他一个铜板她都会心痛的,因为不值得。 走在后面的刘伯,也认为那女子太无理了。 有一点他们都不知道,那就是,那个女子本就是花楼里的姑娘,被一个屠夫赎了出去,娶为老婆,可是那屠夫却是个赌徒,一次赌输了以后,借了高利贷,还不上就把她抵给了债主,也就是那个公子哥。 女子早就听说了他的劣迹,再也不想跳进火坑,可是又不想嫁给穷苦的人家去吃苦,看见俊美的江欣怡,和英武的安鹏飞当然要死缠烂打了。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俩个目标竟然是断袖,对她一点兴趣都没有!只有拿着银子先跑路,再找机会勾个有钱的少爷了。 “你有很多银子么?”江欣怡说着伸手就往安鹏飞腰里摸。 “哈哈,哈,哈哈,易昕,你不要动啊,痒痒。”安鹏飞笑着讨饶,却没有躲开,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的腰上摸来摸去的。 “什么,你怕痒痒啊,完喽,玩喽。”江欣怡见疯的差不多了,就停止了动作坏笑着对安鹏飞说。 “什么完喽?”安鹏飞不解的问。 “这个你都不懂?告诉你吧,都说怕痒痒的男人就是怕娘子的,你怕么?”江欣怡跳到安鹏飞面前,调皮的问。 安鹏飞故意想了一下才说;“是的,我怕,那么易昕你怕不怕娘子呢?” 安大哥有老婆了?江欣怡一听,心就凉了半截,没戏了,人家真的有娘子呢! 见她不说话了,也不像刚刚那么开心了,安鹏飞叹了一口气。 江欣怡也没反应,撅着小嘴跺着脚走的飞快。 见她真的不高兴了,安鹏飞赶紧追上去问,“你还没说你怕不怕你家娘子呢。” 都是一样的家伙,长的这么帅,还怕找不到老婆么,干嘛都早早的就娶亲了呀,江欣怡在心里嘀嘀咕咕的。 “我问你呢,易昕。”安鹏飞一把拽住她问。 这问题可难住了江欣怡,自己已经拜过天地了,那就是有“老婆”的人了,“我长的这么帅,当然有娘子了。”她没好气的回答。 “那易昕怕娘子么?”安鹏飞心里也是一惊,不动声色的继续问。 “我才不怕他呢。”江欣怡脑海里浮现出文瑀鑫的脸,咬牙切齿的说。 “易昕的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安鹏飞见她说的咬牙切齿的,猜想她的那个他一定待她不好,所以才孤身一人出来闯荡了。 安鹏飞和江欣怡在半开玩笑半试探中,都得知对方有了家室,可是两个人想法却是截然不同。 江欣怡知道后,当时感到有些遗憾。可是过了一会儿,她的心态就调整好了,反正她的寻夫守则就一个,那就是自己绝对不当小三儿、、、小四儿、、小五、、、、 还有就是,即使当了原配老大,也不会让自己的他再把女人娶进门的,在外面金屋藏娇也不行。什么都可以跟人家分享,除了老公。 不然的话,何必费劲巴拉的要离开王府离开那死变态的家伙呢! 江欣怡的心稍微平静下来以后,就把安鹏飞在自己心里的位置往旁边移动了一下,标签由候选改成了朋友加哥哥。 而安鹏飞却正好相反,他跟本就没有娶亲,刚才那样说,也只不过是想逗逗她,看她是什么反应而已。 在得知她是有“娘子”的人之后,他并没有改变心意,还在心里暗暗感谢她的那个“娘子”,如果对她好的话,她怎么会一个人出行,自己又怎么会遇到她。 安鹏飞也暗暗下了决心,那就是从现在开始就守候着她,等着她爱上自己。他刚想解释说自己并没有娶亲,江欣怡却又开口了。 这时她的脸上又恢复了以往的调皮,“安大哥,你帮我请的刘伯,那工钱是不是该你出呢?” 她这样一问,安鹏飞倒是很意外,她好像也不是很在乎自己有没有娘子,娶没娶亲呢。那么先前她的表情都是自己的幻觉吗? 安鹏飞放弃了解释的想法,也许她有了意中人呢,而自己只不过是自作多情罢了。或许她去京城就是为了投奔他的吧?每次问她,不都是支支吾吾的吗! 尽管这样,安鹏飞还是决定守候着她,不管她以后会把终生托付给谁,都没关系,只要看见她平安快乐,就满足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走神回来的安鹏飞问。 “在想什么呢?真是的,我是说,刘伯是你帮我雇的,工钱得由你出。”江欣怡赖皮的说。 “哦,刘伯,既然这样那就安排刘伯明日回家吧。”安鹏飞回头看了看刘伯,笑着说,声音很大。 江欣怡没觉得有什么,她也不想再让刘伯跟自己受罪了。 “大公子啊,那可使不得,银子我都已经收了,让我拿什么还啊,就算跟我回去,空怕也拿不回来了。”刘伯吓得很激动的说。 “刘伯,没事的,没让你还银子。”江欣怡赶紧安慰他,还白了安鹏飞一眼。 “小气的家伙,那说好的银子,你不给我给。”江欣怡说完,一赌气自己先跑了。刘伯赶紧追了上去,可是他哪里追得上啊。 真是个孩子脾气,话都不听完就瞎下结论,安鹏飞无奈的摇着头慢腾腾的继续往前走。 江欣怡回到客栈自己的房间,点了蜡烛,和衣躺在床上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还没有陷进去,不然那可真的叫可悲了,刚摆脱掉一张网,又掉进另一张网! 当当当,有人敲门,没等江欣怡问是谁,外面的人就开口了。“易昕啊,是我,可以进来吗?”安鹏飞问。 “这么晚了来干嘛、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江欣怡下床走到外间边嘟囔边开了门。 “易昕在说什么呢,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安鹏飞听力好的可怕,故意的问。 啊?江欣怡真的吓了一跳,磕磕巴巴的说;“我这不是在说刚才在街上遇见的那个女的么,拽来拽去的,也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她胡编着。 “安大哥,你的事情解决了吗?怎么会在这里?”江欣怡忽然想起来问。 “解决了。”安鹏飞一想起两天前的那场血战就心寒,他亲手杀了那两个师兄,看着他们的雪染红了很大的一片雪地,直到确认他们的尸身僵硬,才离开。 他们还求他只废掉武功就行了,留着他们的一条命。 安鹏飞没有答应,尽管师父临死前命他清理门户杀无赦,他还念着同门之情,劝他们只要改邪归正,就给他们一次机会,谁知他们不但不知悔改,还在师父的忌日,偷走了师父的武功秘籍和灵牌。 他追踪到了遇见江欣怡的那个地方,拿到了涂抹了剧毒的灵牌。他们够聪明,抓住了他的弱点,那就是师父的灵牌,只有那个东西他才会不顾一切的去抢,毫无防备的去抢。不然,以他们的武功再加俩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那时,他也知道了师父为何会中毒,都是他们的杰作,是在他中毒躺在地上动不了的时候告诉他的。当然,他们是不会想到那个地方会出现个意外,一个被尿憋进林子的假小子,一个好管闲事的假小子把他们引到地狱的大门口。 所以,当江欣怡救下他以后,最先想到的就是找到那两个畜生,清理门户,为师报仇。这样,他怎么还能轻易的放过他们。 事情解决了,安鹏飞立马就上路追江欣怡了,师命完成了,险恶的江湖生涯他也有点厌倦了,不如去找那独自去京城的丫头,归隐不说,就算是休息一下身心。最起码跟她在一起自己很开心。 到了镇上天已经黑了,他想到夜市上看看有什么好玩意,买些,等追上她给她解闷。没想到,她因病耽误了路程,也在这个镇上歇脚,还很巧的看见她抱打不平。 开始,安鹏飞是想看看她倒底有多大能耐,所以,见她打第一个家丁时,没拦阻,也没帮忙。可是一见她还不知死活的挑战昔日的江洋大盗时,这才赶紧现身了。 “对了安大哥,你今晚住哪里啊?这里还有房间吗,不行的话,你去跟刘伯挤挤吧。”江欣怡想起一个严重的问题,生怕他说是要在这间跟她同塌。赶紧试探的问。 “咱兄弟俩挤挤不行吗?”安鹏飞笑着问。 第一百六十一章 护花使者 现在就不同了,在舒适的房间里有什么理由不脱衣服睡呢?江欣怡犯愁了。 “安大哥,不要说笑了,本来人家就怀疑咱俩是断袖呢,再睡在一起,传出去可怎么好。我是无所谓的,你在江湖上应该是个厉害的角色吧,有损你的英名呢。”江欣怡很耐心的提醒着他。 “易昕你无所谓,哥哥我也无所谓,不过我还真想知道,这断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会比和女人在一起更开心吗?要不咱俩试试?”安鹏飞装着很认真的样子对她说。 “非礼勿听,非礼勿视,你你没读过圣贤书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的取向可是正常的很,对你和你说的建议没兴趣。”江欣怡急得有些暴躁的说。 见她如此,安鹏飞不忍再逗下去了,清咳了一下说;“好了,说正事吧,明日就让刘伯回家去好了,雇他时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想确实有些欠妥,年纪这么大了,万一回程出点啥事,还真是造孽呢。还好没走的太远,明早给他买辆马车,用不了几天就会到家的。” “好的,我也有些担心,你还不知道吧、、、”江欣怡就把刘伯家里的情况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江欣怡说完刘伯的事,就见安鹏飞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那眼神好复杂,弄得她很不安的问。 “没什么,就是在想,易昕你要是有个姐姐或者妹妹的话,我一定要娶了她。”安鹏飞笑着说。 “想的美,让她们给你做小的?然后让你的大老婆欺负啊。”江欣怡瞪了他一眼说。 “易昕,男人本就是可以有三妻四妾的,难道你不想啊。”安鹏飞忘记自己已经打算不再逗她了,可是不知为什么说完正经事又绕回来了。 “哼,是不是天下的男人都一个德行啊,每一个好东西。”江欣怡气的差点拍桌子。 “咦,易昕你自己不是男人吗?怎么连自己都骂啊?”安鹏飞不理会,故意问。 “如果女子有条件也娶好几个男人,你说男人啥心情?”江欣怡避开他的提问,反问道。 “那怎么可能。”安鹏飞无法想像真的有那样的事发生。 “为什么不可能?这是什么逻辑,男的就可以三妻四妾的,女的就得一棵树上吊死?这不公平。”江欣怡气得声音很打声的跟他辩白,也不管是不是夜里,会不会吵到别人了,因为这是她最纠结,最头痛的一个问题了。 穿过来后,嫁个王爷是妻妾成群的,不错的小七亦是一样的,太子哥哥更加不用说,现在又碰到这么一个家伙,江欣怡哭都不知从何哭起了。 不对,还有一个合格的,虽然有点呆板,最起码他够帅,心地又好,重要的是他还未婚。那就是喜子哥。 不过,这样一分开,也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见面,也许再相见时,他都当爹了呢!江欣怡觉得自己好可怜啊! 安鹏飞看着面前的人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脸上的表情就变换了好几次,一会儿是生气、一会儿是笑眯眯的在想些什么,现在又是一副失落的样,猜不出她究竟又在想什么。 “先去跟刘伯说下,让他准备一下,早点回去团圆,应该很开心吧。”安鹏飞伸过手来,拉拉她的衣袖说。 “好啊。”江欣怡回过神来,点头答应着,心里琢磨,明天开始就要自己赶车了,要是春秋还好了,可以欣赏沿途的风景,可是现在是冬天,到处都是白的,白的,一个人会好无聊的了。 要是再去雇个年轻点的,这不知情不知底的,路上好不方便,江欣怡有点犯愁了。如果安大哥能和自己一起去京城多好啊,可是人家事情办好,肯定要回家陪娘子的,哪有闲工夫送自己去京城啊。 江欣怡两个人走到刘伯房间门口,看见里面还有烛光,知道他还没有睡,就敲门。 门很快就开了,进门后,江欣怡却发现这刘伯明显是哭过了,灰白的眉毛下,两个眼泡红肿着。 “刘伯,你怎么了,都是我不好,管闲事,让您这么大的年纪还跟着挨打。”江欣怡看着他那半边红肿的脸颊内疚的说。 “小公子,求你跟大公子说说,不要辞退我。”刘伯忽然跪在了江欣怡面前,刚开口,老泪就流了下来。自打安鹏飞来了,刘伯就管他叫大公子,称江欣怡为小公子。 “刘伯,快起来,你这是干嘛?不是说不用你退银子吗。”江欣怡赶紧把他拽了起来,没想到一松手他又跪在了安鹏飞的面前。 “老头子我知道你们大人大量都是好人,可是小公子对我这老头子真的很好,跟他这一路,老头子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被人尊重,所以我想送小公子去京城,他就跟个小孩子是的,我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走那么远。”刘伯激动的对安鹏飞说。 “刘伯,你不要担心我了,早点回去,给小儿子安排婚事吧。”江欣怡呜咽着说道。连这样一位老人都如此的关心她,怎么能不感动。 安鹏飞看看跪在自己面前的老人,有看看一旁红了眼圈的江欣怡,心里如波涛翻涌,一时间无法平静下来。 这女孩确实与众不同,能让曾经素不相识的人不由自主的去保护她,为她担心。她像磁铁一样的吸引人,就连自己的心里不也全是她么。 “谁说他是一个人去京城了。”安鹏飞两只手搀起面前的这位善良的老人低声说道。 什么意思?江欣怡和刘伯一起看着他,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另外又雇了人? “好吧,我是说我会跟他一起去京城的,所以刘伯你就不必担心了。”安鹏飞让他俩看的不好意思了,赶紧解释。 “哦,那感情好了,有大公子我就放心了。”刘伯很可爱的笑了起来。 “怎么,我跟你一起去京城不好么?”安鹏飞见她听见自己说的话,还是傻傻的盯着自己看,赶紧问。 “安大哥你去京城干嘛?特意送我吗?”江欣怡眨巴了几下大眼睛问。 “哦,不是的,我正好要去京城办事儿,顺路而已,你不必感激。”安鹏飞口是心非的说。 “好吧,那正好有伴儿。”江欣怡也装着不在乎的样子说。 管他什么原因呢,反正这一路有大侠相助就不必担心了,江欣怡心里这个乐啊。 “拿来。”江欣怡把手伸到安鹏飞面前。 “什么?”安鹏飞一头雾水的问。 “银子啊,老大,就算我借的,等遇到钱庄兑换了银子立马就还你。”江欣怡不耐烦的对他说,感觉他反应有些迟钝。 “哦,要多少。”安鹏飞听明白以后,才想起来刚才在街上,她就提过这事,也难怪她这个德性。连忙走到桌子旁把怀里的银票和腰里的荷包都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把个刘伯吓得赶紧去关门,生怕给歹人看见,却忘记了人家是位武功高强的大侠。 江欣怡也不客气,拿起荷包就把里面的银子都倒在了桌子上,用手划拉一下,不太满意,因为那些散银子也不够四十两,自己荷包里的都凑凑倒是够的,可是路上也要用的,万一没找到钱庄,总不能用银票买东西吧,这路上都是买些吃食,零零碎碎的东西,实在是不方便啊。 她又拿起那叠银票,一张张的看,最小面额的也是一百两。 安鹏飞索性坐在桌子旁,托着下巴看她,倒底打算给那老人家多少。 要不就这张吧,江欣怡决定了,先把手上的银票递到安鹏飞的眼前说;“看仔细是多少,记住喽。” 然后她走到站在旁边的刘伯面前,拉着刘伯的手那银票放了进去;“刘伯,这个拿回去,做点小生意好了,也不枉咱爷俩相识一场。 “小公子,这可使不得,已经受了你的恩惠了,怎好再收这个,况且还是这么大的数额。”刘伯不想要,也不敢要,胡子都白的人了,还是第一次摸到银票,但是银票倒是见到过到,而且上面的数额他也是认识的。 “刘伯,这一路上,我是什么样的为人也应该很清楚了,没把你当下人,一直当自己的长辈来着。再说了,这东西你拿回去,能解决很多的问题,比如说可以把卖掉的祖田买回来,可以送孙子孙女去学堂读书。家里面的开支,我相信你那么勤劳的一家人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我呢,缺的东西很多,可就是不缺银子,所以,不要再多说了,收下吧,不然我真的生气了。”江欣怡装着要生气的语气说。 “这”刘伯拿着银票不知怎么办好,他朝安鹏飞看看,安鹏飞笑着点点头,示意他收下,刘伯这才收了下来。 交代好刘伯明天回程的事,江欣怡又从自己身上拿了两块散银子给了刘伯,说是让他在路上用的,刘伯也就没再推脱,银票都收了再拒绝这个,他也不知怎么说了。 看着刘伯坐在一旁,一下子把银票塞进衣襟的缝隙里,一下子又摇头拿出来,塞进鞋底的折腾着,江欣怡和安鹏飞都感到心里发酸,赶紧扭开头不去看他。 “安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江欣怡坐在了他的对面问。 反正也睡不着,就在这里聊会儿吧。 “外面现在都在议论一件事。”安鹏飞说。 “什么事?”江欣怡好奇的问。 “这次跟西良国交战,已经大获全胜这么多天了,可是那位大将军却迟迟没有班师回朝复命。所以大家都在猜测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是想借此机会灭了敌国吧。还是另有缘由。”安鹏飞说。 江欣怡马上就猜到,那个死变态的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离开,才迟迟没有回京,还不死心的派人到处找,也许他是怕回去没法交代吧! 就算那个叫江世谦的爹在怎么不待见自己,可是他还是会去皇上讨要公道的。 唉,也不知道小七和太子哥哥知道自己离开了会怎么想?会担心,会着急么?萍儿和小慧一定会哭的。 第一百六十二章 狭路相逢 “安大哥呢?还没起床吗,这个懒蛋。”江欣怡对着刘伯住的那见屋子打声的问。昨晚,他是跟刘伯睡在同一间。 “是谁一大早的在背后说我的坏话?”刚走上楼梯口的安鹏飞问。 他怎么在楼下?江欣怡带着疑问回头看刘伯,那意思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刘伯这个冤枉啊,他倒是想说,这不是没来得及吗! “快点下来吧,还愣着干什么?”安鹏飞站在那里没有再走上来的意思。 下楼以后,刚坐到楼下的桌子旁,外面就有人拎着食盒走了过来,在江欣怡惊异的目光下,把食盒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 哇塞,这么多好吃的,感情安鹏飞老早起来是去叫外卖了!有包子、蒸糕、咸蛋、腌制的小菜、还有金黄的小米粥。 江欣怡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忙活,还没忘记让刘伯多吃点。把个安鹏飞晾在一旁,好像他倒成了打杂的店小二。 刘伯笑眯眯的喝着粥,看看胃口极好的江欣怡吃的手舞足蹈,看着在一旁只看着江欣怡吃,自己却没动一口的安鹏飞。 “咦,你怎么不吃呢?”江欣怡快吃饱时才注意到身旁的安鹏飞还没动筷子。 “我看着你吃就饱了。”安鹏飞说的是实话,看着她吃得那么香,真的是很享受的一件事,哪里还会饿! 这叫什么话,江欣怡听着心里有点别扭。 早餐吃好,三人一起去了卖牲畜的市场,刘伯坚持要买头小毛驴,怎么都不肯再让他们多花钱买马车,也就只好依着他,反正毛驴也温顺,回到家还能运农副产品。 送走了刘伯,江欣怡与安鹏飞说说笑笑的返回客栈,江欣怡收起已经烘干的内衣走下楼时,安鹏飞已经把帐结了。 “安大哥,老是花你的银子有点不太好唉。”江欣怡拎着小包袱跟在他身后说。 “那你想怎么样呢?”安鹏飞转过身子问,他两个腋下都夹着包袱,显得很滑稽,江欣怡很想笑。 “要不咱aa制吧,谁都不吃亏。”江欣怡说出了自己想的好主意,老是占他的便宜,好像有点名不正言不顺的。 要是跟那个死变态的在一起就不同了,不花白不花,那是夫妻的共同财产,她一点都不会感到不好意思。 “什么叫诶诶制?”安鹏飞走到把车边,把包袱都放好回头问她。 “就是两个人平分所有的花销。”江欣怡说着,把手上的小包袱也递给了他。 “你很在意这个么,不是说金钱乃是身外之物不必那么计较么?”安鹏飞不解的问。 “不是这样的,就是觉得老花你的银子不太好。”江欣怡不只该怎么说才好,怕万一说错话,惹他生气。 “既然花我的银子你心里不舒服,那不如这样好了,以后都花你的银子好了,我吃你的住你的,这总行了吧?”安鹏飞想了一下说着,就掀着车门帘子让她上车。 “那怎么行。”江欣怡小声的回答着就钻进了车厢。 “怎么不行,我是不会不好意思的。”安鹏飞坐在了车辕上回头说。 “废话,花我的银子,我会心疼的嘛。”江欣怡鼓起勇气说完,赶紧把车厢前面的帘子放了下来。 就听见外面的安鹏飞爽朗的大笑,边笑还边说着,“易昕啊,安某闯荡江湖十几年了,还真是第一次知道天下还有你这样的极品,用别人的,你不好意思,别人用你的,你还心疼!哈哈哈。” “神经病,人家说的是实话呀,有这么好笑么,等下笑掉下巴把你脚面子砸了可不要怪我,哼。”江欣怡在车厢里面又补了一句,外面的人听见后笑更欢了,惹的街上的行人都在看。 骂归骂,江欣怡倒不是真的生气,反正自己也没有吃亏,他钱多就花他的,大不了到了京城里好好的招待招待他,亲手给他做几顿饭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江欣怡决定了,也不用跟他客气,也不用什么aa制了,就花他的银子,自己的省着做创业的本钱。 “安大哥,你能不能在空的时候教我练练内功啊。”江欣怡一个人坐在车厢里实在是无聊,只有再次把帘子掀开,跟他说话。 “嗯,荣幸之至。”安鹏飞爽快的答应了。 刚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安鹏飞跳下马车,走进一家裁缝店,马上就出来了。 “臭美。”江欣怡见他出来时身上多了一件蓝色的披风,檐口还滚着白色的绒边,走近一看是那绒边好像是用兔子的皮毛制作的。 好帅哦,江欣怡不由得在心里赞叹着。 “怎么样,好看么?”安鹏飞站在马车旁问她。 “还行吧。”她撇撇嘴说。 不知怎么回事,江欣怡见他没给自己买,心里竟然有些失落落的。活该,谁让自己清高说用他的钱心里不舒服呢,现在怎么样,更加不舒服了呀。 安鹏飞看出她的不爽了,走到门边掀开帘子,把一直放在披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那是件紫色的衣物。 “拿着。”安鹏飞说着就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她。 江欣怡心不甘情不愿的接在手里,看都没看就丢在坐塌上,很不在乎的吹起了哨子,心里暗暗的说;“哼,显摆啥,等到了京城,我买个十七八套新衣服,馋死你。 “怎么,你不要穿吗?还是颜色不喜欢?”安鹏飞问。 “那个是给我买的吗?”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当然了,不喜欢的话,拿来我去退掉。”安鹏飞假装生气的说。 “买都买了,退什么退。”江欣怡说完就伸手拿了起来,美美的披在自己的身上。 她看看自己披风的下摆,再伸出头去看看他那件下摆的刺绣图案,很满意,因为自己这件上面绣的是最喜欢的梅花,而他的是翠绿的竹子。 “喜欢吗。”安鹏飞又问。 “嗯,谢谢。”江欣怡爱不释手的抚摸着那毛茸茸的边儿,点头说。 “可是上次你不是给我买了一件吗,还没穿呢,怎么又买?”江欣怡忽然想起车厢的包裹里还有一件披风呢。 “那件料子做工哪有这件好,见你没穿,以为你不喜欢,就再买一件喽。”安鹏飞笑着说。 “安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呢?”江欣怡很想知道答案,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自己救了他吗? “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还有就是我没有兄弟姐妹,跟你又很投缘,就把你当亲弟弟呢,怎么了。”安鹏飞问。 “没什么,我也什么都没有,现在有个大哥真好。”江欣怡不再开玩笑,认真的说。 “小家伙,不要这么严肃,哥不习惯。”安鹏飞一伸手拉住江欣怡的一只手说道。 “嗯。”江欣怡用力点点头。 “放好帘子,不要冻着,累了就躺下歇会儿,有事就叫我。”安鹏飞说完就帮她放下了门帘子,跳上马车往镇子外奔去。 以后的几天里,路上都很顺利,安鹏飞总是能在吃饭的餐点上找到村子或小镇,所以江欣怡总是能按时的吃饱肚子。 夜里都能在上好的民房里过夜。 有时江欣怡也跟他坐在前面,跟他说说话,讲些小笑话给他听。安鹏飞觉得自己从生下来到现在,还没有认识她以后笑的次数多。 安鹏飞有时也跟她讲讲自己在江湖上经历过的事,江欣怡都津津有味的听着,还说要当什么素材,写到什么小说里去。 在征求了江欣怡的意见以后,安鹏飞还领她游玩了沿路有名气的风景圣地。 遇到大的山岭,他领她打猎,那叫一个惊险刺激,遇到冰冻的湖泊,他领她破冰叉鱼,俩人那叫一个逍遥啊。 只是在湖边破冰抓鱼的时候,江欣怡心里难受了好一会儿,脑海里老实想起自己跟文瑀鑫在湖边抓鱼时的情景。 她安慰自己,再过一段时间会忘记的。 安鹏飞发觉了她的情绪不太对劲,还跑到山上给她抓了一只野兔子。这下江欣怡可有东西玩了,安鹏飞在前面赶车,她就在车厢里逗兔子,还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灰灰。 安鹏飞在外面听着她跟兔子说话,是又好笑,又后悔,因为有了小兔子,她跟自己说的话就少了些。 不是怕她难过,真想偷偷的把那只兔子给扔了。 这几天下来,安鹏飞知道了很多他闯荡江湖都不曾知道的事情,比如说什么叫鸭子。他还知道有一种武功叫葵花宝典,说练那个首先要把小jj切掉怕,怕他听不明白,还很照顾的没说自宫。 安鹏飞不明白,这些东西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可是她如何知道的呢? 再过几天就要到京城了,竟然开始下起大雪来,纷纷扬扬的美的不得了,可是马车的速度就慢了很多。 这一天,天色已经很晚了,还是没有遇见可以留宿的村子。江欣怡舒服的躲在车厢里,抱着小兔子,迷迷糊糊的快睡着了,马车忽然停了下来。 “安大哥,找到村子了?”江欣怡揉着眼睛把头探出来问。 先让她震撼的是,赶车的安鹏飞已经成雪人了,再让她震撼的是,前面不远的空地上到处是一个个大帐篷,还有人站岗,那个帐篷她再也熟悉不过了,是军营里那种专用的。 更让她震撼的是,跟雪花一起飞扬的大旗,上面很大的一个“瑀”字。 第一百六十三章 终归要见面的 江欣怡没有吱声,只是怔怔的看着那面旗帜。 “不用怕,是咱东良国的军队。”安鹏飞以为她见到军爷会害怕,赶紧安慰着她。 江欣怡依旧没有说话,一路上嘻嘻哈哈的游玩,加上前面自己生病又耽误了路程,这样才会被他们赶到了前面。 江欣怡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害怕,她很怕见到那个好不容易离开的人,尽管自己此时的相貌和声音他绝对认不出来,可是还是很害怕见到那张面孔,尤其是怕见到他跟那个女人带在一起的样子。 江欣怡重新坐回车厢里,想不明白自己为啥如此的恐惧,这种恐惧不是怕被他发现抓回去,绝对不是,她绝对不是怕这个。 忽然,手背上一痛,松手放开了灰灰,是因为她纠结的时候,不知觉的把它揉搓痛了,这才咬了她。 什么都知道,却忘记了兔子急了还咬人。什么都想到了,却没想到还未到京城就与他狭路相逢了。 就在她还在纠结的时候,门帘掀开了,安鹏飞笑着对她说;“是瑀王的大军,凯旋回京,正准备吃晚饭呢,一个大人不错,叫咱去一起吃呢。” “我不饿,不要去,安大哥你自己去吧。”江欣怡一边说,一边摇头,还把身子移到车厢里面。 “刚才不是就念叨着肚子饿了吗,现在怎么了?走吧,军营里的大锅饭你还没有吃过吧,蛮好吃的。”安鹏飞温柔的跟她商量着,不懂她为何忽然变了性子,本就是个爱热闹的人呢。 “真不去?那我也不去了,咱不是还有几条冻鱼嘛,我这就拿到那边烤来给你吃?”安鹏飞试探这问。 江欣怡点点头,答应了。因为她知道这样厚的雪,找柴也很难,她不想为难他。 “那我先把蜡烛给你点起来吧?”安鹏飞说着就进了车厢,从底下摸出两根蜡烛,江欣怡说过,喜欢亮亮的。 “不要点。”江欣怡连忙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说。 “易昕,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就跟我说,是不是以前被军营里的人欺负过了,知道那人的名字吗?告诉我,这就给你报仇去。”安鹏飞见她怕成这个样子,猜测着。 “不要,安大哥,什么事都没有,你不要乱猜了,我只是不喜欢和他们打交道而已。”江欣怡感觉到自己反应的太明显,以至于敏感的他觉察到了什么。 “那好,我先把这里的雪清理一下,咱今晚得在这里过夜了。”安鹏飞对她说。 “哦。”江欣怡应了一声,就继续缩在那里。 安鹏飞带着疑惑,把马车四周的积雪都清理了一下,提醒车厢里面的江欣怡,要卸车子了,小心点。因为马儿也要休息的。 卸好马车,给马儿取了草料,就在车厢后面拿了几条收拾干净腌制好的鱼,往那边的帐篷走去。 时间没多久,安鹏飞就拿着烤熟的鱼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两个玉米的馍馍喊;“易昕,掀下帘子,我手上有东西。” 帘子打开后,安鹏飞摸黑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车厢角的一个凳子上问,这东西你要不要吃啊,他们给的,我给他们留了两条鱼。” “安大哥,一起吃吧。”江欣怡知道自己不吃的话,他是不会吃的。 “好的,不过这么黑,千万不要吃到鼻子里去啊。”安鹏飞想逗逗她。 没想到,应该会笑的她竟然没有笑,只是伸手摸索的拿了一条鱼,慢慢的撕咬着。 “小心刺。”安鹏飞温柔的提醒着她。 就这样摸黑吃了一顿晚饭,吃了一顿最安静的饭。 江欣怡啃了一条鱼就说饱了,安鹏飞用盆子下车弄了些雪,让她简单的把手弄干净。 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踩在雪上吱嘎吱嘎的格外刺耳。 “请问安公子睡了吗?”一个人在外面问。 “什么事?”安鹏飞问着就掀开帘子跳了下去。 刘大人说,“这雪不知要下到什么时候,叫我来请你去我们帐篷里过夜。” “帮我谢谢你家刘大人,我这还有个弟弟,我们就在车厢里过夜了,没事的。”安鹏飞问都没有问江欣怡就拒绝了,让她去吃饭都不肯,更不有要说去那边过夜了。 “既然如此,那我这就去回话了,大人说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那个士兵在外面说完,就回去复命了。 “易昕,你先睡吧,我去给你讨些炭火来,那边生了火堆,有很多。”安鹏飞轻声的对身边的人说。 “哦。”江欣怡依旧是一个字。 安鹏飞拿起刘伯买的那个小铁锅走了,等回来时里面装满了火红的炭火,他把炭火放在车厢里,在下面垫上好不容易找到的石头上,就要下车。 “安大哥,你要去哪里?”江欣怡问。 “没事的,我就在车下,你放心的睡吧。”安鹏飞回身对他说着,借着炭火的光亮帮她把被子拉开,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安大哥,不要走,留下来陪我,我怕。”江欣怡一下子坐起身,拽住了他的披风下摆。 “好,我不走,留下来陪你。”安鹏飞转身握起拽住自己披风的那只手,凉凉的。 安鹏飞没舍得放开,就握着那只冰冷的小手坐在了坐榻的边上,如果不是那张椅子上还有烤鱼和馍馍,他是想坐在那里的。 安鹏飞不想让她害怕自己。 “安大哥,我好冷。难道你想独自坐到天亮吗?”江欣怡小声的说。 一听她这么说,安鹏飞不好拒绝了,不然她会怀疑到自己已经知道了她是女儿身的事,那样的话,也许一切都要改变,结果有两个,一个是关系会更进一步发展,一个就是她刻意的避开自己。 安鹏飞对这两个结果,没有把握押对前者,所以还是决定继续装糊涂下去,就这样挺好,最起码,她还是信任自己的。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就单手解开披风,侧身躺在了坐榻上,坐榻不够宽,两个人平躺根本就不可能。 江欣怡把身子往里面挤挤,又空出一点位置,“安大哥,往里面点吧,别掉下去了。你不要怕啊,我又不是断袖。” 江欣怡见他什么都依着自己,心情好了许多,带着歉意逗他。 噗哧,一句话就把安鹏飞逗乐了说;“你这小家伙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车厢里的气氛立刻缓解了很多,安鹏飞就往里面移了移,就势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抓在手里,然后把它们塞进自己的衣襟里,用自己滚烫的胸膛捂着。 “安大哥,你的腿伸不直吧,活该,嘿嘿,谁让你长的这么高,谁让你买马车时不买个更大的。”江欣怡此时心里的恐惧在慢慢消失,没话找话的逗着安鹏飞。 “哦,那我们在下个镇上换辆大些的车厢,再添置两匹马。”安鹏飞笑着说。 “这是你说的,那就得你花银子买。”江欣怡提醒着她。 “知道了,小气猫。”安鹏飞苦笑着说。 俩人嘀嘀咕咕的开玩笑,不一会儿就听不见江欣怡的声音了。 呵呵,这就睡着了?安鹏飞听着身旁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敢挪动了一下发麻的双腿。 半夜里,安鹏飞被哭声吵醒,开始以为是做梦,没想到真的是身边人在哭泣,抽抽搭搭的。 “易昕,你怎么了?”安鹏飞轻轻的问。 没有回答,依旧是哭泣,看样子是做梦了。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呜呜,呜呜、”江欣怡哭泣的问。 “易昕,你醒醒。”安鹏飞想叫醒她,可是呼唤了几声都不行,于是他伸手手想把她摇醒,没想到他的胳膊一动,她的小脑袋就移了上来,把头偎在了他的胸口。 安鹏飞没有办法,就用一只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把她往自己怀里楼了搂。 或许是她在梦中感受到了安全感,或许她的噩梦做完了,此时,她已经停止了哭泣,温顺的像只猫咪。 安鹏飞希望这黑夜再长点,最好永远不要过去,就让他们这样呆着,多好。 天亮后,江欣怡醒来,发现身边早就没人了,身上暖暖的,有被子,还有二人的披风。 “醒了,洗把脸就可以吃东西了。”安鹏飞端着用火融化的雪水,放在了车厢里,就离开了。 江欣怡整理了一下衣装,下了坐榻,简单的洗漱梳洗了一下,揉了揉有点红肿的眼睛,怎么做梦哭眼睛也会肿呢?她弄不懂了。伸手在车厢外抓了一把雪包在帕子里,放在眼睛上消肿。 “安大哥,我去方便一下。”江欣怡说这句话时已经不脸红了。每次这么一说,他就会躲得远远的,说是嫌臭。 “不要走出去了,不是有马桶么,这么冷,等下把屁股冻开花了。”安鹏飞赶紧说。 “哦。”江欣怡跳下马车,在车厢后找到马桶硬着头皮拎进车厢。这马桶原本放在坐榻下面,后来安鹏飞给她准备好几葫芦路上喝的水,她不想看见那些好看的葫芦跟马桶摆放在一起,所以才把它拎到了后面。 等江欣怡解决了问题,把马桶拎到远处倒掉,又用雪清洗了一下再回来进了车厢等着吃东西时,外面又有人来了。 “安公子,刘大人差我来请你二人去用早饭。”一个士兵恭敬的说。 “这个还是请你替我谢谢他吧,好意我们心领,吃饭就免了,我这已经在准备了。”安鹏飞笑着拒绝了。 “安公子,你那不肯露面的兄弟别是你家娘子吧,没事的,瑀王的手下你绝对放心,没人会有歹意的。”另一个士兵开玩笑的说。 “这个、、、”安鹏飞尴尬的接不上话了。 “大哥,告诉他们,咱马上就去。”江欣怡在里面说了一句让安鹏飞意想不到的话,她竟然同意去那边用餐! 其实,江欣怡也是没办法,那个士兵所说的刘大人一定就是刘骏了。三番两次的来请,再不去的话弄不好也会引起怀疑的。 再说了,终归要见面的。以后在京城里发展,也是避免不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兔子也会闯祸 “没事的,安大哥,我没出过远门,没见过市面,就当锻炼一下自己好了。”江欣怡见他如此顾及自己的感受,心中顿时一暖。 江湖上的人,过的都是那么的无拘无束,很少有人喜欢跟官府的人打交道,安鹏飞也不例外。 “呵呵,这才像个男子汉呢。”安鹏飞接过江欣怡递过来的披风说。 “安大哥,你的意思是平时我都不像男子汉吗?那像什么?”江欣怡心里一惊问。 “像个长不大小孩子,你以为我要说什么那呢?”安鹏飞装糊涂的问。 江欣怡被他一问倒是没有话说,转过身子,拿起镜子又照了照,生怕有什么破绽给铁心他们看出来。不过江欣怡也想过了,身边的安大哥,也是个易容的高手,他都没有看出自己是女儿身,那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 江欣怡对着镜子里的俊美小生满意的点点头,丝毫没有注意,车厢门口还掀着帘子的安鹏飞正在心里面笑呢,她照镜子那个样,活生生的就是个女孩子嘛。 收拾好了自己,江欣怡跳下车厢跟安鹏飞并排往那些帐篷走去。 雪在半夜里就停了,到处都是皑皑白雪,仿佛世界上只有这一种颜色。 军队宿营地的积雪,早就被士兵们清理了,胜利凯旋的心情与出征是的忐忑不安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就快要见到亲人了,一个个的都异常的兴奋。 “刘骏,你说的那位侠士怎么这么高傲,请了好几此都没来?人家不屑与你交往。”一个帐篷里的连成讥笑着问刘骏。 “不会的,我怎么会看走眼,那人一看就是正派侠士,只是没交过手不知是何门何派。”刘骏很自信的说。 “你这是人在朝廷,心在江湖,怎么样,看着人家无拘无束的羡慕吧?”连成故意的刺激刘骏,因为他知道,不是为了帮王爷的话,刘骏根本就不会当差,同门师兄弟,是没有选择的。 所以,刘骏在见带安鹏飞之后,就想与他结识交往,这才三番两次的去请人,倘若今早士兵还是没有请来的话,刘骏打算亲自出马了。 “唉,知我者连成也。”刘骏叹了一口气说道。 “刘大人,安公子和他弟弟来了。”士兵完成了任务松了一口气,赶紧进帐邀功,他就不明白,不就是俩个路人吗,刘大人干嘛这么巴结他们啊。 “是吗。”刘骏赶紧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盔甲,迎出门外,连成昨晚没看见安鹏飞,现在也想看看就敬是什么人物,能让刘骏如此激动。 刘骏二人走出帐外,看见远处走来的两个人,一个高大英俊,风度翩翩,另一个俊美文气。身披蓝紫的披风,远远看去像两块美玉,在白雪的映衬下额外扎眼。 “安公子。”刘骏老远的就对着安鹏飞抱拳施礼。 “刘大人太客气了,这是我弟弟易昕,赶紧给刘大人打招呼。”安鹏飞给他们介绍着。 “见过刘大人。”江欣怡也学者安鹏飞的样子给刘骏施礼。她没敢连名带姓的说江易昕见过刘大人,生怕他没事的时候念叨,念叨就念成了江欣怡。 “呵呵,二位不必客气请进帐用餐。”刘骏热情的说。 “恭敬不如从命,刘大人请。”安鹏飞很自然的回应。 江欣怡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连成对点头一笑,她硬着头皮回了个皮笑肉不笑。 进了帐子,士兵马上取来早点放在简单搭制的小桌子上。 “今日能够结识两个,实在是刘某的莫大荣幸,行军之路也没什么好东西款待二位,就将就一下,等到了京城再另行约过,好好的设宴款待。”刘骏不太好意思的说。 “刘大人太客气了,江湖人士不讲究这些重要的是情义,我们兄弟能结识二位也荣幸的很。”安鹏飞对刘骏印象也很好,真诚的对他说。 此时的江欣怡见刘骏和连成二人都没对自己起疑心,也就放松了很多,在他们相互寒暄的时候,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不是叫他们来吃早饭吗,那就赶紧的,吃完好赶紧离开,省得看着他们闹心。运气的是居然没有看见死变态的和那个女人。 “赎刘某冒昧的问一句,安兄此次进京不知是探亲还是访友?”刘骏边吃边问。 江欣怡使劲的咬着手上的干粮,心里暗骂,你个死刘骏,打听这么详细想干嘛?丫的吃也堵不住你的嘴。 “我这弟弟想去京城看看有什么生意可做,安某不放心,就一同前来了,以后说不定还要请刘大人关照关照。”安鹏飞想到了借此机会给江欣怡铺路了。 “那是自然,到时有什么困难只要到瑀王府去寻我,但凡能帮到的,刘某定然全力,即使刘某做不到,也会去请王爷帮忙的,这点面子他还是会给的。”刘骏毫不犹豫答应着。 切,让我去瑀王府求你们,求那个死变态的?做梦,开不成酒楼,姑奶奶我摆摊子卖臭豆腐去,也不去找他。江欣怡暗自下着决心。 “呵呵,那安某在此先替弟弟谢谢刘兄了。”安鹏飞高兴的说。 这么快就称兄道弟了!江欣怡撇撇嘴。 “听说刘骏你这里有贵客,怎么也不叫上我啊。”帐子外铁心的声音刚落,人就走了进来,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 刘骏赶紧起身替他们相互介绍,安鹏飞也起身打招呼,为有江欣怡事不关己的继续往嘴里忙乎着,大有不吃白不吃的架势。好在铁心也不是那计较之人,安鹏飞也没有提醒她要打招呼的意思。 “老铁,你吃了没有了?没吃的话坐下来一起吧。”刘骏说着,示意士兵找来一块木板,搭在自己和连成的凳子之间,算是临时的凳子,没办法,行军路上根本就没有准备几把椅子,只有王爷的那个大帐里齐全。 “我上哪里吃啊,你和连成都知道躲在这里清闲,我傻啊。唉,真羡慕子琪和萧黎那俩家伙,不用留下来受罪。”铁心油腔滑调的说着就抢先坐到了原本是刘骏坐的位子,把刘骏挤到了那块木板上。 原本他们几个吃饭都是和文瑀鑫一起的,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似乎都不想去,也是,那个死变态的跟那个女的那么好,他们大概不想当电灯炮吧,江欣怡猜测着。 铁心进来时,江欣怡并不是很紧张,因为他瞒着那死变态的教自己易容术,而且答应她绝对不说出去。 自己现在还能这么没有顾忌的光明正大的露面也有他的功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铁心也算是个同谋,万一给他人出来,他也不会说出来的,这点,江欣怡还是很相信铁心的为人的。不像他们几个那么死板。 江欣怡很自然的朝铁心看了看,铁心很友好的跟他点点头然后夸张的说;“哎呀,这谁家的公子,生的如此俊美,到了京城小心那些公主小姐把你给抢了回去。” 他在开玩笑,安鹏飞却怕江欣怡生气,朝她脸上瞧了瞧,难得的没法脾气,看样这小丫头也喜欢听人赞呢。 他却不知道,江欣怡之所以现在脾气这么好,完全是因为她自己没被这三个人认出来,感觉实在是太爽了。他们都没有认出来的话,那个死变态的更加不用说了。 性格差不多的男人,聊的很投机,江湖上的什么恩怨,那个门派又换了掌门。 江欣怡吃饱了就竖起耳朵听他们说话,她很想听他们说说那个死变态的事情,要是能听到他发脾气就好了,气死他才过瘾呢。 可是,这三个家伙却决口不提,把个江欣怡气的真想站起来指着他们的鼻子骂,江湖江湖,你们都是吃公粮的,也算是公务员了,没事老说江湖上的新闻干什么,三八。 “大哥,吃也吃好了咱回吧。”江欣怡不想在带在这里了,什么要紧的都听不到,唯一知道的就是子琪和萧黎这俩可怜的娃还在到处找着自己。 江欣怡没有感到内疚,心想反正他们到哪里都有一样,有银子拿,就但出差好了! “三位大人,我们兄弟就此告辞,有缘还会相见,到时痛快的喝几口。”安鹏飞赶紧起身跟他们告辞。 “你们不急的话,还是跟在我们后面好了,路面上积雪太厚,你们的那辆马车、、、”刘骏好心的提议。 “不用了,小弟他是急性子,都让我给宠坏了。”安鹏飞赶紧拒绝了。 刘骏一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就送他们走出了帐子,看着他们离去。 “这兄弟俩真好玩,一个豪爽,一个小孩子气。”铁心笑着评论着。 江欣怡二人快走到自己马车边的时候,她看见地上的积雪,忍不住伸手去抓。 “易昕,你的手怎么了?”旁边的安鹏飞这才看见她手腕上的伤口,紧张的上前一步,抓在手上问。 “昨晚被灰灰咬了。”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说。 “兔子?兔子怎么会咬你?”安鹏飞疑惑的问。 “我,我可能把它弄痛了。”江欣怡小声的说。 安鹏飞有些头晕,听说过有被兔子咬的,还真没亲眼见到过,今个可算是长见识了。 “怎么不告诉我?这也要包扎的,等下我就把它宰了给烤起来吃。”安鹏飞心疼的拉着她要上车厢里上药。 “对了,灰灰呢?早上就没见过了,别是畏罪潜逃了吧,我可没说要对它怎样啊。”江欣怡这才想起来,从昨个咬了她,就没见过了,当时自己心烦意乱的也没在意。 江欣怡挣脱安鹏飞的手,就赶紧跳上车厢找兔子,生怕它跑到军队里面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不是君子 “安大哥,你干嘛?”江欣怡不明白他为何这么凶,很委屈的看着他。 “傻瓜,要找也等把伤口处理一下再找啊。”安鹏飞一见她那样子就后悔不该凶她,赶紧很温柔的说。 “没事的,都没流什么血。”江欣怡觉得他真是少见多怪了,在江湖上跟人家打斗什么样的伤口没见过啊,现在会被这个小牙印大惊小怪的! 安鹏飞没有再说什么,从怀里拿出药膏,在那个伤口上反复的涂抹着,最后拿出帕子帮她包扎了一下。 江欣怡老实的看着他做着这些,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心里不由得一暖。 “好了。”安鹏飞说着抬起了头,正对上江欣怡的大眼睛。 江欣怡赶紧躲开,慌张的蹲下继续找那只兔子,安鹏飞也想帮她找,结果一蹲下,俩人就来个头碰头,把江欣怡疼得连忙用手摸。 没办法,安鹏飞只有下车,看着她嘟嘟囔囔的说;“小灰灰,赶紧出来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咬我的,是我不对,把你弄疼了,赶紧出来吧,咱俩和好。” 可是江欣怡把坐榻底翻个遍,都没有看见那只兔子。她赶紧下了车在附近找,依旧没有踪影。 “不要找了,恐怕早就跑远了。”安鹏飞在一旁劝说。 “真是的,这没良心的东西,说跑就跑了,我把花生都省给它吃了,早知道这样,早就该把它给烤了吃掉。”江欣怡气鼓鼓的掐着腰说。 可是没一会儿,她就蔫了,找不到那只兔子她真的很心疼的! 是真的,安鹏飞抓这只兔子送给她的当时,她第一个反应是这兔子好可爱,第二个反应就是看见了一只烤得香喷喷的兔肉。第三个反应就是想起在宝山上为了抓兔子,被兔子骗到半山掉进坑里,差点没有冻死。 所以,江欣怡对这只兔子的感觉是非常复杂的,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她还是留下了兔子跟自己做伴儿,想着等玩厌了就烤了解馋。 没想到后来就玩出感情来了,这一下子没了能不急嘛! 就在安鹏飞想安慰她的时候,对面驻扎的队伍里传出一片杂乱声,“快抓住,别让它跑了。”“不能让逃掉,余姑娘要呢。” 江欣怡和安鹏飞往那边一看,见看见一群士兵在追着什么。难道是?他们想到了一起,站起身就往那边跑,江欣怡也忘记了要远离他们,也没想会不会遇见那个死变态的。 没错,那些士兵堵截围捕的正是那只灰灰。 等江欣怡和安鹏飞跑到的时候,士兵已经把它抓住了,并且交给了一个女子,正是文瑀鑫救回的余小菁。 只见她笑眯眯的抱着灰灰,那几个士兵讨好的站在一旁。 “还给我,它是我的。”江欣怡面无表情的对余小菁说。 江欣怡猜到她会跟文瑀鑫回京城,告诉自己不要在纠结那个,他领谁回来,对自己来说,都无所谓了。 可是再次看见这个女人,江欣怡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发堵,透不上气来。 士兵们听见声音都回头看,余小菁也眼睛不眨的看着江欣怡,和她身后的安鹏飞,两个俊美气质不同的美男子。 “这小子哪里来的,胡说什么呢?这兔子是余姑娘看见的。”一个士兵拍马屁的说。 “就是,就是。”另外几个复合着。 江欣怡打量了一下那几个兵,都眼熟,就是叫不上名字,白了他们一眼,没理。 “这位公子真会开玩笑,这野外抓的当然是野兔了,你怎么会说是你的。”余小菁甜笑着走到江欣怡面前问,没有一丝羞涩。 讨厌,江欣怡在心里骂。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赶紧还给我,哪么多的废话。”江欣怡冷冷的说。 如果,对方换成别人,那么江欣怡肯定是笑脸去跟人家讨要,还会让她看自己手腕上的伤,以证明是那兔子确实是自己的,可是对这个女人,她没那个耐心。 “你说是你的,那你叫它一下,看它理不理你,理你的话姑娘我就还给你。”余小菁伶牙俐齿的问。 惹得旁边的几个士兵哈哈大笑。 江欣怡看着她那张脸,克制着自己不要上去煽她几巴掌。 安鹏飞站在一旁,不明白今日这丫头怎么变得嘴巴这么笨了,平日里对他可是说一句她回三句的!他哪里知道她们之间的恩怨啊! 帐篷里的刘骏、铁心、连成也走出来看。 “安兄,什么事?”刘骏看见去而复返的安鹏飞问。 “舍弟的宠物跑了出来,被你们的人捉住,这小姐不肯还呢。”安鹏飞苦笑着解释着。 啊?刘骏他们三个看看抱着兔子一脸得意的余小菁,再看看那个怒气冲冲的公子,相视摇摇头,要是士兵或将士抓了那小东西,他们一定开口叫人家还了。 可是这位余小姐,他们没法开口,躲都躲不及呢。 几个兄弟都觉得这女人很虚伪,在王爷面前是一副较小可怜的模样,离开王爷的视线立马就变样。不但不尊重他们,还对他们几个指手划脚的。 可是他们几个没人买她的帐,连老实的萧黎都明着对她说,我们是王爷的随从,不是伺候外人的家丁。 铁心就更不把她放在眼里,见了她厌恶的调转身子就走,弄得她像个瘟神似的。 哥几个商量过,想劝文瑀鑫把她送出军营,可是考虑到她长的像紫灵,也是因为这点,王爷才把她领回来的。加上王妃的出走,王爷心情一直不好,谁都不敢开口。 就盼着哪天王爷能够清醒过来,知道这个女子不是什么善类,好把她遣送走,找回王妃后,一切有像从前那样,多好。 大家开始都以为,这长的像紫灵的女子能让王爷开心些,没想到自打王妃离开后,王爷他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没有跟这女子亲近。 这次,要不是七王爷文烨炎派了亲信骑快马赶到军营,还真的要出大事。 因为,朝廷已经收到了捷报,而文瑀鑫却迟迟不肯班师回京,那皇后和江世谦在皇上面前说文瑀鑫手握兵权,迟迟不归有异心。 哥几个这才劝说文瑀鑫先率军回京复命,找王妃的事以后再说。 文瑀鑫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这才把萧黎留下,领人继续在边境四周找人,自己率军先回京。 这女子没说要离开,文瑀鑫也没有要送走她的意思,就这样,她跟着回来了。 “安兄,这个我们说不上话的。”刘骏很难为情的对安鹏飞说。 “刘大人,不要这么说。”安鹏飞表示能够理解。 江欣怡听见他们的对话,回头瞪了他们一眼,一群没用的东西! “它是不会说话的,可是它身上有我绑的布条,是粉色的,不信你看看。”江欣怡忍着要扁人的冲动说。 余小菁不相信的低头把兔子的身子翻过来一看,真的有呢,刚才怎么没注意呢。 这个布条是江心怡无聊给绑上去的,刚才一来就看见了,确定是自己的那只,这才一定要拿回去。 “是你的又怎么样,谁让你不看好它,让它跑了出来,现在在谁的手中就是谁的。”余小菁虽然理亏却不肯妥协的说。 “易昕,算了吧,哥哥再去给你抓几只就是,咱不要跟这女人一般见识。”安鹏飞跟江欣怡说道。 “不,我就要我这一只。”江欣怡倔强的说。没有注意到身边越聚越多的士兵,还有几个将士。 她是打定主意了,就是抢,也要把那兔子抢回来,后果她不管了。她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一个“男人”去抢女人的东西。 “笑话,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想从我手里抢东西,也得看看他们答应不应。”余小菁洋洋得意,很嚣张的指着四周看热闹的将士们对江欣怡说。 “想干什么,你就去吧,有什么事还有哥哥呢,你一个男人还会怕她一个女人吗?”安鹏飞看出来江欣怡的意图,笑着鼓励着她。 开始的时候,安鹏飞还不想怎么样,外人不知道,只当自己这弟弟不知礼让女人,可是他知道她是女的呀,两个女孩子之间挣抢一样东西,他没打算插手,想旁观的。 可是现在见那女子竟然如此的嚣张,也就不管那么多了,女的由她去对付,谁敢插手那他就不客气了。 江欣怡没想到安鹏飞会这么说,以为他会再劝自己不要胡来呢,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是“男的”,对外又是他的弟弟,跟个女人抢东西,会影响他的名声的! “我想去抢回我的灰灰。”江欣怡肯定的告诉安鹏飞。 “嗯,去吧,你要是抢不回来,我可不认你这个弟弟了。”安鹏飞溺爱的对她说。 江欣怡高兴的一咧嘴,转身就往余小菁身边走,心想这个哥哥真不错。 “赶紧把灰灰还给我,别仗着自己是女人,告诉你,我可不是君子,可不会因为你是女人就让着你。”江欣怡站在余小菁面前下最后通牒。 “安兄,这不太合适,那个女的是我们大将军救回来的。”刘骏怕事情闹大,赶紧提醒着安鹏飞,希望他阻止那小公子。 周围看热闹的将士们,也都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他们可没打算出手。这个女人,他们不是很喜欢,老把自己当主子,还是那个满脸麻子的小江好,有些人还真的很希望看见那女人挨揍。 有胆小的就跑着去报告文瑀鑫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 相见不相识 江欣怡一阵眩晕,因为从那里走来的正是自己想躲避的人---文瑀鑫。为了不引起他的怀疑,江欣怡强逼迫自己看着他。 可是,眼前的这人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脸上都是胡茬子,眼窝子深深的陷了下去。难道说他和这个女人每日没有节制的纵欲,累成这样?这也说不过去啊? 不猜了,反正他绝对不会,也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离开才变成这样的。可是为什么看见他这样憔悴会感到心里疼痛呢。 文瑀鑫阴沉着脸站在江欣怡和余小菁的中间,看了看江欣怡,又看了看余小菁,随即又把目光停留在江欣怡的脸上。 文瑀鑫不明白为何会对这张小帅哥的脸感兴趣,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里面有怨恨,有不屑、还有担心?怎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刚才,他在帐篷里翻看着江欣怡留下的那个包袱,猜想着她可能会去的地方,猜想着她在干什么,和什么人在一起,这么十几天里,应该不会找到她所说的良人了吧? 他知道,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主动自愿的回来的,或许再也见不到了吧。 正想着呢,就有士兵跑去告诉他,军营里来了陌生人的男子,在跟余小姐抢一只什么兔子。当时,文瑀鑫还想发脾气,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干嘛还要向他汇报,刘骏他们谁都可以解决的。 可是想了一下,觉得不妥,毕竟那女子是自己救的,还领回京城的,总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她吧,虽然知道她不是紫灵,可还是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也很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他这里闹事。 简单的问了一下那个通告的士兵,明白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不明白的是,世上还有男人跟女人抢东西的! “怎么回事?”文瑀鑫开口问,他想听当事人自己说。 “大将军,小菁出来转转看见这只野兔,想到将军您最近都没什么胃口,人也憔悴了很多,就打算炖了给您补补身子。可是这人无端端的跑来,说这野兔是他的。”余小菁细声细气的抢先说到。 “你有什么可说的?”文瑀鑫转过身子问江欣怡。 “没什么好说的,跟她说了那灰灰是我的,她还不肯还,还想着一个女子怎么会如此的嚣张,原来是有人在后面撑腰啊。”江欣怡仰着小脸,不屑的说。 “你说那小东西叫灰灰?”文瑀鑫没理会她语气里的不尊,好奇的问。 “对呀,叫灰灰,它腿上还有我给绑的布条呢。不过跟你说这么多废话也没用,你们都是一伙的,肯定向着她。”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说。 江欣怡的几句话,把围观的将士们吓坏了,心想,你这小子是不是缺心眼啊,看将军的衣着也该猜到他的身份的,怎么说话还敢如此的无理? 安鹏飞却没有这么想,就觉得她很好玩,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就等着这将军表态,真想为难她的话,自己不介意跟他为敌。 文瑀鑫走到余小菁的面前,伸手把兔子拎了起来,果然,前面的一只腿上系着布条。他看看手里的兔子,有看看满脸期待的江欣怡,略微想了一下,就做出一个让大家意想不到的决定。 只见他走到江欣怡面前,犹豫了一下就把手里的兔子递了过去说;“小兄弟,还给你,看好它不要让它再跑喽。” 江欣怡也没想到,这死变态的居然会这么痛快的就把兔子还给自己,一时间竟然有些回不过味来。两只手犹豫的不知该不该去接。 “怎么,不想要了?那我拿回去烤了下酒。”文瑀鑫看着眼前似曾相识的俊美小公子说。 “谁说不要了。”江欣怡赶紧抢到了手上。 “小灰灰以后要乖乖的听见没有,有人想把你烤起来吃了呢,再有这样的事儿发生,我可不管了。”江欣怡连谢谢都没说,先警告手上的兔子去了。 拿到了兔子当然没必要在留在这里了,江欣怡抱着兔子回头对余小菁做了个鬼脸,就喊上安鹏飞离开了。 看热闹的将士们也赶紧散开去拆除帐篷,准备着开拔。刘骏他们见事情平息了也松了一口气,余小菁怨恨的看着远去的那两个人影,嘴唇都快被自己咬出血了,见还有人偷偷的看自己,就十分没面子的跑到车厢里去了。 他竟然会帮那小子!余小菁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和能力了! 空地上只留下文瑀鑫一个人,一遍遍的想着先前那小子跟兔子说的话,这让他感觉很熟悉。自己的瑀王府里,也有那样一个可爱的家伙,给养的小鸡起名字,还跟它们说话。后来因为那两只鸡被惠夫人叫人宰掉炖了,她还大闹了一番。 原来,这世上还有人会做这样幼稚可爱的事情啊,文瑀鑫想着就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灰灰找回来了,现在开心了吧?”安鹏飞边套马车边问在一旁逗兔子的江欣怡。 “当然开心了。”江欣怡高兴的说着,之所以高兴成这样,那可不单单为了找回灰灰的事。主要的是那个死变态的居然会把兔子还给自己。 想到那个余小菁那个失败的表情,江欣怡就开心。想到那个死变态的也没怀疑自己,她就更开心。 江欣怡他们的东西很少,所以不一会儿的功夫就都收拾好了。既然见了面都不相识,那就好办了,江欣怡也不打算故意先起程好避开他们,就跟安鹏飞商量,还是跟在他们后面走吧。 安鹏飞是无所谓的,答应了她,二人就先在车厢里等他们先出发。 隔了一会儿,有人送了一批马来,说是王爷让的。给江欣怡他们备用,如果半路上马有个好歹的,起码还有匹备用的,不至于束手无措。 安鹏飞不客气的就收下了。 “这位瑀王爷人真的不错。”安鹏飞感慨的说。 “什么不错啊,你可千万不要被他蒙骗了双眼,人心险恶啊。”江欣怡叹了一口气,告诫这安鹏飞。 “你这小脑袋又在想什么?没接触交往过的人,不要轻易下结论。”安鹏飞轻轻的拍拍江欣怡的脑袋说。 哼,什么叫做没接触过,什么叫没交往过?江欣怡真想不顾一切的告诉他,自己跟这个王爷将军不但接触过,还接吻过,不但跟他交往过,还同床共枕过。 “好了,既然易昕不喜欢他,那么哥哥我也不喜欢他。”安鹏飞见她有些不高兴,赶紧承若着。 江欣怡听他这么说,这才高兴了起来,问他到京城还要几天。 上路以后,文瑀鑫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小女娃的公子。一路上不止一次的派人给他们送吃的东西。 有时还会派人来请他们一起用餐,可是江欣怡再也不肯去,都是安鹏飞出面回绝的。 又走了两天的路程,才到了一个小镇。安鹏飞提议在镇上休息两天再走,江欣怡当然同意,是该跟文瑀鑫的队伍分开了,再不分开的话,江欣怡几乎有种错觉,那就是有回到了那死变态的魔爪下。 文瑀鑫就惨了,接连的好几个晚上做梦,梦里一下子是自己王府里的王妃在太子府挥毫洒墨。 一下子梦到麻子脸的小江在军营里睡在自己的怀里。 一下子是安公子的弟弟抱着野兔子跟它聊天。 关于前面两个,文瑀鑫觉得自己有个合理的解释。可是最后的那个情景呢?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的性取向变了,喜欢男人了? 余小菁来给文瑀鑫请安,他依旧是不冷不热的以礼相待。她的容貌只能淌他想起紫灵往日的容颜,她的身体根本就点不起他心中的欲火。 这一路上,他也是另外乘坐一辆马车的。 “咦,怎么回事,这里居然会出现信鸽?”安鹏飞领着江欣怡去跟王爷和刘骏他们辞行,忽然看见空中飞过的一只鸽子,奇怪的自言自语。 “又开始吹牛了,你怎么知道它是信鸽呢?它身上又没有记号。”江欣怡逗着他问。 “看它飞行的速度,那绝对是训练有素的,不过,它来的地方应该离这里不远,不然这大雪天它怎么找到食物?”安鹏飞耐心的解释给她听。 江欣怡听的心服口服的,连连点头。 来到文瑀欣休息的地方,说明来意,文瑀鑫却是没有表态,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说;“二位,到了京城不要到客栈去了,就来我瑀王府住吧。” 扑,江欣怡刚喝进嘴的茶水就喷了出来,什么呀这是,费劲巴拉的从京城到边境,结果又要回到原地?她不干。 安鹏飞见她反应的如此剧烈,赶紧拒绝了;“谢谢瑀王好意,我兄弟二人都喜欢无拘无束的,住在您府里的话,会不方便的。” 江欣怡就纳闷,这死变态的是不是认出自己了?不然为啥死盯着不妨呢? 第一百六十七章 小槐被绑架 “闭嘴,你们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多话?”文瑀鑫很凶的呵斥。 士兵吓得快小便失禁了,赶紧跪在了地上认错。 “起来吧,吩咐他们收拾一下立即启程。”文瑀鑫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 “是。”士兵连忙站起来就往外跑。 文瑀鑫也弄不明白了,向来都是别人上赶着来结识他这个瑀王爷的,怎么今日却弄拧了?还被人家拒绝了! 他并没觉得失面子,相反的还很欣赏这两个人。 最近吩咐手下给他们送东西,邀请他们一起吃饭,铁心他们几个一直认为他是看上了安鹏飞,想重用。 可是,只有文瑀鑫自己明白,他看重的那个人,不是稳重英武的哥哥,而是那个弟弟,那个为了一只兔子要和女人动手的小子。 文瑀鑫正回忆着那个弟弟跟兔子说话的样子,一个士兵慌张的跑了进来。 “什么事如此的慌张?”文瑀鑫恼火的问。 “余小姐不见了,问过跟她的人,说是要到镇上买什么东西,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已经两个时辰了。”士兵胆战心惊的看着他说。 “那还不赶紧去给我找?”文瑀鑫走出帐篷问。 外面其它的帐篷都拆好装载马车上了,文瑀鑫一走出帐子,立马就有人来拆了。这已经是个习惯了,每次出征,不管是路过村还是镇,文瑀鑫都是和将士们一起住帐篷。 士兵们都已经整理好了行装,只等文瑀鑫一声令下就启程。 “你们几个领几个人去四周和镇上把余小姐找回来。”文瑀鑫对刘骏说。 刘骏这才知道那女人不见了,嘴上应着,和连成各自领了一只小队分散开去,临分开的时候,连成和刘骏还交换了一下眼色,那意思不用明说也明白,找不到才好呢! 镇外出了状况,镇里还是风平浪静的。江欣怡溜溜达达的随意转悠,安鹏飞悠闲的跟在后面。惹的镇上的那些年轻的媳妇,小姐、村姑都偷偷的注视着。 不过,要是让她们投票表决更喜欢哪个,得票最多的恐怕是安鹏飞。因为现在的江欣怡,在她们眼里就是个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安鹏飞就显得格外的稳重。 “易昕啊,你不要走远,我去方便一下。”安鹏飞对站在卖笔墨纸砚摊子旁的江欣怡说。 “知道了,我又不是个小孩子。”江欣怡不耐烦的答应着连头都没回。 安鹏飞无奈的摇摇头往旁边的弄堂里走去,还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 江欣怡摆弄了一下那些毛笔,又走向另一个摊子,却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还抱着个孩子,可是孩子的脸上还蒙着布,刚想跟那人道歉,那人却急匆匆的走了。 真是个怪人,江欣怡嘟囔着。这么急,不会是孩子生病去看大夫吧。 就在这时,那孩子脸上的布忽然掉了下来,咦,怎么有点眼熟呢?江欣怡看见那人肩膀上睡觉的小脸,应该是见过的。 长的有点像小槐啊,对,是很像的。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穆云呢?福伯呢?兴许自己想的太多了,这个根本就不是那可怜的孩子吧。江欣怡暗笑自己神经太敏感了。 不对呀,万一真是小槐呢,那个死变态的不是说过吗,有人误会那是他的儿子,一直想杀小槐的吗?所以才会到处搬家,到处躲藏。 不管是不是小槐,还是跟上去看看吧,不管怎么样,那孩子跟自己还是很亲的,还管她叫娘来着呢。 想到这里,江欣怡就赶紧跟了上去,回头看看安鹏飞还没来,不会是掉进粪坑里了吧。 原本她是想追上去确认一下的,可是跟了几步就发觉不对头,那人抱着孩子在一个路口处,跟另一个男人说话,鬼鬼祟祟的,样子还很神秘,交头接耳的。 背人没好话,好话不背人,看样子,那俩人就算不是死变态的仇家,也是拐卖孩子的人贩子。 江欣怡装作路过的样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到了他们的身边停下脚步,伸手摸摸那孩子的头。 “你要做什么?”抱孩子的人恶狠狠的问。 “没什么,就是看这孩子长的挺好看的。”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嗯,是招人喜欢。”那人松了一口气说完,以为他会马上离开。 “可是大白天的他怎么还睡觉?会生病的。”江欣怡已经确定这孩子就是小槐,又拉拉他冰冷的小手偷偷的使劲捏了捏,没反应,小槐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连小眉毛都没有皱一下。 看来一定是被动了手脚,不是被下了药,就是被点了穴了,不知道乱给孩子灌药会损害脑细胞吗? “你这小子不要多管闲事,赶紧滚开。”抱孩子的还没开口,另一个就不耐烦的凶巴巴的说话了。 “走就走了,干嘛这么凶啊。”江欣怡嘟嘟囔囔的慢慢的往旁边走,本想把孩子骗过来抱抱,伺机跑掉的,可是看样子是行不通了。 来硬的也不行,自己不怕打不过他们,可是小槐在他们手上。 叫救命更行不通,报官也来不及,说不定找到衙门了,他们人影都没了!安鹏飞也不在身边。 想叫人通知那个死变态的,可是也来不急了,安鹏飞跟他辞行时,他们不是就准备着启程了,以他们的行军速度现在早就走远了! 江欣怡现在埋怨他们这个时代太落后了,不然的话,拿个手机按个110事情就解决了。 怎么办呢,江欣怡走到一旁,故意的蹲下来,整理靴子帮上的雪。 那两个人也觉察到她的异常,见四周有人也没敢对她怎么样,就匆匆的向镇子外走去。 情况紧急,江欣怡也顾不了那么多,只有远远的跟在后面,找机会救小槐了。 开始,她还借助旁边的树木隐藏一下,可是看见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就知道自己早就被人家发现了,干脆正大光明的追吧。 想必安大哥找不到她也会寻找,还是给他留个记号,希望他能看见。江欣怡拿出匕首在路边的树干上用力划上sos,这个安鹏飞能看懂,因为自己在路上曾经教过他。 一路跟下来,他们竟然拐进了山路。忽然他们停了下来,好像是在等她。 “小子,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我们兄弟心狠。”没抱孩子的那个冷笑着说。 “你们大人的恩怨就该自己解决,为什么要牵涉到无辜的孩子呢。”江欣怡说着,她倒不是想给他们讲道理,那简直是与虎谋皮! 她就是想分散一下他们的注意力。拖延一下时间,希望安鹏飞能够找到这边来。实在不行的话,只有豁出自己的命跟他们拼了。 “你说,你倒底身什么人,难道你是瑀王的人?”那人问。 “放屁,我怎么会是他的人。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管,就算你们把那瑀王大卸八块,剥皮挖心我都不会管,我只要这孩子。”江欣怡现在最忌讳被人说自己是那死变态的人,恼火的说着自己的立场。 “既然你也如此的憎恨瑀王,那就赶紧走你的路吧,这孩子是我们的筹码,断然不会交给你的。”那人一听江欣怡这么说,语气缓和了很多,瑀王的敌人就是他们的朋友,主子就是这样说的。 “这孩子不是那个混蛋生的,只不过是他手下的骨肉,你们要筹码,不如去瑀王府把他的妃子夫人抓来,不是更好么?她们个个都是能歌善舞的美人呢。”江欣怡不管他们信不信耐心的解释着,还给他们出主意。 “小哥你不用骗我们了,这小崽子如不是他的骨血,怎么会保护的如此小心?我们可不是傻瓜,抓他的王妃?算了吧,就算把她们都抓来,也抵不上这个小崽子,瑀王那个人我们可是很了解的,断然不会为了那些女人跟我们妥协的。不过,换做是他的正王妃就不一定了,听说他对她倒是很宠爱呢,连出征都领在身边了。”抱孩子的人说道。 ?不会吧,他们都这么说?看样子莲妃那帮娘们儿真的很可怜,连当人质的资格都没有,这些人都知道她们在那死变态的心里没地位。万幸的是自己真的没留在王府,不然现在也成筹码了。 不过,江欣怡真的想知道,如果这些人拿自己当筹码要挟那死变态的,他会怎么做?会为了她妥协吗?呵呵,绝对不会的,自己算老几啊,连个长的像紫灵的女人都比不上的人。 江欣怡忽然想出坏主意,叫他们去抓那个余小菁,琢磨了一下,还是放弃了,那女人在怎么样,也跟自己没关系,何必跟她计较。 “要不这样好了,我很喜欢小孩子的,我跟着你们帮着照看他,行不行?”江欣怡想不出别的主意,也没有把握能打的过他们,生怕弄巧成拙害了小槐,只有这样跟他们商量了。 “小兄弟,我们也看出你跟那瑀王之间有恩怨了,也谢谢你的好意,可是,用不着麻烦你了。因为我已经接到命令,要把这小崽子宰了,把他的头送给那瑀王,作为迎接他凯旋回京的见面礼。”那个没抱小槐的人说。 “什么?那不行,杀了他你们拿什么做筹码?他会报复的,那个瑀王很变态的。”江欣怡着急的劝说。 “没办法,谁让他消息太灵通,已经派人在找这小崽子了。”那个人说着,就示意抱小槐的那个,把孩子放在地上,然后抽出腰里的刀。 第一百六十八章 瑀王帮忙找 就听见哎呦一声,那人手上的刀就掉在地上,捂着手腕愤怒的看着江欣怡说;“真是眼拙了,没看出来你这小子是个练家子。” 江欣怡也不答话,见自己的镖还真的是瞎猫抓到死耗子了,还以为一枚都命中不了呢。这下子好了,心里有底了,看样子他们的功夫跟安大哥差远了去了。 因为那天拿镖射他的时候,连他的衣角都没碰到到。 先前抱小槐的那个人,从腰里抽出一根鞭子,直奔江欣怡而来。 妈呀,这东西她可是很害怕的,抽在身上那个叫一个疼啊,被文瑀鑫抽过的,那种痛还没忘呢。千万不能让这东西近身,江欣怡又摸出了飞镖集中活力往这人的身上射。 兴许是这人的功夫比先前那个要高,兴许是先前那个人太大意吧,现在,江欣怡射向他的,都被躲开了。 怎么办,人就要到身边了,手上只有一枚铁镖。那人也看出了江欣怡弹尽粮绝了,扬起鞭子就甩了过来。 江欣怡看准时机,扬手就把仅剩的一枚镖射了出去,鞭梢已经抽在了她的肩膀上,马上就落在了地上。 欧也,中了。江欣怡见这人也捂着手腕,恐惧后的兴奋忘记了疼痛,刚才挨鞭子的位置已经是皮开肉绽了。 那人忍着痛拔出飞镖,扔在了地上,端着架子就冲了过来,江欣怡乐了,还以为他把镖拔出来要往她身上射呢,原来给扔地上了,自己光练习往外射,还没练过躲闪呢! 然后,那人用没有受伤的右拳对着江欣怡的头部直击过来,就在那拳头临近的那一瞬间,江欣怡迅速想右下低头闪避。右脚随即蹬地,左脚上前一步,身体向前近那人的同时,右拳抖劲,横贯击那人的左侧耳门。得手后动作没停,随即上势拥身上体左旋,同时用左拳向右横惯勾击那人右侧耳门,两拳贯击几乎是同时发出,左右连环,协调又迅猛一气呵成,就看见那人软软的倒底,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两只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 “起来,别装死。”江欣怡用脚踢踢地上的人骂道,见他没有反应,又怕他再站起来,恶狠狠的抬脚往他的胯间用力跺了一脚,却没听见惨叫。 她并没想到地上的人已经断气了,只是泄愤的补那一脚。没想到自己也能对付这样的角色了,兴奋的够呛。 抬起头时看见先前中招的那个家伙,居然用左手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准备跟她交手了。 真是不死心,这样还要打,看样子下回要让安大哥给弄点毒药抹在铁镖上。那样的话只要能把坏蛋扎破一点皮,他们就完蛋了,就会失去战斗能力,多省事儿呀! 江欣怡打趴下了一个,对面前这个也就没有先前那样怕了,尤其是看他握刀的左手竟然在发抖,哦,哦,哦,他害怕了,太好了。 那人能不怕么,看似不会武功的一个小公子几下子就把自己的同伴给干趴下了,末了还不讲道义的在命根子上跺了一脚。 可是刚才看见他发镖的手法也不是很纯熟啊,还以为自己是大意才中镖的,现在看来不是那样的,这小子是装的,绝对是装的,不然怎么会连对方什么门派都没有看出来。 江欣怡像模像样的活动了一下脚腕和手腕,准备赤手空拳的收拾他,这次再赢的话,以后就有底气了。徒手夺刀老爸也教过的,今天拿他来练手。 既然他是用左手拿刀,那么只要把自己学过的动作换个方向就行了,江欣怡冷静的告诉自己。 那人走到里江欣怡一米远的位置时,挥刀砍下,江欣怡一个箭步斜闪到他的左侧,刀就劈空了。 然后江欣怡顺势左手抓住他的左手腕,右臂击喉,脚下绊腿,那人倒在了地上。江欣怡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按倒,用脚踩住刀身,左手抢刀把。 刀是被江欣怡抢了过来,却不知该怎么办了,用刀把他砍了?江欣怡还真的下不了那个手,也不知该砍哪里。这可不跟自己以前那自制的狼牙棒打人时一样,现在是大白天的,亲手用这明晃晃的大刀砍人,还真做不到呢。 正在犹豫之际,那人忽然站起身,奔着躺在地上的小槐跑去。 “你给我站住,不许碰他。”江欣怡气的大喊,拎着刀就追了上去,因为担心小槐,速度飞快,追上前,再也不手软了,抡起刀就砍了下去。 顿时那人后背就出现了一条大口子,力道太大了,血一下子就淌了下来。他猛的回头怨恨的看着江欣怡。 “这可不怪我,是你自找的。”江欣怡恨恨的说,就看着他扑倒在了地上。 江欣怡担心地上的小槐,躺在地上这么长时间会冻死的。赶紧走到小槐的身边,把他抱在怀里,紧紧的搂着。 小槐浑身都冻得冰凉,江欣怡确定他还活着,只是不知为何没醒过来。怎么办,不能把他直接交给那个死变态的,不然的话怎么解释这件事?他若是问自己怎么认识小槐的,该怎么说啊? 江欣怡拉拢披风抱紧小槐,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而文瑀鑫他们和安鹏飞快把镇里镇外翻个底朝天了。 连成和刘骏都各自领着小队回转身,禀告文瑀鑫,没找到人。 文瑀鑫打算自己亲自去找了,难道又是上次害紫灵的人下手了?他骑着马刚走到镇子旁的小树林,就看见余小菁失魂落魄的走了过来,身上的衣物倒是很整齐。 文瑀鑫见那余小菁抬头看见自己时,脸上的表情竟然不是委屈,而是惊恐的后退了两步。 “将军,您怎么来了。”余小菁胆怯的问,因为已经觉察到他身上的冷气。 “你去哪里了?”文瑀鑫面无表情的问,不知为何,找到了她竟然没有惊喜,似乎如果此时的她满身伤痕的出现才正常。 “对不起啊大将军,小菁想买些女孩家用的东西,没想到迷了路。”余小菁吱吱唔唔的解释着。 “你这是在埋怨本王没照顾好你么?”文瑀鑫冷冷的说。 “大将军,不是的。”余小菁可怜兮兮的说。 “别说了,回去吧。”文瑀鑫不太耐烦的说着,然后跳下马,把她抱上了马背。为了她折腾了半天,耽误了行程,他很火很不爽。 而为了那个不辞而别的王妃,他却想把整个军营的人都派出去找,还是铁心劝他不要莽撞,以免在某些人那里落下话柄,才没那样做。 文瑀鑫正要掉转马头往回走,忽然看见满脸焦急的安鹏飞急匆匆的往另一个方向走。 一贯不爱管闲事的文瑀鑫把缰绳交给同来的士兵,追到安鹏飞的面前问;“安兄,有什么事吗?怎么一个人?” “瑀王爷,我那兄弟不见了,才打听到,说是有人看见她往那边走了。”安鹏飞简单礼貌性的解答完毕,就继续走。 “安兄,你确定他是往那边走么?”文瑀鑫在他身后大声的又问道。 “确定了,就是往这边走的,穿着紫色的斗篷的人,这个镇上没看见第二个。”安鹏飞停下脚步告诉他。 安鹏飞没想到这堂堂的王爷会如此关心那个不见人影的易昕,对他就有了些好感。 “安兄等下,我和你一起去。”文瑀鑫说着,就转身把自己马背上的余小菁有给抱了下来,然后对那随从说;“你照顾她先回去,对刘大人说,等我回来就出发。” 文瑀鑫说完,就牵过自己的马和随从的马走到安鹏飞的面前,递给他一根缰绳。 “瑀王爷,您不必去的,还是照顾您的女眷吧。”安鹏飞看见文瑀鑫身后那女子的脸上,是一脸的怨恨,赶紧对王爷说。 “不妨事,她是我的一个客人。快走吧,丢了的人一定要找回来,不然会像进了地狱一样难受。”文瑀鑫说着,先跳上了马,扬起马鞭往前面奔去。 怎么我丢了弟弟他一个王爷比我还急呢?安鹏飞纳闷的跳上马,追了上去。 “王爷也丢失过亲人吗?后来找到了吗?”安鹏飞赶上文瑀鑫问。 “没有。”文瑀鑫声音低沉的说。 安鹏飞觉察到触及他的伤心事了,赶紧闭嘴没有再问,俩人分工往路两旁的看。也不敢骑得太快,生怕遗漏掉什么线索。 “你惹他不高兴了吗?小孩子要哄的。”文瑀鑫说。 “没呀,我就去方便了一下回来就找不到人了,王爷说的没错,我弟弟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安鹏飞很肯定说。 “咦,这树上刻的什么东西?”文瑀鑫最先看见路边的一棵树干上奇怪的符号,脱口说。 安鹏飞连忙下马,走过来看,那新鲜的刻痕,和那个奇怪的字符他认识啊,易昕教过的,说是紧急求救信号。 “是她留给我的记号,她知道我会来寻她的。”安鹏飞激动的抚摸这那记号说。 “看,这里有脚印,是往山上去的,可是为什么是三行脚印?”文瑀鑫指着从路上分出去的三行脚印说。 安鹏飞看出地上那很明显的脚印,两行大些的,还有一行小些的,不用说她是跟着两个男人上了山的,而且,还能看出那行小些的脚印还不时的绕到时候,似乎是在躲避,不想给前面的人发现。 不好,这丫头一定又在管闲事了,安鹏飞心里一惊,提气就往山上奔轻功好的让文瑀鑫望尘莫及,没一会儿就看不见安鹏飞的身影了。 刘军说这安公子是高人,文瑀鑫却没想到高到这程度。 第一百六十九章 成了王爷的恩人 忽然,他看见前面的雪地上躺着一个人,跑到面前一看,松了一口气。 那是具已经冰冷的尸体,身上唯一伤口就是手腕上的伤,不远的地上还有些飞镖,从那手腕上的伤口来看是镖扎的,而且发镖的人功力还没到家。 那镖他是认识的,上次自己恢复原貌时,那小丫头发疯的往他身上扔这个。 地上的死人睁着大眼睛,两只耳朵有血迹,而且已经凝固,很显然,这里是致命的伤。 这里死了一个,那么还有一个人呢?安鹏飞赶紧顺着脚印往山上寻,再次进入眼帘的是满地凌乱的脚印,还有一滩殷红的血迹。 这是谁的血?安鹏飞发觉自己变得很胆小了,这还是自己吗? 忽然,他听见了一点声音,赶紧赶了过去,正好看见让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只见那雪地上,一个男人站立左手握着一把刀,刀刃正放在他的易昕颈边,而那人对面的易昕则是跪在地上。 他们二人全神贯注的对峙着,谁都没有注意安鹏飞的出现。 安鹏飞气得肺都快炸了,他要捧在手心上的人,竟然被人拿刀逼跪在冰冷的雪地上。他伸手在自己的衣襟上一摸,三枚银针到了手上一甩手就发了出去。 只见那男人正个身子一僵,就不动了。 安鹏飞提起跃到他们身边。 “安大哥。”地上的人这才看见了他,惊喜的喊着。 安鹏飞心疼的答应不出来,轻轻的移开还搭在她脖子上的大刀,幸亏领口够厚,不然的话空怕也要见红了。 滴答、滴答、滴答,这季节怎么会有这种声音? 安鹏飞顺着声音看见,那声音来自被他用针定了穴的人身上,不对,是身下。他以为那人小便失禁了,没想到一滴滴在那人两脚之间的是红色的血迹,不是尿。 这是怎么回事?她的手怎么在那个位置?难道是这个男人在逼迫她为他**吗? 江欣怡见他看着自己伸出去的手,那是什么眼神?哦,她这才回过味来。把手缩了回来,然后又伸了出去,再缩回来时,手上多出一把带着血迹的匕首。 “安大哥,嘻嘻,就知道你会来的。”她嬉皮笑脸的说着,尴尬的把匕首往那人的裤腿上擦拭。 安鹏飞看着那人裆下的一个伤口,总算是明白了,刚才自己误会了,也明白了他们为何对峙。 还原当时的情景就是,那人把刀搭在了她的颈上,而她也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命根上。正僵持着安鹏飞出现了,三枚银针一发,那人身子一动,她就以为对方要动手了就抢先把匕首扎了进去。 结果就是那倒霉的男人,被安鹏飞的银针定了穴,被江欣怡的匕首净了身,疼得叫都叫不出来。 “易昕受伤了?”安鹏飞心疼的去搀她,想让她换个地方,再检查她肩上的伤口。 “这是什么?”安鹏飞看着她怀里盖着披风的隆起。 江欣怡神秘的拉开披风给他看,晕,居然是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闭着大眼睛应该是被惯了迷药。 就知道她爱管闲事,安鹏飞苦笑着摇头。 “他怎么还没上来?”安鹏飞这才想起来一起来的那个王爷。 “还有谁一起来了吗?”江欣怡问。 “就是那位瑀王爷,得知你不见了,就帮我来寻你了,可是他的脚程很一般呢。”安鹏飞边给那孩子搭脉检查,边对江欣怡说。 “什么?那家伙也来了?”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是呀,来了,恐怕马上就要到了。”安鹏飞不懂她为何如此激动。 “那不行,得赶紧的。”江欣怡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双腿因为跪在地上时间太长已经麻木了,没站起来。 安鹏飞想先抱开孩子,再搀起她,江欣怡却慌张的摇头拒绝,恳求的对他说;“安大哥,我求你赶紧帮我一个忙。” “说。”安鹏飞不知她想说什么。 “安大哥,你赶紧到给附近帮忙把我的镖捡回来。”江欣怡恳求的说。 “那个急什么,又不会长翅膀飞了,等我给你先包扎一下在去捡也不迟。”安鹏飞笑着对她说。 “不要,那个东西不能给那个家伙看见的。”江欣怡没办法,只有这么说了。 “安鹏飞见她严肃、认真、紧张的样子和语气,没有啰嗦的再问,赶紧先去滴一具尸体旁,捡起地上东一枚,西一枚的镖,好在那镖尾都系着红色的绸布,在白色的雪地上,很显眼。地上的找好了。 看这架势,她发镖是天女散花型的,范围很集中,呵呵。走了几步有找到两枚。 安鹏飞返回江欣怡的身边,把镖递给了她清点,还少一枚?这时,文瑀鑫终于上来了,江欣怡一急,忽然瞥见身旁僵站的人手腕上还有缕红绸,赶紧对安鹏飞是个眼色,让他拔了下来。 安鹏飞解下自己腰里的兽皮囊,把那些镖都装了进去,又吊在自己的腰上。 “找到了?”文瑀鑫有些脸红的走上前问。自告奋勇的说帮人家找人,结果因为轻功比不上人家落在最后面,貌似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嗯,找到了。”安鹏飞笑着说,眼睛却盯着文瑀鑫的脸,又看看江欣怡的表情,想知道她为什么说那套镖不能给他看见? 难道是她曾经用那镖在这王爷身边闯过祸怕人出来? 文瑀鑫往江欣怡身上打量了一下,见到她肩上的伤口时,眉毛一挑,却没说什么。再往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看了看,琢磨着该用什么招式把人家的命根子给废了! “爹爹。”一个小脑袋从江欣怡的披风里露出来,幼稚的喊了一声。 文瑀鑫僵住了,这声音好耳熟。安鹏飞呆住了,这娃娃真敢喊啊,自己可不是他爹。 江欣怡装住没听见,用手抚摸着双腿。 “小槐?怎么会是你?怎么会在这里?”文瑀鑫吃惊的问着,就伸手把他抱进了自己的怀里。 “什么,他是你的儿子?”安鹏飞亦是吃惊的问。 “这个以后会跟安兄详细的说。”文瑀鑫有些为难的对安鹏飞说。 “小槐不知道,就是一个叔叔问我路,后来小槐就睡着了,就不知道了。”小槐眨巴着大眼睛,天真的说。 “小兄弟,你是否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文瑀鑫蹲下来轻声的问。 如果这次的文瑀鑫还是像上次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误会她,那么她一定对他不客气,可是现在的文瑀鑫好像变了很多。一点都没怀疑这事跟她有关系,所以,江欣怡的心里舒坦了很多。 “我也不知道,就是在街上见他们抱着孩子鬼鬼祟祟的,孩子的脸上还蒙着布,感觉好奇就跟着来了。听他们说原本是想有他做筹码要挟谁的,后来另一个说接到命令,说是被发现了,他们的主子就让他们把孩子杀了,再把他的那啥送到他爹那里去,就这样。别的我也不清楚。”江欣怡小心的说着,生怕说露了马脚。 就在这时,远处有走来一群人,是刘骏、连成还有铁心,还有一个江欣怡没有见过的青年男子,领着一队人寻了过来。 他们是听文瑀鑫的随从说,王爷帮安公子找弟弟去了,就赶来了,在山脚下的路旁看见了王爷的马,这才寻了上来。 “王爷。”那个青年男刚满面愁容的想对文瑀鑫说一件坏事,却看见了他怀里的小槐。 “小槐,你这小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可把我们担心死了。”那人一脸惊喜的问。 “铁豹叔叔。”小槐亲热的喊着,小手就伸了过去叫他抱。 刘骏他们则围着那个被封了穴的人身边,欣赏他的姿势,研究他那裤裆下要命的伤口。 “收拾一下,把人押回去再细说。”文瑀鑫下着命令。 然后,他走到由安鹏飞搀着的江欣怡身边说;“小兄弟,你是小槐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瑀王的恩人,来我亲自背你下山。”说完,就在她面前蹲下了身子。 “瑀王不必如此,我只是为了救孩子,没想当王爷的恩人,我自己可以走。”江欣怡淡淡的说。 文瑀鑫一听,站直身子有些尴尬的看看安鹏飞。 “瑀王爷,我弟弟不会说话,请不要怪罪,还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背吧。”安鹏飞歉意的说完也在江欣怡面前蹲下了身子,江欣怡想都没想就跳了上去,还跟铁豹怀里的小槐挤挤眼睛。 逗得小槐咯咯的笑着说;“哥哥也要背背,羞羞。” 下山路过那具死尸时,刘骏问文瑀鑫;“爷,这个死的,还要弄回去吗?” “有个活口就够了。”文瑀鑫说。 “这个怎么死了呢?”江欣怡把嘴巴凑到安鹏飞的耳边小声的问。 “呵呵,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安鹏飞不由的笑着回答。 到了山下,安鹏飞与江欣怡合骑一匹马,回到镇上后,文瑀鑫走到安鹏飞面前说;“让铁心给你弟弟疗伤吧。” 江欣怡连忙看着安鹏飞,生怕他会答应了。 第一百七十章 安大哥心里的恐惧 见这两兄弟都拒绝,文瑀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作罢,跟江欣怡两个人辞行离去,并一再叮嘱到了京城后要通知他一声。 等文瑀鑫他们离去,江欣怡就和安鹏飞回了客栈,进了房间后,安鹏飞二话不说就把她按在了椅子上。 “安大哥,你要干嘛?”江欣怡问。 “什么干嘛,你不是有伤吗?”安鹏飞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的说。 “伤?不是已经包好了。”江欣怡说着,还扭头看看自己的肩膀,在山上安鹏飞已经给她上了药,还用帕子垫在伤口上。 “哪里包好了,就上了点药,不弄好的话,会落下疤的,怕冷是吧,哥哥又没让你把衣服脱光,只是露出肩膀就行了,听话,快点。”安鹏飞知道她怕的是什么,赶紧给她台阶下。 肩膀上有疤江欣怡一点都不在乎,反正自己在这里也不能参加什么选美,什么空军的,有个疤算什么,就当是个见义勇为的纪念。 可是,安鹏飞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再不答应的话,恐怕他也会疑心的。江欣怡很为难,却不知道人家早就知道了她的性别了。 “好吧。”江欣怡无奈的只好答应了下来,趁着安鹏飞转身配药的时候,把披风解掉,把衣襟往外拉,露出了受伤的肩膀。 而她的两只手则紧紧的抓住衣襟,防止棉衣再往下滑,低头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定了缠裹胸部的东西没有露出来。 “易昕,可以了没?”安鹏飞故意磨磨蹭蹭的还在那里配药,头也没回的问。 其实,他的药哪里要现配啊,都是拿来就可以直接用的,之所以这么周折一下,就是为了给江欣怡时间,让她做准备。 好在伤口在肩膀上,要是在其他位置,比如说胸口,腹部、那可怎么办? “嗯,可以了。”江欣怡很心不甘情不愿的应着。 安鹏飞忍着笑,转过身,走到江欣怡的身旁,先把那被血殷红的帕子小心翼翼的拿开。 嘶,江欣怡疼的抽了一口冷气。 “原来你还是怕疼的?”安鹏飞心疼的问。 “我怎么会不怕痛啊,又不是死的。”江欣怡顶着嘴。 “怕疼的人以后最好小心点。”安鹏飞边说边拿着棉布沾了些白酒,轻轻的擦拭着那伤口的周围。 “有酒?”江欣怡闻到了酒香回头问。 “嗯,想喝了?”安鹏飞问。就不明白一个女孩家,为啥酒瘾这么大啊! “没想喝,我又不是酒鬼。”江欣怡听出他语气里的意思,赶紧反驳着。 “不想喝?那就算了,这可是上好的荞麦酒,本来还想把剩下的给你喝呢。”安鹏飞自言自语的说。 “你不用在那里馋我,哼,我想喝酒的话到哪里没的喝啊。”江欣怡嘴硬的回答。 “真的不要?”安鹏飞不相信的问,然后用一只手把酒壶往江欣怡鼻子下一伸。 哼,这是赤果果的诱惑,江欣怡眼睁睁的看着那酒壶在自己面前晃了几下,又被拿走了,有点恨这个安鹏飞。 安鹏飞是想逗逗她,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因为那条伤口上沾了脏东西,得清洗干净,不然不但伤口好不了,还真的会留下疤痕的。 见她真的抵得住诱惑,还有些不相信,这小酒虫子今天怎么这么乖?他哪里会知道,江欣怡跟本就不是乖,而是没办法,她怕自己伸手接酒壶的话,万一衣赏滑下来可怎么办?所以,她才忍着没上当,俗话说,贪小便宜要吃大亏的。 大不了等下,自己出去买嘛! “有点疼,没事吧,你是男子汉,千万不要哭鼻子。”安鹏飞先给她打招呼。 江欣怡听他这样讲,感觉好委屈,自己就没长小jj,算什么男子汉?疼了还不许哭!她真想过那样的日子,受了委屈什么的想哭就哭,然后再让那个他来哄,多幸福的事儿啊! 脑子里想着事,也算分了心,就没感觉怎么疼。 安鹏飞终于把伤口清理干净,拿着药膏往上涂抹,眼睛尽量的只盯着伤口,不去看那白皙圆滑的小肩膀。 第三天的早上,江欣怡梳洗好了以后,收拾了一下行李,就等这安鹏飞来叫她,吃了早饭就要出发了。 肩膀上的伤已经不疼了,这让江欣感到自己运气很好,每次受伤都有很好的医生在身旁,以前是铁心,现在是安大哥。 闲着没事,她又在镜子前看看自己的衣着,这是安鹏飞买来的,都是上好绸缎,是淡蓝色窄衣窄袖的长袍,袍子的下摆上用丝线绣着祥云。 腰带也不是那种好几米长的东西,而是用深蓝色绸缎缝制的,有半寸宽,上面还有一小块椭圆形的白玉。 真好,最近总有新衣服穿,江欣怡感觉很不错,这安大哥真的是很细心,那天给她医治好伤口,就出去给买回了这些叫她换上,然后就把被鞭子抽坏的衣物都拿走了。 当时,江欣怡还在猜,什么时候能补好,可是昨晚解开安鹏飞递给她的包袱一看,又是一套新衣服。看样子他把那些都给扔了! 江欣怡自己原本不是个节约的人,可是现在也觉得安大哥有些浪费。找个手艺好的裁缝师傅补下就可以了呀,扔掉多可惜,才穿了几天啊! 江欣怡正心疼着呢,安鹏飞在外面敲门问,“易昕,我可以进来吗?” 江欣怡没答话,直接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安大哥。” 安鹏飞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是一根墨玉簪子。头是如意的形状。 “给我的吗?”江欣怡开心的问。 安鹏飞笑着点点头,帮她把发髻上的绸带解开,把墨玉簪子替她插在发髻上。 江欣怡一等他的手放下来就跑到镜子前,美滋滋的看着。 “安大哥,以后咱俩要是吵架的话,你会不会把这些东西都要回去啊?”江欣怡调皮的问。 安鹏飞不明白她为啥会忽然问这样一个问题,稍微愣了一下就说;“我们为什么要吵架?” 江欣怡原本就是一句玩笑话,被安鹏飞这么一问,那问题就变得有些严肃了,看着安鹏飞一本正经的等着听答案。 “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万一咱俩喜欢上一个女的,你说咱哥俩会不会反目成仇?”江欣怡底气不足的打马虎眼。 “哦,那你尽可放心,哥哥我绝对不会跟你喜欢上同一个人的。”安鹏飞话里有话的笑着说。 对呀,咱俩能喜欢上同一个人的话,那不是你有断袖之癖,就是我有百合之嫌!江欣怡非常同意他的答案。 “你别对我说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江欣怡试探的问,想看看他如何回答。 “行了别胡扯了,赶紧下楼吃早饭吧,吃饱了就出发了。”安鹏飞没法回答她的问题,赶紧催促她下楼,然后先走出了门外。 这问题有这么难说出口吗?江欣怡不明白了,也只有关紧了房门防止灰灰跑出去,随后下了楼。 安鹏飞当然要跑了,不然他怎么回答?说认同那个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的观点?那不是找死吗?如果以后自己跟她表白的时候,她定然会纠结这件事的。 可是现在也不能说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啊!因为现在两个人还是兄弟!她也要不高兴的! 安鹏飞真想问问她这句话,究竟从哪里听来的?还是她自己编的? 江欣怡咚咚咚的走下楼,坐在了安鹏飞的身边,“咦,怎么又是这些东西?”她指着桌子上的包子和蒸糕说。 “怎么,易昕不喜欢吃?”安鹏飞看看桌子上的东西问。 “不是的拉,天天吃着个,人家都吃烦了。”江欣怡拿筷子撮了撮盘子里的包子,觉得他们好笨,就知道往里面塞肉。怎么就没有个人聪明点,换换豆腐,豆沙什么的呢? 安鹏飞就喜欢看她大口吃东西的样子,现在看她没有食欲,就没办法了,自己武功那是武林上数一数二的,可是厨艺那是一窍不通啊!不然也可以试着给她换换花样。 江欣怡见他不吱声了,以为他在生气,“安大哥,你不要生气了,等到了京城我亲手做些好吃的给你尝尝。”她赶紧的说。 “易昕会做这些?”安鹏飞不相信的问。 “对呀,我会做很多好吃的。”江欣怡得意的说。 “嗯,那哥哥就等着品尝你的手艺了。”安鹏飞一脸期待的说。 “安大哥,快点吃,吃饱了赶紧出发,快点到京城。”江欣怡说着,扎起一个包子就咬了一口。 安鹏飞把一碗米粥推到她的面前,自己却没有动手。眼前的人似乎很想去京城,可是有时见她一个人会愣愣的在想些什么。京城里有她期待的人?还是什么呢? 还有,她跟那个瑀王爷倒底有何纠葛,为什么性格开朗的她对瑀王爷他们却是冷冷的呢?安鹏飞很想知道,却不敢问,还有一些害怕,怕她那些刻意隐藏的真相后面,隐藏着自己不能接受的,因为她真的很特别。 第一百七十一章 你倒底是谁 安鹏飞结好帐就站在楼梯口等着她,见她下来,连忙接她手里的包袱。 “没事的,又不沉,我自己可以拿的。”江欣怡话还没说完,手上的包袱就易主了。 江欣怡看着安鹏飞的背影,她觉得这安大哥对自己好的有点那个了,衣食住行什么的都照顾的那么无微不至。跟他在一起,自己一点都没因为女扮男装而不方便,除了他给自己治伤的时候。 江欣怡觉得他在自己身边挺好的,是个很好的掩体,只是不知道他还能留在自己身边多久。也许到了京城后就会离开吧! 想到这里,江欣怡有点伤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能那么贪心的跟对自己好的人要太多。再说了,安大哥是江湖人,人家还有家室,怎么会一直呆在自己身边呢? “又在发什么呆,还没在这里住够?”安鹏飞走到门口回头见她还站在原地没挪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喊她。 “哦,来了。”江欣怡答应着赶紧跑了过去。 “咦,这马车是谁的,好气派啊。”江欣怡羡慕的看着停在客栈门口的一辆马车说。 那车是三匹马拉的,车厢超长,制作的很精致,很豪华,连车厢架子都是雕了花的,好看的扇形小窗和车门上挂着玫红色的帘布,帘布上面还挂着穿着珠子的流苏。连赶车的都是个十七八岁的帅小伙。 安鹏飞看着她那馋样,就知道自己这次没有白忙活,咳嗽了一下对她说;“还愣着、赶紧上去吧。” “什么?这马车是你的?”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是咱们的,你不是嫌那辆太小了吗。”安鹏飞笑着对她说。 江欣怡一听他这么说,乐得踩着车厢门口的小凳子就上去了。 “哇塞。”江欣怡一走进车厢,嘴巴张的更大了。 里面哪里是马车厢?简直就像火车的软卧车厢,车厢两侧是两张长的坐榻,也可以说那是床,中间留了一条狭窄的过道,里面是张小桌子,铺着紫红色的金丝绒,上面还摆放着一碟干果。 江欣怡一屁股就坐在了那个叠放着紫色被子的坐榻上,她感觉这边的应该是自己的位置。抬头看,上面还有东西,是卷起的帘布,放下来的话刚好可以把两张坐榻隔开。 “喜欢吗?”安鹏飞也进了车厢,把手上的包袱挂在了车厢壁上,坐在另一张坐榻上问江欣怡。 “嗯。”江欣怡根本就没时间表达自己的惊喜,应了一声就俯下身子往坐榻下面看。 “呵呵,别看了,那里面都是酒。”安鹏飞赶紧告诉她。 坐榻下面有两个酒坛子,还有一个用柳条编的小篮子,里面铺着一些布屑。 “这个是灰灰的小窝么?”江欣怡把那小篮子拿出来问。 安鹏飞点点头,他以为江欣怡见到那酒坛子会更加的开心,可是却没有看到啊!难道,这辆马车里也有什么东西勾起她的某些回忆? 安鹏飞猜测的没错,江欣怡低头往下看的时候,确实看见了她喜欢的酒,也看见了他为灰灰准备的小窝,但是,她没有看见另外一些东西,一些在她潜意识里,习惯去寻找的东西,比如说匕首,短剑什么的。 那些东西在文瑀鑫的马车里,每次都能找到,唉,做王爷有什么好的?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江欣怡有些失落,当然,她自己并没有觉察到,而安鹏飞却都看在眼中。 江欣怡轻轻的把兔子放进那小篮子里,看着它试图往外跳,赶紧按住它;“灰灰,这个是你的小窝,玩累了就进来睡觉,千万不要跑到车外去,再给人家抓住的话,真的就成烤兔子了。”江欣怡很温柔的说。 这个时候,车厢外有人说话,随即,赶车的小伙子打过招呼以后,才敢掀开帘子递进来的一棵翠绿的白菜。 安鹏飞这才告诉赶车的人可以出发了。 原来上车后没有马上动身的原因是在等客栈老板给找兔子吃的东西!江欣怡再次为他的细心而感动。 “这马车谁设计的,太好了。”江欣怡感觉安鹏飞那带着揣摩的注视,心里一慌赶紧的扯出个话题。 “当然是你哥哥我喽,咱来的那天晚上我去找的木匠,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还挺快,昨晚就按我留下的图纸打造好了。”安鹏飞也觉察到了她的不安,连忙斜身躺在了坐榻上,懒洋洋的说。 “安大哥,你好厉害,不过要是在这车上弄个厨房就好了,四处游玩,什么时候想吃东西就可以自己做。”江欣怡扬起脑袋幻想着。 “易昕,要不咱先不要去京城了吧,我领你游山玩水去。”安鹏飞半开玩笑的建议。 游山玩水?江欣怡听见这四个字,也是一脸的向往,坐在这跟林肯加长有点相似的马车里,还有个全能,保镖,医生,导游的帅哥陪着,路上的花费也不用自己掏腰包,这是多美的一件事啊! 可是不行,江欣怡想起老娘经常教育她说的一句话,女人也要自力自强,活的才有意义。所以,江欣怡还是决定先创业,自己赚银子,赚很多,到时照样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安大哥,以后吧,有的是时间呢。再说了这马车实在是太招摇了,还不把山上的强盗都引来啊。”江欣怡笑着说。 江欣怡的回复,安鹏飞有点失望,他就是很怕到京城去,也说不出个为什么。所以,他奢望着江欣怡能答应跟自己四处游玩,能单独无干扰的在一起一段时间,那样,自己将会让她知道,他安鹏飞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可是现在,顶多还有两天的行程,就要到京城了!安鹏飞忽然希望老天再下场大雪,越大越好。 “安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想你的娘子了?”江欣怡看见他灵魂出窍般的盯着车蓬上看,就逗他。 “是啊,我想我家娘子了,可是我不知道,她是否也想我了,易昕,你告诉大哥,她会想我吗?”安鹏飞扭过头问。 “肯定想的呀,这还用问。”江欣怡笑着安慰他。 “那就好,易昕说她想,那她一定是想了的。“安鹏飞很欣慰的样子说。 “晕死,早知这样我就说她给你戴瓜皮帽了。”江欣怡坏笑着说。 “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啊。”安鹏飞这次反应的挺快,坐直身子伸手就去拍江欣怡的脑袋。 “救命了,杀人了,哈哈哈。”江欣怡笑嘻嘻的躲着,车厢里一阵阵笑声传出好远。 到了下午,江欣怡脱了靴子躺在坐榻上,开始还很精神的跟安鹏飞聊天,不让他看书,缠着他江讲江湖上的事,继续为了自己的武侠小说积攒素材。 安鹏飞拗不过她,只有把自己在江湖上经历的,看见的、听说的仔细的讲给她听。自打出山以后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死在他手下的人,也有一些了。第一次见到对手死在面前的时候,安鹏飞还很不安,很害怕。 可是慢慢的,不知从何时起,那种感觉再也没有出现过。现在为了让自己喜欢的人开心,他情愿再到自己的记忆深处,找出那些不愿再想起的事情。 如果她愿意听的话,就是江个三天三夜,他也愿意,况且,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让安鹏飞很头疼的是,这调皮的小丫头她究竟想干什么? 江欣怡不但想听故事,还要求他把一些细节告诉她,比如,把敌人的头砍下来时,心里是什么感觉,敌人的尸身有什么反应,还会不会动,那头掉在地上会不会眨眼睛,能不能说话。 比如,人中毒身亡的时候,身上是什么颜色! 还问他,如果对方半死不死的很痛苦,会不会好心给他个痛快,让他早点上路! 安鹏飞没有办法只有尽量的说的仔细些,江欣怡很认真的趴在桌子上听,还说要买纸和笔把这些都记下来。 说了几个时辰以后,安鹏飞才口干舌燥的停了下来,因为那个听客已经睡着了。是在他说把一个采花大盗的肠子都劈出来的时候,她竟然可以睡着,还睡得那么香! 安鹏飞无奈的笑着,站起来,轻轻的把她的身子往里移了移,在拉开被子想帮她盖一下的时候,忽然目光扫到一样东西,是从她的怀里滑出来的。 那是一块玉佩,安鹏飞一眼就能看出那玉佩绝非寻常之物,他把玉佩拿在手上一看,以为自己看花了 ,定神再仔细的看,没错,那上面雕刻这一条龙,栩栩如生,另一面刻着“龙威”二字。 这是宫里的东西,是皇族的物件,而且,没判断错的话,这个应该是只有当今皇上才可以佩戴的东西。 可是,她为何会有这东西?难道她本就是皇家的人?还是这玉佩来的另有缘由?安鹏飞镇定不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醉了 她对那瑀王爷的态度,还有她得知在山上救的那孩子是瑀王爷的孩子时,并没有显得很惊讶,好像知道他们的关系似的。这也就是说,她是认识那个瑀王的。 再有,自己初次遇到她时的地方也正是离军营不远,也就是瑀王来的方向。几条线索连在一起,就不难看出一个问题,她跟皇宫里有没有关系不清楚,清楚的是她跟这瑀王肯定有瓜葛。 安鹏飞又想起一件事来,就是瑀王帮自己找她的时候,曾经说过的那句话-----丢了的人一定要找回来,不然会像进了地狱一样的难受! 难道他丢失的那个人,就是自己眼前的这位? 安鹏飞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她真的是瑀王的女人,那么自己该怎么办?他抑制着自己烦躁的心情,想把那块玉佩再塞进她的怀里,可是却做不到,只好把玉佩放在她的腰间。 然后,他看了一眼熟睡的人,就坐到了车厢的外边,赶车的小子很聪明,雇主脸色不好看,还是不要开口为妙。 的确,安鹏飞的心情真的不好,他再呆在车厢里的话会窒息的,他需要外面的冷空气,那样才能够让自己冷静下来。是早点让自己的感情悬崖勒马,还是不顾一切,不管她是谁的依旧去爱她! 快半夜的时候,江欣怡才醒,睁开眼睛发现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心里竟然有些怕,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马车上的呀。 “安大哥。”她坐起身子小声的喊了一句,没有回音。 “安大哥。”她胆怯的喊了第二声,依旧没有人应她。 就在她摸索的拿出腰间的匕首以后,对面忽然有了动静,随即一点红亮,变成一小撮火苗,桌上的蜡烛被点燃了。 “安大哥。”江欣怡看清楚点蜡烛的人正是自己在找的安鹏飞以后,委屈的又喊了一声。 “易昕,怎么了,做噩梦了吗?”安鹏飞听着她那依赖的呼唤,和那惊喜的眼神,再也硬不下心了,赶紧坐到了她的身边温柔的问。 “没有,就是有点害怕。”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说着。 就是她这么几声呼唤,就把安鹏飞好不容易做好的决定给推翻了,看着她对自己如此的信任和依赖,安鹏飞对自己刚刚做的决定而内疚。 在她的心里,自己是个可以依赖的朋友、大哥哥、而自己呢?却自私的想要离开她!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安鹏飞就在心里下定了决心,不管她是谁,谁的女人,自己都要不顾一切的守候着她,要让她开开心心的,平平安安的。 “有大哥在什么都不用怕的。”安鹏飞摸摸她的头说。 “嗯,知道了。”江欣怡笑嘻嘻的点头说。 “饿了吧,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弄吃的。”安鹏飞温柔的问。 “嗯,不过我想出去一下,安大哥你帮我看着点人行不?”江欣怡不太好意思的说。 安鹏飞知道她要去干嘛,笑着点点头,领她下了车。 一出车厢,皎洁的月光下,江欣怡清楚的看到,旁边的几栋农房。“你进去吧,没事的。”安鹏飞指着一间小的房子对她说。 江欣怡没见到那赶车的,心想大概是睡在那农户的家中吧。 那间茅厕其实也就是一间木头搭制的简易小棚子,里面却很干净。 “安大哥,月亮好美啊。”江欣怡解决了问题跑到安鹏飞的身边说。 “赶紧去车厢里等着,我给你弄吃的。”安鹏飞说着,就往车厢的另一侧走去。 江欣怡老实的进了车厢,在坐榻下找到灰灰,小家伙在篮子里睡得正香,车厢角几粒黑色的东西,“小家伙,你真牛啊,在这么高级的地方也敢随地大小便!”她小声的埋怨着,却也没有办法,只有等天亮时再收拾了。 江欣怡站起身,跪在安鹏飞的坐榻上,掀开窗帘往外看,正好看见,他蹲在火堆旁正烤着什么,火焰那边的他脸庞映的红红的。 好帅,可惜也是名草有主的,唉,江欣怡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这一叹气不要紧,却不把那安鹏飞给惊动了,抬起头往这里看来,吓得江欣怡心虚的拉上窗帘。 丫的,真丢人,怎么会犯花痴了呢?江欣怡骂着自己,赶紧回到自己的坐榻上坐了下来,手却摸到一样东西,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皇上给的那块玉佩。 该死,这东西怎么会掉出来?安大哥应该没有看见吧!江欣怡赶紧放好,又检查了一下其他的物件,还好都在。 “易昕,可以吃了,你是下来,还是给你拿到车上去吃啊?”安鹏飞在外面问。 “好的,安大哥,我这就下来。”江欣怡答应着,用手试试自己还在发烧的脸颊就出了车厢。 走到安鹏飞的身边坐了下来。 “安大哥,这烤的是什么啊,好香。”江欣怡对着架在火堆上的东西,抽抽鼻子问。 “看你这馋猫样吧,告诉你这是野兔。”安鹏飞说着,就想伸手去刮她的鼻子,手伸到一半,就硬生生的缩了回来,感觉自己在勾引别人的女人。 他的这个动作,江欣怡却没有注意,“嘘,小声点,别让灰灰听见喽,说不定是它的亲戚呢,会伤心滴。”她小声的提醒着他。 噗哧,安鹏飞严肃不起来,给她逗笑了。“你等着,我去拿酒。”安鹏飞说着就站起身往车厢走去,转身时捧着一坛酒,两只碗倒扣在酒坛口上。 “安大哥,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的吗?”江欣怡接过他倒的一碗酒问。 “我不是不喜欢你喝酒,是不喜欢你单独在外面一个人喝而已。”安鹏飞解释着,不由得又想起上次的事情,要不是自己及时的赶到,那晚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情啊。 “哦,知道了。”江欣怡乖乖的点点头,接过他撕下的一只兔腿。她刚想提议跟他碰碰杯,却见他已经端着碗,一仰脖就灌了下去。什么呀,我又不跟你抢,江欣怡见他自己先喝了有点不高兴。 “易昕,到了京城你打算做什么呢?有人帮你么?”安鹏飞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我想开个酒楼,一个很大的酒楼。”江欣怡咬了一口烤兔肉说道。 “有人帮你么?”安鹏飞重复的问被她忽视的问题。 “好像没有。”江欣怡想不出有谁会帮自己,无奈的摇摇头说完,端起自己的酒碗也喝了一大口,原以为他听了自己的回答会一拍胸脯说,没人帮你,大哥帮你。可是等了好一会儿,安鹏飞都没再说半个字,就是闷闷的喝酒。 江欣怡见他的表情有些异常,猜想他一定有自己的烦心事吧!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开解他,就这样美美的啃着兔腿,喝着酒。 尽管江欣怡贪杯,可是今晚却十分的理智,她知道,安鹏飞这么喝的话,一定会醉的,那么自己就少喝点吧,万一自己也醉了,等下跟他再稀里糊涂的发生点啥事儿,那可不好。 “安大哥,不要光喝酒,吃点东西吧。”江欣怡说着放下酒碗,扯下另一条兔腿递给了他。 安鹏飞笑着接了过去。 “安大哥,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还是想家了,要不你还是不要送我去京城了,我自己能行,再说也快到了,天子脚下应该没那么多坏蛋的。”江欣怡忍不住了,试探的对他说。 “易昕啊,你不喜欢大哥跟你在一起吗?”安鹏飞借着酒劲问。 “喜欢呀,可是,安大哥总有自己的事要去做的,不可能一直在我身边的了。”江欣怡表示很理解的说。 安鹏飞那样问,就是想听听她怎么回答,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心里不由得有些失落,如果她能赖皮的告诉自己,说希望让自己留下来陪她,那么自己将会很开心的。 接下去,安鹏飞再没说什么,就一碗接一碗的喝酒,把个江欣怡心疼的,不说那酒是给她买的么?怎么都让他自己喝了! 江欣怡吃饱了,安鹏飞也喝好了,火堆也要熄灭了,那个酒坛子也空了,横躺在地上。 “安大哥,到车上去睡吧,这里冷。”江欣怡摇着安鹏飞的胳膊跟他商量。 安鹏飞抬起头,有些茫然的看着江欣怡,仿佛要把她收进自己的眼底。 完了,安大哥真的醉了,这眼睛都直了。江欣怡没去读取安鹏飞眼神里的东西,自顾自的架起他,往车厢里走去。 其实,醉没醉只有安鹏飞自己知道,尽管一坛酒大数都进了自己的肚子,可是,他还不至于这么不济事。 看着她吃力的架着自己,也没有拒绝,还故意夸张的晃悠了几下,见她紧张的抱紧了自己的腰,安鹏飞得意的一笑,不过他也在心底骂自己,堂堂的千面郎君,竟然会这么卑鄙。 明明几步的路,江欣怡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弄进车厢,还擦点踩到溜出来看热闹的灰灰。 江欣怡把安鹏飞搀到他的坐榻边,安鹏飞刚粘到坐榻就往上面仰面躺去,还把江欣怡也拉倒在自己的胸前。 人家是顺手牵羊,他这叫顺手牵活人! 江欣怡没防备,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像个蛤蟆似的趴在了他的身上,一仰头刚好看见他那消瘦的下巴。 第一百七十三章 到京城了 “松开手,真是的,酒量不行就不要勉强嘛,喝成这样,唉。”江欣怡嘟嘟囔囔的挣扎了几下,就不动了。 趴在一个大帅哥的身上,比坐榻上要暖和许多。江欣怡伸手轻轻的摸了摸他的下巴,有点扎手。 江欣怡因为从下午就开始睡,所以她现在清醒的很,稍微感觉到的那点晕是喝了两碗酒的缘故。 刚才在外面,天上有明月、地上有帅哥、美酒、烤肉、多美好的夜晚啊!可是这位老哥真是大煞风景,闷头闷脑的喝酒,唉,江欣怡又叹了一口气,这样扬起脑袋,脖子好累的说,她把头贴在安鹏飞的胸口上,休息,休息再说。 咦,他的心跳的好快啊,难道是酒精的作用?江欣怡又听了听,那年轻的心跳动的非常有力,好像一不小心就会从胸膛里跳出来是的。 江欣怡试探着把身子往上移了移,刚好能够看清他的脸庞。她用手指轻轻的杵了杵他的面颊,还用指甲轻轻的拨了拨,想看看这么帅的一张脸不会也是假的吧。好像不是唉,她都没找到破绽。 他的嘴唇是玫红色的,像是涂了口红,红润而饱满,要是玩亲亲的话,应该很有肉感的吧?嘻嘻。 江欣怡又把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上,从眉心到鼻尖轻轻滑落,嗯,鼻子长的也挺好看。就这样,安鹏飞脸上的物件让她按个检查了个遍,结论就是,都是优质品,都过关了。就这些零部件随便放在哪张脸上都应该能组装成一个帅哥了! 江欣怡因为睡了够了觉,现在是一点都不困,在他身上玩的不亦乐乎。可是安鹏飞就不行了,原本就是借着酒劲装醉,想听她出点什么的。 没有想到的是,她什么都没说,倒是对他脸上的部件感兴趣!安鹏飞一动都不敢动,任由她折腾。坐榻这么窄,稍微一动的话,就会掉下去呢。 “怎么这么烫啊?不会是冻感冒了吧?”江欣怡发觉安鹏飞的脸越来越烫,赶紧试着爬下来,这回很容易,他的居然松开了环抱着自己腰的手。 自由了的江欣怡赶紧帮他盖好被子,又换了一根蜡烛,原本她还想下车取点雪,用布抱起来放在他的额头上给他降降温的,可是,等她换好蜡烛以后再摸摸他的额头,居然好了。 “咦,这么快就退烧了?”江欣怡不相信的念叨着,本来仰面躺着的安鹏飞忽然侧转身子,脸朝里了。 江欣怡又给他牵了牵被子,这才吹熄刚点的蜡烛,躺倒在自己的坐榻上,确定他躺在一旁,也就什么都不怕了。 安鹏飞可怜的等她吹熄了蜡烛,这才敢睁开眼睛,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来。刚才差点就丢人丢到家了。 江欣怡在他身上的时候,不管他怎么控制自己的思绪,可是他的下面还是有了反应,还好冬季穿的比较笨拙,不然她早就感觉到了。 安鹏飞现在怀疑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女孩儿,不然怎么会说他发烧呢,这样的一个可人,趴在哪个男人身上,哪个都要发烧的,加上她还那么的不老实! 天亮以后,安鹏飞最先起床,经过做晚的事情,安鹏飞又恢复了以往的心境。等江欣怡起床后,到那农舍里洗漱妥当,人家把早餐给准备好了。 虽然桌上没什么好东西,只是杂粮米粥,还有腌制的咸菜,可是江欣怡吃的却很香。农家老奶奶见她那么喜欢吃自己做的饭菜,高兴的不得了,激动的老是用蓝布围裙擦眼睛。 江欣怡一感动,马上又在荷包里拿了块稍大的散银子,留给了老奶奶。 等江欣怡吃饱了,赶车的小子已经把把马车套好了。 上车的时候,江欣怡不肯进车厢,一定要坐在外面看那个小子赶车,安鹏飞也不跟她多啰嗦,拦腰把她抱起,塞进了车厢。 “你要干嘛。”江欣怡在车厢里质问。 “什么要干嘛,外面那么冷,这都快到京城了,生病了可不好。”安鹏飞也不生气,淡淡的对她说道。 见他是为自己好,江欣怡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她也没真的生气。就掀开车窗的帘子,看着外面的雪景。 越是离京城近,她的心里也越是激动,想着萍儿和小慧,想着小虎和亦然兄弟俩,想着自己该如何开始,有些事情手里有银子就能解决,而有些事情却不是用银子能够摆平的。 到了京城,还是要想办法先租栋房子先住着,店面什么的慢慢来。这倒不是为了省银子,实在是住在客栈里不方便,人来人往的太杂了。 安鹏飞还是第一次看见她的神情如此凝重,原来还担心她不是做大事的人,可是现在看到她的神情,安鹏飞心里有点底了。 忽然,后面传来一阵马蹄声,当骑马的人经过马车时,江欣怡忽然把窗帘放了下来。 安鹏飞一见她的样子,心里一拎,他知道,她一定是又看见不想看见的人了。易了容,别人是认她不出的,可是她还是这么紧张,唉,倒底是女儿家。 江欣怡什么都没有说,安鹏飞也就没有问,他觉得,如果和她的关系到了那一步,她会告诉自己的,即使不说也没有关系,因为那些都是过去。 没错,那马上的人,确实是江欣怡认识的,可是却不是她最讨厌的,他是太子妃的哥哥江玉郎。 马上的江玉郎,心情极为低落,没有想到自己这次是白跑一趟了。自打得到小妹失踪的消息,就不顾爹爹和太子妃的反对,执意要出来找她,虽然这个妹妹跟他的关系也不亲昵,她也不招人喜欢,可她终归是自己的妹妹。 江玉郎甚至觉得,这个刁蛮的妹妹比那个在太子府里为妃的江欣玉要好很多。最起码,她的喜怒哀乐都在外面,没有丝毫的掩饰、亦不虚伪。 可是,他快马一路寻来,一点消息都没有,瑀王爷的人也在四处寻找。 江玉郎没想过找到妹妹后该怎么样,就是想知道她没事就行了,他不想看见这个妹妹在回去给爹爹和另一个妹妹当工具了。 争权夺利他不反对,可是要牺牲自己的亲妹妹,他是怎么都不赞同的。 上次在自己府里,爹爹要给这小妹喝毒茶。江玉郎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的爹爹竟会对妹妹下毒手,虽然说那是慢性毒药,只是用来牵制威胁她的。 可是,江玉郎还是违背了爹的意愿,偷偷的把毒药换了,端给妹妹的那杯只是一般般的毒药,药力不大,而且解药也很容易找到。 还好,那次瑀王竟然很及时的赶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是,从那以后,江玉郎对江世谦越来越疏远了,因为他不知道,万一自己什么时候阻碍了爹爹争权夺势的道,他会不会也会给自己一杯毒酒什么的! 江玉郎没觉得儿子和女儿有什么不同,爹爹每次对他说,现在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可是他根本就不相信,对那些东西也不感兴趣。 江玉郎觉得自己活的很窝囊,在外人眼里,就是个跟爹爹江世谦一路货色的奸臣,在家里,也没人个他亲近。 他甚至很羡慕嫁给瑀王的妹妹,她可以活的那么开心。爹不疼,老公不爱的,她居然还可以过的那么有滋味。 他幻想着,如果离开宰相爹爹,跟那个妹妹一起生活的话,可能会活的像个人样。 江玉郎怎么都不会知道,自己不顾一切的来找妹妹,一连两次擦身而过都没认出来。 接下来的两天,天气都异常的好,加上离京城越近,路上的人越多,路也就越好走。 终于在第三天的中午,就看见了京城的城楼。 “江欣怡没有马上进城,而是叫赶车的把车停下,然后走到旁边的一个茶水摊子上坐了下来,如果想知道最近京城里的一些新闻的话,不用费什么周折,在茶水摊子坐一下,喝壶劣质的大碗茶,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这里就是个新闻中转站,外面来的客商,还有里面出来的行人都会把自己听到的和看见的,当闲话在这里说出来。 离开京城太久了,江欣怡不想糊里糊涂的就进去,还是先听点新闻吧,哪怕是道听途说呢! 江欣怡走进茶棚的时候,看见安鹏飞在对那赶车的小子说着什么,那小子摇摇头,接过安鹏飞给的东西,在马车上解下一匹备用的马,上马就离去了。 “他干嘛去了?”江欣怡问走进来的安鹏飞。 “回去了,我让他进城休息休息再走,可是他说老婆要临盆了,就不歇息了。我给他一匹马,这样能快些,他就走了。”安鹏飞边打量着旁边的客人边对她说。 “没礼貌,也不过来跟我打声招呼,本来还想给他点小费呢。”江欣怡撇撇嘴说。 “好了,他没见过世面不懂礼节,易昕你莫要生气了。”安鹏飞笑着安慰她。 “这么小的年纪就要当爹了,可真是早熟呢,对了,安大哥,你这么帅,想必成亲也早吧,那你有几个娃了?”江欣怡忽然想起来问了,她想问清楚,进城的时候也好买些礼物让他带回去。 安鹏飞没想到,这话题不是在说那赶车的小子吗,怎么一下子又跑到自己身上来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又见聚仙楼 “怎么,不会是太多数不过来了吧?”江欣怡笑着逗他。 安鹏飞想好了,既然话赶话的说到这个问题上了,那就借这次的机会跟她说实话, 自己还未娶亲,更别提孩子了。 就在安鹏飞张嘴要坦白的时候,身后茶桌上坐的人说出的话,立刻把江欣怡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没办法,他也只有给着竖起耳朵听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瑀王爷这次凯旋而归,却把正王妃给弄丢了,所以才耽误了回来的日期。”一个人肆无忌惮的说。 “是啊,他那么喜欢正王妃,不然怎么会把她领去。”另一个说道。 “该不会被西良国的给掳了去吧,好借这个来威胁瑀王。”一个这样问。 “听说那地方狼很多呢,不会是……了吧?”一个小声的说。 “小声点,你不要命了,要是让瑀王爷听见,保证会把你的皮给扒了。”一个赶紧警告他。 “切,让狼拖去才好呢,反正她是那江老贼的女儿。”一个咬牙切齿的说。 江欣怡听的津津有味,安鹏飞却被吓到了,她真的是瑀王的女人,并且还不是一般的女人,而是正王妃,并且还是江世谦的女儿。 自己人在江湖,虽然不参合朝廷里的事,可也不代表什么都不知道。谁是奸臣,谁是忠臣还是很清楚的。 可是她的行为举止一点都不跟那两个身份搭界呀,既没有正王妃该有的端庄,也找不要奸臣千金的刁蛮恶毒。 一路相处下来,觉得她就是小户人家娇宠小姐,心地善良,又可爱。 “安大哥,你在想什么?”江欣怡忽然发现他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就问。 “没什么,就是觉得可惜而已,那瑀王人还不错,想必那位王妃人也不错吧。”安鹏飞试探的对江欣怡说。 “有什么可惜的,他有那么多的女人,没了一个再娶一个就是,以他的地位那还不是个简单的事情。”江欣怡不屑的说。 “易昕很了解瑀王爷么?”安鹏飞看着面前茶碗上的豁口问。 “安大哥,你真逗,我怎么会了解他呢,不过但凡这样有身份地位的男人都差不多一个德行吧。”江欣怡尴尬的回答。 “易昕以后生意做好了,也会是个有身份地位的人,不知你会娶几房?”安鹏飞接着逗她。 “我就要一个,一个就够了。”江欣怡用茶碗暖着手说。 “一个?那不是要把你的原配接来享福?”安鹏飞很想知道她的想法,继续问。 “原配?哦,那个已经不作数了,我现在是个自由的人了,要找一个我最喜欢的人,跟他厮守一生一世。”江欣怡满脸的期待。 “自由的?那他怎么办?一夜夫妻百日恩呢。”安鹏飞一听她的态度,心中暗喜,笑着问。 “怎么办?凉拌呗,我跟他一夜夫妻都没做过,所以不会有什么恩情可言的。”江欣怡苦笑着说。 “嗯,那就好,那就好。”安鹏飞兴奋的直搓手,不是因为知道她还是完璧之身,而是因为她的态度。 “安大哥,你这么兴奋干嘛?该不会是你看上了我不要的那个?放心,如过真的是那样,我不会阻挠你们的,嘻嘻。”江欣怡坏笑的逗他。 “你瞎说什么呢,哥哥我是因为你有从新选择的机会而开心。”安鹏飞为自己辩解着。 “好了,不说这些了,咱进城吧,我要找个客栈好好的休息一下。”江欣怡丢了两个铜钱放在桌子上,说。 安鹏飞一见她这个动作,就想笑,看样子她已经把自己当成客人,开始尽地主之谊了。 江欣怡本想不上马车,步行进城的,可是安鹏飞却执意要她上车,就这样,一个大帅哥赶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进了城,引来不少路人的注视。 江欣怡在车厢里,从窗口往外看,她真想站在车厢顶上呐喊,“我江欣怡又回来了”,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那样嚣张,那样招摇。 她看着这条自己也没逛过几趟的街,感慨万分,有一种回家的感觉,可是却不知到自己的家究竟在哪里!是声名显赫的瑀王府?还是那个宰相府呢! 没有家的人,就没有根,江欣怡下定了决心,要有自己的家。她四处张望,却没有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小虎兄弟俩也没看见。 安鹏飞不用她说就把马车停在一家招牌很大的客栈门口,眼尖的伙计和店家早就迎了出来,他们以为这么帅的男人赶车,却不是车夫,那里面坐的一定是他的娘子吧。 等江欣怡从上面下来,他们不由得一愣,竟然是个俊美的公子! “店家,准备两间上房。”江欣怡说完,抱着灰灰就跟店家走了进去,留下那小伙计跟安鹏飞那车上的行李。 “公子,这是最好的客房了,不知您可还满意?”店家殷勤的引江欣怡在房间里转了一圈问。 单看那精致华美的马车,店家就知道,这两位客人不是寻常的人,半点不敢怠慢。 “嗯,还可以,马上叫伙计先帮我准备热水,吩咐你的伙计,没事儿少来打扰。”江欣怡边说,边用手摸了一下书架,很干净。 店家连忙答应着退下,心里一阵窃喜,虽说在京城,可是这两间客房却没住过几次客人,因为价钱定的太高,来往的客商不会选择这里,一般的住客也住不起,中档客房倒都是爆满。 他正犯愁呢,没人住不说,还要派人专门来打扫。 没想到,财神爷就来了,而且看这样子,不会只住一天而已。店家笑嘻嘻的往楼下走,琢磨着一定要把这两位爷伺候好了,好让他们多住几天,就算离开,下次再来京城还是有希望来这里的。 店家离开后,江欣怡把灰灰往地上一放,就走进里间,往床上一躺,感慨着,倒底是京城啊,这上房好的真是没的说。 卧室、客厅、书房、浴室厕所都全了,什么都比路上住的上房豪华精美。 再见安鹏飞时,是几个时辰后,他们都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洗了澡,梳洗,休息好了。 “安大哥,怎么好像你的床比我的大些呢?”江欣怡在安鹏飞的房间里转了一圈,躺到了那上面,用自己丈量着说。 安鹏飞站在一旁看着她像个调皮的小孩子,笑着说;“要不咱俩换房间,要不你搬来和哥哥一起住,还能省些银子。” “才不要呢,万一我想泡个妞,你想偷个腥的话多不方便啊。”江欣怡躺在床上点着窗幔上的梅花说。 噗哧,安鹏飞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就她还要泡妞?用啥泡?真调皮。 “你笑什么?”江欣怡有点不高兴的坐起身。在京城里混,单身太洁身自爱的话,人家会觉得很怪的。她是宁可当花心萝卜,也不想被人误会是断袖,或者说她某个部位不举。 那样的话,即使在京城里站住了脚,也会被人瞧不起的。 再说了,现在这模样,不借机会泡泡妞的话,还真的是浪费一副好皮囊。 “好了,哥哥不笑了,起来吧,咱先去吃东西,再一起泡妞去。”安鹏飞忍住笑说。 安鹏飞这么一说,江欣怡还真的感觉饿了。“起不来了。”她撒娇的说。 “调皮。”安鹏飞无奈的走到床边把她拽了起来。 “走吧。”江欣怡一挥手就要往外走。 安鹏飞连忙抓起自己的披风追到门口,给她披在身上。 江欣怡老实的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给自己系披风的带子。多好的一个人啊,乍就名草有主了呢?她郁闷的想。 安鹏飞被她看的很不自在,不小心的就把披风的带子给系成了死结。 “快走吧。”江欣怡也发现自己走神了,赶紧慌乱的转身下楼。 “易昕,京城里你很熟吗?”出了客栈,安鹏飞问。 江欣怡眨巴眨巴眼睛,在想着怎么回答,还在拼命的回想自己在路上究竟有没有对他说过什么,比如说自己来没来过京城,来过几次,之类的话。 可是,印象里好像没有说过。江欣怡现在是知道了,撒谎实在是件辛苦的事,因为要说太多的谎言。一天两天也就算了,可是自己这还只是个开始!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哥哥我来过很多次。”安鹏飞见她为难的样子不忍心了,赶紧给她解围。 “嗯,那就有劳安大哥了。”江欣怡只有点头的份。既然他这么说了,自己也不要再计较了,继续装粉嫩新人吧。 两个人并排在街上走着,路边摆摊子的人和行人都盯着他俩看。 “安大哥,你说他们是在看你,还是在看我啊?”江欣怡调皮的问。 “不知道,应该是看你吧,长的太像女儿家。”安鹏飞故意说道。 “什么?不会吧。”江欣怡吓得赶紧低头看看自己的胸脯,很平坦啊!摸摸安鹏飞昨晚给她做的喉结,没掉啊!耳洞自己已经塞死了,看不出来了呀。 安鹏飞见她紧张成这样,不禁又是一笑,赶紧凑到她耳边说,“你这样人家更怀疑了。” “哦。”江欣怡赶紧若无其事的仰起头。 “糟糕,忘记上次吃的哪一家,菜烧的不错呢。”安鹏飞故意犹豫着看着身旁的一个酒楼说。 “那家看样子不错,要不去尝尝?”江欣怡看见了聚仙楼的牌匾,想去,又不能说自己去吃过,只有这样建议了。 “没吃过,不知道咋样?”安鹏飞故意犹豫着说。 “去尝尝不就知道了,不好吃的话,大不了下次咱换一家呗。”江欣怡有些急,她很想念里面的狮子头呢。 “好吧,那咱就去尝尝。”安鹏飞点到为止,不想再逗她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就答应了。 二人一进那酒楼的门,小二就迎了上来,江欣怡认得,就是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小山。 “有雅间么,最好的。”江欣怡问。 “抱歉,最好的被太子定下了,估计他们也快来了,那间隔壁还有一间,也不差的。”小山毕恭毕敬的回答。 太子?不会吧,这刚回京城,就能遇见他? 第一百七十五章 太子也憔悴 “啊?不用了,走来走去好累的,就在这家吧,管他什么雅间,只要菜烧的好就行了。”江欣怡明白自己没法躲,就这么个京城,躲他们还不得累抽筋啊。 再说了,文瑀鑫、江玉郎他们都没认出自己来,这太子有啥好怕的呢? 小山把他们领进兰花雅间的隔壁,她也没去看门上是什么牌子,就下来了。 “二位公子点什么菜?”小山问。 “易昕,你想吃什么?”安鹏飞问,他没有坐在江欣怡的身边,而是坐到了她的对面,他喜欢看她吃东西时的样子。 “我要一个红烧狮子头,其它的你点吧。”江欣怡要了个最想吃的。 “小公子,你真会点,这个菜现在京城里,就数我们家做的最好吃。”小山拍着江欣怡的马屁。 他拍马屁,江欣怡只有偷笑的份,这个菜没有她的指点,还不是和人家的一个样! 等安鹏飞点好菜,另一个伙计来给沏好了茶,离开后,江欣怡用手指敲敲桌子,不满的问对面的人;“安大哥,我的样子看上去很小吗?为什么他们都喜欢叫我小公子呢?” “这个很重要吗?那我下次叫他们喊你二公子好了。”安鹏飞忍住笑说道。 “也不是很好听。”江欣怡不满意的摇摇头。 俩人闲着没事,讨论这雅间里的布置。等菜上来的时候,江欣怡抢先用筷子扎了一个狮子头,刚想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看见安鹏飞在笑,赶紧站起身把那个放在了他的小碟子里。 “安大哥,这个很好吃的,你尝尝。”江欣怡很想知道他对这个菜的评价。 “都还没吃,你怎么知道好不好吃呢?”安鹏飞笑着问。 “这个,看看这颜色,肯定就知道它好吃了呗。”江欣怡赶紧辩解。 安鹏飞看见她那着急的小样子,就满意的夹起碟子里的东西吃了起来。 “怎么样?”江欣怡焦急的问。 “嗯,你眼光不错,这个确实比我在其他地方吃到的都好。”安鹏飞咽下嘴里的东西说。可是他不明白的是,她为何对这个菜这么紧张,也不是她做的。 听到他称赞,江欣怡心里更加的有底了。这才给自己又扎了一个,吃了起来,不错,还是自己做的那种风格。 安鹏飞没让小伙计留下来伺候,“易昕啊,咱哥俩好好的喝几杯。”他端起酒杯对江欣怡说。 “嗯,干杯。”江欣怡高兴的喊着把酒杯给他的一碰,然后一仰脖喝光了。 安鹏飞看看她,再看看她给自己看手里的空酒杯,心里琢磨,这丫头还真是豪爽哈,自己就是说喝酒,她干脆的来个干杯! “看什么,还不喝?”江欣怡埋怨着。 “哦,喝。”安鹏飞感觉自己真的不如她了。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了,她本就是个小子吧! 因为不用再赶路,也算回到自己的大本营了,所以,江欣怡心情格外的好,接二,连三的跟安鹏飞碰杯。 安鹏飞也不阻止她,反正有自己在她身边,也没什么好顾及的。她喝多的话,大不了点了睡穴,直接抱回客栈就好了呀。 几杯酒下肚,江欣怡的话就多了起来,指着桌子上的菜,跟安鹏飞说它们的缺点。 见她说的头头是道的好像真的很懂,安鹏飞再去品尝那些菜,果然觉得有缺陷。 “易昕,不如把那大厨子叫来,你好好的指点他一下吧。”安鹏飞说。 “嘘。”江欣怡把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然后小声的告诉他;“不能再指点他了,我要自己开酒楼,这把他们的菜都指点好吃了,谁去吃我的呀。” “易昕,你不是开玩笑吧,真的要开酒楼?要不咱做别的生意吧,比如珠宝、绸缎、茶叶、粮食什么的。”安鹏飞给她出着主意。 “不要,我就要在京城里开一家最大的酒楼。”江欣怡斩钉截铁的说。 “好,好,既然你都那定主意了,那就依着你,咱就开酒楼。”安鹏飞也无所谓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嘻嘻,这才像我滴大哥嘛。”江欣怡笑嘻嘻的跟他竖起了大拇指。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声音,好像是隔壁的客人都来了,还不少。江欣怡也不在意,继续跟安鹏飞喝酒。 唉,也不知道萍儿和小慧那俩丫头过的怎么样了,江欣怡忽然就想起第一下领小萍来这里吃饭的情景。 “怎么了?唉声叹气的,是不是开酒楼的银子不够啊,没事,大哥这里有。”安鹏飞见她无缘无故的叹气,以为她在愁资金的问题。 “安大哥,不是了,什么都还没有开始,我也不知道究竟要多少资金,只不过是想起几个老朋友了。”江欣怡说着,又喝了一杯。等她伸手拿起酒壶想再倒一杯的时候,才发现酒壶已经空了。 她站起身去拿安鹏飞的酒壶,一摇,发现那里面也没多少了。 “易昕还没喝够?”安鹏飞看看那能装斤把的酒壶问。 “嗯,没喝爽。”江欣怡老实的点头说。 “那我再叫小二送来,顺便再添俩菜。”安鹏飞说着,就想站起身。 “大哥,你坐着,我去叫。”江欣怡说着,就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楼梯口喊,小二,再拿壶酒来。 等她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来的时候,小二动作极快的就把酒给送来了,很聪明,没说多少他也知道送两壶来。 安鹏飞又点了几个菜,叮嘱那小二上菜的速度快些,他怕等热菜送来的时候,江欣怡已经把这壶酒干光了。 安鹏飞现在算领教了这丫头的酒量真的很好,他赶紧跟她瞎扯蛋,拖延时间等热菜上来。 “易昕啊,咱开酒楼的话,你有没有想好起什么名字啊?”安鹏飞在这酒桌上已经不止一次的说咱了,可是江欣怡跟本就没注意。 她还在想,这安大哥还能陪自己呆几天啊?一个人的话,倒不是很怕,就是觉得怪怪的,好像下雨天没有雨伞、卧室没装房门一样。 可是也不能自私的让人家留下啊,他有家有娘子的! “那个么,我想了很多个,都不合适。”江欣怡有点小郁闷,为啥看见别人起的店名都那么好听,轮到自己起,就这么难呢? 俩人想商量着起什么名好呢,就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太子殿下,咱回去吧,下次再喝。” “你不用管我,不给我叫酒,我自己叫,难道我堂堂太子会付不起他们酒钱?”太子的声音。 “太子殿下,不是这样的,唉,这可怎么办?”这声音是那小山的。 “易昕,你要干什么?”安鹏飞见江欣怡站起来,蹑手蹑脚的往门边走,怕她惹事就问。 “嘘。”江欣怡回头又是给了他这样 一个动作。然后就把门轻轻的开了一条缝,趴在上面看。 唉,安鹏飞无奈的摇头。 透过门缝,江欣怡看见,太子文靖乾被俩人拉住,镖局的郑大海和另一个不知是李达还是刘志远,江欣怡记不清了。 小山吓得站在一旁发抖,原来是太子要他去拿酒,而另几个怕出事不让他去拿,就这样僵在这里。 太子哥哥怎么瘦了,江欣怡看着太子憔悴的脸在心里嘀咕着,难道是那个江欣玉惹他不开心了?还是为宫里的争斗心烦呢? “你们不要拉着我,我这就去问问,他把人给带出去,为什么就没领回来。”文靖乾醉醺醺挣扎着说。 “你下去吧,不要乱说话,小心你的舌头。”另一个人从雅间里走出来,对小山说。 小山连忙应着跑了。 “太子,进屋去吧,这里人多嘴杂的。”一个小声的劝道。里面又走出俩人来往楼梯口走,看样子是去站岗,不让杂人上来。 “你们都不要管我,那么个大活人,怎么就找她不到呢?”文靖乾挣扎着挥舞双手说。 “太子,你这是何苦,传到瑀王爷耳朵里,算什么?”一个无奈的劝到。 咦,太子哥哥说的人是我么?江欣怡听得稀里糊涂的。 “是谁偷听?”架着文靖乾的正大海发现了隔壁门缝里的蹊跷,松开了太子,冲了过去,猛的一推门,江欣怡反应的慢了些,倒退了几步不是安鹏飞动作快搂住的话,就摔倒了。 郑大海进了屋子,另几个人也进来了。 “你们想干什么?”安鹏飞把江欣怡拉到自己的身后,冷冷的问。 “想干什么,你怎么不问问这小子干嘛要偷听?”郑大海凶巴巴的指着还在安鹏飞身后探头探脑的人说。 “是你们吵,搅了我兄弟二人喝酒的雅兴,现在怎么怪起我们来了?”安鹏飞依旧是冷冷的责问。 “是外来客?难怪不认识我们几个,告诉你们,外面的不是你们能认识的主,识趣点,就当什么都没有听见,出去后不要乱说话,不然……”郑大海威胁着说。 “我知道,不就是当今太子吗,可是谁也不能如此的无理,敢伤到我弟弟,管他是谁。”安鹏飞冷笑着说。 “说的好,太子算什么,还不如寻常百姓呢。”郑大海刚想发火,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人,文靖乾也挤了进来说道。 跟太子一起来的几个人,江欣怡都见过,就是上次一起喝酒的那些家伙。他们觉得今天的事情恐怕要闹大,因为他们都看出眼前这个出口不逊的人,根本就不是一般的人,听见太子在,一点都不怕。 眼看他们僵持着,惹祸精江欣怡心情复杂的看着那个醉醺醺的太子,他也很在意自己的失踪…… 第一百七十六章 醉酒结拜 可是,她又不想事情闹大,毕竟这些都是太子哥哥的朋友,他们之所以这样做,也都是为了太子好。 而太子现在的样子,又是因为自己,唉,江欣怡现在心里特别的激动,自己的存在居然有这么多人在乎。太子都这样了,想必那小七也应该会为自己担心吧! 江欣怡不想安鹏飞跟太子为敌,小脑袋迷迷糊糊的一琢磨,她伸出脑袋喊;“太子殿下,你是不是还想喝酒呢?不如我陪你喝好不好?” 文靖乾顺着声音找到了江欣怡的位置,点着头说;“好,咱俩喝,跟我去那屋吧。” “不要,我才不想去吃他们的口水呢,不如就在我们这里喝好了。”江欣怡伸着脖子对文靖乾说。 一句话把郑大海他们气得够呛,竟然嫌弃他们脏? 太子要晃着身子,回头往门边看看,又往江欣怡他们的酒桌上看看,说;“那就在你们这里好了,等下算我帐上。” “太子殿下,不必见外,来来来,坐这里。”江欣怡一面笑嘻嘻的叫着,一面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大哥,你也坐吧,人多了也热闹些。”江欣怡招呼着安鹏飞,又拍拍自己身旁的凳子,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安鹏飞见她如此,也不生气郁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就坐下了。 “太子在这里好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要不回你们自己的屋子继续喝酒去吧。”江欣怡不想请他们坐下来一起吃,但是他们站在一旁看着的话,自己也吃不下啊,所以赶紧的打发他们走。 “你?”郑大海气得想揍面前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却被身旁的人拦住了。 李达附在郑大海的耳边说;“不要再闹了,咱们在外面候着,他们不会对太子爷怎样的。” 这样,郑大海才跟他们走了出去,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啊,一个个的回到原来的雅间拿了凳子就坐在门口。 “太子殿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方便的话说出来,心里就会好过很多的。”江欣怡起身到茶几上拿来一个茶杯,当作酒杯放在文靖乾的面前,问。 尽管文靖乾已经喝多了,可是刚才这么一闹,再坐下来,已经有些清醒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丢了,找不到了。”他满面忧伤的说完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文靖乾的一句话,把个江欣怡心里说的更加难过了,自己在他的心里是很要紧的人。 而安鹏飞听到这句话,在看看江欣怡的表情,很震惊,原来太子也喜欢着她。 “太子,也许那人不是丢的,而是自己离开的呢。”江欣怡不忍再看文靖乾这样子,就试着开口劝到。 “她为何要离开?”文靖乾红着眼睛问。 “也许她过的不开心啊。”江欣怡伤感的笑着说。 “不开心?可是我每次见到她,她都是很开心的,就是那么一个开朗的人。”文靖乾不解的问。 “太子殿下,你说的那个她是个女子吧,在你的印象里,是不是所有的女子不开心的时候都是一脸哀怨的流眼泪呢?”江欣怡很耐心的询问。 文靖乾听了这番话,低头不语。他早就听说弟弟在新婚第二天就把那可人送到王府后面一个偏僻的小院里。可是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她真的很开心,难道那只是强装的? “所以,不要再纠结这件事了,你若真的在意她,就当她是鸟,向往着天空,现在正自由自在快乐的飞呢。”江欣怡轻声的劝解着太子,他这样的身份,会更加懂得自由二字的含义,如果这样说也不行,那自己也没有办法了。 安鹏飞坐在一旁,静静的听他们说话,原来,她要的是自由! 文靖乾忽然站起身,走到江欣怡面前,把她拉了起来,很严肃很感激的说;“多谢贤弟点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嗯,这就好,不必客气。”江欣怡应着,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被文靖乾抓的紧紧的,根本就没办法。 安鹏飞想站起身帮忙,可是看见太子纯净的眼神,他还是放弃了。 “敢问贤弟贵姓?”文靖乾问。 “相逢何必曾相识,太子殿下,既然你心里的结解开了,不如回去吧,你的朋友们都担心着呢。”江欣怡不想说自己的名字,赶紧下逐客令了。 “好个相逢何必曾相识,你这个朋友我文靖乾交定了。”太子激动的说着,松开了江欣怡的手,往门外走去。 江欣怡嘘出一口长气,端起面前的酒给自己压惊。 安鹏飞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不语。 就在江欣怡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接着跟安鹏飞喝了两杯酒时,门外有人敲门,随即进来的是已经离开的太子文靖乾,后面还跟着一串的人。 江欣怡端着酒杯愣在原地,心想这怎么又回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楼梯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进来的是满头大汗的伙计小山;“太子殿下,香买来了。” 太子想干嘛?安鹏飞也弄不懂了。别说安鹏飞了,就是郑大海他们也糊涂了,刚才看见太子平静的出了屋子,以为他想通了,大家也松了一口气,跟着他下了楼,没想到他竟是叫那伙计出去买香。 吩咐完小山,又把他们领上了楼。 “帮本太子摆好香案,我要与这小哥结拜。”太子一句话,惊呆了一屋子的人。 小山,听到命令就麻利的准备了,没有瓜果,就把小桌上的糕点摆在了香案上。 “太子殿下,您要三思,这又不知根底,怎好随意结拜?”刘志远有点醋意的劝着,另外几个也复合着,只有古乐没有说话。 “就是,就是,太子你要三思,免得明日醒酒后会后悔,再说了,我这里有哥哥呢。”江欣怡的酒就给吓醒了一半,赶紧拒绝着。 “他是你大哥?嗯,性子很豪爽,我喜欢,那就三人一起来好了。”文靖乾看着安鹏飞说。 安鹏飞无所谓的看着江欣怡,心想,这下看你还怎么解决,早知这么麻烦还不如刚才用武力解决了呢。 江欣怡也没辙了,不过她再迷糊,也能看清楚利害关系。跟太子结拜的话,有利有弊。利就是以后有人罩着了,谁敢惹太子的结拜兄弟啊? 而弊呢、那就要往远处考虑了,宫里一向争斗不停,万一这太子哪天完蛋,自己一定会受到牵连的! “怎么,小兄弟认为本太子还没有资格与二位结拜?”文靖乾见江欣怡和安鹏飞一点反应都没有,情绪有点低沉的问。 “不是的,我得跟我大哥商量一下,这个可不是儿戏,一旦结拜了,那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了。”江欣怡有点不忍心拒绝,赶紧解释着。 文靖乾点头,老实的站在一旁等,郑大海他们这个气,这都什么人啊,太子主动跟他们结拜,还推三阻四的,这不是烧高香都遇不到的好事儿吗?远的不说,这京城里谁不想巴结上太子啊? “安大哥,怎么办?”江欣怡把安鹏飞拉到一旁,小声的问。 “随你高兴,你想与他结拜,我也不在乎多个兄弟,你不想的话,我这就把他给打发喽。”安鹏飞回的很简单。得罪了太子大不了不在京城里混,正好领着她笑傲江湖去! 江欣怡当然明白,打发的意思是什么,她也明白,这安大哥是不畏权势的,哪管他是太子还是什么的。 “其实他人很好的。”江欣怡笑嘻嘻的对安鹏飞说。 一见她这样安鹏飞已经看见了答案,无奈的摇摇头。 “那就依太子殿下吧,不过,我们兄弟很随性的,以后恐怕会惹些麻烦连累你,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哈。”江欣怡没忘记给文靖乾打预防针。 文靖乾见他们答应了,连忙一手一个把江欣怡和安鹏飞拉到香案前,拿过古乐递过来点好的香,每人分了三根,问了两人的年纪就率先跪在地上;“苍天在上,我文靖乾与安公子兄弟今日结拜为异性兄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担,若有违背誓言,愿受天谴。” 文靖乾说完,三人一起拜了三拜。 文靖乾和安鹏飞很严肃,可是江欣怡就没拿么严肃了,感觉像在过家家,奶奶的,幸好拉着安大哥一起,不然的话,怎么觉得像在拜天地呢? 还好只是拜拜,要是歃血为盟的话,打死她都不会答应结拜。 “二弟,三弟。”文靖乾的年龄最大,很有兄长的样子,拉着身旁的两个人起身,亲热的喊着。 安鹏飞礼貌的抱拳叫了声大哥,不是他攀龙附凤,既然结拜了,他就把太子当大哥,这跟地位身份都没有关系,是个义字。 晕,怎么一不小心成了“小三儿”了,江欣怡一副很吃亏的样子,把文靖乾和安鹏飞给弄糊涂了。 他俩一起开口问;“三弟,你怎么了?” 这让江欣怡咋回答啊,说了他们也不懂啊,还以为自己要称大呢! “什么时候我也出去找几个人结拜,当回大哥。”江欣怡小声的嘟囔着,把屋子里的人都逗乐了。 郑大海他们本就是豪爽的人,既然他们已经和太子结拜了,那也就是他们的朋友了,所以也都上前来祝贺。 “大哥,我最小,你是不是该给个见面礼什么的?”江欣怡这个没有忘记,厚颜无耻的把手伸到文靖乾的面前。 “哦,这个大哥没有准备,会补上的,可是大哥好像还不知道三弟的名字呢?”文靖乾想到刚才问的时候,她只是告诉自己安鹏飞的名字,而她自己的就没说。 “我叫,那个……”江欣怡不知道自己说出现在的名字,他会有啥反应?江姓京城里应该很普遍吧,应该不会让他再想到那个江欣怡吧…… 第一百七十七章 逼着安大哥进花楼 所以,他怕帮倒忙,没有开口。 “大哥,叫我易昕好了,呵呵。”江欣怡希望太子还没醒酒,打着马虎眼说。 “易昕,嗯,好名字,但是姓什么呢?跟二弟一样的吗?”文靖乾很认真的问。 “我,我姓江,嘿嘿。”江欣怡假笑着说。 “呵呵,跟太子的老丈人是本家。”刘志远在一旁插口。 江欣怡脸上顿时一僵,随即说“不是一条江,呵呵。”她真的不想把自己跟那老家伙混在一起。 “不知两位兄弟现在住在哪里?”文靖乾问。 “前面的悦来客栈。”江欣怡爽快的说。 “那不如搬到我太子府去吧,既是兄弟了,怎好再让你们住在客栈?”文靖乾很有老大的范儿说。 安鹏飞见江欣怡的眉毛拧了起来,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赶紧开口了;“谢谢大哥好意,可是我们两个随意惯了,还是带在客栈的好。” “对呀,等我买了宅子就请大哥和极为兄弟去做客。”江欣怡感激的看了安鹏飞一眼说。 文靖乾见他们这样说,也不好再说什么,又寒暄了一下,才领着人离开客栈。 “安大哥,不好意思,把你给牵涉进来了。”江欣怡知道安鹏飞不喜欢和朝廷的人打交道,满怀歉意的说。 “你说什么呢,哥哥还要谢谢你呢,不是你的话,怎么会与太子结拜?呵呵,哥哥跟着你沾光了呢。”安鹏飞赶紧逗她。 “你真的不怪我么?”江欣怡开心的问。 安鹏飞点点头说;“易昕吃饱了没,要不咱换一家接着喝?” “不要了,趁着天还没有黑,我们先逛逛去吧。”江欣怡说。 安鹏飞点头答应着,两个人就下了楼,小山和掌柜的迎上来,说是酒钱太子已经给结了,还关照他们,以后江欣怡他俩来用餐,所有花销都记在他的头上。 “看见没,跟着你以后连饭钱都省了。”安鹏飞边走边对江欣怡说。 那是,要是我高兴,领你去宫里吃御膳都不是什么难事,江欣怡真想这么跟安鹏飞显摆一下。 俩人一路走去,江欣怡不停的摇头。 “怎么了?”安鹏飞问。 “这条街是京城最热闹的,所以很难找到空店铺,这几家酒楼生意都不错,想从他们手里转一家也不可能的。”江欣怡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你不要急啊,没有合适的位置,咱就再等等呗,反正又不缺银子花。”安鹏飞安慰着她。 “哦,我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租间民房做豆腐,那生意好做。”江欣怡自我安慰的说。 “噗哧,做豆腐?那个东西也叫生意?别瞎想了,不行哥哥给你开个兵器铺子,保管你生意兴隆,坐着就能收银子。 “你可不要瞧不起豆腐啊,那里面学问多着呢。你看,磨出来的豆浆可以卖,做出的豆腐硬就制成豆腐干,做嫩了就当豆腐脑,卖不掉的话,可以做成臭豆腐,豆腐渣可以养猪.”江欣怡说到这里停下来回头看了看安鹏飞,确定他在听,然后又开始掰着手指头说。 “养的猪可以卖,猪粪可以养鱼,鱼可以卖。哎呀,对了,光想着在街上开酒楼,我怎么忘记这茬了,可以在郊外找个湖泊池塘什么的地方盖酒楼啊,真是的我这大活人还真差点让尿憋死。”江欣怡一下子想到了办法,激动的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的脑子本来还在什么豆腐啊、猪啊、鱼身上打转呢,他就没想到怎么一块普通的豆腐给她一说就变成开启金库的钥匙了!还牵涉到了鱼身上! 开始还以为她在开玩笑,可是她却那么认真不像在瞎扯。现在从鱼又绕到酒楼上去了! “大哥,安大哥,你在想什么呢?想你家娘子了?”江欣怡见安鹏飞不说话,摇晃着他的胳膊问。 “哦,不是,我在听你说呢。”安鹏飞说着,捏捏自己的鼻梁骨,琢磨着究竟是自己喝多了,还是她没醒酒! “那你明天陪我去城外转转吧。”江欣怡说着继续摇。 “好,你说去哪里都行。”安鹏飞溺爱的说。 “不过,以后太子在的时候,你要喊我二哥,不然他会伤心的。”安鹏飞很在意这个,特意叮嘱她。 “哪有那么严重,说不定等下他醒酒了就都忘记了。”江欣怡觉得安鹏飞有点小题大做了。她哪里能够体会那时结拜的含义。 “易昕,这样不行,既然结拜,他就是我们的大哥了。”安鹏飞感觉事情有点严重,好像她根本就没把那结拜当回事儿,之所以答应完全是因为太子喝醉了,安抚他才答应的。 可是,看着江欣怡扬起的小脸,他知道说也是白说,她跟本就没听进去!安鹏飞第一次感到无助,对恶贯满盈的歹人有办法,可是对她该怎么办呢? 好在她小,是老三,太子应该不会跟她计较的。 江欣怡想去看看小七、小虎兄弟,想去看看萍儿她们,还想去看看福伯,哇,原来这京城里,自己挂念的人还不少呢。 还是慢慢来吧,既然都回到他们身边了,见个面应该不难的。江欣怡打算好了,等自己的酒楼开始了,就想办法把她们都弄到自己身边来,当然,小七就免了,人家怎么说也是个王爷呢。 要是能把福伯也叫来就好了,让他帮忙管理,自己会很放心的。可是自己怎么可以到那死变态的身边挖人呢?还是算了吧。 江欣怡边想事情边走,安鹏飞就在旁边跟着,这样的感觉真好。 安鹏飞在猜想,若是自己江湖上的那些朋友见他现在成了一个小魔女的私人保镖,会笑成什么样。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条街上都挂起来灯笼,看起来比白天更好看。走着走着,江欣怡忽然在一栋楼前停下脚步,“好漂亮啊。”江欣怡看着那挂满灯笼的楼一脸羡慕的说。 “走吧,这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安鹏飞说着,抓着她的衣领就要往前走。 什么意思?不是我能去的地方?啊?江欣怡琢磨着安鹏飞的话,再看看那里面传出的娇笑声的楼,还有那绢花围绕的匾《雨花楼》?欧欧,原来是到了青楼了,不过咋没有人在门口拉客呢?难道生意好的不用拉客? “哥,我想进去玩玩儿。”江欣怡挣扎着不肯挪步,耍着娇说。 “不行,走我领你去吃好吃的。”安鹏飞耐心的跟她商量。 “我不,你就领我进去看看吧,活了这么大连这里都没进过,以后人家问起,我多没有面子啊。”江欣怡不甘心的继续恳求。 “我说不行就不行。”安鹏飞很严肃的说。 这个可不能依着她,若她真是男儿身倒也罢了,一个女子去青楼这算什么事? “哼,不去就不去。”江欣怡赌气的说着,用力甩开安鹏飞的手,往前面走。 坏了,弄不好这丫头会一个人偷着来的,那不是更危险?安鹏飞预感她没这么听话,说不让进,就不进了。还不如依着她陪她进去一趟,也就死心了。 “易昕,好了,不要生气,二哥陪你进去就是了。”安鹏飞追上去拉住江欣怡的披风说。 “不用了,哥哥说去不得,我就不去了。”江欣怡摇头拒绝。 “易昕,是哥哥不对,忘记你是个大人了,走吧,哥哥请客。”江欣怡越是拒绝,安鹏飞越是担心,打死他都不相信她真的有那么听话。 果然,江欣怡一听这话,立马转身说;“我都说不去了,你非得要去,唉,算了,我就陪你堕落一回吧。”然后丢下目瞪口呆的安鹏飞,就往那雨花楼走。 好么,现在变成是安鹏飞一定要去花楼了! “快点来啊,等下好看的妞都让人家挑没了。”江欣怡都要走到门口了,一回头才看见人没跟上来。 “嗯,来了。”安鹏飞一脸落败的应着走了过来。 “喂,哥哥啊,咱是来玩妞寻乐子的,你不要这么愁眉苦脸好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逼你干什么坏事呢。”江欣怡边走边批评他。 安鹏飞无奈的挤出个苦笑,整个一个帅哥脸都变形了,他怎么笑得起来啊。这才相处几天啊,她一下子和太子结拜,一下子要逛花楼,以后还不知她要干什么呢? 安鹏飞一下子想起她刚才的话,该不会真的去做豆腐,养猪,养鱼,或者在水塘边开酒楼吧! 他是想让她开心,陪着她胡扯,可是玩儿也得看怎么玩儿呀! 进了雨花楼,立马就有个花枝招展的老妇女迎了上来,脸上的粉白和裸露的黄脖子看上去像嫁接过的一样。 “哎呦,这两位俊美的公子是从何而来啊?等下我这里的姑娘看见了,还不得抢着伺候啊。”老鸨肉麻的说着,挥舞着手绢就往安鹏飞身上贴。 看着安鹏飞厌恶的往后退,江欣怡捂着小嘴直乐。 老鸨边见他俩衣着华丽,相貌英俊,猜到不是一般的人,就亲自引他们到楼上大厅里,快到楼梯口的时候,江欣怡的眼角无意中瞄到一个人,好眼熟,好像小慧。 她停下来想看仔细些,可是楼下那像小慧的身影却看不见了。恐怕是眼花了吧,小慧怎么会到这里来? 第一百七十八章 雨花楼里遇小慧 那些莺莺燕燕的一出来,看见这两位俊美,目光清澈的公子,都高兴的涌了上来,生怕迟一脚,被别人抢走了,还有两个愁眉苦脸的新人,也露出了笑容。 没办法,谁让这里平日来的客人,大多都是猥琐的,偶尔来几个像样的有身份的,也轮不到她们伺候,早就到头牌那屋子里去了。 江欣怡他们立刻就被浓郁的腌制花粉味给包围了,她倒没什么,只是看见安鹏飞很不自在。 “大哥,不要告诉我你从来没有进过这样的地方?”江欣怡小声的趴在他耳边问。 这个问题倒真的是把他给问住了,常年在江湖上漂荡,在刀剑里过日子,偶尔也是要到花楼里放松一下的。 在那个年代里,男人如此并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可是面对江欣怡,安鹏飞就觉得这个是个罪大恶极的事情了,他老有一种负罪感,好像很对不起她似的。 该怎么说呢?说实话呢,怕她会对自己的印象不好。可是,他又不想对她说谎话,安鹏飞郁闷的想把快坐进自己怀里的那个女子给扔地上去。 “大哥,你不会憋成这样吧,要不你挑俩姑娘进去灭灭火?放心,有朝一日见到嫂夫人,我绝对不会泄露半个字的。”江欣怡见安鹏飞紧张的表情,继续趴在他耳边说。 “你?”安鹏飞伸手就要敲江欣怡的头,可是那手那没粘到江欣怡的发丝,就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给握住了。 “哎呦,我说公子啊,有我们众姐妹陪着,干嘛总是你们自己聊啊,也不理我们。”一个瓜子脸的嬉笑着说。 “就是嘛,我们姐妹会吃醋的。”另一个附和着说。 老鸨一直在旁边对她们使眼色,授意她们赶紧把这俩客人搞定。 安鹏飞耐着性子拨开坐在了自己怀里的美人,伸手把茶杯端起,自顾自的品着茶,想看看今夜她倒底能玩儿出什么花样来! 就在这时,楼下又上来四五个男人,衣着也算华丽,老鸨连忙把他们引到别处,还回头对江欣怡身边的姑娘们招招手,示意过去几个,可是竟然没有人肯去。 “那边来客人了,你们还不去?”江欣怡问挤在自己身旁的人,太多了,熏得她喘不上气来。 “小公子,你不知道,这里没人愿意伺候他们的。”其中一个小声的告诉江欣怡。 “为什么?我看他们一个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又不难看,难道他们不给银子?”江欣怡不解的问。 “不是的,他们很大方,每次给的赏银都很多,可是姐妹们没人愿意赚那个银子,他们不行的,是太监。”另一个也小声的告诉。 “唉,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群太监上青楼。”得到真相的江欣怡感慨着脱口而出。不用说,一定是那些太监因为自己不行心理变态,折磨的这些姑娘不肯接他们的生意! 噗,就这一句话,就让本来就紧张的安鹏飞把刚喝进嘴的茶都喷了出去。旁边的女子赶紧的拿了帕子来给他擦袍子上的茶渍。 “怎么了?”江欣怡一脸无辜的问。 “没什么,就是刚刚知道易昕你还如此的有才,有些惊讶而已。”安鹏飞算是彻底的心服口服了,啥话都敢说,还说的如此一本正经的,这么有诗意! “是么,哥也认为我有才的话,不如我去办学堂好了。”江欣怡美滋滋的问。 “学堂?得,你还是想你的酒楼吧,学堂赚不到什么银子的。”安鹏飞怕她当真,赶紧的劝她。就这样的去办学堂教孩子?他实在是不敢想象几年后、几十年后、到处都是她教出来的学生,那东良国将会变成什么样子。 安鹏飞宁愿陪着她去折腾豆腐、猪、鱼什么的,也不想看见她祸害那些纯洁的娃娃们。 这时,老鸨走了过来笑着说;“我说姑娘们,别都盯着这俩位公子不放,那边的客人你们也得去招呼着,不然得罪了他们,大家都不好过的。” 尽管那些女子都不想去,可是也没有办法,没粘到江欣怡和安鹏飞边儿的,只有懒洋洋的站起身子,不情愿的走了去。 老鸨满意的刚想催催面前这俩客人,要不要点姑娘进房间呢,楼下跑上来一个人。 “大牙子,你这么慌张干什么,你家着火了?”老鸨笑着骂。 “您快点下去看看吧,城西的石掌柜来了。”那个叫大牙的着急的说。 “我还以为是皇上来了呢,把你急成这样,他不就是个茶庄的掌柜么,就算他的女儿是那个什么什么的姨太太,也没什么可怕的呀。真是的,白在我雨花楼呆了这么多年了。”老鸨依旧是不急不慢的笑着骂道。 “您还在这里说笑,下面可快出人命了。”大牙有些急,却又不敢跟老鸨大声。 “倒底什么事?”老鸨又问。 “那石掌柜的看上慧姑娘了,一定要跟她开房。”大牙说。 “真要命,下去看看。”老鸨这才收起笑脸,跟那大牙下楼去了。 慧姑娘?不会就是小慧那丫头吧?江欣怡淡定不了了。 “姑娘,请问那慧姑娘长的很漂亮么?怎么不来陪我们哥俩儿?”江欣怡试探着问身旁的女子。 “公子,有杏花陪你不好么?”那女子娇媚的说。 “杏花?那她叫桃花?还是牡丹?”江欣怡随手一指安鹏飞身边的那个问。 “公子,真聪明,她叫牡丹,桃花刚刚才走呀。”杏花笑嘻嘻的说。 切,什么叫我聪明啊,是不是每家花楼里的姑娘都用花做名字?一点新意都没有。 “对了,你还没说那慧姑娘是怎么一回事呢。”江欣怡赶紧把话题拉回来问。 “公子不要惦记了,人家就不是这里的姑娘,只不过是绣活做的好,给楼里的姐妹绣些帕子,香包什么的,有时碰到好的客人,姑娘们就拿那个送给人家做念想的。”杏花有点吃醋的说。 “你们可真够聪明的,拿买来的东西当自己绣的送人。”江欣怡笑着损她。 “公子莫要笑了,不是跟公子你投缘,咋会跟你说这个呢。”杏花笑着顺势就抓住了江欣怡的手说。 “那个慧姑娘究竟长啥样?”江欣怡任由杏花把玩自己的小手,还是不放心的问。 “长的倒是蛮好的,可惜脸上有个疤,好恐怖的。”杏花边说,边把自己的手跟江欣怡的放在一起比较,江欣怡的手因为在边境没怎么保养,所以没有杏花的光滑。可是那只手跟本就看不出来是个男人的手啊! “什么?脸上有疤?”江欣怡吓得一下子就站起身,大步往楼下跑去。 “易昕?”安鹏飞连忙拿出一块银子往桌子上一丢,追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杏花和牡丹。 江欣怡跑到楼下,顺着哭泣的声音走到一间屋子门口,们没关,里面的情景都能看见。 “石掌柜,这都跟您说了,她不是这楼里的姑娘,老身做不了主的。”老鸨把一个女子护在身后对那个长山羊胡子的老头说。 “不是你楼里的姑娘?那就更好办了,我把她带回去,你权当没看见就行了,这银子我照样给你。”山羊胡子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啪的摔在柜台上对老鸨说。 “石掌柜,您这是何必,你看她这面向,领回去会当丫头都吓人呢。不如到楼上挑俩姑娘,开心开心,老身我不收银子。”老鸨笑着商量。 “放屁,爷我今个就要这妞了,你这楼里都是些残花败柳的,爷不稀罕,这妞虽说面貌有疤,可是爷我玩她的时候,就让她这么蒙着脸就行了。”山羊胡恶心的笑着说。 “石掌柜,这姑娘本就可怜了,您再破了她的身子,以后想找个好人家都难了,您就行行好放过她吧。”老鸨不甘心的继续求情。 “我呸,这不是笑话么,你一个青楼里的老鸨让我行行好?”山羊胡子拍桌子骂完,一挥手就想让身边的四个家丁抓老鸨身后的人。 老鸨被他这句话,气得不知该如何回答,又不能因为外人动用楼里的打手,因为她也不过是个打工的,真正的老板另有娶人。 江欣怡已经看清了,那个人可不就是小慧那丫头么。听了杏花的解释,得知这小慧是在自己赚钱呢。 江欣怡此时震惊的,不是自食其力的小慧,而是那个一笑满脸直掉粉的老鸨。在自己的印象里,老鸨都和容嬷嬷差不多,没想到她竟然会如此的善良护着一个丑丫头!真是想不到,都说青楼里有出淤泥而不染的女子,没想到还有这么个可爱的老蓬莲。 就算不是为了小慧,江欣怡也想管这闲事,帮帮那个可爱的老鸨。 青楼里当然有护院和打手,可是这次小慧不是楼里的姑娘,就算老鸨下令,那么小慧怎么办,她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青楼里不出去啊。 老奸巨猾的山羊胡,已经从小慧的衣着上看出她是个没有后台撑腰的人,所以才会如此的嚣张。如果换做楼里的姑娘,他还真不敢,因为不知道她们的后台是哪个王孙贵族的相好。 安鹏飞站在江欣怡的身后,不用开口问,他也猜到,那个慧姑娘跟她一定有关系不然她不会这么紧张的。 “来人,把慧姑娘给我请回去。”山羊胡子神气的一挥手命令着手下的人。 那两个家丁立马就坏笑着去拽老鸨身后的小慧,他们知道,主子玩厌以后,就会赏给他们玩的。 “不要啊,你们放开我,呜呜。”小慧吓得哭着抓住老鸨的衣下摆。 老鸨想护着却被那家丁一巴掌给打倒在地,大牙赶紧上前扶起她,卷起袖子要跟打老鸨的人拼命。 江欣怡这个火啊。 第一百七十九章 安大哥断袖? “呦,还真有管闲事儿的,怎么着你也看上这妞了?别急,等爷我玩腻了,一定送给公子你,哈哈哈。”山羊胡子没把江欣放在眼里,笑着说。 “这么大的年纪你还想老牛吃嫩草?积点阴德吧你,小心遭报应你,下辈子投胎让你变公鸡,去庙里当报时鸡。”江欣怡指着山羊胡子骂道。 “你,你你?”山羊胡子没想到这文静的小后生这么会骂人,气得说不出话来,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 “你什么你,这么大的年纪,脚都踩到棺材里了还这么缺德。自己妻妾成群的还要出来,也不去找个镜子看看,点点头上有几顶绿帽子了,还有啊,很无聊的话,回去看看你那些什么公子千金的,究竟有哪个是你的种啊?”江欣怡怕他听不清是的,还往前迈一步,打声的说。 刚才就听见身旁打杂的人议论,这老头家中已经娶了七八个了,都不甘寂寞的红杏出墙,孩子也生了一大串。 “你你你,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把他的嘴打烂,看他还敢胡说不。”山羊胡子气得就快翻过去了,让家丁教训江欣怡。 家丁头一次遇见有人敢对他们主子这样的,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在听她骂人呢,山羊胡子一凶,这才回过神来,撸起袖子来教训她。 这样的狗腿子江欣怡才不会放在眼里呢,没等她出手,安鹏飞就把她拽到旁,当当两脚就把俩家丁给踢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还不把人放开?”安鹏飞冷冷的看着那俩抓住小慧的家丁说。 两个家丁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可是看看地上那两个痛苦的样子,最终还是放弃了反抗,老实的把小慧松开了。 小慧自由了以后,浑身颤栗着就躲到了江欣怡的身后,,这让江欣怡心里一动,强忍着没把她搂在怀里心疼一番。 “如果以后再敢找这姑娘的麻烦,我就让他像这此物一样。”安鹏飞说着走到墙边一个茶几上,啪的一掌就把那茶几拍碎了。 “哼,你们走着瞧。”山羊胡子很害怕,却不敢怎样,只是嘴巴老老,逃一样的跑了出去,那俩家丁也赶紧拉起地上的两个,连滚带爬的跑了。 “哎呦,多谢两位公子出手,要不这可怜的孩子就完了。”老鸨不顾自己嘴角上的血迹,笑嘻嘻的跟江欣怡和安鹏飞说着,眼睛里已经看不见先前的那种风尘,满是真诚。 “小慧谢谢刘妈,谢谢二位公子搭救之恩。”小慧说着就跪在了地上,一只手还捂住遮在脸上的黑纱,生怕掉下来吓到恩人。 安鹏飞什么都没说,躲到了一旁。江欣怡赶紧把她搀了起来问;“小慧,没伤到你吧?” 小慧脸红的往后退了一步说没事,江欣怡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个男人。 “唉,这孩子也是个牛脾气,我给她介绍个好人家做丫头,可是她却怎么都不肯去。”老鸨拉着小慧的手对江欣怡说。 “为何不去?”江欣怡想听答案,问道。 “小慧是有主子的人,除了她谁都不跟。”小慧很干脆的回答。 “咦,小慧,那你主子怎么不管你呢?”老鸨好奇的问。 “主子出远门了,还没回来。”小慧呜咽的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江欣怡明白,自己失踪的事想必她也是知道了。看着小慧的样子,江欣怡这个心疼啊。 “吵到公子的雅兴了,请二位上楼,老身我把雨花楼的头牌给叫来,伺候二位。”老鸨热心的对江欣怡他们说。 “不必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谢谢你了,刘婶子。”江欣怡很客气的对老鸨说。 “刘婶子?”老鸨或许很久都没听见有客人这样称呼她,尽然感动的要哭了。 “这是我赔偿损坏的物件。”安鹏飞拿出一块碎银子放在了老鸨的手上,她不肯接,江欣怡点点头,这才收下。 “走吧,你住在哪里,我们送你回去。”江欣怡对小慧说。 “不用劳烦二位公子了,我有伴儿的。”小慧小声的说。 有伴儿?难道是萍儿那丫头?江欣怡猜测着说;“那好吧,正好我们也要回去,一起出门总可以吧。” “公子,当然可以了。”小慧难为情的说。 老鸨把他们送到大门口,叮嘱小慧,下次会派人去拿绣品,省得她再受到惊吓。又对江欣怡说了些客气的话,这才回楼里。 江欣怡想看看小慧口里说的伴儿是哪一个,就跟着她走,安鹏飞也不多问。没走几步,就看见旁边的弄堂里跑出俩小家伙来,亲热的拉了小慧的手。 小虎,小亦然哥俩?江欣怡愣住了。自己临走时拜托她和萍儿照顾这小哥俩,她们果然做到了。江欣怡有些后悔,走时为什么不给她们多留些银子? 小慧蹲下身子,拿出帕子给小虎擦擦鼻涕问;“等了这么久冷不冷啊?” 小哥俩一起摇头说;“不冷,爹也来了。”顺着他们的目光,江欣怡看见一个很书生气的男子走了过来,长的和小虎兄弟很像。 “刘大哥你怎么来了?”小慧轻轻的问。 “你们都没回来,就来看看,你的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我找他评理去。”那男子很心疼的说。抬头看见江欣怡和安鹏飞站在一旁,一愣问;“小慧,他们是?” “已经没事了,刚才是他们替我解围的。”小慧赶紧解释。 “多谢两位公子。”那男人感激的给江欣怡和安鹏飞鞠躬,小虎和亦然也懂事的跟着弯腰。 “无需客气。”江欣怡看着小虎的爹说。心想他不是被那个江世谦陷害蹲大牢吗?怎么出来了? 小慧和那人一人牵着个孩子的手,回家了。“都说你们不要到这样的地方来了,我多砍些柴,多抄写经书,不会让你们挨饿的。”他们转身时,江欣怡听见小虎爹这样说。 “易昕,你怎么了,不会是喜欢上这小慧姑娘了吧,没看见人家名花有主了。”安鹏飞见她愣在远处,就开口逗她。 “唉,他们怎么对上眼儿的?”江欣怡所答非所问,已经看出小慧和小虎兄弟的爹之间有点暧昧,就有点小郁闷了,小慧脸上有疤,可还是个黄花闺女呢?自己还想着以后给她找个好婆家! 虽然,这样的见面有些小郁闷,可是一下子就见到了好几个牵挂的人,得知他们都平安,江欣怡这心里也就平衡了。开始想萍儿那丫头了,也不知她怎么样。 “不早了,咱回吧。”安鹏飞见她情绪有些激动,对她说。 “可我还想在外面呆会儿,要不你先回去吧。”江欣怡激动的一点睡意都没有,跟安鹏飞商量。 “行,那二哥陪着你。省得被那个有断袖之癖的看上,抢回去当男宠。”安鹏飞逗着她说。 “去你的,要抢也是抢你,这么魁梧,当个攻就不错。”江欣怡坏笑着说。 “攻?”哎呀,你个小不点,越来越没数了,怎么这么龌蹉?安鹏飞伸手要教训她,江欣怡赶紧逃开。 “属兔子的?跑得还挺快。”安鹏飞故意放慢脚步,追逐着。 此时的街上已经很冷清了,两个男人嬉笑着,实在是很奇怪的镜头,有些没熄灯的,甚至打开了窗子往外看,“唉,什么世道,断袖也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在外面得瑟。”一声声的叹息在寂静的夜里回荡。 江欣怡没有注意听,还在开心的躲,安鹏飞却听个清清楚楚,可是他不在乎。 安鹏飞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是男儿身,兴许自己也会爱上她的,这么可爱的小妖孽,怎么舍得被别人抢去! 忽然,江欣怡踩到地上的一块冰,没站稳,向后倒去,安鹏飞一个箭步赶上前,伸手一抄,在她身子粘到地面之前,拉了起来。 江欣怡一定神,自己已经在一个帅哥的怀里了,哇塞,刚才的这个镜头要是放慢动作,那肯定是个美的不得了。 安鹏飞温柔的看着正在自己怀里yy的人,江欣怡已经掉进他那温柔的眼神里。 安鹏飞情不自禁的缓缓的低下了头,江欣怡也慢慢的闭起了眼睛,就在两张嘴即将碰到一起的时候,一个报更人由远处走了过来,边走便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就这一喊,把个江欣怡一下子就喊清醒了,猛的睁开眼睛,推开面前的人结结巴巴的说;“困了,回去睡。”然后就跑,跑了几步发现方向不对,又掉个头继续跑。 安鹏飞生平第一次对无辜的人起杀心,看着那打更的人,咬牙切齿,真想一脚把他踹到月亮上去。 江欣怡感觉自己在发烧,这下可好了,安大哥竟然成断袖了!江欣怡很自责的怪着自己,完全就没有想到人家早就知道她是女儿身了。 这可怎么办啊,安大哥的娘子怎么办啊!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把安大哥给带坏了,呜呜!她想哭了。 安鹏飞愣了一下,就追了上去,今天一定要对她说些什么…… 第一百八十章 最帅的合伙人 完了,本来想找个机会劝劝他的,看样子是来不及了,他这意思是想表白了。江欣怡看着眼前这张帅哥脸犯愁了。 “二哥,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你看都这么晚了。”江欣怡小心翼翼的跟他商量。 “不行,这话我一定要在今天说出来。”安鹏飞很坚决的说。 看样子这关是混不过去了,江欣怡往四处看看,已经到了客栈门口了,还是不要进去说的好,以防隔墙有耳。 于是她指指客栈对面的一棵树说;“那咱去那里说好了。” 安鹏飞连忙点头,心想,去哪里都没有关系,只要肯让自己把话说出来就行了。 江欣怡走在前面,来到树下,看看四周确实没人,又抬头往树上看了看,确定这一圈,能喘气的就自己和安鹏飞。 “好了,就在这里说好了。”江欣怡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对安鹏飞说道。 “易昕,我,其实,就是想对你说,我没有娘子,没娶亲。”安鹏飞鼓足了勇气对江欣怡说。 “什么、你没娶亲?晕死!“江欣怡不相信的拍拍自己的额头质问着。奶奶的怎么不早说,早说的话自己兴许就不会对他再隐藏女儿的身份,把他泡到手的!可是现在怎么办,知道他是单身光棍了,却也知道他断袖!或许他本就是个断袖,怕自己笑话他才故意的说有娘子的! 安鹏飞看见江欣怡表情很怪异的看着自己,他真的读不懂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咳咳,二哥,这个没娶亲没关系,弟弟我哪天帮你访个貌美如花,温柔的女子来,呵呵,真的没关系的。”江欣怡很理解很同情的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安鹏飞听着她说的话怪怪的,“我……”他刚开口,江欣怡就又说话了。 “二哥,咱是拜把子的兄弟了,放心,弟弟我绝不歧视你,刚才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男人的另一半应该是女人,所以,你的另一半不是弟弟我。而我把你当成哥哥看,做了什么不妥的地方让你误会了,请哥哥原谅。”江欣怡尽量的想说明白,又不想让安鹏飞感到尴尬。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歧视,什么另一半应该是女人?该死,难道她误会自己是断袖了?安鹏飞的脑子终于开窍了。 “易昕的意思是,二哥我是断袖?”安鹏飞苦着脸问。 “嘘,小声点,难道你还想让大家都知道?想想看,找个女的多好啊,细皮嫩肉的,身上该凹的凹,该凸的凸。晚上你给她讲鬼故事,她会吓得直往你怀里钻,能帮你洗衣做饭,还能给你生小宝宝,传宗接代,多好啊。”江欣怡很形象的连说带比划,尽量诱惑着他,让他能对女人感兴趣。 安鹏飞看着她认真可爱的样子,无语了,不知道下面的话该如何说了。 “行了,今天就先说这么多,说多了你也消化不了,这样吧,哪天空的话,弟弟再请你去雨花楼,咱不喝茶,让刘婶给你找个经验丰富的姑娘,好好的让你知道,什么叫女人。”江欣怡觉得光说不行,还得让他去实践,这叫双管齐下。 江欣怡一本正经的说完,扭头就跑进了客栈,留下哭笑不得的安鹏飞。 江欣怡躺倒床上以后,不由得又想起刚才的事来,他居然是单身唉,可惜是断袖!好不容易碰到个单身的,咋还是断袖呢?她开始郁闷了。 要不自己把他好好的调教调教?等正常了就自己留下得了,这样的人在这个朝代简直比大熊猫还稀有珍贵,放弃了也不知道以后能遇到和他一样符合条件的不?可是,自己却说要把他再次领进雨花楼去,晕死!希望他没记住这个提议。 前半夜,江欣怡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为见到了小慧和小虎兄弟开心,为知道那个安鹏飞是光棍而兴奋,也不再纠结他是断袖的问题,会让他正常的,江欣怡不相信以自己的魅力会争不过男人?笑话! 第二天,江欣怡梳洗好走出房间后,安鹏飞照例到外面买好了早点在楼下等她。头一夜的事情后,俩人见面竟然没有一丝尴尬。 江欣怡已经决定了,不管他是不是断袖,现在喜欢的人好像都是自己,暂时没有情敌。所以,江欣怡决定,目前还是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比较好,等自己的事业上了轨道,再慢慢的医治他的心理。 而安鹏飞也不急了,反正自己已经告诉她是单身了,现在天天的在一起,有的是时间,不信得不到她的心。关于误会自己是断袖,也没什么,看着她误会的样子也是件蛮有意思的事! “今个打算怎么安排?”吃了早饭走出门外,安鹏飞问。 “出城转转,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荷塘什么的。”江欣怡心情极好的说。 “那我叫伙计把车套起来,你等一下。”安鹏飞说着就把客栈的伙计叫来,吩咐他去套车。 “易昕,真的要去养鱼?”安鹏飞想再确定一下,还以为她睡了一觉会改变主意呢,没想到还是这茬。 “去转转再说。”江欣怡点着头说道。她盘算的很好,如果真的找到合适的地方开休闲酒楼的话,就先租栋宅子住,等酒楼建好以后就可以住在里面了。 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伙计就把马车套好赶到了门口。 江欣怡进了车厢,安鹏飞坐在外面赶车。一辆豪华的马车,一个穿着华丽英俊的车夫、车上一个俊美的小公子,在街上一过,引起一片的猜测,谁都猜不出来他们的身份。 因为京城里就没有看见过这样豪华精美的马车,即使是皇亲国戚府里的马车,也只能说是豪华,却称不上精美。 “二哥,停下。”马车一出城楼,江欣怡就招呼安鹏飞。 “怎么?不想去了么?”安鹏飞勒住缰绳,回身问。 “我想坐在外面看。”江欣怡边说,边走出车厢,坐到了安鹏飞的身旁。 “那下次出门就不用套车了,咱骑马。”安鹏飞笑着对她说。 车厢前面又被安鹏飞给改了,赶车人坐的位置不再是车辕上,而是车厢前面,位置蛮大的,可以并排坐三人。 “嗯,好呀。”江欣怡高兴的赞同这个提议。 马车不急不缓的在城外转悠,“等等,在这里停一下。”江欣怡看见一大片干枯的荷叶,多数都被雪压折了。 江欣怡跳下马车,站在那里,一看,这里应该有十几亩的河塘,四周都是平坦的空地,不过被雪覆盖着,也看不出下面是田地,还是什么。 “你不是真想在这里盖酒楼吧?”安鹏飞看着她在那里四处张望,问道。 “我是有这打算,可是不知道,这下面是什么,如果是田地的话,买下来可能要费点事儿。”江欣怡盘算着自己的银子恐怕要差很多,而且她发现事情想的太简单,真的开始行动才发现,问题实在是很多。 比如说,这里的池塘是谁的?买的话怎么买,人家肯不肯卖、肯卖的话,自己可不可以在这里建酒楼? “这个简单的很,在附近找个认识的人问一下不就行了。可是,这地方盖酒楼能行吗?谁会特意出城到这里吃呢?”安鹏飞很怀疑的说道。 他不太懂做生意,可是却知道位置很重要,一定要在热闹的地段才会有钱赚。 “我犯愁的不是别的,只要这里能买到手,让我盖酒楼,我就能保证会赚大银子的。”江欣怡很自信的说。 “好吧,既然你拿定了主意,二哥就陪你疯一回。”安鹏飞走到她面前,笑着说。 “二哥,你真的打算留下来陪我?”江欣怡已经看出他没有离开的意思,可还是想亲耳确定。 “当然,难道你不希望我留下来?”安鹏飞装着生气的样子反问。 “不是了,就是不敢相信而已,你是个大侠呢。”江欣怡小嘻嘻的说。 “江湖生涯我已经有些厌倦了,正好借这次机会休息一下。”安鹏飞感慨的说。 “太好了。”江欣怡乐得直蹦高。 “上车吧,咱去找个人打听一下这里的详细情况,再做打算。”安鹏飞见她这么开心,自然也开心。 江欣怡乐颠颠的就进了车厢里,外面实在是冷了些。 “二哥,那到时候我怎么算钱给你?”江欣怡想问清楚,俗话说的好,亲兄弟还明算帐呢。 “呵呵,这个么,二哥算股东好了。”安鹏飞笑着回答。 “真的?二哥你怎么这么放心我啊,不怕赔本吗?”江欣怡把头伸出窗外问。 “钱财乃身外之物,赔了就赔了。”安鹏飞无所谓的说。 “哇,太好了,我正担心资金不足呢。”江欣怡兴奋的说。 俩人决定先回去吃午饭,然后再找人打听那池塘的事情。马车行驶到城楼口,江欣怡从窗口看见一个人牵着马站在大路上,呆呆的看着远方,他身后的不远处站着两个带刀护卫。 “小七?”江欣怡从侧面看清那个人是谁,脱口而出,随即用手捂住了嘴。 “什么?”安鹏飞转身从窗口问。 “没什么。”江欣怡说着,赶紧放下了窗帘。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小七也痴情 安鹏飞架着马车路过文骅焱身边时,还特意的朝他看了看。怎么像个等心爱的人回来的痴情汉子?还是自己幸福,喜欢的人就在身边,安鹏飞开心的一甩鞭子。 “易昕啊,要不要到茶棚里打听一下那池塘的事?”安鹏飞问车厢里面的人。既然她有这想法了,就要认真的帮她才好。 江欣怡刚才看见文骅焱以后,心情不太好,就想拒绝,可是她又一想,以后面对他们的时候肯定还有,不能因为这些而耽误了大事。 还有二十几天就要过年了,年前能够把开店的位置定下来也算是个好的开始了。所以,江欣怡应了一声,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快午时了,茶棚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客人。见江欣怡和安鹏飞走来,掌柜的连忙迎了上来说;“哎呦,这都吃饭的点了,您二位公子怎么还不进城呢?” 掌柜的嘴上是这么说,可是手却没耽误,麻利的给他们沏上这茶棚里最好的茶叶,可惜的是,茶叶虽好,茶杯却很普通。 “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没有进城,那边不是还有三个吗?”安鹏飞用手指指文骅焱那边笑着说。 “那个呀,是七王爷,最近这些日子,他都是如此的,也不知在等什么人。以前我们还以为在等瑀王呢,可是瑀王爷已经回京了他还来。”掌柜不解的说。 安鹏飞转过身子,发现平日像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的人,现在竟然变得超老实,只是低头看着茶杯里冒出来的热气。 安鹏飞略有所思的又扭头看看文骅焱那边,然后又看看低头当哑巴的江欣怡,难道说,这位七王爷跟她也那个,那个…… 真想彻底的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真想看看她的庐山真面目,京城里几个最优秀的人都倾心与她,定然还有自己没有发现的优点吧!安鹏飞托起下巴,端详着面前的可人。 “你干嘛?我脸上有花吗?”江欣怡抬头正好看见安鹏飞盯着自己看,看的那么专注。 “是啊,在我眼里,你就是朵花儿,唉,你要女子就好了,二哥一定把你娶了做娘子。”安鹏飞一脸惋惜的说。 “什么?你,没事啊?”江欣怡结巴的问,嘴里还好没喝茶,不然非得喷出来不可。 “我能有什么事,唉,趁这次的机会,最好把亲事也给解决了,以你二哥我的条件,说不定还能成为驸马爷呢。”安鹏飞原本还想让她在误会自己是断袖几天,挺好玩的,可是在得知七王爷也喜欢她之后,又改变了主意,还是让她早点知道自己不是断袖的好。 “呵呵,这就对了,可是想不到二哥你如此的心高,竟然要娶皇上的女儿。”江欣怡此时的心情因为不远处的文骅焱而没法跟他开玩笑,却还要装做没事的样子,所以,她连吃醋和得知他不是断袖后喜悦的心情都没有。 “谁让你是男儿身呢,不然我就娶你了,什么公主君主的,我才不稀罕呢。”安鹏飞故意的刺激她,看她什么反应。 “怎么又说胡话了。”江欣怡心虚的白了他一眼。 “七王爷,进来喝杯茶吧。”掌柜的一开口,江欣怡和安鹏飞才注意到,文骅焱牵着马走了过来,他把缰绳递给了那个护卫,走进茶棚,坐到了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 “二哥,咱先回去吧。”江欣怡实在不忍看见小七那忧郁的样子,以前他是多么的开心啊。 安鹏飞什么都没说,付了茶钱,看着急匆匆走出去上了马车的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现在担心的不是有多少人喜欢她,而是担心在这些人里真的有她喜欢的。 江欣怡现在的心里已经乱成麻了,她很想对自己说,不要自作多情了,小七之所以会等在这里,兴许是另有其人呢。 还有太子嘴里说的那个丢了的人,那都不是自己。 江欣怡第一次感觉到心里有负担,她不再为有帅哥喜欢而自豪。可是那也不是自己的错啊,太子是姐夫,小七是小叔子,这叫她如何选择? 选择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是个错,都是他们身边女人里的一个。尽管太子对自己包容宠爱,小七跟自己性格差不多。 啊?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掉进这桃花陷阱里的?江欣怡恼火的用拳头砸了车厢一下,车厢没事,可是手却疼得厉害。 不行啊,这样下去怎么可以,江欣怡捏捏自己的鼻梁骨,努力的想把脑子里混乱的东西理清,可是越理就越乱,现在又多出个安鹏飞! 江欣怡决定,在自己脑子最混乱的时候,感情上的事坚决不去确定了。眼前最主要的是先把自己的事业搞起来。 好么,江欣怡感觉自己拿着一把大扫把,把干扰自己思维的那些东西都扫了出去。 回到客栈以后,稍微休息了一下,安鹏飞就过来叫她出去吃午饭,京城这么热闹,他们可不想在客栈里吃了。 这回,江欣怡他们换了一家酒楼,规模很大,菜炒得跟聚仙楼简直没法比。这回安鹏飞没有叫酒,江欣怡也没有提,一顿饭半个时辰就解决了。 “二哥,要不咱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宅子,先租下来住着,老住客栈也不是回事。这贵的主惯了,便宜的根本就不想去住。”江欣怡放下筷子,用帕子擦擦嘴,对安鹏飞说。 “这也没什么的,银两的问题你就不用担心了。”安鹏飞以为她心疼银子了,赶紧安慰着她。 “二哥,不是那意思,客栈的条件虽说不错,可是我老觉得自己是风筝,是浮萍,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江欣怡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安鹏飞闻言,心中亦是一动,对呀,这样的感觉他何曾没有啊,只是没有她形容的这么恰当。 “好,那咱马上就去找,你如是喜欢清静的话,咱去偏僻点的地方,你若是喜欢热闹,咱就在这正街的附近找。民宅闭起店铺应该好找些的。”安鹏飞表示同意的说。 说找就找,俩人出了酒楼就开始在四处转悠。 江欣怡说无所谓清静不清静,最好是有个院子的就行。 可是,他们转悠了两条街,问了许多的人,都没有找到理想的宅子,没得租就更加不要提买了。 江欣怡累的有些走不动了,于是,两个人就在旁边的一个茶馆里休息一下。一壶清香的绿茶,又要了一碟瓜子。 “累死了,这京城里找套宅子怎么这么难呢?”江欣怡嘟囔着。 “两位公子在找宅子?不知想要什么样的呢?”端茶的伙计刚巧听见,就开口问到。 “小哥,难道你知道哪里有?”江欣怡乐着问。 “是啊,我舅舅就是专门给人家找宅子的,京城里哪里有,什么价格,他都很清楚的,只不过谈成了以后,他要收银子的。”小伙计不好意思的说。 哇,没想到这个朝代也有这么聪明的人?知道办中介?呵呵呵,那这个人一定超有头脑。江欣怡乐了,要是那人有这能力的话,说不定还能帮自己搞定那池塘的事。 “好啊,你帮我们找他来,事情办好了,也不会让你白忙的。”江欣怡的意思说的很明白。 “好嘞,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叫。”小伙计回头跟另一个伙计耳语了一下,好像是拜托他帮忙顶一下,然后就跑着出了门。 一壶茶没喝完,那小伙计就领着一个精明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小伙计给他们引荐了一下,就要离开。 “小哥,你过来。”江欣怡见他跑的满头是汗,心中有些不忍,连忙喊住了他,从荷包里拿出一块小银子递给了他。 小伙计年龄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他看看江欣怡手里的银子,眼睛一亮,却没有伸手去接。 “公子,我也没干嘛,不必如此的。”小伙计说完,就去忙着给客人倒茶了。 “呵呵,他这孩子怕羞,不如我帮他收着,等下再给他。”小伙计的舅舅笑嘻嘻的说着,伸手把江欣怡手上的银子拿走,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这人的这一举动,江欣怡有点厌恶,可是想让他办事,也就没有跟他计较。 “敢问两位公子,是想找什么样的宅子?是想短期租用,还是想买下来呢?”那人问江欣怡。他是个眼毒的家伙,一下子就看出来,面前的两个人,这位俊美的小公子是个正主,而那个一样穿着华丽的大公子,很显然没有什么权。 “我们想找套独门独院的,面积大些最好,如果价钱合适,宅子也入眼的话,买下来也无所谓,请问你知道哪里有么?”江欣怡问。 “宅子现在很难找的,二位也该明白,这京城可是块宝地呢。”那人老道的说。 “佣金不会少了你的,你说个价钱吧。”江欣怡低头抿了一口茶说道。 原本她还想给这人也倒杯茶,边喝,边聊的。可是一见他拿了小伙计都没好意思拿的银子,就他就有些反感,连茶都不想给他喝了。 “公子爽快,我也不多要,宅子找到,我要收这么多。”那人伸出一只手来。 安鹏飞在旁边,一直没开过口,看见这人伸出一只大手,就抬头看看她的反应。 “五百个铜钱?”江欣怡故意大声的问。 那人本来是见这俩是个有钱的主,可是却捏不准该开什么价钱,所以故意弄使出这个伎俩。平日里,介绍成一套大的宅子,一般能拿到五两左右的介绍费。 可是刚才看见江欣怡给自己的外甥的跑腿费就是散银子,而不是几个铜钱,断定他们是有油水好捞的,怎肯放过这个机会。 但他又不敢贸然开口,生怕说多了生意没得做,说少了自己榨不到。 没想到这穿着华丽的小公子,看见自己伸出的手以后,竟然会说出五百个铜钱来! 安鹏飞在一旁,看着那人懊恼的表情,再看看江欣怡一脸认真的样子,真的很想笑。 “不是的,公子莫要逗小的了,是五两银子,不是五百个铜钱,我跑来跑去的找,买鞋子都要好些的花费了。”那人一脸无奈的说。 其实,他以为就算这小公子不说五百两,起码也会说出个五十两的,哪想到,唉…… 这时,那个小伙计忙好,又走了过来,想看看他们谈妥没。 “五两?就五两好了,先说眼下有没有?”江欣怡问。 “有啊,现在南大门那里就有一套宅子要出售,你们要的话,现在我就领你们去看看。”那人说道。 “舅舅。”那个小伙计在一旁忽然插嘴叫了一声。 那人抬头一看,白了他一眼说;“这没你的事,忙你的去吧,偷懒小心被东家辞了。” “两位公子,咱这就去看看吧,迟了的话,恐怕就被别人抢了先。”那人转过头来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正犹豫的想答应,可是却看见那人身后的外甥急的抓耳挠腮,见江欣怡看着自己,连忙偷偷的摇摇头,摆摆手,示意她不要答应。 “你在干什么?”那人看见了江欣怡的眼神,回头刚好看见外甥还在那里摆手,生气的责问。 “我看还是算了吧,宅子我们自己慢慢的找好了,你哪来的哪里去好了。”江欣怡见他恼火的样子,也就明白了一些事情,冷冷的对他说。 “公子,你不要理会这小子,咱们去看宅子吧。”那人不甘心的说。 “我已经说算了。”江欣怡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顿说到。 这人的外甥,不会无缘无故的那样,里面定然有蹊跷。江欣怡相信他,却不信他的舅舅。 “你这小畜生,为何要断我的财路?”那人大骂着,站起身就给了外甥一耳光。 “舅舅,我想断你财路的话,怎么会跑出去找你来?谁让你要拿那套凶宅来骗他们。”那个小伙计捂着被打的脸,倔强的反驳着。 “你找死。”那人气急败坏的骂着,扬起手掌又要打他,可是手还没粘到外甥的脸,就被人给抓住了手腕,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直都没开口说话的大公子……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凶宅 “哼。”那人等安鹏飞一松开手,捂着疼痛的手腕愤愤的离去。怎么说也没有白跑,起码把给外甥的跑腿银子给拿了下来。 “你,没事吧。”江欣怡站起身拿出帕子想去给那小伙计擦嘴角的血,没想到安鹏飞也拿出了帕子递了过。 小伙计原本有些委屈,可是看见面前两块高级的帕子,竟然羞涩的一笑,哪块都没接,直接用袖子把嘴角的血迹给抹去了。 “两位公子,不好意思,我舅舅他……”小伙计内疚的跟他二人道歉。 “不妨事,多谢小哥提醒,才没被他骗到。”江欣怡笑着说道。 “那俩位先喝茶吧,京城里宅子也不是很难找,会找到的。”小伙计憨厚的说。 “嗯,你去忙吧。”江欣怡笑着说。 小伙计转身去忙了,看着他的背影,江欣怡赞赏的说;“这孩子人品不错。” “你才多大,管人家叫孩子。”安鹏飞忍不住伸手在江欣怡头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 江欣怡无辜的看着安鹏飞,真想告诉他自己在另一个年代的年龄是二十多岁了! “懒得跟你说,走吧,咱接着找宅子去。”江欣怡白了安鹏飞一眼说。 安鹏飞笑眯眯的接了那记白眼,招手叫来伙计结账,来的不是先前那个。 “咦,他怎么了,挨骂了,还是下班了?”江欣怡指着垂头丧气往外走,被舅舅打的那个小伙计,问正在拿起桌面上茶钱的伙计。 伙计回头一看,很无奈的说;“哦,公子你是问海子啊,他被老板辞退了。” “为什么要辞退他?我看他挺勤快的呀?”江欣怡担心的问。她以为是因为海子工作时间私自跑出去喊舅舅,才会被辞退的。 “唉,公子,您不知道,我们掌柜的很吝啬的,这不是,他自己乡下的亲戚来了,工钱比我们少近一半呢,当然要辞退一个喽。”伙计小声的告诉江欣怡。 “二哥,嘻嘻。”伙计离开后,江欣怡笑嘻嘻的叫安鹏飞。 “你想怎么样,自己做主。”安鹏飞已经猜到她想干什么了,当然不会反对,见她还知道跟自己商量,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江欣怡见他表态了,站起身就往外跑,“易昕,你慢点。”安鹏飞担心的喊着追了出去。 江欣怡跑出茶馆的店门,往两旁一张望,就看见了小海愁眉苦脸的蹲在路边。 “小海。”江欣怡走到他面前叫着他的名字。 “公子,您叫我?”小海赶紧站直身子不解的问。 “你被那里给辞退了,有地方去吗?”江欣怡问。 小海摇摇头说;“实在不行就只有签卖身契进府里当下人了。” “那你不如跟我们好了,不会亏待你的,怎么样?”江欣怡试探着问。 “公子,您是说真的吗?”小海不太相信的问。 “你看我是那么无聊特意来消遣你的人么?”江欣怡笑着说。 小海又看看江欣怡身后的安鹏飞,见他笑着对自己眨眼睛,马上噗通一声跪在江欣怡面前说;“小海谢谢二位公子收留,以后定会尽心尽力的伺候二位公子的,有什么让小海做的尽管吩咐。” “呵呵,我让你杀人放火,你也去么?”江欣怡笑着逗他。 啊?小海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吓得张大了嘴巴,不知该如何回答。 “行了,逗你玩儿的,赶紧起来吧,以后跟着我们该记住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许动不动就下跪,我最讨厌这东西。”江欣怡不再笑了,很严肃的对海子说。 海子一听这话,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恭敬的站在一旁。 “你不必如此紧张,也不要害怕,一般杀人放火的勾当她都会亲自出马的。”安鹏飞低声的告诉海子。 海子江半信半疑的看看江欣怡,又看看鹏飞然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小的不怕。”他已经感觉到这两位公子都不是恶人。 “好了,其他的等下再说,眼下你先领我们去找宅子吧。”江欣怡对小海说。 小海点头应着,在前面带路,可是一路寻去,近两个时辰了,依旧没有找到适合的。 “小海,你舅舅说的那栋宅子是怎么回事?”在路旁休息时,江欣怡想起来问。 “回公子,那栋宅子是本是京城里一位富甲一方的商人建的,可是不知为何,刚搬进去没半年,宅子里从上到下六十八人竟然在一夜间全部毙命。仵作验尸后说是中毒而亡,可是,究竟是什么人下的毒手,到现在也没查出来,也就不了了之了。那家主子的一个至亲把里面能变卖的都卖了,只可惜那宅子却没人敢要,一直空在那里,就连乞丐都不敢进去。”小海很惋惜的说。 “既是没人敢要的凶宅,那价钱一定个低吧?就是不知道宅子怎么样。”江欣怡自言自语的念叨着。 “公子说的没错,那宅子确实很便宜,听说当初建好用了将近三万两银子,可是现在已经降到五千两了,依旧没人敢买呢。”小海在一旁说。 “小海,那宅子离这远不远?”江欣怡问。 “不远,就快到了。”小海用手指了指前面说。 “易昕啊,你不会是?”安鹏飞不敢相信的问。 江欣怡笑着点头,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凶宅啊! “小还快点带路。”江欣怡催促着。 小海本想劝劝这位新东家的,自己都因为这个被舅舅打了,可是他们竟然还是要去,有什么办法呢,只有乖乖的在前面带路了。 又走出两里多的路,终于看见了传说中的凶宅。 高大的院墙上长满了荒草,紧闭的大门上的大锁已经锈迹斑斑,门口的两只石狮子脏兮兮的。挂在大门顶部的牌匾还能看清《金宅》两个大字,披挂在匾上的红绸已经褪色,还被风无情的撕成碎条瑟瑟飘动着。 看样子这里连葬礼都没有举行过,不然,那匾上的绸子应该是白色才对。江欣怡站在门口猜测着。 光看外面就已经能够猜出里面一定很气派了,肯定小不了。 “小海,要看这宅子的话,得跟谁谈?”江欣怡问。 “公子,您真想看的话,我这就去找他,喏,就斜对面那家。”小海说完,就往那家跑。 “易昕,你的胆子究竟是大还是小啊?”安鹏飞不解的问。 他想到那夜她在马车里害怕的样子,可是这会儿竟然连死了好几十口的宅子都不怕了! “哦,这个么,看情况,一条蛇跟一只老虎,我可能会怕蛇。再说这里死的人又不是我害死的,我也没见过,也不认识怕他个毛。”江欣怡解释着。 江欣怡心想,南京大屠被杀了那么多同胞,现在每年都有很多素不相识的人去吊念,人家不怕么?当年在南京的哪一寸土地上没有被血染红过?那个角落没有冤魂! 怕蛇?那在山洞里吃蛇肉那会儿,算怎么回事,你可没少吃!安鹏飞看着江欣怡,在心里说道。 “公子,人领来了。”小海远远的就喊到。 “小海对我说你们已经知道了这宅子里的事,我也不多说了,咱先进去看看吧,如果二位公子满意的话,我立马找人来写契约。”那人边说边打开了那门上的锁,因为生锈,所以有些吃力,锁打开后,那人在旁边抓了一把雪,把手上的锈迹搓掉。 那人和小海一起推开的门,随着门吱嘎的开启,里面的景色落入眼中。 里面果然很大,尽管到处是银白的积雪覆盖着,可是从那长廊,假山,还有一旁裸露的干枯荷叶,就不难看出,院子里的设计很专业。 江欣怡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里,她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往里面走去,房子都是新的,只是窗户纸都破碎了。 江欣怡又抽查的看了几间屋子,里面都是空荡荡的。但是这个没关系,江欣怡不在乎,这样更好,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摆上自己喜欢的家具。 一大圈转下来,江欣怡停下脚步问;“你这宅子现在要卖多少银子?”虽然海子说过是五千,可是她担心这人会坐地起价的。 “二位公子,我不喜欢绕弯子,这房子我已经守了几年都没有卖出去,又不能当饭吃,还耽误了我不少的事儿。真能卖掉的话,我拿到银子后,要回到乡下去,买上几十亩田,然后就光收租子,下辈子就不愁吃穿了。上个月定的价钱是五千两,您们二位要是满意的话,我再减二百两,怎么样?”那人这几年被人磨得已经没有耐心了,现在生怕吓跑了这两位买主,所以不等江欣怡以讨价还价,就先做了退让。 人家都这么诚恳了,江欣怡也不好再跟他讲价钱。“二哥,你看?”江欣怡问身旁的安鹏飞。 “你做主好了。”安鹏飞已经从她的表情里,看见了答案,可是他却还要多此一举的问自己,唉。 “那就这样说定了,咱明天上午来办手续。”江欣怡满意的对那人说。 “好的。”那人也满意的回答。 这买卖谈的超级顺利,一个着急要买,一个着急要卖!双方都很高兴。 离开那宅子回客栈的路上,才问了些小海的事情,得知他家也在乡下,无父无母的,在京城是寄宿在那个舅舅家里的,在茶楼领的工钱都被舅妈拿了去,说是怕他乱花,帮他攒着以后娶媳妇用的。 舅舅和舅妈都很凶,所以先前被茶楼辞了,没敢马上回去,正蹲在路上发呆,江欣怡他们就找到了他。 “完了,小海,你那血汗钱多半是拿不回来了。”江欣怡给小海打预防针。 小海大概自己心里也有数,没有说什么,只是咬着嘴唇。 “小海,从今往后你就先跟着我们,以后有好的去处,我们绝不拦你,现在也没事了,你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来客栈找我们好了。”江欣怡说完,指指客栈的大门。 “嗯,小海这就去。”小海说完里匆匆离开。 江欣怡与安鹏飞的脚刚迈进客栈的大门,里面的掌柜的就迎了上来,好像早就在等着了。 “哎呀,两位公子,你们总算是回来了。”掌柜的紧张兮兮的说。 “出什么事了?”安鹏飞问。 “出大事了,看见没,那里太子府的和瑀王府的都差人来请二位去用晚宴,都等了好几个时辰了。”掌柜小声的说着偷偷的用手指指里面。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俩客人这么有来头,太子和瑀王都来请! 哦,难怪外面又是马车,又是轿子的。江欣怡明白了,也懂那掌柜的因何那么紧张了。 “安兄,江公子,你们回来了。”先看见他们的是瑀王府的刘骏,走上来热情的抱拳施礼。 “哦,原来是刘兄,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安鹏飞看见江欣怡那不自在的表情,赶紧开口跟刘骏寒暄着。 “小的太子府的,奉太子之命前来请二位公子去太子府赴宴。”一个带刀的侍卫也走上前给安鹏飞和江欣恭恭敬敬的鞠躬说道。 “宋青,是我们先来的。”刘骏有些不爽的说。 “不好意思,这二位公子是太子殿下的结拜兄弟,所以,当然要去我们太子府了。”那个叫宋青的神气的说。 “我们先来的,应该去瑀王府。”刘骏没有丝毫的退让,客人接不回去的话,怎么跟王爷交代啊。 “两位公子是太子殿下的结拜兄弟,有什么理由跟你们走?”宋青也不甘示弱的回敬。客栈大厅里的气氛立马变的紧张起来,几个小伙计连卫生都不敢打扫了,就怕弄出动静来。几个住客吓得连热闹都不敢看,纷纷退回了自己的屋子。 安鹏飞对这些无所谓,他朝江欣怡看看,想看看她是什么打算,反正她说去哪家吃,自己就随她去哪家。 江欣怡见他们挣着请自己赴宴,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拿我当什么?我是客人唉,我想去哪家就去哪家,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为我做主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谁的帐都不买 “安兄,你倒是说句话啊。”刘骏有些急了,跟安鹏飞拉近乎。 “不好意思,这个么我得听我兄弟的。”安鹏飞不好意思的笑着说。然后大家的眼神就都齐刷刷的看着江欣怡。 “我很累了,要去睡觉了。”江欣怡说完,彷若无人从他们身边走过,上楼去了。 啊?还有这么牛的人啊,连太子和瑀王都不放在眼里?楼下的人除了安鹏飞都傻眼了。 “安某在此感谢太子殿下,和瑀王爷的厚爱,请各位带个话回去,日后有机会我兄弟二人定登门拜访。”安鹏飞笑呵呵的对他们说。 刘骏与那宋青见他这么说,也都无可奈何,跟安鹏飞客套了一下就各自带人离开。安鹏飞这才上楼去了。 楼下的掌柜的连忙把客栈里的伙计都召集在一起,特意的交代他们对楼上那两位客人要额外的用心,连太子爷和瑀王爷都倒过来巴结的人,怎么可以怠慢! 先说那刘骏回到瑀王府门口,连成就迎了上来,“人呢?没请到?”见刘骏的神色不对,开口问。 “唉,爷在哪里?”刘骏叹了一口气问。 “在宴客厅等着呢,不是铁心我们拦着,他还要亲自在门口迎呢。好容易有件能让他分心的事了,可是你怎么没把人接来,真是的。”连成抱怨着。 刘骏也不再答话,闷闷的往宴客大厅里走。 文瑀鑫听见下人说刘骏回来了,不禁一愣,没说客人来了,却只说刘骏回来了,那就是说客人没有来? “怎么回事?”文瑀鑫问。 刘骏只好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没来就没来呗,他们不是也没去太子府吗。”铁心坐在一旁无所谓的说。 “我听宋青说,太子跟安公子他们结拜为兄弟了。”刘骏想起来说。 “结拜?他们才到京城几天啊,太子就跟他们结拜了?难道他们早就认识?咱们都没确定那安公子的真正身份,他难道知道?”连成在一旁分析着。 “这兄弟俩究竟什么人啊,不但不把咱瑀王府看在眼里,连太子殿下也不买帐!”铁心幸灾乐祸的说。 “要不我找几个人出去查查他们的底,看看倒底是何方人士?”连成提议。 “不许去查,叫人上菜,我们吃。”文瑀鑫冷冷的说。 刘骏、子琪、铁心、连成听见他这么说,更加感到奇怪了。瑀王办事素来严谨,可是这次怎么会如此?这么两个身份不明的人,他怎么不让去查? 下人把准备好的菜都端上桌子,文瑀鑫也没再招呼他们,自顾自的斟酒。他们几个赶紧的坐了下来。 瑀王府没接到客人,一桌子的菜都便宜了刘骏他们几个。一个个边吃边偷偷的在观察文瑀鑫。 文瑀鑫闷闷的喝酒,他知道身旁这几个人都误会他是重视那个安公子,对那小的只是因为他救了小槐的缘故。 只有自己知道不是那样的。真正吸引自己的是安公子的弟弟。 他不解的是,为何会在他身上感觉到一种熟悉的东西,仿佛早就与他相识。 太子府里,宋青跪在地上,太子没开口,他跟本就不敢起来。 “太子殿下,既然他们如此不尊重您,属下这就派人去教训他们一顿。”领一个侍卫说。 “闭嘴,他们已经是我的结拜兄弟,你们谁要是敢动他们一根头发,我绝不轻饶。”文靖乾凶巴巴的说完,把手里的茶杯用力摔到了地上,就走出宴客厅,连晚饭也吃了。 “爷,不必再为那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生气了,臣妾再叫人给您烧几个小菜,陪您喝几口吧。”书房里,江欣玉很温柔的给文靖乾沏了一杯茶说道。 “我没胃口,想一个人清静清静,你出去吧。”文靖乾头都没抬的对她说。 “爷,您这是何苦呢,因为我妹妹的失踪而茶不思饭不想的,因为两个素不相识的人也这样,他们都算什么啊,我才是跟您最亲近的人啊,这样对我公平吗?难道我还比不上他们在你心里的位置吗?”江欣玉情绪有些激动,再也抑制不了自己了,哭泣的发泄着心里的不满和委屈。 随身的丫头和文靖乾身边的一个贴身随从见状赶紧退了出去。 “不要把欣怡扯进来,你跟她没法相提并论,就是那两个刚结拜的兄弟,对与我来说,也比相处了几年十几年的人更值得信赖。”文靖乾依旧冷冷的说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是储君呢,怎么不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如果母后也知道你对那贱蹄子有非分之想,你说母后会怎么做?”江欣玉再也不顾自己太子妃的形象了,气急败坏的提醒着文靖乾。 文靖乾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的厌恶愈加强烈;“我怎样做,还轮不到你来教,聪明的就赶紧回自己的院子,继续做你的侧妃,否则……”文靖乾阴冷的没把话说完。 却把个江欣玉给吓到了,“臣妾知道错了,求您不要生气了。”说完缓缓的跪在了文靖乾的面前。 “出去,以后不许踏进这书房半步。”文靖乾闭起眼睛对地上的人说。 他真的一眼都不想再看见这个人了,自从得知那个可爱的人失踪了以后,对这侧妃就更加的讨厌。 文靖乾一直都很嫉妒,为何那样与众不同的人自己却没有福气能跟她在一起?他开始有些怨恨弟弟文瑀鑫了,为什么不好好的爱惜她,那个人不是应该放在心尖上宠爱的吗!既然把她领到军营去,就是在意她的呀,可为何不照顾好她呢! 最让文靖乾心里不舒服的是,那么可爱的一个人失踪后,自己的母后还有瑀王的母后没有一丝丝的担心,就连自己的丈人,江世谦也只是在父皇面前挤下两滴眼泪,就没再说什么。 他们不担心那可人在外面吃苦,却十分的害怕,万一给西良国给掳了去,做人质来威胁怎么办? 她定然是看透了这些才会离开,这样的家人有什么放不下的?有什么可留恋的!就算是自己,仔细想想,当站在那高高的城楼上时,也想不出这里有什么让自己留恋的! 文靖乾不相信,她已经葬身狼腹的传言,他每天都在心里为她祈祷,在外面要平安,要快乐。 客栈里江欣怡可没这么多的想法,她以为自己的离开,就像是一粒石子投进湖里,一片涟漪后湖面会恢复往日的平静。 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摊在面前的银票和银两,根本就不够五千两。看样子要去钱庄取些银子,以后用这东东的地方可是多起来了。 等宅子的事情安顿好,还要找个机会偷偷回瑀王府,把自己藏在床下的那些宝贝取出来。那些东西不能当的话,放在身边把玩儿,也是件开心的事。 当当当,“易昕,睡了没。”外面的安鹏飞一边敲门一边问。 江欣怡赶紧把那两块玉佩和钱庄的信物都塞进了枕头下面,这才应着走出卧室开门。“干嘛?”她懒懒的问。 “晚饭都没吃,不饿吗?”安鹏飞问。 听他这么一说,江欣怡真的就感觉到饿了,老实的点点头。 “等下吧,等下就送来了。”安鹏飞笑着搂住她的肩走了进去。 “唉,有人请客你怎么也不去吃?多亏啊。”安鹏飞坐在桌子旁,故意的埋怨着。 “两家一起来请,去谁家都要得罪人,干嘛要去。”江欣怡说出的理由很充分。 “咱俩可以分开一家去一个,不就行了,这有什么为难的。”安鹏飞装傻的说。 “我就是看不来他们那霸道样,仗着自己是皇上的儿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一点都不踢别人考虑。凭什么都要听他们的呢,我自己的主都不能做了?”江欣怡一副不屑的样子说。 “咱不是还要在这京城里混么,你就不怕得罪了他们?”安鹏飞故意想吓吓她说道。 “咱要在这里混是没错,可是不能让他们给养成逆来顺受的习惯,要学会拒绝,要让他们学会尊重别人的意愿。”江欣怡很认真的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没想到她的思想还这么独特,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来。 “你觉得那样有用吗?就靠你,能改变什么呢?”安鹏飞觉得这想法是对的,可是却没什么用,反问。 “怎么没用,贪官之所以贪,最大祸首不是受贿的人,而是行贿的人。是他们自己培养着贪官。”江欣怡愤愤的说。 “可是据我所知,太子和瑀王都不是那样的人,不然我怎么会跟他们交往。”安鹏飞提醒着江欣怡。 “他们的身份地位不同,当然不用贪污也衣食无忧。可是,他们都有野心,野心=贪,虽然目标不同,可是有野心就会有贪心,它们是一对双胞胎,这没什么不同。瑀王和太子贪的东西跟别人有些不同罢了。”江欣怡说道。 “易昕说的好像很有道理,那么哥哥我有贪念么?有的话,贪的是什么?易昕你有没有?有的话又是什么?”安鹏飞意味深长的问。 第一百八十四章 是谁在作梗 “那你说说看。”安鹏飞又问。 “二哥以前的贪念我不知道,但是现在绝对是安定。”江欣怡很肯定的说道。 安鹏飞低头沉思了一下,对呀,自己现在一停下来,就真的不想去江湖了。 “那么,你还没说你的贪念呢?”安鹏飞追着问。 “我?我的贪念很多,但是最重要的是自由。”江欣怡稍微考虑了一下回答。 “呵呵,我以为你会把银子摆在第一位呢,然后是酒啊、什么的。”安鹏飞笑着说。 “那些都是浮云,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江欣怡一本正经的说。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安鹏飞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不由得重复的念叨着。虽然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话,可是里面的意思他还是懂的。原来在她的心里,自由最重要! 这时,伙计敲门进来,把饭菜都端了上来,转身出去的时候,其中一个回过身来讨好的说;“二位公子慢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刚才有个穷小子来找你们,就被我们给拦住了,就那穷酸样,还敢冒充公子的随从呢。” “呀,那个肯定是海子。”江欣怡一下子想起来了。 “什么,公子真的认识?”伙计有点心虚的问。 “他现在人在哪里?”江欣怡站起身问。 “公子,您坐,我立马就把人给您找回来。”伙计说完,抱着将功赎罪的心态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伙计就把海子给领来了,伙计没敢进屋就跑了。 “海子,你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伙计打的么?”江欣怡见海子老是低着头,走到他面前一看了问。 “不是这里的伙计。”海子小声的回答。 “那是谁呀,这脸上怎么像女人挠的?难道是你那舅妈?”江欣怡看着海子脸上自己很熟悉的那种伤痕问。 “是舅妈,我问她要我的积蓄,她不但不给,还说我断了舅舅的财路,然后就这样了。”海子很委屈的说。 “过份,我找他们算账去。”江欣怡气得撸起袖子就要出去。 “你给我回来。”安鹏飞一把就把她给拽了回来。 “人家是舅妈打自己的外甥,你去了怎么说?”安鹏飞皱着眉头质问她。 “啥妈她也不能把人打成这样啊,再说了,海子现在已经是咱的人了,不能让人给欺负喽,你去不去?不去的话就放开手,我自己去。”江欣怡瞪着大眼睛问眼前的人。 “公子莫要生气了,算了吧,他们已经对街坊说跟我脱离关系了。”海子一见江欣怡要发飙,吓得想跪又不敢,因为江欣怡说过,最讨厌下跪,赶紧的乞求着。 安鹏飞看着面前这气呼呼的小脸,还有那张红嘟嘟的小嘴,真想不顾一切的亲一口。想他一个名震江湖的侠士,却要去跟市井泼妇打架,这话好说不好听啊!真的传到江湖上去,还不把那些人的下巴笑掉啊? “算了吧,就一点皮外伤,怎么说也是海子的长辈,大不了这样,以后他们再敢来欺负海子,我就把他们的骨头给拆了。”安鹏飞细声细气的跟她商量。 江欣怡看看海子为难的样子,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那好吧,先放他们一马,下次别让我看见,我抓她一脸的萝卜丝。” “海子,快坐下来,一起吃吧。”江欣怡被安鹏飞按在他身旁坐下,招呼着海子。 “不用了,哪有下人和主子一起吃的。”海子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的说。 “快坐下吧,不要惹她生气了。”安鹏飞在一旁给海子使眼色,说道。 “哦。”海子一见江欣怡的脸色,吓得赶紧把手上的小包袱放在自己的脚边,坐到了桌旁。他感觉这小公子脾气很难琢磨,一下子那么好,一下子就炸锅。 “易昕,你尝尝这个。”安鹏飞给江欣怡夹了一个鸡腿说。 “这个给海子吃吧。”江欣怡夹起那只鸡腿就放在了海子面前的碟子里。还好上菜的伙计都给准备了备用的碗筷。 海子抬头看看安鹏飞,没敢啰嗦,低头就这鸡腿往嘴里梦扒拉饭。 “我不要鸡腿。”江欣怡见安鹏飞又伸手去嘶另一只鸡腿,赶紧说。 “那你要吃什么?”安鹏飞温柔的问。 “这个。”江欣怡指指自己的脖子说。 安鹏飞看明白了她的意思,迟疑的去拽鸡脖子,放在江欣怡的碟子里时,海子在想,这主子真好,鸡腿省给我吃,自己吃鸡脖子! 安鹏飞忘记了夹菜,看着江欣怡捏着那跟鸡脖子,津津有味的啃着。然后在他的注视下,把鸡头给给密西了。 这瑀王的正妃,相爷的千金,怎么净吃些穷人才吃的东西呢?安鹏飞哭笑不得的想不通。 晚饭吃饱以后,给海子另外安排了房间,不是上等房,也不是下等房,而是一见中档的客房。因为上等房没有了。 “这就是你的行李了?”江欣怡走进海子的房间,见他正在整理那个小包裹,就问。 “嗯。”海子没敢说自己还有一套棉衣,是老家的一个婆婆给做的,已经被舅妈没收了,说是她的儿子穿正合适。 “这都什么啊,都给我扔了,等下叫我二哥领你去买两套新的。”江欣怡见他那包袱里的几件衣服都是打过补丁的,一看那针线,就能猜到是海子自己缝的,拎起来就丢到了墙角去。海子心疼的看着那衣物,那可是他的全部家当了呀。 说去就去,江欣怡领着海子去安鹏飞的房间叫上他一起下了楼。 “两位公子又去逛夜市?”掌柜的殷勤的走上来打招呼。 “嗯,掌柜的要不要一道去呢?”江欣怡笑着问。 “呵呵,没什么好买的,不去了,公子转的开心点啊。”掌柜的笑着回答。一旁的几个小伙计羡慕的要死。 他们是羡慕那个跟他们一样年龄的海子,竟然可以跟上这样的主子,还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别看了,你们没那个八字命,老实的在这呆着吧!”掌柜的等江欣怡他们三个走出了客栈,才对自己的那几个伙计说。 江欣怡领着他俩找到成衣店,就把给海子买衣服的任务交给了安鹏飞,自己呢优哉游哉的在旁边的女装绸缎上,东摸摸西摸摸。 “怎么,易昕也想要新衣服?看上哪套了,二哥给你买。不满意的话,你自己选料子让店家给你做。”安鹏飞见她的眼睛留恋的盯着那些做工精美的女装看,有点心痛的问。 “算了,以后用银子的地方很多,还是节约点吧。”江欣怡口是心非的回答。她真的怀念以前穿女装的日子了,不行,等宅子买好,一定弄一禁区,谁都不可以进入,自己可以在没人的时候,换回女装过过瘾。 “别担心银子了,明天的五千两二哥出,反正二哥也要住在那里的。”安鹏飞安慰着她. “不要,买房子的银子我要自己出,你也可以住的。”江欣怡立马拒绝。 “我出你出有什么不同吗?不放心的话,在房契上写你的名字好了。”安鹏飞不解的问。 “废话,当然不一样了,我自己买的住着踏实,我就是主人。你买的话,我会觉得自己是吃软饭的。”江欣怡固执的说。 “算二哥借你的,以后咱赚了银子,再还给我,不就行了。”安鹏飞说着,拿起一匹粉红色的绸缎放在江欣怡身上比量着。 “你色盲啊,拿这个给我比量。”江欣怡不高兴的说。 “哦,拿错了。”安鹏飞忍住笑,带着歉意的说,然后把那批绸缎放回了原处。 “海子的买好了?”江欣怡问着回头一看,只见海子小心翼翼的抱着怀里的包袱,生怕掉在地上弄脏似的。唉,这可怜的娃啊,要是在现代,穿上阿迪,走到街上,妈的能迷晕一大片的妞!江欣怡暗自叹息着。 “别担心,不会从你工钱里扣的,这个算工作服。”江欣怡就怕海子有顾虑,赶紧给他吃定心丸。 果然,海子听了以后,神情明显的放松了下来,感激的点点头。 虽然他没有听懂,工作服是啥意思,反正最重要的一句听懂了,那就是,今个买的这些东西都不会从自己的工钱里扣。 出了成衣店,又给海子买了两双靴子。 “海子,你不用担心工钱的问题,等我把眼前的事情忙好了,再给你定工钱是多少哈。”江欣怡索性把这个问题也对他解释一下。 “公子,海子可以不要工钱的,就这样已经是想不到的事情了。”海子有点激动的说。 “呵呵,你倒是心平,这样就满足了。”江欣怡说着,不由得又想起萍儿和小慧。那俩丫头也说要伺候自己一辈子的! 第二天,早上,江欣怡起个大早想去钱庄取银子,还没出门,安鹏飞就来了,从怀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了她。 “不用的,我自己有的。”江欣怡还是不肯收。 “收着吧,二哥借给你的。”安鹏飞笑着说。 “可是我自己有能力,为啥要借银子呢?”江欣怡不明白他为啥非得借自己银子。 “二哥身上银票太多,怕丢,还不如先拿出来用。”安鹏飞说这就把银子硬塞在她的手里。 有毛病,江欣怡在心里嘟囔着,“那我可不写拮据的,最讨厌那东西了。”江欣怡跟他讲着条件。 “好好好,不用你写,你若再不放心的话,二哥倒过来写给你也成。”安鹏飞坏笑着说。 江欣怡没办法,就收下了。给灰灰丢了几张白菜叶,就出了客栈,坐着马车去那宅子。 三人到了那宅子门口,就看见那宅子的主人,正焦急的在门口来回的转悠呢。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卖了宅子?江欣怡心里想。 “二位公子,真对不起,这宅子……”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一个大馅饼 “公子,昨个你们前脚一离开这里,后脚就有人来要买这宅子,我说已经谈好了,可是他们……”那人说不出口了。 “他们加你银子了是不是?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守信啊?跟我先谈好的,要是加钱你也要先问问我能不能接受啊,难道我就出不起那银子么?”江欣怡越说声调越高,海子吓得直咬嘴唇。 安鹏飞走到江欣怡身边劝她;“好了,既然都这样了,咱再另外寻吧,反正这宅子也不是特别的好。何必跟他动气。” “什么呀这是,我不买他们也不买,我看中了就来挖墙角,你告诉我,对方是什么人,nnd,惹恼了我,一把火烧了它,谁都得不到。”江欣怡气得小脸涨红,掐着腰问那人。 “三弟,什么事儿把你气成这个样子啊?”文靖乾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安鹏飞很礼貌的叫了一声,问。 “二弟,三弟的脾气真火爆啊。”文靖乾见江欣怡没有叫自己的意思,笑着对安鹏飞说。 “她就是小孩子的脾气,大哥莫怪。”安鹏飞见太子也没有责怪的意思,苦笑着说。 “什么叫小孩子脾气啊,这事放在谁身上不生气啊?要是你要娶的媳妇,却被别人抢走了,你乐意啊?”江欣怡对着安鹏飞就是一梭子。 噗哧,文靖乾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哪有这么比喻的啊! “三弟,莫要再气了,你的媳妇没被人抢走,在大哥我这里呢。”文靖乾说着,伸手,他身旁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赶紧的就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他手上。 江欣怡不解的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房契。 “当大哥的也不能抢弟弟的媳妇啊。”江欣怡白了他一眼就把那房契往地上一丢。 安鹏飞皱着眉毛捡起来,递给文靖乾,什么话都没说。 “三弟,你看看仔细再生气呀。”文靖乾走到江欣怡的身边,笑着说。 “有什么好看的。”江欣怡不看,还把头扭向一旁。 安鹏飞觉察到有点不对劲,伸手接了过去,看了一眼,露出笑脸对江欣怡说;“易昕啊,你还是看看吧,不然会后悔的。” 江欣怡听了,这才伸手接了过去看,上面无非是些什么面积,什么的,下面是几个被红红指头印覆盖的人名。等等,还有一个人名上面没有指头印,那个名字看着很陌生,可是读起来却不陌生,安鹏飞可是一直在喊的“江易昕”。 “这个?”江欣怡不解的问文靖乾。 “大哥给你的见面礼,不是你要的吗,可是又不知你倒底喜欢什么,得知你看上了这宅子,就买下来了,你印上指印,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了。”文靖乾解释着。 “啊?这多不好意思啊,太贵重了。”江欣怡又激动,又不好意思的说,样子像极了扭捏的小媳妇。把四周的人看的目瞪口呆的,这脸变得也太快了吧! 安鹏飞和太子相视一笑,唉,说啥好呢。 江欣怡能不开心吗,天上忽然就掉下个大馅饼来,把她给砸晕了,一下子就省下四千八百两呢。 文靖乾身边的那个管家模样的人连忙走上前,从怀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递到江欣怡面前。 江欣怡赶紧把大拇指放在那红色的盒子了按一下,然后郑重其事的按在了自己的名字上。管家模样的人又给她一串金黄色的铜钥匙。江欣怡看看那大门上的锁,才知道,原来那把旧的已经被换掉了。 耶,太好了。江欣怡把那房契小心的折叠好,放进自己的衣襟里。然后就走到大门口,以后这里就是她的新家了! “易昕,你连谢谢都不说吗?”安鹏飞故意问江欣怡。 “为什么要说啊,他不是自己家哥哥吗?”江欣怡装傻的回答。 “对,三弟说的好,自己哥哥何必客套。”文靖乾开心的对安鹏飞说道。 等文靖乾跟安鹏飞这怡客套的时候,江欣怡已经打开大门跑到院子里了,现在的感觉跟头一晚完全就不一样,因为现在开始,她就是这院子的主人了。 她也不管后面的人了,站在院子里闭起眼睛,想像着,以后这院子里的样子。 “抓紧收拾的话,年前就能住进来了。”文靖乾对安鹏飞说。 “是啊,她可是个猴急的家伙。”安鹏飞说。 “走吧,今天我做东聚仙楼。”江欣怡回过头来说。 她捡到大便宜,一高兴,就决定请客,反正一顿饭也花了不了多少银子。 文靖乾他们怡不跟她客气,一行人就离开宅子,往聚仙楼走。文靖乾也坐进了江欣怡的马车里。 “这车做的好精美。”文靖乾打量着车厢里,感叹的说。 “好看吧,二哥为我设计的。”江欣怡得意的说。 “嗯,是不错。”太子点头说。 “对了,三弟,下午我就派些人手来帮你们收拾宅子。”文靖乾说。 “好啊。”江欣怡笑嘻嘻的答应着。还以为太子会因为头晚没去赴宴生气,没想到,他非但不生气,却还送给自己这么个见面礼。那晚他不是喝多了吗,怎么会记住这事? 马车到了聚仙楼,掌柜的亲自把他们领到楼上的雅座兰花间。江欣怡又吩咐掌柜的,在旁边的屋子再摆一桌。 “三弟,还有朋友要来吗?不如一起吧,这不是有空位置。”文靖乾好奇的问。 “没有啊,是给他们准备的。”江欣怡指指站在外面的人和海子说。 “呵呵,那他们倒是有口服了。”文靖乾没想到她竟然会连下人都考虑到,不由得心里一动,这次酒后结拜,真的交对人了。 “敢问公子,那屋子里的菜要什么档次的?”掌柜的亲自在一旁伺候着,问。他知道今日做东的人是这位小公子,所以得问他。 “什么什么档次的呀,就跟这桌一样的,捡你们楼里最拿手的上,告诉厨子不要偷工减料啊,还有,那个红烧狮子头,这桌要上双份的,我家大哥最爱吃了。”江欣怡喝了一口茶对掌柜的说道。 掌柜的应声出去了。 “三弟,你是如何知道我偏爱那个菜的?”文靖乾惊异的问。 “啊?这个,这个,这个不是咱结拜那天,你自己说的吗?说你最喜欢吃红烧狮子头了。”江欣怡见自己说露了嘴,连忙瞎掰,反正那天他喝多了,哪能记这么清! “我有说过吗?看样子那天真的是喝多了,有失礼的地方,请二位贤弟原谅。”文靖乾不好意思的说。 胆子还真的够大,在太子面前说谎话!安鹏飞看着江欣怡,真的越来越佩服她了,那晚自己可没喝多,他俩之间的每句话都记得很清楚,太子根本就没有说过自己爱吃狮子头的话! 看样子她很了解太子,难道她喜欢他?安鹏飞猜忌着,心里有些不舒服。 “没事,咱哥几个,谁跟谁啊。”江欣怡很大度的安慰这文靖乾说。 酒菜边上,他们边吃着,闲聊些无关紧要的话。因为,还要去收拾宅子,江欣怡没有贪杯多喝,只是敬了太子和安鹏飞几杯就吃饭了。 饭后,文靖乾坐着自己的轿子离开,江欣怡和安鹏飞坐着马车去了宅子。 海子昂首挺胸的坐在车厢外赶着马车,刚才跟太子的随从一起吃饭时,他们可是对自己很客气呢。 “易昕啊,为何我的银子你不肯收,而大哥送的宅子却如此痛快的要了?”车厢里安鹏飞忍不住问道。 “怎么,二哥你这个醋都吃?”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问。 “我就是觉得奇怪么。”安鹏飞心虚的回答。 “他是太子唉,皇上的儿子,有的是银子,不收白不收,我又不是傻瓜。”就爱你个欣怡坏笑着说。 什么?安鹏飞没想到自己纠结了半天的问题,她的答案竟然是这么的简单! “可是、、”安鹏飞老觉得哪里还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二哥,你是不是想说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软啊?”江欣怡问。 安鹏飞就是这意思,可是没有她概括的这么精辟,点头承认。 “没事的,如果真的有那样的事情发生的话,大不了把宅子还给他就行了。”江欣怡无所谓的说。 是啊,多简单的一件事啊。安鹏飞放心了,这丫头不傻,表面上她嘻嘻哈哈粗枝大叶的,可是事情考虑的还挺全面的。 当他们到了那宅子门口,下了马车时,就看见门口站着二十几个人,整齐的站着,旁边的地上一堆的铲子和扫把。 “小的太子府的,奉太子之命来来候命,请两位公子吩咐。”一个领头的施礼说到。 “呵呵,大哥做事还真是雷厉风行呢,这么快人就到了。”江欣怡挺高兴的,看样子太子早就安排好了。 江欣怡笑咪咪的把钥匙交给拴好马车的海子,交代他开门放他们进去,先把主要通道上的积雪清掉,来得极的话,还能把各房间里的灰尘扫下。 “不要付工钱的劳力,你要充分利用一下。”安鹏飞坏笑着提醒。 “那当然,既然用了,何必跟他们客气。等下记得提醒我,买些新的锁来,把这些都换掉。”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为什么?难道你不信任大哥?”安鹏飞觉得她多疑了。 “不是那样的,装潢后的屋子是要换锁的,有这个必要,不是针对谁。”江欣怡也不多解释。 安鹏飞没再说话伸手摸摸她的头,江欣怡感觉他是想把自己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都装些什么。 “二哥,咱来买这宅子,大哥怎么会知道的,还动作这么快的先买下了?咱谈好回去时,天色可是有些晚了。”江欣怡见身旁没人就对安鹏飞说。 除非他的人一直就跟着,安鹏飞当然也明白了,暗自责怪自己大意,丧失警惕,以后可要小心了。看样子这小妮子要是想无忧无虑的在京城里混,还有点小麻烦。 太子这,或许没有恶意,可是别人呢?她这脾气不会得罪了很多的人吧?安鹏飞觉得自己这金盆洗手的念头可能下的太早了。 “二哥,让他们在这里收拾吧,你跟我去个地方先。”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要去哪里,这么严肃?”安鹏飞问。 “江世谦的宰相府。”江欣怡咬着牙说。 第一百八十六章 要娶跟你一样的 他也弄不明白的是,这个丫头刚刚还在说买锁头,忽然又说要去宰相府?她的思维跳跃得也太快了!她该不会是想家,想爹了吧?安鹏飞猜测着。 江世谦那个奸臣自己还曾想过要收拾他呢,现在看来,不行了,弄不好还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可是管那个人叫爹,安鹏飞觉得这个难度对自己来说相当的大,那就真成了认贼作父了,唉! 唉,看在她的面子上就陪她走一趟吧,安鹏飞下了很大的决心。决定先放下自己不与奸臣接触的原则,为她牺牲一回。 可是江欣怡的回答,差点让他吐血。 “拜会个屁,还给那老家伙买礼品?给买副棺材还差不多。”江欣怡嗤笑着说。 “那你还说去他那里?”安鹏飞捂着胸口问。 “我那大门上不是要挂匾吗,可是那老家伙竟然跟我一个姓,所以我想去确定一下他家那块匾上的字体,还有匾的大小。我门上的匾要比他的大,比他的气派。”江欣怡兴奋的解释着,还用手比划着。 “你,明白没?”江欣怡看着安鹏飞目瞪口呆的样子问。 安鹏飞用力点点头,表示明白了。真是天下奇闻,她居然管自己的爹叫老家伙,还要给他送棺材,他们父女之间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都说虎毒不食子,自己的女儿他会怎样啊?让她恨成这样子!如果可以的话,估计她还会逼着那江世谦改姓的!她自己也可以改姓啊,不行的话跟自己姓安得了。 要不,她不是那江世谦的亲生女儿吧! 安鹏飞闭上眼睛,心想,这么大逆不道的女孩子,说出那样的话,这老天怎么就没用雷来劈她呢、 王爷的正妃、太子的小姨子、宰相的女儿、她的身份还真不简单! “公子,前面就是了。”海子在车厢外说。 “知道了,你不要停,赶慢点啊。”江欣怡叮嘱着,然后掀开窗帘仔细的打量那块匾。 “公子,再往哪里走啊?”过了宰相府的大门口,海子问。 “去卖家具的地方看看吧。”江欣怡说完,放下了窗帘布。 他们的马车够豪华,把宰相府门口的两个看门狗给镇住了,开始还以为什么大人物来拜会主子呢,刚想进去通报,没想到这马车根本就没有停的意思,走远了。 “听说这江宰相的千金不见了。”安鹏飞觉得无聊又开始逗她,想看看她什么反应。 果然,江欣怡听了以后身子一僵说;“怎么会不见了呢,宰相的女儿谁敢动啊,兴许是因为他作恶太多,就把他女儿给绑架了吧。” “不知道,也许跟人私奔了也不一定呢,易昕你不知道,他女儿还是瑀王爷的正王妃呢。”安鹏飞盯着江欣怡笑着说道。 “你的小道消息还真不少呢。”江欣怡听见私奔那俩字,气得要命,可是又不能发火,只有皮笑肉不笑的说。 “这京城里谁不知道啊,也不知道那瑀王妃长的啥样?也许是个杨柳粗腰的丑八怪吧?”安鹏飞用手捏着下巴,自言自语的说。 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转过头,手却不由自主的偷偷在自己腰上摸了一下,最近暴饮暴食的,不会真的肥了吧! 这个小动作,全部落入安鹏飞的眼底,小家伙太好玩了。 马车停下了,江欣怡下了马车,就看见几家家具店连在一起。 “咱一家,一家的看吧。”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走进第一家,掌柜的一见他们的穿着,马上殷勤的把他们引到里面的一间,让他们看。 “不知两位公子想添置点什么?”胖乎乎的掌柜的问安鹏飞。 安鹏飞却用手指指江欣怡,表示自己不管。 “我要买的东西可不是一件两件。”江欣怡说道。 “公子,不是我吹牛,这京城里最大的铺子就是我一家,您要是不忙的话,还可以跟我到后院去看看,木匠师父在那里做呢。”掌柜的不想放走这单生意,赶紧的说。 “真的么?那我去看看。”江欣怡说着就跟随掌柜的往后面走。 果然,后面另有乾坤,几个院子是相通的,每个院子里都是正在忙活的木工,有用锯取材的、有拿着榔头钉子装订的、最吸引江欣怡眼球的,是最后那个院子里面往半成品上雕刻的师父。 那些师傅们觉得掌柜的今天有点怪,因为他不喜欢领人参观后院的,今个是怎么了? “哇塞,好好厉害啊,像真的一样呢。”江欣怡触摸着一个雕刻在镜台上的孔雀说。 “嘿嘿,公子夸奖了。”旁边的一位六十开外的老人家高兴的说。 看着样子,那个作品是出自他的手了。 “老伯的手艺真的很好。”江欣怡真心的夸奖着。 “霍师父在我这里做了近四十年了,别家都想挖他走呢。”掌柜的很自豪的说道。 江欣怡看着满院的师父一个个满足的表情,就知道这掌柜的人不错。 “这样好了,等下我回去开张单子派人送来,你给个最低价,合适的话,我就都在你一家买。我也不会刻意的砍价,只要你卖给我的价格不要比人家高就成了,我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当冤大头耍。”江欣怡背着手,一本正经的对那掌柜的说。 “那是自然,但不知您想要什么木料的?”掌柜的问着,见她是外行,又耐心的给她解释了一下。 江欣怡选的是紫檀,具体都要什么,要多少,她得回去想想再说。 离开了这家店后,江欣怡随意的到另外几家转转,才知道那掌柜的没有吹牛。另外那几家,规模就小很多。家具的做工也逊色不少,江欣怡在一个书架上摸了一把,竟然还被没有磨光的木刺把手给扎了,火火的就离开了。把那掌柜的气得直跺脚。 在车厢里,安鹏飞心疼的帮她把手上的刺给拔了出来,还小心的给她涂了药膏。 “哎呀,就一根刺而已,用不着这样吧?”江欣怡见他这么小心翼翼,这么紧张,有些过意不去了。 “你是我滴宝贝弟弟,当然要紧呢。”安鹏飞意味深长的说。 “二哥啊,以后你娶了娘子还会对我这么好么?”江欣怡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这个她真的想知道。 “二哥不娶别人,除非、、”安鹏飞不说了。 “除非什么?难道你还想找男的?”江欣怡担心的,没加思索就问道。 “哪里,二哥我取向也很正常的。我的意思是,除非找到一个长的跟你一模一样的女子,性格也要一样,那我就娶她,不然,二哥我宁愿打一辈子光棍。”安鹏飞盯着江欣怡的脸说道。 ?这样?那就太好了,再和他相处一段时间,相互了解一下。如果他真的没有什么娶三妻四妾的想法,那就找个机会,告诉他真相。江欣怡在心里打算着,婚姻大事要慎重。 “哦,那二哥你慢慢的等,应该会有那样的女子出现的。”江欣怡说着,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好烫好烫的!赶紧抽回还被他握住的手,扭开了身子,去掀窗帘。 安鹏飞依旧偷笑着看着她的后脑勺,她的玉雕般的耳朵。心里在想,好吧,哥哥会等你的,你慢慢的准备吧。 回到宅子那里,江欣怡抬头一看,那块匾已经被摘了下来放在了地上。走进院子一看,里面也大变样了,该扫的雪,都清扫干净。 到了房子里一看,那些人一个个灰头灰面的,房间也打扫了近一半,反正是空房间,倒也清爽。 江欣怡再次清点了一下房间,也好在晚上,算算要买多少家具。还要请些家丁,丫头来。还要给他们准备宿舍。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江欣怡叫他们先收工,明日再来。那些人刚要离开,江欣怡又开口叫了他们。 “一起走吧,忙活了一下午,吃了晚饭再回去吧。”江欣怡对他们说。 “多谢公子,小的们回太子府吃就行了,怎好劳烦公子破费,主子也要责怪的。”领头的小心的说。 “让你们去,就赶紧的去,哪来这么多的啰嗦话,再说了,晚饭已经跟店里预定好了的,你们不去银子也要付出去的,难道你们想让那店家说我不守信么?太子那里就说是我逼你们吃的,他要是有什么话,叫他来跟我说好了。”江欣怡有点急的说。 那二十几个人交头接耳,不知该怎么办,海子连忙走过去,跟他们不知说些什么,反正江欣怡就看见他们一起害怕的看着自己。 然后,那个领头的就走来了。“那小的们去就是了。” 江欣怡这才露出笑容说;“那还不赶紧的走啊。” 出了宅子,锁好门。江欣怡与安鹏飞坐着马车,后面跟着二十几个人,呼呼啦啦的就走了。 “爱,你们说,这三公子会请咱到哪里吃?”一个人偷偷的问。 那些人都摇头,表示猜不到。 “咦,怎么到了这里了?”那些人都傻眼了,虽然没进去过,可是谁不知道这里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啊,自己的主子都是在这里宴请朋友的。 “不会吧?”他们不敢相信的说到。 “二位公子回来了?快进去洗把脸,菜马上就上,可是,您邀请的客人呢?”掌柜的问。 “不是都来了,烦请领他们去洗下。”江欣怡指指门外的那些人对掌柜的说。 “啊?他们?是,小山,快领客人们去洗。”掌柜的弄明白了以后,叫伙计小山领着那些人进去了。 看着那些人胆怯的走进去,东张希望的样子,江欣怡心里就难受。却没有注意大门外,对面有道目光直直的看着自己。 第一百八十七章 跟她比大侠也惭愧 可是现在看来,是瞒不住了,连这没心没肺的丫头都觉察到了。 “你先上楼,这里我来处理。”安鹏飞轻声的对江欣怡说到。 “嗯,你,好吧。”江欣怡答应着,想叮嘱安鹏飞一下,不要惹出大乱子来,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了。安鹏飞看起来可是比自己稳重多少倍的,何必去操那个心,就让他处理吧。 酒席是从家具店那里回来时顺路定的,是安鹏飞去安排的。江欣怡到了楼上才知道,那些人被安排在了楼下,定的档次也是中档。 这个安排,江欣怡没觉得安鹏飞做的不妥。他考虑的比较多,如果把那些人安排在楼上的雅间,再定上等的宴席,估计以后,有很多的王孙贵族都不会再来了。他们把面子看的那么重,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事,一些下人在最好的酒楼里跟他们吃一样档次的东西! 什么叫贵宾?这个标准在现代就有些简单了,就拿火车站的候车室来说,你只要花个十来块钱买杯茶,那就算是贵宾,还能享受提前检票上车的待遇。 江欣怡知道自己没有改变这些人命运的能力,还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江欣怡被掌柜的请到楼上,海子想留在楼下吃,江欣怡想了想,也就没有再为难他,也许他跟那些人一起,吃的才自在些吧! 菜都上齐了,安鹏飞才回来。 “你办事真没效率,这么慢。”江欣怡心里明明没有这么想,嘴上却不知为何会这样说。 “你这没良心的,不担心我么?”安鹏飞装着生气的说道。 “二哥是谁啊,名誉江湖的大侠呢,还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担心你的话,不就等于我相信你的能力么?”江欣怡给他戴了一顶高大的帽子。 “可是二哥不也遇险,不是你的话,早就上了西天了。”安鹏飞故意提起往事。 “对啊,我是你滴救命恩人呢,怎么把这茬忘记了,今天这顿你请客。”江欣怡嬉皮笑脸的说着。 安鹏飞此时真的很想找个照妖镜,看看镜子里的她有几条狐狸尾巴。她明明还拒绝自己的资助呢,可是现在呢?开始敲诈了。 “好,我请就是,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的开销都由我出好了。”安鹏飞爽快的答应着。 忽然,江欣怡站起身走过来,坐在他的身旁,又往门边看了看,小声的问;“二哥,跟我透个底,你倒底有多少家产?” 安鹏飞刚刚见她这个举动,以为她要问自己关于门外那件事呢,没想到她关心的是自己的财产! “这个么,不好说,因为我就没有清点过,养你一辈子应该还可以吧。”安鹏飞笑着说道。 “你就一个江湖客,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呢?”江欣怡好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好像是在问安鹏飞。 “放心,二哥我不偷不抢。”安鹏飞故意吊她胃口。 “哼,不说就不说呗。”江欣怡站起身要坐到他的对面去。 安鹏飞一伸手就把她的手给拽住了说;“就坐在这里好了,我也有话要问你。” “问我有多少银子吗?我也没点过。”江欣怡坐下来,摇头说。 “不是问你这个,唉,算了,赶紧吃吧,菜都凉了。”安鹏飞说完,把碟子酒杯什么的都给放在了江欣怡面前。 “什么呀,说话说一半。”江欣怡不满的发着牢骚,可是当安鹏飞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以后,小嘴立马就咧开了。 最近真的很好,安鹏飞没再阻止过她喝酒,每次点菜后,点酒的时候,都有她的份。 “干杯。”江欣怡端起酒杯在安鹏飞的酒杯上碰了一下,也不管他端没端酒杯,自顾自的就干光了一杯酒,夹了一筷子腰花,塞进自己嘴里。 安鹏飞见她吃的这么香,有点头疼,本想问问她,在这京城里倒底惹了多大的麻烦,怎么会有这么多人盯着她? “对了,二哥,外面那个人怎么回事?”江欣怡几杯酒下肚才想起来问。 “一个毛贼而已。”安鹏飞轻描淡写的说道。他可不想让她害怕。 “哦,谁让你弄了一辆那么惹眼的马车。”江欣怡头也不抬的说。 “你这意思是说,那毛贼是我惹来的?”安鹏飞拧着眉毛问。 “当然,所以以后的安全问题都交给你负责。丢了什么东西都找你。”江欣怡坏笑着说完,就夹了粒花生丢进嘴里。 安鹏飞听了她这一番话,摇头无语。他喝了口酒,侧身问;“你把这么要紧的责任交给我,你对二哥我就这么放心么?” “那当然,如果二哥都不能信任的话,还有谁可以信任?”江欣怡想都没想的回答。 安鹏飞很激动,就冲她这句话,也要无怨无悔的守护着她。“易昕,干杯。”安鹏飞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也端起酒杯对江欣怡说。 两个人边吃边聊,讨论着宅子里的一些事情,要招募家丁丫头,还要去解决城外的池塘。吃饱下楼的时候,太子府派来帮忙的那些人也吃好走了出来,一个个都开心的很,因为怕被责骂,所以他们都没敢动桌子上的酒。 他们见江欣怡和安鹏飞下楼,赶紧齐刷刷的给他俩鞠躬致谢,就赶紧回太子府了。几个伙计端着一些碟子从那个房间走出来时,江欣怡看见,那些碟子里都干干净净的,不禁一笑。 回到客栈后,江欣怡跟安鹏飞算了一下大致要买的家具,安鹏飞在一旁用笔记在纸上。反正一次也买不全,慢慢的添置吧。 他俩正商量着,海子忽然在外面敲门。 “有事吗?”江欣怡见海子进门后欲言又止的样子问。 “公子,那宅子还要收拾两天呢,我认识几个人也可以来帮忙的,不用付工钱的,只要管饭就成,也不用去聚仙楼吃,就一般的面馆就行了。”海子头都不敢抬的说。 “就这点事儿啊,行,干活不怕人多,正好能快点收拾好了,早点搬进去。”江欣怡痛快的答应了。 把个海子高兴的就往外跑,看样子是去叫人了。 第二天吃过早餐,江欣怡他们到那宅子时,顿时一愣。 只见那大门口站了两群人,其中一群是昨日太子府派来的,只不过人数好像又多了些。 另一群也有二十几个,都是些年纪与海子相仿的年轻人,只是身上的衣着都是破破烂烂的,跟太子府那群穿着统一整齐的家丁相比之下,显得那么的扎眼。 “公子,他们都来了。”海子有点激动的告诉江欣怡。 “既然是你叫来的,那么你就领他们去收拾后院吧。”江欣怡说道。 海子应声,把马车拴好,领着那群人进了宅子。而太子府来的也抢着进了宅子,生怕里面的活被海子他们干完了似的。 江欣怡和安鹏飞相视一笑,这还有人抢着干活呢。 由于海子叫来的这些人穿着破烂,也没带打扫的工具来,所以太子府里的几个人就开始欺负他们,累的活,脏的活都让他们做,而他们也不敢吱声,只有老实的干。 “唉,真没力气了我。”江欣怡转悠到一个院子外面,无意中听见里面一个人说。 “我也没劲了,昨晚就没吃到东西,再坚持一下吧,海子不是说了么,他主子是很好的人,等下咱就能填饱肚子了。”另一个说。 “嗯,吃饱一顿,咱又能熬一天。”先前说话的人又说道。 “嘿哟,嘿哟。”两个开心的声音。 江欣怡探头偷偷的看了一下,里面那两个人不是太子府里的,正吃力的把半块石磨搬到墙角。 江欣怡怕被他们看见,知道自己听见了谈话而尴尬,赶紧的走远了几步。 “易昕,你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在偷懒?”安鹏飞走过来就看见她忧郁的样子,问。 “他们若真的会偷懒,我倒是无所谓了,可是,他们都饿着肚子呢,还在干活。”江欣怡说不下去了,停顿了一下,就把刚才听到的都告诉了安鹏飞。 “易昕,这样的人有很多,这是他们的命。”安鹏飞拍着她的肩膀劝解她。 “什么叫命啊,不是说皇上是明君的话,百姓就能安居乐业吗,可是为什么还会有这么多的可怜人呢。”江欣怡情绪低落的问。 江欣怡的问题,安鹏飞解答不出,因为他从来就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 一直以来,师父就教他做人要正直,所以他出师后,一直都行侠仗义,杀的都是些武林败类,江洋大盗,采花贼。 可是他真的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自认是侠士,却从来没有注意到这样一个弱势群体,知道他们的存在,却没想到过要帮助他们,那么自己还算是侠么? 而她,一个看似没心没肺的富家小姐,可是她竟然会关心这样的一群人,会为他们而忧伤。安鹏飞感觉自己在这丫头面前很渺小。 “你要去哪里?”安鹏飞问,大步向前走的人。 “找海子。”江欣怡丢下三个字。 安鹏飞本来还想把自己在宅子里检查的结果告诉她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安鹏飞的疑惑 宅子太大,里面有划分了好几个院子,江欣怡转了好一会儿,才找到爬到屋顶换瓦片的海子。 “海子,你下来。”江欣怡招呼着。 “哦,来了。”海子应着就踩着梯子往下走。 “慢点,小心点。”江欣怡见他的靴子上和梯子上都有雪,担心的提醒着。 海子下来后,有点紧张的看着江欣怡,因为她的表情太严肃了。 “上面都是雪,多危险,等雪化了再换也没事啊。”江欣怡边批评着海子,边用手拍他身上的雪。 “嘿嘿,有几块瓦松了,太阳大的时候,雪一融化,都滴进屋子里了,所以。”海子受宠若惊的应着。 “对了,你过来我有话问你。”江欣怡一下子想起找他的目的,对他说。 “什么事?是不是他们做事笨手笨脚的做错事了?”海子紧张的问。 “不是,你老实的告诉我,他们都是什么人?你从哪里叫来的?”他们都是干什么的?“江欣怡走出几步问海子。 “回禀公子,他们有些跟我是一个村的,几年前的一洪水把我们的村子给冲没了,所以我们就到京城里来讨生活。有些是后来在京城里认识的。什么活都做过,现在城门口等接活的。因为这几天都不太有活干,一日三餐都有些困难,所以我就叫来了。”海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是这样?那他们现在都住在哪里?”江欣怡问。 “城西破庙里。”海子小声的说道。 “公子,他们手脚是笨,但是绝对不会手脚不干净的。”海子焦急的说。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又没说他们怎么,就这空荡荡的院子,有啥好偷的。我就是想问问,他们的情况而已。这样吧,你把人都叫到这里来,我有话要说。”江欣怡语气温柔了很多说。 “公子,是不是只叫他们啊。”海子用手指指远处正在往外面移破缸的两个人。 江欣怡见海子的表情知道他误会了自己,以为要把他叫来的人赶走。 “太子府的也叫来吧。”江欣怡也不解释,赶紧补充。 听江欣怡这样一说,海子的神情好了很多,赶紧去叫人了。 不大会儿的功夫,人就都集中到了她面前。 “都来了吗?”江欣怡问。 两班人马又各自清点了一下人数,确定都来了。 “好了,都辛苦了半天了,收工吃午饭去。”江欣怡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她真的没有勇气再看那些饿了好几顿,还给自己干活的人。 “公子,这还没晌午呢?”太子府那班领头的跑上前问。 “哦,我饿了,所以,大家一起去吃吧,反正是要吃的,早点晚点都一样的。”江欣怡不知道该如何说,胡乱的解释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后面的人议论纷纷的,太子府的猜侧为什么这么早吃午饭,海子那班叫花子却乐的直蹦高。 一行人还未到聚仙楼,马车就被人拦下了。 “怎么回事?”安鹏飞问。 “回公子,是美味楼的掌柜,有话要说。”海子回答。 “敢问车上坐的可是江公子和安公子?小的美味楼的,想请两位公子到小的酒楼坐坐。”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外面。 “酒楼的?我去看看。”江欣怡说着就走下车厢。 “掌柜的有何指教?”江欣怡问站在马车门口的人。 “想必这位定然是江公子了,小的斗胆恳请二位在此用餐,今日的就算小的做东。”那个年近四十的掌柜的抱拳给江欣怡鞠躬说道。 “谢谢掌柜的美意,可是你也看见了,我的这些客人有点特殊,怕会影响了您酒楼里的形象。”江欣怡笑着指指身后那群穿着破烂的人小声的说。 “公子,这是哪里的话,来的都是客,只要进了这美味楼,就是美味楼的客人。”那掌柜的很诚恳的说。 这话江欣怡爱听,先不说别的,立马对这人有些好感了。 “掌柜说的好,只是我们已经跟前面酒楼预定过了。”江欣怡笑着说。 “这个没关系,小的就想跟二位公子打声招呼,这次不行不要紧,只是希望公子以后想换换口味的话,记得来我们美味楼就行了。”那个掌柜笑眯眯的说着,身后跑来一个女孩,大约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手上拿着一个纸包递给了他。看了江欣怡和安鹏飞一眼羞涩的跑了回去。 “公子,没什么好送的,这是老家炒制的青茶,送与两位公子,请笑纳。”掌柜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纸包递给了江欣怡。 江欣怡见对方如此诚恳,刚想伸手去接,安鹏飞却麻利的接了过去。 “掌柜的,我这里还有两桌的人,他们的午饭还未曾预定,不知您?”江欣怡指指那群穷小子问。 “真的?那太好了,小的一定好好的招待他们,您放心。”掌柜的很开心的答应着,没有因为那群人衣着破烂而厌恶会瞧不起。 江欣怡把他拉到一旁对他说;“给他们烧两桌中档的就可以了,银子我等下回来再付。” “公子,你说笑了,小的说了今日做东,怎会再收您的银子,您放心吧,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便是。”掌柜的赶紧的说。 “掌柜的,我的脾气就是如此,假如你再说免费,我看还是把他们领到前面去吃好了。”江欣怡故意沉下脸说。 “公子莫要生气,小的依您便是。”掌柜的赶紧答应了。 “只是有件事要拜托。”江欣怡小声的说。 “公子请讲,但凡小的能做到的,一定尽全力。”掌柜的也小声的问。 “等下他们进餐时,烦请你在旁边把我留意一下他们的表现,最好是他们说什么也记下来,是谁说的,可以么?”江欣怡小声的问。 别人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可是安鹏飞却听的很清楚,皱着眉毛直摇头,她倒底想干什么?在这里面选女婿? “好的,好的。”掌柜的虽然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可是还是答应了。 “对了,掌柜的,等下菜多上些,饭要跟他们限量,每人只需吃两碗。”江欣怡都要离开了,又转身提醒着。 掌柜的点头答应了。 “你们在这里吃午饭,吃饱了在这里等我。”江欣怡对海子找来的人说。 那些人点头答应着,跟着掌柜的进了美味楼。 太子府的人,都是一脸的得意,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又可以进聚仙楼了。可是那些叫花子却没得去! “你这是唱的哪出啊?干一样的活怎么还分到俩位置吃呢?还只许他们吃两碗。”车厢里安鹏飞不解的问。他没想到她竟然会把那些穷小子留在美味楼,以她的性子应该不会这样做的呀! “二哥,我小气不会死人,大方的话恐怕要出人命的,都是饿了好几顿的,一下子暴食的话,真会让他们上西天的。”江欣怡躺在了坐榻上说。 这个安鹏飞还真的没想到,她竟会考虑的这样周全。 “那怎么不把他们也领到聚仙楼呢?”安鹏飞想听她怎么说。 “哦,领一群叫花子去那里吃,我多没面子啊,后面这些,咋说也是太子家的不是?”江欣怡不以为然的回答。 安鹏飞心里竟然有些失落,好像如果她把他们领来的话,那样才是自己心里的那个善良的可人,唉,终归是有来头人家的千金,怎么会不讨厌穷人? 江欣怡也不理会安鹏飞的表情,吹着口哨,很开心的样子,就好像捡到宝贝似的。 到了聚仙楼,告诉掌柜的给楼下的加一桌,然后径直到了楼上,那间兰花间都快成她专用的了。她不知道,是太子叮嘱过这间雅间要留给她的。 酒菜上来以后,江欣怡依旧哼哼着小曲,给自己倒了酒,也不跟安鹏飞客套,往嘴里忙活着。 “易昕今日好像很高兴啊。”安鹏飞问。 “那当然了,捡到一群不要工钱的帮手。”江欣怡嬉皮笑脸的说。 唉,安鹏飞叹了一口气。 “二哥,你叹什么气,赶紧吃。”江欣怡催着他。 “没什么。”安鹏飞无奈的回了一句。他担心跟她接触的时间越长,说不定会看见她身上的更多缺点,会把原先那些可爱的一面给遮掉。他有些怕,甚至开始想,要不要现在就离开,也好保留她在自己心里那美好的印象。 吃饱后,江欣怡走下楼,见太子府的 那些家丁已经站在楼下等着自己了。 “好了各位,现在你们可以会回子府了,这两天辛苦各位了。”江欣怡背着手对那些人说。 “公子,可那里的活还没干完呢。”领头的说。 “那个就不用担心,回去吧。”江欣怡挥挥手说。不是她卸磨杀驴,就因为上午看见他们欺负海子叫来的那些人,就来气,都是可怜的人,为啥要为难他们呢? 领头的还想说什么,想想就没敢开口,老实的领着人走了,他们有些失望呢,还想多帮她干几天呢,有几个还是听说这公子人好,领他们到聚仙楼吃美食,在昨晚求他,才领来的,没想到今天就让回去了! “你怎么把他们赶回去了?”安鹏飞忍不住问。 “傻瓜,那边不是还有一帮不要工钱的吗,况且这些人偷懒,我也不好意思开口骂人。”江欣怡笑嘻嘻的说着就上了马车。 安鹏飞的脸有点黑了,这是真实的她么? 第一百八十九章 她想干嘛 “二哥,话不是这么说的,给他们吃好点,活干的快点也是一样的。”江欣怡说着整理了一下衣袖。 安鹏飞听了她的回答,没有再说什么,扭开头往窗外看去。他不明白,自己的眼睛此时为何会变得如此的不济,看得清她的相貌,却看不清她的内心! 自己的爹再不好,也不会想到用棺材当礼物送吧!那个瑀王,也是个不错的人啊,长得仪表堂堂不说,还是文武全才,在东良国里口碑也很不错的。可是她为何要弃他而去? 还有太子和七王爷,也都因为她而担心,她却可以没心没肺的如此潇洒。 安鹏飞的脑子很乱,不知道该如何去判断眼前的人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美味楼的门口,江欣怡下车,看见那些人都已经站在外面等候,里面又跑出三个,挤进了队伍里。 “公子来了。”掌柜的迎了出来。 “进去说话吧。”江欣怡说着就进了酒楼。安鹏飞冷眼在旁边看着,没有跟进去。 美味楼的规模不小,布置的也算清雅,可是里面却很冷清,只有几个食客在吃。 掌柜的把江欣怡请到了一个单间里,亲自为她沏茶。 “还没请教掌柜的贵姓?”江欣怡问。 “小的姓文。”文掌柜憨厚的回答。 “文掌柜请坐,不知我拜托之事如何?”江欣怡又问。 只见文掌柜从怀里拿出一张单子,恭敬的放在江欣怡面前。 江欣怡打开一看,确是满篇的清秀小字,一看就是女子之手。“好漂亮的字。”江欣怡夸到。 “是小女耗妹,先前受公子之托,小的边坐在他们旁边的桌子用餐,所以大致的言行,小女就记了下来,她记性好得很,应该不会有差矣。”文掌柜听见有人夸自己的女儿,很是开心的说。 “文掌柜的女儿确实很聪明,这里写的也很详细,一看就懂了,替我谢谢她。”江欣怡满意的看着手里的单子说。 “公子还说要谢她?呵呵,她做了这个差事可是兴奋的很呢。”文掌柜笑着说。 “对了,他们的两桌饭菜一共是多少银子?”江欣怡怕一高兴会忘记了付银子,赶紧的问。 “一共八两。”文掌柜不好意思的说。 “这么便宜?你没算错吧?”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没有,小的不敢乱说,实际是八两二钱,这点零头别的客人来,也是要免了的,所以江公子不要误会。”文掌柜的很诚恳的说。 “那就好,这里是十两银子,不要找了,多出来的,就算我给令爱的酬劳,她可是帮了我的大忙了。”江欣怡拿出一个银锭子放在文掌柜面前说。 “公子,这可舍不得。”文掌柜赶紧拒绝。 “我说要得就要得,不必再如此啰嗦了,当然,如果以后你都不想做我的生意呢,就把多出的二两给我好了。”江欣怡故意沉了脸说。 “江公子,莫气,小的收下便是。”文掌柜吓的赶紧答应了。 “嗯,这就对了,文老板,晚上再定两桌吧。”江欣怡决定这几天现在这里吃了,这掌柜为人还真的不错,也该照顾一下他的生意。 “真的?太好了。谢谢江公子照顾。”文老板赶紧起身道谢。 “文掌柜无需客气,终归是要吃的,我先走了,傍晚见。”江欣怡站起身子就走了出去。 文掌柜把江欣怡送到门口,就进去叫伙计准备晚上的食材。 江欣怡走到那些人面前,咳嗽了两下,用手指了三个人,印象里好像就是刚才最后跑出去的那三个。 因为那张单子上写明,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就只有这三个人不懂谦让,菜一捧上桌子,他们三个就动手抢菜,一个抢的清蒸鸡,一个抢的麻油鸭,还有一个抢了一盘红烧猪爪。这三个菜,别人连边儿都没沾到。 而其余的人,都互相的谦让着,一个菜尽量让同伴们都品尝到。尤其是盛饭时,伙计一说每人只有两碗饭,这三个就抢先盛饭,把自己的饭碗盛的满满的,还用竹瓢按了又按。 其余的,相互谦让的盛饭,吃第二碗时,还都节省一些问别人要不。吃饱了以后,除了这三个,都自觉的跑到了酒楼对面去等着,也只有这三位大模大样的翘起二郎腿,叫小二给泡茶,拿牙签,然后旁若无人的说下流玩笑。 江欣怡怕弄错,还特意的跟单子上对号入座了一下,一个眼角有黑痣的,一个是发髻上绑了方巾的,另一个是腰里捆着花腰带的。 “我那宅子里,活也不多,用不了这么些人,所以,你们三个下午不用去了。”江欣怡说完,转身上了马车。 安鹏飞看看那三个不知所措的人,还别说,这三个人单个的挑出来,长相还真的让人不放心,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人。 剩下的那些人,丝毫没有同情他们的意思,谁让他们干活偷奸,吃东西也自私。 唉,看样子这三个平日里也不是个让人喜欢的东西。安鹏飞摇头,却没有进车厢,而是在车厢外面,跟海子并排坐着。 “那三个人被赶走了,你不生气么?”安鹏飞小声的问海子。 “有什么好气的,他们三个是我们后来认识的,好吃懒做也不干活,都是大家养活着,还老是欺负人。在宅子里干活也就是他们三个偷奸。我叫人的时候并没算上他三,可是一听说有的吃就来了。江公子眼睛真尖,一下子就看出来了。”海子偷笑着说。 安鹏飞不说话了,心里依旧有些乱。 回了宅子后,这些吃饱了的人拿起太子府的人留下的工具,干劲儿更加十足了。干了约两个时辰时候,宅子外面有人送来了几笼屉大包子。这是江欣怡吩咐海子特意去定制的,用来给他们当点心吃。 干活的都让海子给叫到一个大厅子里,看着那几只冒着热气的笼屉发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手弄干净去,吃点心了。”江欣怡对他们说。 那些小子一听江欣怡这么说,不敢相信的相互看看,反应快些的就赶紧拉着他们出去洗手了。 “快点动手吧,没有限制的,管够吃,吃了好让店家拿了空笼屉走人啊。”江欣怡站在笼屉旁说到。 包子店的掌柜把笼屉盖子掀开。 “哇,好大的包子。”四周马上一片惊讶。能不大么,江欣怡特意叮嘱做大个点,省得麻烦。 他们看着包子竟然没人敢先动手,还是一个胆子稍大的怯生生伸手去捏包子,因为烫又松了手,只见那只被他抓过的包子上,印上了五个清楚的黑手印。 “赶紧的吃,不要磨蹭,等下还要干活呢。”江欣怡看着那黑手印,强忍住笑,转身走到一旁去坐下了,那里有个用木板搭的椅子。 “两位公子不吃么?”海子问。 “你们吃吧,我不饿。”江欣怡对海子说。 笼屉旁的人这才自觉的排起队,一个个到笼屉旁接过掌柜的递来的菜叶接住夹起的包子,然后就蹲在一旁吃了起来。 “二哥,你不吃么?”江欣怡问身旁的安鹏飞。 “没胃口。”安鹏飞回答。 “二哥,你今天不太对劲啊,让我猜猜看什么原因,难道是看上了那美味楼文掌柜的女儿了?”江欣怡问,她想起他在那个时候神情就不对劲了。 “别瞎猜。”安鹏飞否定了。 “该不会荷尔蒙失调了吧。”江欣怡小声的嘟囔着。她一扭头,无意中看见,那些人神情有些不对,好像在掩护着身后的人在藏什么。她赶紧低头装作没有看见的样子。 那张单子上可是写的很清楚,那些人把另一张桌子上的那只鸡撕开了,用布抱起来放进一个脖子上有红色胎记的人怀里。 而现在,这些人的身后,就是那个人。 包子都吃光,江欣怡付了银子,掌柜的就走了。这回安鹏飞没有抢着付银子,只是在一旁观察着。 江欣怡没有开口,他们就自觉的干活去了。 天黑前,海子走来问,活都干好了,是不是可以叫他们回去了。 江欣怡四处检查了一下,真的没什么活可以干了,就说去美味楼吃了晚饭再走吧。 到了美味楼以后,掌柜的见到江欣怡很吃惊的样子问;“怎么,两位公子也在这里用餐么?” “对呀,难道文掌柜不欢迎?”江欣怡不解的问。 “不是啊,我以为你们二位还是要去聚仙楼的,所以没有特意准备二位的。”文掌柜很难堪的说。 “不会吧,你这么大的酒楼,一般的食材每天都少不掉的,为何要临时准备?”江欣怡好奇的问。 “唉,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不说的好,省得搅了二位的心情,不如这样吧,二位还是去聚仙楼用晚餐,明日小的准备一桌好菜给二位赔罪。”文掌柜满是歉意的说。 “不用了,我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人物非得去聚仙楼吃,反正现在有什么就给随便做几个就行了。”江欣怡无所谓的说。 “公子既然这么说,那就委屈二位了,请稍候,菜马上就上,可是,二位还是到楼上的雅座去吧。”文掌柜跟他们商量。 “不用,就在这里好了。”江欣怡婉言谢绝了。 “公子,还要观察他们么?”文掌柜小声的问。 “不用了,我自己来。”江欣怡也小声的回答。 一旁的安鹏飞一声不响的把玩着面前的茶杯,猜想着她想干嘛,难道耍这些穷小子很过瘾么? 第一百九十章 破庙招工 晚饭吃好了以后,那些人走到江欣怡面前跟她道谢,江欣怡只是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那些人离开后,江欣怡结算了账单,跟文掌柜说了再见,也走出酒楼。车厢里,江欣怡什么都没说,心里亦是想着刚刚看见的事情,那几个人的胸前已经被油浸透了。 “公子,咱是去家具店?还是回客栈?”海子在马车前问。 “不急,先等等,让我想一下。”江欣怡斜躺在坐榻上说。 “三弟不是一直都很大方的吗?今日怎么如此的小气?只用一顿饭就把他们给打发了?连个铜板都不给呢?”安鹏飞有些讽刺的问。 “给他们铜板就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么?何必浪费。”江欣怡觉察到了安鹏飞的语气不友好,回了一句。 安鹏飞顿时愣在那里,是呀,没用的,几个铜板能干什么呢? 车厢里只有俩人的呼吸声,江欣怡斜眼看了看一脸严肃的安鹏飞,撇撇嘴。 这样过了好一会儿,江欣怡敲敲车厢,“海子,去城西破庙看看,城门应该不会关这么早的吧。” “公子,去那里做什么?”海子不解的问。 “叫你去,你就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啰嗦呢。”江欣怡佯装生气的说。 “是,小的知道了。”海子在外面应着。 “二哥你要不要去呢?不感兴趣的话先把你送回客栈吧。”江欣怡抬头问安鹏飞。 “反正也没有什么事,去看看也无妨。”安鹏飞淡淡的说。 马车滴答滴答的出了城,不一会儿停下来的时候,江欣怡下了马车,一看,真的是一座好大的破庙。 江欣怡示意海子在外面等着,也没管安鹏飞,就径直往里面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的女子的哭声,男人的哀号声,和打斗的声音;“你们这些混蛋,真是没有人性,打死你们算了,反正爷正愁没有地方混饭吃,干脆去吃牢饭,也省得你们祸害别人。 江欣怡本来打算在外面悄悄的看看的,没想到里面有这么大的动静,也不管那么多了,抬脚就走了进去。 庙外面虽然破烂,里面却收拾得很整齐,白天给自己干活的那群人围成一圈,手上都握紧拳头,拿着石头的,握着木棒的。 一旁一个老妇人正在哄着一个穿着男装,哭出的声音确是女音的小个子。 “公子,您怎么到这里来了。”一个人先看见了江欣怡和安鹏飞,吃惊的我问道。 一群人听见都回转身,朝江欣怡和安鹏飞看来。 “怎么回事?”江欣怡问。随着那些人闪开一条缝,她看见蜷缩在地上的三个人,有点眼熟,不正是被自己赶走的那三个人吗。 “回公子,这三个畜生趁我们不在,想要欺负燕子,若是回来迟一步,燕子就被他们给祸害了。”说话的人,就是那个脖子上有红色胎记的那个男子,由于过于激动,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燕子?”江欣怡反应过来了,那老妇人哄着的人,是个跟自己一样女扮男装的丫头。 “你们想怎么处置他们,真的想打死么?为了这种人坐牢砍头值得吗?”江欣怡对这样的事情也很敏感,依她的性子,就该把他们阉割了事,可那实在是不现实。 “没事的,反正我们已经这样了。”另一个在旁边说。 “燕子没事就好了,人也教训了,先把他们扔外面去吧。”江欣怡实在是不知该怎处置这样的事,开口说道。 “那太便宜他们了。”又有一个这么说。 “听公子的吧,又不能打死,送官府也没用,谁会管咱这些的事呢。”有人开口说。 “对了,听公子的,把他们丢远点,冻死他们。”有人这样说。 既然大多数人的意见统一了,于是,马上就动手拖着他们出了庙门。地上留下一摊血迹,还有几颗门牙,也不知是那个混蛋掉的。 “两位公子请坐。”脖子上有红印的那个赶紧找了两把修补过的破椅子,用袖子擦了擦,对江欣怡和安鹏飞说。 “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江欣怡坐了下来,问面前的人。 “能怎么办呢,要不卖身为奴,实在不行就只有冒险进宫做太监,总比饿死的好。”一个这么说。 “可是打听过了做太监的话,说是年纪太大的话,净身的时候会很危险的。”一个说到。 “就没有好点的出路吗?”江欣怡问。 “好点的?有啊,就我们这哥几个的相貌,去给有钱的人做男宠就会享福的,可是那样被人玩弄的话,我们情愿断子绝孙被祖宗骂去当太监。”一个很坚定的声音说。 唉,又是一片叹气的声音。 “我来这里就想问你们一句话,愿不愿意去我那里做事,不用你们签终身的卖身契,但是没有工钱的。”江欣怡试探着问。 “没工钱?”“可是不用签卖身契的。”“有饭吃不用饿肚子的。”那些人炸窝是的议论纷纷。 “公子,你真的会请我们?”一个小心翼翼的问。 江欣怡点点头。 “可是,公子,我们不识字。”一个问。 “我不是请你们去当帐房管家,也不是教书先生,所以,不识字的话,没关系。“江欣怡回答。 “要不咱去吧,这公子还不错。”一个小声的跟别人商量着。 安鹏飞在一旁,开始揉脑门了,原来她真的是打算请他们,而且不打算付工钱了! “去我那里有个小条件,就是有一个月的试用期,在这一个月里没有犯错的话,就可以签合同,留下继续做工。犯错的话,就得走人。”江欣怡慢慢的说,尽量让他们能听懂。 “公子,什么叫合同啊?是不是跟卖身契差不多的东西?”一个问。 “不对,它们差很多,卖身契签了你们就没有自由,不属于自己了。可是我这个合同不一样,开始会跟你们签半年的,也就是说这半年之内,你们不能离开。合同期满了之后,要是你们找到了更好的活,可以自行离去。怎么样,有兴趣吗?”江欣怡一本正经的问。 那些人挤在一起,叽叽咕咕的一商量,回头对她说行。 “那就好,对了,你们一共有几个人?”江欣怡问。 “回公子,赶走了三个,还有十八个。”一个说。 “我前院就要十个。”江欣怡故意的说。 “你去”“你去。”那些人愣了一下后,赶紧相互的推让着。江欣怡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做决定。 “你去吧,我力气大,还可以砍柴卖。”“对,我身体也强壮,可以做苦力。”“要不咱都不去了,要饿死也死在一起吧”“那是干嘛,有活路干嘛不去?”他们这样的表现,江欣怡更加的满意了,她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好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说前院要十个,可是后院也要人的呀。你们十八个,是个吉利数,我怎么会把你们分开,都去吧。”江欣怡站起身子说。 “真的?公子太好了,谢谢公子。”那些人激动的说。 “公子,我就不去了。”那个脖子上有红胎记的人说。 “为什么?嫌没有工钱吗?”江欣怡问。 “公子误会了,小艾他是不放心妹妹和奶奶。”另一个在旁边说。 “哦,妹妹,也去吧,我那宅子又不是和尚庙,只要男滴不要女滴。”江欣怡点头说。 “公子,我跟哥哥都去的话,奶奶怎么办呢?”燕子早就止住了哭泣,眨巴着单眼皮说。 “一起去吧,不过,你们兄妹俩要多干活才行。”江欣怡皱着眉毛说。 “奶奶,听见没,我们不用分开了,我和哥哥多干活养活你。”燕子忘记了刚才的惊吓,高兴的对她奶奶说。 “我们真的可以一起去?”小艾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 “唉,我看你还是不要去了,年纪这么轻,耳朵却这么背。”江欣怡摇头说道。 嘻嘻,小艾不好意思的馍馍头。 “对了,你们也曾经听说了,那原是个凶宅,害不害怕?”江欣怡又问。 “两位公子都不怕,我们怕什么啊。”小艾带头说,大家也都笑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先在这里住几天,我那里准备好了就让海子来叫你们。”江欣怡说完,转身就走。 “公子再坐会儿吧。”不知道是谁激动的还留上客了。 “再坐城门就关了,让我也住这里?”江欣怡假装生气的问。 嘿嘿,后面又是一片憨厚的笑声。 江欣怡命令他们不许出来送自己,小艾他们就老实的没出来,江欣怡出了庙门,走了几步,又蹑手蹑脚的走回到门边,就听见里面说。 “奶奶,燕子,我们拿了好东西回来,有鸡肉还有包子。”“咦,这包子怎么都挤扁了?”“是啊,我这个也扁了。” 江欣怡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赶紧往马车那边走,上了马车。 安鹏飞也进了车厢。 “易昕,你这是在帮他们?”安鹏飞犹豫着问。 “不是啊,这不是不用给工钱么。”江欣怡阴阳怪气的说。 现在,虽然安鹏飞不理解她为何不给那些人工钱,可是可以明确的是,自己误会了她。安鹏飞后悔又自责着。 “易昕,等下我们去逛夜市吧?”安鹏飞讨好的问。 “不去,没意思。”江欣怡躺在坐榻上干脆的回绝着。 “易昕,等下我去弄俩好菜,弄坛好酒咱在客栈喝几杯吧。”安鹏飞底气不足的商量着。 “不要,话不投机半句多。”江欣怡说着一翻身,看都不看他,谁让他会误会自己呢,不相信自己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 又见小槐 回到客栈,江欣怡径直的回到自己的屋子,落了门闩。今天发生的事,就像冬季和夏季在她的心里纠缠,让她无法使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不管怎么样,自己不再是光杆司令了,今天一下子就招了近二十个人。除了小艾的奶奶以外,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而且,经过初步简单的考验,都让她感到满意。 买宅子也好,开酒楼也罢,都是需要人手的,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找齐,江欣怡就怕招些不知根底的,一条鱼腥一锅汤。 所以,她想有合适的就先收了,慢慢的观察,不合格的马上叫他走人。她想把萍儿和小慧也招来,但是却不能让她们知道自己的身份。 太多的事情要准备,本来可以跟安鹏飞商量一下的,可是,今天他的表现让江欣怡的心里有点发凉,有点失望。 心里有事,江欣怡竟然失眠了,不过,在快天亮的时候,她还是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先不去纠结安鹏飞的问题,重点是知道他人不错就行了,以后是走是留都由他自己吧。 她最在意的就是被人误会,不管是大误会,还是小误会,她不喜欢在误会和猜疑中过日子。无形之中,江欣怡已经把安鹏飞预备员的资格给取消了,虽然有些可惜,但这也算叫宁缺毋滥!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事业。等自己混得风生水起,还怕找不到想要的良人吗!她就不信这个邪。 第二天早上,安鹏飞早早的就守在江欣怡房间门口了。没有先去买早点,他想领她一起去吃。 可是都已经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了,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要是平时,他一定会敲门,喊一声懒虫,起床了。可是现在,他没敢喊。 安鹏飞猜测,她应该是因为生气,晚上睡的迟,所以他打算等她醒了再说。他就在门口的走廊上转来转去的,海子在楼梯口瞄了几次,也没敢开口问。 “咦,安公子,您站在这里干什么?”一个打扫卫生的伙计上楼看见安鹏飞就问。 “嘘,小声点,不要吵醒了她。”安鹏飞赶紧小声的对那伙计说。 “小声点?不会吧,江公子天还没亮就出去了,难道又回来了我没有看见?”伙计不解的说。 “什么,你说她天还没亮就出去了?”安鹏飞不相信的问。 “对啊,这里就我起的最早,所以就看见了。”伙计想了一下,确定的说。 安鹏飞犹豫了一下,伸手在门上敲了几下,真的没人应他。于是他把门推开,走进里面的卧房,床上被子叠的很整齐。 她真的不打算原谅自己了么?安鹏飞失落的坐在了床上,反思着,昨天究竟中了什么魔障,竟然会有那样的想法,会误解她? 不行,要去找她,趁她还没完全对自己失望之前,一定要改变这种情况。想到这里,安鹏飞站起身子,往外跑,还差点一脚把灰灰给踩了。 安鹏飞下楼见到了海子,得知他也不知道她的去向,就让他跟自己去街上找。 而此时的江欣怡正在瑞宝钱庄里喝茶呢,天没亮她就出来了,在城里的几条主要街道转了转,又到以前那家包子铺,吃了早点。 晃悠到钱庄时那里已经营业了,还好不用找,那老掌柜的就在庄子里。 她拿出那半块玉佩,老庄主迟疑了一下,就把她请到了里屋。 “不知公子可知道,这玉佩的主人还给了个密码?”老庄主小心的问。 “知道。”江欣怡笑眯眯的沾着茶水在茶几上写出了自己的生日号码。说出了要取的数额。 老庄主俯身仔细的看过,说了声稍候,就走了出去。 一会儿的功夫,老掌柜就端着一块木盘走了回来,掀开上面的红绸,露出盘子里的东西。那是四千九百两的银票,还有一百两的散银子。 江欣怡没敢取太多,还是放在这里安全一些,反正这么取取也方便。 “公子,按理客户的事我们是不该问的,可是小佬儿还是想问问,那位小哥,他还好吧?”老庄主慈祥的笑着问。 “多谢老庄主挂念,他也让我给您问好呢。江某这次在京城里,有做生意的意向,以后少不了跟您打交道的,还请老庄主多加关照。”江欣怡很高兴,这老庄主还记挂着自己,赶紧起身,抱拳施礼说。 “那感情好,烦请公子转告他,如果来京城的话,一定要来我这喝盏茶。”老庄主很郑重的拜托着江欣怡。 放好银票、信物和散银子,老庄主把她送到门外,坐着老庄主的轿子来到了家具店里。 小伙计认出了她,赶紧热情的请她进门,还叫来了赖掌柜。 “江公子,我合的那价钱可还满意?”赖掌柜问。 “其实,价钱方面,我还真不知不知道高低,只是觉得赖掌柜为人还直爽,应该不会欺瞒与我的。”江欣怡抿了一口茶说道。 “呵呵,多谢公子信任。”赖掌柜听见江欣怡这样说,高兴的不知该说什么好。 “赖掌柜,我今日前来,是想跟你再定一批单人床,还有衣柜,木料就普通的即可,不知你们接不接这个活?”江欣怡放下茶杯问。 “接,公子的活,只要您开口,我们立马就做,不知要几张床,几个衣柜?”赖掌柜爽快的答应着。 “床跟衣柜是配套的,就先定五十套吧,不知能否快点给我赶出来。”江欣怡问。 “五十套?”赖掌柜长大了嘴巴,这单生意真的接的好,每年的这个时候,家具店的生意都很冷清,为了能留住那些手艺精湛的木工师傅,雕花师傅,自己才不得已的进来木材,让他们有活干。 现在好了,居然接到这么一单大生意,哪里还管高档抵挡呢,有银子赚就好了。更何况,这江公子还定了很多的家具。看样子,自己和那些师傅们都可以过个好年了。 “怎么?有困难么?不行的话,我去别家问问。”江欣怡见赖掌柜的表情,就问。 “没困难,就是接到一单大生意高兴而已,公子请放心,我会让他们赶工的。”赖老板拍着胸脯打包票的说。 “那就好,等都做好了,一起运到我那宅子里去,运费我也会算给你的,对了你只到我那宅子么?”江欣怡问。 “知道的,这京城里都议论着呢,说外地来两位公子买了那宅子,我一猜就是您二位,对了,上次跟您一起来的那位安公子怎么没来呢?”赖老板笑着说。 “他有事,所以就我一个人来了。”江欣怡敷衍着。 江欣怡在赖掌柜样板书上,选了单人的床和柜子,按照自己的意思又稍微修饰了一下。这才离开家具店。 江欣怡又到成衣店转了转,打听了一下价额,选了一家比较满意的,又跟他们定了三十套棉衣,六十套外衣,只有靴子没有定制。 床上用品也都看过,价钱也跟掌柜的谈了,就等着家具弄好,就通知她们送来。 忙活了一上午,江欣怡真累了,站在路边刚想看看去哪里吃中饭。 忽然,她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在逗一个小男孩,而那个男孩却瘪着小嘴害怕又想哭的样子。 “小槐?”江欣怡叫着就走了过去,她本不想走去,可是那两个人自己在瑀王府从未见过。旁边也没有刘骏他们的身影,。因为上次小槐被绑架,她还心有余悸呢,为了放心,还是迈开脚步上前。 “哥哥。”小槐记性很好,马上就认出了喊自己的人。 “小槐真乖,还记得哥哥?”江欣怡抱起他问。 “嗯,小槐记得,上次被坏蛋抱到山上,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哥哥呢。”小槐咧开小嘴笑着说。 “那小槐告诉哥哥,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他们是谁?你认识吗?”江欣怡指着面前那两个一脸怨恨的人问。 “不认识的,他们说领我去找娘呢。”小槐摇头说。 “你们真的认识他娘么?”江欣怡冷冷的问那两个人。 “公子莫听这娃娃瞎说,我们是看他一个人,怕人贩子把他拐跑了,这才好心的问他家在哪里,想送他回家呢。”那个妇人挤出笑容说。 “哥哥,他们骗人,没有问过我家在哪里,就说领我去找妈妈。”小槐很天真的说。 “这娃娃,这么小就会说瞎话呢。”那妇人白了小槐一眼说道。 “说瞎话的人是有的,可却不是他,我看你们是知道他的来历,敢打他的主意,你们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江欣怡冷笑着问。 那妇人还想说什么,可是身旁的男人忽然脸色一变,拉着她就往城门口那边走。 “你干什么?”妇人不满的责问。 “刘叔叔,连成叔叔。”小槐趴在江欣怡的肩膀上喊。 江欣怡还未回头,刘骏和连成就走到了面前。 “江公子,怎么回事?”刘骏问。 “先别说那么多,抓住前面那一对狗男女。”江欣怡用手指着溜走的那两个人,对刘骏说。 本来,江欣怡知道,刘骏和连成的出现,就意味着那个死变态的也在附近,那样的话,应该把小槐交给他们,然后离开的,省得跟他见面。 可是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把那两个人抓住,至于死变态的,见一次也不会少掉什么。 第一百九十二章 相见不相识 “小槐怎么在你这里?”文瑀鑫不解的问。 “我拐出来要卖的,谁让你们不好好的看着。”江欣怡脸色一沉说着,把小槐往文瑀鑫怀里一放,扭头就走。 “江兄弟,你误会了,我没别的意思。”文瑀鑫连忙解释着。 “是很巧合哈,两次我都在场,想要盘问的话,你报官咱公堂上见吧。”江欣怡停下身子,转身对文瑀鑫说。 因为安鹏飞的事,江欣怡见到曾经误会自己的人火都大。反正自己裤裆里没有蛋,也用不着淡定。 “哇。”小槐忽然哭了起来。文瑀鑫和文骅焱怎么哄都不行。 江欣怡听着身后的哭声,脚步就慢了下来。不要多管了,孩子哭又哭不坏,江欣怡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就在江欣怡狠下心来想加快脚步离开时,腿却迈不动了,低头一看,是一双小手紧紧的抱着。 “哥哥,抱抱。”小槐可怜兮兮的仰着小脑袋,喊道。 文瑀鑫兄弟也走了过来,无奈的看着。原来是小槐挣脱着下地,赶上了江欣怡。 “小槐,不要胡闹,过来。”文瑀鑫黑下了脸唤着。 “小槐要哥哥,你不好,凶凶的。”小槐哭泣着说。 文瑀鑫愧疚的低下了头,这次回来,小槐就一直呆在瑀王府里,没有再送出去,也对外说明他是谁的孩子了。 可是,因为穆云和福伯都没来,小槐在王府里一直闷闷不乐的,加上文瑀鑫自己的心情也不好,还要上朝,府里的那些女人当着文瑀鑫的面,都喊小槐是宝宝,可是文瑀鑫不在的时候,小槐怕极了她们的目光,所以他偷偷的从瑀王府溜了出来。 江欣怡对男人和敌人那是一点都不会心软的,可是面对这可怜的孩子,她的心却硬不起来。 想要躲开小槐那眼泪汪汪的大眼睛,手却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把他抱了起来。江欣怡把小槐抱进怀里以后,这小子立马就止住了哭泣,两只手搂住她的脖子,把小脸紧贴在她的胸前。 见此情景,文瑀鑫真的感到惊奇,文骅焱也是百般不解。这孩子怎么跟这人如此的亲昵呢? 他们怎么会知道,那次在山上,小槐是在江欣怡的怀里醒过来的,那怀里暖暖的,让他很有安全感,把脑袋伸出披风的那一瞬间,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这个好看的哥哥。 小槐年纪小,无法用词语表达那种感觉,就知道在江欣怡的怀里不再害怕。加上刚才的事,所以对江欣怡的依赖感更强了。 “这孩子不懂事,请江兄弟原谅。”文瑀鑫说着,伸出双手试图把小槐给抱开。 没想到,小槐已经有准备了,双手死死的抓住江欣怡的衣领,也不抬头,也不出声。 “孩子不懂事才好啊,懂事了就会被这险恶的世道教坏的。”江欣怡语重深长的说。 她见小槐不理文瑀鑫,却对自己这么信任,亲昵,心里竟然很开心。 文瑀鑫闻言一顿,没有说什么,伸出手只要在小槐身上点,“你要干什么?”江欣怡麻利的躲开问。 “不好叫他如此的任性,想抱他回府。”文瑀欣手僵在半空说。 “你们会武功的都很了不起吗?不听话的就仗着自己会点穴,想点谁就点谁,这孩子这么小,你不怕失手给点残点傻了啊?”江欣怡火冒三丈的责问着。 “三哥,他是?”一直没有吭声过的文骅焱问。 文瑀鑫被江欣怡给骂糊涂了,这种语气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是那个没心没肺的可人,站在自己面前啊。 “三哥。”文骅焱见哥哥没有反应,又喊了一声。他实在是想知道这个敢骂三哥的人是谁?那个自己叫三嫂的离开后,还是第一次又听见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教训三哥呢! “啊,什么?”文瑀鑫木呆呆的问自己的弟弟。 “小槐我先领走了不放心的话就去客栈门口守着吧。”江欣怡没敢看文骅焱的脸,冷冷的对文瑀鑫说完扭头就走了。 “三哥,他?”文骅焱指指远去的江欣怡,提醒着自己的哥哥,还愣神的话,孩子都给抱走了。 “不妨事,他不会伤害小槐的,派几个人到客栈保护他们的安全吧,福伯他们这两天也该到了。”文瑀鑫看着那远处的背影对弟弟说。心里却有些醋意,那孩子一直都跟自己很亲的,可是现在是怎么了? “难道他就是你说在路上遇见的,救过小槐的人?”文骅焱问。 “是的,他表哥是个很懂礼仪的侠,可是他,唉,怎么说呢,有点像……”文瑀鑫说不出来了。 “你是说他像三嫂吧。”文骅焱替他说出了下半句。 “是啊,如此相像的性子不是哪里都能遇见的。”文瑀鑫一下子想起他跟余小菁抢兔子的事情,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竟然会笑?不但文骅焱看呆了,就连此时刚刚赶到的子琪也愣住了。这瑀王爷有多久没笑过了啊,那张脸一直就那么阴着,连刘骏他们在他面前都不敢开玩笑了。 就是铁心,在回了京城后,也很少进瑀王府了。 “爷,人已经抓住,可是却都服毒自尽了。”城门外跑回来的刘骏和连成,郁闷的对文瑀鑫说。 “咦,小槐呢?不是江公子抱着吗?”连成四处一看,没见到人影问道。 “小槐跟他去了,你们找几个人去旁边暗中护着就行了,有那个安大侠在,估计没什么危险的。”文瑀鑫对刘骏说。 “是,属下这就去。”刘骏应着,一招手,旁边几个带刀的护卫就跟他走了。 “那兄弟俩想买凶宅,好像是太子殿下抢着付了银子,当礼物送给了他们,看样子,他们是打算常住京城了。”子琪在一旁说。 “我不是吩咐过你们,不许去查他们的事么?怎么回事?”文瑀鑫有点火的问。 “爷,我们怎么会违抗您的命令呢,这件事恐怕这京城里的人都知道了。还领着一群叫花子到酒楼吃饭呢。”子琪在一旁说。 “不管那么多,走,咱吃酒去。”文瑀鑫说完就走。 “爷,你又不打算会府里吃了?”连成在后面追去问。 文瑀鑫也不理他,自顾自的走着,文骅焱慢慢腾腾在跟在后面。三哥刚才笑了,可是自己怎么就笑不起来呢?文骅焱想不明白。 再说那江欣怡一时冲动的抱走了小槐,走着走着就后悔了,这孩子可是个抢手货,弄不好就会引来杀手的。江欣怡不是怕死,她真的怕自己保护不了这孩子。 “小槐啊,你怎么不跟爹爹回去?”江欣怡小声的问。 “哥哥,他不是我爹爹,小槐的爹娘,都死了,小槐是孤儿了。”小槐说着,那眼泪马上又掉下来了。 “谁在胡说啊,小槐不哭啊。”江欣怡心疼的哄着,给他擦去眼泪。 “他们都说了,我听见的,那几个姨娘还说我是扫把星,留在王府不吉祥。”小槐抽泣着说。 “几个姨娘?是那几个臭三八啊,小槐,你怎么不告诉爹爹呢,他是那么的爱你,一定会惩罚她们的。”江欣怡气的又要骂娘,可是又怕教坏孩子,只有客气的称她们三八了。 “以前这个爹爹领着一个很好看的娘去乡下看我,那个娘对小槐很好的,还给小槐讲好听的故事,可是小槐在王府里没有找到她,问爹,他就生气。那个莲姨娘他们说,那个娘也死了呜呜。”小槐说着又哭了起来。 “那个很好看的娘,或许是出远门玩了,你王爷爹爹就生气了。”江欣怡心里一酸的说。 “小槐很乖的,能不能跟哥哥你在一起啊,在那里我老是梦到坏人抓我。”小槐眼泪汪汪的乞求着。 “好,那你就先跟着哥哥好了,不过你得答应哥哥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能离开哥哥半步,谁叫你走都不能走,除了你爹爹以外,谁都不行,记住了没?”江欣怡不忍拒绝这可怜的小家伙了,严肃的叮嘱着。 “嗯,小槐对天发誓,绝不、、” “臭小子啊,你这是跟谁学的呀,小小的年纪还会对天发誓?”江欣怡轻轻的捏了捏小槐的鼻尖问。 “大人不都是这样的嘛,什么对天发誓,如有违背,愿遭天谴什么的。”小槐倒底是个孩子,一说话,也就忘记的哭了,还有模有样的跟江欣怡学着。 “哥哥告诉你,小槐以后长大了,就是男子汉了,成了男子汉以后,不管对谁都不要轻易的发誓,或者承诺什么,知道了没?如果承诺了,就要信守诺言。”江欣怡希望以后少出些负心汉,那就得从娃娃抓起。 “那要是没有信守诺言会怎样?”小槐天真的问。 “没有信守诺言的话,会让在乎你的那个人很伤心,不快乐的。”江欣怡说这些,却不知道这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能否听懂。 第一百九十三章 好机遇 “嗯,我们小槐是乖宝宝呢,冷不冷啊?”江欣怡拉着自己的披风包着他问。 “小槐不冷,就是饿了。”小槐小声的说着。 “嗯,哥哥也饿了,咱吃饭去。”给小槐这么一提醒,江欣怡才想起来自己原本就是打算去吃饭的。 江欣怡抱着小槐,边说笑边的走着。 路对面几个玩耍的孩子用脚踢着一块圆形的冰块,一个孩子的力气大了些,那块冰从路那边就滑到江欣怡这里,她没有注意,一脚就踩了上去,人就往后仰去。 江欣怡紧紧抱着小槐,等着自己脑袋敲地。 可是脑袋没疼,屁股也没粘到冰凉的地面,眼前却多出一张俊美的脸庞来,这鼻子,这眼睛怎么这么熟悉? “易昕看够了没?再这样,恐怕全京城的都认为咱俩是断袖了。”那人笑着说着,把江欣怡的身子扶正。 “怎么是你?”江欣怡白了他一眼问,然后就看小槐被没被吓到。 “你还说呢,一大早的就一个人出来,想干什么?”安鹏飞佯装生气的问。 “也不能什么都要依靠别人的,养成了习惯,万一你哪天不高兴走了,我怎么办?”江欣怡把小槐往上抱了抱说。 江欣怡这么一说,安鹏飞竟然无言以对,她真的对自己失望了。 “咦,这孩子很眼熟,是谁家的?”安鹏飞转移话题的问。 “我现在是哥哥家的,我见过你,那天在山上。”小槐附在江欣怡身上很神气的说。 “山上,哦,想起来了,你是小槐。”安鹏飞笑着说,可是心里却有些不舒服,这孩子在这里,那就是说她又跟那瑀王爷见面了。就算没见过的话,也避免不了要见的。 她原本就是他的女人,虽然不知道她离开的主要原因,可是瑀王爷真的是个不错的男人不是么?安鹏飞感到鸭梨很大。 “小槐,你们吃午饭了吗?”安鹏飞问。 “还没有,哥哥说领我去吃呢。”小槐笑嘻嘻的说。 “正好我也没吃,一起去吧。小槐乖,叔叔抱抱,让哥哥歇歇。”安鹏飞看见江欣怡额头有点汗,就跟小槐商量着。 小槐抬头用目光询问着江欣怡,见她笑着点头就对安鹏飞伸出了双手。 “站住,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干嘛要占我便宜?”江欣怡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质问着他。 “怎么了?我占你什么便宜了,说去吃饭,也没说让你掏荷包呀。”安鹏飞不解的问。 “什么荷包啊,我问你干嘛让小槐叫你叔叔?”江欣怡不满的问。 “哦,原来是这个啊,哈哈哈。”安鹏飞听明白了以后,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啊。”江欣怡见他笑的那么开心,恼火的凶他。 “嗯,不笑了,小槐啊,你以后还是叫她叔叔吧,叫哥哥的话,她吃亏生气的。”安鹏飞忍住笑跟小槐商量。 “不行,你就不能让小槐也喊你哥哥啊?”小槐还没回答,江欣怡抢着说。 “易昕,你不要这样不讲理好不好,咱俩都当哥哥的话,那瑀王不就成长辈了?我可不干。”安鹏飞开着玩笑说。 对呀,怎么没想到这点?江欣怡这才回过味儿来,怎么也不能让那个死变态的爬到自己头上吧! 她看看无辜的小槐,真想叫她喊自己爷爷!可是又一想,自己跟那死变态的恩怨,干嘛要殃及到小槐身上呢。 “没事小槐,你喜欢喊什么就什么好了,咱吃饭去,让叔叔请客。”江欣怡对安鹏飞怀里一脸惊奇的小槐说。 安鹏飞抱着小槐跟在江欣怡的身后,她怎么了?刚刚还急的面红耳赤的,现在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易昕啊,那这样的话,你也要叫我叔叔了。”安鹏飞紧走两步赶上江欣怡,坏笑着说。 “好啊,叫就叫,叔叔,叔叔,叔叔。”江欣怡无所谓的一声接一声的喊。 “行了,不许叫了,你还是叫你的二哥吧。”安鹏飞没想到她竟然真的会叫,无可奈何的说。 “哼。”江欣怡得意洋洋的晃晃脑袋。 “去哪里吃啊?”安鹏飞问。 “美味楼。”江欣怡随口就说。 “怎么不去聚仙楼了,二哥请客。”安鹏飞好奇的问。 “吃厌了,想换换口味而已。”江欣怡懒得跟他解释,随他误会便是。 安鹏飞闻言皱皱眉毛,看样子要想跟她恢复从前的样子,得加把劲了。 转过半条街,终于来到美味楼前,可是这正饭点的时候,门怎么是关的?上面还挂着暂不营业的牌子呢? 江欣怡走上前,见门没有锁,试着推了一下门,门开了。 “文掌柜,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开门营业呢?”江欣怡见文掌柜正坐在一张桌子上发呆,而他的女儿,文耗妹却是站在一旁哭哭啼啼的。楼里的伙计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 “江公子,安公子,怎么来了,快请坐。”文掌柜吃惊的站起身,招呼着,文耗妹马上抹了眼泪去沏茶了。 “肚子饿了,来吃饭的,看样子是没的吃了。”江欣怡笑着说。 “去叫大乔给两位公子烧几个拿手的好菜。”文掌柜对旁边的伙计说。 江欣怡见他这么说也没有拒绝,把小槐从安鹏飞怀里接过来,放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啊?”江欣怡进门就问过,可是文掌柜光顾招呼她,没有回答,让她急的又问到。 “唉,得罪了花少爷,这酒楼也开不下去了。”文掌柜的叹口气说。 “什么花少爷?他来吃不给银子么?”江欣怡问。 “银子倒是小事,可是他看上了我家耗妹,我没有答应,他就三天两头的来找事。上次愣说他的家丁在我这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中毒,给了好些银子才算消停下来。 可是这两天他又差人来说媒,还说再不答应的话,这酒楼里还会有事发生的,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怎么送到火坑里去呢。原本想把酒楼盘出去,领耗妹回老家的,可是,那花少早就放出风去,谁也不许盘我的店,到现在都没人来问过。 所以,今个就叫人买了菜来,和大家吃顿团员饭,就关门。银子没有不要紧,大不了回家种地去。”文掌柜无奈的说。 “这个杂碎。”江欣怡气得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杯都动了。 “对了,你说那畜生姓花?可是花贵妃的弟弟?”江欣怡想起来问。 “就是那个混蛋,公子认识他?”文掌柜问。 “我怎么会认识那个混蛋呢,就是听说过而已。”江欣怡赶紧喝了一口茶说。心里却很后悔,那一次自己怎么发挥的那么没有水准,要是一下子把他的命根子给废了,兴许他就不会再祸害人。 安鹏飞在一旁看着江欣怡那懊悔的表情,心里猜想,她该不会是跟那小子也有过纠纷吧。 菜都上来了,文掌柜想站起身,却被江欣怡给叫住了,也就没有推脱。让他叫耗妹来一起吃,可是那女孩怎么都不肯过来,羞答答的坐在另一张桌子上。 江欣怡担心再让的话,恐怕大家都会误会自己对她有想法呢,也就随她。 “其实,你根本就不用离开的,离开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你能保证回到老家就没有想花少这样的混蛋么?”几杯酒下肚,江欣怡劝着文掌柜。 “唉,公子说的对,老家财主的儿子跟这花少是一样的货色,可是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把耗妹推进火坑?我不甘心啊。”文掌柜犯愁的喝干了一杯酒说到。 “文掌柜不必担心了,这事既是被我们遇见了绝不会不管的,就交给我叔叔去办,你放心的经营你的酒楼就行了。”江欣怡坏坏的笑着说,就把问题丢给了安鹏飞。 “叔叔?”安鹏飞气得伸手想敲她的头,可是看看这气氛不对,人家本来就够烦了,还在这里开玩笑。 “文掌柜莫要听她酒后胡言乱语。”安鹏飞尴尬的跟文掌柜说。 “小槐,你告诉大家,他是哥哥的什么人?”江欣怡边问正在啃鸡腿的小槐,边拿出帕子给他擦去嘴角的油渍。 “叔叔啊,哥哥叫他叔叔。”小槐怕别人听不懂似的,还用油腻饿的小手先指指江欣怡,后指指安鹏飞,很肯定的说。 江欣怡得意忘性的朝安鹏飞笑笑,早忘记这桌子上的气氛了,因为在她眼里,这个还真的不算什么大问题。不就是个花花公子么,贵妃的弟弟怎么了,上次不是听说因为那件事他姐姐已经被贬了么!他怎么还这么吊啊? “文掌柜,不好意思,小弟她一向如此,让您见笑了。她最热心了,一定能帮你解决问题的。”安鹏飞以毒攻毒,把球又给踢给了江欣怡。 “这有什么难得,办法多死,把他绑了扔山上,喂野兽。”江欣怡又喝了一口酒说道。 大家一起吐舌头,这就叫好办法?这不是绑架么害命么! “要不我去找太子,反正他是我结拜的大哥。要不让这孩子领你去找文瑀鑫,他俩关系很铁,再说,你也姓文,说不定还是本家呢。”江欣怡轻描淡写的说着。 一旁的人也都怀疑她喝多了,太子结拜大家都知道,可是她怎么可以直呼瑀王的名讳呢?不怕祸从口出吗? “唉,我也不想那么麻烦,眼下只要有人愿意把这酒楼盘下来就行了。”文掌柜有些心灰意冷的说。 “都说没事了,你怎么还是想卖这酒楼呢?”江欣怡不解的问。 “其实就算是没有这件事,我也打算不再开了的。京城里酒楼行业竞争的太激烈,我实在是没有能力。”文掌柜又叹了一口气说。 “你自己真的不想开酒楼?”江欣怡眼睛一亮,放下酒杯问。 第一百九十四章 冰释前嫌 “不知你这酒楼是租用别人的楼房,还是连房契都是自己的?”江欣怡把面前的酒杯推到一旁问。 “都是自己的,所以才舍不得。”文掌柜无奈的说。 “不知你要盘掉的话,定价是多少?”江欣怡把椅子移了移问。 “一万六千两,原来是想,如果有人来盘的话,给人家留个讲价的余地,可是却连问都没人问。”文掌柜摊摊手说。 “要不这样,你把酒楼盘给我好了,我正为找不到店面犯愁呢。”江欣怡很严肃的说。 “江公子,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宽我的心吧?”文掌柜不敢相信的问。 “是真的,不信的话你问我二哥。”江欣怡用手指指身旁的安鹏飞说。 文掌柜的马上朝安鹏飞看去,见他很肯定的点着头,“江公子想盘我的酒楼,太好了。那我就跟江公子说个实价吧,你给一万两,这酒楼就是您的了。”文掌柜的激动的说。 “一万两?我又没嫌你价高,也没跟你还价,怎么着自己就降这么多,文掌柜,不会是你喝多了吧?”江欣怡笑着问。 “江公子是爽快人,我也不喜欢磨来磨去的。”文掌柜憨厚的一笑说道。 “文掌柜,我看这样好了,今日之事先这么说,但不要定下来了,因为你盘店也是处于无奈,等把花少的事情解决好,你若还是想把酒楼盘掉,再跟我谈好了。”江欣怡实在是不想这样捡便宜,于是留给文掌柜一个考虑的时间。 安鹏飞赞赏的点点头,在心里觉得自己都开始变得很渺小了,心底对她的愧疚感愈发的强烈了。 “那好,谢谢江公子了。”文掌柜此时心里有底了,心情好了很多。 “文掌柜不用客气。”江欣怡很潇洒的说。 后半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文掌柜高兴的站起来给江欣怡和安鹏飞敬了好几次的酒。 饭吃饱了,酒也喝足了,江欣怡和安鹏飞也准备离开,细心的耗妹已经打了热水帮小槐把油呼呼的小手洗干净。 “小槐,跟这个姐姐说再见。”江欣怡抱起小槐说。 “姐姐再见。”小槐高兴的跟耗妹挥手。弄得耗妹很难为情的躲到了一旁。 文掌柜一直把江欣怡他们送出门外,江欣怡看见海子赶着马车等在外面了,想必是安鹏飞差了美味楼的伙计去叫的。 “海子,你吃了没?”江欣怡问。 “回公子,海子吃过了。”海子很恭敬的回答。 江欣怡抱着小槐刚想上车,就看见旁边有个人贼眉鼠眼的看着。这个人绝对不是瑀王府的人,也不会是太子府的人。 江欣怡转身特意对文掌柜大声的说;“你赶紧收拾收拾营业,什么他妈的花少爷,不用怕他,有什么事,就告诉我,我在这京城里认识的人不多,也就是太子和文瑀鑫而已,大不了我请他们出面。” “是,小的记住了,二位公子慢走。”文掌柜也大声的说着,那个贼眉鼠眼的人 江欣怡不认识,可是文掌柜是认到的,那个正是花家的狗腿子。 江欣怡说完,往远处又看了看,一下子就看见了自己要找的人,那就是刘骏。 “那谁,谁谁,我喊你呢,不要往别处瞅了,赶紧的给我过来。”江欣怡大声的叫着刘骏。 酒楼门口本来是是人来人往的很热闹,还有些在看江欣怡他们这辆漂亮豪华的马车。听见她这么一喊,就都往刘骏那边看去。 好么,弄得刘骏想躲开都不行,只有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江公子有何吩咐?”刘骏先朝安鹏飞点头打声招呼,再问着江欣怡。 “哦,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告诉你一声,这美味楼的文掌柜是我滴朋友,平日里你们经过要是遇见来这里闹事的,就帮个忙给摆平,回头我请你们喝酒。”江欣怡说的很夸张,然后也不等刘骏回应,抱着小槐就上了马车。 “小槐,你真的不跟他们回去?”车厢里,江欣怡问小槐。 小槐眨巴着大眼睛,用力点点头。 车厢外,安鹏飞跟刘骏寒暄了几句,就上了马车。 “那文掌柜既然要卖掉酒楼,而你也想买,为何不马上定下来呢?”安鹏飞不解的问。 “人家卖酒楼是事出有因,我现在就买的话,某个人会说我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江欣怡拉着长音说。 “易昕,唉。”安鹏飞觉得自己现在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海子,去家具店。”江欣怡也不想再跟安鹏飞计较这些了,毕竟自己是现代的人,做事方法和思想跟这些老祖宗都有很大的代沟。 所以,不能强求他们能理解自己说的话,和做的事情。既然他知道错在了哪里,那件事就算了,这也没有什么原谅和不原谅的,毕竟这安鹏飞不是自己的仇人。 “二哥,趁现在天气好,我想运些家具回去,挑个好日子先住进去,你看行么?”江欣怡想通了,就跟安鹏飞商量着。 “行啊,怎么不行。”安鹏飞见她有开始和自己有的商量,心里也就舒服了很多,连忙答应着。 “呀,小家伙你不要趴在窗口啊,等下会掉下去的。”江欣怡边说边把趴在窗口的小槐给拽了回来。跟他在坐榻上耍着。 到了家具店,下车后,安鹏飞伸手抱了小槐,江欣怡到店里找到了正在那里帮忙赶活的掌柜,说明来意。 掌柜的派人去套好马车,按照江欣怡的单子往上面搬家具。 有厅堂用的八椅四几、长翘投案,两张大床、屏风。 有书房用的书桌、画桌、香几,古董柜、书架。 还有一些小物件,比如浴桶马桶。 餐厅里的,也都配置齐全。掌柜的询问是否要琴架,江欣怡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掌柜的招呼小工们装车时,安鹏飞看见江欣怡的眼睛贪恋的一套闺房里的家具,尤其是一张制作精美的贵妃榻。 “易昕,问问这套有人定了没,没人的话,一起买了去吧。”安鹏飞走到江欣怡身边说。 “切,这是摆在女子闺房里的东西,我买回去干什么?”江欣怡好像无所谓的说。 “你选的那个院子里,不是还有个小院子么,不如把里面摆放成闺房的样子,万一以后,咱有女眷来了,不是也有个地方住么。”安鹏飞跟她商量着。 “对呀,那我就选一套回去?”江欣怡高兴的说。 这时,掌柜的走进来,说东西都装上车了,江欣怡对他说,还想买一套闺房里的家具。 掌柜的赶紧帮她挑选了一套,这才一起去结账。七七八八的一算,竟然用了六百两银子,马桶小木凳什么的,掌柜的都算送的。 “好便宜哦。”江欣怡付了银票偷偷的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笑笑,没言语,怀里的小槐很乖的看着大人忙活着。 家具运到宅子,小工们熟练的按大致的位置摆放好,经由江欣怡检查,再按她的要求整理了一下。 那些小工们离去后,江欣怡背着手又转悠了一圈,先看了自己的院子,又去参观了隔壁安鹏飞的院子,最后才进了那个最里面的院子,那里面的客厅卧室就是闺房的摆设。 到时候想换成女装了,就到这个院子里住,还要把这里弄成禁区,谁都不准走进半步。江欣怡打算的很好。 得赶快让这宅子里的人多起来,人多才显得这院子有生气。家具店的掌柜告诉她,那些单人床什么的明日也就做好了。 是得快点,一向到小艾他们还在破庙里挨冻,江欣怡就心急。 宅子里所有房间的窗纸也都糊好了,再看去,感觉又好了很多。 “二哥,时间还早,不如咱去把要用的被子窗帘什么的都买回来吧。”江欣怡跟安鹏飞商量。 “看把你急的,先去找几个丫头来吧,有些活不是男人都能干的。”安鹏飞笑着说。 “找丫头?要到哪里去找?”江欣怡问。 “去找牙婆子买呗。”安鹏飞说。 “不要,我要自己招人。”江欣怡一听买丫头就心酸,赶紧拒绝了。 自己招人?安鹏飞笑着摇摇头。 “赶紧回客栈,我要贴个招工启事。”江欣怡催促着安鹏飞。 “你可真是个急性子。”安鹏飞赶紧跟她走出了宅子。 “不会有人来偷东西吧?”江欣怡不放心的又查看了一下大门上的锁头,自言自语的说。她也明白,锁这东西是防君子,不妨小人的。偷要是真的盯上了,什么围墙、大门、锁头那都不是问题。 尤其对于像安鹏飞这样懂武功的,那就更是摆设了。 回到客栈后,江欣怡拿出一块散银子,叫海子给小艾他们送去,省得他们再饿肚子。海子高兴的就跑了。 房间里,小槐在跟灰灰玩,江欣怡找出笔墨纸砚,起草了一份招工告示,她还特意的模仿这个朝代的笔迹写,生怕给文瑀鑫和太子看出字迹来。 安鹏飞就坐在一旁看着,还伸手把她磨墨。 江欣怡把草稿修改了一下,又照样抄了几张,检查了一下是否有错字,这才叫来伙计,帮忙张贴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 安鹏飞看着很兴奋的她,猜想着她为何如此的激动。 恐怕只有她自己才会知道吧,她期待着,那些招工的告示,萍儿和小慧能快点看见,那样就能见到她们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反常的二哥 江欣怡洗好了以后,上床先把自己的衣服脱掉,进了被窝,然后才脱小槐的衣服,把他搂在怀里,没过多大会儿,小槐就睡着了。 借着烛光,江欣怡看着身旁熟睡的小槐,多可怜的孩子啊,生下来就没了爹娘不说,还被卷入了大人们的争斗里,对于这么大的孩子来说,能比那街上乞讨的小花子快乐多少呢! 江欣怡又想起了小虎兄弟俩,那天见面时,就感受到了他们的幸福和快乐。 可是小槐呢,小小的年纪就要经历这么多,不但没有爹娘的疼爱,就连和同龄的小伙伴玩的机会都没有。穆云为了要保护他,是不许他跟别人接触的。这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来说,是件多么残酷的事情! 唉,江欣怡叹了一口气,坐起身子,下床吹熄蜡烛,小心翼翼的把内衣里的围胸解开,让自己裹着这个睡?不要! 这一夜,江欣怡也睡的格外的香。 第二天早上,江欣怡还没睁开眼睛,就感受到自己怀里有东西,咪咪上有异样。吓得低头一看,却是小槐紧贴自己,一只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塞进了自己的衣襟里。 你个小家伙,吓死我了,江欣怡在心里笑骂着,轻轻的把他的小手拿了出来。趁他还没醒,赶紧的下床把胸围好。 早饭后,江欣怡一行人坐着马车去宅子,等下应聘的人会到那里去面试。 “小槐,想什么呢,那么开心。”江欣怡问。因为这孩子从早上一睁开眼睛,就一直在笑。 “哥哥,昨晚小槐梦到娘了,娘搂着我睡的,我还,嘻嘻、、”小槐不好意思说了,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小手。 “坏小子,说什么呢,赶紧的把我昨天教你的儿歌背一遍。”江欣怡涨红了脸,慌乱的对小槐说。 小槐不知道江欣怡为什么说自己是坏小子,眨巴着大眼睛委屈的看着安鹏飞。 安鹏飞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一见江欣怡的表情,也就猜出个大概,他强忍住笑对小槐说;“小槐乖,哥哥昨个教你什么儿歌了?没记住么?”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爱吃萝卜和青菜,蹦蹦跳跳真可爱。”小槐认真的说着儿歌,江欣怡却还是把脸凑近窗口,想让外面的凉风给自己滚烫的脸降降温。 臭小子,你倒是有福气。安鹏飞在心里嘟囔着。 马车到了宅子后,就看见那里已经有十几个人在等了。江欣怡在那些人里没有见到自己想见的人,不免有些失望。 江欣怡让海子到里面搬了一张小桌子,还有椅子,就放在大门口。 江欣怡的招工告示,写的很明白,不用签卖身契,却也没写不给工钱,因为那样写的话,她怕萍儿和小慧不会来的。 第一个面试的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一走到江欣怡面前,就把江欣怡熏得打个打喷嚏。 安鹏飞和小槐就站在旁边,相互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敢问姑娘有什么特长,想应聘什么?”江欣怡绷着脸问。 “奴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想做什么,公子您懂的。”那女子娇滴滴的说着,还抛了个媚眼给江欣怡。 江欣怡强忍这不要呕吐,差点想说;“姑娘,我这里不是花楼。” “还不错的,三弟你就收下吧。”安鹏飞唯恐天下不乱的在一旁插嘴说。 “你。”江欣怡气得想骂人,可是她忽然换了个表情,对那女子说;“姑娘,我对那些不感兴趣,不如你问问我家哥哥,他要是满意的话,你就留在专门伺候他吧。” 那女子一听她这么说,马上含情脉脉的看着安鹏飞。 安鹏飞一听,顿时打个冷战对江欣怡说;“三弟开什么玩笑,我可不要奶妈。” “你们?哼。”那女子气得一跺脚,扭头就走。 第二个面试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公子,小的以前是绸缎庄里管帐房的,得知公子招人就来试试。”男子说。 “你的意思是想到我这里当帐房先生?”江欣怡盯着他那游离不定的双眼问。 那人点点头。 “那你猜猜看这里有多少银子。”江欣怡解下荷包放在面前的桌子上问。 那人一见这鼓囊囊的荷包,双眼就很自然的流露出贪婪,就像饿狼见到了食物。 “好了,你可以走了。”江欣怡尽量客气的对男人说。 “可是公子,我还没猜呢,怎么就赶我走?”那人不满的问。 “你看着我的荷包都能流口水,我敢要你么?”江欣怡冷笑着说。 那人随手一抹自己的嘴角,再看看手上,哪有什么口水,他也反应过来江欣怡在耍他。也气愤的离去,却不敢当面发泄。谁敢惹这两个啊!那是太子的结拜兄弟呢!原本是想混进来,捞点油水的!没想到这年纪轻轻的江公子,眼睛竟然这么毒。 接下去面试的几个人,江欣怡也都不满意,总是找了借口把人给打发了。 就在江欣怡灰心的想站起身的时候,远处又走来两个人,一个是位老妇人,一个是个少女,远远的看,江欣怡就觉得眼熟了。 走进一看,确是大贵的妹妹小环和她娘。嗯,没白等,总算是来了两熟人了。 “敢问姑娘和大妈,是想到我这里来做事的吗?”江欣怡怕吓到她们,尽量让自己显得很稳重正直的问。 “嗯,我们娘俩是看见您的告示才寻来的,不知那上面写的不用签卖身契是不是真的?”大贵娘不好意思的问。 江欣怡见大贵娘此时的样子,就知道她的身体已经康复了,心里不由得替他们高兴。 “当然是真的,只不过有一点,那就是在我这里做事,没有工钱的,这样,你们也愿意?”江欣怡问。 “愿意,说实在话,我还有个儿子在别处当差呢,我和他妹妹就是想找个活养活自己,也好叫他存些钱。”大贵娘老实的说着。 原来她们是为了不拖大贵的腿,才来的!江欣怡心里一酸。 “公子,您不要嫌弃我年纪大,可是身体好着呢,洗衣,洗马桶什么的杂活我都能干的。”大贵娘见江欣怡愣在那里没说话,以为她嫌自己年纪大呢,赶紧的恳求着。 “不用多说了,后天早上来这里吧。”江欣怡笑着对大贵娘说着,眼睛尽量不往小环看,她知道小环有些害怕。 “公子,是我们娘俩吗?”大贵娘不相信的问。 “不是你们娘俩,难道是你们爷俩吗?”江欣怡见她们太紧张了,就逗了一句。 “这样就行了?不需要找保人么?”大贵娘又问。 “不需要的,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江欣怡问。 “没有了,我们这就回去收拾一下,多谢公子用我们娘俩。”大贵娘说着,拉着小环就给江欣怡鞠躬,然后高兴的离去。 “娘,太好了,这下哥哥的工钱就能存起来了。”小环高兴的对她娘说。 “易昕,你对这娘俩倒是很耐心呢。”安鹏飞见那娘俩走远了,这才说。 “她们啊,一看就是好人,当然要留下了。”江欣怡的理由很直白。 “我看咱这宅子啥都要请,就是有一样不用请。”安鹏飞说。 “什么不用请?”江欣怡不解的问。就在这空档,小槐又往江欣怡的腿上爬,江欣怡一把抱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 “呵呵,我是说安全警卫的问题,不用操心了,没发现咱这四周都是瑀王府和太子府的人吗?”安鹏飞昨晚在客栈外转了一圈,就确定了他们的身份。 “切,这个别指望他们,等空的时候你来训练咱自己的人,关键的时候还是要靠自己的。”江欣怡对安鹏飞说着。可是她糊涂的是,瑀王的人在附近有理由有原因,他们是在保护着小槐。 可是太子府的人来干什么?难道紧紧是因为自己是他结拜的兄弟? “公子,外面冷,您们先进去吧,我在这里侯着,有人来的话再去喊您们。”旁边的海子说。 “不用了,我看是没人来了,大概都因为这里原先是凶宅吧。”江欣怡失望的说。 “易昕,你不要急啊,这告示昨天傍晚才张贴出去,还有很多的人没有看见呢。”安鹏飞赶紧的安慰着她说。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个年近四十的男子,脸上胡子拉碴,身上邋里邋遢的。 还没等江欣怡开口问话,安鹏飞就瞪着眼睛说,“这里不收乞丐,你赶紧走开。” “二哥你干嘛,还没问问怎么回事,你就赶人?”江欣怡不解的问,她不明白,一直不参与的他为何情绪如此的反常。 “你不知道,这人一脸的奸诈,千万留他不得。”江欣怡把嘴巴凑到她耳边说。 “是吗?我怎么没觉得呢?”江欣怡回头又往那人脸上看看,觉得他目光清澈,不像奸诈之人。 “总之这人,我说不行就不行。”安鹏飞很严肃的说。 咦,二哥怎么如此的反常? 第一百九十六章 夸张的算卦人 “没什么,反正你打发他赶紧走就是了。”安鹏飞瞪了那人一眼又这么对江欣怡说。 “你不会是跟他认识的吧?”江欣怡怀疑的问。 安鹏飞刚想否认,那人就开口了;“小安啊,你也太不地道了,自己跑到京城来享福,也不管老哥哥我了。”那人也不生气,用手指抠着衣袖上破洞里的棉花。 “这位大哥你认识他?是来找他的?不是来应聘做事的呀?”江欣怡连忙问。 “江公子,你不要误会,我就是看见告示,特意来投奔你的。”那人赶紧解释着。他见江欣怡没有因为自己穿的破破烂烂,而厌恶自己,很满意。边说着,边看了安鹏飞一眼。 “既然认识二哥的话,想必你也是江湖中人了,到我这里来,不觉得屈才么?”江欣怡笑着问。 “什么叫屈才,江公子不要笑话我了,我也厌倦了江湖上的事,不知公子你肯收留不?”那人很直接的问。 “你是杀人放火的强盗不?”江欣怡小声的问。 “我对天发誓,不是。”那人会意的小声回答。 “那你是采花大盗不?”江欣怡又小声的逗他。 “绝对不是,我现在还是处子之身呢。”那人一本正经的小声的回答。 “你要是进了这个宅子就得服从我的命令,没有在江湖上那么潇洒自在的,能行?”江欣怡又问。 “呵呵,这个江公子你尽管放心,这小子能在这里呆住,我也能行的,绝对不会给你惹祸的。”那人用手指指一旁的安鹏飞说。 “那你武功好不好?”江欣怡激动的问。 “这个怎么说呢,除了这小子,江湖上还真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那人很自信的说。 “那你轻功厉害不?“江欣怡又问。 “轻功?这个可以跟他拼拼的。”那人笑着回答。 太好了,江欣怡很满意,很满意,终于招了个有实力的,以后谁敢来找麻烦,就让他们好看,哼! “江公子,是不是答应收留在下了?”那人见江欣怡的表情,试着问。 “可是,有个问题我要事先声明一下,你听了以后再做决定吧。”江欣怡提醒着他。 “放心,我不会在宅子里酗酒,不会在外面惹麻烦连累与你的。”那人拍着胸脯说。 “不是这个问题,在我这里做事,只管衣食住行,不发工钱的,你也愿意?”江欣怡笑嘻嘻的问。 “易昕,你放心,他这家伙啥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说不定你资金周转不过来吗,他还会慷慨解囊呢。”安鹏飞在一旁明白这人江欣怡是看上了,忍不住插嘴说。 “呵呵,小安说的对,我不缺银子,只要能在这里呆着就行了。”那人笑着说。 “好了,就这样吧,你后天就可以过来了,不过,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自己叫什么,假的也行,不然我该喊你什么?”江欣怡把面前的纸笔往前一移。 那人拿起笔,笑着写了几个字,然后很潇洒的对江欣怡告辞,还坏笑的对安鹏飞说;“小安,后天见。”然后就哼着小曲走了。 “上官宏?”江欣怡念叨。 “什么?这家伙竟然告诉你这个名字?”安鹏飞听见江欣怡念叨,走过来拿起那张纸看。 “怎么了?难道是假的、那也没关系。”江欣怡不以为然的说。 “是真的,这个名字只有我们很少的几个人知道,他却告诉了你。”安鹏飞不敢相信的说。 “这说明人家认为我是个值得信赖的,不像某人,交往一辈子,眼睛还是花的。”江欣怡忍不住又给他一闷棍。 完蛋,这丫头真记仇。安鹏飞觉得自己额头快冒汗了。 “小槐,这么乖啊,走咱吃饭去。”江欣怡捏捏坐在自己怀里小槐的鼻子说。 小槐乖乖的点着头,这都将近晌午了,他除了跟安鹏飞去小便一次以外,还真的没有离开过江欣怡的视线,一直都安静的坐在江欣怡的腿上,让人想不心疼都难。 午饭就在附近的一个小店里吃的,江欣怡连酒都没喝,吃饱了抱起小槐就催安鹏飞和海子赶紧回宅子,她就怕小萍和小慧来的话自己不在。 在宅子里等了一个下午,根本就没有人来应聘,更别提小萍和小慧了。 还好,家具店的小伙计来告诉,说定制的那些东西都已经赶出来了,江欣怡这才去付了银子。 东西都运来后,那些小工按照江欣怡的吩咐把家具都摆放好。江欣怡又检查了一下,这才又去了街上一趟,把被褥和定制的衣服都运了回来,另外又定制了几套女式的新衣,还给小槐定制了一套。 江欣怡请那成衣店的女掌柜帮忙,临时顾了几个婆子,一起回宅子,把家具什么的又擦了擦,然后把被褥摆放好,窗帘都挂好。 男工的被子,窗帘什么都是淡蓝色,女工的被子和窗帘都是粉红色。男工和女工也是分两个院子住的。 江欣怡美滋滋的东看看,西看看,想想着这院子里都住满了人时那将是什么样的氛围! “易昕,这宅子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咱哪天搬来?”安鹏飞跟在江欣怡的身后问。 “咱去附近的算卦摊子,挑个好日子吧。”江欣怡回答,她也迫不及待的想搬进来呢,虽然江欣怡不迷信,可乔迁是件大事,也算图个吉祥。 说走就走,上了马车就往街口去,海子在一个十字路口看见一个算卦的摊子,就把马车停了下来。 江欣怡先下了马车,安鹏飞也抱着小槐跟了下来。 “两位公子是看相还是算命?”摆卦摊子的是个白胡须的老人,长得像西游记里的太白金星。 “老先生, 我们一不看相,二不算命,新买的宅子,想请您挑个好日子搬进去。”江欣怡说着就坐了下来。 老先生问了方位,又问了江欣怡的八字,江欣怡就把自己在现代的生辰八字说给他听。 老先生也没有翻黄历,掐指一算,就给选了三个好日子,分别的写在了纸上递给了江欣怡,最近的一天就是大后天。 “老先生,我买的那宅子从前的主人都死于非命,京城里的人都说那宅子是凶宅,不知有没有什么说道?”江欣怡好奇的问,想听听他会怎么回答自己,反正在自己的印象里,算卦的都是靠嘴吃饭骗钱的。 “要问这个,恐怕要请老先生去宅子里看看吧。”安鹏飞在一旁说。 “无需,无需,公子尽管放心住就是了,从你的八字上看,公子是头顶福星的,不管在什么环境,险境就会有惊无险,化险为夷的。而且,公子身边有高人相助,什么都不需要担心呢。”老先生手捋胡须笑着说。 “听见没,我是福星。”江欣怡得意洋洋的对安鹏飞说。反正她也不管这老先生是不是说好听的话骗人了,心里舒服就行了呗。 江欣怡拿起荷包想掏银子,老先生马上就开口阻止了;“公子无需付银子的,老头有一事相求呢。” “什么事,老人家请说。”江欣怡好奇的问,她想不出自己能帮他什么。 “老头斗胆想看看公子的手相,不知公子能否答应?”老先生说。 江欣怡一听,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犹豫着让不让他看呢?他又不会把脉,应该不会发现自己是女的吧。 再看看这老先生长得还真的很顺眼,那就让他看看吧。想到这里,江欣怡把手伸了出去,可是刚伸到一半,又迅速收了回来。 “男左女右,我忘记了,不好意思。”江欣怡嬉笑着把左手伸了出去。 老先生连忙把自己的手在衣襟上擦了擦,这才小心的如获珍宝的把江欣怡的手托住,全神贯注的看着。 安鹏飞好像比江欣怡还好奇,还紧张、也靠上前,紧紧的贴着摊子。 江欣怡想听听这老先生能说出什么来,“公子的手相奇特,再把那只手给我看看吧。”老先生笑着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也不好意思拒绝,下了决心,换了一只手。 时间在老先生那里似乎是静止了。只见他就那么盯着自己的手,一动不动,像个蜡人像。 “老先生,老先生?”江欣怡轻轻的喊道。 对面的人没有反应。 江欣怡抬头看看安鹏飞问;“老先生是不是被人用暗器点了穴道了?”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都不行,被抓得紧紧的。 安鹏飞也觉得奇怪,刚想放下小槐,检查一下老先生的身体。只见老先生的眼珠开始动了,激动的看着江欣怡。 “老先生,你没事吧?”江欣怡收回自己被抓疼的手问。 老先生也不说话,站起身子离开挂摊,走到江欣怡面前,像军人出门时站在镜子面前整理军容那样,从花白的发髻,到衣襟,衣下摆到袖子,都认真的整理了一下。 然后他就毕恭毕敬的对着江欣怡拜了三拜。 “老先生,您这是?”江欣怡不解的问,难道自己是天上的什么仙转世?否则怎么会这么夸张? 第一百九十七章 为谁流泪 “老头子眼拙,在此先给您赔罪,再替东良国的子民谢谢您。”老先生边说边鞠躬。说完就转身高兴的收拾卦摊子,背起东西走了。 “老先生,她的姻缘?”安鹏飞抱着小槐追了上去,小声的问。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诉你,她的姻缘可不是月下老人能做得了主的。”老先生很神秘的笑着走了。 什么意思?安鹏飞听得稀里糊涂的,转身回到江欣怡的身边。 “易昕,那老先生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会成为东良国的国君?”安鹏飞小声的问。 “嘘,小声点,你是不是活腻歪了?不要胡说连累我啊,让皇上老头知道了,我这脑袋非得搬家不可。”江欣怡往四处扫了一眼,责怪着他。 “可是那老先生看着可不像是骗子啊。”安鹏飞说着又往老先生走的方向看去,却已经看不见人影了。 “我的命还挺怪的,说是某人的克星,现在又成福星!不管怎样,没说我是扫把星就行了。”江欣怡满足的说到。 安鹏飞没接茬,脑子里还在想着那老先生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二哥,你在想什么?呆呆的傻傻的?”江欣怡好奇的问。 “易昕,你说说看,一个人的姻缘如果连月老都做不了主,那还有谁能为她做主?她爹娘么?”安鹏飞问。 “你可真够笨的,她自己做自己的主呗。”江欣怡想都没想就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啊?太好了,我怎么这么笨,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安鹏飞很高兴的说。 都不正常了,那算卦的老先生如此,这个二哥也一样!江欣怡看着安鹏飞摇头。 “二哥,你把小槐放在地上,让他自己走,老是抱着他走怎么行,以后会摔更多的跟斗。”江欣怡伸手把小槐抱了下来,放在了地上。 小槐看看江欣怡,又看看安鹏飞,咧着小嘴一手牵着一个。天色还早,江欣怡就和安鹏飞领着小槐逛街。 远远的看去,两大一小的三个人就是幸福的一家,可惜是俩男的,路人都这么想着。 路过美味楼时,江欣怡见那里已经开张营业,看样子那个花少没来找茬。 “易昕啊,如果盘下了这酒楼,那外面的池塘咱就不要了吧?”安鹏飞问。 “干嘛不要,不管这酒楼是否能盘下来,池塘我是一定要的,等住进宅子再去打听吧。”江欣怡依旧没有放弃那个念头。 “好吧,以后不管你做什么,二哥永远是你的支持者。”安鹏飞停下脚步很深情的对江欣怡说。 “嗯。”江欣怡点头应着,眼睛却慌乱的扭向一旁,安鹏飞的眼神像是一朵朵玫瑰组成的旋窝,要把自己吞没。那种感觉很奇特,很美妙,让江欣怡感觉到眩晕。 加油,安鹏飞见她这羞涩的样子,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努力,对她再也不能出任何差池。 “说的好听,我若让你去宫里弄几样宝贝出来,你也会去么?”江欣怡转过头来问。 “只要是你想要的, 二哥都会给你弄回来。”安鹏飞笑着回答。 “花言巧语,口是心非、油嘴滑舌。”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胡言乱语的说。 “呵呵,易昕这么夸奖你二哥啊。”安鹏飞笑得更开心了。 就这样说说笑笑的,两个人领着小槐买了梨子和干果。又转了了几家店,买了一些摆放的物件。 安鹏飞说要买字画,江欣怡说不用花那冤枉钱,回去自己画。安鹏飞将信将疑的跟着她又买了些笔墨纸砚和颜料。 “易昕,咱到那边转转吧。”站在十字路口处,安鹏飞指指另一条街问江欣怡。 “不去,那边有什么特别的。”江欣怡干脆的拒绝了以后,抱起小槐就上了一直在身后跟随的马车上。 也不等安鹏飞上车,就叫海子往另一条街走。 安鹏飞见她如此的抵触才想起来那边是往瑀王府的方向,暗骂自己怎么这么笨。不过他也在想,既然她不想见到那个瑀王爷,干嘛非得回到这京城里来呢。 等着吧,她在这京城里若是过的很开心,那也就算了。若是发觉她感到有压力,伤心的话,那么自己会领她离开这里,去江湖上做一对自由自在的神仙伴侣。 安鹏飞发觉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竟然有些阴暗,那就是,他竟然有点期盼,最好发生点让她伤心的事,那么她就不会留恋这里,跟自己走。那样的话,她就真的只属于自己了! 想到这个,安鹏飞很想给自己一耳光。再抬头,见那马车已经走出好远了,赶紧追了上去。 马车直接回了客栈,江欣怡下车就叫小伙计准备热水。也不理会身后赶进来的安鹏飞,领着小槐径直上楼。 好啊,你不理我,等下看你要不要求我,安鹏飞看着正往楼上走的两个人影在心里说。 安鹏飞哼哼着小曲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走进卧室,连衣躺在了床上。 果然没过多大会儿的,江欣怡就在外面敲门;“二哥,在不在?” 安鹏飞装作听不见,没搭腔。 “二哥,我知道你在里面。”江欣怡有点急的喊。 安鹏飞觉得差不多了,这才下床走到外间打开门,伸个了懒腰问;“什么事啊?我刚睡着。” “二哥,我把小槐先放你这里,过一会儿再来接他,行不?”江欣怡难得温柔的跟他商量着。 “这个,我现在很想睡呢,你要干嘛去啊?”安鹏飞装傻的问。 “我,我,我想洗澡。”江欣怡有点磕巴的说。 “我当什么事儿呢,原来是洗澡啊,那就一起洗呗,那浴桶应该够大的。”安鹏飞摸摸小槐的头说。 “你?二哥,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洗澡的。”江欣怡是真的有点急了,可是却不敢跟他发脾气,毕竟有事在求他。 安鹏飞也怕再拖延时间,那热水会冷掉,也就适可而止了。他蹲下来,拉着小槐的手说;“小槐乖,哥哥身上有难看的东西,所以不能跟你一起洗澡呢,你就跟叔叔玩吧,要洗澡的话,晚上和叔叔一起洗好不好?” 小槐同情的看看江欣怡,然后就乖乖的点头答应了。 而江欣怡应为安鹏飞说自己身上有难看的东西,心虚的涨红着脸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丫的,你身上才有难看的东西呢,江欣怡气得在心里骂到。 回到房间后,江欣怡把自己剥光进了浴桶,闭起眼睛享受着热水把自己身上的每一个汗毛孔都打开。 她幻想着,等着自己住进了宅子,春暖花开的时候,也去採些花瓣来放进浴桶里,那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 洗好了以后,江欣怡把自己收拾妥当,又把内衣裤洗赶紧,晾在墙角,外面的衣物,客栈里有专门洗衣的婆子会来拿的,几个铜板就行了,可是内衣让她们洗的话,老觉得怪怪的。 江欣怡去安鹏飞的房间时,他正在教小槐蹲马步。 “易昕,你不是要学功夫么,来跟小槐一起练吧。”安鹏飞笑着说。 “谁要学这皮毛的功夫啊。”江欣怡撇撇嘴说。 “你怎么不把头发弄弄干再出来,这么冷的天,会生病的。”安鹏飞发现她的的头发还在滴水,肩膀上都湿了一块,责问着她。 然后不由分说的把她按在一把椅子上,又找来干的棉布,扑在她的背上,轻轻的解开她的发髻,轻轻的擦拭着。 江欣怡没有拒绝,只是看着面前的小槐一板一眼的蹲着马步练冲拳。 安鹏飞手指无意中滑过她那白皙的颈部时,顿时觉得指尖发麻,一直麻到脚后跟。惊慌之下连忙去找来梳子试探着帮她梳头,见她没有拒绝,才放心的,开心的给她梳起了发髻,插上自己送她的发簪。 安鹏飞帮江欣怡弄好发髻以后,留恋的站在原地,在想着,如果以后她成了自己的女人,那么一定要每天都帮她梳头。 “哥哥,你怎么哭了,是叔叔弄疼你了么?”小槐忽然站起身,很心疼的跑到江欣怡面前问。 江欣怡这才发觉自己脸上挂着东西了,赶紧慌乱的用袖子擦去,对小槐说;“没有啊,哥哥是看见小槐你这么听话,高兴的。” “易昕,你怎么了,是认为哥哥我冒犯了你吗?”安鹏飞听见小槐说的话,愣了一下就走到江欣怡面前,移开小槐蹲在她抓着她的胳膊担心又内疚的问。 江欣怡看着面前的人,苦笑着摇摇头说;“不关二哥的事,我只是想起自己的娘了,她以前也是这么给我梳头的。” “真的么?不是因为生二哥的气?”安鹏飞不放心的问。 江欣怡用力点点头。 安鹏飞这才放心的笑着安慰她,“以后二哥会替他们照顾你的,再也不让你受委屈。” 江欣怡一个感动,又是两串金豆子掉了下来,把安鹏飞心疼的赶紧用手指轻轻的帮她擦去。 当当当,有人在敲门;“江公子,安公子,有客人来了。”小伙计紧张又兴奋的喊。 安鹏飞赶紧站起身说;“我去看看是谁。”就去开门了。 江欣怡刚想站起来去洗吧脸,却听见门边的安鹏飞说;“瑀王爷,你怎么来了?” 江欣怡顿时愣在原处,他来做什么啊,接小槐的?还是看小槐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 瑀王来访 江欣怡慌忙用袖子又在脸上擦了几下,才起身拉着小槐站在一旁。 “小槐。”文瑀鑫叫了一声,在小槐面前蹲了下来,把他紧紧的拥进自己的怀里。 门外后走进来的刘骏和子琪也是一脸的严肃。 江欣怡觉的气氛有些不对,却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槐,随我回去吧。”文瑀鑫松开小槐跟他商量着。 “奶奶来了么?福爷爷来了么?”小槐问。 文瑀鑫低头想了一下说;“奶奶和福爷爷去帮我办事去了,可能要过很久才来呢。” “那我不要回去,我跟哥哥在一起。”小槐摇着头说,然后就退到江欣怡的身边,抱住了她的腿,扬起小脸乞求的看着她。 “他喜欢在我这,就让他留下吧,等他奶奶来了再领走吧。”江欣怡心就是硬不下来的跟文瑀心商量。 “去,领他出去转转。”文瑀鑫命令着站在一旁的刘骏说。 刘骏走了过来要抱小槐,可是小槐以为要办自己抱回瑀王府,所以,怎么都不肯松开手,哭着对江欣怡说;“哥哥,小槐听话的,不要赶小槐走好不好?” “好了,哥哥没说要赶小槐走的,只不过哥哥跟他有话要说,小娃娃是不能听见的。所以你先跟他们出去一下,好不好、难道你连哥哥的话都不相信了吗?”江欣怡俯下身子很温柔的对小槐说。 “嗯,小槐相信哥哥的话,那我要安叔叔抱,好不好?”小槐止住哭泣,跟江欣怡讨商量。 “好的,你个小鬼灵精。”江欣怡伸手在他鼻子上刮了一下说。 小槐这才破涕为笑,跑到安鹏飞面前伸手叫他抱。 安鹏飞才不想出去呢,他想呆在屋子里看看这瑀王爷倒底为何而来。可是现在,是不出去也得出去了。 很明显的,瑀王爷有话说,却不想叫小槐知道。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 安鹏飞抱着小槐离开后,江欣怡故作镇定的坐在茶几旁,连茶都没给他沏,开口问;“有话快说。” “想不到小槐竟然会跟你如此的亲近,连我的瑀王府都不肯回。”文瑀鑫半上不下的说了这么一句,语气里满是无奈。 “没有人情味的地方,谁愿意去呢?”江欣怡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又怎么能收的回来呢! “是啊,江兄弟说的对,那里确实是没有人情味的地方,还不如一个普通老百姓的家呢。”文瑀鑫情绪更加低落的说。 江欣怡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那么一个冷酷英俊霸道的人,此时怎么了?双肩垂着,人想泄气似的坐在椅子上。 就在刚才,安鹏飞为自己梳头的时候,心里不是又想起了他么,曾经何时他嫌自己的发髻梳的不端正,亲手帮着梳了。 不要心软,江欣怡,眼前这个人已经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江欣怡再一次在心里提醒这自己。 “你来就是说这个?”江欣怡冷冷的问。 文瑀鑫抬头看看江欣怡,一点都不在乎她的冷眼冷语冷眼神,仿佛自己前世就欠这个人什么,在这个人的面前就该承受这样的待遇似的。 为了这件事,刘骏也问过他,怎么不会生气,而他根本就说不出个理由来。 “小槐没有爹娘,是他奶奶一手把他带大,我派人去接她的奶奶和福伯,想不到晚了,他们都已经遇害了。”文瑀鑫尽量压抑自己的情绪,想对江欣怡说的明白些。 “ 什么?他们已经?”江欣怡猛的站起来,不想相信的问。 文瑀鑫点点头。 江欣怡想到那个曾经也给自己梳过头,还喊过阿娘的穆云,想到那么面目慈祥的福伯,就这样没有了?她想哭,却不能哭,一个男人,哭起来像什么样子!况且自己现在的身份是跟她们没见过面的人呢,在文瑀鑫的面前,自己有什么理由哭呢! 哭,她是咬着牙忍住了,气却没憋住,一伸手就把桌子上的一套茶具给拂到了地上,摔成碎片。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两个拳头握的紧紧的,指甲深深的嵌进肉里,渗出一丝丝血迹。 文瑀鑫愣住了,刘骏和子琪也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她。 “你这王爷当的可真是窝囊,要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送命。”江欣怡冷冷的说着,仿佛那杀害穆云和福伯的凶手就是他。 文瑀鑫低下了头,紧咬着嘴唇,眼前的人说的话很难听,不过却是事实。自己不是瑀王爷的话,小槐不会是孤儿,穆云和福伯不会死,紫灵,他的紫灵也不会被害。 “江公子,说话注意些,不要以为王爷对你客气,你当做是福气。”子琪见文瑀鑫难过的样子,忍不住插嘴。 “我有说错么?人都是因为他死的,他也算是凶手。我也没让你们王爷对我客气,是他自己犯贱,自己来讨骂的,你们自己也明白,这就是你们王爷要过的日子,以后还会死人的,所以不要再大惊小怪了。”江欣怡用手指着文瑀鑫对子琪凶道。 “你?”子琪刚才开口反击。 “住嘴,出去。”文瑀鑫很凶的对子琪和刘骏喝到。 子琪还想开口跟江欣怡理论,刘骏赶紧把他拽了出去。 “你是第二个不怕我,敢责怪、敢骂我的人。”文瑀鑫黯然的说道。 “呵呵,那可真是荣幸,不知道那第一个是谁?你的娘吗?”江欣怡见他没有对自己发火,反倒把子琪赶了出去,语气也软了下来问。 “是我的正王妃,她也像你一样,跟本就不把我当王爷来看,我在她眼里还不如路边乞讨的小花子。”文瑀鑫苦笑着着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没有想到他说的人会是自己,原来自己在他的心里,冠军亚军都占了! “这样的女人,王爷还留她做什么?休了算了。”江欣怡冷冷的讥讽着。 “说出来不怕江兄笑话,我这堂堂的瑀王爷已经被她给遗弃了,还说什么休了她,现在想听她骂人都是一种奢望了。”文瑀鑫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眼前的人说这些。 “走了就走了吧,你一个堂堂的王爷还怕娶不到个好的王妃?”江欣怡继续讥讽他。 “女人我是不缺的,可是那样的一个人,是再也找不到了。”文瑀鑫失落的说。 江欣怡猛然回味过来,自己干嘛要跟他聊天呢?再聊下去说不定会走回头路,吃回头草。好不容易离开了,干嘛还要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江欣怡嘘出一口气说;“时候不早了,王爷请回吧,小槐你若放心的话就让她先留在我这里好了。” 文瑀鑫听出来人家是在下逐客令了,这才有些尴尬的站起身;“那就有劳江兄了。”说完开门离去。 文瑀鑫离开后,安鹏飞就领着小槐回来了,见到满地的茶杯碎片,还有江欣怡有些苍白的脸;“这是谁干的?瑀王么?他对你做什么了?快点告诉我,二哥这就找他算账去。”安鹏飞恼火的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江欣怡见他担心的样子,心里一暖,轻声的说到。 “易昕,受了委屈不要瞒着哥哥,知道吗?”安鹏飞把小槐放在一旁伸手把江欣怡的手握住嘱咐着。 “咦,你的手怎么了?”安鹏飞一下子发现了江欣怡手心里的血迹,心疼的问。 “没事的,就是听到一些气愤的事,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所以就。”江欣怡看着站在一旁吓坏的小槐,没敢说实话,用眼睛示意安鹏飞不要再问了。 安鹏飞赶紧找出伤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江欣怡面前,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药。 “不用包了吧,又不严重。”江欣怡觉得他真的是小题大做了,竟然把自己的手包成了粽子似的。 安鹏飞也不理她,继续包扎另一只手。他开始后悔,干嘛要走出去呢。 “小槐,你怎么了?”江欣怡看着小槐已经在哭了。 “哥哥,是不是小槐不跟王爷爹爹回去,他就欺负你了,要不哥哥还是把我送回去吧。”小槐很自责的说。 “哈哈,不是的,哥哥很厉害的,谁敢欺负我呀,以后你小槐就跟着哥哥一起,不想回瑀王府,就不用回的。”江欣怡赶紧笑着逗他。 “真的么?太好了,等奶奶和福爷爷来了也叫他们跟我们一起住好吗?”小槐跟江欣怡商量。 “好孩子,当然可以的。”江欣怡再也无法面对小槐满是惊喜和期待的眼睛,把他搂在了怀里。 晚上,江欣怡没有胃口,只是喂饱了小槐,自己一口都没有吃,安鹏飞在一旁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哄了小槐睡着后,江欣怡独自站在窗前,看着街上的灯笼,暗自忧伤。穆云和福伯不是很喜欢自己,江欣怡很清楚,多半是那个江世谦做的孽。可是那是两个善良可怜的老人,却也没能逃脱厄运。 自己不也是宫斗里的一颗棋子,一个道具么,仅仅是因为所谓的克夫命就被利用了!尽管那是另一个江欣怡,可是自己却在替她受孽。 今日自己也知道了,原来在那个死变态的心里,居然也占到个第一。也许是因为从来没人顶撞过他的原因,所以他才会念念不忘吧! 江欣怡不想去知道答案,只是希望以后的日子里,自己的生活自己做主,谁也不要来干涉自己。 她就这么站着,却没看见,对面的屋檐上,一个人正在注视着自己。 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萍和小慧 江欣怡回过神来打开门问;“二哥,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就到街上买了酒,来跟哥哥和几杯吧。”安鹏飞把手上的酒坛子拎到江欣怡的面前晃了晃说到。 江欣怡此时也正想着这东西呢,侧开身子把他让进了屋子,关好了门。 走到桌前,安鹏飞把手上的酒坛子和另一只手拎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江欣怡拿来茶杯当酒杯用,然后就坐在安鹏飞的身边,看着他把几个干荷叶包打开。 有水煮茴香花生、一只烤鸡、还有一些油炸的小咸鱼。看到这些,江欣怡很感动,她知道这是安鹏飞特意买给自己吃的。 安鹏飞默默的为江欣怡倒满一杯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还没等他端起酒杯,江欣怡就把自己杯子里的酒一口喝干了。因为喝的急,呛到了,安鹏飞赶紧去撕鸡腿,就在他撕鸡腿这空档里,江欣怡一伸手,把他面前的酒杯也给拿过去一口干掉了。 “易昕,你,唉。”安鹏飞知道她有心事,本想劝劝她,可还是忍住了。 她有很多的心事他知道,可是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他不知道怎么去开导她,只有想办法叫她开心。 所以江欣怡抱着小槐一回房间,他就到街上去买了下酒的东西,和一坛陈年佳酿。就是想给她解解闷,散散愁的。 安鹏飞递给她鸡腿,然后又帮她倒满一杯。 两个人个怀心事的喝着,不一会儿,大半坛的酒就干没了。 “小槐的奶奶没有了,还有一个老爷爷也被害了。”江欣怡把杯子往桌子上一顿,很无奈的说。 原来是这样,所以她才会那么的伤心。安鹏飞不说话,也没有问她什么,依旧把酒给她倒的满满的。 给她喝酒的目的,是想让她发泄一下,并不是想趁机了解什么了。所以,安鹏飞只是倾听,不插话。 后面的十几杯酒,安鹏飞就没有再喝过,都省给她喝了。 “二哥,肩膀借我靠会儿。”江欣怡醉眼朦胧的看着安鹏飞说着。 安鹏飞皱皱眉,站起身把自己的椅子往江欣怡身边移了移,江欣怡就把身子靠了过来,把脑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二哥,咱俩这样会不会被人说成是断袖?”江欣怡闭着眼睛问。 “只要你开心,哥哥不在乎。”安鹏飞把手搂在了她的肩上回答。 “那二哥你倒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呢?”江欣怡又问。 “易昕是男的,二哥就喜欢男的,易昕是女的,二哥就喜欢女的。”安鹏飞低下头回答。 “嘻嘻,那我要是不男不女呢?”江欣怡问。 “我只喜欢易昕,别的无所谓。”安鹏飞鼓起勇气说。 安鹏飞说完,想听听她会说什么,哪怕是酒后的胡话。可是靠在自己身上的人,没下音儿了。 “易昕?”安鹏飞轻声的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反应,原来是睡着了! 安鹏飞苦笑着抱起她走进卧室,把她小心的放在床上,慢慢的脱掉她脚上的靴子。 安鹏飞想帮她把外衣脱掉,可是犹豫了一下,没有动手,就把被子拉开盖在了她的身上。 烛光下,小槐的小脸蛋红扑扑的。江欣怡也是一样的,安鹏飞忍不住伸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抚摸着。 此时的他很想做的事,就是趁她醉酒,想办法把她脸上涂的东西去掉,看看她的原来长的是什么样子。 生平第一次对女子动心,却连她的真面都没见过,真的是个笑话啊!虽说每个门派的易容术都有自己的方法,所用的材料配方也不想通,只要自己专研一下,应该不是问题的。 就在他在纠结的时候,忽然看见熟睡中的江欣怡,竟然在流眼泪。“易昕,你的心里到底有个什么样的结?”安鹏飞心痛的在心里问。 他没有用帕子,而是用手指帮她擦去眼泪,然后把她露在外面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上。他想起那算卦的老先生说的,替东良国的百姓谢谢她。 难道她会是东良国以后的国母?那么国君会是谁呢?瑀王、还是太子殿下呢?他们都喜欢她不是么? 还有那个痴情的七王爷。 天啊,那样的话,不是乱套了么?瑀王成国君的话,就得除掉太子,太子想得到她的话,就得除掉瑀王。七王爷成为国君的话,一边要铲除太子,一边还要防着自己的亲哥哥瑀王,毕竟她是瑀王的正王妃。 自己绝对不可能成为皇上的,那不就是说,自己没有希望了? 真要那样的话,算卦的也不会说替国民谢她呀?安鹏飞头晕了,不是因为酒,而是因为躺在床上流泪的人。 他很想唤醒她,把她从伤心的梦里拉回来。他很想进入到她的梦里,去看看她究竟为何而哭泣!床上的人停止了哭泣,床边的蜡烛也快燃完了,安鹏飞不舍的吹熄了蜡烛,离开了她的房间,坐在外间到天亮才离开。 江欣怡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低头看看,身上的衣服都在,这才松了口气。可是昨晚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呢?自己不会因为喝醉了就就胡言乱语了吧! 她赶紧起床,胡乱洗漱了一下,就走出门,正好看见安鹏飞也走出屋子。 “二哥早。”江欣怡试探着喊,一面偷偷的观察他的反应。 “嗯,时间还早,你怎么不多睡会儿?”安鹏飞很自然的说。 “哦,我肚子饿了。”江欣怡胡说着。 “那我去买早餐,你把小槐叫起来,就可以吃到了。”安鹏飞说完就往楼下走去。 江欣怡拍拍自己的胸口,直念阿弥陀佛。 等小槐醒后,江欣怡给他穿好衣服,洗了脸,给他梳了两个小发髻,这才下了楼。海子也喂了马进来了。 早餐吃过,安鹏飞抢着把小槐抱上了车。江欣怡随后进了车厢,就把小槐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给他讲故事。 江欣怡睡醒后就想好了,与其因为穆云的死伤心,不如帮她把小槐开心的带大。这跟那死变态的没有关系,不是帮他的忙。 反正自己也是打算在京城里常住的,照顾他也方便些,再说了,把这孩子交给他抚养的话,还真的不放心,弄不好,好好的一个孩子会被他带成心理不健全的人。 一集葫芦娃还没讲完,马车就到了宅子门口,海子又把桌子和椅子搬到门口。 “公子啊,您不进去检查一下,昨个买的东西摆放的可正确?”海子小心的问。昨个一从街上回客栈,江欣怡就把钥匙给他,让他把买来的花瓶什么的都送到宅子里去了。 “那个不急,我先看看今天来的这些人可有适合的。”江欣怡看着已经排起的 长龙说到。 江欣怡坐好后,小槐就在她身旁都灰灰玩。她又打量了一下队伍里的人,这回没叫她失望,因为她已经看见了自己想找的人。 那就是小萍和小慧,她们紧挨在一起,就排在队伍的中间。江欣怡怕自己看花眼,认错人,还特意站起身往她们那仔细的看了几眼,没错,就是那俩丫头! 啊,一大早的总算有件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了。 江欣怡恨不得,马上就把前面这段人赶走,直接的收了小萍和小慧俩人了事。可是又觉得对其他人不公平。 所以,江欣怡还是按照先来后到的原则,一个个的面试。 前面的十几个人里,江欣怡挑到了两个人,一个是为五十岁左右的管园林花草的师傅,一个是个懂厨艺的师傅。 终于,小萍胆怯的站在了江欣怡的面前。 江欣怡抬头看看这丫头还有她身后的那丫头,都消瘦了很多,看样子最近也吃了些苦头。 江欣怡真的很想,很想把她俩拉进院子,好好的亲热亲热,可是那不行,会吓坏她们的。 所以,江欣怡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问了她们的名字,年龄,然后就对她们说可以了,明天就来上工吧。 “公子,就这样就行了?”小萍鼓着勇气问江欣怡。 “是啊,不然还要怎么样?”江欣怡微笑着问。 “真的不用签卖身契么?”小慧在旁边露出头来问。 “是的,没错,不过我刚才也跟你们说了,在我这里干是没有工钱拿的。”江欣怡故意重复着说。 “没关系的,只要管吃管住就行了。”两丫头一起说。然后,俩丫头谢过江欣怡转身就走了。 “真好,在这里等主子回来就行了,又饿不到,又不会被欺负。”小萍的声音传进江欣怡的耳朵里。 “嗯,这公子不像是坏人呢。”小慧的声音。 江欣怡又感动,又想笑,感情这俩丫头是为了等自己,才跑到这里来报名混饭吃的! 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江欣怡的心情好了很多,剩下的面试里,也选了几个,可是他们一听说没工钱领都跑了。 安鹏飞在一旁直摇头,不是被逼无奈,谁会傻到来做没有工钱的工呢! 江欣怡却又有些紧张了,明日里自己招的人就都来了,后天就是乔迁之喜了,不会有什么意外的吧,不是有句话叫乐极生悲么,她可不敢太得瑟了。 第二百章 都来了 “你们这是?”江欣怡看着小虎爹欲言又止的样子问。 “我也想来公子这做工,不知道您是不是已经招满了?”小虎爹犹犹豫豫的问。 “这个么,人倒是没招满,不过我这可是没有工钱可拿的。”江欣怡故意这么说,想看看他有什么反应,毕竟他还有俩孩子,没工钱拿的话,用什么养活小虎哥俩。 “这个小的知道,不是说先干一个月的试用期么,我想试试。”小虎爹说道。 他怎么知道没工钱拿这件事的?难道是听别人说的?他的神色江欣怡老是觉得怪怪的,但是直觉告诉江欣怡,那一定不是什么坏事情。 忽然,江欣怡发现小虎老是回头往远处看。顺着他的目光江欣怡看见了站在很远处的两个人,脸看不清,但是从她们身上穿的衣服颜色,江欣怡认出那就是刚离开这里不久的小萍那两个丫头。 哦,看样子,他们是商量好了来的。江欣怡收回眼神,装做不知道的样子问;“不知你想做什么差事?” “什么都可以的。”小虎爹张嘴就回答。 “我看你的样子,好像是个读过书的,以前在哪里当过差呢?”江欣怡问。 “小的以前在江宰相的手下做帐房。”小虎爹很小声的回答。 “那为何不做了?那可是个肥缺。”江欣怡又问。 “小的做错了事,不过,唉。”小虎爹说不下去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我爹没做错事,是那个江宰相故意陷害我爹,因为爹不听他的话。”一旁的小亦然扬起倔强的小脑袋大声的对江欣怡说。 “不许乱说话。”他爹吓得赶紧用手把儿子的嘴包住,惊恐的往四处看。 江欣怡装着没听见,低头把小槐的衣领整理了一下。安鹏飞只是注视着江欣怡也没往那爷仨看。 “公子,小孩子不懂事,您不要在意。小的,小的做过牢。”小虎爹前言不搭后语的跟江欣怡解释着。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要是来的话,这俩孩子怎么办?”江欣怡不忍再问下去了,赶紧说正经的。 “我和哥哥跟三婶子,公子哥哥你就留下我爹爹吧。”小虎抢着替自己的爹回答了。 江欣怡站起身,把小虎单独拉到一旁,小声的问他;“你想叫哥哥留下你爹也行,不过,你得对哥哥说实话,爹爹为什么要来这里做工?” 小虎扭头看看自己的爹,又看看江欣怡,紧张的咬着手指头,好像不知道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 “小虎,你要是告诉哥哥的话,哥哥就留下你爹。”江欣怡一本正经的问。 倒底是小孩子,不禁骗,小虎马上就附在她耳边小声的说;“我家爹爹喜欢小慧姐姐,可是小慧姐姐说是要跟小萍姐姐一起来这里做工等一个人。我家爹爹不放心,就来了呗。” “为什么不放心啊,哥哥这里又没有老虎。”江欣怡忍住笑问道。 “那还用问啊,小慧姐姐脸上有疤,爹怕她会受欺负的。”小虎天真的回答。 “小慧姐姐脸上有疤,你爹爹怎么会喜欢她呢?”江欣怡装作不解的问。 “爹说小慧姐姐心好。”小虎很肯定回答。 江欣怡听了会心的一笑,“小虎,咱俩说的话,不能让你爹和小慧姐姐知道,明白不?” “嗯。”小虎用力点点头。 江欣怡回到座位上对小虎爹说;“明天来上工吧。” “真的吗?小的真的做过牢的。”小虎爹不敢相信的说。 “凡是被奸臣送进牢房里的都是好人。”江欣怡抬头回答他。 “那我这就回去收拾一下,明天就来。”小虎爹说着就去抱跟小槐一起逗灰灰的小虎。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呢,明天来的话,把他俩也领来吧,反正这院子够大的,也不在乎多俩孩子。”江欣怡指指小虎哥俩说道。 “我真的可以把他们领来?”小虎爹不敢相信的问。 “嗯,是的,你在这里把你们三个的名字写上就行了。”江欣怡说着,把手里的毛笔递给了他。 小虎爹迟疑着接过笔,往桌子上的东西一看,这才松口气,那只是个花名册而已。 签了名字,小虎一家三口就离开了,江欣怡看见他们跟小慧和小萍会合走远。 “易昕,你打算给刚才这位安排个什么差事?”安鹏飞开口问到。 “他呀,做我的帐房总管。”江欣怡看着花名册上那端正的笔迹说。 “你可真够胆大的,刚才那人,你了解他么?仅凭他是被奸臣陷害进牢房,就断定他是好人?”安鹏飞小着问。 “是啊,我的直觉不会骗我的,他是个正直的人,就凭他的两个孩子,就凭他的诚实、就凭这端正的字体,我觉得他是个可以信赖的人。”江欣怡很自信的说。 “呵呵,理由还挺充分的。”安鹏飞佩服的说到。 “可是,你招工怎么把老的小的都给弄来了?”安鹏飞又问。 “这样,他们就能安心的在这里做事了,不过是多几双筷子的事么,再说了,有老有小的,这才有家的味道。”江欣怡轻描淡写的回答,没说他们都是自己想照顾的人。 “你把他们当家人?”安鹏飞不解的问。 “对啊,所以我才不给工钱的了。”江欣怡回答。 这叫什么逻辑?安鹏飞有些晕了! 看看再没人前来面试,江欣怡才叫海子把桌子收回,然后一行人去了制作门匾招牌的店,得知自己的那块已经做好了。 店老板想拉开盖在上面的红段子,江欣怡阻止了,她说要在乔迁的那天再看,感觉会很特别。 “易昕,乔迁那日要不要请些客人来?比如大哥,还有瑀王?要是请的话,现在就该把帖子送去了。”回客栈的路上,安鹏飞提醒着她。 “不用了,就咱们自己就可以了。”江欣怡一口就拒绝了。 “大哥都不通知的话,不太好吧?”安鹏飞问。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可不想把他们都招来。”江欣怡固执的回答。 见江欣怡真的不打算请客,安鹏飞也不好再说什么,原以为她会大张旗鼓的热闹一番呢。 回到客栈后,江欣怡又整理了一下花名册,上面连老带小的有三十个人了,算了一下暂时是够用的。 不过,江欣怡有自己的打算,她是想在这里面选拔值得信任,有能力的人,以后好派大用场的。 这次会京城,她可不想单单搞个酒楼就算了,但凡是能赚到银子,又不违法的行当,都想去试试。 银子,她要在那些有钱的人身上赚,至于没钱的,只要值得去帮的,一定尽全力去帮。 可是要想帮助那些穷人,是需要银子的,所以,江欣怡决定帮助人之前,首先要把银子赚的多多的,不然什么都是一句空话。 都说是入乡随俗,可是江欣怡自己知道,在现在这个生存环境里,自己没法随俗。没法忽视那些可怜的穷人被买来卖去。 更加没办法接受,一个男人娶三妻四妾的事实。 她也知道单靠自己的能力,根本无法改变现状,但是她还是想试一试。 第二天一早,当江欣怡他们到了宅子的时候,守在那宅子门口的人,可不止三十个,还有很多是看热闹的。 小艾他们一伙,身上的衣服都补得很整齐,也很干净,门口的地上一堆的包裹。 小萍,小慧还有小环娘俩,原本就见过,几个肩膀上背着小包袱,说说笑笑的逗着小虎哥俩。 上官宏也换了套新衣,料子和江欣怡身上的差不多,外面围观的人,都在猜想他为何会入府为奴? 他们一见江欣怡下了马车,赶紧的都站直身子,不约而同的给江欣怡和安鹏飞鞠躬。 “好了,不用多礼,先进来吧。”江欣怡说着,领着小槐就在前面走。安鹏飞跟在她身旁,瞥了上官宏一眼,得到是人家得意的表情。 江欣怡亲自安排他们住的地方。 “你们六个住这屋。”江欣怡把小艾那伙十八个人分了三间屋子。 小艾他们一进屋子就傻住了,里面整齐的六张单人床,上面铺的都是崭新的被褥。床边有个小桌子,床对面是一排整齐的柜橱。 “别愣着了,赶紧自己分床,你们的衣服都在柜子里,马上就换上,衣服的大小,自己相互调节一下,然后在院子里集合。”江欣怡对他们说。 随后,江欣怡继续安排。 小虎一家三口,江欣怡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单间,里面有两张床。 那个厨子和管理花草的师傅,被江欣怡安排在了一起。 上官宏因为是安鹏飞的朋友,所以就把他安排在安鹏飞那个院子里的另一个房间。 安排好了男的,江欣怡领着小萍她们去了另一个院子。小萍和小慧在一间、小环和她娘在一间、小艾的妹妹和奶奶在一间。 都安排好了,江欣怡就站在外面等,她本来是想把小萍和小慧安排在自己的院子里,又怕别人有想法,只好作罢。 “哥哥,我睡在哪里啊?”小槐着急的问。 “你的房间在哥哥的隔壁。”江欣怡蹲下身子笑着对他说。 小槐这才放心的点点小脑袋。 明天是自己入住的日子,可是江欣怡现在就很激动,这些人以后就是自己的队伍了,她一点都不担心留不住他们,相反的,她知道,以后会有很多的人要进这宅子当差的。 第二百零一章 失言 而是小艾那十几个人,因为全部换上了新衣,跟先前的形象落差太大,显得格外的精神,江欣怡围着他们打量了一下,nnd,这帮臭小子还真的是有看头。 小萍她们几个女孩也都换上了新衣,你帮我拉拉衣襟,我帮你整理腰带的,好开心。 小槐跟虎子哥俩蹲在旁边玩耍,完全不理会大人们的事情。 “好了,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这个大家庭里的一员了,废话我也不多说,现在就公布一下你们的职位。 “刘齐风,以后就是这里的帐房先生。” “上官宏担任这里的武教官,平日闲暇无事的都跟他练习武艺,以后这宅子的安全问题都由他负责。” “海子就是这里的小总管,有什么小的事情都跟他说就成了。”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大家该干嘛,干嘛去吧。”江欣怡宣布了几个主要的职位以后,就把剩下的交给他们自己去安排了。 头个晚上她可是准备了很好的一段演讲呢,可是一站在他们面前,面对他们的眼睛,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你跟我来。”江欣怡叫着小虎的爹爹刘齐风,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刘齐风往小慧看了看,木讷的跟了上去。 “这里就是你做事的地方,这里是两千两银票,先给你,等下去兑换些散银子回来。帐房是管什么的就不用我说了吧。”进了一间屋子后,江欣怡对刘齐风说,然后把一大串钥匙递给了他。 “公子,是不是弄错了,怎么叫我管帐房呢,我、、”刘齐风还没清醒过来,问。 “你原来不就是干这个滴么,我都不怕,你怕个啥,好好的干吧,我相信你。”江欣怡说着,用手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就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刘齐风用力握紧了手里的钥匙,钥匙上的齿咯的手生疼,真的不是做梦啊。还以为没人敢再请他做这个呢!他激动的摸摸桌上的算盘,崭新的账本,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外面,别看海子的年纪小,可是办起事来井井有条,他把剩余的人分配的也很适合。 上官宏没想到江欣怡给了他这样一个差事,满意的挑了几个身体强壮的,给他们分了几班,站岗的、夜里巡逻的。 小艾奶奶和小环娘江欣怡已经叮嘱过了,就负责看着三个孩子,没事就做做针线活,做些鞋子什么的。 小萍她们负责收拾江欣怡和安鹏飞这两个院子。 江欣怡又四处转了转,看见这些人,每个都显得那么开心,干好了分内的事儿还会主动的去帮别人。 就连冬季没什么可干的管理花草的谢奎都在仔细的检查院子里的每一棵树木,木本花卉。 江欣怡走过小萍和小慧身边时很想停下脚步,多看她们几眼,跟她们说说话,最终还是忍住了。都已经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了,就忍忍吧。 晌午的时候,因为厨房来不及买食材,江欣怡领着他们浩浩荡荡的去了美味楼。 这一路,算是把街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了,豪华的马车他们已经熟悉了,可是还是第一次看见有这么多人跟着。 最让外人不解的是,这马车后面跟着的明明都是下人,可是却没有一点的奴才相。马车旁边的两匹马上一个是年轻英俊的安鹏飞,一个是上官宏。 安鹏飞看了一眼那车厢,无奈的摇摇头,里面三个娃娃,加上小环的娘和小艾的娘奶奶就显得有些拥挤。 车厢里,小虎哥俩显得有点拘束,老实的偎在小环娘和小艾奶奶的怀里。小槐就像只调皮的小猴子,兴奋的钻来钻去的,从小虎兄弟来了以后,他就更加开朗了。 两位老妇人本是不肯上马车的,没想到江欣怡黑下了脸,她俩才乖乖的上了马车。 美味楼门口,文掌柜早就等在了那里。 自从上次江欣怡在这门口故意的放下话以后,这里的生意也好了起来。要不是一早就让海子来预定,一下子来这么多的人,还真的没有位置呢。 楼下四桌,男的三桌,女的一桌。楼上的那桌是江欣怡,安鹏飞、上官宏还有三个孩子。 “呵呵,还挺享福的,第一天上工就下馆子,怪不得小安你赖在这里不走呢。”上官宏看着面前的酒菜,对安鹏飞说到。 “你赶紧吃吧。”安鹏飞瞪了他一眼说。 “唉,我说你小子怎么回事,我哪里得罪你了?”上官宏不解的问。 “你在江湖上那么逍遥自在的跑这里来干什么,要是叫猴子他们知道了怎么办?”安鹏飞语气生硬的说。 “二哥,那个猴子跟你有过节?”江欣怡边帮小槐和小虎夹菜,一边好奇的问。 “没有,跟我有过节的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安鹏飞否定的说。 “那你欠他银子?还是给他戴了绿帽子啊?”江欣怡见他对上官宏的态度不好,就想气气他,问道。 “你这脑袋里装的什么啊?我怎么会干那样的龌蹉之事?”安鹏飞伸手就要敲江欣怡的头,却被江欣怡躲过了。 “小江,没事的,猴子和我们都是老铁了,小安大概是怕他们听到风声都跑来。”上官赶紧解释。 “就这么点小事儿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呢,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枪。”江欣怡不在意的说。 “好,好一个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刀枪,小江,就冲你这句话,我上官宏是交定你这个朋友了,来我敬你一杯,先干为敬。”上官宏对江欣怡随口说的一句话佩服的不得了,举起酒杯站起来跟江欣怡碰杯。 “停停停,是谁让你喊她小江的?你不是来当差的么?还交上朋友了你,我告诉你,少套近乎。”安鹏飞跟他抬杠子。 “我说你小子吃生米了,我喊她什么,她都不介意,你跟着掺乎什么?不就是比我早认识她几天么,不就是结拜过了么,小江等宅子忙好了,哥哥我也跟你结拜。什么当不当差的,哥哥我入股行了吧。”上关宏丝毫不让的说。 “好了,两位哥哥,快点吃吧,怎么跟个孩子似的逗上嘴了?”江欣怡小着劝他俩,这才算拉倒。 吃好了下楼后,江欣怡叫刘齐飞去结账,然后才拉着小槐和小虎的手上了马车。这回小环的娘和燕子的奶奶没有再扭捏,老实的上了马车。 “二哥,你们什么时候买的马啊,怎么没有我的份儿?”江欣怡趴在窗口问来时就想问的事。 “你的?当然有,在宅子里呢。”安鹏飞告诉她。 “嘻嘻,这还差不多,要是你们光买自己的,不管我?哼哼,那你们就惨了。”江欣怡开心的说。 回转身,看见小槐不知为何竟然挤进燕子奶奶的怀里去了。江欣怡心里一沉,她知道,小槐是想穆云了。 唉,这件事也不知道倒底能瞒多久,江欣怡叹了一口气想着。 回到宅子后,海子安排人去准备明日的事情,又到刘齐飞那里领了银子,然后叫了几个人,陪着厨子去街上买第二日的食材,还有厨房里用的东西。 江欣怡回到自己的屋子,转了一圈走出来找到安鹏飞,跟他商量, “要不咱今晚就住进来的了。” “可以啊,我去客栈把东西取回来,顺便把帐结了,这里有上官在,你不用怕。”安鹏飞完就往院子外面走。 “这小子对你这个结拜弟弟还真听挺上心的,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呀,真是小题大做。”上官宏笑着对江欣怡说。 “他就是这样,跟个大妈似的。”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说。 “小安变了很多,不是亲眼看见,我真的不敢相信他竟然因为你这个小子留下来,开始还以为你俩是那关系呢,可是跟你一接触,就明白了,是我脑筋太龌蹉,误会了,小江你不要记恨老哥哥我呀。”上官宏很坦率的说。 “怎么会呢,我可是男子汉,怎么会那么的小肚鸡肠。”江欣怡笑着回答。 这时,小环的娘抱着睡着的小槐走了进来。江欣怡连忙把她引到卧室,放在床上。 “王妈,以后带这几个孩子,就辛苦你了,只是要记住,不能把他们领远,尤其是小槐,因为这孩子年纪虽小,却是有歹人要害他的。”江欣怡不放心的叮嘱道。 “奴婢记住了。”小环娘恭敬的说。 “王妈,在我这里没有奴婢这个词,所以你不要这么称呼自己。”江欣怡耐心的告诉她。 王妈离开后,江欣怡就斜躺在小槐的身旁,想歇歇想点事情,可是没想到竟然会睡着了。 傍晚的时候,才和小槐一起醒过来。整理了一下,走到餐厅,见安鹏飞和上官宏已经坐在那里了。 饭菜都上齐的时候,江欣怡忽然想起来对安鹏飞说,让他去帐房报销客栈的银子。 安鹏飞本来是还很高兴的,终于能跟自己喜欢的女子生活在一起了,尽管没什么进展,可是这是个好的开始。 可是一听江欣怡说这个,他的脸色立马很难看,上官宏赶紧在桌子底下踢踢江欣怡的脚,朝安鹏飞呶呶嘴,江欣怡这才不喂小槐,抬头看。 啊呀,好像闯祸了呀。 第二百零二章 乔迁之喜 “二哥,我要吃那个。”江欣怡装作没事的样子,撒娇的指指安鹏飞面前的那道菜说。 江欣怡这么一撒娇,安鹏飞的表情立马就变了,拿起筷子挑了一块瘦肉,放在了江欣怡面前的盘子里。 可是上官宏就觉得头发晕了,“他”竟然跟他撒娇,而他竟然马上就阴转晴!上官宏看看把肉塞进嘴里,满意的咀嚼着的江欣怡,再看看安鹏飞溺爱的眼神。 “上官伯伯,你的酒。”小槐提醒着上官宏,因为他手上的酒杯已经倾斜,里面的酒都洒到桌子上了。他赶紧定定神,慌乱的把酒杯里剩下的半杯给喝了。 “二哥,我招的这个厨子还不错,菜的味道也还可以,不过,没有我做的好吃,等过了这两天我就做好东西给你吃。”江欣怡咽下嘴里的东西对安鹏飞说。 “好,二哥等着。”安鹏飞高兴的应着。 “哥哥,我也要吃你做的好东西。”小槐在一旁说。 “嗯,小槐也有份的。”江欣怡赶紧说。 小槐得到答复,放心的继续吃东西。 “那就是说没有我的份?和着就我是外人啊?”上官宏放下酒杯不满的嘟囔着。 “呵呵,那没办法,我早就答应做好吃的给二哥了,你要是想吃的话,得问我二哥同意不。”江欣怡笑眯眯的说道。 “问他,呵呵,免了吧,你能做出什么好吃的来。”上官宏看着安鹏飞得意洋洋的样子,不服气的对江欣怡说。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不要馋的流口水。”安鹏飞很神气的说着。 “哼,我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就是皇帝佬儿的御席也尝过。”上官宏口无遮拦的说。 在新宅子里的第一顿饭,就这样在两个大男人斗嘴中吃好了。 “小安,他真的是你表弟么?怎么没听你说过?表弟的话还用得着结拜吗?真是多此一举。”江欣怡领小槐出去后,上官宏好奇的问。 “你犯规了,咱当初不是说好相互之间谁都不打听私事,互不干涉的吗?”安鹏飞不想回答,就拿以前的话堵他的嘴。 “唉,长得就跟个女娃娃一样,还这么耐心的带孩子,你说他要真是个女娃娃多好,正好给你做媳妇。”上官宏摸着自己的胡茬子子对安鹏飞说。 “想呆在这里的话,就管好自己的嘴,我看你才像是个八婆。”安鹏飞冷冷的说完,一甩袖子就走了出去。 “开开玩笑而已,用得着这么生气么?”上官宏在后面念叨着。 安鹏飞没有进自己的屋子,而是去了江欣怡的院子。院子的大门还没有安装,安鹏飞刚到门口就看见了站在院子里的人。 皎洁月光的照射下,江欣怡站在院子当中,显得那么的孤单。她就那么扬起头看着月亮,一动都不动的。 安鹏飞回身到自己的屋子里,拿起披风再次走到江欣怡的院子,走到她的身后,把披风轻轻的披在了她的身上。 江欣怡感激的一笑,什么都没说,安鹏飞也不问,就这样陪着她,安静的站着。 过了许久,安鹏飞才开口说;“易昕啊,夜深了,快进去休息吧。你不用害怕,有二哥在这里呢。” “嗯。”江欣怡点点头进了屋子。 有安鹏飞在,江欣怡觉得自己安心多了。 进了屋子,走到小槐的床边帮他把小手放进被窝里。以后还是另外准备一间屋子给他睡,一直跟自己睡的话,真的很不方便的。每天都担心他会比自己先醒,万一给他发现自己的秘密怎么办。这可不是件小事,很严重的! 江欣怡有些担心,身真的很担心。 第二天江欣怡很早就醒了,等她洗漱好了,小槐还没醒。江欣怡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衣着,检查了一下那个喉结粘的是否有破绽。 镜子里是一个无可挑剔的俊美公子,只可惜这都是假的!江欣怡叹了一口气,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以自己本来面目见人? 她用手指轻轻的摸摸那朵被自己隐掉的桃花,难道这东西真的只有跟男人那啥了以后,才会消失么?得想想办法,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解决掉它。 外面有人在敲门,江欣怡听出那是小萍的声音,就让她进来了。 小萍一见江欣怡的面,愣了一下说;“公子都梳洗好了?” “呵呵,对呀,不是告诉你们不用管这个吗?”江欣怡小着说。昨个晚饭后,海子就安排小萍和小环两个丫头来侍候她,江欣怡又把她们给打发回去了。 没想到今早又来了,不同的是她的表情跟昨晚大不相同,昨晚有些羞涩,今天好像变大方了,臭丫头,难不成一夜就想通了?江欣怡看了小萍一眼在心里说。 “小萍,你以前的主子是干嘛的?”江欣怡装作不知道的问。 “回公子,小萍以前在瑀王府做事的,开始是跟着莲妃的,后来王爷娶了怡主子,就把我给了怡主子。”小萍老实的回答。 “啊?想不到你是瑀王府的人,那怎么会到我这里来呢?”江欣怡又问。 “小萍现在已经不是瑀王府的人了,怡主子已经把我和小慧的卖身契都还给了我们,所以公子您不必担心,我们在这里做事,不会给您惹来麻烦的。”小萍赶紧解释着。 “这样啊,那你们的怡主子呢?”江欣怡问。 “怡主子被王爷带到边境去,回来的时候给弄丢了。”小萍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竟然哭了。 “别哭了,以后就呆在这里吧。”江欣怡见她哭心疼又后悔的说。 “公子,我和小慧会拼命的做事,等我家主子回来了,我们还是要去侍候她的。”小萍呜咽着乞求。 “好了,那就这样吧,你们可以一直在这里呆到她回来。”江欣怡不忍心再说什么了,赶紧的答应了下来。 “你先去照顾小槐吧,等他醒了领他到前面找我。”江欣怡指指里面的屋子对小萍说。 “是,小萍知道了。”小萍应着就走进了里间。 江欣怡出了屋子,就往前面走,见小艾他们正忙着到处挂灯笼,见到她都赶紧问安。越往前面走,喜气的气息越浓郁。 门口和走廊上均匀对称的挂着红灯笼,还有大红色的绸带。怎么乔迁也要搞成这样子么,像是办喜事呢。这些小事,江欣怡都放开手不管的。 江欣怡想好了,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以后不可能什么事都自己抓,那会很累的。 江欣怡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看见安鹏飞正指挥着两个人往门楼上挂匾。门两旁的竹竿上已经挂好了一串串的炮竹,就等着时辰一到点燃。 海子走过来把中午的菜单递给江欣怡看,江欣怡刚想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好了,却发现,菜单上只有自己吃的是好菜,而他们的都是素菜。 “这怎么回事?帐房没银子么,我这是宅子,不是麒麟山上的和尚庙,赶紧的加荤菜,要每天都有,每顿都有。”江欣怡放下脸对海子说。 “是,小的明白了,这就加菜。”海子吓得赶紧的说。 “唉,海子,你们不用这样给我省钱的,我没那么好心让你们跟我吃一样的,可是也不会让你们吃得这么差。”江欣怡见海子的表情,有些不忍,语气就软了下来。 正在挂牌匾的,还有两个守门的,一见江欣怡发脾气,也都吓坏了,可是听清楚原因后,心里都是一暖。其实,那菜单不是海子定的,也不是大厨定的,是他们自己聚在一起定的,说是能吃饱就行了。 “易昕,今天什么日子,你不要生气了。”安鹏飞小声的在江欣怡耳边提醒着。 “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你也不看看,他们那个菜单上都写的啥,除了豆腐,白菜,就是萝卜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难道是因为我不给工钱,他们就认为我很吝啬?“江欣怡委屈的嘟囔着。 “不是这样的,因为你对他们太好了,他们才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所以都在帮你省钱呢。”安鹏飞把她拉到一旁,安慰着她。 江欣怡心里也明白,只是有点接受不了而已。 “易昕啊,你是这宅子的主人,还不赶紧笑一个,你看把他们吓得。”安鹏飞小声的提醒着她。 江欣怡回身看看那些人,真的都变得很严肃了。 “小心点,赶紧挂,中午大家一起喝一杯。”江欣怡笑着对他们说。 “知道了公子。”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这小子有毛病,这么省钱的事,他竟然还不高兴。”门边的上官宏小声的对安鹏飞说道。 “你才有毛病呢。”没等安鹏飞开口,江欣怡在一旁笑着对上官宏说,然后就听见“哎呦”一声惨叫。 江欣怡背着手进院子了,上官宏蹲下身子揉着被踩的脚丫子,那是江欣怡的杰作。 “这小子真阴啊,孽待。”上官宏皱着眉毛跟安鹏飞说。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她可不是对谁都那么有耐心的。”安鹏飞俯下身子说完,大笑着往里面走去。 “看什么看,赶紧收拾。”上官宏很没面子的对那几个挂好门匾的人吼道。那几个人吐吐舌头赶紧把架子搬进院子。 唉,自己这不是犯贱吗,好好的江湖日子不过,偏要跑到这里来凑热闹!上官宏有点后悔了。 “咦,那些人不是来咱府里的吧?”守门的眼尖,先看见远处走来的一队人,轿子后面是一大帮抬着礼品的人。 “没听说有客人来啊,赶紧去通知公子去。”上官宏命令那个守门的。 江欣怡正准备去看看小槐醒了没有呢,就看见有人气喘吁吁的跑来。 “什么事,这么急?”江欣怡问。 “外面有客人来了,还抬来很多的东西。”来人紧张的说。 谁呀这是,不请自来?江欣怡想不出来。 第二百零三章 两位贵客 “没有啊。”安鹏飞想都没想的就回答。 “怎么,有客人来?”安鹏飞问。 “不知道,也许是他们弄错了吧。”江欣怡说着,脚步没停。 到了大门口,江欣怡一只脚刚迈出门槛,就呆在那里不动,慢一脚的安鹏飞见她这副样子,加快一步走了出去,他想看看门外来的倒底是谁? “瑀王。”安鹏飞脱口而出。 “安兄,今日乔迁之喜怎么也不通知一声,我略备薄礼,不请自来,还请两位见谅。”瑀王对着安鹏飞和江欣怡抱拳说道。 “呵呵,瑀王爷是贵客,我等未曾迎接,还请瑀王恕罪。”安鹏飞跟文瑀鑫客气的说。 自打他知道江欣怡是这瑀王的妃以后,对这瑀王,他也是不想见到的,可是现在人家毕竟是客人。 江欣怡也很想潇洒的走去跟文瑀欣寒暄一下,可是她的脚就是不听使唤,没有走过去,嘴巴也跟粘了502似地紧闭着。 “我就说来干嘛?这不是热脸来贴人家的冷屁股吗。”连成见江欣怡的态度,生气的跟身旁的刘骏发着牢骚。 “嘘,小点声,人家不是小槐的救命恩人吗,爷都不在乎,你纠结个啥?”刘骏小声的提醒着他。 安鹏飞正要请文瑀鑫他们进去呢,守门的又报了,“公子,又有客人来了。” 江欣怡往那边一看,可不是,又是一大队的人抬着东西跟着一辆马车正往这面来。 马车停下来以后,跟车的侍卫掀起门帘,下来的是太子文靖乾。 “老三,你也在?”文靖乾有点吃惊的问。 “大哥。”文瑀鑫淡淡的喊了一声。 “嗯,我先给主人道喜,在跟三弟说话。”文靖乾说着就走到安鹏飞和江欣怡中间。 “二弟三弟,你们乔迁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也不告诉大哥呢?”文靖乾笑着逗江欣怡他们。 “大哥,你公务繁忙,我们不想打搅你而已。”江欣怡开口说。心里却想,我这有点什么事能瞒过你们啊! “自家兄弟,何谈打搅,人多才热闹么。”文靖乾说着,抬起双手在江欣怡的肩膀和安鹏飞的肩膀上拍了拍。 文靖乾说着对手下一挥手,那些人赶紧抬起礼品就往里走。刘骏见状也叫瑀王府的人把贺礼抬了进去。 两家的贺礼就像一条长龙,一个接着一个往里走,都是些什么东西,江欣怡看不见,因为都被红绸缎蒙着。 不过,其中几个人抬的,不用掀开盖的,江欣怡也能猜到是什么,很明显,那是酒坛子。 “公子,时辰到了。”守门的看看的上木棍的影子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点点头,于是,等了好久的人赶紧的拿出火折子,点燃了炮竹,而江欣怡则拉着安鹏飞的手走到牌匾底下,示意他跟自己一起拉下盖在匾上的红绸子。 “易昕,你自己来吧。”安鹏飞笑着对她说。 “二哥,一起。”江欣怡不肯,一定要他一起。 安鹏飞没有办法,只有伸出一只手跟她一起拉住那红绸。 “一二三。”江欣怡喊着,俩人一起拉下那块红绸子。 顿时一块四周雕花,蓝底金字的门匾呈现在众人眼前。 “江宅安泰”,大家一起念着。 “易昕,你这是?”安鹏飞不解的问,因为他以为匾上会写江宅或者是江府,没想到会是这样四个字。 “二哥,不好么,咱俩都在里面,只不过我在前面。”江欣怡笑嘻嘻的对安鹏飞解释着。 “嗯,真有你的。”安鹏飞心里一暖。 “那是,二哥跟我是一家的呀。”江欣怡美滋滋的说。 “嗯,是一家,可是现在,咱的先把客人请进去,你也给点笑脸,别让人家笑话咱没有待客之道。”安鹏飞在她耳边商量着。 “嗯,你请吧,因为你是哥哥呀。”江欣怡把这任务推给了他。 安鹏飞无奈的捏捏她的鼻梁,赶紧的转身。 “大哥请进,瑀王爷请进。”天下哪有把客人拦在门外的道理,安鹏飞赶紧的招呼着他们往里走。 文靖乾与文瑀鑫并排走进去,“老三,那匾上字体你可曾见过?”文靖乾问跟自己一样喜欢书法的文瑀鑫。 其实文瑀鑫此时也正在琢磨这个问题呢,他摇摇头说;“臣弟不曾见过,大哥见过么?”他问。 “我也未曾见过啊,要不等下问问主人吧!”文靖乾说。 两人继续沉默,都在回想着同一件事。那就是在太子的寿宴上,江欣怡题的那几行字,他们清楚的记得,那也是他们生平第一次见过的字体。江欣怡告诉他们,那个叫隶书。 也许,她在这里的话,能知道这门匾上的字题叫什么吧。 人都进了院子了,江欣怡还站在外面没挪窝,弄得守门的俩小子和上官宏都觉得奇怪。 这样别人想请都请不到的贵客来了,她不但不开心,相反的好像人家是来讨债的一样! “小江啊,你不进去?今个你可是主人呢。”上官宏提醒着他。不过说心里话,他还真的挺喜欢江欣怡这性格,不巴结权贵。 “唉。”江欣怡又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往里面走去。里面太子和文瑀鑫带来的人放下贺礼正往外走。见到江欣怡无不止步鞠躬。 江欣怡微微的点点头,也看见了几个熟悉的面孔,那都是瑀王府的人,先前倒是没有注意到。有一个异常的兴奋,走近一看,竟然是小环的哥哥大贵。 江欣怡倒是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脸,把个大贵弄得更加的激动。 “公子,来了贵客,是不是赶紧差人去再买些好菜来啊?”海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问。 “不用那么麻烦了,他们不请自来,有的吃就不错了。”江欣怡不以为然的对海子说。 “是,海子知道了。”海子吐吐舌头赶紧往回跑,这主子不让他去买食材,他可得跟厨子说一下,今天有贵客,马虎不得呢。 这主子真牛,究竟啥来头啊,连皇上的儿子都不看在眼里?想不明白不要紧,要紧的是,海子觉得自己的腰杆笔直,笔直的。 江欣怡硬着头皮进了客厅,看见文靖乾和文瑀鑫分别的坐在了上坐,而安鹏飞见她瞅人家的眼神,就有点后怕,这丫头要是先进这厅子,保不准会自己坐上坐的! 文家兄弟打量着客厅的摆设,这时,小萍端着茶杯走了进来。 完蛋,这个死变态的见到小萍不会怀疑什么吧,江欣怡有点担心。 小萍进来后,根本没抬头看上坐的两个人,就听说是贵客,她连头都不敢抬。她按照左右的顺序,先把托盘上的茶放在文靖乾的面前,又走到文瑀鑫身旁,把另一杯茶放在了他的面前。 小萍低头正打算退下,有人叫她了。 “你是小萍?”文瑀鑫问到。 “啊,王爷?小萍见过王爷。”小萍抬头才发现面前的人是自己以前的主子,一时间竟然慌张的,把手里的托盘掉在了地上。 “瑀王爷,怎么你们认识?”江欣怡先开口问。 “嗯,她以前是我瑀王府的丫头。”文瑀鑫说。 “啊呀,这么巧,这么标志灵巧的一个丫头,你怎么舍得把她辞了?是不是她犯了什么错了?”江欣怡故意这样问道。 “没有辞,她也没有做错事,是我那王妃喜欢她,所以就把卖身契还给了她,江公子不必担心,这丫头做事还是很乖巧的。”文瑀鑫怕江欣怡误会什么,赶紧帮小萍说话,因为她是那可人当姐妹护着的丫头。 只是不明白,既然给了她自由,为何还要进别的府为奴,这要是给欣怡知道了该有多生气,多伤心呢! 从边境那里回来,文瑀鑫就曾经派人盯过小萍和小慧,后来证实,她们确实不知道江欣怡的事。 “哦,既是如此,小萍你先退下吧。”江欣怡没想到他竟然会帮着小萍说话,哼,这死变态的还算有点人情味。 江欣怡真想当面问问文瑀鑫,你那王妃既然喜欢小萍这丫头,为嘛不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问的好,免得多事。 “三弟,大哥有一事想问问你。“文靖乾说道。 “大哥有什么,尽管开口就是,江欣怡说着,眼睛却盯着门外的那一大片贺礼,猜想里面都是些什么。 “三弟的门匾上是何字体?还请告知。”文靖乾有点焦急的问。 “大哥是说那字体?呵呵,是正楷。”江欣怡爽快的回答。 “正楷?”文瑀鑫也念叨着。 “如此看来,真的是我们兄弟孤陋寡闻了。几月前,也曾见过一种秀美的字体,叫隶书,现在又有幸见到楷书。呵呵呵,今日三弟此处还真的没白来,开了眼界。”文靖乾兴奋的说。 “是么?大哥你还真是谦虚好学之人。”江欣怡打着哈哈说。 “唉,要是写隶书的人也在这里的话,加上三弟的楷书,咱们正好可以好好学习一番,可惜啊。”文靖乾忽然很伤感的说着,文瑀鑫亦是一脸的忧伤。 “这有什么难的,把写隶书那个有才的人叫来不就行了,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这就去请。”江欣怡忽然很坏的说到。 第二百零四章 可怜的王爷?活该 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怎么会误会她呢?安鹏飞更加的自责。他默默的在心里对江欣怡说;“你那瘦小的肩膀如何要挑起那么多的东西,以后我会一直守候在你的身边,保护你,保护你想要保护的任何人。” 现在,安鹏飞忽然听见江欣怡在用针去扎文瑀鑫的伤疤,不禁又皱皱眉头,丫头,那男人也蛮可怜的,干嘛还要这样待他? “不用劳烦江公子了,那人就是贱内,也就是我的王妃。”文瑀鑫没有发脾气,很平静的说。 “啊,怎么是你的王妃啊,海子,套上马车去瑀王府请王妃来此,就说是王爷叫她来的。”江欣怡夸张的对门口喊。 海子进门应着就真的要去。 “站住,三弟啊,你性子好急,我那弟妇现不在瑀王府中。”文靖乾连忙开口制止,并跟江欣怡解释着。 “怎么回事?王妃她回娘家了么?”江欣怡还想看看文瑀鑫会怎么回答,继续装傻的问。 安鹏飞在一旁直摇头,心想你这丫头差不多就行了,干嘛非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逼瑀王呢! 安鹏飞甚至告诉自己要引以为戒,以后在不要做让她记恨的事,不然就是进了地狱了。 客厅内的气氛立马就变得很压抑,文家兄弟不知该如何的回答,连成却对江欣怡恨的咬牙切齿的,很不得扑过去把她拎起来狂扁一通,王妃失踪的事,差不多全京城的都知道了,他怎么会不知道? 海子也觉察到不太对劲,可是江欣怡没开口,他也不敢乱动,就原地老实的站着。 “哥哥。”人还没到,可是小槐的声音却先传了进来。然后,就看见小槐跨进了门槛,直奔江欣怡扑来。 “小懒虫,你跑哪里去了。”江欣怡一把抱起了他,放在自己的腿上问。 “我跟小虎还有亦然哥哥玩呢,小槐很乖的,没走远。”小槐很可爱的对江欣怡说着,还依偎在他的怀里。 “看见没,小槐什么时候跟咱这么亲昵过。”刘骏小声的对连成说着,那意思,你就不要再替爷打抱不平了,人家这位公子,那是真的有一套。 小的小槐跟他这么贴心,大的瑀王爷是任由他怎么冷嘲热讽的都不动火的。要说这世上还真的是一物降一物,还以为除了那失踪的姑奶奶以外,没有谁能控制他的脾气呢,没想到这么快就遇见了一个,只可惜是个男的,唉…… “有客人在,你不去打声招呼么?”江欣怡问坐在自己腿上的小槐。 小槐这才磨蹭着爬下江欣怡的腿,走到了文瑀鑫的面前轻声的喊道;“王爷爹爹。” 自从小槐知道自己并不是文瑀鑫的孩子以后,他就在爹爹面前加上了王爷两个字。 “小槐,在这里习惯么?”文瑀鑫的话说出口就骂自己白痴,当然习惯了,要不早就闹着回瑀王府了。 “嗯,这里比王府好玩,有哥哥,还有小伙伴一起玩,要不你呀搬到这里来住好了。”小槐实话实说着。 客厅里的气氛这才变得轻松一点,安鹏飞却想去捂住小槐的嘴,臭小子,敢出这个引狼入室的馊主意。 “好啊,等爹爹不忙的时候,一定来你江哥哥这里做客。”文瑀鑫用手抚摸着小槐的头对他说。 “吩咐下去,可以上菜了。”安鹏飞吩咐海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海子就来请他们可以去餐厅吃午饭了。这样,江欣怡才停止了对文瑀鑫心理上的折磨。 餐桌上,只有文家兄弟、小槐,还有江欣怡和安鹏飞,刘骏连成。 上官宏不肯到这张桌子用餐,跑到小艾他们吃饭的地方,跟他们一起吃,他看不惯刘骏拿着一根银针每道菜里都试一下的行为,怕死就别在这里吃啊! “嗯,三弟府里的厨子手艺真的不错,哪里请来的?”文靖乾吃了一口菜赞扬着。 “捡来的呗,听说原来是在哪个相爷家做事,就因为不肯配合管家贪银子就被陷害,赶出了门。结果,被我捡了大便宜。”江欣怡得意的说。 “怎么有两个三弟呀?”嘴巴里刚空下来的小槐忽然天真的问。见大家没反应过来,就用手指指江欣怡,再指指文瑀鑫。 大家这才明白小槐的意思,文靖乾用手先指着江欣怡说;“没什么不同,都是我的兄弟,这个叫三弟,这个我叫他老三的。” “那就叫大三儿,和小三儿呗。”小槐很聪明的提议。 江欣怡刚喝进嘴里的酒一下子就喷了出来;“小槐,不要瞎说了,再说哥哥要生气了。”就是吗,她现在最忌讳的就是这个词儿。 小槐赶紧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给文靖乾看,然后讨好的跟江欣怡笑着。 接下去,这顿饭吃的也算顺心,唯一有点不舒服的是。这顿饭原本是打算宅子里所有的人一起吃的,可是现在,就因为这两个不速之客,把好菜都端到这张桌子了,那海子小艾,小虎他们吃什么呢 ? 江欣怡很在意这个,甚至有点心疼, 午饭吃好,江欣怡与安鹏飞一起送文家兄弟出大门,看着他们各自上马,上轿子的离去。 回转身子时,守门的人告诉江欣怡,刚才美味楼的文掌柜来过了,却怎么都不肯留下吃饭,只是留下了贺礼。 江欣怡看见大门后面,那里是一个盖着红绸子的贺礼。赶紧叫人抬到自己的院子里去。 “哇塞,小公子你这回可赚了。”上关宏指着挤满院子的那片通红。 “谁知道他们送了些什么东东啊,要是好看有没用的有屁用,还不如直接给我几张银票来的实惠。”江欣怡无所谓的说着。 “什么东西掀开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安鹏飞在一旁说道。 安鹏飞一样样的都把红绸子掀开,这回轮到江欣怡说不出话来了。因为那些礼盒上面的托盘里,有摆放整齐的银锭子,还有金锭子,玉如意、珍珠什么的都有。 还有玉器,古玩,梁罗绸缎。 “哇,想不到他们还挺大方的呢 。”江欣怡激动的说着。 海子把刘管家给叫来了,让他把这些礼品记录好,他说以后要还礼的。 “还个屁的礼,这是他们自愿送来的管我什么事啊。”江欣怡不满的说着。都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句话说的真是有道理。 表面上看,东良国地大物博,连年跟西良国打仗也都是胜利之战,皇上都称之为明君。可是实际上,不管是京城还是农村,都还是随地可见填不饱肚子的人,为什么不能让他们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不富裕的话,都能填饱肚子总算可以吧?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连忙把海子叫到自己的身边,吩咐他赶紧把晚上的食材去采办回来。海子高兴的跑了。 她才接着看贺礼。文掌柜送来的礼是几批高档的绸缎,两坛美酒。虽然没有银子和金子,但是江欣怡却很开心。 因为这样的朋友交了的话,自己不会感到有什么负担。 江欣怡在这边感慨着,贫富的差距。她是打算好了,不管今日这太子和那死变态的家伙送来多少价值的东西,以后他们办什么事情请自己去赴宴的话,她是不会给他们准备这样份量的回礼的。 这叫什么?叫有来无回!嘻嘻。 而此时,文瑀鑫已经回到了瑀王府,刚进王府的大门,就看见余小菁站在里面,可怜兮兮的在等着。 “王爷回来了。”余小菁喊着,眼圈就一红。 “嗯,外面冷,为什么不在里面等?”文瑀鑫说着,就径直的往里面走。 “王爷,我那屋子里准备了解酒的汤,您过去喝一碗吧。”余小菁追上去对文瑀鑫说。 “有劳余小姐费心了,我今日没喝多,所以解酒汤就免了吧。”文瑀鑫说完继续往后面走。 余小菁不甘心的还想说什么,却被刘骏拦下了;“余小姐,爷的话你没记住么,后院是不准许任何人进入的,否则、、、。”刘骏表情严肃的对她说。 余小菁这才停下脚步,委屈的看着刘骏,没想到刘骏一点怜花惜玉的意思都没有,和连成一起往那后院走。 文瑀鑫自打班师回朝,隔三差五的就会到江欣怡住的那个后院去坐坐,有时他还会夜宿在那里。 而府里的那些女人们,开始听说江欣怡失踪了,还都兴奋不已,可是没想到,她人是没回来,却把文瑀鑫的心给偷走了。 他回来这么久了,谁的房间都没有去过。 莲妃她们开始想收拾余小菁的,可是却怕文瑀鑫发火,因为她们都听说了这余小菁长的像王爷的初恋情人,没敢动手。 可是后来,她们发现,王爷对这余小菁也是相当的冷淡,既没有娶她的意思,也没有要她的意思,对她像对个客人一样。 大家才大起胆子找她的麻烦。而她也不示弱,会跟文瑀鑫诉苦。文瑀鑫只是训了她们一顿,就没了下音了。 所以现在的瑀王府依旧不平静,而文瑀鑫却喜欢躺在江欣怡躺过的床上,闭起眼睛等自己入睡,那样就有可能在梦里看见她了。 文瑀鑫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日夜牵挂的那个人,近在咫尺却不知道…… 第二百零五章 败家的公子 孩子的童年就该是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缠裹好自己的胸部。洗澡的时候,已经检查过了,自己的两个可怜的咪咪不但没有因为束缚而扁形,还像发面的馒头似的大了一些。所以,江欣怡并不担心它们。 她担心焦急的是,自己何年何月能挺起胸膛,做会堂堂正正的自己!还说要泡帅哥呢,这副德行怎么泡? 对于安鹏飞,江欣怡已经不去纠结他是不是断袖,反正他对自己好就行。权当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儿之身了。江欣怡不是自私的只顾自己开心,她就是想试试跟他交往一下,如果他真的经得住考验,再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性别。 自己是不但心安鹏飞会看不上自己的,她有那个自信,不是么,自己现在的样子,他都那么的溺爱自己,换回女儿身的话,他会不喜欢?才怪! 江欣怡又拿起桌子上面那张清单,是昨日收到的贺礼。太子送了一千八百两银子、一百两金、三百颗上好的珍珠、三十匹绸缎,六坛酒。 文瑀鑫送来的贺礼是,三千两银。五百两金、一个玉如意、一簇紫色的珊瑚、还有一尊玉佛、二十匹绸缎。 这样比较,文瑀鑫的明显比太子多很多,大概是为了报答救小槐的原因吧,江欣怡这样对安鹏飞解释。 银子,江欣怡让刘帐房留下一千两,剩下的和金子一起都送到钱庄去了。 江欣怡把礼单看了又看,更加确定了自己以后的目标,赶紧的把酒楼开起来,不但要开酒楼,其他的行业也要去掺合一脚,赚钱就要赚这些王孙贵族,还有那些奸臣的。 自己的没有飞檐走壁的能耐,不然,早就去当劫富济贫的女侠去了,那多省事儿,直接把他们的金银珠宝发给穷人就行了! 宅子里,基本运作算正常了,家安了,那么现在开始要着手事业。江欣怡决定今天去把城外池塘的事情弄弄清楚,开春的话就可以动工了。 美味楼,江欣怡已经放弃了,既然那花少没敢再去闹事,那就让文掌柜自己开下去吧。江欣怡并没有因为盘不成美味楼而觉得失望,也没有把文掌柜当成自己的竞争对手。 回头听听卧室里还是没有声音,江欣怡笑着走出了屋子,外面的小萍已经侯在那里了。“公子早。”小萍欠身给江欣怡问安。 “来了干嘛不进去,不冷么?”江欣怡有点心疼的对她说。 “小萍怕吵到公子。”小萍小声的说着,却不敢抬头看江欣怡的脸。 “进去吧,小槐估计快醒了。”江欣怡不想为难她,说了一句就往院子外面走。 江欣怡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那看不见的身影,心里有点懊悔,这萍儿跟刘骏两个本来是有点意思的,可惜,那爱情的萌芽因为自己的离开,而不能继续长大了。 昨日里,小萍给文瑀鑫斟茶的时候,刘骏看她的眼神里,不也有惊喜么,只是小萍心慌的没敢抬头,江欣怡才不敢确定她是不是还对刘骏有意思。 嗯,看看形式吧,小槐一直在这里的话,那个死变态的还是会来的,他来,刘骏就一定会跟来。到时候给他们创造个机会,试探一下,能行的话,就把他们撮合成最好了。 小慧那丫头,真跟了小虎的爹,也没什么不妥,怎么说都比给人家做小的好,最主要的是他知道心疼小慧就行了。 江欣怡最关心的俩丫头,她希望她们都能幸福的生活。 想到这里,江欣怡觉得自己要做的事情还真的挺多的,得赶紧的加油。 江欣怡路过安鹏飞的院子时,没有看见他的人,同样的也没有看见上官宏,这一大早的都到哪里去了? 江欣怡独自一人在院子里转了一大圈,也没有看见他们两个。 尽管昨日挂的红灯笼已经摘下来送进了仓库,但是宅子里还残留着头一天的喜庆。宅子里的人没有谁因为它曾经是凶宅而感到恐惧,都开心的忙自己的工作。好像这宅子里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江欣怡想,这个就是因为大家都是善良的人,没有心魔,所以才不会感觉到害怕和恐惧吧。 “冯叔,你在干嘛?”江欣怡看见管理花草的冯师傅正在那笔在一张纸上记着什么,好奇的问。 “公子,我把这宅子里的花草树木都登记一下,检查一下哪些没用了,赶紧的处理掉,开春好种些适合的下去。”冯师父笑着回答。 “冯叔,我想在我那院子里种一株紫藤可以么?”江欣怡问。 “当然可以,开春我就去山上给你找去。公子喜欢什么花,也都告诉我好了。”冯师傅爽快的答应着。 “到时我跟冯叔一起去。”江欣怡笑着对冯师傅说。 冯师傅憨厚的点点头。 “对了,冯叔,赶紧去吃早餐吧。”江欣怡提醒着他,然后自己就先走了。 回到自己院子时,安鹏飞和上官宏都在等着她一起吃早餐。 “一大早的,你跑到哪里去了,披风也不披。”安鹏飞看她冻的小脸红红的,带着责问的语气问。 “没干嘛呀,不就是四处转转而已。”江欣怡没说自己是在找他。 “快点吃吧,不是说今个要出城么。”安鹏飞把桌上的一个咸蛋剥好壳放在了江欣怡的面前,对她说。 “我还以为你忘了呢。”江欣怡笑着对安鹏飞说到。 “你把二哥当什么了?像你一样啊,丢三落四的。”安鹏飞说着就伸手就要敲江欣怡的头。 “干嘛,再敲就给你敲傻了。”江欣怡躲开了抗议着,这安鹏飞最近怎么老实喜欢敲自己的头啊?江欣怡也弄不懂了。 “没事,敲傻了更好,二哥养你一辈子,省得你四处闯祸。”安鹏飞笑着说。 “唉,真受不了你们两个,吃个饭也不消停,打情骂俏的。”上官宏嘟囔着往嘴里塞馒头。 打情骂俏?江欣怡一听就急了,扬起手里的咸蛋丢了过去,好在上官宏反应的快,伸手就把咸蛋给抓住了。 江欣怡见没砸到,涨红着脸,站起来就走出屋子。 安鹏飞忍住笑责怪上官宏;“你怎么就管不住这张嘴呢?” 江欣怡走出去后,就去小萍她们的院子里找小槐,小慧正给他们盛粥呢。 “小槐,等下哥哥要出去一下,你乖乖的留在家里,不要乱走好不好?”江欣怡跟小槐商量着。 “嗯,小槐会乖乖的在家里跟亦然哥哥玩,哪里都不去。”小槐接连几次被坏人抓,已经怕到极点,所以,小脑袋点的跟鸡嘬米是的。 江欣怡安排好小槐后,就直接去了大门,门外的海子已经把马车套好,正等着呢。 “海子,怎么是你,你现在是我的管家了,怎么还要赶马车?”江欣怡不解的问。 “嘿嘿,我还是喜欢为公子当车夫。”海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到。 “快回去吧,等下他们有事找谁呀。”江欣怡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眼光了,这海子升了管家后,在小艾他们面前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因为升官而摆架子。 “那公子稍等一下,我去叫铁牛来,他以前就帮人家赶车来着。”海子说着,就要往里跑。 “不用了。”安鹏飞忽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伸手抽出插在车厢上的马鞭说。 “是。”海子应着进了大门。 “你干嘛。”江欣怡想到上官宏说自己跟他打情骂俏就脸红。” “不干嘛给我家易昕当专职车夫来了。”安鹏飞笑眯眯的盯着江欣怡红红的小脸说回答。他发现,这丫头最近,脸红的次数越来越多了!这个绝对是好现象,嘿嘿。 “谁是你家的啊。”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说道,就赶紧钻进了车厢。 “哼,早晚是我家的。”安鹏飞对着车厢小声的嘟囔着,跳上了马车。 城外那片池塘,江欣怡已经打听清楚了,是京城里一个暴发户的产业,据说,那人是乡下来的一个老财主,刚在京城落户就被人下套子买下了那片池塘和荒地。 老财主想不开,半夜里就在房梁上搭了根腰带,脑袋还没伸进去呢,被起夜撒尿的老婆看见,这才没死成。 池塘养鱼鱼死,荒地种粮连雇工的钱都收不回来,想便宜点卖掉,根本就没人来问。 老财主和他婆娘就靠着在城东墙根摆个茶摊,混日子。 现在,江欣怡就是去他们那里,问问情况。她蛮有把握的,毕竟是大家都不想要的东西。 得知江欣怡想买那池塘和荒地时,上官宏当面什么都没说,背地里骂安鹏飞是败家子,怎么也不劝劝 她,任由她胡闹! 偌大个京城,干点啥不好,偏要去买池塘荒地,还说要在那里盖什么休闲酒楼,搞什么农家乐!银子再多,也不是这么败的呀! 现在,在上官宏的眼里,江欣怡就是一个专门捡便宜的家伙,买宅子吧,买凶宅!就连美味楼,她不也是听说人家要转,没人要,她才想要的?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江欣怡也不去理会,还在心里想着买池塘的事。 第二百零六章 第一份产业 “小心烫。”安鹏飞笑眯眯的提醒着。 “什么呀这是。”江欣怡嘴上好像不在乎,手却接了过来。往纸袋里一看,居然是热乎乎的包子! 安鹏飞见她接了,马上就把帘子放下,上了马车慢慢的赶着。 “心还挺细的。”江欣怡对安鹏飞这点,那是相当的满意。早上因为上官宏的一句笑话,害得自己连东西都没吃就跑出来了。 江欣怡大口的吃着包子,想起了自己做的包子,那可比他们做的好吃多了。就连那死变态的和铁心吃了,都赞不绝口的找尾巴呢。 对了,回京城这么些日子了,小七见过了、太子见过了、怎么就没有见过铁心呢,他不是经常呆在那死变态的身边么? 江欣怡有点想他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师父呢!有机会的话,一定登门去拜会一下。 “易昕。”到了。马车再次停下来以后,安鹏飞在外面对她说。 江欣怡拿出帕子擦擦嘴,用舌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牙齿,确定上面没有残留物,这才下了马车。 江欣怡抬头看看这间小茶馆,收拾得倒还清爽,只不过这条街没有正街那面热闹,店里冷冷清清的,还不如城外的茶棚生意来的好呢。 “哎呦,两位公子里面请。”里面出来一个年近六十的老男人,长得倒是很富态,身上的衣服一点都合身,大了很多。 江欣怡等安鹏飞把马车栓到对面的树上,这才和他一起进了茶馆。 江欣怡和安鹏飞坐下后,那男人就赶紧的去拎水,用力瞪了坐在旁边吃瓜子的老婆子一眼。 那老婆子也不理他,就当没看见,吃瓜子的速度倒是快了起来,气得老头子一跺脚。 “公子,这是本店最好云萝茶 。”老头热情的介绍着,就往江欣怡和安鹏飞面前的杯子里冲水。 一股清香立马扑鼻而来。 “请问你是这里的店主么?”江欣怡抬头问。 “是的,不知公子有何吩咐。”那老头一看江欣怡他们的穿着就知道是贵客,连连点头。 “不忙的话,请坐下来,我二人想问你点事情。”江欣怡笑着问。 老头把茶壶放在旁边那张桌子的铁架上,坐了下来。 “请问东城门外的那片池塘和荒地可是你的?”江欣怡转动着茶杯的盖子,问。 “是呀,是我的,不知公子为何要问这个?”那老头有些紧张的问。 “听说你想卖的,而我们正想买,就来问问价钱。”江欣怡告诉他。 “什么?公子想买?”老头子长大嘴巴还没开口,一旁的那个老婆子,激动站起身,挤过来开口问。 江欣怡见她反应这么强烈,不知所以的朝老头看去。 “你这死婆子,刚才叫你沏茶,你装死,现在过来干什么?”老头有些恼火的骂,也不顾面前的贵客,看样子他们之间的战火是老早就开始了。 “你个死老头子,要不是你非得迁到这京城里装蛋,怎么会被人骗去买那池塘和荒地?害得老娘我老都老了,还得在这里给人家端茶送水的侍候人,在乡下老家的日子多好,守着那几十亩良田,光是收收租子咱就三辈子也不用受苦的,弄得现在,你看看自己都瘦了几圈了?呜呜。”老婆子河东狮吼的爆发了,委屈的哭了起来。 “你赶紧给我闭嘴。”老头子气得边给老婆子使眼色边骂。 老婆子一见他跟自己使眼色,这才反应过来,光顾着赌气了,怎么忘记买主在这里,老头的意思倒不是怕他们笑话,而是提醒自己别再那么说了,买主会压价钱的。 可是怎么办,话已经说出去了,收也收不回来了。老婆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心虚的低下了头。 “公子要买那池塘和地不知有何用?”老头好奇的问。 “我们做什么用你不用管,就说说价钱吧。”江欣怡开门见山的问。直觉上,这老头还想在自己身上赚点,因为他眼神里的那一丝惊喜和狡黠,已经被江欣怡给捕捉到了。 “这个,这个,我那个池塘,养鱼不错,那地也肥的很,公子你不知道我买来之后放了多少肥进去。”老头滔滔不绝的说着。 “不用跟我说那些,干脆点,开个价。”江欣怡不耐烦的,冷冷的说。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缺德的家伙,自己受骗,现在还要骗别人。 老头感觉到了江欣怡的不悦,扭头看看一直品茶不语的安鹏飞,又看看自己的老婆子,咬咬牙说;“一万两。” 老头说完,江欣怡和安鹏飞相视一笑,早就打听到他买来的价钱是五千两,现在他居然给翻了个翻。 那老婆子听了紧张的直咬自己的厚嘴唇,嘴角上的瓜子仁屑又被她舔进嘴里,把个江欣怡恶心的想吐。 适当的加点无所谓,可是却这样心黑的来个狮子大张嘴,真把自己当猪啊!江欣怡有点火。 “这是最低价?还有商量的余地么?”江欣怡连面前的茶都不想喝,推到一旁问。 “最低价了,公子,我们老两口是最老实的,从不打诳语的。”老头子大有最后一搏的意思,不改口,不退让的说。 “养鱼鱼死,种粮连本钱都收不回来的,要卖一万两?呵呵,我们兄弟不是猪头,那么贵买它来做什么,既然你们没有诚意,我看还是算了吧。”江欣怡冷笑的说着就要站起身来离开。 “唉,公子莫急,咱再谈谈,价钱好商量的。”那老婆子急的一下子拽住江欣怡的袖子,对她说着,脚底下偷偷的踢了老头一脚。老头吃痛没敢叫出声。 “要不我们吃亏点,您给九千两就成交?”老头试探着问。 “二哥,咱去南门外那家看看,那块地我也蛮中意的。”江欣怡对坐在身边看热闹的安鹏飞说。 “我就说直接去那家谈,你非得来这里,看看吧,多浪费时间。”安鹏飞很配合的对江欣怡说,还一脸的不耐烦。 “我哪知道啊,还以为年纪大的就老实善良呢,没想到,唉,我看走了眼了。”江欣怡一脸懊悔的回答。 说完又是要走的样子。 “八千,八千两怎么样?”那老头子不甘心又焦急的说。 江欣怡理都懒得理他,甩开老婆子的手,就往外走。 “公子莫走,五千两老婆子我做主了,买来就是这个价,您就看在这是我们无儿无女,就剩下这点产业,留着做棺材本儿的份上,不要再还价了。”老婆子在江欣怡身后乞求着说。 “你做的了主?”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做得,做得,这死老头犯浑了,公子莫怪,您二位稍等等,我跟他说说,他若还是不同意的话,我就跟他分家产,一人一半,把我那份卖与你们。”老婆子说着一挽袖子,伸手把老头子往一旁拽,力气打量些,差点把老头拽趴下。 江欣怡抿着嘴,忍住笑,扭开了头。 “你这老不死的,想干什么?好不容易有人来买那些,却还要如此刁难?你难道想守着那池塘和荒地进棺材?”尽管老婆子压低嗓音,可是因为太激动,声调还是高了很多。所以江欣怡和安鹏飞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 隔了一小会儿,老婆子在他们身后喊;“公子请回来坐,老头子答应了。” 江欣怡对安鹏飞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回转身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安鹏飞还沉浸在江欣怡刚刚那可爱的表情里,站在原地回味着。 “公子,那就按老婆子说的,就五千两吧。”老头子一脸落败的说。 “唉,其实那池塘和荒地那直那么些银子呢。”江欣怡想耍耍他们,故意叹了一口起说。 “公子您?”果然,老头和老太婆一起紧张的叫。 江欣怡看见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决定放他们一马;“好了,五千就五千,我也不跟你们计较了,什么时候合适,咱就把手续办了吧。”江欣怡淡淡的说着,也不着急跟他们定日子。 “公子,您要是不忙的话,咱午后就把手续办了吧,说句实话,俺甩掉这个包袱想回乡下度晚年,现在好了,还能回去过年呢。”老婆子倒是很诚恳的说。 “那好吧,你们再考虑一下,是不是真的决定要卖,我下午再来那地契,要是反悔的话,还来得及哦。”江欣怡故意装作无所谓的语气说。 “不反悔,绝对不反悔。”老婆子赶紧的说。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江欣怡说完,这才真的往外走,她没想到事情变得这么顺利,也没想到,京城门口那么近的地方,那么大的面积。竟然只需五千两就解决了。 回去的路上,江欣怡因为兴奋,所以就没进车厢,直接坐在了安鹏飞的身边。 “易昕,手续没办好,地契没有拿到手,不要高兴的太早喽。”安鹏飞逗她。 “二哥,你什么意思嘛,干嘛要打击人家啊?”江欣怡撅着小嘴说。 “不要生气了,你猜这次会不会像上次一样,有人抢着买下来,然后送给你啊?”安鹏飞问。 “哪有那么巧的事,分明是有人一直在监视咱。这次要是还敢那样,哼,我就不给他们留面子了。”江欣怡不爽的说。 “那是好事,为啥要生气?”安鹏飞问。 “我最讨厌有人在我身后算计我,管他好事坏事,等我空下来,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江欣怡恶狠狠的说着。 安鹏飞当然知道她嘴里的他们所指何人。 第二百零七章 拿到地契 “易昕,咱回家里吃午饭,还是下馆子去?”安鹏飞问。 “去吃馆子吧,我要尽快的尝遍京城里所有的管子。不过咱得先去钱庄一趟,我去取个五千两出来,要是知道事情谈的这么顺利,就不会把贺礼都送进钱庄了。”江欣怡高兴的说着。 “谁叫你那么小心,都送到钱庄去了,多留些银子在家里用用也方便啊。”安鹏飞说道。 江欣怡瘪瘪嘴,没理他。 “五千两二哥身上就有,要不咱不要去钱庄拿了吧?”安鹏飞对江欣怡说。 “给的还是借的?”江欣怡用胳膊肘捅捅他的腰,坏笑着问。 “只要你愿意,二哥的都是你的,只是你跟我分的太清了,大哥的宅子你都能收,我的你就,算了不说了。”安鹏飞一说起来,竟然有点小孩子赌气的样子。 “呵呵,二哥,你是不是有点傻啊?干嘛要跟大哥比,他是皇上的儿子呢,银子有的是。”江欣怡歪过头看着安鹏飞的脸说到。 “你才傻呢,弄的我老感觉自己是外人。”安鹏飞目不斜视的看着前面说。 江欣怡仔细想想也是的,不怪他多想,自己对他的确是那个了一点。“二哥,我替你省钱,你还不乐意,那好,等下那五千两归你出好了。”江欣怡用手指捅捅他的腰说。 “这还差不多。”安鹏飞见她接受自己的赞助很是高兴的说。 安鹏飞把马车赶到一家比美味楼,和聚仙楼规模都小很多的酒楼门前。“易昕,就这家?”安鹏飞问。 “嗯,就是这里好了。”江欣怡点头同意。江欣怡他们的马车到哪里都是行人注意的焦点,江欣怡已经习惯了,她跳下马车,等着安鹏飞把马车拴在一旁的木桩上。 酒楼门口的伙计赶紧的跑进里面把掌柜给叫了出来,同行们都已经知道,京城里来了两位有钱的公子,专门的到大酒楼用餐,最明显的标志就是门外的那辆豪华精美的马车了。 所以,见到他们哪里敢怠慢,殷勤的就给安排到了最好的雅间里。 点菜的时候江欣怡照例是那句话;“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挑最好的,来八个,再来一个汤,但是有红烧狮子头的话,就免了。”因为对这个菜,她已经不想再品尝了,都没人做得比她好吃,所以没意义。 “二哥,你想一下,你这些年在酒楼吃的时候,有什么感觉?”菜还没上来前,江欣怡边品茶,边问安鹏飞。 安鹏飞不只她问这个是什么意思,认真的回想了一下说;“没什么感觉了,除了酒菜好不好吃以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 江欣怡略有所思的点点头,身边若是有纸笔的话,她真的想记录下来。她要好好的研究一下。 酒菜上齐以后,江欣怡每样都品尝了一下,除了清蒸石榴鸡、茶香炆海参,还有一个鹿肉排感觉还可以,剩下的五个菜和那个汤江欣怡吃的直摇头。 “易昕,有那么差劲么?我吃着还可以啊。”安鹏飞看她的表情不解的问。 因为现在开始,就是为了调查一下京城里个酒楼的菜式,所以,江欣怡一盘一盘的只出它们的不足。说的安鹏飞再次夹来吃的话,就觉得她说的还真有道理。 “二哥,我光说,你也不能体会,等下办好事情,咱去买些食材,傍晚我做给你尝尝。”江欣怡很认真的对他说。 安鹏飞半信半疑的点点头,会吃的吃客会品,但不是说就一定会做。曾经是王妃的她,在宰相府长大的她,美味佳肴没少吃,但是他怎么能相信她会做! “嗯,二哥盼着快点天黑,就能吃到易昕亲手做的晚餐了。”安鹏飞抬头看看屋顶夸张的说。 “喂,不要这样了,不想吃的话,我请别人吃。”江欣怡已经看出来他不相信自己会做菜了,无所谓的说。 “那可不行,谁说我不吃的?”安鹏飞知道她说的出就做得到,赶紧的说。 江欣怡笑着白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马上就皱起眉毛说,“唔,好难喝,一股子药气。” “这时虎骨酒,里面确实是加了几位生筋活血的药材。不过,对身体真的有好处呢。”安鹏飞耐心的对她说。 是啊,要不是因为她想尝尝真正虎骨酒的味道,才不会点这个酒呢!在现代,什么虎骨,鹿茸酒什么保健酒没有,可是谁知道那些是真的假的啊。 酒厂里做的当然是真的,可是现代造假的技术那是相当的出神入化。再说了,老虎在现代都成了国家保护的稀有动物了,到哪里整那么多野生虎骨来?养殖?唉,感觉那些圈养的老虎跟牛马还有啥区别?就是穿的衣服不一样罢了! 菜虽然不十分满意,但是也不能浪费,江欣怡照样把自己弄个酒足饭饱,这才跟安鹏飞离开。结账的时候,她见安鹏飞摸荷包,也就没有跟他挣。 “现在就去拿地契,还是在街上转转?”安鹏飞问。 “还是先转转吧,让那俩人急一急。”江欣怡坏笑着说。 “易昕啊,你可向来是对老的小的很好的,今个怎么会?”安鹏飞笑着问。 “谁让他们那么坏啊?被别人骗,吃尽苦头,却还要来骗别人,还心黑的把价钱翻一倍。不看他们年纪大的话,我今天就不那么爽快的答应五千两了,非得让他们自己降价一半不可。”江欣怡有点恼火的对安鹏飞说。 “嗯,有道理。”安鹏飞赞同她的观点。 “二哥,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你真的不回家么?”江欣怡问。 “二哥除了你什么亲人都没有了,回去干什么。以后,易昕在那里,二哥的家就在哪里。”安鹏飞有些伤感的回答。 江欣怡听见他这么说,心里亦是感动和伤感,自己的娘家,婆家都在这京城里,可是那是家么?不过现在好了,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还有一个条件很不错的帅哥陪着。 ‘有车有房,没有爹娘。’噗哧,江欣怡想到安鹏飞的条件,脑子里不小心的就冒出这句话来,忍不住笑了起来,安鹏飞这条件在现代那就个抢手的钻石王老五呢! 不过,干嘛要没爹没娘呢?家里有老有小的那才是个完整的家啊。有了宝宝的话,没时间带孩子,保姆倒是可以雇的,可是保姆能够像孩子的爷爷奶奶那样疼爱他们么? 万一自己生的是儿子,长大后中意的女孩也要求他没爹没娘,那怎么办?为了成全儿子的终生幸福,自己和老伴儿装死隐形?切,说话的时候咋不多想想呢! “易昕,你笑什么?”安鹏飞好奇的问。 “没什么,就是听了二哥的话开心呗,咱俩都是孤家寡人,现在好了,可以在一起过个团圆年了。”江欣怡赶紧解释着。 如果告诉他在很多年以后的现代,施行的是一夫一妻制,女的不但和男人一样平起平坐,择偶的条件也越来越新奇,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如果让他看见,街上到处都是抱着孩子跟在女人身后逛街,而女人嘴里吃着零食,眼睛四处看帅哥,看时装,他又会是什么表情! 是,现代的男人也有养小三,小四,小五的,可是他们有几个敢明目张胆的那样做?真跟原配离婚的话,就等于在男人身上切肉,会分走他一半家产的。 哪像这里啊,男的娶个三妻四妾的很正常,正常的就像拉屎放屁一样。被男人休了,那就表示这个女人的日子走到头了。 江欣怡跟安鹏飞两个人在街上转了近三个时辰,这才去了城东。 老远的,江欣怡就看见那茶馆门口站着一个人,走进一看就是那老婆子。 “公子来了,里面请。“老婆子搓着冻得发红的手说。 江欣怡也没跟她客套走进茶馆一看,好家伙,里面竟然有十几个人,生意这么好?可是一见江欣怡和安鹏飞进去,却都赶紧的都站起了身子。 这些人跟本就不是茶馆的客人,看他们的衣着打扮也不像来找茬的,可是他们来干嘛? “两位公子请坐,这些是我请来的见证人。”老头子有点激动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抿嘴一笑,知道他这是给人家骗怕了,所以才找来这么多的人来做见证。那正好,自己也正想弄明白自己要买的这池塘和荒地跟别人有没有纠纷。省得那些骗子以后知道自己在那池塘和荒地上赚了银子而眼红的来找茬,钻空子。 老头把那些人一一介绍给了江欣怡,有地保,有那荒地以外田地的主人。 江欣怡问了些那关于池塘和荒地的事情,确定真的没有什么纠葛,这才叫跟那老头写, 买卖约,那些人也都在契约上签字按指印。 安鹏飞拿出五千两银票交给那老头,却被那老婆子抢在了手里哀号着,“我的银子,我滴宝贝,我滴命啊,终于回来了。” 老头想抢回来鉴定一下那银票是真是假,可是老婆子手抓的紧紧的,怎么都不肯松手。老头怕撕坏,无奈的劝着她;“老婆子,先给我点点,点完了你再拿着。” 老婆子听了,这才依依不舍的把银票交给老头,而她的眼睛却紧盯着那叠银票,生怕它们会飞了。 江欣怡拿着那地契看,之间上面,池塘的面积,荒地的面积是多少,东西南北跟人家交界的位置都标的很清楚。 她又拿给安鹏飞看看,见他点头,这才把地契和买卖合约小心的放进怀里。然后跟那老夫妇告辞离开。 “事情办好了,咱去买菜吧。”安鹏飞在马车上提醒着她,他是真的想看看她下厨的样子,想尝尝她亲手做的菜。 第二百零八章 亲自办食材 “殴什么?安鹏飞没听懂,不解的问。 “就是好的意思了。”江欣怡解释着。 安鹏飞虽然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他不纠结这个,就想她下厨的样子。他还特意停下马车问人家,卖菜的在哪里。 按照人家的指点,他们很快就到了卖食材的市场,江欣怡左右看看,根本就没看见一丝的绿色,摊子上空空的。 摊子后面就没有人,都挤在一旁的火堆旁烘火。有眼尖的就跑了过来;“两位公子好眼生,不知想买些什么菜?府上在何处,怎么不叫厨子来呢?” 江欣怡觉得他年纪轻轻的好啰嗦了,谁家规定买菜的必须要厨子来! “菜在什么地方?”江欣怡问。 “公子真是第一次来呢,这么冷的天,菜当然不能放在外面了。公子要什么只管报来,我再领您去看。”那人笑嘻嘻的说。 没看见菜,怎么说?江欣怡习惯了在现代的菜市场上,看着那些新鲜、品种齐全摆放整齐的蔬菜,再决定买什么,怎么做。 在王府时,基本都是前院送什么,她吃什么,行动自由了以后,跟小萍出去买,那是在路边上的小菜贩上买的。 记得那时也没见到什么绿色的东西,就是白菜和萝卜也因为怕冻,被贩菜的都放进棉被盖的木箱里。 “你给我报一报,都有啥菜?”江欣怡犯愁的看着他说。 “我这里有鲜菜冬瓜,土豆,芋头、冬笋、白菜、韭菜、胡萝卜、白萝卜,南瓜、怎么样齐全吧?”那摊主得意的掰着手指头说。 晕,这还叫齐全,这还叫鲜菜!难怪吃来吃去都是这些东西,原来在冬天的话到哪里都一样。 唉,江欣怡叹了一口气。 “公子,我这里还有干货,笋干、萝卜干、菜皮、茄子干、豇豆干。”另一个卖干货的跑来介绍。 “你说的菜在哪里,我要自己挑。”江欣怡没办法跟落后的古代抗议,只有先买这些了,对卖鲜菜的说道。 “您这边请。”卖鲜菜的做着手势把江欣怡和安鹏飞请进摊子对面的一间屋子里。 一走进屋子,就感觉比外面暖和了许多,仔细一看,里面另有一番天地,那些蔬菜都整齐的摆放在木架上。 江欣怡挽起袖子,开始挑了。 安鹏飞见她真的很在行的挑菜,就笑眯眯的站在一旁看。 “老板,这个你的帮我除掉些份量。”江欣怡指着挑好的冬笋说。 “好的。”那人爽快的应着。 “咦,想不到还能买到韭黄呢。”江欣怡忽然看见一捆捆黄绿的白韭菜说到。 “公子,不是跟您吹牛,这个菜还就我们一家有,是我娘在屋子里面种的,因为要温度,得一天到晚的烧碳,所以价格也贵些,聚仙楼和几个有名气的酒楼也都在我这里拿食材呢。”那人神气又自豪的介绍着。 “这个买去怎么做?炒鸡蛋?还是炒肉?”安鹏飞好奇的问。 “保密,保准你爱吃。”江欣怡说着,就挑了两捆,放在一旁。 “这个不会空心儿的吧?”江欣怡说着拿起个大萝卜掂了掂份量,捡最沉的拿了俩个。 “公子放心,我们那菜窖很好的,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真的要是空心的话,拿回来给您换了就是。”那人很自信的说。 “为了换俩萝卜,我还得再跑一趟?开什么玩笑。”江欣怡笑着说。 “要不,我现在就帮您把萝卜切开,看看是不是空心的,是的话就不要好了。”摊主和热心的说。 “老板,你贵庚?”江欣怡见他做生意如此的老成,忍不住问到。 “回公子,过了年,俺就十九了。”那人不好意思的回答。 江欣怡点点头,心想这小子会做生意。 江欣怡每样都挑了些,这才叫摊主过秤结账。 “老板,我买的这些菜,麻烦你给开张单子,写明单价和斤两,我回去要入账的,可以么?”江欣怡问。 “当然可以,公子您稍等。”摊主就和一个小伙计把江欣怡挑拣出来的菜一样一样的称过,有仔细的记在一张纸上,最后用算盘结算清楚。 “公子,一共是二两银子。”摊主说着,把账单递给了江欣怡。 靠,真他妈的便宜。买了这么一大堆,才花二两银子。江欣怡看着堆在一起的那些菜,感慨着。 “可是这菜怎么弄回去?”江欣怡犯愁的嘟囔着。 “公子,府上在哪里,我叫小五子给您送去,我们有送货的车,也有放菜的箱子,就不用怕菜冻坏了。”摊主听见江欣怡的话,在一旁说。 “那感情好了,不知一起要多少银子。”江欣怡高兴的说。 “二两银子。”摊主回答。 “那送货的费用呢?”江欣怡问。 “是免费的公子。”摊主小着说。 “敢问老板贵姓,该怎么称呼?”江欣怡对他有好感了。二两银子的菜,他们也会送! “呵呵,小的叫唐杰,公子唤我小唐便是。”摊主笑着对江欣怡说。 “唐掌柜,我看前面几家店铺好像是卖肉的,请问你清不清楚,那家公道些。”江欣怡问。 “前面一共是五家卖肉的,您只要不要去中间那家就成,他们家净买些病死的牲畜,还老是缺斤少两的。京城里的老户头,都不去他家买的。”唐掌柜小声的告诉江欣怡。 “谢谢唐掌柜提醒。”江欣怡笑着说。 “不用客气,公子,嘻嘻。”唐掌柜好像要说什么,却没好意思开口。 “唐掌柜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江欣怡问。 “最后面那家肉铺是俺爹开滴,公子等下要是有时间,也进去看看吧。”唐掌柜不好意思的挠着耳朵对江欣怡说。 “就这事儿?好说。”江欣怡答应着,从荷包里拿出二两散银子付了,就往外走。 唐掌柜连忙上前一步把棉门帘掀开,推开门,把江欣怡送出门外。 “唐掌柜不用管我们了,你看那面来买主了,赶紧去拉生意吧。”江欣怡看见不远处从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人,对唐掌柜说。 “那人的生意我可不做。”唐掌柜朝那边看了一眼,不以为然的说。 “为什么?那人的随从都有好几个,应该是个大客户才对。”江欣怡不解的问。 “公子,您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大客户,他是宫里的钱公公,狡诈的很,在他身上挣不到银子,弄不好还要往里面贴钱。”唐掌柜的愤愤的小声说。 唐掌柜这么一说,江欣怡就明白了,那钱公公一定是仗着自己的权利强行收取回扣的。 “命根子都没了,还那么贪财干什么?”江欣怡皱着眉毛看着远处那指手划脚的钱公公说。 “哎呀,公子,你小声点,给他听到可了不得。”唐掌柜吓的脸色苍白的对江欣怡说。 “那么贪财,难道是要打制个金的小jj装上不成?”江欣怡不过瘾的又补了一句。 噗哧,安鹏飞人不住笑出了声,唐掌柜虽说害怕,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走吧,买肉去吧。”安鹏飞止住了笑搂着他的肩膀往前面的肉铺走去。心想这丫头可真够粗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土匪窝里长大的! “进哪家?”安鹏飞问。 “不用那么麻烦,直接去他爹的铺子就成,要是他们父子可靠的话,以后咱酒楼的食材就找他们拿,荤素都不用烦第二家。”江欣怡打算的不错。儿子还可以,老子应该不会刁到哪里去吧! 江欣怡说完,走过另外的四间,直接进了最后一家。 “公子先买点什么肉?”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走过来问。 江欣怡见他走路一瘸一拐的,很费劲的样子,就问;“老伯可是那唐掌柜的爹爹。” “呵呵,正是,我那儿子介绍您们来的吧?”老唐一脸幸福的笑意问。 “是的,想买些肉回去,种类还挺多的,我还以为很单一的就卖一样呢。”江欣怡说着,走到那些悬挂的肉块前。 “这条街的主要客人都是大户人家,酒楼饭馆,还有宫里来的,所以要齐全些。”老唐解释着。 “唐伯,这猪五花肉,你给我来三斤,再给对猪腰、这几只猪耳朵都给我吧。还有,再给我切五斤牛臀尖上的肉。嗯,就这些。”江欣怡一样一样的说。 “公子,那部位的肉质可是很老很硬的。”老唐好心的提醒她。 “我知道,就要这里的。”江欣怡没改变主意说。 “哦,公子请稍等。”老唐走路费劲,可是手上的动作那是相当的麻利,那着砍刀几下子就把江欣怡要的东西都取好了。 “算下多少银子。”江欣怡说到。 “公子,一共六两银子。”老唐放下算盘说。 江欣怡没动手,安鹏飞已经把银子递了过去。 “公子,您怎么不问价格?”老唐接过银子问江欣怡。 “呵呵,我价格是懒得问的,但是烦请唐伯帮我开个单据,回去要入账的。”江欣怡笑咪咪的说。 老唐应着走到小桌前,拿起笔就写,一下子就写好了,江欣怡不想他多走路,看着费劲,连忙走过去接了过来。 “公子放心的话,这些东西我就叫犬子送到府上好了。”老唐说。 “当然好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反正我的菜他们也是要送去的。”江欣怡笑着说到。 “哎呀,在这里半天了,那个小五子不会已经走了吧。”江欣怡忽然想起来说到。 “呵呵,公子,不会的,小五子肯定在门口等着呢。”老唐憨厚的笑着说。 江欣怡见他说的如此肯定,猜想这样他们定然是经常如此的,来到老唐店里买肉的,老唐会介绍到小唐的店里。到小唐店里买菜的,小唐便会介绍到这里买肉。客户买食材当然是有荤有素,除非是做斋菜。 当然,也没有谁光吃肉。呵呵,这爷俩配合得真好,江欣怡有点佩服。 走出肉铺,果真见到小五子操着手等在那里。 “我家掌柜要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一起送府上去。”小五子老实的问。 “哦,有些肉,那就麻烦你了。”江欣怡指指身后的肉铺子说。 “嗯,小的去赶车子来。”小五子确定江欣怡真的在这家买的肉,开心的笑了起来。 江欣怡跟安鹏飞相视一笑,往马车那边走去。江欣怡还想坐在外面,安鹏飞没让,说太冷,等江欣怡进了车厢,他回头看看小五子正在往另一辆小马车上搬的东西,不由得摇摇头,买回这么多东西,也不知她能弄出来啥好吃的,能吃不? 第二百零九章 可怜的太监 由于江欣怡他们的马车太过于精美华贵,赶车的是仪表不凡的,坐车的是相貌俊美的,所以引得那老太监也禁不住盯着看。 交错的那一瞬间,江欣怡差点尖叫“僵尸啊。” 不是江欣怡少见多怪,实在是因为那老太监长的够恐怖,灰白的头发和眉毛、苍白没有血色的脸、血红如朱丹的嘴、还有那光秃秃没有半根毛的下巴,就缺几颗獠牙了! 看着江欣怡的马车离去,那老太监脸上现出一抹邪笑,他低头对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说着了什么,那小太监赶紧在树上解下一匹马,往江欣怡他们离去的方向跟去。 “二哥,刚才那老阉贼你看见没,真的是恐怖,他那眼神好恶心哦。不过,他也够可怜的了,每天在皇宫里那女人堆里呆着。皇上的那些漂亮女人在他面前晃啊晃的,光能看见却吃不到,心理想不阴暗都难呢。”走出一段路,江欣怡打开安鹏飞身后的窗帘,对他说。 “呵呵,你小声点。”安鹏飞笑着说。 “干嘛要小声点,他又听不见?”江欣怡不在意的说。 “因为有个小阉贼跟着咱呢。”安鹏飞头也没回的告诉她。 “啊,什么呀,真的跟着咱呢。”江欣怡不相信的回头,结果真的看见那马背上的小太监,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 “易昕,你不是说最讨厌别人在背后搞鬼吗,我把他收拾了好不好?”安鹏飞让马儿的速度放慢了下来后头问。 “算了吧,这小子也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进宫当了太监,定然也是走投无路才如此的,唉,他连女人是啥味道都不知道吧!他跟他的,咱走咱的。反正咱也不是什么暴民,不怕人家知道地址。 “嗯,那就饶他一次。”安鹏飞见她没答应,就继续赶着马车往前赶。 “二哥,不要往那边走。”江欣怡忽然对安鹏飞说。 “那往哪边走?你还要去哪里么?”安鹏飞勒住缰绳回头问。 “附近有没有花楼啊?”江欣怡小声的问。 “怎么,你又想去找姑娘?”安鹏飞皱起眉毛问。 “对啊,我现在真的很想去,你帮我找找吧附近没有的话,咱直接去雨花楼得了。”江欣怡有点急有点撒娇的对安鹏飞恳求着。 安鹏飞本不想答应,一个女子怎么喜欢往那种地方去?可是他又拒绝不了,反正只要她提出什么要求,他都想答应。尤其是因为误会过她,心里对她很内疚,所以就更加溺爱了! 于是,安鹏飞答应着,把马车赶过一条巷子,在一家喜春苑门口停了下来。门口的小厮赶紧上前帮把马车牵到一旁。 江欣怡拉着安鹏飞进去之前,回头瞟了一眼,见那个小太监真的跟了过来,已经下了马。躲躲闪闪的站在那里。 江欣怡坏笑着迈进大门,一位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了过来;“哎呦,两位公子来的这么早啊,快请坐。” “怎么这么冷清,美人儿呢?”江欣怡四处一打量,没看见几个姑娘,就问。 “姑娘们都刚起床,正在梳洗打扮呢,我这就叫她们下来侍候二位。”那老鸨解释着,一边差人上楼叫人,催一个小丫头赶紧沏茶。 “谁像你这么早就来找姑娘啊。”安鹏飞靠在太师椅上对江欣怡说。 “兴致忽然的就来了,就来了呗。”江欣怡斜躺在一个贵妃椅上懒洋洋的回答。 楼上的姑娘们听说来了两个俊美的贵公子,都动作麻利的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涌了下了。 那些女子自动的分成了两批,可是选择安鹏飞的那些还没走进,安鹏飞就用手指着江欣怡对她们示意找她,她是正主。 那些女子见安鹏飞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无奈的也涌到了江欣怡的面前,把个江欣怡围了起来。楼上还有些动作慢的想下来,被那老鸨给制止了,只好老实的靠在楼上的栏杆上看热闹。 安鹏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着看这边,心想,就是要这样,看你下次还敢来不。 江欣怡才没害怕呢,不慌不忙的坐直了身子对她们说;“想不想赚银子?” “公子好坏啊,银子谁不想赚啊。”“就是就是。” “公子,跟水仙上楼去吧,水仙给您跳舞。” “公子,玉兰给您唱小曲。” 这群刚睡醒的女子见江欣怡的样子俊美,衣着华丽,都争着想独占她,离的近的已经有半蹲下来殷勤的帮着捶腿的,揉肩的,坐在她身旁给她剥花生的。 江欣怡看看面前那七个站着干着急的,笑了一下对她们说;“你们几个不要急啊,小爷我叫你们帮我办件事,办成了都有有赏。 江欣怡说完拿出荷包,摸出几锭银子,摆在面前的茶几上。 “公子您说,是想听曲,还是让我们姐妹给您跳舞?”站着的那几个看出来这公子就没有进房间的意思,更加的开心,赶紧问。 江欣怡用手指勾勾,示意她们走近点,安鹏飞就看着那些女子都挤了过去,跟江欣怡的头抵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什么,他听不清,却看见那些女子都站直身子时,一个个都是一脸的坏笑。 搞什么?不是商量好来算计我的吧?安鹏飞有点发毛。 还好,那些女子没有往自己身边走,而是一起往门外走去,安鹏飞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欣怡身边三个女子,急的也想去,江欣怡却没叫她们去。然后再次斜躺下,十分享受的看着门口。 “姐姐们不要拉扯了,我就是找人的。”一个嫩嫩的公鸭嗓焦急的说。 “来这里的都说是找人的,那不就是找姐姐的么。”一个娇媚的声音说。 “姐姐,姑娘,我是、是路过。”公鸭嗓讨饶的说着,人却被那些姑娘给连推带拽的弄了进来。 安鹏飞一愣,看清楚那狼狈之人以后,就明白,今个某人要倒霉了,他正是刚才跟在后面的那个太监。 只见那个太监往江欣怡和安鹏飞这看了一眼,慌乱的低下头,还想往外跑。奈何那些姑娘把他围的死死的,几下撕扯,非但没走出去,还被她们给按在了一旁的一张贵妃椅上。 貌似领头的那个女子回头看看江欣怡,江欣怡点点头,努努嘴。 于是,一场闹剧就开演了。 “小哥哥,你看奴家白不白?”一个女子把肩膀上的衣服拉下一点,露出半个香肩,偎在那太监的怀里媚笑着问。 “白,白。”那太监涨红了脸说道。 江欣怡见他那狼狈样,猜想,他是个地位很低的太监,还没进过花楼,没见过这阵势,那就更好了。 “小哥哥,你也好白呀,让姐姐摸摸看,皮肤是不是和姐姐的一样哈。”另一个嬉笑着,俯身骑在那太监的腰上,把手顺着他的衣襟伸了进去。 那太监已经说不出话,丧失了理智,喘着粗气享受着那只在自己胸前游走的小手。 一旁的女子也不闲着,有的在玩弄着他的头发,有的在用小嘴含着他的耳垂。 还有两个已经解散了自己的衣襟,把一摸艳红的肚兜都露了出来,那肚兜下面两个浑圆若隐若现,呼之欲出。 江欣怡躺在对面那贵妃椅上,欣赏着这边的闹剧。安鹏飞托着下巴,看看太监那边,又看看江欣怡这边,真的是哭笑不得。 现在这楼里就三个客人,那太监本是男人身,却因没了命根子,干着急的看着四周的美女,快被她们烧焦了。 江欣怡明明是个女儿身,却像模像样的享受着,还偶尔伸手在身旁的女子脸上摸摸,跟她们说着俏皮话,逗得她们咯咯直笑。 老鸨反正有银子赚就好,也不干预,看戏似的坐在一旁。 唉,就自己是个正常的,啥也不缺的却空闲在这里看着她们胡闹,安鹏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吃亏,这是什么世道啊! 太监那里,一个女子回头跟江欣怡挤挤眼睛,江欣怡点点头,站起身子。走到安鹏飞身旁,笑嘻嘻的伸着手。 “干嘛?”安鹏飞不解的问。 “什么干嘛,这么啰嗦啊。”江欣怡没耐心跟他解释,伸手就把他腰上的荷包解了下来,找了几个和自己摆在茶几上一样的银锭子,扭头就走到老鸨面前给她一锭,老鸨笑的嘴都合不上了。 又给了伺候自己的那三个女子一人一个。然后把手上的银锭子放在茶几上和那几个摆在一起。 然后走到太监那边,透过缝隙,看见那太监脸上是红紫色,鼻孔正流着鼻血,双眼涣散迷离的看着屋顶,身上的衣物已经被扒掉扔在地上,只剩下半截白色大内裤。 他双手紧抓着身下的贵妃椅两侧,裸露在外的身子瘦骨嶙峋,轻轻的颤栗着,好像是刚被强暴过,却又很惬意的样子。 “事儿办的漂亮,去那边拿银子,每人一个。”江欣怡拍拍那几个女子的肩膀,小声的对她们说。 “谢谢公子,下次再有这样的好事儿,别忘记来找我们姐几个。”领头的那个笑嘻嘻的小声对江欣怡说。 “嗯,一定。”江欣怡点头答应着。 女子们一离开,安鹏飞也走了过来,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那里的太监。 江欣怡往前走了两步,“哎呦,你主子叫你来敢嘛的?你好享受啊,只可惜身上少个重要的部件,啥都干不成,怎么样,难受不?”江欣怡冷笑着对那太监说。 那太监听见这话,猛然清醒,坐起身子,茫然的看着自己这不知何时被扒光的身子,再抬头时,正对上江欣怡讥笑的冷眼。 “你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可知道我是谁的人?”太监怨恨的说。 “知道,姓钱的老阉贼是不?”江欣怡冷笑这一字一句的问。 “你敢得罪钱公公?”太监不相信的问。 “怎么不敢,你可知道我是谁?告诉你,太子是我的拜把兄弟,瑀王那小子也常去我府,你也不用跟踪我了,想知道什么去问他们好了。”江欣怡不以为然的对他说。 “为何这样愚弄与我?”太监虽然听见她说的这些有些心慌,可是还是怨恨的问。 “我本不想为难你,可是没办法,这是你自找的,我问你,因何进宫当太监?”江欣怡耐着性子问他。 “家里穷,过不下去了。”太监不想回答,却随口回答。 “你进宫也是迫于无奈,身上少了东西,也只是身残,心却健全,本是可怜之人。可是为何会变成一个畜生呢?”江欣怡质问着。 “什么畜生?”太监不服的问。 “想想看,刚才在跟踪我们的路上,你曾经做了什么,看你那样子不是第一次呢,于是,小爷我才教训你一下,希望你记住,不要去欺负和你一样的可怜人。再让我见到有第二次,我保证让你享受到更好的。”江欣怡咬牙切齿的对他说。 江欣怡说完,心情极爽的往外走,临走还没忘记把他的衣物踢到一起,皱着眉毛拎起来走出大门。 “刚才在路上?在路上?”那太监自言自语的回忆着,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衣服被人拿走了。 走到门外,刚好看见一个农民赶着收粪便的马车走过,江欣怡追了上,把手上的衣物丢在那车上,又高兴的在墙根挖了点干净的积雪,搓搓手。这才跟安鹏飞上了马车,坐在他的身旁,摇头晃脑的哼哼着小曲。 “先前还说人家可怜呢,怎么一转眼就把人家整成这样?”安鹏飞见她兴奋的样子忍不住问。 “别问了,咱往刚才来的路走。”江欣怡摇着他的胳膊说。 “你的气还没出够,还想找那老阉贼?”安鹏飞问。 “切,那老东西我看一眼能恶心半年,找他干什么,你就先别问了,等下你就知道了。”江欣怡继续摇他的胳膊说。 安鹏飞没办法,只有调转车头往回走。心里却在琢磨,她是个在宰相府长大的小姐,才十六岁而已,这脑子里咋会有这么多的馊主意,把个太监整成那样,谁敢得罪她啊。 第二百一十章 真版卖炭翁 “易昕,在找什么吗?”安鹏飞一边赶车一边问。 “嗯。”江欣怡应了一声,继续东张希望的。 “二哥,快点,在那里。”江欣怡忽然焦急的指着远处路旁的一个人对安鹏飞说。 “你要买碳吗?这个都要自己亲自买?”安鹏飞看见那里放着一担木炭,问。 江欣怡连应都不应了,当马车到了那担碳前的时候,江欣怡没等马车停好,就跳下了马车,安鹏飞想拽她都没拽住。 还好她没摔到,安鹏飞生气的把马车停好,想看看她究竟干嘛非得要买那个碳。怕冷的话,宅子里有碳的呀! 可是当他绕过马车走这面的时候,被眼前看见的情景惊呆了。 江欣怡的目标并不是那担碳,而是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那担碳的主人。 “老伯,你都伤成这样了,怎么还不回去啊?”江欣怡蹲在那老人面前检查着他脸上的伤问。 “唉,这碳还没卖掉呢。”老人叹口气说到,他见到这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还以为是生意来了,可是没想到这俊美的小公子竟然不问碳的价格,而是问自己的伤势。感动之余,还有点失落。 “二哥,你身上有药么?”江欣怡有些自责的扭头问怔在那里的安鹏飞。 “哦,有的,我来吧。”安鹏飞赶紧走过来把江欣怡拉到一旁,自己查看那老人脸上的伤。 很明显,那是鞭子的抽痕,再往上面一点的话,眼睛就给抽暴了。 “谁干的?”安鹏飞从怀里拿出伤药给那老人上了,问。 “就是刚才那小阉贼,我只是看见他用鞭子打了老伯,没想到伤的这么重,江欣怡好像做错事一样说到。 安鹏飞抬头看着她自责的样子,心里真的不是滋味。难怪她会忽然改变主意要戏耍那太监。如果当时就知道老人受伤的话,估计她当时就会让自己停下马车。那样的话,那个太监可就不是简单的受辱了! 就在这时,路上传来马蹄声,江欣怡他们转身一看,来的那匹马的背上坐着的正还光着身子的那个太监。 江欣怡咬牙切齿的握紧拳头,就要迎上去,却被安鹏飞给拉住了。她正想发火,却看见安鹏飞另一只手轻轻一弹,在看那匹已经跑到前面去的那匹马,忽然跪在了地上,马上的人一个弧线就摔到马儿前面去了。 “欧也。”江欣怡这个兴奋啊,还以为安鹏飞叫自己不要惹祸呢,没想到他在帮自己教训那家伙。 “二哥,你真棒。”江欣怡高兴的跳起来,在安鹏飞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好么,安鹏飞像被点了穴一样的又愣住了,从脸红到脖子。 其实,不但是安鹏飞傻了,就是那卖炭的老人也傻了,呆呆的仰头看着面前的两人。路上的行人注意力却都在那摔倒的马和甩出去的人身上。这么冷的天就穿那个! 江欣怡没有注意自己刚才做的那个出格的动作,而是转身蹲下对那老人说;“看见没,那个家伙就是刚才打伤你的人,我二哥已经教训他了。” “嘘,小声点,他可是宫里的人,他那主子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可是这个不像啊,刚才那个是穿公公服的?”老人吓得赶紧提醒着,也开始不确定是不是刚才因为自己躲闪的慢了一点,而抽了自己一鞭子的那个人。 “嘿嘿,他的衣服让我给丢在粪车上了。”江欣怡捂着嘴,嬉笑着说。 “啊?”老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老伯,你怎么知道他的主子是坏蛋啊,难道你以前就吃过他们的苦头了?”江欣怡问。 “是啊,他们买我的碳,老是不给够银子,上次我儿子跟他理论,结果给打的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呢,家里快揭不开锅了,我那媳妇才去山上烧些碳来卖。”老人呜咽的说着, “那怎么不叫你儿媳妇来卖呢?怕遇见色狼么?”江欣怡问。 “我那儿媳身怀六甲就快临盆了,就这这碳也是她瞒着我跟我老婆子一起去烧的。”老人很无奈又心疼的说。 “原来是这样,这样好了,你这碳怎么卖,我买了就是。”江欣怡指着那担碳说。 “五十个钱,公子要的话,给三十个钱就好了。”老人高兴的说。 “为何我买要便宜这好多?难道你把我们当成跟他们一样的人?”江欣怡有些不爽的问。 “公子不要误会,那碳刚才因为我,摔在了地上,散碎了许多,不值那么些钱了。”老人赶紧解释着。 他这么一说,江欣怡才注意到,两箩筐里的碳还真的不一样,其中一箩的碳大小不一,摆放的很散乱,而另一箩就是很匀称,摆放的也很整齐。 “不妨事的,这个你收下,碳就归我了。”江欣怡拿了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老人的手上,那银子在老人乌黑干瘦的手里显得异常的刺眼。 “公子,没铜钱么,这个叫我如何找的出来?”老人有点急的对江欣怡说。 “没事,不用找了,这个你先拿回去,你们家现在不是正缺银子么。”江欣怡说。 “使不得啊,公子,没铜钱的话,这碳我就白送您的好。”老人还是不肯要,伸手把那锭银子又递给江欣怡。 “老伯,你咋这么死心眼呢,这银子你就收着,等你儿子身体养好,挺过这难关,叫他上山烧炭给我送去不就行了。”江欣怡也急了,不明白,为啥越是善良的人就越这么死心眼? “公子府上需要很多的碳么?”老人听她这么说,眼睛一亮问到。 “是啊,需要很多,以后你们家的碳我都包了。”江欣怡说完,就把自己家的地址告诉给老人。 老人高兴的表示,自己能找到,因为在京城卖了很多年的碳,大街小巷都熟悉的很。 “那我这就给你送去。”老人站起身,拿起立在墙角的竹扁担说。 “老伯,不用你送了,赶紧回家,吧,我找个人送回去就行了,只不过,这扁担和箩筐你不等用的话,以后来给我送碳的时候再取走吧。”江欣怡说着就到路边找个年轻健壮的人。 那人一听有钱好赚,高兴的答应着,走过来挑起那担碳就先走了,那扁担被碳压得咯吱、咯吱。直响,江欣怡想象着老人如何把它挑进城的! “公子,您不让他跟着走,不怕他把碳挑跑啊?”老人有点担心的问。 “呵呵,老伯,没那么多坏人的。”江欣怡安慰着老人。 老人这才把手收回,小心的想把银锭子揣进怀里,可是他发现那白亮的银锭子被自己捡过碳的手抓的黑黑的,赶紧心疼的在衣襟上蹭,几下过后,银子倒是亮了,可是手指捏着的位置依旧是黑的。 老人低头看看自己黑漆的手掌,尴尬的对江欣怡笑笑,不再执着的擦银子,而是小心翼翼的放进了怀里。 江欣怡也淡淡的笑着转身,准备离开,再看那路上,太监和马都不知何时离开了。 “二哥,二哥,二哥?”江欣怡对着安鹏飞连喊三声,他都没反应,她就走到他面前,伸手在安鹏飞眼前晃晃。 “二哥,你看美女看傻了?”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问着,四处看看,走路的行人里没看见有让人惊艳的女子啊? “啊?回家。”安鹏飞这才算还过魂来,不知所措的应着先上了马车。 江欣怡上了马车,回头跟老人摆摆手,老人也学她的样子摆手。 “卖炭翁,伐薪烧炭南山中。 满面尘灰烟火色,两鬓苍苍十指黑。 卖炭得钱何所营?身上衣裳口中食。 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 夜来城外一尺雪,晓驾炭车辗冰辙。 牛困人饥日已高,市南门外泥中歇。 翩翩两骑来是谁?黄衣使者白衫儿。 手把文书口称敕,回车叱牛牵向北。 一车炭,千余斤,宫使驱将惜不得。 半匹红绡一丈绫,系向牛头充炭直”马车上的安鹏飞不敢看江欣怡的赶着车。江欣怡回头又看了看那往另一个方向走的卖炭老人,随口朗诵那首自己早就想不起来作者是谁的《卖炭翁》。 江欣怡想不到,语文书上古诗里的版本,自己竟然会遇见。那人还有辆牛车呢,可是这老人却是用肩膀挑的! “易昕,这诗是你所做?”安鹏飞惊叹的转身问。 “我没有那个才华,是别人写的。”江欣怡没有心情说是自己作的,老实的说。 “是谁呢?我从来没有听过。”安鹏飞又问,因为这诗写得实在是太好,生动形象,含蓄,有力,发人深思。 “哦,我忘记了也,不知道是姓白的写的,还是姓李的写的,也许是姓苏的写的吧。”江欣怡头疼的抓耳朵,叫她背诗,能张口就来,可是就是无法把作品跟作者对上号。 “易昕,你真厉害,竟然结交到这么多别人无缘结交的才子。”安鹏飞满脸的佩服。 “哦,是的,是认识不少,嘿嘿。”江欣怡心虚的说着。 “哎呀,都快黑天了,得赶紧回家做晚饭了。”江欣怡惊讶的说到。 安鹏飞看看天,再看看身边的人,头更加晕了。她开心的耍太监,热心的帮卖炭的老人,而自己从中午就盼着天黑,好尝尝她的手艺呢,而她现在才想起来看天色! 第二百一十一章 二哥,乃就知道面条啊? “公子,刚刚有人送了菜和炭过来,说是您买的?”客厅里,海子报告着。 “对呀,是我买的。”江欣怡点头说。 “公子,厨子叫我来问问,晚饭是否吃过?”海子又问。 “还没呢。”江欣怡回答。 “那我这就去告诉他准备。”海子说着就要往外面边跑。 “等等,你把这张单子交给厨子,让他检查一下送来的东西跟单子上的数量是否属实。再让他看看我买的那些东西的价钱与他买的有没有什么出入。然后,你叫人把那些东西给我搬到我院子里的那个厨房里,就行了。”江欣怡把怀里拿出的那张单子递给海子,交代着他。 “那是不是叫厨子多带个人过来?”海子问。 “不用,就把菜肉都送过来就可以了,不过那厨房现在可以用了吗?”江欣怡问。 “可以用的,小萍她们每天都打扫的,缸里面的水也是每天都换的。”海子回答。 “哦,那就好,你先去吧。”江欣怡这才挥挥手让海子下去。 “二哥,你先休息会儿,我先去看看小槐,马上就回来做晚饭哈,要不你先吃点这个垫吧,垫吧。”江欣怡站起身说着,就把小茶几上的那碟糕饼移到安鹏飞面前,也不顾他抗议的目光就跑了出去。 哼,不就拿到了池塘和荒地的地契吗?兴奋的都不知道饿了?安鹏飞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嘀咕着。不是么,要在平时的话,她早就嚷嚷着要吃东西了! 安鹏飞看看眼前的糕饼,用手摸摸肚子,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竟然都等到现在了,也不在乎多饿一会儿。于是,他站起身也走出了屋子,在院子里面转悠转悠。 江欣怡到女眷的院子门口,小环告诉她孩子在刘帐房那里。 女眷的院子江欣怡不方便出入,可是男的这边就没关系的。江欣怡光明正大的就进了那个院子,就听见小虎他们住的那间屋子里,传出咯咯的笑声。 江欣怡敲门走进去,才看见,原来是刘帐房在给小槐和小虎洗脚呢。亦然正在小桌子上认真的打着算盘。 “哥哥,抱抱。”小槐看见江欣怡,开心的拍着小手喊。 “小家伙,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江欣怡把他抱在怀里问。 “哥哥,你一天都没回来,我就跟小虎玩了,没乱走呢。”小槐扬起小脑袋说。 “嗯,哥哥知道小槐最乖了。”江欣怡说着,怕他冷就用手去握他的小脚丫。 “哥哥,小虎也要抱抱。”一旁床上的小虎眨巴着大眼睛,天真的对江欣怡说。 “不许乱叫,爹告诉过你的,要叫公子。”刘帐房赶紧在一旁呵斥着。 小虎委屈的瘪瘪嘴,眼圈就红了。 “犬子顽劣,望公子不要在意。”刘掌柜歉意的对江欣怡说。 “一个孩子而已,不必如此,看你把孩子都吓到了。”江欣怡说着,走到小虎的那张床边,坐下来,一伸手,把他也抱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 “小虎也喜欢哥哥么?”江欣怡小着问他。 “嗯,喜欢。”小虎见自己和小槐都在她怀里了,开心的一咧嘴,点头说到。 “那以后就叫哥哥好了。”江欣怡笑着对他说。 “真的?我也可以和小槐一样叫你哥哥了?”小虎不相信的问。 “哥哥不会撒谎骗人的,因为撒谎骗人的鼻子会变长的。”江欣怡对面前的两个小家伙说。 “我们不散慌,要做诚实的好人。”俩孩子一本正经的说。 “好了,快下来,公子多累啊。”刘管家赶紧的喊小虎。 “刘管家,怎么样,在这里还习惯么?”江欣怡问。 “多谢公子收留,不瞒您说,这样的日子,我们爷三觉得是在享福呢。”刘掌柜的感激的说。 “哥哥,我今晚想跟小虎睡,可以么?”小槐小声的问。 “嗯,当然可以了,不过要听话,不许尿床。”江欣怡爽快的就答应了。这孩子大概是孤独怕了,让他呆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妥。 “哥哥真好。”小槐打着呼哈的对江欣怡说道。 看见小槐这样,江欣怡知道他是困了,就把把俩孩子放在床上。 刘帐房赶紧的走过去,指挥两个小家伙脱衣服,帮他们把被子塞好。江欣怡本想帮忙,可是她看出人家是想锻炼孩子的自理能力,也就忍着没动。 刚走出小虎他们的屋子,就看见安鹏飞站在外面等着。 “你怎么来了,这不是自己家么,有什么不放心的?”江欣怡嘴上这么说着,可是心里却暖暖的,不管什么时候,知道有人担心自己,那绝对是件很幸福的事。 “什么叫不放心,我再不来的话,恐怕你到太阳出来时,我都吃不到这顿晚饭。”安鹏飞有点赌气的说。 “呵呵,好了,别啰嗦了,赶紧给我烧火去。”江欣怡笑嘻嘻的说完就跑。 “你给我站住,说说清楚,什么叫我给你烧火啊。”安鹏飞暴跳着喊着,追了过去。 没跑多远,江欣怡就被安鹏飞给拦住了问;“宅子里那么多的人,怎么叫我给你烧火啊。” “我是一家之主吧?”江欣怡掐着腰问。 “对呀。”安鹏飞不否认的回答。 “既然我这个一家之主都可以下厨,你有什么理由说不能烧火啊?”江欣怡歪着脑袋质问着。 安鹏飞眨眨眼睛,琢磨着她的话也是有道理的。 “怎么样,还想吃不?想吃的话就不要啰哩八嗦,赶紧的。”江欣怡很神气的命令着。 “哦,好吧。”安鹏飞无奈的跟着进了江欣怡院子里一间大屋子。 那件屋子就在江欣怡卧室的对面,当时布置的时候,安鹏飞还觉得奇怪,干嘛要在这里弄一间厨房和用餐的地方。看样子,她早就打算好了的。 安鹏飞拿出火折子,把里面的几盏烛台上的蜡烛都点上,里面亮如白昼。台子上摆放着江欣怡买来的那些食材,江欣怡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围裙,套在自己的身上。 这是江欣怡叫小萍给做的,小萍心眼实的的连夜就给做了两个。 因为太色有点晚了,江欣怡就和了一块面,又切了一块猪肉跺碎。把韭菜清洗了一下,甩干上面的水份,还有大蒜生姜都用刀切成末。 安鹏飞站在一旁看着,心想,看她这样子是打算给自己做面条吃了!不管了,有的吃就好了。 江欣怡在小柜子里找齐自己要用的东西放在鼻子先闻闻,就都放了些在盆子里的肉末上,有把姜末、蒜末都倒了进去,然后就用筷子快速搅拌。 “易昕,你这是在做什么?”尽管安鹏飞决定不管她做什么,自己都吃,可还是忍不住问。 “等下就知道了,别急。”江欣怡还在拌馅料,头也不太的说。 安鹏飞没办法只有继续老实的看着,她的样子很认真,动作也好像很熟练,一点也不像是乱来。 “易昕,刚才海子送这些东西来的时候,说厨子已经检查过了,这些东西斤两和价钱都对。”安鹏飞忽然想起来告诉江欣怡。 “嗯,我知道。”江欣怡说。 “什么?你知道,那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呢?”安鹏飞不解的问。 “就是想确定一下,如果真的没什么,那以后开酒楼要用的菜和肉之类的就都在他们家采办吧。”江欣怡说着,停止了搅拌,把盆子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满意的点点头。 “你准备的还挺早的,这酒楼还八字没一撇呢。”安鹏飞摇着头说。 “谁说八字没一撇?这地契都拿到手了,开春解冻后咱就动工。”江欣怡把手里的盆子放在一旁说到。 ?动工?那有那么简单偶,安鹏飞觉得她想的太容易了! 江欣怡又打开橱柜,看着里面排列的很整齐的几根大小不一的擀面杖,挑了一根最小的拿在手上。 这些都是拜托家具店那个老木匠给做的,当然,原本她就要一个一小两根,没想到送来的时候,竟然有六根,把个江欣怡兴奋了好半天,这下好了,想烙饼,还是擀面条、包饺子、都有顺手的家伙了。 她又找了一块大的面案放在台子上,用棉布擦拭了一下,再看看手上,的确很干净,这才用放心的把面团那到上面,又揉了几下。 “易昕,你以前经常赶面条吃么?我看你动作很熟练,不过,好像该拿根大点的吧?”安鹏飞问着,手指指她手上的小擀面杖。 “谁说我要擀面条?”江欣怡郁闷的问。就是啊,自己忙活了大半天,他竟然说是擀面条! “那面团,棍子,不是做面条是什么?”安鹏飞很自信的质问着。 晕死,有面团和棍子就是擀面条!唉,可怜的娃啊!是让你生在这样古老的年代呢,要是在现代的话,能吃到多少好吃的啊。单单是面食就有几百种做法呢,江欣怡觉得他很可怜。 “嘘,闭嘴,等下你就能知道,面团除了做面条和包子以外,还能做出很多种吃的。”江欣怡耐心的对他说着。 别的不说,做吃的东西,那她对自己确实很自信,这点她自己都很佩服自己。只是那么喜欢下厨,为什么没选择做厨子? “要不,你先回自己的屋子去吧,等下做好了,能吃了,我去叫你。”安鹏飞还没答话,江欣怡跟他商量着。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夜半来客 所以,江欣怡想让他哪凉快哪里呆着去。 “我不开口了还不行么。”安鹏飞吓得赶紧嘟囔着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去了。他又不是贪吃,实在是想看她下厨的样子么。 江欣怡这才转身去把切好的韭菜末倒进拌好的肉馅里,再次搅拌。 安鹏飞肚子饿的叽里咕噜的响,托着下巴,看江欣怡把面团又分成几个小的,然后留下一块,其它的都用盆子盖了起来。 “帮帮忙。”江欣怡把手伸到安鹏飞的面前,让她把自己滑下的袖子卷起来。安鹏飞老实的照做了,真想把那白嫩的小手握住,可也就是在心里面想想。 江欣怡熟练的把面团搓成圆圆的长条,又用手把它们揪下来,然后散点面粉,一揉,就变成了一个个大小均匀的圆球。 这样实心的东西,能煮熟么?安鹏飞犯愁的想。 江欣怡又把那些圆东西按扁。 哦,这样就容易熟了,安鹏飞放心了。 江欣怡拿起那小擀面棍,把按扁的面又赶成很圆的薄片。 哇,这东西圆圆的像十五的月亮,安鹏飞笑了,好看的东西应该好吃的吧,她不是还拌好了菜? 看着江欣怡接下来的动作,她把那盆子馅放在自己台子上,然后用个竹制的小瓢往那圆圆的面皮里放馅。安鹏飞看明白了,原来她在做包子啊!可是做包子的面团不是要发酵过么? 江欣怡手指灵巧的把手上的面皮对折成半圆,用拇指和食指按住边缘,并同时往中间轻轻挤压,弄好放在面案角上以后看着像木鱼。 安鹏飞就开始研究了,这个不是包子,自己走江湖吃过的包子都是圆的! 因为气温低,江欣怡每次只能赶几个皮,包好了就再赶几个。 “洗洗手,把它们摆放整齐。”江欣怡见安鹏飞像个孩子似的那样好奇的看着自己包好的饺子,觉得他也好可爱,就给他安排个活干。 “嗯。”安鹏飞马上就站起身,高兴的去洗手了。 “不要用力捏,捏破皮就不好吃了。”江欣怡笑着嘱咐着他。 慢慢的,安鹏飞不满足于现状,开始试探的去帮江欣怡把她揪好的小面团按扁,偷偷看看江欣怡没有责怪的意思,胆子就大了很多。 “要不要来试试?”江欣怡把擀面棍递给他。 安鹏飞赶紧就接了过来,就算他功夫再好,可是那小小的擀面棍就是把听他的使唤,赶出的面皮不是长方形,就是正方形,要不就是赶破的。 他虽然不服气,可看着那几个惨不忍睹的面皮,还是不好意思的把棍子还给了江欣怡。 最后的几个饺子,江欣怡没有自己包,而是手把手的教安鹏飞包。安鹏飞很认真的学,可是包好的五个饺子就像是五个妈生的,没有一只一样的。不是馅少瘪着肚子,就是馅多包不严实。 “没事,不要灰心,多包几次就行了。”江欣怡没忘记安慰他。 安鹏飞听了她的话,竟然真的点点头。 “二哥,烧火你会不?”江欣怡问。 安鹏飞笑着走到灶台边,熟练的就把火给点燃了。江欣怡把水舀进锅子里,盖好锅盖。 “哇塞,咱俩包了四百只。”江欣怡趁他烧水这档,点了一下面案上的饺子,兴奋的说。 “易昕啊,都忙活一晚上了,这东西叫啥?”安鹏飞问。 “饺子。”江欣怡说完,就到外间的餐桌上准备好了调料。 “易昕啊,水开了。”安鹏飞在灶火屋喊。 “来了。”江欣怡应着进去,把饺子下了。怕不够,还特意多扔进去几个,剩下的她打算明个让宅子里的人都尝尝。 煮饺子的这功夫,江欣怡把饺子的典故江给安鹏飞听,可是安鹏飞听了,老觉得她是周游过很多国家的,不然的话,为什么自己竟然会第一次见到,第一次听说? “好了,先把火熄灭了吧,可以吃了。”江欣怡对灶坑前的安鹏飞说。 “光吃这个,你不炒菜了?”安鹏飞看看堆在那边台子上的食材问。 “对呀,这个又能当菜,又能当饭,都快半夜了,你就别挑剔了。”江欣怡现在快没耐心了,有点冒火的说。 安鹏飞怕她生气,连这个都不让自己吃,赶紧老实的站起身洗了手,帮她端了盘子里热气腾腾的饺子去外屋。 “这大半夜的,你还要喝酒?”安鹏飞看着江欣怡在墙角的酒坛子里往酒壶里舀酒,惊异的问。 “喝酒还挑时候啊,想喝就喝呗,有句话说的好,饺子下酒,越喝越有。”江欣怡见酒壶满了,站起身来说。 “再说了今个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应该喝几口的。”江欣怡得意的说,安鹏飞明白,她指的是那地契的事情。买了一块人家丢都丢不掉的地,她居然兴奋成这样。 安鹏飞不想再跟她再理论,反正下次是不上当了,不管怎样都要把自己的肚子塞饱再说。不过,安鹏飞这个晚上,觉得还挺值得的。 安鹏飞看着江欣怡帮自己往小碟子里放好醋和辣椒油,还给她自己斟了一杯酒。迟疑的拿起筷子,夹起一只饺子,学着她的样子在碟子里粘粘,试探的咬了一口。 唔,好鲜啊,安鹏飞眉毛一挑,把剩下的半只饺子塞进嘴里。 他对面的江欣怡抿了一口酒,看着他的样子,很想笑。 “好吃么?”江欣怡问。 “嗯嗯。”安鹏飞连连的点头。 “不好吃就不要勉强了,我去做饭给你吃。”江欣怡坏笑着问。 “不要,我就吃这个。”安鹏飞赶紧表态。 江欣怡才吃了几只饺子,而安鹏飞面前的盘子里,已经空了一半。 安鹏飞快吃完一盘的时候,也拿了一只酒杯,递给江欣怡要酒吃,江欣怡笑笑,给他倒了一杯。 就在俩人想碰一杯的时候,外面有人说话了;“,我能进来么?”上官宏的声音。 “来都来了,就进来吧。”安鹏飞对外面喊。 上官宏进门以后,一见他俩端着酒杯吃得正香就说了;“你俩真不够意思,躲在这里吃独食。” “我们回来就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出府去寻乐子了呢。”江欣怡喝掉手里的酒说到。 “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我上哪里找乐子去,我是看,外面老是有人围着咱这宅子转悠,这才想办法,忙活到现在。”上官宏委屈的坐在桌子旁说。 “你不会是在这宅子里弄什么东西了吧?小心点,咱这里还有仨孩子呢。”安鹏飞不放心的问。 “我知道的,你们放心好了,有我在这宅子里,怎么能让别人进来使坏,可是,你俩吃的这是什么?”上官宏嘴上说着,眼睛紧盯着桌子上,自己从来没有看见过的东西。 上官宏见安鹏飞跟自己打招呼这会儿,嘴都没闲着,还往里面塞,心里猜想,这东西一定是很好吃的了,可是偏偏这俩人光顾自己吃,也不让让他,有点急。 干脆,他也不顾什么面子,伸手就捏了一只说;“我尝尝哈。”然后就塞进了嘴里。 “哇,真的很好吃。”上官宏尝到鲜了哪里肯罢休,伸手就把安鹏飞面前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 “你不是尝尝么,我们可是没吃晚饭,饿到现在。”安鹏飞说着,又给拽了回去。 见他们跟小孩子抢着吃,江欣怡忍不住站了起来说;“抢什么,我再去煮些就是了。”说完她走进了灶火屋,点火,烧水下饺子。 “小安啊,外面有人盯着这里,目标是你还是小江啊?我看那可不是一路人马呢。”上官宏问。 江欣怡边下饺子边听着,有人盯着这里,自己是知道的,可是究竟几路人马,她只知道有一路是那死变态的来保护小槐安全的。 从太子抢在自己前面买这宅子来看,也有他的人,江欣怡知道,他也没有恶意,因为自己了解太子是个善良的人。 那么上官宏没说两路,而是说几路,那就是说还有别的人,那会是谁呢?江欣怡不清楚了。刚才上官宏说忙到现在,江欣怡就知道他干什么了,因为安鹏飞告诉过他,上官宏是弄陷阱的高手。那样也好,自己以前在王府不是也弄过? 反正夜猫子进宅,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欣怡这回索性把饺子倒进了锅里,省得等下不够吃,还得来生回火,折腾一回。就外面那俩人的吃相,江欣怡甚至怀疑,这些够不够吃!能不能把外面那两只牛的胃塞满! 当江欣怡端着饺子走到外间以后,发现,桌子上的两只盘子已经空了!上官宏的面前多了酒杯,筷子,还有放好调料的小碟子,看样子她一进厨房人家就开始准备了! “小江,你真厉害,还会弄这么好吃的东西。”上官宏使劲的拍马屁,生怕江欣怡不给他吃似的。 “喜欢吃,就多吃点,还有很多。”江欣怡就喜欢看人家喜欢吃自己的手艺,况且,她是打算,自己的酒楼开张后,也卖饺子的。既然他们吃了,也说好的话,那么就好办了。 江欣怡前后就进厨房四趟,把所有煮熟的饺子都捞进大盘子,端了出来。这才坐下来,接着吃。 上官宏见他对自己也不小气,高兴的端起酒杯要敬她一杯。 江欣怡也不推辞,刚端起酒杯想喝,却见桌上的两个男人面色一沉,往屋顶上看。 安鹏飞把手里的筷子换了个姿势捏着,好像要当暗器使用。 江欣怡抬起头,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发现啊,难道又是奔小槐来的? 第二百一十三章 人才聚集 江欣怡看不见安鹏飞手上的那双筷子,仰头看看屋顶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再收回目光时,面前已经空无一人了。 “哪里来的毛贼,敢到这里来撒野?”上官宏的声音。 因为有安鹏飞他们两个在,江欣怡也不害怕,也走到院子里,站在安鹏飞的身旁往屋顶上看。 “来而不往非礼也,接招吧。”那人说着一挥手。 江欣怡还没反应过来,却被安鹏飞给拽到身后。 “不要装神弄鬼了,滚下来吧。”抓着安鹏飞后腰的江欣怡听见他很无奈的语气对屋顶上的人说。 “没意思,这就让你给认出来了。”屋顶上那人换了一种声音后,越下了屋顶。 安鹏飞没动地方。 “妈的,原来是你小子啊!”上官宏倒是有些兴奋的走上去给了那人一拳头。 “你半夜三更的来这里做什么?”安鹏飞冷冷的问。 “没什么,就是想来看看这里究竟出什么宝贝了,能让千面郎君和赤面阎罗都留在这里不肯挪窝?”那人挑衅的说。 “二哥,赤面郎君是上官大哥么?”江欣怡清楚现在的气氛并不危险,就探出了脑袋问。 “嗯。”安鹏飞回头看看进挨着自己的人,应到,手里面是刚接到的那双筷子,不过他接的时候就知道,它们朝江欣怡射来,是没有敌意的,因为就没什么力道。 “原来是个俊美的小公子啊,呵呵,穿上套女装,绝对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那人看着江欣怡说。 “你是谁呀。”江欣怡有点脸红的问。 “他是毒手书生韦奕。”上官宏在一旁说。 “哇塞,那不就是用毒的高手了?”江欣怡很敬佩的说着,就走到韦奕身边,围着他转圈,想看看他的毒都藏在什么地方,身上有没有什么蜈蚣蜘蛛啥的。 “公子对在下感兴趣?”韦奕笑着问江欣怡。 “对呀,会用毒多厉害,不用费劲打打杀杀的,看谁不顺眼,就给他下点料,想让他拉肚子,抽筋,身上长虫子的都行,多过瘾啊。”江欣怡兴奋的说着。 “哇,小安,你可别说这是我教坏的。”韦奕见安鹏飞绷着脸不说话,赶紧为自己澄清。 “既然你们都是老朋友了,那就进屋去吧。”江欣怡有点冷了,赶紧说。 “好啊。”韦奕答应着就往餐厅里进。 江欣怡和上官宏跟在了身后,安鹏飞沉思了一下,皱着眉毛也跟了进来。 “我在屋顶上就听见你们说好吃,刚想掀开瓦片看看吃啥好东西,你们就动手了,不是我闪的快,这对招子就费了。”韦奕看着桌子上的饺子,指着自己的双眼说。 “你们先聊着,我去把这些热热,二哥,走,烧火去。”江欣怡端起桌上的盘子,叫着安鹏飞。 “我没听错吧,叫小安烧火?”韦奕不相信的问习以为常的上官宏。 “这有啥稀奇的,小安现在还是车夫呢,连我都成了护院的。”上官宏用手指敲着桌子说。安鹏飞也不说话,也没觉得自己有失面子,端着剩下的两盘跟江欣怡进了厨房。 “看样子,今晚不用睡了。”安鹏飞把盘子放在台子上,说着,坐在了灶台前点火。 “不睡就不睡呗,反正咱睡懒觉也没人敢管。”江欣怡无所谓的说着把锅子里的水都舀了出去。 “易昕,怎么他们都到这里来,你好像很开心哦?”安鹏飞有点不解的问。 “对呀,能结交到这么多武林豪杰,当然开心了,以后谁惹了我,哼哼,我就灭了他,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江欣怡往锅子里倒了些油,洋洋得意的说。 “你要在京城立足,就得多跟大哥和瑀王他们交往才对,跟我们这些江湖上的人交往太密的话,恐怕要惹祸的。”安鹏飞赶紧提醒着她。 “二哥,这话你可说错了,跟他们交往太密的话那才真正的危险呢,弄不好什么时候,被他们牵连来个满门抄斩。”江欣怡边把饺子一只只的放进锅里,边对安鹏飞说。 “嗯,你说的 有道理,哥哥我咋把这茬给忘了!”安鹏飞点头赞同她的观点。 “二哥,火不要太旺了,现在要小火。”江欣怡指挥着,安鹏飞点头说明白。 “你俩真像两口子。”韦奕把头伸进厨房看见里面的情形说到。 安鹏飞捡起一块木材就要丢过去,可是那门已经被反应快的韦奕给关起来了,只好悻悻的丢在地上。 “二哥,你们认识很久了么?”江欣怡问。 “嗯,我刚出道时,就认识了。”安鹏飞回答。 “好了,二哥,不用烧了。”江欣怡边把锅子里的饺子小心的铲个面,一边告诉他。 安鹏飞熄了火,站起身走到江欣怡身边,看着她翻动着那些金黄色的饺子,原来这东西还可以这样吃! 江欣怡用筷子扎了一只,递到安鹏飞的嘴边,安鹏飞赶紧的接了过去,小心的咬了一口;“嗯,这样也很好吃呢。”他高兴的说。 “还有很多种做法,等以后都让你吃到。”江欣怡得意的对安鹏飞说。 “嗯。”安鹏飞开心的点点头。 “好了,咱端出去吧。”江欣怡把煎好的饺子重新盛到大盘子里,跟安鹏飞一人端着两盘走进餐厅。 餐桌上,那俩人反客为主的已经都准备好了,正等着呢。 “来的早不如来得巧,我还真有口福,可是这东西怎么变成金黄色的了?”韦奕美滋滋的拿着筷子比划着,不知该夹哪只。 “要是,玲珑手骆柯也在,咱哥几个就团圆了。”上官宏忽然叹口气说。 “骆柯?哎呀你们看我这记性。”韦奕一拍自己的额头,在那三个人惊异的注视下,走到门口,推开门,把手指放进嘴里,对着外面吹了个哨子。 哨音刚落没一会儿,院子里就多了一个人,跟着韦奕走进了餐厅。 “小安,这么久没见,你这是什么眼神?”骆柯嬉皮笑脸的问安鹏飞,然后跟上官宏挤挤眼睛。 最后,骆柯才把目光停留在站起身给他让座的江欣怡身上。 “你是小安的兄弟小江?”骆柯笑着问。 江欣怡笑着点头,请他坐下,而自己则到柜子里有给他添置了小碟子,筷子、酒杯。然后就在旁边移了一把椅子紧挨着安鹏飞坐了下来,安鹏飞的脸色这才好看些。 安鹏飞想独自欣赏厨艺,独自品尝她的手艺,可是现在,一下子多出来这么多搅局的!好在她跟自己比较亲昵,心里就舒坦多了。 安鹏飞面色缓解,屋子里的气氛也好了很多,大家边吃边喝的,江欣怡听着他们说着江湖上最近发生的新鲜事。 “韦大哥,骆大哥,你们现在住在哪里?”江欣怡问。 “我俩傍晚才进城,找好了客栈,吃了晚饭,找个人打听到小安在这里,就找到这里来了。我说直接进来,他不干,就让我在外面等着,就这样,嘿嘿,小弟你莫要怪哈。”骆柯对江欣怡抱拳解释着。 江欣怡笑着说;“那都不是外人了,有什么怪不怪的,这半夜的莫怪小弟招待不周就行了。” “我说小安和老上官怎么赖在这里不走了,原来这里不但有个这个可爱的小兄弟,还有这罕见的美食呢。”骆柯感慨的说。 “是啊,你们不会也有这念头了吧?”上官宏吃光自己面前盘子里的最后一只饺子,问后来的两个人。 “哦,这个么,我俩还没打算好,不过你也知道的,我们几个都是闲云野鹤的,连个固定的狗窝都没有,这马上就要过年了,想在这里过个年再离开,不知小江肯不肯收留几日?”韦奕笑眯眯的说。 “好呀,明个就把行李拿来吧,我这里就是屋子多的是,想住多久就多久。”安鹏飞想拒绝,却被江欣怡抢了先,急的直捏鼻梁骨。 江欣怡这一答应,屋子里的人只有安鹏飞笑的很勉强,那几个都很开心。收拾了桌子上的空盘子什么的以后,江欣怡又给他们烧了水沏茶。 然后大家就开心的给江欣怡出主意,做什么生意最赚钱。当得知江欣怡要开酒楼以后,他们都表示要大力的支持,说是会到江湖上帮她打广告,给她拉生意。 这下可好,真要是那样的话,江欣怡想着自己的酒楼要不要取名叫《新龙门客栈》! 安鹏飞本来就怕给她带来麻烦,可是现在可好,这些东西闻到味道都跑来了。可是,安鹏飞见江欣怡开心的样子,又改变了主意,只要她开心快乐,什么都好说。 五个人边说边笑的,江欣怡不停的叫他们讲那些江湖轶事,听到恐怖的,她就紧靠着安鹏飞。听见好笑的,就拍着桌子跺着脚的笑。 韦奕他们也都很喜欢这个刚认识的小子,真是可爱的没法说,难怪安鹏飞那么在意他呢!不过他们没有怀疑安鹏飞和江欣怡有什么不好的关系,因为这才第一次见她也是很有好感的,难道自己也有了断袖之癖?那绝对不可能! 不知不觉的天都亮了,韦奕和骆柯回客栈取行李去了,上官宏说是出去转转。 “易昕,要不咱别做酒楼的生意了。”安鹏飞对要进屋子补觉的江欣怡说。 “怎么?”江欣怡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这样说。 “我不想让别人吃你做的东西。”安鹏飞说完,也不管她怎么回答,扭头就走了。 留下江欣怡一脚在门槛里,一脚在门槛外的怔住了。这什么意思?表示他吃醋了吗,可是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性别呢,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告诉他? 第二百一十四章 让人沸腾的年三十 从大门口一直到里面都挂满了大红灯笼,整个江府的对联都是江欣怡亲手写的。她忙忙呼呼的写呀写,小艾和萍儿他们就贴啊贴,别人家的主子说不定来了兴致写几幅,贴在主要的大门上,可是谁像江欣怡啊,不但亲自的写,而且只要是府里的门上都有份。 昨个晚上,裁缝店就送来了一车的新衣和靴子。上面还都有用线钉住的布条,布条上有人名,府里大大小小的都有。 这是因为,第一次给他们定制衣服的时候,也没量量他们的身材,以至于,好几个特殊的比如太矮,太高或者太胖的,衣服穿着就不合身。 这回江欣怡学聪明了,把裁缝请进府里给他们每个都量过。裁缝连夜的赶制才算勉强赶上。 “小萍姐姐,你说咱家公子要这么多的荷包做什么呀?”小环问往包裹里清点荷包的小萍。江欣怡给她们下的任务,三十饭前要送到她那里去的。于是,几个丫头和小环的娘,燕子的奶奶,还有小慧,忙好了自己的活计就赶紧的缝制。 还好,到了上交的时间,一点,竟然有一百多个,比江欣怡说的数量还多出十几个来,小萍这才放心的把包袱皮捆好,赶紧给江欣怡送了过去。 午饭过后,整个江府的工人都到正厅外集合,所有的人都有自觉的站成一个方队,忐忑不安的看着眼前紧闭的大门。 他们都知道,不管在那个府里做事,年关这天都很重要,因为东家都会把府里的下人做下调整。 老的,做不动的直接赏串铜钱遣送出府。小丫头变漂亮的安排在自己的身边。犯错误的不是送到洗衣房,就是被人牙子领出去转卖。 现在,小艾他们所有的人都喜欢上了这里。在这里好吃好住的,还真的没觉得自己是奴才。所以都暗自下定决心要好好的干,怎么都不能被赶出去,没有工钱也无所谓。 安鹏飞、他们四个也站在一旁,不知道江欣怡倒底想干些什么。 这时,吱嘎一声,大厅的门开了,江欣怡就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很严肃的看着外面的人。 “各位,你们进这宅子也有些日子了,今个是三十了。把大家召集到这里,就是想对你们说,你们辛苦了。我记得在你们进来前,就曾经说过,试用期一个月的。那么现在,还没到一个月,为了新年有个新开始,所以,我决定把试用期缩短了。这段时间,我对大家都很满意,想留你们继续在这里帮我打理。却不知道各位的意见,如果那位在外面找到合适的地方了,那么请在今天告诉我,不然的话,过了今晚,你们就的跟我签半年的合约,在这半年之内是不许走人的。怎么样,想好的就举手好了。”江欣怡很自信的问。 好一会儿,都没人举手,“公子,我们都商量过了,就在您这干了,您也不用说什么合同不合同的,只要您不赶我们走的话,谁都不会离开的。”海子走上前一步,对江欣怡说。 “都留我这干,就拿不到工钱,那你们以后打算用啥娶媳妇呢?”江欣怡撇撇嘴问。 “我们这样的穷人,娶媳妇本来就困难,还是开开心心的呆在这里好。”小艾在后面插嘴说。 “那好,我再问一次,谁想出府?”江欣怡又问。 “我们愿意留下来伺候公子。”他们异口同声的,打声的说着。 “嗯,很好,那么我点到名字的就过来一下吧。”江欣怡拿起腿上的一个帖子对他们说到。 其实她此时此刻很感动,这些善良的人,能够感受到自己对他们的关爱。 “海子。”江欣怡打开那帖子念出第一个名字,然后伸手把自己身旁的那块红布掀开,露出一抹红艳。 “没有工钱给你们,但是过年了,总要奖励一下的。”江欣怡说着,从那箩筐里拿起一个荷包递给了海子。 海子迟疑的接了过去,说了谢谢以后,就转身退下。 第二个名字是小艾,他也走了过去。 “海子,公子赏的啥?”海子站回到人群里,有人小声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沉甸甸的。”海子老实的回答。 “偷偷看下吧,说不定是铜板呢。”另一个小声的说。 海子其实也很想知道,见江欣怡在跟小艾说话的档,转过身子,偷偷的解开荷包上面的丝线,几个好奇的脑袋一看,呵呵,真的有铜钱,不过,那铜钱下面白色的东西是什么?海子好奇的扣了出来。 妈呀,搞没搞错啊,居然是一锭很大的银子,足足的十两。海子和身边的都吓傻了,“等下你们也有的拉。”海子木木的安慰着他们。 “不会的,你是管家呀,所以才有这银锭子,我们有这一荷包的铜钱就瞒足了。”一个人羡慕的说。 海子不敢再多说了,就是想做梦一样的握着手里的银锭子,生怕它会跑了似的。他想过了,如果这银锭子真的只有自己才有的话,那他会换成铜钱和大家平分的。 “小艾,快点看看公子赏你多少铜板。”他们赶紧的问刚回到队伍里的小艾。 “不知道啊。”小艾说着,就打开手里的荷包。 “老天,小艾也有银锭子。”那些人几乎是尖叫的喊着,看着小槐手上的东西。这下可炸了锅了,院子里的人再也无法淡定了,这叫不给工钱么?谁的府上一年的工钱给十两啊,更加不要说赏的了。除非是请来的护院,或者是教书的先生,什么的。 接下去,再听见江欣怡喊自己名字的时候,有些人连走路都紧张的绷直了身子,拿到那个和大家一样的荷包以后,没人猜疑自己的会比别人的少了。 就连刘小虎哥俩都被叫到了名字,一起走进去领的赏,出来时手上不但有荷包,脖子上还都多了个银锁链。 “爹啊,公子说这个是要攒起来给俺们娶娘用的。”小虎很认真又开心的对他爹说。亦然也把手上的荷包交到爹的手上。 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这俩儿子的荷包里,装着跟自己一样多的东西!份量靖他的手一掂量就有数了。 刘帐房想领着海子去谢谢江欣怡,可是见她还在忙着发赏银,就忍住了。 女眷们也是一样的荷包,但是她们比男的多了几样东西。 那就是江欣怡给她们每个人都定制了一套银首饰,有一对银手镯、一副镶嵌了珍珠的银耳环、一个银质的珠花。只不过,小环娘和小艾奶奶的样式比较老气一些。 小艾跑到自己奶奶身边,和燕子一起把荷包都交给了奶奶,人多就是不吃亏。呵呵,看着三个沉甸甸的荷包,他们祖孙三个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小虎的爹亦是往小慧那里看去,小慧赶紧的把头转开,不好意思看他。 最后一个拿到荷包的是上官宏,他到是不在意有多少,让他得意的是,安鹏飞,韦奕、骆柯他们三个没有拿到荷包。 “好了,从现在开始到初七,你们自由活动,想逛街的,看皮影戏的,都可以去,不过关门前要安全的返回,不许在外面惹祸。菜肉什么的,已经买来了很多,想吃什么就去跟厨房的师傅打声招呼。或者自己做也行,初八正式开工。”江欣怡宣布完这些挥手叫他们离去。 江欣怡看见身旁的箩筐里还有一个荷包,和用帕子包的银锁链,那是给小槐准备的,可是昨个一大早,文瑀鑫就亲自把他接走了。 看着小槐不想离开的样子,江欣怡很心疼,可是又不能阻止,毕竟那也是他的家人吧! “易昕啊,他们都有了,就连老上官你都给了,咋没哥哥我滴份儿呢?”那些人散去后,安鹏飞笑着走过来问。 “对呀,我们俩咋也没有呢?”韦奕也来问道。 “上官大哥是府里的保安啊,当然要有他的份,你么,是我滴二哥,应该给我压岁钱才对,怎么要我给你?还有你们两个,是这里的客人,你们看,我府里的花名册上根本就没有你们的名字。所以,你们三个,免了。”江欣怡站起身,很得理的说。 “那不行,等我们兄弟俩出去办点事儿,回来时,你的赶紧把我们的名字填进去。”韦奕不满的抗议着,然后也不管江欣怡扎说,跟骆柯两个人就走了出去。 “小江,你真够意思。我去巡逻了,你俩聊。”上官宏说着,得意的跟安鹏飞挤挤眼睛,就离开了。 “易昕,你对他们真的是用心良苦啊。”安鹏飞不再扯淡,感慨的说。 “唉,他们都是可怜滴人,我想让他们活的开心,对前途有希望些。”江欣怡看着那空荡荡的院子说。 “易昕,你想的真周到。”安鹏飞笑着说。 “二哥,现在就咱俩了,走,弟弟我去炒几个菜,咱喝几口去。”江欣怡看着安鹏飞说。 她真的想借这个机会告诉他,自己的一切,那样,明天开始,什么都会是新的开始。” 第二百一十五章 两个人的年夜饭 “易昕,这大过年的,怎么能让你再下厨,不如二哥我请客,咱去聚仙楼吃吧。”安鹏飞在她身后个她商量着。 “就是因为过年,我才更要在家里做东西吃。这样的年过的才有味道啊。你放心好了,现在还早得很,今天不会再让你饿到半夜的。”江欣怡笑着说。 “可是那晚等的很值得啊,吃到了好吃的东西。”安鹏飞无限回味的说。 “今晚也有好吃的,不过你真的确定不去什么地方的么?”江欣怡再次的提醒着他。 “嗯,没有,难道你有什么要去的地方?要不要我陪你去呢?”安鹏飞以为她想回江相府去看自己的爹和哥哥,可是因为离开了瑀王,而不敢回去,就主动问到。 是啊,别说被男人休掉的女人被家人和别人看不起,就是离家出走的女人也是一样的。 “二哥,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过来帮我忙。”江欣怡回避着安鹏飞的问题,又拿出另一块围裙丢给了他。 “帮忙可以,可是干嘛非得穿这东西?”安鹏飞接住围裙,皱着眉毛说。 “穿上吧,省得弄脏了袍子,萍儿她们洗的费劲。”江欣怡放下手里的东西,走来强行帮他系好围裙。 “你倒是很心疼她们呢。”安鹏飞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围裙说。 “都是一家人呢,当然要相互关心了。”江欣怡说着在盆里里拿出一条鱼收拾。 冬天有一样最好,那就是不必担心菜肉什么的会坏掉,外面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鱼是今早外面送来的,江欣怡留下一条,其余的都让他们送进了大厨房。 “要我做什么?”安鹏飞没头没脑的在一旁问。 “你去把那鹅给我剁了。”江欣怡说着指指旁边一只拔了毛,掏空内脏的鹅对他说。 安鹏飞那着菜刀在那鹅身上比量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个跺法。 “哎呀,亏你还是个在江湖上混的,连个鹅都不会跺。”江欣怡看着他的样子摇头说。 “易昕,你不能这么说我的,在江湖上混,跟跺鹅有什么关系?”安鹏飞很委屈的问。 “怎么没关系,你拿刀砍人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吧,可是现在,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来。”江欣怡撇撇嘴说。 “会跟人打斗,杀人,也不代表就能会这个呀。”安鹏飞不明白,这两件事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江欣怡放下手里的鱼,在火盆上拎起水壶,倒了些热水洗了手,走到安鹏飞身边,把他挤开;“让开点,看我的。” 说完,江欣怡手起刀落,几下子就把办只鹅给剁成均匀的小块了。 “看见没,就这么简单的事儿,你以后不要对我说你是玩刀的。”江欣怡边把跺好的鹅放进小盆子里清洗,边对安鹏飞说。 “我通常都是让敌人一招毙命的,哪会发生这样的事。”安鹏飞第一次被人批评自己没用,心里有点不福气的嘟囔着。 这倒是实话,即使是遇见最可恨的,他也不会把人家拿来跺啊! “行了,你去烧火。”江欣怡把他给安排到灶坑去了。 烧火,安鹏飞还是蛮在行的,一下子就把火给点燃了。然后就看着江欣怡熟练的忙活着,一下把东西放到小盆子里,放在火炉上炖,一会切,一会炒的。 厨房里到处弥漫着香味和油烟,安鹏飞几次想站起来看她炒菜,可是又怕灶火烧的不好,又被她责怪,只好老实的烧火。 不过还好,江欣怡没让安鹏飞等很久,就拍拍手说;“二哥,可以了,你可以出去等了,顺便把碗筷酒杯准备好。” “不用我帮忙端菜么?”安鹏飞往灶台上看看问,那里有几个被扣了大碗的盘子。闻着都很香,就是不知道庐山真面目。 “不用了,你出去等吧。”江欣怡赶着他,然后从一个坛子里拿掉一块石头,又掀起一块绸布,最后拿出两个东西来。 安鹏飞都要出去了,可是看见江欣怡手上拿的东西,好奇的又转身回来问;“这是什么?” “看不出来?”江欣怡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看,问。 “没看出来。”安鹏飞老实的回答。 “说你笨,你还不服气,这不是咱那天一起买的猪耳朵么。”江欣怡把手上的东西又在他眼前晃晃,无奈的说。 “易昕,你就耍我吧,这哪里是猪耳朵啊。”安鹏飞又仔细的看看说。 “唉。”江欣怡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自己手上这个,只不过是把在酱汁锅里煮熟的猪耳朵,趁热时把两只交叉卷在一起,再压上重物,凉了以后就这样了呗。这是她昨个就弄好的。 江欣怡把猪耳朵放在菜板上,用刀切成了薄片,然后摆放在碟子上。 “咦?真的是猪耳朵。”安鹏飞这才算反应过来。 “端出去吧。”江欣怡把摆放好猪耳朵的碟子递给安鹏飞。 安鹏飞进了餐厅以后,把碗筷,酒杯都准备好了,还在墙角搬了一个酒坛子放在桌角,省得等下和得正高兴的时候,还得站起身去舀酒。 然后,他就盯着那一片片薄厚均匀,整齐码放在碟子里的猪耳朵看,太好看了,怎么给她琢磨出来的? 随后,江欣怡把厨房里弄好的菜都端了出来。 然后,安鹏飞又傻眼了。 桌子上的菜,四个热的,四个冷盘,每个都菜都在刺激着他的眼睛。不用说吃了,就是光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了。 “易昕,真有你的,不是二哥我一直在厨房里面,打死我,都不会相信,这些是你做的。”安鹏飞这下算心服口服的赞着。 “呵呵,好不好吃不是看看就行的,你得用嘴来品尝一下。”江欣怡示意他赶紧动筷子。 “那你也得告诉我这都叫什么名堂吧。”安鹏飞那着筷子还是不忍心去动那些好看的菜,问到。 “这个叫贵妃鸡翅,不过以后在酒楼就得给它改名字,贵妃可是咱大哥的小妈呢。这个叫萝卜焖牛腩,这个豆鼓炖鹅、糖醋鲤鱼、千层云耳、肚里明白、五香牛肉、还有泡菜。”江欣怡指着把桌子上的每个菜名都说了一遍。 安鹏飞听的是目瞪口呆的,在江湖上闯荡这么多年,什么美酒佳肴没吃过,可是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烧法和名字。 “来,二哥,为了我们的相识,为了我们能够有缘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咱哥俩,干一杯。”江欣怡说着举起了酒杯。 安鹏飞也动容的端起自己的酒杯,跟她碰了下杯,俩人一饮而尽。 “二哥,快点尝尝吧。”江欣怡急于想看看他的反应,催促着。 安鹏飞拿着筷子在桌子上比量了一圈,也没确定先从哪个菜下手。最后还是决定先尝尝那好看的猪耳朵。 “嗯,好吃,鲜香脆爽。”安鹏飞吃了一片以后,对江欣怡竖起大拇指。 “嗯,二哥你是个真正的吃客,四个字就把这道菜的特点给概括了。”江欣怡也赞扬着他。 安鹏飞又夹了一只鸡翅,咬了一口以后,也是连连的点头。 “二哥,这道菜有个缺陷,真是可惜了。”江欣怡指着那个贵妃鸡翅对安鹏飞说。 “是么,我没有觉得啊,是真的很好吃呢。”安鹏飞笑着说。 “这道菜少了一样主要的佐料。”江欣怡有点遗憾说。 “是什么,这京城都买不到么?”安鹏飞真的很想知道没有缺憾的这道菜,还会美味成什么样。 “葡萄酒,就是葡萄酿制的酒。“江欣怡说到。 “那就有些难了,葡萄酒我倒是吃过,只是这东西很稀有,易昕你要是需要,二哥会想办法帮你寻来的。”安鹏飞打着保票的说。 “真的么,那就谢谢二哥了,不过不急,酒楼开张前,能找来就可以了,我想把这道菜做咱酒楼的招牌菜呢。”江欣怡高兴的说着,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 “你是打算把这些菜都搬进酒楼?”安鹏飞问。 江欣怡点点头。 “呵呵,难怪你会弄这间厨房,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安鹏飞不得不佩服的说。 “对呀,我要咱就楼里的菜,跟他们的与众不同,我要那自己会做的菜,每样都做一次,然后给你尝尝,你满意了,就行了。”江欣怡很得意的说。 “哦,原来你这么好心的给我做吃的,是另有意图啊?”安鹏飞笑着问。 “怎么,你不喜欢?那我可以换个人来。”江欣怡故意说。 “不行,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让别人来做,我还是牺牲一下好了。”安鹏飞装着很勉强的样子说。 这顿饭,从下午吃,一直吃到天黑,桌上除了说每道菜的话题以外,江欣怡和安鹏飞都没有说过别的。 都说酒后吐真言,可是这间餐厅里的两个人,却是另类,酒越喝,话越少,到了最后酒桌上的两个人竟然喝起了哑巴酒。 好在,桌上的菜有一半是冷盘,不然的话,冷了就没法下酒了。 安鹏飞想趁这个机会对她表白,可是却没有勇气。他怕万一她生气了,那么以后跟她的关系那就会很尴尬的。 江欣怡觉得自己喝的差不多了,她醉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帅哥,在想,要不要让他知道自己的事情。 酒喝的差不多了,两个人走出了院子,看着满园的红灯笼。 灯笼什么时候给点上,江欣怡不知道,可是安鹏飞却是知道的。 “二哥,等一下你来我院子一下,我有话对你说。”江欣怡迟疑的说。 “嗯,你等下。”安鹏飞答应着跑回自己的院子,马上又返回,手上多了一个大包裹。 “易昕,今天,全府的人都穿上了新衣,可是你却忘记了自己的。还好,二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希望你喜欢。不过,易昕你看了以后,不许生气。不喜欢就把它丢掉,就当二哥没没送过。”安鹏飞说着,低着头下了好大的决心,把包裹往江欣怡手上一塞,后退了几步。 “是什么,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江欣怡想解开看看。 “易昕,回你院子再看好么?一个时辰后,还想见我的话,就把这包袱皮挂在大门上吧。”安鹏飞鼓足勇气说完,转身先跑进了自己的院子。 什么意思?江欣怡晃晃有些晕的脑袋想着? 第二百一十六章 今夜跟桃花一起绽放 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过这样的春节!小时候的三十夜都是在电视前面看央视的联欢晚会度过的。 长大后,对春晚已经有些麻木了。都是约好朋友去蹦迪,疯到天亮以庆祝自己又长大了一岁。 而现在,身份混得是不错,即使现在不做王妃,也还是个有车有房,还有一大群家丁的财主。 可是,这有什么用?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这样的日子实在是伤感,江欣怡怎么都忍不住自己的泪水。 她想妈妈,想爸爸,想那些跟自己一起疯狂挥霍青春的朋友。 爸爸妈妈一定在哭泣吧,在失去女儿的第一个春节里。他们有在看春晚么?有去酒店吃年夜饭吗? 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在过去的那几年,自己一定老实的陪爸爸妈妈一起过年,一起看春晚,等午夜12点的钟声。 江欣怡躺在床上,泪花里看见的屋顶在旋转,她知道,自己今晚真的是喝多了。 为了自己能好受点,江欣怡赶紧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在耳朵边,她不想去擦拭。屋里屋外都寂静的可怕,听不见烟花爆竹的声音。 如果灰灰没被小槐抱走的话,应该能听到它啃萝卜的声音。 江欣怡一想到灰灰,就想到了小槐,想到小槐,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个死变态的。他一定过得很开心吧,身边有那么一群的女人。 江欣怡的眼前忽然就开始想象着瑀王府现在是什么景象,那些个什么莲妃、什么梅夫人、什么妙云夫人,一定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围在他身边,抚琴的、唱曲的。 唉,想想那些女人也真是可怜,要费劲心思的去勾引他去自己的房里。 对了,那个余小菁不知怎样了,回京后没听说瑀王府办喜事,那家伙不会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把她给收了吧?那不是连个名份都没有? 去他妈的,好端端的干嘛要关系他们那些鸡毛事儿!江欣怡象征性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却发现,此时想起那个死变态的,竟然有一样好处,那就是,自己的眼泪竟然止住了! 她告诉自己,自己跟他已经是桥归桥路归路了,他在怎么样自己都不会为他流一滴眼泪的。当然也就不在乎他今晚会去宠幸哪个,最好他跟她们来个大团圆,让他精尽人亡才好呢! 对啊,现在的自己身边不是还有个安哥哥么。安哥哥?江欣怡一下子想起来,刚才他送给自己的那个包裹。 她支撑着坐起身子,下了床,站在卧室门口,回想着那个包裹被自己放在哪里了,床上没有。 她眼睛在客厅四处一看,哦,在茶几旁的椅子上。 江欣怡走上前,把包袱放在茶几上解开一看,她觉得自己晕的更厉害了。 包袱里面是一抹淡淡的粉色,江欣怡以为自己喝多了,颜色都看不清了。她把旁边的烛台移过来一些,又揉揉眼睛再看,没错,那就是粉红的颜色。 江欣怡有些紧张的看看窗户和门,确定都关的好好的。赶紧把包袱一捧,进了卧室放在了床上,又回身把门拴好。 她很开心的把那里面的衣服都拿出来摊放在床上,那是从里到外一整套的女装。上等的绸缎,精美的刺绣。 很久都没有穿过女装了,江欣怡馋死了,她轻轻的触摸着上面的刺绣,把衣裳拿起来在自己身上比量。 然后,江欣怡走到了镜子前面,忽然,江欣怡看见了镜子里的自己,是一个俊美的公子。她一个机灵,清醒了很多。 自己现在是男儿身,二哥为啥会送套女装给自己呢?是他已经知道自己的秘密了?还是什么呢? 江欣怡越想头越晕,失魂落魄的回到床边,把手里的衣服轻轻的放在床上。然后坐在床沿上,手无意中碰到一个硬的东西,低头拿起来一看,是个精美的木盒子。 江欣怡知道,这个刚才和衣服一起在包袱里的,她的注意力都被那漂亮的女装给吸引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盒子。 会是什么呢?江欣怡那起盒子,轻轻的打开一看,原来是首饰,珠花耳环,项链都是用一样均匀的紫色珍珠,在烛光的映衬下,发出紫色的光芒。 虽然江欣怡对首饰珠宝很是很在行,可是她也知道,紫色的珠子是很罕见的,更不用说能凑齐一整套的首饰了。 江欣怡伸手去拿链子,却发现盒子里还有一个信封,就压在珠链的下面。 她疑惑的拿起那信封,抽出里面的信纸看了第一句话,就被镇住了。上面只有短短的几句话;“易昕,哥哥什么都不问你,就想让你知道,不要把自己给忘记了。放松一下吧,这个年,二哥想和妹妹一起过。” 原来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了,江欣怡震惊至于暗骂自己太大意,可是,他究竟知道多少呢?只是性别的秘密么?还是? 这包袱里的东西,和信里说的话,已经让江欣怡的酒醒了大半。 尽管江欣怡早就做好某一天被他发现的思想准备,可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尽管她今晚已经打算给他坦白一些事情,可是现在的心情已经完全两样了。说不上是什么心情。 好像还多了些失落,因为她一直准备着亲口对他说来着,可是,唉! 不过,有一样,江欣怡可以确定,那就是,她可以很肯定的说,他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秘密捅出去,他会守候着这个秘密。 江欣怡不担心这个,她只是在想,从今个往后,跟他还能像从前一样么?他如真的也对自己有意思的话,能接受自己是个已婚的妇人么? 尽管自己还是完璧之身,可是直到离开,都没能拿到那张该死的休书。江欣怡现在有些后悔,在那死变态的身边光顾着扯淡了。要是多用用脑子,怎么会连一张破纸都拿不到! 不是么,连小萍和小慧的卖身契都能拿到,为何自己的休书就那么难呢! 没有那张纸就嫁人的话总是觉得怪怪的,没有那张纸,自己想恢复本来的面目就有很大的困难。 易容术是学会了,可是却不能让自己的容貌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们面前,这真的是件悲哀的事情啊。 江欣怡又把目光移到那床上的女装上,不管那么多了,先穿上看看,回味一下做女人的感觉。 江欣怡主意打定,拿出铁心给的药粉泡了怡茶杯,然后用棉布沾着轻轻的擦拭自己的脸庞,拿掉假喉结和变音贴。 这样静静的呆了一小会儿,江欣怡走到外间用水把自己脸上洗了几遍,因为没有热水,冰凉的水让她自己更加的清醒起来。 擦干脸上的水以后,江欣怡没有马上去找镜子,而是克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进了卧室,脱掉身上的男装,解开缠在胸口的布。 然后把床上那套女装,认真的、仔细的穿了起来。这才走到梳妆台前,抬头看镜子那久违的自己。 当然,镜子里最刺眼的,还是额头上那多艳丽的桃花。它没有因为长久的覆盖而变淡,相反的,它竟然变得更加艳丽了。仿佛在抗议江欣怡把它隐藏掉这么久,或者,她在讽刺着江欣怡。 江欣怡又爱又恨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眉心处的那朵桃花。它能证明自己还是清白完璧之身。可是它也是自己最大的侮辱。 不是么,新婚之夜,被新郎涂抹上这个东西! 江欣怡现在忽然有个荒谬的想法,那就是想看看,自己就这样出现在瑀王府,出现在那个死变态的面前,他究竟会怎样?是把自己搂在怀里?还是那鞭子狂抽自己一顿呢? 晕死,自己一定是被酒精伤到大脑了,明明告诫自己不要再想起那个死变态的,可是为什么就会一再想起他呢? 或许,自己真的要找个人谈谈恋爱了,那样的话说不定会把他早点从自己的心底完全干净的删除掉吧? 江欣怡自嘲的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笑,然后动手解开发髻,按照记忆给自己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女士发髻。 可是,在梳头的过程里,江欣怡又出现几次幻觉。镜子里,那个死变态的就站在身旁,给自己梳头发。 要崩溃了,江欣怡恼火的站起身,去床边拿起那盒子,把耳环,链子还有珠花都戴了起来。 现在,要不要去赴约呢?自己这院子,府里面是没人敢擅自闯来的,绝对的安全。 可是,安鹏飞说的一个时辰肯定早就过了。他还会在外面等么?江欣怡不知道,可是她想了一下,还是拿起床上那个包袱皮,往外走去。 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换回女装,恢复自己的容貌,她甚至都没想把眉心的桃花遮盖一下。 今晚,穿过来的第一个年,她要跟这桃花一起,在深夜里绽放。 第二百一十七章 原来你都知道 然后,就走进里面的院子,那个屋子里都是按女子闺房装饰的院子。 关于古代建筑习惯,江欣怡并不了解,只是知道这个宅子跟瑀王府里风格完全不一样。 瑀王府里,有十几个独立隔开的小院。而这里却不是,就像她现在住的这个院子,就是连在一起的三个。 江欣怡要想回自己的院子,就得经过安鹏飞的院子,而那个装饰闺房的院落,是在最里面,倒是隐蔽的很。 安鹏飞已经在江欣怡的院门口等了好久了,一个时辰早就过去,那门上依旧什么都没有出现。他有些失落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来自心里的凉意已经让他感觉不到台阶的冰冷了。 今晚这样做,错了吗?安鹏飞有些后悔。 正当安鹏飞失望的站起身,再到江欣怡的院子门前看的时候,那搭在门板上的物件,让他欣喜若狂。 他慢慢的走过去,把它抓在手心里,没错,就是那个包裹皮。从准备了这东西起,他就每晚都盯着它看,想象着她换成女装是什么样子。 安鹏飞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慢慢的推开了那道门。院子里没有她的身影,房门却大敞着。他犹豫着该不该走进那扇门,却瞥见里面那个院子的大门是开着的。 他深呼吸,然后鼓足勇气走进那院子。脚一跨进大门,就僵在远处迈不动步了。 院子里,一个粉红色的身影手提一盏纱灯站在那里,仰望着黑寂的夜空。 从后背看,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小身板儿,只是发型和衣着换了而已。 “易昕。”安鹏飞试探的喊了一声。 那个身影怔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子。 “二哥。”随着一声温柔婉转的呼唤,安鹏飞终于看见了自己一直想见的。只是因为距离有些远,天色黑暗,整个院子里就是她手上的一盏纱灯,所以看不太清她的容貌。 但只是这朦胧的身影,已经足以让安鹏飞激动不已了。尽管他很想好好的看看她的样子,可是他却不敢迈出脚步,生怕把这梦里的仙子吓跑了。 江欣怡见他如此,淡淡一笑说,“易昕这样子,可是把二哥吓坏了?” “看你说的,二哥哪里会有那么胆小,只是这院子太黑了,要不我去找几只灯笼来挂挂。”安鹏飞有些紧张的说。 “不必了,咱出去吧。”江欣怡说着,提着灯笼向安鹏飞这边走来。 随着她越走越近,加上安鹏飞身后大门上悬挂的灯笼,她的脸终于清晰的呈现在他的面前。 只见她柳眉如烟、微微皱。双目澄澈、带着淡淡的忧伤。琼鼻高挺、素齿朱唇,双颊上一抹红云。 “易昕。”安鹏飞轻轻的呼唤这俩个字后,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 “是不是好丑?”江欣怡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有点害羞的问。 “哦,不是的。”安鹏飞发觉自己走神了,赶紧说。 “二哥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江欣怡与他一起走出那院子,问。 “在山洞那晚就知道了。”安鹏飞故意慢她一步,看着她的背影回答。 “所以你给了我变声贴,后来又给我做了假喉结?”江欣怡停下脚步问。 “嗯。”安鹏飞老实的应着。 “除了这个二哥还知道些什么?”江欣怡又问。 “还知道你本是瑀王府的正王妃,除此之外,就一无所知了。”安鹏飞把头扭到一旁说。他说完竟然感觉自己像是说错话一样,没有勇气看她。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江欣怡淡淡的说着,再次仰起头看着那黑寂的夜空,现代的年三十是看不见月亮的,没想到在古代竟然是一样的。 原打算自己在今夜恢复女儿身,可以像花一样绽放在月光下,没想到,自己忘记三十夜没有月亮的事情了! 江欣怡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没有看见月亮?还是因为安鹏飞早就知道自己是瑀王的逃妃? 安鹏飞原打算,倘若她真的换上了女装后,自己可以试着对她表白,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现在,当他说出自己知道她是王妃时,她的反应竟然是这样,像是平静的湖面,丝毫看不见一点点的波澜。 她没有委屈的对自己诉苦,没有,就是这样呆呆的看着天空。 此时的她让安鹏飞忽然觉得好陌生,丝毫看不见往日那个易昕的影子。自己期盼她换成女装后,在自己的身旁,可是,现在呢。 她就这么美若瑶池仙仙子般的。真实的站在自己身旁,自己怎么感受不到她的心在哪里! 就这样,两个人一时间又无话可说了,就这样的站着。 “二哥,谢谢你一直为我保守这个秘密,也谢谢你的礼物。今日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么?“江欣怡回转身子,笑着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很想问问她,这件事想瞒多久,总是要解决的。可是,看着见欣怡很疲惫的样子,他开不了口了。 “二哥明白的,易昕你不必多虑。”安鹏飞努力的让自己笑着说。 “谢谢二哥,我先去睡了。”江欣怡说完,拎着纱灯走回自己的屋子。 安鹏飞看着面前关起的门,心底竟然一痛,她还是没有打算对自己敞开心扉!那么就是说,从明日开始,跟她的关系还是一样的,既没有进步,也没有后退。 今夜之聚,安鹏飞唯一可以拿来安慰自己的理由就是,她既然肯穿上自己送的新衣,肯以真面目见自己,那就是说,她对自己还是信任的。 安鹏飞苦笑着离开了江欣怡的院子,帮她关好门。他想好了,明日要找那上官宏来,让他把江欣怡的这两个院子四周布上天罗地网。 他想给她制造一个她自己的世界,一个可以做她自己的天地。 屋子里的江欣怡,闷闷不乐的坐到床上。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自己不是决定好了,跟他好好的聊聊天,一起守年夜。怎么能能这样不欢而散的地步? 穿过来的第一个春节就这样过?唉。什么叫孤家寡人?这就是了。 江欣怡不想着这样郁闷到天亮,她站起身子把身上的女装都迅速换了下来。重新穿上了男装,易好江易昕的样子,贴好了变声贴很假喉结。在镜子前检查了一下,推开门往外面走去。 江欣怡路过安鹏飞的院子时,看见里面的灯还亮着,她想去叫他出来一起去街上转转,早就听人家说,京城里的新年晚上比白天还要热闹。 江欣怡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一个人出去。她轻轻的踮起脚尖走了出去。 江欣怡边走边欣赏着自己的宅子,走到大门口时,看见门口依旧是两个守门的。 “公子,你这是要去哪里?要不我去帮您套车?”一个赶紧问。 “不用了,我就四处走走,你们两个多穿点,他们都去逛街了,可是你俩却没得去呢。”江欣怡笑着说。 “谢谢公子的关心,我们两个就到子夜,然后就有人来换岗的。”另一个感激的回答。 “那就好。”江欣怡背着手慢慢的往街那边走去。 正如江欣怡听到的,京城的年夜真的很热闹,还没到正街,路上就已经有很多人了。不管是有钱的,还是穿着旧衣服的,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走到正街,江欣怡就看见了各自牵着小虎和亦然手的刘帐房和小慧,而小慧此时脸上又遮起了面纱,想必是怕吓到别人吧。 江欣怡不想破坏他们的气氛,避开他们绕了过去。 街上到处都是灯笼,整条街照得跟白昼一般。三五成群的孩子,手上捏着铜钱围着捏唐人的。 皮影戏的摊子前多是小媳妇和大妈们。 江欣怡摸摸鼓囊囊的荷包,看看摊子上的小东西,偶尔有胆大的女孩子跟她抛媚眼,她只好装作没有看见。 走着走着,江欣怡一抬头,竟然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瑀王府的门前。上帝啊,自己还没醒酒么?怎么会到了这里呢。江欣怡看着那门前那对石狮子,依旧是那么威武。 门匾上的那几个大字依旧是那么刺眼,江欣怡觉得自己是遇见鬼引路了,不然怎么会走到这里来。 她镇定的转过身子往回走,没走多远就看见迎面慌张走过来的两个人,一个就是离开军营后再也没有见过的铁心,另一个就是刘骏。 江欣怡赶紧的蹲在地上,假装提脚上的靴子。 “这大过年的,爷是怎么回事?”铁心问。 “唉,别多问了,赶紧的,这个年,咱哥几个是别想好好的过了。”刘骏无奈的说着。 江欣怡就听见了这么多,还想听个仔细,他们却走远了。 怎么回事?难道瑀王府里面出事儿了?是谁呢?看刘骏他们紧张的样子应该是那个死变态的吧。 可是他又能有什么事?难道和上次在军营一样,因为思念紫灵而喝多了,发飙?可是现在他身边不是有个长的跟紫灵很像的余小菁么?这么好的止痛药要不用,干嘛非得折腾铁心来呢? 第二百一十八章 美味楼 坏了,小槐还在他这里,不会吓到吧?江欣怡在心里骂完文瑀鑫以后,又开始担心小槐那孩子了。 要在以前,有这呢三八的事,她一定会跑去看热闹的,可是现在,她不。这个门槛,她绝不会再踏进去一步的。 所以,她狠狠心,继续的往回走。 瑀王府的大厅内,地上一片狼藉,小槐被福伯抱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铁心一走进大厅,就看见那一大群的女人个个表情惊恐,畏畏缩缩的站在墙角。而子琪和连成都是皱着眉毛站在文瑀鑫的身旁。 再看那文瑀鑫,也不知他倒底喝了多少酒,涨红的脸庞怒气冲冲的看着墙角那些可怜的女人。 “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不要让我看见。”文瑀鑫对她们咆哮着。 莲妃她们听见这句话,马上慌不择路的往外跑,哪里还顾得上矜持!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么?”文瑀鑫问大厅的还剩下的唯一一个女性----余小菁。 “小菁要留下来伺候王爷。”余小菁不知死活的跪下来说。 “同样的话,不要比我说第二遍。”文瑀鑫红着眼睛忍着怒气说。 “是,王爷。”余小菁不敢再坚持了,不甘心的站起身退了下去。 “爷这不是很正常么,为什么叫我来呢?”铁心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问刘骏。 “什么,你说爷这样很正常?”子琪不解的问。 铁心不再答话,走到文瑀鑫身旁,把他还在流血的手放在了茶几上。漫不经心的给他伤了药,包扎好伤口。 文瑀鑫也不反抗,眼睛呆呆的看着大门外。 “萧黎回来了?”铁心包扎好文瑀鑫的手后,就往外走,问身后的刘骏。 “是啊,所以爷的心情才会这么差。本来还能忍忍,可是莲妃多嘴的说了一句话,就把马蜂窝给捅了。”刘骏叹了一口气,告诉铁心。 “那个女人说什么了?不会是缠着爷想立她为正妃吧?”铁心好奇的问。 “没有,那人哪里会这么傻,给她个胆子,她也不敢提这档子事。”刘骏摇头否认。 “那她说什么了?说那余小姐什么不好听的了么?”铁心接着猜。 “也不是了,她就说过了一个团圆年,很开心什么的,结果爷就发飙了。”刘骏无奈的说着。 “是啊,正王妃都没有音讯,怎么能说在过团圆年。”铁心理解的说。 “我说老铁啊,你说你这次会京城后,怎么回事?不叫你,就不进王府来了?”刘骏不解的问。 “没什么,最近比较忙罢了。还有,以后爷受这样的小伤,也不要特意的去叫我了,你们不是都能处理的么?”铁心走出大门口时,叮嘱刘骏。 “知道, 你小子真是的,怎么变成这样?”刘骏把铁心送到大门口,对他说。 铁心没有再说什么,头也不回的走了。自打那王妃离开军营后,铁心就不太愿意跟文瑀鑫见面了。 因为,他老是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王爷的事。那天一回军营,就发现自己的行李被人动过,打开一检查,就看见那条被那姑奶奶偷走,用来威胁自己的短裤。那一刻,他就知道,人已经离开军营了。 回京城以后,铁心每日都躲在自己的住处研究药剂。没事的时候也在为那姑奶奶祈福,希望她在外面不要受苦。 刚刚在瑀王府,铁心原本也是想看看刚从军营那边回来的萧黎,听刘骏说他现在很狼狈。 这一切,江欣怡哪里知道。她在街上又转了一大圈才回家,没看见身后暗中保护她自己的安鹏飞。 接下来的几天里,江欣怡每日都躲在自己屋子里设计酒楼的图纸。一心一意的想着就楼的事情。安鹏飞只有在吃饭用餐的时候见到。 现在的她一点都不为酒楼的资金不够,因为韦奕和骆柯都拿出自己的积蓄交给了她。要求入股。并且表示一切行动都听指挥,江欣怡这才把他们的名字写进了花名册。 一转眼,就到了初八,府里的人非但没有少去,每日里还都有想进来做工的。江欣怡收了几个自己看着老实的人。 一大早的又给每人发了个红包,是用红绸子包的,里面是88个铜钱,连韦奕他们都有份,也算是讨个彩头吧。 初八过后,美味楼的文掌柜亲自来拜访了江欣怡,说他那个酒楼是真的不想开了,并且表示,江欣怡不要的话,就会转手给别人。 江欣怡这才不再推脱,按照文掌柜的价钱,付了银子,拿到了合约。江欣怡也答应了他的条件,那就是把酒楼里原有的伙计,厨子都留下。 仔细的问过文掌柜,才知道他们父女也没有打算好,卖了酒楼回哪里去?于是,江欣怡有把他们爷俩给留了下来,依旧是酒楼里的管理。把个文家父女高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易昕啊,既然把酒楼都盘下来了,怎么不把你平日练习的菜都教他们会炒,好拿来赚银子啊?”安鹏飞不解的问。 “那些菜我想先放放,等池塘那边的酒楼建好后,就用这些菜来吸引吃客呢。美味楼的菜可以稍稍的改良一下就了可以。”江欣怡跟安鹏飞解释着。 自从年三十的那次,安鹏飞就与江欣怡两个人见面就有些怪怪的。有些事情,明明是要对安鹏飞说的,都是通过韦奕他们转达的。 旁人不知是怎么一回事,江欣怡与安鹏飞却很清楚。 美味楼里,大菜没有改,却添加了早点这一样,江欣怡把自己会做的中式面点都手把手的教了几个比较机灵的小伙计。 这下可好了,美味楼的生意竟然一下子好了起来,京城里的大户人家,早点一定要到美味楼来吃,把其他酒楼的都羡慕的要命。 第二百一十九章 崭露头角 安鹏飞什么时候走的?江欣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反正就记得他问自己为何不把那些菜加到美味楼去卖,而自己只是回了一句后,就低头继续忙活自己的活了。 盘下了美味楼,除了教他们面点那些日子以外,江欣怡很少往那里走的。她现在是美味楼的老大,却决定只拿五成的利润,其他的五成,安鹏飞、上官宏、韦奕、骆柯和文掌柜个占一成。 关于美味楼早点的事,她的安排也让大家无法理解。除了在酒楼内部挑选几个合适的小伙计以外,她把府里的小萍,小慧,小环,燕子这四个丫头和文掌柜的女儿耗妹都安排了工作。 小萍学饺子、小慧学小笼包,小环是馄饨、艾小燕是烧卖、耗妹则是负责腌制韩国泡菜。江欣怡把她们单独培训,好在都是聪明伶俐的,没费什么事,就都可以独立制作了。 酒楼里挑选出来的小伙计,各自学了煮粥,茶叶蛋、油条、、 江欣怡决定教他们这些之前,就把他们一起叫到面前,交代他们,每个人的手艺绝对不能私自外传,三年之内不得跳槽,否则要拿违约金十万两出来。 每月酒楼盘账的时候,他们都可以拿到自己做的早点利润的三成。但是,谁做的早点出现纰漏,就由谁负责。 现在,酒楼里的早点可以堪称京城第一全,暗地里想来偷手艺的,偷着挖墙角的不计其数。可是因为酒楼的防范措施做得很到位,想偷学的连面点室的边都粘不到。 加上江欣怡亲自培训出来的这些面点师们,也都知道之恩图报,面对外面的诱惑,没有一个动心的。 美味楼的菜肴,江欣怡也都和大厨研究切磋了一下,从菜的色香味上,都稍微修改了一下。不能不说,因为美味楼的早点,把中餐晚餐的营业额都拉了上去。 没过多久,美味楼的名气就在京城里打响了,甚至连聚仙楼都被压了下去。文的有文掌柜打理,骆柯和韦奕每天轮流到酒楼里转转,好在都知道这酒楼的当家是太子的结拜兄弟,也没人敢来捣乱。 现在的江欣怡就是个甩手大掌柜,全心在准备京城外休闲酒楼的事。 这不是,一忙起来,连安鹏飞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唉,江欣怡无奈的摇摇头,她知道,安鹏飞不会因为这个而生自己的气。检查了一下桌上的图纸,确定墨迹都已经干透,这才收拾起来,放进柜橱,等下吃过午饭就可以把他们都叫来一起商量了。 江欣怡走出了院子,惊喜的看到围墙边的树木已经开始冒出嫩嫩的绿芽。最近都很少外出,跟本就没有注意春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了。 “哥哥。”小槐委屈的声音在背后传来。 “小家伙,跟谁来的?”江欣怡回身把跑到自己身边的小槐抱了起来问。 “萧叔叔送我来的。”小槐搂着江欣怡的脖子说着。 “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江欣怡看着小槐红红的眼睛问。 “灰灰找不到了,他就哭闹着,连早餐都没吃,我们王爷就让我把他领到这里来。”随后走进院子的萧黎解释着。 “哥哥,你去帮我找找灰灰吧。”小槐恳求这江欣怡。 “小槐乖,不要不要哭了,灰灰是去找跟它长的一样的小伙伴玩去了。你看,灰灰说什么,咱们又听不懂,它该有多寂寞啊。”江欣怡拿出帕子给小槐擦去眼泪说。 “嗯,小槐懂了,没人跟小槐说话,小槐也不开心呢。”小槐抽泣着对江欣怡说。 “对呀,小槐都知道找小虎,亦然哥哥一起玩呢,走吧,等下就可以吃饭了”江欣怡说着抱着他就进了餐厅。 萧黎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江欣怡把小槐放在餐厅里,走到院子外面,吩咐站在那里的人,去通知厨房加几个菜,然后才转身回了餐厅。 跟小槐玩了一会儿,饭菜都送了过来。 “萧兄,请。”江欣怡见萧黎还坐在一旁,赶紧的招呼着他。 “江公子,谢谢好意,萧某吃过了。”萧黎客气的对江欣怡说。 “哥哥,萧叔叔说谎话,他也没吃呢,等下看他的鼻子变老长。”小槐在一旁说。 江欣怡看看萧黎笑笑说;“一起坐下吃吧,刘骏他们来了都不像你这么拘谨的。如果这菜不合萧兄的胃口,我马上就让他们换掉,重做。” “江公子莫要这么说,萧某从命便是。”萧黎说着,不好意思的站了过来。 “萧兄第一次来我这里,按理说该好好的招待才是。”江欣怡说着,站起身就给他斟酒。 萧黎弄得很不好意思,只有笑着谢过。他早就听说这位江公子人很有趣,不拘小节,今日见了,才知道刘骏他们为何喜欢抢着送小槐来这里。 现在京城里这么有名气的酒楼大东家,用餐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下人伺候着,上好饭菜就都走了。这样的情景萧黎还真的没有见到过。 江欣怡一边给小槐夹菜,一边让萧黎不要拘谨,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说心里话,江欣怡对萧黎是有内疚感的,就因为自己的离开,让他留在军营四处寻找了这么久。如果不是文瑀鑫酒后失望的让人捎信去,恐怕这萧黎还在边境傻傻的找呢! “哥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忙好啊,小槐想来跟你住。”小槐看着给自己挑鱼刺的江欣怡问。 江欣怡迟疑了一下,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小槐解释。过年时,文瑀鑫来接他时,说的是过了年再把他送回来的。 可是过了年,江欣怡在街上遇见他们,小槐想跟她回来时,那死变态的忽然改变了主意,对小槐说江欣怡现在很忙,等忙好了才可以让他去。 江欣怡也不知道他为何要那么说,自己是很忙,可是小槐一向乖巧,在江府一直很听话。江欣怡看书或者跟大人们说话的时候,他从来不捣乱,都是乖乖的在一旁自己玩的。后来跟小虎哥俩玩熟了,就不一天到晚的粘着自己了。 萧黎听见小槐这么说,神色黯然的端起酒杯,一口就和干了。王爷为何不让小槐再住到这里来,他是很清楚的。 前几天,文瑀鑫喝醉的时候,曾经说过,为什么他喜欢在意的人都要离开他?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跟一个外人那么的亲?所以,他很霸道自私的阻止小槐来这里。 想着,想着,萧黎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这是在哪里,他拿起身边的酒杯,自斟自饮着。按照他的脾气,不找到王妃是绝不会回来的。现在回到了京城以后,那种对王妃的怨恨越来越深了。 就是因为她,瑀王府现在的一切都乱了套。王爷三天两头的醉酒,喝醉了就去王妃住过的后院呆着。那个后院也成了王府里的禁区,除了福伯可以去打扫卫生,谁都不能走进一步。 以前的王爷尽管不爱莲妃她们,可是隔几天也会跟她们亲热一下。现在可好,不但把她们当空气,就连花楼都不去了。 这样子下去可怎么了得?过了年就二十八岁的王爷,连个子嗣都没有。 杀害穆云和福伯的凶手已经被戚家兄弟查了出来,正是太子的亲娘皇后的人马。本想把他们都抓进京城跟皇后对质,可是那些人在回京的路上一个个都神秘的死亡。 江欣怡见萧黎的样子,知道他也有心事,也不再跟他答话,一边照顾着小槐吃东西,一边喝着酒。 吃好了以后,江欣怡亲自送他们出了大门,看着萧黎把小槐抱上马背离开。 “那么喜欢孩子,就赶紧娶媳妇生个呗。”神出鬼没的的上官宏在一旁坏笑着说。而安鹏飞却笑着,想看看她怎么回答。 “切,好男儿要先立业,再成家的,现在娶来作甚。”江欣怡不以为然的说。 “得了吧,你这宅子也置办了,酒楼也有了,还想怎么样,难不成想把京城给买下来,才算立业了?我告诉你,赶紧正经八经的娶几个进府,我门几个还等着收关门弟子呢。”上官宏托大的教训着江欣怡。 噗哧一声,安鹏飞人不住笑了起来,指望她娶媳妇生娃娃给他们做徒弟的话,那不是猴子捞月亮么。 “还有你,笑什么笑,都快三十的人了,也不知道着急,成天的围着你三弟转有啥用?你们俩能整出娃娃来啊?”上官宏把目标又对准了安鹏飞,一顿狂轰。 这下好了,江欣怡的脸唰的一下子就红了。 “瞎咧咧什么?也不看看自己几岁了,光在这里说别人,还不抓紧的话,你种什么地,都收不出粮食来。”江欣怡指着上官宏的鼻子说完,一甩袖子就往里面走。 “你,你你,你给我站住,什么叫我种什么地都收不出粮食啊?”上官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看着身旁的安鹏飞和守在门外的俩人使劲抿着嘴,这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了。 第二百二十章 智斗牙婆子 不过,还没等上官宏跟江欣怡理论,海子就走了进来;“公子,牙婆子来了。” “她进来了?”江欣怡问。 “回公子,没有,都在府门外侯着呢。”海子说着,因为江欣怡定的规矩,陌生的人一律不能先领进来。 “海子,等下你这样、、、”江欣怡小声的对海子说。 海子疑惑的点点头就走了出去。 “上官大哥,你拿了纸笔到长廊那里,找出隐蔽之处,把你看见的帮我做个记录。”江欣怡对上官宏说到。 “搞什么哦。”上官宏虽然不甘心的嘟囔,却很老实的走出去准备了。 “易昕啊,你这是哪一出啊?”安鹏飞好奇的问。 “对了,还有你没用上呢。”江欣怡像发现新大陆那样,指着安鹏飞说着,围着他转了三圈。 “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啊。”安鹏飞看着她眼角那一抹坏笑说。说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很开心,从前的那个易昕好像又回来了。他喜欢这样的感觉。 “不用怕,我什么都不会叫你去做的,你就坐在长廊里那噶八角亭里就行,我就是想让你帮我挑挑人而已。”江欣怡笑着告诉他。 “真的么,就只是这样?”安鹏飞半信半疑的问。 “真的了,赶紧的。”江欣怡点头说着,笑嘻嘻的就把他给推出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江欣怡自己搬了一把椅子,挑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因为小萍她们都被安排到美味楼去了,府里一下子少了人手,而她又不忍让小艾的奶奶来给洗自己和安鹏飞他们的衣物。 城外的酒楼开张时,会需要更多的人手,左右都是要招人的,不如现在开始慢慢的挑。 她现在坐的位置,就能看见安鹏飞翘着二郎腿坐在八角亭的石凳上。想到他是自己拿来当美男计使的,江欣怡情不自禁的又是一乐。 经过最近的事,江欣怡觉得自己又成熟了不少,不再刻意的去纠结什么,一切顺其自然好了。所以,对于安鹏飞,她也想恢复从前的那种关系。 日久见人心,有缘分的话,俩人会在一起的。没缘分的话,即使现在在一起了,以后也要痛苦的。 过了不一会儿,江欣怡看见远处走来一个身影,长相看不清,可是身材还不错,衣襟上别着一张纸,上面是江欣怡教小槐他们练得阿拉伯数字。 她走路的样子也蛮利落的,哎呀,不对,这才刚夸她,乍就变样了呢? 远处走来的那个女子在往八角亭里扭了一下头后,居然不会走路了,不但速度放慢了,还扭起来小腰了!一个发春的,要不得,江欣怡摇头。 当那女子走到江欣怡面前的时候,竟然惊讶的用手包了嘴,然后就羞涩的双手放在腰间给江欣怡道了一个万福。 “站这边好了。”江欣怡表情严肃的指指自己左边的位置对她说,连名字,年龄什么的都没问。 长的好看有毛用,姑奶奶我开的是酒楼又不是花楼。江欣怡在心里嘀咕着。 接下来走来的两个,也是跟第一个一样,这让江欣怡觉得有些失望,趁着没人来,她转身问这三个;“你们以前都在哪里做事?” “回公子,奴家是在相国府。”“奴家是尚书府的。”“奴家是严侍郎府的。”三个丫头声音甜美的回答。 哇,来头都不小呢,可是长的都这样出众,为啥又会被转卖给牙婆子,定然是不守本分,惹恼了女主子吧!江欣怡猜想,对她们印象又差了好多。 接下来一共又看了二十几个,里面还有几个十几岁的少年,还有一个近五十的男子。等海子领着牙婆子走来的时候,她就知道,人都在这里了。 江欣怡伸手跟上官宏要来他手上的纸,看了一下,又把自己右边的人移到左边几个。 “哎呀,江大官人这眼光真的是好呢,把我这里最好的姑娘都给挑走了。”矮矮胖胖的牙婆子一脸媚笑的对江欣怡说着。 安鹏飞,上官宏也走了过来,想看看她怎么挑人。他们看见江欣怡身边的两队人,一队满脸的得意,一队则是很悲哀很无奈的样子。 江欣怡看见牙婆子的样子,忽然就想到了自己买来的那个冬瓜。她忍住笑问牙婆子;“人我已经挑好了,你开个价吧。” “大官人,您挑的这些呢都是大户人家出来的,都是被调教好,见过市面的,有些还擅长歌舞什么的呢。”牙婆子拉着长音说。 “婆子你不要这么啰嗦,干脆点,什么价?”江欣怡见她笑起来,眼珠都看不见了,有些厌恶的问。 “一口价三十两。另外每个要加一两银子的介绍费。“牙婆子朝着江欣怡伸出三根胖乎乎的手指头说。 “二十两。”江欣怡干脆的说。 “哎呦,大官人啊,您不要压价,压得这么低啊,这样好了,二十八两。”那牙婆子看着站在江欣怡左边的那队人咬牙说。 “就二十两,多了我不要。”江欣怡一口咬定。 “大官人,算我出回血,二十五两,您不要还价了。”牙婆子心疼的跺着脚说。来的时候就听说这家主子很大方,所以她把自己手底下的人都给划拉来了,连两个懂歌舞压箱底的都领来了。 没想到江公子竟然和么精明,反正二十两她是绝对不会卖的,收他们的本钱都将近二十两了。亏本的买卖她是绝对不做的。 “二十两。”江欣怡不顾海子和上官宏给自己使眼色,知道他们已经打听过市价了,依旧固执的要二十两。 “这折腾了大半天,不是胡扯么?”上官宏着急的对海子和安鹏飞说。 海子不敢吱声,反正他最佩服的就是现在的主子,他知道,不管自家公子做什么都是对的。都是有道理的。 安鹏飞老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他饶有兴趣的看着,也没有应上官宏。 “江大官人,您不能这样的,您看他们,我就是跟你开价十两,您也不会要对不?这里面除了刚从乡下买来的,就是做事不会看眼色被东家赶了出来的,除了丑的,还有瘸的,老的。”牙婆子着急的指着站在江欣怡右边的那队人说。 见江欣怡不吱声,她又指着右边队伍里的两个长得俊美的女子说;“就这两个长的稍微标志些,可是公子你可不知道,她俩都是刺头,一买来我就后悔了,这个不从她家主子,还差点咬那员外的耳朵。这个呢就因为她家主子要收她做小,竟然闹着要上吊。” 江欣怡朝右边看看,还是没有吱声。 “大官人,怎么样,要听话乖巧的就不要嫌贵了,要便宜的话,这边十两一个,免你介绍费。”牙婆子很自信的将了一军说。 “海子,点点这边几个。”江欣怡指着右边的这队人对海子说。 “好勒。”海子高兴的走过来清点人数。他本就看左边的那队害怕呢,那样的一些人自己以后能管住她们么? “公子,一共十六个。”海子清点了三遍对江欣怡说。 “把他们的卖身契拿来,你跟管家去帐房拿银子。”江欣怡笑着对那牙婆子说。 “什么?江官人,您不是开玩笑吧?”牙婆子不相信的问,她怎么都不懂,这家主人倒底为什么偏要这堆自己转来转去都处理不掉的人! “谁跟你开玩笑,赶紧的,卖身契。”江欣怡放下脸,冷冷的说。 “可是?可是,唉。”牙婆子不情愿的看看跟他来的那个打手模样的人一眼,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叠的卖身契,找出这十六人的卖身契递给海子。 “跟他们对对号,别弄错了。”江欣怡提醒着海子。 海子答应着,按照上面的名字点了一遍名,确定没有弄错,这才把卖身契交到江欣怡的手上。 然后,领着牙婆子去拿银子。 而那个打手模样的人,依旧是一副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表情,对站在江欣怡左边的那队人挥挥手,领着她们往外走去。 现在,站在左边的这些,都是一脸的委屈和不甘心,却又没有办法,只有垂头丧气的跟了去,再也没有扭腰晃臀的卖弄了。 上官宏在后面跟着她们,一直看到她们出府,才回转身。 江欣怡翻看着手上的卖身契,心里难受得像针扎,就是这样的一张东西就能掌握一个人的命运。 站在她右边的十六个人,个个都是有些惊恐,谁都不敢确定,自己从今往后在这里,又会受什么样的苦,刚才见这新主子,竟然会吝啬到这种地步,为了省钱,把他们这群次品都给包圆了! 这时,海子也回来了。 “你们听好了,进了这个门,就是这府里的人,只要你们本本份份的做人,就不会亏了你们的。”江欣怡说完站在他们的面前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吹了一下,把那叠卖卖身契给点燃了。 那十六人个个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意思?永远没有为自己赎身的机会?还是?他们不敢想的答案! 安鹏飞好奇的拿起江欣怡放在凳子上的那张纸,也就是上官宏给她的那张,安鹏飞想看看,那上面写的什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 城外蓝 “看不懂了吧?叫声大哥,我就告诉你。”上官宏挤着眼睛对安鹏飞说。 “赶紧的说。”安鹏飞不吃他那套,瞪着眼睛问。 “小三儿,让海子在进来的路上放了根扫把,是放躺在地上的,然后就看进来的人会怎么样,把扫把起来竖到墙边的,就打个勾勾。看见扫把躺在地上没有当回事的,就打个xx。”上官宏解释给安鹏飞听,他背地里一直叫江欣怡为小三儿。 “那后面这个呢?“安鹏飞指着纸上后面的那个xx和勾勾问。 “哦这个么,就更好玩了,小三儿叫小艾的奶奶,穿上以前的破衣裳,然后坐在地上,看看来的这些人里会有谁来扶她,扶的就打个勾勾,没扶的就打个xx。”上官宏笑着说。 “难怪她吩咐过片刻放进来一个,原来是在弄这个。”安鹏飞好像明白了一些。 “易昕啊,这单子的意思是看看谁能老实的干活,谁的心比较善良,可是上官没有给你之前,你是以什么为标准把他们分成两队的?”安鹏飞走到江欣怡身边,小声的问。 “呵呵,这个就是你的功劳了,我不是说让你帮我选人的么?”江欣怡笑着问。 “是啊,可是人怎么能单从外表来确定他的好坏呢?”安鹏飞还是不明白的问。 “怎么不能啊,她们走过你身旁时,看了你以后马上就开始卖弄风骚的,一定不是善类,就这样而已。”江欣怡坏笑着告诉他。 “什么,原来你把我当测试的工具了?”安鹏飞怕被上官宏还有那些人听见,所以不敢放大喉咙,小声的责问着。 “别说这么难听啊,就是充分利用一下而已,干嘛啊,你又没有少掉一块肉。”江欣怡忍着笑说。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这么说留下的这些人就是竖了扫把,扶了奶奶,看见我没有发骚的人了。”安鹏飞郁闷的说着。 “海子,你去安排他们的住处。顺便叫人把马车给我套好,让冯伯在门口等我。”江欣怡对海子说完转身往自己的院子走去,也不管安鹏飞看自己的眼神了。 “都跟我走吧,别看了,都成灰了。”海子一边对那十六个人说,一边用脚去踢踢那已经燃透的一堆灰。 那十六个人还是像做梦一样,木兮兮的跟着海子走了。 上官宏看看海子领走的那一队人,又看看追着江欣怡走的安鹏飞,摇摇头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比江湖上好玩多了。” 江欣怡回到书房,找出自己画的图纸,卷了起来,刚走出门,就看见安鹏飞站在门边。 “易昕,你这次挑人比上次麻烦多了。”安鹏飞说。 “没办法,这次都不认识,我可不想请错人,到时候把这里弄得鸡犬不宁。”江欣怡说着自己的理由。 “谁敢在你这里闹啊。”安鹏飞随口就说了这么一句。却挨了江欣怡一记白眼。 “看你说的,好像我是个杀人不舍的大魔似的。”江欣怡不满的说。 “呵呵,易昕怎么会是魔头呢,易昕是仙女。”安鹏飞笑着对她说。 “二哥,小声点,万一给人家听见怎么办?”江欣怡小声的责怪他,可是心里却有些甜。 “好了,赶紧出门吧,不然天黑前就赶不回来了。”安鹏飞赶紧提醒着她。 往外走的时候,江欣怡忽然想起来问;“二哥,上官他最近在忙什么?”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安鹏飞没有告诉她。 “二哥,城外的酒楼,到时候能不能帮我找人在下面建一间密室?还要弄几条秘密通道?”江欣怡为了不被人听见,紧紧的挤在安鹏飞的身边问。 “当然可以,不过,你要那个干什么?”安鹏飞好奇的问。 “以防万一呗,别看咱现在混的不错,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出啥事,咱也得有路可退才行。”江欣怡小声的对他解释着。 “嗯,好的,这件事交与我办就是了。“安鹏飞爽快的答应了,他的心里感受得到,身边的这个人,好像对谁多不是很放心啊! 俩人边说,边笑的走到大门口,马车真的已经套好了,侍弄花草的老伯也已经等在那里。 江欣怡和安鹏飞还有老伯一起坐进车厢,马车飞快的往城外驾驶。没过多久就到了城外。 他们三人下了马车,江欣怡就把酒楼四周的布置跟老伯说了一下,有把手上的图纸拿给他看。 跟老伯商量着什么地方种什么样的植物和花才好。 江欣怡设计的图纸是这样的,她打算围绕着酒楼把四周的荒地划分成四个大院子。分别是春、夏、秋、冬四个主题。 春的院子里要都种上桃花、夏天的院子里种些芍药花、什么的。秋天的院子里种菊花、冬天的院子里种梅花。这样子的话,客人一年四季什么时候来都有花好欣赏。 关于植物盆景之类的,就让老伯帮忙想办法了。 老伯听了连连说好,拿着江欣怡画的图纸在荒地上转悠,有时沉思,有时蹲下检查土质。 “易昕,只可惜了这池塘,竟然不能养鱼。”安鹏飞站在池塘边对江欣怡说。 “不可能养不起来鱼,一定是哪里有问题。趁着现在莲藕还没开始发芽,赶紧雇佣些人来,把池塘再挖深些。我要让这里变成人间仙境,我要让他们把银子都消费在这里。”江欣怡对着池塘荒地。,敞开怀抱,大声的说到。 “好的,易昕你想怎么做,告诉二哥。”安鹏飞见她的样子,也动容了起来,仿佛看见不久的一天,这里将是十里荷花香,到处是喝酒,吟诗、赏花的客人。 “知道了,反正这酒楼的样子我都设计好了,其他的都交给二哥你来全权处理。”江欣怡把手上的图纸往安鹏飞怀里一塞说到。 安鹏飞心情激动的拿着那卷图纸,下定决心,一定要尽自己的全力,把她设计的蓝图呈现出来。 第二百二十二章 路遇醉酒的小七 “冯伯,你要是有什么好的建议也可以提,毕竟这个你才是行家。”上马车后,江欣怡对还在那里激动的冯伯说。 “我就好奇,公子对花的种类和花期知道多少?”冯伯笑咪咪的问。 “冯伯,你这是在考我么?”江欣怡歪着脑袋问。 冯伯笑呵呵,慈祥的看着她说;“老奴不敢,就是觉得公子应该知道些的。” “冯伯,她怎么会知道那么多呢。”安鹏飞在一旁使激将法说。 “ 冯伯,听好了。”江欣怡白了安鹏飞一眼,清清嗓子说。然后张嘴就唱; “花开四季皆应景,俱是天生地造成。 春季里风吹万物生,花红叶绿,好心情。 桃花艳,梨花浓,杏花茂盛,扑人面的杨花飞满城。 夏季里,端阳,五月天,火红的石榴,白玉簪。 爱它一阵,黄啊黄昏雨,出水的荷花,婷婷玉立在晚风间。 秋季里,天高气转凉,登高赏菊过重阳。 枫叶流丹就在那秋山上,丹桂飘香,分外香。 冬季里,雪纷纷,梅花雪景显精神。 水仙在案头添风韵。 迎春花开一片金,转眼是新春。”江欣怡心情极好,一时兴起就唱了一段《报花名》,若不是因为车厢里位置狭窄,江欣怡还想边舞边唱。 “冯伯,怎么样?”“二哥,怎么样?”“你们干嘛啊?这样看着我?”江欣怡唱好以后,就问冯伯,可是没想到,冯伯和安鹏飞两个人都呆呆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毛。 “易昕唱的真好,不知是什么曲牌?”安鹏飞惊喜的问。 “是啊,老奴活到五十多了,还未成听见过用花作词的曲牌。”冯伯也回过味来,称赞道。 “没什么了,我瞎唱的。”江欣怡皮笑肉不笑的说。 “还没到家,再唱个吧。”安鹏飞没听够,他才不相信她说的,瞎唱就能唱这么好?于是跟江欣怡商量着说。 “我又不是卖唱的,你说唱,我就唱啊。”江欣怡赶紧的拒绝。 “呵呵。”安鹏飞和冯伯相视一笑,见好就收的不再逼她了。 “公子,老奴想明个上山去挖些紫藤回来,不然等长叶子,就很难种活了。”冯伯对江欣怡说。 “我也要去。”江欣怡赶紧转过身子说。 “公子不必去了,要在山上呆几天呢。”冯伯提醒着她。 “不,我也要去,一定要亲手挖几棵回来,对了,冯伯,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说什么老奴,老奴的好不好?”江欣怡跟冯伯瞪着眼睛说。 “对不起啊公子,这样说了几十年了,一时改不回来。”冯伯有些伤感的说。 “没事了冯伯,在别人那里我管不了,可是在我这,没有这个词的,你就帮我管理花花草草,过几天你在咱府里头挑几个做助手,力气活就不要自己做了。”江欣怡站起身坐在了冯伯的身旁亲昵的对他说。 “多谢公子。”冯伯感动的说。 安鹏飞在一旁动情的看着这个善良的丫头,明白太子和七王爷为何会那么的在意她,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美貌,她的可爱,他们定然是看见了她的心,是这么善良吧。 可是,这么善良的人,为何要让人家担心呢?血缘的爹爹,哥哥姐姐、都近在咫尺,可是她却形同陌路。 安鹏飞忽然想到三十晚上见到恢复女装的她,额头上的那朵桃花,他一眼就看出来,那朵花有古怪。 可是当时心情复杂没有研究那朵花,后来他就研究什么颜料能让那花那么艳,似乎是从皮肤下面长出来的一样,答案就是守宫砂! 也许,那朵桃花就是她离开瑀王的原因吧,可是瑀王在失去她以后,不是也很痛苦么?好几次,安鹏飞都想去瑀王府问问他,为什么。可是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去,去了的话,瑀王立马就会警觉到,她就在这里。 马车很快的就进了城,天色还早,江欣怡就开玩笑的说去美味楼用晚饭去。 因为天气变暖,车厢的窗户没有拉上帘子,江欣怡往街上看着。忽然,她看见一个人好像是喝醉了,走路踉跄着,他身边的人想去搀,却被那人责骂着,惹得路人指指点点的。 江欣怡的心很痛,那个人不正是小七么! “七王爷。”安鹏飞也看见了,他朝江欣怡看去。 江欣怡咬着嘴唇,不再往窗外看,狠下心来去伸手去拉窗帘,却看见文骅焱一个跟头摔在了地上。 “停车。”江欣怡打声的喊着,然后不顾一切的跳下马车,走到文骅焱的面前。 文骅焱身边的两个带刀护卫,江欣怡只认识一个,叫高卓,因为他去瑀王府的时候一般都不带随从的。 高卓正要去扶文骅焱,“七爷,咱回吧,您这样子被娘娘知道了。” “知道了能怎样,我又不是储君,还担心我影响什么形象么。”文骅焱在地上翻了一个身,对高卓喊道。 高卓见面前来了人,赶紧拦在了江欣怡面前;“什么人?” “不想让你家主子躺在街上让人家看笑话,就让我试试吧。”江欣怡也不看高卓,焦急的看着地上的人说。 高卓有判断能力,明白她没有恶意,只好让开。“干嘛不点了他的穴,直接弄回去?”江欣怡问。 “不敢冒犯主子。”高卓老实的回答。 “可是你这样,被娘娘知道的话,不是一样会被责罚,弄不好还会被赶走?”江欣怡说着,就蹲了下去。 “反正,就是不能冒犯主子。”高卓固执的说。 “七王爷,起来吧,地上凉。”江欣怡很温柔的跟地上的人说。 “我认识你,你是大哥的结拜弟弟,不要管我的事,你走你的路去。”文骅焱甩开江欣怡去拉他的手,说到。 “七王爷,不开心的话,我陪你去酒楼接着喝,先起来好么?”江欣怡说着再次去搀他。 “走开,爷我开不开心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要来怜悯我,你和我二哥,三哥关系都好,这个我知道,我告诉你,不要来巴结我,没用的。我没有大哥有地位,也不像三哥那么招父皇的喜欢。”文骅焱喷着酒气骂着江欣怡,越来越激动,竟然撑起身子,用力把蹲在自己身边的江欣怡推到在地。 “易昕,没事吧。”安鹏飞上前一步扶起了江欣怡心疼的问。 江欣怡摇摇头。 “我不怕冒犯他,点了穴让他们带走。”安鹏飞说着就要上前。 高卓一听,紧张的就要抽刀拦阻,另一个不知所措的也要抽刀。 “不用。”江欣怡抢先拦在安鹏飞的面前,然后转过身子,趁人不注意,把自己黏在假喉结下面的变声贴撕下,放进袖子里。 然后蹲在文骅焱的身旁,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轻的呼唤;“小七,不要胡闹了,赶紧起来。” 刚闭上眼睛的文骅焱听见这声久违的呼唤,浑身一震,“欣怡。”他呼唤着,猛的睁开眼睛,在自己四周寻找着什么。 可是,他看见离自己最近的,就是刚才被自己推倒的人,正温柔的看着自己。立马失望的再次闭起了眼睛,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就这么躺着也好,起码能听见那个可人的声音。 “小七,回家,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江欣怡又附在他的耳边说。 “不要,我回家便是。”文骅焱紧张的喊着,再次睁开双眼,看见江欣怡微笑着来搀扶着他。 这回他没有拒绝,老实的让她搀了,高卓赶紧上前帮忙,他不明白这位公子对自己家主子说了什么,居然能让他这么听话。 安鹏飞让冯伯下了马车先回去了,自己则帮着江欣怡和高卓把文骅焱弄到车厢里。高卓马上下了车厢和另一个在马车两旁护送着回府。 车厢里,文骅焱躺在坐榻上,闭着眼睛紧紧的拉着江欣怡的手,江欣怡也就任由他那么拉着。 “欣怡,我知道你为何离开三哥,你不想做他们争斗的牺牲品,可是你要告诉我,你平安,你快乐啊。”文骅焱梦呓般的说着。 “是的,我平安,我快乐,可是小七你为何要如此呢,你这样,我如何快乐的起来。”江欣怡小声的说着。 安鹏飞坐在一旁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不知道,可是他却没有一点点的醋意,因为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江欣怡对这七王爷的感情,觉察不出有一丝的男女那种爱恋,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纯净,里面只有心疼。 “谁让你不声不响的离开,一点音讯都没有,对我就那么不信任么?我不会告诉三哥,也不会告诉大哥的,我就想你快乐。”文骅焱很委屈的说着,却紧闭着眼睛。 “小七啊,答应我,以后不许这样,我一直就在,你不快乐的话,我都知道,也会不开心,所以,以后要好好的,知道么?”江欣怡怕外面的人听见,所以很小声的说着,她知道,再小的声音他也听得见。 “嗯。”文骅焱用力的点着头。 马车很快的就到了骅王府,下车的时候,是高卓背下去的。江欣怡本不想下车,可是手被他抓的紧紧的,只有先跟着进了府,安鹏飞也跟了进去。 “哎呦,王爷怎么又喝多了,高卓,背我那屋去吧,我炖了醒酒汤呢。”刚一进府,就有一个女子迎上来说。 “王妃,爷说要回自己的屋子。”高卓不卑不亢的说着,继续往里面走。 “唉,高卓,他们是谁啊,不是说谁都不能进王爷的屋子吗?”紧跟在后面的七王妃,看见自己的夫君手拉着一个男人的手,惊奇的问。 “回王妃,爷说他们可以进,您不要为难我,请留步。”到了门前,高卓回身对那七王妃说完,就进了屋子,安鹏飞回头看看那可怜的七王妃,苦笑着摇摇头,也进了屋子。身后的另一个带刀侍卫立马走上前把门给关了,然后一脸严肃的站在门前。 王爷他喜欢男人了?难怪他一直都对姐妹几个冷冷淡淡的,怎么办?要不要去告诉婆婆啊?七王妃傻傻的看着那紧关的门,想哭了。 第二百二十三章 步步有险情 “江公子莫怪,我家七爷不是那样的人。”高卓红着脸说着,给江欣怡搬了一张椅子过来。 江欣怡当然明白他所指何意,笑着摇摇头坐下,没敢开口说话。 “安公子,请坐,我去叫人沏茶来。”高卓慌乱的说着。 安鹏飞本想客气的说不用,可是一想到江欣怡的声音,也就点头答应了。 高卓走出去以后,安鹏飞走到床边,轻轻的点了文骅焱的睡穴,然后问江欣怡;“你这样不怕暴漏自己么?” 江欣怡已经抽出了自己的手,被文骅焱握的有些疼。“没事的,明天他睡醒后,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而已。”江欣怡站起身,趁高卓没回来之前,赶紧把那变声贴又贴了回去,再开口时,已经变回了男声。 “既然你这么在意他,干脆对他说了多好,我感觉他不会说出去的。”安鹏飞说。 “这哥几个,就他最没心机,性格又好,我刚来的时候,跟他就很合的来,一直把他当弟弟呢。”江欣怡站在床边,看着那熟悉的脸庞说到。 “可是他既没把你当嫂嫂,也没有把你当姐姐呢。”安鹏飞站在墙角的书桌边说。 “什么?”江欣怡回头看去,见安鹏飞正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于是她也走过去看。 桌上是一副半卷的画轴,露出来的那一半上,是个女子的肖像,很眼熟,哦,就是自己!江欣怡眼睛一热,没有想到他真的对自己有情了! 可是,江欣怡穿来之前的身体已经是二十四岁,比那死变态的还大一岁呢,更别提这小七了。 虽然现在的身子过了这年才十七岁,可是心理上来说,江欣怡从来没对这小七有啥想法。她要的那种爱人一定要比自己大,她不支持什么姐弟恋的。 女人么,就是受了委屈躲到爱人的怀里哭鼻子的那样。找个比自己小的,老觉得应该让着对方,那该多别扭啊!江欣怡一直这样的想。 江欣怡没有去动那画轴,回身走到床边,静静的看着文骅焱。在想着,什么时候能跟他恢复以前的那样,多开心啊! 这时,门开了,高卓领着两个丫头走了进来,一个端着两杯茶,一个端着一盆热水。 “两位公子,今天真的谢谢了,请喝杯茶吧。”高卓关了门对江欣怡他们说。 “不了,天色已晚,我们也要回去了,好好照顾你家七王爷吧。”江欣怡说着,又看了床上的人一眼,和安鹏飞走了出去。 高卓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留客,只有亲自送他们出府。 “易昕,直接回去么?”安鹏飞问。 “嗯。”江欣怡闷闷不乐的应着,上了马车。 “二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啊。”一路沉默不语的江欣怡抬起头问对面的安鹏飞。 “易昕,你说什么呢。”安鹏飞见她的样子,起身坐到她的身边,心疼的把她搂在怀里安慰着。 “你说如果我不出现的话,现在的大家都不会有烦恼的吧,都怨我,那天为什么要出门买早点,为什么喜欢三八的去看热闹啊,为什么别人不去救那水里的人,偏偏是我去了?会水的又不是我一个,呜呜。”江欣怡一下子控制不了自己,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她怕外面的人听见,干脆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上。 安鹏飞不知道该怎么来劝她,就是觉得应该让她哭个痛快。虽然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很莫名其妙,自己跟本就听不懂,但是有一样他是很清楚的。 那就是,怀里的这个人很委屈,心里不知埋藏着多少委屈和无奈,平日里就看见她嘻嘻哈哈的,此时大概是让那个七王爷给刺激到了,心里的堤防有了缺口,所以她的委屈都爆发了出来。 “哭吧,易昕,哭出来心里就好受了。”安鹏飞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说。 “呜呜呜,我不要做奸臣的女儿。”江欣怡边哭边说。 “呜呜,他们都不是好人,凭什么牺牲我的幸福,谋得他们想要的权益?我就是不甘心,就是要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呜呜。”江欣怡断断续续的发泄着,也不管安鹏飞能不能听懂。 “一切都会好的。”安鹏飞很温柔的说着,觉得自己胸前很湿,很热。原来她这么能哭,终归是个女孩子呀,安鹏飞心底一软。 江欣怡哭啊,哭啊,就苦累了,慢慢的停了下来,觉得自己心里好受多了,一点都不堵了。是啊,安鹏飞说的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自己会赚很多的银子,小七也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那么从今往后,自己还要做个开心的人。 江欣怡想明白了,不哭了,可是她还得赖在安鹏飞的胸前,一只手在自己的衣襟里乱摸,没找到要找的东西,没法抬头。因为她的脸上现在惨不忍睹,鼻涕眼泪乱套了。 “给。”安鹏飞把帕子往她手里一塞。 江欣怡赶紧的把自己的脸清理了一下,他的胸膛很宽,再赖一会儿吧,江欣怡没有马上离开。 “易昕,饿了没?”安鹏飞问。 “二哥,我叫欣怡,江欣怡。”江欣怡小声的说。 “嗯,知道了,可是二哥不敢喊啊,万一哪天喊漏嘴了怎么办。”安鹏飞笑着说。他就等着她亲口告诉自己这个呢。 马车回到府里,天已经完全黑了,在街上江欣怡怎么都不肯答应他去酒楼吃晚饭,因为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这才依着她回来了。 江欣怡下了马车就往里面跑,安鹏飞赶紧跟进去,叫人给准备晚饭。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就起的很早,吃了早饭就要去找冯伯。 “你真要去?”安鹏飞问。 “是啊。”江欣怡点着头说。 “那我也一起去好了。”安鹏飞放下碗筷说。 “二哥,你有正经事要做呢,不是把图纸都给你了么,赶紧找人干活去呀,酒楼早建好一天,就早赚一天的银子呢。”江欣怡催着他。 “这事我昨晚就交给韦奕了,走吧。”安鹏飞说着就先走了出去,他怎么可能放心她呢。 江欣怡只有随他了。 他二人刚到府门外,就看见那里已经套好了三辆马车,都是没有棚子的那种。江欣怡看见赶车的三个人都是生面孔,猜想他们一定是昨个才招来的。 一个个的换上统一的衣服,人一下子就变得精神了,他们看着江欣怡和安鹏飞的眼神,也都是异常的激动。 因为最晚看了自己的房间以后,海子又给他们发了新衣服,同时也告诉了他们关于卖身契的事情。 这样,他们才放下心来。没想到还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来,一下子就成了自由的人。在这里,什么都是新的,也省得他们回去找那吝啬的牙婆子讨要自己的行李了。 不过,新来的这十六个人,没有一个不失眠的,都是洗了澡换上新衣躺在新床新被褥上瞪着大眼睛到天亮的。生怕这就是个美好的梦而已,一觉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 “公子,您的马车海管家亲自去套了,马上就回来。”冯伯见江欣怡要上自己的马车,赶紧的对她说。 冯伯话音刚落,海子就赶着那辆漂亮的马车过来了。 “海子,你牵回去吧,我们又不是游山玩水去。”江欣怡摇头对海子说。 “是。”海子犹豫了一下,就把车又牵了回去。 “二哥,咱是去山上弄些好看的花草来。你不拿锄头,不拿锹,拿把破剑干什么?”马车上,江欣怡好奇的摸着安鹏背上的那把剑问。 “呵呵,出门的时候顺手就拿了。”安鹏飞笑着说。 他可不想江欣怡害怕,因为他知道,这一路上恐怕不会很太平的。江欣怡也就没有再多问。就把背靠在他的身上,哼哼着小曲。 马车到了中午,这才到了一座大山旁,冯伯和另外的几个人把马车安排好,那这工具就往山上走。 因为是春季,山上还没有虫子和大蛇,所以江欣怡胆子大很多的看着身旁那些才冒一点点小芽的植物。 “易昕啊,京城里花草市场的,为什么一定到到山上来挖?”安鹏飞问。 “省钱,呵呵。”江欣怡嬉皮笑脸的回答。 安鹏飞知道她在打哈哈,也就不在问了。他表面上没事,可是心里去不平静。因为身后已经跟上了一大串的尾巴。 安鹏飞一手扣在腰里的飞镖上,一只手握住剑。“今日里,我就让你们有来无回。”安鹏飞在心里对身后的尾巴说。 “二哥,这个好看不?”江欣怡蹲在一棵冒着红芽的植物前问安鹏飞。 “你喜欢的话,二哥马上就把它给你挖出来。”安鹏飞一点都没看出来,她所说的人那种植物是什么。 “二哥,咱在山上乱挖的话,会不会触犯什么法令啊?”江欣怡不放心的问。 “不会的,你喜欢什么说一声就是。”安鹏飞不想敷衍着她。 “二哥,嘘,你听听,咱身后有声音呢。”江欣怡小声的对安鹏飞说。 好么,她竟然现在才发现。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不虚此行 “要不咱去看看?”江欣怡建议。 “嗯,好吧。”安鹏飞领着她往回走。可是他刚刚感受到的那股杀气忽然不见了,难道躲掉了?安鹏飞戒备的看着四周。 “二哥,好像不对劲呢。”江欣怡拉拉安鹏飞的袖子,指着身旁的灌木丛里说。 安鹏飞低头一看,只见那里的灌木上挂着一个布条,地上有血迹,几根灌木被利器齐刷刷的削断在地上。 “二哥,是不是他们自己窝里反啊。”江欣怡天真的猜测着。 “看样子,来的不是一路人马,而且来的目的也不同,有人想害你,有人想保护你呢。”安鹏飞若有所思的说着,把剑又插回到剑鞘里。 “你怎么知道目标是我?说不定是你,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谁知道你有多少仇家啊。”江欣怡翻翻白眼说道。 安鹏飞听了她的话,又认真的在江欣怡脸上看。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么?”江欣怡摸摸自己的脸问。 “我怎么没觉得你害怕呢?”安鹏飞有点犯愁的问。就是啊,她此时的样子,好像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她无关,她的眼底看不见一丝的恐惧。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来的都是什么人,为何想对付你么?”安鹏飞好奇的问。 “呵呵,这个还用猜么,来的肯定是坏人呗。关心那个有毛用,反正这样的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想我死的人好像很多呢。”几次与死神擦身而过,江欣怡已经麻木了,她无所谓的说着。 “你说很多次了吗?”安鹏飞不相信的问。 “对呀,我嫁入王府后,就遇见了两次呢,不过两次他们都没占到便宜,一个好像是死了,一个被我扎的浑身是眼儿。”江欣怡想起来第二次来的那个倒霉的家伙就想乐,她小声的坏笑着对安鹏飞说。 “就你?得了吧。“安鹏飞才不相信呢。 “真的,你不要不相信么,我告诉你啊。”江欣怡紧粘着他,边继续往山上走,边把自己那两次的遇险都告诉了他。 反正知道有人在暗中护航,也不用操心了。 “这么说第一个是因为大意?第二个是着了你的暗算?”安鹏飞见她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能不信了。可是想到那倒霉的家伙踩到两个野猪夹子,又被扎满钉子的木棒一顿乱砸,他自己竟然打个冷颤。 看她说的眉飞色舞的样子,安鹏飞哪里还找得到她昨晚在自己怀里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的样子啊。难怪她说七王爷,醒了以后会以为在做梦。就是自己不也觉得昨晚是个梦么! 别的先不说,就这一点上,他特别的佩服她,可以把情感忧伤都整理的那么迅速。 “对呀,不过第一个女的,那个死变态的好像是认识的。”江欣怡不爽的说着。 “死变态的?”安鹏飞糊涂的问。 “哦,就是文瑀鑫、也就是那个三王爷。”江欣怡解释着。 晕,她管那个人叫死变态的!安鹏飞苦笑着摇头。 两个人加快脚步赶上了冯伯他们,人家已经找到了一株紫藤,正在挖呢。 “哇,冯伯,这棵紫藤长了很多年了吧?”江欣怡看着那手腕粗细的藤干问。 “是的,最少也有十五年了。”冯伯笑呵呵的回答着,然后又指点着一起来的几个人小心的挖,尽量不要伤到主根。 “二哥,走,咱到前面去找。”江欣怡叫着安鹏飞。 中午的时候,江欣怡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安鹏飞找到一棵歪长的树,就叫了江欣怡过去坐。 “饿了吧。”安鹏飞从腰上解下一个布囊,拿出两个馒头,递给江欣怡一个。 江欣怡接过来,垂头丧气的啃着。 “易昕,等下我给你抓个野味来烤了吃。”安鹏飞以为她没菜就没胃口,就对她说。 “不是啊,冯伯他们都挖到好些了,偏偏咱俩还空着手,多丢人啊。”江欣怡说完,又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说。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吃饱了咱再去找,一定找得到,实在不行二哥偷偷下山,快马到街上去买半车来充数。保证不让你没面子。”安鹏飞开着玩笑对江欣怡说。 “去你的,那是弄虚作假,我就要自己找到。”江不服气的说。 “咦,这是什么?”江欣怡忽然看见面前不远处的一片东西说着,跳下了树干,往那里走去。 只见那簇东西有一米多高,干枯的长圆形叶片长得很像竹子的叶子,中间有很多卷立的绿色。江欣怡捏住一个绿卷筒,拔了起来,展开一看,呵呵,认识的,这不是包粽子的叶子么。 “找到什么了这么高兴?哦,原来是箬叶竹啊。这个挖回去中道墙角也蛮好看的。”安鹏飞说。 “二哥,你认识这东西?那你知道它能做什么用?”江欣怡扬扬手里的翠绿问。 “知道啊,它的杆子可以拿来做筷子或者笔杆,这叶子稍老些可以做斗笠和船篷的衬垫。”安鹏飞自觉很详细的告诉江欣怡。 “嗯,二哥,你知道的倒是蛮多的,可惜还有一样,你不知道。”江欣怡得意的说。 “是什么呢?”安鹏飞想不出这个还有什么纰漏。 “行了,这个先保密,用不了多久你就明白了。”江欣怡对他挤挤眼睛说。她以前曾经问过小萍,一年四季的节日。 她才知道,这里不但,没有什么三八节、青年节、六一儿童节,更加没有什么端午节,在这个查不出年代的地方,屈原也没有出现,也没有跳江,这里的人也不知道用这种植物包粽子吃! 这是一个多好的商机啊,江欣怡幻想,等到时多采集,多收购些粽子叶,她要包粽子卖。全京城的人,每人买一个品尝的话,自己都发财了! “那既然是好东西,就多挖些回去吧。”安鹏飞说着,就要拿起铲子去挖。 “不要,这个就让它长在山上吧。”江欣怡没同意,她觉得长在山上的粽叶,包起来的粽子才会更有香味。 “走吧,咱再找找去。”江欣怡说着,就兴奋的往山上走。 “什么呀,这是,把她高兴成这样?”安鹏飞追她之前,又回头往那堆让江欣怡很激动的植物上看了一眼,在心里问着自己。 下午还不错,居然给江欣怡找到了几棵芍药,和百合,还有几棵漂亮的爬山虎。安鹏飞帮着她挖了出来。 挖的时候,江欣怡偷偷的看着安鹏飞,觉得这样挺好的,自己就想要这样的日子,又刺激又开心。或许他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那个良人吧?只是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也变呢? 像那死变态的一样,忽冷忽热的,喜怒无常的!还是顺其自然的多考验考验这个帅帅的、脾气又好的二哥吧。 这次上山,收获不小,根本就不用在山上呆几天,傍晚的时候,就装车准备回去了。 下山的时候,江欣怡又看见一棵野生的葡萄树,忙叫了其他几个人来帮忙挖。 “公子,这东西又酸又涩的,还是不要的好。”冯伯劝着江欣怡。 “没关系的,一来拿它当盆景,二来结了果实可以拿来酿酒的。”江欣怡说出了一定要的理由。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那棵山葡萄就挖了出来,冯伯把剪刀把上面的藤蔓修剪掉一些,让人扛下山去。 “真好,咱以后经常来吧。”江欣怡坐在马车上,依依不舍的看着渐渐远离的大山对身旁的安鹏飞说。 “那酒楼的事,你都不管了?”安鹏飞觉得好笑的问。 “管?不是还有你们么,不然干嘛让你们入股啊。”江欣怡拉长音说着,往后一仰,躺在了安鹏飞的腿上。 安鹏飞没想到她会这样,心虚的回头看看其他车上的几个人,人家都是高高兴兴的聊天呢。江欣怡这样一个举动,在现代那是正常的很,可是安鹏飞他们这个年代就不行了,把他美的心里都开花了。 “你说咱赚那么多的银子为的是什么?”江欣怡问。 安鹏飞想了一下说;“享受呗,过好日子呗。” “那要赚多少银子才够呢?”江欣怡又问。 “越多越好。”安鹏飞想都没想的回答。 “那光顾着赚银子,哪有时间享受生活呢?”江欣怡问。 安鹏飞答不上来了,想着她说的也确实有道理。 “二哥,能看见他们的人么?”江欣怡问。 “看不见,功夫好像都不错。”安鹏飞知道她问的是谁,竖起耳朵听听说到。 “这样也不错,不用花咱银子,也有护卫队。”江欣怡没心没肺的笑着说。 天黑时,江欣怡一行人进了京城,回到自己的宅子。一下马车,海子就迎了上来;“公子,您可回来了。” “怎么、出什么事了?”江欣怡心里咯噔一下问。 “七王爷来了,早上你们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我对他说您上山了,他就回去了,可是午饭后,又来了,一直等到现在。”海子很紧张的说。 “还真快,这就找来了。”安鹏飞看着江欣怡说,那意思,我看你怎么处理! “来就来呗,大哥能来,那死变态的能来,小七当然也能来。”江欣怡一点都不担心的说着,就往里走。 不管怎样,小七是她最欢迎的客人,也是亲人,变态夫君不咋样,这个小叔子那是没得说。 第二百二十五章 一人自由几人忧 一见江欣怡进来,文骅焱马上就紧张的站了起来;“江,江公子,昨日醉酒有冒犯之处请原谅。”他说话的时候,眼睛竟然都不敢看着江欣怡。 这到让江欣怡很放心,“七王爷,不必在意,请先喝杯茶,我这样有些失礼,换换衣服马上就来。”江欣怡微笑着对他说。 江欣怡出门的时候,安鹏飞走了进来,他跟江欣怡交错的一出一入,看见了江欣怡嘴角的微笑。而江欣怡也看见了他的担心。 太好了,能以这样的方式跟小七交往也不错,自己不再是嫂子,他也不是什么小叔子,最起码能光明正大的交朋友了。 江欣怡高兴的哼着小曲,会到自己房里,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到客厅。 江欣怡回京城后,也曾经见过文骅焱的,可是他当时看见自己并没有什么,就是那么站在一旁,看着,连话都没说过。 “七王爷,难得来此,兄弟我叫厨子烧了几个菜,还请赏脸在次用餐。”江欣怡笑着对文骅焱说。 “那就打扰了。”文骅焱欣然应允,把个高卓惊住了。这主子性子虽好,可是一般不在别人的府邸用餐的,今日竟然如此的反常呢。 “二哥,你难道不换衣服了么?”江欣怡看安鹏飞还是那套上山时穿的衣服,就问。 “等下就睡了,还换什么,麻烦。”安鹏飞笑着说。他真想说,你就装吧,不是这小七来了,我看你比我还邋遢。 几个人一起走到餐厅,菜很快的就送来了。高卓本是站在一旁的,江欣怡一定要他坐下一起吃,他拗不过,朝他主子看看,见文骅焱也点了头,这才老实的坐在了一旁。 文骅焱刚想去夹菜,高卓着急的想拦他,有口难言的样子。 “高大人,你放心,这菜里应该是没有毒的。”江欣怡说着,还特意在每碟菜里都夹一尝尝。 把个高卓囧的要命。 “七王爷,我这里用餐可是没有人在一旁伺候的,所以,酒都要你自己斟了,哈哈哈。”江欣怡见文骅焱就闷声的吃菜,赶紧找话题逗他。 “这样好,这样好。”文骅焱应着自己就拿起酒壶斟酒。 “七王爷,来,咱干一杯。”安鹏飞先提议。江欣怡也端起了酒杯,文骅焱也没有了先前的拘束,示意高卓端酒杯,四个人酒杯一碰各自饮下。 这顿饭,吃的很温馨,就是一样不好,江欣怡感觉文骅焱老是看着自己,又故意克制的样子。 每每如此,安鹏飞都会举杯解围。 晚饭后,文骅焱留下来喝了一杯茶,才与高卓离开。江欣怡没有亲自送他,而是让海子送的。 “你家主子一直都这样,用餐什么的都不用下人伺候?”没出府之前,文骅焱问海子。 “回七王爷,是的,我家公子一向如此。”海子老实的说。 文骅焱没再问什么,默默的走出了府外。 “爷,我看这江公子对您格外好呢。”高卓在一旁说。 “怎么个好法?”文骅焱故意的问。 “咱以前不是也见到,这江公子对太子殿下和三王爷,好像没有这么耐心,还有啊,昨晚,您醉酒在地,江公子上前搀扶与您,还被您给摔了个大跟斗呢,那样他都没有发火。”高卓老实的说。 “是啊,我也觉得呢。不过,昨晚是谁点了我的睡穴?”文骅焱淡淡的问。 “哦,不是小的。”高卓赶紧的说。 “我知道不是你,你哪里来的胆子。我是说他俩,是谁。”文骅焱问。 “我猜应该是那个安公子,因为那个江公子好像就没有功夫,您一直拉着人家的手不放,所以那安公子才那样做的吧。”高卓说。 “王妃看见了吧?”文骅焱问。 “是的,我估计她把您和江公子想成那种关系了。”高卓老实的有什么就说什么。 “你觉得这两位公子怎么样?”文骅焱问。 高卓思量了一下说;“感觉跟那些公子少爷的不一样,尤其是那个江公子,您没见他一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还有啊,咱进他府的时候,您不是也看见了,那府里的下人,一个个的都很精神,干活有说有笑的,多开心啊。” “是啊,哪像咱这府和三哥那府里,简直是人间地狱,死气沉沉的。”文骅焱叹口气说。 “爷,您以前最喜欢去三爷的府上了,可是这次他回京后,您好像没去几次哦。”高卓好奇的问。以前这主子一早起来就要往瑀王府跑的,回来后就一直笑嘻嘻的,开心的不得了。 文骅焱一皱眉,没言语。 “爷,上轿子吧。”高卓见他又沉默不语了,小心的跟他商量着。 “不了,我今个心情好,想走走。”文骅焱说着,就仰起头,继续往前走去。 昨晚,真的是因为喝多了,产生幻觉了?还是在做梦呢,那声音明明就是那可人的呀。是那么的真实,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的时候,感觉她就在自己的身旁啊。 她说了,要自己快乐,开心,不然她也会伤心的。欣怡啊,茫茫人海,你究竟在什么地方呢?真的在我的身边么?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开开心心的,因为我不想你伤心。文骅焱看看头顶半轮明月,在心里对自己说。 瑀王府里,刘骏站在密室里,文瑀鑫黑着个脸坐在太师椅上。“是老二的人,你确定?”他问。 “人绝对不是二王爷府上的,但是属下见过二王爷的管家跟那领头的接头。”刘骏很肯定的说。 “他倒底想干什么。”文瑀鑫冷冷的说。 “一定是看见,您和太子也都和那江公子哥俩走的太亲近了,才这样做的吧。还好,咱的人和太子也的人都跟着,很利索的都解决了。”刘骏笑着说。 “唉,什么人跟我们哥几个扯上关系,都要遭殃的。”文骅焱叹了一口气说。 “还有啊,听说七王爷昨夜醉酒倒在街上,是江公子把他送回骅王府的。”刘骏对文瑀鑫说。 “老七又醉酒,唉。”文瑀鑫郁闷的捶打着面前的茶几说。 “王爷,唉。”刘骏开口想说什么,可是想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没错,老七和老大也都喜欢欣怡,这个我都知道。这次没把她领回来,他们都在心里记恨着我呢。我也恨我自己,怎么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刘骏,你说,我对她不好么?”文瑀鑫越说,情绪越激动的问刘骏。 “王爷,王妃她是个很特别的,除了她的出身,属下觉得她真的没什么可挑剔的。就是不知道她倒底是怎么想的,不会是、”刘骏说着,又闭嘴了。 “你说她在外面有男人了是么?那怎么可以,她是我怕瑀王的女人,活着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你不要以为我把萧黎叫回来就没事了,赶紧安排铁豹他们在外面给我找,东良国找不到,让他们去西良国找。还有邻国都给我翻个遍,我就不信她能上天入地?万一找到她身边确实有男人,就把他就地挑筋断脉,让他知道抢我女人的后果。”文瑀鑫恼火的说着,用力一掌把茶几拍个粉碎。 “爷,您先不要动怒,能不能告诉属下,您对王妃是单纯的想占有,还是真的对她有情了?她是为何进府的,咱几个都清楚。”刘骏以同门师兄弟的立场问到。 “这个,有什么区别吗?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想找到她,就想找到她别的,我不知道。”文瑀鑫痛苦的扶着额头说。 “三儿啊,你不会是爱上她了吧?”刘骏心痛的问。 “胡说,我怎么会爱上仇人的女儿?我爱的是紫灵,只有紫灵一个人。我怎么会爱上她、那不是天大的笑话么。”文瑀鑫接近崩溃的吼着。 刘骏不忍心再刺激他了,坐在一旁不再说话。傻子都看得出来,这王爷就是不承认。多好的一对呀,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王爷,不吃晚饭,您这是要去哪里?”刘骏见文瑀鑫走出密室还往外走,赶紧跟上去问。 “我去转转,你不用跟着了。”文瑀鑫头也不回的说。 刘骏怎么放心,只有远远的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也不打灯笼,一个人往后院走去。他知道,王爷这又是要去王妃的那屋子了。 文瑀鑫没有直接去后院,而是先拐到上次鞭打她关押她的那间小屋子。门没有上锁,他推门走了进去,接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走到那草堆前,想了一下,坐了上去。 那一次冤枉的打了她,而她发疯似的把自己扑倒在地,不但挠了自己一脸的伤,还咬掉自己脖子上的一块皮。 文瑀鑫想着,仰身躺到了草堆上,闭起眼睛,抚摸着脖子上的那个小疤痕。还能感觉到疼。文瑀鑫一直怀疑,这疤是铁心故意没给治好的,不是么,他那么好的医术,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伤都搞不定! 文瑀鑫就这么想着她当时恨恨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简直是恨不得把自己给吃了。想到这里,他忍不住苦笑。 耳边忽然想起悉悉索索的声音,还有吱吱的声音,是老鼠!他知道,可是他强忍着没动,想尝试一下当晚她是如何承受这些的。 老鼠慢慢的爬上了文瑀鑫的身体,他这才坐起身,把老鼠给吓跑了,可是没过一会儿,那些小东西又蠢蠢欲动,这样寂静的夜里,让文瑀鑫都觉得有些恐怖,站起来马上逃离这里。 当晚,浑身是伤,受了冤枉的她是怎么熬过一晚的?文瑀鑫想到这里,自己都开始恨自己了。他想到了第二天,小七到了这里,走的时候跟自己说了什么。 真是他妈的混蛋,文瑀鑫用力的打了自己一耳光,在寂静的后院,是那么的响亮。 死女人,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第二百二十六章 为啥是他救的 江欣怡每日早上跟着安鹏飞他们练功,轮流学习他们的绝技。因为她已经有些基础,加上人聪明,能吃苦,所以功力突飞猛进。 这样一来,上官他们高兴之余也开始后悔,因为这没良心的徒弟一转身,就会用他们教的东西来对付他们。 不是半夜潜到他们房里,往他们的靴子里放虫子,就是在他们出入的地方设下机关,把他们折腾的哭笑不得。 每天起床,出门都要小心翼翼的检查,直到出了府,才算感觉到安全了。 他们相互间直埋怨,干嘛一起把自己的独门绝技都教了她!现在可好了,她简直就是个四合一的小霸王! 白天的她很老实,干的倒也都是正经事,除了到美味楼和城外的工地上转悠一圈,就是在府里研究菜谱。 城外的酒楼大厨,是江欣怡府里现在大厨的儿子,原本在京城里的一家酒楼做副手的,江欣怡让大厨帮找人,他就试探的推荐了自己的儿子。 江欣怡考核了他一下,还行,功底什么的都不错,就决定用了。每天的傍晚,她都会亲自指导他做自己定好菜谱上的菜,这段日子里,府里的这些人算是有口福了,因为做好的菜都是拿给他们品尝的。 文瑀鑫和太子似乎都知道自己会给江欣怡惹麻烦,所以也都不经常的去找她。只有刘骏经常领着小槐到江欣怡的府上玩。 而七王爷文骅焱就没事,自从上次起,到江府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只要不进宫,就是到江欣怡那里。 江欣怡研究菜谱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喝茶看书。有时也会跟江欣怡一起去城外巡视工地。有说有笑的,人也恢复了从前的开朗。 慢慢的,他偶尔也去瑀王府坐坐。 一转眼,到了五月,府里的墙角,长廊的紫藤都开出了一串串紫色的花。还有芍药,月季也都开了。 爬山虎已经很夸张的院墙给覆盖了,整个江府简直就是个大花园一样。 与紫藤花一起盛开的,还有一个传言,那就是京城里已经都知道,这江府里的主人是个断袖,而且有很多相好的,府里有四个,外面还有三个。 每隔都很有来历,尤其是府外的 三个,都是皇上的儿子。 所以,从来没有媒婆踏入江府一步。 这天午后的书房里,江欣怡终于把城外酒楼的名字定了下来《逍遥楼》,菜单也也定好了。城外的工程基本结束,安鹏飞他们正做开张的准备工作。 开张的日子,江欣怡也自己选好了,就定在五月十八,也就是三天以后。 现在,江欣怡想放松一下,她到自己院子里小厨房里灌好一壶酒,然后一个纵身越上屋顶,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下来,凉爽的风拐带着一片片洁白的云彩跟太阳开起了玩笑。江欣怡现在的位置她最喜欢,能看见从大门以内的景色。 从美味楼收工回来的小萍她们拿了花绷子,坐在紫藤花下绣花。因为小萍小慧她们都分到了提成,也有了一笔不小的积蓄,江欣怡就经常的会看见她们拿着上好的绸缎往上面绣东西。 这俩丫头的手艺她是知道的。可是从来没看见她们穿过。 后来无意中听到小环和燕子的谈话才知道,那些衣裙都是给她们的主子缝制的,也就是江欣怡自己。 当时听见以后,江欣怡眼睛都红了,她在心里对她们说,等着吧,那些好看的衣裙我会穿的。 现在,不知道她们在说些什么,几个女孩子忽然都捂着嘴笑了起来。 小环娘也在纳鞋底,燕子奶奶身边玩耍的是小虎兄弟俩。 远处,在修剪月季的是冯伯。 哦,这就是自己的家了,江欣怡看着这一切很有满足感,她觉得自己是家长,能够看着他们开开心心的生活,也是一种幸福。 江欣怡就这样坐在屋顶上,边喝酒,边享受着风和日丽的午后。逍遥楼开张后,可能要忙一段日子了。 江欣怡发现,自己现在离开了手机,电脑、一切现代化的东西,过的也挺好。不像从前那样,连坐公交车时都是捏着手机在发短信,聊qq。错过了车窗外多少美好的景色。 没有了鸡精味精,她发现自己的厨艺也一样很棒,烧出来的菜肴一点都不必现代逊色。 原来,离开了那些东西,日子一样可以过下去! “我说怎么回事,他怎么又跑到屋顶上去喝酒了。”刚跨进大门的上官宏一下子就看见了屋顶上的人,对安鹏飞说。 “嗯,她学会了轻功太方便了。”安鹏飞无奈的说着,赶紧往里走,也不管身旁的客人了。 文瑀鑫和身后的几个见安鹏飞和上官宏紧张的样子,也快步跟了上去。 屋顶上的江欣怡现已经是斜躺着,翘着二郎腿,一边闭着眼睛享受着阳光,一边对着壶嘴喝酒。 安鹏飞他们刚到那屋子底下,“要不上去把他弄下来?”上官宏小声的问安鹏飞,生怕惊了屋顶上的人。 安鹏飞拧着眉毛看着上面的人,她那么的开心,要去阻止她么?安鹏飞犹豫着。 文瑀鑫怔怔的看着屋顶上的那个人,不知怎的,竟然想起了自己落跑的王妃,曾经何时她躺在后院的贵妃椅上晒太阳,不也是这么的惬意么!光着的脚丫不也是这样一晃一晃的? 安鹏飞示意上官宏先请文瑀鑫他们进客厅,可是还没等上官宏反应过来呢,就出了状况了。只见屋顶上的人不知是想坐起来,还是发觉下面有人在看,打算站起来,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就栽了下来。 就在大家打算伸手去接的时候,文瑀鑫的动作比任何人都快一筹,上前一步,把她稳稳的接在了怀里,化解力道的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江欣怡瞪着大眼睛看着抱着自己的人,怎么会是他呢?真是的。自己在上面听见下面有动静,歪头一看居然是那个死变态的。一慌神,就栽了下来。 英雄救美她懂,下面这么一大群帅哥,咋就掉进他的怀里了呢?江欣怡这个郁闷啊。 安鹏飞看着江欣怡被文瑀鑫抱在怀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就这么一扭头的功夫,结果就慢了一脚。 而其他人就奇怪的看着还抱在一起发愣的两个人,心想这是干嘛?都接着了,那就放下来吧! 那么文瑀鑫为什么还不把人放下来呢?大家怎么会知道,之所以他会比别人反应快些,完全是因为,在他想着那个光脚在贵妃椅上睡觉的人时,潜意识里,自己救的就是那个可人! “嗨,我说,你能不能把我放下?这么抱着你不嫌沉啊?”江欣怡见文瑀鑫愣愣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把自己放下的意思,就用手指撮他的胸口说。 “啊?”文瑀鑫这才回过神来,松开紧紧抱她的手臂。 “什么呀这是,不知道的会以为我是断袖呢。”江欣怡站直了身子,用袖子扑打着自己身上的灰尘,嘟囔着。 老天,这叫什么事儿啊?全京城早就知道你们是断袖之好了!刘骏和子琪相视摇头。 “安兄,上官兄,在下还有事,先行一步,他日再来拜访。”文瑀鑫面色苍白的对安鹏飞说完,看都不看江欣怡一眼,掉头就走。 刘骏和子琪也带着歉意的跟安鹏飞他们打了招呼,随后跟去,临走前还略有所思的看了看江欣怡。 “我说三儿啊,人家王爷好心的救了你,不说谢谢也就算了,干嘛要那样对人家啊?”不知内情的上官宏像长辈样的责怪着江欣怡。 “不许叫我三儿,自己人都在这里,居然让别人来救我,很有面子吗,哼。”江欣怡打声的跟上关宏顶嘴,还用力瞪了安鹏飞一眼,然后气匆匆的就往自己院子那边走。 “小安啊,你没事也该劝劝他了,就这脾气,还想做生意?不把京城里的有钱人得罪光才怪呢。”上关宏有点担心的对安鹏飞说。 “没事的,我看她也就是跟这三王爷不对付,对别人,不是还可以么。”安鹏飞赶紧的解释着。心里却明白江欣怡在责怪自己没有接住她。 “也对哈,你说咱家这小子跟那瑀王爷是不是上辈子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不然为什么会这样。”上官宏捡起地上的那个酒壶对安鹏飞说。 “兴许是吧。”安鹏飞随口应着,在上官宏手上拿过酒壶,就去追江欣怡了。什么上辈子有仇 ,分明是这辈子有冤孽!他在心里嘀咕着。 府门外,文瑀鑫烦躁的钻进轿子。伸开自己的胳膊,闭着眼睛回味着,这个江公子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是那么熟悉,两个人的体重都那么的相似。啊 ,啊啊,文瑀鑫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怎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呢?难道真的像刘骏告诉自己的那样,自己有了断袖之癖,喜好上了男风? “王爷,咱回府?还是?”轿夫胆怯的在外面问。 “回王府。”文瑀鑫闷声的告诉他。 一定是很久没碰女人的缘故了,所以才会有幻觉,现在就要女人,要女人,文瑀鑫这样在心里呐喊着。 第二百二十七章 王爷和他的女人 轿夫立马停了下来,想听听他打算去哪里。 “去雨花楼。”文瑀鑫命令。 “是。”轿夫应着赶紧掉头。 可是轿子还没等到雨花楼,文瑀鑫又命令停轿,说是要回王府。 来回的几趟一折腾,把两个轿夫累的是满头的大汗。刘骏和子琪在一旁都犯愁。 怎么办,王爷今天太不正常了,几趟一折腾,这天都快黑了,连晚饭都没吃呢。 轿子终于回到了瑀王府,文瑀鑫下轿后,一脸绝望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进了屋子就把门关的紧紧的。 把想进去给他点蜡烛的福伯和刘骏他们都关在外面。他摸黑坐在书房里,看着窗外随风摇曳的竹影。 堂堂瑀王,身边的女人一大群,心烦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去找谁,府里的和雨花楼的都是对自己那么的温柔,百依百顺,自己无论找谁,她们都会高兴的把自己伺候的舒舒服服的。自己在她们身上时,像是骑在马上,驰骋在疆场,那么的勇猛。 可是这么些年以来,为何心里什么都没有留下,每次除了流下一身的汗,和**上的满足,再也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有所回忆! 这样子,即使争到储君之位,以后顺利的当上了万民之上的皇上,身边没有一个跟自己分享一切。即使是有三宫六院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个只有权利威严的孤家寡人么! 文瑀鑫忽然感到很悲哀,双眼一热,眼泪竟然流了下来,这样活着有意义么?都是那个死女人惹得货,不是她的话,自己一切都是好的,不知道疼,不知道愁,只有斗志。 可是现在呢,文瑀欣发觉自己变得越来越不是自己了,他紧抓着自己的胸口,很想用匕首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看看,那个女人倒底在自己的心里放了什么,让它苏醒,让它疼痛!像原来的那样不好么,麻木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感受不到。 文瑀鑫开始恨那跑掉的女人,他控制不了自己情绪了,发疯似的又把书房砸了个遍。外面的刘骏他们急的原地打转,却没有办法。 忽然,书房里的声音没有了,他们面前的门开了,文瑀鑫红着眼睛走了出来。 他大步的往莲妃的院子走去,刘骏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房间里,莲妃见文瑀鑫忽然踢开门走了进来,先是有些恐惧,可是见他直接进了卧室,于是立马又笑了。 “拿酒来。”文瑀鑫坐在贵妃椅上对莲妃说道。 莲妃应声叫人去拿酒,然后又给他准备了下酒的小菜。 在莲妃给斟酒的时候,文瑀鑫一把拽她到自己的腿上,边喝酒,一直手边使劲的揉搓着她胸前的柔软。 力气大了点,莲妃疼的却不敢吱声,还照样的娇笑的看着他。 “叫人把她们都叫来,爷我今个高兴,要好好的疼疼你们。”文瑀鑫命令者怀里的人。 莲妃虽然不高兴,可是这还是他回京后第一次来这里。 而且,京城里都传闻他跟一位俊美的小公子有染。找他刚才使劲揉搓自己的举动来看,今晚不一定是好事,还是把那几个都叫来吧,莲妃很聪明的强忍着醋意走到门口,叫丫头去喊人。 莲妃还特意的嘱咐那丫头把余小菁也叫来,既然王爷喜欢她,就看看她今晚是什么表现。管你是纯洁的淑女,还是伪装的狐狸精,今晚都让你现形。 没有多大会儿的功夫,梅夫人、柳夫人,妙云夫人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进来了,稍隔了一下,一身淡妆的余小菁也走了进来。 余小菁走进卧室的时候,文瑀鑫一怔,随即就恢复了。继续搂着莲妃吃酒。 “来来来,都过来,今个谁把爷伺候好了,爷就让谁好好的做回女人。”文瑀鑫又喝了一大杯酒,对面前的几个女人招手。 梅夫人坐在了文瑀鑫的左边,柳夫人坐在了右边。一个给文瑀鑫揉肩,一个给他斟酒。莲妃照样坐在他的怀里,裸露着被他抓出痕迹的酥胸。 妙云找来一块毯子扑在文瑀鑫的脚边,跪在那里帮他捶腿。 余小菁红着脸,站在一旁不知道该怎么办。今天这样的场面她本不该来,可是她生怕失去这个机会。从跟他回京城以后,根本的没有机会。 余小菁知道自己的底细,这瑀王爷为何会把自己领回京,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最在乎的是什么。自己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为了不让他发现,第一次在军营的时候,特意的给他下了药,也准备好了带血的帕子。 只要跟他过了第一夜,蒙混过关就好办了,可是那夜却被那个正王妃给破坏了。自己虽然知道那个麻子小江的底细,就是正王妃,可是她离开就离开吧,不在乎这王爷,有人在乎啊,为什么临走还要破坏别人的好事呢? 余小菁一想到那夜的事,就恨得牙根痒痒。要是那一夜成了他的人,加上自己现在的容貌,回京后早就给名份了,说不定还会补上那个正王妃的位置呢! 考虑到这些,余小菁冒险来了,希望趁这混乱的夜,能够蒙混过关。 几个女人轮流伺候文瑀鑫喝酒,府里的这些女人平日里明争暗斗的,今日里却是难得配合的这么默契,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挽回王爷的心,不要真的成了断袖。 要真的是那样的话,姐几个都得当活寡。这叫什么?这就叫做大敌当前,通力合作,抵御外敌。 几壶酒下肚,几个女人各自褪去长衫,只穿着肚兜和白色纱制长裤,**隐隐现现,好不勾人。 文瑀鑫左拥右抱的,边啃边摸,可是胯下就是没反应,莲妃她们也认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眼睛偷偷的瞄着那里。 “没用的东西,把那个拿来给我吃。”文瑀鑫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爷,您说什么?”莲妃低头,怯生生的问。 “少装糊涂,赶紧来给给爷吃。”文瑀鑫冷笑着说。 莲妃见他动怒,赶紧的离开他的身体,去床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文瑀鑫。 富家的女人们大多都有准备这个东西的,尽管文瑀鑫以前用不到,可是莲妃她们还是有的备用。 文瑀鑫接过瓷瓶,拿掉塞子,往手心里一倒,手心里立马多出三粒褐色的药丸,他往嘴里丢了进去,莲妃想拦着,却没来得及。 那东西据说一粒就会让男人很威猛,王爷竟然吃了三粒! “小菁妹妹,既然来了,就过来吧,咱一起伺候爷。” 余小菁偷偷的看了看文瑀鑫的脸色,见他也正看着自己,只是那眼神很奇怪。 不想那么多了,豁出去了,余小菁决定为了能得到自己爱上的这个男人,什么都不管了。 此时的文瑀心,吃下去的药丸已经开始发挥药效。 就在他拉过面前的莲妃,把她压在身下,一抬头,看见了正在娇喘的莲妃额头竟然描着一朵红色的梅花。他一愣,大脑拼命思考着,刚才一直都没注意到的这朵花,跟那可人眉心处的那朵是那么的相似。 欣怡的那朵是自己为了侮辱她,侮辱她爹才画上去的,是用守宫砂画上去的,是新婚之夜画上去的。 那是朵艳丽的桃花,自己说过的,等和她一起回京后,重新拜堂,把那朵桃花消掉的。自己对她有承诺,再也不让她受委屈,承诺除了她不再碰别的女人。 可是那承诺刚说没几天,自己却领了另一个女人回军营,欣怡知道那女人对自己的意义,然后,自己为了那女人又责骂了她。 她就走了,在自己领那个女人一起去拜祭她爹娘的那天离开了。文瑀鑫拼命的回想,在自己出军营大门时,欣怡在跟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和表情,可是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因为当时的自己是那么的兴奋,注意力都在那长得跟紫灵一模一样的女人身上,就以为是上天怜悯自己,送了个跟紫灵一样的人来安慰自己。 所以,欣怡当时什么神情,自己根本就想不起来。 那么,她的走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够信守承诺么?不但违背了誓言,还再次误会了她,以她的性子,能够忍受么?所以她离开了! 文瑀鑫就这样压在莲妃的身上,一动不动的走着神。 第二百二十八章 要自宫的王爷 她们几个甚至在想,再主动些。现在在她们的心里,暂时的忘记要独占这男人了,只要他能有动作就行,今夜不管他宠爱哪一个都无所谓。 帮莲妃,也就是在帮自己。 正在愣神的文瑀鑫发觉了身后的异动,回头一看,把几个女人吓得手一停。 我这是在干什么?真的像那女人说的那样,就是在街上随意交合的牲畜么? 紫灵不会这样做,那女人更加的不会,虽然她说的话有时会很龌蹉,下流、粗鲁、可是她却不会做这样的事,绝对不会! “爷,你怎么了。”莲妃见他忽然的起身,不甘心的从他身后环抱着他的腰,娇媚的呼唤着他。 文瑀鑫回头看了看那满脸红云的莲妃,再回头看看另四个女人,忽然间觉得是那么的厌恶。 他老觉得江欣怡就站在旁边看着自己,边吃零食边笑着说,不咋滴呢,还不如街边的狗儿表演的精彩。 “滚。”文瑀鑫一声怒吼,掰开环绕自己腰际的那双玉手,猛的站起身。 “王爷。”余小菁知道自己今天这宝压错了,跪爬着,抱住文瑀鑫的腿,可怜兮兮的乞求着;“王爷,莲姐姐们是见您心情一直不好,想让您高兴一下呢,你就体谅姐姐们的一片痴心吧。” “一片痴心?哈哈哈,这里有对爷一片痴心的人么。”文瑀鑫冷笑着一脚踢开了她,然后在一旁拿起自己的上衫,边披边往外面走。 若在平日,文瑀鑫这样对待余小菁,那么莲妃她们会拍手称快,可是现在,看着余小菁狼狈的躺在地上,竟然有了一种同情之心。 余小菁的嘴唇已经被她自己咬出了血,眼睛怨恨的看着文瑀鑫离去的方向。 文瑀鑫烦躁的走出去以后,没有直接回自己的院子,而是慢慢的往花园走去。药丸的药效很厉害,他用内功都镇压不下去,他冷笑一声弯腰从靴子里拿出匕首,犹豫了一下就往下身扎去。 就听见“噹”的一声,手上的匕首被一道亮光击中,丝毫没有防备的文瑀鑫被震的手心一嘛,匕首掉在了地上的青石板上,又是两声脆响。 “你这是何苦?”一直紧跟着的刘骏走上前问。 文瑀鑫不说话。 “你,吃了药?那还不赶紧的想办法解决,不想活了?”刘骏走进才发觉他的异样。 文瑀鑫依旧是喘着粗气不说话。 “我送你去雨花楼吧,快点。”刘骏拉着他的袖子,就要往外走。 “不用,还有更简单的办法。”文瑀鑫说完,甩开刘骏的手,往前跑了几步,跳了下去。溅起一片水花。 那里就是荷花池,里面的荷叶已经撑起一片片绿伞。 这回,刘骏没有拦阻,任由他半截身子站在水里。 这里就是上次自己给那可人吃药后,她解决了问题的地方。文瑀鑫想着,忘记了自己对水的恐惧,又往前走了几步,让水漫过自己的胸口。 他往下一顿,把整个身子都埋在水里,可是却被水呛到,不得以站了起来。虽然已是五月,可是夜晚的湖水还是一样的凉,让文瑀鑫冷静了许多,身体的骚热也渐渐的褪去。 他就这样泡在水里,忽然嘴角一仰笑了起来,欣怡啊,你在哪里,你知道么,爷我今个没做畜生,即使吃了那药,爷我也忍过来了。 第二天的午后,小槐闷闷不乐的坐在江欣怡身旁,也不说话,也没有去找小虎哥俩玩耍。这到让江欣怡觉得奇怪。 她放下手上的菜单,把小槐抱到怀里问;“小槐啊,告诉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王府里的那些女人又欺负你了?” “没有,是王爷叔叔生病了,老说胡话,好吓人。”小槐眼泪汪汪的告诉江欣怡。 “他生病了?没关系的,铁心叔叔很快会医好他的。”江欣怡赶紧的安慰着小凡。 “他拉着铁叔叔的手喊欣怡呢,哥哥你记得不,我以前告诉过你,王爷领着他的正王妃去乡下看我,我喊娘的那个人,就是她,叫欣怡,可是王爷叔叔现在却管铁叔叔叫欣怡,你说他是不是疯了?”小槐说着用手去摇愣住的江欣怡。 “哥哥,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小槐怕怕。”小槐看着江欣怡的表情,害怕的哭了起来。 “小槐莫怕,哥哥只是在想事情。”江欣怡听见小槐的哭声,赶紧低头来哄他。抱起了他,到前面找到小虎兄弟俩;“小虎,亦然,领着小槐玩。”然后转身走到八角亭里坐了下来。 小槐说那人生病时,江欣怡没什么感觉,堂堂的大王爷,有个头疼脑热的也邪乎的叫生病。可是,当小槐说他拉着铁心的手喊自己的名字时,她感觉心被锤了一下,好痛。 “你是喊错了么,喊紫灵,喊余小菁都可以,为什么要喊我的名字?”江欣怡自言自语的说着。 “易昕啊,你坐在这里嘟囔什么呢?”从外面会来的安鹏飞走过来问。 “没呀,我无聊就在这里乘凉。”江欣怡胡乱的说着,却没掩饰好内心的慌乱。 安鹏飞看在眼里没再多问,坐在了她身旁的石凳上。 “咦,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江欣怡想起来问。 “哦,你还想起来关心这个?在京城盘个酒楼玩玩,也就算了,还偏偏要去城外弄酒楼,把我们忙的半死,你躲在家里优哉游哉了。”安鹏飞装着生气的样子说。 “我是老大呀,当然要享福了。”江欣怡得意的说着。 “行了,赶紧的走吧。”安鹏飞摸摸江欣怡的头,站起身说到。 “去哪里啊?”江欣怡傻傻的问。 “易昕,昨晚不是你说的,让我下午忙好了,来接你去城外酒楼转转?”安鹏飞耐心的提醒着。 “我有说过么?啊,想起来了,是说过的,可是我现在不是很想去,我头晕,明天在说吧。”江欣怡满脸歉意的对安鹏飞说。 “不是昨个从屋顶上掉下来吓到了吧?”安鹏飞说着赶紧用手轻轻的翻看江欣怡的耳朵看。 “二哥,你干嘛?”江欣怡不解的问。 “吓到的话,耳背上的筋会有变化。”安鹏飞看了,没有,这才跟她解释着。 “二哥,你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江欣怡伏在面前的石桌上,把脸贴在光滑的桌面上,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明白她是有心事,也不好问她,只好转身离去。 “为什么叫我的名字?为什么?”江欣怡还在纠结着这件事。 忽然,江欣怡觉得有人走了过来,把脸扭过来一看,竟然是海子和蓉儿两个人。 蓉儿就是上次在牙婆子手上买来的,那两个俊美女孩中的一个,那个为了不做小的,上吊的那个。进了江府后,江欣怡问她们的名字,都说是从小就被卖来卖去的,本家姓名根本就不知道了。 江欣怡就给她们娶了一大串的名字写在纸上,让这些丫头自己挑喜欢的,而且这些丫头也都跟着姓了江姓。 这女孩挑了个雪蓉,后来就都叫她蓉儿了。 可是现在,她眼睛红肿的站在那里,海子更是一脸的气愤。 “怎么了?这是?”江欣怡坐直了身子问。 蓉儿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着说,“主子啊,求您给蓉儿做主。” “站起来说话。”江欣怡想去搀她,又觉得不合适。 “海子,你说怎么回事?”江欣怡见那站起身的蓉儿还是在哭,没办法,只有问海子。 “回公子,是护院的德意,欺负她。”海子回答。 “德意?就是上官的跟班?”江欣怡问。 “是的,就是他,从进了咱府里,就经常的骚扰蓉儿。今日不是小薇跑来告诉我,我也还不知道呢。”海子自责的回答。 “蓉儿,你自己说,他都对你做了些什么?”江欣怡忍着怒火问。 “他,呜呜,他夜里巡逻的时候,老是到我们那院子外面,在我一个人收衣服,或者干活的时候欺负我,昨个偷了我的内衣,对我说,让我今晚子时去墙角的小屋,说我若不去的话,他就拿着那内衣对府里的人说,我是他的人了,呜呜。”蓉儿不顾羞涩的哭着说。 “反了他了,你们俩个来这里,他知道不?”江欣怡一拍石桌问。 “回主子,他是也里的当班,白天都在睡觉,所以应该还不知道。”海子答。 “那好,你们回去吧,就当没有这回事,蓉儿,莫要哭了,看我怎么给你做主。”江欣怡阴着脸对他们说。 海子和蓉儿离开了,江欣怡这个郁闷啊,还以为自己精心挑选的人里,都是好的,没想到也有这样的混蛋,一直都没管过他们什么,看眼子,适当的时候,是要立立威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夜半惨叫声 安鹏飞见江欣怡一脸的严肃,连酒都没喝,也有点担心。 晚饭后,安鹏飞想跟江欣怡谈谈,可是江欣怡却没有给他机会,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到了亥时,江鑫怡听见外面敲梆子的声音,迅速起床,拿了灯笼到了安鹏飞他们的院子,轻轻的敲门,叫他们小声的起床。 “半夜三更的,他搞什么?”韦奕揉着眼睛问。 “不知道啊,这小子傍晚就有些不正常了。”上官宏披上袍子唠叨着。 江欣怡领着他们又去了前院,江欣怡走到女眷的院子门口,轻轻的咳嗽了一声,蓉儿马上就走出了屋子,见她的穿着应该是跟本就没有脱衣服睡。 江欣怡示意她跟着自己,又到了男宿舍这边,海子已经坐在门口等着呢。按照江欣怡的吩咐除了那刘家父子三人,其余的都喊了起来。 虽然这个时辰本是人睡觉最香的时候,被喊起来不是很爽,大家看着江欣怡严肃的表情,都知道肯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江欣怡走在最前面,由于她事先已经叮嘱过,所以,身后的一大群人,都是轻轻的迈着步子跟着。 一行人来到院子的最后面,围墙脚的一间小屋子前面两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那屋子里的窗口是亮的,说明这屋子里的人并没有睡。 “哈哈,这小子是来查岗的,可是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么?”上官宏小声的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却不这么认为,他没言语。 江欣怡慢慢的走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哈哈,美人你真听话,真的就来了,赶紧进来吧。”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让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有人就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护院德意的。 “来了,就进来吧,难道还怕羞让大爷我出来抱你不成。”里面的人见人没进去,有点不耐烦的说。 江欣怡对蓉儿招招手,等她走到自己的身边,与她小声的交代了一下。 “你这样不怕给主子知道么?”蓉儿壮胆的问。 “怕什么,咱那主子,不男不女的,你就不要装什么纯洁了,再装他也不会看上你的,人家喜欢的男人,我看那姓韦的他们几个跟他都不干净,还有太子啊,三王爷啊,七王爷啊都跟他有一腿。赶紧的进来哦,让爷教你怎么做女人。”话音刚落 ,里面的人等的不耐烦了,干脆来开门。 身上就穿着大短裤的德意一推开门就愣住了,站在他面前的除了要等的蓉儿,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人。 “公子,主子。”德意想转身跑进屋却迈不动步子了,他惊恐的对江欣怡乞求着。 “你们进府的时候,我怎么对你们说的?”江欣怡冷冷的问。 “您说都我们都是苦命的人,要相互照顾。”德意磕磕巴巴的回答。 “原来你还记得,那你是怎么做的呢?”江欣怡冷冷的问。 “公子,主子,德意是真心的喜欢蓉儿,想娶她的,真的,我敢对天发誓。”德意惊恐的说。 “真心的喜欢一个人,就要尊重她,你这样做,把蓉儿当成了什么?”江欣怡耐着性子质问着。 “我,我,我。”德意说不出话来了。 “把你们买来,我把卖身契给毁了,就是想让你们堂堂正正的活着,可是你呢,给你做人的机会,你不珍惜,偏偏不往人道上走,现在就一个护院而已,就开始要欺男霸女,你这样的人留得么?”江欣怡问。 “求主子给个机会吧,德意一定改过自心。”德意吓得赶紧的磕头,那脑门子砸在青石板上,嗙嗙的,没几下就磕出了血。 “行了,你不要费事了,就算把脑门子磕裂开也没用的。不是你自己说的么,说我是不男不女的,这个你说的还蛮准的,我长个男人的身子,可是这心啊,真就跟女人一样的小心眼,我不是宰相,肚子里也撑不聊船,留你在这里,我怕你一条鱼会腥了一锅的汤。所以,我不会留你在府里。”江欣怡忽然笑着对德意说道。 她这么忽然一笑,不了解她为人的德意竟然以为她是要放自己一马,赶紧站起身就要往外跑。 “站住,我说过你可以走了么?”江欣怡喝住了他。 德意吓的站在原地,双腿打颤,不敢回头。 “他是你的手下,就麻烦你们把他送出府,但是,我不想他在外面祸害女孩子,那会辱没了我江府的名声,还有,他这舌头也太长了,出去了会乱叫。你们处理一下再把他扔远点吧。”江欣怡走到上官宏和韦奕他们的面前说。 “行了,保证让你满意。”上官宏还没开口,韦奕和骆柯就架起了德意往一旁走去,上官宏跟在后面。 随即,就听见一声惨叫,然后再把人架到江欣怡面前的时候,大家都看见,昏死的德意嘴里往外流着血,灰色的大短裤上都是血迹,还有血顺着他的腿流了下来。 上官宏擦着一把匕首,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公子,祸根给他带走不。”韦奕一手架着昏死的德意,一手拎着一串东西问江欣怡。 江欣怡身边的蓉儿早就躲到海子的身后去了,江欣怡一见那串东西,很想呕吐。但是为了面子威严,她强忍住说;“丢给外面的野狗吃,要亲眼看见狗儿吃掉。” “明白。”韦奕和骆柯架着人就往外面走。 “好了,今个叫你们来,意思大家都懂,现在都回去休息吧。”江欣怡转身对小艾他们说。 “主子。”蓉儿害怕的走了过来。 “好了,没事了,回去休息吧,以后不要那么傻,有人欺负你,或者受了委屈,不方便告诉我的话,就对海子说吧。”江欣怡微笑着对蓉儿说。 蓉儿点点头,跟着海子往前院走去。 “你小子,行啊,这一下子就把他们给镇住了。”上官宏佩服的跟江欣怡竖大拇指。 “看你说的,本来我也不想这么兴师动众的,这些人都不错,根本用不着杀鸡儆猴,可是不狠一把,我怕有人会学坏,会变质,那样以后就难管了。”江欣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说。 “还真没看出来,平日里对他们那么好,这犯了错说阉就把人给阉了,还把那命根子给狗吃。”上官宏很佩服的说。 “奸淫掳掠的,作奸犯科的,都该杀无赦。不过,今天这比帐那可不算我的,我就说说而已,没想到你们真的就给切了。”江欣怡坏笑着说完,心情极爽的拍拍一直没有说话的安鹏飞。 “二哥,走,咱喝几杯去。”江欣怡这样说着就往回走。 留下面面相觑的两个人。 “你听见他说滴没?”上官宏指着江欣怡的后背问安鹏飞。 “呵呵。”安鹏飞笑笑就去追人了,她现在的心情这么好,保不准又要拎着酒壶上屋顶,白天说是晒太阳,晚上说是赏月,她的理由永远那么美丽有诗意。 哪天还是找个工匠,让他们想办法在屋顶的四周弄圈围栏上去吧,那样也安全一些。实在不行的话,在这院子里给她建栋楼吧,她这么喜欢爬高! 他正想着呢,前面的江欣怡忽然又急忙忙的跑了回来,到他面前问;“二哥,你是德意那混蛋会不会跑到衙门去告我,说我私设公堂,滥用私刑啊?” “哦,原来你也会害怕?现在想到也晚了,切也切了,割也割了,神医来了,也粘不会去了。”安鹏飞故意严肃的对她说。 “你不知道,我最恨的就是这种人。不过他真的很该死不是吗?难道非得说等他把蓉儿给祸害了才惩罚他,那不是太迟了么,对于这样的人,我才不会心软呢。”江欣怡理直气壮的说。 “那你还担心什么?”安鹏飞忍住笑问她。 “逍遥楼就要开张了,我真的给官府抓起来的话,那可怎么办,你们在外面逍遥,让我蹲大狱啊。”江欣怡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 “放心吧,没事的,这京城里,那家的宅子里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呢,官府怎么管,人是东家买来的,是死是活他们才懒得管呢。”安鹏飞安慰着她说。 安鹏飞很想説,放心吧,那家伙究竟被那俩家伙弄到哪里去还不知道呢,刚才竟敢说他们也是断袖,是你的相好,就那俩家伙的脾气来看,估计那德意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回了院子后,江欣怡真的去拎酒壶了,还摸了些自己煮的茴香花生,拉着安鹏飞就上了屋顶。 这时,上官宏也上了屋顶个他们凑热闹,把江欣怡挤在中间。 “这东西下酒吃真好。”上官宏伸手在安鹏飞腿上的布包里的花生,丢进嘴里一粒说。 江欣怡用力白了上官宏一眼,还好意思说呢。 这茴香花生,是自己煮的,晒在院子里面,可是上官和韦奕他们三个走进来摸一把,走出去摸一把的,等晒干了以后,满满的一竹匾花生,就剩下几捧了。 “韦奕那小子说明天会有贵客来美味楼用早点,也不知道会是谁啊,摆这么大的谱,吃顿早点而已,还非得要包下楼上所有的雅间,还说要你亲自招待。”上官宏想起来问。 “谁?明天去见见不是就知道了。”江欣怡仰头喝了一口酒说到。 她也好奇着呢,韦奕说来订餐的人虽然化过妆,可是他肯定的说,那人是位公公,不会是皇上要来吧!江欣怡猜测着。 第二百三十章 皇上来了 结果,她的这个一会儿竟然睡过了头,哪里还管美味楼的贵客呢! 上官宏想叫安鹏飞去喊喊她,可是安鹏飞在江欣怡的门口转悠了两圈,愣是没舍得叫。气得上官宏直跺脚。 直到辰时的时候,也就是现代的八点左右,江欣怡才伸着懒腰走了出来。 “二哥,你怎么没去逍遥楼呢?”江欣怡打着呼哈问。 “不是说美味楼有贵客么,我先把你送去,再去。”安鹏飞笑着说。 “哎呀,我给忘了,那咱快点走吧。”江欣怡拉着他就往外走。 “你也不洗簌一下,就这样?”安鹏飞问。 “很邋遢么?”江欣怡问。 安鹏飞点点头。 “那二哥你在等我一下,马上就好的。”江欣怡说着就跑回了屋子里,胡乱的洗了一把脸,把头发重新梳了一遍,然后才跑了出来。 “快点呀。”江欣怡笑着拉安鹏飞往外跑。 马车到了美味楼门口,江欣怡看见旁边的一顶精致的轿子,在看看四周猛然多出的一些带刀侍卫。有些想来吃早点的顾客,一看这阵势,就都退回去了。 “干什么呀这是,来打劫的?”江欣怡一见影响了自己的生意,不高兴的说。 “易昕,人家是贵客,等下说话你小心些。”安鹏飞不放心的叮嘱着她。 “什么贵客他也不能影响咱的生意啊,这么怕死的话,不会在家里等着,让下人买回去吃啊,等下我叫他们把剩下的早点都给我买回去。”江欣怡生气的嘟囔着。 “好了,进去吧。”安鹏飞原打算把她送到这里自己就出城的,可是现在他不放心了,还是先跟着她,省得闯祸。 “站住,什么人?”守在门口的两员大将很凶的拦住江欣怡他们问。 “什么人?我是这里的大当家,你站在我的地盘上,竟然还问我是谁?”江欣怡掐着腰,瞪着眼睛问。 里面的文掌柜听见声音赶紧的走了出来对那俩人说;“官爷,这是我们的大当家。” 两个守门的一听,赶紧的撤到一旁,早就听说这大当家的为人处事很特别,连太子三王爷、七王爷都让他三分,还是少惹的为妙。 “客人在楼上?”江欣怡问文掌柜的。 “对,在楼上。”文掌柜答着,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的,他额头上都是汗。 “不是说来吃早点的么,到这时候了还不走,那等下午饭的生意我们不是也做不成了?”江欣怡不高兴的说。 “公子啊,小点声,这不是贵客么。”文掌柜小声的对她说。 “怕什么啊,咱这生意要靠大家来光顾的,他今天来个贵客隔几天再来一个,咱这生意还做不做了?”江欣怡郁闷的说。 “易昕,先上去看看是谁,把他打发了再说吧。”安鹏飞提醒着她。 “早点早就吃好了,说是在等公子您呢。”文掌柜的说。 江欣怡一听,啊,看样子这时奔着自己来的啊,我就看看你是何方神圣。她大步往楼上走去,安鹏飞紧紧的跟在后面。 文掌柜的见江欣怡他二人上了楼,不由得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心想,我滴妈呀,自己在京城里面开酒楼这么久,连一般的客人都不敢得罪,这位倒好,一点都不在乎! 上楼以后,雅间门口的那人细声细气的对里面说,人来了,这才让江欣怡和安鹏飞进去。 一见里面坐着的人,不正是自己的那位皇上公公么?只不过换了一伸便装而已。 “小民见过皇上。”江欣怡给皇上鞠躬说道。弄得身后的安鹏飞不知所措,见了皇上不是应该跪地磕头的么?她怎么就这样弯弯腰就算了? 没办法,安鹏飞也只有学着江欣怡的样子,给皇上问了好。 “是寡人太冒昧了,谁让你们的早点做的如此美味呢。”皇上笑咪咪的说。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 “谢谢皇上的夸奖,我这小店的东西怎能跟皇宫里的东西相比呢?”江欣怡说着,拉着安鹏飞就坐了下来,就坐在皇上的身边。 皇上身边的那个小太监皱皱眉毛,没敢说话,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胆大的人,见了皇上也不下跪,皇上没有开口赐坐,自己就坐了下来的人。 人家皇上都没有开口,没有动怒,他一个小太监怎么敢乱说话呢。 “皇上,你此次前来不仅仅是因为这里的早点好吃吧。为了吃在这里吃早点,连朝都不上了?”江欣怡笑着问皇上。 “哈哈哈,想不到江公子果真如他人所说,为人爽直啊。”皇上大笑着说。 “他人所说?看样子您的子民都成了长舌妇了,这样的小事竟然也会三八到宫里去?”江欣怡笑着摇头讽刺着。 “唉,既然江公子如此的爽快,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说吧。”皇上说着,一挥手,示意身边的那个小太监出去。 等看见那门都关了,皇上这才开口说;“听说江公子跟太子是结拜的兄弟了,那也不是外人了,咱就长话短说。”皇上清清嗓子,说到。 “嗯,洗耳恭听。”江欣怡认真的点头,听着。 “是这样,寡人听说太子与你结拜,瑀王也与你相交甚密,我那小七也是你府上的常客。所以、、”皇上竟然卡壳了,不知说什么好。 “您的意思我明白,你放心,我就是一个商人,除了挣银子,对其它的一概不感兴趣。我不会去帮他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也不会参与进去的。”江欣怡很爽快的说。 “江公子真是长了一颗玲珑心,连寡人心里想什么都能猜到,唉。”皇上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十指连心么,皇上您除了是皇上,还是一个慈祥的父亲,当然不想看见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江欣怡很理解的说。 “江公子说的没错,除了国家大事,我最不放心的就是这些孩子。”皇上很激动的看着江欣怡说。 “我觉得他们都是不错的人,将来不管是哪个继承您的皇位,应该都是个明君。”江欣怡说的倒是心里话,那死变态的除了对自己不好,人还是很正直的。 “江公子也这么想?太好了,可是我就是担心这俩最优秀的孩子,他们都太优秀了。”皇上无奈的说。 “如果他们都是优秀的人,就会站在百姓的立场上看事情,不会为了自己的私人利益,去做大逆不道的事情,况且,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还是很深的。所以,皇上您就不必想太多了,如果真的发生您担心的事情,也是因为一些外来的因素。”江欣怡说着自己的看法。 “是啊,这个寡人是明白的。”皇上苦笑着说。 “呵呵,没办法,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您这皇上的家里太复杂,经书太厚,您就慢慢的念吧。”江欣怡很同情这位皇上,逗着他。 “江公子这样一说,寡人心里亮堂多了,这一趟还真的没有白来,什么时候有空,请二位去宫里坐坐吧。”皇上精神的对江欣怡说。 “谢谢皇上的邀请,不过宫里在下是不敢去的,规矩那么多,就我这德行去了,一不小心就会掉脑袋的。”江欣怡说着,还夸张的摸摸脑袋。 江欣怡的一番话,本来是把皇上和安鹏飞都给逗乐了。可是皇上不知道又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暗淡下来。 “皇上,可是在下说错了什么,冒犯了您?”江欣怡不解的问。 “不是的,江公子你这样的性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也就是我的儿媳。跟她说话,也是件很开心的事情,你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烦恼。只可惜,老三他没有好好的珍惜。”皇上又叹了一口气说。 江欣怡和安鹏飞当然知道这皇上口中说的是谁,安鹏飞偷偷的看了看江欣怡,她只是略微的皱了一下眉毛而已。 “时候也不早了,寡人这就得回宫了,能认识二位寡人很开心,知道乾儿,鑫儿跟你们这样的朋友交往,也就放心了,这个金牌留与你,有什么麻烦的话,用它去找寡人好了。”皇上从怀里拿出一块金牌递给了江欣怡。 “皇上啊,你就这么放心,这么随便的给我这个,不怕我拿着它去胡作非为么?”江欣怡接过金牌调皮的问。 “这个么,寡人还是有自信没看错人的。”皇上笑着说。 “呵呵,那我就不客气了,什么时候资金周转不够,拿着它去当铺,一定就能把问题给解决喽。”江欣怡嬉皮笑脸的说着,还把金牌放在嘴边,用牙去咬咬,然后一看,上面一排小牙印。 把个皇上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安鹏飞只有笑着摇头的份。 “听说江公子在城外的酒楼后天开张,寡人也不方便来,就在这里显著你生意兴隆,财源滚滚了。”皇上笑着对江欣怡说。 “多谢皇上吉言,您不方便来没事,贺礼能到就成。”江欣怡一句话说出来,皇上一怔,随即又是大笑。 “那是自然,寡人一定送份厚礼给你,怎么也不能比那三小子的贺礼逊色才对,哈哈哈,寡人先告辞了,哈哈哈。”皇上大笑着往外就走。 江欣怡送皇上下楼后,在他没有走出酒楼的时候,又开口了;“客官,别忘了把帐结了再走哈。” 好么,她一句话说出口,楼下的所有人都往江欣怡看。 几个带刀侍卫把刀抽出来,砍她的心都有了。那太监更是觉得遇见了怪物,用手指指着江欣怡,说不出话来。 文掌柜虽然不知道来的是皇上,但还是吓得直冒冷汗,这阵势他怎么还敢要收银子。 最开心的就是皇上了,他忍着笑,指着另一个随从说;“你去结账。”然后大笑着出了酒楼的门。 留下的人老实的等着付账,江欣怡可没闲着,指挥着那些伙计;“你们去把里面早点台子的数量都统计一下,打好包,等下让他带回去。” “店家,我们爷让我结账,没说让我都买回去。”留下的那人,虽然下巴上贴着胡子,可是江欣怡看他的白皙的皮肤,和尖尖的嗓音就知道,他也是个太监。不过这太监的眼神却不令人讨厌。 “管家,那没办法,你们爷是没吃多少,可是你看,你们这一来,我这酒楼里今早就没有接待过其他的顾客,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做出的早点也卖不掉了。所以,这责任的由你们爷来承担,你要是做不了主的话,我立马去追你们爷,直接管他要。”江欣怡摊摊手对那公公说。 一听这人还要亲自去管皇上要,这太监吓得赶紧的答应下来,如果让这主在大街上追到皇上,保不准他会当街要帐的,这个脸,皇家丢不起,自己也担待不起! 小伙计很快的把个早点台子上的数量都统计好了,算盘扒拉扒拉的一会儿就把帐给哦结算清楚了。 那太监付了银子,走出门就看见一辆小马车上面都是包装好的大小荷叶包。 “管家,放心,这运费就不用你付了,慢走。”江欣怡很大方的对那太监说。 那太监紧紧的盯着江欣怡看了好几眼,这才起来马离开,马车夫赶紧的跟了去。 “你可真行,连皇上都敢榨。”安鹏飞低头在江欣怡耳边对她说。 “你可不要这么说我,我可没有多收他的银子。”江欣怡很无辜的看着安鹏飞说。 进了酒楼,早点间里的小萍她们都跑了出来,给江欣怡问安。本来她们看着没卖出去的早点还心疼呢,没想到,自家公子一来,就都给销出去了。 小萍她们现在对江欣怡除了感激,尊敬就是崇拜了,她们觉得在这公子的身边,很有安全感。除了教她们做早点,单独的在一起过以外,这公子从来不去骚扰她们。 “唉,早点都卖光了,现在才想起来,自己都没得吃了。”江欣怡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对小萍她们说。 “公子,你想吃啥,我们这就去做,一会儿就好了。”小慧的胆子也大了很多,开口问。 “那就麻烦你们了,随便弄点就行了。”江欣怡说完。 就看见这些丫头兴奋的往厨房里跑,看见她们这样的开心,江欣怡笑了。 “咦,刘大人来干嘛?吃早点?这都什么时候了?”安鹏飞看着门口对江欣怡说。 第二百三十一章 打上门的莲妃 “哦,不了,小槐他喜欢吃这里的早点,我就过来买呢。”刘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好像不只是小槐喜欢吃吧?我可是听说刘大人一来就点饺子吃呢,吃了这么久还没吃厌啊?我们美味楼里的早点花样可是齐全着,不单单只是饺子才好吃呀!”江欣怡笑着说。 刘骏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心虚的不知该坐下,还是依旧这么站着。 “刘大人,我们还没吃早点呢,坐下来一起吃吧。”江欣怡招呼他。 刘骏红着脸坐了下来,小伙计赶紧的给沏了茶来。安鹏飞不太懂她说的啥意思,就觉得刘骏这脸红的有些奇怪。 不一会儿,小慧她们就各自端着做的早点走了过来。刘骏抬头一见小萍,刚刚才恢复的俊脸又红了起来。 “小萍,你那饺子都放在刘大人身边吧,他爱吃那个。”江欣怡笑着对小萍说到。 “哦。”小萍的脸更加的红了,害羞的把托盘里的一叠饺子放在了刘骏的面前,就退到一旁。 江欣怡忍着笑低头把小环做的馄饨移到自己面前,用勺子慢慢的搅动着。 “做什么,我也想吃饺子呢。”安鹏飞小声的在江欣怡耳边嘟嘟。 “你就别跟着瞎起哄了,想吃那个,回去我给你包。”江欣怡说着,脚在桌子底下踢了安鹏飞一脚说。 安鹏飞再抬头看看脸红的那俩人,这才反应了过来,感情她在做红娘啊! “怎么样,每天都要起早。累不累?”江欣怡问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人。 “回公子,不累,等下收拾好了,准备好明日的食材就可以回府了。”艾小燕一点都不扭捏的回答。 “那你们赶紧去收拾好,等下一起去城外转转,那里的花可是都开了的。”江欣怡边吃,边对小萍他们说。 “真的,太好了。”几个丫头高兴的赶紧回里面收拾面板,面案去了。 “刘大人,不忙的话等下一起去吧。”江欣怡问一直低头吃饺子的刘骏。 “不了,反正后天也要去的。”刘骏抬头说到。 早点吃好,江欣怡和安鹏飞坐上了马车,小慧她们坐了另一辆马车,缓缓的向城外驶去。 出城没走多久就看见了那一片十几亩碧绿的荷叶,池塘边有长廊,有亭榭。 一旁青石搭砌的围墙里,有一座刚竣工的楼,主楼高有十五米,中间以四根楠木柱子从地面到楼顶,承受着全楼的重力,周围设有内圈柱,彼此牵制,结成牢固的整体。 三层十二个飞檐,犹如羽翼舒展,极为壮观。底层是宽敞的大厅哦,四周摆放着用餐的座椅,中间有戏台,江欣怡跟雨花楼的老鸨商量着,请那里的姑娘们来表演歌舞。 第二层是隔开的小雅间,窗子是雕花的,墙上挂的是江欣怡自己题的诗词。 第三层里面又是敞开的大厅,有书架,书桌,笔墨纸砚,还有瑶琴乐器。 小萍她们第一次来,激动不已,小姐妹们就牵着手,这里看看,那里转转。江欣怡告诉她们现在的季节该到那个院子去赏花。 小萍她们开心的去看花了,江欣怡和安鹏飞进了楼里,她再次佩服古代工匠的无穷智慧,这么大的一座楼,愣是没用一丁点的金属!卖钢筋的到这里非得把老板给饿死喽。 可是现代的那些高楼大厦,用了钢筋混凝土还是会塌。这说明什么? 主楼的四周是一圈雅间,窗子比一般建筑的要大一些,在里面用餐的人一抬头就能看见外面的景致。 站在楼的高处往下看,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些雅间的四周,很明显的被划分成四个园子。每个园子里都有小亭子和石椅。 现在最美的要属春景苑,江欣怡前几日来的时候,就看见里面开满了鲜花。火红的石榴花、玫瑰、含笑、紫藤、琼花、芍药、百枝莲、虞美人、四季海棠、矮牵牛、太阳花、叶子花、牡丹、还有江欣怡跟本就叫不上名的。 十几亩的荷塘,加上二十几亩的荒地让江欣怡设计成了一个世外桃源了。 “怎么样,还满意不?”韦奕走过来问江欣怡。 “很好啊,以后这里就让你们来打理了。”江欣怡满意的笑着说。 “呵呵,交给我们来打理,那你自己呢?”骆柯在一旁问。 “我?到池塘边钓钓鱼啊,赏个花啊,泡个妞啊什么的。”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小安,要不咱离开这里得了,你看把他清闲的,还钓钓鱼,赏赏花,泡泡妞。”韦奕装着不高兴的样子对安鹏飞说。 “老韦,你这状告到小安面前有啥用,我看这小子也有那样的心思呢。”骆柯看看安鹏飞的表情对韦奕说。 “行了,你们别发牢骚了,我看你们忙活的挺欢的。”安鹏飞瞪了一眼说到。 江欣怡见安鹏飞帮自己,得意的对那俩人做个鬼脸,吐吐舌头,就拉着安鹏飞往外走。自己创业挣银子不算真本事,自己创业,还能潇洒自由的享受生活的才是真本事呢。 江欣怡就是这样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当她发现韦奕和骆柯在美味楼的表现时,就知道,自己又有了得力的助手了。 所以,她把这两个人都塞到了逍遥楼来。 安鹏飞现在已经习惯了被她拉来拉去的,也不管别人的目光了,自从三十的晚上以后,他就决定等她走向自己了,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从院子的侧门,沿着石子小路,走出没多远,就能摸到那荷叶了,只可惜还没有到花期,江欣怡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个花苞。 不远处有个篱笆围起来的一座小竹楼。 那是江欣怡特意叫人盖的,她一直就想要,在现代就想着,现在这个愿望终于实现了。 江欣怡和安鹏飞分别坐在院子里的竹躺椅子上,她看着爬满篱笆的蓝紫色喇叭花,和院子里的一片粉红的太阳花问安鹏飞;“二哥,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安鹏飞没有看那些花,在他的眼里,江欣怡就是一朵最美的花。听见江欣怡的问题,他想了一下说;“以前啊,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想过,现在就想这样。”安鹏飞没敢说别的,因为她最近的心情也不太好。 俩人一问一答后,再也没有说话,直到韦奕的口哨声响起,安鹏飞才开口;“易昕啊,起来吧,那边可能有事。” “能有什么事?”江欣怡懒洋洋的站起身,跟安鹏飞往逍遥楼那边走去。刚享受了一会儿,就被打搅到,感觉有点不爽。 从那侧门一进去,就听见前院乱糟糟的声音。走过去一看,把个江欣怡气得直冒火。 只见前院多出来一大群的人,一个个都气势汹汹的,为首的,正是那文瑀鑫的莲妃。 中央跪着两个人,一个是小萍一个是小慧正低头哭泣着。 “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赶紧给我站起来。”江欣怡恼火的说。 “哎呦,这位就是这里的主人吧?长得还真的是人见人爱呢,难怪把太子殿下,和七王爷都给迷住了。”莲妃阴阳怪气的看着江欣怡说。 江欣怡看看莲妃,又看看一旁的那几个女人,明白这些女人是因为断袖传言故意来找茬的。 “没办法,总比某些人强,连自己的男人都搞不定。”江欣怡冷笑的说着,走到中间把小萍和小慧拉了起来。 “这俩丫头是我们瑀王府的人,我不但有权教训她们,等下还要把她们领回去呢。”莲妃气急败坏的说。 “你算哪根葱啊,跑到我这里来撒野?说这俩丫头是你的,证据呢,拿来。”江欣怡看着面前这张嚣张的脸,真想一拳打过去。 “瞎了你滴眼了,这位是瑀王的侧王妃,还不见礼。”一个下人模样的男子狗仗人势的走上前对江欣怡骂。 韦奕他们一听这人如此无理的辱骂江欣怡,就想动手教训,却被安鹏飞拉住了。 江欣怡歪着脑袋看看那人,好像自己在王府里根本就没有见过。 “你又算什么东西,敢跟我这么说话。”江欣怡反问着,抬起脚,一个侧踹,就把那人给踹飞了,掉在地上。 莲妃一见江欣怡跟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是又没面子,又生气,“我瑀王府的人,你也敢打?” “你少拿瑀王府来吓唬我,这俩丫头是我江府的人,你以后不要打她们的主意,现在趁我没发火,赶紧滚出去,不然的话,可别怪我不给你们留脸面。”江欣怡特意走到莲妃的面前,一字一句的对她说。 不知怎么的,面对江欣怡,莲妃竟然开始害怕,她觉得这人肯定会动手打女人的!她开始有些后悔,怎么会头脑发热的来这里! “你,你要干什么?”莲妃吓得往后退了几步,惊恐的问。 “干什么?我想把这院子门关了,然后把你们先奸后杀,再然后把尸体种在我那荷花池里做肥料。”江欣怡冷笑的说着,身子又往前逼了几步。 “你,你你。”莲妃吓得一直往后退,退到了梅夫人她们身边,可是她们现在也都蔫了,来的时候,以为这里的人知道她们是瑀王的女眷,不敢对她们怎样的,就很神气,可是现在她们神气的起来了。 “可是奸谁好呢?真没想到那瑀王爷艳福这么浅,没一个让我看上眼的,就你们这样的就算扒光了,爷我也没有反应啊,难怪你们王爷不待见你们。”江欣怡用眼睛挨个的把她们打量个遍,摇着头说。 噗哧。噗哧的,江欣怡身后的安鹏飞他们都乐了,那几个小丫头也偷偷的抿嘴在笑。 安鹏飞心想啊,就你,能有反应那才怪了。 韦奕他们现在知道,安鹏飞为啥一直阻拦自己插手了,原来他早就知道有笑话看啊。 “你瞎说,我们莲姐姐长的可是貌美如花。”梅夫人不服气,却不敢说自己长的好,就拍马屁的说莲妃。 “就她,还貌美如花,得了吧,她要是貌美如花的话,那以后牛都不敢拉屎了。”江欣怡呲笑着说。 “哈哈哈,哈哈哈。”江欣怡一句话说出口,不但骆柯他们笑得肚子疼,就是莲妃她们一起来的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还敢笑?”莲妃气得指着自己那些人大骂。骂完就回过身子,走到江欣怡身边,扬起了巴掌,就听见,啪,啪,啪,三声响,然后莲妃捂着脸就哭了。 所有人都看清楚了,这位公子居然不知道好男不跟女斗,君子动口不动手的道理。那么不怜香惜玉的,那么干脆利落的打了瑀王妃。 “你,你敢打我?”莲妃边哭边。 “不好意思,你自找的。”江欣怡不以为然的拍拍手说。 “你们都是死人啊,给我把这里都砸了。”莲妃转过身子,指着那些目瞪口呆的下人骂。 那些人这才反应过来,就要往楼里面冲。 江欣怡也不拦着,让到一旁,有安鹏飞他们在,这几个蝼蚁算个屁啊。 韦奕和骆柯一见这架势就乐了,自打进了京城,就好像当了和尚,没开过杀戒,手正痒痒呢。 先前莲妃她们,是不能动手的,因为那样传到江湖上会被同道中人取笑的,而这些个狗腿子,正好拿来活动活动筋骨。 院子里,小萍她们都躲到了墙角。 安鹏飞根本就没机会动手,那十几个人就被韦奕和骆柯给抢着打趴下了,一个一个的被打的鼻青脸肿,不是骨折就是脱臼,躺在地上呻.吟着。 要不是因为这里后天要开张,非得大开杀戒不可。 这时,外面传来阵阵的马蹄声,“王爷来了。”站在大门边的妙云夫人高兴的喊到。 莲妃赶紧的把自己的衣衫又扯了扯,头发弄乱了些,走到门边准备诉苦。 靠,又来这套,早知道刚才就多打她几巴掌,省得她自己费事再加工一次,江欣怡有点后悔的想。 “我们王爷来了。”莲妃回头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一听,被她逗乐了,就坏笑着问;“他来了又怎样,没听见人家说他跟我也有一腿么,要不咱俩试试看,他来了会帮谁呢?” 第二百三十二章 开张大喜他没来 莲妃本来打算到他面前告状的,可是一对上他那阴冷的眼神,立马就知道自己犯了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今个前来找这江易昕的晦气,王爷当然是不知道的。 那么现在他前来,绝对不是来帮自己的呀,怎么还想着让他给自己讨回公道?莲妃开始冒冷汗了。 “王爷。”莲妃战战兢兢的刚开口喊了一声。 文瑀鑫抡起胳膊就甩她一巴掌,“滚。”他骂道。 莲妃被他这一巴掌给打倒在地,被江欣怡煽得红肿的脸颊,一边立马就乌青了,她的嘴角往外流血,一张嘴,好么,还吐出几颗牙来。 她吓得连哭都不敢哭了,浑身颤抖着畏缩在地上,头都不敢抬,梅夫人她们也都吓得连过去搀扶她都不敢。 她们的心里头再一次没有因为侧妃的挨打而幸灾乐祸,一个个都开始骂自己猪头,怎么听了那紫灵的几句话,就兴匆匆的来到这里?而那紫灵却说她自己没有名份,而没来。 “江公子,都是本王家教不严,才会发生这样的事,还请江公子原谅。”文瑀鑫一脸愧疚的对江欣怡道歉。 原本他没来的话,江欣怡是打算捎信叫他来领回这些女人的。还想好好的跟他掰扯掰扯的,可是现在,她说不出口了,不仅仅是因为这个人已经打了莲妃。 而是因为,眼前这个死变态的脸色太难看了。 只见文瑀鑫面色苍白,眼珠赤红,面颊消瘦,嘴唇上裂开了口子,嘴角上都是大小不一的水泡。 他的额头上一层虚汗,说话的声音又是沙哑的。怎么他竟然病的如此厉害?铁心跑哪里去了?江欣怡紧盯着文瑀鑫的脸看,忘记了原打算要给他理论的话茬。 “江公子,你若是信得我,那我就把他们领回王府,定然会给各位一个满意的交代。”文瑀鑫再次的对江欣怡说。 “既然如此,王爷就把他们领回去吧。”江欣怡不由自主的说。 “还不赶紧给我回府去。”文瑀鑫对地上那些人说。 那些人惊恐的挣扎着站起身往外面走去,妙云她们也赶紧上前,搀起了莲妃,往外面走。 “本王告辞了,今日之事,日后再登门谢罪。”文瑀鑫说着,步伐有些虚晃的往外走去,一起前来的萧黎连忙上前扶住了他,把他搀到马上。 等他们走了以后,江欣怡怔怔的站在原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为什么看见他此时的样子,自己心里会这么难受?难道是因为生气?想不通? “哇,这王爷还行,哈哈,看他甩那什么王妃耳光,真过瘾啊。”骆柯拍着巴掌笑着说。 “你还笑,下次再有这事,直接把他们给拍飞,真是的,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小萍和小慧被他们欺负。”江欣怡瞪了眼睛对骆柯和韦奕说。 “她说这俩丫头原本就是她们府里逃跑掉的丫头,所以我们就没,再说了,那不是女人么。”韦奕理亏的跟江欣怡辩解。 “谁说什么都没用,你不能只相信外人,以后要记住一个原则,不管来的是男是女,只要是来找茬的,立马给我扔出去。”江欣怡皱着眉毛对韦奕他们说。 “明白了。”骆柯马上就答应了。有架打,那才美呢。 “还有你们两个,以后在她们面前不要那么害怕,你们再也不是他瑀王府的奴隶了。”江欣怡又心疼,又生气的对小萍和小慧说。 “小萍明白了。” “小慧知道了。” 俩丫头异口同声的回答。 “好了,这都晌午了,大家一起回去吧。”江欣怡看看日头对大家说着。 终于到了五月十八这一天,江欣怡他们早早的就到了逍遥楼,美味楼也歇业一天,前去帮忙。 逍遥楼的开张,在京城里成了一件大新闻,很多人都涌到城外去看热闹。从逍遥楼开始建的时候,就经常的有人前去观看。 因为大家都人为在这里建造酒楼的人,脑子里有毛病。京城里那么多的酒楼和馆子,谁会舍近求远的去城外吃顿饭? 所以,看热闹的就特别的多,连一些会做生意的小贩都把摊子摆到了逍遥楼的外面,想借着机会,做点生意。 开张的时辰还没到,一队队送贺礼的就开始来了。 太子文靖乾来的最早,紧接着七王爷文骅焱,都带着厚厚的贺礼来了。瑀王府的贺礼迟迟才到,文瑀鑫人没有来,贺礼是由刘骏和连成送来的。 除了他们几位,还来了很多不请自来的客人,他们都是太子的那群铁哥们,此次前来都是看在太子的脸面来捧场的。 皇上的贺礼也到了,皇上派人送来的这份礼物真的比所有人的都厚重。江欣怡偷偷的看了看,绸布下面的托盘里面,那是摆放的很整齐的金锭子。 丫的,要是见天的开张多好,光收礼就能发财了。江欣怡在心里面嘟囔着。而刘帐房就忙着记礼单。 时辰一到,在一片响炮的声音里,穿着讲究的江欣怡和安鹏飞两个站在楼顶拉下楼匾上的红绸,匾上金色的三个字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然后,来的客人自由的在楼里,楼外的参观着。这里的一切,大家都觉得稀奇着呢。 就这么一块荒地,自己乍就没有想到过买来盖酒楼呢?一块五千两银子都没人要的荒地池塘,现在就一下子身价上涨。 太子的朋友,绸缎庄的少东家商可,出价十万两白银跟江欣怡买逍遥楼,江欣怡笑着拒绝了。 尚书的儿子刘志远加了五万两的价码,还附带着另一块十几亩的良田,江欣怡也拒绝了。 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摇钱树,聚宝盆,她怎么会卖掉呢! 在这逍遥楼里,安鹏飞还给江欣怡建了密室。酒席上,江欣怡忽然想起来小声的问安鹏飞,那些造密室的人,给送到哪里去了,该不是都被灭口了吧。 安鹏飞笑着小声的说;“没有,这大喜的日子,你这脑筋里怎么竟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欣怡没有再说什么,今天的日子让她很激动,可是眼角一瞥到另一张桌子上喝酒的刘骏和连成,她的心里就又难受起来,那个死变态的,倒底为了什么病成那个样子? 来的客人对于逍遥楼的酒菜,那是个个都很惊奇,怎么这里竟然能吃到很多第一次见到的菜式?不但精美,而且都好吃的不得了。 于是,在开张酒席吃过以后,就开始有人预定了。 上官宏、韦奕、还有骆柯那叫一个激动啊,他们佩服的看着江欣怡,原来都以为她在扯蛋,没想到竟然扯出个金鸡来,这样以后就会不停的下金蛋的。 酒宴结束后,江欣怡和安鹏飞送走了一批批的客人。 在刘骏和连成要上马离开时,江欣怡犹豫了一下,走上前叫住了他们;“你们爷,他身体还没好些么?” “多谢江公子挂念,我们爷好些了,只是还不是很有精神,这才叫我们来的。”刘骏回答,他没想到这平日对自己王爷爱理不理,不当回事的江公子,怎么也会关心呢? “早就听说你们王爷身边有个叫铁心的,医术不错,这次是为何?难道那铁心人不在京城?”既然已经开口了,那么江欣怡索性多问几句。 “唉,公子,我们王爷这次是心病,铁心也没有办法,其他的也不便多说,请江公子见谅。”刘骏叹了一口气说道。 心病,心病?抓不到我,你心里就那么不平衡么?江欣怡在心里质问着文瑀鑫。 “公子,上次的事,我家王爷已经处理了,那些来闹事的下人已经被重打一百杖逐出王府去,那几位夫人也都挨了三十杖被禁足了。等王爷身体再好些,他说会亲自上门请罪的。”刘骏跳下马背对江欣怡说。 “嗯,你们家爷家教还是蛮严的。”江欣怡点头说。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刘骏说着,再次上马离去。 江欣怡回转身子,看见安鹏飞还在等自己,就走了过去解释说;“我问问他们上次来闹事的人怎么处理的。” “看样子易昕你不是很满意啊。”安鹏飞笑着问。 “哪有,我是在想,那几个女人挨了三十杖会是什么样子而已,也不知道这一次能把能让她们长个记性。”江欣怡违心的说。 “应该能的吧。”安鹏飞知道她此时心里想的绝对不是这个,也不去挑破她。 江欣怡看着在楼里面忙碌的小艾他们,再抬头看看自己的这座壮观的产业,长长的嘘出一口气。 以后的日子应该是很好过的,干嘛要自寻烦恼的想起他? “公子,礼单在这里,还有今日的账单也在这里。”刘帐房兴匆匆的跑过来把手上的账本递给江欣怡看。 “刘帐房,让你一个人管理府里和这逍遥楼两个地方的账目,会不会太辛苦?”江欣怡没看账单,问。 “不会啊,公子如此的信任,对待我们父子三人如此的好,属下正不知该如何的回报呢。”刘帐房感激的对江欣怡说。 “嗯,账目上的事都交给你管理了,回头叫海子去请个先生来,在府里教小虎他们读书吧,反正以后,你是没有时机亲自教他们了。”江欣怡说。 “多谢公子。”刘帐房感动的快哭了,怕江欣怡笑话,转身跑了。 安鹏飞在江欣怡身边,笑着看着她,就她这样对待府里的人,谁不死心塌地的帮她做事才怪。就是上官他们都赖在这里不肯走了,他们图的是什么?银子么?狗屁! 就在这时,今天这个场合一直没有露面的上官宏骑着马进了院子,表情第一次这么严肃。 “怎么 ,咱府里出事了?”江欣怡不解的问。 “你们两个先跟我回去,自己看看就知道了。”上官宏看看江欣怡,看看安鹏飞说。 江欣怡和安鹏飞知道事情定然有些严重,赶紧交代了韦奕他们一下,骑马往回赶。 江欣怡与安鹏飞合乘一匹马,她环着安鹏飞的腰,心里在嘀咕,妈的,都说乐极要生悲,姑奶奶我今日收敛着呢,怎么还要出事? 第二百三十三章 假山里的秘密 “看看这里有什么不同?”上官宏领他们绕到了假山后面问。 江欣怡走上前,东瞅瞅,西看看却没看出有什么不妥。 安鹏飞也伸手动捏捏,西摇摇,什么都没有发现。 上官宏很得意的把手伸进那假山上的一个小洞里,看不见他做了什么,可是面前的假山却是像喊了芝麻开门的那样,露出一个洞口来。 “咦,这里竟然有个洞唉。”江欣怡惊奇的说。 “嘘。”上官宏对她做个手势,意思是让她别出声。 “你进去过了?”安鹏飞小声的问。 “嗯,一发现,我就进去看过,这才去找的你们。”上官宏有点兴奋的说。 安鹏飞与上官宏往四处看了看,确定没人,这才准备往里面走。 上官宏掏出火折子,在洞口找到根蜡烛,点燃,又回身在墙壁上的一块凸出的石头上一按,洞口的门就关上了。 上官宏走在最前面,没等安鹏飞提醒江欣怡小心跟着。江欣怡已经挽住了他的胳膊,安鹏飞把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她也没有拒绝,紧挨着他往里面走。 “上官大哥,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真厉害。”江欣怡佩服的问。 “什么呀,不是说这里是凶宅吗,府里的人一夜之间都死翘翘了,我就是觉得奇怪,这府里的主人倒底是什么人,竟然遭到如此的厄运。于是我偷偷去衙门翻找过当年的档案,上面记载的人数很死去的人数不符,少了一个,也就是说当年还有一个人活着。而这个个活着的人,要么就是凶手,要么就是唯一知道实情的人。我整天的在这里转悠,终于让我发现了这个密道。”上官宏边走边跟江欣怡解释。 “难怪老见不到你滴人,原来就忙这个了,不过我还是佩服你呢,那么隐秘的开关都能给你找到,我估计你把这院子里的每隔旮旯胡同都检查过了吧?”江欣怡问。 “对啊,都查过了,不过我最先发现的不是假山这里,而是另外一处,等下你就明白了。”上官宏笑着说。 哦,江欣怡明白了,可是这地道怎么这么长?还挺宽敞的,估计并排走,能容下三个人,高度也合适,不必担心会碰到脑门。 江欣怡伸手在墙壁上摸了一下,凉凉的,很平坦。借着前面上官手上的蜡烛光,可以隐约看出,这密道是用青石砌的,这下江欣怡不担心会突然塌陷了。而且,这密道里通风情况很好,一点缺氧的感觉都没有,也没有发霉的味道。 江欣怡在琢磨,这京城里的大户人家里,不会都有这样的密道吧。正想着呢,上官宏忽然停了下来,用蜡烛点燃了插在墙壁上的几个火把。 随着光线越来越亮,江欣怡和安鹏飞这才看清楚,现在的位置竟然是个大厅,有桌子椅子,四周还有几扇小铁门。 “啊,有死人。”江欣怡尖叫着钻进了安鹏飞的怀里。 安鹏飞从进了密道,握住江欣怡的手以后,心思都在她的身上,木讷的跟着上官宏走。 江欣怡的一声尖叫,他这才注意到身旁的太师椅上坐着的一个“人”,一个成了干尸的“人”。 “不要怕,有二哥在呢。”安鹏飞轻轻的拍着江欣怡的肩膀说。 “还有上官大哥呢。”上官宏见两个男人抱在一起,打趣的说。 江欣怡到穿到这里来,死人不是没见过,以前在电视上也见过不少干尸、僵尸、吸血鬼什么的,可是真的在面前这么近距离的看,还真的受不了。 那具干尸一看就是具中年男性,身上的衣服的衣服上除了灰尘什么都没有,也看不见刀伤。周身灰暗,皮肉干枯贴骨,肚腹低陷”。 “小安,我检查过了,他是中毒而亡,不过却没有挣扎的迹象。”上官宏不解的说。 “二哥,你看这里好像有东西。”江欣怡避免看见那干尸,眼睛直盯着别处,无意中却看见那干尸身旁的桌子上灰尘覆盖的下面,有个信封样的东西。 安鹏飞上前,要去拿起来看。 “二哥,小心有毒。”江欣怡担心的阻止了。 “呵呵,你倒是细心,没事的。”安鹏飞说着,松开了握着江欣怡的手,拿起了那封信,抖掉上面的灰尘。江欣怡紧紧的粘着他,生怕那干尸会猛的站起来。 “小安,怎么说?”上官宏见安鹏飞的神情凝重问。 “你还记得催命阎王么?”安鹏飞问。 “当然记得,那家伙在江湖上专门做杀人越货的勾当,可是咱个哥几个连手去收拾他时,忽然的就销声匿迹了,我郁闷到现在呢。好端端的,你提他做什么?难道?”上官宏惊讶的指着那具干尸问。 安鹏飞没回答,却用力点点头。 “我不信,怎么可能是他?”上官宏走上前,仔细的看他的右手。 江欣怡听上官宏一说,好奇心顿起,咬着嘴唇也往那里看。 “哈哈,我就说不可能么,那厮据说右手少三个手指,可是你来看看,这家伙的手指一个不少,还多出怡个来,人家是六指。”上官宏很肯定的说。 安鹏飞站在干尸旁,伸手拿出匕首在那干尸的右胳膊袖子割开,对上官宏说;“你再来看看。” “咦,接过的?”上官宏又是惊讶的说。 江欣怡斗起胆子,权当把那干尸当成鱼干来看,这么着,心里的恐惧就减轻了很多。只见那干枯贴骨的胳膊,从肘关节很明显的就能看出,粗细比例,干皮的颜色都明显的不同。 安鹏飞又把那干尸的另一个胳膊上的袖子划开做对比,就更加的明显了。 哇,江欣怡算见识了,原来古代的医学技术这么先进,肢体可以移接的这么好!她忘记了害怕,把脑袋凑上前,仔细的看了看。 “你小子怎么知道的?”上官宏佩服的问。 安鹏飞笑着扬扬手上的那张纸。 “上面写的?”上官宏问。 江欣怡伸手轻轻的摸摸安鹏飞手上的那张纸,很结实的样子。 “二哥,怎么回事啊,难道是这人把这府里的人都给谋害了不成?”江欣怡好奇的问。 “这上面写的很清楚,他就是当年江湖上有名的催命阎王闫志,那时我才刚刚出道,和上官他们连手想把他铲除,为民除害。可是没想到他得到风声,忽然就销声匿迹了,我们找了几年都没有发现。没想到他改名换姓,退隐在一个小村子里,娶妻生子。过了几年后,见风平浪静了,这才举家迁到京城来,购置了宅子。为了不被人发现,不但易容,还把有缺陷的手也换了。”安鹏飞对江欣怡讲。 “那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他的家人,下人是怎么回事?”江欣怡着急的问。 “闫志在上面说,退隐娶妻生子后,就开始后悔以前的杀戮,想做个好人来着,没想到有仇家找上门来,在他没在府里的时候在井水里下了毒,所以,府里上下几十口人无一幸免。当他回来发现后,忍着悲痛关了府门在京城里寻访,只是查到前几日在自己府门前转悠的那个人,好像在城南的一条街上开了间杂货铺。于是,他就前去,把几家的店铺老板都给解决了。” “等等,你说城南的那条街?”江欣怡打断安鹏飞的话问。 “是的,他写的很清楚,就是那里。”安鹏飞说。 “那就对了,城南的那条街,就因为当年莫名其妙的死了几个店家,弄的人心惶惶,那里的街道到现在还是很冷清。就连房租都很便宜。”江欣怡对安鹏飞说到,她忽然想起,以前去过的那条街,赶车的老贺就是那么对自己说的。 真的没想到,那几条人命的背后,竟然是这样悲惨的隐情! “可是,既然报了仇,这闫志又是怎么死的?他不会察觉不到水里有毒的呀?”上官宏糊涂了,赶紧问。 “唉,闫志退隐的时候已经年近半百,停止了杀戮的生活,娶妻生子,享受着天伦之乐,可是他妻妾所生的五个孩子也无一幸免,心念俱灰的他,自己取了井水留下这遗言后,就喝下了有毒的井水。 因为自己的杀戮,让妻儿无辜早报应,所以他没脸面对他们,所以才会一个人进了这密室,内疚的了结了自己。”安鹏飞说着那遗书上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这真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是连累了那么多的无辜。”江欣怡惋惜的说着,她到没心疼这闫志和他的妻妾,脑海里仿佛看见五个可爱的孩子天真烂漫的在这院子里嬉笑玩耍。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啊。不过这下消停了,本来小安还担心这宅子里的事情还没善终,会有什么麻烦上门,给我下了死令,让我查,呼,这下,我可以休息下喽。”上官宏解脱的说。 原来,这安大哥想的这么周到,怕自己会害怕,所以才叫上官偷偷的查,江欣怡感激的看着安鹏飞。 “闫志遗书上说,他当年掠夺的金银珠宝,还有后来经商所得的家产,都在这院子里,一点都没送到钱庄里去。他说有缘得此家产者,有权处理它们,但是他要求得道者,把财产分出三分之一替他去做些善事,替他赎罪,好减轻在地府妻儿的冤魂少受折磨早日投胎。”安鹏飞补充的说。 “还有金银珠宝?”江欣怡和上官宏吃惊的问。 第二百三十四章 密道里面有乾坤 “这里的屋子,你都没有看过?”安鹏飞见这俩见钱眼开的家伙,有些无奈的问上官宏。 “我还没看过,就去找你们了。”上官宏老实的说。 “应该就在这几间密室里,找找看。”安鹏飞指着旁边的那几间小铁门说。 上官宏闻言,立即走到一个门边,看着那上面的锁。示意安鹏飞到那闫志的身上找钥匙,安鹏飞翻找了一下,表示没有。 上官宏用手握住那铁锁,稍微一用内力,就给扭开了。 “上官大哥,你这招怎么没教我?”江欣怡看着 他丢在地上那弯曲了的铁锁问。 “这个,不是你一天两天,一年两年就能学会的。”上官宏说着就推开了那道门。 江欣怡赶紧拽了安鹏飞躲到一旁。 “易昕,没事的,那里面不会有老虎出来的。”安鹏飞见江欣怡紧张的样子笑着对她说。 “你不是说他是江湖上有名的坏蛋么,万一他在门上装了机关,有暗箭什么的怎么办。”江欣怡小声的说。 “呵呵,你忘记上官他最擅长的是什么了吗?”安鹏飞笑着问。 对呀,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呢?江欣怡拍拍自己的脑门。 见上官宏进去以后,没有反应,江欣怡和安鹏飞猜想,里面的东西应该没有闫志遗书上说的金银。 江欣怡与安鹏飞进去一看,里面的木架上摆满了书籍字画。江欣怡好奇的翻看了一下,没找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那字画是不错,可是上面的印章上来看,她一个都不认识。书籍呢,江欣怡翻到了几本内功心法,不过又放回了原处,有这么好几个老师在身旁,哪里还用得着去看书。再说了,自己也没有想称霸武林的意图啊。 接连的又打开三个铁门,除了古董、兵器、就没有别的东西。 “这家伙说的家产不会是指这些东西吧。”江欣怡有些失望的问。 “不会的,不是还有两间么。”上官宏又去扭开了最后的两扇门上的锁,推开门口,终于看见了里面堆满了铁箱。 安鹏飞用匕首撬开一个,打开盖子。 “哇。”虽然铁箱上都是灰尘,也有些锈迹,可是里面的东西是那么的耀眼,一整箱都是灿灿的金锭子。 “哎呦,你小子属狗的,干嘛咬我。”上官宏捂着被江欣怡咬了一口的胳膊问。 “想证实一下是不是在做梦,还好,你知道疼,咱不是在做梦。”江欣怡眼睛依旧盯着那整箱的金子说。 “你小字,还带这样的,怎么不咬小安,不咬你自己呢?”上官宏有点哭笑不得的问。 “咬自己怕疼,咬二哥,俺舍不得。”江欣怡伸手抓了个金锭子看,故意气着上官宏说。 安鹏飞笑着在他俩斗嘴这功夫,又撬开几个铁箱子,里面照样都是黄金。他清点了一下,屋子里一共有五十只铁箱,也就是说,这里大约有五十万两的黄金。 另一间屋子里的铁箱,里面装着白银,还有几箱珠宝玉器。江欣怡调皮的把那些项链什么的往安鹏飞脖子上挂,又拿了几根金步摇往他发髻上插,安鹏飞也不生气,任由她胡闹。 “这些东西怎么处理?”闹累了的江欣怡自言自语的说。 “这宅子是你的,这些东西当然也属于你,想怎么处理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安鹏飞没开口,上官宏说话了。 “什么,这些东西都算我的?”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当然了,有了这些东西,你以后想怎么胡闹都成。”上官宏笑着说。 “二哥,你也认为这些都属于我么?”江欣怡问。 “当然了,你不用担心,我和上官都会守口如瓶,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安鹏飞也笑着说。 江欣怡看着面前这明晃晃的白银,还有那些只有在电视的上看见的那些道具珠宝,她摸摸自己的心,为啥刚刚看见这些东西时,心跳加快异常的激动,而现在知道它们以后都属于自己时,自己的心却兴奋不起来呢? 曾今为了敛财,连皇上都不放过敲诈的机会,而现在怎么了?江欣怡觉得自己不正常了,一下子拥有了一比意外之财,怎么倒如此淡定了呢! “这些东西就随它们呆在这里好了,以后应该有机会用得到它们的。”江欣怡不想占为己有开口说。 “我说你一下子得到这么多的财产,怎么好像不是很高兴呢?”上官宏不解的问。 “我怎么高兴啊,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你们最清楚,为了这个不知道死了多少无辜的人,让我用这些去享乐,我做不到。”江欣怡说着,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珠链,还有安鹏飞发髻上的金步摇,都放进了那铁箱里。 “那你想怎么样?把它们交给官府?”上官宏问。 “我傻啊,把它们送给贪官,让他们拿去花天酒地啊。”江欣怡撇撇嘴说。 “那你怎么处置这些东西?”上官宏急于想知道答案,因为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不贪财。 “不是说了么,就随它们在这里好了,以后遇到百姓危难的时候,就拿它们出来救济。”江欣怡决定好了,说。 安鹏飞赞许的点点头。 而上官宏却变得很严肃,走到江欣怡身边,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拍,语重深长的说;“行,小安没有看错人,我上官宏也没有跟错人,以后,就跟着你混到底了。谁要是跟你做对,就是跟我上官宏过不去。你想做什么,尽管吩咐老哥哥便是。” “谢谢上官大哥的支持和理解,这里的东西就麻烦你清点一下,以后它们就是专款专用了。”江欣怡开心的笑着对上官宏说。 “呵呵,你就不怕,老哥哥我私吞了它们?”上官宏坏笑着问。 “我相信二哥,他交的兄弟,定然不是那样的人。我也相信自己的眼睛,上官大哥你看见这些东西时,眼睛里有惊喜,兴奋,可是却没有贪婪。”江欣怡笑着回答。 “哈哈,想不到我上官宏到了这年纪竟然能遇见个忘年之交。”上官宏说着,豪爽的笑了起来,震得屋子里直落灰。 “上官,你说你发现这个密道,不是在假山那边?那是哪里啊。”安鹏飞在一旁问。 上官宏神秘的一招手,把他们领到墙边,江欣怡也看见了,有块石板特别的光滑些。只见上官宏把手往上面一按,用了点力,旁边的石板就嘎嘎的开了起来,露出另一个密道。 “靠,这家伙究竟在这府里挖了几条密道啊?”江欣怡感叹着。 上官宏拿下墙壁上的一个火把,走在前面,江欣怡就和安鹏飞跟在后面,这回她不害怕了,没有再挽着安鹏飞的胳膊。 就是啊,见过那干尸以后,还有什么能更可怕? 这边的密道很短,不一会儿就走到头了,踩上几节台阶,又见他按了一个开关,眼前马上一亮。走到外面一看。 “啊,怎么这么眼熟呢?”江欣怡看着那一院子的紫藤花,还有那棵自己亲自挖来的山葡萄,脱口说。 是的,这里就是她自己布置的那个院子,那个要经过安鹏飞和她住的院子才能到的地方。 回头一看,出口就是墙角的围墙。 难怪,哪天上官宏在墙头安放机关的时候,曾经说过,这墙身怎么这么厚?原来是这样! “不是说好这院子,你不能随便进来的么?你怎么又来了?”江欣怡忽然想起来问。这里是她自己打算换成女儿装玩耍的乐园啊。 “易昕,这个不怪上官的,他在外面巡防的时候,发现有人从外面来过,而那人也因为中了一毒镖死在了墙外。上官担心你害怕,才没有告诉你,却告诉了我。”安鹏飞赶紧帮上官宏解释。 “对呀,小安说那里是你的禁地,不过你不在府里,我才去检查的,这一检查才发现了密道。“上官宏也赶紧的说。 “哦,上官大哥,你不要介意哈,我就是想有个独立的空间,每个人都有个不想被别人知道的小秘密不是么?这个你可以理解的吧。”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说。 “明白,明白的,老哥哥不怪你,不过,以后,你不在府里的时候,我可还是要去查看的。而且,我还要在外面都弄些陷阱。对了,你想办法去把院子那边的屋子也买下来吧,我去看过,那里是空的,大概是因为这院子出事,吓跑的人家,你把那院子买下来,我就搬过去住,那就方便多了,也不用到这院子里来了。你放心,老哥哥我绝对不会偷看的。”上官宏跟江欣怡说着,还拍这自己的胸脯保证。 “好啊,这件事,你自己去看着办就行了,银子可以去跟帐房说的。不过倒底是什么人,对这园子感兴趣,还是对我感兴趣?瑀王的人,和太子的人,他们不是都远远的呆着,没有踏进这府里一步过么,那死在院墙外面的人又是谁的?不会是普通的小贼吧?”江欣怡郁闷的问。 第二百三十五章 名声大震逍遥楼 “易昕啊,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们会处理的。”安鹏飞微笑着对江欣怡说。 “对啊,有我们哥几个在,谁能把你怎么样。”上官宏拍拍自己的胸脯说。 江欣怡见他们这样子,知道事情肯定有些棘手,或者说对方的来头不小。除了两宫娘娘之外,还有谁呢? 原以为离开瑀王府也就远离了是非圈子,没想到这关系反倒更加复杂了起来,前几日皇上来时,意思就已经很清楚了。 而自己现在是两宫娘娘眼里的刺,谁看自己都不顺眼的。 “我又不是江湖上的人,也不想参与政事儿,就想开开心心的赚点银子,过我的小日子,他们这是想干嘛?”江欣怡气鼓鼓的坐到了院子里的石凳上说。 “没办法,谁让你整出这么大的动静呢,你要是去乡下买个百十亩的地,或者是蔫不悄的在京城里开个小茶馆,小杂货铺什么的,那也就不会惹上这些人,也就不会沾上腥味了。你看你现在接触的这些人,都是皇上的儿子,这下好了,几只猫盯着你还不知道呢。明的就这么好几个,暗的不会没有的吧?”上官宏摊摊手,给江欣怡分析着。 安鹏飞想阻止他说下去,已经太晚了。只有站在一旁,看着江欣怡的反应。 “去他奶奶的,我现在酒楼已经走向正轨了,逍遥楼也正是开张营业了。来光临做客人的,我让他们满意而回,谁要是再来找麻烦,惹毛了我,哼,我也不让他有好日子过。反正姑奶奶,哦,本少爷也是孤家寡人,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江欣怡一生气,差点就漏了馅,还好改口改的快,那上官宏也没留意。 “你想怎么样啊?都跟我们说,别的不敢保证,这人手咱还是有的。”上官宏也来了劲头。 安鹏飞白了唯恐天下不乱的上官宏一眼,心里不由得有点担心,这丫头,说得出,她就做得到的,真的惹毛了她,估计她会把京城里闹腾个底朝天的。 “易昕啊,你就把酒楼的事情管好就行,这方面的事情由我们出面去解决就可以。”安鹏飞赶紧的给她灭火。 丫的,真没想到现在的情形这么复杂,江欣怡郁闷的用手托着下巴,抬头看着头顶一串串的紫藤花。 上官宏还想开口说话,安鹏飞用力瞪了他一眼,只好作罢。 “小江啊,你过来,我告诉你这密道怎么进。”上官宏招呼着江欣怡。 “哦。”江欣怡对这个感兴趣,站起身就走了过去。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逍遥楼的生意也一天比一天好,京城里的达官贵人,那些王子公主、什么的都喜欢去那里。 这么个京城他们早就转悠厌倦了,各种吃食也吃厌了,而逍遥楼却给了他们不一样的感受。离开了京城的喧闹,在一片鸟语花香的地方,品品茶,赏赏花,喝喝小酒,看看歌舞。感觉脱离了凡尘。 文人墨客喜欢到那里小聚,作诗,或者兴致来了,就弹奏一曲。 由于,江欣怡到乡下请来养鱼的师父,所以,这池塘里的鱼不但没死过,还都长的肥肥的。 江欣怡又在逍遥楼里添加来一个项目,那就是,客人可以到那里垂钓,钓到的鱼可以叫厨房给加工成熟菜,吃饱了再结账。 但是还有一样,钓到的鱼要上称收银子的,价格是市价的三倍。当时江欣怡一说这事,上官宏第一个反对,逍遥楼里的伙计师傅们也都劝江欣怡不要那么贵,没人会那么傻的,花三倍买自己钓的鱼。 江欣怡只是一笑,丝毫没有因为没有人支持,而降低价钱。 这个项目一开始实施,逍遥楼里所有的人都傻了,来的那些客人不但不嫌贵,来逍遥楼的次数竟然更多了。 那些王孙公子,少爷,状元都结伴儿的来钓鱼,还比赛看谁钓鱼钓的多。鱼钓到累了,当然要在逍遥楼用餐,用餐的话就不会只吃一个鱼,这样的话,逍遥楼几乎是经常的爆满。 雨花楼请来的那些姑娘们在逍遥楼里跳舞,唱曲的,江欣怡定的规矩是,看客,谁想听,谁想看,就点,谁点谁付银子,一只小曲的价格,在城里,可以包个姑娘一宿了。姑娘们的生意好,江欣怡把当月的收入,除掉给雨花楼的酬金,剩下的按姑娘们的人头都给平分了。 那些女子哪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拿着分到手的银子,都哭了。就在第一个月结束后,那些女子们就大多都有了给自己赎身的本钱。一个个都把自己的卖身契赎了出来,索性住在逍遥楼里面专职唱曲跳舞。 开始,到逍遥楼里享乐的客人,还抱怨,抱怨逍遥楼里不许留宿,也不能玩女人,可是谁也没敢胡闹,因为大家都知道这逍遥楼的主人,不但宫里有后台,江湖上也有人帮。 曾经有个痞子喝醉了闹事,被韦奕给掉在了路边的树上,酒醒后才给他松了绑,灰溜溜的付了银子回家了。 所以,短短的日子里,越传越邪乎,更加没人敢到这里来找茬,就是京城里的混混到来这里也是规规矩矩的喝酒看歌舞,老老实实的付银子。 整个逍遥楼就数江欣怡空闲,她早上和安鹏飞一起练过功,练练飞镖,然后洗个澡,再和安鹏飞去美味楼用早点。 早点吃好了晃悠到城外的逍遥楼,隔三差五的到厨房转转检查一下卫生,什么的,就去自己的小竹楼看书。 府里已经培养出了一批的得力助手,各自都担当起了重任,现在由小艾负责去乡下收集棕叶,干叶已经堆满了一个大仓库。 看看准备的差不多了,京城里的美味楼,又多出一样美食,那就是粽子。种类也很多,有板栗猪肉的,有笋干肉的,有蜜枣的。 京城里的人这才知道,这东西除了做斗笠,蓑衣、船篷,原来还可以这样。销售量日益增多。 当然,也有聪明的买回去研究了学着做来卖,味道也不错,可是,那些有钱的人还是要到美味楼去买,认为那里才最正宗。即使是排着长龙等,也无所谓。 粽子卖的多,人手就不够,小艾又到乡下去雇佣了一些人,在酒楼里包粽子。 不管是在江府里,还是美味楼和逍遥楼。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盛菜的勺子和拌馅料的器械,都有那么一两样是银质的。这是因为江欣怡怕有人使阴的下毒。 手下的人越来越多,江欣怡跟本就没有注意,有时,那些小伙计里会莫名其妙的少个人,而且少的那个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而每当少个人的时候,不是二王爷府里,就是西宫或者东宫的主人,总会有一个崩溃的发脾气,摔东西,大发雷霆。他们嘴里都是一句话;“怎么搞的,才费劲安插进去的钉子,又报废了?” 他们哪里会知道,江欣怡手下的这些人,无形之中已经形成了一个看不见的盾牌,他们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江欣怡的家人,而不仅仅是下人,佣人。 在他们的潜意识里,保护江欣怡,就是保护他们自己。 所以,对于后招来的人不是排斥,而是自然反应的去防备,他们很有默契,不用刻意的去盯着,但是新来的不管走到哪里,都会有人的眼睛在观察。 稍有风吹草动的异常举动,就会报告给韦奕,上官宏他们。这样剩下的调查,都不用管了。只要上官宏他们调查过,证实此人是没有问题的,那才算把他当成自己人,但也不是十分的信任。 逍遥楼里用人较多,分成了两类,一类是后来雇佣的伙计,他们都有工钱可拿。 而原先就在江府做事的小艾他们这些人,却依旧没有工钱可领,江欣怡只会给他们零花钱。谁身体有个病痛的,自然有医者来给他们医治。 逍遥楼里就出现了这样一个怪现象,没工钱领的,反倒比每月领工钱的伙计干活还要卖力,还要用心。以至于,后来的伙计认为他们是傻瓜。 可是,他们不明白,这些拿不到工钱的傻瓜,为啥还干的那么起劲,那么开心。 江府里的这几十口人,相互之间亲昵的像是一家人,这样的氛围后来的怎么都融入不进去。 江府里的那几个更加的享福,江欣怡时常的领上小环的娘还有小艾的奶奶,还有小虎兄弟俩,坐上马车,不是在京城里转悠,就是到处的赶热闹。 小环的娘和小艾的奶奶也习惯了江欣怡对她们的好,没有以前那么拘束了。 可是,江欣怡屋子里的橱柜,都被她们做的靴子,袜子塞满了,衣橱里都是小萍她们给做的新衣。江欣怡稍有些心情不好,就会打开那些橱柜的门,看看里面的东西,心情就会大好。 她知道,那不仅仅是她们在报恩,也是把自己当成亲人的一种标志。 太子和七王爷,再没来过江府做客,都是到逍遥楼去看她,一起喝喝酒,倒也开心。 只是那文瑀鑫,每次去逍遥楼的时候,从来不找她,只是和刘骏他们点好酒菜在雅间里呆着。 江欣怡也装着不知道,尽量避免跟他们接触。铁心单独的去过几次,江欣怡都叫人给他准备最好的位置,不显山漏水的给加个特色菜。 银子越赚越多,到后来都不用自己去钱庄,钱庄的老庄主会亲自领了人来上门服务。 江欣怡又投资了一些银子,在离京城两天路程的乡下,又置办了几百亩的田地,雇了人种植粮食。 风平浪静的日子不会一直都有,这点,江欣怡很清楚,她知道那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汹涌的激流,漩涡,不知到什么时候就会找上自己。 这一天早上,江欣怡收拾妥当,就和安鹏飞一起上路,她是打算去乡下看看那里粮食的长势,还有一个去那里的原因就是,离那田地几百里以外就是大海,她很想那大海。 江欣怡不会知道,自己这次出门,又发生了一件大事,遇见了不想见的人,还…… 第二百三十六章 海边 “别看了,舍不得的话,就把他们都领着吧。”安鹏飞逗着坐在窗口跟站在府门口的那老老小小摆着手的江欣怡说。 “好啊,领就领,你去叫他们套好马车就行。”江欣怡撅着小嘴说。 安鹏飞也知道她在看玩笑,笑了笑说;“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此时正直夏日,马车飞快的往京城外驶去,风从车窗吹进来,倒也还凉爽。 安鹏飞看上去比江欣怡要开心,因为终于又有机会和她单独出远门了。 上次去置办田地的时候,上官宏也跟了去,还跟个马屁似的,寸步不离。这次,是她开口让上官留下来了。 “易昕啊,要不我把铁牛也遣回去算了,那样你就能光明正大的穿女装了。”安鹏飞看着江欣怡心疼的说。 “没事的,这么久都忍下来了,我也习惯了,估计再这样装几年的话,连我都会认为自己就是个男的呢。二哥,要不我给你娶个弟媳吧?”江欣怡嬉皮笑脸的问。 “行了,你就不要想那歪脑筋了,自己的终身大事不在乎,难道还想耽误另一个女孩的一生么?”安鹏飞说着,手就伸过来在她的鼻子上轻轻的刮了一下。 “还说我?二哥你还不是一样,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也不娶亲?想一辈子打光棍啊?”江欣怡不服气的问。 “呵呵,这个你也想跟我比?二哥我呀以前是怕连累家眷所以不敢娶妻生子。”安鹏飞话说一半就停了。 “那现在呢?”江欣怡装着糊涂问。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人是喜欢自己的。只是不知为什么,两个人之间老是觉得夹着什么,总是有个看不见的屏障,让他们无法逾越。 “现在?我在等一个人,等她把心里的东西都放下。”安鹏飞眼睛看着窗外说。 江欣怡心里一暖,“二哥,如果她的心里永远都是乱糟糟的呢?你怎么办?不是白白浪费了感情和时间么?”她淡淡的说。 安鹏飞转过身子,温柔的看着她坚定的说;“没关系,我会等,即使等不到,也决不后悔。” 这下轮到江欣怡转身了,听了他的话,她不敢再直视他的眼神,干脆一盘腿,整个人都坐在了坐榻上,把头伸出窗外去了。 马车出了京城没有去逍遥楼,直接往大路的另一头奔去。 “二哥,后面好像是有尾巴唉。”江欣怡无意之中看见了马车后面,远远的跟着一个骑马的人。 “前面有个林子,解决了他。”安鹏飞轻描淡写的说。 江欣怡没反对,也没说什么。 很快的,马车就到了安鹏飞所说的那个山坡,大概因为快到晌午了,所以路上根本就看不见什么人影。 安鹏飞让铁牛把马车赶到阴凉之处,就下了马车;“你等一下,我马上就回来。”他对江欣怡说道。 “二哥,要是大哥的人,就好好说让他回去吧。”江欣怡不放心的跟他商量。 “嗯,你放心吧,二哥不会乱杀无辜的。”安鹏飞应着,就往林子里走去。 铁牛也不多问,到附近割了些鲜草丢在马儿的面前。 江欣怡检查了一下手腕上的飞镖,还有坐榻下的匕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学着文瑀鑫的样子,在自己的马车里准备一些这样的东西。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举动,自己现在的身手,虽然在武林上排不上号,可是一般的人想动她,那还真有点费事。 安鹏飞这样的人一直都陪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会做这样的事?江欣怡想不明白,她就不去想了。 江欣怡看见路旁的草从里有很多的野花,忍耐不住就走去摘了一朵,又看见旁边还有,就这样一朵,一朵的摘了起来。 安鹏飞还没回来,江欣怡一点都不担心,果然,当她手上已经有一大束的野花时。安鹏飞风度翩翩的回来了,脸上只有微笑。 “二哥,好看不?”江欣怡把手上的花递给他看。 “嗯,好看。”安鹏飞说着在江欣怡手上的花束里,挑出一朵紫色的桔梗花,插在了她的发髻上。 江欣怡赶紧就进了车厢,想看看什么样。 “铁牛上路吧,到前面的镇子上吃午饭。”安鹏飞对铁牛说完,也进了车厢。 铁牛早就习惯了江欣怡和安鹏飞亲昵的举动,他一点都没觉得他们龌蹉,笑着上车,赶着就往前面赶。 “二哥,谁的人?”江欣怡问。 “太子他娘的人。”安鹏飞看着她头上的那朵花,说。 “那他现在回去了?还是下去了?”江欣怡好奇的问。 噗哧,江欣怡见她问时还用拇指往底下指指,点头说;“是啊,下去了。” “哦。”江欣怡明白了,跟着点点头。到这里这么久,被改变的是,心变得硬了许多,没有因为那人被安鹏飞解决掉而内疚。 “二哥,等咱回来后,去宫里面拜访拜访一下她们吧,不能老这么被动。”江欣怡咬着牙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点头表示同意,“可是瑀王府的人后来就没有在咱府的附近出现过。”安鹏飞说到。 “他够聪明。”江欣怡脱口说。 “瑀王这人,我觉得还行,做事还是比较光明磊落的。”安鹏飞实话实说。 江欣怡不想听见这个话题,赶紧的把头上的那朵花摘了下来,递给安鹏飞问;“二哥,认识这是什么?” “应该是一味止咳的药材吧。”安鹏飞知道她又在转移话题,回答着。 “嗯,猜的很对,我要种这个,回来就让海子他们找人上山挖些做种。”江欣怡看着手里的桔梗花说。 “呵呵,这花你也要种?还是打算卖药材?”安鹏飞见她想一出就是一出,不解的问。 “非也,非也,这个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江欣怡故作神秘的对安鹏飞说。 江欣怡不肯说,安鹏飞也没有办法。 两天后,马车终于到了目的地,福源镇。江欣怡与安鹏飞到了那田里,看见那田里的小麦、玉米长势很好。 安鹏飞见她丝毫没有去找负责这里田产的人,也就没有开口提,心里也明白,她此次前来,也就是找个借口而已。 果然,江欣怡在田边转了几圈,就说要去海边了。 安鹏飞二话不说,就叫铁牛连夜把车赶往海边。到了黎明前,马车终于到了海边。安鹏飞打发铁牛去村子里找个地方休息。 然后,安鹏飞就在马车里陪着睡的正香的江欣怡。 “易昕,易昕,醒醒。”安鹏飞俯身在坐榻前,呼唤着。 “嗯,干嘛,我还想睡。”江欣怡眼睛紧闭着,撒着娇说。 “小懒虫,不是说想看海上日出么?”安鹏飞温柔的说。 什么?日出?江欣怡一下子就精神了,呼的一下睁开眼睛,坐起身。 “快快快。”江欣怡跳下坐榻就走出车厢。由于光线有些暗,就听见碰的一声,“哎呦。”江欣怡捂着脑袋蹲了下来,原来是撞到了头。 “易昕。”安鹏飞紧张的把她抱了起来,要到怀里拿火折子点蜡烛。 “二哥,我没事,咱快点去看日出。”江欣怡忍着痛拉着他的手,就跳下车厢,往沙滩上跑。 “二哥,就坐在这里等吧。”江欣怡说着拉安鹏飞就坐了下来。 “你的头,没事?”安鹏飞伸手在她头上轻轻的抚摸着,问。 “没事,没事。”江欣怡眼睛紧盯着面前的海滩说。 “日出有什么好看的,不是经常看见么?”安鹏飞说。 “嘘,不要吵,海上日出很美的,我最喜欢看了。”江欣怡紧张兴奋的说。 周围非常清静,天空还是一片浅蓝,颜色很浅。不一会儿,天边出现了一道红霞,慢慢地在扩大它的范围,加强它的亮光,江欣怡知道太阳要从天边升起来了,便目不转眼地望着那里。 又过了一会儿,面前的那个地方出现了太阳的小半边脸,红的像新娘的盖头,却没有亮光。此时的太阳好像背着重物似地一点、一点、慢慢地努力上升。 到了最后,终于冲破了云霞,完全跳出了海面,颜色红得非常可爱,一刹那间,这个深红的圆东西,忽然发出了夺目的红光,射得江欣怡和安鹏飞眼睛发疼,它旁边的云片也忽然被它渲染成一片红霞。 “哇塞,好美哦。”江欣怡看傻了,古代的天空没有被污染,连这日出都比现代的美。 安鹏飞也震惊了,自己活了二十多年,海边也不是没来过,这日出也不是没见过。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这海边上的日出,原来是这样的美,难怪她要这么折腾的来这里。 江欣怡终于又见过了日出,一时兴起,脱下了鞋子,卷起裤腿慢慢的在沙滩上走。边走,边捡好看的贝壳,放在自己的衣襟里。 安鹏飞就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玩的正开心的人。 “二哥,你看,我找的这些贝壳好看不?”江欣怡跑过来半跪在安鹏飞的面前,把衣襟里的东西倒了出来,问。 “嗯,好看,你喜欢的话,可以多捡些。”安鹏飞帮她把发髻上的簪子拔下来,插正。 “二哥帮我一起去捡,好不好。”江欣怡跟他商量着。 安鹏飞笑着同意了,脱掉鞋子,跟她一起在沙滩上捡起了贝壳。 “二哥,海的那边是哪里?是咱东良国?”江欣怡问。 “是乔米国。”安鹏飞告诉她。 “啊,还有这样的国家?”江欣怡站直身子,往一望无际的海面看去。 “易昕,你真的不知道那边是乔米国?”安鹏飞问。 “恩呢,我掉水里,脑子进水忘记很多的事。”江欣怡赶紧解释。自己是穿过来的,这个秘密她还不想说出来。 “没关系,有些事情忘记,或许是件好事呢。”安鹏飞说着,又捡起一个小海螺,递给了她。 “二哥,我想游泳。”江欣怡看着那蔚蓝的水,心里直痒痒,就跟安鹏飞说。 “游泳?”安鹏飞不解的问。 江欣怡见他这样,怀疑他没听懂,又比划着说,“我想到海里去玩。” “你识水性?”安鹏飞这下明白了,怀疑的问。 “嗯,可是这里有人。”江欣怡看着远处的炊烟和海滩上的渔船,无奈的说。 “那我们去找一处偏僻的地方,二哥帮你看人,你下水去玩。”安鹏飞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海湾说。 “好啊。”江欣怡乐得直蹦高,光着脚丫就往那边跑,边跑边想,没有泳衣,没有比基尼没关系。 反正小萍按照她画的图纸,已经给她缝制了一套泳衣,嘻嘻。 第二百三十七章 更可怕的事情 到了海湾的上方,安鹏飞把马车拴好,在车厢里找到江欣怡要的那个绿色包裹,拎着到她身边。 “易昕啊,等下你就在附近玩水就可以了,不要到深的地方去哈。”安鹏飞见江欣怡躲在岩石后面换衣服,就面朝着大海叮嘱着江欣怡。 “知道了呀。”江欣怡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你?”安鹏飞一回头,就看见了换好了衣服的江欣怡,顿时惊呆了。 只见她已经换上了一套奇怪的衣物,上身就是紫色的半截肚兜包着胸部,下面齐腿根的紫色短裤。除此以外,身上再无一物。 白皙的酮体基本就都露在了外面,那平坦的小腰!安鹏飞觉得血往上涌,他没想到这江欣怡会换上这样的打扮。 这,这,这简直跟没穿衣服一个样啊。人家那肚兜可是能盖住小腹的,可是她的却连肚脐都露在外面。 其实,江欣怡也知道,自己这身装扮一定会吓到安鹏飞的,这个年代的人,就是花楼里的姑娘也不会在天空下面穿成这个样子的。 自己在现代的沙滩上,穿着比基尼跟同龄的男女一起打沙滩排球,那都很正常的,可是现在的时代就不行了。 “二哥,你怎么了?要不要跟我一起到水里去玩?”江欣怡边问,边活动着自己的手脚腕,坐着热身动作。都快一年了,还没有游过,想想就兴奋。 “不,不了,可是易昕,你这样穿,好像是少了些,我给你看着人。”安鹏飞磕磕巴巴的说着,神情恍惚的转过身子,往远处看去。 见自己把一个堂堂的大侠给吓的这么狼狈,江欣怡有些不忍心了。还是正经事要紧,她激动的扑向大海的怀抱。 江欣怡的身子一接触到海水,立马就更加的兴奋,舞动着双臂往深处游去,感觉自己就像长了翅膀的鱼,在蔚蓝的天空里翱翔。 不行,这里离大本营太远了,一点都不方便。想来游泳,太费劲了。江欣怡买下那宅子的时候,曾经想过要在里面建个游泳池的,可是想想那样,有些不现实,加上自己女伴男装的身份,最后还是忍痛放弃了。 要不,在这里再建个海滨渡假村?江欣怡觉得这个想法不错。那样子自己就可以想什么时候游泳都可以了。 江欣怡越游越有精神,加上这几个月,一直都在练功,所以体力也很好。 在这海水里自由的游,她甚至在想,就这么一直游的话,有没有可能游回现代?或者说遇见什么时光旋窝,回到现代? 她在这里游的开心了。 在看那沙滩上,面孔涨红,心跳加快的安鹏飞,用内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身后怎么没有她的声音? “易昕,易昕?”安鹏飞背对着大海,喊了两声,可是却没有听见她的应声。 安鹏飞这才鼓起勇气往身后看,身边没人,再往海里看,附近只有慢慢涌上来又退下的浪花,哪里有那丫头的人影啊。 “易昕,易昕。”安鹏飞害怕了,看着面前那还没被浪花冲平的脚印,确定她确实是下海了,可是人呢? 安鹏飞感觉自己脚都软了,再用内力都无法镇定了,他发疯似的冲进海里,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眼睛四处的寻找那个紫色的身影,手慌乱的在海水里乱摸。 安鹏飞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面对着大海这么的无助。 “易昕,你回来啊。”安鹏飞嗓子都快喊哑了。 他绝望的站在齐胸深的海水里,任由那海浪一波一波的冲击着自己的身体。懊恼自己为何会相信她的话,京城里面哪有女子懂水性的? 安鹏飞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她,对她太溺爱了,什么都依着她。所以才会酿成今日的大错。 她真的没有了的话,自己该怎么办?还有必要活在这个世上吗?还有什么意义呢?他犹豫着。 海里的江欣怡,游着,忽然就想起要回头看看,自己这么久没有游过,现在倒底游了多远了。 当她回头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已经游了这么远了。可是岸上怎么没有人?他不是说帮自己看着人的么?跑到哪里去了? 难道是去方便了?江欣怡想到他看见自己穿这个时候的表情,觉得自己挺坏的。等下上岸的话,他该不会对自己说,易昕,你的身体,我已经都看到了,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吧!嘻嘻。 咦?那海边上的小黑点是什么?好像是个人?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谁啊?想着自杀?不对啊,那里就一个人的话,那就应该是他才对?不会吧,他想干嘛?江欣怡好奇又担心的往回游,这次自己要多在这里住几天,好好的享受一下才回去。 于是,江欣怡又奋力的往回游。离那个黑点越来越近的时候,她看清了,那个就是自己的安大哥。 “二哥。”江欣怡大声的喊。 可是海浪声让她的呼喊变得很渺小,根本就没有传出去多远。 江欣怡觉得不对劲了,更加使劲的往他身边游。 就在安鹏飞再也没有力气坚持,被一个浪头冲倒,整个身子刚进了海底,就被一双手拖出了海面。 “二哥,你怎么了,被海水泡傻了么?”到了沙滩上,江欣怡扭着自己发髻上的水问,安鹏飞。 “你跑到哪里去了?以后不许你下水了。”安鹏飞对着她咆哮着。 “二哥,你怎么了?”江欣怡头一次见他对自己发脾气,小声的问,难道是自己的穿着让他生气了? “易昕。”安鹏飞哽噎着,一把拽她进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生怕她再次消失。 “二哥,你不用担心的,我最拿手,最厉害的不是厨艺、不是别的,而是水性呢。只有在水里,我才会最开心。”江欣怡轻轻的告诉安鹏飞。 “真的么?对不起,二哥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二哥以后不会凶你了,不会了。”安鹏飞语无伦次的对江欣怡说着。 “哦,我也答应二哥,以后不会游那么远了。“江欣怡感动的说。 “快点回马车里换衣服去。”安鹏飞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还搂着她的裸背,赶紧松开了她,慌乱的说。 “好,我换快点,等下你也来换。”江欣怡应着,光着脚丫往岸上的马车跑去。 安鹏飞也顾不上男女之嫌,到岩石后把她脱下的衣物仔细的捡起来,到马车旁,咳嗽了一声,掀开门帘的一角,把衣物塞了进去。 很快的,江欣怡就收拾好了自己,走下马车,让安鹏飞进去换衣物。 “二哥,你不懂水性么?”江欣怡在车厢外问。 “嗯,不懂。”安鹏飞在里面回答。 “哈哈,那么要不要我来教你啊?”江欣怡笑嘻嘻的在外面问。 “笑话,东良国里除了这在海边生活的人,有几个会水的?顶多也就是在河泡里,来个狗刨而已。我又不会在水里跟人决斗,干嘛要学那个。”安鹏飞在里面说。 “不学就不学喽,我又不会让磕头拜师,你怕什么。”江欣怡在外面偷偷的做着鬼脸说。不过,刚才见他那紧张的样子,还真的是很感动呢。可是为嘛被他抱在怀里,却没有那种麻麻的心跳的感觉? 江欣怡觉得有点失望,刚才那样的情况,不是都该打kiss么? 夏季的衣服很少,不大会儿的功夫,安鹏飞也换好衣服出来了。 “现在去哪里?”安鹏飞看着又恢复了男装的江欣怡问。 “二哥,我还想在这里坐会儿,行吗?”江欣怡可爱的拉着他的袖子撒娇的问。 “你不饿么,早饭都没吃呢,要不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来吧。”安鹏飞心疼的对她说。 “饿,是有点饿了,要是吃过早饭,我可能就游到那个岛上去了。”江欣怡指着海里不远的一个岛屿说。 “哦,下次领你来海边,都让你饿着肚子好了。”安鹏飞点点她的鼻子说。 “好了,人家真的知道错了,可是你不知道,我一到大海里啊,心里就激动,就兴奋,这个你懂不?就想你们学武的,在发现一本武林秘籍后,那种心情,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狂野。”江欣怡感慨的跟安鹏飞解释着。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学会这么好的水性的,还有那厨艺?”安鹏飞摇头说着,再次脱下鞋子,往海滩走去。 江欣怡见状,赶紧的脱下鞋子,跟了过去。继续捡着海螺,和贝壳。 “奇怪了,这海水里怎么在冒泡泡?”站在海滩上的安鹏飞自言自语的说。 泡泡?冒泡泡?江欣怡开始并没有在意,可是随即她反应了过来,重复着安鹏飞的话。海水里怎么可能在冒泡泡,不是鱼吐的?不是螃蟹吐的? 江欣怡仔细的往海水里看,真的也,在冒泡泡,细细小小的。 等等,自己在哪里好像听说过这样的情景,那不是电视上说的?海啸前夕的预兆?抬眼再往远处看去,还没有看见度娘里说的,海啸的四个主要特征。 一是海水异长的暴退或暴涨;二是离海岸不远的浅海区,海面突然变成白色,其前方出现一道长长的明亮的水墙;三是位于浅海区的船只突然剧烈地上下颠簸;四是突然从海上传来异常的巨大响声,在夜间尤为令人警觉。 难道是自己多疑了?江欣怡安慰着自己,不会比穿过来更狗血,遇见海啸! 可是无论她怎么安慰自己, 那海水里密集均匀的泡泡,还是无法让她平静。江欣怡往身后看出,不远处就有村庄,海边上还有很多的渔民在织网,不远的海面上能看见几艘渔船在捕鱼。 那边的沙滩上,还有群孩子在玩耍,如果这真的是海啸的前兆,那么这里将会发生什么?江欣怡不敢想,自己和二哥坐着马车可以很快的离开这里到达安全的地带,可是那些人呢?怎么办? 自己现在去告诉他们即将发生可怕的海啸,他们怎么可能会相信?别说他们了,就是眼前的这位二哥,他也未必会相信啊,怎么办啊? 第二百三十八章 王爷,你相信我么 “易昕,你在想什么?”安鹏飞见江欣怡没有应自己,抬头看她愣愣的站在那里。 “二哥,我没有时间跟你解释了,你说说看,有什么办法能让那些人和附近的居民都离开这里,到山上去?”江欣怡紧张的问。 “易昕,那叫什么话?”安鹏飞见她这么严肃不解的问。 “如果我判断没错的话,这里即将要发生海啸,海啸你懂不?就是海底地震,那样的话,这里就要遭受一场浩劫了,你帮我想办法,把他们都赶离这里好么?”江欣怡很急,但是没办法,对面前这个唯一能帮自己的人,还是要解释一下,尽量的让他相信才可以。 “易昕,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海底怎么可能会地震?就是陆地上,近些年来,二哥也没见过或者听说过咱东良国地震过,你不是得道的高僧,也不是能掐会算的算天命的。如何会知道这些,也许是你压力太大了,也许是你这几日太劳累了,二哥领你找客栈休息,一觉睡醒就好了。”安鹏飞担心的哄着她。 “二哥,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旦海啸发生,这里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这是个很大的天灾啊。”江欣怡焦急的问安鹏飞。 安鹏飞看着眼前这个人,觉得她真的是累到了,远处的沙滩上补网的人里,不乏年迈的老人。他们那么年纪的人都不知道的事,她又何从知晓? “易昕,咱回吧。”安鹏飞小心翼翼的对她商量着。 江欣怡快崩溃了,这个人都不能说服的话,还怎么去跟那些没读过书的村民解释?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这里发生惨剧不管么? 她急的双手抓自己的头发,在沙滩上转圈,冷静,冷静,这个时候自己一定要冷静。江欣怡努力的在心里对自己说。 安鹏飞见状,走到她的身边,想点了她的穴,把她领到客栈,在看看她究竟哪里不对?要不就是她一个人修炼内功的时候,练差了什么?以至于会出现现在的样子? 就在安鹏飞想出手点她穴道的时候,精神高度紧张的江欣怡竟然发现了他的意图,后退一步,“二哥,你想干嘛?真的以为我是神经错乱,走火入魔么?不相信我的话,我自己想办法。” 江欣怡说完,就跑向马车,解下系在马车一起的那一匹马,那是安鹏飞的马。也不管那么多,跨上去,就往海边前面的几个人边赶去。 现在的江欣怡,什么都不顾了。 “易昕?”安鹏飞觉得不对了,她会许真的有那个洞察天地变化的能耐吧,虽然调皮会做些违反常理的事情,可是善良的她绝对不会那穷苦的百姓来开玩笑的。 安鹏飞上了马车,朝江欣怡追去。 “请问大叔,附近最近的府衙什么的在哪里?”江欣怡不顾及礼貌,在马背上问路边的一个男人。 “绕过前面的村子,就有个驻防的军营。”那男人见她这么急,赶紧用手指了指。 江欣怡刚想离去,安鹏飞追了上来,下了马车,拦在她的面前,“易昕,你想做什么?” “二哥,没时间了,你如是相信我,那么就想办法让海上的渔船赶紧回来,上岸。不相信我的话,就请你离这里远远的,但是不要阻拦我。”江欣怡已经不跟他乞求了,丢下这句话,勒了马缰,绕过安鹏飞向前面飞奔。 如果还没出现那几个特征的话,应该还有时间。她现在就把希望压在衙门上,当官的手下有人力,或许能帮自己,江欣怡咬着牙,想去试一试。 江欣怡虽然不是这坐骑的主人,可是那畜生竟然很有灵性,不用江欣怡击打,也跑的飞快,绕过那村子,就真的看见了一座营池。 太好了,江欣怡骑马就冲了进去,守门的两个兵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没防备,竟然给她直接冲了进去。 士兵赶紧的发了警报,军营里立马就涌过来一群士兵,拿着刀剑把江欣怡围了起来。 “你们这里谁是头领,快领我去见他。”江欣怡跳下马背,大声的问。 也许是因为,江欣怡的长相本就不奸诈,四周的人见她焦急的样子,也知道出了大事,赶紧的就有个小兵把她领进大帐。 大帐里的一个守卫将军和几个将领,听见外面的喧闹,正想走出来看个究竟,江欣怡却已经走了进来。 “什么人,敢闯到军营来闹事?”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坐回正坐,大声的喝问。 江欣怡抬头一看,那人长得很威严,心里又有了点底子,如是这将军是个秦桧那样的人,自己干脆就不用开口了。 “将军,现在时间紧迫,在下只能简单的对你说明来意。前面的大海即将要发生海啸,也就是海底地震。那样的话,这附近的村民生命就有危险了。在下前来,就是想请大将军下令,强逼他们撤离到安全的地方,还请大将军能够答应。”江欣怡对着那将军一抱拳说。 “大胆狂徒,你是高人还是巫师,竟然敢在军营里散步谣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大奖军一拍面前的桌子,对江欣怡怒斥着。 “大将军,请你相信在下,我确实知道要出事了,还请您快点,不然就来不及了,要不这样,如果一切都是我造谣,那么到时,大将军怎么处置我都行。”江欣怡尽量耐心的劝说着。 “开什么玩笑,小小年纪口出狂言,来人,把这人给我关押下去,明个转送到衙门。”那将军哪里会听的进去!一拍桌子喝到。 “哈哈哈,没想到堂堂的大将军,竟然也这么肤浅,我是死不足惜的,只是那些无辜的村民,就要这么葬送姓命了。”江欣怡心灰意冷的狂笑着说。 “我还以为,能够统领三军的大将军,不然是与众不同的。早知这样,我就是用鞭子赶,起码也能让几个人活命,何苦前来寻你。”江欣怡气得不知该怎么说。 “将军,何必再听他啰嗦,来人,赶紧把他捆了下去。”另一个将领在一旁插嘴道。 俩旁的士兵,立刻上前。 江欣怡这个恨啊,端起架势准备要跟他们拼命,就是啊,自己绝对不能呆在这里的,这里离海边那么近,一定是死路一条的。这些顽固的家伙死不足惜,自己可不能在这里给他们做陪葬。 闯出去的话,兴许还能救些人出去。 最先上的一个士兵被江欣怡一脚就踹飞了,她现在很火,胆子都不是大不大的问题了。就想赶紧离开这里,去海边,能救一个是一个。 “哎呦,这小子有两下子,还想在这里撒泼。”一个将领拉开身边的俩小兵,走上前,想亲自动手,擒住江欣怡。 “住手。”门口一声大喝。 大厅里的人都停了手往门口看去。 “你怎么在会在这里?”江欣怡看见那大喝之人正是自己不想看见的死变态。只见他一身盔甲,身后是刘骏他们四个侍卫。可是现在,江欣怡见到文瑀鑫却像见到了救命的稻草。 “是江公子,我来这里巡防的,倒是你怎么在这里,还跟他们动手?”文瑀鑫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它,笑着问。 “大将军,您认识这个人?他忽然闯进军营,散布谣言说海里要地震,让我们动用兵力把附近的居民都遣散出去。现在,竟然还敢在军营里动手反抗。”首座上的那个将军站起身走过来对文瑀鑫说。 “怎么回事?”文瑀鑫问一脸气愤的江欣怡。 “王爷,你帮帮我,帮帮那些百姓好不好,他们这些人都不相信我。”江欣怡上前,焦急之下,抓了文瑀鑫的手,恳求着他。为了那些百姓,求他没有关系。 “你说重点。”文瑀鑫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问。 哦,老天,再这样解释下去的话,恐怕不用去救人了,干脆给他们上堂课,把海啸的形成原因,造成的损失,什么的都说一下,马上就有真实的教程来的。 江欣怡很头疼,可是没办法,现在出现的文瑀鑫是自己和那些人命的最后希望了,就再说一遍吧。 “我在海边,发现那海水里在冒泡泡,这是海底地震的前兆。如果不把海边附近的村民转移到安全的高处,那后果不堪设想的,海边甚至这里,都将是哀鸿遍野 满目疮痍。我知道,我现在说的话,所有人都不相信,可这是真的。用不了多长时间,海水便会异长的暴退或暴涨;是离海岸不远的浅海区,海面突然变成白色,其前方出现一道长长的明亮的水墙;位于浅海区的船只突然剧烈地上下颠簸,最后是突然从海上传来异常的巨大响声。 不过你们如真的等那些预兆出现才确定事情会发生,才决定去救人的话,只怕一切都迟了。 因为人的动作没有咆哮的海水动作快。现在,能说的我都说了,就等你一句话了。”江欣怡仰着头乞求着紧皱眉头的文瑀鑫。 “唉,算了,没有人会信我。”江欣怡见文瑀鑫迟迟不做答复,失望的松开拉着他的手,绝望的说着,往门外走。她要靠自己,救人。 “站住。”文瑀鑫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第二百三十九章 危急时刻 “既然事情这么紧急的话,你说,要我做什么?要怎么做?”文瑀鑫并不理会她的冷淡,严肃的问。 “你,你真的相信我,要帮我?”江欣怡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跑回来,到文瑀鑫面前问。 “嗯,现在我只要你告诉我该怎样做,才可以避免你说的灾难?”文瑀鑫点头,肯定的问。 “这里的将士一定很熟悉这里的地形,让他们动用武力把那些居民都赶到离海边比较远的高处,就行了,因为情况紧急,只有用这个办法了。”江欣怡赶紧的说明。 “好,就这样。”文瑀鑫点头答应。 “王爷,您要再想想,这样做的后果。江公子如此年轻,他不懂事,没关系,怎么胡闹都无关紧要。可是您这样做的后果想过没有?”刘骏忍不住开口了。 “就是,大将军,您再考虑一下吧,就凭他的几句话,就动用海防的兵力,这事传到京城。恐怕、、”军营里的那位将军也开口劝到。 大家这样一说,江欣怡才想到,万一是自己判断失误,没有发生什么的话。那么即使没有天灾的发生,这个死变态的就要遭殃了。京城里面他的死对头,一定会借这次的事情来扳倒他的,皇上会收回兵权。没了兵权的他,就只有任人宰割,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这样一想,江欣怡抬头看着面前的文瑀鑫,他不傻,这些事情他的手下既能想到,他当然也会想到的,可是他竟然答应了! 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所说之事,而他竟然会相信!江欣怡的心被震撼了。 “不要再啰嗦了,马上集合军营里所有的人,听江公子调遣,以后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文瑀鑫丝毫没有因为身边这些人说的话,而改变注意,大声的命令着。 “是。”那位将军见文瑀鑫动怒,也不敢多说了,赶紧到外面唤传令兵,吹号集合队伍。剩下的人也立马跑到外面集合。 江欣怡的话,他们自然是不信的,可是文瑀鑫他们是信任无比的。 “你不后悔?”大厅里只有江欣怡和文瑀鑫两个人时,江欣怡问。 “快去吧。”文瑀鑫没有回答, “嗯,你这朋友,我交了。”江欣怡心里是五味俱全,本想跟文瑀鑫拥抱个,可是最终用拳头在他的胸口拍拍,说完,就走到外面。 军营的数度就是快,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外面就黑压压的站满了整齐的士兵。 “军营里的弟兄们听着,现在有紧急的情况发生,你们的任务就是,迅速的把居住在海边附近的居民,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们都赶到,离海远些的地方,尽量往高出跑,越远越好,越高越好。先找到村长,问清人数,尽量不要有所遗漏。注意,不要伤到人。 因为,你们是在救人。还有,军营里也要留下一队,把重要的物资移到安全的地方。就这样,乡亲们的命就拜托各位了。”江欣怡抱拳,站在点将台上大声的说。 台下的人不知道详细情况,怎么一个富家公子在指挥自己?可是他们是军人。看见王爷和将军都站在一旁,很严肃的样子,也知道要出大事了。 士兵们井然有序的往军营外跑,还有骑兵骑马出发,那是到较远的村落去了。不一会儿,院子里就只剩下几个大将,还有几百个打开仓库往后面的山上运粮食和军用物资。 “你去哪里?”文瑀鑫问飞身上马的江欣怡。 “我要去前面看看情况,还有,这次的事情如果真有差池,连累了瑀王你的话,江某会给你一个交代。”江欣怡说完,两腿一夹马肚子,飞快的往军营外驶去。 “爷,既然前面危险,您还是往后撤吧,我们几个前去帮忙就行了。”刘骏对文瑀鑫说到。 “废话,爷我是怕死之人么,走,去前面帮忙。”文瑀鑫也上马跟去。 “爷,你为何如此相信他说的话?”连成的马追上文瑀鑫以后,问。 “不知道,就是相信,你们怕连累的话,回去吧。”文瑀鑫头也不回的说。 “笑话,我们几个的命都是属于爷的,今日之事不管是胡闹,还是怎样,我们哥几个都舍命陪君子了。”萧黎飞快的赶上来说。 “要是那姓江的搞阴谋,我就把他大卸八块。”子琪恶狠狠的在马背上说。 江欣怡往回赶时,路过的那个村子到处是叫骂声,孩子的哭喊声。因为突然发生的情况,让那些村民们不理解。他们搞不懂,一向谨守军纪的这些军爷,为何只说有危险,硬要把他们赶离自己的家园?还不让收拾东西。 所以,他们不肯走,叫骂着;“你们这些畜生啊,这还叫不叫我们活了?” 士兵们也很委屈,他们在这里镇守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情呢?只有忍着气,把刀的背面吓唬着村民。连拉带拽的,把他们往远处的山上赶去。 江欣怡顾不上这么多,赶紧往海边去,海面上的船只,真的都靠岸了,也不知道安鹏飞用的什么方法。 江边那些补网的人,戏耍的孩子也都不见了。 嗯,安大哥他做到了。江欣怡心里好受了一些。 哒哒哒,江欣怡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她回头一看,一边是文瑀鑫他们五个,而另一个方向来的则是安鹏飞。 “易昕,你交代我的,都做到了,现在要二哥做些什么?”安鹏飞也见到了文瑀鑫他们,他没想到江欣怡真的找到了救援,可是这瑀王爷怎么也在这里?竟然也会相信她的话呢?安鹏飞来不及打招呼,赶紧的问江欣怡。 “二哥,前面不远还有一个村子,你到那里帮忙,检查是否有遗漏的人。”江欣怡用手指着前面的方向说。 “好,你注意安全。”安鹏飞此时再也不怀疑她了,赶紧骑马往那个方向跑。 刘骏他们见安鹏飞也在做着让他们不相信的事,就有些惊奇了,这个江公子胡闹的话,以他的为人,定然不会听之任之的,难道这江公子说的是真的? “你们也去帮忙吧。”文瑀鑫命令身边的刘骏他们。 如果这真的是个闹剧的话,那自己的一切就都到此为止吧。文瑀鑫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瑀王爷,你去上面吧,这里危险。”江欣怡骑马到文瑀鑫身旁,对他说完,就架马往刚才的村子赶去。 忙活这么半天,行动还是很缓慢,人群里,有个母亲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慢慢腾腾的磨蹭着,她身旁的一个将士着急,却不敢凶她。 江欣怡起马走去,眉头一皱,到了她们的身边,弯腰拎起那孩子的衣服领子,把孩子拎上了马背,抱在自己的怀里,猛掐那孩子的屁股一把,孩子哇的一声惨叫,就哭了起来。然后就往远处的山坡上飞奔。 “你还我的孩子。”那孩子的母亲大声的喊叫着,飞快的在后面追。 好么,江欣怡这个举动简直比什么都有用,那孩子的爹爹亲戚什么的都拼命的在后面追。 而其他不知状况的,见前面的人在跑,本就弄得紧张兮兮的村民们,也都跟着飞快的跑。士兵们就不用在飞口舌劝说了,架着最后面那些老人,孕妇,背着有残疾的奋力往前面跑。 文瑀鑫也骑马跟了上去,当他们刚跑到半山的时候,原本晴朗的天空竟然乌云弥补,风也大了起来。 “快看。”一个回头的村民看见了海面不再平静,浪头一个比一个凶猛,离海岸不远的浅海区,海面突然变成白色,其前方出现一道长长的明亮的水墙;位于浅海区的船只突然剧烈地上下颠簸;突然从海上传来异常的巨大响声,震得胆小的直捂耳朵。 这人一喊,大家也都跑累了,停下来一起看。不只是村民,就是文瑀鑫他们都愣住了,谁见过这样的景象啊? 前面的江欣怡看见山顶坐着一群村民,一个个老实的挤在一起,惊恐的看着山下的海面。知道他们是安鹏飞最早送上来的那些海边的渔民。 她回头见身后的人都停下了,赶紧退回来把还在哭泣的孩子递给那个追自己最厉害的人,见他也有点吓傻了,就笑着说;“没事的,你抱着孩子再往上些就更安全了。” 然后江欣怡跳下了四蹄直打颤的马,心疼的拍拍它说;“对不起,累坏你了。” 马儿懂事的把头往江欣怡肩胛上蹭。 江欣怡松开了缰绳,独自往山下走,边走边喊;“乡亲们,不要停,坚持一下,尽量往上面走。” 那些村民现在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些军爷们是在救自己,都感激又歉意的,相互搀扶着继续往山上走。 刚才还不相信有什么危险,非得把他们都赶出来?现在,这从未见过的景象,让他们都产生了恐惧。 人群基本都到了半山,还在往上走。 刘骏和连成他们都各自抱着孩子,和背着老人往上走,路过江欣怡身边时,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江欣怡能够感受得到他们眼里的敬佩。 “上去吧,干嘛还往下走?”后面的文瑀鑫也下了马,问江欣怡。 “哦,我看看有没有落下的。”江欣怡话音刚落,就看见山脚下不远处有一大一小俩人影往这边跑来。想必是刚才躲起来,后来被海底那巨大的响声给吓出来的。 海面上的浪头像脱缰的野马,往沙滩上涌着,又退下,再涌来,再退下,一次比一次凶猛,一次比一次力道大。 山顶的人也看见了那俩个人,拼命的呼喊叫他们快跑,可是由于过份的紧张和恐惧,他们不停的摔跟头,不停的回头。 “不要回头,一直跑。妈的,早干嘛来着。”江欣怡气得直骂,最终忍不住提气往上下跑去。 “江公子。”文瑀鑫喊着,就追了下去。 “王爷。”刘骏把怀里的孩子交给孩子的娘,也追了下去。 山上的人,看着冒死往山下跑的三个人影,都把心提到了嗓子。 第二百四十章 你抱着我,却认不出 两个惊恐的人见到江欣怡,一愣。江欣怡也不多说,背起那孩子,搀着老人就往山边跑。 “公子,我不行了,跑不动了,这孩子就拜托您了,不要管我,快跑。”老爷爷说着,就摊在了地上。 “说什么呢,快起来,我可不会照顾孩子。”江欣怡弯腰去拽那老爷爷,身后的大浪已经越上了岸堤,背上的孩子哭喊着叫爷爷。 江欣怡使出全身的力气拽老爷爷,那老人见江欣怡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怕连累了她,一咬牙,拼了老命又跟着跑。 身后的海腥味是那么的浓烈,汹涌的海浪像是一个妖魔,张开大嘴想要吞噬这三个生命。江欣怡也闻到了死神的味道,自己今日真的要葬送在这里了么?就这么死了,也值得了,毕竟救了这么多的人。 临死前,那个死变态的竟然会如此的信任自己,虽然他信的是江易昕,而不是江欣怡,那也没关系。以前的种种,我都原谅你了,江欣怡想着。 忽然,面前两道人影闪过,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背上一轻。随即双脚好像就离开了地面,被人背了起来。 那肩膀好宽哦,江欣怡没有挣扎,也没去纠结来人是谁,就伏在那人的背上,闭起眼睛,闻着那似曾相识的气息。不去想身后面正在发生着什么,心里竟然不再害怕了。就好像自己此时,根本就是在电影院里,偎在恋人身边看着一场有关海啸的灾难片。 文瑀鑫抱着那孩子,背着江欣怡,刘骏也背着老爷爷刚跑上了山坡,高高的浪头就卷到了山脚。山顶上看见这惊人的一幕,发出的不是恐惧的叫声,而是为这几个人安全的上山而欢呼的声音。 子琪和萧黎也下来帮忙,一个接过文瑀鑫手上的孩子。一个伸手要去拎文瑀鑫背上的人。文瑀鑫把江欣怡从自己的背上放了下来问,“没事吧?” 江欣怡看清楚了,原来舍命下去帮自己的人竟然是他,心里一热。点点头,可是双脚好像是没了力气,抬都抬不起来。 文瑀鑫看看山脚拍打的巨浪,再看看眼前的这个人,不知为何,竟然一伸手,把江欣怡横抱在怀里,往山上继续走。 “王爷,我来背吧。”萧黎跟文瑀鑫商量。 文瑀鑫也有些累了,可是低头看俺偎在自己怀里的人,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英勇无畏的样子,像个软弱的女子依附着自己,就摇摇头拒绝了萧离的好意。 说心里话,此时的江欣怡竟然很怕文瑀鑫开口答应那萧黎,见他坚持抱着自己,心里偷偷的一乐。 借着文瑀鑫把自己的身子,往上托的时候,江欣怡把胳膊环在了他的脖子上,脑袋正好抵在他的颈边。 文瑀鑫见她如此,心里一惊,这样的感觉似曾相识啊!他低头看了一下闭着眼睛的人,赶紧定定神,叫自己不要多想,提气往山上跑。 山上所有的人,看着山下已经看不见岸堤,就连那么大的村庄也看不见了,能看见的就只有被大浪卷起的屋顶,牲畜。 那发了魔性海,好像因为没有掠夺到人的性命而不甘心,咆哮着,用大浪撞击,拍打着他们所在的这坐山体。 “江公子,这里安全了,你可以下来了。”连成看着还吊在文瑀鑫胸前的人说。 一旁的士兵们都在看着呢,这江公子还赖在王爷身上像话么? 江欣怡睁开眼睛,毫不羞涩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他曾经是自己的夫君,现在关键的时刻,他能不顾一切的相信自己,救自己。 可是,自己与他却走不到一起去。现在离开这个怀抱,以后就又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她有些不舍的松开自己的胳膊,滑落在地,刚想走到一旁,眼前却一阵眩晕,就往后翻去。 文瑀鑫本来也不舍得把她放下,一直关注着她,一见这样,眼疾手快的在她倒地之前,抱着了她。 “叫军医来。”文瑀鑫大喊。 “不用麻烦军医了,把她交给我吧。”忽然出现的安鹏飞一步上前,把江欣怡抱回了自己的怀里,转身之前又对文瑀鑫说。 “她是累的,加上早上也没吃东西,所以不必担心。”安鹏飞说完,抱着江欣怡往山后面走去。 文瑀鑫看着安鹏飞离去的背影,低头看看自己空空的双手,竟然感到那么的失落,好像是身上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掠走了一样。弄得他竟然有种冲动,想去从那安公子手上把人抢回来。 “这人真是的,军医都不信么?好像要把他的兄弟害掉一样。”萧黎在一旁嘟囔着。 “是真的,上次他在山上救小槐的那次,受伤后不是也不肯给铁心医治么?难道这江公子身上有残疾,怕被人发现?”刘骏想起了上次的事情,说。 对啊,还真的是那样呢。文瑀鑫也想起来了,可是这究竟为了什么?他百思不解。 山后面,安鹏飞找了一处安静的树下,抱着江欣怡坐了下来,他从腰下解下水壶,打开盖子往江欣怡的嘴里,倒了一点点的水。 江欣怡慢慢的苏醒了过来,可是看见的已经不是那个人的脸庞了。 “易昕,你醒了,给,我刚才给你摘了点野果子,垫垫肚子,等下咱从那边下山,给你买好吃的去。”安鹏飞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几个山桃子,在衣下摆上蹭蹭,递给了江欣怡。 江欣怡挣扎着坐起身,靠在他身旁,接过桃子咬着,由于桃子还没有成熟,**的,得使劲的咬才行。 “二哥,你用什么方法让那些渔船上岸的?又用什么办法让他们和沙滩上的人老老实实的上了山?”精神了一些的江欣怡好奇的问。 “唉,别提了,我今天算是成了一个恶人喽,那些人顽固不化的怎么劝?根本就不听,没办法,我就抓了几个孩子,点了他们的穴,喂他们吃了点东西,然后威胁那些人,不把海面上的船叫回来,不上山的话,那几个孩子就会毒发身亡。于是,他们就点了报警的烟柱,然后,然后就行了呀。”安鹏飞笑着告诉她。 “你不会真给他们吃了毒药了吧?那赶紧去给他们解毒啊。”江欣怡赶紧的提醒。 “放心了,我怎么会那样做,只不过是一些练功用的活络丸而已。安鹏飞笑着回答。 “嗯,我就说,原来是这样?那你刚刚从哪里来?前面的村子还好么?”江欣怡问。 “放心,基本上都撤离到安全的位置了,不放心你,所以我才翻山过来。”安鹏飞笑着说。 江欣怡啃完桃子,又靠着安鹏飞休息了一下,这才算有点力气。 “二哥,你去告诉他们一声,先不要急着下去,还有余震的。”江欣怡不放心的对安鹏飞说。 “嗯,我先去,你在这里不要乱跑,等着。”安鹏飞知道事情的严重,丝毫不敢延误,叮嘱了江欣怡一下,就去找文瑀鑫他们,这件事,还是要他们出面吧。 安鹏飞离开后,江欣怡不由得又想起了文瑀鑫,以后再见面的话,还是给对他友好些吧。夫妻没缘做,昨个哥们倒是挺好的。江欣怡决定好了,以后见面,绝对不会对他那么冷淡了。 等安鹏飞回来时,手上牵着江欣怡骑走的那匹马,他把江欣怡抱上马背,沿着山路下山去找村庄了。山这面地势很高,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只是有人听说海边出了事,担心的往这边跑。 安鹏飞赶紧拦住他们,简单的把海边的情况说了一下,建议他们从山上过去,去寻找他们的亲人。 江欣怡经历了这样的事,现在浑身无力,虚脱的伏在马背上,老实的下了山。反正有那人在,那些村民应该不会没人管的! “二哥,马车也没了。”江欣怡心疼的说。 “呵呵,没关系,等回了京城,二哥再找人给你订做一辆,保证比上次的还漂亮。”安鹏飞笑着说。 “嗯。”江欣怡歪着头笑了。 “易昕,你好厉害,这样的事我听都没说过,你竟然知道。”安鹏飞很敬佩的说。 “你才知道我厉害?嘻嘻。”江欣怡挤出个笑脸说。 到了村庄里,安鹏飞找了一家条件稍好的人家,临时租了间屋子,让江欣怡在里面休息。 “二哥,你去把铁牛寻来,叫他回京,让上官大哥带些银子过来。那密道里的东西该派上用场了。”江欣怡躺在床上对安鹏飞说。 “我叫这里的婶子给你煮了粥,等下喝了再睡。”安鹏飞嘱咐了一下,就出门去找铁牛了。 江欣怡闭起眼睛,又想起了文瑀鑫,脑海里把自己今天从海边的军营里看见他。他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了自己,还不顾危险下山救自己的情形一遍一遍的放。 冷静,江欣怡你要冷静,从今以后跟他做朋友,别的不要去想了。自己辛苦的折腾了这么一大圈,难道还要回到原位?况且他救的是江易昕,又不是那个跑掉的王妃! 现在,这里发生了这么大的状况,自己也不可能一走了之,还是留下来看看能帮这些无家可归的村民做些什么吧。 至于他?没关系,重新认识他,当作朋友应该不难的吧。 第二百四十一章 因为你信任我,所以 “哈哈,你们俩命还真大, 京城里传闻,说海神发怒要惩罚世人,我还以为你们去给龙王爷做女婿了呢。”一见面,上官宏就拍着江欣怡和安鹏飞的肩膀说。 “上官大哥,人家龙王也看不上我们,说就你有资格呢。”江欣怡白了他一眼,笑嘻嘻的回答。 “好了,说正经的,你们也没对铁牛说数量,所以我自作主张去兑换了五万两的白银,不够的话,我再回去拿。”上官宏不开玩笑了,赶紧说正经的。 “易昕,这银子你打算怎么用?是以咱逍遥楼的名义去资助灾民?还是把银子直接给官府,让他们出面赈灾?”安鹏飞问。 “这个本就不是咱逍遥楼出的银子,所以不能以咱的名义。交给官府的话,我才不放心呢,明明够建村子的银子,一经过他们的手,建成的可能就是鸽子笼了。我看,还是把这银子交给瑀王去,让他出面最好了。你们说呢?”江欣怡询问这安鹏飞和上官宏。 “也对呀,相对一比,好像还是瑀王爷能让人信任呢。”上官宏点头同意。 “二哥的意思呢?”江欣怡见安鹏飞不说话,就问。 “易昕,这个你拿主意就成了。”安鹏飞点头说。 “那好,赶紧的把银子送去,顺便跟他辞行,明个就回京城。”江欣怡说。 “好,就这么定了。”安鹏飞一听她说要回京,便是立马干脆的赞同。 江欣怡骑着安鹏飞的那匹马,走在最前面。安鹏飞和上官都坐在那马车上的箱子上。 “我说,小安,你的那匹马不是说很认生的么?怎么她骑就没事呢?”上官宏不解的问。 “很简单,就是一起经历了一场灾难,她俩的关系就很铁了。”安鹏飞赶紧的解释着。 一行四人来到临时搭建的军营,守门的赶紧去通报,刘骏和子琪迎了出来。 军营里的士兵都感激的看着江欣怡,因为这人是个救星啊。 “江公子,安公子,你们这是?”后走出来的文瑀鑫指着那一车的铁箱问。 “长话短说,这里遇到天灾,我们也想出份力,筹集了一些银两,想拜托王爷你出面用它们帮灾民们重新建家园,你们军营人力,我们出财力,怎么样,王爷,你不会拒绝吧?”江欣怡走到文瑀鑫的身边小声的问。 “京城里的赈灾物资和银子还没到位,军营里的粮食也不够了,你们这银子简直是及时雨啊。我又怎么会推辞?只是,这银子还是交给府衙去办好吧?”文瑀鑫有点犹豫的说。 “官府的人,我根本就不信任,所以,就拜托王爷你了。”江欣怡一点都不忌讳的说。 “江公子,看样子你对官府的人成见很深啊。”文瑀鑫笑着问。 “是啊,天下乌鸦一般黑,当官的就没有几个好东西。”江欣怡不以为然的说。 “那你如何会相信我呢?”文瑀鑫低声的问。 江欣怡看着文瑀鑫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你不是贪官,因为你也相信我,假如那日你也跟别人一样不信我,那么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呢?所以,你也是个可以信赖的人。” “既然江公子这样说,本王定当尽心的做这件事,不辜负你的信任。”文瑀鑫也笑着对江欣怡说。 旁边的人,听不见他们两个在说什么,安鹏飞心里不是很好受,这次来这里,经历了这场浩劫,改变的又和何止是自己的马呢?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说,小安啊,小江跟这王爷是怎么回事?以前在京城,小江对他可是一贯的爱理不理呢。”上官宏小声的问。 “因为这次的事情王爷相信易昕的话,所以,俩人的关系就有所改变了。”安鹏飞不是滋味的回答。 “江公子,不如这样,这银子呢还是由你来支配,我调派人手给你,任你指挥如何?”文瑀鑫想了一下又说。 “不了,京城里生意很忙,你也知道我是很财迷的,所以,明日我们就打算启程回京了,这里的事还是拜托王爷你了。”江欣怡对文瑀鑫抱抱拳说。 “什么,你明日就回去了?”文瑀鑫一听,吃惊的问。 “对呀,我要回去想主意,怎么把你们这些有钱有权人口袋里的银子都赚来,存到我的荷包里。”江欣怡夸张的说。 “那,这样的话,留下来吃顿饭吧。”文瑀鑫试探着问。他自己也发觉了,从海难发生那天起,眼前的这位江公子对自己的态度真的是急转弯呢。一想到那些谣传的风言风语,文瑀鑫就开始心虚,难道自己真的有龙阳之癖了?真的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好啊,正好尝尝这驻扎在海边的军营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江欣怡不客气的就答应了。 文瑀鑫叫人吩咐下去,烧一桌最好的菜来款待江欣怡他们。 进了餐厅,江欣怡没等主人让座,就抢先挨着文瑀鑫坐了下来。这个举动立马让很多人不舒服。 刘骏他们这些从京城来的,都听到过那个传闻,就是瑀王与这江公子有断袖之嫌。加上那天王爷冒着危险冲下山救这江公子,然后又背他,抱着他。 最明显的就是,当安鹏飞出现抱走了这江公子后,王爷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这样能不让人怀疑?误会么? “刘哥啊,我这情形不太对头哦,要不明个我还是跟爷请命出去找王妃吧,再不把人找回来,咱王爷就不知会变成啥样了。”萧黎偷偷的对身边的刘骏说。 “好的,我也正有这意思呢。”刘骏点头表示同意。 “海边的伙食果然跟前线那里不同,满桌的都是海鲜,厨子的手艺也不错,江欣怡美美的大吃一顿。 用餐的时候,刘骏他们轮流给江欣怡敬酒,感谢她救了这么多的人。安鹏飞和文瑀鑫都抢着帮她挡酒,可是江欣怡都拒绝了。 她说今个高兴,开心,所以要痛快的喝一顿。其实,江欣怡心情确实不错,跟这死变态的居然能成为朋友,相互信赖的人,这也不错。 唯一让江欣怡感到遗憾和矛盾的是,文瑀鑫信任的人是个根本就不存在的江易昕,而不是江欣怡。 “王爷,帮灾民建村落的时候,记得离海边稍远些,那样比较安全,海啸反生没规律,也许以后的几百年之内都不会再发生。 也许,几个月,或者几年后又会发生,所以为了子孙后代的安全,还是防范一些的好。”江欣怡醉意朦胧的交代着文瑀鑫。 文瑀鑫认同她的观点,马上点头答应了下来。 酒足饭饱后,江欣怡起身告辞了,临出餐厅的门前,她回身拍拍自己的心口,又用那只手拍拍文瑀鑫的胸口小声的对他说;“你这人其实还不错。”然后坐上那辆已经空掉的马车,频频回头朝文瑀鑫看去。 文瑀鑫忽然不知为何,看着江欣怡离去,自己的心口竟然有些疼,他不由自主的跟上前几步,却被刘骏给拽住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欣怡跟安鹏飞还有上官他们一起到海边转了转,那海水像想通了的小媳妇,又变得那么温顺。蓝色的浪花温柔的拍打着。 一些漂浮物还在静静的飘荡,假如没有它们的存在,没人会怀疑,这大海曾经也发飙。 海边那个村子一片狼藉,留下的只是残墙断壁。一些灾民,还在那废墟里翻找着,希望能够找到还有用的东西。 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变好的,江欣怡在心里默默的为他们祈祷着。 “易昕,想玩水的话,回京城我领你去找湖泊,大河。”安鹏飞低声的对江欣怡说。因为江欣怡郑重其事的叮嘱他,这件事情绝对要保密。 其实,即使江欣怡不叮嘱,安鹏飞也没打算对别人说。他担心的是,她会不会当着其他男人的面穿那奇怪的东西去水里? “谢谢二哥,这可是你说的,你要是回去忘记的话,我就在咱那荷花塘里游。”江欣怡故意的吓唬着安鹏飞。 “你敢?”安鹏飞急的瞪眼睛。 “嘿嘿,我就敢,不信的话,到时候你在一旁看着。”江欣怡边说边跟安鹏飞做鬼脸。 把个安鹏飞气得直摇头。 心里却在想,回京城要不要再买个宅子,然后在里面挖了人工湖,让她在里面扑腾呢? 上官宏没见过那村庄灾难前的样子,可是现在的景象足以让他触目惊心了。他有些后悔,那天为何没跟他们来,以至于错过看大海发怒的过程。 几个人又去了灾民临时住的那个帐篷区,见文瑀鑫正指挥着年轻的劳力和自己的士兵正在旁边的高处,开始搭建屋子。 “要不要去跟他辞行?”安鹏飞问盯着文瑀鑫看的江欣怡。 “不用了,走吧。”说完上了马车,催促着铁牛赶紧赶车。 回京的路上,因为多了个上官宏,所以大家的话就比较多,一路都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江欣怡以为自己已经把文瑀鑫的位置摆放好了,没事了,以后见面多了一个哥们也不错。她不知道,京城里那片看不见的海,波涛也在翻涌。 第二百四十二章 瑀王的接风宴 有时她会领人一起去山上采摘些蘑菇回来,有时就呆在荷塘边的竹楼里看书。 这一天的早上,她刚和韦奕练了一套内功心法,安鹏飞他们就走来了。 “小江,皇上不是请你进宫赴宴么?怎么还没准备。”上官宏问。 “急什么,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你们几个真的不去么?”江欣怡说着,就拿了挂在树上的棉巾擦汗。 “我们可不喜欢去那种地方,话不能乱说,这样不许,那样不许的,多憋屈。”上官宏赶紧摆手说。 “胆小鬼。”江欣怡用眼睛剜了他们一下,就回自己的院子去洗澡了,没办法,这个季节,不做运动都会出汗的。 江欣怡洗好澡,穿戴整齐,好好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假喉结,和变声贴。这才满意的走出屋子。 大门口是一辆崭新的马车,这时从海边回来后,安鹏飞设计好图纸,找来工匠给打造的,比上次那辆还要精美。 “易昕,你还真是胆子大哈,不怕以后被皇上治你欺君之罪?”车厢里,安鹏飞笑着问。 “我才不怕,不知道么,皇上曾经给过我一块免死的信物。”江欣怡很有把握的说。 安鹏飞见她那得意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马车很快就到了宫门口,江欣怡二人下马,铁牛就赶紧把车赶到远处,那里已经停了好些的轿子和马车,看样子人家早就到了,皇上请客呢,谁敢怠慢啊。 “看样子今天有很多客人呢。”江欣怡回身看看那些马车和轿子对安鹏飞说。 “呵呵,快点不要磨蹭了,我看来的客人里,就数你最牛,这么不慌不忙的。”安鹏飞笑着在江欣怡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 “两位公子,咱家恭候多时了,请。”守在门外的一位公公上前恭敬的说。 “咦,是你呀,呵呵,不客气前面引路哈。”江欣怡一下子就认出这人就是那天跟皇上去美味的那个太监,笑嘻嘻的对他说。 “严肃点,这里不比在外面。”安鹏飞小声的提醒着江欣怡。 “哦,知道了,啰嗦。”江欣怡跟他做个鬼脸后挺直身子,背起了手,一本正经的迈起了八字步。 安鹏飞只有摇头紧跟的份。 宫里,江欣怡这已经是第二次进来了,相对来说,这次就轻松了很多,一边走着一边欣赏两旁的景色。 看见有宫女偷看,江欣怡还故意给人家抛个媚眼,把那些宫女撩拨的红了小脸,迈错了步子。 宴客的地方在御花园,一走进去,里面的人立刻都把目光齐刷刷的对到了花园门口江欣怡和安鹏飞的身上。 江欣怡今日穿的是一身的银白,袍子的衣襟和下摆处是萍儿她们给绣的翠绿的竹子,微微的风一吹过,那袍子上的竹子也随风摇曳。 安鹏飞是一身的淡蓝,不过,却是从成衣店里买来的。因为府里的这些丫头和婆子好像眼里只有江欣怡,什么衣服,鞋子,袜子的,都只有江欣怡的份,她屋子里的箱子还有柜子里都满满的。 更让上官他们眼馋的是,那些女孩子竟然已经开始给江欣怡做冬天的人袍子了。而他们连双布袜都没有份! “两位公子这边请。”那个太监引着江欣怡和安鹏飞到了里面,给皇上施礼后,请他们坐到了留好的位置上。 江欣怡这才打量着坐在两旁的客人们。 两宫皇后,坐在皇上的左右,却没有见到其它的嫔妃。 那些王爷皇子们和自己的王妃坐在皇上的下首,只有文瑀鑫的身旁是空的,他没有让莲妃来?江欣怡微笑着跟他点点头。 随便叫个谁来不行啊,弄得这么可怜兮兮的样。江欣怡看着孤单的文瑀鑫,在心里骂道。看人家太子和小七,身边都有美女陪着呢。 然后就是清一色的大臣,还有几个黄头发,蓝眼睛的老外。老外就坐在江欣怡的身边。 怎么还有老外?也不知是那个国家的!江欣怡歪着脑袋笑眯眯的看看他们,而他们却一副高傲的样子,一点都不把江欣怡放在眼里。 妈的,还挺吊的,江欣怡冷笑着转了身子。 因为前段日子海边的那场灾难,海边的居民都把文瑀鑫当成了救星。他的名气更加的响亮,等协助救灾的大臣一起安置好灾民,他才在昨日回到京城里。 皇上本就喜欢这三子,加上这次的事,他龙颜大悦,下旨设宴,为自己的儿子接风。却不知为何,把江欣怡和安鹏飞也给请来了。 “呵呵,上月海边遭遇天灾,所幸我儿处置妥当,避免百姓生灵涂炭,今日特设此宴为我儿接风,所以大家不必拘谨。”皇上开口,笑呵呵的说。 文瑀鑫一听自己的爹把功劳都归到自己身上,眉毛微微一皱,就想站起身声明,海边的事另有功臣。 江欣怡看懂了他的想法,在他回头看自己的时候,严肃的把头摇了几下。示意他不要那样做。 文瑀鑫见江欣怡的暗示,这才放弃了解释。功劳什么的,他才不在乎,只是这江公子离开海边先回来时就对他表示,海啸那件事最好不要再提及自己的名字。 所以,文瑀鑫忍住,没有开口。对这江公子更加的钦佩了,他才是最大的功臣,过后又捐出那么多的银子,可是他却不居功。 江欣怡在下面看的很清楚,这次再见那两宫皇后,她们脸上的表情已经跟上次完全不同。 今日里,太子的亲娘,正宫皇后,就显得有些失落,尽管脸上端庄的笑意,却掩饰不了心里的不爽。 而文瑀鑫的娘,则是把头仰的高高的,那种得意和自豪,亦是掩饰不住的。 太子和小七的脸上是真诚的笑容,而二王爷的表情,怎么说呢?笑的太假,太假。 “易昕,你在想什么?”安鹏飞看着似笑非笑的江欣怡问。 “二哥,你说这御花园里如此美的景色,现在有几个人在欣赏?”江欣怡抿了一口面前的茶水,轻声的说。 安鹏飞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笑了一下,没说话。 因为是坐在临时搭建的棚子里,所以阴凉很多,偶尔还有蝴蝶飞进来。 在场内表演歌舞的时候,有一只蝴蝶竟然飞到江欣怡的身边,围着她飞。 嘻嘻,我是香香公主么?怎么连蝶儿都引来了?江欣怡开心的在心里说。一时间,忘形的伸出手,那蝴蝶竟然真的停留在她的胳膊上,舞动着奶黄色的翅膀。 江欣怡此时一副十足的女儿态,文瑀鑫坐在她的斜对面,竟然也看傻了,太子和小七因为有被跳舞的拦着,倒是没有看见。安鹏飞本来是注视着对面,可是当他发现文瑀鑫愣住的眼神,转过头来一看。 我滴姑奶奶啊,你忘记自己是男的了么?“咳咳。”安鹏飞咳嗽了两声,可是江欣怡却没反应,还在跟蝴蝶玩耍着。 安鹏飞没办法,就用脚在桌子下面踢了踢她的脚。 “干嘛?”江欣怡抬头问。 安鹏飞朝她的胳膊上呶呶嘴。 “哦。”江欣怡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赶紧用力扯扯袖子,把那只蝴蝶赶走了,依依不舍的看着那只蝴蝶飞走。 “皇上,你看今日就鑫儿独自前来,是不是该给他补个正王妃呢?”舞姬退下后,太子的娘笑着对皇上提议。 “对呀,还是皇后关心鑫儿,看看各位大臣们,谁家有适合的人选?”皇上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你个死老太婆,安的这是什么心?江欣怡心里这个气啊,虽然自己不在乎那个王妃的位置,可是现在听说她要给文瑀鑫重新娶王妃,心里还是不爽。她克制着自己,抬头朝文瑀鑫看去,想听听他是啥意思?不会是想借这个话题,把那余小菁给提出来吧。 “父皇,母后,不要担心这个了,儿臣本就有王妃,何须再娶。”文瑀鑫淡淡一句话,像个榔头似地敲在江欣怡、安鹏飞以及太子和小七的心上。 “鑫儿,父王和母后也是为了你好,过几天,为娘就帮你访一门好亲事。”西宫娘娘也开口了,反正自己这个儿媳的失踪,她是巴不得的事。 “母后,欣怡她只不过是贪玩,玩累了自然会回来的,再说了,岳父大人也在这里,你们说这个有些不合适吧。”文瑀鑫看了江世谦一眼,说到。 “瑀王爷,小女太顽劣,是她没有福分享受您的恩泽,这么久都没音讯,想必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您还是听皇后的,再娶一房吧。”江世谦也开口劝文瑀鑫了。 “你个老杂毛,你才死了呢。”江欣怡脸上笑眯眯的听着,心里恶狠狠的骂着。她看见坐在江世谦身边的江玉郎,脸色有些不好看,怨恨的看着自己的爹。 难道这哥哥舍不得自己死么?江欣怡不知道。 “岳父大人,我瑀王的王妃,命硬的很呢,这点你不是比我还清楚不是么?”文瑀鑫依旧是笑着一字一句很清楚的对江世谦说。 哇塞,帅呆了,江欣怡听见文瑀鑫这么说,乐得差点拍巴掌。这死变态的还挺够意思,不管出于何意,这样的回答自己最满意。 “这个,这个。”江世谦尴尬心虚的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听说鑫儿从前线回来时,领回个余小姐,俩人恩爱的很,不如这样,皇上,臣妾斗胆替鑫儿和那小姐求个情,就不要估计那余小姐的出身了,只要鑫儿开心,就把她纳为正妃吧。”太子的娘娘又开口了,在大臣们的眼里,这是多好的一位皇后啊,对不是自己亲生的都这么关心。 你个死老太婆,真能多管闲事,现在这么仁慈,当年为何阻止紫灵和这死变态的亲事?难道那紫灵是她的人?江欣怡在心里嘀咕着。 江欣怡甚至在想,应该想个办法,告诉那个死变态的,余小菁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再娶的话,最好自己再找一个才好。 “鑫儿,你的意思呢?如果真的喜欢的话,父皇不会反对的。”皇上也同意了。 不要答应啊,可怜的家伙,你的婚事怎么可以老被他人左右呢?那个余小菁真的不是好鸟啊。 第二百四十三章 宴会上的阴谋 “对呀,鑫儿说的对,今日说这个还真的不适合。下面是什么节目?”皇上说着,转身问身旁的太监。 “回皇上,二皇子说他有个节目想拿来给大家助兴呢。”太监说着,看了看文靖轩。 “轩儿,是什么好节目?”皇上开口问。 文靖轩站起身说;“今日是为了给三弟接风的,恰巧您要我接待的外邦两位朋友也在此。他们倒是有个稀奇的玩意儿,不如叫他们耍一下,让大家开开眼。” “好啊。”皇上爽快的答应了。 文靖轩离开座位,走到那外国人身边,跟站在一旁的翻译说了几句话,翻译好了,只见俩外国人笑着走到一旁,一个从盒子里拿出一样东西来。另一个拿了一个苹果,放在了远处的一个树杈上。 我靠,他们怎么会有枪?这算什么?怎么可能有这东西?在大家都新奇的看着那个东西时,江欣怡想不明白了。这俩杂毛不是外国穿到这里来的吧?她站起身,走过去看个究竟。 那个傲慢的外国人正在往枪膛里装子弹,那子弹?哦,跟现代的子弹一个样。枪身也很精致,根本跟现代警匪片里的老大拿的一个样。 这绝对不可能,难道是现代的枪械师跟自己一样穿到古代了?江欣怡百思不得其解。 “父皇,凯斯说这是他们国家的镇国之宝,全天下也只有这一把,叫铁枪。发现的时候,弹子有两千粒,可是被凯斯王子给练没了很多,现在就剩下三十粒了。”文靖轩大声的说。 “是吗,那今天大家可有眼福了。”皇上高兴的说。 于是,所有人都站在了一旁,看那凯斯傲慢的走到离树上的苹果三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聚精会神的抬起手,对准那苹果,就听见啪,的一声,那个苹果就爆裂了。 旁边围观的人,发出一片惊讶和称赞声。而皇上身边的两个护卫,却紧张又警觉的站在皇上的身边。 安鹏飞也愣住了,这东西威力真大。 “这算什么,咱东良国的勇士,飞镖和箭术也不比这铁玩意差。”一个大臣不服气的在一旁插口。 “就是,就是。”旁边很多人都附和着。 江欣怡却不以为然,练掉将近两千颗的子弹,还站的这么近,再打不到苹果,那简直就是无可救药的家伙。 这东西,江欣怡可不陌生,在现代,父亲可是教过她的,而且,射击的成绩还不赖,让她在这个距离打铜钱,那可能做不到,可是打苹果的话,呵呵,有什么难的! 那两个傲慢的外国人大概认为这里除了自己带来的本国翻译,没人能听懂他们的话,所以俩人一点都不顾忌的交谈了起来。 呵呵,原来是英语。江欣怡乐了,可是她刚笑了一下,就笑不出来了。那俩人现在说的话题,竟然和那个死变态的有关。 他们的意思是,二王子要他们用激将法,引文瑀鑫上钩,然后用这手枪除掉他,事成之后,文靖乾给他们十万两的黄金,做为酬劳。 而这位凯斯王子在自己的国家,正愁没有用来夺权的资金,所以就答应了文靖轩的请求。 江欣怡装着没有听懂的样子,傻傻的看着他们笑。心里在想,这二王爷实在是狠毒,居然想在皇上的面前来设计杀害那死变态的,啊不,那瑀王爷。江欣怡决定不再叫文瑀鑫死变态的了。 开什么国际玩笑,真的这样的话,自己不是成寡妇?这话好说,它不好听了。虽然跟瑀王爷没有夫妻之实,可毕竟也拜了堂了。现在自己刚放下恩怨,把他当哥们,没想到竟然遇见这样一档子事。于公于私都不能坐视不理吧。 这东良国的皇位,将来不管是太子,还是瑀王做,都应该是个好皇上的。可是万一真的让这文靖轩得手,那么就不用说了,绝对是个祸国殃民的东西。 到那时,自己就是想安安稳稳的赚银子,过日子,恐怕也没那么简单了。江欣怡回头看看文瑀鑫,又看看太子。 这时,那个翻译官忽然对文靖轩说了几句话。然后,文靖轩就故意为难的看着皇上。 “父皇,凯斯王子听说,三弟文韬武略样样皆通,他想让三弟试试这玩意,他还说、、、”文靖轩话说一半,不说了。 “二哥,他说什么?”文瑀鑫本就看不惯那俩人的傲慢,问。 “我还是不说了,这凯斯王子有点过份呢。”文靖轩装着很为难的表情说。 “二哥,但说无妨,不说的话,我自己去问他。”文瑀鑫有点火的问。 “唉,三弟,你的脾气那么火爆,我说出来的话,你可不要发火。凯斯王子说,想看看三弟你的胆量如何。”文靖轩小心的说。 “他想怎么看?”文瑀鑫忍住火问。 “就是想和你比试一下,你先头上顶个苹果,让他用那东西去打苹果。然后,他再顶苹果让你打。他说了,他们是三十米,三弟你可以站的近些,十米就成。”文靖轩好像很无奈的说。 “鑫儿,不要理会他们,简直是荒唐么,他们练了上千粒的子儿,你可没动过那东西,不如换射箭,或者飞镖。”西宫娘娘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生怕他会答应,赶紧的在一旁插嘴劝。 两旁的大臣们也都反对,这叫什么啊,分明就是想让瑀王爷出糗么。太子和小七也走过来劝文瑀鑫。他们倒是没有预料到,这根本就不只是让瑀王出糗那么简单的事。 文瑀鑫看看那两个得意又嚣张的外国人,又看看文靖轩,心里顿时明白,这就是他们设下的一个套子让自己钻。 答应的话,自己根本没那个把握,不答应的话,自己的以后在京城里抬不起头来。怎么办呢?他有点犯愁了。 同样犯愁的还有皇上,他后悔今日的宴会干嘛要请这多事狂妄的外邦人来。他们只是来东良国做客,不邀请又没有关系。 作为一个爹,他不希望文瑀鑫答应,可是作为一个皇上,他又不希望文瑀鑫拒绝,毕竟这看似开玩笑的事,要影响到一个国家的声誉。 “皇上,您可千万不要同意啊,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怎么办?”正宫皇后在一旁很担心的样子说。 “卑鄙无耻的家伙。”江欣怡咬着牙骂道。 安鹏飞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他觉得,这事如果摊在自己的身上,那么自己肯定要答应的,作为一个侠士,死不足惜,可是尊严比生命要重要。 “好,我答应。”文瑀鑫大声的说着,走到桌子旁拿起一个苹果,就要往场内走。 “三弟,你要考虑清楚,万一有个闪失。”文靖轩拦在他面前激动的说。 “谢谢二哥的担心。”文瑀鑫紧紧的盯着文靖轩的眼睛说。 文靖轩有点心虚的低头,让到了一旁。 “瑀王请留步,在下有话要说。”江欣怡说着,迈着八字步就走上前去,安鹏飞心里一惊,想阻拦却来不及了,只有担心的想听听她要做什么。 “江公子,你想说什么、是不是也担心我三弟,想劝劝他?”文靖轩见江欣怡出面,知道他们之间一直关系暧昧,担心她会开口阻拦。而自己处心积虑想除掉的三弟,或许真的会听她的话不上当呢。 那自己不是白白忙活了一场?这样的机会多难得。可以正大光明的除掉他。只要文瑀鑫站在那里,凯斯手指轻轻的一动,那他的脑袋就会像西瓜一样的开花,什么神仙也救不活他的。而凯斯因为打赌失误,也不用承担什么责任。 退一步来说,假如凯斯失误,反倒被文瑀鑫给打死了,那么就算凯斯的国家来理论,或许两国开战,那对自己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反正现在也不是自己掌权,正好借外敌的手消弱父皇和太子的力量,到那时,自己就可以有机会挣得皇位了。 文瑀鑫见江欣怡走了过来,也以为是来劝自己的,就笑着说;“江兄不必多言,我已经决定了,不过,又件事想拜托江贤弟。” 江欣怡没想到他居然要跟自己交代后事,觉得好玩,就想先听听他说什么。或许是想把小槐托付给自己吧?她猜。 “什么事,说吧,但凡我能做到,一定答应你。”江欣怡装着很严肃的样子问。 “江兄弟来京城也不少日子了,想必也听说,我的王妃出走。万一我今日有什么不测的话,想劳烦你帮我找找她,找到之后帮我照顾她。她其实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文瑀鑫把江欣怡拉到一旁,低声的对她说。 江欣怡没想到他会拜托自己找自己,这真的很好笑啊,可是江欣怡笑不出来。原来他不放心的人竟然是自己!怎么会这样?啊?她想不通! “江兄弟,咱们两个人不是都相互信任的吗?所以,我拜托你了。”文瑀鑫见江欣怡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开口说。 “走了的人,何必牵挂于她。”江欣怡脱口说。 “我没写休书给她,不管她走到哪里,都是我的人,都是我的王妃。”文瑀鑫很坚定的说。 晕,休书?他的人?奶奶的,你这小子倒底想怎么样?江欣怡觉得头真的有点晕,不知道该为自己高兴,还是悲哀。 离开他这么久,他还不死心,还说自己是他的人。他怎么这么霸道?占有欲太强了吧? 是啊,休书也没给。要不,别管他了,就让他今日壮烈掉得了,那样自己才真正的自由了,江欣怡心里乱乱的想着。 第二百四十四章 俺是帮你解围滴 那两个外国佬不耐烦的用鸟语唠叨着。 江欣怡抬头看看文瑀鑫那凝重的表情,下了决定,怎么也不能让文靖轩那厮联合外人欺负眼前的这个人。 “你自己的女人,自己找,自己照顾。”江欣怡说完,转身大声的问那翻译;“麻烦你问下凯斯王子,我们要自己来。也就是说,这个节目都自己国的找自己国的伙伴配合,行还是不行?” 翻译迟疑了一下,叽里咕噜的跟凯斯翻译。内容江欣怡听的很明白,就是自己的原话。 “江兄,你这是?”文瑀鑫不解的问。 “不要啰嗦,听听他们怎么说?”江欣怡眼睛紧盯着凯斯,对文瑀鑫说。 凯斯一听,抬起头来,往江欣怡看来,她给了人家一个挑衅的表情。 凯斯气得就对翻译又说了几句话,围观的人,听是没听懂,却能听出他很激动很生气。 “我们王子答应了,他说你这是挑战。”翻译很不满的说。 “咦,这就怪了,他提议找我们王爷就是节目,我提个建议就成挑战了。好了,赶紧开始吧。”江欣怡嬉皮笑脸的说。 “江兄,你何苦要淌这浑水?”文瑀鑫感激的问。 “没事,死在你手上也好。”江欣怡想逗逗他,边说,边伸手拿过他手上的那个苹果,准备往远处走。 “不要。”文瑀鑫拽住了她。 “那怎么办,话已经说出去了,要不然这样,你来顶苹果,我来射击?”江欣怡无可奈何的跟文瑀鑫商量着。 “行,就怕他们不肯。”文瑀鑫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喂,问问你们王子,我俩换个位置,他顶苹果,我来射击怎么样。”江欣怡又问那翻译。 翻译对凯斯一说,凯斯立马就恼火的答应了。 “呵呵,人家答应了,给你苹果,放心了,到时丢人的是我。”江欣怡说着,把手里的苹果还给了文瑀鑫。示意他站出去。 文瑀鑫拿着苹果,迟疑的往远处走去,边走边自嘲的笑着,这件原本带着阴谋的事,让这个江公子一参合,就变成了一场闹剧。可是看着那狂妄的凯斯,还有一脸幸灾乐祸的文靖轩,文瑀鑫咬着牙走着,在心里对文靖轩说,过了今天,以后有你好看的。 江欣怡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傻兮兮的站在凯斯身旁,看着他往枪里装子弹。然后接过那枪,边掂量,边满意的对自己说,嗯感觉不错。 江欣怡站在了离文瑀鑫十米远的位置,好像很笨拙的样子举起枪瞄着文瑀鑫头上的那个苹果。 场外的西宫娘娘已经吓的,说不出话,瘫坐在了椅子上,不敢往这边看,嘴唇都快被自己给咬出血来了。 安鹏飞现在反倒很冷静,海啸那样的怪事,她都知道,那么现在她也应该是有把握的吧。 翻译在那里直催,“打呀,打呀。” 打你妹啊!江欣怡在心里骂着,真想一枪把那翻译给崩喽。 在这么紧张的时刻,江欣怡忽然放下手,朝文瑀鑫走去。 “没事的,伤了我,不会怪你的。”文瑀鑫微笑着对江欣怡说。 “嗯,不要想那么多了,咱不是相互信任的么?”江欣怡笑嘻嘻的安慰着他,然后伸手把他头顶发髻前的那个苹果拿下来,在自己身上蹭了几下,用力咬了一大口,又放了上去。 江欣怡这个举动,差点让很多人吐血。 “你问问凯斯,我想先试一试可以不?”江欣怡大声的问翻译。 翻译问了以后,对她做了个ok的手势,文瑀鑫一愣,这个手势自己在哪里看见过,不就是出走的王妃么!难道,她跑到外邦去了?难怪在东良国都找不到她!可是她去外邦的话,又不懂他们的语言,怎么生活呢? 一时间,文瑀鑫忘记了自己现在干嘛,就在那里琢磨。等下是不是安排一下刘骏他们去凯斯他们那个国家找找看,说不定真的在那里。 见凯斯同意,江欣怡有跑到桌子旁,又拿起一个苹果,放在文瑀鑫身旁的树桠上,然后退到十几米以外,抬起手开了一枪。 这一枪打出去,除了凯斯他们和文靖轩之外,都更加的泄气了。那子弹非但没有粘到苹果的边,而且是打在了相隔三寸远的树枝上。 没打到苹果,可是江欣怡却很开心。因为这是她故意的。她的枪大家看去是对着那苹果的,可是她瞄准的,却是离苹果三寸远树桠上的一个疖子。 这枪的准星不错,自己击中了,这下江欣怡心里有底了。 “喂,凯斯王子,咱商量一下,这东西真的不错,这样吧,要是我打到王爷头上的苹果,这东西和剩下的弹子儿就归我了,怎么样?”江欣怡笑着大声的问。 围观的人,这个无语啊,打歪那么多,还想要人家的宝贝呢?做梦吧,怎么也没个自知之明呢?不过,他们倒是放心了,这下瑀王爷是绝对没有生命安全了,就是丢了东良国的面子。那样的话,这江公子就是东良国的罪人了。 凯斯听了翻译好的话,很兴奋的点头答应,翻译也嘲笑的大声宣布,如果江欣怡真的打到瑀王爷头上的苹果,那么,这个铁枪就归她所有,绝不反悔。 就等你这句话呢,江欣怡在心里这个乐啊。她晃晃荡荡的走到离文瑀鑫十米的位置,想了想又在围观者的注视下,又往后退了二十多米,也就是说,江欣怡现在所站的位置已经比那凯斯站的射击距离远了。 江欣怡漫不经心的抬起胳膊,瞄准了文瑀鑫头上的苹果,只见文瑀鑫背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拿铁枪指着自己的家伙。 “王爷,江某冒犯了。”江欣怡大声的对文瑀鑫喊,然后勾了手指,扣动扳机,枪响的瞬间,文瑀鑫头上的苹果爆裂开,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树上的蝉的声音。 “凯斯王子,你就不用再浪费弹子了吧,这个归我喽,弹子在哪里?”江欣怡笑嘻嘻的提着枪,大声对同样目瞪口呆的凯斯喊,然后径直走到他的身边,自顾自的把手上的枪放进盒子,又点了点盒子里的子弹,满意的盖上,抱在怀里跟凯斯他们挥挥手,就往安鹏飞的身边走。 这时,围观的人群里才骚动起来,有鼓掌的,有叫好的,也有不满的。 当那声脆响过了以后,文瑀鑫头顶一震,然后有液体流了下来,流到嘴角,是甜的,没有血腥之气。 文瑀鑫就这么顶着一头的苹果屑,看着那个口口声声说信任的人,很神气的去凯斯那里拿那装铁枪的盒子,也不过来看看自己是否受伤。 文瑀鑫就奇怪,这江公子就那么自信?当宫女和太监们惊恐的拿着帕子来给文瑀鑫擦头上的苹果屑时,江欣怡正捧着盒子跟安鹏飞显摆呢。 “二哥,这东西好,以后遇到找我霉头的,我一枪就把他脑袋爆开花。”江欣怡声音很大的说给安鹏飞身旁的文靖轩听。 安鹏飞当然明白她是故意的说给谁听的,就笑着点头说;“嗯,这倒是好主意呢。” 文靖轩是又恼火,又是害怕,对这个江公子不由得产生了恐惧,不管这江公子跟太子活文瑀鑫谁联手,那都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文靖轩装着没听见,转了身子,走到一旁去了。 因为文瑀鑫的发髻被子弹打到,上面的玉扣也破碎了,所以,他只有和太监一起去后面去整理一下再出来。 最懊恼的就数那个凯斯,不但想拿的金子没有了着落,就连自己的镇国之宝都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了。 最开心的人,好像就是皇上了,自己的儿子和这小江可是为东良国挣了面子呢。 这段插曲一过,也到了用午餐的时候,大家呼呼啦啦的跟着太监去了皇上宴请百官的宫殿。大家刚坐好,文瑀鑫就换好衣服,梳洗了一下就来了。 他一进门,小太监就请他坐几位王爷的那张桌子。可是,文瑀鑫路过江欣怡那张桌子时,看见她旁边的位置是空的,于是他就大大方方的坐了下来。 “瑀王爷,您的位置在那边。”那小太监小心翼翼的提醒着他。 “你退下吧,爷今儿个就想坐这里。”文瑀鑫对那小太监挥挥手说。 小太监没敢再多啰嗦,赶紧退下。 “瑀王爷,你怎么坐这里?有**份的啊。”江欣怡笑着对文瑀鑫说。 “咳咳,江兄弟,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一开始就看上那铁枪了?”文瑀鑫也不回答江欣怡的提问,开口问。 原本他以为江欣怡那样做是为了他解围的,可是结束了却觉得不太对劲。 他现在的心情很好。尤其是看见文靖轩的那个失望的样子,就开心。虽然自己有点狼狈,可是这并不丢人。怎么说站在那里也是件需要勇气的事。 “我说你可真没良心,人家是想替你解围呢。这个铁疙瘩是顺便的,省得那俩鸟人瞎得瑟。”江欣怡很冤枉的说。 “什么、我没良心?”文瑀鑫被江欣怡一句话就给噎住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江相爷,咱不同宗 太子和小七只是在御花园里跟江欣怡打了一下招呼,就规规矩矩的跟自己的妃子坐在一起。现在看见文瑀鑫可是个她坐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不由得有些羡慕和妒忌。 “妹妹,鑫儿跟这江公子倒是蛮亲近的,焱儿也时常的往那江府跑呢。”正宫皇后笑着对西宫娘娘说。 “不会啊,那江公子可是太子殿下的结拜兄弟,当然跟太子殿下亲一些才对。”西宫娘娘不甘示弱的反击。 “好了,你们两个也不看看场合,争什么。”坐在中间的皇上,实在忍不住发火了,低声的训斥着她们。 平日里明争暗斗的也就算了,现在这么多的客人,还不顾自己的身份。 皇上真的是有些烦了,这太子和老三、老七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好,自己也很欣慰,可倒是两位当娘的一点都不消停。 皇上自己明白,历代皇宫里的后宫都是如此的,根本就是无法避免的事情。所以对她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不过,对于其他的嫔妃就没有这么宽容了,因为这俩是自己最喜欢儿子的娘呢。 两位娘娘一听,哪里敢顶嘴,老老实实的吃着面前的食物。 有皇上在,没人敢太放肆,一个一个的规规矩矩的品酒吃美味佳肴。只有江欣怡在的那张桌子,时不时的传出说笑声。 江欣怡和文瑀鑫经过海边和刚才的事,彼此之间的距离无形之中就变得有些诡异。 几杯酒下肚后,江欣怡把身子挨近文瑀鑫的耳边问;“瑀王爷,什么时候娶那余小姐做正妃时,不要忘记给我们几个发请柬,我们可以去喝喜酒呢?” “江兄说笑了,我是有正王妃的,如何再娶一个。”文瑀鑫笑着说,不过这句话要是换成别人问的话,他早就发脾气了 。 晕,他乍就这么转不过来弯呢?江欣怡头大了。这样可不行啊!要不,你早点把那女子娶了得了,那样的话,就代表自己不再是正妃,也无需再纠结什么休书不休书了。 江欣怡心里急的呀,就自相矛盾了起来。一下子希望他答应娶一个,一下子又不希望看见他再娶! 最后江欣怡把自己折磨的光喝酒了。 安鹏飞觉察到她的情绪不太对头,就小声的提醒她不要喝多,这里可是皇宫里。 江欣怡点着头,可是手上却照旧的端起酒杯往嘴里喝。 文瑀鑫当然也看出了她的变化,就是不明白,自己娶不娶新王妃,这江公子苦恼个什么?于是他笑着问;“江兄,想喝酒的话,本王随时恭候,为什么一定要喝那什么喜酒呢?” 江欣怡放下酒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真的很想揪住他的衣领子,大声的喊,你丫的不娶一个来顶在那正王妃的位置上,我怎么办啊?真的不用在乎那张休书随便嫁人么?那个东西相当于离婚证的说啊! “我就想喝你那喜酒,你的喜酒喝不到的话,我的喜酒你也喝不到。”江欣怡皮笑肉不笑的说。 “这话从何说起?”文瑀鑫更糊涂了。 “瑀王爷,不要介意,她就是这样说话颠三倒四的,跟你开玩笑呢。”安鹏飞赶紧在一旁解围。 江欣怡这才觉得自己失言了,赶紧的配合这安鹏飞给文瑀鑫打哈哈;“瑀王爷,你真逗,你娶不娶王妃跟我有啥关系呢,呵呵,来喝酒,喝酒,咦,那俩鸟人怎么没有看见?”说完,她往周围的桌子上张望,真的没有看见凯斯和他的同伴还有那个翻译。 “那俩人应该是回驿馆了,谁让你让他们那么没有面子,还把人家的宝贝都给拿来了。”安鹏飞在一旁笑着说。 “是他们太嚣张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的,不过,你的兄弟对你,好像意见很大呢,你要小心了。”江欣怡想起来对文瑀鑫说。 “是啊,这就是皇子的悲哀。”文瑀鑫冷冷无奈的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唉,算了,不要想那么多了,难得皇上佬儿请客,咱多喝几杯吧。”江欣怡理解的拍拍文瑀鑫的肩膀,安慰的对他说道。 江欣怡的这一句话,把文瑀鑫和安鹏飞都吓了一跳,赶紧的往周围看,还好没有人注意。妈呀,这家伙真喝多了,居然大不敬的说“皇上佬”。 怎么办?再让她喝下去的话,说不定会闯祸的,文瑀鑫担心的朝安鹏飞看,安鹏飞耸耸肩,无奈的摇摇头,皇上做东,谁敢半途退席? 好在,皇上忽然觉得身子有些不爽,提前离开宴席,文瑀鑫和安鹏飞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定的是午宴过后一起看戏,现在也只好放弃了。毕竟是皇上身子不爽,做儿女大臣的,给十个胆子,也不敢自顾自的去看戏吧。 于是,大家在皇上离开后,也都各自的准备离开了。 “易昕,咱也回吧。”安鹏飞跟江欣怡商量。 江欣怡听话的点点头,自己虽然喝晕了,可是头脑还是蛮清醒的。 江欣怡,安鹏飞文瑀鑫三个一起往外面走。路过御花园的时候,江欣怡忽然停下来对安鹏飞说;“二哥,我肚子有点疼,你在马车那里等我哈。”说完,就拉着文瑀鑫往御花园跑。 “江兄弟,你要方便的话,我领你去,这御花园里不行的。”文瑀鑫赶紧说。 “别瞎猜了,赶紧给我进来。”江欣怡不耐烦的说着,照旧拉着他的胳膊往里面走。守门的不知怎么回事,反正一个是皇上请来的贵客,一个是皇上喜欢的儿子,他一个小小的太监,怎么敢拦着!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进去。 “在哪里来着?”江欣怡松开了文瑀鑫,自言自语的说。 “江兄弟是想找什么?那铁枪不是已经交给公公了,现在说不定已经送到安公子手上。”文瑀鑫提醒着她。 江欣怡也不理他,低头四处寻找“哇,找到了。”她惊喜的说着,跟文瑀鑫招招手。 文瑀鑫好奇的走了过去,看见她蹲在了地上,端着一个花盆在看。盆子里的植物是什么文瑀鑫不认识,也没觉得它哪里特别,哪里好看。 “这个吊兰,外面的花木市场根本就买不到,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江欣怡给文瑀鑫解释着说。 她早就想种一棵放在自己书房里的书架上,可就是买不到。先前在这里看见,当然不能放过,这些人好笨,居然把吊兰放在地上养! “你是想偷?”文瑀鑫试探的问。 “什么偷不偷的啊,你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么,没人看见那叫偷,我拿,你看见了就叫拿。我问你,皇上是你的啥?是你的爹对不?”江欣怡笑嘻嘻的问。 文瑀鑫老实的点点头,表示对。 “那不就结了,你是他儿子,所以他的家也就是你的家,他的东西也就是你的东西哦,那么,咱俩是哥们,我拿你的东西,也没什么关系的,对不?”江欣怡耐心的分析给文瑀鑫听。 文瑀鑫给她绕的,只有点头的份,明知道哪里不太对劲,可是一时间还真说不出来。 “放心,我不连盆子端走,就弄几个走茎就行了。”江欣怡说着,就掐了几根垂挂下来的走茎。然后站起身,拉起文瑀鑫的袖子,小心的把它们塞了进去。 “你是王爷,帮我带出皇宫。”江欣怡说着拍拍手就往外走。 文瑀鑫低头看看自己横在胸前的胳膊,那是江欣怡怕东西会掉出来,才给他摆的一个姿势。 堂堂一个王爷,帮人家在自己爹爹的花园里偷东西,唉,这算怎么一回事呢?不过看见眼前这理直气壮的“偷儿”倒是觉得他很可爱。 某些地方还真的跟自己跑掉的王妃很相视,她不是试图偷走自己房里的那个花瓶么。文瑀鑫看着前面晃悠的背影,恍惚间看见了那个可人。 “江兄弟,这个东西你喜欢的话,可以跟父王正大光明的讨要啊,我看他对你印象很好,不会不同意的。”文瑀鑫在她的身后建议。 “我也想啊,可是你看哪有机会啊。”江欣怡回答着,迈出了御花园的门。 “瑀王爷还没有离开?”刚走出来的江世谦见文瑀鑫和江欣怡从御花园里走出来问。 “嗯,又进去转了一下。”文瑀鑫淡淡的回答。 江世谦朝江欣怡看看,江欣怡装作没看见的样子,把脸扭向一旁。正看见江玉郎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才跟他点头打招呼。对这个哥哥,她还不是很讨厌的。 江世谦感受到,这江公子对自己的冷淡,他有些弄不懂的是,自己乃当朝的宰相,这小子怎么会牛成这样子!江世谦是个老狐狸啊,他没有因为江欣怡的傲慢而生气。 反倒笑着先跟江欣怡打招呼;“这位就是逍遥楼和美味楼的的大掌柜么?” “呵呵,是的,不知江相爷有何指教。”江欣怡挤出一点笑容说。 “江公子如此年轻,就撑起这么大的产业,真是年轻有为,不知令尊祖籍何处,说不定咱们还是同宗呢。”江世谦笑着问。 “哪里啊,相爷你过奖了,我就是没事做,瞎玩玩而已。哪里比得了相爷啊,你可是东良国的重要大臣,我乃乡下小民,怎敢与你同宗,那不是给相爷的脸上摸黑么!”江欣怡皮笑肉不笑的说。 江欣怡的话,说的蛮像恭维的话,可是听起来却让大家都很不舒服。尤其是江世谦,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不好意思,江相爷,我们还有事,先行一步。”江欣怡不想再跟他啰嗦,说着,就拽着文瑀鑫往外跑。 留下江世谦阴沉着脸站在远处。 江世谦早就知道有了江易昕这么一个人了,他一直等这江欣怡上门拜访自己,京城里但凡是做大生意的,自己没有后台的,都会找个大树靠着。 可是,这个毛头小子,非但没有亲自上门来拜访,竟然还收留了被自己弄进牢房的人。 江世谦很恼火,本想找找这不知好歹的小子麻烦,可是却听说太子跟他结拜成兄弟。并且,据可靠的消息,关在牢房里的那个姓刘的,就是太子出面给弄出去的。这样,江世谦才忍着没有动他。 再后来,见江欣怡发展的越来越大发,瑀王爷和七王爷都是座上宾。就连皇上都乔装去找他,江世谦就知道,这个毛头小子实在是不简单。 安插去美味楼和逍遥楼的钉子,都无端端的失去踪迹。没办法,他和皇后一商量,还是先看看形式再说。毕竟这小子跟太子有结拜这一层关系,他们也希望,能够借助这小子的财力和人力帮太子巩固地位。 可是最近,因为海边海难的事情,文瑀鑫的名声大振,深得民心。皇后就担心,就害怕。会影响到自己的儿子,皇上会改变主意换储君。 今日眼看着二皇子文靖轩设下了套,稳稳的就能除掉瑀王爷,可是没想到呗哦这小子给搅和黄了,把他们给气坏了。 文靖轩的不安分,皇后早就知道,之所以没有对他动手,一是因为他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没忍心。 二是因为,他这样做,能帮太子除掉一些障碍,谁让太子的心地太仁慈,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 所以,对于文靖轩的举动,皇后装糊涂的,只要他还没做针对太子的事,就随他了。关于这一点,皇后很头大。 现在的形式就是这样的矛盾,皇后放纵文靖轩在外面做些事,做些对太子也有利的事,可是,反过来呢?太子竟然还对文靖轩下手,比如上次,得知江易昕他们上山,太子的人竟然联合瑀王的人把文靖轩派去杀江易昕的人给干掉了。 皇后这些不满的问题,又不能和太子搬到台面上说。假如不是文靖轩的能力跟太子相差太远的话,皇后真的想建议皇上把太子废了,立文靖轩为储君。 可是这个宝,皇后不敢压,万一自己弄巧成拙,皇上废了文靖乾的储君之位,却不立自己的二儿子文靖轩,而是立了那文瑀鑫为储君的话,怎么办? 这个文靖轩,文比不上哥哥文靖乾,武比不上弟弟文瑀鑫。拿什么跟人家挣那储君之位? “去,叫公公给皇后娘娘偷个话,就说我有事要见她。”江世谦对儿子江玉郎说。 江玉郎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自己的爹爹跟那位皇后一见面,准没好事,可是自己却没有办法,没有失踪妹妹的那份勇气。 第二百四十六章 王爷的疑惑 他理解她的苦恼,却不知该怎么样去帮她,总不能拎着剑去找王爷决斗,然后对他说,把休书拿来吧! 他正想着呢,就看见江欣怡拉着文瑀鑫跑过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安鹏飞笑着问。 “嘘。”江欣怡用手指放在自己嘴边,示意不要吵。然后到文瑀鑫的袖子里拿出那几根绿色的茎,赶紧的塞进了车箱里。 “你就是为了这几根草?”安鹏飞不相信的问。 “什么草啊,你们这些男人懂什么?这是吊兰,种在盆子里,长出来,摆放在书架或者是柜子上,可好看了。”江欣怡不满的说。 我们这些男人?文瑀鑫糊涂的看着安鹏飞,用眼睛询问着。 “王爷,见笑了,易昕他自小在女孩堆里长大,所以,言行上不免那个了一点,加上今个酒也喝高兴了,这嘴就没有个把门的。”安鹏飞紧张的对文瑀鑫解释着。 “你才喝多了呢,要不咱再换个地方接着喝?”江欣怡这会儿,因为文瑀鑫配合偷吊兰,感觉挺开心的,拉着他说。 “这个,江兄弟,你看这都变天,好像快下雨了,想喝酒的话,哪天我做东,请二位喝酒。”文瑀鑫本想答应,可是一看安鹏飞拧起的眉头,就改变了主意对江欣怡说。 “那你明天来逍遥楼吧,我请客,你付银子。”江笑嘻嘻的对文瑀鑫说。 “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你们先回,我还要进去看看父皇。”文瑀鑫爽快的答应了。 马车离开皇宫后,江欣怡斜躺在坐榻上,沉默不语,跟先前在车下完全是两个人。 “易昕,睡会儿吧,到家后我叫你。”安鹏飞在一旁说。 江欣怡感激的对安鹏飞咧咧嘴,就闭上了眼睛。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因为马车的轻微晃悠,原本打算闭着眼睛想事情的江欣怡,竟然真的睡着了。 安鹏飞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看这她微微拧起的眉毛还有额头渗出的汗珠,心疼的拿起一旁的蒲扇轻轻的给他扇着。 如果,她此时不用男装,那么她会更加开心些才对,最少,她可以跟那只蝴蝶多玩一会儿。可是现在呢? 就像刚才,她的爹爹,哥哥,夫君都在,而她却不跟他们相认,那么,她的心里倒底在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啊。 不像自己,亲人都不在世上了,心里面只有对他们的无限思念。而她,亲人都在,却像陌生人一样。 相比之下,安鹏飞不知道,自己跟这个女孩,究竟谁才真的可怜。 马车回到江府,江欣怡还是没有醒,安鹏飞叫铁牛把马车赶到前面不远的一棵大树下。一边给她打扇子,一边看书。 大概到了快傍晚的时候,江欣怡才睁开眼睛。 “睡醒了,小酒虫?”安鹏飞笑着问。 江欣怡点点头,没说话,其实她早就醒了,眯着眼睛发现安鹏飞一边给自己打扇子,一边看书,就不想醒。 有个英俊潇洒的哥哥心疼自己,自护自己,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所以,她就继续装睡,直到被尿憋的受不了了,才睁开眼睛。 江欣怡心虚的一笑,下了坐榻就往跳下车厢。这才发现马车里自己家的大门好远。她撒丫子就往那边跑,把坐在树下打盹的铁牛给吓了一跳。 安鹏飞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她是怎么一回事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晚饭过后,江欣怡梳洗一下走进里面院子里的卧室,换上了女装,恢复原貌。她的屋子里,安鹏飞已经帮她弄了个暗门,跟那间闺房相通了。 现在,江欣怡可以放心大胆的在里面,甚至可以在那闺房的床上睡到天亮。 外面淅沥沥下着雨,江欣怡百般无聊的摆弄了一会儿梳妆台上的首饰。就到书架上随便摸到一本书,躺在贵妃椅上刚看了几页,就觉得眼睛不舒服,这蜡烛的光线真的没法替代灯泡,就把书丢在了一旁。 还是睡觉好,江欣怡脱掉外面的外衣,躺在了床上。她摸摸枕头下面上满子弹的枪,看看床头那根绳子,那是连到安鹏飞屋子床头的,上面还有个铜铃,只要江欣怡这么一拽,安鹏飞立刻就会赶过来。 而院墙外的那栋宅子也由上官宏买了下来,他就领了几个护院住在那头。安鹏飞也跟上官约定好,江欣怡的这俩院子不能进。 所以,江欣怡现在可以安心的在夜里做女人了。有时候,她也会对着镜子,给自己描描眉,照着书籍学学那些好看的发髻。 她还哼哼些流行歌曲,开始的时候,她还觉得很兴奋,可是时间一长,就开始厌倦了这样一个人的世界。 第二天上午,江欣怡像往常一样,梳洗好了就跟安鹏飞坐着马车去了城外的逍遥楼。 “易昕啊,你今天还有客人要招待呢。”安鹏飞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人,提醒着她。 “什么客人啊,咱逍遥楼哪天没有客人?”江欣怡早就把头一天跟文瑀鑫的约定给忘记了。 “你不是跟那瑀王爷说好今个在咱逍遥楼里请客的么。”安鹏飞说。 ?我跟他约好的?江欣怡挠挠头,想了一下,好像还真的是有这么回事呢。“我昨天有没有说谁请谁?”江欣怡问。 “说了,你请客他付银子。”安鹏飞开始挠头了。 “哦,那就好。”江欣怡松了一口气。 安鹏飞想看清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现在,那些什么烦恼忧虑竟然完全找不到。这就是安鹏飞最佩服江欣怡的地方。 不管她前一刻钟有多忧伤,睡了一觉后,她就能把那些东西打包放在一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直到意外的解开那个忧伤的包袱,那些东西被释放出来,再次的困扰上她。 安鹏飞恨自己,可以一剑砍掉欺负她的坏人,却没有办法砍掉她的那个装满忧伤烦恼的包袱。 马车一进逍遥楼的院子,海子就跑过来说,瑀王爷一早就到了,正在里面喝茶呢。 “他不用上朝的么?这么早就来了?”江欣怡嘟囔着。 “易昕,你若是不想见他,我这就去说你没空。”安鹏飞说。 “不,不用。没关系的,二哥,你不必替我担心,我已经在调整心态了,这家伙作为哥们,还是蛮不错的一个人。”江欣怡见海子离开了,开口对安鹏飞说。 “那就好,不要为难自己,不要委屈自己。”安鹏飞说着,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发髻上的那只簪子。那是自己送给她的,每天看见它插在她的秀发上,心里就会很愉悦。 江欣怡和安鹏飞往文瑀鑫喝茶的那个雅间走去。一进去,就看见坐在那里喝茶的两个人,文瑀鑫、连成。 “瑀王爷,怎么没把小槐领来?还有三个怎么也没领来 ?”江欣怡很大方的问。 “小槐在跟先生读书,刘骏陪着呢,萧黎和子琪出门帮我找人去了。”文瑀鑫也不隐瞒,老实的告诉江欣怡。 “找人?”江欣怡脑子没有转过来问。 “是啊,去找我的王妃去了。戚家兄弟也在外找。”文瑀鑫淡笑着说。 “也没有个目标你叫他们怎么找?”江欣怡摇头说着。心里暗自偷笑,人就在你们的眼皮子底下,都认不出来,还找个屁啊。 安鹏飞以为江欣怡听见这话,会内疚,没想到人家江欣怡今日的心态超级的好,啥感觉看不出来,相反的脸上还有些幸灾乐祸的影子。 江欣怡和安鹏飞都坐了下来,海子亲自的给他俩泡了茶来。 “那就求菩萨保佑他们早点把王妃找回来。”江欣怡双掌合十的对文瑀鑫说。 “谢谢江兄弟。”文瑀鑫感激的说。 “可是要找人的话,应该有个目标吧?”江欣怡很好奇的问。 “去凯斯他们国了,今早跟他们乘坐一条船走的。”文瑀鑫很坦然的说。 “咳咳,你说什么?咳咳,你让他俩去哪里了?”江欣怡被文瑀鑫的话,吓到,一口茶就呛到了气管,咳嗽不止的问。 “是的,他俩去外邦了。”文瑀鑫弄不懂他的反应为何这么大。 “王爷,你有什么证据,你那个王妃去了外邦了?”江欣怡止住了咳,问。 “凯斯他们动不动就说欧凯,欧凯的,还这样,我那王妃也说过同样的话,做过同样的手势,所以,我就让他俩去那里找找看。”文瑀鑫边说,还边伸出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晕,就因为这个就叫那俩可怜的家伙漂洋过海去了!萧黎,子琪,不要怨恨我哈,你们还得感谢我呢,不是因为我的话,哪有机会出国啊!江欣怡在心里默默的说。 安鹏飞忍着笑看着有苦说不出的江欣怡,而江欣怡很委屈的对他摊摊手,表示自己也无奈。 “瑀王爷,吃饭还早,池塘里的荷花开的正艳,不如一起去赏荷吧。“安鹏飞赶紧的打岔,远离这个话题。 “好的,去赏荷。”文瑀鑫高兴的答应着就站起了身,他高兴,一是因为萧黎他们带着希望出发了,而是因为,每次来这逍遥楼,这位江公子都没有亲自的招待自己。而现在就不同的,文瑀鑫甚至觉察到自己现在和这江公子的关系好了很多。 文瑀鑫不止一次的琢磨,自己怎么就跟这姓江的结上缘了,死对头姓江,折磨自己寝食难安的那个可人姓江,现在结交的这位朋友也是姓江的? 江欣怡一行四人沿着小路,走到荷花塘边,一望无际的碧海上,荷花开的正艳。 因为昨夜的一场雨,现在的荷叶荷花上还有水珠,在太阳的照耀下,闪出亮光,就像一颗颗水晶挂在上面。 塘边一群书生在临摹作画,吟诗做对。 一见江欣怡和瑀王爷走去,推让一个胆子大些的做代表,拦在了江欣怡他们的面前,讨要墨宝。 江欣怡没表态,看看文瑀鑫,他倒是爽快的应了下来。走到画桌上,拿起笔,看了看眼前的荷塘,提笔作画,一会儿的功夫,一副栩栩如生的荷花图就画好了。 文瑀鑫的画立刻引来一片掌声。 “瑀王爷,江公子,烦请在上面给题个词吧。”一个书生鼓起勇气说。 “一事不烦二主,还是叫瑀王爷题吧。”江欣怡笑着说。 “江兄弟,不要推辞了,难道是不屑与我同作一纸之上?”文瑀鑫笑着问。 妈的,别笑了,长的这么妖孽,还笑得这么灿烂干嘛?又没我的份!江欣怡看着文瑀鑫的笑脸在心里嘟嘟着。 “什么呀,我怕糟蹋了一副好画。”江欣怡解释着。 “安大哥,你来吧。”江欣怡回身对安鹏飞说。 “呵呵,你不是不了解二哥我吧,如是让我舞刀弄棒的还可以,这个不是难为我,让二哥我出糗么?”安鹏飞摇头拒绝。 “江兄?”文瑀鑫叫着,就拿起墨帮她研墨了。 江欣怡又抬头看看安鹏飞,他含笑点头。 “好吧,那我就献丑了。”江欣怡说着挽好袖子。选了一只笔,在墨砚里粘饱墨汁,心里早就有现成的诗句,可还是要装模作样的思考一下。 然后,才装模作样的提笔在那幅画的空白处提下一首不知哪个年代的诗句。 写什么她已经不担心了,用正楷写才是正确的,反正坚决不能用隶书来写,为了避免这瑀王爷的多疑。 不是么,一个ok的手势,就能把萧黎他们给派到外国去,再见到那熟悉的隶书,只怕他会刨根问底的要弄清这字体出自何处。到时候自己该如何说啊? 老老实实的用正楷吧,反正自己大门上的牌匾就是这字体。 江欣怡写好,把笔放下,退到一旁。 灼灼荷花瑞, 亭亭出水中。 一茎孤引绿, 双影共分红。 色夺歌人脸, 香乱舞衣风。 名莲自可念, 况复两心同 落款在瑀王爷的旁边提上江易昕词。 一群书生惊讶的念着上面的句子,早就知到瑀王擅长书画,可是没想到这开酒楼的年轻公子,竟然如此有才,不但字写的漂亮,还能立等成章! 安鹏飞不但惊叹江欣怡的才气,心里更加的难受,眼前这一个作画,一个题诗的两个人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啊,可是他们却劳燕分飞! 而文瑀鑫此时没有惊叹江欣怡的才气,他恍惚的又看见,当日在太子府里,那个可人挥毫题诗的情景,当时的她也是这般神态,举手投足,都那么的相似! 为什么?为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文瑀鑫傻傻的盯着江欣怡看。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想怎么样 完蛋,不是被他看出破绽了吧?江欣怡心里有些慌。 “瑀王爷,走,咱到那边去来看看。”江欣怡先发制人的对文瑀鑫说。 “啊,说什么?好的。”文瑀鑫回过神来。用力敲了自己的脑袋一下,怎么想那女人,想的现在走火入魔,连雌雄都不分了? 安鹏飞觉察到文瑀鑫的失态,只有装作没看见,心里却在担心。 四个人慢慢的又走了一段路,又遇见了一些在荷塘里钓鱼的,每个人身旁的木桶里都有几条大鱼,不甘心的在桶里扑腾着。 又围着荷塘走了一段路,那里没有客人,很是清静。四个人就这样走,文瑀鑫和安鹏飞各怀心事的走着,谁都不开口。 “哇塞,快来看哦,有野鸭子啊。”走在最前面的江欣怡忽然停下脚步,用手指着面前的塘面兴奋的叫着。 “噗哧。”身后的三个男人看清那在荷塘上游动的东西以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那哪里是野鸭子啊,是几对鸳鸯,在惬意的游来游去的。她竟然说成是野鸭子! “哦,说错了,是鸳鸯。”江欣怡赶紧改口,谁让她没有见过真的呢? 江欣怡说完,竟然蹲了下来,双手托着下巴,木兮兮的看着那几对鸳鸯发愣。 “易昕啊,别看了,这个东西是不能拿来吃的,是杀不得的,拜托你不要有那想法好不好。”安鹏飞有点头皮发麻的赶紧提醒她。 鸳鸯是传说中的爱神,向来只有它们自己老死,从来没有人会打它们的主意的,据说,对它们动了邪念的话,会遭天谴,不能跟相爱的人在一起终老的。 江欣怡没吱声,依旧发愣。 “江兄弟,你若是想吃野味的话,哪天我们一起去山上打猎好了,这个东西不好吃,也是不能吃的。”文瑀鑫见安鹏飞这么紧张,不由得也为那几对可怜的鸳鸯着急,真的想拿粒石子把它们吓跑。 要是这江公子真的要抓鸳鸯做菜,那自己这顿饭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留下来吃的了。没动过那邪念呢,自己的王妃就跑掉找不到。再吃的话,不是就更加的没有指望了么! 江欣怡还是没反应,像丢了魂似的。 “江公子,现在有没有莲藕啊?”连成感觉气氛有点紧张,赶紧帮忙打岔。 “有了,就这么办。”江欣怡忽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她究竟有什么主意。 “二哥,咱少赚了很多的银子呢。”江欣怡懊悔的说。 “易昕,你是想养鸳鸯来卖呢?还是想用它们来做菜肴招揽顾客?我可告诉你,真的做了也没人会来吃的。”安鹏飞很严肃的提醒着她。 “你们在想什么?我是那样的人么?为了赚银子,就打鸳鸯的主意?”江欣怡有点生气的问。 文瑀鑫他们三个相视一笑,是不好意思的一笑,没错,大家一致认为江欣怡就是这样的人。 “苍天啊,冤枉啊。”江欣怡委屈的对这天空喊。 “难道我们误会你了?”安鹏飞小心的问。 “我是在想,既然这里能有鸳鸯,为什么咱就不能在里面养上鸭子呢?鸭蛋可以卖,鸭子可以做烤鸭,酱鸭,干菜鸭,美味楼和逍遥楼自己供自己就够了,多的还能出卖。哎呀,以前想过的啦,后来为什么就忘记了呢?要是春季就放养的话,现在,都成银子了。”江欣怡后悔的是又拍手又跺脚的。 怎么普通的鸭子到他嘴里,就变成能下金蛋的好东西了呢?大家听得糊里糊涂的,也没想到,鸭子还可以有那么多的做法,和吃法。 “可是一起要抓那么多的小鸭苗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明天,啊不,今晚上就对海子说,让他领人出去联系鸭苗,现在还不迟,到冬季的话,还能卖上银子。”江欣怡,兴奋的掰着手指说。 “易昕,你真的要养鸭子?”安鹏飞问。他记得以前她是说过的,。可是后来一忙,就没再提过,现在,美味楼和逍遥楼每日的进帐都很可观,她却又想起了养鸭子! “对呀,说养就养,这就是商机,你懂不懂啊,这就是银子啊,你懂不懂,哈哈。”江欣怡高兴的蹦蹦哒哒的又跑又跳。 “安兄,她一直这样?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文瑀鑫小声的问。 “是啊,可是她的想法每次都能让我们赚到银子。”安鹏飞实话实说。 “看样子,你是不打算反对的?”文瑀鑫又问。 “干嘛要反对,答应了她,不但能赚到银子,最主要的是图个开心。”安鹏飞笑着说。 “这也就是你们几个会屈身留在京城的原因?”文瑀鑫聪明的问。就是么,几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士,都委身在京城里做生意。谁能相信他们单单是为了银子? “是的,王爷,你看的好透彻。”安鹏飞遇见知音了。 前面的人又停下来了,往水里看着什么。 “她又看见什么了?”安鹏飞嘘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 走上前去也站在江欣怡的身边往塘里看,只看见几根小泥鳅而已,这个能吃,没事,看吧,只要你抓得到。三个男人在心里对江欣怡说。 “忘记这里有螺蛳了。”江欣怡挽起袖子伸手在水底摸了一个上来。 “你抓这个干什么?这个不能吃的。”连成在一旁说。 “鸳鸯是爱神,是这个是什么神?”江欣怡把手上的东西递给那三个男人看,问到。 三个男人不知她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异口同声的说;“什么神都不是,可是它不能吃。” “哇,你们三个好默契哦,怎么知道我要吃?”江欣怡坏笑着问。 “什么?你真想吃这东西?”三个男人又一次的异口同声问。 “废话,不能吃,我抓它做什么。”江欣怡觉得他们三个少见多怪。不满的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脱鞋子。 三个男人怔怔的看着她露出一只白嫩的脚丫,借着,又露出一只来。妈呀,这江公子的脚白嫩的跟个女娃娃是的。 安鹏飞面孔涨红,想拦在前面,不让这俩男人看。这个年代,女子的脚可是很珍贵哦,不能给男人看的。可是他没有那样做,这姑奶奶在海边,连那样的衣服都会穿,现在露露脚丫子,那还是小意思呢! 安鹏飞让自己冷静,既然喜欢她,就要包容她的一切,好吧,脚丫而已,看就看吧。 “你要做什么?”安鹏飞见她又开始挽裤脚,露出一截比藕还白嫩的小腿来,赶紧问。 “这里水很浅,我要抓些螺蛳来,等下咱就多个下酒的菜了。”江欣怡说完,把袍子拎起来塞在自己的腰带里。就走下了荷塘。 文瑀鑫和连成的脸也有点红,他们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女人而已,所以有些难为情。有些尴尬的,有些慌乱的不知该往哪里看了。 以至于江欣怡说抓那什么螺蛳什么的做下酒菜,他们都没听进去。 “哈哈,又一个大的,又一个。”江欣怡折下一张荷叶,把右手摸到的螺蛳一颗、一颗的放到荷叶上。 三个大男人就傻傻的看着那荷叶里的东西越来越多,看着水里的人,在塘边,走过来,走过去的摸。 原本清澈的水,都被她趟浑了。 “哎呦,脚上怎么这么痒痒?还有点疼。”江欣怡皱着眉毛说着,看看荷叶里的螺蛳足够炒一大盘的,这才觉得自己的脚上和腿上不对劲儿。 她站在水里,抬起一只脚,弯身一看,“妈呀。”她一声惨叫,手上的荷叶也丢在了水里。 因为她看见自己的脚裸上,小腿肚上,反正是浸在水里的那一截上面,密密麻麻的叮着很多的黑点,那黑色的东西还蠕动着肉乎乎的身子往里面钻,那东西她认识,是蚂蟥。 本来都潜在泥里,结果她一下水,就蜂拥而上了。这东西开始叮到的话,人不是很容易感觉得到,就是觉得痒,等知道疼时,基本已经钻进去一些了。 江欣怡刚才聚精会神的摸螺蛳,偶尔痒一下,还以为是水里的鱼儿或者是水草什么的,根本就没有注意到。 “二哥啊,救命啊。”江欣怡带着哭腔的喊着,忘记了往岸上跑。 她这么一叫,文瑀鑫瑀安鹏飞一怔,俩人顾不上脱鞋子,一起跳下塘里,文瑀鑫先把江欣怡抱了来到了岸上。 “救命啊,怕怕啊。”江欣怡抱着文瑀鑫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前大声的哭着,也不敢看自己的脚。 连成被她哭的,不知所措,一个男的怎么可以哭成这样子! 安鹏飞见人被文瑀鑫抱在怀里,愣来一下,赶紧上来,“借你鞋子一用。”他跟连成说。因为他的鞋子是干的。 连成赶紧的脱下鞋子递给安鹏飞。 农村里一般的男人在儿童时候,只要家乡附近有水塘,都曾经有过被蚂蟥叮的经历,所以安鹏飞很有经验。 蚂蟥叮上以后绝对不能用手去拽留在外面的那截,拽断的话,断在里面的就会钻进人的身体里。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东西拍打,鞋底就是最好的工具。 为了让安鹏飞便于拍打,文瑀鑫把江欣怡横抱着蹲了下来。 安鹏飞抓着她的脚,啪啪的拍打着,那些叮着的蚂蟥就慢慢的掉了下来。 江欣怡紧紧的搂着文瑀鑫的脖子,还在哭。文瑀鑫却不知该怎么哄一个哭泣的男人,只有傻傻的拍着她的肩膀,不知所以的说;“好了,就要好了,不要怕。” 这个小男人自己已经是第二次这么抱着了,在海边的山上,刚抱出异样的感觉就被安鹏飞给抢走了,害他好几天没反应过来,一直认为自己的性取向变了。 现在,自己又抱到了,可是,安鹏飞却没有办法抢了,因为他在忙着应付那些蚂蟥,顾不上抢人了。 文瑀鑫看着那掉在地上蠕动的蚂蟥,竟然觉得它们好可爱,可是怎么这么快就都掉了下来?他有点失望,好像安鹏飞马上就要来抢自己怀里的人一样了。 于是,文瑀鑫偷偷的也抱紧了怀里还在抽泣的人。 “易昕啊,好了,二哥把它们都清理没了。”安鹏飞又仔细的检查了她的两只脚,确定没有后,真的伸手到文瑀鑫怀里抢人了。 文瑀鑫不好意思,只有松开手,可是人却没有被抢走,江欣怡的两条胳膊依旧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脖子。 文瑀鑫心里暗乐,抬头看看安鹏飞,那意思,这可不是我不肯,是人家不舍得离开呀! “安鹏飞无奈的摇摇头,从怀里拿出帕子,沾些干净的水,把江欣怡脚上擦下干净,又找出药膏,在一点点出血的位置涂抹了一点。 然后就跟连成一起盯着文瑀鑫喝和他怀里的人看。 文瑀鑫被看的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抱的是个男人,所以,他无奈的低了头,很温柔的跟江欣怡商量,“好了,你二哥已经把虫子都赶跑了,不用再怕了。”然后,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怀里的人,以他的角度,很清楚的看见,怀里的这个小男人,已经哭的鼻涕眼泪一大堆了。 江欣怡听了他的话,用帕子清理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东西,还没忘记擦掉粘在人家胸前的液体,这才胆怯的低头去看脚上,哦,白白的,有些小红点,黑的东西真的没有了。 她离开文瑀鑫的身体,抽泣着坐在一旁的石头上,仔细的又检查了一遍,这才放心了。 安鹏飞在刚才的时候,已经把地上的那些蚂蟥都拨拉到一起,用土掩埋了起来,他怕再吓到她。 “我就怕这东西。”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解释着,然后又抽泣了一下。 三个男人一起点点头,表示理解。 “易昕,咱回吧,等下给你开一副惊吓的药,晚上喝下去。”安鹏飞轻声的对她说。 “螺蛳都没了,没的吃了。”江欣怡委屈的看着池塘里那张荷叶说。 三个男人真的觉得天旋地转了,哭的这么稀里哗啦,惊天动地的,然后还没忘记她的下酒菜! 可是看着她那样子,真的很可怜,像个小孩子一样,很让人心疼。 于是三个人再次异口同声的问;“你想怎么样?” 第二百四十八章 王爷,你想问啥 三个男人又相互看了看,确定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惦记着下酒菜! “反正你们的鞋子都湿了。”江欣怡见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小声的指着安鹏飞和文瑀鑫的脚提醒着。 “你确定那东西真的能吃?”文瑀鑫问。 “确定,那东西拿来酱爆,超级好吃,然后啊,再配上小酒,咂砸。”江欣怡见文瑀鑫这么问,来了精神,给他讲解着。 三个男人的喉结一起动了一下,他说好吃的话,应该是不会错的吧。 文瑀鑫挽起了袖子,把湿答答的鞋子脱掉,穿着袜子就下了水,然后也学江欣怡的样子折了一张荷叶,在水里摸了起来。 安鹏飞和连成都没想到文瑀鑫竟然真的会听江欣怡的话,下水去了。 江欣怡见文瑀鑫真的下水去摸螺蛳了,马上穿好袜子,鞋子,走了过去。 “还是王爷好,他俩不来的话,等下炒好了没有他们的份,就咱俩吃哈。”江欣怡笑嘻嘻的对水里的人说。 其实安鹏飞一听江欣怡说还要摸那东西,就打算下水了,只是动作慢了一步。在看见瑀王爷下水,觉得有些惊讶。连成倒是犹豫着。 现在一听江欣怡这么说,安鹏飞和连成是想不下水都难了。于是,安鹏飞也下水了。连成也脱掉鞋子,连着袜子下水。 “对呀,这样才对么,人多力量大。唉,王爷,你怎么又给扔了?”江欣怡见都下了水,蛮高兴的,可是见文瑀鑫把摸起来的螺蛳又扔回了水里问。 “太小了。”文瑀鑫回答。 “哦。”江欣怡这才放心的,又去监督那两个人去了。 “快点,快点啊,你们三个不要挤在一起啊,连成,你那边王爷摸过了,你还往那边走干嘛,到那边,唉,对对,对。”江欣怡在塘边指挥着他们。 “好了,够了够了。”过了一会儿,江欣怡见每个人手上的荷叶里,都有差不多快一盘的螺蛳了,太阳也毒辣了起来,所以,她又催促着他们上来了。 三个男人上了岸,把手上的荷叶放在地上,又到一旁的水沟旁用清水洗掉腿上的淤泥,把袜子脱下,随便的在水里荡了一下,这才穿上湿鞋子。 因为他们都穿着布袜,倒是没有遭到蚂蟥的攻击。 “现在宣布,王爷是第一,二哥第二、连大哥第三。”江欣怡在那三张荷叶上仔细的看了看,走到文瑀鑫身边,抓住他的一只手举起来说。 “不对啊,我看是我摸的最多,我还后下的水呢,怎么我到成了第二了?”安鹏飞有点不服气的问。 “论数量你是最多,可是这摆在一起你们自己看。”江欣怡指指那三张荷叶说。 安鹏飞和连成就真的走过去看了,可不么,人家王爷那张荷叶上的螺蛳虽然数量没有安鹏飞的多,可是颗颗大小都很均匀。这下他们没话说了。 安鹏飞看看又得意,又不好意思的文瑀鑫,心里竟然一酸,这王爷做这事竟然这么认真,而自己就少了这份认真啊! “咱回吧,今天本少爷高兴,亲自下厨给你们做几个菜。”江欣怡很高兴的说。 三人回到逍遥楼的院子时,里面的客人还伙计看着他们的裤脚鞋子都是湿的,感觉很奇怪,又不敢问。 “这个交给我,二哥你领他们去雅间里等着。”江欣怡说着,接过他们手上的荷叶,就往厨房走去。 雅间里,安鹏飞他们把鞋子摆在太阳下面晒着,就和茶等菜了。 “安兄,每日和这么有意思的弟弟在一起,想必每日都这么开心吧?”文瑀鑫喝了一口茶问。 “是啊,跟她在一起,真的没有忧愁。”安鹏飞笑着答到。 “安公子,你的兄弟性子跟我们王妃很像呢,以前她在的时候,走到哪里都能听到笑声,唉。”连成有感而发的说着,一下子就想起,现在不该谈论这个话题,赶紧闭了嘴。 这时候,海子送来了酒和酒杯,筷子什么的。 “公子呢?”安鹏飞问。 “还有一个菜没炒好,估计就快来了。”海子笑着说,那笑容有些古怪。 “海子,你怎么这样笑?”安鹏飞不解的问。 “公子,把塘里的东西拿来炒了,说是下酒的好菜。”海子赶紧的解释。 安鹏飞他们三个,都一个想法,不好吃的话,可以不吃的呀,怕什么! 海子走后不大会儿的功夫,伙计就端着菜走来了,把菜摆放在桌子上,有鱼有肉的。 等伙计走开,三个男人就盯着中间的那一大盘他们亲手摸的东西做的菜上。一个个油光光的螺蛳,浸在汤汁里,上面有红椒,青椒,还有碧绿的葱末。 闻着确实很香,他们很想尝尝,可是做这菜的师父没到,他们也不知道这东西咋吃呢。 连成聪明,偷偷的用筷子沾了点汤汁,放进嘴巴里一吧嗒嘴;“好鲜哦。”他赞道。 真的么?文瑀鑫和安鹏飞也那了筷子学着连成的样,品尝了一下,连连点头,这汤真的很鲜。 “我来喽,咦,大家怎么还不开始吃?”江欣怡走了进来,坐在安鹏飞和文瑀鑫的中间问。 “江公子,这个我们可还是第一次看见,你也不教教我们怎么吃?”连成不怕难为情的指着那碟螺蛳问。 “哦,这个么,我先教你们正确的吃法,就这样,然后把这头放进嘴里,然后用力一吸,就这样。”江欣怡用筷子夹起一个螺蛳,边说边示范给他们看。 安鹏飞他们也照着样子做,可是却吸不出来,急的三个大男人干瞪眼。 “哎呀,算了,看在这螺蛳是你们辛苦抓来的份上,就不为难你们了,用这个吧。”江欣怡说着拿出三根牙签一样的东西,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又教他们怎么用。 “咦,是好吃啊,没想到这东西这么美味。”连成兴奋的说,因为手上有了工具,所以就可讨轻而易举的把螺蛳的肉给挑出来。 安鹏飞也吃的不亦乐乎。唯独文瑀鑫,只用江欣怡给削的竹签挑了一颗螺蛳,就把竹签放在了一旁,夹起一个螺蛳,还照着江欣怡教的方法练习。 “嗯。”文瑀鑫终于成功的吸出一个了。他高兴的拿着空壳给江欣怡看。 江欣怡对他竖起大拇指,表示他很了不起。 文瑀鑫的动作开始很慢,很慢,基本上人家安鹏飞他们吃三颗,他才能吃到一颗的样子。可是后来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也学江欣怡的样子,筷子夹了,就用手指捏着吸。 江欣怡见他们这么喜欢吃,就不去夹螺蛳,吃别的。原本是下酒的螺蛳,这三人竟然没人端面前的酒杯。倒是江欣怡一边吃菜,一边喝酒。 今天自己被吓哭了,江欣怡一点都没觉得丢人,反正也不是男的,怕什么,他们愿意怎么看就怎么看吧,刚才他们一点都没有笑话自己的意思呀,不是都听话的下水了么!江欣怡一想到这些,就美滋滋的。 今个跟文瑀鑫相处了一个上午了,感觉还行,以后就当哥们儿算了。想到他先到水里把自己抱起来的时候,她觉得真的挺好,抛开跟他的夫妻关系以后能这样跟他一起和平共处,真的很不错呢!江欣怡看着那三个抢着吃盘子里剩下的几颗螺蛳时想着。 “易昕,这个菜也加进咱这俩酒楼的菜谱里吧。”安鹏飞看看那盘子里只剩下,青椒丁,红椒丁的空碟子对江欣怡说。 “刚才已经把做法示范给大师傅了,海子已经安排人去塘里摸了,明天客人的酒桌上就会多这个菜的。”江欣怡得意的告诉他。 “呵呵,易昕,你的速度还真够快的。”安鹏飞逗她。 “行了,你们不要光打哈哈了,这些菜也是我的手艺,怎么也不尝尝呢?”江欣怡用手指指桌子上那些慢慢的菜说。 “还有你呀,看在你今日表现不错的份上,这顿饭菜,我不收你银子了,所以不要害怕,赶紧的吃,要是觉得没有你瑀王府厨子的手艺好,那就算了。”江欣怡又特意的对文瑀鑫说道。 “江兄弟这是说哪里的话来,只是这东西实在是美味啊。”文瑀鑫看着自己面前一小堆的空螺蛳壳对江欣怡说。 “这有什么,今日是太慌乱,本来把这些东西放进清水里养一夜,里面倒点油,就更好了,那样炒出来的味道会更加鲜美。”江欣怡耐心的跟他们解说着。 “江公子,这个你是从哪里学来的?咱东良国恐怕没人知道这个能吃啊。”连成好奇的问。 “嗯,这个么,其实就是因为我这嘴太馋了,所以见到某些东西,就想尝试的做一下,做得次数多了,就形成了一个新的菜式而已。”江欣怡大言不惭的说。 安鹏飞他们听了都是一脸的佩服,而江欣怡在喝下一杯酒后,偷偷的问自己,为何自己的脸皮会越来越厚,撒谎都不用打草了! “江公子,不知你还有什么,我们没吃过的美味?”馋嘴的连成问。 文瑀鑫和安鹏飞也一起看着江欣怡,想听听她的答案。 “应该有的吧,不过,那得看我的心情如何了。”江欣怡神气的对他们说。 “江公子,在下有件事情早就想问问你,可是一直都没有机会。”文瑀鑫好像下了决心,开口对江欣怡说。 他想问什么?江欣怡吃不准。 第二百四十九章 二哥告诉我,该怎么做 “王爷,有什么事要问啊?”江欣怡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下,让自己镇定镇定,这才开口问。 “在座的也没旁人,我这就扯掉窗户纸说话吧。我有个兄弟,就是刘骏,你们二位都认识的,他喜欢你们府上那个叫小萍的丫头已经很久了。”文瑀鑫边说,边看着江欣怡的反应。 “哦,就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我也没反对呀。再说了,那小萍本就是自由之身,只要王爷你不反对,她自己不反对的话,能有什么问题?”江欣怡一听不是关于自己的事情,顿时松下一口气说。 “现在就有大问题了,刘骏是我师兄,这些年一直在我身边帮我,可是却耽误了终身的大事,现在找到了意中人。我本来是替他高兴的,可是他却说,那小萍不肯答应嫁给他。没办法,就想找个机会请你帮帮忙。”文瑀鑫说完,就站起身走到江欣怡面前拿起酒壶给她把酒杯斟满了。 “这个,我能帮什么忙呢?”江欣怡不解的问。 “你就帮刘骏一个忙,去问问小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现在是她的东家,说的话,她应该会听的。你告诉她,聘金,宅院我都会帮我师兄准备好的,绝对不会因为她是孤女而欺负她。”文瑀鑫很认真的说。 “我可听说王爷你是她原来的东家,这些话由你去问恐怕会更好些的吧。”江欣怡也很客气的说。 “江兄有所不知,小萍和小慧那俩丫头因为她们主子的事现在还在恨我呢,我去说一定是行不通的。”文瑀鑫叹了一口气说。 “好吧,等下回去,我去试探一下口风。”江欣怡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说。 其实,江欣怡倒是很愿意帮他这个忙的,自己早就希望小萍能够遇见一个爱她的人,那个人能给孤儿的小萍温暖和一个幸福的家。 而刘骏人本就不错,加上江欣怡知道,小萍也喜欢这个刘骏,那事情就好办多了。况且自己也打算找个机会问问小萍和小慧的终身大事呢,现在好了,她们不急,有人急啊。 这叫什么?这就叫做皇上不急太监急。 一听江欣怡答应了,文瑀鑫这才放心的继续喝酒。 傍晚的时候,江欣怡回到自己的府里,吩咐人叫了小萍和小慧一起去书房。 “公子好。”小萍和小慧一进书房就给江欣怡施礼,问安, “小萍,小慧,今日唤你们前来是有事要问的。”江欣怡看着两个紧张的面孔温柔的说。 “公子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开口,只要不是赶我们离开就好。”小萍胆怯怯说。 “小萍,你想到哪里去了?你们来这宅子里,也有段时间,我从没把你们当外人,今日里,王爷向我打听你和刘骏的事情,我才过来问下,你俩究竟怎么想的。刘骏是个不错的人,而刘管家也是可以信赖的人。你们的亲事,打算怎么办?”江欣怡轻声的问。 “回公子,小萍和小慧已经发过誓言了,没有找到我们的怡妃主子,绝对不会嫁人的。”小萍很理直气壮的说,小慧在一旁连连的点头。 “什么,难道你们的主子以后都看不见的话,你们就一辈子都不嫁人了?”江欣怡有些动容的站起身,离开桌子问。 “是的。“小萍很严肃的回答,一点都不拖泥带水的。 江欣怡听见这话原本就该高兴的,可是现在她哪里会高兴的起来。也不知道该如何的劝解她们,现在的她们很信任自己现在的身份。 “你们的主子要是真有你们所说的那么好,她也一定希望你们幸福的,结婚的话,她只会给你们祝福,绝对不会生气的啊。”江欣怡耐心的劝道。 “公子,我们不会改变主意的,刘大哥说他会一直等我的。”一旁的小慧红着脸说。 “你们先下去吧。”江欣怡无奈的,只好对小萍和小慧挥挥手打发她们出去。 怎么办啊,自己该不该对她俩说实话,告诉她们自己就是她们的主子呢?看这俩傻丫头的表现,就知道她们知道后绝对不会出卖自己的。 可是,倒底该不该说出来呢?不让她们俩知道的话又耽误了她们的终身大事,江欣怡很头疼啊。 心烦意乱的江欣怡走出书房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她漫无目的的在院子里晃悠。 “易昕,在为小萍和刘骏的事情烦恼?”安鹏飞不知何时到了这里,在一旁问。 “是啊,二哥帮我拿拿主意吧,咱屋子里说话。”江欣怡现在也只能跟他商量了。 安鹏飞跟着江欣怡走进她的书房,刚坐下,就看见那个书架摆放的花盆,里面的几根藤茎正是从御花园里偷摘来的,这么热的天,这东西居然没有死,而且茎头上的那个嫩芽还展开了绿绿的叶子。 “二哥呀,你说我该怎么办?不跟那俩丫头说的话,她们真的不肯嫁人。”江欣怡在窗口,看着窗外很无奈的说。 “易昕,其实二哥也想问你一句话,你打算做这个江易昕到什么时候?”安鹏飞神情凝重的在一旁问。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可是又觉得问的话,会给她心里造成压力,所以一直压在自己的心里。现在不问是不行了,因为这个问题摆在这里,不但困扰着她,也牵涉到了其它的问题。 “我知道,这件事就是个毒瘤,越早割掉越好,可是我真的不敢想像,一旦我恢复了原貌,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我。江世谦那里我倒是无所谓的,只是他这边我很担心,你也看见了,他就是那么一个霸道又固执的一个人,知道后,定然不会让我消停的。跟他要休书?哼,只怕是与虎谋皮。”江欣怡苦恼的说。 这些事情,安鹏飞当然也想到了,可是,安鹏飞的想法跟江欣怡本人的有很大的出入,那就是,安鹏飞认为。她口中的那个他,也就是瑀王爷,对她的感情绝对不仅仅是男人的霸道和自私。 作为一个男人,安鹏飞能够感受的到,瑀王爷对她的感情,里面有爱。她是这么一个特别的女子,善良活泼可爱,会让人不由自主的被她所吸引,不由自主的爱上她的。 如果,瑀王爷和她两个人的相识,换个环境,换个理由的话,他们两个之间,绝对不会是今天这种局面。 尽管安鹏飞跟文瑀鑫接触的不是很多,但是,他却能够感受得到,她在文瑀鑫的心里,是有位置的。这一点,江欣怡自己不知道罢了,所以她才会天真的想跟那瑀王爷做哥们,做朋友。 安鹏飞心里,也很不安,如果她知道那个瑀王爷对她不是单纯的霸道和占有,她会怎么样?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自从她在自己面前承认身份以后,自己跟她的关系看似很亲近。她信任自己,可是那份感情里,却找不到其他的成份。 安鹏飞每天都会设想,她正大光明的做回江欣怡后,会怎样,他可以肯定自己能够保护她不被别人伤害,却保证不了她的心不被别人伤到。 “要不这样好了,你跟那俩丫头说实话,然后想继续留在这里,二哥陪你一起面对一切,承担一切。不想留在这里,你想隐居山林,还是想笑傲江湖,二哥都会陪你的。”安鹏飞鼓起勇气对江欣怡说。 “二哥。”江欣怡一个感动,回身扑进了他的怀里,呜咽的哭了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没有解决不了的事,会有办法的,不管你怎么选择,二哥都支持你。”安鹏飞拍着她的肩膀,温柔的说。 “二哥,有没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呢?”江欣怡呜咽着问。 两全其美?那样的办法真的有么?安鹏飞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了。 “也许我彻底消失掉的话,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江欣怡喃喃的念叨。 “易昕,你在胡说什么呢,看着二哥的眼睛,赶紧保证,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快说。”安鹏飞被江欣怡随口说的一句话吓坏了,激动的抓住她的肩膀,对她说。 “哦,我以后不会再这么想了。”江欣怡哪想到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他竟然反应这么强烈!赶紧答应着。 “小安,小江。”上官宏在院子外喊。 “我先出去看看,你洗下脸再出来吧,要是不想见他们,我就说你累了睡觉了。”安鹏飞笑着对江欣怡说。 “我就来。”江欣怡不想一个人呆在屋子里。 江欣怡洗了脸,对着镜子看看自己,刚想做几个鬼脸调节一下自己的情绪,可是一下子想到,曾经有那样一个说法,那就是夜里,不能对着镜子说话,也不能做鬼脸的。否则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 这个传说,江欣怡很小就知道,长大以后虽然不相信,可是她怎么都说服不了自己不去相信,而真的那么做试试。内心里究竟在怕什么,不知道。 这个不像另一件事,那就是,小的时候,不知听谁说的,绝对不能用手指天空上飞机飞过后留下的白烟,说指的话,手指会烂掉。江欣怡小时候对那个传言深信不疑,在上初中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好奇,选了自己认为不重要的小手指,指了那白烟一下,然后忐忑不安的等了好几天,看着那根安详无恙的小手指,才确定那个传言真的很荒唐。 为了那件事,江欣怡曾经无数次的笑自己愚蠢。 可是关于晚上不能在镜子面前做鬼脸,说话的传言,她依旧是不敢去试试。就像不敢做回江欣怡一样,一样的。 哎呀,先不想了,去看看他们有什么事。江欣怡走了出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么?”江欣怡看着院子外面的几个人,安鹏飞、上官宏,韦奕还有骆柯问到。 “没事,就是哥几个想聚聚了,最近都在忙,很久没有在一起,这才来找你们的,怎么,样咱去街上吃夜宵吧。”上官宏笑嘻嘻的问江欣怡。 江欣怡看着面前的这几个人,本都是过着江湖上无拘无束日子的人,现在却都认真负责的帮自己打理两家酒楼,真是难为他们了。想到这里,她笑着说;“聚聚好啊,正好我也想喝酒呢,不过,咱还是不要去街上了,不如就叫厨子弄几个菜,咱在府里头喝吧,喝醉也没事。” “好啊,就这么办。”骆柯他们也都没有异议的同意了。 “韦大哥,你去跟厨子说,给咱弄几个菜,咱就在花园里喝,好了。”江欣怡说。 韦奕马上就跑着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等他们几个到了花园里,海子领着人已经把桌椅都摆放好,四周挂上了灯笼,还在酒桌旁摆放了驱蚊草。 江欣怡他们一坐下,小萍和蓉儿她们就送来了茶水,和一盘水果。。 “小萍,这个你们拿去吃,我们喝茶等着喝酒呢。。”江欣怡指着桌子上的水果对小萍她们说。 “谢公子。”小萍走过来,拎走了竹篮,和小环她们分了,她们都知道,现在这个东家的脾气,装客儿不吃的话,会生气的。 月色很好,小环她们也没有立刻回去,就坐在离酒桌不远的石凳上,小声的说笑着。 酒菜很快就送来了。 “小江,他们说你们今天吃新鲜东西了,真可惜,我们没有那个口服。”上官宏跟江欣怡他们碰了下酒杯很遗憾的说。 “就是啊,我也听厨子说了,小江炒的那东西味道鲜美的没法说。自己兄弟还没吃到呢,倒是便宜了外人了。不行,明个我就叫厨子给我炒一大盘,我自己付银子,哼。”韦奕白了安鹏飞一眼说。 “你瞪我干嘛?我也没吃到多少。”安鹏飞哭笑不得的对韦奕说。 “小江,咱这荷花池里也应该有那东西的吧,要不我们哥几个现在就摸些来,你辛苦点做给我们解解馋?”上官宏笑着跟江欣怡商量。 江欣怡看看他们的样子,感觉心情好多了,放下酒杯对他们说;“干嘛那么急,又不是没有机会吃,那东西一年四季有三季能吃到,又不难找,要不这样好了,我再弄样东西给你们尝鲜好吧。” “好呀,你说说做什么,我立刻骑马出府去买。”韦奕猴急的问。 “现在这么晚了,你买什么去?”骆柯提醒着他。 “呵呵,不用出去买。”江欣怡神秘兮兮的说。 那是什么?上官宏他们在猜,可是安鹏飞却不理会这个。他在意的是,江欣怡的心情,等下醉过再醒来时,能不能忘记那些烦恼。 第二百五十章 府内夜宴 “这个东西么这花园里就有,猜下看,是什么?”江欣怡笑着逗他们。 “是莲藕?我去挖。”骆柯最聪明,看见了旁边荷花池里的东西说。 江欣怡笑着摇头。 “是泥鳅?我抓它最在行,这个我负责。”韦奕猜。 江欣怡晃晃手指,表示答错。 安鹏飞和上官宏俩人比较稳重,往四周看看。 “苦瓜?”灯笼的照射下,上官宏看见旁边的竹藤上挂着的几个东西问。 “上官大哥,你眼神可真好,只可惜,猜错了。那东西苦的要命,怎么下酒啊。”江欣怡说着,往安鹏飞的脸上看去。 “别看我,我实在是猜不到。”安鹏飞投降了。 “哎呀,小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的,告诉我们是什么?”上关宏着急的问。 江欣怡笑着站起身,走到墙角的一棵树底下,对他们招招手。 “不会吧,你不会让我们吃这树皮吧?”四个男人迟疑的走过来,一个说。 “我知道了,你是想吃树上的鸟。”骆柯好像很开窍的样子说。 那棵树满粗的,一个人刚好可以抱住,树上应该有鸟窝的吧! 江欣怡连头都懒得摇了。 “二哥,给它一掌,注意不要震伤了它。”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虽然不知道江欣怡倒底想要什么,但还是按她的意思,扬起手对着那树干拍了一掌。啪啪啪,伴随着片树叶落下了很多的黑点。 “好了,还要怎么做?”安鹏飞问江欣怡。 “很简单,我们捡这个,你再到那棵树上拍一下。”江欣怡用脚尖点点地上那一个个黑点说。 “捡知了做什么?啊,你说的下酒菜就是这个?”韦奕蹲下去,看清地上那黑点是什么东西后,问江欣怡。 “对啊,赶紧的,不然天亮都吃不到。”江欣怡边说,边蹲下身子捡知了。 安鹏飞本来还听话的要去拍另一棵树,听见江欣怡的话,他停顿了一下,那螺蛳都能吃,这知了有什么不能吃?于是马上走到那棵树底下,照着树干就是一掌,又从树上掉下来一片。 “喂,我说你们怎么不动手捡呢?”江欣怡抬头问那三个还傻站着的人。 “算了,我还是去吃桌子上的东西吧。”上官宏想了一下说。 韦奕和骆柯也准备转身走。 “谁不动手捡的话,等下吃的时候,就在一旁看着好了。”江欣怡还没说话,安鹏飞走过来说到。 然后掀起袍子角往里面捡知了,一歪头,借着月光和灯笼正好看见江欣怡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易昕,你笑什么?”安鹏飞小声的问。 “嘻嘻,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是不是我再做什么你都不会怀疑,我说什么能吃,你都会吃啊?”江欣怡也小声的问。 “应该是吧。”安鹏飞应着,捡好自己脚边的知了,又往前面移移继续捡。 上官宏他们听了安鹏飞的话,再看看他那么认真的捡知了,生怕等下真的好吃,江欣怡真的会不让自己吃,那岂不是很吃亏?还是跟着捡吧! 几个人眼睛相互对视了一下,转过身来,蹲下,跟着捡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地面上能看见的都捡了起来。 “易昕,够不够?”安鹏飞问。 江欣怡走到小萍她们身边,拿起那个装水果的篮子,看见里面还有一个桃子,就示意小环拿出去,然后把自己袍角里的知了倒进去。又拎着篮子走到安鹏飞他们的身边,把他们捡起的都收了进来。 “海子,你过来。”江欣怡对着海子喊。 海子跑过来以后,江欣怡把手里的篮子交给他,对他说;“你把这个交给大师傅,让他先用温乎的盐水把这些东西浸泡一下,然后沥沥干,用油给炸一下,再帮我们弄些酱料来。” “公子,这个是拿来吃的?”海子不相信的问,因为刚才他们看见这几个人喝着喝着酒,就跑到树下,正弄不明白他们干什么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在捡知了。 本来以为几位公子跟自己的东家在捉知了玩,没想到,竟然让拿去炸! “哦,是的,赶紧的,我们还等着它下酒呢。”江欣怡催促着说。 海子赶紧先收回好奇心,拎着篮子就往花园外跑。 “来来来,咱先慢慢的喝着等吧。”上官宏招呼着几个人重新坐下。 “小江啊,你不是你小的时候,经常饿肚子,乱吃东西,所以才知道那塘里的螺蛳,还有这蝉儿能吃啊,那小安怎么不知道呢?你们两家不是亲戚么?”韦奕在一旁问。 “我很小就上山拜师学艺了,家里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呢。”安鹏飞赶紧的打圆场。 “唉,说起来,你们哥俩还真的是命苦,不过也还好,你们两弟兄都知道珍惜这份亲情。亲的跟一个娘生的似的。要是小江是个女娃娃的话,嫁给小安就更好了。”上官宏端着酒杯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说。 “上官,你也没喝几杯呢,怎么就说胡话了呢?”安鹏飞怕江欣怡怕羞,赶紧的说。 “又没外人,都是自己兄弟,开个玩笑有何不可?”上官宏反驳着。 大家就这么说说笑笑的,酒也喝的挺开心的,好在是夏天,菜就算是凉了,也没有关系。 “小江,我怎么听海子说,咱们还要养鸭子?”骆柯忽然想起来问。 “是啊,还没跟你们商量,难道你们不同意?”江欣怡问。 “不会,不会,咱不是说好的么。赚钱的点子你想,我们哥几个就打打下手,等着分银子就行了。”韦奕赶紧说。 这时,海子端着个大托盘走来了,走到桌子面前,把托盘上的三大盘子油炸知了和两碟酱料放在桌子上,因为桌子已经摆满了,所以只能碟子摞在碟子上,一眼看去,就只能看见三碟炸熟的知了了。 “好香。”四个男人一起说,却没有人动筷子。 “海子,这一碟拿去给大家都品尝一下,看看可以的话,就上酒楼的菜单。”江欣怡对身旁愣愣的海子说。 “好。”海子本来想拒绝,想替大家拒绝的,可是江欣怡的话,他又不想不听,就老实的端起一盘数量比较少的碟子。 “等下,这个,要沾沾吃,告诉他们,除了头和翅膀不好吃,剩下的都能吃。”江欣怡叫住了海子,拿起一碟酱料放在了海子的托盘上,叮嘱了他一下。 海子端着那碟东西往小萍那边走。 “咦,不是说想吃新鲜玩意儿么?怎么好吃了,又不动筷子。”江欣怡用手抓了一只在手里,拉掉翅膀,扭掉头,把知了的背部分开,用指甲把中间一条很细的肠子拉掉,然后在四个男人和远处一大群的人注视下,细细的嚼着,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很享受的样子。 “这个是公的,年纪大了点,味道就差了点,但是大腿还不错。”江欣怡边吃,边自言自语的说。 “小江,这个你还能区分出公母来?”上官宏咽下口水,好奇的问。 “嗯,公的腿部肌肉比较健壮,有很多的肉,但是成年的公知了肚子很空,干瘪无味。母的就不一样,能吃得满嘴流油。今个太慌,应该挑一挑再烧的,翅膀也没剪掉。”江欣怡说着又抓了一只看了看,笑了。 不用说,她找到年轻的公知了。 四个男人也忘记了喝酒,就这么看着江欣怡接连的吃了三只,小萍她们好奇的都走了过来,每个人手上都捏着一只,因为不会,也不敢吃。 最后,还是安鹏飞忍不住,伸手拿了一个,学着江欣怡的样子,扭掉头和翅膀,分开,挑掉哪根细细的肠子,沾了点酱料,咬了一口。 嗯?真的很好吃,尤其是背部的精肉,细腻香甜。大家一看安鹏飞舒展开的眉头,也都开始动手了。 “真的好吃呢。”“是啊,真的很好吃。”“就是,一到夏天这东西就知了,知了的叫,吵的人心里乱乱的,没想到它的肉肉这么美味。”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小萍她们几个女孩子也大着胆子开始吃了。 “我就知道这东西的壳可以入药,有清热解毒,去痛化肿的功效,可是却不知道它居然可以吃!”韦奕拿着一只看着它说到。 “别说是你了,就这里的都问问,看看谁知道?”安鹏飞指着身边的人说。 海子他们知道怎么吃了,都退回到石桌那边,美美的吃了起来。 “这东西真的是绝美的下酒菜,收这东西好办,就是那些小娃娃们一夜都能逮住好些的,就是不知道,那些吃客们敢不敢吃。”上官宏担心的说。 “没事的,什么都有个开头。”江欣怡摇着酒壶说。 “小江啊,你还有啥好吃的东西不?”韦奕边问,眼睛边往四周瞄。 “呵呵,当然有了,以后一样样的做个你们尝尝。”江欣怡说着,站起身把上官宏身边的酒壶拎到自己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时,耳边又传来青蛙的叫声,安鹏飞抬头,随口就问;“易昕,青蛙能不能吃啊?” “啊?青蛙?那个不能吃的。”江欣怡吓了一跳,赶紧连摇头,带摆手的告诉他。 “真可惜,那东西的肉应可是比塘里的螺蛳和这蝉的肉肉多呢。”韦奕也插嘴说。 “就是啊,那东西我知道,没有毒的,要不这样,明天我们去抓些来,易昕你研究一下怎么做好吃,行不?”上官宏也热心的建议。 “停,停,停,那东西万万动不得的。”江欣怡赶紧阻止他们再研究下去。青蛙的美味自己怎么会不知道,那东西皮一拨,切成段炒尖椒,白嫩的肉和翠绿的尖椒,就是一个无以伦比的好菜。还用得着她研究? 可是不行啊,这个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的话,就要酿成打错的。跟他们说青蛙是益虫估计是对牛弹琴。 “青蛙是吃不得的,因为它的肉质太好,所以,很多的寄生虫就隐藏在它们的肉里,寄生虫就是我们眼睛看不见的虫子,它们的命很顽固,把青蛙的肉都烧熟了,寄生虫都不会死的。人吃下去以后啊,寄生虫便会在人体内繁殖,生儿育女,你们说,那人还有用么?所以,那东西动不得的。”江欣怡赶紧的讲解着,想可以打消掉他们窥视青蛙的念头。这个千古罪人她可不想做。 古代没有农药,田地里的虫子就靠它的天敌青蛙去消灭了,如果大家都知道青蛙可以吃,那后果,江欣怡真的不敢想啊。 穷人这么多,平日禽肉就难得买一回,可是田里的青蛙是不用花银子的,有钱的人家吃到美味,也会花钱去乡下买,天!表面上是青蛙要有灭顶之灾,实际上最惨的还是人,还是穷苦的农民。 “哇,这么可怕,再好吃咱也不馋了。”骆柯很严肃的表态,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听见他们这样说,江欣怡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桌上的酒壶基本都空了,炸好的知了也吃光了,江欣怡又想到了蚕茧,以前就听小萍说过,那东西吐完丝,就会给扔掉,同样没有人知道那个可以拿来吃。 天冷了以后,知了没有了,就可以用那个来顶替,一定是酒楼里的招牌菜。 韦奕和骆柯一起出府,他们现在分别负责美味楼和逍遥楼的安全问题,江欣怡帮他们在那里各自装潢了一间卧室,所以他们都没有回府睡过。 海子和小萍他们不用吩咐的就来收拾桌子,上官宏领着护院又去夜巡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花园里就剩下江欣怡和安鹏飞两个人。 “易昕,回去休息吧,要是还不想睡的话,二哥领你在府里转转?”安鹏飞站在江欣怡的身后说。 “嗯,再看会儿月亮就去睡,一觉睡醒后,又将是崭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江欣怡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有感而发的说。 安鹏飞见她喝了这么多的酒,还能如此冷静,而不是借酒浇愁,心里顿感欣慰,也就不再说话,站在那里默默的陪着她看月亮。 江欣怡说的没错,一觉睡醒,看见新一天的太阳,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她不知道,明天一大早就有喜事登门,很好的“喜事”。 第二百五十一章 新变 “这个东西么这花园里就有,猜下看,是什么?”江欣怡笑着逗他们。 “是莲藕?我去挖。”骆柯最聪明,看见了旁边荷花池里的东西说。 江欣怡笑着摇头。 “是泥鳅?我抓它最在行,这个我负责。”韦奕猜。 江欣怡晃晃手指,表示答错。 安鹏飞和上官宏俩人比较稳重,往四周看看。 “苦瓜?”灯笼的照射下,上官宏看见旁边的竹藤上挂着的几个东西问。 “上官大哥,你眼神可真好,只可惜,猜错了。那东西苦的要命,怎么下酒啊。”江欣怡说着,往安鹏飞的脸上看去。 “别看我,我实在是猜不到。”安鹏飞投降了。 “哎呀,小江,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赶紧的,告诉我们是什么?”上关宏着急的问。 江欣怡笑着站起身,走到墙角的一棵树底下,对他们招招手。 “不会吧,你不会让我们吃这树皮吧?”四个男人迟疑的走过来,一个说。 “我知道了,你是想吃树上的鸟。”骆柯好像很开窍的样子说。 那棵树满粗的,一个人刚好可以抱住,树上应该有鸟窝的吧! 江欣怡连头都懒得摇了。 “二哥,给它一掌,注意不要震伤了它。”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虽然不知道江欣怡倒底想要什么,但还是按她的意思,扬起手对着那树干拍了一掌。啪啪啪,伴随着片树叶落下了很多的黑点。 “好了,还要怎么做?”安鹏飞问江欣怡。 “很简单,我们捡这个,你再到那棵树上拍一下。”江欣怡用脚尖点点地上那一个个黑点说。 “捡知了做什么?啊,你说的下酒菜就是这个?”韦奕蹲下去,看清地上那黑点是什么东西后,问江欣怡。 “对啊,赶紧的,不然天亮都吃不到。”江欣怡边说,边蹲下身子捡知了。 安鹏飞本来还听话的要去拍另一棵树,听见江欣怡的话,他停顿了一下,那螺蛳都能吃,这知了有什么不能吃?于是马上走到那棵树底下,照着树干就是一掌,又从树上掉下来一片。 “喂,我说你们怎么不动手捡呢?”江欣怡抬头问那三个还傻站着的人。 “算了,我还是去吃桌子上的东西吧。”上官宏想了一下说。 韦奕和骆柯也准备转身走。 “谁不动手捡的话,等下吃的时候,就在一旁看着好了。”江欣怡还没说话,安鹏飞走过来说到。 然后掀起袍子角往里面捡知了,一歪头,借着月光和灯笼正好看见江欣怡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易昕,你笑什么?”安鹏飞小声的问。 “嘻嘻,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是不是我 再做什么你都不会怀疑,我说什么能吃,你都会吃啊?”江欣怡也小声的问。 “应该是吧。”安鹏飞应着,捡好自己脚边的知了,又往前面移移继续捡。 上官宏他们听了安鹏飞的话,再看看他那么认真的捡知了,生怕等下真的好吃,江欣怡真的会不让自己吃,那岂不是很吃亏?还是跟着捡吧! 几个人眼睛相互对视了一下,转过身来,蹲下,跟着捡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地面上能看见的都捡了起来。 “易昕,够不够?”安鹏飞问。 江欣怡走到小萍她们身边,拿起那个装水果的篮子,看见里面还有一个桃子,就示意小环拿出去,然后把自己袍角里的知了倒进去。又拎着篮子走到安鹏飞他们的身边,把他们捡起的都收了进来。 “海子,你过来。”江欣怡对着海子喊。 海子跑过来以后,江欣怡把手里的篮子交给他,对他说;“你把这个交给大师傅,让他先用温乎的盐水把这些东西浸泡一下,然后沥沥干,用油给炸一下,再帮我们弄些酱料来。” “公子,这个是拿来吃的?”海子不相信的问,因为刚才他们看见这几个人喝着喝着酒,就跑到树下,正弄不明白他们干什么的时候,发现他们都在捡知了。 本来以为几位公子跟自己的东家在捉知了玩,没想到,竟然让拿去炸! “哦,是的,赶紧的,我们还等着它下酒呢。”江欣怡催促着说。 海子赶紧先收回好奇心,拎着篮子就往花园外跑。 “来来来,咱先慢慢的喝着等吧。”上官宏招呼着几个人重新坐下。 “小江啊,你不是你小的时候,经常饿肚子,乱吃东西,所以才知道那塘里的螺蛳,还有这蝉儿能吃啊,那小安怎么不知道呢?你们两家不是亲戚么?”韦奕在一旁问。 “我很小就上山拜师学艺了,家里的事也不是很清楚呢。”安鹏飞赶紧的打圆场。 “唉,说起来,你们哥俩还真的是命苦,不过也还好,你们两弟兄都知道珍惜这份亲情。亲的跟一个娘生的似的。要是小江是个女娃娃的话,嫁给小安就更好了。”上官宏端着酒杯看着对面的两个人说。 “上官,你也没喝几杯呢,怎么就说胡话了呢?”安鹏飞怕江欣怡怕羞,赶紧的说。 “又没外人,都是自己兄弟,开个玩笑有何不可?”上官宏反驳着。 大家就这么说说笑笑的,酒也喝的挺开心的,好在是夏天,菜就算是凉了,也没有关系。 “小江,我怎么听海子说,咱们还要养鸭子?”骆柯忽然想起来问。 “是啊,还没跟你们商量,难道你们不同意?”江欣怡问。 “不会,不会,咱不是说好的么。赚钱的点子你想,我们哥几个就打打下手,等着分银子就行了。”韦奕赶紧说。 这时,海子端着个大托盘走来了,走到桌子面前,把托盘上的三大盘子油炸知了和两碟酱料放在桌子上,因为桌子已经摆满了,所以只能碟子摞在碟子上,一眼看去,就只能看见三碟炸熟的知了了。 “好香。”四个男人一起说,却没有人动筷子。 “海子,这一碟拿去给大家都品尝一下,看看可以的话,就上酒楼的菜单。”江欣怡对身旁愣愣的海子说。 “好。”海子本来想拒绝,想替大家拒绝的,可是江欣怡的话,他又不想不听,就老实的端起一盘数量比较少的碟子。 “等下,这个,要沾沾吃,告诉他们,除了头和翅膀不好吃,剩下的都能吃。”江欣怡叫住了海子,拿起一碟酱料放在了海子的托盘上,叮嘱了他一下。 海子端着那碟东西往小萍那边走。 “咦,不是说想吃新鲜玩意儿么?怎么好吃了,又不动筷子。”江欣怡用手抓了一只在手里,拉掉翅膀,扭掉头,把知了的背部分开,用指甲把中间一条很细的肠子拉掉,然后在四个男人和远处一大群的人注视下,细细的嚼着,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很享受的样子。 “这个是公的,年纪大了点,味道就差了点,但是大腿还不错。”江欣怡边吃,边自言自语的说。 “小江,这个你还能区分出公母来?”上官宏咽下口水,好奇的问。 “嗯,公的腿部肌肉比较健壮,有很多的肉,但是成年的公知了肚子很空,干瘪无味。母的就不一样,能吃得满嘴流油。今个太慌,应该挑一挑再烧的,翅膀也没剪掉。”江欣怡说着又抓了一只看了看,笑了。 不用说,她找到年轻的公知了。 四个男人也忘记了喝酒,就这么看着江欣怡接连的吃了三只,小萍她们好奇的都走了过来,每个人手上都捏着一只,因为不会,也不敢吃。 最后,还是安鹏飞忍不住,伸手拿了一个,学着江欣怡的样子,扭掉头和翅膀,分开,挑掉哪根细细的肠子,沾了点酱料,咬了一口。 嗯?真的很好吃,尤其是背部的精肉,细腻香甜。大家一看安鹏飞舒展开的眉头,也都开始动手了。 “真的好吃呢。”“是啊,真的很好吃。”“就是,一到夏天这东西就知了,知了的叫,吵的人心里乱乱的,没想到它的肉肉这么美味。”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小萍她们几个女孩子也大着胆子开始吃了。 “我就知道这东西的壳可以入药,有清热解毒,去痛化肿的功效,可是却不知道它居然可以吃!”韦奕拿着一只看着它说到。 “别说是你了,就这里的都问问,看看谁知道?”安鹏飞指着身边的人说。 海子他们知道怎么吃了,都退回到石桌那边,美美的吃了起来。 “这东西真的是绝美的下酒菜,收这东西好办,就是那些小娃娃们一夜都能逮住好些的,就是不知道,那些吃客们敢不敢吃。”上官宏担心的说。 “没事的,什么都有个开头。”江欣怡摇着酒壶说。 “小江啊,你还有啥好吃的东西不?”韦奕边问,眼睛边往四周瞄。 “呵呵,当然有了,以后一样样的做个你们尝尝。”江欣怡说着,站起身把上官宏身边的酒壶拎到自己身边,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时,耳边又传来青蛙的叫声,安鹏飞抬头,随口就问;“易昕,青蛙能不能吃啊?” “啊?青蛙?那个不能吃的。”江欣怡吓了一跳,赶紧连摇头,带摆手的告诉他。 “真可惜,那东西的肉应可是比塘里的螺蛳和这蝉的肉肉多呢。”韦奕也插嘴说。 “就是啊,那东西我知道,没有毒的,要不这样,明天我们去抓些来,易昕你研究一下怎么做好吃,行不?”上官宏也热心的建议。 “停,停,停,那东西万万动不得的。”江欣怡赶紧阻止他们再研究下去。青蛙的美味自己怎么会不知道,那东西皮一拨,切成段炒尖椒,白嫩的肉和翠绿的尖椒,就是一个无以伦比的好菜。还用得着她研究? 可是不行啊,这个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不然的话,就要酿成打错的。跟他们说青蛙是益虫估计是对牛弹琴。 “青蛙是吃不得的,因为它的肉质太好,所以,很多的寄生虫就隐藏在它们的肉里,寄生虫就是我们眼睛看不见的虫子,它们的命很顽固,把青蛙的肉都烧熟了,寄生虫都不会死的。人吃下去以后啊,寄生虫便会在人体内繁殖,生儿育女,你们说,那人还有用么?所以,那东西动不得的。”江欣怡赶紧的讲解着,想可以打消掉他们窥视青蛙的念头。这个千古罪人她可不想做。 古代没有农药,田地里的虫子就靠它的天敌青蛙去消灭了,如果大家都知道青蛙可以吃, 那后果,江欣怡真的不敢想啊。 穷人这么多,平日禽肉就难得买一回,可是田里的青蛙是不用花银子的,有钱的人家吃到美味,也会花钱去乡下买,天!表面上是青蛙要有灭顶之灾,实际上最惨的还是人,还是穷苦的农民。 “哇,这么可怕,再好吃咱也不馋了。”骆柯很严肃的表态,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听见他们这样说,江欣怡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桌上的酒壶基本都空了,炸好的知了也吃光了,江欣怡又想到了蚕茧,以前就听小萍说过,那东西吐完丝,就会给扔掉,同样没有人知道那个可以拿来吃。 天冷了以后,知了没有了,就可以用那个来顶替,一定是酒楼里的招牌菜。 韦奕和骆柯一起出府,他们现在分别负责美味楼和逍遥楼的安全问题,江欣怡帮他们在那里各自装潢了一间卧室,所以他们都没有回府睡过。 海子和小萍他们不用吩咐的就来收拾桌子,上官宏领着护院又去夜巡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花园里就剩下江欣怡和安鹏飞两个人。 “易昕,回去休息吧,要是还不想睡的话,二哥领你在府里转转?”安鹏飞站在江欣怡的身后说。 “嗯,再看会儿月亮就去睡,一觉睡醒后,又将是崭新的一天,一切都会好的。”江欣怡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有感而发的说。 安鹏飞见她喝了这么多的酒,还能如此冷静,而不是借酒浇愁,心里顿感欣慰,也就不再说话,站在那里默默的陪着她看月亮。 江欣怡说的没错,一觉睡醒,看见新一天的太阳,一切都是新的开始,她不知道,明天一大早就有喜事登门,很好的“喜事”。 第二百五十二章 是情敌么 “公子,你是识我?”喜子抬头问。 “哦,认错了,你长的很像我的一位兄长,仔细一看却不是。”江欣怡连忙掩饰着。 喜子挣扎着坐了起来,却不顾疼痛,小心的拍打着手上的包袱。 “好了,既然江公子出面了,那洒家就不为难他,洒家还有事,先行一步了。”汤公公一想到那个小太监被整的那么惨,心里对这江公子除了,怨恨、无奈,还有恐惧。 汤公公感觉到眼前这位笑嘻嘻的,要比那个严肃的难对付,他甚至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公公,你去忙好了,正好我明日要进宫面圣,会领这不懂规矩的给你赔礼去的。”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汤公公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早上就听宫里的人说,皇上已经为悠悠公主招了驸马,明日进宫面圣,不会这么巧吧,真的是这个公子? 倘若是真的,那自己在宫里奋斗了这么多年,恐怕会不得善终的。汤公公本想混到年底,再捞些银子,才退役出宫的,那么现在就绝对不能出什么差池,这眼前的人还是不要得罪为妙。 想到这里,汤公公再也不顾什么面子、什么里子了,走上前来,对刚才那几个打人的侍卫骂道;“这些奴才,洒家只是叫你们教训一下就好了,没想到你们竟然会下这么重的手。” 那几个人很冤枉的看着汤公公,却不敢反驳。 江欣怡听这汤公公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去了,气得真想上去给他几嘴巴子。刚才自己明明听见,他说使劲打来着。 “公公,你就不要再骂他们了,光骂骂的话,他们又不疼又不痒的,有什么用?”江欣怡忍着怒说。 “那依公子的意思是?”汤公公心里有些慌兮兮的问。 “我的意思很简单,俩办法息事宁人,不知公公你想不想听。”江欣怡没有立即去扶地上的喜子,而是问汤公公。 “公子请说。”汤公公硬着头皮说。 “一、赔偿他的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二、叫他们互打,打成这个样子就成、银子就不叫你们赔了。怎么样,公公认为哪个选择比较好?”江欣怡一本正经的指着地上的喜子说。 看似两个很简单的条件,里面却各有乾坤。 江欣怡的第一个条件,汤公公就很头痛,打伤了人,给几个小钱补偿一下了事,怎么会出来这么多花样?他真的是听都没有听说过,不过,那意思倒是明白了。 第二个条件,跟本就不是条件,简直就是市井无赖的行径。 所以,汤公公没的选择的。 选第一个,他就得乖乖的往外拿银子。选第二个,感觉他本人是没有吃亏,可是他根本就不敢那么做,那些侍卫跟他好几年了,他自己这些年做过的坏事这些人都知道。真的伤了他们的心的话,只怕会联合起来对付他的。 所以,一向贪财的汤公公,还是选择了第一个条件。 “不知江公子认为,他们该拿出多少银子来补偿这小哥?洒家先替他们垫付。”汤公公想快点了结此事,不然闹大的话,传到皇上耳朵里,只怕自己也无需告老还乡,一条老命就要丢在这里了呢。 江欣怡见他开口了,笑着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两?太少了吧,洒家替他们给十两好了。”汤公公奸笑着说完,很大方的从荷包里拿出一个银锭子,递给江欣怡。 江欣怡没接,依旧是一根手指在那里晃啊晃的。 “难道是一百两?”汤公公不相信的问。 江欣怡摇着头。 汤公公不敢再往下猜了,他对江欣怡说;“江公子,洒家是给你面子,才替他们给的,你见好就收吧,洒家也是个奴才,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俸禄的。” “公公,你莫要哭穷了,这点银子拿不出的话,就不要拿了,我去管皇上要去。”江欣怡厌恶的对他说。 安鹏飞就站在一旁,也不插嘴,反正知道她的心情不爽正好拿这老阉贼泄泻火。几个小太监还没见过外面的人贫民敢对汤公公这样。而且,汤公公的样子开看,很怕人家。所以,谁都没敢吱声。 几个侍卫更加不敢插嘴了,这江公子跟太子王爷的关系他们可是都知道,今天若是知道他认识刚打的这个土豹子,情愿得罪汤公公,也不会动手的啊! “江公子,这点伤,如何要这么多的银子?你是在跟洒家说笑么?”汤公公有点沉不住气了,一百两的话,他或许一咬牙,一跺脚就应下来。可是这公子狮子大张嘴,竟然要一千两,这根本就是想跟自己过不去呀。 “这位公子,小的谢谢你的好意,还是算了吧,我这都是皮肉之伤。”喜子见对方是官家的人,怕给江欣怡惹到麻烦,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小声的跟她说。 “你不用害怕,看我如何给你讨公道。”江欣怡头也没回的说。 喜子见她这么说,沉思了一下,挺起腰杆站到了一旁,他决定好了,假如这些人敢对这好心的公子动手的话,自己就跟他们拼了,刚才之所以没反抗,那是有原因的,并非自己懦弱。 “我没那心思跟你开玩笑,这样好了,让我揍你一顿,抵掉那一千两的银子,怎么样?”江欣怡笑着跟他商量。 “你?洒家可是宫里的人,是皇家的人,是皇上器重的人,今日到要看看,你如何动手。”汤公公气急败坏的对江欣怡说。 “得了吧你,还把皇上给搬出来了,他若是知道你在外面利用职权,贪银子、胡作非为的话,你说皇上他帮我还是帮你呀?”江欣怡冷笑着说。 “原来公子是特意来找洒家晦气的,我可听说公子有个不雅的癖好,你说我去跟皇上说下,你这东床驸马喊当的成不?”汤公公没办发了,用这茬来威胁江欣怡。 “切,你说本公子有断袖之癖是不,这个也不是什么秘密,地球人都知道,皇上又怎么会不知道?”江欣怡不以为然的说。 “你?哼。”汤公公起得一甩袖子就要走。 “站住,事情没有解决你往哪里走?”江欣怡江他想一走了之,便喊,边追了上去,一把拽住他的衣领子,汤公公回身就用拳头打她,好么,江欣怡等的就是这个,不然这老阉贼近六十了,她还真下不了手。 江欣怡抓着那只手腕,往肩膀上一抗,一个过肩摔,就把汤公公给摔在了远处的地面上。挣扎了半天,愣是没有爬起来。 那几个侍卫,站在原地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他们也看出来了,他们不动手还好,一旦动手的话,那个一直没吱声的人肯定也要出手的,看那样子就知道是练家子,加上眼前这位发飙的又是太子的结拜兄弟,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你你,敢如此对洒家,哪天撞到洒家的手里,有你后悔的那一天。”那汤公公在地上哀嚎着。 “嘿嘿,你个老阉贼,还敢威胁我,你当我是被人吓大的?”江欣怡给他骂乐了,走到他身边笑着问。 “你不要太得意,皇上最宠爱的就是这悠悠公主,你一个断袖敢做这东床驸马,婚后冷落了公主,就是欺君之罪。”汤公公吃力的抬起头,恶狠狠的对江欣怡说。 “我是不是断袖,做不做驸马,关你屁事。再说了,本公子我男女通吃你知道不?唉,谁像你呀,这么可怜,白白投胎做回男人,就有看的份儿,咂咂,好可怜啊。”江欣怡蹲在他的身边坏笑的对他说。 汤公公本就被摔的喘不上气,这会儿,被江欣怡一气,顿觉呼吸都困难, 他现在明白自己那个小太监为何会死了! 江欣怡原本是想借这个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汤公公的,没想到他这么不禁摔。尽管江欣怡平日就嫉恶如仇,好打包不平,可是面对这老家伙,她却再也下不了手了。 想踹他一通的想法也放弃了,如果这汤公公再年轻个十几岁,那她才不会客气呢! 江欣怡站起身子,走到喜子身边问;“看你这样不像京城的人,来探亲的?” “不是的,我是来找人的。”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满是灰尘的衣服,回答到。 “找人、找什么人?没找到的话,我帮你找,这京城里,我可是很熟悉的。”江欣怡问。 “我是从乡下来找妹妹的,到京城已经三天了,人还没找到,银子也被偷了,又遇见了他们。”喜子有点紧张的回答着江欣怡的问题。 找妹妹?喜子哥好像说过,除了瞎眼的奶奶,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哪里来的妹妹?江欣怡在心里琢磨着。 “那你还没有落脚的地方吧,不如跟我回府,休息下,慢慢找。”江欣怡对他说。 “真的么,公子愿意先收留我,公子,你放心,我会干活,不会吃闲饭的。”喜子憨厚的说。 “走,先上车送你回府。”江欣怡说着,就领他往自己马车那里走,安鹏飞回头看看那几个小太监架起的汤公公,笑着摇摇头。 “喜子,上车吧。”江欣怡对喜子说。 “公子,我在车下跟着走就行了,放心,我的脚力跟的上。”喜子摇头拒绝着。 “她让你上车,就赶紧的上,不然她会生气的。”安鹏飞在后面说到。 他从江欣怡的眼神里看出,这个人她绝对是相识的,看这人的相貌和年龄除了土一点,都还不错,不会是自己的情敌吧?安鹏飞有点担心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夜探 江欣怡上车后看见他这样子,噗哧一笑说;“喜子,你干嘛?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快坐这里来。” 喜子,不敢再拒绝,赶紧站起身,坐到了坐榻上,拘谨的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子。 “喜子,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啊?”江欣怡很想知道,那老奶奶怎么样了,又不能直接问,只好绕个圈子问。 “爹娘早就没了,唯一的一个奶奶去世刚过了七期。”喜子有点伤感的说。 “什么?奶奶去世了?”江欣怡失态的拉着喜子问,把个喜子吓了一跳,慌张的点点头。 “公子,你怎么知道我叫喜子的?”喜子想起来问。 江欣怡听见他这么问自己,把头扭开说;“是你自己告诉我的。” 喜子,挠挠脑袋,琢磨着,自己什么时候对他说的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是刚才被那些人打坏了脑子? “喜子,你不是说唯一的亲人就是奶奶么,怎么还有个妹妹?”安鹏飞好奇的问。 “嗯,就是跟亲人一样的妹妹。奶奶临走前叮嘱我来找她的。”喜子告诉安鹏飞。 安鹏飞听得有点糊涂,他猜这喜子嘴里的妹妹,可能就是江欣怡了。 “喜子,那你妹妹姓什么,叫什么多大了,她在京城是做什么的?你说详细点,我们好帮你找啊。”安鹏飞想确认一下,对于江欣怡,这喜子倒底了解多少? “不用了,我自己找吧。”喜子还记着江欣怡跟他分手时说过的话,不能告诉别人她的事情,会有仇家找上门的。所以,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安鹏飞见他如此小心的样子,笑笑,也就没有再逼问他。 江欣怡也听的很清楚,确定喜子嘴里的那个妹妹就是她自己。不由得心里一暖,她在心里摸摸的对远方已经逝去的老奶奶说,放心把,自己一定把喜子哥照顾好,把他当亲哥哥一样对待。 马车很快的返回府里,江欣怡亲自给喜子安排好住处,交代府里的人多多照顾他,这才和安鹏飞回到自己的院子。 “二哥,他要找的那个妹妹,就是我。”江欣怡坐在院子里的厅子里,对安鹏飞说。 “我知道。”安鹏飞说。 江欣怡就把自己离开军营后,一个人怎么躲在树林里走,怎么认识的喜子他们祖孙俩。喜子把他送到镇上不放心瞎眼的奶奶,就回去了。 “然后,就遇见了我么?”安鹏飞笑着问。 江欣怡点点头,却没有笑,安鹏飞知道她是因为那老奶奶的去世而难过。 “好了,人难免有生老病死,现在又多了个哥哥,你该开心才是。”安鹏飞安慰着她。 江欣怡又点点头,依旧没有笑,抬头看着亭子旁边垂下来的野葡萄,颜色还是绿绿的。 安鹏飞在一旁看着她的侧影,这就是她,可以为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伤心流泪,却不肯去看看同在京城里居住的江世谦,她的那个爹爹。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舍身去救没有血缘关系的小槐,还有那个卖炭的老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皇上的御花园里,见到自己的亲姐姐,那个太子的侧妃,完全像个陌生人一样。 在她的世界里,似乎那些贫困的,无助的,善良的人,她都把他们当亲人。在她的世界里,什么权利、地位、都是个屁,只要对她胃口的,那就是哥们,是朋友。 反之,都是她的敌人。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辛苦的离开王爷,也是这同一个人,又把那王爷当哥们了。 “易昕啊,中午吃什么?在府里吃还是去酒楼?”安鹏飞问。 “我不想吃,二哥你自己去吧。”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也不劝她,就走出了院子,他要去跟厨子说一下,等下准备好菜,什么时候她饿了,马上就能做给她吃。 江欣怡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火热的太阳虽然晒不到她,可是那热浪却抵御不了,还有旁边树上的知了,像是在大合唱,却总唱着枯燥的一个调调,吱呀,吱呀、、 “吵,吵、吵、等晚上就把你们都给收拾了送酒楼去。”江欣怡心烦意乱的站起身,对着那几颗树喊到。 人家知了跟本就不鸟她,照样在树上叫。 江欣怡没辙了,惹不起,咱躲得起吧。她转身进了屋子,一下子就觉得凉快了许多。 江欣怡找了棉花把耳朵给塞住了,然后进了隔壁那间闺房,躺在了贵妃椅上。明日要进宫面圣,该怎么说呢?真是犯愁。 就这样,江欣怡连午饭都没有吃,在屋子里整整的躺了一个下午,想东想西的,想完自己的终身大事,就想酒楼今日推出的那个新菜式,爆炒螺蛳。也不是知道这个菜能不能受到欢迎。 有了,关于驸马这件事呢,最关键的人物不应该是皇上,而是那个悠悠公主才对。如果把她给说通了,那么就用不着跟皇上翻脸了。 对,就这么办。躺了一下舞的江欣怡立马就站了起来,往外面跑。 “二哥,二哥,你在哪里?”江欣怡在院子里面喊。 “什么事?”安鹏飞的声音过后,人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二哥,咱吃午饭去。”江欣怡兴匆匆的拉着安鹏飞的胳膊说。 “再过一个时辰就是晚饭了。”安鹏飞故作严肃的提醒她。 “管他什么午饭晚饭,咱快点去吃吧。”江欣怡着急的拽着安鹏飞往餐厅那边跑。 “这么高兴,是不是找到好办法了?”安鹏飞问。 “是的呀,所以咱得吃饱点。”江欣怡回头朝他笑笑说。 不知道有谁要倒霉了呢,安鹏飞猜测着、 因为还不是晚饭时间,所以,厨子先给江欣怡他俩炒了菜。 “怎么不喝酒了?”安鹏飞见江欣怡没有去动酒壶,就好奇的问。 “等下要办正经事,所以不能喝酒的。”江欣怡说完,就往嘴里扒拉着饭和菜。 正经事?安鹏飞不知道她咋么想的。 平日的晚饭,江欣怡都是优哉游哉的喝喝小酒,一顿晚饭都是她最后一个吃饱。她不但不难为情,还说吃饭慢的人有福气。 可是今天就不太对劲了,她稀里哗啦的,几下子就把碗里的饭给划拉进肚子了。 外面的一些人,偷偷的看见江欣怡吃饱了,这才敲门走了进来。 “公子,咱今天新加的那个菜,根本就没够卖的,逍遥楼那边卖了十二盘,而美味楼也卖出去十五盘呢。 海子,很兴奋的对江欣怡汇报。 “有这么好?”江欣怡也高兴的问。 “是啊,本来还可以多卖几碟的,可惜咱准备的太少了,所以,下午的时候,伙计还有美味楼的小萍姑娘她们都自发的去了荷塘摸这个宝贝,加上收来的,现在有两大盆子了。”小海兴高采烈的告诉江欣怡。 “嗯,这东西又不难找,应该没有问题的。可是上官宏,你们看见没?”江欣怡很满意的问。 “上官公子领人张贴收购螺蛳和知了的告示去了。”艾小燕在旁边说。 “哦,原来是这样啊。”江欣怡很得意的看看安鹏飞,可是看见他还在往嘴里扒拉饭的时候,就急了。 “行了,二哥,你不要吃了。”江欣怡一伸手,就把安鹏飞手上的碗给夺了下来。 “易昕,你干嘛?”安鹏飞问。 “一个大男人,吃饭这么慢,像什么啊,赶紧的去准备准备了。”江欣怡焦急的说着又风风火火的拉着他往睡觉的院子跑去。 留下后面面相觑的人,包括今天才到的喜子。有什么大事么啊?大家都想知道。 “二哥,去换上小萍帮咱做的夜行衣,在屋子里等我。”到了自己的院子,江欣怡赶紧洗漱妥当,换上了压箱底的那个包袱里面一套黑色的衣服。 江欣怡穿戴整齐,站在镜子旁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跟古装片里的侠女一个样。满意了之后,她跑出自己的院子,进了安鹏飞的屋子。 “二哥,你好了没呀。“江欣怡问。 “好了,可是你想干嘛呢?”安鹏飞应声反问到。 “等天黑了以后,你跟我去个地方,至于去哪里,等下你就知道了。”江欣怡说完就坐在窗口的椅子上往外看。 江欣怡觉得老天爷在故意开这样的玩笑,故意在你没伞的时候她下雨,故意在你想黑天的时候,偏偏不让太阳下班。 所以,江欣怡觉得时间现在过的真慢。 终于,外面的天色黑了下来。 “二哥,出发。“江欣怡和安鹏飞把脸蒙上,当然不用走大门,找个偏僻的角落,一跃,就上了墙。 “从这边走,上官大哥说这边没有钉子。”江欣怡小声的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当然能听懂她说的钉子是啥意思,临跳下院墙时,从怀里拿出两块帕子来。 一块帮江欣怡把脸给拦住了,另一快,自己蒙。 夜幕下,月亮也躲进了厚厚的云层里,两个黑影往远处奔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 皇后的阴谋 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就到了皇城根,今晚乌云密布,倒是绝好的掩护。 “我觉得这地方,你老早就想来了,是吧。”安鹏飞确定她今晚的目的地是皇宫,一点都没感觉到惊讶。 自打她刻苦练习轻功的时候,她就不止一次的说过,学好了这个以后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说想去御膳房吃好吃的,想去给两宫娘娘剃眉毛,谁让她们总是不怀好意的找事儿。 可是说归说,她还一次都没有做过,今晚,不知道她此行的目的是什么。安鹏飞朝高大的城墙上看看,暗暗为那个不知是谁的倒霉蛋祈福。 城墙有些高,安鹏飞想了一下,就伸手搂住江欣怡的腰,“二哥,不用的,我自己能行的。”江欣怡反抗着,这出师后的第一次冒险,想看看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让他来就是预防万一么。 “嘘”安鹏飞示意她不要出声,迅速隐藏在暗角。 江欣怡这才看见两个带刀侍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走过自己刚才站过的位置,她偷偷的吐吐舌头,对着安鹏飞做了个鬼脸。 等那两个人走远后,安鹏飞再搂江欣怡的腰,她就老实的没反抗,任由他带着自己飞上那宫墙之上。 “说,今晚想做什么?”安鹏飞小声的问。 “想去女人住的地方转转,就是公主什么的人住的寝宫。”江欣怡老实的回答。 “干嘛,想把人家悠悠公主给解决了?”安鹏飞逗她。 “哪有,你怎么把我想成是辣手摧花的强盗了。”江欣怡瘪瘪嘴说。 “那你紧跟着我,不要乱跑。”安鹏飞不放心的叮嘱着她。 “知道了。”江欣怡不耐烦的应着。 然后,俩人一跃到里面。江欣怡跟着安鹏飞七拐八拐的,避过明哨,暗哨来到了一个地方。 “二哥,你对我说句实话,这里面究竟进来多少回了?怎么跟自己家里一样熟悉?”趁着一队禁军巡逻走过,江欣怡歪头问。 “忘记了,以前跟上官他们进来遛过几次。”安鹏飞老实的回答。 “这里该不会有你的相好吧?”江欣怡眨巴这眼睛,调皮的问。 “你这小脑袋究竟在想什么?”安鹏飞伸手在江欣怡头上轻轻的敲了一下,疼得江欣怡差点叫出声来。 因为处境不允许江欣怡打击报复,她只有忍气吞声。 “二哥,那个悠悠公主在哪里住呢?我想找她谈谈。”江欣怡没忘记此行的真正目的,问。 “这边我不熟,就知道她们住这边而已,这里外面岗哨虽多,可是因为里面住的都是女眷,所以里面没什么岗哨的,你自己慢慢的找吧,我在这里等你。”安鹏飞对江欣怡说。 “二哥,有那必要么,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干嘛要这样啊,我一个人在里面转悠,你不担心啊。”江欣怡想拽上他。 安鹏飞笑着摇头。 江欣怡见说不动他,一赌气就自己往里面走。心里暗骂,连妓院都陪自己去的人,居然还担心毁侠士的名声。 里面真的像安鹏飞说的那样,只有几个小太监太巡逻,还有些宫女提着纱灯,走来走去。 江欣怡越上屋顶,往下面看,周围有很多的院子,像是迷宫一样,也不知道那悠悠公主住在哪里,还是先试试一间,一间的找,实在不行了,在抓个太监或者宫女问问不就行了。 要真找不到的话,二哥一定会笑话的。 主意打定,江欣怡就决定先从脚下这间开始。她蹲下身子,轻轻的掀开一块瓦片,哇塞,艳福不浅,正好看见一个女人在浴桶里洗澡,几个宫女在一旁伺候着。 以江欣怡现在的角度来看,看不见那洗澡女人的脸,就能看见一个白花花的身子泡在漂浮这红色花瓣的浴桶里。 丫的,还挺会享受的,江欣怡想。 “云主子,您的皮肤好白,好嫩哦。”一个宫女在一旁说。 “白有什么用,嫩有什么用?皇上身边比我白,比我嫩的多了去,哪里会在意这个。”浴桶里的女人幽怨的说。 哦,原来,这个是皇上的女人。江欣怡赶紧轻轻的盖好瓦片,转移阵地,自己不是娱乐周刊的记者,对这些不感兴趣。 在这深宫里,有多少这样被皇上圈养的金丝雀,在孤寂的等待中老去。可是她们却没有选择的余地。江欣怡觉得她们真的是好可怜。 江欣怡又换了一处,刚掀开瓦片,就看见让她脸红的一幕。下面这间屋子,正好是间卧室,看里面的装潢布置,不是宫女的房间。 大概因为天热的缘故,里面的人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在铺在地上的竹席上。 一个女人全身裸露,微闭着双眼,娇喘着。 是皇上宠幸嫔妃?不像啊,哪有九五之尊干这样的事儿?太没有男人的尊严了呀。江欣怡赶紧收回目光。 “小德子,使劲儿点,往里面点。”那女人娇媚的指挥着。 小德子?听着怎么像太监的名啊?江欣怡又往里面看看,那丢在竹席旁的袍子,可不正是太奸服么! 原来,这妃子在跟太监玩?呵呵。江欣怡明白了,赶紧的把瓦片重新盖好。可是,这女人的欲火,等下解决了,那可怜的小太监咋办呢?江欣怡叹了一口气。 再换一处后,是几个宫女在跟妃子亲亲摸摸磨豆腐,丫的,这么热的天,还弄这么多的人,不怕中暑啊?江欣怡盖上瓦片,心里一边骂着这些女人,一边觉得她们真很可怜。 三宫六院这么多的坑,就等这皇上那一根萝卜来种,几率实在是小,她们自己不想办法开垦开垦的话,找点乐子,不但那里会荒芜,就是心也会枯竭死去。 进了宫门深似海,寂寞的日子时间过得更加的慢。江欣怡理解的又叹了一口气,丝毫没有瞧不起她们的意思。 凭什么那皇上可以随意宠幸女人,而她们就只能做贞节烈女?就该给他多带几顶绿帽子,谁让他浪费资源来着。 江欣怡在心里骂道,管你昏君明君,祸害耽误这么多女人青春的,就是太君。 接下来,江欣怡又转了几处别院基本都是皇上的嫔妃。 唉,难道这一片住的都是皇上的女人?江欣怡有点累,她就找了个隐蔽的屋顶坐下来休息一下。 悠悠公主未曾出阁,那就应该和她娘住在一起,她娘就是太子的娘,也就是正宫皇后,那么正宫皇后住的地方应该是这里最大,最好的才对。 印象里,皇后住的地方都叫坤宁宫、凤仪宫、甘泉宫、什么的,太子这个娘住的叫什么宫呢? 不管了,四处找找看。江欣怡掀开蒙在脸上的那块帕子,好好的呼吸几下,又盖上了。 她本想随便找块布把脸一蒙了事,可是安鹏飞非得让自己蒙这个,说是特制的,那些禁军高手听不见呼吸的声音。于是,江欣怡老实的没有扯下来丢掉。 江欣怡又小心的转了几圈,终于看见一个跟旁的别院不一样的地方,门口的还有带刀的侍卫站岗。 江欣怡远远的往那门框上的匾一看,《正华宫》?没听说过,管他呢,去看看再说。 江欣怡四下看看地形,正门是不要想了,还是从屋顶上去确定一下吧,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个悠悠公主,就应该在附近。 江欣怡绕过防守严密的正门,从旁边的屋顶上飞跃到正华宫的屋顶,俯下身子,掀开瓦片,往下看去,里面黑呼呼的什么都看不见。她有换了一个位置,再掀开一片瓦。 这回有亮光了,看样子是间书房的样子,却没看见人。江欣怡又想盖上瓦片换个位置。没想到底下有人了。 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从她头上带的凤冠来看,应该是皇后娘娘没错。可是,她身边怎么就跟着一个宫女呢?比那些不得宠的嫔妃还低调! “事情办的怎样了?”皇后坐在一个书桌后的椅子上问。 “回主子,人都盯上了,只是姓江的那边,依旧是安插不进去人啊。”那个宫女低头跟皇后说,可是声音却是男的。 江欣怡不相信的,又掀了一块瓦,扩大视野,想看看屋子里是否另外有人。屋内能看见的角落都看了,就俩人。 那就是说,这穿女装的宫女是个男的,妈呀,要是现在把皇上领带这里,叫他看看,肯定把他气驾崩不可。 可是他们嘴里说的姓江的,不会是在说自己吧?江世谦跟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绝对不是指的他。 而自己酒楼里的人,有上官他们,还有忠心的小艾他们,想要混个奸细进去,还真是有点难。 江欣怡听见下面这么说,忍不住想笑。 “那就先停停,不用管姓江的了,抓紧时间在外面找些人来,把那个人给我灭了,永除后患。”皇后咬牙切齿的说。 那个人是谁啊?江欣怡一怔。 第二百五十五章 送给皇后的贺礼 一看,妈呀,不得了,那宫女把皇后给压在书桌上啃上了。拜托。你们敬业点好不,把阴谋说完再忙活行不? 江欣怡气的想进屋去,把他们给分开。就这么离开的话,江欣怡真的不甘心,可是不走的话,就得看h片了! “主子,那个叫小槐的小子确实不是瑀王的血脉,属下已经查清了,是他手下的娃。”那宫女啃了一会儿停下来说。 “不用管那个小崽子,只要设法除掉他,那小崽子是不是他血脉都无关紧要了。”皇后很妖媚的说着这话,伸手搂住了那假宫女的脖子。仿佛自己所说的就不是血腥之事,而是跟这穿着女装的男人在**。 啊?原来他们现在要对付的人是瑀王爷?江欣怡听清楚了。 “可是那瑀王很警觉的,刘骏他们每天都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好在有两个得力的手下离开京城了,这也许是个机会吧。”那假宫女边撕扯皇后的衣服边说。 “他是不是还在找那个失踪的王妃?”皇后问。 “是的,一直就没有停过,不过也真是奇怪,江相爷的那个二小姐,怎么也不跟相爷联系哦,不会是真的像传言那样,被狼给吃了吧?”假宫女说着,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你才让狼给吃了呢?江欣怡在心里骂到。 “这个问题本宫也百思不得其解,江宰相就说这瑀王妃自打出阁前落水后,就变了一个人。上次把她接回府,许诺,如果帮乾儿的话,以后就让乾儿就收了她,可是她却没有同意。还说她的八字克制瑀王的运程,我可没觉得。”皇后说着,很郁闷的就把身上的假宫女给推开了,站在了地上。 咦,怎么退凉了?不继续了?不好意思,这可不是我故意搅局儿的,是你们自己嘴贱,好端端的要说我的事,江欣怡没觉得内疚,在心里嘟囔着。 “或许是那江二小姐在外面有了相好吧,要不为何不帮那瑀王爷,也不帮咱太子爷?”假宫女见皇后生气,也不敢太怎么样,坐在书桌子上说。 奶奶的,你们就继续yy吧,江欣怡真想下去抽他几个嘴巴子。 “对了,那瑀王不是很在意他的那个王妃么,那就是他的弱点,你们可以在这上面做文章,我就不信没有机会。”皇后在书房里转了一圈,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冷笑着说。 靠,我看热闹也中枪?江欣怡这个气啊。 “主子,咱不是还有个要紧的人在他身边,怎么不让她动手?”假宫女见皇后情绪好了很多,就跳下桌子,从背后抱住了皇后问。 “哼,别提那贱蹄子了,我安排人费劲的把她的脸型照着那个紫灵的画像修整了,本想让她在前线就解决了瑀王的,可是没想到她竟然会迷恋上他。不但没有动手,还跟着进了瑀王府了,还说是为了帮本宫。”皇后又开始生气的说。 “要不,把她解决了得了,您要是不舍得,下不了手的话,小的想办法。不然,万一她把什么都对瑀王说了的话,只怕不好收拾。”假宫女说。 “不妨事,本宫已经安排好了,除非她不想要自己的小命了。”皇后冷笑着说。 “主子,难道你给她吃了那个?”假宫女笑着问。 “对呀,要想让你们永远对我忠心,只好代为保管你们的小命了。”皇后也笑着说。 “看主子说的,奴才怎敢对您有二心,就想着怎么能让主子你开心呢。”假宫女说着,抱起皇后,把她重新放在了桌子上,淫笑着,解开她的外袍。 看这样子他们是打算办正事儿了,江欣怡轻轻的把瓦片盖上,等底下的一队太监走过,就跃了下去,钻进了旁边的小竹林里。 现在,江欣怡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找那悠悠公主了,可是这么走她真的不甘心,那俩奸夫淫妇竟然要利用自己和瑀王爷的关系,设计他?你说你们之间斗死斗活的,干嘛要扯上我啊? 江欣怡不想就这么离开,最好要给他们留点念想。 怎么做呢?杀了他们太不现实,现在是夏天,抓条蛇扔他们身上?这也不现实,自己本身就怕那东东,到时候,蛇没抓到再被它咬,那就悲催了。 咦,那个灯笼为什么挂在树上,怎么也不亮?江欣怡郁闷的抬头时,借着旁边的灯笼,无意中看见旁边的那棵树上还有个灯笼黑漆漆的。 仔细看看,形状也有点怪,这院子里的灯笼都是椭圆形的纱灯,唯独这个有点畸形。皇后的院子里,坏个把灯笼早就会丢掉的,干嘛还挂在树上? 江欣怡看看旁边没人,好奇的走上前看。 晕,那个哪里是坏了的灯笼啊,分明是个马蜂窝。江欣怡看清楚了以后,灵机一动,这可是好东西,不如送给那对奸夫淫妇做礼物。 蛇,江欣怡很怕,可是这东西她可不怕,小时候去乡下的姨婆家,邻居小伙伴老是领她去山上找这东西,用烟熏跑马蜂,然后吃里面的蜜。 经验丰富的小伙伴告诉她,马蜂夜里不会行动,除非受到猛烈的撞击。 江欣怡高兴的,抑制着自己的兴奋,踩着一块假山石,把那个马蜂窝小心的摘了下来,轻轻的捧在手上,确定巡逻的不会马上转身,就再次飞跃到屋顶。 她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那么快结束战斗哈,再坚持一会儿,姑奶奶给你们做针灸,活通活通一下,你们的穴络,免费滴,嘻嘻。 江欣怡用一只手在次掀开瓦片,好么,下面书桌上那俩人已经是一丝不挂了,正努力的干活呢。 皇后怕控制不了吧,还在嘴里咬了帕子。 哇靠,皇后的身体那么白嫩,这假宫女咋像非洲来滴,从脖子往下都黑色的。看着这一黑一白俩对比反差太大的身体,江欣怡想提醒他们避孕措施要做好,不然的话要生出个斑马来就惨了。 现在的江欣怡一点都没觉得害羞,正个心思都沉浸在兴奋之中,这样的状况下,才能更好的发挥马蜂的强势。 为了把马蜂窝弄进去,那就的多掀几片瓦,要是在平日,掀好几片瓦的话,早就被屋子里的人发现了。 可是现在,那俩人正云里雾里的翻腾呢,根本就没防备屋顶上的状况。 当瓦片掀好后,江欣怡小心翼翼的握着马蜂窝上的一个揪揪,对准下面正坐活塞运动的那俩身体甩了过去。 然后边欣赏,边盖瓦片。 江欣怡越来越佩服自己的技术了,那只马蜂窝正好掉在假宫女的背上,而那个假宫女似乎正在非常关键的时候,很不耐烦的把背上的东西用力扫到地上,江欣怡就在那唯一的一块瓦缝隙里看见,那被甩,被摔的马蜂窝里炸窝似地飞出很多的马蜂。 它们利用自己身体内先进的雷达技术,准确无误的把桌子上的两个身体作为攻击目标。顿时,屋内传来皇后和那个男人的惨叫声。 皇后惨叫着裸露着身子跑了出去,吸引走了一部分马蜂。 而那个假宫女,刚叫了几声,就反应过来自己不能出声,强咬着牙捡起地上的衣服,一只手保护这还湿漉漉的命根子,一只手忙脚乱的拍打正在攻击自己的马蜂。 爽,真爽,江欣怡听见院子里慌乱的嘈杂的声音,赶紧盖上最后一片瓦片,跃到屋后。再次钻进了竹林子。 反正最精彩的部分自己已经欣赏到了。 “快去叫御医,皇后娘娘被马蜂给蜇了。”一个宫女紧张的喊。 一队太监和外面的几个侍卫,很想来看热闹,却不敢。 如果那宫女在喊有刺客的话,那他们就可以义无反顾的冲进去的。现在他们不敢,那可是皇后的寝宫。 江欣怡躲在那竹林里,心满意足的笑着,当她打算离开这里时,发觉自己找不到来的那条路了。 要不还是到房顶上,那样看得清楚些,江欣怡一提气,就要再次上屋顶。 可是却被人拦腰抱住,“易昕,是我,你怎么还想到上面去,想成靶子不成?”安鹏飞小声的责问她。 “哦,二哥来了,呵呵,你不是说不能到这里来的么?”江欣怡嬉皮笑脸的问。 “还说呢,这么久都没回去,我还以为你跟那悠悠公主对上眼儿了,直接洞房了呢?”安鹏飞佯装生气的说。就是啊,在前面等她这么久,担心死了,刚忍不住来找,就听见了这个宫殿的喧噪声。 用脚指头想,也能知道,除了她还会有谁,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果然,四周怡转悠就看见了不知死话还要玩飞檐走壁的她。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么。”江欣怡小声的说着,跟着安鹏飞七拐八拐的远离了吵闹的正华宫。到了宫墙边,江欣怡老实的让安鹏飞搂着自己的腰跃上墙头,又到了宫外。 “刚才怎么回事?”回到自己的府里,安鹏飞才想起来问。 “没什么,就是撞见皇后偷情,然后就给他们送了一份贺礼吧了。”江欣怡拉掉自己脸上的那块布说。 “贺礼就是马蜂?”安鹏飞惊讶的问。 “是啊,你听到了。”江欣怡供认不讳。 “你,你你,二哥服了你了。”安鹏飞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他万万没想到,今晚那倒霉的家伙竟然是一国之母,还是在偷情的时候,马蜂的威力,安鹏飞见过。很容易就能想象的到,当时屋内是什么情形。 第二百五十六章 支持你 “他们要对付他了。”江欣怡闷闷的说。 安鹏飞当然知道她嘴里的他是指的哪个。 “宫里一直这样吧,又不是刚刚开始,他一生下来,注定要承受这些的,你很担心么?”安鹏飞问。 “从嫁入瑀王府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恨他,可是我并没有想他死,因为那时我觉得除了我以外,他对谁都不错。嫁给他,我是无奈的,而他身为王爷却也是没有选择的余地。所以,我总在想,离开他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他怎么样都跟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了。”江欣怡苦笑着说。 “那么现在呢?换个身份,换个角度,再跟他接触后,是不是觉得他人还不错?起码他不虚伪?所以,你想帮他?”安鹏飞轻声的问。 “二哥,你知道太子的娘想怎么对付他么?”江欣怡问。 安鹏飞摇头。 “我刚才亲耳听见他们商量,要在他的王妃身上想主意。”江欣怡又说。 “他的王妃?那不就是、、?”安鹏飞看着江欣怡问。 “对,就是我,他们见他还没放弃寻找我的意思,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江欣怡想到那两个奸夫淫妇就来气的说。 “说吧,你打算怎样?”安鹏飞问。 江欣怡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思不语。 “他们怎么斗,原本是他们自己的事,可是牵涉到我了,那就不行,如果真的因为我让他被害,那我会内疚一辈子的。所以,我想帮他,不是为了帮他当什么储君,继承什么皇位。就是不想他因为我而被人陷害。谁做这东良国的储君跟我都没关系,我也没有那么伟大的说,要拥护谁,说什么为了国家,为了百姓那样有觉悟的话。况且太子是咱结拜的大哥,我也不想他受到伤害。”江欣怡想了一下,就这样对安鹏飞说。 “易昕的意思,二哥懂,你既然有了决定,那么二哥自然全力的支持你,不管你做什么。”安鹏飞笑着对江欣怡说。 “就知道二哥最好了,不过,真的我做什么,你都支持?那要不这样,你帮我把姓文的都赶出皇宫,我去当那皇上得了。省得他们自己人自相残杀。”江欣怡忽然坏笑着问。 安鹏飞说不出话了,她的情绪变化,貌似也太快了吧?从皇宫出来时因为作弄了皇后而兴奋、回到府里因为瑀王爷的事而担心、现在?现在她又可以眉没心没肺的瞎扯淡! “二哥,要不你跟上官大哥他们商量一下,咱把这美味楼和逍遥楼都转到他们名下算了,省得到时会牵连到他们。”江欣怡不管安鹏飞郁闷什么,跟他商量着。 “连累、你觉得他们是怕连累的人么?只怕一听说你的打算,都乐得直蹦高,那几个家伙,可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有热闹,保证会比赚银子更积极的。”安鹏飞笑着说。 “跑到这个朝代来,有幸结识你们,我已经很满足了,谢谢二哥。”江欣怡很动容的说。 跑到这个朝代来?什么意思?安鹏飞无法理解,他看看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人,因为她今个太兴奋,太激动,赶紧对她说;“时候不早了,赶紧去休息吧,明天还得进宫面圣。” “对呀,明天还得进宫,也不知那俩人被马蜂伺候的怎么样?”江欣怡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回了自己的屋子。 留下安鹏飞一脸错然的看着江欣怡坐过的位置,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他才确定今晚不是梦游,而是真的陪她去办“正经事儿”了。 而她现在担心的不是被招为驸马,而是那俩被马蜂蜇到了两个人!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到后院练功,却发现不但上官在,就连韦奕和骆柯也都在。“咦,你们两个怎么在?昨晚来的,还是?”江欣怡觉得奇怪的问。 “是小安把我们叫来的,小江,我看以后我们都跟着你得了,昨晚的好戏没看到,真的好可惜呀。”韦怡说。 “就是,有这么好玩的事情也不叫上我们,真不够意思。”骆柯有点遗憾的说。 “小江,老哥哥我真的佩服你唉,我们哥几个夜进皇宫多少次,顶多弄点好吃的,喝点御酒什么的,你可倒好,玩的那么刺激。”上官宏对着江欣怡抱拳说。 “二哥,你都跟他们说了?那可是咱大哥的娘唉。”江欣怡没想到安鹏飞这么三八。 “易昕,你把二哥当什么人了?我就是跟他们商量帮瑀王的事,别的什么都没说。”安鹏飞见她误会,赶紧解释。 “是啊,这个我们作证,不是小安说的,外面的人基本都知道了。小安一说你们昨晚进宫了,我们一下子就猜到是你了。”上官也赶紧替安鹏飞解释。 “哦,可是这才什么时辰啊,宫里发生的事外面就都知道了?”江欣怡不明白的问。 她觉得这应该是件保密的事情,应该有人被灭口的,江欣怡现在才想起来担心会被她连累的那些宫女太监,暗暗祈祷那个假宫女千万不要暴露啊,要死死远点才行。 不然,皇上知道真相的话,只怕会死很多的人。 “这个不知道,反正是宫里传出来的,说皇后在书房看书,结果屋顶的马蜂窝掉了下来,然后就出事了,连夜把太医传进宫了。鬼才相信,皇后的屋子里会有马蜂窝。”骆柯大笑着说。 “你说皇后在书房看书?”江欣怡问骆柯。 “对呀,大家都这么说,想不到一国之母还这么好学。”韦奕说。 江欣怡这下放心了,她抬头不好意思的看看安鹏飞说,“嘻嘻,二哥,不好意思,误会你了,不要生气哈。” “哼,我哪敢生你的气,得罪了你的话,回头再给我扔个马蜂窝。”安鹏飞佯装无奈的语气说。 “小江,你的决定,小安都跟我们说了,我们哥几个也商量过了,跟你一起帮那瑀王爷,说实在的,他这个人还真不错。”上官宏说。 “对,对,我们都支持你。”韦奕和骆柯也在一旁说。 “你也不要怕连累我们什么的,反正咱这哥几个都是一个人吃饱全家饱的。虽然咱们没有结拜,什么歃血为盟什么的,可是我们哥几个可都没把你当外人,都把你当亲兄弟来看,想怎样做,你开口便是,惹出事来,大不了咱一起闯江湖去,江湖那么大,可不是官府能把咱奈何得了的。”上官宏严肃认真的对江欣怡说。 “好,既然众位哥哥这么说了,我就更有底子。我先声明,咱们这样做,只是为了保护瑀王的安全,而不是说要帮他别的,这与政治无关,就算是为了个义字吧。”江欣怡也严肃的说。 “人手你不用担心,几月前,江湖上的一些哥们就已经来了京城,现就在逍遥楼里做事,咱这院子里也有一些。”上官宏说。 “?我怎么不知道?”江欣怡不解的问。 “呵呵,他们是投奔我们哥几个来的,怕给你知道会生气,所以,没有告诉你,不过,他们可是很守规矩,没有在京城里闹过事儿,不会连累你的,我会安排他们在京城里监视着,稍有风吹草动,咱们立马就知道。”上官宏赶紧的说。 “二哥,这些你都知道?”江欣怡转身问看天的安鹏飞。 “易昕啊,时候不早了,这功也别练了,你不是要进宫面圣?瑀王爷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去办,你还是想想怎么让皇上取消这件婚事吧。”安鹏飞怕她生气,发飙,赶紧的转移话题。 “对呀,你怎么不早点说,我这就去换衣服。”江欣怡真的不管他隐瞒自己收留江湖人的事,风风火火的往自己的院子跑去了。 安鹏飞慢慢的跟着走,身后传来上官宏的声音;“你们两个现在不忙,快点帮我找找这院子里有没有马蜂窝,有的话,马上处理掉。鬼知道,万一哪天得罪了这小子,赏给我一个,那就惨了。” “也对哈,皇后他都该扔,你算个球。”韦奕笑嘻嘻的说。 安鹏飞听见,心里这个乐啊,要是让他们知道只个混世魔王是个女娃娃,他们会有何敢想? 安鹏飞在江欣怡的院子门口,等了一小会儿,她就穿戴整齐出来了,真的是个俊美无比的小帅哥,就这样的给那悠悠公主看见,估计退婚之事有些困难,安鹏飞有点担心了。 “走吧,最好那皇后不治而亡,那样的话,婚期就可以延误很久,可以慢慢想主意了。”江欣怡边走边对安鹏飞说。 是啊,一国之母挂了的话,不要说三年,估计一年之内全国都不敢办喜事的。 安鹏飞只有摇头的份儿,她这嘴也太毒了吧? 他们二人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喜子往外面跑的背影,那个包袱还困在背上。他身后的几个人在议论着什么。 “你们在干嘛?”江欣怡问。 那几个人回头见是江欣怡和安鹏飞,赶紧问安。 “回公子,这喜子好怪的,一大早抢着跳水,劈材,打扫院子,把我们的活都抢着干完了,然后就跑了。”一个人这么对江欣怡说。 “是啊,他那个包袱像宝贝一样,晚上就放在枕头旁,我们跟他开玩笑,问他是啥,他说是给妹妹的东西。”另一个跟喜子同屋的人说。 “他这是走了么?”江欣怡问。 “绝对不是的,他说要去街上找妹妹的。”一个人说。 “公子,要不要我们去把他找回来?还是去帮他找妹妹?”他们问江欣怡。 “不用了,随他去吧,等他回来的时候,你们什么都不要问,多跟他聊聊天就行。”江欣怡吩咐到。 “是,我们知道了。”那几个人应着。 江欣怡和安鹏飞上了马车,铁牛赶着就启程了。 “易昕,怎么办,你不打算跟喜子说实话么,我看他为人老实可靠,应该不会坏你的事的。“车厢里,安鹏飞问。 “我不知道,让我想想,或许驸马的事解决了,我也能想到好办法了。”江欣怡靠在车窗前说。 第二百五十七章 吓坏了皇上 自己告诉他不能让外人知道名字,他就连跟人打听都不敢,就是自己傻傻的找人。 唉!江欣怡叹了一口气在心里说;“喜子哥,原谅我,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了。” 江欣怡下了车跟守在门口的公公走了进去,安鹏飞就只能在外面等。 江欣怡在那公公脸上啥情况都看不出来,皇上既然照约定接见自己的话,那说明皇后没有大碍,死不了。 “三弟,你来了。”太子文靖乾迎面走来,笑着问。 “嗯,大哥你怎么这么早就进宫了?”江欣怡看见他有点心虚的问。不管怎么样,自己昨晚可是把他的娘整的很惨,很狼狈。 人家都说,兄弟如手足,那么兄弟的娘也该当自己的娘来尊重,来孝顺才对呀。可是没办法,谁让她那么奸诈,阴险,想利用自己去陷害瑀王呢?并且,这样淫.荡的娘,自己才不要呢。 谁要她身为一国之母,不自重,不为太子哥哥着想呢?江欣怡赶紧在心里找借口为自己开脱,以减轻面对太子的愧疚。 “我母后昨晚被马蜂给蜇了,所以昨晚得到消息就来了,现在正想回去休息呢,就看见三弟了,是不是改叫妹夫了?呵呵。”文靖乾笑呵呵的问。 妹夫?晕,江欣怡见他叫的这么亲密,真的觉得一阵眩晕。真想问问太子,你娘都那样了,你咋还笑得出来?难道,皇后没什么大碍? “什么?皇后她被马蜂给蜇了?要紧不?”江欣怡装着很紧张的样子问。 “唉,浑身已经肿的不像样子,昨个半夜里,神志也有些不清,好在御医来的及时,把蜂毒都挑掉,母后她现在已经无大碍了,谢谢三弟的关心,只可惜今日她不能亲自招待你了。”文靖乾有点遗憾的对江欣怡说。 “没关系,皇后娘娘没事就好,太子哥哥,你去休息吧。”江欣怡笑着对他说到。 跟太子分手后,江欣怡随着那公公就往御书房走。江欣怡就问;“有个采办食材的汤公公,不知你认识不?” “回江公子,洒家认识,你若是想找他的话,只怕是有些迟了。”那个领路的公公很小心的说。 “怎么了,死了?”江欣怡惊讶的问。 “那倒是没有,只不过受了点伤,唉,他呀,仗着在宫里年数长,有个好差事,就嚣张了些。听说昨个在街上,被人给教训了,回来后,皇上不知怎么就知道了,一查,就把他给办了,给了五十两银子遣出宫去了。唉,走都快走的人了,还摔这么大的跟头,这些年积攒下来的积蓄都被内务府给没收充公了,好家伙,有好几箱子呢,咂咂。”领路的太监很可惜的说。 原来那老阉贼是这下场,江欣怡一点内疚感都没有。 到了御书房外,太监进去通传,江欣怡就等在外面,就等了一小会儿,太监就宣她进见。 江欣怡一进去,看见皇上正在书桌旁,把手上的书合了起来。“草民江易昕叩见皇上。”江欣怡是一万个不想跪啊,可是没办法,她只好跪了下去。 “江公子无需多礼,快快平身。”皇上笑着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立马就站了起来,动作出奇的麻利。两旁的宫女和太监都忍不住用手包了嘴,生怕一个没忍住会笑出声来。 江欣怡站起身子,老是觉得有一双特别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她往四处一扫,发现了秘密。那几个宫女里有一个很是与众不同,长的很像老版射雕英雄传里演黄蓉的那个翁美玲。 她虽然穿着跟宫女一样的服饰,梳着一样的发髻,可是那气质完全就不是一个宫女该有的,见江欣怡盯着自己,那个宫女害羞的低了头。 哈哈,明白了,一定是那个悠悠公主,想亲眼看看自己的驸马长啥样吧,江欣怡猜测。 “江公子,未曾跟你家人商量,寡人就私自做主招你为东床,不知你可有意见?”皇上笑着问。 哇靠,知道这样冒昧,你还要自作主张的把我招了?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有没有意见?是不是太迟了?江欣怡看着这皇上郁闷的想。 “皇上,草民今日前来是有话说的,可不可以让他们回避一下?”江欣怡往两旁看看说。 “当然可以,你们都退下吧。”皇上对两旁的宫女太监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那个特别的小宫女磨蹭着不想走,却也没有办法,只有撅着小嘴离开,临跨出门槛的时候,还回头朝江欣怡看了看。 “好了,现在没有外人了,贤婿但说无妨。”皇上慈爱的笑着说。 哇,不会吧,怎么比太子还夸张?什么叫没有外人了?什么叫贤婿啊?拜托,就你们一厢情愿的好不好!江欣怡听见这句话,头晕的快把自己本来想说的话,给忘记了。 “皇上,你也知道我是个直性子,说好听的虚伪的东西不在行,草民能够得到皇上如此厚爱,本该感激,可是,这门亲事万万是使不得的。”江欣怡鼓起勇气对他说。 “怎么使不得?难道家中已有原配?那倒是不打紧,只要把寡人的心肝宝贝女儿,扶为正室就行了。贤婿无需担心,我这小心肝悠悠,为人心地善良,绝对不会做出以大欺小的事情来的。”皇上很理解的说。 “皇上,草民脾气不好,日后万一说错了话,或者是做错了事,那不是会委屈了公主?”江欣怡试着跟皇上商量。 “哈哈,原来是这样,贤婿啊,你是不是担心你们夫妻吵架,她回来告状,我会治你的罪啊?不用担心,这个扳指你收着,万一我也犯糊涂的话,这个也可以赦免你的罪。”皇上说着,就从大拇指上,摘下一个翠绿的玉扳指来,递给江欣怡。 买噶的,拜托你不要动不动就给我免死的信物好不好?你以前给的玉佩,还有上次给的金牌都还没用过呢。 这些东西好看却不实用,又不能拿去当。还真的不如给几张银票来的实惠呢。江欣怡看着皇上手里的东西,在心里掂量着,要不要拿,拿了的话带在身上,万一有机会回现代的话,有了这些宝物,自己还愁什么? 就像他们说的,咱有了钱之后,去买辆公交车开开,停在路上,有人来乘坐,就大声的对他们说;“不好意思,这私家车。” 可是,现在不能收啊,东西再好也不行,拿了人家的手短,这个道理不能忘记,贪小便宜吃大亏,这个道理也不能忘记哦。 所以江欣怡坚决的摇摇头对皇上说;“皇上,我想你误会了,我也想你结这门亲,成了驸马以后,那多威风啊,可是,我不能那样做。那样会害了悠悠公主一辈子的幸福呢。,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江欣怡咬咬牙对皇上说。 “贤婿这是说的哪里话,不止是我觉得你是最佳人选,就是你那结拜兄弟,我那儿子乾儿,老三鑫儿,还有小七焱儿,也都说你是个不错的人呢。”皇上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很耐心的对她说。 原来有这么多的帮凶?好你们都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江欣怡这个气啊。 “你与悠悠成亲后,我会给你们安排一公主府的。”皇上见她反应,又说道。 嘿嘿,又用房产诱惑与我?没用的呀,我本就是女裙钗,又没有可以xxoo的工具,怎么能答应你呢?江欣怡在心里嘟嘟囔的。 “皇上啊,草民有苦衷的,京城里早就传言,我乃是断袖,有龙阳之癖。为了这个你不是还到美味楼去找过我?”江欣怡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有甩出王牌了。 “哦,可是我记得你说没有的。怎么今日又变了?”皇上不解的问。 “我是说过没有,我跟太子哥哥,瑀王爷,还有七王爷是没有的,可是不代表我跟别人没有啊。”江欣怡无奈的说。 “唉,这么跟你说吧,从小我就喜欢跟我表哥,就是那个安公子,一起玩,长大后就更离不开他了,所而且长大后不知为何就对女子不感兴趣了。”江欣怡装着很委屈的样子说。 “什么?你说你跟你的表哥安公子?”皇上吃惊的问。 “对呀,我就爱他,所以今日斗胆来乞求皇上,把这门亲事取消掉好了。等秋试的时候,帮悠悠公主招个文物全才的状元郎,将来也好为你分担责任。”江欣怡努力的劝着他。 “我本不想说出来的,这可是一种耻辱,可是为了公主能够找到一个合格的丈夫,这才告诉你的。”江欣怡装着很痛苦的样子对皇上说。 啊?当啷一声,皇上惊讶的张着嘴,手上的扳指也掉在了桌子上,骨碌碌的滚了几下,就要往地上掉。 江欣怡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它,这可是宝贝,摔坏了多可惜! “皇上,你不要紧吧?”江欣怡见皇上这样,有点不忍心的问。 “你,你,你。”皇上指着江欣怡说不出话来。 “皇上,你不要激动,不要……” 第二百五十八章 借酒浇愁 “皇上,该说的草民可是都说了,没什么事儿的话,草民就先回了,皇后娘娘身子也不好需要您去安慰,草民就不再耽误您的宝贵时间了。江欣怡毕恭毕敬的说着就退出了御书房。心情极好的往回走。 在门外的走廊上,那个好看的小宫女还在羞答答的看着江欣怡,见她走远了,这才跑进了御书房。 “父皇,您怎么了。”刚进去的小宫女本来挺高兴的,可是一见皇上呆呆坐在那里发愣,就小心的问。 “悠悠,刚才那个人……”皇上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开口。 “父皇,悠悠满意刚才那个。”身穿宫女装的悠悠公主抢着说。 “唉,悠悠,这件事都怪父皇太草率,事先没有了解了解他,就下了决定,让皇儿你失望了。”皇上见她说满意,不由得内疚的说。 “父皇,难道他有妻室了么?”悠悠公主不解的问。 “唉,妻室倒是没有的,可是他不能做你的驸马了。”皇上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 “父皇,您给儿臣说清楚点,好不好,为什么他不能做儿臣的驸马了那?”悠悠公主绕过书桌走到皇上身边,扯着他的袖子,撒着娇问。 “因为,咳咳,因为他有断袖之癖。父皇会另外给你找个好的。”皇上有些难以启齿的回答。 “不要,儿臣就要这个。”悠悠公主有些失望,有些不甘心的说完就往外面跑去。 再说那江欣怡,解决掉问题后,迈着不慌不忙的步子往外走。一边低头想着那被马蜂叮的皇后,一边想着刚才自己说是断袖时,那皇上的表情,不由得咯咯的笑了起来。 低着头的江欣怡忽然咚的一下,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谁呀这是,江欣怡不满的抬起头,自己走路没长眼睛倒也罢了,关键你也没长眼睛啊?不会躲啊? “想什么呢、这么开心?”江欣怡面前的人笑眯眯的看着她问。 “是不是因为悠悠公主呢?”文瑀鑫见她不吱声又问到。 “你怎么在这里呢?”江欣怡问。 “我去探望正宫母后啊,有什么不对劲么?”文瑀鑫好奇的问。 江欣怡一听,真想对他说,看个屁啊,那老妖婆商量着要对你下手你呢!可是这话她怎么说你呢? “哦,那我就不耽误你了。”江欣怡说着绕开文瑀鑫就往外走。 文瑀鑫还想在跟她聊几句的,可是还没等开口,人家就走了,他怔了一下,继续往里面走去。 明明知道那个皇后跟自己是死对头,可是还不得不走走场合来看她。文瑀鑫很无奈,却也没办法。 就像自己知道,皇上下旨招了那江公子为驸马一样,明明就是皇后想拉拢人,才不惜牺牲悠悠公主的幸福。 他以后会成为自己的敌人么?文瑀鑫想着,又停下了脚步,回头朝江欣怡离去的背影看了看。 这个人,自己不想把他当成敌人,一点都不,文瑀鑫这样想。 就在文瑀鑫想转身走的时候,忽然看见那个离去的身影又折了回来,“有什么事么?”文瑀鑫等江欣怡走到自己身旁时,问。 “你以后出门了,还是干什么都小心些吧。”江欣怡很严肃的对他说。 文瑀鑫见她无头无脑的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又不像是开玩笑,也不像威胁,也就认真的点点头说;“谢谢江兄提醒。” 江欣怡见他点头答应着,这才赶紧的掉头走,不然等下他要是问自己,为啥无缘无故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可咋解释哦。 “事情解决了?”江欣怡上了马车后,安鹏飞在车厢里问。 “算是解决了吧,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事让皇上自己擦屁股去。”江欣怡伸个懒腰,躺在了坐榻上说。 “你怎么对皇上说的?”安鹏飞很想知道。 “很简单,我就说自己是断袖,然后把问题丢给他们就好了,大哥告诉我,皇上很喜欢这个悠悠公主的,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心甘宝贝守活寡的。”江欣怡很有把握的说。 “你以为皇上会信么?”安鹏飞提醒她。 “京城本来就有那样的传言来着,他不是也曾怀疑我跟太子和瑀王爷做什么苟且之事么,所以他会信的。”江欣怡笑嘻嘻的说着。 “你呀,就这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么?”安鹏飞笑着问。 “这不是被逼无奈么,对了,二哥,我好像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江欣怡心虚的说。 安鹏飞听她这么一说,顿时,表情就有点紧张,就知道她不会办什么好事儿的。“你不会是让皇上把驸马的人选换成了我吧?”安鹏飞担心的问。 “没有,二哥,看你咋把我想成那样的人?我有那么卑鄙下流?我是那种为了自己开心,把兄弟往火坑里推的人人么?”江欣怡夸张的问。 安鹏飞深吸了一口气问;“说吧,你把我咋滴了?” “其实吧,也没咋滴,我就说,就说咱俩是一对儿来着。”江欣怡小声的说。 “哦,这样,我还以为你为了跳出火坑,把我塞进去了呢。”安鹏飞放心了,一点都没有因为江欣怡对皇上说是断袖而生气。 他喜欢江欣怡刚刚说的,咱俩是一对儿,那句话。尽管他知道那句话的意思,只不过是江欣怡为了让皇上改变主意而随口说说,不代表任何意义的一句话,可是心里面还是很高兴。 “二哥你不生气?那咱俩去喝酒吧,庆祝一下。”江欣怡嬉笑着对安鹏飞说。 “嗯,好的,去哪里?逍遥楼?美味楼?还是咱自己府里头?”安鹏飞问。 “去美味楼好了。”江欣怡说。 安鹏飞告诉铁牛去美味楼,马车就往那里驶去。一到美味楼,文掌柜就把他们俩领到了楼上的兰花间。 因为还没到午餐的时间,所以,酒楼里还不是很热闹。 酒菜上齐了以后,文掌柜临出门前,还特意告诉江欣怡,新添的这俩菜,这两天基本都不够卖的,只有加派人手去乡下收。 “怎么听见有银子赚,反倒不开心的呢?”文掌柜离开后,安鹏飞问自顾自己喝酒的她。 “赚银子是件很简单的事,我倒是不担心,可是这做人真的太难了。”江欣怡说着又喝了一杯有些伤感的说。 “不要空腹饮酒,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安鹏飞说着,赶紧的给江欣怡夹了写菜放在她面前小碟子里。 江欣怡听话的吃了点菜,然后就一杯,一杯的喝酒。 “喜子哥的事,我不知该怎么办。萍儿和小慧的事,我也不知该怎么处理。都说现代的生活压力大,可是我来到你们这里,觉得这里的鸭梨都被打了激素,更他奶奶的大。”江欣怡郁闷的把酒杯往桌子上一顿,说到。 安鹏飞虽然不是很懂她的话,可是他明白,她心里的郁闷。 眼前的她平日里显得那么的坚强,可是她的内心也只不过是个很脆弱的小女孩而已。 安鹏飞也不阻止她喝酒,就在一旁默默的陪着她。 “二哥,要不我把他们三个叫到一起告诉他们实情得了。”江欣怡问安鹏飞。 “只要你认为是对的,那就那样决定吧。”安鹏飞鼓励着她。 “我也不确定,那样做倒底对不对。”江欣怡拧着眉毛说着。 “我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情绪很激动的时候,最好不要做任何决定。要等自己冷静下来以后,再做打算。”安鹏飞把她以前说的话,拿来开导她。 “先不说了,喝酒。”江欣怡今个是打算不醉不归了。 两个人在雅间里喝着酒,偶尔听到外面的客人送走一拨,又迎来一拨。还好,没有人到这兰花间来骚扰他们。 其实,实在是这美味楼的生意太好了,一到饭点就忙的人仰马翻的,就连文掌柜都要跟着打下手呢,哪里还顾得上来招待俩大掌柜? 慢慢的,外面的声音渐渐的少去,江欣怡才扑在酒桌上喃喃的说;“我想回家,我想我妈。” “唉。”安鹏飞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送她回家很简单,可是要想再给她找个妈,那可是做不到的。听说那江世谦的原配也就是这可人的娘早就不在世上了! 他把江欣怡轻轻的架起,往外走。 “二哥,我没喝多,就是头有点晕。”马车上的江欣怡靠在安鹏飞的身旁,小声的说。 “嗯,二哥明白。”安鹏飞很心疼的说。 马车很快就到了府门口,江欣怡没有像上次那样睡着,而是一直哼哼着在这个朝代学的小曲。 马车停下后,安鹏飞抢先跳下车,站在门口,伸出双手。 江欣怡笑着就往他的怀里扑了过来,这样,安鹏飞就把她横抱在胸前。 这一幕,正好被旁边一个坐在小轿子的人,看在了眼里。原来是真的?他们是断袖?身穿宫女服的悠悠公主,亲眼目睹了,眼前的这两个人如此亲昵的搂抱在一起。该怎么做呢? 第二百五十九章 公主追上门 还是江欣怡从安鹏飞的肩膀上看见有人在注视这自己。 “喂,二哥,那边轿子里有人在看我们。”她拍拍安鹏飞的肩膀说。 安鹏飞回头看看,见那轿子帘已经盖了下来。 “兴许是谁家的小娘子到这边来走亲戚的。”安鹏飞猜测着说,因为他没有感觉到那边有杀气。 江欣怡听他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多想,就由着他把自己抱进府里。 安鹏飞刚想把她送回她自己的卧室去,身后就有人来禀告了,说是有客人求见。还说那人是从皇宫里头来的。 “皇宫里来的?吩咐下去,不管是从哪里来的,一律不见客。”江欣怡耳朵尖得很,听见宫里俩字,就有点排斥,大声的说。 “易昕啊,既然来了,就让人进来吧,看看他说什么,躲着也不是办法啊。”安鹏飞低头对怀里的人商量着。 “好吧,可是我的头有点晕,你帮我对付好了。”江欣怡很可怜的样子说。 安鹏飞知道她的心思,点点头,把她抱进卧室,放在了床上。见她不舒服的扭动了几下,就笑着说;“等下把人打发走了,你去隔壁睡吧。” “嗯。”江欣怡不好意思的点了头。因为隔壁就是自己的闺房了,在那间自己脱光了睡都可以的。 安鹏飞离开后,江欣怡躺在床上,看着开始旋转的屋顶,赶紧闭上眼睛。耳边听着来客已经进了客厅。 这是江欣怡要求的,在自己的屋子内接待这个客人。因为她想亲耳听听来人说啥。 “姑娘请坐,不知来江府有何指教。”安鹏飞文雅的声音在问。 “我是文靖悠悠,冒昧前来拜访,想见见江易昕公子,还请您安排。”一个声音甜美的女声说。 “那你岂不就是悠悠公主?草民眼拙,望公主恕罪。”安鹏飞不卑不亢的说。 啊?这公主怎么追到这里来了?不是说这公主不刁蛮任性的么?看样子太子哥哥也是骗人的,江欣怡心想。 “公主如何知道我不是舍弟?”安鹏飞在问。 “刚刚在父皇的御书房,我见过他。”悠悠公主不好意思的说。 嗯,听这话,这公主还行,没有一口一个本宫的显摆。江欣怡闭着眼睛对她做评价。 “这样啊,可是很抱歉,舍弟的身子有点不舒服,公主有什么要说的,我代为转达也是一样的。”安鹏飞有些遗憾的对她说。 “江公子对父皇说,他,他,他跟您是……”悠悠公主的声音越来越小,后半句江欣怡听不见,不知道她是没好意思说出口,还是声音太小了。 江欣怡对他们的谈话很感兴趣,想起身去门口听,可是一睁开眼睛,看见那旋转的一切,胃里就一镇的翻腾。没办法,她只好放弃到门口偷听的意图,强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不然,今天就要丢人了。 “是的,我跟他是一对,是一对被人不齿的断袖。”安鹏飞大方的告诉悠悠公主。 “公子您莫要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悠悠公主见安鹏飞这么大方的就承认了,倒显得很不好意思了,来的时候见到这安鹏飞,还有些怨恨,怨恨他霸占了自己的意中人,现在,见安鹏飞如此的坦荡,倒觉得自己失礼了。 “没事,公主既然证实了,那就请回吧,以公主的条件定然能够找到比舍弟还要好的驸马。”安鹏飞笑着对悠悠公主说到。 “公子,我?”悠悠公主见安鹏飞下了逐客令,紧张的不知说什么,今天来的目的还没说呢。 就在这时,卧室里面传出呕吐声。 “易昕?”安鹏飞站起身就往卧室里冲,悠悠公主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就看见,安鹏飞附在床边很轻轻的拍着江欣怡的背,床边的地面上一片呕吐物,江欣怡的头就垂在床沿边上。 面对地上的呕吐物,还有弥漫在房间里令人作呕的气味,公主发觉自己竟然没有觉得恶心,只是很担心床上的那个人。 “麻烦公主帮我看住她,不要掉下来,我去给打点水。”安鹏飞见公主没有捂着鼻子逃出去,感到很意外,就试探着拜托她。 “好的,你去吧。”悠悠公主想都没想的就答应了。 安鹏飞来不及感谢,赶紧快步出门,临跨出门口时,后头一看,那悠悠公主已经坐在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上,学着自己的动作给江欣怡拍着后背。他微微一笑,放心的走了出去,赶紧的去厨房叫他们煮点醒酒的东西来。 唉,江欣怡长叹了一口气。虽然没有睁开眼睛,可是身边发生的事还是很清楚的。 “公主,你赶紧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万一传出去,会有损你的名节的。”江欣怡喃喃的说。 悠悠公主听见她这么说,一下子就怔住了,自己的感觉没错,这位江公子就是个与众不同的。她没应声,而是站起身,到小桌子上倒了一杯水,然后端着走到床边,很温柔的说;“公子,难受就不要说话了,喝点水漱漱口吧。” 江欣怡一张嘴,就有茶杯放在自己的嘴边,喝一口到嘴里,漱漱口就吐在了地上,反正也失态了,也不在乎这个了。 “江公子,还想吐么?”悠悠公主问。 江欣怡摇摇头,胃里的东西已经吐的差不多了,人也好受了些。 悠悠公主轻轻的帮江欣怡躺好,又用帕子帮擦了嘴角上的残留物。 江欣怡有点感动,慢慢的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坐在身旁脸上红红的悠悠公主。人家是金枝玉叶,现在却不嫌恶心的伺候自己?公主啊,安要穿过来有那个小jj的话,一定把你给娶了,可是现在不行啊,江欣怡心里很愧疚的对悠悠公主说。 悠悠一见江欣怡睁开了眼睛,赶紧害羞的站起身。 “那个安公子他去打水了,就回来。”悠悠公主说的时候,自己都觉得酸酸的。 这时,安鹏飞端着水走了进来。 “我来吧。”悠悠公主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伸手接过安鹏飞手上的铜盆,放在桌子上,缴了浸在里面的面巾,然后走到床边给江欣怡擦脸。 安鹏飞感觉自己手上的盆子是被抢走的,他哭笑不得的看着躺在床上很享受的江欣怡,然后无奈的走出门外找来东西把地上的呕吐物清理干净, 再看床上的两个人时,感觉还真的像两口子,弄得安鹏飞觉得自己是个外人。 “这院子里怎么连个下人都没有?”悠悠公主问。 “我们不喜欢,所以他们都在前面,公主不也是一个人来的,没带个侍女。“安鹏飞说。 “我出来他们都不知道的。”公主小声的说。 “公主,谢谢你的照顾,只可惜江某与你没有夫妻之缘,你若是不介意的话,不如以后咱们做朋友好了。”江欣怡声音无力的说。 “真的可以做朋友么?”悠悠公主有点激动的问。 “当然可以,以后我们会把你当成妹妹和朋友的。”江欣怡笑着说。是啊,这样的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公主,在江欣怡眼里,本来就是个小妹妹。 并且,江欣怡对这悠悠公主一点都不反感,反倒有些喜欢。 “我们没有意见,倒是你父皇恐怕不会同意的。”安鹏飞在一旁泼冷水。 “公子,解酒汤来了,可以进来么?”小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都进来吧。”安鹏飞走到门口说。 公主正纳闷安鹏飞说的那个都字,是啥意思呢,打门外就呼呼啦啦的进来四个人,端个汤壶的漂亮丫头,还有一个领着俩娃娃的脸上有疤的丑丫头。 “哥哥,你好些了么?”小虎先跑到床边,天真的问。 江欣怡笑着点点头说;“小虎,亦然,你们乖不乖?有没有认真的读书练字呢?” “有啊,我和弟弟都很乖很听话的。”亦然在一旁像个小大人一样说。 安鹏飞走到床边扶起了江欣怡,让她靠在床上。 小萍把醒酒汤倒在碗里,小心的端给了安鹏飞,小慧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蜜饯也递给了江欣怡。 “谢谢小慧和小萍,你俩早上那么早就起床去酒楼干活,想必都很累了,我只不过是喝多了而已,又不是生病,赶紧回去休息吧。”江欣怡轻声的对小萍和小慧说。 “嗯。”小萍和小慧答应着,领着小虎哥俩就离开了。 悠悠公主看着安鹏飞很温柔的喂江欣怡喝了醒酒的汤,又看看门外消失的背影,觉得这里真的是个奇怪的地方。 两个主人是断袖,却没让人感觉到龌蹉,丫头和那俩孩子也都主仆不分!虽然有些怪,可是这里却让她感觉到很温暖,比那豪华的宫里更显得有人情味。 自己身为公主,穿金戴银,被众人捧着呵护着,可是心一直是冷冷的。因为看到很多姐姐们被嫁到远方去和亲,嫁给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有的在奔波的路途中就香消玉损,有些在异邦抑郁而终,真正得到宠爱过得开心幸福的,似乎就没有几个。 即使是没有远嫁的,被皇上指婚给什么大臣家的公子,或者嫁给状元身么的,也是一样。人家也照样要纳妾,对瑀公主身份的正妻,只是尊敬和惧怕。 后宫里,经常有公主姐姐回来,跟她们自己的母亲哭诉,说驸马夜宿花楼,在外面金屋藏娇,又纳了小妾什么的。 这些见的多了,悠悠公主就开始害怕长大,不管怎样,她都不想过姐姐们那样的生活。这次,指婚给这江公子就是母后的主意,悠悠公主跟很多人打听这驸马的事情,都说他长相俊美,年轻有为, 最吸引悠悠公主的不是这两点,而是太子哥哥把这江公子都夸成一朵花了,父皇也说好,所以,她想亲自看看。 于是就扮成宫女的样子在御书房等着,一见到他,心里就不由自主的喜欢上了。她和其他的宫女太监在外面等的时候,她还幸福的在想自己以后的生活。 可是没想到,等看着他笑眯眯的离开后,父皇竟然对自己说,这个是断袖,所以要另选驸马了。 她不甘心啊,一个人在宫里瞎走,就无意之中走到了宫外,然后雇了一顶小轿子来到这里。她想看看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抢了自己的驸马? 现在,看见了,也证实了,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被这里给拴住了,她改变了主意。 “公主,你私自出宫不太好,还是先回去吧,以后有机会的时候,就去逍遥楼,或者美味楼转转吧,想吃什么就叫掌柜的给你做,如果觉得宫里无聊了,你父皇不反对的话,就来这里吧。”江欣怡见悠悠公主傻傻的站在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开口说。 “江公子,不如,不如你还做我的驸马算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拆散你们的,我就要个名分就行了。”思考了半天的悠悠公主鼓足勇气对床上的人说到。 “什么?”江欣怡不敢相信的问。 安鹏飞也被吓到了,心想这公主也太执着了吧,这样委屈自己也可以? “你,过来。”江欣怡招呼着悠悠公主。 公主不知道江欣怡想干什么,犹豫的走到床边。 “这里就我们三个,你给我说实话,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决定?是不是你有什么苦衷?比如说,比如说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有了身孕,怕皇上他们知道,所以才想嫁给我?”江欣怡顾不了那么多了,赶紧问。 “公子,你说什么呢?不要怀疑我的清白,你看,人家有这个。”悠悠公主又羞又急 的拉起自己的衣袖,伸到江欣怡面前给他看。 那白如玉脂的胳膊上,一点绯红令人醒目,刺激着江欣怡的眼睛,也刺激着她的心。那红色是什么,没有她最清楚了。 江欣怡不由自主的去摸自己的眉心。 第二百六十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公子,悠悠就想要个名分,别的绝不奢求。悠悠不想远嫁和亲客死他乡,也不想嫁给那些花花公子每日以泪洗面,你们不是都说了么,要把我当妹妹看的,这样就可以了呀,呜呜。”悠悠公主说着,哭了起来。 “悠悠,你不要激动,不要哭啊。”江欣怡着急了,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公主哭,她心疼了,赶紧的伸手把站在床边悠悠公主的手拉住劝到。 “都不管悠悠的死活,也不管悠悠开心不开心,呜呜。”好么,悠悠公主被江欣怡这么一拉,竟然哭的更加的厉害了,越发的委屈。 安鹏飞在一旁看着江欣怡的眼睛,心想,把我拉下水了,这问题还是没有解决,看你怎么办。 “你不哭,有什么话咱们慢慢的商量哈,你再哭的话,我要生气了。“江欣怡轻声的跟她商量着,自己很理解她的烦恼,可是那也不能光哭啊。 悠悠公主见江欣怡要生气,赶紧止住了哭声,抽泣着看着她。 “嫁人的事你急什么,现在想不到办法,咱可以慢慢的想啊,你放心,现在先跟你父皇商量,就说我同意做驸马,不过我会找个理由把婚礼拖延下来,这样他们就不会把你嫁给别人了。然后,等你遇见了自己喜欢的人时,咱俩再解除婚约不就结了。“江欣怡揉揉头疼的脑袋说。 “这样可以么?”悠悠公主问。 “可以是可以,就是易昕你亲自跟皇上说了自己是断袖,再想做驸马,恐怕皇上也不会答应的。”安鹏飞在一旁提醒着说。 “没事,这个就交给我去办,我就说江公子已经喜欢上我了,不是断袖了,不就成了。”悠悠抹着眼泪说。 “既然想到办法了,你还不给哥哥们笑一个?”江欣怡逗着悠悠公主。 悠悠公主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 “哈哈哈,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呢,捡个媳妇不说,还多了个公主妹妹,真该喝几杯庆祝一下。”江欣怡心情也大好的说。 “啊?江哥哥,你还要喝呀。”悠悠公主也改了口。 “悠悠,你可要考虑清楚喽,跟这小子在一起真的会连累到你的名节的,到时候遇见了你真正喜欢的人,再误会你可怎么办?”安鹏飞今个就一直的给他们泼冷水,因为他们太荒唐了,一个因为要摆脱做驸马而说自己是断袖,另一个则因为要逃避恐怖的和亲,非要嫁给她。这可真的是很荒唐的一件事。 “我不怕,他要是不相信我的话,我还有这个砂。还不信的话,宫里有检查女子贞洁的嬷嬷,还是不相信我的话,那样的人我也不要嫁了,就跟两位哥哥到老好了,你们再不收留我,悠悠就出家当尼姑去。”悠悠公主无所谓的回答,是啊,那样的婚姻宁可不要。 “行了,哥哥都叫过了,哪里还会不收你,不过你自己就有那么多的王爷哥哥,还在乎我们两个?”江欣怡继续逗她。 “宫里的那些哥哥,每天的忙着斗来斗去的,根本就没人管我,况且宫里又不是只有我这样一个公主,所以,没人会珍惜我的。”悠悠公主有些黯然的说。 “好了,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吧,现在你该回宫了,不然皇上再治我个诱拐公主的罪名,就惨了。”江欣怡说。 “嗯,我这就回去跟父皇说,江哥哥,你休息吧。”悠悠公主爽快的答应着,就开心的往外面走去,安鹏飞送她。 答应是答应了,以后不会另生枝节吧,比如这悠悠真的爱上自己该怎么办?等她知道自己不是男儿身时,该有多伤心?还有个问题,就是,她万一爱上了二哥怎么办?那个是自己的打算要爱,还没有爱上的人。万一二哥与她也日久生情怎么办?那自己岂不是赔本了!安鹏飞送悠悠公主离开后,冷静了下来,想起了一些不能让她继续冷静的事。 哎呀,不想了,越想越头疼,愿咋滴咋滴吧,是自己的别人抢不走,不是自己的别人也夺不去,江欣怡理不出个头绪来,索性闭上眼睛点羊。 刚刚清空了肠胃,现在感觉浑身都没有力气。 安鹏飞送走了悠悠公主回来时,端来了一碗瘦肉粥,让江欣怡吃。 “不要,吃下去等下再吐了怎么办。”江欣怡肚子里空的难受,却不肯吃粥。 “没事的,再吐的话,不是有二哥帮你收拾么。”安鹏飞不由分说的端着粥坐在她身边,用勺子喂她吃。 “还是我自己来吧,这样真的好别扭。”江欣怡赶紧的伸手把碗端过来,一大口一大口的吃着。 “二哥,你看见喜子回来没?”江欣怡边喝粥边问。 安鹏飞摇摇头说;“看样子天不黑,他是不会回来的。” 江欣怡没再问什么,把碗里的粥都喝掉,安鹏飞给她找了本书,让她在床上看书,然后就出去了。 唉,给悠悠公主一参合,自己也不想去隔壁睡了,就这么呆一会儿,等下去看看喜子。 江欣怡看着看着书,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黑了下来。再睡下去,恐怕就成猪了,江欣怡赶紧下了床,穿好鞋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就往外走去。 脚还有些软,踩在地上感觉直飘。以后再也不喝酒了,江欣怡对自己说。可是想想,这句话貌似已经说过n次了。 “易昕,你醒了,想去哪里?”安鹏飞就坐在院子里的一把椅子上问。 “哦,我想去看看喜子回来了没有。”江欣怡说。 安鹏飞就跟在她的身后,一起往喜子的住处走去。刚到男的院子门口,里面的人刚吃了晚饭,正在院子里纳凉。一见江欣怡他二人走进去,赶紧起身问好。 江欣怡便跟他们打招呼,边四处看,却没有看见喜子的人影。 “公子,您找新来的喜子吧?他还没回来呢。”一个小子告诉江欣怡。 江欣怡看看天色,不由得担心起来。刚想转身离开,去外面找,就看见喜子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 “公子。”喜子闷闷的叫了一声,套拉个脑袋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咦,这小子怎么这么无理。”小艾他们一起气愤的说。 “不要怪他,他没找到自己的亲人,所以心情不好。”江欣怡赶紧的对大家说。不然引起公愤,喜子以后怎么在这里呆啊。 听了江欣怡的一番话,大家才算不那么气愤,他们不是气喜子别的,因为江欣怡现在他们的心里就是他们的老大,就是他们的神,有谁不尊重他们老大的话,他们当然不高兴。 “去叫厨房给他弄点吃的来吧,他身上没有银子,只怕今天连饭都还没吃呢。”江欣怡对小艾说。 “是,我这就去。”小艾痛快的答应着。 “你们没事聊天的话也带上喜子吧,他也是个孤儿呢。”江欣怡叮嘱着其他的人。 “公子,您放心,我们会照顾他的,明个开始,留在家里的,干完手上的活,都回去帮他去街上找妹妹的。”铁牛在一旁说。 江欣怡很想告诉他们,跟喜子聊天照顾他可以,但是帮他招妹妹就不必了,连瑀王爷都找不到的人,你们当然也找不到的。可是,江欣怡怕屋子里面的喜子听见,没有说出口。 江欣怡和安鹏飞离开后,遇见刚从外面回来的上官宏。 “你们在这里?我正想去找你们呢。”上官宏有点激动的说。 “什么事?”安鹏飞问。 “走,到那边说去。”上官宏指着长廊中间的那个厅子说。 见他如此,江欣怡和安鹏飞都猜到,事情跟酒楼绝对没有关系的。三人一起到了厅子里,借着月光坐了下来。 “他们真的行动了,今早上,我布出去的眼线对我说,这京城里一下子多了好几个江湖上的败类,他们都在客栈里不出门。去跟他们接头的人,你们猜猜看是谁的人?”上官宏故作神秘的问。 “皇后的,那还用猜么?”江欣怡趴在面前的石桌上说。 “错,接头的人跟你是一家子,都姓江。”上官宏嬉笑着说。 “江世谦?”江欣怡和安鹏飞异口同声的说。 “对,就是他的贴身管家。”上官宏说。 “江宰相不应该那么冒险,让自己身边的人去做这个,除非这次的事情很重要。”江欣怡分析着。 “而且这次来的人还有几个比较扎手的,我还看见水鬼范九也来了,可是他来干什么?他就水下的行当熟练些,打斗根本就不行的。”上官宏很纳闷的说。 “那么就是说,他们这次的行动,有可能在水上?”江欣怡抬头说。 “易昕分析的有道理,他们的目标在京城里,而京城里的人九成以上都不懂水性。如果他们对付的人真是瑀王爷的话,不知道他懂不懂水性,还有他的手下是不是懂水性。”安鹏飞说着,眼睛盯着江欣怡看,似乎在询问她知不知道那瑀王爷会不会水。 江欣怡摇头。 “不会?”安鹏飞又问。 “我不知道。”江欣怡说。 “小安,你真的奇怪,瑀王爷懂不懂水性,你该去问刘骏他们啊,干嘛要问小江,他还不是和你一样的。”上官宏觉得安鹏飞莫名其妙,就批评他。 “对呀,我哪里会知道。”江欣怡苦笑着说。 “不行啊,咱们说过要暗中的帮助瑀王爷的,可是当面去问他自己,或者他的手下都有些不合适。如果以后出了事,弄不好他们会怀疑事情是咱们做的也不一定啊。”上官宏反应过来说。 “尽力吧,叫你的人看紧点,他们也不会冒风险在京城里呆久的,估计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江欣怡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很严肃的对上官宏说。 “也叫几个人在外围守着,一但发现还有来的,就直接在城外干掉好了,省得惹麻烦。”安鹏飞冷冷的说。 “嗯,就这么办。”上官宏把拳头捏的咔咔响,说。 “还要分了几个人去看着文靖轩,防止他浑水摸鱼,坐收渔人之利。”江欣怡补充着说。 “呵呵,小江,想不到你想的还挺仔细,不过,咱的人现在来看,还没有一个熟悉水性的,万一他们选择在水上动手的话,那岂不是干着急?龙王金盆洗手后也不见踪迹,等找到他,估计黄瓜菜都凉了。”上官宏刚夸了江欣怡聪明,就犯愁了。 “这个,上官大哥你不用担心,我有个人选倒是可以胜任的。”江欣怡笑着告诉上官宏。 安鹏飞知道,她嘴里所谓的人选就是她自己,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打算更多的人知道她会水。这里面一定有缘故的。 “上官大哥,人手够的话,记得派俩人去暗中保护一下小槐那孩子,我怕到时候他们又会动他的脑筋。”江欣怡想了一下补充着。 晚风徐徐的吹过,院子里的蝉声很稀薄,想必是被这几日的抓捕,给抓的差不多了。只有荷塘里的蛙鸣,起起伏伏的。 面对即将开始的暗斗,凉亭里的三个人都知道,这次只是个开头。宫里的斗争永远都不会停止。 安鹏飞听见江欣怡也要加入时,很想对她说,不要,可是他怎么开口。那个当事人本是她的夫君,不管两个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她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像她经常的那个做人准则;“对事不对人”。 “可是,小江,你今个怎么这么蔫啊?不是说进宫面圣了么?怎么样,皇上他同意了?没同意也不要紧啊,昨个驸马也不错,那样你就是皇亲国戚,我们也可以沾光了,哈哈。”上官宏这才想起来问。 “我没力气说话,你问二哥吧。”江欣怡懒懒的说着就站起来往厨房那边走,她要去把肚子塞饱,不是因为饿,而是因为等下要出去一趟,那就需要补充体力。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夜返瑀王府 “公子,饿了吧,我这就给你做饭吃。”厨子从外面走来说。 “你还没睡?”江欣怡问。 “没有,您晚饭都没吃呢,想着你会饿,所以就在等着了。食材都准备好了,一下子就好的。”厨子笑着对江欣怡说。 “不用了,我随便找点剩菜剩饭就行,你去休息吧。”江欣怡说。 “公子,我们爷俩全靠你照顾,才有现在的好日子过,除了为您做饭,真的不知该如何报答您呢,你就不要固执了,有谁家的一家之主吃剩菜剩饭啊,连顿热乎的饭菜都不能给您做,还要我做什么。”老厨子有点急了。 “好了,王伯,不嫌麻烦你就做。”江欣怡无奈的妥协着说。 “嗯,公子稍等,立马就好。”老王乐呵呵的就忙开了。 “王伯,我来烧火。江蓉也钻了进来说。”然后就坐在灶台前点火。 “公子,先喝杯茶吧,他们说这个醒酒的。”江薇也端着茶走了进来,把茶放在江欣怡面前的小桌子上,然后就笑着挤在江蓉面前看着她往灶坑里添柴火。 “蓉儿,薇儿,有心上人了没有?”江欣怡心里感动的看着厨房里的三个人,问。 “公子,好端端的干嘛要问这个?是不是讨厌我们了,要把我们赶出去?我们可是没有地方去的。”蓉儿有点担心的问。 薇儿也紧张的咬着手指头,看着江欣怡。 “呵呵,两个傻丫头,想到哪里去了,该嫁人的时候,就该嫁人啊,难道我府里的丫头都嫁不出去是好事情么?你们找个好人家,以后还是我府里的人,高兴在这里做事的话,继续做就是了。”江欣怡见她们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紧的解释着。 这俩丫头最近也敢跟江欣怡说话了,在说话的时候也不会脸红了,而且,她们都知道,只有呆在江欣怡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萍儿姐姐和小慧姐姐他们有心上人了,不也没嫁人么。”薇儿嘟囔着说。 “她们不一样,是在等一个人,也许用不了多久,大家就能喝到她们的喜酒了。倒是你们两个丫头让我操心,让我想想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赶紧给你们两个安排一个。”江欣怡笑着逗她们。 “公子,您就不要操心了,这俩人丫头已经有意中人了。”王伯把一盘刚炒好的腰花,端过来放在江欣怡面前,笑呵呵的说。 “是么,那俩幸运的小子是谁?”江欣怡问。 “一个么就是犬子,另一个呵呵,我不敢说,怕那丫头咬我滴耳朵。”王伯笑着说。 “王伯,你瞎说什么啊?”蓉儿害羞的怪王伯,而薇儿却害羞的底下了头。 江欣怡听明白了,跟王伯儿子的是薇儿,而蓉儿的意中人肯定也是自己府里的。 “他们的事还等着您给做主呢。”王伯说着,把蒸好的米饭盛了一碗递给江欣怡,又去炒菜了。 “这好啊,本来这俩丫头嫁到外面我还舍不得呢,这下我就放心了,这就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等天气凉爽了,我就给你们操办婚礼,干脆一起办,好好的热闹一下。王伯,你放心,聘金就免了,我还会给她们准备一份嫁妆呢。”江欣怡听见这等喜事,食欲竟然大开,大口的往嘴里忙活着。 “你俩去跟萍儿和小慧说说,现在就可以帮你们绣嫁衣了。我看她俩的手可是比你们俩巧呢。料子钱跟刘帐房要,就说我批的。”江欣怡吃了几口饭菜,想起来叮嘱她俩。 “哦,是啊,那俩姐姐的手真巧,现在一个给公子您做冬装,一个在给她们原来的主子做靴子。我们姐俩自小被转来卖去的,没有机会练女红,所以,就没给公子您做什么。”蓉儿不好意思的说。 “呵呵,没事的,那俩丫头这样做,我那屋子里都快塞不下了,什么时候我还得去买几个衣柜来。”江欣怡笑着说。 这时候,王伯的第二个菜也端上来了,是一叠红黄相间的西红柿炒蛋。 他还要去炒,被江欣怡叫住了,他就坐在一旁满意的看着江欣怡把自己炒的两碟菜,风卷残云似地一扫而光。 “哎呀,撑死我了,要是吃成个大胖子走出去,那些小美人都不往我看,王伯,你要负则的。”江欣怡逗着王伯。 “哈哈,不会的,不过公子啊,你不是要当驸马了么,以后在外面可千万不要开这样滴玩笑,给皇上和那公主知道了,就麻烦了。”王伯笑着提醒着江欣怡。 “没事的,我才不怕呢,好了,吃也吃饱了,这碗我可不管哈。收拾好了,你们早点睡,王伯,现在天气比较炎热,你空时去买些冰糖,绿豆什么的,煮些粥给他们避暑。”江欣怡叮嘱了一番,拍着肚子离开了厨房。 “我滴个娘啊,吃的这么饱,能翻墙么还?”江欣怡有点担心,不过,吃的太饱不宜做剧烈动作,这个道理她是懂的,慢慢的转悠回自己的屋子,好好的准备准备。 江欣怡进了第一个院子,看见安鹏飞和上官还在院子里小声的商量着什么,就跟他俩打声招呼,然后进自己的屋子关紧了门,心里打算着,等下自己出门他们还没睡的话,就从密道出去。反正密室里,又找到了另一个出口,那就是府里院墙。出口处没有人家,前面又有几棵大树,相当的隐蔽。 发现出口的是上官宏,他老说狡兔三窟,空的时候就在,密室里东敲敲,西敲敲,就真的给他找到了。 密室只有他们五个知道,出口也是一样的,大家都叮嘱江欣怡,不是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走那个出口。 江欣怡点好蜡烛,换好夜行衣,又研墨写了一个纸条,飞镖她没用佩戴文瑀鑫送的那套,而是把在兵器店里买的捆在身上,这样的飞镖到处都能够买到。 江欣怡又找出安鹏飞给的蒙面帕子,为了安全起见,她也不打算开门看看上官他俩还在不在院子里,而是从暗门进了隔壁,又把闺房的门落了栓,然后拿着点燃的蜡烛进了密道。 哈哈,从这里走谁都不会知道,就算自己在外面胡闹到天亮也不会被他们知道。江欣怡得意的想着。 这次她之所以没有叫上安鹏飞,也就是想锻炼一下自己独立行动的能力而已,不能总是依赖别人吧。 江欣怡顺利的到了外面,看看夜空,有月亮啊,那也没事,小心点不就行了,反正自己专挑偏僻的小巷子走,有人的地方就上屋顶就行了。 古代落后却也有落后的好,那就是街上没有路灯,没有监控器,就连巡逻的都是按着时辰围着几个主要的街道转悠着,敲棒子的更夫一成不便的那个声没那个调调。 江欣怡在一个屋顶上停留时,听见一个女子在哭泣,而一个男人则在哄着她。而到了不远处的另一个屋顶时,那里面的一家人,正开心的逗孩子,孩子咯咯的笑声是那么的好听。 江欣怡站到一高处,看着远处逐渐少去的亮光,不由得很感慨,这些个家庭里,有多少欢喜哀愁。 她快步绕到自己和萍儿第一次秋游的那个林子,按照记忆找到自己曾经住过的后院子。接着月光,看见自己用来做梯子的那颗小树还在。 呵呵,现在不需要它了,这堵墙算什么!江欣怡仔细查看了四周,确定没有暗哨,这才一跃到墙头。 她刚想跳下墙,却发现自己住的屋子里有亮光。 今夜回到这里,她只是想跟那个人示警,本以为,这瑀王府,也就这个院子最好进,可是怎么也会有人呢? 难道是那个家伙的哪个妃子或者夫人犯了错?被罚到这里了?是谁呢?怎么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呢?她怎么都猜不到,幸灾乐祸的跳下墙,想看看是哪个倒霉的家伙,被打入这冷宫。 “谁。”江欣怡双脚刚一粘地,屋子里就传出一个声音。 “喵。喵。”江欣怡赶紧掀开蒙面学猫叫了两声,然后迅速站到阴暗的地方。 屋子里的人没有出来,看样子是相信外面真的有猫叫了。 “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江欣怡真的搞不懂了。 见里面没有反应,江欣怡把身子轻轻的移到那间屋子的窗下,用手指粘着口水把窗纸粘湿,轻轻的挖开,往里面一看,只见卧室里,文瑀鑫正坐在床的对面,一动不动的看着床上。 屋内还是自己离开时的样子,可是谁躺在那张床上?他看的这么专心?连院子里来了人都没注意?江欣怡有点郁闷,尤其是看见文瑀鑫那么专注的看着那床的样子。 可是,以江欣怡现在的位置,就算把整个窗子推开,也看不见床上的情景,她很着急。不明白为何自己睡过的床这么吃香。在军营那个紫灵去睡,而在这王府里,也有人在睡? 要不要找个机会也在这床上做做手脚?反正自己也不来这里了,破床也不能便宜给别人。 还好,里面的这个男人自己没动过,如果自己用过了,那么离开他的时候,一定会顺便把他的命根子给废掉,省得留给别人用! 江欣怡发觉,自己在这个男人旁边时,会不自觉的变得很小气,也不知究竟为了什么。 “欣怡啊,你在哪里?赶紧回来,好不好。”里面的人对着那床说出这样一句话,像个雷打在江欣怡头上,把她给打晕了,比喝醉酒还要晕。 这不是在喊自己么?那样的话,床上就不会有别人了!听错了吧!产生幻觉了吧?江欣怡不相信的敲敲自己的脑袋。 “死女人,你赶紧给我回来,我们从新开始好不好。”文瑀鑫对着那床愤怒的吼着。 神经病,哪根筋不对了,哦哦。该不是他找不到地方宣泄心里的愤怒,这才到这里吧,把那床当成了自己,当成了假想敌?江欣怡恼火的猜想。 “你好自私啊,离开前把小萍小慧两个丫头的后路都给准备好了,却为何不在乎我呢?你逃离了我,逃离了这是非之地,可是我呢?还要独自的面对这一切。你可以对两个小乞丐那么好,为何不对我好一些?为什么?为什么?”文瑀鑫声音又伤感的对着那床倾述着。 不对啊,他这倒底是什么意思啊?江欣怡更加糊涂了,她不想去分析,太烦,太累。为了不陷进去,江欣怡决定离开,赶紧撤。 江欣怡转身就走,一步小心踢到了旁边的一只木桶,嗙的一声,这是谁干的好事?江欣怡在心里嘀咕着,完全想不起来是她自己放的。 没等她提气要跃上墙头,门里的人就已经冲出来了,一个箭步拦在江欣怡面前问;“什么人如此胆大?” 江欣怡不想说话,她也不敢说,不管是用现在的声音,还是拿掉喉结下的变声贴,这两个声音眼前的人都熟悉。 她看看四周,并没其他的人出现,想必他是一个人来此的,嗯,那就不怕,打肯定是打不过他的,而逃走应该不是很难的吧。 江欣怡的打算,文瑀鑫也看出来了, 他觉得奇怪的是,眼前这个黑衣人的身上,眼神里没法先杀气,也没有怨气,就是显得很着急的眼神。 “是男人就不要遮遮掩掩的,把脸现出来给本王看看。”文瑀鑫语气好了很多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摇摇头,心里暗说,俺本就不是男人。 “来这里做偷的么?那我告诉你,这里面没什么好偷的,因为这里的主人是个贪财的吝啬鬼,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文瑀鑫不着急对眼前的不速之客动手,好像对待朋友那样倾述着。 “靠,你丫的才是贪财的吝啬鬼呢。谁说这里没有值钱的玩意,要不要我进去给你拿出来看看啊。”江欣怡气得双眼要喷火。 文瑀鑫发觉自己说了这番话以后,眼前这蒙面的黑衣人,双眼要喷火的样子,觉得很好笑。真的是个偷呢,可惜选错了地方,要是摸到莲妃和其他那几个女人的屋子,随便怎么一划拉,就不会空手而归的。 他觉得眼前这偷很可怜,也很好玩,一听说自己告诉她这里值钱的东西被主人拿光了,竟然气成这个样子! 借着皎洁的月光,文瑀鑫忽然觉得,这黑衣人的眼睛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死的?他故意往旁边移动了几步,想换个更明亮的角度看。 江欣怡却不知道他什么意图,警觉的随着他的移动,也走了几步,这下好了,她蒙着帕子的脸完全的,很清楚的呈现在文瑀鑫的面前,那双大眼睛,文瑀鑫看的更加的清楚了。 这眼睛好像是…… 第二百六十二章 你倒底是谁 江欣怡看看没有办法,摸出几枚飞镖朝文瑀鑫身上不是要害的地方甩去,然后借着他躲避的空档跃到墙上,飞身到了外面,撒丫子就跑。 文瑀鑫闪避之后,脸上露出一摸邪笑,有意思。就追了上去,在江欣怡即将跑出林子之前拦在了她的面前。 “咱们认识么?”文瑀鑫问。 江欣怡赶紧摇头。 “咱们之间有仇?”文瑀鑫问。 江欣怡想都没想的,点点头,很用力的点头。然后她看见文瑀鑫询问的眼神之后,又赶紧摇摇头否定。 “咱们之间既然无冤无仇的,那你如此打扮来我这府里什么?想偷东西?”文瑀鑫迈前一步问。 这回江欣怡迟疑了一下,在想该摇头呢?还是该点头。一时间忘记自己是干嘛来的。思考了一下,她点点头。 “你很缺银子么?”文瑀鑫忍住笑边问,边向前又迈了一步。 月光下,文瑀鑫俊美的脸庞离她越来越近,江欣怡想着他刚才在屋子里自言自语说的话,脑子里一片混乱,先点头,又摇头。 “我这里有些银两不如都给了你,省得你白跑一趟。”文瑀鑫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递到江欣怡面前。 江欣怡低头看看银票,再抬头看看那似笑非笑的脸。 要按以前遇见这样的事,文瑀鑫早就一掌拍过去了,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很好玩,他想多留一会儿。 文瑀鑫忽然好想扯下她脸上的帕子,他犹豫的往上移动拿着银票的那只手,就在他下了决心要扯的时候。 江欣怡赫然清醒,奶奶的,这是在干什么?被施了魔咒?她左手敏捷的搁开文瑀鑫有所企图的手,右手对着文瑀鑫的胸口就是一掌。 文瑀鑫竟然没有防备中掌了,他摇晃了几下,手捂胸口倒在了地上。 啊?不会吧,人家没用多大的力气,怎么就把他给打趴下没动静了?江欣怡不相信的看看自己的手掌,难道自己的功力大增?那他不会就这么被自己被送上西天了吧?那就惨了,自己来是想帮他,给他示警的。 江欣怡赶紧低头看看躺在地上的人,他一动都不动。 江欣怡蹲了下来,用手指在他的鼻子下试试,完了,没有呼吸。 她试着在文瑀鑫的胳膊上搭脉,没有动的迹象。冷静,冷静,自己绝对没有这个能耐把一个身体健壮的大将军给一掌击毙的。 江欣怡安慰着自己,嘘出一口气,伏在文瑀鑫的胸前,想听听他的心跳,没有啊!怎么办?江欣怡快急哭了,慌乱之下,想起了人工呼吸。 没事的不用怕羞,这个男人本来就是自己的,虽然有名无实。江欣怡把蒙脸的帕子往上掀开一点,露出嘴。深吸一口气,对准文瑀鑫的嘴用力吹,然后迅速抬头,松开双手,仔细的听有没有回声,一听,有,呵呵,有门,江欣怡决定继续。 着急救人的江欣怡,怎么都不会想到,文瑀鑫会来这么一手,所以,她才丝毫的没有怀疑。 假装晕倒的文瑀鑫是想看看接下来这好玩的黑衣人会怎么做,是迅速离开?还是会趁机做些什么。 他刚才用内功屏住了呼吸,脉搏,所以江欣怡试不出他的呼吸,找不到脉搏,听不见心跳。他眯着眼睛看着已经蹲在自己身旁的人,也看见了那个凸起的喉结。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文瑀鑫不晕都得晕了,这黑衣人竟然来亲自己?文瑀鑫刚想一掌打开,可是,那张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嘴里呼出的气息,竟然像迷药一样,让他无法抗拒,放弃了反抗,在那张嘴接触到自己的唇时,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随即,他仿佛被拉进时空的隧道,回到了自己离开王府去前线前,跟那个可人忘情的那一吻。 她的唇也是这般的柔软,她的味道也是这般甜美。 现在,每当这黑衣人的对着自己吹一口气抬头时,文瑀鑫竟然害怕他不再继续了,很想伸手把这黑衣人搂住,搂的紧紧的,可是他怕把这人吓跑。 文瑀鑫,你这是怎么了,会对一个男人有非分只想?他在心里问自己。随着他的失神,忘记了要屏住呼吸,江欣怡反复的十来次呼吸以后,又检查他的脉搏,心跳和呼吸。 太好了,没事了。江欣怡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刘骏的声音;“那屋子里的蜡烛都点着,爷能走多远?“ “不会是去了王妃喜欢的那个湖边了吧。”连成的声音。 “咱俩分开找找。”刘骏说。 坏了,他们找来了,得赶紧跑。反正这家伙没事了。江欣怡站起身刚跑两步,一下子想起一件事,连忙回身,把自己写好的那个纸条塞进文瑀鑫的怀里。起身的时候,有看见了还握在文瑀鑫手里的那几张银票。 嘻嘻,这个当示警的酬劳,不该空手而回的。她不客气的拿起那几张银票,塞进自己的怀里,提起往远处跑去。 “爷,刘骏,赶紧过来,王爷在这里。”连成先看见了躺在草地上的文瑀鑫,大声的喊。 “爷,你怎么了。”连成看着躺在地上,睁着大眼睛,迷了魂一样的文瑀鑫问。刘骏也赶到了这边。俩人赶紧检查他有没有受伤,还是怎么的。 可是检查的结果是一切正常。 “你们两个赶紧的去给我追,一个黑衣人,不要伤害他,也不要抓他回来,就帮我弄清他到哪里就行了。”文瑀鑫一下子坐起身子,对刘骏和连成大声的说。 刘骏和连成应声而去,文瑀鑫站了起来,用手指抚摸着自己的唇。这黑衣人给自己的感觉怎么会如此的熟悉?还有那逍遥楼的江公子。是他么?文瑀鑫不敢肯定。 半个时辰后,刘骏和连成从原路反回,对依旧等在树林里的文瑀鑫说;“对不起,就没见到人影。” 他们哪里知道,江欣怡跑出不远就隐藏在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这让他们上哪里找去? “回去吧。”文瑀鑫很失望的说。 三人一起回到那后院,刘骏和连成跟着文瑀鑫进了屋内,坐下。 “爷,那个刺客很厉害?”刘骏看这文瑀鑫的样子,以为他因为没打过黑衣人而自卑,就问。 “嗯,好像是很厉害,连爷的魂都给打走了。”连成在一旁看着依旧愣愣的文瑀鑫说。 “ 咦,爷你那里是什么?”刘骏指指文瑀鑫的衣襟问。 文瑀鑫低头一看,是一个纸角,伸手拿出来在蜡烛下一看,他皱皱眉头说;“原来是为了这个。” “爷,是什么?恐吓信,还是挑战书?”刘骏问。 文瑀鑫见这俩人都这么好奇,就把纸条递了过去。 刘骏接了,连成也把脑袋凑过来看。 “爷,这是什么意思?叫你这几天小心点,不要上当,水边不要去。”刘骏看着那纸条问。“这人应该是听说了什么,来给我示警的吧。”文瑀鑫说。 “既然是友好的来示警的,干嘛不光明正大的跟咱说?反而鬼鬼祟祟的,半夜三更的来这里?会不会是故意这样来试探的咱的?”连成说。 “不会吧,也许人家有难言之隐呢?也许是咱爷死对头的手下呢。”刘骏说。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文瑀鑫忽然想起来问。 文瑀鑫这么一问,刘骏和连成才想起来要办的事情。刘骏赶紧说;“这几天京城里忽然多出很多江湖上的人,正多邪少,好奇怪。” “他们不会选在京城里举办什么武林大会吧?”连成说。 “不像,我遇见几个熟人,可是什么话都套不出来,都说是来京城散心。唉,当我是白痴呢。”刘骏叹口气无奈的说。 “刘哥,你也在江湖上混过几天的,怎么他们不买你的帐啊?”连成问。 “他跟了我,就是官府的人了,江湖上的正道就视他为异类了,怎么会跟他说实话。”文瑀鑫替刘骏解释着。 “不管怎样,咱都要更加的谨慎了,皇后被屋顶掉下的马蜂蜇了,还是在晚上,你们不觉得蹊跷么?”刘骏问。 “对呀,你们听说了没?太医第二天就告老还乡了,可惜在路上因为马儿受惊,连人带马就翻到了悬崖下,客死他乡了。”连成也想起来说了。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文瑀鑫也很想知道。可是他们三个都明白,谁都不能去皇后寝宫哪里查看,弄不好会惹上一身的麻烦。 “你们先回去吧。”文瑀鑫伸手拿回那张纸条,对他二人说。 “爷,你今晚还在这里睡?”刘骏问。 文瑀鑫点点头。 等刘骏他们走出门外帮他关好了门,他走进卧室,和衣躺在床上,闭起眼睛,回味这刚刚的情景。 那眼睛,那嘴唇,那气息!文瑀鑫很想把这些都联系在一起,好像觉得它们就有关系。只要拼在一起真相就在眼前了。 可惜,这些信息好乱,怎么都不能凝聚在一起。 他一遍一遍的回忆着那黑衣人的举动,想找出疑点,好像“他”除了点头,就是摇头。 为什么“他”不开口?不开口的理由只有两个,一个就是“他”本身就是个哑巴。 另一个理由,“他”不想让自己听见他“他”的声音。 那是不是说,这个黑衣人,自己原本就认识?是谁呢?文瑀鑫苦思冥想,一点都没有因为被一个男人吃了豆腐而感到自卑,感到被侮辱。 第二百六十三章 小七应该知道 文瑀鑫的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吓得他赶紧用拳头锤锤自己的脑袋,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 萧黎这俩小子还有戚家兄弟,都得赶紧把那可人给本王找回来,再不回来的话,只怕本王真的要神经错乱了,文瑀鑫在心里对远方咆哮着。 再说那江欣怡,安全顺利,有惊无险的按原路返回了。出了密道直接就呆在自己的闺房里。本想洗个澡,可是看看墙角的缸里水不够了,又不想去那个院子里。 没办法,脱掉身上的夜行衣,解开束缚在胸口的布条,匆匆的弄点水擦了擦身子。换上一件棉麻的睡衣,吹灭了蜡烛美美的躺在了床上。 看样子,空的时候要在这院子里挖口井才行。 屋子里的角落摆满了驱蚊草,所以一只蚊子都没有,半掩的纱窗她也懒得关,反正窗口处都有上官宏给设置的机关。 徐徐的夜风从窗口吹进来,拂动着纱制的床幔。皎洁的月光照射到床沿。窗外是蝉儿在鸣,只有这里稍微多些,叫的这么欢畅,是在为它们被捉走的同伴抗议?还是没有得到消息,依旧在开联欢? 多么美好的一个夜晚啊,该是和心上人花前月下的好时节呢,自己却孤单单的躺在这里睡觉! 不对啊,刚才不是也刺激了一下?第一次独立行动,还赚回了不少的银子,嘻嘻。只是,那个人怎么变得这么不禁打啊?还是他原本就很没用,就是个看看的料。 那可就惨了,单靠别人保护怎么行?江欣怡犯愁了。好好的心情竟然一落千丈,枕头边的银票都没什么兴趣了。 唉,银子是越赚越多,可是这心里怎么空荡荡的?江欣怡借着月光,看着自己的脚丫,多久没有穿高跟鞋了?再反回现代的话,也许自己已经不适应了。 在这里,不需要什么什么证,包里面也没有什么卡。银子放进钱庄没有利息给你,反而要收保管费。 江欣怡胡七八糟的乱想着,眼皮渐渐渐渐打架,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她起的很早,到了挨着安鹏飞的那间屋子,门口的缸里已经是满满的水,看样子是他昨夜就叫人送来的。 江欣怡给自己弄洗澡水的功夫,安鹏飞已经站在了院子的门口说;“易昕,这么早干嘛?要洗澡么,二哥去叫他们送点热水来吧,这一大早的,还是有点凉。” “哦,二哥,不用了,就是昨晚没洗,感觉身上有汗味,我身体这么棒,没关系的。”江欣怡笑嘻嘻的说着,又拎进屋子一桶水关了门。 是啊,安鹏飞哪里知道她昨晚飞檐走壁的那顿折腾呢? 今天不洗是不行的,因为江欣怡等下要去见一个人,打听点情况。 江欣怡在里面稀里哗啦的洗个澡,走出浴桶以后,人也精神清爽了很多。换下的衣服什么的就堆在那里,会有人来收拾。 等江欣怡收拾好出门时,只见到安鹏飞在等她,“上官大哥呢?”江欣怡问。 “他去逍遥楼和美味楼安排一下人手,预防万一有人来捣乱。”安鹏飞告诉她。 “他们要是真的敢动咱的产业,那就明着跟他们干,大不了咱出京占山为王去。”江欣怡掐着腰气鼓鼓的说。 “呵呵,好的,到时候你就坐第一把交椅。”安鹏飞笑着说。 “到时候咱们就劫富济贫,专门收拾那些贪官,奸商。”江欣怡咬牙切齿的说。 “好啊,不过那样的话,瑀王爷和太子他们恐怕会带兵围剿咱的。”安鹏飞提醒着她。 “不怕,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欣怡丝毫的不担心。 其实,安鹏飞的意思是,想知道,万一那个瑀王爷和太子真的率兵来围剿的话,她会怎么样。 “那现在咱要去哪里?”安鹏飞问。 “先把肚子吃饱再说。”江欣怡拍拍自己的肚子说。 嗯,这点安鹏飞倒是很满意,什么时候她都要先把肚子弄饱。 俩人一去餐厅,除了去酒楼的,都已经在旁边的那间厅子里吃早点了。见他们俩一走过,都过来打招呼。 江欣怡看见喜子一个人蹲在院子里的墙角边在啃馒头,就走了过去。安鹏飞见状没有跟过去,先进了餐厅等她。 “公子,我吃饱了就去干活。”喜子见到江欣怡赶紧的站起来说。 “喜子,干完活是不是还要打算去街上找妹妹?没有她的确定地址,你怎么找?京城又这么大。”江欣怡想试着劝劝他。 “没关系,她也很可怜的,叫我一声哥哥,就是我滴妹子,不管怎样我都要找到她。”喜子固执的说。 “不要找了,你不要再那么盲目的找了。等我忙完这几天的事,我会帮你一起找的,难道你不相信我么?”江欣怡有点着急的说。 “谢谢公子了,喜子能遇见您这大好人已经很幸运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您呢。”喜子对江欣怡感激的说。 “谢,就不要谢了,这几天我城外酒楼里的人手不太够,不如你先帮我几天。而且,那里客人很多,兴许能得道些什么线索也不一定。”江欣怡还是不太放心他在外面瞎逛,决定先稳住他再说。 “哦,好的,我这就去,不知我这么笨手笨脚的能干什么?”喜子正不知该如何报答江欣怡呢,一听赶紧的问。 “没关系,你看看自己能做什么,就做什么,等下叫二哥领你去。”江欣怡笑着说。 “嗯,好的。”喜子爽快的答应了。 见暂时稳住了他,江欣怡轻轻的嘘了一口气,转身进了餐厅。 “你把他说通了?”安鹏飞把一碗盛好的粥推到江欣怡面前问。 “没办法,这喜子就是这个性子,只好先用缓兵之计把他稳住,以后在说吧。”江欣怡叹了一口气说。 “这样的人好,诚实善良。”安鹏飞说。 “二哥,等下吃好了,你领他去逍遥楼,让海子随便安排个差事给他就行了。”江欣怡说。 “那你呢?”安鹏飞问。 “我要去我要去骅王府,跟小七问点事情。”江欣怡说。 “是问瑀王爷的事?”安鹏飞猜测的问。 江欣怡点点头说;“他们哥俩关系最好,我去问问那家伙倒底会不会水。”江欣怡不想瞒着安鹏飞,所以说了。 “不会的话,你还想现教他?”安鹏飞笑着问,心里却满是醋意。 “会的话,我就不用操心了,在一旁看着就行了,不会的话,我也只有参战了。”江欣怡坦白的说。 在对文瑀鑫的问题上,江欣怡感觉自己不该隐瞒安鹏飞,做什么事,就该大大方方的让他知道,省得要误会,她不想让这个人误会自己。希望他能明白,自己之所以要为那个人做那些事不是因为什么夫妻之情,而是一种哥们儿义气而已。 “怎么,我的水性你还不了解么?放心吧,没事的。”江欣怡抬头看见安鹏飞有些担心的样子,赶紧的对他说。 “嗯,水性的事,你还真的是有两下子,不过不管有什么事,你都不许冲动,要冷静。”安鹏飞还是不放心的叮嘱着她。 “知道了,婆婆。”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早餐吃好,江欣怡执意不要安鹏飞送,他也只好领这喜子骑马往京城外走。 江欣怡这才坐着马车去了文骅焱的府里。 骅王府门口的守门,一见走下马车的江欣怡,赶紧的进门通报去了,没有多大会儿的功夫,文骅焱就大步走了出来。 “江公子,真没想到你会来我府里做客。”文骅焱很高兴的说着,他现在见了江欣怡已经不想以前那么害羞了。他已经习惯了跟江欣怡相处。 “好几天没见到你了,就过来看看喽,是不是你后院又添了小妞,所以不出门了?”江欣怡笑着逗他。 “江公子休要说笑,我这几个都嫌多呢,怎么还会自寻烦恼?没有自己喜欢的,再多有什么用。”文骅焱无奈的说。 “嫌多?那要不你送我几个好了,兄弟我还是孤家寡人呢。”江欣怡继续逗他。 “江公子,你可真会说笑,就她们怎么配的上你呢。”文骅焱也不生气,与她一起往花园走去。 那里的荷花塘旁有个八角亭,两个人坐下不一会儿,就有人端着茶,和水果来了。 “我还以为你去上朝了呢。”江欣怡拿了一个小个的桃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说。 “我一般都不用上朝的,对那个不感兴趣,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我基本都在府里的。”文骅焱笑着说。 “这样也好,少去很多的是非。”江欣怡理解的说。 “唉,江公子,这个你可说错了,因为我有个出色的同母兄弟,所以,要承担更多的事。”文骅焱无奈的说。 “是啊,树欲静而风不止。谁让你三哥那么优秀呢?”江欣怡理解的说。 “是啊,三哥实在是太优秀了,所以他比我承担的更多。”文骅焱意味深长的说。 “听说他是 文武全才呢,不知道他有什么是不会的。”江欣怡试探着问。 “琴棋书画,领兵打仗他都行的。”文骅焱很自豪的说。 “是啊,上次在海边还遇见他去巡防呢,那里的将士基本都懂些水性,想必你三哥在水里也很厉害吧?”江欣怡慢慢的往那个问题上走,问到。 “这个?唉,你跟三哥关系也不错,跟你说了也没有关系的。京城里的男性熟悉水性没几个,但是在水里嬉戏,狗刨什么的多数都行。可是三哥他,唉…… 第二百六十四章 瑀王的秘密 “怎么会不信认你呢,我三哥很小的时候,在宫里的赏鱼池差点被淹死,所以他最怕水了,以前连池塘边都不会走近的。”文骅焱说。 “那他一定很顽皮,偷偷的一个人吧,不然身边怎么会没有大人跟着?你们这些皇子不都是有一大群的宫女太监照顾么。”江欣怡不解的说。 “说是一个宫女抱着看鱼的,可是那宫女脚下一滑就把三哥给掉到鱼池里了,然后宫女吓晕了,不是一个公公给父皇摘荷叶的话,三哥只怕是没命活到现在了。”文骅焱叹着气说。 “不会吧?那个宫女这么笨?不敢下水救,也可以叫救命啊?该不是被人威胁特意那样的吧?”江欣怡不相信的分析着。 “谁知道呢,反正那宫女当晚就吊死了,又没什么证据,后来就不了了之。”文骅焱说。 “可是,据我了解,你三哥他不怕水啊。你看,别的不知道,他在我的逍遥楼那边,还和我们一起到塘里摸螺蛳。他还在海边巡防,一点都不像怕水的人啊。”江欣怡见文骅焱不相信,就解释给他听。 “没错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刘骏他们也知道。对水的恐惧三哥怎么会让人发现,只不过是掩饰的比较好罢了。”文骅焱淡淡的说。 那就是说他不但不会水,而且还怕水?完蛋,看样这次自己不管怎样都要保护他一回了,躲不掉了!江欣怡确定了自己该怎么做了。 “等下在我这里吃午饭吧?虽然没有你酒楼的好吃,你也要赏个脸吧,我都在你府上打扰很多回了,可是你却一次都没有。”文骅焱说的时候,很想伸手拍拍江欣怡的肩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敢。 “七王爷,下次吧,最近我那也比较忙,就是几天没见怪不习惯的就来来你喝茶了,再坐一会儿就该回去了。”江欣怡笑呵呵的说。 “呵呵,没关系,江兄能来做客,小七就已经很高兴了,你是大忙人,我哪敢耽误你赚银子。”文骅焱理解的说。 两个人又在亭子里聊了一会儿,江欣怡才站起身跟他辞行,她看见不远处的一群女人在往这里张望,却没敢走过来,不禁觉得她们可怜啊可怜。 文骅焱把江欣怡送到门口,江欣怡临上马车前,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应该提醒这小七一下。虽然那些人对付的主要目标是瑀王爷,可是,难保小七不会被牵连。 谁让他是瑀王的同母兄弟,而且俩人的感情又这么好呢?都说一龙生九子,九子个不同,皇上的这些儿子也都不例外。 太子和他的同胞弟弟也不一样,那个二皇子跟本就不顾及自己的亲大哥做太子,还居心叵测的想当储君。而这眼前的小七,却是一门心思的在帮自己的三哥。 其他的皇子自己不了解,不过那个五皇子尽管只是正面接触过一回,却也觉得他人不错。 “七王爷,你跟你三哥的关系这么好,我想他的死对头一定不少,所以,你也要小心些才是。”江欣怡没法说太明白,只能这样的提醒着他。 “我已经习惯了,该来的早晚都要来,有什么关系,谁让我们投胎在帝王家。”文骅焱不以为然的说。 江欣怡见他这样说,心里不由的有些心痛。又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只好转身上了马车离去。 马车上江欣怡靠在窗口在想着文骅焱对自己说的,他三哥不但不会水,而且还怕水。怕水?江欣怡想起来在瑀王府时,那次被他灌了春.药,然后自己跳进荷花池,不是他跳进去把自己给抱上岸的么?记得那时他是气急败坏的样子。 还有,在海边,自己下山救那老人和孩子时,不也是他冲下去接自己的,那个水势才叫真的恐怖,难道他不怕了?江欣怡想不明白啊。 如果说是为了面子,或者不被对手拿捏到短处,在海边时那样做,因为旁边的人太多,他才下去救自己。 可是在瑀王府花园的那个夜晚,可是夜深人静的,好像只有一个刘骏在一旁吧,他完全可以让刘骏救人,自己在一旁看的,为何他要跳到那冰冷的水里?他巴不得自己死的快点才对! 他总没有必要在刘骏面前演戏啊!江欣怡弄不懂了。 想不到这瑀王爷也这么可怜,小时候的那次应该不是意外吧,就好比自己在江世谦的府里,穿来的情景,这个江二小姐掉进水里也应该有蹊跷,只是自己懒得去调查罢了。 况且,刚来到那江府时,连个可以说话问事的人都没有,被那死老头看管几天后就给塞进花轿送到瑀王府了。 那个所谓的娘家,就是被哥哥半路接回去一次,再也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怎么调查?反正自己对那个也不感兴趣。 要是给知道是谁把那江家二小姐害了,自己该怎么办?拎着礼品去谢谢人家,给了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完美的身体? 还是揣着匕首去慰问一下,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尴尬的身份,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老公,受了这么多的侮辱? “公子,咱往哪去?”外面赶车的铁牛把车停在了岔路口问。 江欣怡这才想起来自己上车时,根本就没有告诉他去哪里。 “铁牛,咱回府吧。”江欣怡想了一下说。她的心里现在乱乱的,这非常时期,看似宫廷内皇后跟瑀王爷的争斗。 可是,争斗中引发的蝴蝶效应,那是无法预测的,说不定自己大隐于市的打算还要泡汤呢。 那可不行,咋说这里也有自己一手打拼的事业,府里那些没有卖身契的自己也把他们当亲人呢。 万一国内战乱的话,他们怎么办?自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顾一走了之么?江欣怡觉得不能。她压抑着烦躁的心情,往车窗外看去。 街上还跟每日差不多,人来人往的好不如闹。卖豆腐的摊子还摆在那家裁缝店门口。卖青菜的大婶又在跟身旁卖黄瓜的大叔争地盘了。 那棵大树下,几个小孩子挤在一起吃莲蓬。 时间过的可是真快,再过一个月,自己来到这个朝代就整整一年了,银子是赚的够爽,人脉关系也不错,江湖和京里都有贵人帮。 可是最主要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那个自己想要的良人貌似找到了,可是又好像没有找到。自己跟安鹏飞之间,亲近又信任,可是为什么就不来电呢?风风雨雨的也一起经历很多的事了,为何两个人之间总有一层看不见的东西阻隔着? 难道是缘分还没有到么?还是,以后的日子里,老天对自己另有安排,还有某个帅哥在前面不远的地方等着? 哦,帅哥啊帅哥,自己在这里见的实在是太多了。都只能看看,有毛用啊! “公子,到家了。”铁牛牵着马站在大门前,回头对车窗里发愣的江欣怡说。 到家了?这么快?江欣怡回过味来,赶紧的下了马车,径直往里面走去。 迎面碰见管理花草的冯师傅,“公子回来了。”他说。、 “嗯,冯伯,你这是要出去?”江欣怡见他领着俩小子问。 “是的,再过一个月,桂花就要开了,我领他俩去看看逍遥楼那边的丹桂。”冯伯笑着对她说。 “去吧,正好铁牛在外面,叫他送你们去吧。“江欣怡想起来说。 “不用了公子,咱府里不是还有辆马车么。那我们就先走了。”冯伯其实还有事想跟江欣怡商量,可是见她好像有心事的样子,就忍住没说,赶紧离开。 江欣怡还没走到自己的院子,后面就有人在喊她了,“小江,你等等。” 江欣怡听见是上官宏在叫自己,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上官大哥,你这么急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问。 “可不有事么,我去七王爷府上找你,说你已经离开了,想想你也是回府来了,就过来看看,没想到你真的回来来。”上官宏加快几步走到她身边说。 见上官宏这么急匆匆的,又很严肃,江欣怡知道,事情定然很严重。 “说,什么事。”江欣怡说。 上官宏看看左右没什么人,这才开口说;“今个,我收到信儿,说是玉罗刹芊芊也来了。” “玉罗刹芊芊?是干什么的,很厉害么?比你们都厉害么?”江欣怡不解的问。 “论拳脚功夫,她当然不算什么,可是小江,你有所不知啊,她最擅长的可是易容,乔装。而且她乔装成的那个人,连那人亲生的娘都分辨不出来。这才是最可怕的,江湖上不知有多少好汉栽在她的手上,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上官宏担心的说。 “有这么厉害?易容术二哥也很厉害的,这有什么好担心的。”江欣怡说。 “不是担心,她也有弱点,那就是,不管她怎么乔装,都只能是女性,装成爷们就不行。我们几个不好女色,没什么引起她的兴趣,所以她倒没跟我们怎样过。她这次来,一定是雇主出了大价钱的,不然绝对请不到她。”上官宏说。 “那就是说,她来的目的,有可能会装扮成瑀王爷身边的女眷?然后乘机?”江欣怡分析着问。 “是啊,估计是这样,她要是扮成瑀王爷亲近的女人,那就危险了。”上官宏说。 “那她会扮成谁呢?莲妃?还是那几个夫人?要不就是西宫娘娘?江欣怡猜测着。 第二百六十五章 行动(1) 他四处的找自己这个逃跑的王妃,一下子出现了,怎么会顾及真假?江欣怡觉得一定是这样的。 “小江,你认为这个玉罗刹芊芊会扮成谁的模样?”上官宏赶紧的问。 “上官大哥,你马上派人一边紧盯着那个上官芊芊,还要盯着瑀王爷那边,还有那个熟悉水性的家伙,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来通知我。最要紧的是弄清楚,京城里,或者外面,哪里有大些的湖泊,大河什么的,赶紧画了图拿来给我。”江欣怡嘱咐道。 上官宏也不问江欣怡猜到那女人打算扮成谁的样子了,赶紧转身出去了。 江欣怡也没有着急回屋子,她努力的叫自己冷静下来,想着该怎么办? 那些人一定是想利用那瑀王爷急切寻找自己的机会,设计引他到水面上的,如果,水面积很小的话,那瑀王爷的手下一定能救他,为了预防万一,估计他们一定会找个水面较大,深度又够的地方。 可是怎么办呢、马上去找那瑀王爷,告诉他这些?他倒是会相信,可是自己该怎么说呢?那样子的话,恐怕都知道自己在帮他了,无形之中不但会招惹到皇后他们,就是二皇子以后也会全力的来对付自己。 那样就会连累到逍遥楼,美味楼,还有府里的这些人!江欣怡又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决定,不管怎样都要守住这两家酒楼,还有这个江府。 这两家酒楼可以让很多的可怜人解决了温饱的问题,就算安排了银子让他们都离开自己,脱离关系。可是在这阴险多事的京城,他们跟本就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还是要被有钱有势的人欺负,说不定还会被人买来买去的。 那样的话,自己不是白忙活这么久了?让他们再回到起点,去过原来的日子?不行,绝对不行,既然已经把他们领向了幸福的小路,就该守候着他们。不能只让他们像做了一场好梦一样醒的那么快。 就像小萍小慧还有喜子那样,对自己不离不弃,一直守候这自己,一直坚持的等待着自己。他们能做到的事,自己为何做不到? 既然,他们利用瑀王爷的软肋来对付他,那么自己就去看一看,他见到那个假的王妃,假的自己时会怎样?他究竟想怎样? 见到之后,会不会激动的给那“失而复得”的假王妃一巴掌!或许,这次也是个好的机会。经历了这次的事情,他会放弃寻找自己。 江欣怡一想到这些,就有些激动和兴奋了,她迫不及待的想着那一刻的到来。 中午,江欣怡吃饱了以后,就坐在长廊里,闭目养神,等这上官宏送消息回来。天气有点热,江欣怡抬头看看已经过了花期的紫藤,用帕子抹掉额头上的汗珠。、 她不想进屋乘凉,希望自己出出汗,让自己的每一个毛孔都通畅,那样的话,脑子里会更加的清醒,不至于混乱。 于是,她把袍子往腰里一塞,把腿法又练习了一通,不一会儿,身上的衣服就都被汗水打湿了。 “易昕,怎么如此的兴奋?”安鹏飞从外面走过来问。 “呵呵,二哥,还是你了解我,没说我是紧张,而说我是兴奋。”江欣怡收势说。 “你的眼神里看不见紧张,但是像等待点燃的干柴。”安鹏飞笑着说。 江欣怡就把上官刚才带回来的情况对他又说了一遍。 “玉罗刹芊芊,大概是要扮成你的样子,来引瑀王爷上钩的吧?”安鹏飞听她这么一说,就猜到了。 “二哥真聪明哦。”江欣怡夸到。 “你一定是不想告诉那个瑀王爷了吧。”安鹏飞意味深长的问。 江欣怡点点头,没有否认。 “这样也好,最好不要让他们任何一方发觉是我们在帮他,就是他本人也不要知道。知道的话,以后在京城的日子将会很烦。你又不舍得丢下这一大群人,那么就不你能暴露自己。”安鹏飞很理解的说。 “二哥,谢谢你的理解和支持。”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你呀。”安鹏飞溺爱的拿出帕子帮她擦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她红红的小脸,冒着汗的小鼻尖说。 “二哥,你帮我等着上官大哥,我去冲下凉,换身衣服。”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嗯,去吧。”安鹏飞微笑这点头答应。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安鹏飞想不出,她所说的事,自己反对过什么! 江欣怡洗了澡,换好衣服,出来找了安鹏飞去自己书房里喝凉茶。 “呵呵,刚刚洗了澡,就变得冷静了许多呢。易昕啊,你真该去投军,一定是个领兵打仗的大将。”安鹏飞一边品着江欣怡泡制的凉茶,一边说。 “你就笑话我吧,就我还领军打仗?我哪是那块料啊。就是觉得,越是关键的时候,自己越不能乱了阵脚,不然必败。”?江欣怡有模有样的说。 接着,俩个人又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式,江欣怡很肯定的分析说,这回的事太子绝对不知道。 天快黑时,上官宏回来了,手上拿着一卷画卷。 “小江,你要的东西来了,我用银子请一位老伯画的图。他在这京城里七十载了,本就是个活地图,绝对不会出错的。”上官宏说着,把手上的画卷放在桌子上摊开。 “看见没,出了京城往北走,大概走五个时辰的车程,就有一个湖,湖水很深,即便是春夏秋三个季节,湖水也是冰冷刺骨。 曾经淹死过好几个戏水的孩子,因此也叫夺命湖。其他位置虽然也有小溪,湖泊,却都没有多深,面积也很小。”上官宏用手指着那图纸上的一个圆圈说。 “可是,怎么能确定他们是选在这里动手呢?万一判断错误的话,可是没有时间了。如果事先知道他们下手的地点,那样就可以布置好了收拾那些兔崽子。”江欣怡犯愁的说。 “嘿嘿,小江,你先不要叹气,咱们的人已经发现了住在客栈的那几个人。他们的动向就是那赤龟湖。已经有人去查了,确定了之后就会来通知我的。守着瑀王府外的也说还没有动静,估计今天是没事的。”上官宏胸有成竹的告诉江欣怡。 “太好了,走,咱吃晚饭去,吃饱再商量对策。”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江欣怡他们三个去餐厅,麻利的吃了晚饭,谁都没有说要喝酒。大家都知道,现在不是喝酒的时候。 晚饭过后,海子来给他们送水果的时候,江欣怡叮嘱他,去告诉府里的人,除了去酒楼做事的,其余一律不许乱出门。就是去酒楼做事的,也要集体出门。 海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可是他知道江欣怡这是为了他们好。所以,也不多问,就转身离去。 江欣怡和安鹏飞、上官宏三人一起回到安鹏飞的书房,又拿着那张画卷研究了一下。 “易昕,你先去睡吧,有什么消息的话,二哥马上喊你。”安鹏飞心疼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想拒绝,可是想了一下以后,点头答应了;“那我就去躺一会儿。”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和衣躺在了床上,一点睡意都没有。 心里面就是激动,兴奋、还有一些害怕,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情况。 快凌晨的时候,江欣怡挺不住了,迷上眼睛就睡着了,没睡多大会儿的功夫,安鹏就来敲门了。 “有消息了?”江欣怡问。 “嗯,已经确定他们确实去了那个湖,还租用了湖边唯一的一艘捕鱼的船,他们的目的越来越明确了。”上官宏很肯定的说。 “既然这样,咱就赌他一把,我和二哥易容赶去那个湖,你想办法通知刘骏他们,把去那里的路线告诉他们。因为敌人既然用这样的方法,那么,就肯定是想办法威胁瑀王爷,不能领人去的。 刘骏他们去的话,咱们的人能不动手,尽量隐藏在暗处不动就是了。”江欣怡说。 “好,就按你说的办,你俩小心些。”上官宏说完,就在桌子上研墨,按照那画卷上的地形图又画了一张揣在怀里。然后快步离开。 现在时间就是胜利的筹码,江欣怡和安鹏飞两个人赶紧在屋子里给自己易容。安鹏飞把自己弄成一个面色黝黑的农夫。 而江欣怡则变成了一个瘦小的老头。 俩人弄好自己,相互一看,笑着从江欣怡的闺房进去密道,再从密道到了府外面。 “易昕,你这几手跟谁学的?”还没出密道口时,安鹏飞忍不住问。 “说了,你一定知道,但是我绝对不能说,因为我发誓过的,绝对不能让人知道是他教了我这个。”江欣怡这样回答的。她也没打算告诉安鹏飞这些。 那个可是自己用人家的短裤威胁逼迫来的师父呢。 第二百六十六章 行动(2) 到了外面不远处,树下拴着两匹马,看看马鞍上的记印,安鹏飞就知道这是自己人给安排好的。 于是,二人飞身上马,一起向京城西大门驶去。 因为太早,街上还没有什么人,所以这两匹马的蹄声显得异常的急促。反正是易了容的,哪里还管这许多,一定要早点赶到那湖边。 路上薄雾迷漫,两旁的树上鸟儿清脆的鸣叫着,草丛里的花顶着露珠绽放着。多么美好的一个早晨! 这大自然,真是不应景,现在这样的形式,不来个雷雨交加,也要来个乌云密布吧。江欣怡抬头看看晴朗的天空,在心里嘟囔着。 路上,安鹏飞叫江欣怡停下来休息一下,可是她没有答应,说自己坚持的住。紧赶慢赶,终于看见了那个湖。 为了不引起对方的怀疑,江欣怡他们还特意往前骑了两里路,这才停下来。 江欣怡跳下马背,毫无顾忌的揉揉被马背点疼的屁股,暗自庆幸自己的大姨妈这么识趣的没有按时到访。要不自己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安鹏飞看见,赶紧笑着扭开头。 “马先留在这边,我们先过去看看。”安鹏飞轻声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点点头跟着他往回走,快到湖边的时候,安鹏飞和她隐藏在灌木从里蹲下,仔细的侦查了一下地形。 湖的四周是一些小灌木,正前方有几间茅草房,却看不见有人出入,已经是晌午的时候,房顶的烟囱里看不见炊烟。 这里就不像没人住的,不知道原本住在这里的人是已经遇害了,还是被暂时监禁了!江欣怡有点担心。 湖边停着一艘船,比普通的乌篷船要大些,有点像那种画舫,反正出现在这偏僻的地方,停在这清冷的湖面上显得十分的不协调。 船头坐着一个艄公模样的男子,头戴斗笠,正撕扯着手上的鸡腿。 “范九果然在这里。”安鹏飞看见船舱里走出的一个男人小声的告诉江欣怡。 江欣怡点点头,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思索着。 “二哥,我想到船上去。“江欣怡小声的跟安鹏飞商量。 “不要急,等等看。”安鹏飞劝到,他真的想说,咱们干嘛非得这么麻烦,直接在瑀王上船前,把人给拦住,揭穿假王妃的身份不就结了,他心里面实在是不希望江欣怡上船。 安鹏飞担心的不无道理,他知道江欣怡不怕麻烦要亲自来的意图。就是想看看那瑀王爷怎样对待假王妃。 其实,那个瑀王爷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这才被人抓住了软肋来威胁。今个这件事不用猜,安鹏飞也知道,瑀往一定会来的。 今天过后,面前的这个人对那瑀王的态度一定会有所改变的,一定会,安鹏飞有这样的预感。 百般无聊的江欣怡蹲在灌木从里,用小棍子去拦截一队前进中的蚂蚁,戏耍着它们。 忽然,安鹏飞示意她不要动,江欣怡抬头往缝隙里一看,却是那个艄公模样的人往这边走来。 江欣怡以为被他发现了,紧张的摸出匕首。 而安鹏飞则不动声色的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那人根本就没有想到这里会隐藏这人,边走边解裤带。 妈的,原来是要来方便啊,这岸上到处都可以解决,为嘛非得往这边来?感情这里是风水宝地啊!江欣怡郁闷的撅着小嘴,把安鹏飞逗的想笑。 可不,一个长胡子的男人,却做出像女孩可爱的神态,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那男人好走不走,刚好走到江欣怡他们前面的草丛里,双手往下一退,一个黑乎乎的大屁股就露了出来。 害得江欣怡赶紧把脸赶紧埋在了安鹏飞的怀里,奶奶的,这混蛋平时都不穿裤衩的是吧,要不那屁股咋那么黑呢。 安鹏飞手里扣着一枚石子儿,本想给那家伙一下子,可是现在也不是时候,好像太不人道。强忍着那里传来的臭气。 等那人解决了问题,提起裤子站起身,边系腰带,边转身时,这才发现了面前的两个人。 他惊愕的想叫,却来不及了,安鹏飞用手里的石子,点了他的穴,动也不能动,话也说不出来。 “好了。”安鹏飞对自己怀里的人说。 江欣怡这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面前这僵着不动的人,随即就明白,这人被点了穴。她不明白的是,怎么还有这么笨的人。 安鹏飞站起身,掏出匕首走到那人面前,看见他眼里惊恐的表情,知道,这就一个贪生怕死的人。 于是对那人说;“想活命的话,我解开你的穴道,不许犯糊涂,不然的话,哼哼。”说完,安鹏飞冷笑着把匕首抵在他的咽喉上。 那人眨巴眨巴眼睛,表示明白。 安鹏飞伸手解了他的哑穴问;“你们是谁派来的?” “好汉饶命,不要杀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年幼的孩子要养。”那人惊恐的小声的求饶着。 “回答问题,没人要你的狗命。”安鹏飞低声呵斥。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就是在江湖上混口饭吃,从来没伤害过人命的,前个遇见以前认识的范九,是他叫我来的,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说什么都不让我听见。”那人战战兢兢的告诉安鹏飞。 见他不像是在撒谎,要是高手的话,怎么会连身边有俩大活人都不知道?安鹏飞就换个问题;“那你告诉我,现在船上有几个人,这里一共有几个人?” “回好汉,不算我的话,一共有十五个,船上有两男一女,剩下的都在那屋子里埋伏着呢。”那人老实的说。 “范九在船上?”安鹏飞问。 “是的,他在,不过另外的那俩人真不认识。那女的很好看,这里还画着一朵桃花。”那人赶紧的回答,生怕慢些,安鹏飞会生气。 江欣怡和安鹏飞一听,确定那个玉罗刹芊芊真的是扮成了瑀王妃也就是江欣怡的原样子。 “黑皮,黑皮,你死到哪里去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那船头上喊。 “老九,我在这里出恭,妈的肚子疼。”黑皮不等安鹏飞教,聪明的回应着船上的人。 “妈的,叫你少吃点,就是不听,吃撑着了,活该。赶紧回来啊,耽误了正事儿的话,就不是肚子疼的事儿了。”那范九在船头骂骂咧咧的。 “知道了,就好。”黑皮连忙回话。 “公子,您就放小的过去吧,不然他们该要怀疑了。小的保证绝对不会告诉他们见过你们的,我就是想赚几个银子用用,也不想丢了性命的。”黑皮小声的跟安鹏飞商量着。 江欣怡围着黑皮转了两圈,黑皮、呵呵,还真的是黑的可以,干脆叫黑屁股得了。 安鹏飞没有立即开口。 黑皮胆战心惊的看着围着自己转的这个男人,不明白他的眼神为嘛这么古怪。他不知道人家纠结的是,为嘛他的屁股会那么的黑? “二哥,他就不用回去了,我去。”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安鹏飞当然明白她的意思,知道自己反对也没有用,只有赶紧的帮她忙活。 一会儿的功夫,黑皮就看见了一个跟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站在自己的面前。当然,他也不傻,只求保住自己的性命。 见黑皮如此的老实,安鹏飞解开了他的穴说;“赶紧把外套脱下来。” 黑皮脱下裤子和外衣,老实的站在一旁,看着江欣怡捧着自己的衣服去了一棵树后。 过了一会儿,江欣怡出来时,俨然就是原来的那个黑皮了。她站在安鹏飞的身边转了几圈,走时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往安鹏飞手里一塞。 黑皮一看,明白了,人家根本就没有把衣服给他穿的意思,好在是夏天,也不冷,只要命留住了,难看就难看,况且在这里谁能看见? “二哥,我去了。”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小心点,能不开口,就不要开口。”安鹏飞不放心的叮嘱着。 “没事,实在不行起我就下水。”江欣怡信心十足的说。 “外面就交给你了。”临走时,她又回头叮嘱。 安鹏飞点点头,转身再次点了黑皮的穴,“不好意思,委屈你一下。”说完,把黑皮塞进了一旁的灌木从里。 然后他走出十几米,隐藏起来,因为刚才那里黑皮留下的那堆东西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 安鹏飞透过灌木的缝隙,看着江欣怡揉着肚子回到船上,半躺在船头翘起了二郎腿,用斗笠遮着脸。 船上先前喊过黑皮的那个范九探出船舱看了看,摇摇头又进去了。看样子他们也不想跟这黑皮多说话。 安鹏飞放心了很多。 江欣怡躺在船头暗骂这黑皮,丫的几天没换衣服了,弄得自己身上都被衣服上的汗臭包围了。不过,这样也好,能够隐藏掉自己身上的味道,这样反倒不会引起怀疑。 江欣怡真的很想进船舱里看看,那个玉罗刹芊芊扮成自己的样子,可是为了大局,她还是忍住了,这么费劲心思,不就是为了看见他见到这个假扮自己的王妃是个什么情景! 忍忍,再忍忍吧。不过那个家伙不会不济到,没到这里就被人给咔嚓的地步吧! 肚子好饿啊,人怎么还不来?赶紧的把事儿了掉,磨蹭啥呢都!江欣怡有点烦躁,歪头看见了一旁荷叶里,还有半只黑皮啃剩下的鸡。 她咽咽口水,忍住没吃,因为一看见那鸡就想起了黑皮,还有他那黝黑的屁股,然后,啥胃口都没了。 第二百六十七章 真假不分的王爷 文瑀鑫生平第一次对自己心爱的坐骑用了鞭子,马的后臀上已经被他抽出了一道道的血痕。马儿虽是牲畜,却没有丝毫的抗议,使出全身的力气撒开四蹄飞一样的往前奔。 今个早上,他本想进宫的,可是刚走到门口,就有人交给他一个画卷,打开一看。上面是一副画像,上面的女子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人,那个落跑的王妃。 画像下面,是几句话,告诉他王妃在他们手上,想见的话,独自一人去京城西的那个湖。如果发现有随从跟着的话,立马就会把王妃给先奸后杀。 文瑀鑫说想自己进宫,叫连成和刘骏到文骅焱那里等自己。,说有事要在那里商量,等他俩前脚一走,他就快马加鞭,往城西跑。 那个湖他不用看地图也会找到的,因为以前曾经和紫灵去那里玩过。 文瑀鑫知道,自己在往陷阱里走,可是他不管,这还是那个可人离开后,第一次得到她的消息,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亲自前去看看。 他不想放弃任何一个线索。 马背上的文瑀鑫,脑海里都是那可人的样子,在想象着她是瘦了,还是胖了,分开的近一年里,她会有什么变化。 就她那个性子在外面应该不会吃什么苦头吧! 终于在马儿累趴下之前,看见了那个湖。 文瑀鑫翻身下马,径直往那停在湖边的船跑去。他清楚的感受到四周的杀气,可是这不算什么,他就想看看那船上的人。 江欣怡听见响动,拿开脸上的斗笠,就看见了即将走到船边的文瑀鑫,他的表情是那种兴奋的、迫不及待的。 傻瓜,你还真来了。江欣怡在心里对他说着,站起了身子。 啪啪啪,江欣怡的身后传来有人拍巴掌的声音。 “呵呵,瑀王爷果真是有胆有识,有情有义,为了你的王妃,胆敢一人前来,如果不是我向某欠人一份人情,真想交了你这朋友。”江欣怡回头一看,不是那个什么水鬼范九,而是一个个子高高,张着鹰钩鼻子的男人,阴阳怪气的说话。 “少废话,本王来也来了,人呢?”文瑀鑫忍住怒火问。 “王爷不要急,人就在这船上,想见的话就上来,不过上船之前,我得提醒你,自古红颜多祸水,瑀王爷,你确定要上来么?”姓向的鹰钩鼻子又说。 “你们要的是本王的命,请你们把我的王妃飞放了,咱们好好的比划比划。”文瑀鑫说到。 “瑀王爷,听说你这王妃是自己离开你的,她都不珍惜你,王爷你又何必对她如此。”姓向的说。 “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不劳你操心,赶紧放人。”文瑀鑫冷冷的说。 “你们是夫妻?哈哈,没错,可是据我所知,王妃她可还是完璧之身呢,眉心出那么一朵用守宫砂画的桃花,向某还是认的出的。既然连夫妻之实都没有,还算什么夫妻?”姓向的嘲笑的说。 “你,把她怎么样了?”文瑀鑫眼睛冒火的问。 “怎么样,你自己上船来检查吧。”姓向的说着,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文瑀鑫一步踏到了船上。 “黑皮,发什么愣,赶紧的。”姓向的对江欣怡吼道,示意她赶紧撑船。 江欣怡听到他们的对话以后,心里已经乱了,这瑀王爷冒死前来,似乎不是为了什么面子,什么占有欲,他是真的担心自己呢。 所以,姓向的叫她开船,她就显得有些慌乱。让她在西湖的湖面上荡起双桨,她还可以。让她用一根大的竹竿先把这大船撑离岸边,那可就难度太大了,简直是难为她么。 江欣怡费劲的拔起插在水里的竹竿,手忙脚乱的几下子,那船似乎纹丝未动。 “姓范的,看看你找来的白痴,废物,连个船都撑不起来。”姓向的对着船舱骂道。 “对不起啊,向爷,黑皮他大概是因为刚才拉肚子所以没有力气,还是我来吧。”范九从船舱里走出来,小心翼翼的跟姓向的赔礼,然后接过江欣怡手上的大竹竿说;“你赶紧但船身摇浆吧。” 江欣怡也不吭声,低头走到了船的前部,抓住那交叉的一对木浆。 船身真的离开了岸边,江欣怡使劲的摇着浆。稍微的侧转身子,想看看船舱里的情况。 范九把船撑离岸边,怕姓向的发火,赶紧跑到前面来,把江欣怡挤到一旁,抓着木浆边用力的摇着,边埋怨江欣怡;“我说,你这小子怎么回事,给你机会赚银子,可是关键的时候却给我添乱,赶紧靠边站。” 江欣怡巴不得他这样做,就装着很痛苦的样子,捂着肚子坐在了船舱的口子上。 “人呢?”走进船舱的文瑀鑫问。 姓向的阴冷的一笑说;“早就听闻瑀王爷文武全才,今日难得有此机会,不如咱比划比划,人等下自然会让你看见。”说完,从腰里抽出宝剑就对文瑀鑫刺去。 文瑀鑫也正在恼火,也抽出自己的剑跟他打在了一起。 船舱里顿时叮叮当当的,剑与剑相撞击,都爆出火花来了。江欣怡赶紧捂着肚子往外移了移,好帅哦,不把他拉回现代去拍武打片还真是可惜了。 江欣怡很遗憾的看着眼前的人,本就长的比较妖孽的文瑀鑫刺客在这鹰钩鼻子的衬托下,显得更加帅气了。 因为船舱不是很大,所以没过一会儿,船舱的两边都被他们的剑或者是剑气给伤的惨不忍睹。 渐渐的,姓向的就渐渐处于败风,而愤怒的文瑀鑫却越战越勇。 姓向的有点慌,在用了自己独门的绝技刺伤了文瑀鑫的肩膀同时,文瑀鑫的剑就已经准确无误的刺进他的心脏。 “我输了。”姓向的在文瑀鑫往外拔剑的时候,佩服的说着,然后马上就倒在了地上,红红的鲜血马上就从他的身子底下流了出来。 文瑀鑫不再理会地上的这个人,而是拎着剑走到江欣怡面前问;“人在哪里?” 江欣怡刚想不顾一切的告诉他实情,可是文瑀鑫看看她傻傻的样子,竟然走到那范久的身边,问他去了。 “在,在这里。”范酒结巴着指着甲板上的一个大木箱子对他说完,纵身跳进了湖里,没了踪迹。 文瑀鑫紧张的走到甲板上的木箱前,小心的打开箱子,里面立即有个粉红色的人影倒了出来,身上还有绳子,正好倒进文瑀鑫的怀里。 妈呀,这家伙,简直就是镜子里的自己,就是穿着女装的自己啊!江欣怡在那一瞬间看的很清楚。 “欣怡,总算找到你了。”文瑀鑫见到倒在自己怀里的人,正是自己朝思暮想要找的人,竟然激动的说不出被的话来。 他赶紧解开那女子身上的绳子,没有注意这怀里女子眉心处的桃花,只见那女子眨着泛着泪花的双眼粲然一笑,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抚摸着,也不说话。 当啷一声,文瑀鑫握剑的手再无法握住,手一松,宝剑插在了甲板上,摇晃着。 “欣怡,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么。”文瑀鑫深情的对怀里的人说。 他怀里的人温柔的点点头,把个江欣怡气得,觉得自己的牙都酸倒了。 切,连真假你都分不清啊?江欣怡在心里面骂。 第二百六十八章 湖底救王爷 文瑀鑫根本就不管跳水逃走的范九,究竟往哪里游走了。也不在意在一旁看戏的假黑皮,是否听自己的吩咐在摇浆,眼睛里只有面前的人。 可是,眼前的人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啊,究竟是哪里呢?文瑀鑫紧紧的盯看着面前的这张脸。她眉心处的桃花怎么跟自己画上去的不太一样。 那朵好像是从皮肤的里面开出来的,可是这朵却就是在皮肤的外面。难道分开的一年里,她已经委身与别人?还是被迫**? 文瑀鑫的心里被心痛,自责,恼火折磨着。自己未曾动过的王妃,自己等着找到就给她补一个婚礼的人,现在回来了,却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推开她?还是装着不知道呢?这一年来,自己不是说过,只要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就行了么,那么为什么要纠结这件事?文瑀鑫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了。 假的王妃似乎觉察到文瑀鑫眼底的异样,她宛然一笑,踮起脚尖,就要吻文瑀鑫。 “欣怡,你怎么不开口说话,被他们点了哑穴么?”文瑀鑫在假王妃即将吻到自己唇之前,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问。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的那个王妃从来不会这么主动的跟自己亲热,她只会跟自己抬杠子。难道分开一年,变化就会如此的大? 还有啊,眼前的这个人,她的眼神怎么会是这样?丝毫看不见以往的独特清澈,反倒只是一种久经风尘的妖媚。 她身上的香粉味,虽然是官家小姐,大家闺秀常用的那种,可是自己那可人是从来不用的。 江欣怡本来还打算在他俩打kiss的那一霎那,用什么办法搅局呢,她也不知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吃醋。 可是关键的时候,那家伙居然还挺冷静,拒绝了“自己”主动送上的香唇。江欣怡还以为他会一激动把这假王妃给抱进船舱里直接xxoo了呢! 那样的话,自己就会想方设法把船给弄翻,看你们怎么弄,哼。 是他发现了什么?起了疑心?还是他现在才想起来要骂人?或者现在想起来兴师问罪?不管怎么样他没跟这女人啃在一起,江欣怡的心里就觉得很爽,很爽。 听了他的问话后,江欣怡认为他已经起了疑心了,就是么,真正的王妃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犯贱的主动去吻他? 这玉罗刹真是多此一举,画蛇添足,光靠脸蛋一样有毛用啊,有种你开口说话。江欣怡拄着浆笑嘻嘻的看着那表情开始不自在的假王妃。 “你不是我的欣怡,说,你是谁?”冷静下来后的文瑀鑫冷冷的问。 “哈哈哈,瑀王爷,你就不能陪奴家多耍一会儿么、刚刚的一往情深怎么这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奴家可是为了你着迷动了情呢。”玉罗刹后退了一步,娇笑着对文瑀鑫说。 “贱人,竟然敢乔装成本王的女人,快说她在哪里?本王就饶了你。”文瑀鑫强忍怒火的问。 “你四处派人天南地北的都没找到,我们如何会知道,要不是你这么执着的找人,我们怎么有机会把你请到这里来呢。”玉罗刹得意的对文瑀鑫说。 “既然人不在你们手里,那是不是本王就可以没有顾虑的收拾你们了?”文瑀鑫听她这么说,更加恼火的说道。 “瑀王爷,奴家今日见了你真的有心与你结为秦晋之好,不如你就将计就计把我领回去,以后有我玉罗刹芊芊在,一定帮你把对手全部清理干净。让你早日登上皇位。你如是答应的话,奴家甘心永远带着这张脸伺候你左右。”玉罗刹甜笑着跟他商量。 “哼,贱女人,你就不必再说这不知廉耻的话了,就凭你也配做本王的女人?”文瑀鑫冷冷的说。 “王爷,你不会是想告诉奴家,你真喜欢那个江欣怡吧,她是怎么成为王妃的,奴家可是清楚的很,你别说你真的爱上了她。你们这样身份的人,怎么会有爱。”玉罗刹讥笑着问。 “这些都不关你的事,但是你冒充我的女人是要为此付出代价的,受死吧。”文瑀鑫依旧是冷冷的说着,扬起掌就要拍过去。 一旁的江欣怡没有听见自己想听的话,喜欢、爱、不喜欢、不爱、不觉有些失望。 “你什么时候给我下的药?”文瑀鑫发觉自己的内力根本就使不上来,怒问着。 “哈哈哈,你放心,奴家怎么舍得要你的性命,只不过是让你暂时失去功力罢了。谁让你刚才光顾着激动,一点警觉性都没有呢?”玉罗刹说着,伸手撕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本来面目。 江欣怡在一旁听见说文瑀鑫,着了道使不上内力倒是有些内疚,看样子自己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些地位的,现在也不管那是为了啥。 不过,这个女人长的还真是挺不错的,看着可比自己漂亮多了,江欣怡感慨着。 “本王倒是大意了,不过,能不能告诉本王,你们是谁的人?”文瑀鑫问。 “跟你说了也无妨,反正你也活不了,是皇后娘娘。”玉罗刹依旧媚笑着说。 “你如何确定我就一定活不了呢?”文瑀鑫问。 “因为我们知道你不会水。”玉罗刹说着上前对着文瑀鑫就是一掌,他踉跄着就栽入湖里,挣扎着攀到船帮上凸的一块木板上。 靠,刚刚不是聊的很来劲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江欣怡光顾着看戏了,没防备那玉罗刹变脸这么快,不是说喜欢瑀王爷么! 江欣怡往水里一看,失去内力的他,居然没有瞎扑腾,而是附在船帮上了。 “你这黑鬼,还杵在这里干什么?”玉罗刹的骂声叫住了正打算下湖救人的江欣怡。 “美人,你会不会水啊?”江欣怡笑嘻嘻的问。 “你要做什么?”玉罗刹看着眼前邪笑的男人,竟然有点点慌,这黑男人昨个对自己还是很胆怯的,可是现在? “没什么,就问你会不会水,我怕美人你掉下去。”江欣怡皮笑肉不笑的说。 “我不会,你赶紧把船靠到岸上去,下船我就赏你银子。”玉罗刹退了退,故作淡定的说。 江欣怡本来还想耍她一会儿,反正那瑀王爷也没啥危险,可是,她忽然听见水里的拍打声,往下面一看,坏了,原来是那跳水的范九正扯着文瑀鑫的衣襟往水里按,失去内力又对水恐惧的文瑀鑫拼命的挣扎着。 “美人,天气炎热,不如下去洗个澡,凉快凉快。”江欣怡说着,飞起一脚,就把还没回过味来的玉罗刹给踢进了湖里。 这可怜的玉罗刹,以前就仗着高超的易容术在江湖上混。拳脚功夫实在是差,不是事先在摸文瑀鑫面孔的时候给他闻自己袖子里无色无味的克力散,怎么可能把文瑀鑫给打下湖里。 江欣怡没时间欣赏玉罗刹在水里扑腾的样子了,赶紧纵身下水。 江欣怡落入湖里,绕到那范九的身后,使劲想把他拽开,可是那家伙抓的很紧,根本就拽不开。 看着文瑀鑫接近昏迷的状态,江欣怡也不管那么多了,从裤腿里拔出匕首,对着范九的后背就插了下去。 范九吃痛,回头一看见是自己找来的帮手黑皮,顿时惊呆了。松开抓这文瑀鑫的手,回身跟她撕扯。他背上的渗出的血迹随着他们之间的撕扯,像是水里飞舞的红纱。 这要是在海里,恐怕早就把鲨鱼引来了。 范九真的像上官宏说的那样,就水性好点,功夫么就算是江欣怡原来的那点三脚猫也能跟他抗衡一下子。 加上江欣怡水性是她的特长,所以,没几下子,那范九也就因为失血过多没了力气,江欣怡不放心的拔出他背上的匕首又不分前后的补了他几下子。 没办法,她可是牢记住那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凶狠。电视上那样的事还少么?好人心慈手软放过坏人,结果恶人恩将仇报在背后捅刀子。江欣怡每次看见那样的情节,都不同情受害的,为嘛、因为他傻呀! 确定那范九彻底不会动了,瞪着死鱼般的眼睛看着自己,在一片腥红中往下沉,她这才把头探出湖面,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潜进湖里转身去救那缓缓沉入湖底的文瑀鑫。 文瑀鑫还有一点点的意识,在即将沉入湖底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往自己身边游来,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他觉得自己不用反抗了,因为刚才好像看见,这个人是帮自己的,不是敌人。因为他的到来,死拽着自己往湖里按的那双手才松开了。 在文瑀鑫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江欣怡游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托了他的腰往上游。 这么没用的?江欣怡担心他支撑不住,连忙把嘴贴在了他的嘴上,一边帮他渡气,一边奋力往湖面上游。 文瑀鑫恍惚中又吻到了那可人的唇,他感觉自己呼吸通畅了,却不敢睁开眼睛。如果这是临死前意识的模糊造成的幻觉?那么他情愿自己永远都不要醒。 第二百六十九章 心已经乱了 可是迷迷糊糊的文瑀鑫感觉到了,他下意识的用无力的手使劲的搂住江欣怡的腰,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脖子上,嘴贪婪的吸允江欣怡的唇。 哎呀,我是怕你在水底憋死才给你渡气,这怎么感觉是在接吻啊?江欣怡现在才反应过来。连忙用手推,嘴是分开了,可是他却把自己搂的更紧了。 江欣怡往四周的湖面上看,没见到范九的身体,也没看见那玉罗刹的身影,再往岸上看,江欣怡看见了拿着兵器血淋淋站在岸上的两个人,那身型就是刘骏和连成,正焦急的往这面看,看样子他们经历了场血战。 真笨,不会水的话,不是会轻功么,找几块木板丢在湖面上不就能上船救人了。如果自己不来,那他们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害死,或者被淹死?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真的很悲哀啊!江欣怡无奈的摇着头。 江欣怡没看见安鹏飞,却知道他一定能看见自己。 文瑀鑫现在这样,让江欣怡游起来很费劲,要在以前,她一定把他弄晕再救人。在湖底的时候,江欣怡甚至有这样一个念头,也许这次救人,自己会穿回到现代去吧? 现在,江欣怡看着紧紧依附着自己的人,不忍心再对他下手了。从小就对水有阴影的他,会三番五次的不顾安慰来救自己。 这些代表什么,江欣怡已经不想弄清了,因为她已经很混乱了。她现在情愿相信,身旁的这个男人是因为面子,霸道才来这里赴约的。 而不是那个玉罗刹所说的,什么爱,什么喜欢! 是爱的话,又如何呢,什么都不能改变的,他还是那个妻妾一大群的王爷,还是那个对皇位有很大很大兴趣的男人。 而自己偏偏就不喜欢这些,一点都不喜欢。 江欣怡费劲的托着文瑀鑫游到湖边,刘骏和连成丢下武器迎了过来,帮着把文瑀鑫弄上了岸。 文瑀鑫昏昏沉沉的,手还在江欣怡的腰上,拽都拽不开。还好有刘骏他们帮忙,不然江欣怡早就被他给拽趴下了。 在水里还将就,可是一上岸,这男人就显得死沉死沉的。 刘骏解下自己带血的外套铺在一棵树下,想让文瑀鑫躺在上面。结果就是躺下了两个人,文瑀鑫躺下的同时,把江欣怡也连带着拽倒在自己的身上。 “你们帮帮忙。”江欣怡尴尬的抬头对刘骏和连成说。 “欣怡,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了,我不会再让你哭了,留下来吧。”文瑀鑫梦呓般的念叨着。 “这位兄台木莫怪,我们爷他。”刘骏不好意思的对江欣怡解释。 “我明白,可是我不能在这里停留太长的时间,你们赶紧想办法。”江欣怡苦笑着说。 刘骏和连成相互一打眼神,刘骏伸手点了文瑀鑫的穴,这才算把江欣怡给解放了。 “我已经做了该做的,剩下的你们来处理吧,告辞。”江欣怡说着,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顺便偷偷的低头看看自己这湿答答的身子,有没有露馅,嗯,还好。 “兄台救了我们爷一命,请留下姓名,日后定当报答。”刘骏抱拳对江欣怡说。 “不好意思,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这个你们应该懂的,还请刘兄谅解。”江欣怡说完,抬脚就往旁边走,身后,又传来文瑀鑫那让江欣怡心痛的呼唤;“欣怡,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江欣怡脚步慢了下来,又咬咬牙,头也不回,大步的离开了。不能为了这个男人回头,自己也不能再走回头路,江欣怡对自己说。 湖边屋子外的空地上,十几具死尸躺在地上,到处都弥漫着血腥的气息,一眼看去,就知道没有一个活的。 江欣怡努力不让自己的视线往那上面看,继续的往前走。 这时,旁边有马蹄声,江欣怡扭头一看,是安鹏飞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 “易昕,没事吧,我帮你看着,去后面把湿衣服换下来吧。”安鹏飞心疼的对江欣怡说着,把马背上的衣服递给了她。 江欣怡强挤出一点笑容,接过了自己来时穿的衣服,走进旁边的大树后,迅速换上了干的衣服。 里面的当然不能脱,只有回到京城才能解决。 “易昕,要不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再回京城?”安鹏飞见她疲惫的样子,说。 “不行,咱得赶紧的回去,不然会引起怀疑的,走吧,我不是豆腐做的,还能坚持住。”江欣怡拍拍自己平坦的胸脯说。然后脚踩马镫就往上跨,因为又累又饿,所以这上马的动作显得很笨拙,很吃力。 安鹏飞见她执意要走,只好依着她,让自己的马紧挨着她的马,预防万一。 天黑了,城门关之前,他们回到京城。把马儿松开随它们自己离开。然后挑漆黑的巷子回到府外的密道口,确定确实没人后,俩人迅速绕到树后进了密道。 一进入密道,安鹏飞赶紧拿出火折子点燃了门口找到的蜡烛。 “好了,易昕,马上就到了。”安鹏飞说着,可是发现没有回音,回头一看江欣怡已经摊坐在墙角了。 “易昕,你怎么了?”安鹏飞紧张的蹲在江欣怡面前问。 “我不知道,就是没有力气,不想动了。”江欣怡懒懒的说。 听她这么说,安鹏飞才松了一口气,把蜡烛放在一旁,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再拿了蜡烛,慢慢的往前走。 “二哥,我好累。”江欣怡闭着眼睛说。 “二哥知道,等下洗个澡,换身衣服,吃点东西,好好的睡一觉。”安鹏飞当然知道怀里的她不但是身体疲倦,就是心里也疲倦。 刚刚在岸上,船上发生的事也看见了,虽然听不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可是在她跳进水里的时候,还是在为她担心着,直到她和那个人一起冒出湖面。 屋子那边的厮杀,安鹏飞走到暗处,感觉已经有人在暗地里帮忙,知道是上官宏安排的人,就没有出手。返回到一旁看着那湖面,经过上次在海边的事,安鹏飞对于江欣怡水里的行当丝毫都不怀疑。 他担心的是,水下那俩人原本就是夫妻,就是一对郎才女貌的人,因为某种原因,她才离开的。现在,这王爷会为了她而冒险。 而她还会像以前说的那样,只是把瑀王爷当成兄弟或者朋友么? 安鹏飞清楚的看见,出湖面的时候,两个人似乎在接吻,随即他也明白了,她是在给他渡气呢。 以后究竟会怎样,安鹏飞不敢去想,只想看着眼前,此时她不是躺在自己的怀里么?至于她的心在哪里,安鹏飞不用猜也知道,一定不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在她这主人的身体里了。 不管怎么样,她平安的,健康的在自己的身边就行了,其他的再说吧! 出了密道就是江欣怡的闺房了,安鹏飞把她放在贵妃榻上,把蜡烛插好,就去帮她准备洗澡水。 “易昕,水弄好了,你去洗个澡,二哥换好衣服就在门外帮你看着。”安鹏飞蹲在贵妃榻前轻声的对江欣怡说。 “哦,谢谢二哥。”江欣怡感激的说着,懒懒的站起身往屏风后的浴桶走去。 安鹏飞赶紧的走出门,先回自己的屋子去换衣服,除掉易容的装束。 过了好久,江欣怡才推开门走出来,一神淡蓝的长袍。 “易昕,衣服处理好没?”安鹏飞问。 “嗯,已经塞进密道了。”江欣怡点头说。 “那咱们去吃晚饭,叫咱的厨子烧几个菜,咱喝几口,我看你都饿的走不动了。”安鹏飞笑着说。 “饭是要吃的,酒也是要喝的,不过,今晚咱换个地方喝酒去。”江欣怡洗过了澡,精神好了许多,笑嘻嘻的说。 “去哪里吃?”安鹏飞见她的样子就知道,一定有什么主意了。 “去雨花楼,找几个妞。”江欣怡说着就往外走去。 怎么又想到去雨花楼了呢?安鹏飞无奈的跟在后面。 他们两个刚刚走到大门边,上官宏笑咪咪的回来了。 “你们俩,白天躲在府里乘凉,这晚上打算去哪里消遣?”上官宏故意大声的问。 “他要去雨花楼,你想去不?”安鹏飞也笑着问他。 “算了,我晚饭也吃过了,还是在府里头看家吧。你们玩的开心点就行了。咱小江再不去潇洒潇洒,做了驸马以后,恐怕就没这么随便了。”上官宏说着拍拍江欣怡的小肩膀,差点把她拍趴下。 江欣怡揉着肩膀赶紧的出了府门,坐在门槛边和守门人聊天的铁牛赶紧的去树下牵过马车。 “铁牛,你怎么知道我们要用车?”江欣怡笑着问。 “铁牛不知道,可是公子今个一整天都未曾出门了,猜想晚上肯定要出去逛逛的,所以,吃了晚饭就等在这里了。”铁牛憨厚的说。 “呵呵,二哥你看见没,他这小子倒是挺了解我的,感情我属于家里呆不下的那类人啊。”江欣怡回头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笑笑,没言语。 “公子,这是想去哪里转转?”铁牛问。 “去,雨花楼。”江欣怡忍着累,忍着饿说道。 “好勒,公子请上车。”铁牛应着。 车厢里,安鹏飞想问她为何在今夜要到雨花楼来,不放心那个人的话,可以找个借口去瑀王府啊,或者去七王爷的府邸,也能打探到消息啊。 第二百七十章 失眠的人 江欣怡回头叫铁牛先回去,明个一早来接,铁牛抬头看看雨花楼的招牌,又往江欣怡脸上 看看,没敢说什么,老实的赶着马车回了,他弄不懂,为何公子会变得如此的好色! 不是被皇上招为东床驸马了吗?怎么还敢来这里? “给我们弄点酒菜,送包厢来。”江欣怡对刘妈妈说。 “好嘞。杏花,快下来把两位公子请楼上坐,再叫石榴她们来侍候。”刘妈妈的看见坐在楼梯口跟一个小婢闲扯的杏花,赶紧对她喊。 “啊?是公子来了。”杏花看见江欣怡和安鹏飞以后,高兴的喊着,就拎着裙摆跑了下来。 把江欣怡他俩迎到楼上的一个豪华大包厢里。 没一会儿的功夫,这包厢里就热闹了起来,端茶来的,送菜的、抚琴的。 江欣怡先吃了点心,垫垫肚子,然后就跟安鹏飞一杯接着一杯喝起酒来。 包厢里的姑娘,全部都是在逍遥楼唱曲,献舞的。她们基本都已经为自己赎身了,除了几个嫁到小户人家,剩下的因为无处可去,照样住在这雨花楼里,空的时候也唱唱曲,可是却都不肯接客了。 她们最感激的人就是江欣怡和安鹏飞,所以,见到他俩来,就都跑来了。 江欣怡和安鹏飞酒足饭饱了以后,又欣赏她们跳舞。 “杏花,你们明天还要去逍遥楼里表演的,赶紧去歇着吧,到楼下另外叫几个人来就行了。”江欣怡对给自己斟酒的杏花说。 “公子,我们姐几个偶尔熬一夜也没什么的,您们也难得来此,楼下都是些新来的,我怕伺候不好公子您的。”杏花笑着说。 “不妨事的,你们现在都不熬夜,白天一场一场的表演实在是太辛苦了,让你们来的话,只怕我今晚还玩不开心呢。去吧,给我叫几个新来的。”江欣怡笑着说。 杏花在逍遥楼表演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对于江欣怡的性子,她们姐几个也都很了解了。那就是,这两位公子绝对不会欺负她们的。 在这两位公子的眼里,杏花她们觉得自己活的开始有尊严,有信心了。 所以,江欣怡说什么,她们都听,现在也是一样的。 杏花她们临出去时,就顺便的把桌子上的空盘子碗都收拾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杏花就领着几个很青涩的女子走了进来,看她们的样子,年纪都很小。 “你们好好的在这里伺候两位公子。”杏花吩咐着就走了出去。 江欣怡躺在贵妃榻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几个人,心里很不舒服。这个朝代就是这样的,每天都会有很多的人没有人权,因为家庭贫困,或者其他的因素被买来卖去的。 即便自己把这几个也给救出火坑也没有用的,还是改变不了这个时代的人和事。因为人家会马上从其他的地方再买来填补空缺的。 “你们不要怕的,自己轮流给我们哥俩打扇子就行了,”江欣怡很温柔的对她们说。 她们还以为听错了,就这么简单么?不会吧!尽管刚才领她们来的杏花一个劲儿的在夸这两位公子呢。当时大家都不信,觉得来这种地方的人都不是好东西。 江欣怡斜躺在贵妃榻上,闭着眼睛。 安鹏飞也疲倦的躺了下来。 几个新来的女孩,鼓起勇气拿起旁边的大扇子,然后就站在江欣怡的身旁慢慢的扇了起来。 另一个则拿起扇子走到安鹏飞身边,给他扇了起来。 “站着多累,赶紧找吧椅子坐下,其余的也赶紧的坐下歇息。”江欣怡闭着眼睛这样对她们说。 几个新来的女子见他们真的只是单纯的睡觉,没有其他的意思,这才放松了很多。纷纷找了椅子,坐下来,等着换班摇扇子。 因为实在是太累了,现在也吃饱了,旁边还有人轮流的打扇子,体内还有酒精发酵着,江欣怡没有多大会儿的功夫就真的睡着了。 今晚,她之所硬要到这里来,完全是因为在自己的院里面,跟本就睡不着,将会失眠到天亮的。 那种滋味实在是痛苦,就好像当年高考一样。 现在的她要理清头绪,理清这次在湖边以后,该如何对代那个王爷夫君。 江欣怡不知道,比她更痛苦,喝了酒却没有丝毫醉意的瑀王爷,那才叫真正的失眠了呢。 瑀王府里,铁心拎着药箱先给文瑀鑫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然后才分别的给刘骏和连成包扎好伤口 “刘骏,爷他的确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他为何不说话呢?”铁心抬头问铁心问。 “我们也不清楚,也不知道在那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爷上岸清醒后就变成了现在的样子。咱爷不会像王妃那样,脑子里面进水了吧。他搂着他上岸的那个黑人,直叫王妃的名字呢。”刘骏这样老实的对安鹏飞听错。 “你说什么?我真的那样了么?”安鹏飞不相信的问。 “爷,那人救你上岸时,你还跟人家嘴对嘴的呢。”连成小心的回答。 怎么会是这样?那熟悉的唇,那熟悉的眼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文瑀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对面屏风上画。 “你俩也都见到人了,赶紧的给我把人查出来。”文瑀鑫对刘骏他俩说。 “是。”连成赶紧的答应着。 “我说,他们这次这么费劲周折都没能除掉你,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你们要小心些。”铁心在一旁开口说。 “害我的人,已经查出就是皇后的人。可是暗中报信,还赶到那里帮我的人是谁,我真的不知道啊。”文瑀鑫说着,不由自主的又闭上了眼睛,想着自己在后院的那个示警的黑衣人, “第二天,一大早,江欣怡醒来后,看见安鹏飞已经在洗漱了。 “二哥,你醒的好早。”江欣怡伸伸懒腰,对安鹏飞说。心里却在想着,今日京城里面,皇后那边会怎么样?是就此罢休,还是不甘心的继续? 第二百七十一章 皇后的算盘 等她出来是看见刘妈妈慌里慌张的站在外间等着,房间里的人,除了安鹏飞也都是很紧张的样子。 干嘛?扫黄的来了?古代有这东西么?“什么事?”江欣怡不解的问。 没有人回答,可是安鹏飞却似笑非笑的往旁边努努嘴。江欣怡往那里一看,自己躺过的贵妃榻上,此时还躺着一个人,正是悠悠公主。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江欣怡笑着问。 悠悠公主见江欣怡没有生气,就站起来走到她的身旁,小声的说;“父皇和母后要见你,所以我很早就出宫去找你,说是你来了这里。” 刘妈妈赶紧的叫自己的人退了出去。 “知道我在这里,不生气么?”江欣怡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问。 “悠悠怕公子生气呢。”悠悠公主小心翼翼的回答。 “傻丫头,你是公主,我敢生你的气呢,等我梳洗一下就跟你进宫。”江欣怡是真的喜欢这可爱的小丫头了,答应着。 悠悠公主见她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自己,对着门外拍了三下手,马上就进来几个宫女。 “快帮驸马哥哥梳洗。”悠悠吩咐那几个宫女。 几个宫女赶紧的请江欣怡坐下,轻手轻脚的帮她梳洗。 江欣怡哪里让人这么伺候过,很是不习惯。但是看着悠悠在一旁高兴的样子,不忍心驳她的好意,就忍着了。 还只有十三岁,在现在就是个被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小学生,本该是最开心的年龄。可是在这里,却要担心自己被远嫁他乡,被指婚!唉,可怜的娃娃。江欣怡感慨着。 “易昕,你跟公主进宫的话,我就先去城外了。”安鹏飞在一旁笑着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点点头说;“好的,二哥,走之前你不要忘记结账哈。” “我去结账。”安鹏飞还没开口,一旁的悠悠赶紧抢着说,然后示意身旁的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宫女去付银子。 江欣怡和安鹏飞都没有预料到这公主会抢着买单,不禁相视一笑,公主出面替驸马付花楼的银子,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啊! “易昕,过来。”安鹏飞对江欣怡招招手。 “二哥什么事?”江欣怡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不能让公主听见的话,赶紧走了过来。 安鹏飞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故作亲昵的附在她耳边说;“自己注意点,不要让这公主真的喜欢上你,不然,你知道会怎样。” “知道了,啰嗦。”江欣怡听完,也故意的用拳头砸了他的胸口说。 宫女们赶紧的底下了头,装着没看见的样子,心里却都在为公主愤愤不平。这两个人怎么可以当着公主的面如此?太过分了。 可是,她们却都没有办法,这不是她们所能管的事情。 悠悠现在只要不用嫁给别人,就是最开心的事情,她把江欣怡当成自己的恩人一样,才不会管她跟安鹏飞怎么样呢。而且,她还觉得自己这个驸马跟这安公子两个人,还是蛮相配的。 一点都没有觉得他俩龌蹉。 安鹏飞和江欣怡他们一起下楼,在大门口就分开了,江欣怡坐上自己的马车跟着公主的轿子往宫里去。 “公子,不是我告诉公主你在这里的。”铁牛转身对车厢里的江欣怡说着,看样子他已经犹豫了很久了。 “没事的,我又没有怪你,不用多想了。”江欣怡笑呵呵的对铁牛说,也没有问究竟是谁说的。 江欣怡之所以这么痛快的答应了公主的请求,是因为她也很想见见那个皇后娘娘了。想看看她现在是什么心情,跟男人苟且被自己给的马蜂打搅了。 费尽心思设计害瑀王爷,又被自己给参合没成功。她应该是这京城里最恼火的人了吧?呵呵,江欣怡想着就忍不住要笑。 丫的,从姑奶奶我一来,就被你们算计,本来都已经离开那个人,不想参合进去了,是你们自己找不自在,这可怪不得我。 可是,她想不通的是,昨个在湖边的事,皇后恐怕早就知道了,这个时候她干嘛要见自己呢?她还有这个见女婿的闲心? 这次接见江欣怡,不是在御书房,而是在皇后娘娘的寝宫。 哦,原来是这样的?江欣怡看着白天的正华宫,又抬头看看自己干坏事时的那个屋顶。看仔细些,下次再来就不会迷路了,一回生,二回熟,嘿嘿,说不定哪天晚上吃多了撑的无聊,又会来这里转转的! 江欣怡随着悠悠公主进了正华宫的大厅,皇后正在指点着一个宫女刺绣。 “儿臣和驸马哥哥给父母后请安”悠悠拉着江欣怡给皇后下跪请安,江欣怡却跪的一百个不情愿。 “我儿不必多礼,快平身。”皇后笑眯眯的对面前的两个人说。 江欣怡也不客气,拽着悠悠的手就起来了,一起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你父皇下了早朝就会来的。”皇后依旧很端庄的说。 江欣怡抬头看了看皇后,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恼火郁闷,真是只老狐狸啊,这样也笑得出来!她有点佩服皇后了。 这时,有个宫女端了一碟水果过来,江欣怡想起了什么,借着欣赏大厅里的摆设,偷偷的把所有的宫女都打量了一个遍,想看看那晚趴在皇后身上啃的家伙。 可是她很失望,就没有找到,大厅里的这几个宫女身材都比较苗条,难道那个家伙出宫去了? “驸马,皇上和我今个见你,主要是想把你们的婚期定下来,等下皇上来了,会亲自对你说的。”皇后笑着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看着面前这位一国之母,怀疑,太子哥哥跟悠悠是她生的么?说句实在话,现在这位皇后娘娘在江欣怡的眼里,还不如那位雨花楼里仗义的老鸨刘妈妈。 婚期?晕,就知道美好事儿,江欣怡倒不是很紧张,借口多的要命。但是坐在她一旁的悠悠,就有些坐不住了,着急的看着她。 江欣怡怕这悠悠乱说话,连忙轻轻的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莽撞。 “母后,儿臣领驸马哥哥去转转,等下再回来。”悠悠站起身跟皇后商量着。 “嗯,去吧。”皇后笑着答应了。 江欣怡和公主出去了以后,皇后脸上的笑容立马就不见了,阴冷着脸走进里间,那个原本在绣花的宫女连忙放下了花绷子,跟了进去。 “鹊儿,趁着皇上没来,你赶紧出宫,叫黑鹰去查查那个下水救走瑀王的人是何方神圣,既然他跟瑀王爷的两个手下不是一起的,那会是谁的人呢?”皇后对那宫女说。 “这个黑鹰已经派人去查了,可是,主子,那湖边现在都是瑀王爷的人在那里守着,咱们的人根本就没办法靠近。”那宫女担心的说。 “不用担心,黑鹰的人,任务若是失败的话,他们自己就会了结了自己的。”皇后很得意的冷冷的说。 “主子,黑鹰说那个在湖底把瑀王救上来的人好像是范九找来的帮手黑皮,所以,他现在正在找他。”宫女告诉皇后。 “我说这次黑鹰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怕我责怪他用人不当啊。”皇后这才明白,这次那黑鹰没有亲自来报告,而是通过鹊儿对告诉了湖边的事情。 “这样的话,你也出去看看,帮帮黑鹰好了,一有什么情况赶紧回来告诉与我。”皇后让那叫鹊儿的离开后,坐下来。 自打进宫生下太子,被封为皇后,她就开始了永无休止的争斗,这么多年,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却从来没有像这次这么不安过。 很明显的,这次的事,暗中插手的人,实力很强大。那就绝对不会是一个人。 皇后怎么都判断不出来,那个人是谁的。因为这样她才更没底,不知道对方底细的人,菜式最可怕的。 这次的事情不是偶然的,那就是说,在这京城里,还有人在紧紧的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会是谁的人?皇后苦思冥想也想不出个合理的答案来。 眼前还有见要紧的事情要办,那就是这个驸马,这个是自己给悠悠选的,不如说是给太子拉拢来,为了他以后登基铺路的。 对于这个江易昕,皇后早就听说他是断袖,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以他的能力,还有他身边几个又名气的江湖人士,那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为了自己的太子儿子,牺牲一下女儿的幸福,皇后自己也感到有些愧疚的,可是想到儿子的前程,她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他的心太善良。这些年来,如果不是自己全力的在暗中周旋,恐怕他早就被挤下储君的位置了。 对于自己的二儿子,皇后很清楚,他心机很重,也有野心,可是他绝对不适合继承皇位,对于他在外面的所作所为,皇后自己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因为那样,也可以为太子除去一些敌人。 “皇后娘娘,皇上下朝了,正往咱这来呢。”宫女在外面禀告,拉回了皇后的思绪。 “你去御花园把公主和驸马叫回来,还有,派人去把太子、三王爷和七王爷都请来。”皇后吩咐着宫女。 她想借这个机会告诉瑀王爷,这个江易昕现在是自己的女婿,也想看看这个小时侯没弄死,现在也没弄死的瑀王爷,又经历了一场生死之后,气焰会不会灭了一些! 第二百七十二章 瑀王爷也来了 “驸马哥哥,要不我叫他们给你做几个菜吧,这粥和点心都是凉的。”悠悠在一旁跟江欣怡说。 “不用,我先喝几口这个,垫垫肚子,等中午就有好吃的了。”江欣怡喝了半碗粥,对悠悠说。 “都是悠悠不好,那么早就把你叫来,害得你饿着肚子。”悠悠公主自责的说。 “知道错的话,下次去早的话,记得给我带早点不就行了。”江欣怡放下手里的碗笑着对悠悠公主说。 悠悠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一旁的小太监都低着着头,不敢看他们。 “走吧,兴许你父皇回来了。”江欣怡拿出帕子擦擦嘴,对悠悠公主说。 悠悠公主点着头在前面走着,走到两旁没人的地方她停下脚步小声的问;“驸马哥哥,等下父皇要是给咱俩定下婚期该如何是好?” “没事,有我呢。”江欣怡信心十足的对她说。 回到皇后娘娘的正华宫,皇上果然已经到了。 江欣怡和悠悠又一起给皇上见了礼,江欣怡觉得真麻烦,这公主见自己的亲爹也得下跪! 不过她也想过了,一般的公主很少见到皇上的,就是有些皇子也不是能经常的见到皇上。 “哈哈哈,平身,平身。”皇上大笑着对面前的两个人说。上次江欣怡当面拒婚,皇上心里除了不高兴,还有些失落。 自己身边的皇子,公主一大群,可是总是感觉少点什么。就算有时间聚在一起,他也很想跟孩子们亲近,亲近。 但是总是觉得自己的这些孩子对自己太恭敬,像那些大臣们一样。皇上也想让他们跟自己撒撒娇,也想尝尝当普通的一个爹爹的幸福。 所有的孩子里就数这个悠悠还算好点,偶尔的跟自己开开玩笑。每当这时,皇上就会想起自己的第三个儿媳,也就是瑀王妃。他就能感觉自己是个长辈,而不是皇上。 可惜的是,在也见不到她了,为了这个,皇上也郁闷了好几回。 直到皇上在上次见到江易昕之后,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所以,当皇后一提出叫江易昕做悠悠的驸马时,他一口就答应了。 这次,也不知悠悠用了什么办法,能让这小子回心转意。皇上不担心这江易昕的断袖问题,他知道,这个人既然答应了婚事,就绝对不会让悠悠伤心的,况且,眼前的悠悠此时笑得多么的开心。 “江公子,现在本王可称呼你为贤婿了吧?”皇上一高兴,先开口逗江欣怡了。 “皇上,您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反正我也不吃亏。”江欣怡无所谓的说。 “贤婿,不如我叫人封你个官做做吧。”皇上看着一表人才的江欣怡,是越看越顺眼,就这样说。 “皇上,您还是饶了在下吧,我可不适合做官。还是现在自在,您放心,以后不会叫悠悠过苦日子的。”江欣怡笑着拒绝了。 “嗯,贤婿好像对为官不感兴趣啊。”皇上笑着问。 “那是,当清官被别人算计,当赃官要费脑筋算计别人,多累啊。”江欣怡实话实说着。 “贤婿倒是一针见血,说的透彻。”皇上赞赏的说。 “好了,皇上,今个叫驸马来,不是要商量婚期的事么,怎么又说起朝上的事了。”皇后在一旁说。 “呵呵,皇后说的对,贤婿,等下把你的八字写下来,我叫他们挑个好日子,尽快帮你们把婚事给办了。”皇上这也想起了正题说。 “皇上,有高人给在下相过命,二十岁之前是不能完婚,不然冲了太岁是要有血光之灾的。所以在下一直都单身不敢谈婚论嫁,自己一命呜呼到也没什么,就怕连累别人呢。”江欣怡开始胡说了。反正她知道,这个朝代的人都信这个。 “父皇,儿臣愿意等驸马哥哥三年。”悠悠赶紧的在一旁说。 “三年?唉,好吧,只是要委屈了悠悠。”皇上无奈的对悠悠说。 “不妨事的,儿臣也不想这么早就嫁人呢,正好可以在宫里多陪父皇几年。”悠悠又怕皇上反悔,给她另择驸马,急切的说。 “好了。既然你们自己都没意见,本王也没有话说,就这样吧。悠悠在这三年里,多跟你母后学学女红。”皇上点头答应了。 “启禀皇上,太子,三王爷,七王爷到了,正在外面侯着呢。”太监在门口传到。 “他们怎么来了?”皇上不解的念叨。 “皇上,是臣妾自作主张叫他们来的,今天这么个大喜的日子,就想让他们一起来分享,悠悠平日跟她这几个哥哥最为亲近,所以。”皇后赶紧站起身说。 “哦,是这样,下次注意些,以免那些孩儿说本王偏袒这几个孩子。”皇上语重深长的对皇后说。 江欣怡在一旁听了,觉得这皇上也真可怜,还要顾及这些东西。但是,她却知道,皇后请那瑀王爷来,可不是什么出自真心。 昨个派人去害人家的性命,今个却来这个,撒谎也不脸红,也不心虚,哼。江欣怡在心里把这皇后娘娘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猜想,皇后这样做,也就是想看看那瑀王爷,怎么样了。 下次有机会,从外面带几条长虫来慰问慰问你,省得你过的太舒坦,老想着去害别人。江欣怡这样打算着。蛇那东西自己很怕,可是有不怕的啊,叫上上官和骆柯,或者是韦奕,保证乐颠乐颠的跟来,至于二哥?有点悬,这样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那就叫他们进来吧,吩咐御厨,今个就在此处用膳了。”皇上对太监说。 太监一出去,太子他们就进来了,先给皇上和皇后请了安,再跟江欣怡打了招呼。 从他们一进门,江欣怡的目光就在走在中间的文瑀鑫身上,他的脸有些憔悴,不过还好,人倒是很精神。 唉,人家太子的妈处心积虑的要除掉你,可是你那个西宫的娘咋就没有动静了?感情就会对付我啊!江欣怡看着文瑀鑫在心里骂着。 “鑫儿,你的脸色可不是很好,要注意身体,不然父皇会心疼的。”皇后装着很关心样子问。 “谢谢母后关心,这天气炎热了些,儿臣只是没有睡醒罢了。”文瑀鑫淡淡的客套着。 文骅焱皱皱眉头,看看皇后,又看看自己的三哥。昨个发生的事,他已经都知道了,很庆幸自己的哥哥没出意外,如果三哥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决定就算自己没有争夺储君的意思,也要试一试,绝对不会让这女人舒坦的。 “鑫儿,没什么事的话,你可以不用上朝的,好好的在府里休息吧,这么多年的征战,恐怕是伤到身子了,唉,都是父皇没用,一直忍让,才让那些小人屡次的来冒犯。”皇上有些歉意,有些内疚的对文瑀鑫说。 “父皇,儿臣于私是您的儿子,于公是东良国的子民,不管怎样,保卫咱国的责任都是义无反顾的。”文瑀鑫站起身,对皇上说。 哇,帅呆了,江欣怡现在发现这王爷是个纯爷们。嗯,没救错人,江欣怡更加不后悔救了他。他刚才说的这些话,江欣怡相信是他的真心话,不是为了讨好皇上才说的。 自己跟他一起在前线也呆了几个月了,对于这点,嗯,她不怀疑。 “嗯,本王文有乾儿,武有鑫儿,已经很知足了,何愁东良国不富,民不强。即便日后本王不在了,你们兄弟也要相互扶植。”皇上动情的感慨着,老泪纵横。 “父皇怎么会有事,父皇是要长命百岁的。”悠悠走到皇上身旁,拿出帕子给他擦泪。 是啊,皇帝佬,你可不能有事儿啊。你要是好好的活在这里,他们还是好兄弟,要是你真的腿儿一蹬归西,那东良国恐怕要经历一场浩劫了。 就算你的这两个儿子感情深,可是他们的娘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有你的其他儿子,唉,拜托你多活几年吧!让我安安稳稳的赚点银子。 江欣怡第一次觉得那句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一点都不好笑。这皇上的政绩虽然没有多辉煌,可是他就相当于一块镇妖石,他不在了,那可真的要乱了。 这时,太监来通传,说是御膳房已经把菜肴送到正华宫的餐厅了。 “走,今个本王高兴和,要和孩儿们痛快的喝几杯。”皇上搂着悠悠对太子他们说道。 “皇上,要不要去西宫把妹妹请来呢?”皇后笑着问皇上。 “不用去了,鑫儿的母后现在吃斋中,不适宜来,下次吧。”皇上开口阻止了。 “什么?看我这姐姐当的,真是不称职,连妹妹吃斋都不知道,等下我就去看看妹妹。”皇后自责的说。 “儿臣先替母亲谢谢母后了。”文瑀鑫给皇后鞠躬说到。 “呵呵呵,快走吧。”皇上很开心的说着。 一大群的人,呼呼啦啦的就往餐厅走,江欣怡和文骅焱走在最后。 “江兄……”文骅焱见前面的人跟自己有些距离后,开口,好像想问什么,却不知该不该问。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三王爷别怕有我呢 所以,文骅焱在一旁问她什么,根本就没有听见。 “什么?七王爷,你跟我说什么?”江欣怡扭头问。 “没什么。”文骅焱摇头说道。其实他很想问问,刚刚前个这江公子打听过三哥会不会水,怎么昨个三哥就掉进湖里了呢? 唉,怎么可以怀疑他呢?一定是自己多想了。文骅焱自责的对自己说。 还没到餐厅呢,二皇子文靖轩就赶了上来,“儿臣见过父皇母后。” “轩儿,你怎么来了?”皇后有点吃惊的问。说实在的,她这时候还真的不下想让这二儿子出现。 因为他实在是有勇无谋,皇后很担心他会莽撞的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所以没有叫他来。 没想到他还是来了! “ 儿臣听说悠悠的驸马来了,就过来看看妹夫,想不到大哥、三弟、七弟都在。”文靖轩笑呵呵的说。 “既然赶上了,就一起吃午饭吧,算你小子有口福。”皇上今个的心情格外的好,对文靖轩说。 “谢谢父皇,母后。”文靖轩说着就站在了江欣怡的身边一起走着。 “江公子,成了我的妹夫那就是自己人了。”文靖轩笑眯眯的说。 “轩儿,你少拉近乎,就算是自己人去他那酒楼用餐也要付银子的。”皇后回过身来打趣的说。 “知道了母后,好像儿臣是那市井无赖似的。”文靖轩装着不高兴的语气说。 惹得皇上又是一顿大笑。而江欣怡和文瑀鑫他们则是淡淡的一笑,因为他们都不喜欢这个二皇子。 到了餐厅,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江欣怡坐在了文瑀鑫的身旁,而悠悠想来挨着她却没好意思,就坐在了皇后的身旁。 太子本想坐在江欣怡的另一侧,却慢了一步,被文骅焱抢了先,只好坐在了文靖轩的身边。 “三弟,悠悠都有驸马了,你那正王妃的位置怎么还空着?”文靖轩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 江欣怡最讨厌的就是听见他们问文瑀鑫这个问题,觉得他们真的是好无聊,人家找不找正王妃关你们娘俩毛事?上次老娘问,这次儿子问! “二哥,我正王妃的位置不是空的,有人。三弟妇的脾气二哥不知道,厉害的很呢,我若真的在她不在府里的时候再弄个正王妃,等她回来后,会把我的瑀王府给夷为平地的。你说,我敢冒那个险么?”文瑀鑫也不生气,苦笑着对文靖轩说。 江欣怡听见文瑀鑫这么一说,差点上前去扭他几下,什么啊,把人家说成母老虎了都!不过,他这样回答,江欣怡发觉自己竟然很满意,花痴,她在心里骂自己。 “好了,今个悠悠的驸马是客人,你们这些做哥哥的要懂事些,以后多帮帮他。”皇上开口说到。 “是,儿臣明白了。”文靖轩不情愿的说。 “父皇,儿臣和悠悠两个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康健,福如东海。,儿臣先干为敬。”江欣怡也不管这样称呼合不合适了,反正觉得比什么在下,或者草民听上去顺耳,反正对这老头印象也还可以。加上自己以前的身份,本来就该这样叫的。她站起身,端起酒杯向上坐的皇上敬酒,说完,一仰脖,一杯酒下肚。 “好好好,就冲你喊的这声,父皇我当然要喝一杯。”皇上说着高兴的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下去。 皇后见状,美滋滋的等着江欣怡敬她酒呢,没想到人家一见皇上把酒喝下肚,就麻利的坐下了。毫不客气的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放进自己面前的碟子里,美美的品尝着,根本就没有敬她的意思。 对,江欣怡不是忘记,她就是故意的,让她管这下流的皇后叫母后,实在是叫不出口啊。以后再说吧,反正自己也不会三天两头进宫的。 “三弟,咱哥俩难得坐在一起,今日二哥借花献佛敬你一杯。”坐在文瑀鑫对面的文靖轩端着酒杯对他说。 江欣怡一看,明白他这是在找茬,谁都能看出来文瑀鑫身子不爽,还故意跟他喝酒,“二哥,你们兄弟都做了几十年了,倒是咱们难得一聚,还是我敬二哥你吧。”她笑着端起了酒杯说完,就干了杯中的酒。 桌上所有的人都看出了江欣怡的意图,他这是在帮文瑀鑫解围。文靖轩虽然不是很高兴,可是当着皇上和皇后的面,也不敢发作,只有忍着怒火强挤出笑脸,跟江欣怡喝了一杯。 江欣怡已经看出来他的不爽了,心想,姑奶奶就是看你不顺眼,你能怎么地?今个我是客人,是主角,你在我面前找茬算怎么回事?妈的,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也让你不好受! “三弟,”文靖轩端着小宫女给斟满的酒杯又开口喊文瑀鑫。 “二哥,看样子你酒量不错,今个难得父皇和母后。大哥、三哥、七哥都在,不如咱俩切磋,切磋?”江欣怡也麻利的端起酒杯又惨呼了进来。 文靖轩暗自咬咬牙,要不是父皇和母后在的话,他才不管什么驸马不驸马的,连大哥都想干掉的人,还在乎什么妹夫?驸马?笑话! “怎么,二哥,你不敢啊,今晚咱俩谁输谁赢都占便宜,咱把父皇的美酒灌满自己的肚子,那多爽啊。”江欣怡有点挑衅的对文靖轩说。 “什么,我不敢?比就比,谁怕谁啊。”文靖轩果然是草包,经不住激将,一下子就上钩了。 皇上,太子,文骅焱虽然看出来江欣怡现在明摆着帮文瑀鑫,可是他们谁都没有制止的意思。本来大家都蛮高兴的,可是这文靖轩偏偏要挑起事端针对文瑀鑫,先是提起正王妃的事,后来明知道他身体不太好,还要跟他喝酒。 所以他们也想让这文靖轩吃点苦头,出出丑,好让他长点记性。 皇后呢,不但看出了文靖轩和江欣怡的意图,也看出了皇上他们的意思,本想出面制止,可是她知道,这草包儿子的脾气,断然不会因为自己是他的母后而听话的。 如果他够聪明听话,那么早就应该听自己的话不该窥视亲哥哥的储君之位了。还是让他吃点苦头好了。皇后也生气的决定了,不然以后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还不知要闯出什么祸来呢。 文瑀鑫微微的侧过身子,看着身边的这个人,心里暖暖的,本来那文靖轩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自己已经决定接招了,可是身边这个小江竟然帮自己拦了下来。 悠悠有点担心自己的驸马哥哥,她紧张的看着江欣怡,而江欣怡跟她挤挤眼睛,一下子就把悠悠给逗乐了。 “来,倒酒,谁先趴下,就算谁输,输的要给赢得一千俩银票。”江欣怡说着,招呼身后的小宫女倒酒。 就这样,江欣怡和文骅焱,三杯,三杯的轮着喝,没有几圈,文靖轩就不行了,拿酒杯的手都开始乱伸了。 而江欣怡,表面上看,依旧很清醒,就是脸蛋红红的,很是可爱。 “好了,轩儿输了,驸马赢了。”皇上开金口了。 “父皇,儿臣没输,还能喝。”文靖轩舌头都有些硬了。 “行了,赶紧拿银子吧,酒杯都找不到了,还不认输?这要是在战场,找不到自己的武器,那就是输了。”皇上慈祥的笑着对文靖轩说。 皇上今个不想生气,他喜欢这样的气氛,一家人在一起,不分君臣的说笑。多幸福啊! 文靖乾糊里糊涂的从怀里摸出银票,往江欣怡这边一递,“我是没输,看在你是妹夫,让让你,拿去吧。” 江欣怡才不客气呢,这人的银子不拿白不拿,伸手结过,在里面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然后把剩下的又递了回去。可是对面那人伸手接了几次,都抓偏了,还是他身旁的文骅焱看不下去了,接了过去,帮文靖轩塞进怀里。 “谢谢你。”文瑀鑫低声的跟江欣怡道歉,又用她的筷子帮她夹了些菜放在她面前的碟子里。 “客气什么,没看见我赢钱了么,不用怕,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江欣怡扬扬手里的银票,把嘴凑近文瑀鑫的耳边轻轻的说。 文瑀鑫浑身一震,江欣怡附在他耳边说话的时候,出了那浓郁的酒味,他好像还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本来,文瑀鑫还想确认一下,可是江欣怡已经坐正了身子,继续跟文骅焱他们喝酒了。 他说话那语气,好像一个人啊!文瑀鑫想着。忽然觉得好荒唐,没喝酒啊,自己怎么就醉了呢? 他说什么了?“不用怕,有我在,谁都不能欺负你?”这话什么意思?仅仅是因为帮自己解围了么?好像不是那回事呢!文瑀鑫用筷子撮着盘子里的菜在想着。 “妹夫,你怎么这么自信能赢他呢?还是你的酒量好啊?”文骅焱小声的问江欣怡。 “他刚才来的时候,你闻到他身上有什么味吗?”江欣怡小声的反问。 “好像是?哦,明白了,你可真行。”文骅焱反应过来了,对江欣怡竖起了大拇指。刚才文靖轩来时,他的身上就有酒味。 那就是说,他刚刚在其他的地方已经喝过酒了,所以,江欣怡才很有信心的跟他来这个。 “明白了就好。”江欣怡小声的说着,一回头,正对上文瑀鑫的目光。 第二百七十四章 醉打二皇子 不知为什么,江欣怡现在看着文瑀鑫觉得他好脆弱,好可怜。觉得自己既然帮了,就该帮下去。 江欣怡的举动,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皇上微微皱了下眉头,皇后在咬嘴唇。 太子和文骅焱马上就恢复了,悠悠担心的看看皇上的脸色,那文靖轩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我没事,可是你喝的太多了。”文瑀鑫感觉到了大家异样的眼光,伸手拉下江欣怡放在自己额头的那只手,稍微用力的捏了她的手一下,微笑的对她说。 江欣怡疼的一皱眉,刚想说捏疼我了,可是看了文瑀鑫眼神,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收回手说;“三哥,今个多了这么多的家人,易昕我实在是高兴,忘形之处,请三哥不要见怪,以后我是你滴妹夫了,你得帮着我拉生意。” “那是自然,有什么事,几位哥哥都会帮你们的。”文瑀鑫说着,不由得握紧了握过江欣怡的那只手,隐约觉得,这只手自己曾经握过。 “哈哈,悠悠,你这驸马真是滑头,现在就知道讨好你的哥哥们。”皇上开怀大笑的对身旁的悠悠公主说。 “父皇,他喝多了,您就不要笑话了么。”悠悠撒着娇说。 “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驸马性子坦率,父皇喜欢的很。咱这是家宴,叫你的驸马要经常来。”皇上笑着说。 “父皇,他要是老来会把您的美酒喝没的。”悠悠看了江欣怡一眼说。 “小妹,这个你无需你担心,父皇宫里的美酒不够,大哥那里还有,送些来就是了。”文靖乾在一旁说。 就这样,一顿午餐吃的也算欢乐,午餐后,皇上说是要去休息,临走时叫儿子们陪驸马在御花园去转转。 江欣怡觉得这皇宫内的酒后反劲,刚才还没事,现在自己的双脚有点不听使唤。她生怕再露出破绽,找个借口就要走。 主角要走,其他人留下来也没意思,所以,太子他们也都跟皇后告辞离开。 “你们先走吧,我想去方便一下。”江欣怡对身旁的几个王爷说。 “等等,我也要去,一起吧。”文靖轩在一旁晃悠着说。 一起?江欣怡一听为难了,这酒可以一起喝,这尿可不能一起撒。等下和这二皇子站在一起,人家能掏出东西来,自己啥也掏不出来啊! 再说了,都说男生有个怪癖,那就是在一起小解的时候,会偷偷看别人的宝贝有多大。有的还会相互比尿的多远,怎么办?江欣怡犯愁了。 怎么就没想到问问安大哥,能不能帮自己昨个假的小jj呢! “妹夫,走吧,还磨蹭个傻?等下尿在裤子里,就是宫里的笑话了。”文靖轩说着,走到江欣怡身边,搂着她的肩膀就往旁边走。 “二皇子,我又不想去了。”江欣怡说着,眼睛无助的往太子、文瑀鑫还有文骅焱脸上扫了一遍,不知该向谁求助! 想挣脱他的胳膊。心想,今个情愿尿在裤子里,也坚决不能冒险跟他一起去。 俩男的一起去小解,这也不是什么事,可是见江欣怡这一脸的不情愿,大家都觉得好玩,怎么像个女娃娃? “二哥等下,我也要去,一起吧。”文瑀鑫看着江欣怡的样子,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然后走到他俩身边,不露声色的把文靖轩的手从江欣怡脖子上扯了下来,架着他往旁边的那间小屋子走去。不知为什么,就是看见那胳膊搭在那里心里犯堵。 江欣怡一见有人帮自己解围,长长的嘘出一口气,晃晃荡荡的跟在他俩身后走了过去。 这下放心了,上次来宫里,见过那茅房,就能容两个人,三个挤不进去,这间的大小都差不多,应该一样的吧。 “你没事吧?”文瑀鑫回头问。 “没事。”江欣怡笑嘻嘻的说,心里想,本来有大事,现在你来了就没事。 文瑀鑫就不明白,自己这么一来,他怎么这么开心啊! 到了茅房门口,江欣怡嬉皮笑脸的指着里面对文瑀鑫和文靖轩说;“你们是兄长,先请。” “你不是急么,你先吧。”文瑀鑫说。 “我说你们俩在干嘛?这个也谦让?”文靖轩摇头说着就走了进去。文瑀鑫看了江欣怡一眼,也走了进去。 里面传来的声音让江欣怡有点急,跺着双脚。 好容易里面的俩人走了出来,江欣怡赶紧走了进去,当她解决好了,刚刚提好裤子,系着腰带时,就听见门口的文靖轩的声音;“干什么,这么磨蹭,像个娘们似的。”那拦在门口的帘子忽然被掀开,文靖轩闯了进来。 “流氓。”江欣怡条件反射的尖叫着,对着来人下巴就是一记勾拳。 文靖轩没防备中招,翻倒在地,赶进来的文瑀鑫怔在原地。 “我不是故意的,他忽然跑进来,我,我以为是杀手。”江欣怡磕磕巴巴的不知道怎么解释。 等在不远处的太子,和文骅焱听见声音,连忙赶了过来,架起地上的文靖轩走出狭小的茅厕。 几个太监,和宫女也走了过来,江欣怡心想,这下麻烦了。别人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自己好像不能用,干脆装死吧她瞄了离自己最近的文瑀鑫一眼,往他身上一靠,就往滑了下去。 文瑀鑫赶紧的抱住了他。 “怎么回事?”文靖乾问。 “好像是二哥突然闯进去,把驸马吓到了,就打了他。”文瑀鑫抱着江欣怡回答。他也没防备这文靖轩怎么会忽然转身进了茅厕,一没留神,没有拽住,就这样了。 “大哥,二哥的下巴好像被打掉了。”文骅焱检查了昏倒在地上文靖轩变形的脸庞对文靖乾说。 “还愣着干嘛,赶紧把二皇子抬到房里,把太医找来。”文靖乾命令旁边的几个太监。 太监这才慌手慌脚的抬起文靖轩跑。 “一起走吧,也叫太医帮他看看。”文靖乾回身对文瑀鑫说。 文瑀鑫刚想答应,忽然觉得腋下一痛,低头一看,怀里的人皱着眉毛,轻轻的摇头。 “哦,你和七弟去吧,他就不用了,应该是喝多了,我送他回去就可以了。如果二哥醒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文瑀鑫说完,抱着江欣怡大步的往外走了。 看着文瑀鑫远去的背影,文靖乾和文骅焱都觉得好奇怪,只有去看看那倒霉的文靖轩了。等他醒来,还要解释一下,不能因为这个让他们之间结仇不是。 文瑀鑫就这么抱着江欣怡走出宫,因为昨个的事,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加上天气的缘故,额头和鼻尖上都是汗。 两旁的侍卫和太监都偷偷的在看着,堂堂瑀王爷抱着个男人,看着就奇怪。文瑀鑫本想叫怀里的人下来走,可是却说不出口,很喜欢抱着他走的感觉。 江欣怡偷偷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这张脸,这个人本是自己的结发男人,可是现在的关系却成了这样! 她从怀里摸出帕子,抬手擦去文瑀鑫脸上的汗,文瑀鑫紧张的连低头看都不敢。 而江欣怡擦好,就老实的偎在他的怀里,一点下来自己走的意思都没有,就是觉得这样好舒服。 他身子不爽?好像也没什么大碍,管他呢!江欣怡闭着眼睛。 “瑀王爷,我家公子怎么了?”刚出宫门,等在不远处的铁牛就迎过来担心的问。 “爷,怎么了?”刘骏也牵着马走过来问。 “没什么,就是这江公子,驸马喝多了,我送他回去。”文瑀鑫对刘骏说完,就抱着江欣怡上了铁牛赶的马车。 进了车厢,文瑀鑫把人轻轻放在坐榻上,自己快虚脱的躺在了另一边坐榻上。 连成骑在马上,牵着文瑀鑫的马跟在马车后面。 “咯咯,谢谢你啊。”江欣怡笑着轱辘翻个身,伏在坐榻上对文瑀鑫说。 “应该的,你不是一直在帮我。”文瑀鑫歪头看着江欣怡可爱的样子回答。 “你说,我打了二皇子,皇上会不会治我的罪?”江欣怡用手撑起下巴问。 “应该不会的,你俩酒都喝多了,况且他也没什么事,好像下巴脱钩了。”文瑀鑫想到那张变形的脸,就想笑的说。 “你,没事吧?”江欣怡看着他仍然苍白的脸问。 “没事的,就是昨个洗了一个冷水澡,洗的时间太长了。”文瑀鑫淡淡的说。 “哦,干嘛不叫铁心给你看看,调理一下。”江欣怡问。 “你也知道铁心?”文瑀鑫好奇的问。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呀,你忘记了?”江欣怡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说的?对了,这次的事,恐怕我二哥不会就此罢休的,你小心点,有什么麻烦,就找我和太子。”文瑀鑫想起来提醒着。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那个二皇子不是个好东西。倒是你和大哥要小心点。”江欣怡不屑的说。 “我?会的,可是大哥为什么要小心,你不是不知道,他们是一个娘生的啊。”文瑀鑫故意装糊涂的问,他现在怀疑,身旁的这个人,真的喝多了吗?这样一个嘻嘻哈哈的人,怎么会看的如此透彻? “一龙生九子,子子各不同。大哥、你还有七王爷,你们的个性都差不多,可是这个二皇子,他跟你们不是一类人。”江欣怡又翻个身,看着车厢顶说道。 “呵呵,还真的是旁观者清。”文瑀鑫笑着说。 马车很快就到了江欣怡的住处,江欣怡邀请文瑀鑫进府喝茶,他犹豫了一下,拒绝了,因为算算时间,调查湖边的连成应该回来了。 看着文瑀鑫吃力的上了马跟连成离开,江欣怡心里竟然有些莫名的痛。 第二百七十五章 冒充王爷的救命恩人 “爷,什么事儿这么好笑?”连成刚想汇报,却看见刘骏和文瑀鑫都是笑呵呵的,就忍不住问。 “今个悠悠公主的驸马进宫,皇后把爷也叫了去,没想到二皇子也跑去凑热闹,想找爷的麻烦,都被驸马给挡了,末了驸马还把二皇子的下巴给打脱钩了,你说好笑不?”刘骏边走便告诉连成。 “驸马不就是那江公子么,这个有趣。 ”连成也笑了。 三人走进书房,文瑀鑫坐下问;“事儿调查的怎么样了?” “爷,你在那船上干掉一个,还有一个跳水在水底暗算你的,就是水鬼范九,那个假扮王妃的女人就是玉罗刹芊芊。 他们二人的尸体已经打捞上来,玉罗刹是溺水而亡,范九是身上十几处伤口,流血过多而亡。 岸上的十几个人,无意活口,奇怪的是,我检查了他们身上,发现两种暗器,不是我和刘骏的。 一种是燕子镖,一种是梅花针。燕子镖上喂有见血封喉的剧毒,而梅花针中的位置都是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的。 也就是说,昨日在那湖边,还有两班人马,一班是在帮咱,一班在灭口。而灭口的人可能只是一个,不然的话,我和刘骏也要九死一生了。 关于,爷画的像,问了四周的居民,都说是个叫黑皮的混混。不过他好像在躲避什么,被我找到后,一口就答应进京来见你,可是他却没有认出我来,好奇怪。现在,人就在咱府里。”连成一口气说完。 “走,看看去。”文瑀鑫一听找到了救自己的那个人,马上激动的站起身说。 “人我安排在客房了,爷的恩人,我怎么能慢待。”连成笑着说。 三人一起出书房,绕过几个院子,到了客房。 “连大爷,这两位是?”那个黑皮正在吃着西瓜,一见有人来,赶紧站起身问。 “这不就是、、”连成刚想说。就被文瑀鑫给伸手制止了。 “你不认识我?”文瑀鑫问。 “大爷,不好意思,我真没见过您,敢问您是哪位?瑀王爷回来没?回来的话麻烦各位帮我引荐引荐,在他手下混口饭吃。”黑皮嬉皮笑脸的说。 “听说我们王爷是你救的?”文瑀鑫又问。 “他啊,哦对,是我救的。”黑皮稍微愣了一下,马上就承认了。 昨个他身上的穴道自行解开后,点了自己穴和易容成自己的那两个人已经不见了。他偷偷的看见岸上一片的死人,而那艘船还停在湖中间,上面也没有动静,知道这次自己的命是真够大的,捡了一条命。 黑皮知道,这件事失败,范九他们的雇主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他聪明的躲了起来。 知道连成拿着他的画像到处问,无意中说是找瑀王的救命恩人,黑皮这才跳出来。 他猜想,真正扮成自己救瑀王爷的人,把人救了却不声不响的离开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现在又很危险,不如赌一把,冒充做次瑀王的恩人,不但可以躲避掉灭口,还能享受点福,瑀王爷的恩人,这赏银一定是少不了的。 黑皮是豁出去了,安常理来讲,被救的人绝对不会怀疑恩人的吧。 文瑀鑫这么一问,刘骏和连成感觉到了不对。也就不再开口,在一旁观察着。 文瑀鑫看着面前这猥琐的男人,他站起身走到黑皮身边转了两圈,汗味是对的,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呢? 昨天文瑀鑫清醒的时候,刘骏就告诉他一个黝黑的男人下水救了他,而自己还搂着人家不肯松手,把人家当成王妃来喊。 按照他们的形容,文瑀鑫判断就是当时在船上摇浆的那个黑男人。所以,等自己的一队人马赶到,文瑀鑫才回京城,按照记忆大致的画了一副像,让连成在勘察完湖边以后,就找找这画像上的人。 可是这一见面,这人竟然不认识自己,这就让文瑀鑫怀疑了,自己当时是昏迷状态,可这黑皮是清醒的,又是在白天,他怎么可能人不出自己?还有,在把自己弄上岸以后,岸上就刘骏和连成俩个人,这黑皮怎么也没见过呢? 再看看眼前的这个黑皮,贼眉鼠眼的,自己怎么搂着他会想到了那可人呢?还有这熊腰,也不是自己环抱的那个小腰啊。还有这地包天的大厚嘴唇子,也不是给自己渡气的那张小嘴啊! 文瑀鑫围着黑皮转了几圈,坐到他面前的椅子上,一声不响的用手指敲着身旁的茶几。自己当时是不清醒,可是却也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那个感觉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绝对不是。 黑皮不知道,文瑀鑫的身份的意图,却有点心虚,他咧嘴嘿嘿一笑,露出一嘴七扭八歪的牙齿。文瑀鑫的手指不敲了,他静止着,回想昨个那个人把自己弄出湖面时,自己好像当王妃吻了对方,那人嘴里绝对是一口整齐的牙齿,而不是这口牙。 想到这里,文瑀鑫站起身对那黑皮说;“既是瑀王爷的恩人,那么怎么能怠慢了你,走吧,领你去逛逛花园。” “好啊,咱去吧。”黑皮乐呵呵的就站了起来,心想,还真来对了。 三人领着黑皮往花园走去,路上就遇见了莲妃和几位夫人,她们一见文瑀鑫,赶紧的退了回去。因为自从她们去逍遥楼闹过那一回,被禁足后,一直都不敢见文瑀鑫,他发火实在是太可怕了。 咦,有美人,嘿嘿。黑皮看着那群绕开的莺莺燕燕,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文瑀鑫更加怀疑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那样的义气救自己? “黑皮,你口水快掉在脚面上了。”刘骏忍住厌恶提醒着,开始怀疑,这个怎么跟昨天救王爷上岸的人不一样啊,长的没得说,这眼神也不对。 昨天那个黑皮看着王爷时是担心,是心疼,而这个,哦,完全不对路啊! 连成其实也怀疑来着,昨个的黑皮救了人就离开了,而这个,却是要来享福的,既然这样的话,当时为什么要走?何必多此一举! 你们觉得这黑皮跟昨天的那个有什么不同?文瑀鑫小声的问。 “说不上来,就觉得不是一个人。”连成回答。刘骏也点头表示同意。 “黑皮,我们家王爷喜欢吃新鲜的莲蓬,麻烦你下水去给哦摘几支来吧。”文瑀鑫指着荷花池里的莲蓬对黑皮说。 “啊?没有小木船,怎么摘啊。“黑皮为难的说。 “你不是会水的吗,这荷花池的水也不是很深,就麻烦你了。“刘骏也在一旁说。 “啊、这个,你们真是的,我不是你们王爷的恩人么,怎么能让我做这样无聊的事,等下王爷来了,我一说,看你们如何交代。”黑皮有点恼羞成怒的说。 文瑀鑫冷冷的一笑,一挥手,刘骏和铁成走到黑皮的身边,架起他就往荷花池边,走。 “你们干什么,放下我。”黑皮挣扎着喊,看得出他害怕了。 “我们觉得你的记性不太好,等下王爷回来说错的话是要掉脑袋的,所以好心让你到水里洗个澡,清醒一下,没事的这荷花池不深,就一人多深吧。”刘骏说着就要和连成把人抛进水里。 “快放我下来,你们瑀王府就这样对待恩人的么?”黑皮嘴硬的喊着。 “扔。”文瑀鑫没有耐心发话了。 噗通一声,黑皮就被连成和刘骏跟丢进了池子里。 “救命啊,我不会水,快就我上去,我说实话。”黑皮在水里噗通着,嚎叫着, 黑皮妥协了,刘骏和连成才走下水,把人给拽了上来,其实那个位置的水就齐腰深,只不过黑皮被丢进去,不是站着,就显得水好深了。 “说,倒底是怎么回事?”文瑀鑫站在黑皮面前冷冷的问。 “王爷,他再不说,就把他种在荷花池里算了。”连成故意烧火。 “什么你就是王爷?瑀王爷?”黑皮不相信的问。 “对呀,不是你救的我么,怎么会认不出我来?文瑀鑫冷冷的问。 “王爷饶命啊,小的不是故意要骗您们的,实在是有苦衷的。”黑皮吓得连忙磕头求饶。 “废话少说,快点坦白怎么回事、难道你还有双胞胎兄弟?”连成问。 “回王爷啊,小的确实叫黑皮,可是却没有什么双胞胎兄弟。以前啊,就在江湖上混混,也没啥大能耐,就是到处偷只鸡,摸狗的行当。 后来偷了不该偷的东西得罪了人,就躲在这里混了几年。前些日子遇上旧相识范九,他就问我想不想赚银子,我就答应了,水是不会,可是我会划船的。 于是就答应了范九,没想到,昨个肚子痛下船出恭,没想到就被两个人给点了穴,他们扒走了我的衣裳,那个小个子还易容成我的模样,顶替我上船去了,后来的事,我可就不知道了。 等我能够动的时候,什么事都结束了,我怕范九的雇主找来灭口,所以就躲着,后来无意中听见他说找救王爷您上岸的恩人,还看见了那画像,这才动了贪念。王爷啊,请您饶了小的一命吧。”黑皮说完,又开始磕头讨饶。他这个恨啊,怎么见到这王爷靖然会误会他是王府里的侍卫呢?唉! 文瑀鑫又问了那两个人的容貌,才吩咐刘骏取一百两银子给这黑皮,叫他有多远,就滚多远,反正还有人在找他要灭口,他躲都来不及呢。 再说了,就算对方抓住他,也没事,那就算他倒霉了。 那么,真正救了自己的人是谁呢?刘骏领着黑皮离开后,文瑀鑫望着荷花池发呆。 他发现自己现在已经对对水不恐惧了,甚至还怀念在湖里的情形,那个人,那个救自己的人…… 第二百七十六章 小江,都在查你呢 江欣怡知道,他们都有好多的事情在忙,哪像自己,每天优哉游哉的,什么都不用管。今早跟安鹏飞他们练完功夫,洗个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吃了点粥就跟安鹏飞做坐马车去逍遥楼了。 因为海子从乡下定的鸭苗到了,数量不是很多,只有几百只。今天是小海军下水的日子,江欣怡想要看看。 江欣怡不知道,正宫娘娘因为这次的事,昼夜不眠,寝食难安,也不知到文瑀鑫为了这件事,又派刘骏调查假黑皮的事。 还好,萧黎和子琪已经回来了,垂头丧气的,他们不怕文瑀鑫责怪,而是不忍心看他那失望的眼神。 瑀王府里。 “爷,兴许王妃她真的已经不在了,您就面对现实吧,现在的形势变成如此的严峻,还是大事要紧。您光想着王妃,才被敌人抓了软肋。这次是运气好,有个假黑皮,可是以后呢?”子琪得知最近发生的事情以后说到。 “三哥,子琪说的对。已经一年了,都没有音讯,您又何必如此呢。三嫂的性子您应该最清楚了,她想要什么,为何要离开,真的找到了她,你能怎么做?有的选择么?”文骅焱在一旁说。 他知道文瑀鑫湖边遇险的事以后,开始每天都来瑀王府了,还有铁心也是不请自来。 “这件事,你们就不要劝我了,我不会放弃的,一定要找到她,想我堂堂一个王爷,连自己的女人都找不到,不是天大的笑话吗?“文瑀鑫固执的说。 “爷,王妃她不会是易容了吧,那样的话,咱上哪里去找?不然怎么会这样,这么大活人,一脸的麻子,这么好找的特征,怎么就是找不到呢?”子琪说出了自己很早就想说的话。 当啷一声,铁心手里的茶杯盖掉在了地上,摔个粉碎。 “老铁,不是说你的易容术别人解不了么,难道你吹牛的?”连成问有些尴尬的铁心。 “这个我怎么会知道?你们没用找不到人,怎么怪到我头上。”铁心生气的说。 “行了,自己兄弟,都是为了我,不要伤了和气。”文瑀鑫见状说。 见文瑀鑫开口,大家都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最近京城里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大家都小心点吧。”文瑀鑫又说。 “是啊,咱的敌人可不是就一路,不过,那暗中帮爷的是什么人?他们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吧。”刘骏不解的说。 “爷,那个范九,身上的伤口可是毫无章法的,看样子当时,那个假的黑皮是很气愤,很气愤的,简直把那假黑皮当靶子了。”连成在一旁说。 “你的意思是?”文瑀鑫问。 “我的意思是,那个假黑皮根本就是认识你的人,很在乎你呢。可是究竟是谁呢?”连成挠着头说。 “不管怎样,不是敌人就行了。”刘骏说。 “对呀,看样子皇后那边的情况他们很清楚,才会那么及时的通知咱们,不然,我和刘骏怎么能知道呢!这样的人要是对手的话,那才更加的可怕。”连成感叹着说道。 瑀王府的人都在商讨着对策,大家都知道到,京城里再也不会平静了。 而此时的江欣怡正在京城外的荷花池看着那群刚放下水的小鸭子,一只只黄灿灿,绒呼呼的。像是玩具鸭一样,可爱至极。 那一只只的小鸭子,在江欣怡眼里就是金块,就是烤鸭。 “公子,还有一千多只再过半个月就会送来的,这下总够了吧?”海子笑嘻嘻的对江欣怡说。 “嗯,进秋之前就这么多吧,不然太冷的话,小鸭雏很难活的,明年开春再多放养些,就是了。”江欣怡开心的看着塘里的小鸭子。 它们真的是天才,这么小就会游水,不像某个人,连个狗刨都不会,屡次被人害。江欣怡不知怎么,看着小鸭子竟然又会想到文瑀鑫。 安鹏飞静静的站在江欣怡的身后,觉得她的心事似乎多了起来。却也知道,那些心事自己无法帮她解决,为怡能做的,就是站在她的身旁,默默的守护着她,感受她的喜,她的忧。 荷塘里已经难得看见几朵在开的荷花,都变成了莲蓬,鸭子养在这里,倒是不用特意喂它们食物了。 江欣怡又站了一会儿,就慢慢的往自己的小竹楼走去,安鹏飞想都没想就跟了过去。 “二哥,你烦了没有?”江欣怡躺在竹楼里的躺椅上问坐在一旁的安鹏飞。 “你指的是什么?”安鹏飞问。 “我是说,你过习惯江湖上无拘无束的日子,现在这样,心里有没有厌倦。”江欣怡闭起了眼睛又问。 “没有啊,二哥跟你在一起,每天都觉得很新鲜,每天过的都是那么的不同,很开心呢。可是,你怎么这么问?难道是易昕你厌倦了二哥么?”安鹏飞试探这问。 “二哥,看你说什么呢,我对谁厌倦,也不会厌倦二哥你的呀。我是怕二哥讨厌这样的生活,可是不放心我,才忍着留在这里。”江欣怡侧起了身子,看着安鹏飞说道。 看着这个一直陪伴着自己的人,江欣怡就觉得奇怪,干嘛对他就不来电呢?想到这里,江欣怡忽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很严重。 自己穿到这里以后,遇见这么多的帅哥了,除了拜过堂的瑀王爷,还有太子、小七、刘骏、铁心、他们哥哥都是英俊潇洒,功夫也好的。 可是自己的心怎么会没有反应呢?难道是穿过来后变得麻木了?对帅哥不感冒了?江欣怡想着,用手摸摸自己心口。 哎呀,那可不行,狗血的穿一次,怎么也的轰轰烈烈的爱上一回吧!就这样怎么可以,就算赚了金山银山,却没有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那活着还有啥意思? 二哥这么体贴,这么好自己都不来电,难道自己的缘分还没到?那么以后的路上还会遇见自己真正的良人? 会是什么样的人?皇上的几个儿子看样是没戏了,几个能摆上台面的自己都见过了,没戏。 铁心自己拿他当师傅呢。看样子以后,除了两个酒楼的事,自己不能再宅在老窝里了,得多出去走走,那样子机会才多啊。江欣怡决定好了。 自己的终身大事要抓紧,虽然现在的年龄是十七岁,可是这年龄在这个年代也算是大龄青年,弄不好会成剩女的。 想自己这么会赚银子,长的也不差,再处理不掉的话,真的把现代人的脸都给丢尽了。 带便在跟这安大哥培养培养感情吧,说不定哪天,咔嚓一下就来电呢,要不也试试先结婚后恋爱? 唉,犯愁啊,如果还不行的话,干脆和安大哥挑明,让他不要在自己的身上浪费感情了。 安鹏飞看着躺椅上的人,看着自己,一会皱眉,一会儿笑的,感觉有些奇怪,就忍不住问;“易昕啊,你在想什么呢?” “啊?没有,我想那些小鸭子什么时候能下蛋呢。”江欣怡红着脸,瞎掰扯。 明明知道她在撒谎,可是安鹏飞却无可奈何。 “二哥,我想游泳。”江欣怡忽然说。 这么个夏天就要过去了,自己这游泳教练才游过一次,就算那天在湖里,可是那是为了救人。 “那好办,明个咱就去海边吧,找个偏点的地方,多住几天,让你游个够。”安鹏飞马上就同意了。 “好啊,等下吃了午饭我就去准备些东西,咱明早就动身。”江欣怡兴奋的坐了起来说。 看着江欣怡这么开心,安鹏飞也很高兴,心里想,这回那海不会再发狂了吧,而那个瑀王爷也不会那么凑巧的又在那里巡防吧? “二哥,你在想什么?”江欣怡发现安鹏飞也走了神儿,就问。 “哦,我在想咱那些鸭子晚上睡哪里。”安鹏飞也学着江欣怡瞎说一套。他发觉撒谎原来可以这么简单,一学就会! 就在这时,安鹏飞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江欣怡也听见了。 “是不是叫咱去吃饭的啊。“江欣怡嘟囔着。 “不像,很急。”安鹏飞摇头说着,就站起了身。 “我说你们两个好清闲啊,什么都不担心?”跟着声音一起进来的是上官宏,一屁股就坐在了一旁的一把竹椅子上,竹椅子咯吱一响,江欣怡担心的一看没,还好没压坏哦。 “上官大哥,什么事这么急啊?”江欣怡一见是他,重新躺下问。 “你俩知道不,湖边的事,现在有几路人在查?”上官宏说。 “查就查呗,咱也没留下什么把柄。”江欣怡不以为然的说。 “我说小江,他们查湖边的事倒没什么,咱的人都是易容去的,关键是,他们现在都在差你的底细呢。”上官宏看着江欣怡说。 “什么,查我?”江欣怡一下子就坐直了身子。 “易昕,你是我堂弟,有什么可查的。”安鹏飞微笑着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明白,他一定是很有把握的。想当时他就交代过自己,是他的堂弟,父母都早就因为天灾没了。 那个村子都没了,他们能从哪里查起呢?查到最后,也是枉然。 “就是啊,这些人吃饱了撑的,查我。”江欣怡撇撇嘴说。 “看样子,咱还是不能闲着。”上官宏说。 江欣怡下了躺椅,背着手在屋子里迈着八字步,“二哥,明个咱哪里都不去了,留在京城里跟他们玩玩。 第二百七十七章 月下追瑀王 这下好了,什么都泡汤了,天知道在这几天的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江欣怡是兴致极好的吃了午餐,又在竹楼里呆了一个下午,不知到她在打什么鬼主意。 傍晚在逍遥楼用了晚饭之后,才坐着马车回了府里头。 半夜的时候,江欣怡忽然被外面的声音吵醒,穿好衣服走出去,安鹏飞已经站在了外面。海子拎着灯笼,披着袍子。 “小槐,这大半夜的你怎么来了?”江欣怡看见刘骏的怀里,还没睡醒一直在打瞌睡小槐问。 小槐搓搓眼睛伸出小手叫江欣怡抱。 “怎么?出了什么事?”江欣怡接过小槐问穿着一身盔甲的刘骏。 “前线告急,我们又要去迎战了,小槐放在府里,王爷不放心,本想送到七王爷那里的,可是小槐不肯去。一定要到这里来,所以王爷就让我拜托你了。王爷本想亲自前来,可是战事紧迫,他在点兵,请江兄莫怪。”刘骏还是不习惯喊她为驸马。 “还是西良国么?”江欣怡问。 “是的,不过这回还多出几个小国来。”刘骏答道。 “他们这才消停了多久?”江欣怡气鼓鼓的说。 “没办法,我先走了,小槐就拜托了。”刘骏说完,把手上的一个包袱递给了安鹏飞,急匆匆的离去。 江欣怡抱着又睡着了的小槐,愣愣的站在原地,那个人又要去前线?这个消息对自己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呢,可是心里为何这么难受呢? “二哥,你照顾他一下,我去看看就回来。”江欣怡说着把怀里的小槐往安鹏飞手上一放,就往院外面跑。 安鹏飞的心也猛然的一颤,她对他究竟还是放不下! 江欣怡跑到马房,牵出一匹马,府里巡夜的路过,赶紧帮她把马鞍都弄好。她骑上马背就往外冲。 刚刚关的大门,见她跑来,守门的赶紧的又给打开了。 江欣怡在马背上不停的问自己,这是在干什么?算怎么一回事?为何如此的担心?可是她找不到答案。 到最后,心里的问号,都变成了担心。他出城了么?还能见到他么? 文瑀鑫匆匆的跟皇上和西宫母后辞行,骑着马率领着士兵往城外走。 他对这京城是没什么留恋的。临行前,余小菁提出要跟着一起去,一是回去祭拜爹娘,二是想照顾他。 文瑀鑫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明确的告诉她,想回家的话,就会派人送,但是不能和部队一起走。 余小菁明白他的意思,回去的话,他似乎没有在让她跟回来的意思,无奈,余小菁哭着留下了,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不能前功尽弃。 文瑀鑫想起上次出征时,自己那可人强行带走时的情景。心里对江欣怡说;“这次回来,能把你带回来么?” 刚出城门不远,子琪就对还在想事情的文瑀鑫说;“爷,后面好像是来追您的吧。” 文瑀鑫叫队伍继续前进,自己骑着马走出队伍停下来看着后面飞奔来的马,还有马背上的那个人。 月光下,那人披散着的长发,随着马的颠簸飞扬着,一身银白的袍子,显得像个仙人一般。是追我的么?文瑀鑫怀疑着。 当那马儿奔到自己面前,勒住缰绳,文瑀鑫这才看清,来的人居然是逍遥楼的主人江易昕。 “江兄,你这是?”文瑀鑫没想到除了太子和小七送自己到城门口就回去了。还会有人来送自己,更没想到来的,是这个人,连头发都是散的,可见他是慌张赶来的。 江欣怡看着眼前马上的这位将军王爷,他的盔甲在月光下闪闪发光,俊逸的脸庞,没有因为要征战的忧虑,知道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没几日前,他还被人设计谋害,他知道谋害自己的人是谁。可是,在国家有难的时候,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出战了。 这样的男人应该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自己不是最佩服这样的人么?做不成夫妻没关系,谁让造化弄人!但是自己认识这个勇敢的男人也不错。 “你要平安凯旋回来。”江欣怡追上了要看的人,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张嘴就说了这么简单的一句。 然后,她就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人,心里莫名的感到恐惧,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在担心自己?为什么?怎么会这样?文瑀鑫实在是弄不懂了,眼前的人,满脸都是担心,眼睛里的东西更加的复杂。 等等,这眼神?文瑀鑫再次感觉到了熟悉的东西。忽然,文瑀鑫胯下的马自行往江欣怡身边走。 文瑀鑫以为它到了发情期去跟江公子的坐骑示好。 没想到的是,它竟然把头往江欣怡的腿上蹭,江欣怡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摸摸马儿的头,随随即意识到不对劲儿,今个这马竟然是认出了自己!赶紧收回了手。 “你,你小心些,我回了不然城门要关了。”江欣怡慌张的说完,调转马头就往回跑,马背上的身影也像个仙女。 “爷,你人缘不错,看样子京城里传言,你与这江公子有断袖绝对不是空穴来风的。要不就是这江公子暗恋你。”铁心骑着马走到文瑀鑫身边说道。 “是啊,怎么看都像是个送情郎,送相公的。”子琪也实话实说。 “那悠悠公主怎么办?”萧黎傻傻的问。 “胡说什么呢,赶紧上路,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开玩笑。”文瑀鑫对着身旁的几个人发火。 “本来就是么,爷发的什么邪火?”萧黎在后面小声的嘀咕着。 “说的是啊,这江公子真是奇怪哦,记得冬天跟咱们爷遇见的时候,还对咱爷爱理不理的,后来在京城,对咱爷也是冷嘲热讽的,可是自从在海边发生了那件事以后,对咱爷的态度,那简直是大转弯呢。”连成又说。 “你们几个不跟上?还在叨叨什么?”文瑀鑫回头喝。 “知道了,这次咱们上去,一定要杀他们个片甲不留,省得这些混蛋老是不死心。”子琪狠狠的说。 大部队连夜赶路,江欣怡也回到了府里,书房里,安鹏飞,上官,还有韦奕、骆柯都在。 “你们怎么都回来了?”江欣怡坐在上官宏的身边问。 “难道,他们还在查我?”江欣怡不安的问。 “比那个要严重的多。”韦奕说。 “那是什么,拜托你们痛快点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好不好?”江欣怡有点急,暴躁的问。 安鹏飞看着她长发飘飘的样子,想到她就这样子去送瑀王爷,心底不由得酸酸的。 “这次前线吃紧,我们几个估计,是这京城里的内鬼,勾结那些愚昧的国家前来的。”上官分析着。 “好卑鄙啊。”韦奕说。 “不管怎么样,咱还是一边抓紧时间攒银子,一边查是谁吧。兄弟们之间争斗也就算了,干嘛要扯上这么多无辜的人?战争不是儿戏,战鼓一敲,那就是一声声的催命符啊。不管是谁都是百姓的公敌,百姓的罪人。”江欣怡情绪有些激动的说着。 “嗯,小江的话有道理,等查出来,不管是谁,咱都不能饶了他。”骆柯十分赞同江欣怡的观点,激动的说。 “就是,他们想要皇位的话,当面一对一的决斗不就行了,是是赢家,谁掌权。”韦奕说。 “宫里的事情哪有咱江湖上那么简单。”上官宏说。 大家这么一折腾,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海子也陪着他们在书房待到天蒙蒙亮,这才该干嘛,干嘛去。 江欣怡到安鹏飞房里看看还在熟睡之中的小槐,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在院子里练功了。 赚钱要大家帮忙,可是安全要靠自己,上次湖边的事,江欣怡更加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能够自己保护自己的话,那么也就不会连累别人了。 江欣怡练的浑身是汗走回自己的院子,洗了澡,换好衣服等着小槐醒来。这孩子脸上长肉肉了,看样子最近过的不错。 她眼睛是盯着小槐,可是心里却很担心着还在急行军的文瑀鑫。这次不会让自己做寡妇的吧? “易昕,不用担心的,他领兵几年,战绩不错,应该会没事的。”安鹏飞看穿了江欣怡的心事说。 “我才没担心他呢。”江欣怡否认着,走出屋外。 等小槐醒来后,江欣怡领着他还有小虎哥俩去逛街。发现街上还是一样的热闹,仿佛千里之外的战争跟他们无关似的。 酒楼里的生意还是一样的火爆,看着大口喝酒,大块吃肉的那些公子哥,还有那些边吃边用算盘算自己今日又赚了多少银子的商人,江欣怡忽然觉得好悲哀。 如果没有文瑀鑫率领那些士兵苦守城池,让敌军长驱直入的话,这些人还能吃得下去么?还能笑得出来么? 今晚就去宫里转转,说不定有所发现,姑奶奶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蛋私通敌国?不对,应该去另一个江府去看看,那个老奸臣,干坏事的话,应该少不了他的份…… 第二百七十八章 夜探宰相府 “来来来,慢点。”江欣怡先跳下马车,把三个孩子一个个的抱下车。 亦然大些,被江欣怡抱有些不好意思,坚持要自己下,可是看见江欣怡的眼神,没敢坚持,老实的伸出双手,让她抱下了马车。 安鹏飞下了马,若有所思的在一旁看着。想象着将来有了孩子的她,一定会是个好娘亲的。 下午,三个孩子午睡后,都跟着府里的先生学字去了。 江欣怡哪都没有去,就在自己的书房里,看书。 这样的江欣怡让安鹏飞很不放心,这根本就不像她。那书江欣怡就没有看进去,因为看封面就知道,那书是倒的。 晚饭后,上官宏在院子里跟安鹏飞说话,江欣怡早早的就跟他们打了招呼,什么事都不要来叫,然后就进了自己院子。 江欣怡从自己的屋子进了闺房,拿出藏在密道口的包袱,换上夜行衣,等外面完全黑下来,蒙上帕子,就从密道出了府。 出府后,她按照记忆来到自己的娘家,也就是另一个江府。查看了一下四周,纵身跃上墙头,上了屋顶。 绕过下人们住的地方,看见江世谦的卧室里有亮光。江欣怡到了那屋顶,犹豫着要不要掀开瓦片。 妈的,千万不要再看见那样的镜头啊,姑奶奶我今天可没那心情。江欣怡皱着祈祷着,掀开了一片瓦。位置不对,啥都看不到。 于是,江欣怡又换了个位置。嗯,这回看见了,好像就是上次哥哥把自己从街上拦回来的那间。 下面坐着的正是穿着便装的江世谦,站在一旁的是江玉郎。 “爹,二皇子这样做,皇后和太子打算怎么办?”江玉郎问。 “太子还不知道这次的战乱是二皇子弄出来的,皇后的意思,先不让太子知道,也不让皇上知道,借这次的事情,一定要把瑀王爷和他的手下那些忠心于他的将士们都除掉。等收拾的差不多了,再让太子出面收拾残局。”江世谦冷笑着说。 好啊,原来是二皇子那厮搞的鬼,江欣怡听见下面说的话,气的血往上涌。她强忍着继续听下去。 “可是这样做,那些将士和士兵岂不是很无辜?没有他们,东良国哪有现在这样安宁?”江玉郎冷冷的问。 “玉郎,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不除掉瑀王爷,太子的储君之位根本就不稳妥。他太过于仁慈,以他跟瑀王爷的感情,绝对不会动手的。正好这莽撞的二皇子能替他了结这件事,当然最好了。到时候,你就能掌握东良国的兵权了。”江世谦胸有成竹的对儿子说。 “那以后呢,除掉瑀王爷,你们要怎样对那二皇子?也要除掉他么?”江玉郎问。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二皇子也是皇后的亲生儿子,怎么处置是她的事,咱爷俩不管。你也这么心慈手软的,怎么一点不像我的儿子?做大事的人哪能顾得了那么多的事?”江世谦生气的怒喝着。 “是啊,我也怀疑着呢,自己究竟是不是您亲生的儿子,还有二妹,她是不是您的女儿啊?将近一年都没有她的音讯,难道您的心里只有权利?”江玉郎情绪失控的责问着。 “啪。”江世谦站起身走到儿子面前就是一耳光。 “混账,你怎么来教训爹?爹做的这一切,不也是为了你,为了江家。你二妹从小顽劣,全府的人都知道,你不是也不喜欢么?上次,你也看见了,她是怎么跑坏我的事情?不但把我费劲安插在瑀王府的两个眼线都给毁了,还大逆不道的对我说,不参合我的大事。我都已经说服你大妹,到时让妹妹跟她同侍一夫,你也看见她那是什么态度?我本想让你在茶里下毒,让她听话些,可是那个瑀王爷却不早不晚的闯来了。 那瑀王明明的也怀疑着那杯茶,所以不叫欣儿喝。还有,玉郎,你在爹面前最好不要搞小动作,不然别怪爹心狠。”江世谦越骂,火越大。 “爹,你什么意思,什么小动作?”江玉郎问。 “你少装糊涂,上次欣儿回来,我让你泡的好茶,还记得么?我验过,里面根本就没有毒,看在你顾及妹妹,我装着不知道,就算了。你真当你爹我老糊涂了么?”江世谦骂道。 江玉郎一听这话,心虚的底了头,然后猛然又抬起头说;“那个是我的妹妹,再顽劣也是妹妹,那么小,娘就不在了,你有关心过她么?对她好点的话,她怎会变成那样的一个人?不过,妹妹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个不像咱府里的人,所以她拒绝你,爹爹很失望吧 。不过,我倒是开心的很,江家的人终于有个正常的了,哈哈哈。”江玉郎很凄凉的笑着,转身出了书房,留下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的江世谦,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茶几没事,那老头疼得呲牙咧嘴的。 屋顶上的江欣怡已经愣在那里了,她真的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这个看似冷漠的哥哥,居然是个这样的人,也在守护着自己,只是自己从来都不知道。 下面就剩下那没被气死的老头了,也没什么好听的,江欣怡盖上了那片瓦,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她看见那个离开的江玉郎一个人坐在一个小院子里,自斟自饮。 此时的江欣怡真的很想跳下去,对他说,离开这里吧,我承认你这个哥哥。可是她还是忍住了,狠狠心转身离去。 就在江欣怡往回返的时候,忽然发觉有人跟着自己,也是一样的黑衣人,不远不近的,始终保持着一样的距离。 看样子,这人也是想打探自己的来路而已。江欣怡嘴角一翘,往小巷子里钻去,这些日子,没事可就研究这些小小巷子了。 江欣怡纵身上了一棵大树,过了一会儿,那个黑影就到了树下。 “这么快、跑哪去了?”黑衣人自言自语。很灰心的往回走。 呵呵,你跟够了?那现在轮到姑奶奶跟你了。江欣怡偷笑着,来反跟踪,今晚够刺激,嘻嘻。 可是,江欣怡跟着,跟着就觉得不对劲儿了,那个黑衣人最后居然跃上美味楼的二楼。从一扇没有关的窗子进去了! 啊啊啊,这事弄得?他这么熟门熟路的,可不像第一次来啊。是敌是友?还是敌人埋藏在美味楼的内奸?江欣怡想弄明白,于是也小心的上了二楼的屋顶,轻轻的把瓦片移开一点点,看不清,干脆掀开一整块,反正这瓦片也不大。 咦?韦奕。骆柯都在?江欣怡看见俩熟人。 “野猫,今晚啥收获?”韦奕问。 “我去晚了一步,已经有个在那里了。”那个被叫做野猫的解下头上的头套说。 “会是哪一路的?弄清楚没?”骆柯问。 “唉,别提了,我跟丢了。”野猫一屁股坐下,很惭愧的说完端起茶壶,直接往嘴里灌凉茶。 “呵呵,还有野猫你能跟丢的人?”韦奕笑着问。 “那家伙灵巧得比我还像猫呢。”野猫不服气的说。 “好了,野猫,京城里也是藏龙卧虎之地,跟丢了有啥丢人的。”骆柯在一旁安慰着。 “什么呀,我就觉得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妞,所以才会觉得丢人。”野猫郁闷的说。 “哦,如果是女人的话,是有点挂不住脸哈。”韦奕理解的说。 江欣怡在上面忍不住想乐,自己这轻功还不是你们几个教的么?这叫给你们长脸,呵呵。想必这野猫也是上官他们叫来的,自己人。不过,这野猫长的真的很好玩,头发渣渣着,胡子就掩盖了小半个脸,还真的像野猫唉。 “对了,你们说的那个小江我还没见过呢,他这么有魅力,把你们都留在这里了?”野猫好奇的说。 “你今个才来,当然没见到了,那小子,呵呵,先不跟你说了,见了面你就知道他是啥人了。骆柯故作神秘的说。 “这么神秘?要不我现在就去探探他的底,看看他几斤几两能让你们如此死心塌地的为他办事儿。“野猫不服气的站起身说。 “野猫,别说我们没跟你打招呼,小江的住处让老上官布置的到处是机关,你无聊的话可以去皇宫转转,但是,小江那里,千万不要去。”韦奕很严肃的对野猫说。 “你们说的这么邪乎,不是打算拥戴那个小江做武林盟主吧?”野猫好奇的问。 “你小子想到哪里去了,小江那人,你见几次就知道了,他的确与众不同,贪财却不吝啬,穷人叫花子在他心里的地位比那些王爷,皇子的地位都高。明个领你去府里见他,你就会明白的,为啥我们哥几个都赖在这里不走。”骆柯也笑着对他说。 “看你们说的,我明个就去看看。”野猫还是不太服气的说。 江欣怡犹豫着要不要下去跟大家打声招呼,可是一想,不行,自己出来二哥是不知道的,如果给他知道自己瞒着他,那他会担心的。还是悄悄的回去吧。 想到这里,江欣怡小心的盖上了那瓦片,赶紧的回府了。进了密道,江欣怡扯下蒙在脸上的那块帕子,心想二哥真厉害,没有这东西, 自己早就被人家发现了。 回到闺房,江欣怡脱掉夜行衣,摸黑走到浴桶边,把自己泡了进去。为了自己晚上回来能洗掉身上的汗味,江欣怡在白天就把水准备好了。 麻烦些的,就是这闺房里的卫生,洗澡水都要自己处理。 咋办,京城里的失态变得好严重,复杂。二皇子串通外地挑起战事要除掉瑀王爷,怎么办,自己袖手旁观?江欣怡想着,把身子往浴桶底一滑,让头也浸在水中,要冷静,冷静。 第二百七十九章 刘骏雨中跪宫门 “咦,怎么就你俩,小江呢?”韦奕问。 “不知道,恐怕还在睡。这位是?”上官宏问韦奕。 “我来介绍,这个是我的朋友,绰号野猫。”韦奕给他们介绍了一下。四个人一起去用早餐。 吃到一半的时候,江欣怡搓着眼睛,打着呼哈走了进来,见安鹏飞身边有个空位置,就坐了下来,伏在桌子上,闭着眼睛。 “公子,粥。”蓉儿端着一碗粥放在了江欣怡面前,就退回另一张桌子上吃早餐了。 “谢谢蓉儿,放着吧,等下再吃。”江欣怡眼睛都懒得睁开说。 安鹏飞见她这样,溺爱的把粥移到了一旁,生怕烫到她。 “小江啊,睁开眼睛,吃饱再回去睡好了。”上官宏也轻声的对江欣怡说。 “别吵,我再眯一小会儿就行了。”江欣怡嘟囔着。 “唉,他昨晚不是睡的挺早么?怎么还这么困呢?”上官宏不解的问。 “我昨晚做梦抓猫来着,一只大黑猫东窜西窜的,累死个人了。”江欣怡闭着眼睛说。 噗,野猫听她这么一说,刚喝进嘴里就喷了出来。 喷了韦奕一身。 江欣怡听见这个声音,半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坐在对面的野猫。 “猫猫。”江欣怡对这野猫喊。 “咳咳,小江,这个是我的朋友野猫,咱不是人手不够么。”韦奕赶紧介绍。 “野猫?”江欣怡一下子就清醒了,坐直了身子,指着野猫问。她没想到这么早人就来了。 “嗯,在下就是野猫。”野猫边抹掉胡子上的米粒,边跟江欣怡打招呼,他没想到现在京城有名气,江湖上的一些人也都知道了京城有这么一个人,经营着俩个酒楼。 现在江湖上人的口头禅就是,去京城就要到美味楼吃早点,就要去逍遥楼赏花吃美味。可是,野猫没想到这个年轻有为的主人竟然是眼前的这个样子。 按照野猫的想象,这两家酒楼的主人,一定是个英俊潇洒,成熟稳重、风度翩翩的公子。可是没想到的是,竟然是个小瞌睡虫。一点稳重的气势都没有,真是弄不懂上官他们这样有名的武林侠士怎么会听他的指挥? “呵呵,真巧哈,小江昨晚做梦抓猫,今个野猫兄就来了,太逗了。韦奕笑着说。 这样一说,桌子上的人都被逗笑了。 “韦大哥,你把野猫大哥安排在哪里?”江欣怡喝了半碗粥想起来问。 “他昨晚跟我在美味楼睡的,我们睡在外面,方便办事。”韦奕压低喉咙说。 “那就委屈野猫大哥了。”江欣怡笑着对野猫说。 因为旁边的人太多,所以大家也不方便多说。早餐过后,五个人到了安鹏飞的书房,薇儿送来了茶水就退下了。 “小江,原本叫江湖上的朋友来帮忙,可是你要帮的那个瑀王爷却离京打仗去了。这样的话,我明个就叫各路朋友先回去了吧。”韦奕问江欣怡。 “这个,怎么说呢,瑀王爷的麻烦才刚刚开始而已,所以,麻烦各位哥哥,去跟那些朋友们说下,没有急事的话,就多留几日吧,看看事态如何发展。”江欣怡对韦奕他们说道。 “这个小江你无需多虑,那些哥们倒也没什么事。可是你怎么说,瑀王爷的麻烦才刚刚开始呢?”上官宏问。 江欣怡就把自己听到的都告诉了他们,却没说只自己亲自去打探的,而说是别人告诉的。这点大家都没人怀疑。因为怡她的人际关系,能打探到这些不是件难事。 “这皇家的事,还真是够麻烦的,比他妈的江湖还黑暗。咱江湖上,要对付的是胡作非为的混账。可是宫里里就不行了,他们都是自家兄弟却要自相残杀。”野猫无奈的说。 “易昕,你有什么想法没,说出来给大家听听。”安鹏飞看着心事重重的江欣怡问。 “这个我暂时也没什么好主意,不如来个以静制动,再等几天好了。”江欣怡说。 “可是,你就不能把这些都去宫里告诉皇上或者太子么?”韦奕问。 “无凭无据的,我怎么对皇上和太子说?你说皇上和太子会信我么?”江欣怡自嘲的笑着说。 “是啊,这倒是实话。”上官宏说道。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江欣怡掰着手指头算算日子,瑀王爷他们应该的到了前线,恐怕已经跟敌人刀刃相见,正厮杀呢吧。 这些天,江欣怡一直吃不好,睡不好,晚上还经常的被梦给吓醒。梦到瑀王爷,他的夫君,浑身是血的站在满是尸体的疆场上。 又过了几天,前方不多传来加急的通告。宫里也传来不好的消息,说是皇上一着急竟然病倒了。 江欣怡得到可靠的消息,说是前线吃紧,需要后方的增援,把她急的直跺脚。想去见皇上和太子,可是却一个都见不到。 皇宫里戒备森严,弄得江欣怡想夜探皇宫都不行。 就在江欣怡准备拿着令牌想强行进宫见皇上时,宫里传出噩耗,说是皇上驾崩了。 丫的,这皇帝佬你早不死,晚不死的,偏偏这时候死!算怎么回事啊!江欣怡气得一拍桌子。 这可真是个多事之秋啊,前线吃紧,皇上驾崩,京城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很诡异。前线回来搬救兵的刘骏都被拦在了宫门外,说哑了嗓子就是不给通传。 江欣怡听到消息跑到宫门外,就看见跪在宫门口的刘骏,天上开始下秋雨,淋在身上很凉。 “刘兄,怎么回事?”江欣怡冒雨骑马赶到,问还跪在地上的刘骏。 离开才一月不到,刘骏原本俊俏的脸,消瘦的不成样子,身上还有几处伤被简单的包扎着。盔甲上已经凝固的血,那么大的雨都冲洗不掉。 “前线吃紧,敌军是几个小国连在一起的。而我们已经严重的粮草不足,我来的时候,军营里的粮食都集中起来给打仗的将士们吃了,那些打杂的士兵们每天就能吃到一顿饭。今个见不到太子,我也只有两条路可以走。“刘骏连夜赶路双眼已经赤红,嘴唇干裂,声音嘶哑的说。 “什么路?”江欣怡拽不起他,只好给他撑着油伞问。 第二百八十章 江欣怡冒险进宫见太子 “一条是拼死闯宫,面见太子。还一条,我没搬到救兵,也没脸见王爷了,倒不如再次以死谢罪。”刘骏说。 “这叫什么话,对了,你有没有去找七王爷,看看他是否能进宫。”江欣怡忽然想到说。 “没有,他若是有办法,恐怕早就来了。”刘骏说。 “刘兄,你先等等,我去找找七王爷,不行的话,咱再想办法。”江欣怡说完,也不顾刘骏是否答应,扔掉油伞,翻身上马直奔七王爷的府邸。 当江欣怡浑身被雨淋的湿哒哒到了那里以后,却看见高卓焦急的站在门口。 “高护卫,七王爷呢?是否在里面?”江欣怡在马背上问。 “江公子,王爷他昨个进宫就没有回来过,一点消息都没有。”高卓见到是江欣怡,赶紧对她说。 江欣怡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皇上驾崩都没有封锁消息,如何这七王爷进宫就没了消息?他若是知道刘骏说的情况,断然不会坐视不理的,除非,江欣怡不敢想下去。 她坐在马背上,闭着眼睛,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冷静,冷静,她对自己说。 “高护卫,现在情况不明,你不要急,我去看看。”江欣怡睁开眼睛,抹掉脸上的雨水对高卓说。 高卓现在也是六神无主,可是由于七王爷的身份特殊,他这个做侍卫的根本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人拿住把柄连累了七王爷。 现在,江欣怡的出现,高卓心里总算看到了一点希望。这江公子是太子的结拜兄弟,对自己这七王爷又关系很好,一定会想办法的。 江欣怡冒雨又返回宫门口,下了马,拽起还跪在地上的刘骏说;“你不要这么固执的跪着了,里面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那可怎么办?前面坚持不了多久的。”刘骏声音嘶哑的说。 这时,安鹏飞也骑马赶到了。 “二哥,你把他领回去,让他休息休息。”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那你呢。”安鹏飞担心又心疼的问。 “二哥,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儿,你回去叫咱的人都注意点,我没事,我要想办法进宫去,看看里面究竟怎样。”江欣怡小声的对安鹏飞说。 然后,把自己的马缰绳递给刘骏,因为刘骏身边就没看见坐骑的影子。 “二哥,你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江欣怡笑嘻嘻的对安鹏飞说。 “嗯,他们也不敢那你怎样,真敢为难你的话,二哥会来接你的。”安鹏飞用帕子擦擦江欣怡脸上的雨水说到。 江欣怡当然明白那个接的含义,真的要走那一步的话,恐怕这东良国要真的乱了。 刘骏还是固执的不肯离开, “刘骏,你怎么这么固执,你就这样跪着,有用的话,里面早就出来人了,你要是以死相逼来硬的,恐怕不但救不了瑀王爷和前方的将士,人家还会给你们瑀王爷加上造反的罪名。你现在跟他回去,吃饱,休息养好精神等我,真的没有办法的话,想干吗都得有力气不是?”江欣怡又急又气的劝说着刘骏。 安鹏飞见状走了过来,伸手就点了刘骏的穴,把他架到马上,刘骏根本就没防备会对自己这样,恼火的看着江欣怡。 而江欣怡无奈的跟他摊摊手,表示无奈。 看着他二人离开,江欣怡回身围着宫墙转悠。 忽然看见旁边的小门那里有一队马车,正在往里运东西,她赶紧挤了进去。 由于下着雨,而车上的东西又是给皇上办丧采办的东西。 搬东西的人现在不怕人多,所以多出个江欣怡来,他们也没有在意。有个好心的,还给江欣怡递过来一根白腰带,示意她赶紧捆上。 江欣怡扛起一木箱白蜡烛,胳膊正好掩住自己的半张脸,跟着队伍就进了宫。 木箱有些沉,轧的江欣怡肩膀生疼,可是她还得使劲的抓着,不让它掉下去。中途江欣怡想溜开,可是宫里面到处都是禁军,根本就没有机会。 宫里到处都挂着白纱,被雨淋的飘不起来。紧紧的贴在依附物上。 江欣怡跟着队伍进了一个大殿旁边的偏殿,放下东西往外走时,江欣怡溜进了一个小门。她在那小屋子里等了一会儿,拧干自己衣下摆的水,琢磨着怎么能找到太子。 现在宫里面除了皇上的死讯,其他的消息全部封锁,到滴发生了什么?不会是有人把太子也给软禁了吧?江欣怡很担心。 “雨好大,咱躲会儿雨再走。”一个太监特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随即有开门的声音。 “唉,皇上怎么会说没就没了呢,太医不是都说要静养就可以?”另一个尖嗓子说。 “太子在安殿守着皇上的灵棺,七王爷被软禁在西宫,二皇子现在嚣张的很,可是皇后娘娘却不闻不问。唉,也不知道咱们以后要伺候的是谁。”第一个说话的太监,叹着气说。 “嘘,宫里要换那个主子我是不知道,可是你再这么嘴上没有把门的瞎咧咧,估计咱三都得去地府伺候阎王爷去了。”又有人说。 “算了,啥别说了,换谁咱都是奴才命。” “走吧,你看这天一下子黑成这样,等下还要下暴雨。” “对对,赶紧走。” 三个躲雨的太监走后,江欣怡瘫坐在了地上,不管怎样都冷静不下来了。自己也就那么猜猜,就往坏处那么想了一下,没想到事实竟然不那个还要可怕。 皇上自己没多久还见过的,不像是有心脏病,还是生了癌的人,怎么能说死就死了?这问题自己倒是没有怀疑。 难怪小七进宫就没了音讯,原来是被软禁了。 既然是二皇子在操作着,那就是怕小七坏了自己的事儿。皇后更聪明,就这样借刀杀人,然后等除掉了瑀王爷的话,再来收拾他。 江欣怡现在开始佩服这位皇后了,利用一个儿子去帮另一个儿子。看来这个皇后是明智的,没有放弃心慈手软的太子,直接把二皇子推上储君的位置。 现在最关键的,不是去救小七,而是有爱找到太子,唯独有他能改变这一切,不能再耽误了。 江欣怡决定了,不管怎样都要去试一试,她不想那个人还有那些士兵门死在这样的阴谋里,那太不值得了。 外面忽然刮起了大风,明明是白天,可是天色暗得像夜里。江欣怡走出小屋子,在偏殿里转悠,又去查看了一下刚刚搬来的东西。 既然有很多的蓝白相间的那种孝服,江欣怡身上的衣服早就湿透了,就随手拿了一件穿在身上,又拿起顶帽子戴了。 然后,捧起几根白蜡烛,把门推开一条缝,看看外面的那些禁军都被风吹的睁不开眼睛,立马走了出去。 “站住,那个公公你哪的?”江欣怡身后一个禁军问。 “小的是去给太子殿下送蜡烛的。”江欣怡抱着蜡烛回头对那人说。 “我看你是被风给吹糊涂了吧,安殿在那边,你怎么往这里走?”那个禁军又问。 “回大人,小的原本在宫外陵园当值的,临时调派过来帮忙的,所以不是很熟悉,请大人莫怪。”江欣怡尖着喉咙说。 “快走吧。”那禁军挥挥手。 江欣怡搂着蜡烛就往禁军指的方向走。 “你,等下。”那个禁军又喊住了江欣怡。 江欣怡心里有点紧张,难道被这禁军看出了破绽? “我送你过去吧,省得你乱走,万一走错了地儿,你这小命儿可危险。”那禁军说着就往江欣怡前面走去。 江欣怡嘘了一口气,拍拍湿答答的胸口,跟了上去。 “大人,您心真好,好心有好报。”江欣怡赶紧的道谢。 “严肃点,他们怎么不给你把伞?欺负你新来的?”那禁军回头看看问。 “不是,这么大的风,打伞也没用,索性不打了。”江欣怡回答。 因为有了这个禁军的的引路,反倒没人来盘问江欣怡。江欣怡发觉跟在这高大的禁军身后,还能挡些风雨,于是就紧挨着他走。 从心里对这禁军有了好感,能对一个小太监如此,人一定不错。可惜没看清长啥样。 江欣怡正想着呢,前面的人忽然就停下了脚步,江欣怡差点撞到他的后背上。 “到了,就是这里,你小心点,不要惹太子,他已经在里面一整天,没有出来了。”禁军转身指着一座大殿说。 江欣怡这下看清眼前这位禁军长啥样了,标准的国字脸,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浓眉大眼的,模样不是很帅,可是很有男人味。 “谢谢大人。”江欣怡说着就往那殿里走。如果在以前,一定会问问这人的姓名,是不是单身,现在,她没那个心思。 大殿门口廊檐下,站着整齐的太监和宫女,都是一身的素白。一个个表情严肃,目视前方。像蜡人一样。 江欣怡想放下怀里抱着的蜡烛,扭下衣摆上的水,可是她刚一弯腰,身后就传来咳嗽声,回头一看,还是那个领路的禁军,他轻轻的摇摇头,江欣怡明白了。人家是看出自己的意图,提醒自己不要那么做。 是偶,皇上用的白蜡烛,怎么可以放在地上呢?江欣怡赶紧的直起腰,感激的对他点点头,她没敢笑,这是啥地方! 江欣怡今个算是彻底的变成落汤鸡了,她试探着往里迈一步,没有人拦,又迈一步,还是没人拦。 丫的,这算什么状况?皇上摆放的地方,竟然如此松懈?哦,明白了,现在最危险的不是死了的皇上,而是活着的人。 江欣怡鼓起勇气,迈进门槛,就看见一身孝服跪在堂前的那个人,还有他面前的一口描金大棺材。 皇上那么多的儿子女儿,怎么守灵的就太子一个?江欣怡弄不懂了。 她没敢冒失的喊太子,而是先走到一旁的小桌子边上,把怀里抱着蜡烛放在那里。回头再看跪在地上的人,还是一动不动的,但是从侧面看,能够确定,就是太子本人。 “大哥,大哥。”江欣怡走到太子身边,蹲下来小声的叫。 太子迟疑了一下,转头一看,“三弟,怎么是你?”太子喉咙沙哑的问。 “嘘,小声点。”江欣怡说着,也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给那口大棺材磕三个头。 “我不这样,怎么能见到你啊。”磕完头就跪坐在太子身边说。 “出了什么事?”太子皱着眉毛问。 “皇上仙逝,大哥心里难受,这个小弟懂,可是你知不知道现在宫里宫外都发生了什么?先说宫外的吧,你三弟瑀王爷率兵去边境御敌,现在粮草都供应不上。”江欣怡压低喉咙说。 “什么?不会啊,他们走的时候是很急,可是父皇命我在第二天就准备了粮草押送过去了。”太子不相信的说。 “粮草,你是安排好了,可是你并不知道,那批粮草根本就没到军营,军营到现在连他们的人影都没看见。”江欣怡告诉他。 “怎么会?你是如何知道的?一定是外面的人故意妖言惑众,搅乱民心。”文靖乾依旧不相信的说。 “刘骏城门一开就冒雨跪在宫门口求见,他说的话你认为有假?我冒险来见你,难道也有阴谋?”江欣怡耐着性子问。 “可是,没有人来对我说啊。”文靖乾怔怔的说。 “人家巴不得你在这里多呆几天呢,又怎么会来通知你。”江欣怡叹了一口气说。 “怎么会这样?”文靖乾喃喃的念叨。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七王爷进宫你知道么?”江欣怡问。 “老七进宫我知道呀,祭拜了父皇一下,就出去了。“文靖乾说到。 “他根本就未曾出宫,被软禁在宫里了。”江欣怡拉着长音告诉他。 “怎么会这样?”文靖乾瘫坐在地上。 “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事实就是这样了,可能比我说的还要严重。我冒险进来,就想看看宫里究竟怎么回事,现在明白了。大哥,你是想继续不闻不问在此守孝?还是打起精神站起来收拾烂摊子?我也不多说了,你父皇留下的江山,就要被小**害了,而你却在这里守的什么孝,你的三弟在疆场浴血奋战,即将全军覆没,而你却什么都不知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了,你自己拿主意吧。”江欣怡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语唤醒梦中人 唉,这么优柔寡断,没有魄力的人,难怪皇上他喜欢瑀王爷呢。 江欣怡脚刚要迈出门口,隐约看见一群人往这边走来,为首的不正是二皇子文靖轩么?怎么办?自己这个样子,一般的宫女和太监是不认识的,可是他们就不行了,绝对不能给他们看见啊。 江欣怡赶紧退进殿内,“怎么了?”正在沉思的文靖乾抬头看见了去而复返,一脸慌的江欣怡,问。 “你二弟来了。”江欣怡说。 文靖乾还没等说话,江欣怡一歪头,看见了旁边供桌,快步走去,掀开帘子钻了进去。 门外的文靖轩和几位大臣走了进来,先点香跪拜过皇上,然后看着太子。 “太子,请节哀,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您如此的悲伤,也不适合马上登基,不如先让二皇子先代替您处理几日朝政,等陛下仙葬后,再择日登基。”江世谦给文靖乾施礼说到。 “对呀,大哥,父皇生病你已经不分昼夜的在照顾了,现在又熬夜守灵,身子怎么能承受的了?母后也是这个意思,请大哥放心,靖轩一定班每个你打理好朝政。”文靖轩毕恭毕敬的对文靖乾说。 他们身后的几个大臣,都默默无语的站着。 文靖乾也不说话,背着手在大殿里走来走去,外面忽然一道闪电,接着是一声巨雷响,把那原本神态自若的文靖轩吓了一跳,眼睛甚至不敢朝皇上的灵棺看。 江欣怡蹲在那供桌的下面,心里暗自担心,真的怕这太子会答应。 “太子殿下,您看?“江世谦有些急的问。 “都是靖乾无用,只顾着伤心,忘记自己是父皇定的储君。既然父皇把这个担子交与我挑,靖乾又怎好劳烦二弟。你们马上去准备好了,靖乾不讲究那么多了,马上登基处理朝政,这样才不会愧对百姓,不会愧对父皇对我的信任。靖乾再陪父皇一会儿,马上就来。二弟,各位大臣,先请。”文靖乾说着,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文靖乾的一番话,和他做的决定,就好像另一道雷砸在了文靖轩身上,江世谦也是一愣。那几位大臣里,有赞同点头的,有失望的。 “大哥你?”文靖轩看着面前的哥哥,仿佛才认识他一样。怎么可能就改变了?他不是只顾着伤心了么? 江欣怡在供桌下,高兴的差点拍巴掌,太帅了,这样的人才有男人的气概,才可以担当一国之君。 文靖轩和江世谦根本就没料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转变,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如果知道太子这样的话,那自己带来的大臣里,也不会有那几个对头了。 文靖轩这样想,按照他们分析的,太子现在根本就无心登基,那么正好借这个机会让那些忠臣们也在场。让他们亲眼看见太子沮丧的样子,也就赌住了他们的嘴。 然后,利用这段时间,把瑀王爷的羽翼都铲除干净,再加上自己拉拢的几个小国家的国王,不怕这太子不让出储君之位。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早上来拜父皇的时候,这太子还是一点精神都没有的,可是就这么一上午的时间,他就变了?文靖轩实在是想不通啊。 江世谦听见文靖乾的话以后,先是一怔,随后,掩饰了脸上的笑意。皇后跟自己商量的这一招险棋,还真的是让自己吃不好,睡不香。 太子心慈,靠他的话根本就除不掉瑀王爷,这才决定利用二皇子文靖轩的野心,先把瑀王爷的羽翼铲除,再动用自己的力量除掉这二皇子。 现在虽然太子的决定破坏了原计划,可是江世谦却确认了太子有那个魄力了。 所以,他还是高兴的。不管怎样,只要太子决定登基,其他的都可以慢慢的来。自己在朝为官这许多年,路上的石头再多都不怕。 “太子殿下能这样想?那真是东良国子民的幸事,皇上在天有灵定然也是欣慰的。我们这就到朝堂等候,太子殿下登基。”江世谦大声的说着。丝毫不理会那文靖轩怨恨的目光。 这群人离开后,江欣怡从供桌下爬了出来,看见了自己刚才留在地上的水渍,不由得出了冷汗。 想必这文靖轩他们光顾着掌管朝政大权的事,丝毫没有留意地上,这溜水渍。太子身后都是他们自己的湿脚印。 太子整理了自己的衣襟,郑重的跪在地上的蒲垫上,给皇上的灵棺用力的磕头说;“父皇,原谅儿臣的不孝,儿臣这就登基,为了黎明百姓,为了在边境征战的三弟。待太平之后,儿臣再跟您请罪。” 太子说完这些,站起身,回头对江欣怡说;“谢谢三弟让大哥得以清醒,大哥一定做个像父皇一样的好皇上,如若有不妥之处还望三弟指出来。” “嗯,这才像我的大哥呀,你不但要做想父皇一样的好皇上,还要比他做得更好,让东良国的子民没有挨饿,不被别的国家欺负的大国。”江欣怡激动的走上前,拍这文靖乾的肩膀鼓励他。 哦,文靖乾听了江欣怡的那句让自己比父皇做的还要好?那不是在说父皇还算不上一个真正的好皇上?他有点尴尬的朝皇上的灵棺看看,心里暗自乞求父皇不要怪罪这口无遮拦的小子。 “大哥,刚才的情况你也看清楚了,该怎么做,你的心里恐怕也有底了,我呢不方便再呆在宫里,得赶紧的出去,看看刘骏。有什么你自己不方便做的,不妨对我说,能帮的,小弟一定不会推辞。”江欣怡很讲义气的对文靖乾说。 “大哥都明白了,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前方的粮草问题,然后会把七弟的事情解决,你告诉刘骏,休息一下,随时准备出发。”文靖乾信心十足的对江欣怡说。 “好,大哥你去忙,恭喜的话,日后我和二哥再对你说。只是你要小心些安全,记住,最亲近的人兴许就是最危险的,谁让你是皇上立的储君?你想通了,可是却打乱了某些人的计划,坏了人家的大事,你明白么?”江欣怡不放心的叮嘱着。 “大哥明白,你不怕的话吗,就先等在这里,我叫人送你出宫。”文靖乾对江欣怡说。 “嗯,我不怕,大哥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江欣怡拍着胸脯说。 太子昂首挺胸的离开了,江欣怡为了稳妥,再次钻进了供桌底下。 不怕?我滴娘唉,我怎么会不怕呢?而且棺材里躺的这个皇上,还是个死的不明不白的。皇上啊,怎么说,我也是为了你的儿子好,你可不要怪罪我啊。等太子大哥登基,平定了宫里宫外的事,我会对他说想办法弄清你的死因的,会给你个公道的,江欣怡双掌合十对着灵棺嘟囔着。 越想越害怕,越显得冷,加上浑身都被雨淋透,后来竟然打起了哆嗦。 三王爷啊,文瑀鑫啊,你丫的一定要挺住,一切都会好的,江欣怡又开始担心了。 “江公子,江公子?”一个声音在小声的喊着。 “我在这里呢。”江欣怡掀开帘子看见喊自己的人是太子身边的米公公,江欣怡见过好几次。看样子太子蛮信任他的,她伸出头应着。 “快点换上这衣服,奴才送您出宫。”那米公公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爬出来,接过他手上的包裹一看,里面依旧是太监的衣服。 “太子殿下说,公子你穿这个不会引起怀疑的。”米公公赶紧解释。 “好的,江欣怡应着,可是捧着包袱却不知该在哪里换。供桌下面可以藏人,却不能换衣服。 “公子,您到那后面换吧,奴才到门外等着,您放心,道士算过了,皇上仙逝的时辰不太对,所以宫里一般的人是不能到这里的。”米公公看出了江欣怡的意思,赶紧解释。 “哦,我去那后面换。”江欣怡指着灵棺旁边的那白色帐幔说。 “唉。”米公公无奈的摇头出去,老泪止不住就淌了下来。 为东良国辛劳了大半生的一代君王,竟然会是这样的下场,孤零零的一个人躺在棺木里,灵堂里连个念经超度的都没有。 江欣怡很快的就换好了干的的衣服,换了干爽的帽子,把换下来的衣服又塞进供桌的下面,米公公说等下他会来处理的。 外面的风小了很多,雨也停了下来。江欣怡与米公公一人撑着一把油伞,往外走去,因为米公公是宫里的老人,谁都没有怀疑他身旁的这个小太监。 “奴才替仙逝的皇上谢谢公子。”把江欣怡送出宫门的米公公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江欣怡猜想,这米公公见太子那么沮丧的样子想必也担心着,自己这一来,就把太子给敲醒了,这米公公才会这样说的吧! 其实,这宫里的公公们和宫女们眼睛最亮,是非看的最清楚。只不过,这些都不是他们所能够掌控的。 看惯了勾心斗角,这些人也就麻木了。没麻木的就期盼这有人能够改变,而江欣怡就有这样的能力。 米公公想到刚才太子对自己说话的神态就欣慰,仿佛看见了皇上年轻是的样子,无畏无惧的。 江欣怡刚出宫门就看见骑在马背上的安鹏飞,他一脸的严肃,和焦急。 江欣怡怕有人盯着,就装作不认识安鹏飞的样子,走了过去。可是没等她走过那马几步,就被人给拎上了马背。 不用说,就是安大哥了,江欣怡后背一粘那个胸膛,立马就感觉暖和了起来,安鹏飞策马飞驰,绕过了一条街,一吹哨子,小巷子里又冲出几匹马来。 马背上的人,江欣怡都认识,是上官宏他们,还有刚来的野猫。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兵器。 “二哥?”江欣怡回身疑问。 “再等一个时辰不见你出来,我们就进去找人了。”安鹏飞笑着说。 “二哥。”江欣怡的坚强顿时不见,眼圈一热,呜咽着侧身倚在安鹏飞的怀里。 “呵呵,我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江会哭啊?真的像个女娃娃。”上官宏笑着逗江欣怡。 “还笑?你那胡子是不是长的太长了?”江欣怡恼火的问。 胡子?上官宏吓得赶紧用手摸摸才长成原样的胡子。赶紧闭了嘴,上次就是因为笑话江欣怡像女娃娃,结果被江欣怡灌醉后,把胡子给剪了,然后笑他是太监。 那段日子,上官宏没办法,就让安鹏飞用头发做个假胡子粘到下巴上。他知道这混小子说道做到,可不想再冒一次险。 安鹏飞笑着策马回府,上官他们都紧紧的跟上,韦奕留在最后面,确定没有盯梢的,这才赶了上去。 “你先去洗个澡,换下衣服,我们在书房等你。”安鹏飞说。 “刘骏呢?有没有吃东西?”江欣怡不放心的问。 “唉,那家伙,吃饱了就要去宫里,灌了一碗安神汤,这才消停的睡了。”骆柯说。 “看样子边境打的挺惨烈,刘骏战甲上的血就是证明。那血的时间都不同,连清洗战甲的时间都没有!”韦奕说。 “太子说了,瑀王爷他们出发的第二天,京城就备齐了粮草押送去了。可是刘骏却说没见到人影,这就是说,有人预谋好了,在半路就把粮草给劫了。”江欣怡顾不上洗澡,坐下来对大家说。 她不想瞒着这些人,他们为了自己差点闯宫,还有什么必要对他们隐瞒? 江欣怡就把在宫里听见的,除掉皇上异常死亡的事,都说了,她想让大家了解,这个国家现在面临的是什么样的事情。 说着,说着,江欣怡就用脚把鞋子给脱了,然后把袜子也脱了。再看那双白皙的脚,已经被湿鞋子,湿袜子给泡得发皱了。 安鹏飞想制止,可是却不知该怎么说,看着几个大男人盯着江欣怡的脚看,他心里很不舒服,却没办法。 “呵呵,小江的脚丫也像个女娃娃的。”野猫脱口而出,随即反应了过来,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把大家都给逗乐了。 这个时候,江欣怡才不会跟他计较,也跟着笑了起来。 “易昕啊,现在这样,咱们该怎么做?”上官宏止住笑问。 “对呀,小江,你说说看,咱们哥几个做什么?”韦奕着急的问。 “咱们啊……”江欣怡手指敲着身旁的茶几面,说了半句…… 第二百八十二章 月光下的眼泪为谁流 就在这时,江欣怡看见门口有个人影在晃悠,走出去一看,原来是小萍那丫头。 “公子,听说有客人在,小萍想来看看要不要沏茶什么的。”小萍磕磕巴巴的说。 “嗯,茶水倒是有的,蓉儿已经送来了。”江欣怡看她的囧态,想逗逗她,故意说。 “哦,那小萍就回去了。”小萍很失望的说着就要往外走。 “小萍,你不能走了,我这有个客人,恐怕要你帮忙招待一下呢。”江欣怡忍住笑对她说。 小萍的脸立刻就红了,跟着江欣怡进了刘骏的卧室。 “小萍,如果事情办的顺利,他今晚就要返回战场的,你就在这陪陪他吧。”江欣怡对小萍说完,转身出去,回手把门给关上了。 “喂,不会吧,这么好看的妞,他自己不收了做小妾,怎么便宜了别人?难道是怕悠悠公主生气?还是真的是断袖?”野猫见江欣怡把小萍领到了卧室,嘟囔着。 “闭嘴。”韦奕小声的骂着野猫。 江欣怡权当没听见,现在的她可真的是不太有心思跟他们打趣。 下午,江欣怡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书房里,脑子里非常,非常的乱。她觉得自己已经理出了头绪,可是却找不到头在哪里。 一阵敲门声,江欣怡开门去开,原来是小萍领着刘骏站在外面。 刘军已经套上了自己的盔甲,那上面的血迹已经不见,看样子是小萍的功劳。 “江公子,太子已经安排好了粮草,我们这就要出发了,谢谢你。”刘骏感激的对江欣怡说。 “谢什么谢,我只做了该做的,现在也不是留客的时候,只能祝你们一路顺风,祝你们早日凯旋。小萍在我这里,你不用担心,等你凯旋回来时,就把小萍迎娶回去好了。”江欣怡拍拍刘骏的肩膀说。 “嗯,刘骏凯旋回来,就来迎娶小萍。”刘骏有点不好意思的答应着。 江欣怡他们把刘骏送到大门口,铁牛给刘骏牵来一匹黑马,那是江欣怡吩咐去马市买来的,因为刘骏的马在进京城后,就筋疲力尽的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一匹战马没有死在沙场,却因为昼夜兼程的跑回来求助,而累死,这更让刘骏心疼。 目送刘骏飞身上马,去京城门口跟押运粮草的队伍会合,马上出发。 江欣怡好几次想开口问问,瑀王爷的事,可是她都没有说出口。 第二天,京城里到处都贴上了太子登基的皇榜。 第三天,皇上下葬皇陵。 第四天傍晚,新登基的皇上文靖乾便装来到江欣怡的府里。 “很累吧?”江欣怡问一脸疲倦的皇上文靖乾。 “是啊,好累。坐在那高高的皇位上,觉得心里好空。下了朝,看不着满朝的大臣,就会觉得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所以,来找三弟你了。”文靖乾捏捏鼻梁骨说道。 “慢慢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知道前面怎么样了。”江欣怡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就想叉开话题,问道。 “还在打,刘骏走的那天,因为急,所以只是在京城的粮库里提了粮草。数量不是很足。我今早又派人送了一批粮草,中午就上路了。”文靖乾告诉江欣怡。 “大哥,哦,我现在该叫你皇上了吧。”江欣怡试探着问。 “行了,我当太子的时候,你也没拿我当太子,我就不信这会儿你还能把我当皇上?刚才进来,可没见你给我磕头呢。”太子苦笑着说。 “我可不喜欢跪来跪去的。”江欣怡瘪瘪嘴说。 “所以,我才会想到这里来坐会儿啊。”文靖乾说着,斜靠在椅子上。 “大哥,你能不能派些援兵去前面啊,刘骏可是说那里的形式好严峻,可不只是西良国的兵。”江欣怡不再贫嘴,一本正经的问。 “恐怕不行了,另几处边界也有敌来犯。实在不行的话,我把京城里留守的禁卫军派出去。”文靖乾说。 “那不行,京城里的禁卫军一旦离开,你就会有危险的。是谁让东良国陷入这四面楚歌的状况,你应该清楚吧?”江欣怡坚决反对的说。 尽管她很想帮瑀王爷,可是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京城里的禁卫军就好比文靖乾的盔甲,一旦脱下,他立马就会有危险。 “已经在找证据了,唉。”文靖乾长长的又叹了一口气说。 “对这样的不用心慈手软,不然会危害百姓的。”江欣怡安慰着说。 “明白。”文靖乾痛苦的点点头说。 “大哥,你放心,只要你做个好皇上,三弟我永远支持你。”江欣怡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着。 “三弟,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我不是个好皇帝的话,你会?”文靖乾感动之余,回过味来问。 “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唉,都说伴君如伴虎,不知到大哥你以后会不会因为我的大不敬,砍我的脑袋?”江欣怡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不会的,三弟你只要没做危害百姓的事,我也同样不会对你做什么。不放心的话,这个给你。”文靖乾说着从腰里解下一块玉佩递给江欣怡。 “这个,是大哥给你的免死金牌,这下没有顾虑了吧?”文靖乾问。 “怎么又是这个东东?原来那俩都还没有用过呢。”江欣怡拎着手里的玉佩自言自语的说。 “三弟说什么?什么那俩?”文靖乾好奇的问。 “哦,没什么,我就想问问这东西有没有规定的次数,我心里也好有个数。”江欣怡赶紧的掰扯。 “三弟,你不是真的打算跟我做对吧?”文靖乾不安的问。 “什么呀,不是说了,只要你是个皇上,三弟我就会支持你的。那么以后我想找你喝酒的话,是不是可以随便些,比如不用走门什么的?”江欣怡想让话题轻松些,特意逗他。 “呵呵,你自己小心点,不要被禁卫军当刺客射成马蜂窝就成。”文靖乾笑着说。 “大哥,要不我去弄几个小菜,等二哥回来,咱喝几杯?”江欣怡问。 “不了,下次吧,我那还有一大堆的奏折要批。实在是烦闷,才来找你的,说几句话,心情好多了。”文靖乾笑着说完,就领着米公公离开了。 “这才当了几天的皇上,就说承受不了?”江欣怡看着文靖乾远去的背影说。 当安鹏飞、上官宏野猫回来后,就看见了在屋顶喝酒的江欣怡。 “小江兴致真好,跑到那上面上月去了。”野猫羡慕的看着屋顶说。 “什么兴致好啊,他跑到那上面去喝酒多半是有心事了。”上官宏很了解的说。 “你们先进去休息吧,我上去看看怎么回事。”安鹏飞说完,纵身跃上那屋顶。 “二哥回来了?”江欣怡看了看上来的安鹏飞问。 “想喝酒的话,等我们回来一起喝,干嘛又跑到这屋顶上来,多危险?”安鹏飞很温柔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扭头朝安鹏飞笑笑,没吱声。继续抬头看着那快圆的月亮。 去年的这个时候她狗血的穿来,到现在也将近一年了。可是江欣怡怎么都想不起和那个人的结婚日期了。 就记得,到那后院,桂花都开了。真是好笑,无端端的怎么会想到这个东西、可是为什么,会记不得结婚拜堂那个日子?江欣怡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悲哀。 要是在现代,小两口在结婚纪念日这天,大多数都会浪漫的庆祝一下的。然后俩人信誓旦旦的设想着以后,什么金婚银婚都在一起什么的。 动作快的,现在已经是添了小宝宝了。 哪像自己这么惨啊,那个夫君在前线杀敌,自己孤单单的在屋顶喝酒。 江欣怡最郁闷的不是这些,她就是弄不懂,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担心那个人?这个问题已经困扰她好些天了,从那个人穿上战甲启程那一刻就开始了。 后来从刘骏口中知道前面的情况后,就更加的担心了。 “易昕,如果真的担心的话,不如二哥替你去军营一趟。”安鹏飞犹豫了一下对江欣怡说。 “二哥,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特好笑啊。那个人战死沙场的话,我不是正好解脱了么,为什么偏偏就放不下呢?”江欣怡仰头又灌了几口酒问身边的安鹏飞。 “不好笑,二哥没觉得好笑。易昕你心地善良,怎么说跟他也是夫妻一场,这个时候你丝毫都不担心的话,也就不是二哥心里最珍惜的人了。”安鹏飞很严肃的对江欣怡说。 “谢谢二哥,我做什么你都包容。”江欣怡转头感激的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在她转头的一瞬间,看见了她眼角的泪,在月光下,像颗晶莹的露珠。 他伸出手,想帮她擦去那让自己看着心疼的眼泪,可是又收了回来。 那眼泪不是为了自己流的,是为了另一个男人流的。 安鹏飞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去战场上杀敌,她会怎么样?会不会也这么为自己担心?为自己流泪?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坐在屋顶,却听不见京城外正门,有人大声的叫门,那人浑身是血,敲城门的时候,那城门染满了血…… 第二百八十三章 非常时期非常决定 “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你们还在这里练功?”韦奕很严肃的说。 “什么事?难道有谁去咱的酒楼找麻烦?”上官随口问。 江欣怡和安鹏飞相互看看,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昨个皇上命人押运粮草去边关,没想到半路上就遇上了强盗,还放火烧了粮草。只有一个士兵跑回来了。”韦奕说。 “什么?上次的那批粮草,连人带粮草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又来?那边关的那些将士岂不是危险,即便不是战死,也要活活的饿死。没东西吃不的话,哪有力气杀敌?”江欣怡气得大发牢骚。 “他们这是不想让瑀王爷回来啊。”上官宏说。 “不行,我要去见皇上。”江欣怡说完,就往外面跑。安鹏飞赶紧追了上去。 两个人的到马棚,备好马鞍就上马出府。 到了宫门口,正好看见,文骅焱从马上跳下来,神情更是紧张。 文骅焱也看见了江欣怡,却不知她为何而来。 “我就不进去了,在这里等。”安鹏飞对江欣怡和文骅焱说。 江欣怡跟着文骅焱进了宫,连那块玉佩都没有用到。 “是因为粮草的事情?”江欣怡边走边问。 “但愿刘骏带走的那批粮草能安全到达就好了,那样子三哥还能挺上几天。”文骅焱担心的说。 俩人本来想叫太监通传,没想到遇见了米公公,直接把他们领进了御书房,说是皇上吩咐的。 江欣怡和文骅焱知道,皇上已经算准了他们会来。 过了不一会儿,文靖乾穿着龙袍就下早朝,来了御书房。 “皇兄,怎么办?”文骅焱问进来的文靖乾。 “大哥,得赶紧另外准备一批粮草送出去才行。”江欣怡着急的说。文骅焱感激的朝江欣怡看。 “根本就不行,仓库没有粮草可以提,就算是用库银去买,也不行。因为国库里根本就是空的。”太子恼火的坐在椅子上说。 “这叫什么话,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那怎么办?就眼睁睁的看着三哥他?”文骅焱说不下去了。 “查了没有,究竟是什么人干的?”江欣怡问。 “这次粮草被劫,逃出的兵,说是靖轩的人干的。还有密报说,他已经联系好了一些大臣准备逼宫了,估计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三弟,你不是宫里的人,我也不想连累你,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文靖乾眉头紧锁的说。 “唉,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赶紧的想办法啊。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了阵脚。你现在已经是皇上了,得拿出皇上的派头和魄力来。”江欣怡忽的站起身对文靖乾说。 文骅焱依旧沉默的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皇兄,不如这样,我领我府上的人去边关帮三哥?“文骅焱下了决心说。 “好,你先去,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好了,立马会派人去帮你们的。”皇上一脸愧疚的说。 “还有你,三弟,等下出宫后,尽量不要单独出门了。你跟我结拜,只怕也要惹上事端了。”文骅焱愧疚的说。 江欣怡刚想答话,门口的米公公敲门走了进来,说是有人求见。 江欣怡见自己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就决定先离开这里。毕竟宫斗自己不擅长,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 “大哥,我们这就离开,你要记住一句话,你现在缺的就是一个狠字。”江欣怡说完,跟文骅焱离开了御书房。 “七王爷,咱明人不说暗话了吧。你三哥现在有危险,为何不去求求你的娘亲,她作为西宫皇太后,手上应该会有人的,她不会看着自己的儿子送命吧?”走到外面的江欣怡对文骅焱说。 “我三哥跟母后已经闹掰了,三哥不让她插手管这件事。”文骅焱也不避讳的对江欣怡说。 “为什么?他们怎会闹掰?”江欣怡好奇的问。 “因为我三嫂的事情,三哥不许母后插手,还威胁母后,再做伤害我三嫂的事,他就不顾母子之情了。母后一伤心,就不管他的事情了。”文骅焱很坦白的说。 什么?原来,那人在伤害自己的同时,也在身后保护着自己?她又想起了上次在江世谦屋顶听到的。他不是也在保护自己么? 不行,不能这样,算起来,也怪不得人家,自己之所以经受这些,完全是拜那皇后娘娘所赐。 而瑀王爷也不过是个受害者。想到这里,江欣怡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走出宫外后,江欣怡拦在文骅焱的面前,对着他说;“七王爷,这样好了,你不要去边关。留下来帮助皇上。你三哥那里有我找人去搞定。你若是不顾这些,而继续决定领着你的人去帮瑀王爷的话,我劝你最好想清楚。那样子,即便瑀王爷没事,可是京城里已经易主了,二皇子的为人你不会不清楚的。你认为还能顺利返回么?” “这个?”文骅焱不知该不该答应下来。 “咱就这么定了,你领着你的人尽量帮助皇上平乱,我叫人去帮瑀王除外患。但是你要装着不知道,因为我不想连累酒楼和我府里的那些人。”江欣怡很坚定的说。 江欣怡做好了决定,那就是暂时不管什么宅斗,什么宫斗的,她一定要去参合掺合了。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我是相信你的,既然你也信我,那咱们大家都来博一博。”文骅焱也是豁出去了。 江欣怡不觉得自己是心血来潮,才做的这么重大的决定。 她是在听见为了自己,那家伙跟自己的娘亲都闹掰了的事情以后,才决定的。 江欣怡与等在宫门外非得安鹏飞一起赶回江府。 文骅焱也赶紧飞身上马,去准备了。 江欣怡回到自己的府里,上官他们都还等在那里没有出门。 看见江欣怡的表情,就知道,她有大的事情要决定。 江欣怡郑重的看看身边的这几个人,对他们说;“现在的情况很紧急,所以我就长话短说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再返伤心地 “小江,你平日里很直爽的一个人,现在怎么罗哩罗嗦的?有什么事,直说。是叫我们帮新皇上稳江山?还是什么?”韦奕着急的问。 “你是不是想去前面?”江欣怡还没说话,安鹏飞皱着眉毛问。 江欣怡点点头说;“大哥说,国库是空的,粮草一时间也没法筹集,所以我想自己筹集粮草,再向江湖和民间招募一下人手去前面。” “嗯,这想法不错,我赞成,正好活动活动筋骨。”上官宏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韦奕和野猫也都赞成,只有安鹏飞的脸色有些难看。 “二哥,你不同意么?”江欣怡试探的问。 “国家有难,匹夫有责,我怎么会不同意,只是,你就在京城看家好了,你不能亲自去。”安鹏飞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是啊,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办,你留在京城里打理好酒楼的事情就可以了。”韦奕也赞同安鹏飞的提议。 “我知道大家是担心我,可是这次的事,同样不能以咱们的名义去做,因为咱们的产业都在京城。这次的事情会得罪一些人。我想过了,二哥,必须留在京城,还要找个人假扮我的模样。有二哥在旁边,这样假的我才不会暴露。上官大哥你们几个都是必须留下的,京城里也不太平,咱这一大家子的人也必须要你们守护。”江欣怡很认真的对安鹏飞说。 “那你一个人去,怎么行,别以为跟我们练几个月就能独挡一面了,前面是去杀敌,动真格的,你出点子赚银子,那个是鬼才,我们谁都没那脑子,可是去战场,你还不行。”上官宏反对的说。 “我不会一个人的呀,野猫大哥,你才来京城没几天,没有人注意到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还有上次在湖边帮忙的那几位朋友,问下他们是否还愿意帮忙?”江欣怡看看野猫说,又看看上官宏。 “我?没问题。”野猫爽快的就答应了。 “他们那里我会去问,应该是没有问题。江湖上的朋友,我们也会发贴出去,能有多少是多少吧。”上官宏说到。 “你出来。”安鹏飞忽然站起来对江欣怡说,然后转身出了门。 “小江,你二哥这是不放心你,不如叫他跟你一起去。”韦奕对站起身准备跟出去的江欣怡说。 “呵呵,我去看看。”江欣怡苦笑这说。 她如何不懂安鹏飞的意思! “二哥,你还是反对么?”江欣怡走到站在墙角的安鹏飞身后问。 “你一定要亲自去么?我去也不可以?”安鹏飞问。 “是的,我要去。”江欣怡心虚的回答 “那二哥陪你一起不行么?”安鹏飞想不通的问。 “二哥,我对那个人没有别的奢求,帮了他这次,我还是做我的江易昕的。所以,希望二哥能够守住这里,除了这里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江欣怡很伤感的说。 安鹏飞沉默的好一会儿,看着江欣怡忧伤的眼神,终于妥协的说;“二哥答应你,一定守候好这个宅子,守护好这宅子里的每一个人,等你回来,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前方战事如何,你都要活着回来,好好的回来。” “嗯,我明白,我只想尽力的去做这件事,想让心里好受点,不然以后的我是快乐不起来的。”江欣怡点头答应。 “呵呵,让我猜猜看,这么会儿的功夫,这哥俩谁把谁给说通了?”上官宏打趣的逗着走进屋子的江欣怡和安鹏飞两个人。 “这还用问,就小安那张嘴哪能说过小江。”韦奕笑呵呵的说。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好了,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要注意,不要说露了嘴,等下各自找人化妆后,提了银子去四处筹备粮草,只要是能吃的就行,还有伤药呀要多准备些。联系江湖上的义士,这些都拜托各位了。细节上,我再和二哥好好的商量一下。”江欣怡对上官宏他们说。 “保密?可是你那个皇上大哥,和七王爷不是知道你要帮忙么?他们不会说露?”韦奕问。 “不会,我只是说呼吁一下,没说要自己亲自去的。而且大哥跟七王爷也知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他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江欣怡笑着告诉他们。 现在,大家都同意,安鹏飞也不反对了,所以江欣怡心情好了很多。 上官宏按照江欣怡的吩咐,从密室取出一半的银两,分别交给几个人,四处去买粮草,和伤药之类的东西。 韦奕和野猫又去找了骆柯,派人出城传递消息,召集江湖上的侠士义士一起去前线抵御外敌。 安鹏飞也找来了一个跟江欣怡身材差不多的人,来假扮她。假的江欣怡在宅子里,还有两坐酒楼里走了几趟,根本就没有人觉察,只是比真的的江易昕多了些男人味。 而闺房里的江欣怡,此时已经让安鹏飞给易容成另一个模样,一个浓眉大眼,眉心有黑痣的后生。安鹏飞又帮她另外做了变声贴,不然的话说话的声音还是江易昕的。 上官宏他们办事的效率就是比官家快很多,派出去的人,很快就筹集到一大批的粮草。一些商家和医馆听说是送往前线的,送来很多的伤药,却怎么都不肯收银子。 皇上接到线报,说是有人四处筹集粮草,他指示手下不要去管,集中精力和文骅焱府上的人力,设计想办法把二皇子和他的党羽抓了起来。 第三天一早,江欣怡从密道到了府外,骑着一匹安鹏飞给准备的马到城外跟粮草队会合。野猫早就等侯在那里。 二十几车的粮草物品,除了赶车的是雇来的寻常百姓,还有两百多的江湖人士,男女都有,一个个英姿飒爽的骑着马。 粮草上出插着三角旗,上面刺着威风八面,顺风顺水等字样。最前面,还有个抗大旗的,上面的字,是保家卫国四个大字。 “各位好汉侠女,在下是无名小辈欧阳杰,能有幸与大家并肩杀敌,那是欧阳的荣幸。我先在这里替东良国的百姓,还有在边关杀敌的那些将士谢谢各位。”江欣怡下马对那些人抱拳说。 起名字的时候,江欣怡想叫郭靖,后来想想那小子太傻。想叫岳飞,又把自己把历史给弄乱,只有凑合的叫欧阳杰了。 “欧阳杰,这名字我可是第一次听说,不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咱们此去一不为官,二不为财,只是不想别国来侵。这趟远行,大家都会听你的,有什么,尽管吩咐就是了。”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大咧咧的在马背上对江欣怡说。 “好,前面形势严峻,也容不得大家相互介绍,还是抓紧上路吧。”江欣怡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貌似在密室里准备好,练习好的演讲词都想不起来了。 江欣怡回头朝城门看看,玉手一挥“出发。” 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因为江湖人士都不喜欢跟朝廷打交道,所以,文靖乾没敢亲自来送,也没叫官府的出面。而安鹏飞他们也不方便出面。 所以,京城门口就是一些小老百姓,前来送行。 虽然这些都是江湖人士,比较杂乱,但是行军速度那是一点都不含糊。加上都有脚力,也算是骑兵了。 如果不是为了保护粮草,恐怕行军的数度还要快。 这一路,不断的有人加入,那些人也好奇江欣怡的身份,却没有人开口来问。途中休息的时候,大家打打诨,开开下流玩笑。有酒瘾的,捧着酒葫芦过瘾,喝高兴了,还会当场来套醉拳。 以前有些私人恩怨的,也都识大体的没有在这样的时候来计较什么,相互之间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对于这些人,江欣怡没法用军纪来约束他们,这样的时候,他们能挺身而出,还有什么必要约束他们! 一路上江欣怡都很紧张,可是都离开京城好几天了,根本就没有人来打劫粮草,就连个小毛贼都没见到。 沿路,野猫用带去的银子又采购了一些粮草。 后来又有不断加入的人,有些都是猎户,他们背着弓箭,路上还给大家打点野味充饥,路过小镇村庄,就赶紧就地休息,用餐。 开始江欣怡也担心会有人浑水摸鱼进来干坏事,可是野猫告诉她不会。他们自己有黑话,也就是暗号。 并且,这些看似杂乱的队伍,竟然会一点都不乱,轮流休息,守夜,也都配合的很默契。江欣怡什么都不用操心。 到了第八的早上,野猫统计了一下人数,竟然有八百六十九人了。按现在的行军速度,还有一天多的路程就能到目的地了,江欣怡心里开始不安,不知道前面倒底怎样了。 正想着呢,野猫领着一个路人走来。 “欧阳,这个刚从前面来,有什么事你可以问问他。”野猫对江欣怡说。 “这位大哥,我想问下,前面的情况。”江欣怡忐忑的问。 “唉,打的太惨了,看样子坚持不了多久,附近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准备好了要跟敌军拼命,我胆子小,就只有领着家人去亲戚家避避,可是瑀王真的阻拦不了的话,逃到哪里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你说这京城里,那皇上怎么就不管了呢?”那人唉声叹气的说完就赶紧的离开了。 “唉,你不要走了,我们这不是来了么?”野猫在那人身后喊,人家看看两旁这些背着刀剑,嘻嘻哈哈的人,摇摇头,继续赶路去了。 瑀王的大军都快坚持不住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人,能够改变什么?那人在心里嘟囔着。 看着那慌张离开的人,江欣怡咬着嘴唇思考了一下,对野猫说;“你留下一半的人押运粮草,剩下的跟我先去战场。” “那不行啊,离开京城的时候,小安他们特意叮嘱我要寸步不离的照顾好你,万一你少根头发什么的,韦奕他们都不会饶了我的。不行,我得跟你在一起。”野猫把头摇的像鼓反对。 是啊,你丫的是寸步不离,害得我撒个尿都弄得像偷汉子似地。江欣怡在心里骂道,当然,这种骂不是怨恨的,只是无可奈何的那种。 “野猫,我知道,可是现在咱必须得分开,这些粮草是最重要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纠结这个,我是个堂堂的汉子,又不是妞,还要什么保护?眼看就到地方了,这粮草再出事儿的话,那咱们费劲来, 有什么意义?你听我的,赶紧去安排。”江欣怡很严肃的对野猫说。 “这个?好吧,你小心点,我们很快就会赶到的。”野猫答应着,去跟几个路上临时安排的小组长商量。 就是担心粮草,所以江欣怡没有先领一部分人走的。 江欣怡抓紧吃掉一个馒头,活动了一下双腿,骑了这么多天的马,江欣怡的屁股已经麻木的不知疼痛。 她还真的很佩服这些江湖人士,一路的奔波没有一个人退缩,仿佛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还有一对师兄妹,一看就是一对情侣,拿着一样的宝剑,在休息的时候,躲在隐蔽处卿卿我我。 有个背刀的小子,年纪不大,老是会去捣乱,不是抓只青蛙丢过去,就是弄个蛇皮甩过去。把那师妹吓得尖叫连连,把大家逗的哈哈大笑。 而江欣怡就有点惨了,虽说此时已是初秋,凉爽了很多,可是她的胸部因为缠裹这东西,没有机会解开,勒的她难受,里面好像还长了痱子。 路上路过什么小河湖泊的,那些人趁着休息,下水匆匆洗个澡。女的也躲到一旁,相互的望风,偷偷擦洗一下身子。 而江欣怡只有洗脸的份儿。所以啊,现在江欣怡的身上,汗味比谁都大。 “欧阳,准备好了,你要小心。”野猫很严肃的跑来对江欣怡说。 “嗯,你们也不要大意,前面见。”江欣怡说着飞身上马,带头往大路上飞驰而去,野猫分好的人也都甩鞭跟了上去。 江欣怡只想这快点到那里,看见那个人还在。看见自己曾经相处过的那些士兵还在。 江欣怡身后的这些人,却从空气里闻到了血腥之气,他们不再嬉笑,人还没到战场,身上的杀气已经开始散发出来。 第二百八十五章 救瑀王 江欣怡也落在了队伍的中间,接近下午,大家怕把马累坏,这才找个有水的地方,饮马,让马吃草。而人,就从怀里拿出馒头,就着水,填饱了肚子。 稍事休息后,又翻身上马继续赶路。晚上,在路上睡了三个小时的光景,就起身点着火把继续赶路了。 第二天上午,江欣怡终于看见了那个岔路,还有那熟悉的军营。 “欧阳兄,咱往哪里走?先进军营?”跑在前面的人勒住缰绳,回过身来问江欣怡。 “去战场。”江欣怡说着,又冲到前面领路。 马往前跑了一段路后,江欣怡他们已经听见了厮杀声,刀剑相撞的声音。江欣怡身后的人都把兵器取在了手上。 江欣怡低头看看马鞍后的剑,这东西她根本就不会用,是上官宏非得给她带着的,说佩戴着有侠士的样子。她嫌碍事,就挂到了马鞍旁。 她又摸摸腰里的枪,这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也不能用。因为一用的话,文瑀鑫就能认出来是京城里那个江易昕的,就会把自己跟江易昕联系到一起。 嗯,还有飞镖可以用,江欣怡摸摸腰里,和胳膊上的几十枚飞镖。 再往前一些,上了那个小山坡,就看见下面厮杀在一起的一片人。 很明显,现在有些后退的是东良国的将士。看人数,对方多出这边三倍。 江欣怡身旁的这些人朝江欣怡看看,然后一起呐喊,杀。 他们斗志昂扬的冲下山坡,挥舞着手上的刀剑。而江欣怡却怔住了,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啊? “去他妈的,不管了,壮烈就壮烈吧。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江欣怡念叨着两句诗词,手上扣着飞镖也冲了下去。 下面正在厮杀的文瑀鑫他们已经已经是又累又饿,筋疲力尽。不是刘骏带回的粮草,他们根本就挺不到现在。可是那批粮食昨个就吃没了,今早将士们饿着肚子抱着必死的决心上的战场。 “东良国的将士们,咱们有一个人在,就不能让敌人踏进咱们的国土。”文瑀鑫怒吼着。 “大将军,你看。”浑身是伤的黄彪看见了身后山坡上冲下来的人马,赶紧招呼文瑀鑫。 其他的士兵也看见了,可是他们当时可是心里一凉,那队人马没穿盔甲,没有战旗,是不是敌人啊?本来都坚持不了多一会儿了,现在两面夹心的话,就只有提前壮烈了。 所以,将士们都想通了,不管那么多,现在砍死一个就赚一个。文瑀鑫想看清楚,敌军也不给他机会,看着他的盔甲,就知道他是个大官,所以,几个人一起来攻击他。 一旁的黄彪想来援手,却被几个敌军给围住了。 刘骏子琪他们四个亦是一个面对好几个敌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来帮文瑀鑫。 文瑀鑫的头盔跟别人不一样,江欣怡一下子就找到了他。 就在这时,文瑀鑫被脚下的一具死尸绊了一个踉跄,一个敌军的大将,看准时机,扬起手里的弯刀就要往文瑀鑫的脖子上砍。 “大将军。”“王爷。”黄彪和刘骏他们绝望的悲愤的喊着,眼睁睁的看着文瑀鑫就要遇难。 欣怡,永别了,现在你自由了,文瑀鑫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在心里呼喊。 可是,等了一下,文瑀鑫没有觉察到疼,他以为又是那个士兵替自己挡了这一刀,睁开眼睛一看,就看见了面前的那个敌军将士,眼睛上一个洞,往外留着血,举刀的手换换垂下,整个人往后倒去。 身后,一对骑兵已经冲了进来,并且杀进了敌军的队伍。 “大将军,是咱们的人。”黄彪移到文瑀鑫身旁扶起他说。他面前的敌人被那骑马的给砍了两个,剩下的两个在一慌神的功夫,也被黄彪给砍了。 一见来了援兵,东良国的士兵们顿时看见了希望,握紧自己手里的武器,更加奋勇的杀敌,现在已经不抱着死心了,因为还有活的希望。 江欣怡领来的这四百多人,像一群猛虎,冲进敌军,因为他们都是武艺高超的侠士,几乎可以一抵十。一下子,敌军就乱了阵脚。 这些侠士杀敌,靠的是技巧,专门往敌军的咽喉心脏上攻击。只要敌军挨到他们手上的兵器,就倒地而亡,即使没死的也没有反抗的能力。 再加上,冲进敌军后面的队伍后,最前面的几个侠士,不约而同的用了暗器,暗器上都涂有见血封喉的毒,这时昨晚在路上休息时,才涂上去的。就是为了对付敌军的。 因为,正道的侠士不屑用毒。当然,这是江欣怡提醒他们要做的,江欣怡对他们说,以少胜多有点难,就只有用狠招。江欣怡还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凶残。 而江欣怡拿着手上的枪,怔怔的看着那个人中弹倒下。好在到处是叮叮当当的声音,淹没掉她的枪声,所有人都在拼杀,没有人注意到她。 自己看见那敌军要砍文瑀鑫的时候,就放弃了用镖的打算,迅速拔出枪来,自己瞄的可是那人的胸口,因为那里面积大,没先到胯下的马一动,就打到人家眼睛上去了。 又杀人了,因为这个瑀王爷,自己已经杀了好几个了,间接的,直接的! 马儿已经停了下来,江欣怡看着满地的死尸,从军服就能看出,有敌军的,也有东良国的。有些人根本就是死了好几天的,有些还是新鲜的。 有伤员在呻.吟,有刚抽搐了几下正在断气的、满地的残肢,还有淌出腹腔的肠子。江欣怡一顿干呕,有想调转马头离开的想法。 太恐怖了,江欣怡一阵眩晕,差点载到马下。咦,这长脸,怎么这么熟悉?想起来了,这个不是以前跟着自己的那四个兵里的孟达么?江欣怡认出了一具死尸。 豆子?那不是小豆子么?伙房里负责跳水的,江欣怡又看见一个被敌军的尸体压着的脸。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这孩子才满十六岁。 江欣怡再也忍不住了,跳下马,把枪别在腰里。顾不上害怕,把豆子身上的死尸拽开。蹲在豆子旁边,哭了起来。 就在她抽泣的时候,地上的豆子忽然动了一下,把江欣怡吓的一屁股坐在了一个死人身上。她鼓足勇气又往豆子身上看,那染有血迹的胸脯真的在起伏。 江欣怡赶紧的把手放在豆子的鼻子下一试探,妈呀,这小崽子还活着。 “饿,好饿。“豆子微弱的喊。 哦,原来是饿晕了,江欣怡明白过来了,赶紧把他拉到旁边的空地,解下腰里的布囊,找出吃剩的小半块馒头,捻碎了塞进豆子的嘴里,又到马背上解下水葫芦,喂他喝了几口。 豆子这才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江欣怡问,“你是谁?” “豆子,我是?我是,我、、你没事就好。”江欣怡一激动,差点就说自己是小江。 江欣怡想把豆子搀到马上,打算让他先回军营,可是豆子死活都不肯离开,说是要跟大将军同生共死。 江欣怡没办法,用安鹏飞教的方法用手掌在豆子的颈部砍了一掌,或许是江欣怡的功夫学到了家,或许是豆子的体质现在太弱,反正他是晕了。 江欣怡把豆子架到一处看着稍微安全的平地,把他放下。 在回头看着那还在厮杀的队伍,怎么办?杀进去?有点害怕啊,刀剑无眼,弄伤了自己该有多疼啊。 站在一旁看?那可不行,自己现在是这支救援队伍的头头呢?那得一身作则才是。这个要跟那个瑀王爷学习,他可没再后面指挥,而是跟将士们一起冲锋陷阵。 自己再无能,也不能被他看不起吧!江欣怡一想,就低头在地上捡起一把刀,掂量了一下,太沉,又找了一把刀,太大。找了跟木棍,上面都是血。 最后,终于找到一把灵巧的弯刀,她抡起来,想着安鹏飞教的刀法,挥了几下,嗯,很有感觉。这才骑上马背往那厮杀的队伍里奔去。 临近人群的时候,江欣怡跳下马背,握着刀就往里面冲,好在东良国的兵很聪明,知道这些穿便衣的是自己的人。 别看江欣怡已经杀过人,可是现在让她再用拿刀往敌军身上砍,她还是有点做不到。于是,在厮杀的队伍里就出现了这样一个人,拎着刀,不知道该怎么下手,不逼急她,根本就下不了狠手啊这。 面前的这些人,都像舞会那样配好了对儿,一对一的厮杀,江欣怡倒像是个多余的、碍事儿的。 她看见了面前一个敌军正在跟东良国的厮杀,拎起刀,在那敌军的后背上比划着,琢磨这这样做算不算违反道义? 可是当她看见自己人那疲惫的脸,立马又想到了死了的孟达,妈的,自己怎么发昏了,跟这侵略者讲什么道义?于是一咬牙一跺脚,手气刀落,朝那敌军的后背就劈了下去。 敌军倒地,自己人朝江欣怡赶紧的点点头,就帮身边的战友去了。 江欣怡没敢低头看自己的杰作,继续寻找“合适”的目标。 江欣怡就这样又砍倒两个,发觉自己依旧是会发抖。她实在是不能把敌人当成是萝卜和白菜。 忽然,江欣怡觉得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一个对着自己举着刀的敌军,痛苦的倒下,而那敌军的身后站着一个身体瘦长的人,“麦杆?”江欣怡看清楚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差点又激动的喊出来。 只有对麦秆笑笑。 哇,这样的感觉真好,自己熟悉的人,还在。到目前为止,就是见到那个孟达战死了! 这时,江欣怡的胆子稍微大了一些,又往前走走,就看见了刚刚砍到敌人,得个喘息机会的文瑀鑫,而他也看见了自己。 江欣怡把文瑀鑫从下到上,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下,还好,虽然浑身是血,可是胳膊和小腿,小脚,什么的都在,那就是说他没有事儿喽。文瑀鑫也注意到了这个人,这个拎着到在瞎晃悠的人。 文瑀鑫回身看看那些奋力跟敌军厮杀的救兵,又回头看看拎着刀傻看着自己的江欣怡,他就不明白,这些武艺高强的救兵里,怎么还有这么逊色的人?笨呼呼的,连砍人都不会? 唉,眼前的这个场景,要是换换情节就好了,比如自己跟眼前的人好相爱,那两个人此时相见,不是应该往对方去奔跑,然后拥抱? 这样的情节自己可是想了很多次的,江欣怡恼火的在心里骂。 就在江欣怡和文瑀鑫相对注视的时候,敌军那边敲起了歇战鼓,一下子,战场上的敌军迅速往后退,文瑀鑫也不命人去追。 正好借这个机会也让自己的兵休息一下。 那些大展手脚的人本想去追的,可是都强行忍住了。因为他们都知道,既然来到这里,就不会只打这一场仗的。 那些人转身,翻身下马,文瑀鑫赶紧上前跟他们抱拳道谢打招呼。 “多谢各位壮士相助,不然,今日我们就要战死在这里了。”文瑀鑫感激的说。 “大将军不必客气,您如此英勇不顾个人安危奋勇杀敌,我们作为东良国的子民觉得很骄傲。”为首的那个客气的跟文瑀鑫说道。 然后,那人走到江欣怡面前说;“欧阳兄,首战咱算告捷,总算不负众望哦。” “嗯,辛苦各位兄弟了,只是打仗这东西我实在是不在行,这样好了,在这里的日子,大家都听瑀王爷的指挥好了。”江欣怡赶紧推担子。 什么、这个貌似有点笨拙的男人是他们的头领?刘骏,文瑀鑫他们还有旁边的几个士兵都不敢相信的看着江欣怡。 文瑀鑫更加不知道,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给了那个敌军一粒花生米,救了自己的人…… 第二百八十六章 瑀王爷起疑心 “哦,瑀王爷,我们是民间自发组织,前来帮你们抵御外敌的。京城里现在也很混乱,其他的边关也有敌要侵犯的迹象,所以,皇上恐怕也抽不出兵力来增援你们。”江欣怡看着文瑀鑫困在腰上的孝带,解释着。 “瑀王替全军将士们感谢各位侠士。”文瑀鑫再次对着江欣怡领来的这些人抱拳道谢。他已经猜到了大概,也没有多问, “将军,敌军全数退走,看样子,今日是不会出战了。”黄彪走过来对文瑀鑫说。 “那就请各位侠士们回营休息吧,咱的人留下,把战死的兄弟带走。”文瑀鑫对黄彪说。 黄彪又吩咐身边的一个将士,领江欣怡他们先回军营,可是他们拒绝了,说是要帮着整理战死的将士。 江欣怡可不想留下,看着那些死去的将士,她不只是伤心,还很害怕。今天算是不错了,居然在这死人堆里转悠了大半天,没有吓得尿裤子,也没吓的瘫在地上。 她寻思着再在这里混一段时间的话,自己有幸回现代,那一定要去殡仪馆上班,绝对能够淡定的拿高薪。 “欧阳兄,不如你跟我先回军营吧。”文瑀鑫看着有些走神的江欣怡问。 “唉,不要抬那个,豆子还没死。”江欣怡一眼撇到,俩士兵在抬着豆子的身体准备往一辆马车上放,那上面已经已经叠放了,十几具士兵的遗体了,赶紧的喊。 边喊,边往那边跑。 ?怎么回事?他竟然会认识这里的兵?也许是亲戚吧?文瑀鑫纳闷了。可是这个叫欧阳的人,给自己的感觉跟那些侠士不一样呢? 文瑀鑫琢磨着,不由自主的跟了过去。 之间那两个士兵听见喊声就把豆子的身体放在地上,江欣怡赶紧掐他的人中,又拍拍他的脸,想让他醒过来。 “我的马呢?”江欣怡见豆子没醒,就想弄点水,可是水搭子在马背上,马也不见了。 “去找找欧阳兄的马。”文瑀鑫对身旁的萧黎说。 “将军。”豆子睁开了眼睛喊了文瑀鑫一声。 “好样的,是个勇敢的男子汉。”文瑀鑫笑着对豆子说。然后一挥手,叫士兵把豆子抬走。 “不好意思,只有劳烦欧阳兄和我们一起走回军营了。”文瑀鑫对江欣怡抱歉的说。 江欣怡见他们都没有马,猜想那些马大概是战死了。也没有问他们。 江欣怡跟着文瑀鑫他们就往军营走,江欣怡就趁这个机会打量这几个人。 刘骏、子琪、铁心、连成加上身边的文瑀鑫,身上多多少少的都挂了彩。他们脸上都是胡子拉碴的。 江欣怡没敢多看文瑀鑫,因为心虚,反正刚才一来的时候,看见他还活着,心里就舒坦了。这个男人的爹都没了,却没有见到最后一面。不过这家伙脸上一点悲伤都看不见,是该说他坚强呢?还是说他冷血啊!江欣怡在心里嘀咕着。 “爷,欧阳公子的马找到了。”萧黎牵着江欣怡的马走了上来。 “你腿上有伤,不如你骑吧。”江欣怡把接到手的缰绳递给子琪,说。 “我没事儿,还是让我们王爷骑吧,他可是累坏了。”子琪摆手说。 江欣怡歪头看看文瑀鑫,本想开口说让他骑,可是不知为何竟然说不出口。我的马凭什么给他起啊,就因为他是王爷?他是将军?才不呢。 “那什么,各位慢慢的走着,我先去军营通知他们做饭哈。”江欣怡说完,翻身上马,策马往军营的方向奔去。 “呵呵,这欧阳倒是有趣,怎么弄得他像个主人似的。”铁心笑嘻嘻的说。 这次,铁心跟着来,文瑀鑫叫他留在军营里帮着医治伤员就可以,可是他固执的要求上来杀敌,每日的拼杀,让他对文瑀鑫的愧疚减轻不少,那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样子又出来了。 “我说,这不把咱爷当回事儿的人还真是不少啊。”子琪看着那跑远的人自言自语的说。 “不要那么计较了,他们都是江湖上的人,这些人心直口快,其实才最好相处的。”文瑀鑫意味深长的说。 “也是,这么危及的时候,他们竟然会来支援咱,这可真是没想到。”刘骏说。 再说那江欣怡,策马跑到军营门口,却被俩个伤员拦在了门口,很严肃的不肯叫她进去。 “我是自己人,你们文瑀鑫大将军马上就回来了,我先来叫通知一声,把饭做好。我真的不是敌人的探子。”江欣怡看着这俩敬业的兵,耐心的解释着。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人家就是不肯妥协。 弄的江欣怡没有办法,只有下马,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等。 眼前的这俩兵自己没见过,要么就是新招募的吧?江欣怡看着那俩兵,猜想着。 又往军营里看看,冷冷清清的。自己上次来这里可不是这样的。 不过,江欣怡发觉一件事,这一次,自己没来的时候,每天老实心神不宁的,干啥都没意思,觉也睡不好,可是这人一到军营,看见了那个人以后,就很开心,为嘛会这么开心呢?她还是弄不懂。 江欣怡甚至因为自己现在的心态感到愧疚,暗骂自己是变态。现在什么情形啊,居然会感到心情很好? 文瑀鑫他们走到军营门口时,就看见江欣怡坐在一旁,双手托着下巴,眼睛看着军营的大门,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爷,就这样的人,居然能号令武林人士?”连成小声的对文瑀鑫说。 “闭嘴,人不可貌相。”文瑀鑫也小声的训斥着连成。 “欧阳公子,吃闭门羹啊?”文瑀鑫走到江欣怡面前笑着问。 “没什么啊,他们很尽职。”江欣怡耸耸肩不以为然的说。 守门的见文瑀鑫他们都回来了,连忙打开大门,异常激动的对里面喊着,“大将军回来了,今个又打赢了。” 然后,江欣怡就看见里面从帐篷里,晃荡出来很多的伤员,都是缺胳膊断腿的,还有爬出来的,他们也在欢呼着。 文瑀鑫他们几个动容的也都是热泪盈眶。 江欣怡心情又开始沉重了,看样子,军营里的这些伤员也在担心着自己的战友。他们每天都这样在担心和期盼中度过。 “不好意思,让欧阳公子见笑了。”文瑀鑫忍着热泪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什么都说不出来,牵着自己的马默默的往里走。 “将军回来了,可是他们呢?”伙房的卢师傅踉跄着跑来,往文瑀鑫的身后看。 “没事,他们清理一下战场,马上就回来。对了,宰马吧,咱有几百个客人来了。”文瑀鑫拍着卢师傅的肩膀说。 江欣怡看着瘦骨嶙峋的卢师傅,真的很想喊声卢大爷,可是不能喊啊,那样会引起怀疑的。 “是京城的救兵来了么?我这就去杀马。”卢师傅激动的说。 “嗯,卢师傅,是救兵来了。”子琪在一旁告诉他。 卢师傅高兴的刚转身,就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江欣怡赶紧跑到身边,心疼的托起卢师傅的头。 “爷,是饿昏了。”铁心一检查,抬头对文瑀鑫说。 “卢师傅光喝水,就没吃东西。”旁边走来的一个伤员呜咽着说。 “不是还有马么,不是叫你们杀来充饥么?”文瑀鑫冒火的责问。 “那马,是留给在前面杀敌的兄弟吃的,不然哪有力气?”那伤员哭泣的说。 文瑀鑫不再言语,抽出腰里的宝剑,就往一旁走,江欣怡知道那边是马棚,把卢伯交给铁心,跟了过去。 马棚里,只有两匹马,一匹是三条腿了,还有一匹很好。 文瑀鑫牵出那匹好的马,深情的抚摸着它的脖子。 “爷,你要做什么?杀马的话,不是有一匹了么?”刘骏焦急的问。 “一匹怎么够,今个就让大家吃顿饱的,明个就杀进敌营去。”文瑀鑫冷冷的说。 文瑀鑫手摸的那匹马,江欣怡认识,就是文瑀鑫心爱的坐骑,难怪他没骑,原来是留在军营当粮食了! 那马懂事的用头蹭着文瑀鑫的盔甲,眼睛里竟然像人一样有泪水。 “你们体谅我的话,就替我动手吧。”文瑀鑫又是冷冷的对刘骏他们说。 “将军,我们不饿,真的不饿,明个就跟你去杀敌,求您不要杀它。”随后跟过来的伤员们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哭着恳求着。 “我是将军,我的命令都没人听么?”文瑀鑫悲愤的责问,扬起手里的剑就要往马脖子砍。 “不要。”江欣怡扑了过去,把没防备的文瑀鑫推了一个大跟头,差点摔倒。 “要杀就杀那只,不够的话杀我那匹。还不够就先忍忍,我们不是空手来的,粮草最迟明个就到。”江欣怡心疼的搂着那马头对面前的人说。 江欣怡的举动,文瑀鑫他们就愣住了,怎么要杀这马,这欧阳的反应最大? “真的,不骗你们,粮草就快到了。杀我那匹吧,肉多。”江欣怡说完,牵着文瑀鑫的马就往一旁走。 文瑀鑫的马再次认出了江欣怡,兴奋的把头往江欣怡的颈处亲热的蹭。 “好了,痒死了。”江欣怡边走,边躲的说。 伤员们听见有粮食要来,高兴的欢呼。 文瑀鑫和刘骏他们几个怔怔的看着江欣怡和那马亲热的样子。这马被文瑀鑫买来时,还是小马驹,不可能它认识的人,主人却不认识啊? 别说文瑀鑫在怀疑了,就是铁心他们五个也都犯嘀咕呢,因为他们几个一直跟在文瑀鑫身旁,可是也没见这马跟他们很亲啊? 第二百八十七章 神秘的欧阳 “马儿啊,你的那个主子好笨的说,我就这么弄来弄去他也认不出来。 不过,刚才的事,你不要怪他啊,他也很舍不得你的。”江欣怡轻声的对马说着,就来到了自己以前领着麦秆他们练功的地方,那些沙袋还在,只不过换了“衣服”。 江欣怡松开缰绳,在树下拔了几把草,喂着马。然后坐在一旁的树桩上,看着周围的一切。自己在这里也呆了几个月呢,也是有感情的。 马儿就老实的站在一旁,守候着江欣怡回忆着往日在军营的点点滴滴。 在这里,曾经跟那个人独处一室,那个人会在晚上偷偷的到自己的身边,给自己温暖,然后在天亮时离去。 如果那日他出军营没有遇见那个长的像紫灵的余小菁回来,那么,自己跟他的关系会怎么样?自己还会离开军营,离开他么?应该会的吧,自己要的不是自由么? 那么自己干嘛那么恨他呢?不是说,没有爱才没有恨的么?江欣怡又糊涂了,貌似这个问自己已经问过自己很多遍了,老是得不出答案。 这次到这里来,其实让谁来都可以的,自己却固执的要亲自来。唉,冷静一些吧,等渡过难关后,边境安定下来,还是早点离开的好。 好马不吃回头草,况且那草自己根本就没有尝过。 江欣怡现在觉得,自己前来真的是见错误的事,因为自己的心思不是在研究怎么样快点退敌,而是一味的纠结跟那个人的事情。 这可不太好,顶着保家为民的旗号,当着江湖人的临时头领,却在想这些儿女私情?自己真的是最虚伪的人了!江欣怡开始瞧不起自己。 也分辨不清此次前来,究竟是为公?还是为私? 还好,江欣怡在这里静静的想事情,没有人来打搅她。 战场上的将士,还有那些武林人士,已经回到了军营,大家没有休息,而是打来水,帮那些战死的士兵们洗了身子,换上干净的军服,没有棺木,就用布给缠裹一下,登记了姓名,就送到山上安葬了。 都忙好了,夜幕也降临了,卢伯也做好了晚饭,也就是那匹三条腿的马炖了几铁锅,里面是下午刚在附近挖来的野菜。 那些江湖人士,也都把自己身上能吃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分给那些士兵们吃。 “刘大人,欧阳在哪里?我去喊他。”一个中年侠士忙活好了,想起来找江欣怡了。 “他在士兵的帐篷里睡,王爷说他大概是累到了,吩咐不要去叫醒他,你放心,肉已经给他留了。”刘骏对他说到。 “唉,说是从来没有骑马这么久的人,真难为他了。”那侠士笑着说。 刘骏本想借此机会打听一下那欧阳的底细,可是文瑀鑫却摇摇头,不让他问。 士兵们进帐睡觉的时候,都尽量的不弄出声响,生怕惊动了正在熟睡的江欣怡。这个可是个大救星呢,大家都这么认为。 江欣怡睡到半夜的时候被外面的喧闹声吵醒,她揉着眼睛坐起来,看看帐篷里都没人,就听见外面;“快点搬啊,明天早上,咱就有东西吃了。” “就是,运来这么多的粮食。” “这下可好了,来的这些帮忙的,都是武林高手,你没看上午,他们怎么杀敌的,那叫一个痛快啊。” “呵呵,还以为咱们今天就要殉国了呢,没想到咱的救兵到了。” 江欣怡听见这些,明白是野猫他们和粮草到了。一下子跳下铺,拖着鞋子就往外走。 外面被火把照的很亮,黄彪他们一面高兴的指挥将士们往仓库卸粮食,一面叫人弄大帐篷给来的人。 铁心乐呵呵的指挥大家把药品都卸到,伤员住的帐篷隔壁。 “大将军,请问一下,欧阳杰在哪里?”野猫拉着黄彪问。 “野猫,我在这里。”江欣怡拖沓着鞋子跑到野猫身边。 “你呀,我进来这么半天,就是没有看见你,下了一跳。”野猫擦了擦冷汗说。 “呵呵,你是不是以为我刚上战场就挂了?你怎么不看看,我有那么短命么?”江欣怡嬉笑着说。 “你短不短命,我不知道,反正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的话,野猫我是一定会短命的,那几个家伙不会让我好过。”野猫很后怕的说。 头天,打江欣怡领着一部分人先走后,野猫就后悔了,招呼着赶车的马不停蹄的赶路,所以,车队才提前的到了军营。 如果再走半天的路程,估计,那些马都要完蛋了。 进了军营,问那些人,都说从战场上回来,就没看见欧阳的人影,把他可是吓得够呛。 现在看见江欣怡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野猫,我好饿,中午没吃,下午跑他们帐篷里睡着了。”江欣怡眯着眼睛,揉着肚子说。 “你这鼻子闻到我身上有吃的是吧、拿去。”野猫笑着从怀里掏出一用荷叶包的东西递给了江欣怡。 “嘿嘿,我就知道,野猫大哥不会让我挨饿滴。”江欣怡笑嘻嘻的接了,又顺手把野猫腰里的酒壶给拽了下来。 然后,江欣怡靠边找个石凳子,坐下来。 江欣怡打开层层荷叶,闻着里面的香味,就看见了一只烤熟的大腿,看形状,应该是野兔的。 江欣怡大口的啃兔腿的时候,卢师傅端着一碗还热的马肉来了,笑咪咪的放在江欣怡身旁的石凳上。 “吃吧,公子,这是大将军吩咐给你留的。你刚一醒,就有人跑去告诉我了。”卢师傅慈祥的说。 “谢谢卢伯。”江欣怡灌了一口酒,对卢师傅道谢。 “咦,公子知道小老儿姓卢?”卢师傅好奇的问。 “哦,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么你这么快就忘了。”江欣怡理直气壮的说。 “嗯?兴许是年纪太大了,不好意思。公子慢慢吃。”卢师傅难为情的拍拍自己的脑袋离开了。 一下子有了粮食,卢伯激动的,想马上把它们变成熟的给那些饿着肚子杀敌的将士们吃,根本就不去想,自己有没有对这欧阳公子自我介绍。 文瑀鑫得知粮草到了,也赶紧的披了袍子走出来看,吩咐手下一定要让这些人休息好。 而那些人也没有走过来跟文瑀鑫打招呼的意思,都跟正在啃兔腿的江欣怡打招呼,然后就跟着士兵分别进帐篷里休息去了。 “小江。”野猫一下子张嘴喊。 “嘘,你干嘛?”江欣怡吓得赶紧制止看他。 野猫吐吐舌头,歉意的笑笑说;“没那么吓人吧?” 江欣怡一瞪眼睛,真想说,你知道个屁,在这里喊小江那可不行,整个军营恐怕都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呢! “铁心,你说会有很多人有一样的习惯动作么?”文瑀鑫问身旁的人。 “一般来说不会,总有些差矣的。”铁心回答。 “大将军,这些人要不要给他们登记注册?”黄彪走来问文瑀鑫。 “开什么玩笑,你认为他们会答应?”文瑀鑫赶紧反对。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咱军营在召开武林大会。”帮着卸好粮食的连成在一旁说。 刘骏走到文瑀鑫的身边,拽拽他的袖子,示意他一旁说话。 文瑀鑫会意的跟他走到一旁,没有人的地方。 “爷,来的这些人里,我倒是认识一些的,可是他们都说不认识这欧阳公子。都是第一次见到他。再问别的,他们也不肯说了。”刘骏小声的告诉文瑀鑫。 “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他们不是敌人就行,你看那欧阳,像歹人么?”文瑀鑫反问刘骏。 “ 当然不像,他们没必要耍阴谋啊,想对付咱们的话,不插手,咱今天也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刘骏很肯定的说。 “这次运来的粮食,药品可是要不少银两的,不知道是什么人捐出来的。”文瑀鑫疑问的是这个。 “这个么,那些江湖朋友也说不知道呢,反正从京城出发,粮草就已经在那里了,还有一些是那个叫野猫的,在路上采购的。”刘骏回答。 “那就是说,这次的发起人根本就在京城里,可是又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件事,等以后回到京城再慢慢的查吧,我真的想认识这个人。”文瑀鑫略有所思的对刘骏他们说。 “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吧?”江欣怡旁边的一个士兵对另几个说。 “难说,搞不好天没亮又有警报呢。”另一个说。 “唉,真想好好的睡一觉啊。”一个士兵说完,他们就进了帐篷。 江欣怡对野猫勾勾手指,示意他进前些。 野猫赶紧伸过脑袋,想听听他要说啥,这么神秘。 “野猫大哥,你说说能有什么办法,让敌军老实的呆几天?”江欣怡坏坏的问。 “呵呵,看你这样子,是有好主意了?”野猫看着江欣怡坏笑的表情问。 “当然,不过我需要几个帮手,还要点东西。”江欣怡得意的说着,把手上啃的很干净的骨头丢掉,又灌了几口酒。 野猫看着江欣怡的坏笑,头皮感到发麻。来的时候,安鹏飞他们除了叮嘱自己照顾好这小子的安全,分明还叮嘱了另外一件事…… 第二百八十八章 夜探敌营 “那么,你是想要些什么东西?”野猫问。 “你去帮我要些泻药来,别说他们都是正义的侠士身上不带这玩意。再找几个休息过的人来,就说我领他们走亲戚去,嘻嘻。”江欣怡笑嘻嘻的说完,就回帐篷了。 “爷,他们叽叽咕咕的想干嘛?”萧黎打着呼哈问文瑀鑫。 文瑀鑫没说话,就站在远处看。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就看见几个黑衣人嘻嘻哈哈的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在那石凳边上等人。等另一个黑衣人跑出来后,他们蹲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野猫,东西都准备好了?”江欣怡问。 几个黑衣人拎起手上的布囊给江欣怡看,都是满满的,还分给江欣怡一个。 “野猫,你刚到,应该很累的,在军营里休息,等我们好了。”江欣怡对野猫说。 “那不行,有好玩的干嘛不带我。”野猫不肯。 看样子他们是要去敌营,文瑀鑫他们都猜到了。觉得应该过来提醒一下。 “各位这是要去哪里?”文瑀鑫走到江欣怡身边问。 “哦,我们去熟悉一下地形而已,你们去休息吧。”江欣怡不知道自己的计划能不能顺利完成,就没有对文瑀鑫说实话。 “放心,我们不会被抓,不会泄露军情的。”江欣怡见文瑀鑫想阻拦,又开口拦住他的话。 “可是,欧阳公子你喝酒了。”萧黎好心的提醒道。 “切,这几口也算喝?啂,这是三个,这是四个。”江欣怡伸出手指数给萧黎看。 江欣怡忽然笑嘻嘻的捡起地上一根熄灭的火把,用手在头上面摸了几下,然后给自己脸上涂了几道,又给那六个也涂了几道,然后挥手叫另外的六个人出发。 门口站岗的猛然见到几个黑衣人从军营里走来,吓了一跳,刚刚想阻止,却发现自己的大将军们都站在里面看着呢。 守门的立马就明白了,这几个人是出去刺探敌情的,刚想打开们。 野猫他们提气一跃,就已经到了门外,留下目瞪口呆的守门士兵。 “爷,看见没,都不是等闲之辈啊。”刘骏感叹的对文瑀鑫说。 “要不,咱也趁机率军杀过去吧?”子琪有点按耐不住的说。 “你看看咱们这些将士,哪里还有力气?他们去探探虚实也好,你们赶紧的歇着去吧。今天敌军吃了亏,明个一定会加派兵力来的。”文瑀鑫说。 “我怎么觉得他们不是去探虚实的?”萧黎在一旁说。 “管他们呢,能顺便把敌军头领的头割下来最好。”刘骏笑着说。 再说已经睡醒、吃饱、喝足的江欣怡,跟着那六个人,往敌营那边跑,跟这些人比,江欣怡简直就是嫩鸟,感觉很吃力。 江欣怡想叫他们慢点,可是又觉得没有面子,想赶上他们,自己的轻功还没到那个地步。急的在心里埋怨自己,早知这样的话,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来呢! 过了敌我分界线,江欣怡看见前面有几个土堆,就想到那里休息一下,可是就闻到了臭味。走近,借着隐隐的光亮才看清。 那哪里是土堆啊,都是摞在一起的敌军尸首。 呕,江欣怡胃里的兔腿差点没吐出来。暗骂这些混蛋,怎么就不能学学人家瑀王爷,看看他是怎么对待战死的将士的!那个人这方面,做得绝对对得起良心。 好容易用轻功跑到了敌军的营地。她觉得真的好刺激。 心里又在暗自骂这些人笨,怎么路上都没什么陷阱,机关之类的东西。就几个躲在灌木丛里的暗哨也被野猫他们给解决了。 敌军的军营,帐篷外就一些零零散散的士兵在站岗。很松懈, 他们是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有客人到访。 江欣怡找到了等着自己的野猫他们,还好,他们几个没有笑话自己的意思,反倒在等着自己到了下命令,这让江欣怡心里很平衡了。 “找到他们的水源,然后给他们加上补品,等下到刚才那个小山坡集合。”江欣怡下达了命令。 来的这几个都跟是跟江欣怡德行差不多的,嬉皮笑脸的点着头就四处散开了。 “野猫大哥,他们都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江欣怡忍着笑问紧挨着自己的野猫,因为他那满是胡子的脸被江欣怡一抹黑,更加的像脏兮兮的野猫了! “咱俩一起吧。”野猫小声的说。 江欣怡知道,自己不答应的话,这家伙也不会离开的,唉,在一起就一起吧。“真没想到,野猫大哥胆子这么小,算了跟着我吧。”江欣怡好像很无奈的对野猫着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什么啊?怎么好像我在寻求他的保护?唉,这小子,真是。算了,吃点亏也没有人看见,反正保证他的安全才是要紧的!野猫郁闷的摇摇头安慰自己,赶紧跟了过去。 江欣怡找到了伙房,可是站在外面站岗的俩敌兵,眼睛睁得跟牛眼睛似的。 “妈的,这么精神。”江欣怡蹲在旁边的帐篷后骂道。 “我去点了他们。”野猫笑着饶到他们身后,点了他们的穴道。又掀开门帘子,看看,确定里面没人,对江欣怡做了一个手势。 江欣怡见他得手跑了过去,钻进伙房里,拿出火折子,往里面的水缸里倒了一大包泻药。 “走吧。”野猫小声的对她说。 “来一趟就这么空手回去多可惜。”江欣怡小声的回答。 顺着江欣怡的眼神,野猫看见了宰杀好用盐腌制在铁盆里的鸡鸭。 “你不是想把这些都带回去吧?”野猫不相信的问。 “呵呵,野猫大哥,你真聪明。”江欣怡笑嘻嘻的跟野猫竖起了大拇指。 唉,野猫没办法,只有赶紧找袋子,把那些鸡鸭往里面塞。那只布口袋还没塞满,江欣怡又在橱柜里找到几条腌肉塞了进去,然后捆好。 “野猫大哥,这个交给你了。”江欣怡指指地上捆好的口袋对他说。 “啊?这个让我背?”野猫看着那湿出来的布袋子问。 “对呀,谁让你功夫比我高,脚力比我好呢。”江欣怡连捧带夸的说完,又从墙角拎出两篮子鸡蛋。 “这个可不好拿,你还是放下吧,不想留给他们吃,踩碎了也成啊。”野猫出着主意。 这鸡蛋是不太好拿,毕竟这里不是超市,不是农贸市场,等下为了躲避岗哨,还要滚跟头。江欣怡抬起脚想踩下去,可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要把这两篮子鸡蛋临走。 “你疯了,想吃鸡蛋的话,咱回京去吃。”野猫说。 “军营里的伤员那么多,没有营养品怎么行。”江欣怡说着拎起了那两只篮子。 唉,野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以为她就是想来下泻药的,没想到她的目的还挺多。早知道刚才就跟她分开行动了,看她怎么拿! “办了正事儿,赶紧走吧,不然等天亮就麻烦了。”野猫赶紧的催着,把那布袋扛在了肩上。不然等她再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肯定是自己倒霉。 就在这时,一起来的两个人也找到这里来了。 江欣怡看看他们空着的手,笑着问;“都搞定了?” “嗯,能放的水里,都放了。”一个答。 “这个交给你拎。”江欣怡把手上的两篮子鸡蛋,交给其中一个,那人皱皱眉头,但是还是伸手接了。 “好了,今个就这么地,咱先回,哪天再来。”江欣怡小声的对他们说。 走出伙房,江欣怡对着被点了穴的两个敌军伸伸舌头,做个鬼脸。野猫是习惯了,可是那俩一起来的,就不太相信了。这个人就是这次出行的头领吗?怎么跟个调皮的大孩子一样?他俩看看野猫,野猫苦笑着摇头。 “你们先走吧,我看看那边有什么。”江欣怡忽然改变主意,对他三说。 野猫这回爽快的点点头,小声的说;“小心点,我们在前面等你。” “欧阳兄,我跟你去,也好有个照应。”另一个空手的小子义气的说。 江欣怡笑着同意了,猫着身子就往另外一边跑。 野猫表情怪异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再次表示无奈。 “怎么了,野猫,咱先走。”拎鸡蛋的那个问。 “唉,没什么,这小子跟去干嘛?”野猫很担心的说。他现在已经不担心这小江的安危了,却不知道跟他去的那小子,等下不知有什么好事儿。 野猫两个七拐八拐的出了敌军营地,回到边境线那边的东良国的地面上,在一个隐蔽的小山坡后面跟另外三个会合。 “呵呵,你们也没空手?老大呢,怎么没来?”那三个人身边,也有东西,问野猫。 “应该要来了吧。”野猫眼睛看着对面说。 “咱这领头的老大挺有意思,开始出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个酸秀才呢。”一个说。 “是啊,当时看他不是挺严肃的,怎么到了这里就变了。”另一个说。 “嘿嘿,咱们要是选武林盟主的话,我看选他得了,那江湖上肯定会变得很有趣。”一个又说到。 野猫刚想劝他们不要有这样的想法,他们就看见对面的敌军营里最里面的一个角落火光冲天。 呵呵,不用说这一定是那俩人干的好事。这五个人一致这么认为。 可是,怎么还没见到他们的人影呢?不会出什么事了?或者被俘了?野猫他们无法淡定了。 第二百八十九章 旧地重游 等那俩人走上来,野猫他们就傻眼了。江欣怡手上是两个酒坛子、而另外一个的肩膀上扛的居然是一只羊!那羊的嘴还用布条捆着,不然老早就喊“唛”了。 “嘿嘿,老大找着他们的粮库了。”扛羊的那个家伙兴高采烈的说。 “呵呵,今天来可是够本了。” 野猫本来想说,怎么还抗只羊回来,可是一想,这小江连鸡蛋什么的都不放过,扛只羊回来也不算稀奇了。 还好,就来这七个人,要是再多些,只怕那粮库他是不打算烧的,当然是连窝端最好了。野猫他们几个就是这么想的。 “可惜没找到他们将军的帐篷,找到的话,咱直接把他脑袋切下来完事儿。” “是啊,想必那家伙是个顶怕死,顶狡猾的。” “老大,真痛快,不如咱哪天又来吧?” 回去的路上,反正到了自己的地界,也都不着急了,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拎鸡蛋的、扛羊的、都没有一丝的抱怨,唯有背着那一大布袋鸡鸭的野猫,暗暗叫苦。因为他连夜的奔波,这一天一夜都没合过眼睛,现在却背这么多的东西,唉,他真的有苦说不出啊,谁让自己非得跟来呢? 可是这也怨不得自己啊,不是说好,下了泻药就回来的么!那些混蛋也是,这鸡鸭既然都宰好了,干嘛不做熟了吃掉?还腌起来,放在那么显眼的位置?难道特意准备慰劳东良国的将士的?野猫有种想哭的冲动。 野猫开始这么想,自己当初干嘛不留在京城?每天好酒好菜的,现在,上官宏韦奕他们一定美滋滋的睡着觉,在梦里跟美人幽会吧! 一行七个人,往回走着,江欣怡是越走越累,半路上歇了好几次,愣是不舍得扔掉一坛子。 江欣怡下决心,下次再出来,一定把马牵到这里等,不然多累啊。 路上的暗哨已经知道这几个人是自己人,露出头来还跟江欣怡他们打声招呼,就继续潜伏着。 天蒙蒙亮的时候,军营里起的早的,都在整理着武器,准备吃了早饭就去迎敌,因为有了增援,又有了粮食,将士们斗志更加高涨了。 文瑀鑫站在门口,心里不由的有些担心,那几个人的功夫来看,应该早就回来的,可是。 “爷,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连成跑过来问。 “不对呀,出事的话也不会一个都没回来,总会跑来一个报信的呀。”子琪在一旁说。 此时,军营里的人还有那些江湖人都知道半夜出去的那七个,一个都还没有回来,大家都为这七个人担心着。 大家连早饭都没有心情去吃,都站在军营,门口等候着。江湖上的那些人甚至准备,再等一会儿,还没音讯的话,就杀过去。 守门的也把大门敞开。 “大将军,他们回来了,好像一个不少。”守门的眼尖,看见了远处走来的人。 大家欢呼着闪出一条路,迎接着这七个黑衣人。 可是,让大家掉眼球的是,这七个人现在的样子,怎么好像是刚刚从集市上回来?哪里有半点刺探军情的样子! “老伯,你是伙房的吧?这个交给你了。”野猫看见围着大围裙的卢伯问,见他点头,就把背上的布袋往他面前一扔,然后就回自己的那个帐篷去了。 袋子摔在地上就破裂了,露出了鸡鸭和腌肉,把个卢伯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老伯,这个,我们老大说是给伤员补身子,也交给你了。”拎鸡蛋的人说着,把手上满满两篮子的鸡蛋也放在了卢师傅的面前,也自顾自往帐篷那边走去。 “老伯,这个也交给你了。”扛羊的把羊放在卢伯面前说。 “呵呵,明个就宰了给你们打牙祭。”卢师傅笑呵呵对大家说。 “卢伯,这个不能杀,你看是奶羊,可以每天挤奶给伤员喝。”江欣怡一听就急了,赶紧的说。 “好好好,那些可怜的孩子这下享福了。”卢伯高兴的说。 那几个也把战利品放下,就往里面走。 “欧阳公子,请问你们?”文瑀鑫在一旁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问。 “哦,没事,你看我们千里迢迢的来趟也不容易,去拜拜山,跟他们大声招呼而已。”江欣怡放下手上拎的酒坛子,甩甩两只被绳子勒的发紫的手,对文瑀鑫说完就继续拎起酒坛子,叫那几个也回帐篷里休息去了。 “我说,咱老大他们啥意思?”江湖上的人问自己人,他们都摇头。 “将军,反正人回来了,咱去吃早饭吧。”黄彪对文瑀鑫说。 大家这才各自去吃早饭。 文瑀鑫刚坐到饭桌上,外面就跑来一个兵向他禀告;“启禀大将军,探子来报,敌军的粮草库半夜起火了。” “什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文瑀鑫问。 “咱们的探子今早送来消息,说半夜的时候,敌军的粮草库起火了。”那士兵又重复了一遍。 好么,大帐里先是鸦雀无声,随即爆发一片欢呼。 “看他们今个还有心情来打仗不?”连成说。 “呵呵,这个欧阳还真有两下子,咱派人去找了几趟都没找到的粮仓,他一趟就搞定了。”铁心佩服的说。 将士们都吃好了,文瑀鑫点兵去前面,准备迎敌,江湖上的也都自觉站好队伍,等着大军出发。 队伍里当然就少了七个人,听说他们七个没吃早饭就和衣睡着了。 可是队伍等了几个时辰,前面还是没有敌军来战的消息。 晌午的时候,前面来人了,很紧张的跑到了文瑀鑫面前,激动又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要紧张,不要慌,是不是敌军出动了?”黄彪放下手里的筷子问。 “启禀大将军,我军探子来报,对面的敌军今个好像来不了了。”那士兵激动的说。 “什么叫来不了?”文瑀鑫不解的问。 “那边的人,从上到下都拉肚子,不知是染了什么病。”士兵说。 “哈哈,我明白了,欧阳他们的招呼就是这么打的啊?哈哈。”铁心大笑着说。 大家都在高兴的时候,文瑀鑫却笑不出来,自己率领将士们浴血奋战,死死坚守着,甚至都抱着必死的心了。 结果呢,还不如这欧阳领几个人半夜走一趟。 黄彪建议趁这个机会杀过去,可是文瑀鑫反对,因为敌军的后援部队就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一旦收到消息,那么杀过去的兵,恐怕真的会有去无回了。 文瑀鑫他们放下碗筷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按兵不动,也好养精蓄锐。 下午的时候,文瑀鑫见到昨晚去办事儿的六个人,却没有看见他们的老大,于是就到那个帐篷里去看据说还在睡觉的老大。 帐篷里的江欣怡还在睡觉,而且还睡的很香,那俩坛酒有一坛开过封,看样子是已经品尝了过。 刘骏想把江欣怡叫醒,可是文瑀鑫摇头阻止了。挥挥手示意让他们先出去。 文瑀鑫,坐在一旁看着熟睡的人,睡觉的样子,姿势跟自己的那个王妃真的很像哦,怎么男人也会有这样的睡姿?文瑀鑫笑着摇头,眼睛紧盯着铺位上的人。 江欣怡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劲儿了,“你怎么在这里?”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很紧张的坐起来问。 “欧阳兄,欧阳公子,我就是来看看你,见你睡着就不想吵醒。”文瑀鑫也让江欣怡的反应吓了一跳,有些磕巴的解释着。 “哦,那你坐一会儿吧,我,我肚子饿了要去吃东西。”江欣怡说完,慌慌张张的就下了床,慌张的跑了出去。 “爷,你做什么了,把人家吓成那样?”在门口被江欣怡撞了一下的铁心走进来问。 “什么叫我做什么了?我对一个大男人能做什么?”文瑀鑫有点气结心虚的说。 “那他怎么那么慌张?”铁心不解的问。 “我怎么知道?”文瑀鑫恼火的说。 江欣怡跑出了帐篷很远,才想起来把拖着的鞋子穿穿好。想到刚才看见他时,他那个眼神。 江欣怡定定神,去了伙房,卢伯赶紧的给她端了还热在锅里的东西。她边吃东西,边四处打量着。 伙房里除了卢师傅以外,她竟然都不认识,想起在战场上看见的豆子和麦秆,原来他们都不在这里当差,都成了真正的士兵了,现在想想他们身上的盔甲,不难看出,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小兵。 呵呵,都出出息了,江欣怡替他们高兴着。 江欣怡吃饱了以后,就到外面转悠,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自己离开前住的那间禁闭室门口。可是,那门口为啥还有人把守,难道是里面现在正关押着犯错的士兵?她这个心疼啊。 “什么人,不要再靠过来了。”一个士兵警告着江欣怡。 “请问二位,里面现在关的什么人?”江欣怡好奇的问。 第二百九十章 神经错乱的瑀王爷 另一个跟他耳语了几句,说话的这个打量了江欣怡一下,语气好了很多的说;“这位公子,你去别的地方转转吧,这间屋子谁都不能靠近的,是大将军的吩咐。” “哦,原来是禁地,我去别出转转。”江欣怡好像很无所谓的说着,往别处走去。 为什么?自己住过的屋子都成了禁地?还派人把手着?守外面的军营大门的士兵都是带伤的,而这俩却是好的,看样子他们是专门看守在这里的。 有这个必要么,弄人专门守一间没人住的屋子?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住过?不会呀,这怎说的通? 江欣怡真的是想不通了,那个人最在意的是那个失去了的紫灵,要守护的也是关于她的记忆才对啊! 难道,他对自己有了感情?在想念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江欣怡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江欣怡懊恼的跺着脚,又用手拍拍自己的脑袋,清醒把你! 江欣怡身后,文瑀鑫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 俩士兵跪在地上;“大将军,属下没让那公子进屋子,他在外面站站就离开了。” “起来吧。”文瑀鑫叹了一口气对地上的人说。然后开门走了进去,刘骏他们就在外面等着。 文瑀鑫走进去,挽起袖子,拿起一块棉布,把里面的桌子什么的都擦拭了一遍,然后就坐在床上发呆。 “欣怡啊,你倒底在哪里?真的像传言那样葬身狼腹了么?真的阴阳两隔的话,为什么不在夜里来找我?或者,在梦里来跟我吵,跟我闹都可以啊,不要让我的梦里只重复那些回忆,我想看见现在的你啊。”文瑀鑫喃喃的说着,仰面躺在床上,闭上眼睛。 “唉,咱们爷真可怜。”外面的萧黎对刘骏他们说。 “是啊,也不知这王妃到底在什么地方,你们说就那姑奶奶的脾气,在哪里都不是个消停的主儿啊,怎么就没有她的音讯呢?”子琪摊摊手对大家说。 “就是,就是,难道咱那姑奶奶转性了?”连成也不相信的说。 “唉,说实在了,那姑奶奶在的话,多好,到哪里都是笑声,日子过的也有趣。”刘骏叹了一口气说。 大家都在小声的说着那个不见踪影的王妃,铁心默默的 转身离去。 “你们发现没有啊,这姓铁的小子好奇怪,一说那姑奶奶的事情,他就走人。”子琪说。 “是啊,以前他的嘴可是最不闲着的。”木讷的萧黎也想起来的说。 “还有啊,自从王妃失踪后,这小子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上次回京后,他可是很少来瑀王府了。子琪补充着。 “该不会是这小子也喜欢上王妃了吧?”连成小声的说。 “小声点,别让爷听见,好容易有个休息的空档,他又跑到这里来了,等这次战斗结束,大家还是想想办法把那姑奶奶给找回来吧。”刘骏赶紧的劝着大家。 晚饭的时候过后,野猫找到了文瑀鑫,拜托他给江欣怡安排个单独的住处。文瑀鑫也没多想,很干脆的就把自己的屋子让给了江欣怡住。 而江欣怡毫不客气的就拎着自己换洗的衣物去了那间屋子,她本不想答应的,可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因为身上已经有怪味了。 江欣怡进了文瑀鑫的屋子,里面已经点上了蜡烛,文瑀鑫客气了一下就离开了。 文瑀鑫离开后,马上就有士兵给挑来了水,倒进了浴桶里。 “好了,你出去吧。”江欣怡对那送水来的士兵说。 “将军吩咐我帮您搓背呢。”那士兵说。 “搓背?不用了,我不习惯男的给我搓背,你们军营里有妞么?给我找个来。”江欣怡故意的问。 “回公子的话,咱这军营里从来就没有妞的,那些江湖侠士里倒是有女的,可是小的可不敢去叫啊。”那士兵老实的回答。 “从来没有妞?“江欣怡故意拉长音的问。 “哦,听说去年冬天的时候,大将军倒是领来一个,好像是叫小江的。都说那小江长的奇丑,还一脸的麻子。可是大将军却对她很好呢。大家也都说她很有意思,公子您不知道,她教出来的那些徒弟,现在都是将领了,可惜我晚来半年,不然的话,也会是她的徒弟呢。”士兵很遗憾的对江欣怡说。 “那后来呢?”江欣怡很想知道自己离开后,这里发生了什么。 “听说,那小江忽然就失踪了,大将军发疯的到处找人,后来还是京里催他们班师回朝,这才离开的。那边一间屋子,就是小江住过的那间,就一直派人守着,不许旁人进呢。这次大将军来,还在那屋子里住了好几宿呢。”士兵知道这位欧阳公子是救星,所以他很感激的巴结着,尽量多说些自己知道的。 “哦,好了,谢谢你,我要洗澡了。”江欣怡心里乱糟糟的说。 士兵离开后,江欣怡把门给落闩,脱掉身上的衣服,解开胸口的缠布,迈进了浴桶里。凉凉的水让江欣怡烦躁的心情渐渐冷静了下来。 想想,自己去瑀王府给那人示警的时候,他就在自己住过的屋子里。而在这军营里也是一样的。这可不像是因为心里不平衡才做出来的事情。 还有啊,他明明就对水有恐惧感,却还要应邀去湖上救那个假的自己。那个长的像紫灵的余小菁,他到现在也没有给名分,也没有娶的意思。这些,自己都知道的,可是却一直回避这些问题,他怎么会这样?自己又怎么会这样?究竟怕什么? 老天啊,难道他真的是对自己有感情了?刚离开时疯狂的寻找是因为王爷的尊严,或者是因为习惯的话,那么都相隔快一年了,什么不习惯都应该没有了呀? 怎么办啊?该怎么做啊?江欣怡确定了那人对自己的感情,更加郁闷了起来,索性把头也浸在水里。 喜欢又能怎样?这样的感情,这样的人,江欣怡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想要。冷静,冷静,帮他渡过这次的难关,还是要远离他为妙,连哥们,朋友都不能和他做。 对,就这样,江欣怡给自己找到了想要的答案,把头露出水面,赶紧洗澡,出了浴桶后,又在木盆里洗了一下头。 然后,江欣怡换了赶紧的布带把胸重新缠好,穿好衣物,把自己换下来的衣服放到木盆里端回文瑀鑫的屋子。 江欣怡拿着蜡烛,端着木盆走进了里间,那张自己睡过的大床已经不见了,只有文瑀鑫睡的床还在。想想当初自己离开时在那床上做的手脚,看来是没有白费力气,嘻嘻。 江欣怡把装着衣服的木盆放到床下面,看着文瑀鑫的床,在想,这张床那个女人不知睡过没有,他俩不会在这床上那啥了吧? 想到这里,江欣怡忽然后悔了,为啥就答应睡在这里?睡在人家xxoo过的床上!可是,自己不是不在乎那个人吗?那干嘛还这么在意他俩那啥没拿啥呢? 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的那个包袱还在不在,或许给那女人穿走了吧,奶奶的,走之前干嘛不给毁呢。江欣怡埋怨着自己,下了床,去墙角打开那个柜子。 咦?居然还在呢?江欣怡欣喜的把包袱拿到床上,打开一看,里面的衣服袍子统统都在,好像没被穿过的样子。 呵呵,这还差不多,江欣怡满意的抚摸着那些漂亮的衣裙,还拎起来在身上比量着。 头发还没有干,睡又睡不着,江欣怡任由头发披散着,走出门想转转。 天上的月亮只有少半个,过中秋的时候,人都在路上了,这还是第一次没有在中秋吃到月饼呢。 以前的中秋,自己最不喜欢吃的就是月饼。 可是现在,现在,江欣怡是那么迫切的想吃个月饼,不管什么馅的,枣泥的也行,百果的也行。不用档次很高的,就是那种散装的秤斤的也可以。 中秋是个团圆的日子,可是就算自己过了中秋节又能怎样、自己的那个月亮永远不是圆的!江欣怡一想到这个,就更加的伤感。 门口的俩侍卫在刚才的时候就被江欣怡给打发走了,现在她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伢,心里却在想,京城里的形式若是已经被文靖乾搞定的话,其他边关也会安稳下来,那样就会往这里派援兵的。 结束吧,早点结束这一切。 江欣怡抬头看月亮,丝毫没有感觉到身后不远处有人在看着自己。那人就是同样睡不着觉的文瑀鑫。 文瑀鑫看着面前的这个身影,这身影也很眼熟,可是他却不再怀疑了。 因为文瑀鑫现在就认为自己的精神上已经有异常了,看见京城里的江公子觉得眼熟,抱着在湖里救自己的假黑皮觉得熟悉,现在看见这来增援的欧阳公子的眼睛和背影,也觉得熟悉。 看样子,这次回京城后,得叫铁心给自己医治一下了,文瑀鑫这样打算着。 第二百九十一章 跟王爷喝酒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唉。”正当文瑀鑫想悄然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听见那个披发看月亮的人在唱,唱完还在叹着气。 “好词。”文瑀鑫忍不住拍手夸到。 江欣怡听见有人夸,这声音是那个人,怎么办?她犹豫着转过身子。 “原来是瑀王爷啊,在下不知深浅,让你见笑了。”江欣怡现在对面前的人,不知该如何对待,语气却是离开他以后第一次这么柔和。 “如此绝句,如此夜景既有理趣,又有情趣,很耐人寻味。本王只会钦佩,何来见笑之说。”文瑀鑫说着走了过来。 “怎么王爷还未休息?是不是在下占了你的屋子,无处可去了?”江欣怡生怕他会问这首词的出处,赶紧打岔。 “公子何出此言,如此大的军营,怎会没有位置,本王只是睡不着罢了。”文瑀鑫笑笑说。 “还在担心战事?”江欣怡问。 “仗我已经打习惯了,只是一些私事而已,对了,欧阳公子,既然都不想睡,不如我们去喝酒吧。”文瑀鑫听了江欣怡这段词后,不知为何,在心里就跟这欧阳公子近了许多,感觉很久以前就认识似的。 “好啊,去哪里?”江欣怡也正好想喝酒呢,也就没有拒绝的答应了。 “还用去哪里?我这屋子里就有呢。”文瑀鑫笑着指指江欣怡身后的屋子说。然后对着远处吹个哨子,立马跑来一个人,原来是萧黎。 “爷,什么事?”萧黎问。 “你去伙房找点下酒的东西来,我要与欧阳公子喝几杯。”文瑀鑫对萧黎说。 萧黎见王爷难得如此高兴,赶紧的答应着往伙房那边跑。而文瑀鑫则请江欣怡进了屋子。 “这酒是附近的村长送来的,是用荞麦酿制的,欧阳公子尝尝看。”文瑀鑫边说边从墙角捧出一只酒坛子,放在了桌子上,刚一解开上面的封口,立刻就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这时,有人敲门,文瑀鑫开口叫进来后,那人手上捧着碗筷和一个纸包,江欣怡又是差点开口叫,因为那个是跟自己一起上山砍柴的六虎。 “大将军,卢师傅在烧菜,叫我先把这个拿来给您下酒。”六虎说着把碗筷帮他俩摆放好,又打开手上的纸包,放在桌子上,是茴香黄豆,然后就走了出去。 “欧阳公子,将就一下吧,回京城的时候我请你到逍遥楼去喝酒。”文瑀鑫不好意思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忍住笑,点头,看着他捧着酒坛子帮自己和他倒了一碗酒。心想仗打完了,看你到哪里去找欧阳杰?反正这个身份自己回去就不会用了,一个人扮几个角色,多累啊! 文瑀鑫端起酒碗对江欣怡示意碰杯,江欣怡也只好端起碗来跟他碰了一下。 “这一碗感谢欧阳公子率众来帮忙,你们不及时赶到的话,本王我可能已经马革裹尸了,先干为敬。”文瑀鑫说完把碗里的酒一口气喝完了。 娘啊,这么喝的话,恐怕今晚要坏事儿,万一自己酒后失言的话可怎么办?江欣怡开始还犹豫来着,还固执来着。可是,一对上文瑀鑫的眼睛,就不行了,老实的把碗里的酒喝干净。 “欧阳兄,刚才的词,是不是想家里的娘子了?”文瑀鑫笑着问。 “不是的,我的娘子被我给休了。”江欣怡想说没娶媳妇来着,可是不知为何,一张嘴就冒出来这样的话来。 “不好意思,触及公子的伤心事了。”文瑀鑫有些歉意的说。 “没什么,都过去了。”江欣怡笑着回答,看着文瑀鑫又在给自己倒酒。 这时,萧黎已经拎着食盒来了,里面是四个菜,一个是碧绿碧绿的炒野菜,一个是金黄的豆瓣,一个炒蛋、还有一个凉拌的黄瓜。 “坐下一起喝吧?”江欣怡对萧黎说。 “不了,你们慢慢喝,我还要去巡夜。”萧黎笑呵呵的走了出去。 “欧阳公子。”文瑀鑫又端起了酒碗说。 “就叫我欧阳好了。”江欣怡笑眯眯的对文瑀鑫说着,然后主动的端起酒碗跟他碰了一下。 两人相视一笑,又喝了一碗,江欣怡喝的就有点急,被呛到了,文瑀鑫赶紧伸手帮她拍拍背。 江欣怡没有躲闪,没有拒绝,心里竟然莫名的一酸。明明是拜过天地的两口子,怎么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当夫妻的时候,整天的误会,吵闹,斗气、现在换个身份跟他在一起竟然相处的很好。这个人在海边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相信自己! 唉,这真的是个天大的笑话啊! 是不是自己太过于固执了?一定要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如果自己也随遇而安的话,不计较他三妻四妾,就老实的做他的正王妃,那么现在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江欣怡想着,端起已经被文瑀鑫倒满的酒碗,自顾自的喝了下去。 “王爷,你的女人一定很多,可是你最喜欢哪个?人家都是最宠爱小的那个呢。”江欣怡很想听他怎么回答,就借着酒劲问。 “唉,说出来不怕欧阳你笑话,我府里的那些女人啊,都不是因为喜欢才娶进府里的。我以前最喜欢的那个早就不在人世了。去年秋天,父皇又给我指婚,。娶了正王妃,你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又可爱,又善良。可惜啊,因为她的身份,我一直就没把她当作自己的女人来对待,等我想到要珍惜的时候,却没有那样的机会了。”文瑀鑫苦笑着说着,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酒。 “她怎么了?”江欣怡故意问到。 “她离家出走了。”文瑀鑫也不避讳的说道。 “哦,王妃也会离家出走?”江欣怡装着不相信的说。 “她就是从这军营里走出去,再也没有回来。”文瑀鑫说着,痛苦的喝干了碗里的酒。 “王爷,既然你们有缘无份的话,就不要去想那么多了。”江欣怡淡笑着劝到。 “我也想不去想她,可是做不到啊,她就像一杯毒酒一样,我什么时候喝了都不知道,现在,她的毒已经漫布我的全身了,除非她回到我的身边,否者无药可解。”文瑀鑫拍着自己的胸口痛苦的说。 唉,那你这毒是解不了了。江欣怡在心里对文瑀鑫说。 “欧阳,我第一次对人说这么多的心里话,说出来好受多了,你不要嫌我烦啊。”文瑀鑫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会呢,王爷对我说这些,表示你信任我,怎么会嫌烦。”江欣怡表示理解的说。 对一个才认识一天多的陌生人,就能吐露心事,看样子他是真的扛不住了。江欣怡觉得这瑀王爷此时还真的有点可怜呢。 “王爷,我问你个问题,你不可以生气。”江欣怡忽然想起个问题。 “问吧。”文瑀鑫答应着,捧着越来越轻的酒坛子倒酒。 “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你的正王妃已经嫁给别人了,你会怎么办?”江欣怡问。 第二百九十二章 相拥而眠 这话要是在以前说,江欣怡肯定是生气的,可是现在,她气不起来了。不知怎的,此时倒是觉得眼前的人很孩子气,很天真。 “她应该不会那样做的,你不知道,她是多么想拿到休书,还好我够聪明始终就没给她,哈哈哈哈哈哈。”文瑀鑫边说边笑,笑得很假,很假,眼泪都出来了,慌忙的用袖子拭去。 江欣怡别开头,装着没看见的样子。 “王爷,你醉了。”江欣怡调整自己的情绪对他说到。 “没醉,没醉,从她走后,我倒是很想醉一回,可是从来没有做到过。”文瑀鑫说着端起酒碗要喝,这才发觉碗里根本没酒。 “唉,你这又是何必,堂堂的瑀王爷,大将军,只要你点个头,什么样的美女没有啊?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江欣怡边劝他,边捧起酒坛子帮他和自己都倒了酒。 “我谁都不要,就要她,以后找到了她,就算得不到她的原谅,得不到她的心,我也要把她留在身边,能够看见她,就挺好,不管她哭还是笑。”文瑀鑫坐直了身子,很坚定的说。 唉,你这家伙啊,说你什么好呢?你要是想人家电影里的男主那样说,不管她在哪里,只要她幸福就行了,那我是不是听着也好受点?偏偏这么霸道!唉,无可救药了你,江欣怡托着下巴,看着文瑀鑫直摇头。 “怎么?我说错了什么?要是你该如何?”文瑀鑫见江欣怡的表情就问。 “要是我?我不会去找的,得不到那人的心,强行留在身边有何用?我会再去找自己喜欢的,直到找到为止,你也可以啊。”江欣怡用手指沾着洒在桌子上的酒,画着圈圈说。 “不行啊,我的心麻木了很多年了,是那个女人让它复活了,它现在知道疼了。欧阳,谁都知道身为皇子的我们生下来注定就是悲剧,注定要在争斗阴谋中渡过自己的一生,我原本以为我的一生以后就是那样的,理所当然是那样的,可是,自从她到了我的身边后,我的一切都在变,争斗不再是我唯一要做的事情了。”文瑀鑫拍着心口对江欣怡说。 看着一贯话不多的人,现在忽然说这么多的话,江欣怡还真的是不习惯,感情今晚他那自己当发泄桶了! “王爷,你今晚跟我说了这么多的私事,明个醒酒后,不会把我灭口的吧?”江欣怡不想再跟他说这敏感的问题了,就开玩笑的对他说。 “呵呵,欧阳你放心,我不会那么做得,要是想灭口的话,只怕我身边的人早就杀没了。”文瑀鑫苦笑着给江欣怡打着包票。 “哦,那我就放心了,我离开了一下。”江欣怡说着站起了身。 “怎么,你听烦了么?那我不说了,咱就喝酒吧。”文瑀鑫很紧张的拉住江欣怡的袖子说。 “什么啊,我要去方便一下,就回来。”江欣怡说完,轻轻的把他的手拨开。 这叫什么事儿?要不明个还是换间屋子吧。江欣怡解决了内急在屋角的水盆里洗了一下手,盘算着,头也有些晕了。 当江欣怡回到正厅时,看见一幕,立马就笑了起来。原来,文瑀鑫见蜡烛快燃完了,就找出一根想换上,可是他手上拿着的那根怎么都跟烛台上的那蜡烛对不到火苗。 “呵呵,喝多了吧。”江欣怡笑着说,然后走去,从他的手上拿过蜡烛去点。也是点了几下才算点燃,换好了。 “咱接着喝。”文瑀鑫又把江欣怡拽到桌子边坐了下来。 “嗯,喝,咱今个喝死权当睡着了。”江欣怡也豁出去了对他说。 两个人一碗接着一碗的,酒坛子空了,桌上的菜也都见盘子底了。 “痛快,欧阳,你以前都在哪里?咱们早点认识多好。”文瑀鑫杵着下巴醉眼朦胧的问江欣怡。 “我?我就一个小人物,在你王爷眼皮子底下,你也看不见的。”江欣怡撇撇嘴说。 不是么,真的就在这人的身边晃荡, 他个猪头就是不知道,啊不,是自己够厉害,嘻嘻。江欣怡美滋滋想。 “等这次的仗打赢了,我文瑀鑫有幸没有战死,再找到我的欣怡,就请你到我府里去吃酒,欧阳你不知道,她女红不行,可是烧菜那可有一手呢,到时候让她给咱炒几个菜,好好的喝几杯。”文瑀鑫显摆的说。 “她是王妃呢,怎会轻易下厨?”江欣怡趴在桌子上,看着面前一下子变俩,一下子变三的人影问。 “呵呵,这个,欧阳你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解决,几张银票就会搞定的。”文瑀鑫很自信的说。 “什么叫几张银票就能搞定?”江欣怡皱着眉毛问。 “她有点贪财,呵呵,见到她时,你嘴上留个把门的,不然她发起飙来,我也有些怕的。”文瑀鑫笑呵呵的说着。 江欣怡无语了,原来自己在他眼里还是个贪财的!不过,听他说怕自己,江欣怡心里倒是美滋滋的。 “你要干嘛?”江欣怡看着面前的人晃悠着站起身,问。 “去方便,回来再聊。”文瑀鑫说着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江欣怡赶紧的站起身去扶他,差点跟他一起摔倒。 江欣怡搀扶着文瑀鑫,两个人歪歪斜斜的进了里面的小间里,江欣怡本想先出来,可是见他就要摔倒的样子,生怕他再摔进马桶实在是不放心。 没有办法,江欣怡只有闭着眼睛架着他,听着那哗哗的声音结束,停了一下,才敢睁开眼睛,瞄了一下,似乎他那里该塞进去的东西已经塞回去了。 这才架着他往往外走,因为他已经要睡着的样子。 江欣怡本想叫人把文瑀鑫送走,可是喊了几声,外面都没有动静。怎么办呢?就在江欣怡犹豫的时候,文瑀鑫却揽着她的腰往卧室走去。 “喂,我睡这里的,你出去呀。”江欣怡明白了他的意图,挣扎的对他说。 可是对于一个喝了办坛子酒的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里间没点蜡烛,黑乎乎的,文瑀鑫一粘到床沿,就躺了上去,江欣怡没站稳也没防备的被他拽倒在床上,挣扎几下没有力气起来,头也晕晕的。 好吧,休息一下再起来,江欣怡把文瑀鑫压在自己身上的腿移开后想。 奶奶的,真是冤家啊,自己费劲跑了一大圈结果现在又跟他躺在一张床上,江欣怡迷糊的念叨着,觉得真的很好笑,也不知道这老天爷是在折腾自己、还是在愚弄这个瑀王爷。 可是现在,躺在他的身边,感觉还不错,那就躺一会儿,反正他也醉的不省人事了,能出啥乱子,江欣怡没有摸到枕头,索性把文瑀鑫的胳膊拉过来,枕了上去。 秋的夜凉凉爽爽,躺在床上很舒服啊…… 第二天一早,有探子来报军情,可是到处找,都没有找到文瑀鑫。刘骏到王妃走前住的那间屋子去找,可是守卫的说王爷昨晚就没回来睡。 “哦,爷昨晚跟欧阳公子喝酒来着。”当值巡夜的萧黎刚想去睡觉,知道找不到王爷后,赶紧跑过来告诉刘骏。 “对啊,今早也没看见欧阳公子呢。”连成想起来说。 “走,去看看。”刘骏说着,就往文瑀鑫的住处跑。 三人跑到门口,门口没人守卫,萧黎告诉刘骏他二人,说昨晚欧阳不让人在站岗,就撤了。 门没关,里面没有动静,刘骏回身跟萧黎和连成一对眼神。刘骏推开门,见里面的桌子上就几个空盘子,摇摇上面的酒坛子,里面是空的。 萧黎有些担心,不顾一切的走进卧室,马上跑了出来。 刘骏和连成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走进去。 只见那床上,和衣躺着两个相拥而眠的人睡得正香。 一个他们认识,是自己要找的王爷。另一个披散着长发,枕着王爷的胳膊,像个孩子似的偎依在王爷的怀里,正是欧阳公子。 刘骏和连成张大了嘴巴,这情景,不看俩人穿着的话,咋看都是一对夫妻啊! 怎么办?刘骏不知所措的看看连成,连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这时,文瑀鑫忽然的睁开眼睛,看看还在自己怀里沉睡的人,扭头看看还傻站在床边的刘骏和连成,涨红了脸,慌乱的抽回自己的胳膊,江欣怡的脑袋咚的一声碰到了里面的床沿上。 文瑀鑫下了床,尴尬的整理着衣衫。 “哎呦,好疼啊。”江欣怡闭着眼睛,瘪着嘴委屈的抚摸着娇声的喊。 文瑀鑫看着自己的两个手下,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刚想辩解一下。可是床上的人这一撒娇,让他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 三个男人一起看着床上的人,坐直身子,搓搓眼睛,然后。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撞疼了头的江欣怡睁开眼睛,看见床边的三个人,尖叫着问,还低头查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弄得好像是被色狼欺负的女人一样。 “我们刚来,王爷他,你,你们……”刘骏也混乱了,不知该怎么说好。 第二百九十三章 这个误会说不清了 文瑀鑫现在是百口莫辩了,红着脸狼狈的跑了出去,哪里还有王爷,将军的样子! “找我什么事?”出了门,文瑀鑫气急败坏的问身后的三个人。 “探子来了,在议事厅等着呢。”连成小声的说。 文瑀鑫恼火的往议事大厅走去,萧黎看看形势不对,赶紧开溜,回帐篷睡觉去了,鬼才知道还能睡着不,不管,跑了再说,睡一会儿还要跟大军出去迎敌呢。 到了议室厅,文瑀鑫脸色难看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铁心和子琪连忙问刘骏和连成;“爷这是怎么了?” “嘘,你们就先不要问了。”连成吓得赶紧的说。铁心和子琪两个一抬头正对上文瑀鑫那要杀人的眼神,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赶紧的把头扭向一旁。 议事大厅里除了军营里的将士,还有几个江欣怡选出来的小组长。野猫看看人家王爷阴冷着脸来的,可是却没看见江欣怡的人影,不由得有些担心,这小子不会是在军营里闯了什么祸了吧?他猜测着。 “回禀将军,敌军全军腹泻没有战斗能力,可是他们的援兵已经到,有五千左右,恐怕今日午后就要对咱发起进攻了。”探子单膝跪地对文瑀鑫汇报。 “传令下去,马上集合,立即出兵。”文瑀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下达了命令。 “王爷,我们也去吧。大老远的来了总不能在这里呆着吧?”野猫站起身问。 “好,那就有劳各位江湖兄弟。”江欣怡站起身对野猫身后的人抱拳施礼说道。 军营里将士们斗志昂扬的站好了队伍,现在有战斗能力的只有这三千人,加上江欣怡领来的这九百多人,一共就四千左右。 要面对的是五千敌军,可是却没有人胆怯。经过前几日的厮杀,都是在地府边缘走过一回的人了,已经不知到什么叫怕了。 这时,伙房的来告诉文瑀鑫说午饭已经提前坐好了,让大家吃饱再出发好有力气杀敌。 文瑀鑫沉思了一下,自己现在没有心情吃,可是这些将士们得吃东西啊,所以文瑀鑫又命人传令那叫所有人赶紧的提早吃午饭,不然不知道今天的仗要打多久。 等大家迅速的吃饱以后,马上又站好队伍,等候命令出发。 这时,江欣怡起收拾妥当牵着马走来,她没有跟文瑀鑫打招呼,而是直接站到了自己领来的那个队伍前。 “喂,你昨晚没干什么吧?那王爷怎么会是这个样子?”野猫问。 “他生气?呵呵,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不管我事。”江欣怡笑嘻嘻的说着,翻身上马,回头跟身后的几个人打招呼。 早上文瑀鑫他们离开后,江欣怡冷静了下来,一想,也没啥事啊,不就是俩人喝醉了,就睡在一起了么?又没有干什么。 想想那瑀王爷尴尬的样子,江欣怡觉得很好笑,知道刘骏他们误会了。管他呢,反正这个欧阳杰也是个自己说有就有,说没有就没有的人,也不担心什么名声。自己又没想当什么武林盟主。 这时,文瑀鑫已经下令出发,他的队伍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有坐骑,因为所有的战马都战死,或者受伤被杀了给战士们充饥了。 队伍开拔了,江欣怡他们算是骑兵,走在最前面。 在路上,文瑀鑫眼睛老是在往前面看,江欣怡一身的淡紫色格外的显眼。 其实,天蒙蒙亮的时候,文瑀鑫醒过来一次,朦胧中觉得自己怀里的人就是那个可人。他没敢睁开眼睛,生怕一睁开眼睛,这个梦就会醒,怀里的人也会消失。 所以,就在刘骏他们来的时候,才不得已的睁开眼睛。文瑀鑫看见自己的怀里真的有人,可是却是昨晚跟自己一起喝酒的男人。 可是,这个男人身上的味道,明明跟那可人是一样的呀,难道自己的鼻子也失灵了?失去判断能力了?文瑀鑫越想越恼火。 队伍到达边界上,对面的敌军还没有来。野猫起马来到文瑀鑫面前对他说;“王爷,等下开战的时候,我们的人打头阵吧。” 文瑀鑫点头同意,没有觉得这个有失面子,没有觉得有失尊严。 野猫回到江欣怡面前,告诉她王爷已经同意了。 等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敌军的队伍也到了。双方战鼓齐鸣,江欣怡抽出野猫帮她现选的大刀,对野猫是个眼色。 野猫大喊一声,冲啊。这九百多个人挥舞着武器就冲了过去。 跟敌军距离拉近的时候,敌军开始放箭,文瑀鑫他们都紧张的捏了一把汗,没想到敌军的援军里,竟然补充了弓箭手。 敌军的人怎都没想到,这只精良的弓箭手竟然拿冲上来的这些没穿军服的人,没有办法。 因为他们都是武林高手,一只只的利箭,都被他们给用武器挡落,甚至还有人徒手接箭在用内力给甩了回去。最前面的一批弓箭手,不是被这些返回的利箭射死,就是中暗器而亡。 当江欣怡他们的队伍杀进敌军队伍时就损失了几匹马而已。敌军里顿时一片鬼哭狼嚎,惨叫声。 江欣怡现在已经顾不上怕了,也没什么忍心不忍心的,因为她明白,现在对敌军不能心慈手软,不然就是东良国的人受苦了。 没办法,谁让你们不在自己的国土上老实的呆着呢?江欣怡在中途就落在了后面,所以等她也冲进敌军的队伍里时,那些残余的弓箭手们已经不能发挥优势了。 江欣怡咬着牙,狠狠心,抡起大刀往敌军砍去,受伤失去杀伤力的她不砍,胆小器械投降的她不砍,所以,冲进敌军半天,她都没找到合适的目标。 前面的已经有人解决了,跟本就轮不到她,江欣怡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个滥竽充数的。砍杀了半个时辰的时候,准确的说,江欣怡的刀都没有开荤。 就在江欣怡好容易看见一个长得很不顺眼的家伙,打算那他开刀时,敌营里吹响了撤兵的号角。 于是,江欣怡想让自己的大刀开苞的主意,白想了。 别看这些江湖上的人看似杂乱,有没有经过训练,可是他们见敌军撤退,都没有私自去追,而是回头看着江欣怡。 “他们撤,咱也撤下休息。”江欣怡明智的说。 江欣怡的队伍撤回以后,军营里的将士们一阵欢呼。打了近月的憋屈仗,终于解恨了。 “喂,小子,你没事吧?”野猫骑马到江欣怡身边问。 江欣怡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被溅上的血迹,很心虚的说;“没事,我怎么会有事?”唉,一个敌人都没杀,能有什么事?她在心里嘟嘟着。 “众位真是勇猛,先休息,下次进攻我们上。”文瑀鑫走过来对野猫他们说,眼睛却不敢看江欣怡。 江欣怡无所谓的跳下马,也不说话,坐在地上,拔草玩。 半个时辰后,敌军又上来一个方队,是步兵。 文瑀鑫跳下马背,大手一挥,杀。就领着三千将士杀了过去。 这三千将士因为休息好了,有吃的,也养好了身子,加上刚才江欣怡他们首战告捷,所以都士气大振,杀敌也更加的勇猛。敌军里是人仰马翻。 一个时辰不到,敌军就再次吹响了撤退的号角,文瑀鑫领着将士们也撤了回来。 江欣怡叫自己这边的人,抓紧的给受伤的将士们包扎伤口。 这回,敌军没再轻举妄动。 下午三点左右,敌军没有再分批进攻,而是全数攻来。 这回,没有跟文瑀鑫商量,在他领兵迎敌时,江欣怡他们也加入了战斗。 今天怎么的也得砍个把敌军吧,不然咋面对这些人啊?江欣怡跳下了马,寻找着合适的目标。不过这次不用她犯愁了,因为人家找她来了。 第一个挥刀要砍江欣怡的敌军,江欣怡刚想迎敌,却慢了一步,那敌军还没粘到江欣怡的身边,就被人一刀砍倒在地。 江欣怡有些恼火的抬头想看看是谁,这么多管闲事。一抬头,就看见了满脸胡子的野猫在对自己挤眼睛。 哼,江欣怡掉头往旁边走走,想离开野猫的保护圈,却迎面遇上另一个敌军。 好吧,让我也真刀真枪的跟你比划比划,那敌军举刀就往江欣怡头上劈了下来,江欣怡把手里的刀往上一迎,噹的一声,江欣怡就觉得握刀的手,户口发麻,刀脱手而飞了。 江欣怡揉了一下手掌,叫自己冷静,脑海里想着空手夺刃的招式,一步向前,眼疾手快的抓住敌军的手腕,利用自己的擒拿手,往逆转的方向一扭,敌人的刀掉了。 她把对方的胳膊扛在自己的肩上,一个背摔,把他摔在了地上。然后迅速的捡起地上的刀,对着倒地的敌人,却还是砍不下去。 说起来,倒地的敌军也真是该死,被江欣怡摔倒后,脸上若是恐惧的表情江欣怡也就下不了手,可是这家伙见江欣怡砍不下手,居然露出蔑视的表情。 那意思仿佛在说,怎么样?不敢砍吧,胆小鬼! 江欣怡这个气啊,看着躺在地上还瞧不起自己的敌军, 他上身穿着结识的盔甲,可是下身却没有,两条腿犯贱的劈开着。 丫的,我让你得瑟,江欣怡向前一步,一脚用力的踹像他的裆部。 “啊?”那敌军一声惨叫,蜷曲着身子,在地上打滚。 江欣怡却美美的跟他做着鬼脸,还扭扭屁股。 江欣怡开心的转身,想分辨一下方向,想确定一下自己该往哪边冲。一转身就看见了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刘骏。 江欣怡赶紧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走,正好看见一个敌军把一个东良国的士兵踹倒,挥刀要砍。江欣怡一急,从那敌军的身后,一刀就插了进去。 那敌军晃了几下,跪在了地上,江欣怡看着他的血顺着刀把往外淌,心里不由得一慌,连刀都拔不出来,没办法,她只有两手握着刀把,一脚往那敌军后背上一踹,哦刀拔出来了,可是江欣怡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屁股被别人掉下的兵器,钆的生疼。 江欣怡站起身,揉揉屁股,上前拉起那个吓坏的小兵,看样子是新入伍的蛋子。 “别怕,跟着我。”江欣怡在弱小面前,立马觉得自己责任重大。 那小兵点点头,捡起自己的兵器,跟着江欣怡。不知怎么搞的,江欣怡和这小兵竟然被几个敌军包围了。 情急之下,江欣怡掏出飞镖,唰,唰唰飞了出去,专门挑他们的咽喉,眉心眼睛发射,拿刀砍人她是下不了手,可是用飞镖,感觉就两样了。 跟着江欣怡的小兵,见她这么厉害,胆子就大了起来,跟着并排往前冲。可是没走几步,他俩就看见地上躺着一个敌军的伤员,小兵和江欣怡相视一笑,都没对那伤员动手。 可是就在,江欣怡和那小兵走过那伤员身旁后,江欣怡笑着想夸小兵做得对时,忽然发现他的表情很痛苦,僵站在原地不动,腹部一个雪亮的刀剑露了出来。然后,他倒在了地上。 在小兵的身后,是那个正在笑着的敌军伤员,手上还拎着正在滴血的刀。 我草泥马,江欣怡怒火朝天的扑了过去,也不管什么招式,使尽全身的力气朝那敌军一顿乱砍,敌军似乎没想到她这么疯狂,被砍倒在地。 江欣怡几乎丧失了理智,对着已经倒地的敌军继续的挥刀乱砍,眼前只有那小兵倒地前无助的眼神。 泪水已经模糊了江欣怡的双眼,那还是个孩子,心地善良的孩子,却因为这个丧命。 “放开我。”江欣怡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手上的刀也被人夺走,她咆哮着,挣扎着。 就在江欣怡要使出正踢腿对付身后抱着自己腰的人时,身后的人大声的对她说;“欧阳公子,冷静些。我是自己人。” 这人是连成,江欣怡听出来了,放弃了反抗,腰里的手也松开了。 有了自由的江欣怡走到那个小兵身边,铁心正蹲在他的身旁,给他搭脉;“还有救。”铁心抬头对江欣怡说,然后点了那小兵的穴道为他止血,又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塞进了那小兵的嘴里。 “他真的能救活?你不骗我?”江欣怡抹着眼泪问铁心。 见铁心笑着点头,江欣怡乐了,她知道铁心说能救活的人,一定是死不了的。 看着有人把小兵往后面抬,“谢谢你。”她对铁心说完,捡起地上的刀准备继续杀敌,她觉得自己找到杀敌的感觉了,那就是愤怒。 江欣怡拿着刀路过地上一具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尸体时,拧着眉毛说;“哎呀,这是谁这么残忍啊。”然后摇头走了。 “小铁啊,这不是他刚刚的杰作么?”连成指着地上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问。 “对啊,绝对是的。”铁心也无语了。这什么人啊?不是自己拉着他,就把人家砍成肉酱了,结果还来了一句,这是谁这么残忍? 江欣怡找到了杀敌的感觉,可惜迟了点,因为已经结束了战斗,敌人退军的时候,她正在那敌军的身体上泄愤呢。 不是因为敌军败退,连成哪里会顾得上来管她发疯。 不是因为敌军败退,铁心也没时间来给一个伤员检查伤口,救治他。 因为敌军败退,大家才有时间看见这欧阳公子疯狂的一面。为了个小兵他在哭,铁心说那小兵没事,他又笑了! 江欣怡往四周一看,都是自己人了,这才明白敌军撤退了。 “欧阳,你的马呢?怎么又下马杀敌啊?”野猫骑马走过来问。 “不知道。”江欣怡摇头说。反正跟步兵对抗的话,她更加不敢骑马了,自己技术本来就不好,就算没被敌人杀死,万一马儿受伤,把自己摔死,那就冤枉了。 前面那次不同,大家都是骑马的,自己下马的话,万一被马踩死也是冤枉的。江欣怡就是这么想的。可是她不能这么说啊。 天色已晚,敌军遭受重创,估计这两天都不会来了。将士们兴高采烈的打扫着战场,还缴获了一批战马。 江欣怡让野猫统计了一下自己这边的伤亡人数,半个时辰后,野猫笑着告诉她,只有三十几个人受伤,却没有死亡一个。 欧也,江欣怡高兴的直拍手。 回去的路上,因为江欣怡的马没有找到,又不敢骑缴获的敌军战马,野猫就叫她跟自己合骑一匹。 “刘骏,我们先回去洗澡了,你们慢慢走哈。”江欣怡跟刘骏他们笑呵呵的打着招呼,策马离去。 文瑀鑫看着坐在野猫怀里远去的人影,心里忽然很不舒服,牙都快被他自己咬碎了。 “完了,咱爷不会是吃醋了吧?”连成小声的问刘骏。 “你是不想在爷身边呆了吧?”刘骏小声的提醒着他。 “你们俩在嘀咕傻呢?”铁心走过来好奇的问。 “没啥。”刘骏和连成异口同声的回答。 文瑀鑫没听见身后的嘀咕声,翻身上马,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军营的方向,那队江湖人骑马过后,扬起一片黄土,看不见那个人影了。 他想快马加鞭回军营,想叫铁心赶紧的给自己确认一下,自己真的不正常了么?可是他又害怕,不知道会军营后,怎么面对那个人,那个在自己怀里睡了一夜的男人。 第二百九十四章 这里也有叫小江的? 军营里一片喧闹声,原来是人家那些江湖人士已经用过晚饭围着篝火,嘻嘻哈哈的娱乐呢。 文瑀鑫的手下,都羡慕的看着,却不敢走过去。 “赶紧去洗洗吃晚饭了。”黄彪扯着嗓门对那些围观的将士们喊。 “爷,我叫人给你送水去。”刘骏对着有马不骑跟自己一起走回来的文瑀鑫说。 文瑀鑫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松开了手里的缰绳,自顾自的往王妃离开前住的小屋子走去。子琪想跟去,被刘骏制止了。 接下来三天,敌军都没有进犯。江欣怡每天除了用餐出现一下,其余的时间都是在文瑀鑫的屋子里呆着。这也不是她变老实了,实在是露出马脚来。 因为,自从那天早上的事情以后,文瑀鑫身边的五个人,想看怪物一样的看江欣怡。这让她实在是受不了。 再加上江欣怡见到麦秆豆子他们,老是忍不住的想跟他们打招呼,唉,前几日是非常时期他们不会在意,现在空闲了下来,那就危险了,尤其自己易过容后的脸,江欣怡就担心被铁心看穿。 所以,能不冒泡,江欣怡尽量潜水。 江欣怡不知道,军营里还有一个人也很老实,甚至比她还老实呢。那就是文瑀鑫,他连三餐都是在那间小屋子里吃的。 刘骏他们没事也不敢去打搅他,铁心好几次走到文瑀鑫的门口,想告诉他王妃会易容的事情。可是,铁心犹豫来,犹豫去还是下不了决心。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现在说出来,能有什么用,同时,他也在担心那个逃之夭夭的姑奶奶。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想必是混的不错了。 “小江,你有什么事?”晚饭后,江欣怡把野猫拽到一旁,野猫问。 “野猫大哥,对面是什么意思?倒底这仗打还是不打啊?”江欣怡有点心急的问。 “不知道啊,怎么,才离开京城这么几天,你就想回去了?还是想你的悠悠公主了?”野猫坏笑着问。 “嘘,小点声,别让他们听见。”江欣怡赶紧提醒着他。 “要不这样好了,你先回京城吧。”野猫说。 “那怎么可以呢,咱一起来的,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先回去?”江欣怡拒绝。 “野猫大哥,要不咱俩出去转转吧,无聊死了。”江欣怡跟野猫商量着。 野猫一听这话,脸上立马现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就知道他老实不了几天的。“不行,上次的事情以后,敌军那边加强了防备,你无聊,哥哥陪你说话。你在忍忍吧,看这个形式,这仗打不了多久了。”野猫干脆拒绝,劝着她。 “好了,不去就不去。”江欣怡有点烦乱的往住处走。 野猫在她身后,无奈的摊摊手,今晚还是不要睡了,在大门口守着吧! 江欣怡实在是烦闷啊,在军营里瞎溜,反正这里的角落自己都很熟悉。走着走着,江欣怡发觉身后有人跟盯梢。 嘻嘻,反正也无聊,没什么玩,就玩你们吧!江欣怡有了主意,提起施展自己的轻功在军营里钻来钻去的,然后纵身越上一棵大树,从怀拿出安鹏飞给做的那块帕子,蒙在脸上。 有了这个东西,就算他们的内功再高,也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 “人呢?”树下相距跑来三个人,一个刘骏,一个萧黎,一个子琪。 “奇怪了,这欧阳公子怎么对咱的军营好像很熟悉一样啊?”萧黎自言自语的说。 江欣怡一听,吐了吐舌头,暗骂自己太大意,一时贪玩竟然没有顾虑到这个,别被他们想成是奸细了吧?江欣怡有点后悔了。妈的,都说胸大无脑子,自己的胸也不算是太大啊,怎么也没脑子呢? “真丢人,咱三个在自己的地盘上把人给跟丢了。”子琪气得跺着脚说。 “你们两个不是真想为了咱爷高兴,打算给他拉皮条吧?”萧黎傻傻的问。 “说什么呢?咱们几个跟爷多久了,爷是那样的人么?”子琪不满的说。 “这个难说,都怪咱那王妃,爷对她这么好,干嘛要跑啊。现在可到好,把爷折磨成这样了。”萧黎说。 “其实也不能全怪王妃啊,谁让爷又领来个什么余小菁呢。”子琪叹了一口气说。 “领回来有什么用,咱爷也不知道咋想的,也不把她给收了,也不去理会她,我怎么都觉得咱爷那她当画像了呢?”萧黎木讷的分析着。 “唉,不管怎样,这次回去,还是想办法把那姑奶奶找出来吧。她在的时候,咱多开心啊。紫灵姑娘没的时候,他就是伤心来着。可是现在,他竟然连女人都不沾了。却喜欢上了男人,在京城看上了那个江易昕,在这里又看上了欧阳杰。找这样下去,莲夫人她们也会跑的。”刘骏叹着气担心的说。 连女人都不沾了?没这么夸张吧?大树上的江欣怡不相信的回味着刘骏说的话,心里竟然美滋滋的。 为了自己,他连女人都不沾?嘻嘻,真的假的?不会是得了什么难言之隐的病,没法沾了吧?江欣怡胡思乱想着。 “不要说这些了,先去看看欧阳杰有没有回将军的屋子。”刘骏说。 树下的人离开后,江欣怡掀下脸上的帕子,跃下树。心情极好仰头看看那近圆的月亮往回走。 第二天上午,京城里来人了,是京城里送来了一批粮草,有军饷,还有从京城里调来补充军力的五千人马。 兵力更加充足了,可是敌军却派人送来了停战书。 “妈的,他们说打就打,说停就停了?”江欣怡知道后大骂着。 骂归骂,这打与不打都得听新皇上的呀。既然没有仗打了,再呆在军营里也没有必要了,所以,江欣怡也决定第二天就领着自己的人离开。 当晚,军营里大摆宴席,一是庆祝这仗打赢了,二也算是开欢送会吧。 晚宴上,江欣怡坐在了文瑀鑫的对面,两个人眼神一对,文瑀鑫立马慌乱的看往别处。 江欣怡倒是无所谓,临走前,她倒是还想逗逗这个人,所以她有意无意的就往文瑀鑫看看。 弄的文瑀鑫很是不自在。 “这一次,真的要感谢各位武林朋友,本王代表全军营的弟兄,代表东良国的子民敬大家,今晚不醉不休。”文瑀鑫端着酒碗,走到场中间说。 四周一片欢呼声,同时,那些军营的将士们纷纷离席,端着酒碗去到江湖人士身边,跟他们碰杯。 一起经历过了生死,大家也都是兄弟了。 “欧阳公子,不知你回去后有什么打算?”连成开口问江欣怡。 “原来干嘛,还干嘛呗。”江欣怡笑着回答。 “欧阳公子,过几天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我们也要回去了,不知还有缘相见不?”刘骏问。 江欣怡知道,刘骏的意思,无非是担心回京后,这位瑀王爷会去找自己,同时也担心,自己去骚扰他。 “恐怕是不会再见了。”江欣怡很肯定的回答。 刚回到座位上坐下的文瑀鑫听了一愣问,“欧阳公子,可否愿意参军报效朝廷?” 江欣怡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对面的这个提问的人。 “多谢王爷的抬爱,可是我过惯了闲云野鹤的日子,军营里的规矩恐怕守不住,所以,要请王爷原谅。”江欣怡表达的很明确。 “欧阳公子,大家相识一场不容易,不如留个地址,我们哥几个空闲的时候,也好找你喝酒。”鉄心很直接的跟江欣怡要地址。 咳咳咳咳,江欣怡刚喝进嘴里的一口酒,就把她给呛到了。 “哦,铁大人,这个恐怕有点难,欧阳本就是水里的浮萍,没有根,也没有家,即使是留下地址,各位也找不到我的,反正,欧阳知道到何处去找各位大人,也是一样的。”江欣怡赶紧说道。 铁心他们多聪明啊,这欧阳的意思好像就是说,除非他本人想见,不然的话,谁都见不到他,铁心也有些尴尬了。 文瑀鑫听见江欣怡的话,抬头看了看江欣怡。 江欣怡感觉到后,也抬头看他,这次,文瑀鑫没有躲避。 “瑀王爷,东良国能有您这样的将军守卫着,那是百姓的幸事。因为迎敌,先皇离世您都没有在京,我代表江湖上的兄弟敬您,先干为敬。”江欣怡端起酒碗对文瑀鑫说完,仰头干下一碗酒。 文瑀鑫没说什么,笑着端起面前的酒碗,也一口喝下。 一个讲义气的大侠,一个重情义的王爷,本来他们应该成为惺惺相惜的一对好友。可是现在,俩人的关系变得如此的尴尬。 桌子上几声叹息响起,刘骏萧黎他们都觉得很惋惜。 “喝酒喝酒,大家喝酒。”野猫怕他们再追问江欣怡的住处,赶紧打岔的说。 桌上的人都端起了酒碗,一饮而尽。 这时,伙房又给每个桌子上了一道菜-----炒豆芽。 “咦,想不到这里也能见到这个菜?”野猫看见那盘菜惊喜的说。 “这个菜是我们军营里一个叫小江的发明的,尝尝看,很香的。”文瑀鑫身旁的一个将领,热情的对野猫说。 “小江?这里也有个叫小江的?”野猫疑问着朝江欣怡看,他想说,怎么会这么巧?京城里那个叫小江的人也会做这个。 第二百九十五章 返京前夜 “我的意思是,你,你?”野猫磕巴着,见江欣怡对自己使眼色,琢磨这那其中的意思。 江欣怡白了他一眼,伸出筷子,帮野猫夹菜。 “野猫兄,难道你也认识一个叫小江的?”文瑀鑫抱着试试的心态问,反正小江这俩字他是最敏感的了。 “哦,听别人喊过,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了。”野猫一见这王爷对这个感兴趣,也就明白了身旁的这个人紧张什么了。 军营里的小江,跟自己身边这个改名欧阳杰的小江,俩人之间倒底有什么关联,野猫不知道。 但是,他觉得自己嘴有点犯贱了。所以他赶紧的为自己犯的错,做修改。 “时候早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所以先行告退,各位慢慢吃。”江欣怡淡定不了了,因为她看见这一桌子的人似乎都对那个小江感兴趣。 而且文瑀鑫的表情可不像是随口问问的,万一他们真的不死心来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话。这野猫可就是一张嘴,他又喝的差不多了,怎么敌得过那六张嘴。 所以,江欣怡决定走为上策。 “我还没吃饱呢?”走出好远后,野猫不满的对江欣怡说。 “再吃,就要给我惹麻烦了。”江欣怡小声的凶着他。 “你老实告诉我,不是他们说的那个小江吧?是不是在这军营里惹什么祸过了?”野猫好奇的问。 “你瞎说什么啊,我不是他们说的那个小江,可是,那也会连累到我的,唉。”江欣怡不知该怎么跟他解释了。 “明白了,就知道你不是个省油的灯。你放心好了,就算他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也是白扯。”野猫拍着胸脯保证着。 江欣怡回到自己的住处,刚刚落了门闩想睡觉,就听见敲门声。 “是谁?”江欣怡问。 “是我。”文瑀鑫的声音。 他来干什么?江欣怡迟疑了一下,打开了门说;“瑀王爷,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文瑀鑫犹豫着,抬脚跨进了门槛。 “我。其实没什么事,就是那晚,酒后失态,还请欧阳你原谅。”文瑀鑫坐下,鼓足了勇气说。 江欣怡淡淡一笑说;“那晚也没什么事,我就记得咱俩喝的挺开心,聊的挺开心的。所以你也不要说什么原谅不原谅的。” 文瑀鑫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间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他来的目的,是想跟江欣怡解释一下。 “真的么?欧阳你真的这样想?不是认为我是断袖,对你做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决定不跟我们来往了?”文瑀鑫不相信的问。 “不是的,瑀王爷你不要多想了,我之所以那样讲,是因为,我这人想简单的活着,不想太累了。”江欣怡跟他解释着。 “是啊,简单的活着,跟我交往的话,谁都没法简单的活,所以我的王妃才会离开我吧。”文瑀鑫伤感的说。 “不要说这些了,有缘的话,应该还有见面的机会。”江欣怡不忍心说得那么绝情,安慰着他。 “谢谢你。”文瑀鑫抬头,很真诚的笑着对江欣怡说。 “谢什么?“江欣怡问。 “谢谢你对我说的话,谢谢你领人来帮我抗敌。”文瑀鑫说。 江欣怡也不跟他客套,只是微微的笑。真的很想对他说,你这家伙啊,要谢我的岂止是这些! “欧阳,明日你还要启程,我就不耽搁你,早点休息吧。”文瑀鑫有点不舍的站起身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笑着站起身,把他送出门外。 看着文瑀鑫离去的背影,显得那么的苍凉,江欣怡有些不忍心。 “王爷。”她轻轻呼唤着追了上去。 “什么事?”文瑀鑫停下脚步,转身问。 “明个就要离开这里回京城了,心里太激动,现在也睡不着,王爷如是不累的话,不如走走吧。”江欣怡赶到他的身旁说。 文瑀鑫竟然开心的点点头,两个人沿着军营里的路并排的走着。 “欧阳,今晚的月色更美了,你可否再吟首诗词来听?”文瑀鑫抬头看看月亮对江欣怡说。 “呵呵,这有何难。”江欣怡马上就答应了。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又疑瑶台镜,飞在白云端。 仙人垂两足,桂树作团团。白兔捣药成,问言与谁餐。 蟾蜍蚀圆影,大明夜已残。羿昔落九乌,天人清且安。 阴精此沦惑,去去不足观。忧来其如何,凄怆摧心肝。”江欣怡又跟李白老师借了一首,朗诵到。 “欧阳,这首?”文瑀鑫惊讶的问。 “不要误会,是从书上看来的。”江欣怡赶紧的澄清。 “欧阳,没想到你的记性这么好。”文瑀鑫葱白的说。 “记性好有什么听,从前有个少年,七步就能作诗了。”江欣怡想起了曹超的儿子告诉了文瑀鑫。 “什么叫七步诗?”文瑀鑫问。 从前,有个皇上叫曹操,他有两个儿子,一个叫曹丕另一个叫曹植,他们都是一母所生,是真正的同胞手足。曹操曾一直想立曹植为储君,可是 因其才智高于其兄曹丕。 后曹丕登基仍忌曹植之能,加以迫害。 七步诗就是当时,那个当了哥哥的皇上设计陷害弟弟的一个手段。那皇上哥哥。命令 弟弟七步内写出的,没写出来就要砍他的头。 煮豆燃豆萁,豆在斧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江欣怡读完,还怕他不明白,就给文瑀鑫江解了一下。 文瑀鑫听了以后,开始沉思。 江欣怡却在心里担心着,这瑀王爷回京后,恐怕也不会安生了。 可是怎么办呢?文靖轩算是解决了。瑀王爷一旦和新的皇上较量上了,那么怎么办? 江欣怡可是真的头大了,想开口劝劝文瑀鑫,为了黎民百姓,不要战争。 可是让她这么说的,那是绝对不可以的。 “这瑀爷是好的,新皇上也是好的,该怎么能让他们不要继续争斗了! 第二百九十六章 悄然离去 江欣怡在想,这次离开他以后,自己真的还能回到以前那个样子么?说是跟他再无瓜葛,说是跟他桥归桥路归路,真的做得到么? 京城不是很大,发生屁大点的事,自己都会知道的。以前还好,可以恨他,现在呢,怎么会恨不起来?他出事自己会担心。 尤其是,知道他竟然对自己念念不忘以后。唉,江欣怡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欧阳,有什么烦恼么,不妨说出来,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帮你解决。”文瑀鑫听见叹息声,问。 江欣怡抬头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真想对他说,好啊,我想要一纸休书,你给么? “我的烦恼是自找的,谁都帮不了我的。”江欣怡苦笑着对文瑀鑫说。 “难道也是感情上的事?”文瑀鑫问。 “是啊,有那么一个人,现在让我恨不起来了,所以,我很烦恼。”江欣怡笑着说。 “既然恨不起来,那就不要恨了。”文瑀鑫开始劝解江欣怡了。 “王爷还不想回去休息的话,坐吧。”江欣怡没有回应,拍着身旁的位置对文瑀鑫说。 其实,如是俩人那夜没有因为醉酒相拥而眠的话,他刚才就坐了。所以,现在江欣怡招呼他,这才坐下。 青石板不是很长,两个人并排坐着,身体刚好就粘着。江欣怡无所谓,挤公车什么的挤来挤去都习惯了。 可是文瑀鑫却有些不自在,这里面多了少许的心虚。可是他还是想坐的,因为坐的这么近,又闻到了那可人的气息。 文瑀鑫觉得自己有些卑鄙,有些龌蹉,可是他还是不想错过。 江欣怡和文瑀鑫个怀心事的坐着,而文瑀鑫因为心虚,调整了一下方向,江欣怡索性也调整自己的坐向。于是,两个人有并排坐着变成了背靠背的坐着。 江欣怡干脆往后靠在了文瑀鑫的背上,明显的感到他身子一僵,她偷偷的乐了。反正也要分开了,再折磨你一下吧! 现在的情景,让江欣怡想起一句歌词来,‘只能背靠背,无法心连心’。眼下跟这个人不正是如此么! “王爷,你有最恨的人么?”江欣怡靠在文瑀鑫的背上,闭着眼睛问。 “有,我最恨的就是那个找不到的王妃。”文瑀鑫想都不想的就回答。 “呵呵,你这样说的话,万一给她听见,更加不会回到你身边的呀。”江欣怡笑着说。 “那就由不得她了。”文瑀鑫还是那么霸道的说。 江欣怡也不跟他计较,反正早就知道他是这个德性。心里却在想,那好吧,就看你有什么能耐了。 “欧阳,你笑什么?”文瑀鑫从后背感觉到江欣怡在笑,就问。 “没什么,感觉你的王妃既然有离开你的勇气,那么她应该也有对抗你的决心吧?”江欣怡忍住笑说。 “呵呵,那倒是的,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对街上的乞丐,对我王府的下人丫头好的不得了,唯独不把我当一回事儿。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这堂堂的王爷在她眼里就是个屁。”文瑀鑫无奈的说着。 “就知道你要笑。”文瑀鑫也不生气的补了一句。 “好了,不笑你了,你这不是也自找苦吃么,何必呢?”江欣怡忍住笑说。 “没办法,可就是放不下她,她在的时候,我就觉得这日子过的很有滋味,哪怕是生气,也有意思。”文瑀鑫又叹了一口气说。 江欣怡心里一酸,不再说话,她已经不忍心再逗他了。 再下去,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文瑀鑫见江欣怡没有走的意思,正好可以多呆一会儿。可是,过了近一个时辰,还是没有动静。 “欧阳,时候不早了,你明天还要赶路呢,要不回去休息吧。”文瑀鑫试探着说。 身后没有动静。 “欧阳?”文瑀鑫又轻轻的喊了一声。 “哦,王爷,你喊我?看我都睡着了,明个就各奔东西了,王爷多保重。”江欣怡站起身子对文瑀鑫说。然后转身大步离开,后来竟然开始跑了。 那是什么?文瑀鑫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欧阳转身的那一瞬间,眼角上挂着东西,被月光照的晶莹闪亮。那是泪么?这么凉快的夜晚,绝对不会是汗啊!可是他为何要哭? 这男人也会因为离别而流泪?文瑀鑫不相信了,不知出于什么心态,他跑着去追前面的人。 “欧阳。”文瑀鑫在江欣怡打开门想进去前,追到了她,边喊,边拽住了她的袖子。 “欧阳,既然我们这么聊得来,不如结拜吧,以后就是亲兄弟了。”文瑀鑫以为眼前的男人是因为别离而伤感,大声的说。 面前的人没有回头,只是摇头。 “欧阳。”文瑀鑫鬼使神差的把住江欣怡的胳膊,把她的身子扭了过来。随即,他怔住了,因为眼前的欧阳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江欣怡用力甩开文瑀鑫的手,转身进了屋子,用力关了门,落了门闩。 江欣怡没点蜡烛,摸黑进了卧室,躺在了床上。用衣袖擦着自己脸上那不争气的眼泪。 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流泪?难道自己对他也动了情?江欣怡烦躁的翻身,把脸埋在枕头里,可是枕头上他的味道又把她给包围了。 江欣怡,你这是在干嘛?疯了么?她在心里问自己。 外面的文瑀鑫,还怔怔的站在门口,手捂着心口,怎么这里会疼?这欧阳为什么会哭? “王爷,您怎么了?”当值巡夜的萧黎见到文瑀鑫捂着胸口,赶紧跑过来问。 “没事。”文瑀鑫说着转身缓缓的往小屋走去? 萧黎看看文瑀鑫离去的背影,又看看身旁紧关的门,难道爷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欧阳公子?萧黎吓得直冒冷汗,不是旁边的士兵催促,差点忘记还要巡夜。 文瑀鑫回到小屋,和衣躺在小屋子里的床上,难道这欧阳公子是断袖?他不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吧?那可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他拼命的摇头。 第二天,一夜未眠的文瑀鑫早早的梳洗了一下,今天要送那些江湖上的人士离开,那个欧阳也要离开。 文瑀鑫没有直接去前面,而是往自己的屋子那里走,不知怎么,就是想见见他,多和他说几句话。 他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还没见里面有动静。正想着要不要敲门,刘骏走了过来。 “王爷,欧阳公子已经走了。”刘骏说。 “这么早?哦,那去送送吧。”文瑀鑫掩饰着自己的失落对刘骏说着,就往前面走。 “王爷,我说欧阳公子已经走了,离开了军营了。”刘骏见文瑀鑫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赶紧补了一句。 文瑀鑫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身,朝刘骏的脸上看。 “他们是后半夜走的,都走了,以他们的速度现在只怕已经走好远了。”刘骏被文瑀鑫的眼神看的有些害怕,小声的说道。 文瑀鑫走到门边,想开门,犹豫了一下,又转身要往前面走,如此的折腾了三趟。 “当时为何不告诉我?”文瑀鑫大吼到。 “他们忽然决定的,特意叮嘱巡夜的萧黎不要声张,说这样走最好,省得徒增伤感。”刘骏感受到了文瑀鑫的异样解释着。 文瑀鑫什么都没有再说,慢慢的往前走着。 军营里一下子少了九百多人,顿时显得异常的冷清。那些才起来的将士们得知这些救兵走了以后,一个个也都是一脸的伤感,毫无精神。 大家都明白,这次的事,如果他们来的不及时,军营里上下剩存的几千口人,已经全军覆没了。 短短的十几天里,大家都有了感情了,那些江湖人没事还教他们一些功夫。现在却悄然离开了!怎么不让人心里难受! 文瑀鑫忽然抢过旁边树上拴的一匹战马,那是沙场上缴获来的。 “你去哪里?”刘骏看着文瑀鑫翻身上马,往军营外跑,追着问。 文瑀鑫哪里理会他,只是策马飞驰。他的脑海里只有那个欧阳流泪的样子,共同杀敌,大获全胜,应该笑着举杯,应该说声珍重才对啊。 他为何不辞而别?为何流泪?文瑀鑫很想弄明白。 当铁心他们不放心的骑马追来的时候,文瑀鑫正骑在马上,在大路旁的山坡山发呆。 “这些人咋想的,干嘛要这样做?也让他们登记等回了京城,呈报给皇上,论功行赏,他们不要,现在忽然不声不响的离开?”子琪不解的问。 “江湖上的好汉就是这样的,什么功名利禄对他们来说都是狗屎。”刘骏理解的说。 “对了,萧黎,昨晚不是你当值么,怎么不跟爷汇报,你看咱爷现在这样子。”子琪忽然啊想起来责怪萧黎。 “这个不怨我啊,那个欧阳公子对我说,他已经跟王爷打过招呼了,决定这样走的,说是怕将士们心里不好受,所以我才。”萧黎很委屈的说。 “什么?他这样说,你就相信了?”刘骏问萧黎。 “昨个半夜,我巡夜的时候,咱们爷很伤心的从他住处离开,我当然以为王爷知道了啊。再说了,你们不是也知道咱爷跟那欧阳的关系不对劲么。”萧黎赶紧的为自己辩解。 “半夜?他们在一起?”子琪不相信的问。 萧黎很肯定的点点头。 “完了,完了,完了,他们之间真的有事儿了。”连成有点头疼的说。 “这可怎么办?那姑奶奶没找到,爷又这样了,万一那姑奶奶忽然回来会怎么样?你说咱爷是选这欧阳,还是咱那姑奶奶啊?”萧黎害怕的念叨着。 “不要慌,欧阳既然这样离开,一定是不打算找咱爷的。关键是赶紧把那姑奶奶给找回来,什么都正常了。”刘骏冷静的分析着。 “欧阳是识大体离开王爷,可是你们不要忘记,京城里还有一个呢,那个可是不会躲王爷的。”子琪一下子想起提醒着大家。 “江易昕?”大家异口同声的说。 “小铁啊,你不是鬼医么,赶紧给咱爷看看吧。我看他是真有问题了,当年紫灵姑娘出事,隔了一年后,他伤心是伤心,可是还是很正常的,皇后给的女人都照收了,雨花楼也去的。可是现在呢?不但府里的女人不动,连雨花楼都不去了,那余小菁爷都没有碰过。这太不正常了。”连成越说,大家觉得问题越严重。 “他这是心病,让我怎么医?”铁心一盆冷水泼了出来。 “那就是说,世上只有一个人能救咱王爷。”子琪一拍巴掌说。 “姑奶奶。”大家再一次的心有灵犀的说出答案。 正在这五个人研究对策的时候,文瑀鑫骑着马慢慢往回走了,路过刘骏他们身边时,面无表情,好像他们是空气。 几个人也不敢开口说话,就远远的跟在后面。 文瑀鑫回到军营,连早饭都没吃,就回到自己的住处。他轻轻的打开门,走进去,直接进了卧室。 猛然看见,枕头上有封信。 文瑀鑫激动的拿起来,紧张的拆开。 里面的信纸上,是当晚他念的那首七步诗。 “我们是兄弟么?为何留下这个?”文瑀鑫喃喃的念叨着。难道,欧阳的意思是以后会与自己变成敌对的人? 给文瑀鑫留下一大串问号的人,此时已经走出好远了。 “我说,你怎么忽然改变主意,让大家这样离开。”路上休息的时候,野猫问。 “我不喜欢离别的场面。”江欣怡淡淡的说。 “对了,我叫你送的东西,送到没?”江欣怡想起来问。 “送到了。”野猫点头答到,也没问她为啥要送银子给那小岭村,因为他感觉问了也白问。 接下去的几天,江欣怡身旁的人相继离开,而江欣怡腰里的布囊却是越来越鼓。 那里面都是那些离开的江湖人留给她的信物,并且告诉她 ,以后有需要他们做的,拿着信物找人就是了。 江欣怡这个感动啊,真想对他们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和身份。人家对自己如此信任,如此坦诚,可是自己呢? 到京城的时候,这只增援的队伍里,就只剩下江欣怡和野猫两个人了。他们没有直接去逍遥楼,而是在一个山坡上等天黑,只要在关城门之前进去就行了。 “记住,以后有人问你欧阳杰的事,你就说到京城就分开了,不知道。”江欣怡叮嘱着野猫。 “明白了,欧阳杰从此刻就消失了,不存在了。”野猫答应着。 “对,不存在了。”江欣怡看着边关的方向重复着。那个人再过几天也会回来的,他不会再傻傻的找欧阳杰吧? 第二百九十七章 王爷自己查 “不用了吧,至于么?”野猫觉得江欣怡是过于小心了。 “小心点好,我还想过好日子呢。”江欣怡坚持的说。 “好吧,我去。”野猫溜出树林。 等野猫回来时,江欣怡已经易容成了一个老爷爷的模样。如果不是声音的话,野猫还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欧阳,或者说是江易昕。 “我真的服了你了,还有这一手。”野猫对着从树后换好衣服走出来,已经成了老农夫的江欣怡说。 江欣怡笑笑,把换下的衣物塞进包袱里,放进野猫给找来的大竹篮里。能不厉害么。她可是得到了铁心的真传,然后安鹏飞又教了她另一种易容的方法。 所以,在军营里,铁心也看不出来的了。 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江欣怡先走一步,进了城门。 而野猫还要把那马处理掉,才能进城。 江欣怡学着老人的步伐,往城门里走。啊,我又回来了。江欣怡有些激动的在心里呐喊。她故意在热闹的街市转了一大圈,这才钻进小弄堂,绕回到自己的府外面,确定真的没人盯梢,这才走到树后,打开机关,进了密道。 这个时候,二哥他们应该在府里的吧?江欣怡猜测着,来回这么一折腾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了,还真的挺想的。 江欣怡出了密道,来到自己的那间闺房,有了一种终于回到家里的感觉。她把蜡烛点好,琢磨着该去跟安鹏飞他们先打声招呼,再回来洗澡,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江欣怡回到那间挨着安鹏飞的屋子,把门轻轻的打开一条缝,就看见院子里坐着三个人。正是安鹏飞。上官宏还有假扮自己的那个人,也就是上官宏找来的人。 江欣怡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就蹲在门口。 “前面的仗也该打好了吧?还真的挺想小江那小子的,他不在府里,这府里就死气沉沉的,早知道我就跟他们一起去了。”上官宏唠叨着。 江欣怡听了美滋滋的。 “唉,他不回来我可怜了,公主这三天两头的来找我,每次来都拎着一大罐的补药,还得当着她的面喝下去,你们又不肯说我的病痊愈了,唉,在这么喝下去,我没病都要喝出病来了。”装扮成江易昕的那个愁眉苦脸的说。 江欣怡捂着嘴偷笑。 她很想听听安鹏飞怎么说,可是人家就是不说话,仰着脑袋看月亮。 “喂,别担心了,你那个三弟啊,就是个人精,不会有事的。”上官宏拍拍安鹏飞的肩膀说。 “你们结拜大哥现在是皇上了,以后在京城更加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假扮江易昕的人说到。 “不要瞎说,即便没有这层关系,我们在京城也能站稳脚的。”安鹏飞开口了。 江欣怡本来还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可是外面的人,一下子就都沉默了。这样的话,江欣怡不能听了。 “喵,喵,喵。”江欣怡在屋子里学起了猫叫。 “咦,小江屋子里怎么有猫叫?赶紧抓出来吧。”上官宏觉得奇怪,就说。 “易昕回来了。”安鹏飞一下子站起身,说着就冲到门口,门一打开。江欣怡就高兴的一蹦高,抱住了安鹏飞的脖子。 “二哥,你咋知道是我呢?”江欣怡挽着他的胳膊耍着娇问。 “我连你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的话,还配做你二哥么?”安鹏飞刮着江欣怡的鼻梁说着,眼睛上下打量江欣怡,身上有没有受伤。 “咳咳,小江,你赶紧的把这张脸弄回来,看看你俩想什么样子。”上官宏指着江欣怡的脸说。 “上官大哥,你想我了是吧。”江欣怡松开安鹏飞的胳膊,跑到上官宏身边,拽着他的袖子继续耍娇。 “呵呵,怎么搞的这么久才回来?让我们天天的担心。”上官宏故意很严肃的问。 “我也不想啊,谁让那敌军老是挂免战牌呢。”江欣怡说着,就拽着上官宏的袖子坐了下来。 “谢谢。”江欣怡对那个假扮自己的人打着招呼。 “江公子客气了。”那人笑着说。 “野猫呢?”上官问。 “哦,他呀,处理些事情就去美味楼了,我没把他领到这里来。”江欣怡回答。 “行了,你快点去洗下澡,水都有的,上官叫厨房弄点吃的来。”安鹏飞笑着对江欣怡说。 “等下见。”江欣怡答应着就回房间了。 回来的感觉真好,江欣怡美滋滋的想着,就开始找好要换的衣服。 等江欣怡洗好澡,恢复了江易昕的摸样,再走出来以后,安鹏飞就把她叫到自己的屋子里。酒菜都摆放好了。 那个假扮的想把脸恢复,安鹏飞却阻止了,他说江欣怡刚到,要休息几天,所以他还得继续装几天。 “小江啊,这次出远门辛苦了,赶紧补补吧。”上官宏很心疼的给江欣怡夹了一只鸡腿。而安鹏飞也夹了一块鱼放在了江欣怡面前的盘子里。 “哇,这真假的待遇真的是不一样啊,我这一个多月,他们可没有这么对我。”假扮江易昕的人,有点不满意的抗议着。 安鹏飞和上官宏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瞪了他一眼。 “好好好,这里我也呆够了,后天就离开这里了,你们就不能对我呀好点啊。”假的继续吃醋的说。 江欣怡笑着,伸手夹了块红烧肉放在了他的面前。 “京城里怎么样?”江欣怡喝了一杯酒问。 “马马虎虎吧。”上官宏说。 “什么叫马马虎虎?”江欣怡不解的问。 “二皇子已经抓起来,表面上看,京城里一片祥和,可是,咱们的人说,西宫皇太后现在不太老实,四处的拉拢人。唉,你才帮了瑀王爷,以后可怎么办?皇上和瑀王爷之间,你终归要得罪一个的。”安鹏飞在一旁对江欣怡说。 “唉,在外面就特别想回来,可是回来还要面对这些事。”江欣怡郁闷的托着下巴,说。 “不要想那么多了,实在不喜欢的话,跟二哥去云游四方。”安鹏飞安慰着江欣怡说。 “按道理啊,你们得帮皇上,毕竟你们是结拜的兄弟啊。”假的江易昕说。 “谁有道理,帮谁。”上官宏插嘴。 安鹏飞跟上官和那个使眼色,示意不再说这个了,可是那俩人,一唱一和的,说的很有兴致,根本就没有要停的意思。 安鹏飞没有办法,就在桌子底下各自踢了他们一脚。 上官宏刚想骂人,踢我干啥,可是一看安鹏飞的眼神,在看看一杯接着一杯喝酒的江欣怡,他反应过来了。 安鹏飞很理解江欣怡心在的处境,毕竟那个瑀王爷是她的夫君,可是上官他们不知道啊。 “易昕啊,少喝点,多吃点菜。”安鹏飞看着江欣怡的样子,真的很心疼,很温柔的提醒着她。 “二哥,我没事。”江欣怡挤出一个笑脸对安鹏飞说。 “明天那个悠悠公主肯定还会来的,小江公子,要不你来接待她?”假的江易昕看出桌子上的气氛不太对了,聪明的打岔说。 “你在坚持一天,我明天要睡一天,后天进宫,让皇上取消这个婚姻。”江欣怡说。 “取消?悠悠公主长的又好看,人又体贴善良。娶了得了。”上官宏反对,试图劝解江欣怡改变主意。 假的江易昕也表示反对,唯有安鹏飞没说话,这个婚姻不取消也是废的。一个女的怎么娶另一个女的? “你喜欢的话,你去娶好了,我这个江易昕的身份就给你算了。”江欣怡端起酒杯说。 “得,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就算我去娶个乡下的妞,我的脑袋至少是安全的,要了你这个身份的话,我就是欺君。这驸马当的整天提心掉胆的,情愿打光棍。”假易昕说到。 噗哧,江欣怡和安鹏飞都笑了。真的想告诉他,即使是本人娶了那悠悠公主的话,也是欺君呢。 可是上官宏和假易昕怎么会知道这其中的原委,都莫名其妙的看着江欣怡和安鹏飞。 酒喝的差不多了,安鹏飞让江欣怡早点去休息。 江欣怡这才回到屋子里,想了想干脆从暗门进了闺房。借着酒劲,干脆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躺在了床上,拉过被子把盖了半截身子。 唉,这一趟折腾的,以后骑马是不害怕了,江欣怡摸摸自己的两瓣屁股想。 也不知道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样了,睡了没有?江欣怡不由的又想起了军营里的瑀王爷。 哎呀,不想了,我数羊,我要睡觉觉。江欣怡告诉自己,可是脑海里的羊圈,没见到羊,只看见那个文瑀鑫。 疯了,这次自己真的是去错了,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让二哥代替自己去呢。就不会这样惹了一身的骚回来。 异常烦闷的江欣怡,又在床上做了一百多个仰卧起坐,弄出一身的汗,还是没有睡的意思。 没办法,江欣怡妥协了,不再挣扎强迫自己睡觉了。脑海里愿意想啥,就想啥吧。 好么,江欣怡意志上的妥协,大脑的门没了阻碍,乱七八糟的事情蜂拥而至,她闭着眼睛,试着把这些东西屡屡顺。 完蛋,怎么会这样?脑海里,不管什么信息都跟那个人有关。 从自己嫁入瑀王府以后,跟他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没有停止过。伤心的,开心的都有。江欣怡恼火的想在里面找些小七,太子、还有安鹏飞的情景。 可是很失望,没有那些东西,每每江欣怡找到一点一滴,刚想回味一下,就被文瑀鑫的给挤掉了。 这算神马情况啊?自己是不是该想想办法洗洗脑子了?这样可是不行的,江欣怡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好吧,那就慢慢的来分析一下,自己究竟哪里出毛病了?为何离开那晚会为他流泪?江欣怡想啊想的,最终还是没有得出结论,啊不,是得出了结论可是自己根本就不想承认。 那个人,他身边妻妾成群,心里还有个紫灵,这样的男人?不要,坚决不要。还有一样,那人女人这么多,为嘛她们的那片土地,耕耘了好几年,愣是颗粒无收?不会是他有毛病吧,自己还想当娘的说。 或许是想累了,或许是酒劲上来了,反正江欣怡终于睡着了。 江欣怡睡着的时候,门外的安鹏飞也失眠了。 他清楚的感觉到,江欣怡回来后,跟以前有些不同了,虽然不知道在边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安鹏飞确定的知道,这个女人的心里,那个人依旧是主角。 安鹏飞现在,已经没有了别的意思了,他不敢去想那些如果,那些假如。从她决定要帮那个人,自己就很清楚,即使她恨他,离开他,自己也永远无法取代他。 此时,远方的路上,班师回朝的文瑀鑫躺在帐篷里,眼睛同样挣得大大的。他忽然就想起了自己领那可人出京城的第一晚,她就用蜡烛把自己睡的帐篷给点了。 她在车厢里把自己的书给撕了,还有自己的衣物。 想到这里,文瑀鑫笑了,他真的希望,此时的这顶帐篷再次被烧着就好了。 “爷,又件事想对你说。”躺在文瑀鑫身旁的萧黎翻个身子怯生生的说。 “什么事,说。”文瑀鑫问。 “那个,咱出发前一天,爷不是让我送车粮食给小岭村的么。”萧黎说。 “对呀,咱挨饿的时候,他们可是把全村能吃的都送到军营去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没送。”文瑀鑫问。 “我哪敢不送哦。我去的时候,您猜村长在干嘛?”萧黎问。 “你小子是不是没话找话啊,不困的话出去站岗去。”文瑀鑫有点恼火的说。 “那老村长在发银子,给村民发银子,每家都有。”萧黎不敢卖关子了,赶紧的说。 “发银子,什么?发银子?他们哪来的银子?”文瑀鑫把身子往萧黎这边一侧问。 “老村长说天亮前有人放在他家门口的,里面留个字条,指明发给每家的。那村长还猜是不是咱给送去的。你说怪不怪?”萧黎笑着说。 “那不就是欧阳公子他们走的那天?”文瑀鑫坐起身子问。 “对哦,就是那天,难道是他们的人给的?咱军营里除了您,谁还会有那么多的银子?”萧黎说。 “你起来,收拾一下,跟我回去。”文瑀鑫边说边穿外衣。 “咱这不是回去么?”萧黎傻傻的问。 “我是说陪我去趟小岭村。”文瑀鑫说。 “爷,咱已经走出三天的路的,还要回去?”萧黎不相信的问。 “少废话,赶紧的。”文瑀鑫很激动的说着,为啥那个村子有特殊的待遇?对那个村子感兴趣的人,好像只有她,难道? 第二百九十八章 退婚 就是,冤枉的装了一个月的病人,喝了一个月的补药,谁还想留在这里? “二哥,怎么样?”江欣怡子院子里转了个身,让安鹏飞看。 “嗯,很好。”安鹏飞笑着点点头。 俩人一起往前面走,“小槐。”江欣怡看见蹲在树下玩的小槐,快步走过去,把他抱起来,亲了一口,又转了几个圈才放下。 “哥哥,你身体好了?”小槐开心的问。 “生病?哦,是的,哥哥现在已经没事了,小槐乖不乖啊、“江欣怡问怀里的小人,文瑀鑫都已经叮嘱他多少次叫叔叔,不是叫哥哥,可是他就是不听。 “小槐很乖哦,可是小槐去找哥哥,他们都不让呢。”小槐搂着江欣怡的脖子委屈的告状。 “呵呵,那是因为哥哥生病,怕传染给你,现在你去找小虎他们玩,哥哥出门办事去,晚上领你们逛街去。”江欣怡摸着小槐的小脑袋对他说。 “嗯,小槐去告诉小虎哥哥和亦然哥哥。”小槐下了地,说完,兴奋的就往旁边的一个院子跑。 “公子,你身体好些了?”管理花草的冯师傅从一旁走来高兴的问。 “是的冯伯,我现在已经好了。”江欣怡刚刚说完,就看见旁边的院子里涌出一大群人来,男男女女的。 大家都是笑嘻嘻的看着江欣怡。 “公子啊,深秋了,早晚太凉你多穿点。”小环的娘在一旁说。 “公子啊,今早想吃点什么?我立马去做。”厨房的师父抢着问。 看着这些关怀的脸庞,江欣怡不只该说什么了,只有感动、感动、还是感动。如果昨晚还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么现在,她已经很清楚的知道。 那就是,不管这京城里,以后发生什么样的事,她都有责任守护着身旁的这些人,不让他们吃苦,受到伤害。 “我已经没事,大家都不要担心了,王师傅,今晚多加几个好菜,等我回来。”江欣怡说完就往外面走。再不走,自己又要淌眼泪了,江欣怡知道。 江欣怡边走边看着院子里墙边那已经盛开的菊花,桂花树上不见了金黄,只有空气中还残留这淡淡的桂花香,秋季是收获的季节,自己收获了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有,又好像有很多! 安鹏飞就在后面默默的跟着,他忽然发觉,眼前的这个人,自己能不能拥有都不重要了,只要能看见她,能在她身旁分享着她的喜怒哀乐就已经足够了。 不管什么地方,只要有她在,永远都是春天。 “公子,去哪里我去套车?”到了大门口,铁牛从后面追上来问。 “不用了,我骑马就可以。”江欣怡回身对铁牛说。 “公子身子刚好,怎么可以骑马,我这就去套车。”铁牛说完,也不管江欣怡说什么,就跑了。 “哦,怎么都不听我的了?”江欣怡笑着问安鹏飞,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都是真心的关心你啊。”安鹏飞也笑着回答。 江欣怡跟安鹏飞在大门口,等了一会儿的功夫铁牛就牵着马车走了过来,江欣怡和安鹏飞进了车厢,江欣怡才发现,里面的座垫,枕套,上面都绣着金黄的菊花。不用说,这些都是出自小萍她们的手。 江欣怡抚摸着那一朵朵栩栩如生的菊花,想起了自己的一个网友,叫麒麟的,他参加拍摄一步古装剧《菊花醉》,片子还没公开上映自己就穿到这里来了,也没有机会看了,唉,本来还想跟他要签名照呢。 “易昕,怎么好端端的又叹气?边关不是没事了么?”安鹏飞问。 “不是的,我没事,二哥,这两天若是下雨的话,咱去山上採蘑菇好么?”江欣怡忽然就想起来问。 “当然可以的,二哥不是说过的,你想干什么二哥都支持,想到哪里去,二哥都陪你去。”安鹏飞说。 “对了,你今天叫皇上取消你和悠悠公主的婚礼,万一他不会答应呢?”安鹏飞好奇的问。 “怎么会不答应,别说我是个女儿身不能娶公主,就算我是个男的,我也不会娶别人硬塞给我的。我的人生要自己做主。谁都不能干涉。”江欣怡很自信的说。 “嗯,那咱先去美味楼吃了早点,再进宫吧,既然你是去悔婚的,估计吃不到什么好果子的。”安鹏飞提醒着她。 “好呀,正好,我也想那几个丫头了。”江欣怡不反对。 马车到了美味楼门口,一下车,文掌柜就迎了出来。 “公子,身体好些了吧?”文掌柜的竟然上来搀扶江欣怡,弄得江欣怡想拒绝也不行。只有回头跟安鹏飞吐吐舌头。 安鹏飞笑着扭开了头,装着没看见的样子。 江欣怡进了雅间,文掌柜赶紧的给泡了茶,又问吃什么,然后就出去准备了。 “唉,走哪里都当我是病号了,可是我都忘记问,你对外称我得了什么病啊?”江欣怡现在想起来问了。 “哦,说你先天就有顽疾而已。”安鹏飞回答。 “什么?先天?这主意是谁出的?随便找个什么病,除了花柳病什么都可以啊,干嘛非得给我弄个什么先天的顽疾?”江欣怡不爽的责问。 “呵呵,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还要跑出去啊,这样说的话,省得下次再找理由了。”安鹏飞乐呵呵的说,看见她生气的样子就好笑。 也是的,江欣怡觉得也对,什么病能一病就一个多月啊! “悠悠公主还从宫里领了御医来给‘你’诊治呢。”安鹏飞说。 不用说,御医是什么都诊治不出来的,那个假扮的自己功夫很高,随便的运气,体内的脉搏,心跳什么的就会异常。 这时,文掌柜和一个小伙计端着江欣怡他们要的早点走了进来。江欣怡知道,现在正是小萍他们正忙的时候。 不然的话,她们一定会跑出来看自己的。 江欣怡慢慢的品尝这面前的一碗饺子,这个是小萍做的,味道已经比自己做的还要好了,这丫头到是很用心。 安鹏飞点的是小慧做的小笼包。铁牛说是在府里吃过了,所以没有进来。 俩人吃饱以后,江欣怡让安鹏飞在外面等一下,她去做早点的工作间,看了看小萍和小慧,她们正认真的麻利的做饺子和包子,根本就没注意江欣怡在身后的人。 稍微耽搁一下的话,就有可能供应不上。 所以,江欣怡也没打搅她们,反正下午她们就会回府的,江欣怡静静的离开了。 可惜没有冰箱,不然的话,白天就可以多做一些,放进去,慢慢的卖了。等到冬天就好了,一个天然的大冰箱,江欣怡想着。 “走吧,去宫里。”江欣怡出了美味楼,对铁牛说完,进了车厢。 “你回来怎么也不问问俩酒楼的经营情况?”安鹏飞问。 “这还用问啊,要是不好的话,你们早就开口说了。”江欣怡说。 “你呀,还真放心,不过,你说对了,酒楼的生意,就那几天不太好。你们离开后没几天,营业额就涨了回来。”安鹏飞说。 “有什么不放心,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江欣怡很自信的说。 马车很快就到了皇宫门口,安鹏飞照例跟铁牛等在外面。守门的都认出了驸马,殷勤的请江欣怡进去。 江欣怡跟着一个太监往里面走。 “驸马爷,皇上还在早朝,您要等等呢。”那太监边走,边讨好的对江欣怡说。 “没关系。”江欣怡无所谓的说。 反正自己吃饱了才进来的,等一下也没有关系。 现在的宫里,已经看不见那些白绫了,一切都井然有序,江欣怡想到自己冒雨进宫见太子时的情景。 想到了那个国字脸的禁军,不知到他现在哪里?江欣怡觉得那人真的不错。 领路的小太监想请她到偏殿去等,她拒绝了,说是想在外面呆着。 “易昕哥哥,你身子不是不爽么,怎么来了?”悠悠公主不知怎么知道江欣怡来了,高兴的跑来问。 “悠悠,你来了,正好我有话要对你说。”江欣怡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说。 “易昕哥哥,什么事啊,这么严肃?”悠悠有点害怕的问。 “悠悠,我今个来就是想请皇上取消咱俩的婚事,你放心啊,皇上不会不顾你的幸福,给你乱指婚,把你远嫁和亲的。”江欣怡很温柔的对悠悠说。 “易昕哥哥,那我昨个去的时候,你怎么没有对我说呢?是不是悠悠做错了什么?你说出来,悠悠改啊。”悠悠公主急的眼泪汪汪的扯着江欣怡的袖子说。 “悠悠,你很好,是江某配不上你,咱们的事早点解决,也不耽误你日后找个好夫君。”江欣怡赶紧跟她解释。 “不要啊,悠悠就跟易昕哥哥了,你的事我不管,就算断袖也没有关系,只要把悠悠娶了就成。悠悠害怕,皇兄他以后也会把悠悠远嫁和亲的。”悠悠公主惊慌的乞求着说。 “驸马爷,皇上下朝了,请您去御花园相见。”一个公公走来对江欣怡说。 “驸马爷,皇太后有请。”另一个公公也走来对江欣怡说。 干嘛?皇太后为啥要见自己?江欣怡想不通了,但是觉得没啥好使儿。 第二百九十九章 皇上在找欧阳杰 那个公公赶紧回去复命了,可是悠悠还眼泪汪汪的拽着江欣怡的袖子不肯松手。 江欣怡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耐着性子对她说;“公主,你随我一起见皇上去吧,我会让他保证,绝对不给你乱指婚,或者远嫁和亲的。” 江欣怡说完后,就示意公公带路,悠悠公主没有办法,只好松开了手,跟着走。 进了御书房,江欣怡只是象征性的对文靖乾弯弯腰;“草民见过皇上,祝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呵,免礼,免礼,三弟你身子不舒服,就不要这样子,为兄实在是不习惯啊,还是像以前一样吧。”文靖乾笑呵呵的走上前,对江欣怡说。 “谢皇上。”江欣怡嬉皮笑脸的客套着。 “可是皇妹,你这是怎么了?”文靖乾问。 悠悠委屈的看看江欣怡,没敢开口,慌乱的低头抹眼泪。 “皇上大哥,小弟今个前来是有事相求的。”江欣怡拉个近乎的对文靖乾说。 “欧,说吧。”文靖乾笑着说。 江欣怡看看旁边的宫女和太监,文靖乾立马叫他们全都退下了。 “是这样的,先皇在世时,把悠悠公主指婚与我,想必你也知道,我曾经拒绝过,后来之所以答应,是因为想帮公主的。因为她怕被乱指婚,或者被远嫁和亲。而现在先皇已去,我正好找你为我们解除婚约。同时也希望皇上大哥你,悠悠她自己不想嫁的话,你就不要逼她嫁了,可以么?”江欣怡跟文靖乾商量着。 “什么,你来见我就是为了和我皇妹解除婚约的?”文靖乾不相信的问,也明白了悠悠公主为什么哭了。 “是的,原本我想再拖延年把的,可是没有想到,先皇这么快就走了。想着你应该能理解小弟的难处,应该顾及公主的幸福问题,这才斗胆来请求的。”江欣怡定定神对文靖乾说。 文靖乾怎么都没有想到,她来是为了退婚的。看着眼睛红肿的悠悠公主,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样的事。 “三弟,我这皇妹什么地方叫你不满意,可以叫她改啊,以后就算你想纳妾,大哥我也不会阻拦的,何必要如此?”文靖乾心平气和的跟江欣怡商量着。 悠悠公主在一旁赶紧的点着头,表示同意。 “皇上大哥,我有我的苦衷的,倘若我真的可以娶公主的话,就绝对不会再去娶别的女人进门的。”江欣怡有点急的对文靖乾说。 江欣怡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还会说退让自己纳妾!真让人崩溃啊!看样子这当了皇上的太子,脑子里还是一样的东西,男人有三妻四妾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更荒唐的是这悠悠公主,竟然也肯! “三弟,你有何苦衷?说出来,看看大哥是不是能帮你解决。”文靖乾脾气很好的接着问。 “皇兄,易昕哥哥说他自己是断袖,这个小妹真的不计较,求您给皇妹做主。”悠悠说着,咚的一下给文靖乾跪了下来。 “断袖?”文靖乾皱起了眉毛,疑惑的看着江欣怡的脸问。 江欣怡先摇摇头,又点点头说;“对啊,你三弟我是断袖,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吧?” “好了,今个先不谈这个,这么大的一件事,为兄我也要好好的考虑一下。三弟你身子刚好些,累不得的,先坐下来说。”文靖乾依旧如此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此时真的是没有对策了,自己来跟人家的皇妹解除婚约,人家没有生气,给点时间让他们考虑一下也可以。于是她只有点头答应着坐了下来。 悠悠虽然没有听见江欣怡改变主意,可是,她知道,今天绝对是安全度过了。 “悠悠,你先回去吧,我有事情要跟驸马说。”皇上对公主说。 悠悠很听话的转身离去。 “三弟,我跟你打听个人。”文靖乾很激动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一听,预感不对劲啊,这皇上十有**是想问问那个欧阳杰。 “说,什么人?“江欣怡应着头皮问。 “一个叫欧阳杰的,他是这次江湖人士去支援瑀王的领头人。边境大获全胜,此人却领着人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军营。三弟你认识的江湖朋友多,所以为兄我拜托你帮我找找这个人?”文靖乾对江欣怡说。 果然,就知道会是这么一回事的。江欣怡想了一下说;“皇上大哥,这个人我还真没听说过。上月边关告急,我就在酒楼里,跟那些吃客说了,没想到还真的有人出面响应。所以啊,这件事和这个人,小弟我是真的不知道。”江欣怡很认真的回答。 “唉,这样的一个人,若是能拉拢过来的话,绝对是一员猛将,是东良国的栋梁之才。”安鹏飞对江欣怡说到。 “我想他们这样子做,就是不想跟朝廷扯上关心的。反正大获全胜,就不用去查了吧。”江欣怡头疼的劝解着。 “那可不行,对朝廷有功的人,怎么可以忽视呢?”文靖乾固执的说。 “好好好,我会叫人去叫人去查下的,现在,皇上大哥你是一国之君,一定忙的很。我还有事就先告退了。”江欣怡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三弟,你难得来宫里一趟,多坐会儿吧。”文靖乾很舍不得她走,挽留着。 “皇上哥哥,我忘记告诉你了,刚才在外面等你的时候,皇太后也差人来传我了,所以,我还要到皇太后那里去坐坐。等下次吧,下次把二哥也叫进来,咱哥仨一起喝几口。”江欣怡想到离开的理由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三弟你先去吧,咱们改日再聊。”文靖乾也不敢留她了。 江欣怡离开御书房,门口没有悠悠公主的人影。她就叫门口的那个公公领着自己去见皇太后。 皇太后叫自己干嘛?江欣怡其实一点都不想见她,可是现在没有办法,只有去看看她,倒底想说什么,想问什么。 江欣怡跟着那公公的到了正华宫的偏殿,皇太后已经坐在那里等着了。一个宫女正往里间走,刚好让江欣怡看见个背影,咦,这个背影怎么这么眼熟呢。 第三百章 红颜祸水 咦,真么不说平身了?江欣怡抬头看看上座的皇太后,才发现她是一脸的怒容,再看看站在一旁的悠悠公主。 明白了,自己要悔婚,这皇太后当然不会给好脸色看了。可是,也不能总这么跪着吧。那怎么办?强行站起来的话,那就是冒犯,万一这个骚婆子真的想找茬,自己怕倒是不怕,可是那会很麻烦的。 骚婆子?对呀,刚才那宫女的背影不就是那晚自己在屋顶上看见的啃脖子的那位么?妈呀,奸夫还在啊?这也太不地道了吧,老皇上这还没有过白天呢,尸骨未寒。 唉,她要是知道礼义廉耻的话,也就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了。 江欣怡瞥了悠悠一眼,见她很着急很心疼的样子,就有主意了。江欣怡用手捂住胸口,摇晃了几下,要昏倒的样子。 “易昕哥哥,你怎么了?”悠悠果然上当,跑过来把蹲下来扶住了她。 “没事,只要能让皇太后消气,我没关系。”江欣怡很疲惫的对悠悠公主说。 “母后,易昕哥哥他身子还没痊愈。”悠悠公主跪在江欣怡身边,乞求的对皇太后说。 “易昕哥哥,易昕哥哥,你叫的这么亲,哪有公主的样子?他不是三番两次的要悔婚,我们皇家的颜面何在?”皇太后恼火的训斥着自己的女儿。 今个她得知驸马进宫,原本是很高兴的想见见,跟他拉拉近乎,培养一下感情的,因为边关的瑀王爷也要回来了,得提醒这驸马知道该站在哪一边。 可是没想到,这不知好歹的驸马又要悔婚,怎么能不让她动怒。 原本这个驸马也就是个京城里的一个经商的,根本就没什么,可关键是他身边的人际关系太过于复杂。竟然有好几个响当当的江湖人士在帮他,所以皇太后才想出办法让老皇上指婚给悠悠公主。 为的就是让驸马能死心踏地的帮助自己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皇上。 “母后。”悠悠公主又乞求的喊了一声。 “先退下吧,哼。”皇太后也没辙了,真的弄僵的话,自己也不知该怎么收场,索性一甩袖子离开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人呢!皇太后郁闷无比的想。 见皇太后离开,悠悠赶紧的搀起江欣怡;“易昕哥哥,你坐下,我让人去给你叫太医。” “不用了,我这是娘胎里带来的顽疾,神仙来了都没有用的。”江欣怡站起身不死不活的对悠悠说。 “易昕哥哥,是因为这个你才不同意娶我的么?”悠悠公主蹲下身子给江欣怡揉着膝盖问。 “唉,公主啊,你就不要问那么多了,也不要那么委屈自己,相信我,你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江欣怡弯身拉起悠悠,很温柔的对她说。 “可是我害怕啊,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我的幸福是什么?我不知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自从你答应了做我的驸马,我晚上睡觉就没有再做过噩梦呢。呜呜,现在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呜呜。”悠悠公主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看着面前的人哭得这么无助,江欣怡也心疼了,伸手把悠悠公主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清清的在她耳边说;“你若是相信我的话,就做我的妹妹吧,你的幸福我来帮你找。但是千万不能爱上我。” “嗯,悠悠听易昕哥哥的。”公主擦擦眼泪抽泣着,咧着小嘴笑着点头。 “那就好,我暂时还做你的驸马,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再解除婚约。”江欣怡心疼的对她说。 “易昕哥哥,你不娶我也没关系,只要不解除婚约就成。”悠悠公主很认真的说。 “傻丫头。”江欣怡忍不住捏了她的鼻梁一下说。 “易昕哥哥,你好些了没?”悠悠紧张的问。 “好些了,我还有事,先走。宫里无聊的话,就去我那里吧。”江欣怡现在决定了,这驸马的头衔就先顶着吧。 悠悠搀扶着江欣怡出了正华宫,送到宫门口。 “易昕,你怎么了?”安鹏飞远远的看见飞快的跑来,担心的询问。 “没事,我们先走吧。”江欣怡装着无力的说。 “公主,他就交给我,你回吧。”安鹏飞伸手搂过江欣怡,搀着她回到那车旁。 江欣怡一进车厢就精神了起来,后上车的安鹏飞这才明白她是装的。 “怎么样,事情解决了?”安鹏飞问。 “没有了,大哥他给我使缓兵之计。后来去了皇太后那里,得知我要解除婚约,她发脾气,所以我只有装死喽。”江欣怡得意的说。 “可真有你的。”安鹏飞用手指敲了江欣怡的头一下,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江欣怡很无奈的说。 “那么这件事就算解决了?悠悠真不错,这样了,还对你好。”安鹏飞说。 “我决定了,暂时还是给他当驸马吧,这丫头太可怜了。”江欣怡敲着二郎腿说。 安鹏飞似乎料到会如此,一点都没感到意外。 马车到了逍遥楼,江欣怡一下马车,走进院子里,韦奕在楼上看见,竟然纵身从二楼跳了下来;“是咱家的小江吧?”他不确定的问安鹏飞。 “我看看。”骆柯也迎了出来,围着江欣怡转了几圈。 江欣怡忍住笑,背着手也不说话。 “嗯,就是咱家小江呢,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像女娃娃似的。”骆柯凑近江欣怡的身边,闻了一下,很肯定的说。 “瞎说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去。”江欣怡听了他的话,面孔涨红气急败坏的吼到,然后就往荷花池那边走。 “他怎么了,才见面就发脾气?”骆柯不解的问。 “活该,谁让你说他像女娃娃来着。”韦奕幸灾乐祸的说。 安鹏飞忍住笑对他俩说;“今晚早点回府,一起吃完饭。”说完就去追江欣怡了。 此时的荷塘上,除了水里的浮萍和水草是绿色的,都是干枯的荷叶。江欣怡沿着塘边走了一段路,看看那些正在钓鱼的客人。就继续的往前走。 “易昕啊,你是不是想看看那些鸭子?”安鹏飞追到她身边问。 “是啊,这么大的荷塘不知它们游到哪里去了。长多大了。”江欣怡还在张望着。 “它们基本都在前面那个地方。”安鹏飞指指前面告诉江欣怡。 江欣怡飞快的跑了几步,果真的就看见了一大群的鸭子,在水面上戏耍的,都优哉游哉的。有只鸭子一头扎进水里,再上来时,扁扁的鸭嘴里,竟然露出半截泥鳅来,还挣扎的摇着尾巴,可是鸭子却不管那么多,仰仰脖子,就把那泥鳅吞进了肚子里。 然后,很欢愉的在水里扑棱了几下翅膀。 “好难看啊。”江欣怡有点遗憾的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看看湖面上的那些鸭子,只是一个多月的功夫,它们已经长出了硬毛,一点都不像刚抓来时那么可爱。 “还有一批鸭苗这几天就到了,你又可以看见可爱的小鸭子了。”安鹏飞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仿佛没有听见他说的话,坐在了塘边的草地上,愣愣的看着那枯败的荷花塘发呆。 安鹏飞以为她又在想那个瑀王爷,心里不由得有些难受。于是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不吱声。 日头正午的时候,海子从逍遥楼里跑出来,找他们进去吃午饭。 江欣怡这才和安鹏飞一起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草屑回逍遥楼了。 雅间里,酒菜都准备好了,韦奕、野猫、骆柯等在那里,上官宏也来了。大家坐好以后,韦奕就说了;“小江,咱的那些老顾客都在问,什么时候有新菜?” “这个我正在想,明天就开始准备,鸭子还小了些,暂时不能用。但是咱有这么大的荷花塘,可不仅仅是为了赏花的。埋在水里的莲藕,是好东西,我晚上再琢磨一下怎么做好吃。咱在那上面下功夫。还有,明个让海子再去提鸭苗的时候,顺便对村民说说,采集些蘑菇晒干,到时咱们收购,有多少,要多少,咱要留在冬天配菜。”江欣怡对桌上的人说。 “莲藕?你真是聪明,那东西当食材要多少没有啊,可是一个藕能弄出什么好东西啊?“骆柯有点不相信的说。 “你小字瞎操啥心,小江研制出来的菜,有哪个没有赚到银子?”上官宏倒是丝毫的不怀疑江欣怡的能力,教训这骆柯。 “各位哥哥,能不能跟你们商量个事儿?”江欣怡笑嘻嘻的问。 “说吧,什么事?”韦奕问。 “以后能不能不要管我叫小江啊?跟二哥一样喊我易昕也行的。”江欣怡说。 “为什么?”一桌的人除了野猫和安鹏飞以外都不解的问。 “难道要喊你公子?要不喊驸马?”韦奕逗着江欣怡,因为他们觉得江欣怡跟本就不是注重虚荣的人。 “那样喊会给我惹麻烦的。”江欣怡很严肃的对他们说。 “我说,怎么感觉你比我们这些在江湖上混的还能惹事?”骆柯打趣的说。 “好了,都是自己兄弟呢,你既然这样说,我们哥几个也不多问了,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们绝对不喊这个了。“上官宏打着包票对江欣怡说。 “唉,一个月没跟大家一起吃顿饭了,还真的很想各位哥哥呢,来,小弟敬各位哥哥一杯。”江欣怡说着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对大家说。 “你这小子,我们也想你呢,你都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我们多无聊。以后再有什么事,出远门的话,咱们全体出动。银子赚多了,人不开心也没意思啊。”上官宏压低嗓音说。 “对,全体出动。”野猫也说。 大家开心的碰了下酒杯,一饮而尽。坐下来,开始聊天,野猫把在边关发生的事都讲给他们听。 说到前面将士们挨饿杀敌的惨状时,他们都敬佩的捏着拳头,后悔没有前去助战。 说到江欣怡领着自己去敌营干坏事儿时,大家都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易昕,下次再去,咱直接把敌军给阉了,省得他们的后辈也跟他们一样。让他们生不出来,看他们还有没有野心。”上官宏坏笑着说。 “对呀,这招好。”韦奕也笑着说。 “易昕啊,那个欧阳杰的名气现在江湖上可是很响亮的,你当下去的话,会不会觉得可惜呢?”骆柯在一旁问。 “有什么可惜的?我又不想当武林盟主。”江欣怡笑着说。 “就是,咱们易昕可没那野心。”韦奕也说。 安鹏飞在一旁,听着他们一口,一个易昕,心里居然有些不舒服。那个悠悠公主叫叫也就算了,结果现在大家都这么叫了,感觉自己的死人财产被分享了一样。 可是他又没有办法,只有无奈的看着大家。 “听说瑀王爷也要班师回朝了,等他回来,京城里恐怕又平静不了。”上官宏叹口气说。 “是啊,一山不容二虎,那个瑀王爷确实不错,一个国家的君王就该有这样的气势,这样,别的小国才不敢来轻易冒犯。跟他妈的拉肚子一样,有事没事的来闹腾闹腾。”野猫说着,感慨的喝下一杯酒。 “我得到消息,瑀王的母亲现在跟瑀王府的一个女人暗中走的很近,已经偷偷的见过好几次面了。”上官宏想起来对大家说。 “瑀王府的女人?是谁呢?”江欣怡好奇的问。 “好像是瑀王爷从边关领回来的那个。”上官宏想了一下说。 “余小菁?”江欣怡脱口而出。 “易昕,你认识那女人?她什么来路?”骆柯问。 江欣怡冷笑着喝下一杯酒,那个女人自己何止是认识啊,还有渊源呢! “不认识,但是知道一点点,那个就不是什么好鸟。”江欣怡说着,用手里的筷子用力扎起一块芋头说。 “啊?那怎么不跟瑀王说一声啊,别让一个好汉吃了亏,红颜祸水。”野猫担心的说。反正这次去了边关一趟,他对瑀王爷的印象很好,所谓英雄是惺惺相惜的。 “不管,那个女人是他的宝贝呢,跟他说什么。”江欣怡赌气的说。 “易昕,你怎么知道?”韦奕和骆柯他们一起问。 第三百零一章 喜子哥,我是小欣 “今个,咱哥几个好容易团圆了,不要光说别人的事,多扫兴,来喝酒。”安鹏飞赶紧插嘴打圆场。 “对,对,不说其他的,说咱自己的事情。”野猫端起酒杯示意大家喝酒。 “只可惜现在没了知了,少了一个绝好的下酒菜。”上官宏看看桌子上的菜,有点遗憾的说。 “是啊,有好些客人也都这样说呢。”韦奕也说。 “知了?对了,咱东良国可产丝绸?”江欣怡问。 “有啊,都在南边,那里产丝,还卖给邻国呢。”骆柯说。 “那取完丝以后,那些蚕蛹怎么处理的?”江欣怡问。 “取完丝当然是把那虫子给扔了呗,又没有什么用。”骆柯说。 “你确定?”江欣怡眼睛直盯着骆柯问。 “易昕,这个你不用怀疑的,他本就是丝绸之乡的人,当然很清楚那里的事。”安鹏飞对江欣怡说。 骆柯自己也用力的点点头。 “现在就开始收丝了吧?”江欣怡问。 骆柯又点点头,反问;“易昕,你是对丝绸感兴趣,还是对那些黑虫子感兴趣啊?” “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对吃的感兴趣。”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说。 “那丝绝对是不能吃的,难道你是要?”骆柯不敢相信的问。 江欣怡笑着点点头。 对呀,知了都能吃,蚕蛹为何不能呢,再说了,它们长的也差不多。桌上的几个人,相互一看,一起点头。 “你明早就去帐房取银子,回去联系蚕蛹的事。”江欣怡对骆柯说。 “骆柯得令。”骆柯爽快的答应着,把大家都给逗笑了。 “哈哈,又能吃到新鲜玩意儿了,咱们跟着易昕还真的是很有口福呢。”上官宏高兴的说。 “易昕,本来这顿饭,咱是要在秋韵院子里吃的,可以边赏菊边喝酒聊天。只可惜那里的客人每日爆满,根本就没有空位置,弄得咱自己都没有机会享受。”韦怡有些遗憾的说。 “晚上回府里吧,那里的菊花虽然没有秋韵园的多,可是品种一样不少。并且,咱说话也不必避讳什么。”江欣怡赶紧的安慰着说。 “对,喝酒,喝酒。”大家一起举杯。这顿饭吃的是非常的开心。 午饭吃好,韦奕他们都各自走开,江欣怡和安鹏飞在逍遥楼里转了一圈。正好碰见在墙角发呆的喜子。 “喜子,你在这里做什么?”江欣怡走过去问。 喜子回头,一看是江欣怡,连忙低下头。 “江公子,喜子感谢您收留我,可我还是想去找妹妹,明天我就搬出来好了。”喜子抬起头鼓起勇气说。 “喜子,有什么话,跟我回府说吧。”江欣怡说。 她不忍再瞒下去了,他是值得信赖的人,她决定告诉他实情了。 “易昕,你想干嘛?”安鹏飞赶紧把江欣怡拽到一旁,小声的问。 “不干嘛,就是对他说实话。今天先从他开始,然后是小萍她们,瞒下去的话,我是开心的,可是她们呢?我不能太自私了,每次都是以为他们好为借口,瞒着。如果真的被那个人发现的话,也没有办法,我总是要去面对的,不是吗?躲得了初一,可是十五怎么办?”江欣怡坚定的说。 “看样子你是下了决心要面对了,好,我支持你。不过这个喜子万一是喜欢你的,你该如何对他?”安鹏飞小声的问。 “不会的,他之所以找我绝对不是因为那个,他是觉得我一个人孤单可怜,所以想找到我照顾我的。”江欣怡笑着说。 喜子跟着江欣怡回府里,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还像上次一样拘谨的坐在车厢角落里。 “喜子,你先在外面等我。”江欣怡把喜子留在院子里,自己进了屋子。 安鹏飞坐在石凳上,默默的看着墙角的一束菊花。 “喜子,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你要找的那个妹妹?找到她后想娶她么?”安鹏飞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 “喜欢的,她很好,奶奶也想着留她给我做媳妇来着。可是,我知道我根本就配不上她的。我把她当妹妹,当亲人,找到了就想照顾她,等她找到好人家嫁了,我就离开她。”安鹏飞以为问不出什么结果,可是没想到,现在的喜子竟然会说出心里话,而且还说这么多。 “你真的当她是妹妹?可是据我所知你们相识也就几天的事。”安鹏飞不解的问。 “喜子是孤儿,她是除了奶奶之外我最亲近的人,喜子害怕孤单,没有亲人,没有家人的日子很可怕的,所以,奶奶没了,我就来找她了。”喜子说着又低下了头。 安鹏飞眼睛也红了,这样的感觉自己是清楚的啊,只不过自己隐藏的很好。虽然自己的江湖朋友很多,但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那孤单就会席卷而来,让自己无处可逃。 而这个江欣怡的出现,就让自己感受到了温暖,所以自己才这么粘着她不是吗?不但是自己,上官他们,小萍她们,还有府里的那些人为什么都喜欢在她的身边?这都是一样的道理,因为她的善良,她的可爱。无形之中吸引着大家。 还有她的那个王爷夫君,为何会对她念念不忘,这都是一样的道理。 这时,最里面的院子里传来了拍手声。 “喜子,也许你要找的人就在那里,去看看,是不是。”安鹏飞指着最里面的院子说。 “可是,管家说过那里是不许进去的。”喜子迟疑着对安鹏飞说。 “没事的,你难道不想知道妹妹在哪里了么?”安鹏飞笑着对他说。 喜子一听,赶紧的整整衣襟,推开那扇院门走了进去。 “请问,您真的知道我妹妹在哪里?”喜子试探着问。 江欣怡慢慢的转过身子问,“喜子哥,你还认得出我么?” 喜子傻住了,这长相和声音不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人么?可是她身上的衣服,和发式分明就是这里的主人江公子啊?喜子糊涂了。 “你,你是小欣妹妹?”喜子鼓起勇气问。 “是啊,喜子哥,我就是你要找的小欣啊,就是那个喜欢吃奶奶腌制的黄麂肉干的小欣,在路上你叫我福子来着。”江欣怡轻声的说着。 好在,江欣怡在喜子家里,易了个很简单的相貌,就是隐掉了眉心出的桃花,又把皮肤弄粗糙了些,丑了些而已。要是现在让她再易容成军营里那个麻子小江,她是一定做不到了,早就忘记什么样。 现在想想那时在路上遇见的子琪真够笨的,他们光顾着找一脸麻子的丑小江,所以才没有看出自己的破绽。 “你真的是小欣?”喜子激动的上前,想拥抱江欣怡,可是却没有那样做,欣喜的跪在地上,对着月亮拜了三拜说;“奶奶,喜子找到小欣妹妹了。” “喜子哥。”江欣怡上前把喜子搀了起来。 “喜子哥,瞒了你这么久,你不怪我吧?”江欣怡问。 “不怪的,我知道你定然是没有办法才这样做的,易容术小时候就听俺爹说起过。”喜子很激动的说。 “喜子,找到妹妹了还想走么?”安鹏飞走进来笑着问。 “呵呵,小欣,不,江公子不赶我走,我就不走。”喜子不知所措的回答。 “喜子哥,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哥,但是因为一些原因,所以只能委屈你了。”江欣怡不忍的对他说。 “没关系的,喜子会守住这个秘密的,打死都不说。以后还是叫你江公子。”喜子很高兴的点着头。 “喜子哥,我的秘密现在只有你们两个知道,不过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等事情都解决好,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喊你哥哥了。”江欣怡承诺着。 “那个没关系的,我只要找到你就好了,以后喜子再也不是孤儿了,我是有妹妹,是有家人的,小欣,你等等,我去去就来。”喜子激动的说完,掉头就往外面跑。 “如果我早点告诉他多好,他早就会像现在这样开心了。”江欣怡有些后悔的说。 “是啊,我看你也很开心呢。”安鹏飞逗着江欣怡说。 “那当然,我又多了一个哥哥。”江欣怡也很幸福的说。 其实,她是真的很开心,还以为自己对喜子说了身份后,他会因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而离开呢,想不到这喜子哥跟自己一样,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东西。 正说着呢,喜子气喘吁吁的去而复返,手上多了个包袱,就是那个宁愿被老太监的人打,也死死抱牢的包袱。 “给你。”喜子笑着递给江欣怡。 “是什么?”江欣怡把包袱拿到石桌子上,解开外面的包袱皮,之间里面是油纸。一层层的打开后,香味渐渐散发出来。 “黄麂肉干?”江欣怡见到里面的东西,惊喜的说。 “你不是喜欢吃么?”喜子憨厚的笑着说。 “喜子哥,谢谢你。”江欣怡感动的说不出话了。 “小欣,你说什么呢,哥哥没有别的东西可以送你的,就只有这个了。因为季节的缘故,怕坏喽,所以阉的咸了些。”喜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呵呵,我先尝尝。”安鹏飞笑着伸手到油纸里拿了一小块,咬了一口,又说;“嗯,确实好吃,这下好了,晚上有下酒菜了。” “嗯,你尝尝就行了,这些我要留着自己吃呢,你们想都别想。”江欣怡赶紧拿出一块咬在嘴里,然后把油纸连包袱皮都抱了起来,就往屋子里走。 “易昕啊,你好小气,好东西要大家分享的。”安鹏飞在后面喊。 “做梦吧你们,自己去找哥哥给你们腌,这是我哥哥给我做的。”江欣怡说完就真的把那包裹送进了屋子,然后空手走了出来,出来时又变成了江易昕的模样和声音。 “以后,一壶小酒,弄块腌肉,我滴个小日子啊,美死了。”江欣怡洋洋得意的显摆着。 安鹏飞和喜子都被她的样子逗乐了。 “小欣啊,我去逍遥楼了,他们挺忙的。”喜子开口说。 “休息好了,要去明天再去吧。”江欣怡说。 “不了。”喜子说完,大步的往外跑。 江欣怡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也开心的笑着说;“有些事,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其实很简单。” “小萍和小慧,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们说?”安鹏飞问。 “再等几天。”江欣怡想都没想的说。 “那俩丫头要是知道了你就是她们苦苦等候的人,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安鹏飞说。 “其实我就担心她俩那样,这俩丫头没什么心机的,加上萍儿跟刘骏的那层关系,恐怕要有麻烦的。”江欣怡到墙角折了一朵菊花说。 “那就再等等吧。”安鹏飞劝着江欣怡说。 “二哥,先不说这些了,进去坐下吧,我想想要弄些什么新的菜式。”江欣怡对安鹏飞说着,俩人就一起到了外院江欣怡的书房里。 安鹏飞在书架上拿起一本书坐下来看,他只知道江欣怡现在开始要面对那些绕不过去的阻碍了。他却不知道,江欣怡约他一起去山上採蘑菇,也就是想跟他谈谈。 江欣怡这次从边关回来的路上想了很多,她分析了一下,自己跟这安鹏飞之间的感情,他喜欢自己,爱自己这个已经是事实了。 可是自己对他貌似只有依赖,有感情,却绝对不是爱情。她不想继续这么糊涂下去,不管有没有休书,他都不会在乎的。而且,自己嫁给他一定不会受委屈的,这点是绝对的。 但是,自己对他呢?自己也想爱上他,很想,很想,可是就是找不到那种感觉。自己也想跟他先结婚后恋爱,可是那样不行啊,对他来说不公平! 江欣怡研着墨,扭头看着正在看书的安鹏飞,不由得在心里问自己。 自己苦苦追求的,那个叫爱情的东西,在这个朝代究竟有没有?现在的人人把爱情挂在口上,可是却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经不起考验,因为诱惑太多,人也太贪心。 一旦没有了热恋的狂热,分手的理由就是那么的理直气壮。 第三百零二章 余小菁来了 “易昕?你有话要说么?”安鹏飞小心的问,因为他感觉她的表情有些怪异。 “没,没有的。”江欣怡赶紧的收拢心,集中精神想新菜系。 安鹏飞知道她在说慌,可是既然她不想说的话,逼她说也没有用,只好老实的继续看书。但是书上写的什么,他是根本没有看进去。 莲藕的做法有很多种,江欣怡凭记忆,把自己会做的一一列在纸上,做法么,还是自己亲自教的比较好。好在俩酒楼的厨子都很聪明,不用教第二次。 “莲藕排骨汤、莲藕焖鸭、蜜汁糯米藕?怎么,藕有这么多的做法?”江欣怡正在想着还有什么遗落,安鹏飞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身后,惊讶的念着菜谱问。 “对呀,还有很多种,可是我想不起来怎么做了。”江欣怡郁闷的回头对安鹏飞说。 “什么,你的意思是,这上面写的,你都会做?”尽管安鹏飞已经见识过江欣怡的厨艺,可是面对那纸上密密麻麻列出的菜名,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 江欣怡看看手上的菜单,又看看安鹏飞,点了点头说;“是啊,我会做,你不信的话,叫人去挖几根来,今晚我就做给你吃。” “相信,可就是觉得有些夸张啊,我吃过的加在一起也就几种而已。你不要藕丁,藕丝,藕片这样也算三样吧?”安鹏飞说着拿起那张纸,看着上面说。 “切,二哥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呢比较贪吃,所以最喜欢的就是美食了,自己会做的话多方便,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江欣怡很得意的说。 “咦这个是什么?酸甜胭脂藕?看看名字就有想吃的**。”安鹏飞看见菜单上面的一个菜名说。 “二哥,你想吃这个?”江欣怡问。 “嗯,你晚上就做这个吧。”安鹏飞跟江欣怡商量。 “做这个的话,咱现在就得去挖藕,不然晚上没的吃的。”江欣怡说。 “那我现在就去城外挖。”安鹏飞有点急的说。 “不用,做这个的咱自己花园里不是有几棵么,先挖来吃就是了。”江欣怡笑着说。 “走,挖藕去。”两人说挖就挖,一起跑到花园的荷花池边。也没想着找个人帮忙。 安鹏飞脱掉鞋子,挽起裤腿,对江欣怡说;“一起来?” “不要,有蚂蟥。”江欣怡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安鹏飞想起上次荷花塘边发生的事,忍住了笑,挽起裤腿和袖子,慢慢的下了水,走到最靠边的几张枯荷叶的边上,就下手去挖。 江欣怡本想提醒他,叫他踩藕,可是一想到他又不是很在行的 ,踩不好的话把藕踩断,那样泥水进入藕里就不好了,她想想就算了。 “唉,二哥,不要挖这棵,挖那边那棵。”江欣怡忽然想起了什么,赶紧的对水里的人说。 “这有什么区别么?”安鹏飞站直身子,看看自己面前的荷叶,又看看江欣怡指的那簇荷叶不解的问。 “当然不同了,品种不一样,口感也不一样。有一种是藕用种,它的根茎较肥大,外皮白色,肉质脆嫩,味道有点甜,产量高,结莲子不多;还一种是莲用种,莲较小,肉质稍带灰色,品质较差,但结果多,主要采收莲子。你现在挖的就是不好吃的那种呢。”江欣怡背着手站在岸边跟他解释着。 “你怎么会知道,现在看去不是都差不多?”安鹏飞看看两边的干枯的荷叶没觉得有什么两样,不解的问。 “这个你也知道的呀,仔细想想看,上次你给我摘莲蓬的时候。”江欣怡笑嘻嘻的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歪着脑袋想,对呀,记得那时,自己跟她来摘莲蓬的时候,这株上面就摘了好几个,而且这株上摘的莲蓬里挖出的莲子很大粒。而江欣怡指的那棵就不同,莲蓬上的莲子很小粒。 安鹏飞想明白了,调转身子去江欣怡手指的那簇荷叶边走,伸手下水挖。没多大的功夫就挖到一根胖胖的莲藕,他在水里大概的清洗了一下,递给了江欣怡问;“够了没?” “不够,再挖几根,这么点做出来,别人都吃不到。”江欣怡接过他递过来的藕说。 “你要做很多么?”安鹏飞站在水里问。 “是啊,多做些让府里的都尝尝,看看有多少人喜欢吃,再决定是不是适合拿到酒楼去赚银子。”江欣怡理所当然的对安鹏飞说。 “这样,我还以为你是专门做给我一个人吃呢。”安鹏飞小声的嘟囔着,一点都没有发觉自己现在也变得很孩子气。 “二哥,你在说什么?”江欣怡没有听清,就看见他的嘴在动,好奇的问。 “没什么,我就说挖多的话,你明年夏天想不想看荷花了?”安鹏飞赶紧瞎编。 “没事的,挖不光的,大不了明年春天到城外挖些回来种啊。”江欣怡一点都不担心的说。 安鹏飞无奈的又挖了几根,清洗好,送到岸上。这时他的身上已经满是泥泞了。 “我来拿吧,等下在用清水洗一下就好了。”安鹏飞蹲下把地上的几根莲藕都捧在怀里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也没跟他挣,拎着他的鞋子一起往大厨房走。路过假山石时,江欣怡跑过去拔了几颗紫苋菜。 这个等下要用的,本来是要紫甘蓝的,可是她就没见过那个菜,所以只能用苋菜顶替了。 这几株苋菜还是无意中发现的,发现的时候,何师傅已经拔的差不多了,说是草呢!江欣怡打算等快入冬的时候,去弄些籽来,来年大批量的种。 “易昕,你拔那草做什么?”安鹏飞问。 “等下你就知道了。”江欣怡故作神秘的说。 “那个你要是打算拿来吃的话,等下我检验一下有没有毒。”安鹏飞好心的提醒着。 “不用了,我已经尝过了,没事。”江欣怡笑着说。 “什么?你什么时候尝的?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这样不让人放心呢?”安鹏飞有点生气的拦在江欣怡面前问。 江欣怡看着安鹏飞紧张的样子,想笑,却笑不出来。他是这么的在意自己,可是自己呢?能给予他什么? “二哥,这个叫苋菜,是可以吃的,我以前很喜欢吃,所以我知道它是没毒的。”江欣怡轻轻的解释着。 安鹏飞看着江欣怡手上的草,也就是她说的‘菜’,记忆里,自己都快三十了,走南闯北的,高级酒楼进过,农家小菜吃过,可是这东西第一次听说能吃啊? 不过,怀疑也没有用,在她的眼里,虫子都可以吃的,这草能吃也没啥稀奇的是不?安鹏飞安慰着自己。 两个人到了府里的厨房,江欣怡就对放下莲藕的安鹏飞说;“好了,现在没你的事了,去换衣服吧。” “不,我要看你做菜,我没来之前,你不许动手知道不?”安鹏飞跟江欣怡商量着。 “知道了,快去吧。”江欣怡无奈的说。 安鹏飞见她同意了,就飞快的往外面跑,没办法,他就是想看她做菜的样子。 蓉儿和薇儿见江欣怡到了厨房要做菜,也都放下手里的女红来帮忙,江欣怡叫了个人去城外的荷花塘多挖些莲藕来,说是晚上要吃的。 “公子,这不是有了,怎么还不够?”王师傅指挥着俩帮手收拾着晚上吃的食材,回头来问。 “今晚我亲自动手给你们加菜,王师傅,你做你的不用管我。”江欣怡笑着说。 “呵呵,那我们今晚不是又有口福了?不过,我早就想问公子,您的厨艺是从哪里学来的?”王师福笑着问。 “这个么,我比较贪吃,所以没事就研究着做了。”江欣怡跟本就说不出来,只有把功劳都给了自己,反正现在自己的脸皮也是越来越厚的。 蓉儿和薇儿帮着江欣怡把莲藕和那一把苋菜清洗干净放在一旁,江欣怡又叫他们找来糯米,泡了一些。 这时,换好衣服的安鹏飞回来了。美味楼的小萍她们几个也回来了,都站在厨房里,想看看江欣怡做菜。 小萍递给江欣怡一块围裙,帮她系上。 江欣怡熟练的把洗干净的藕削皮,切片浸泡在清水里,又把苋菜浸泡在盐水里一会儿。再捞出来切碎放在一个铜盆里,用擀面杖的一头把它们捣成泥,再往里放了些冷却的开水。然后叫小萍和小慧拉开一块棉布,拦在另一个盆子上。 江欣怡端起铜盆里的东西往布上过滤取汁。 “哇,这水是紫色的。”离的最近的小萍说。 安鹏飞凑上前,看看没吱声。 江欣怡到调味厨那里找来了醋,倒进那个铜盆里的紫色液体中。 “怎么变成粉色了?”安鹏飞看着盆子里的变化惊讶的问。周围看热闹的也都轮流走进看了看,个个都觉得不可思议。 江欣怡笑而不语,又找来了蜂蜜,倒了些进去,用一个竹制的大木勺搅动着。 最后,江欣怡把切好的藕片一片片夹起来,又一片片的浸泡到盆子里粉红色的液体里。“好了,小萍,找干净的布盖上,晚上就能吃了,不过这个做法你们要保密。不能给外人知道。不然,大家都会做,咱酒楼就没有银子赚了。”江欣怡笑着对大家说。 “公子,放心了,我们不会说出去的。”小萍他们异口同声的说。 “知道了,不然怎么会让你们看,不躲着做。”江欣怡见自己的一句话把他们都吓到了,赶紧的逗着说。 江欣怡看看时候,做晚上的菜还太早,就解下围裙和安鹏飞走出了厨房。 这时,就看见有人领着一个女的走了过来,那女的就是瑀王爷领回来的余小菁。 她来这里做什么?江欣怡猜不到了。 第三百零三章 西宫太后与小菁 “小菁见过两位公子。“余小菁很有礼貌的给江欣怡和安鹏飞施礼问好。俯身的时候,半截酥胸隐隐露出。 “余小姐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江欣怡冷冷的问。 余小菁跟本就没有预料到江欣怡会这样对自己, 原本笑的很灿烂的笑脸立马不知道该怎样。 余小菁抬头求助的看看安鹏飞 ,哪想到,安鹏飞的脸上也是一样的冷若冰霜。她的事安鹏飞多少都知道一点点,加上他看见江欣怡的脸色不对。 因为他知道,能让江欣怡这么厌恶的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江欣怡即便很恨那个瑀王爷,可是见到时,也不会如此的厌恶。 “两位公子,小女子是来接小槐回去的,麻烦你们这么久了,也不好意思。”余小菁有些尴尬的说。 “不好意思,小槐是瑀王爷拜托我们照顾的,他没来,怎好把孩子交给陌生人手上?”江欣怡依旧冷冷的说。 “江公子,我是瑀王府的人,怎么陌生人?”余小菁忍着气问。 “你是小槐的娘亲?”江欣怡故意装糊涂的问。 余小菁咬着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看着江欣怡冷冷的面孔,心里就有点后悔,为什么要来? “小北,送客,记住下次不要什么人来了都领进府。”江欣怡对领余小菁进来的人说。 “是,小北知道错了。”小北从来没见自家公子这么生气过,赶紧低头认错。 “嗯。”江欣怡应了一声就要离开。 “江公子,我是瑀王爷的女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无理?”余小菁没法淡定了,大声的问。 “呵呵,瑀王爷的女人?那有什么了不起呢?据我所知瑀王爷的女人可是很多的,雨花楼里也有不少,难不成她们来了,我也得奉为上宾?”江欣怡停下脚步转过身嗤笑着反问。 “你,你。“余小菁哪想到这江公子会这么不当自己是一回事,会对自己说这样尖酸刻薄话,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小槐正好跟小虎、亦然兄弟追逐嬉笑的跑过来。 “哎呦,小槐,你看看身上怎么这么脏兮兮的?现在这个时候,不是该练字的时候么?瑀王爷放心的把孩子放在这里,可是江公子你也该上点心吧?”余小菁尖叫着跑到小槐身边,蹲下来责问。 小槐正玩的开心,满头是汗,小脸也跟个小花猫一样,他有点胆怯的看着面前的人,又往江欣怡脸上看看。 “这个不劳你操心,孩子么,现在正是玩的时候,只要他开心就好了。我是不太上心,可是瑀王爷偏偏就这么信任我,不然瑀王府里那么多的女人, 他怎么不把小槐留在自己的府里?”江欣怡故意的气着她说。 “你?小槐,跟我回王府吧,我是特意来接你的。”余小菁忍住气,很温柔的对小槐说。 “我才不要跟你回去,我王爷爹爹说过,让我听易昕哥哥的话,等他回来了,会来接我的。”小槐不领情的说。 “小槐,你这样不听话,等王爷回来知道的话会生气的。”余小菁生气的说。 “王爷爹爹不会生我的气的,不要你管。”小槐急了,一下子推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就往江欣怡身边跑。 余小菁没有防备,一下子仰坐到地上,狼狈至极。 “哥哥,小槐不要跟她回去。”小槐扑到江欣怡面前,抱住她的腿乞求着。生怕江欣怡会答应那女人的话。 “小家伙,哥哥也没说叫你跟她走啊,告诉哥哥,今天先生教的字都会写了没有?”江欣怡抱起了小槐问。 “会写了,先生教的诗也会背了。”小槐使劲的点头说。 “嗯,小槐好乖哦,下去跟小虎他们再玩一会儿,就好去洗澡了。”江欣怡拿出帕子给小槐擦擦汗,笑着说。 小槐很乖的点点头,江欣怡刚把他放在了地上,马上就招呼着小虎兄弟跑开了。 余小菁很尴尬的站起身,只是用袖子扑了扑自己身上的灰尘,却不敢揉摔疼的屁股。 孩子的眼睛也是雪亮的,知道谁对自己好,看着小槐对待两个人不同的态度,安鹏飞很想笑。 “易昕啊,你不是要去採菊花的么?”安鹏飞也不管那余小菁是多么的生气,笑着对江欣怡说。 “对呀,差点忘记了。”江欣怡说着就往花园那边走,安鹏飞笑眯眯的跟在后面。 留下余小菁站在原地气鼓鼓的,看着江欣怡的背影。 “余小姐,请。”小北在一旁轻轻的喊了一声,提醒她该离开了。 余小菁不甘心的跺跺脚,愤愤离去。今日之所以来此,接小槐只是个借口而已。因为她是受人所托,来接近这江公子和安公子。 主要的目的就是想证实一下,他们是不是真的断袖,是断袖的话,怎么可以当驸马? 现在来了,这两个男人都是一样的德行,没有一个正眼看自己的,那是不是说明,他们两个就是断袖呢?余小菁不知道自己找没找到真正的答案。 余小菁一走出大门,上了一顶小轿子,没有马上回瑀王府,而是往相反的放下走去。轿子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巷子,在一个院落前停了下来,余小菁犹豫了一下就走了进去。 “小菁见过西宫皇太后。”余小菁对着屋子里的一个戴斗笠的女人跪下来说。 “平身吧,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戴斗笠的女人问。 “回太后娘娘,小菁按照您的吩咐进了那江府里,可是那俩个人跟本就不在意我。”余小菁站起身,小心的回答着。 “哼,那个贱人为了给自己的儿子拉拢帮手,竟然不顾女儿的幸福,给她找了一个断袖。”戴斗笠的女人愤愤的说。 “你先回去吧,瑀儿就快回京了,到时候我会想办法让他收了你的。不过,你究竟能否补上那个正妃的位置,就要看你自己的能耐了。”戴斗笠的女人说。 “多谢太后成全,小菁定当尽全力帮王爷夺得皇位。”余小菁再次跪下说到。 “你倒是很聪明啊,那贱人费劲心思改了你的容貌,把你派到边关刺杀瑀儿,她怎么都没想到你会爱上瑀儿。见你没有下手,竟然给你下了毒。你放心了,你身上的毒,哀家会想办法给你找到解药的。将来瑀儿成了大事,你是最大的功臣,你再想办法给瑀儿生个麟儿,那么皇后之位则非你莫属了。”戴斗笠的女人说。 “太后,王爷他,他的心里现在只有那个离开的王妃。”余小菁很委屈的说。 “唉,这真的是孽缘啊,那贱人为了害瑀儿的运程,这才把那江宰相的女儿指婚给他的。没想到他对她真的动了情了。”戴斗笠的女人叹了一口气说。 “那怎么办啊?王爷还在找她呢,万一找到的话,小菁更加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太后,您想想办法啊,找到她斩草除根。”余小菁很担心的对西宫太后说。 “找,怎么找?瑀儿都找不到的人,我又如何能找到?话说,那个女人的命还真大,她出阁前,我就安排了人去解决她,没想到在荷塘里看着咽气的人竟然还会还魂呢?后来在王府,哀家也派了人去呢,可是瑀儿不知为何竟然会阻拦,结果那女人只是受伤,而我却损失了一个得力助手碧霞。”太后有些恼火的说。 这时,西宫太后身旁的一个蒙面纱的女子悄悄的说了几句话,西宫听了点点头,对地上的余小菁说;“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小菁先行告退。”余小菁又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然后退了出去。 “主子,你觉得这个余小菁人可靠么?”带面纱的人问。 “所以我许诺个皇后的位置给她呀,瑀儿是不会娶她的。”西宫皇太后冷笑着说。 “可是,王爷的那个妃倒底哪里好啊,真搞不懂,就连七王爷的脾性都改了,就连当今的皇上也倾心于她呢。”带面纱的人说。 “是啊,焱儿原来,也算是个风流的王爷,可是自打去年经常的去瑀儿那里后,人就变了,变得稳重成熟了许多。”西宫皇后有些担心的说。 “主子,那江公子跟瑀王爷的关系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呢,应该不会帮当今皇上的吧。您不是也知道,上次在海边反生的事情,是谁在后面默默的支持?”蒙面纱的人说。 “这个可说不准,说不定那个人是故意要骗取瑀儿的信任呢?”西宫太后不相信的说。 “也是的,不过这次瑀王爷去前线,要不是江湖上的那些人自发组织了队伍去帮忙的话,后果咱真的不敢想像。这说明瑀王爷的名声很好。还有上次海里地震的事,他处理的非常好,赢得了民心呢。”蒙面纱的女子说。 “唉,不管如何,其他的事情等瑀儿回来再做决定吧。”西宫太后又叹了一口气说。 第三百零四章 可恶的余小菁 江欣怡郁闷的走到花园里,哪里有心情赏什么菊花呢。去爆余小菁的菊花还差不多,她邪恶的想。 “易昕啊,不要生气了,不是说晚上大家要开心的赏菊么?你不知道,你不再府里的这段时间,上官他们有多想你呢,小萍她们也因为知道你生病而闷闷不乐的。”安鹏飞实在是不会劝人,只有把这些人都搬了出来。 “呼,呼,呼,我不气,不气。”江欣怡对着天空大口的呼气,对自己说着。 “呵呵,还说不气呢,我看你都快冒烟了。”安鹏飞逗着她。 “要是你你不生气啊,那样的女人,你说那个混蛋他怎么就没警觉啊,你们男人是不是光顾着下半身考虑,见了漂亮的女人就会失去判断能力?”江欣怡掐着腰,瞪着大眼睛责问着安鹏飞。 “易昕,应该不是那样的吧,你没听说他到现在都没有纳她么,那就说明他对她不是痴迷,只是因为她的长相跟他逝去的恋人相似而已。”安鹏飞搞不懂自己为嘛要帮情敌辩解。 “哼,都是一回事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怪不得人家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所以说,在你们男人的眼里,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江欣怡边气鼓鼓的说着,便扯下一朵金黄的菊花在手里揉捏着。 “易昕啊,你不要、、”安鹏飞刚想为自己也辩白一下,可是小萍和小慧却跑了过来,她们手上还各自拎着个大篮子。 “大公子,二公子。”小萍开口喊。 “什么事?”江欣怡一看见她俩,口气就软了很多问。安鹏飞觉得这俩丫头来的真是时候,简直就是救星啊。 “公子,夏季的时候,您就说等秋天菊花开的时候,叫我们摘些晒起来,做枕头。可是前端日子您的身子不好,也没出来赏菊,我们也就没剪菊花。现在您好了,就告诉我们用哪里的菊花吧。”小萍试探着问。 “你不说,我倒是差点忘记这回事,你们就把围墙边,或者角落里的菊花先剪了吧,多做几个。”江欣怡指指角落里那种花形较小的菊花说。 “嗯,知道了。”小萍应着,就想和小慧开始动手。 “等等,今天先不要摘,今晚咱们府里还要一起聚餐赏花呢,明个再摘吧。”江欣怡笑着对小萍她们说,反正看见了她俩后,心情就大好特好。 “嗯,听公子的。”小萍赶紧把剪刀又放回了篮子里。 “小慧,你怎么光笑不吱声啊?”江欣怡多身旁的小慧说。 “看着公子身子康复了,小慧就开心了,可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小慧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住进这里以后,小慧自信了很多,敢仰着小脸跟人对话了,脸颊上的那个疤,府里的人和酒楼里的也都看习惯了,没有人觉得难看。 “你们开心了,那我还有事要拜托你们呢。”江欣怡笑着说。 “公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慧和小萍一起开口问。 “你们先不要给我做衣裳了,我那衣橱里都塞不进去了。空了给你们自己准备嫁妆吧。还是很空的话,就按我的身材给我未来的夫人做些衣裙鞋子也好。”江欣怡笑着跟她们商量着。 “给夫人做?那不是给公主做么?她的身材小很多,怎么能按您的身材呢?”小萍不解的问。 “不是给她做的,公主的衣服不用咱做,你们就给我的夫人做就行了。”江欣怡坏笑的拍着自己的胸口说。 “哇,公子,您有意中人了?可不可以告诉我们是哪家的小姐啊?”小萍调皮的问。 “嘘,小点声,传到公主的耳朵里怎么好。”小慧有些担心的说。 “怕什么啊,咱家公子人这么好,把京城里的漂亮小姐都娶来才好呢,只娶公主一个,多亏啊。”小萍一点都不在乎的说。 “噗哧,小萍,全京城的漂亮小姐都让他娶来,合着想让大公子我打光棍去啊?”安鹏飞被小萍的一句话给逗笑了。 小萍吐吐舌头,而江欣怡却一脸的得意洋洋。 “你当你们家二公子是大公鸡呢。”安鹏飞笑着对小萍说。 “二哥,你说什么?你说谁是大公鸡?”江欣怡不干了,伸手就要去掐安鹏飞。 安鹏飞赶紧的躲开,两个人在花园里追逐着。 “你给我说清楚,谁是大公鸡?”江欣怡边喊边追,而安鹏飞的速度不快不慢总是在她要抓到自己的时候又快一步逃开。 小萍小慧捂着嘴偷笑着。 “嘿嘿,你们两个还真是开心啊。”上官宏等人刚回府就听见花园里的嬉笑声,都赶了进来。 “上官大哥,他欺负我,说我是大公鸡。”江欣怡委屈的跟上官宏告状。 “大公鸡?有意思,小安,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家易昕怎么可能是大公鸡呢,要说像,也该是漂亮的小孔雀才是啊。”上官宏笑呵呵的说。 “小孔雀?那不是说我很花花?像女的?上官大哥,你也欺负我?今晚不给你们做好吃的了,哼。”江欣怡撅嘴说道。 “喂,你个老上官,没事起什么哄,易昕要是真的不做好吃的,我们哥几个跟你俩没玩。”韦奕着急了,在一旁责怪着。 “就是,跟你俩没完。”骆柯跟野猫也在一旁帮腔。 上官宏和安鹏飞一见引起众怒了,赶紧的过来给江欣怡道歉,不然今个真的就没有好东西吃的! “易昕,二哥错了,再也不说你是公鸡了,要不二哥是公鸡。”安鹏飞边说边学这公鸡的样子挥动着双臂。 “易昕,老上官也错了,我是小孔雀。”上官边说,边把一只手放在头顶,一只手放在身后,一蹲一起,样子比安鹏飞更滑稽。 “知道错了,就原谅你们一回,小萍,小慧,咱做晚上的菜去。”江欣怡很神气的招呼着俩偷笑的丫头往花园外走。 “公子啊,您的意中人是哪家小姐啊?”小萍还没忘记这个问题。 “嗯,那个人你俩都认识,到时候就知道了,嘻嘻。”江欣怡笑嘻嘻的说着,完全把余小菁带来的郁闷丢开了。 “小慧啊,是谁呀,咱俩都认识的呢?”小萍小声的问身旁的人。 “我也不知道啊,咱俩也不认识什么小姐啊。”小慧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到了厨房,江欣怡看见台子上又多出一大堆的莲藕,都已经清洗干净了。“海子,你叫人把桌子都搬到花园去,布置一下,咱今晚热闹热闹。”江欣怡对门口的海子说。 “海管家,我来帮你。”喜子在一旁说。 “还有我们。”好么,门口一大群的人都自告奋勇的说。 “对,你们都勤快点,谁偷懒的话,晚上没的吃哈。”江欣怡故意的逗着他们。 门口的人一哄而散,去忙活了。 厨房里,老王师傅领着自己的两个小帮手在忙着。江欣怡的两个助手就是小萍和小慧。 安鹏飞他们想进来看,被江欣怡赶了出去,说是厨房太挤了。几个大男人不甘心的走了出去,商量着要不要把厨房拆了建个大点的。 好在现在逍遥楼的客人基本都是在中午,晚上在那里喝酒迟了的话,城门要关就进不了城,所以,晚上的客人都是早早的吃了就离开的。 那么,在小艾他们回府也还不是很迟。等小海点名知道府里的人都到齐了,江欣怡吩咐关了大门,叫俩守门的小北小南都进来,就开席了。 大家都排队在厨房门口帮着端菜去花园,整个江府里,热闹的跟过年一样。 等大家把菜都上齐了,都井然有序的坐好,等着江欣怡开口。 江欣怡端着酒杯站起身,看着花园里坐满的十二张桌子,看着一张张快乐的笑脸,心里顿时觉得很有成就感,很有幸福感,自己再不是没有家的人了,这个家现在很庞大。 “大家辛苦了那么久,今个咱聚聚,吃顿团圆饭,希望以后还是一样的互敬互爱,好了,话就不多说了,再说菜都凉了,来干杯。”江欣怡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对所有人说着。 大家也都动容的站起身端起了酒杯,这时候,大家的心情也都不是几句话能够表达的,在他们的心里,江欣怡俨然就是家长。 他们现在根本就没再觉得自己是下人,是帮工。所有的人已经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大家激动的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坐下来开始品尝着美味。 桌上最吸引眼球的就是江欣怡下午做的那个酸甜腌制藕,一片片粉红色的藕片摆放在白色的盘子里,想一朵朵盛开的荷花。 “这个,是看的,还是拿来吃的?“野猫指着问。 “当然是吃的。”江欣怡说着,先夹起一片,咬了一口,嗯,甜酸正好,也够脆。 安鹏飞早就想尝尝这个了,他第二个夹起藕片品尝,其他的人也都纷纷动筷子了。 “这个怎么弄的,又好看又好吃。”野猫夹起一片粉红色的藕片,咬了一口问。 “有的吃,你就吃呗,问这么多干嘛?”骆柯津津有味的咬着,说。 跟江欣怡坐在一张桌子上的喜子,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场合上吃饭,有点不习惯,有点腼腆,可是他看见那酸甜藕片的盘子里就剩下一片了,他已经知道这桌子上的藕做的菜都是出自妹妹的手,吃不到岂不是可惜?于是,喜子站起身,眼疾手快的把那片藕片夹到自己面前的小碟子里,却不敢抬头了,生怕人家笑话他。 其实,大家都当没看见的样子,就是怕他尴尬。安鹏飞吃到两片没过瘾,回头往其他桌子上看,奶奶的,那个盘子也都是空的。 “易昕,这个胭脂藕还有不?”安鹏飞小声的问身旁的江欣怡。 江欣怡很歉意的摇头。 “那咱明个又做吧,二哥去挖藕。”安鹏飞笑着跟江欣怡商量。 “做那个容易,不过,你得多帮我找些苋菜来。”江欣怡没拒绝。然后夹起一块桂花糯米藕放在喜子的盘子里。 “喜子哥,你尝尝这个。”江欣怡轻声的对身旁的喜子说。 同桌的上官他们一起朝安鹏飞看,那意思,怎么小江对这个新来的小子格外的‘好’?安鹏飞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委,淡淡一笑,示意他们不要大惊小怪的。 “我们家怡主子做的鱼也很好吃的。”坐在跟江欣怡相邻的一张桌子上的小萍有感而发的说。 江欣怡听见,手里的筷子啪的就掉在了桌子上。 第三百零五章 二哥你听我说啊 “你们不要光顾着吃,今天这些用莲藕做的菜,你们等下要评论评论,那几个比较好,好的是要拿到酒楼去赚银子的。”江欣怡见他们没吱声,又大声的补充道。 “易昕,我真服了你了,这个藕做食材的话,就咱那荷花塘,一直吃到明年的春天都吃不用到别的地方去买。”上官宏对江欣怡竖起大拇指说。 “可是这东西咋会有这么多滴做法呢?”骆柯夹了一个酥香炸藕合咬了一口问。 其实,今天的桌子上,一共有八个用藕做的菜,酸甜胭脂藕、酥香炸藕合、桂花糯米藕、排骨莲藕汤、莲藕焖蹄髈、蒸藕丸、糖醋藕排、红烧藕饼。 “这可不算多,易昕她会做几十种呢,菜单我都看见了。”安鹏飞爆料。 “我滴个娘啊,这东西还有好几十种的做法?易昕,你真行。”野猫也佩服的说。 “好了,快吃你的吧。”江欣怡笑着说。 “对了,易昕,你夏天叫人收了那么多的紫藤花,又是蒸又是腌,又是晒的,把那花都折腾得黑乎乎的,那些东西怎么吃啊?你怎么也不给我们做来尝尝呢?”安鹏飞忽然想起来问。 “那个还没到时候,春夏秋三个季节都有食材,可是到了冬季就很单调,那个菜是到冬天拿来当顶梁柱的,所以啊,你再等等吧。”江欣怡很明确的告诉他。 “什么,还要等好几个月啊?”韦奕无奈的说。 桌上的人看见韦奕的样子无不偷笑,不过心里也都在盼着快点到冬季,那么费事的东西,做成菜应该好吃的吧? 这晚饭刚开始吃的时候,各个都很守规矩,老实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可是酒过三巡以后,一个个的就按耐不住了,小艾他们几个胆子大些的,端了酒杯来敬江欣怡喝酒。安鹏飞想阻止,可是江欣怡却已经站起身子,端了自己的酒杯,跟他们碰杯了。 安鹏飞原以为,小艾他们几个敬了之后就没事了,可是没有想到另几张桌子上的见小艾他们敬好了,胆子也大了起来,纷纷站起身来敬她。安鹏飞和喜子想站起来帮她挡几杯,可是江欣怡自己却不同意。 这些人去年过春节的时候,还不敢如此呢,现在不知要多大的勇气才敢的,所以江欣怡一定要亲自跟他们干杯,她不想让他们失望。 于是,她就一直跟他们喝,好在那酒杯都不大,她觉得自己还能行。 安鹏飞和喜子担心又心疼的看着她,而上官他们几个却是在看热闹,还跟着瞎起哄,喊;“还有谁想敬小公子酒的,赶紧上啊。”把个安鹏飞气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有我呢。”小槐端着一小碗果汁跑到江欣怡的面前,像模像样的要跟江欣怡碰杯。 “你个小坏蛋也跟着凑热闹?”江欣怡笑着捏了小槐的鼻子一下,抬头看看小槐在的那张桌子,发现小虎正在挣扎,他被刘帐房拽着呢,手上碗里的果汁都倒了出来。而亦然稍大些,就懂事的坐在那里。 “刘帐房,叫他过来吧。”江欣怡喊道。 刘帐房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小虎立马笑着跑来了,江欣怡看他碗里只剩下一个碗底的果汁了,这是先前江欣怡抽空帮他们用梨子做的。 “小槐,小虎,咱们干杯。”江欣怡自己给自己倒满了酒,端着酒杯跟俩小家伙碰杯。 “哥哥,你耍赖欧,不是要一个跟一个喝掉,再跟另一个喝的么?”小槐鬼灵精的抗议着。 “哦,那好,咱就公平些,哥哥先跟小槐喝一杯,再跟小虎喝一杯,这总行了吧?”江欣怡感觉头有些晕,坚持着,对小槐说。 “易昕,小孩子而已,不要跟他们胡闹了。”安鹏飞站起身要来夺江欣怡的酒杯。 “二哥,你说错了,这不叫胡闹,这是他们的真心,所以,这酒,我是一定要喝的。”江欣怡说完,一仰脖,一杯酒就下肚了。 然后,她看着小槐,一本正经的喝光了碗里的果汁。 江欣怡又给自己倒满一杯,对小虎说;“来吧,轮到咱俩了。” 小虎缩缩脖子,咯咯的一笑,把自己手中的小碗跟江欣怡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也学着大人的样子把自己碗里那一碗底的果汁喝掉。 俩小娃娃这一举动把大家逗的是哈哈哈大笑。 江欣怡俯下身子,本想抱抱俩孩子,可是她又怕自己站不稳再摔了他们,所以,她只是放下酒杯,摸摸他们的头说;“好了,这酒也喝了,赶紧去吃点饭啊,晚上谁要是尿床的话,我可要打谁的屁股呢。” 俩孩子高兴的跑回自己的位置。 “你没事吧?”安鹏飞小声的问刚坐下的江欣怡。 “没事儿,就是有点晕。”江欣怡笑嘻嘻的告诉他。 “我先送你回去吧。”安鹏飞又说。 “不要,那像话么?”江欣怡没答应,却没敢摇头,因为头已经很晕了。 其实大家都已经吃好,喝好了,就是没有人先带头站起来,全京城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地方?一百多口子,老老少少的,没有血缘关系,却如亲人一样呢。 韦奕一高兴,站起来到中间耍了一套拳,骆柯也从怀里拿出九节鞭耍了一通。赢得了一片的叫好声。 大家又做了一会儿,安鹏飞才站起身说,时候不早了都散了吧。小艾他们才动手收拾桌子。 韦奕、骆柯还有野猫离开回外面的酒楼,上官宏也领人巡视宅子去了。 喜子本不放心江欣怡,可是看见安鹏飞在一旁,也就笑着去帮忙搬椅子回餐厅了。 “咦,月亮长毛了,呵呵,要下雨了,下了雨就能去採蘑菇了 。”江欣怡仰头看着夜空中的月亮对安鹏飞说。 “什么叫月亮长毛啊?”安鹏飞不解的问。 “你看见月亮周围的那个圈了没有,有了那个,这两天准下雨,不信你就等着。”江欣怡很认真的说。 “易昕啊,二哥信,想不到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会作诗,还会做菜,水性又好,告诉二哥,你不会的是什么?”安鹏飞站在江欣怡的身后问。 江欣怡没有说话,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看着那月亮,她又想起了那个人,那个在军营和自己一起看月亮的人。 再过几天,他也该回来了吧?自己跟他也算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的错误的人,可是自己跟他这样算不算是藕断丝连啊?为嘛总是纠缠不清啊?江欣怡现在开始不恨那个人了,开始恨自己了。 江欣怡分析过了,整件事情都怪自己,离开军营回京后,就不该跟那个人有任何瓜葛,可是,自己为嘛就做不到呢? 咣咣咣,江欣怡本来就头晕,现在更加让一大串的问号把自己给砸晕了。算了,不去想了,愿咋地咋地吧。 “易昕,你喝多了。”安鹏飞见她身子一晃,赶紧伸手扶住。 “二哥,你有没有听见一句话,喝酒的人说自己喝多了,那他一定没喝多。可是他要是说,我没喝多,还能喝,那多半他就是喝多了。”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那你是算喝多了,还是没有啊?”安鹏飞问。 “我?呵呵,不多不少刚刚好。”江欣怡指着自己的鼻尖对他说。 江欣怡挣扎着要自己走,安鹏飞没有办法,赶紧取了一盏灯笼跟在她的身边。安鹏飞也搞不懂,她怎么这么贪杯? 好不容易晃回了住的院子,江欣怡没有直接进屋,而是进了墙角的一个小茅房,安鹏飞跟了过去,站在门口等着她。 不过还好,江欣怡并没有摔倒在茅房,一下子就出来了。 “二哥,你很困了吗?”江欣怡问。 “没呀。”安鹏飞回答。 “不困的话,咱俩聊聊吧,我有话想要对你说。”江欣怡站稳了身子,边说,边很勉强的对安鹏飞笑笑。 如果是在以前,江欣怡这样说的话,安鹏飞一定求之不得的想听。可是现在,自从她从边关回来后,她就变得更加的心事重重的。 这样安鹏飞很害怕,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似的。他不想听了,如果听了的话,那么自己对她最后一丝希望都没有了。 安鹏飞已经想过了,不管她怎样决定,自己都尊重她的选择,可是他就是不想听见她亲口说出来。 “欣怡啊,太晚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安鹏飞忍着心疼,跟她商量着。 “可是,我想说啊,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觉得对不起你。”江欣怡仗着酒精的壮胆,决定把本来像在去採蘑菇的时候要说的话,提前说出来。 “太晚了,我要睡了,你自己小心点回屋,早点睡。”安鹏飞边说,边转过身子逃似的出了江欣怡的院子。 “二哥,你给我回来,让我把话说完啊。” 第三百零六章 我想让自己爱上你 二哥为什么会逃?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在自己身边的呀?今个怎么了?难道,难道他知道自己要对他说什么? 江欣怡使劲的让自己清醒,既然他都知道的话,那是不是不要说了呢?想了一下,江欣怡退后几步,坐在了紫藤花架下面的石凳上,双肘放在石桌上,手掌托着下巴。 怎么回事儿啊,自己怎么就不能没有干扰的谈次恋爱呢?江欣怡觉得自己好可怜。老天爷,要给帅哥的话,麻烦你也给个合适的给我呀,你以为光是长得帅,有车有房,就行了?那是不行的呀! 江欣怡昏昏沉沉的趴在石桌上就睡着了。 另一个院子的安鹏飞,逃进屋子以后,靠着门就这么站着。过了一下,没见江欣怡追来,却也没有听见她开门关门的声音。 安鹏飞有些不放心,轻轻的开了门,走到江欣怡的院子门口,想看看她有没有进屋。可是他看见的确实趴在石桌上的一个身形。 “易昕,困了的话回屋睡吧,想说什么话,等你醒酒了再说吧。”安鹏飞轻声的对她说。 石桌上的人,没有反应。 安鹏飞慢慢的走过去一看,好么,怪不得不吱声呢,原来人家睡着了!安鹏飞对着熟睡中的人苦笑着,弯身把她抱起来,往她的房间走进去。 借着窗外的月光,安鹏飞把江欣怡抱进了卧室,轻轻的把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就找到蜡烛台,点燃。靠着床沿坐了下来。 “二哥,对不起。”床上的人,忽然开口说话,把个安鹏飞吓了一跳,一看她的眼睛是闭着的,才知道她是在谁梦话。 安鹏飞刚想办她拉拉帮她刚想站起身离开,可是床上的人又开口了;“二哥,对不起,我也想让自己爱上你,可是,不知为什么总也不能把你摆放在那个位置上去。二哥,我也不想失去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啊?” “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江欣怡说着,眼角竟然流下了眼泪。 安鹏飞一见那眼泪,心里顿时一疼,蹲在床边,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易昕啊,你不要哭,你明白我的心意,我就满足了。以后不会让你为难的。现在只是求你不要哭,再哭的话,我的心会流血的。” 床上的人似乎听见了他说的话,竟然再也没有说什么,继续睡着,安鹏飞就一直坐在床边,看着床上的人。 第二天,一早,江欣怡一睡醒就揉着太阳穴。昨晚自己好像是坐在外面的呀。怎么进来的?仔细想想,好像是二哥抱进来的吧? 江欣怡没有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因为她丝毫不会担心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她知道,他绝对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 江欣怡下了床,头还有些疼,以后能不喝酒还是不要喝的好。可是,自己究竟说过多少回要借酒啊?貌似有很多次的,可是每次一闻到酒味,肚子里的馋虫就会往外爬呢! 算了吧,在穿过来的这个世界里,除了吃和游泳,自己还会很多,比如跳舞,比如唱歌。 可是,游泳也没那么容易。 江欣怡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等她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蓉儿怀里抱着个用棉布包的东西,等在那里。 “公子,您醒了,大公子一早叫人,做了醒酒的汤,让我拿来给您喝。”蓉儿说着,走进屋内,把怀里东西上面的棉布拿开,原来是个罐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到旁边的椅子上,拿起江欣怡换下的衣物就退下了。 江欣怡心里一热,掀开罐子一闻,好像并不是很难闻,这醒酒汤,江欣怡喝过一次,知道不难喝,所以,她乖乖的就把汤喝了下去。 喝了汤,江欣怡就往外走,却没有看见安鹏飞的人影,练功的地方也没有人。到哪里去了,江欣怡抬头看看漫天的乌云,想着。 江欣怡在餐厅也没有见到安鹏飞,却看见了上官宏。 “上官大哥,看见我二哥没?”江欣怡问。 “小安啊,他出门了,没说他干嘛吗去呢。。”上官宏说。 他干嘛去了?怎么没有跟自己说呢?不会是昨晚自己说了什么话吧?江欣怡犯嘀咕了。她喝了一小碗粥,就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头还有些疼,今天哪里都不想去,还是老实儿的在屋子里猫着吧。 江欣怡回到自己的屋子里,随便的找了一本书,就躺在了床上,看看睡睡的,连中午饭都没有吃。反正她早就打过招呼,吃饭的时候看不见她,不要等,也不要叫。 晚饭的时候,安鹏飞回来了,敲江欣怡的门喊着;“小懒虫该起来了,要吃晚饭了。” “二哥,你干嘛去了?”江欣怡下了床,拖着鞋子,就跑出来开门就问。 “去给你找苋菜了,想让你多睡会儿,所以就没有叫你。”安鹏飞微笑着说。 江欣怡看看安鹏飞的脸,很正常,猜自己头一个晚上,没有醉酒瞎嘞嘞吧? “那找到了没?找到几棵啊?”江欣怡问。 “你自己去看看不是就知道了?”安鹏飞故作神秘的说。 “看看就看看,我不跟去,你能找到么?”江欣怡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给我回来,先把自己收拾利落再说吧。”安鹏飞一下子就把江欣怡拽了回来。 啊?江欣怡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刚从床上起来,样子一定超级狼狈了。她不好意思的转身进屋,洗漱,梳头。 “二哥,谢谢你了,不然我刚才那样子出去,一定丢死人。”江欣怡再出来时,衣着打扮都整整齐齐的,笑着对安鹏飞说。 “呵呵,跟二哥这么客气啊?那就多做些好吃的来吧。”安鹏飞笑着说。 “那是里所以应当的了。”江欣怡说着,心里却觉得眼前的人哪里不对,具体的又说不上来,反正今天的安鹏飞好像怪怪的。 第三百零七章 无奈的安鹏飞 “哇,二哥,你从哪里找到这么多?”江欣怡惊喜的问,有了这些的话,就可以腌制几大盆的酸甜胭脂藕了。 “城南找到的,那个山坡上还有很多呢,不过很多都老了,我怕不能用就挑些嫩的拔回来了。”安鹏飞说。 “那到时领我们去採些种子回来吧,这个不只是拿来当调料,还是一个好菜呢。”江欣怡高兴的说。 安鹏飞只是笑着点点头。 整个一顿饭,江欣怡吃的都心不在焉的,她觉得头个晚上一定发生过什么。可是又不能问,如果自己酒后真的说了什么的话,究竟说了什么?不弄清楚,那还要不要上山去採蘑菇?打算好的对话,该如何对他开口? 晚饭过后,江欣怡本想对安鹏飞说,到花园里去走走的,顺便看看小萍她们剪了菊花没有。可是还没等江欣怡开口,安鹏飞就说要回屋休息了。 没办法,江欣怡也回了自己的屋子。这样的感觉真的不好,她不喜欢,感觉自己的心情像此时的天气一样,乌云密布,压抑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半夜的时候,就下了雨,一直到第二天都没有停。江欣怡起来,梳洗好以后,推开窗子看着外面的雨景。 秋雨不像春雨那样缠绵,不如夏雨那样狂野,秋雨与秋风携手而来,带着丝丝凉意。窗外,的院子里,落满了枯黄的树叶。 金黄的菊花顶着雨在风中摇曳,江欣怡好想撑把油伞去为它们挡风遮雨。可是一想到自己叫小萍她们剪了菊花做枕头,那么自己不是比这秋风秋雨更加残忍么?自己不是林妹妹,不用学她去葬花,江欣怡自嘲的摇摇头。 因为下雨,也因为心情烦闷,江欣怡连早饭都没有到前面去吃,还是蓉儿给送来了一罐瘦肉粥。 安鹏飞没有来,江欣怡也没有出门,两个人就隔着一堵墙,各自想着心事。 这么久一来,两个人都是形影不离的,忽然一下子这样,都不是很习惯,但是两个人都在克制着自己。 江欣怡是不想在耽误浪费安鹏飞的感情,而安鹏飞为了能继续唉她身边带着,也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不要太跟她走得那么近,省得她有压力。 就这样,中饭,晚饭江欣怡都是在自己的屋子里吃的。 其实,江欣怡并不知道,安鹏飞曾经几趟想要开门来找她,后来都强行的克制住了。 而江欣怡又何尝不是呢,几次想跑过来找他,还跟以前一样多好啊,多开心! 第三天的早上雨停了,江欣怡到了平时练功的地方,上官宏和安鹏飞已经对拆了几十招。 “易昕,啊看看你家二哥今个多开心。”上官宏招呼着江欣怡。 “哦,我掉了一锭大银子,是二哥捡了么?”江欣怡笑着问。 “什么啊,是要成你二嫂的人,给你二哥来信了。”上官宏告诉她。 “我二嫂?”江欣怡不解的问。 “是啊,我猜是江南的胭脂剑,少掌门温玉娇,她和是倒追你二哥好几年了的。可是这小子说不是。”上官宏很兴奋的对江欣怡说。 “二哥,真的么,我快有二嫂了?”江欣怡跑到安鹏飞面前笑着问。 安鹏飞看着面前的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就算是吧,不过可不是他说的温玉娇。” “那是谁?”上官宏走过来问。 江欣怡也很好奇的看着安鹏飞,想听他说。 “现在说,还太早了些,我还要看看她有没有做你二嫂的资格呢。”安鹏飞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欣怡说。 “什么有没有资格啊?难道你还想来个比武招亲?”江欣怡问。 “易昕,你不要急,二哥等你找到了意中人,咱一起办喜事。”安鹏飞说。 “等我?二哥,那可不行,我的姻缘可是不顺的,你等我,呵呵,有的等了。”江欣怡苦笑着着说。 “没事,二哥不急,等你好了。”安鹏飞重复着说。 “她来信怎么说?要来京城么?”江欣怡迫不及待的问。 “没事,就是问问我在京城的情况而已。”安鹏飞说。 “那她是女侠?还是小姐啊?”江欣怡紧追不舍的问。 “是小姐,所以不可以想去哪里就去的。”安鹏飞耐着性子的对江欣怡说。 “我要找信差给她带信,早饭就不陪你们吃了,先出去了。”安鹏飞看江欣怡还想问,赶紧说。然后转身就跑。 “二哥,你早点回来,咱去採蘑菇去。”江欣怡在他身后喊着。 看着安鹏飞离开的背影,江欣怡心里有点乱,一下子因为知道他有了意中人而高兴,一下子有觉得心里有些失落。 高兴的是,不用担心他喜欢自己,而自责。失落的是,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帅哥,自己却跟他无缘! “易昕,你叹什么气啊?”上官宏不解的问了。 “二哥他从来没有提起过说有意中人啊,这年把也没见说有人给他写信啊?”江欣怡喃喃自语着。 “这个也不稀奇的,喜欢你家二哥的女子本来就多,只不过他都不在意,现在年龄到了,大概也想通了。”上官宏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说。 “那上官大哥你呢?年龄也到了,怎么还不娶老婆?”江欣怡问。 “我?我嫌烦。”上官说完,飞快的逃了。 “女人很烦么?”江欣怡自言自语。 再说那安鹏飞跑到府外,就往街上走。他哪里要找身邮差啊,收到的那封信,也是他自己写了,再让邮差送到府里来的。 为什么?唉,还不是为了府里的可人么。安鹏飞不想在这样尴尬的跟她相处下去,他希望她还能干像以前那样,开开心心的跟自己生活在一起。。 所以,安鹏飞才想到这样一个主意,这样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就不会感到有压力了。安鹏飞转了一小会儿,才返回府里,现在再跟她一起去採蘑菇,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江欣怡吃了早点,特意的找来两个竹篓就到大门外等着。 安鹏飞远远的看见府门口站着的人,忽然觉得这样也挺好,最起码她在自己的身边。 “二哥,你回来了,我都等你好一会儿了,咱快走吧,迟了蘑菇就被人家採完了。”江欣怡着急的说着递给他一个竹篓,然后把一只竹篓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好了,看你急的。”安鹏飞背好了竹篓,然后从铁牛手里牵过自己的马。 两个人翻身上马,策马往京门那边跑,到了正街的时候,因为行人比较多,只好放慢了速度。 “易昕,想吃蘑菇的话,集市上不是有的买么,干嘛一定要自己去採?”安鹏飞好奇的问。 “喜欢呗,我小时候经常去乡下的亲戚家里,最喜欢跟小伙伴们上山採蘑菇,后来就没什么机会去了,现在自由了,当然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喽。”江欣怡一脸回味的说。 小时候?乡下的亲戚?难怪她的性情跟江世谦他们都不同,原来是这样啊!安鹏飞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那就是,眼前的人,是因为从小就跟淳朴的乡下亲戚呆在一起,所以她的心才会这么的善良。 可是,那个江宰相,为什么在她小的时候老把她放在乡下呢?这个安鹏飞就弄不懂了。 他们策马出了京城,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光景,就到了一座稍大的山脚下,下马把它们拴好,江欣怡从马鞍后取出两把柴刀,递给安鹏飞一把。 “咱不是採蘑菇的么,干嘛用这个,难道你还想砍几捆柴回去?”安鹏飞逗着她。 “用得到的。”江欣怡说着,就带头往山上走。 太阳虽然出来了,可是因为雨是早上刚停的,所以草丛和树叶上都还是湿的。他们没走多远,鞋子和裤腿就已经趟湿了。 江欣怡才不管呢,用柴刀砍了截小灌木不是的挥舞着,把拦在前面的蜘蛛网拨掉。 “二哥呀,你採过蘑菇么?不要採了毒蘑菇才好。”江欣怡头也不回的叮嘱着。 “呵呵,这个你可以放心,我在山上和师父一起学艺的时候,经常跟他老人家去採的。”安鹏飞笑着回答。 “哦,那我就放心了,咱俩比赛看谁採的多。”江欣怡回头对他说。 树林外,还有些高的灌木,有些难走,可是进了树林以后,里面就完全不一样了。山上的松树都长了很多年,树与树之间,都是空荡荡的,地上是平坦的,上面因为有很厚的松毛,踩上去软软的,像是踩在了地毯上一样。地面上长了些矮小的杂草,嫩绿,嫩绿的。 “二哥,你往那边走,我往这边走,各採各的。”江欣怡停下脚步对安鹏飞说。 “在一起吧,安全点。”安鹏飞不肯,就跟她商量。 “不要,不要离开很远,不就没事了,再说了,谁敢来找咱俩的麻烦,就咔咔。”江欣怡说着挥舞着手里的柴刀,做砍人的姿势。 第三百零八章 瑀王回京 江欣怡也拿下了竹篓拎在手上,俯下身子找蘑菇。蘑菇就是这个季节才有的,去年来的时候,在那王府的后院,屁事鸟事那么多,哪里想得到採蘑菇。 咦,找到了也,没走几步,江欣怡就看见了一小片黑乎乎的草蘑,不大不小的刚刚好。她蹲下身子,小心的一朵朵的採起来,再把根部的泥草摘掉,然后放进竹篓里。 她扭头看看安鹏飞,发现他也找到了蘑菇正蹲在地上採呢。 江欣怡现在也开是整理自己的感情了,跟那个人肯定是没戏的,想都不要去想了。尽管自己现在不得不承认,对那人确实有点点感情,可是江欣怡知道,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这个二哥?在一起近一年了,自己对他都不来电,也许他就不是自己命里注定的那个良人吧!至于文靖乾,也就是现在的皇上,他对自己确实不错,可是跟他和跟那个人,除了性格不同外,还有什么不同? 小七文骅焱?那个自己一直把他当弟弟的,所以也是xx。 自己现在也算事业有成了,那么,偌大个东良国里,一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另外一半的,一定可以的,江欣怡鼓励着自己。 刚刚把地上的草蘑菇捡干净,江欣怡该没来得及站起身,又发现了几朵黏蘑菇,顶着金黄的小伞盖。 这种蘑菇江欣怡不是很喜欢採,因为伞盖上黏糊糊的,可是这种蘑菇炒青椒肉片,那才叫一个鲜呢,还是要吧,江欣怡伸手摘了几片植物的叶子垫在竹篓里,才把黏蘑菇摘起来,放了进去。 看看已经盖满了竹篓底的一黑一黄,两种蘑菇,江欣怡很开心,来的时候还在想,古代的蘑菇自己能否认识,没想到竟然和现代的是一样的,实在是太好了。 “二哥,你採到多少了?”江欣怡抬头看看,那边的安鹏飞正拎着竹篓往自己这边看呢,就跑到他的身边问。 安鹏飞把手里的竹篓往她面前一递,江欣怡才看见他的竹篓里只有一种白色的蘑菇,因为长得像盛开的喇叭花,所以,叫喇叭蘑。 “二哥,你看看我採的,比你的多。”江欣怡让他看自己的战果。 “咦,这样的也能吃?”安鹏飞不相信的问。 “当然能吃了,这个黑灰色 的叫草蘑,这黄黄的,叫黏蘑,跟辣椒炒在一起很好吃的。”江欣怡教他。 “易昕,那咱就不比了吧,算我输了还不行么,咱在一起採,你还能教我呢。”安鹏飞问。 “叫师父,我就教你。”江欣怡很神气的说。 “师父。”安鹏飞老实的答应了,恭恭敬敬的喊了她一声。 “咯咯。”江欣怡笑了起来。 “易昕啊,二哥有了喜欢的人,你这么开心么?”安鹏飞忍不住问。 “这个啊,一半一半了。”江欣怡瘪瘪嘴说。 “什么叫一半一半啊?”安鹏飞问。 “是啊,我为而个能找到自己的另一半而高兴。”江欣怡笑着说。 “那另外一半呢?”安鹏飞很好奇的问。 “另一半?我吃醋了呗,还以为二哥喜欢的是我呢。”江欣怡翻翻白眼说。 哈哈哈,哈哈哈,安鹏飞笑着,伸手摸摸江欣怡的脑袋。他真的想对她说,傻丫头,二哥喜欢的就是你啊。 “好了,咱採蘑菇吧。”江欣怡想起来,自己现在不能点炸药的。 安鹏飞跟在江欣怡身旁,俩人一起找蘑菇。 “哇,扫把蘑。”江欣怡忽然惊喜的叫着,蹲了下来,安鹏飞好像什么也没有看见,等他蹲下去,才注意到,那里长着一片金黄的东西,有点想海里的珊瑚。 “这个也是蘑菇?”安鹏飞不相信的问。 “对呀,这个叫扫把蘑,你看看,像不像扫地的扫把?”江欣怡摘起一朵给安鹏飞看。 “嘿嘿,还真的很像呢,就是小了点。”安鹏飞伸手也摘了一朵看。 “二哥,你不会就认识那一种蘑菇吧?”江欣怡问。 “我师父就告诉我这种可以吃啊。”安鹏飞答。 晕,满山这么多种的蘑菇,他就认识一种?江欣怡觉得不可思议。 “蘑菇呢,有很多种类,可是你要记住,长得最好看,最艳丽的往往都是有毒的不可以吃的。你看这朵,叫棺材盖儿。”江欣怡用小木棍拨拨旁边树下,刚发现的一抹玫红色蘑菇,对安鹏飞说。 “还别说,它的颜色跟棺材的颜色真的很相似。”安鹏飞惊讶的说。 “还有啊,你猜猜这个蘑菇叫什么?”江欣怡又指着前面的几朵蘑菇问。 “不知道。”安鹏飞眼睛看着江欣怡说。 “看见没,它们的腿腿儿很长,所以,他们叫做蹬腿儿蘑。”江欣怡很认真的教着安鹏飞。 安鹏飞这个佩服啊。 俩人说说笑笑的,将近中午的时候,两只竹篓都已经装满了。 等两个人背着竹篓走出林子时,太阳已经把小草和植物叶片上都晒干净。 “唉,真是可惜啊可惜。”江欣怡很惋惜的,说。 “什么啊,这竹篓都装满了,你却还要叹气?”安鹏飞问。 “你知道什么?今天来,一朵榛蘑都没有採到。”江欣怡撅着小嘴说。 “榛子蘑菇?那个很好吃么?”安鹏飞见她遗憾的样子就问。 “是的了,榛蘑是最好的一种了,採回去晒干,冬天和小鸡炖在一起,那叫一个美味啊。”江欣怡说着,还咽咽口水。 “要不咱俩再找找?”安鹏飞对她说。 “算了,咱都转了半个山头了,都没有看见,说不定你们这个朝代跟本就没有那种蘑菇。”江欣怡无奈的说。 什么叫我们这个朝代?安鹏飞又犯糊涂了。 “不过,真的奇怪唉,这山上有榛子树,却不见榛子蘑,唉呀,差点忘记了,这是榛子。”江欣怡正指着一旁的灌木抱怨着呢,忽然看见了那上面结的一种果实,不正式自己爱吃的榛子么,在现代的市场上,这东西可是好几十块一斤呢。 江欣怡伸手摘了一粒,剥掉外面的皮,一咬,哎呀,我滴娘唉,里面的果仁满满的。 “二哥,给你吃。”江欣怡把那榛子仁递到安鹏飞的面前。他迟疑了一下,张嘴吃了。 “嗯,好吃。”安鹏飞称赞着,自己也摘了一个,学着江欣怡的样子,把壳咬开,见到了里面胖胖的果仁。 “二哥,咱没拿口袋。”江欣怡犯愁了。 “易昕啊,这有什么啊,大不了,咱明天领些人来一起採啊,一夜的功夫不会消失的吧?安鹏飞笑着说。 “对呀,咱赶紧的回去,准备好了,明早再来。”江欣怡回过味来了,说到。 于是两个人,折了些灌木叶子,盖在了竹篓的上面,防止等下在马背上颠簸的时候,把蘑菇给颠出去。 做好了这些,江欣怡和安鹏飞背好竹篓飞身上马,就往回赶。 “肚子好饿呀,等下先去酒楼吃饱了,再回去。”江欣怡在马背上,对安鹏飞说。 俩人就要到达逍遥楼时,同时看见的是一只军队在京城。 啊?他回来了?江欣怡一下子勒住了马缰绳,怔怔的遥望着。 第三百零九章 回避瑀王爷 “算了,我肚子好饿,咱去吃饭。”江欣怡说完,双腿一夹马肚,骑马往逍遥楼驶去。 安鹏飞看着江欣怡的背影,很想上去安慰她一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虽然自己设计让她误会了自己,可是并不代表自己已经放手,矛盾的他一面希望她可以跟瑀王爷破镜重合,一方面他又不希望如此。 “嗨哟喂,你们这是干嘛去了?”韦奕看见江欣怡背着个背篓,裤腿上脏兮兮的就问。 “採蘑菇呗,来帮帮忙。”江欣怡对韦奕说。 韦奕伸手帮她把背篓拿下来,放在地上拿开上面的树叶看;“这都什么啊,能吃么?”韦奕招呼着才走过来上官宏上前看。 “怕死的话呢,你们就不要吃。”江欣怡说着,叫人找来小盆子,在竹篓里捡出半盆黏蘑,就往厨房走。 “喂,你们俩可真是很空闲了,放着酒楼的事不管,去採什么蘑菇。”韦奕见江欣怡走远,才敢说摘下背篓的安鹏飞说。 “你俩先别说废话,趁他不在赶紧检验一下,又没有毒啊。”上官宏提醒着他俩。 韦奕赶紧的拿出一枚银针,在每样蘑菇上扎了扎,“没有哦。”他摇头说。 “放心吧,易昕以前都吃过的。”安鹏飞这才开口说。 “得了吧,你现在才说,不是也不放心?”上官宏瞪了安鹏飞一眼说。 安鹏飞心虚的没有辩解,确实,自己也怀疑了,不然干嘛不阻止他们检验。 安鹏飞和韦奕、上官宏坐在小雅间里,喝着茶,议论着瑀王回京的事。海子就把菜给端了上来。 “易昕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做好菜,一个人躲到哪里去吃独食了吧?”韦奕看看江欣怡还没回来,就问。 “回韦公子,咱家公子他还在炒菜呢,哦,来了。”海子话没说完,江欣怡就自己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 “哇,好香哦。”上官宏眼睛看着托盘上那道菜赞叹着。 安鹏飞赶紧的伸手帮江欣怡把托盘上的菜端到桌子上。 “放中间,大家都夹得到。”韦奕嚷嚷着,把原本放在中间的一个红烧蹄髈移到一旁。 海子拿过江欣怡手上的托盘,退了出去。 江欣怡炒的这道菜,是用刚採的蘑菇,加上青椒,还有肉片拿来溜的,因为有少许的芡粉勾芡,显得很漂亮。 翠绿的青椒,金黄的蘑菇,白嫩的肉片,形状大小都差不多,搭配得很协调。 “易昕,辛苦了,快坐,快坐。”上官宏嘴上是这样说着,手却已经拿着筷子去夹蘑菇了。 韦奕动作稍慢些,但是也吃到了嘴里。 江欣怡坐到安鹏飞身边,两个人相视一笑。 “你们俩不怕有毒啊。”江欣怡笑着问。 “不怕,不怕,这么好吃的东西,中毒也值得,反正咱有解毒的高手。”韦奕无所谓的说。 “二哥,你不尝尝么?”江欣怡见安鹏飞还没动筷子,就问。 “当然要尝尝了,这可是咱亲手採的。”安鹏飞说着也开始动筷子了。 就在这时,海子忽然去而复返,气喘虚虚的说;“公子,那个蘑菇三鲜,客人那边。”海子一紧张话都说不通顺了。 “怎么回事?”安鹏飞问。 “我刚才炒了两盘,结果有一位客人看见了一定要了一盘去。”江欣怡说。 “海子,别怕,中毒的话,领我去看看。”上官宏站了起来对海子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不是的,没中毒,那个客人说公子炒的那个菜是美味,结果被其他的客人听见,现在他们都跟柜台点了这个菜,说没有了,都不干了。大厨让我来问问怎么办?”海子见他们误会了,赶紧的解释着。 “噗哧,你小子说话大喘气啊。”安鹏飞忍不住笑着说。 “易昕,这个菜,咱不卖了好不,反正咱也不缺那点银子,那些蘑菇咱留着自己慢慢吃。明天我们多叫几个人,去山上多採些回来。”上官宏吧嗒,吧嗒嘴跟江欣怡商量。韦奕在一旁点头表示赞同。 安鹏飞为他们的孩子气在摇头。 “大概有几个客人要这个菜?”江欣怡问。 “现在是六个,二楼的客人估计还不知道。”海子说。 “叫小王去做吧,反正刚才已经教过他了。你把背篓拿到厨房去,把黏蘑挑出来,其他的先不要动知道么?”江欣怡对海子说。 “海子知道,可是这道菜价格是多少?”海子问。 “价格?老规矩。”江欣怡说。 “海子明白,公子慢吃。”海子答应着跑了出去。 “哈哈,骆柯跟野猫他俩可是没有这个口福喽。”韦奕又夹了一筷子蘑菇说。 “易昕啊,你这小脑袋瓜里究竟装了多少菜谱啊?怎么老是有稀奇的玩意?你看那些皇子财主们,点咱的菜眉毛都不皱一下,咱酒楼的菜价格可是京城里最贵的了。”韦奕笑嘻嘻的说。 “我看易昕恐怕是玉皇大帝的厨子转世吧?”上官宏一本正经的说。 “好了,你们这俩家伙不要再拍马屁了,赶紧吃吧,菜都凉了。”安鹏飞哭笑不得的说。 “什么叫拍马屁啊,坦白说,易昕做的这些菜,你以前吃过么?听见过没?”韦奕问。 安鹏飞不想再跟他俩掰扯了,索性不理他们,给江欣怡倒了一杯酒说;“喝几杯回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不回去,下午教小王师父做藕,这个不能耽误,早一天上桌,早一天搂银子。还有啊,你们安排人去乡下收些牛羊来,到那边的村落租个场地,再雇佣几个人养着。”江欣怡喝下一杯酒对他们说。 “养牛羊?好啊,这事我亲自去办。”韦奕连想都不想的就把活揽到自己身上。 “大家都辛苦些,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咱把他们的银子都赚来。”江欣怡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端起酒杯对他们说。 “呵呵,易昕,银子多少我们哥几个无所谓,主要是你多弄些好吃的慰劳俺们一下就成了。”上官宏说完,跟江欣怡碰杯,把酒喝了。 “我知道你们不在乎银子,可是你们也要成家的呀,不能都打光棍到老吧,到不能动时,谁给你们养老送终呢?”江欣怡有点着急的说。 “我们的粉红都不要,就放在你那里,到老了,你养我们,不就结了。”韦怡把自己的酒杯也跟江欣怡的碰了一下,嬉皮笑脸的说。 “我?我要是先走了呢?”江欣怡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你胡咧咧什么啊。”安鹏飞皱着眉毛把她拽坐下责问她。 江欣怡知道,自己的情况没法跟他们说的,可是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穿回去呢。 “好了,不说了,赶紧的吃,下午还有很多的事要做呢。”江欣怡喝下杯子里的酒对大家说着,有些话题实在是太沉重了。 “要不你先回去把鞋子换了再来吧。”安鹏飞对江欣怡说。俩人的裤腿已经干了,可是鞋子还是湿的,自己倒是没事,可是她可是女的,安鹏飞很心疼。 “没事,你的不是也湿着么。”江欣怡拒绝了。 江欣怡决定现在开始,要让自己忙起来,多给自己一些压力,省得要去想那些无聊又无奈的问题。 午饭后,江欣怡命人去挖了些藕回来,又让人回府里把安鹏飞找的苋菜取来,好在因为天气有些凉爽,那些苋菜都还很新鲜。 江欣怡一个下午都呆在厨房里,把十几个藕的做法一一示范给厨子小王看。做好的菜就让逍遥楼的伙计们品尝,每个人都是赞不绝口。 晚饭后,江欣怡和安鹏飞先回了府里,那两篓剩下的蘑菇,就让海子他们带回府。 晚上,江欣怡洗澡换好衣服,就和安鹏飞一起去了大院,小萍她们已经吃过晚饭,正围在一起把那两个半篓的蘑菇收拾出来,按照江欣怡的吩咐,把一些洗好了腌制在坛子里,密封好,由小艾他们送到地窖去。 把一些撕开,摊在大的竹匾上,要晒干的。 现在的江宅安泰,外面看是个大户人家的宅子,而里面完全就是个城市里的村庄,现在到处摆满了要晾晒的菊花,现在又多了蘑菇。 白天还好,到酒楼做事的一离开,就显得很清静,可是到了晚上,老少一起坐在大院里,说说笑笑的,热闹的很。 江欣怡虽然没有给他们工钱,每个月底都有给他们五两银子做零花钱的。可是,他们吃住都在府里,换季的衣服被子日用品都不用自己买,所以,那五两银子给了也是都攒了起来。 现在的他们别提有多神气了,京城里谁家有这样的待遇?一月给五两的零花钱?外面知道消息的,托人来求海子,想进这里当差,可是江欣怡都没答应。 因为现在来的,都是奔着银子来的,而自己府里这些,都图份安稳,把这里当家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人多了,避免不了就会有害群之马,江欣怡可不想破坏现在的一切,这样就挺好。 至于外面的穷苦人,江欣怡已经想到办法帮他们了,雇佣他们为自己做事。现在是养鸭子,以后就是牛羊。 江欣怡和安鹏飞刚到,小南就跑进来说瑀王爷来了,正在府门外等着呢。自从小北把余小菁领进来那次以后,谁来了,他们都让在门外等着,禀告了江欣怡再说。 他来接小槐么?这也太急了点吧,明早也可以啊?江欣怡皱起了眉毛。 “二哥,瑀王爷,你招待一下吧,我有些累了。”江欣怡说着就转身往回走。 第三百一十章 瑀王爷发火了 安鹏飞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委,他亲自到门口去接人了。 “恭喜瑀王爷凯旋而回,有怠慢之处请原谅。”安鹏飞满是歉意的把文瑀鑫一行人迎了进来。 “没关系,我是来接小槐的,麻烦你们这么久了,这些礼物不成敬意。”文瑀鑫笑着说道,一点都没有因为刚才被拦在门外而不爽。 “这有什么,小槐跟舍弟很投缘的。”安鹏飞客气的说。 “是啊,走时想让他去我七弟那里,可是这小子怎么都不肯,没办法只好冒昧的送到这里来了,他跟我的渊源想必安兄都知道,我能只想让他能开心的长大。”文瑀鑫有些伤感的说到。 “瑀王爷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这安某很是佩服,里面请。”安鹏飞把他让进了会客厅。 “小萍,这里有薇儿和蓉儿就好,你领刘大人去看看咱园子里的菊花吧。”安鹏飞对送完茶,站在门口候着的小萍说。 “多谢安兄成全。”刘骏笑着对安鹏飞道谢,与红着脸的小萍走了出去。 “瑀王爷,你看,咱还成了亲家了。”安鹏飞笑说。 “是啊,只是可惜,小萍这丫头到现在也不肯让刘骏提亲。”文瑀鑫有些惋惜的说。 “王爷爹爹。”小槐从外面喊着跑了进来,扑进了文瑀鑫的怀里,海子跟在后面。 “小家伙,你长胖了,爹爹快抱不动了。”文瑀鑫把小槐抱到自己的腿上说。 “爹爹,你把坏人都打跑了么?”小槐仰着脸问。 文瑀鑫笑着点头。 “爹爹,你不用怕的,小槐长大后就能帮你了,到时候跟你一起打坏人。”小槐天真的说。 “好好好,等小槐长大了,爹爹就不用出去打仗了,来了坏人就让小槐去消灭。”文瑀鑫看着小槐健康红润的小脸说。 “爹爹啊,你是不是来接小槐回去的?”小槐试探着问。 文瑀鑫点点头。 “小槐不想回去啊,小槐喜欢呆在这里,要不爹爹就让小槐留在这里好了,小槐会去王府看爹爹的。”小槐小声的跟他商量着。 文瑀鑫一听小槐这样说,表情就有些不自然,自己那个王府,连个这么豆子大点的孩子都不喜欢呆,这说明什么啊!唉,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安鹏飞一见,就对小槐说;“小槐乖,这么久没见面了,回去好好的陪陪你爹爹,过几天再来这里呀,又不是说不让你来了。” 小槐听了安鹏飞的话,点点小脑袋。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小槐,你不去跟江叔叔打声招呼啊?”文瑀鑫站起身说。 “不要去了,刚才小南叔叔说你来了的时候,江哥哥就说累,回房休息去了。”小槐一本正经的告诉文瑀鑫。 这下,安鹏飞就有些尴尬了,咳咳,“那个舍弟她身体不太好,今早又上了趟山,然后又在酒楼忙活了一下午,确实是有点吃不消了,不然怎么会失礼呢?” “今个太晚了,哪日再来探望他吧,我们先告辞了。”文瑀鑫有点失落的说着,抱着小槐走出客厅。 安鹏飞把他们送出大门,刘骏也赶了上来。 回去的途中,文瑀鑫坐在马车里一声不响,今天回来一进城,就先去宫里见了皇上,然后去皇陵拜祭了一下没见到最后一面就没了的父皇。 他在老皇上的墓前跪了近两个时辰,谁劝都没有用,后来还是西宫皇太后来了,才把他拽了起来。 从皇陵回来后,西宫皇太后叫他跟自己一起会宫里用晚饭,晚饭吃过他就迫不及待的到这里来了。 一想到自己离开京城时,这个江易昕披头散发的骑马月下追自己,想到他担心的眼神,想到他对自己说的,‘你要平安凯旋回来’,他就觉得自己有必要来这里一下,让他知道自己确实是平安凯旋了。 可是,来了却没有看见他的人啊,照小槐说的,他是听见自己来了,然后才说累,才去休息的! 加上那个安鹏飞尴尬不自然的表情,很明显的,这江欣怡分明就是在躲避自己,不想见自己啊! 可是,说不通啊,临走时那样的担心可不是装出来的。为什么回来后他要如此?还有那边关的欧阳杰,为什么要流泪?为什么要不辞而别? 啪啪,文瑀鑫越想心就越乱,握紧拳头打了自己的头几下。 “王爷爹爹啊,小槐怕怕。”坐在文瑀鑫身旁的小槐从上了马车,就看见他呆呆的,也不理自己,现在又这样,所以有些害怕的要哭了。 文瑀鑫这才清醒过来,把小槐抱起来,“小槐莫怕,爹爹没事,就是有些东西想不通,有点烦而已。” “想不通的话就去找江哥哥吧,先生教我认字,我记不住,江哥哥一说我就记住了。”小槐很严肃的说。 “小槐,都说了几次了,要喊他叔叔的,怎么又叫哥哥?”文瑀鑫溺爱的摸着小槐的脑袋说。 小槐调皮的吐吐舌头,把小脑袋倚在他的胸前,看着车厢里里挂着的灯笼伴随着车一抖一抖的,什么也没说。 车厢里一大一小的抱在一起,谁都没有再说话,文瑀鑫就觉得有点奇怪,这么晚了这小家伙怎么一点困意都没有? 文瑀鑫借着烛光,低头看看怀里的人,发觉他也正仰头看着自己,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可是却不敢说的样子。 “小槐,不许说谎,告诉爹爹,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调皮了?或者是闯祸了?”文瑀鑫很温柔的问怀里的人。 “小槐是有做错事,可是那不是特意的。”小槐很紧张的低下头说。 “说吧,什么事?”文瑀鑫问。 “前几天那个余小姐到哥哥府里去了,说是要接小槐回来,小槐不小心把她推倒了。”小槐小声的说完,头低得更低了。 文瑀鑫心里有点冒火,她这是要干嘛? “那余小姐在江哥哥那里呆了多久?”文瑀鑫怕吓到小槐,忍着气问。 “好像是就走了,江哥哥没留她吃饭,好奇怪哦,那个余小姐长的那么好看,哥哥却一点都不喜欢她呢。”小槐见文瑀鑫没有发火,胆子就大了起来说道。 “呵呵,余小姐好看,那小槐不是也不喜欢她么。”文瑀鑫被小槐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问。 “爹爹笑什么,你还不是一样的不喜欢,喜欢的话,不早叫小槐喊她姨娘了。”小槐瘪瘪小嘴说。 “那你告诉爹爹,在江哥哥府里怎么会那么开心?连自己都不想回呢?”文瑀鑫问。 “哥哥那里,每个人都是好的,他们做错是也不用挨打,不用跪着。还有啊,哥哥他从来不骂人,有的时候还下厨做好吃的呢。哥哥做的菜也比爹爹府里的师傅做得好吃。”小槐很陶醉的讲着,越说声音越小,等到了瑀王府的时候,已经睡着了。 下马车的时候,刘骏想帮着抱小槐,文瑀鑫坚持自己抱。 “查的怎么样了?”文瑀鑫把小槐放在了床上,到书房里,问。 书房里,刘骏,铁心,子琪他们几个都在。 “回爷,我们几个已经打听过了,京城里根本就没有叫欧阳杰的人。他身边的野猫倒是在美味楼呆着呢。我也问过他了,据他说他们也是在出发的时候才认识的,回来的时候在进京前就分道扬镳了。”连成跟文瑀鑫汇报着。 “那就是说,这个欧阳杰也跟假黑皮一样,凭空消失了?”文瑀鑫有点失态,激动的问。 刘骏他们谁都没吱声。 “是不是我的人越来笨了?王妃找了近一年,到现在连个线索都没有。救了我的那个假黑皮也是,现在的欧阳杰?一个找不到,两个没找到,三个也没有,你们不要告诉我,是他们三个隐藏得够好!”文瑀鑫气得一掌拍在身旁的茶几上,哗啦一声,顿时就散架子了。 “爷,你不觉得有些奇怪么,什么人会如此的关注你,在你有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救你,而不想让你知道。一般来说,只有费尽心思害人的才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啊。”子琪分析着问。 “我感觉那个假黑皮和欧阳杰根本就是这京城里的人,或者是离这里不远的,不然的话,如何会知道你有危险?他一定还在暗中帮着咱。之所以不肯露面,一定是因为某种厉害关系,暴露了他自己的话,或许是很难收拾的局面或者后果。”刘骏也分析着。 “那你这样说的话,这假黑皮和欧阳杰还是不要找的好?找到了,兴许会陷他与险境的。”一直没吱声的铁心开口说。 “对哦,爷,要不咱就找王妃好了,那两个反正不是咱的敌人。要是三个人一起找的话,咱的人手就太分散了,现在的形式又对您不利,我们还是都在您的身边好。”萧黎憨憨的说。 “就是啊,咱这次在前面打的时候,戚家兄弟去军营帮忙,爷愣是把他们骂走了,一定让他们找到王妃才可以,爷,你是没看见,戚家兄弟是怎么离开的,他们是哭着走的。”连成叹了一口气说。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我找人有错么?”文瑀鑫很痛苦的问。 “爷,没错,可是现在不是时候啊。”连成不忍心的说。 “铁心,你是不是有主意了?说出来听听吧?”文瑀鑫见铁心的表情问。 “我?”铁心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该不该说。 第三百一十一章 惊梦 “咦?他的火气怎么比爷还大呢?”萧黎指着铁心的背影说。 铁心的反应确实是过了些,大家都觉得奇怪,连本来就在发火的文瑀鑫也傻住了。就算铁心平日对自己没大没小的,可是他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呀? “好了,今个头一天回来,大家都挺累的,先回去休息吧,什么事明天再做打算。”文瑀鑫让铁心一凶,人倒是冷静了下来,有点愧疚的对身边的几个人说。 “爷,你也早点休息吧,会想到办法的。”萧黎临走前对文瑀鑫说。 文瑀鑫点点头。 几个人走出去,没有一个人会生文瑀鑫的气,这些年他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 “还真的是邪门儿,咱们找爷的真命王妃,把东良国翻个底朝天都没找到。找跑掉的王妃吧,更是白忙活一年。救了爷的假黑皮没影,支援咱的那个江湖人士头领欧阳杰也像雾见到太阳那样消失的无影无踪,难怪爷会崩溃了。”子琪说。 “爷不是跟江易昕那个人关系蛮好么,听说他挺有能耐的,咋不让他帮忙找人呢?”连成忽然想起来说。 “对呀,爷开口的话,江公子不会拒绝的,你们忘了咱这次出发时,大半夜的他披头散发的就追来给爷送行。”萧黎也插口说。 “对了,刘钧,今晚上你不是陪爷去的江府么?怎么说?”连成想起来问。 刘钧有点难为情的挠挠脑袋说;“我们去的时候没见到那江公子,是安公子接待的,后来我跟小萍出去,就不知道了,不过离开江府的时候,也没有看见江公子,只有安公子送到门口的。” “呵呵,你小子挺美的么,居然去泡妞?爷都那样了,你还跟小萍那么黏糊,不怕会刺激到咱爷啊?”子琪开玩笑的对刘钧说。 “你们不要再说刘钧了,他不是也很可怜,年纪也到了,可是那小萍却一定要等找到王妃才同意成亲。咱们爷后院好几个女人,可是刘钧还是光棍呢。”萧黎抱打不平的说。 “还真的是乱套了,爷找不到王妃,也不碰府里的几个夫人,却对男的感兴趣了。”子琪摊摊手无奈的说。 “我觉得吧,还是那句话,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那姑奶奶,就能解决很多的事。你们看,首先,找到那姑奶奶以后,咱们爷的心情就会很好,他心情好的话,就不会再对那个江公子,或者是欧阳杰有那种想法,就会断了那个念头的。”连成索性停下分析着。 大家都同意这个观点,思考着该从哪里入手。 “你们说,一个女人若是离开自己的夫君,她唯一有可能去的地方会是哪里?”刘钧问。 “娘家。”萧黎反应很快的回答。 “相好的家里,哦,当然,那姑奶奶不相识那样水性杨花的人。”子琪刚说了就赶紧的改口。 “娘家绝对不可能,王妃她自打嫁进瑀王府,好像就回娘家一次,还是被他哥哥从街上接去的。瑀王府跟江宰相的府邸都在京城,就隔了几条街而已,她都不回去,怎么可能去那里?”连成否定着。 “她的姐姐是太子的侧妃,也就是现在的贵妃,可是他们姐俩似乎并不亲近。所以,太子府她也不会去的。”刘钧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还有啊,她出嫁时带的奶妈就在京城里开茶馆,可是她似乎一次都没有去过。”刘钧想想说。 “我听说啊,王妃失踪后,她的哥哥江玉郎也出京寻找过。”子琪说。 “你们说,她一脸的麻子能上哪里去?大户人家抢女人也不会抢那样的呀。”萧黎说。 大家也不嫌累,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研究着那王妃有可能去的地方。 屋子里的文瑀鑫,和衣躺在小槐的身边,因为实在是太累太困,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睡着了。 睡梦里,文瑀鑫一下子梦到自己的王妃伸手要银票的样子,一下子梦到江易昕半夜散发追自己的样子、梦到欧阳睡在自己身旁和转身流泪的样子、还有在自己在海边抱着那江易昕的情形。 在梦里,文瑀鑫像是一个迷茫的人,出走的王妃、江易昕、流泪的欧阳、在湖面吻的假黑皮、在后院墙外的树林里,那个袭击了他又嘴对嘴的给他度气的黑衣人、他们一个个的穿插着围着他转,他无助的伸出双手,想拉住一个,可是没有人理会。 梦里的文瑀鑫一下子觉得自己是个幸福的人,因为有他们。一下子觉得自己是最无助的 ,因为被他们无情的遗弃。 最后,文瑀鑫大叫一声;“欣怡,回来,不要离开我。”这样的从梦中惊醒,满身满头的都是汗。 身旁的小槐被吓得哇哇的大哭,文瑀鑫赶紧拍拍他的后背,安抚了一会就睡着了。 文瑀鑫坐起来,靠在了床头,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对了,在后院的院墙外树林里,给自己度气的黑衣人,还有在湖底给自己度气的假黑皮?那感觉,那感觉就是同一个人呀。 文瑀鑫猛然醒悟,对,对对,就是同一个人。因为发现了这个,他顿时很兴奋,再也谁不着了,点燃蜡烛到了隔壁的书房里。 文瑀鑫拿出宣纸,慢慢的在研墨,然后在纸上写上了几个人名,不知道名字的,就用昨个标记。 他觉得答案就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仿佛马上就触手可及,可是因为被层层的迷雾,或者说是一些不重要的表面现象儿掩盖了而已。 不要急,冷静,文瑀鑫这样对自己说。 就在文瑀鑫从睡梦惊醒的时候,京城里另外一边,睡梦里的江欣怡却一直听见有人在呼唤这自己的名字,也是猛然惊醒。 “妈呀,那声音好熟悉,不就是那个他么。”江欣怡也睡不着了,起身点燃蜡烛,倒了杯凉水喝。 是自己的压力还不够么?要不要到密室里找本武功秘籍来练?就像电视里演的那样,一重一重的练? 要还是太空闲的话,干脆到乡下去弄个度假村算了,找个工程量大点的活,就当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好了。 反正现在自己是要银子有银子,要人有人的,除了感情问题以外,该有的还真的都齐全了呢。 唉,什么时候才可以恢复自己本来的面貌啊?不是偷偷摸摸的这样,是那种光明正大的,可以昂首挺胸的在街上行走。 奶奶的,赚这么多银子有毛用啊,这要是在现代,有这么厚的家底,那自己要买什么?跑车?no,那多落后啊,姑奶奶我买直升飞机,我买热气球、买汽艇、 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干嘛就干嘛,电视剧不满意?咱有银子自己拍呗。地球上玩厌了,咱包个神舟118号,上月球上转悠一圈,敲几块石头带回来。 银子多烧不掉,咱盖希望小学啊,然后对那些想读书的孩子说,读吧,读吧,你们读到哪里,我攻你们到哪里。 哎呀,不对啊,自己这样安排,怎么把希望小学放在最后面了?羞愧啊,自己变坏了么?江欣怡胡思乱想着。 可是,那个人他回来了,还是少跟他接触为妙啊,江欣怡又对自己叮嘱了一通。 第二天早上,江欣怡按照原计划,和安鹏飞吃了早餐以后,领了几个府里的人,背着背篓,拿着好多的布袋,分别坐着三辆马车出城去了。 这趟出门收获最大,到傍晚回家时,不但採了十几篓的蘑菇,还採了十几袋子的榛子,可谓是满载而归。 江欣怡与安鹏飞在一辆马车上,也是没有车厢的那种。他俩这辆马车上装的都是榛子,她就往后仰着靠在那布袋上,闭着眼睛享受着秋风的洗礼。 “易昕,你知道么,他的人现在又开始找欧阳杰了。”安鹏飞没忍住的对就江欣怡说。 江欣怡当然知道所谓的他指得是谁了。 “应该找不到的吧,他那人还真的挺空闲的,回京后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做么?干嘛阴魂不散的围着我转。”江欣怡好像很无所谓的说。 “他就要面临真正的问题了,所以越是到这样的时候,越是想找人倾诉,你就那么自信他找不到你?”安鹏飞不想大煞风景,却又必须得说。 “没办法,他要是一定要争那个位置的话,就得承受这些。”江欣怡无奈的说。 “那他与皇上之间真起冲突的话,你站在哪一边?”安鹏飞小声的对江欣怡说。 “他俩之间的事情,我不想再插手了。”江欣怡淡淡的说。 “那你做得到么?不如跟我出门转几个月去,等回来时,说不定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安鹏飞提议。 “不,我现在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呆着。”江欣怡很干脆的拒绝了。 接下来,安鹏飞也没辙了,他是绝对不相信,瑀王爷跟皇上一个是他们的结拜大哥,一个是她的夫君。他们之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的话,她真的能做到袖手旁观? 江欣怡在马车上想的挺好,挺透彻的。可是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府里有人已经等了她几个时辰了。 她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可是人家偏偏不肯呢! 第三百一十二章 王爷有事拜托 小北迎过来说;“公子,您可算回来了,瑀王爷来了好几个时辰了,韦公子在里面招待着呢,是他把人请进去的。” “知道了。”江欣怡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往里走。 “易昕,你还不想见么?不见的话,我估计他们不会罢休的。”安鹏飞追上江欣怡说。 “小槐不是接回去了么,干嘛又来?”江欣怡有些烦躁的说。 “我想,他们来多半是为了那个凭空消失的欧阳杰来的。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回复吧。”安鹏飞提醒着说。 “欧阳杰的事为嘛要来找我?”江欣怡郁闷的说。 “现在你可是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的人物,不着你找谁?”安鹏飞说。 “哎呀,真烦,不管了我先去洗澡了。”江欣怡烦闷的说着就直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安鹏飞苦笑着摇头对着江欣怡的背影说;“现在嫌烦了?”他停顿了一下,先去了会客厅跟文瑀鑫打过招呼,让他们稍等片刻,自己换身衣服就出来,然后就走出了会客厅。 安鹏飞很快的换好了衣物,叫来海子,吩咐厨房加菜款待客人,这才回到会客大厅,跟文瑀鑫寒暄着。 等江欣怡洗好澡,换好衣服时,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没办法啊,她洗个澡换个衣服要比一般人多道工序,那就是缠胸。 加上她原本就不想去跟那个人见面,就显得磨蹭了些。 没有电吹风,头发怎么擦都擦不干,只有江就着梳个发髻。 安鹏飞说的对,躲避也不是个办法,难不成自己真得离开京城么?还是去看看,随机应变吧。 想到这里,江欣怡走出了屋子往会客厅走去,边走边想着,见到他该说什么。尽管刚才在浴桶里已经想过,可是现在又混乱了。 江欣怡鼓起勇气迈进了客厅的门槛,可是里面只有小环在收拾茶具,再无旁人。 “已经走了?”江欣怡窃喜的脱口而出。 小环听见声音转身说;“公子,客人没走,大公子领他们去餐厅了,说是等您去了就上菜。” 啊?白高兴了。江欣怡失望的往餐厅走,脚步很慢很慢。 可是,就算她走的再慢,这一点点的路也不经走的啊。 “易昕,你总算是来了,我们都饿坏了,就等你呢,快点进来吧。”面对着门口的上官宏大声的喊着。 弄得江欣怡就算想转身也不可能了,只有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里面的桌子上,依次坐着文瑀鑫、刘钧、子琪、萧黎、没有连成和铁心。然后是安鹏飞、韦奕、野猫和上官宏。 江欣怡这个囧啊,整个桌子唯一的空位,就是文瑀鑫和上官宏中间。 “江兄。”文瑀鑫站起身,喊道。 “瑀王爷,让你们久等不好意思。”江欣怡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走到那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海子,赶紧的上菜。”安鹏飞对站在旁边的海子说。 海子应声走出去。 “王爷,连成和铁心呢?还有小槐怎么没来?”不管怎么样江欣怡都没忘记自己是主人,不用太热情的话,冷场也是不太好的吧! “他俩跟小槐在府里,省得来了又不肯回去。”文瑀鑫笑着说,他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说铁心他神经不正常,抽风的离开。 江欣怡笑笑,这时,小艾他们捧了两坛子酒进来,菜也开始上了。小萍端着菜放在桌子上的时候,跟刘钧对视了一下,赶紧的就走了出去。 江欣怡心里这个难受啊,对于这对情侣来说,自己跟棒打鸳鸯有啥区别呢? “来来来,这是我们府里自己酿的桂花酒。今个这顿饭就算我们哥几个为瑀王爷接风洗尘吧。”年纪最长的上官宏招呼着,海子他们赶紧的帮他们斟酒。 “海子,你们还没吃吧,这里不用你们招呼,去吃晚饭吧。”江欣怡对海子,小艾他们说。 “回公子,我们已经吃过了。”小艾他们回答。 几杯酒下肚,文瑀鑫终于转入正题了。“江兄弟,瑀鑫此次前来有事想要拜托你。” 江欣怡知道是躲不过去了,硬着头皮对他说;“王爷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此次在边关,敌众我寡,粮草断绝,本是抱着一死的决心了,谁知江湖上的好汉们会去助战,这才能侥幸回来。”文瑀鑫说到这里,动容的眼圈一红,端起酒杯站起身对野猫说;“瑀鑫借花献佛敬野猫兄弟一杯。” “客气,客气,当时走的匆忙没跟王爷您告别,还请王爷莫怪。”野猫也端着酒杯站起身说着,俩人干了一杯。 “哦,原来王爷是来找野猫大哥的。”江欣怡随口说。 “江兄,瑀鑫此次来是专门拜访你的,想拜托你帮我找个人。”文瑀鑫现在连本王都不说了。 “找你的王妃么?”江欣怡装傻的问,也不管这么说会不会让人家尴尬。 “来,他们说他们的,咱吃咱的,这个菜可是易昕今个刚从山上採来。京城里除了我们两家酒楼,还有这府里,别家你们根本就吃不到的,快,趁热尝尝看,鲜不鲜?”韦奕招呼着刘钧他们吃中间的那个蘑菇三鲜。 刘钧他们见有美食,也就不客气的伸出了筷子,“嗯,好鲜 。”一个个赞不绝口。 文瑀鑫稍微的犹豫了一下,对江欣怡说;“不是的,不是找我的王妃,是想找这次增援我们的那个头领,叫欧阳杰。” “咳咳,咳咳。”好么,文瑀鑫这话一出口,上官宏,韦奕野猫,都被刚进嘴的酒给呛到了。只有早就猜到文瑀鑫来意的安鹏飞若无其事的给自己斟酒。 “他们不辞而别,回京后,我差人打听他的消息可是都没有消息。想到江兄弟你人脉广,就来求你了。”文瑀鑫很郑重的对江欣怡说。 “野猫大哥,你不是也去了么,那个欧阳杰的事情,你该知道些吧?”江欣怡故意的问野猫。 “我?我也是出发的时候才认识他的,虽然在一起一月有余,可是他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你们也不是不清楚,江湖上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打探别人的**了。”野猫稳定了一下情绪一本正经的说。 “在一起一月有余,总有些线索的吧,赶紧告诉王爷,省得他着急。”江欣怡很热心的对野猫说。 “我真不知道的,回来没进京城前就跟他分道扬镳了,要是知道的话,何必要隐瞒王爷呢!”野猫摊摊手说。心里却在埋怨江欣怡,你呀你,干嘛老往我这里推啊?等下说露了看你怎么收拾。 “既然那欧阳杰有意要隐瞒自己,王爷你又何必这么纠结呢,随他去好了。”江欣怡故意显得很不在意的夹了口菜吃下去,才劝着。 “不行的,这次增援我们,所有的粮草说是他出的银子买回的,于公他救的是东良国,于私,他也算救了我三军将领的命,此等恩情不报,叫我如何安心!”文瑀鑫有些激动的说。 江欣怡本想拒绝,可是不知为何,一歪头看见文瑀鑫的脸,对上他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竟然会说不出口。 桌上的上官宏、韦奕有意无意的瞟瞟她,那意思是,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们可没辙。 安鹏飞现在很想帮江欣怡解围,可是却不知该怎么说才好。这么大的一个谎言,一个善意的骗局,将来该如何收场? “那好吧,既然王爷瞧得起我江易昕的话,我就试试看。还有你们几个,也都想想办法,帮王爷找人,找那个欧阳杰,听见么?”江欣怡大声的对上官宏他们说。 “明白了,我们会尽力的。”上官宏,他们几个看见江欣怡现在这‘仗义’的样子,真的是哭笑不得的答应着。 是啊,找不找得到那欧阳杰,还不都是他的一句话么,原本就没有的一个人,让他们上哪里去找?笑话。 不过,他们心里还是有点不明白,好好的帮忙,也不是什么坏事,为什么非得要弄兜这么大的圈子? 当时,他说这事的时候,理由是不想介入皇家内部的争斗,可是真的是那样么?谁都不清楚,也不想弄得那么清楚,反正也不是祸国殃民的坏事。 不过,上官他们现在还觉得挺好玩,貌似这王爷也太衰了些,这江易昕换了几个身份他竟然一个都没有觉察到。 呵呵,不是王爷笨,实在是这小江他够狡猾。哎呀,说来说去,他好像就是不想让这王爷知道是他在帮忙嘛。 还有啊,上官他们总觉得这事儿还没完,以后这王爷遇到啥状况的话,小江还是会出手的。不知道到时他又要换个什么身份? 想到这些,上官宏、韦奕还有野猫竟然心有灵犀的相互看看,那意思是,好玩,太好玩了!这小江的脸皮咋就这么厚呢,睁着眼睛说瞎话,一点都不脸红? “江公子,既然你人脉如此的好,不如再帮我们爷找个人吧?反正找一个也是找,找两个也是找。”萧黎很会挑时间的说。 第三百一十三章 欣怡想通了 “呵呵呵,没事,没事。能帮的,在下一定尽力。”江欣怡挤着笑脸说。 “是啊,萧兄弟也没说错,就让我们家易昕帮着找吧,说不定找到欧阳杰,捎带着也把假黑皮给整出来了,对吧,易昕?”上官宏嬉笑着对江欣怡说。 “哪有这么简单的事,王爷找不到,我就行。”江欣怡笑着说完,怨恨的在桌子下面用力了朝上官宏腿上踢了一脚。 “哎呦。”上官宏没防备,疼的出了声。 看大家都往他身上看,赶紧说,“没事,没事,咬到舌头了。” “上官大哥舌头太长了吧。”江欣怡坏坏的问。她也没办法,这上官都快赶上老顽童了,一点正形的都没有,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开这玩笑! 不过,江欣怡把桌子上的几个人扫了一圈,除去文瑀鑫他们,这几个也就安鹏飞比较稳重些。 上官扭头瞪了江欣怡一眼,却没有办法,得罪谁,他也不敢得罪这个啊,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在半夜来剪自己滴胡子眉毛呢! “大家不要光说话,赶紧吃菜,都凉了。”安鹏飞担心上官真的和江欣怡斗起嘴来,再被人家看出破绽来,赶紧的打岔。 这顿饭后来吃的还是挺开心的,野猫和子琪他们都很聊得来,整张桌子上就是安鹏飞、文瑀鑫和江欣怡三个人话少。 晚饭吃好,文瑀鑫就领着他们告辞了。 同样的,江欣怡没有亲自去送,是上官宏他们把文瑀鑫一行人送到府门外。 江欣怡没有回屋子,而是往花园走去,夜色下的荷花池,干枯的荷叶,显得有些苍凉。她看着映在水里的月亮,又想起了猴子捞月的故事。 自己现在也是猴子么?这么执着的追寻自己想要的那份幸福? “易昕啊,入秋了,夜里凉,小心点。”安鹏飞走了过来,边说边把手上的披风给她批上。 “二哥,你以后成家了,打算娶几个女人?”江欣怡头也不回的问。 “这个么,找到自己喜欢的,一个也就够了吧,但是要是不能生育的话,应该会再找一个,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安鹏飞很诚实的说。 当然,他是知道江欣怡想听什么样的答案的,可是他不想对她说这样的谎言。 果然啊,江欣怡苦笑抬头看看月亮,连这样完美的二哥,都是这样想的,看样子,这也不是自己能够改变的。 猴子捞月?貌似自己比猴子还愚蠢,猴子再笨,起码水里还能看见那个月亮。而自己现在两个目标都没有,捞啥?空气? 就这样孤家寡人的一辈子自己不甘心。就这样妥协跟人家一起分享一个男人?那也不行!找个爱自己的就行?不,不要。唉,江欣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易昕,你现在越来越喜欢叹气了,以前的你多好,成天开开心心的。”安鹏飞忍不住说。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江欣怡又想起了这几句话,念了出来。 是啊,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自己的目标不是要开心的活着么?什么时候变成个怨妇了?江欣怡质问着自己。 自己想要的那种幸福,得到也罢,没有也罢,自己还是要活下去的,与其这样唉声叹气的,干嘛不开开心心的呢? “二哥,我想好了,以后的日子还是要开心的过下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江欣怡一下子就想通了,转身对安鹏飞说到。 “你真的这么想?那二哥就放心了。”安鹏飞见她的豁然开朗的表情,知道她真的想通了。不过安鹏飞又开始担心另一件事了,那就是,她刚刚说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原来她是调皮,可是毕竟还顾忌着,还算有分寸。 那么她这样放得开,是不是说,她什么都不管了呢? 去他的,不去想了,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安鹏飞在心里对自己说。 “明天咱干什么?”安鹏飞问。 “明天还得找人抓紧採些蘑菇回来,海子收购回来那些,我怕维持不到明年春天呢。入冬后的菜系要好好的准备。碳也要多准备些。还有啊,蚕蛹这几天也快要送来了,我还要想想能有几个做法。”江欣怡边想边说。 “嗯,咱那酒楼被你打理的成京城第一家了,第二也是咱的,呵呵。”安鹏飞现在能笑得出来了,高兴的说。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俗话说一个人搅水都不混,这是咱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江欣怡很谦虚的说。其实这也是实话,真的就她一个人的话,根本就办不到。 别看韦奕他们为人嘻嘻哈哈的,可是办正事儿的时候,都不会马虎的。这点,江欣怡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一个好汉三个帮,自己不是好汉,却也有这么多的人掏心掏肺的帮自己,这表示什么?表示自己做人还不是很失败,除了找良人以外,呵呵。 “走吧,明天还想上山的话,就早点休息吧。”安鹏飞很温柔的说。 “嗯。”江欣怡听话的点点头,跟着安鹏飞回了。 第二天早上,江欣怡他们照例带上吃的,赶上马车很早就出发了,这次走的远了些。没想到那山上的蘑菇很多,大家採到兴头上,谁都不肯下山。 篓子装不下了,就把蘑菇倒在马车上,拎着竹篓又上山。安鹏飞还用飞镖弄了几只野味,两只野兔,一只山鸡,还有一头半大的野猪。 实在是因为蘑菇没有地方装了,安鹏飞又无聊,于是就开始打野味了。 “人到齐么?咱该回家喽。”山脚下,江欣怡招呼着自己带来的这些人。 几个男的做了火把,点燃,把车上散装的蘑菇堆堆好,把竹篓摆放好,于是才往回返。 “二哥,你打猎的技术蛮好的。”马车上,江欣怡懒懒的靠在安鹏飞的背上说。 “喂,二哥我不是猎户啊,你想吃野味的话跟二哥说一声就成,至于酒楼里,你不要打我的主意,去跟你喜子哥说。”安鹏飞没等她的话说完,赶紧打断她,打消她的想法。 “嘻嘻,二哥,你咋这么了解我呢?”江欣怡嬉皮笑脸的问。 “你那小脑袋瓜里想些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安鹏飞边赶马车边得意的说,他很喜欢现在的感觉,似乎那个刚认识的丫头又回来了,调皮又可爱。 他甚至在想,就这样也挺好。 “二哥,我给你们唱个歌吧。”江欣怡忽然来了兴致对安鹏飞说。 “好啊。”安鹏飞当然想听了。 在现代喜欢去ktv的江欣怡很久都没有唱过歌了,有时就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哼哼几句而已。这样的歌她在瑀王府唱过几次,就是怕他们听见引起怀疑。 现在,心情大好,特想高歌一曲,不过现在想唱的不是流行歌曲,而是一首经典老歌,别看她是年纪不大,可是一直偏爱老歌,觉得很经典。 江欣怡清清嗓子, “山上的花儿不再开,山下的水儿不再流,看一看灰色的天空,那蔚蓝能否挽留。 天上的云儿不再飘,地下的牛儿不回头,甩一甩手中的长鞭,那故事是否依旧。 哦-走过了山沟沟,别说你心里太难受 ,哦-我为你唱首歌,唱得白云悠悠。 哦-走过了山沟沟,大风它总是吹不够,哦-我为你唱首歌,唱得大河奔流 。” 江欣怡的歌声在夜空里更显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一首歌唱罢,路上只听见马车轮的声音。 嗯?很难听么,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江欣怡已经不奢望有掌声了,但好歹也回应一下吧?江欣怡有点落败的想。 “哇,公子你唱的这是什么调调,太好听了。”后面的马车上有人终于开口了。 “对哦,从来没听见过呢。” “二哥,你怎么了?不喜欢听么?”江欣怡试探着问。 “你说什么啊,二哥是被你的天籁之音给迷傻了,上次记得你唱了一段戏,没想到你会唱这么多的好听的东西,要是用你本来的声音唱,也许会更好听的。”安鹏飞也开口了。 是的,他真的是被她的歌声迷住了。 “二哥喜欢听的话,下次出门我再唱给你听。”江欣怡许诺着。 “好啊,以后咱就天天的出来,没有蘑菇採了,咱就来打猎。”安鹏飞笑着逗她。 江欣怡他们回到京城,发现城门已经关了。 安鹏飞说去逍遥楼住一晚,江欣怡不肯,她是坚决要回府里,好洗澡,又衣服换。好在文靖乾给她一块金牌,就拿给守门的士兵,说要进城。 士兵没见过那金牌,却知道她的身份,不敢开门放他们进城,也不敢拒绝。于是那士兵对着城楼上喊来了自己的头头。 借着城楼的火把,那将领看清了是谁,没等底下的士兵汇报,就挥手叫底下的人打开城门了。当今皇上的结拜兄弟,谁敢得罪? 江欣怡对着城楼上的人,抱拳说声谢谢就叫安鹏飞把马车赶了进去。 回到府里,肚子饿的咕咕叫的江欣怡,直接往厨房走,经过会客厅时,看见上官,野猫他们五个都在。 “怎么这么齐啊,开会?”江欣怡好奇的走进去问。 “开什么会,你们怎么才回来,再晚回来一会儿,我们就打算出城找你们去了。”骆柯很担心的问。 “不就是蘑菇很多么,所以就回来晚了点,有二哥跟我一起呢,至于这么担心么?”江欣怡心虚的说。 “昨晚瑀王爷打这回去,就被人偷袭了,现在京城里这么乱,怎么能不担心?”骆柯很严肃的说。 “什么?瑀王爷被袭?那他怎么样了?”江欣怡惊慌的问。 第三百一十四章 瑀王遇袭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们今早出城,没发现什么异常啊。”江欣怡不解的问。 “一定是瑀王爷吩咐不要声张的吧?”门口的安鹏飞说。 “小安说对了,就是瑀王爷叫不要声张的。”韦奕说。 “会是什么人做的呢?文靖轩还在大牢里,他的党羽被抓的抓,杀的杀,见他掀不起什么大浪来,都不会再为他卖命了。”江欣怡疑问着,坐下。 “来的也是高手,可惜都蒙着脸,还故意隐瞒着招式。不过,半路追到个死的,刘钧检查了一下说是太子府的人,也就是当今皇上的手下。”韦奕说。 “大哥的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我敢打包票,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江欣怡激动的拍着桌子说。 “怎么不可能,知人知面不知心,除掉瑀王爷,他的皇位才算真的能坐稳啊。”上官宏说。 “对,现在能够威胁皇位的,全京城里只有瑀王爷一个人,这不是明摆着的么?”野猫说。 “是啊,易昕啊,你不要义气用事了,这也怪不得皇上,皇家的事都是差不多的。”韦奕见江欣怡郁闷的样子,赶紧劝解着她。 “易昕说的对,皇上不是这样的人,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安鹏飞很赞同江欣怡的话,也在为文靖乾辩解着。 虽然有人赞同自己的观点,可是江欣怡依旧高兴不起来,也忘记了饿,也不想回屋洗澡睡觉了,这个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京城另外一个地方,瑀王的娘住的,西华宫的密室里,西皇太后正坐在正坐上,满面怒容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这人从昨晚就跪在这里了。 “太后,属下知罪了,还请太后息怒。”黑衣人又磕了一个头对西太后说。他面前地上的青石板上,有个位置染有斑斑血迹,而他的额头也是一样的。 “瑀儿他跟靖乾关系从小就好,以他的脾性,皇上不动他的话,决然不会先动手的。可是如果事情再延误下去,文靖乾的皇位坐稳了,我们就更加没有机会了。所以,我才让你前去,这样子,他才能下得了决心去做该做的事情。可是没想到,你居然会真的伤了他,难道你已经被那个贱人收买了去?才真的对瑀儿下手?”西太后冷冷的问。 “太后饶命啊,属下真的是失手啊,原本按计划,在瑀王爷面前做做样子的,可是谁能想到忽然出来几个人,上来就对属下们痛下杀手,而瑀王爷他咄咄逼人,想拿住我,这才拼死反抗,结果就伤到了王爷。属下对太后您忠心耿耿,你如是还不相信属下,那属下只有以死谢罪了。”那黑衣人说着,就拔出腰里的匕首,抵在自己的咽喉。 “算了,哀家相信你就是了,只是你伤了瑀儿,哀家心疼啊,快些平身吧。”西太后叹了一口气说。 “谢太后的信任,属下一定尽力帮瑀王成就大业。”黑衣人感激的又磕了一个头,挣扎着站了起来,因为长时间的跪着,双腿已经麻木了。 “唉,瑀儿他现在也在变,变得让哀家都没有信心了。为了江世谦的二女儿,他竟然派人找了近一年,连外邦都去过了。如此关键的时候,他竟然会派人找对手的女儿。在京城又传出与那江易昕是断臂之好的传言,这对他都是不利的。”西太后烦恼的说。 “太后,这次瑀王爷在边境,竟然有那么多的武林人士出手相帮,属下觉得瑀王爷有胜算。”黑衣人说。 “是啊,先皇大丧时,哀家就是担心文靖轩和那贱人一起对付咱,所以才故意让他们把咱软禁的。想想那时候,心里真的是没底啊,瑀儿在前面,没援兵,没粮草,饿着肚子跟敌军拼杀,哀家却无能为力,做了最坏的打算,想着能保住焱儿也行了。没想到老天真的开眼,竟然有人出面帮瑀儿,既然老天都帮哀家,那就是说瑀儿还是有希望成事的。”西太后叹了一口气说。 “太后,那接下来,咱要怎么做?”黑衣人问着,丝毫不在意自己额头上的伤。 “接下来?哼哼,咱们什么不用去做了,路已经给瑀儿开了,他没得选择。 “可是万一瑀王爷查出,是咱冒了皇上的人,那可怎么办?”黑衣人担心的提醒着。 “你们几个做的谨慎,他如何会知道?对了,皇上身边的那个人确定以死?”西太后,很自信的说。 “嗯,确定,咱的人为了不让他们起疑心,把皇上身边的那个人**,再瑀王爷他们追过来的时候,才弄死他的,伤口也处理的很好。”黑衣人很有把握的说。 “辛苦你了,只是跟你一起去的那几个人,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西太后冷笑着对黑衣人说。 黑衣人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了,迟疑了片刻点点头说;“属下这就去办。” “这里有三万两的银票,你想办法把它分给那几个人的家人吧,不要怨恨与哀家,现在真的不能出任何的纰漏。”西太后无奈的说。 “属下明白。”黑衣人接过银票就离开了密室。 西太后等黑衣人离去,这才由身边的一个公公搀着离开密室。路过一个后来才封死的小门前,她紧咬着嘴唇走了过去,眼睛根本就不敢往那个方向看。仿佛一看的话,就会被那里吞噬掉。 那个小门里,有几十个人,死人。他们都是当年参与建造这里的太监,还有个工匠。为了不让更多人知道这个秘密,所以在密室完工那日,她亲自带了酒肉下来慰问。 那些人拿到赏银,兴奋的端起了酒杯,大吃大喝了,没一会儿的功夫,就都七孔流血而亡。酒里的毒是鹤顶红。 自从她生下了瑀王,怀上文骅焱时,皇上很少来了,说是夫妻行乐会伤到胎儿。可是文骅焱生下以后,皇上也很少来。所以,从那以后,西太后就明白了一件事,男人并不可靠。 从那时起,她就在为自己的儿子做打算,慢慢的笼络了几个人,在皇上翻别的嫔妃牌子的时候,她就开始了自己的计划,在外面找来石匠师傅领着身边的几个公公挖密室。 好在,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还争气,深得皇上的宠爱。但是,皇宫里就是个强者生存的地方,拿不到大权,什么都白扯,所以,她才处心积虑的想让自己的儿子能争夺皇位。 西太后深深知道,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根本就没有退路好走了,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 再说那江欣怡,没吃晚饭,饿着肚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安鹏飞就默默的跟在身后。 “易昕啊,你哟是想做什么,二哥不会阻拦你,但是你要答应,不要隐瞒与我。”安鹏飞在她即将迈进那门槛的时候,对她说。 “二哥,我知道了,我现在就想出去一趟,你去不?”江欣感动的点点头答应着问。 “好,二哥先去换衣服,一会儿密室里见。”安鹏飞就知道她不会老实的睡晚觉的,还是答应的好。 大概十几分钟的样子,换上夜行衣的两个人在密道里见面了,然后从密道到了外面。 两个人出了密道,江欣怡领头在小巷子里飞奔。 “等等,这里也不是要去瑀王府的方向啊。”安鹏飞拦住江欣怡问。 “谁说我要去瑀王府?”江欣怡反问。 “那你这是去哪里?”文瑀鑫不解的问。 第三百一十五章 皇太后的秘密 “不是说小伤无大碍么,还去看什么,走吧,咱去另一个地方。”江欣怡嘴硬的说。 安鹏飞见她如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有跟在她的身后,在巷子里七拐八拐的。 这边不是皇宫么?怎么上这里来了?他明白了,感情她怀疑那事是皇上的亲娘做的。 这一次,江欣怡很快的,准确无误的就摸到了正华宫,找到机会就上了屋顶,到上次的那个位置。 安鹏飞用手搓搓江欣怡的胳膊,又往自己脸上的帕子指指,江欣怡这才想起来自己出门时,还没有蒙面。赶紧的从衣襟里拿出蒙面的帕子蒙上。 俩人附在屋顶上,江欣怡对着安鹏飞勾勾手指。 安鹏飞以为她有要紧的话说,就把头凑了过去。 “等下有可能看见很好玩的东西,你怕流鼻血的话,就不要看了。”江欣怡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说。 安鹏飞一听就明白了,要不是场合不对,他早就敲她的脑壳了。 江欣怡知道他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所以很得意的跟他做个鬼脸,可惜因为脸上有东西,所以安鹏飞只是见到她的脑袋在晃。 江欣怡轻轻的掀开瓦片,露出光亮,她就知道没白来,下面有人。瓦片太小,看着很费劲,江欣怡又掀开了一片,这回好了,下面的情景可以看得很清楚了。 下面还跟上次一样,还是两个人,一个虽然看不见面孔,可是从她一身华丽的衣着来看绝对是皇太后的本人,她身上的袍子上面有用金线绣制的凤凰,在蜡烛的照射下,闪闪的发光。 另一个还是宫女的装扮,从背影上看也是上次那个假宫女。 咦,今个这么秋高气爽的,很适合那啥那啥,可是这一对奸.夫,淫.妇今个怎么这么老实?既没有亲也没有啃,一个规矩的站着,一个双手背在后面站着? 难道,袭击瑀王爷的人真的是他们?因为没成功在这里生气呢?江欣怡歪着脑袋猜想着。 “你说,轩儿的事究竟管是不管?你再不想办法把他弄出来的话,我自己去想办法了。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把事情闹大。”假宫女声音冷冷的说着,语气完全就不是下人对太后说话该有的那种生硬。 轩儿?难道指的就是二皇子文靖轩?可是他怎么这么叫?上次来的时候,他还很恭敬的叫主子呢。江欣怡吃惊的看了看身旁的安鹏飞,同样的,他也是一样的惊异。 “刚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在想办法?他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不想办法的话,只怕他现在连命都保不住了。朝中那些老臣都在跟乾儿上奏本,要求严惩轩儿,好在乾儿心软,顾及着兄弟情分,加上我的眼泪,这才压了下来。所以,你不要急,等过些日子,事情平淡些,我会叫乾儿赦免轩儿的。”皇太后声音里满是无奈,好像还带着乞求。 “等,你叫我怎么等,一想到我烈刚的儿子被压在大牢里,我的心就碎了。这么些年来,我一直在你身边,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不贪图,只是想能看见你和儿子好好的,我烈刚什么都没有,就连你,我都不知道到现在为止,究竟是拥有过你的身子? 还是你的心?你不放心我,还给我也下了毒,可是你知不知道,那毒既是我从宫外给你配来的,又怎么会没有解药?这些我不跟你计较,可是轩儿不同,他可是我的骨血。你的儿子现在坐上皇位了,可是轩儿呢?他却在牢里吃苦。”假宫女怨恨的说。 听到这里,江欣怡晃晃脑袋,因为她觉得有点晕,感情文靖轩那个混蛋不是老皇上的种,是这个叫烈刚的和皇太后的私生子啊! “轩儿的事,你也有责任,都是你平日里把他宠坏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暗地里做的那些事,都是你在给他撑腰。我们以前是怎么说的?只要他好好的做皇子,有他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当年也是这样答应我,我才同意生下来的,不然早就煮一壶夹竹桃喝下去,那样就不会有今日的麻烦了。”皇太后似乎也发火了,尽管抑制着声音,可是江欣怡他们确听得很清楚。 “或者你也有颠覆朝廷的野心了?”皇太后见烈刚不言语,质问着。 “你胡说,我才不想那样做,只是,只是轩儿很可怜啊,咱们造孽他自己却不知道啊,从小皇上就不喜欢他,所以他才会有这么大的逆反心理,拼命的变现自己,想引起先皇的注意。我,能做什么?”烈刚恼火的说。 “是啊,都怪我们太糊涂,原本就不该把他生下来的。”皇太后呜咽的说着,抬起袖子好像是在抹眼泪。 “既然都是你的儿子,为什么一定要那让文靖乾当皇帝?咱的轩儿也可以啊,那老皇上对你又不好,好的话我也不会在你身边一呆就是二十几年,堂堂的男子汗却要穿着女人的衣物。那老皇帝宠幸你的时候,你知道我站在外面听著是什么感觉?五马分尸也没有我痛苦吧?”烈刚很痛苦的说。 “他纵然再对我不好,我也总是他正宫的皇后,况且我已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情。最主要的,你看轩儿是当皇上的料么?他得到皇位的话,东良国迟早要亡国的。”皇太后有些痛心的说。 “好了,什么都不要再说了,你今天就给我一句话,轩儿的事倒底管是不管?”烈刚有些不耐烦的问。 “刚哥,你不要莽撞,你不要逼我,这几天你一直在逼我,知不知道瑀王爷回来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对付他啊。”皇太后有点激动的站起了身子说。 “怎么,皇太后发威了?想拿我们爷俩开刀?哈哈哈,那样也好,你就能安心的做皇太后了。轩儿做的事,你都知道却不阻止,不就是想利用他给文靖乾扫除障碍么,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对于轩儿,你自己想想究竟做了些什么,你究竟是他的亲娘么?”烈刚冷笑着问。 “好了,不要再说下去了,轩儿的事我自有主张,你先出去。”皇太后无力的对烈刚挥挥手说。 “那我就再等等,你如是还不想办法把轩儿放出来,我就去和瑀王爷聊聊,跟他讨个饭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烈刚冷笑着离开。 烈刚离开后,皇太后把面前桌面上的东西都用手拂到了地上,发疯似的又把摆放在书房内的花瓶什么的都砸到地上。 然后皇太后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先是呜呜的大哭,然后又是仰头狂笑,把江欣怡吓得一缩头,生怕给她发现。 看样子,她书房门口根本就没有人,不然的话她怎么敢如此大声的这样发泄?江欣怡现在忽然觉得这个女人也蛮可怜的,不是因为别的同情她。 只是见她还明事理,知道为这个东良国的百姓负责,坚持帮文靖乾。 江欣怡怔怔发呆的时候,身旁的安鹏飞又用肘碰碰她,示意可以离开了。她这才轻轻的把瓦片盖上,跟安鹏飞绕过暗哨出了宫。 “你先走,我把后面的尾巴切了就来。”半路上,安鹏飞小声的对江欣怡说。 啊?后面身时候跟上尾巴?江欣怡轻轻的点点头,也没有往后面看,径直走着。安鹏飞则往一旁的小巷子里一闪。 妈的,这次还好叫了二哥一起来,要是自己的话,跟到自己老窝都不知道呢。江欣怡有些后怕,却不担心身后,有安鹏飞在,她觉得很安心。 江欣怡不知道身后解决了没有,不敢再往自己的府那个方向走,就在巷子里瞎转悠。 今夜之行虽然没有确定是谁袭击了瑀王爷,却知道宫里又有新的矛盾发生。皇太后跟这烈刚纠结上的话,弄不好又要引起一场骚乱。 照现在来看,袭击瑀王爷的人不像是正宫皇太后。可是那究竟会是谁呢?找到的刺客尸体又是原太子府里的人。 “易昕,好了,回去吧。”安鹏飞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还把正在胡思乱想的江欣怡吓了一跳。 “那个解决了?”江欣怡对着脖子做个了结的手势问。 安鹏飞点点头,忽然想起来说;“你以后出门的话,可不许一个人的,知道么?” “知道了。”江欣怡老实的答应着。 两个人绕了个圈才从树后围墙密道口进去。 “二哥,你说袭击那个人的会是大哥的娘皇太后么?”江欣怡问正在点火把的安鹏飞。 “看样子应该不是的,你要是想知道的话,恐怕咱要去见见皇上了,他手下的人无端端的少了一个,他不会做事不理的。”安鹏飞说。 “那可不一定,大哥现在是皇上,是一国之君。每天有很多的事情要处理,原太子府里少个把人,他是不会这么快就知道的。”江欣怡倒退着走着,跟安鹏飞分析。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难道这京城里还有一股咱不知道的势力?”安鹏飞对江欣怡说。 第三百一十六章 易昕,你为啥关心瑀王爷 唉,那家伙受伤了,不管,我不要管。江欣怡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几番折腾就到了后半夜了。 自己不是说不管他的事了么?怎么回事?江欣怡万般无奈,就盘膝坐在了床上,按照文瑀鑫以前教的内功心法,练了起来,现在的她已经能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气流从丹田里回转着。她已经能够引导那股气随意在自己的身体里走动。 江欣怡练罢以后,幻想着,自己再这样练个几年的话,能不能练出个降龙十八掌来。那是多牛x的事啊!就算敌人有好几个,自己一运气,一掌出去就把他们都给解决了。这样的情景,真的是想想都过瘾呢。 她这么一折腾,一激动,半点睡意都没有了。索性点了蜡烛,换上女装,恢复成原貌,又给自己梳了一个女的发髻,也不顾晚上不能照镜子的传说了,从梳妆台里把那些头饰什么的都拿了出来,挑了几样合适的带上。 唉,美女唉,可惜不能照张像留念。江欣怡惋惜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伸手在眉心的桃花上摸了摸,依旧开的那样红艳,“变态。”她不由得又骂道。 这朵桃花非得让男人来消么?自己不行?要不自己今天就把自己给破了吧!也不知道有用没用,那样的话,即使将来那人发现了自己,也会因为自己的‘不洁’而不再固执的跟自己继续纠缠下去吧? 他那样霸道的人,是不会容忍发生那样的事情的。可是那样也不行啊,他一定会怀疑是自己身边的这几个男人,那么安大哥就有麻烦了。 再说了,自己的第一次怎么着也得跟喜欢自己,自己也喜欢的人一起做才可以啊。不然的话,这个完璧的身子早在现代就给实践了。 行了,拜托你接着开吧,江欣怡对着镜子自己眉心处的桃花妥协的说。 可是这守宫砂究竟是用什么配置的呢?好厉害哦,要是知道这个配方的话,再有幸回到现代研制出来卖的话,那么婚前**的情况应该会少些吧? 这东西用在男人身上有没有用呢?到时候,女的想找处男的话,嘿嘿,就用得到了。最好是研制出来,到时候广告词就是,‘保贞墨,帅哥靓女各有一套’。 哇塞,这东西真的在现代卖的话,自己就发了。 江欣怡越想越兴奋,端着蜡烛到书房里找书,她要找这方面的资料。书架上摆满了书,这是她进新居的时候买的,也不分什么,反正诗词,典故,历史什么的都有。 现在的她忽然发觉自己真的好懒,竟然没有把这些书籍分类,那么要在这么多书里找,好像还挺难的。 没关系,慢慢找,应该找的到,守宫砂的话,应该在药理书籍里才对。 江欣怡把书架上的书一本一本的看封面,把有关药理的书籍都挑了出来,然后坐在书桌前慢慢的仔细的翻看, 挑出来的十几本书,都快看完了也没有找到自己要找的。江欣怡正想放弃,就看到了。 书中记载一;说壁壁虎喜欢沿着篱笆或墙壁爬行,捉住后用朱砂喂它,喂够三斤朱砂后,将壁虎杀了磨成沫涂在女人身上,如果女人进行房事,则红记消失,如果没有进行房事,则红记就像身上长的痣,不会消失。 二 守宫砂,药性咸,寒。主治祛风,活络,散结,抗癌。而丹砂药性甘,凉,主治安神,定惊,明目,解毒。综合来看,两种药物从功能主治上来说,都属于寒凉类,主治诸班内毒。 之所以以两种药物配伍使用,是取其寒凉之性,置于玉臂,使之延手三阳经遍行络脉,涵养心神,去**心火。 江欣怡觉得,这东西在古代,主要是一种心理暗示疗法,使女性潜意识里,产生敬畏廉耻之心,不敢越过道德的底线。 不管怎样,自己都要试一试。 这么简单?壁虎那可是经常见的,明个就抓几只,再去买些朱砂,试着配配。江欣怡又仔细的看了两遍,这才把书放好回到卧室。 烛台上的蜡烛也快燃尽了,天也快亮了,江欣怡不舍的换下女装,把自己的胸又给重新缠裹好。把脸易成江易昕的样子,改了发型。 所有的一切做完,天就已经蒙蒙亮了,烛台上一缕烟还在萦绕。 把女装放进衣橱的时候,江欣怡忽然想起,自己可真够sb的,干嘛总要以男人的样子出现?没事的话,不是也可以易容成女子的模样,那多好啊。 一想到这个好主意,江欣怡恨不得马上就行动。可是今天白天不行啊,说是蚕蛹今个到的,还要去酒楼教他们做菜呢。 蚕蛹?哎呀,自己光顾着瞎扯了,怎么把正事给忘记了?那就是蚕蛹的做法啊! 江欣怡敲敲自己的脑袋,从新走进书房,墨砚,想了一下,提笔在纸上写干煸蚕蛹、韭菜炒蚕蛹、蛋黄蚕蛹、油炸蚕蛹、 江欣怡想来想去,就记住这四种做法了,好像还有好几种的,怎么都想不起来。也想不起来学这个菜系的时候,自己干嘛去了,难道是旷课? 别人女孩子学做菜,一般都是想将来拉住心上人的心,因为有句话说;你把男人的胃养满意了,那这个男人的心也就拉住了。 江欣怡学这个却不是为了男人,她是为了自己,自己生就有有一张馋猫嘴,学会好的厨艺,那自己想吃什么就做什么,高兴什么时候做,就什么时候做。不想做的话就去店里吃呗。 这四种做法也行,江欣怡拿着写好的菜单,吹干了上面的墨迹,折好放进怀里。 当她回到另一间屋子走出院子的时候,安鹏飞和上官宏已经练功回来了。 “易昕,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安鹏飞看着她红红的眼睛问。 “今晚再睡吧,今天的事情很多的。”江欣怡笑着说。 “晚上没事儿睡那么晚做什么?”上官宏像个长辈那样怎怪着。 看上官这语气是不知道自己和安鹏飞昨晚出去的事情了,当然,昨晚发现的秘密也不能对上官宏说的。 有些事是可以当八卦,当笑话往外说的,有些东西就不能说了,文靖轩是当今皇太后的野种的事情就不能说,牵涉面太广了。 关于这件事,江欣怡和安鹏飞并没有事先约好不把这件事透漏出去,但是他们都知道这不该说,也都相信对方不会说出去。 “知道了老爹。”江欣怡怪腔怪调的跟上官宏喊道,然后就迈着八字步往前面走去。 “咦,这小子前些日子不是很开心,现在好像又好了啊。”上官宏看着江欣怡的背影说。 “就是孩子脾气。”安鹏飞溺爱的说。 “是啊,就是个大孩子呢,心地又好,又会赚银子,这样的人还真得要悠悠公主那样的金枝玉叶才能配得上。”上官宏笑着说。 安鹏飞苦笑着摇头。 “唉,你这小子怎么回事,摇的什么头啊?我有说错么?”上官宏不解的问。 “你呀,没说错。赶紧的收拾一下该干嘛干嘛去吧。”安鹏飞说着自己到缸里打水,洗脸,不再理他了。 等安鹏飞到了餐厅准备吃早餐的时候,江欣怡已经吃饱在那里逗小虎玩了。直到安鹏飞也吃好才一起出府,坐着马车去逍遥楼了。 马车上,江欣怡靠在车厢的窗口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有钱人坐轿子,骑马,做马车,没钱的就是靠两条腿走路。 不过,江欣怡很羡慕外面的那些人,他们不必为了汽油柴油涨价而烦恼。 安鹏飞就默默的看着她的侧脸,认识江欣怡以前,安鹏飞自己从来都不坐马车的,可是现在,他跟她出门,只要她坐马车,自己就坚决不会骑马的,为的就是想多看看她,多跟她呆一会儿。 “二哥,上官大哥他们都没有家么?没有亲人么?怎么从来听不到你们谈论家里的事呢?”江欣怡看着街上走的一家三口农民,问。 “他们?除了韦奕有家,其他的都跟我一样,没家没有亲人。”安鹏飞很无所谓的说。 “什么?就韦奕有家?”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是的,不过韦奕有家也等于没家,他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病逝了,他爹续弦后,后娘又给他添了三个弟弟,所以他就成了多余的。他爹软弱无能,他就吃不饱,穿不暖的,后来遇见了他师父,就离开了家乡,再也没有回去过。”安鹏飞告诉江欣怡。 “你们不是不打听私事的么,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江欣怡来了兴致,回头问。 “很久以前,他酒后自己说出来的。”安鹏飞说。 “唉,都是可怜滴人啊。”江欣怡感慨的说。 “易昕啊,你的家就在京城,离的又这么近,真的不去看看你哥哥和爹爹?不管怎样,他们还是你最亲的人啊。”安鹏飞劝着江欣怡。 “他们不是的,二哥你以后也不要再提了,你和府里的人就是我的家人。”江欣怡很严肃的说。 一见江欣怡又开始伤感,安鹏飞这个后悔啊,没事干嘛要说这个。 这时,马车到了逍遥楼门口。早上的逍遥楼是没有客人的,因为早点都在城里的美味楼吃了。 逍遥楼里,伙计们都在忙着收拾中午要用的食材。 江欣怡和安鹏飞还看见韦奕在跟一个人说着什么。见到他们到了,韦奕就打招呼了;“小安,易昕,这江公子是来定酒席的。” 那人也回头来看,江欣怡一看,居然就是刚才在路上提到过的江玉郎。 安鹏飞担心江欣怡会把人家赶走,担心的看着她。 可是安鹏飞没有想到,江欣怡竟然笑眯眯的走过去,跟江玉郎打招呼;“江公子来订酒席不知是做什么?” “哦,在下的几个朋友从远方来,所以想在贵宝地招待他们一下。”江玉郎回答,可是脸上却没看见一点的笑意,还是一副苦瓜脸。 江欣怡一听,原来是他自己要请客,不是那老奸臣来此,心里好过多了。反正自己知道,这江玉郎就是这个德行,所以她也不在意。 “江公子请放心,我会交代他们好好的准备,绝对让你的朋友吃的开开心心的。”江欣怡依旧笑着说。 “那就有劳江掌柜了。”江玉郎抱拳道谢,然后离开。 韦奕还未曾看见江欣怡亲自招待来客,而且还是个很吊的家伙,觉得有些奇怪。就故意的对江欣怡说;“唉,这单生意,其实咱接不接都无所谓,那江玉郎的爹就是个大奸臣呢。” “他爹是他爹,他是他,不要混为一谈,给他们留个好位置吧,再说了,来的都是客。”江欣怡拍着韦奕的肩膀说。 “知道了,没想到易昕你还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啊。”韦奕笑着说。 江欣怡得意的笑笑就往秋韵园走去,安鹏飞真想拉住她问问,是不是那个江世谦来了,她也会热情的招待? 蚕蛹是快中午时送到的,江欣怡叫海子领那送蚕蛹的人去帐房拿钱,价钱江欣怡没给他们定得太低。 因为江欣怡已经知道,这些蚕蛹是养蚕的蚕农自己送来的,他们日子不是很好过。叫他们每隔五天送些过来,并且告诉他们,以后要的量会更大些。 来的三个蚕农每人先拿来了五十斤,他们没想到这原本没用的东西,竟然真的能给他们换成银子,一个个的高兴的揣在怀里离开了。 江欣怡赶紧的在菜谱上加上四个蚕蛹菜名让海子拿到各雅间去,还让海子介绍一下。 海子现在已经很厉害了,向客人推荐新菜的时候,也很自信,因为设计这些新菜式的主人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现在一想起第一次给客人推荐知了的时候,那些客人是用什么眼神看自己的。当然螺蛳除外,那是客人自己一个个的给宣传出去的。 江欣怡就到厨房给小王师傅示范蚕蛹的做法。 先把蚕蛹用水洗净,用清水煮熟,然后用笊篱捞起控干水份,然后按照自己的四种做法每样做了一道,厨房里的人都品尝一下,吃的人因为吃过知了,所以爱屋及乌,对这个长相很相似的蚕蛹一点都不陌生,大方的品尝以后,亦是赞不绝口。 海子和小艾很快就拿着客人点的菜单进了厨房,告诉江欣怡刚刚推销出去八碟蚕蛹的菜。 江欣怡也不管那些,把菜单都交给小王和另外一个师傅,自己则自顾自的炒了几个菜叫伙计帮忙端进了安鹏飞他们那间雅间,当然也包括那四个蚕蛹做的菜。 还叫一个小伙计,给江玉郎他们那张桌子也送去了一盘韭菜炒蚕蛹。 上官宏,骆柯,野猫知道今个有新菜,所以已经早早的就来等着了。 他们本想进厨房看,可是被江欣怡撵出厨房了,不然里面就太拥挤了。 桌上的人看见这新添的四个菜,都忍不住赞叹着,也不顾江欣怡还没坐下,就开始抢着夹起蚕蛹。 “易昕,这个东西怎么吃?还和知了一样的吃法么?”上官宏问。 “不,不一样,蚕变成蚕蛹里的时候,不进行任何的生理需求,所以它身上还真的是都能吃的,大家放心的吃吧。”江欣怡很有耐心的对大家解释着? “哇,好吃,这个比知了好吃。”骆柯夸着。 江大家也都喜欢吃这几个菜,江欣怡别提有多开心的,赶紧的给他们介绍四个菜的名字。 在大家吃的酒足饭饱时,海子叫人送了茶过来,带便的把桌子收拾好。 “上官大哥,你们还得找人查查那瑀王爷遇袭是什么人做的。”江欣怡说。 “好的,没有问题。”上官宏答应着。 “我说易昕啊,皇上是你的结拜大哥,你怎么却关心那个瑀王爷?”野猫多喝了几两酒,嘴就没有把门的,小嘻嘻的问江欣怡。 “我当然是跟大哥亲了,可是,如果这次的事情不弄清楚的话,大哥他跟瑀王爷之间就会有误会,有误会的话,弄不好就会斗个两败俱伤被敌人坐收渔翁之利。”江欣怡很‘义正严词’的说。 “易昕说的也有道理,你放心,我等下就叫他们去查。”上官宏说着,放下茶杯就叫上野猫离开了。 “吃饱了,我也先回美味楼了,骆柯很敬业的跟大家告辞了。 他们离开后,江欣怡跟韦奕和安鹏飞又坐了一会儿。聊聊酒楼以后的发展,还有那些鸭子入冬后塘上结冰,它们吃的问题也要解决的。 聊的差不多的时候,江欣怡问进来给自己倒水的海子,那个江玉郎和他的客人对今天的菜究竟满意不满意。 海子说很满意,不过,他告诉江欣怡,自己按照吩咐不收银子,那个江玉郎没有答应,坚决他自己付了银两。 “呵呵,这江家少爷跟他爹真的不一样呢。”韦奕说。 “他们已经走了?”江欣怡问海子。 “回公子,是的。”海子应着。 唉,江欣怡本来还想去给他们敬杯酒呢,没想到人家走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 路遇王爷 “二哥,我想自己去街上转转。”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小心点,早些回去,不要惹事。”安鹏飞像对个孩子似地叮嘱着。 江欣怡乖乖的点头答应着,坐着马车进城了。刚进城,江欣怡就下了马车,慢慢的在街上逛,铁牛就牵着马车跟在后面。 唉,以前自己在瑀王府的时候,行动不自由,却老是想着跑出去逛街。现在可以随便的逛了,却又觉得好没意思,似乎少了些什么。 她一路逛去,在路边的摊子上都看看,却什么都没有买。路过奶娘紫莲的茶馆前,也没有想进去的意思。 毕竟跟紫莲,自己是没啥感情的,这跟小萍小慧她们都不同的。 江欣怡走着走着,看见前面就有家大药铺,应该有朱砂买的吧!她叫铁牛等着,自己就抬脚进了药铺。 只见里面有个很大的药柜,药柜里面有小伙计在给患者抓药。旁边有坐堂的医生给患者搭脉。 江欣怡直接走到柜台那边,见里面一个正在切参片的伙计,就开口问;“我想买朱砂,不知道有没有?” 低头干活的人一听,就抬起了头,朝江欣怡一看,顿时俩人都愣住了。 “江公子?” “铁心?” “你怎么在这里?”俩人异口同声的问。 “我来买点东西。”江欣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江公子哪里不舒服么?还是想抓些进补的药?要是不急的话,等下我到后面给你检查一下,看看你需要什么。”铁心说。 “不用了,我身体很好,来抓药不是为了我自己吃,我是有用的。”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说。 “哦?那不知道江公子要买什么药材?”铁心问。 “我想买朱砂。”江欣怡有点心虚的说。 “朱砂?不知道江公子要买几克?”铁心问。 “这里有的买?”江欣怡高兴的说。 铁心点点头。 “给我先称十斤吧。”江欣怡说。 “什么?十斤?”铁心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相信的问。 “是的呀,我就是要十斤,是这药铺里没有这么多的货还是不买这么多?拜托,我又不是跟你们买砒霜。”江欣怡笑着说,就不明白他干嘛这么惊讶。 “有的,我就是好奇你干嘛要买这么多的朱砂。”铁心赶紧解释。 “我,就是有用,你不要问这么多了,赶紧的卖给我啊。”江欣怡有点急的说,却不知道自己干嘛这么紧张。 就在这时,江欣怡看见铁心的表情有点异样的朝自己身后看去。她一回头,就看见从大门外走进来的三个人,一个正是文瑀鑫,另外两个是刘钧和连成。 “江兄也在这里?是找铁心喝酒的?还是府上有谁身体不舒服啊?”文瑀鑫问。 “没有谁不舒服,呵呵,王爷怎么到这里来了?哦,是来找他的吧,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你们聊。”江欣怡笑着要告辞。 “江公子,朱砂你不买了么?”铁心在柜台里面问。 “先不买了,回头再说吧。”江欣怡说着,就想离开。 “江兄,难得在街上遇见,不如一起到前面的茶楼里坐坐再走吧。”文瑀鑫发出了邀请。 “就是,我们前个刚在你府上美美的吃了一顿,今个就让我们爷请公子你喝茶吧,我们几个也跟着借借光啊。”刘钧笑着说。 “就是,就是,一起去吧。”连成也开口。 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开口的话,这位江公子恐怕会拒绝王爷的邀请。 “那好吧,恭敬不如从命。”江欣怡不好再拒绝了,也就答应了下来。 “江兄请。”文瑀鑫伸手请江欣怡一起往外走。 走到门口回头见铁心还在柜台里面没有出来,就大声的说;“你小子怎么还不来?想让我把这药铺封了不成?” “切,来找人家还这么凶。”铁心嘟嘟囔囔的解下身上的围裙,老实的跟了出来。 “感情他是离家出走啊?”江欣怡看见铁心的样子,觉得很逗,不由得笑嘻嘻的问。 “是啊,跟我闹别扭呢。”文瑀鑫也笑着回答。 这样一来,原本有些尴尬的气氛,一下子就没有了。本来就跟刘钧他们还不错的江欣怡也没有了先前的紧张。 她就跟他们边走便开玩笑的进了那个茶楼,却没再跟文瑀鑫说笑。 铁牛就远远的牵着马车跟着。 茶楼的掌柜一见有贵客进门,赶紧的把他们迎进了最好的雅间。在里面落座的时候,文瑀鑫就坐在了江欣怡的对面。 茶楼掌柜亲自沏了好茶,先给文瑀鑫倒上,然后才轮着给大家倒。第二次进来的时候,又送来了几碟子精美的糕点。 对于茶,江欣怡不是很偏爱,她还是喜欢和咖啡,或者是奶茶。可是这个地方到哪里去弄咖啡? “听说王爷那晚从我那里回去,路上出了点状况,还受了伤?”江欣怡把玩着茶杯盖子,闻着里面的茶香,脑子里静了下来,问。 “嗯,一点皮肉之伤,不妨事的,有劳江兄挂心了。”文瑀鑫很客气的对江欣怡说。 “什么?你遇袭了?受伤了?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铁心很无所谓的说。 “行了,你还说呢,无缘无故的你耍什么脾气?”连成瞪了铁心一眼说。 铁心理亏的没言语,低头喝茶。 “算了,不要再说了。”文瑀鑫很大度的对连成说。 “王爷,方便的话,能不能告诉在下,偷袭你的人是什么来头?”江欣怡问。 “跟江兄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当晚抓住一个,可惜已经断气了,他是原太子府的人。”文瑀鑫没有对江欣怡隐瞒。 “王爷,你认为会是皇上指使的么?”江欣怡问道。 文瑀鑫摇摇头说;“不会,我不认为是他做的。” 连成一听他俩现在谈论敏感的话题,立马站起身走到门外,顺手把门给关严了。 “王爷,你不会因为我是皇上的结拜兄弟才这样回答吧?既然你相信我,就不必顾及的,我真的很想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毕竟那晚你们是从我的府里离开才出的事,所以我是真的想知道。”江欣怡放下手上的茶杯对文瑀鑫说。 “江兄,虽然咱们之间接触的时间不多,可是我对江兄你可是一见如故的,所以,有什么事的话,不会对你隐瞒什么。我是真的不认为袭击我的人就是皇上派来的。”文瑀鑫很正式的对江欣怡说。 “多谢王爷信任,江某我一向对事不对人,不管什么事,求的只是问心无愧。”江欣怡也动容的说。 说真的,文瑀鑫这样说,自己是真的很高兴。没想到身为武将的他竟然一点都没有犯糊涂,也没有莽撞武断的把事情闹大。 “是啊,有时候亲眼看见的也不一定就是事实。”文瑀鑫感慨的说。 “王爷,对于你的冷静,在下真的很敬佩。慢慢的查,一定能水落石出的。”江欣怡笑着对文瑀心说。 “嗯,既然他们没有完成任务,一定还会来的。”刘钧在一旁分析着说。 “王爷,你仔细的想一下,京城里还有什么人很迫切的想除掉你?”江欣怡问。 “我?敌人多了去了。”文瑀鑫苦笑着说。 江欣怡很了解的笑笑说;“那怪谁啊,谁让你这么优秀呢?” “哦,江兄这是在夸我么?”文瑀鑫也笑着问。 “呵呵,想不到王爷也爱听好听的。”江欣怡撇撇嘴说。 唉,文瑀鑫笑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王爷,你要地位有地位,身边还有这些忠心耿耿的兄弟,有什么不知足的?”江欣怡好奇的问。 “既然我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父皇没把皇位给我?为什么我的王妃会弃我而去?为什么连拼死帮我,救我的人也不屑跟我相处?”文瑀鑫情绪很低落,很激动的说。 “皇位的事,你要是老大的话,应该也是你的,并不是因为你不好。王妃离开也许是因为她在你身边不快乐,那也不是因为你不好。至于你说的帮你的还有救你的人,为什么不肯跟你亲近,我想他们也是有苦衷的,不然,他们何苦要去帮你?那不是多此一举么! 所以,王爷你就不要自寻烦恼了,一切随缘吧,与他们真的有缘的话,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江欣怡现在也分不清自己是在同情他?还是真的理解他,所以会不由自主的说这些话来劝解他。 “可是她为何会不快乐?我对她已经很宽容了,江兄你都不知道,我的没那个王妃还是个小酒鬼呢。我已经答应她了,回京后给她补办个热闹的婚礼。答应她不再娶其他的女人了,可是她还是走了。”文瑀鑫很伤感的说。 “是么,我怎么听说王爷你回来时还领回一个漂亮的小姐,据说她长的很像你的初恋呢。正是因为这个,王妃才离开的吧?”江欣怡想听听他怎么解释。 铁心和刘钧这时也站了起来,默默的走了出去,心里在说,这江公子怎么会问这么尴尬的问题 ? 文瑀鑫没有发火,痛苦的闭上眼睛,没有回答江欣怡的问话。 “王爷,你不要怪我心直口快,男人会很霸道的只希望自己的女人心里只有自己,那么女人呢?她们也是一样的,不是说每个女人都甘心和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夫君的,也许,你的王妃就是最小气的那样一个女人吧。”江欣怡有点急,有点火,说话的语气也变了。根本就不像是劝解很安慰,反而变成责问了。 文瑀鑫听到这些,猛的睁开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欣怡,这江公子激动的语气,还有这眼神,好熟悉! 江欣怡见他如此的盯着自己看,竟然有些心慌,站起身子说;“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告辞了,刚刚胡言乱语的冒犯,请王爷不要见怪。” 她说完就往门外走。 文瑀鑫不知为何,忽然上前一步,拦在她面前,很激动的看着她。 第三百一十八章 王爷的眼神好可怕 江欣怡趁机转身开了门就往外面跑。 文瑀鑫被她这么一推,清醒了过来,懊恼的打了自己的头一下,追了出去。 门口的三个人,见江欣怡和文瑀鑫一前一后的跑了出去,前面的人慌张的跑,后面的人紧张的追,都是一愣。 不会吧,王爷他还对人家有非分之想?三人都傻愣着,不知该说什么了。 “别傻愣着了,赶紧的追啊,在街上做什么傻事情出来,可就麻烦了。”刘钧最先反应过来说。 另外的两个,这才抬脚往茶楼外面跑,他们都决定,等下出现那样的状况时,实在不行就趁王爷不备把他点了穴,然后整回瑀王府。 江欣怡一跑出茶楼,就四处需找自己的马车,可是铁牛怕拦人家茶楼的生意,已经把马车赶到对面的一个空地上,等着江欣怡。 江欣怡飞快的跑了过去,“铁牛,快咱回府。”说完就跳上马车。 铁牛见江欣怡的样子,来不及往后面看究竟,反正就赶紧的赶上马车往自己府里跑。 其实啊,文瑀鑫是可以追到江欣怡的,只是在他跑出茶楼的时候,门口的路上正好来了一个商队,把他阻拦了一下。 等他纵身越过面前的马车时,只能看见一辆马车影拐进了巷子里。他抬脚还想追上去,因为他有那样的感觉,仿佛那逃走的人身上,有个答案,对自己很重要的答案。 他觉得,只要拉住她就会知道某样很要紧的事情。 如果说文瑀鑫刚开始追江欣怡是想跟她解释,可是脚一抬的话,目的就完全变了。 现在,他刚想继续追下去,却发觉自己动不了,低下头来看,自己的腰上被人的胳膊紧紧的抱住了。 文瑀鑫刚想对身后的人动手,却发觉自己真的动不了,他被人点了穴! “快点过来。”刘钧一挥手,轿子就抬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快点放开我。”文瑀鑫发觉暗算自己的是自己的人时,有些恼火的呵斥。 “王爷,冒犯了,要打要骂回去在说。”连成很无奈的边说,边和铁心就把文瑀鑫塞进了轿子里。 然后匆忙的往瑀王府赶。 轿子回到瑀王府以后,直接抬到了文瑀鑫自己的院子,把他架进书房关好了门,刘钧才伸手解开他的穴道。 然后刘钧和连成老实的靠墙站着,等着文瑀鑫发飙。 铁心却幸灾乐祸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了。 “要打要罚随爷高兴。”连成小声的说。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文瑀鑫火冒三丈的问。 “他们是为了你好呗,在茶馆里,对人家江公子做什么了?还在大街上追,本来就有传言说你和当今的皇上都开始喜爱男风,还是同一个人。不拦着你,难道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热闹不成。”铁心帮着刘钧和连成说话。 “我没有啊,你不要乱说。”文瑀鑫心虚的反驳。语气里有点威胁,却不明显,对铁心也没有发脾气。 “没有?你让这屋子里的人举手表决,看看有没有,再把萧黎和子琪叫来问问,看看他们误会了你没有?”铁心说。 文瑀鑫回头看看刘钧和连成,他俩很肯定的在点头。 他落败的瘫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喃喃的说;“不是那样的,我只是觉得这江公子的眼神很熟悉。” “爷,那在湖里救你的人呢?还有那个欧阳杰,你又如何解释?不可能都有一样的眼神吧,爷你一定是从边关回来还没有休息好,所以,有点混乱而已。”刘钧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文瑀鑫。 “是啊,王爷这屋子里没有外人,你就说说是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正好铁心也这里,就让他给医治医治吧。”连成小声的说。 “我?好像没什么变化。”文瑀鑫的怒火怎么都发不出来了,很不自信的回答。 “爷,你可是做了一年多的和尚了。”连成不敢那么直接的说,想尽量的婉转些,不要刺激到文瑀鑫。 文瑀鑫很想找个很充分的理由来解释一下,可是不管他怎么想,就是想不出来该怎么说。 “爷,你就让铁心给看看吧。”连成哀求着说。 文瑀鑫本来就是想让铁心给自己看看的,可是一直没有勇气说而已。现在既然大家也都看了出来,管他呢,就让铁心看看吧。 想到这里,文瑀鑫下了下决心说,“既然你们都说我精神上有毛病的话,就劳烦小铁来查证一下好了,省得你们这脑子里乱想。” “我到门口看着人。”连成说着就走了出去。 “我也去。”刘钧边说,边跟了出去。 看着刘钧和连成这样郑重其事的样子,铁心笑了。 铁心像模像样的把手指搭在文瑀鑫的腕上,就那么一小会儿的功夫,他就抬头对文瑀鑫说;“你这是心病,心病的话就得用心药医治。” “心病?那算是有病还是没病?”文瑀鑫有点糊涂的问。 “当然是有病了,而且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相思病。”铁心严肃的对他说。 “瞎说,我怎么可能生那病?”文瑀鑫掩饰着自己的慌乱说。 “没有就最好了,爷要是觉得闷,不如等下一起去雨花楼。听说那里又由来了两个新妞。” 铁心笑嘻嘻的说。 “雨花楼?”文瑀鑫念叨着。 “对呀,爷,去不?”铁心问。 “可是我今天真的没有那兴致啊。”文瑀鑫告诉他。 铁心听他一说,急的直挠头。 江欣怡那边更纠结,她一想到刚才在茶楼,那个人盯着自己看的表情就有些心慌。所以回到府里,下了马车首先的就先跟铁牛打声招呼,让他对今天发生的事情要保密。 江欣怡实在是担心了,万一给安鹏飞知道的话,以后更加不会让自己单独出门的。 可是刚才?不会被那个人看出破绽来了吧? 第三百一十九章 逃之夭夭 这脸好好的,跟往日也没什么不同啊!喉结也是好好的、她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胸部,一马平川的跟飞机场一样啊! 可是究竟是哪里出了状况了呢?江欣怡想不明白了。要不等下安鹏飞回来,跟他商量一下,去海边玩几天避避风头吧,奶奶的,那个人若是真的怀疑自己,死缠烂打的话,姑奶奶我就来个人间蒸发,再换个身份,我看你还怀疑得过来?嘿嘿嘿,江欣怡暗自想。 安鹏飞一个下午没有见到江欣怡,很是不习惯,却努力的克制着自己去找她的冲动。她喜欢自由,自己不能自私的只想着时时刻刻在她身边保护她,而忽视她的感受。 所以,安鹏飞跟韦奕在逍遥楼里,整整的下了一午后的棋,因为心不在焉,只赢了少少的几次而已。 好不容易挨到傍晚,安鹏飞逼着自己在酒楼里吃了晚饭,然后才和海子他们一起进城。回到府里看见铁牛在,心就放了下来。 安鹏飞在前面的餐厅里,没有找到江欣怡,燕子告诉他,说公子在自己院子吃晚饭呢。 怎么回事?她怎么一个人在后面吃?难道还在因为瑀王爷的事而烦恼?安鹏飞带着疑惑和猜测走进那个小院子,看见小厨房的门虚掩着,走到门口轻轻的把门拉开一点,就看见江欣怡正一手拖着下巴,看着手里的酒杯发呆呢。 她的表情并不是伤心,也不是烦恼,反而带着一丝丝的笑意,这倒让安鹏飞很意外。 见她沉浸在思绪里,没有觉察到自己的到来,安鹏飞轻轻的把门又关上了,然后蹑手蹑脚的退离小厨房,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不管她在想什么,或者说在想着谁,只要她是开心的就可以了,这就是安鹏飞现在想要的。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安鹏飞再次走出去看,见那小厨房的窗口已经有蜡烛的光亮,于是再次返回自己的屋子,也没有点蜡烛,就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 又等了一会儿后,就听见外面有人来,上官宏站在院子里,自言自语的说;“咦,人呢?不是说都回来了么?怎么没个动静,这天才黑就睡觉了?” 安鹏飞刚想开门,就听见小厨房的那边有开门的声音。 “上官大哥,你回来了,二哥呢,他去哪里了,这么晚还没回来?”江欣怡问。 听见江欣怡在打听自己,就收回了要开门的手,她的心里有自己,安鹏飞心里暖暖的想。 “我听韦奕说,小安那小子已经回来了,难道还没回来?那么,是你一个人在家里喝酒?怎么跟小安闹别扭了?”上官宏好奇的问。 “没有啊,我下午一个人逛街来着,我怎么会和二哥闹别扭,你又不是不知道二哥最宠我。”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是啊,你们哥俩感情好的没话说,就像穿一条裤子,比人家一个妈生的都亲近。”上官宏怪腔怪调的说到。 “上官大哥,你干嘛呀,吃醋了,易昕不是跟上官大哥也很好么。”喝多了的江欣怡上前扯住上官宏的胳膊摇晃着,撒着娇说。 “好了好了,你可不要再这样了,好肉麻,像个女娃娃似的。”上官宏有些消受不了的挣扎着往后退。 门里的安鹏飞差点就笑出声来,怕这醉了的丫头再说出什么来,赶紧推开门走了出去伸个懒腰说;“我睡的正香就被你们给吵醒了。” “二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干嘛不找我喝酒啊,我今晚炒了好几个菜呢。”江欣怡撒开上官宏,晃悠着往安鹏飞走来。 人还没到安鹏飞身边,就一股酒味熏了过来,不过安鹏飞一点厌恶感都没有,只是很溺爱的责备着;“好端端的怎么又喝这么多的酒?” “想喝就喝了呗,不过我可没喝多,真的喝多了就分不清谁是上官大哥,谁是二哥了呀。我就喝了几碗而已,就是用这树上葡萄酿的,其实原本我就是想掀开盖子看看这酒做的怎么样,尝了一口,结果,嘿嘿。”江欣怡笑着指着院子里的那棵野葡萄树对安鹏飞说。 “嗯,结果就一杯,一杯的停不下来了。”上官宏在她身后踢替她补充着。 “错,是一碗,一碗,不是一杯,一杯,你们不知道,这山葡萄吃着很酸,可是酿成酒,哇塞,真的很好喝呢。”江欣怡没忘记纠正上官宏的错误猜测。 见上官宏和安鹏飞都无奈的在笑,江欣怡皱皱眉毛说;“真的了,我没有骗你们,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去尝尝。” “好了。二哥信你,既然那么好喝的话,明年多做些吧。”安鹏飞笑着说。 “唉,小安,你不好这么依着他的,小小的年纪这么贪杯,跟个酒鬼似的。”上官宏开口劝着安鹏飞。 “不妨事的,她喝酒又不会闯祸。”安鹏飞无所谓的看着江欣怡对上官宏说。 听见安鹏飞这么回答,江欣怡得意的对着上官宏做着鬼脸,吐着舌头,把个上官宏气得哭笑不得直摇头。 “上官,进屋说说,今天查到什么情况?”安鹏飞说着就搀着江欣怡走进屋子,把她轻轻的按在椅子上,然后点上蜡烛。 “什么都没有查到,就连那具刺客的尸体我都没找到,看样子瑀王爷是想自己暗中调查了。”上官宏说。 安鹏飞皱皱眉头,没有再问什么。 “唉,不用管是谁,反正不是皇上就行了。”江欣怡伏在茶几上,懒洋洋的说。 “你相信皇上,瑀王爷未必相信啊。”安鹏飞担心的说。 “哦,这个二哥不必担心了,瑀王爷他认为不是皇上做的,而且丝毫都没有怀疑。”江欣怡歪着脑袋告诉安鹏飞。 “你怎么知道的?”上官宏和安鹏飞异口同声的问。 “下午在街上遇到一起喝茶的时候,他亲口告诉我的。”江欣怡老实的回答。 难怪要喝酒了,原来是跟他见过面了,安鹏飞好像找到原因了。 “瑀王爷不是那么虚伪的人,他这样说,应该不会有假。”上官宏赞叹的说。 “是啊,那家伙人还不错,所以上官大哥你帮帮他,找出幕后指使之人吧。”江欣怡笑着对上官说。 “干嘛让我帮?你们不是也可以去查查?”上官宏不解的问。 “我跟二哥还有事情要去做。”江欣怡马上回他。 “那好吧,我就查查看,究竟是何方妖魔再次作怪,你俩聊吧,我要去睡了,再不走就要被你熏迷糊了。”上官宏说着站起身,走了出去。 “熏迷糊?我酒味很大么?”江欣怡自言自语的说着,低头闻闻自己的身上,没闻到什么啊。 噗哧,安鹏飞见她这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然后侧过身子问;“易昕,有什么计划了?” “二哥,咱一起去海边玩几天好不好?要不你知道哪里有适合游泳的地方带我去吧,再不去玩的话,冬天来了,我就没的游了。”江欣怡可怜兮兮的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没有想到她说的是这个,现在这样的时候,不是该留在京城么?她不是还很担心那个瑀王爷么? “二哥,好不好啊?”江欣怡问。 “哦,好,当然好了,咱什么时候动身?”安鹏飞高兴的问。 “越快越好,最好现在就走。”江欣怡一听见他答应了,顿时眼睛一亮,立马坐直了身子说。 “你呀,上官说你孩子气一点都没错,想一出是一出,说干嘛就干嘛。现在是不是因为喝酒了才决定的?说不定明早一醒酒就改变主意了吧?”安鹏飞故意逗她。 “不是的,人家早就想了,可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啊,所以就耽搁了下来。”江欣怡很委屈的说。 “好了,二哥在逗你玩呢,你没醉的话就去准备一下明个要带的东西。我出去打探一下,找个清静些的地方,让你玩的开心些。”安鹏飞忍住笑说到。 “嗯,我这就去收拾。”江欣怡兴奋的站起身就往外走,在门槛边差点摔倒。 安鹏飞一个箭步赶上去,扶住了她;“慢点啊。” “知道了,咯咯咯。”江欣怡笑呵呵的跑了出去。 安鹏飞见她进了自己的屋子,这才找了灯笼往外走。这回一定要找个清静偏僻的地方才行,不然的话,她穿的那么少在水里玩,不是要被人家看见了?那可不行。 等安鹏飞回来的时候,到江欣怡的院子门口看看,里面的蜡烛还亮着,这么晚了还不睡,看你明天几点起来,安鹏飞对着那屋子里的人,默默的说。 其实,真的是安鹏飞瞎操心了,第二天的一大早,自己还没起床,江欣怡就在外面敲门了;“二哥,大懒虫,该起床了。”然后,就听见那门被她拍的邦邦响。 安鹏飞看看窗外,天都还是黑的,这丫头昨晚究竟有没有睡觉啊?他猜想着,赶紧的答应了一声,赶紧的点上蜡烛,穿好衣裳。然后打开门。 “天都没亮呢,你这么着急干嘛?这么早城门都还没开呢。”安鹏飞对走进来的江欣怡说。 江欣怡也不理会他,眼睛在屋子里四处打量着问,“咦,二哥你的行李呢?” 行李?哦,安鹏飞走进卧室,拿起昨晚回来后收拾的一个包袱,走了出来。却已经看不见她的人影,只有一句话在屋子里飘;“二哥快点,我在大门口等你。” 安鹏飞无奈的,检查了一下腰里的镖,拿了佩剑,吹熄屋子里的蜡烛,把门落锁就往大门外走去。 他走到大门口了,才知道江欣怡不不是只折腾了他一个人。铁牛边揉眼睛边给马儿喂草,小艾,海子和喜子在帮忙往马车上搬东西。 而且,地面上还有一些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反正有样东西他是看清楚了,那就是两坛子酒。 安鹏飞感觉这有点像搬家,而且还有一种出去很久都不打算回来那种。不过,他很高兴,这样最好,如果可能的话,另外再买几马车都可以。 东西都放好了以后,江欣怡叮嘱了海子一下,就进了车厢。 安鹏飞走到车厢口,把自己的包袱扔进去的时候,才发下,除了个小过道和两个坐榻以外,都已经堆满了东西。 “公子,你们不要铁牛去啊?”铁牛见安鹏飞拿起了鞭子坐在了马车的前面,小声的问。 “嗯,你在家看家。”车厢里的江欣怡只顾着兴奋,没听见,外面的安鹏飞对铁牛说。 铁牛应着退到一旁,喜子又围着马车检查了一下。就在安鹏飞扬起马鞭打算启程的时候,厨房的老王师傅跑了出来,怀里捧着一个包包。 “公子啊,这个是我刚坐好的肉饼,等下在路上饿了吃。”老王对车厢里的人说。 江欣怡这回听见了,把手伸出窗外,接了过来;“谢谢王伯。” “公子,早点回来。”几个人对这江欣怡挥手说。 “嗯,知道了,你们把家打理好。”江欣怡很感动的说。 对于江欣怡的人缘,安鹏飞丝毫不怀疑,如果小萍她们不是早早的去了美味楼,如果府里的人都知道她要出去几天的话,估计这门口送别的队伍会很壮观。 他扬起手里的鞭子,在空中抽了个响亮的鞭花,马车就启程了。 马车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城门正嘎吱,嘎吱的打开,外面挑着禽类,菜类的农民也涌了进来。 安鹏飞怕伤到人,就停下来,稍微等了一下,等那一群人过后,才架着马车往城外驶去。 江欣怡昨晚根本就没有睡,所以现在马车在路上轻轻的一颠簸,她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安鹏飞心情特别的好,真想就这样赶着马车四处去游玩。 马车上的两个人,一个晃悠着睡着了,一个精神抖擞的在车厢外甩鞭子。而在他们不远的后面,却有一个人急得直跺脚。 第三百二十章 王爷瑀小槐的共鸣 昨个半夜,文瑀鑫忽然到他的住处把他从床上叫了起来。命令他守在这江易昕的宅子门口,也没说为什么,就是让他监视着江易昕的一举一动。 萧黎想都没想就跑到江府门外,一夜无事,可是这天没亮的时候,他看见江府的大门开了,从侧门还赶来一辆马车,在往上装东西,然后就看见王爷让监视的人上了马车。 这不是?跟到城门口就不知该怎么办了,他这个后悔啊,昨晚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骑马?现在这一大早的上哪里找马去? 萧黎四处一看,这刚进来的人,手里有牵着羊的、牵着牛的、还有牵着毛驴的,唯独没有他现在最需要的马。 可是这跟丢了人,回去咋跟王爷交代呢?萧黎一咬牙,一跺脚,提气就往城外追。希望他们是去逍遥楼吧。看着已经不见踪影的马车,萧黎暗自在心里祈祷着。 当他追到逍遥楼门口的门口时,心凉透了,哪里有马车啊,他又在四周转了两圈,完全没有马车的影子。 萧黎后悔的站在最外面的三岔路口,就算现在有马了,也没用。因为他跟本就不知道该走哪条路。 无奈的,萧黎只有抱着被责骂的心里准备进城回到瑀王府。 萧黎刚进瑀王府,就看见连成,刘钧、子琪他们三个在练功。他们三个看见萧黎也觉得很奇怪。 “萧黎,一大早的你去哪里了?这么疲惫,难不成你昨晚去雨花楼了?”连成笑着逗他。 萧黎朝他们看看,没吱声,继续往里走,王爷昨晚说不许告诉别人的,所以他决定不说。被冤枉也没什么关系的。 萧黎不善于撒谎,所以有什么情况,他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子琪一见他如此垂头丧气的表情,都很纳闷儿。 三个人相互挤挤眼睛就随后跟了过去。 萧黎打过招呼进了文瑀鑫的院子,文瑀鑫正在练功,子琪他们也都走了进来,因为他们没有想到文瑀鑫会瞒着他们安排萧黎出去办事。 文瑀鑫也是一样的一夜未眠,现在看见萧黎的神态,一着急忘记了对子琪他们隐瞒的事情,开口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萧黎的余光里已经看见了子琪他们的存在,见王爷没有回避他们的意思,一时间以为子琪他们已经知道了。 萧黎闷声的说;“爷,属下无用,没跟上。” “什么叫没跟上,他去哪里了?”文瑀鑫用帕子擦去额头的汗问。 “今早天还没亮,那个江公子就和安公子乘坐一辆马车往城外去了,属下没能跟上。”萧黎说完,马上就低下了头。 王爷竟然会这样做?子琪他们真的想不通了,可是他们见文瑀鑫的表情,谁都没敢开口问问是个啥子情况。 “他们不是去逍遥楼么?”文瑀鑫问。 “没去,我已经去查过了。“萧黎摇头说。 这时,小槐搓着眼睛跟吉海走来对文瑀鑫说;“王爷,小公子他一醒了就哭着要找你。” 文瑀鑫弯腰把小槐抱了起来,很温柔的问;“小槐,怎么了?” “小槐做噩梦了,呜呜。”小槐说着,紧搂着文瑀鑫的脖子又哭了。 “小槐,去洗洗脸,爹爹送你去江哥哥府里玩几天好么?”文瑀鑫忽然问到。 “真的哦?”小槐立马止住了哭,眨巴着大眼睛问。 “真的,咱马上就去,你跟吉管家去梳洗一下,爹爹在这里等你。”文瑀鑫说完,就回自己的屋子里去梳洗了。 “我说,咱爷这是唱的哪一出?怎么会让萧黎去监视那江公子?”院子里连成不解的问。 “是啊,爷竟然会用小槐做借口去那江府!”子琪也觉得奇怪的说。 “完喽,咱们爷真的是陷进去了,这可怎么办?王妃也不知道在哪里自在呢。”刘钧无可奈何的说。 “什么陷进去了?你们说什么?”萧黎抬起头问。 “这你都不懂?就是说咱们家爷对人家江公子有那个意思了呗。,昨个在茶楼里就把人家江公子给吓跑了。”子琪看着萧黎解释着。 “啊?我还以为你们开玩笑呢,是真的呀?那可不行,人家是驸马啊。”萧里惊讶的说。 “你这话说的,那江公子就不是驸马也不行啊,那成什么了,咱家爷子嗣都还没有呢。”连成有点急的说。 “是啊,难怪爷要我去守在那江公子府门外,监视着呢。”萧黎好像听明白了说。 他们四个正在想着对策的时候,就看见文瑀鑫换了一身衣袍走了出来,小槐小脸洗的干干净净的,手上拎着个小包袱走了过来。 文瑀鑫伸手抱起小槐就往外面走,子琪他们不顾自己满身的汗赶紧的跟了出去,自从发生了被袭的事情,他们更加小心了。 萧黎一夜未曾合眼,却也没回去休息,掉头跟了出去。 文瑀鑫抱着小槐坐轿子,子琪他们各自骑了马跟在左右。 “小槐啊,去江哥哥那里你很开心啊。”文瑀鑫低头问。 “对呀,我喜欢江哥哥,王爷爹爹,你不喜欢么?”小槐天真的问。 呵呵,文瑀鑫没回答,尴尬的笑笑,自己现在要是亲口说喜欢那江易昕的话,子琪他们听见的话,恐怕要集体吐血了。 “王爷爹爹,跟你一起去乡下看我的那个漂亮的娘呢?真的找不到了么?”小槐忽然抬起头来问。 “小槐,你还记得那个娘?”文瑀鑫有些吃惊的问。 “当然了,她跟这个江哥哥一样的好。”小槐有点难过的说。 “什么?你也觉得他们很像?”文瑀鑫震惊的问小槐。 “对呀,他们都对小槐好,不过有一样是不像的。”小槐一本正经的说。 “是什么?”文瑀鑫迫不及待的问,手上一激动,大概把小槐的胳膊抓疼了,小槐咧咧嘴,安鹏飞赶紧自责的松开手。 “因为他俩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呀,嘻嘻。”小槐天真的回答。 噗,文瑀鑫让小槐的这句话给逗乐了,一个男的,一个女的,这谁不知道啊! 现在,文瑀鑫的心情超级好,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病,自己不是断袖,这不是连小槐也说他跟自己的王妃一样好么。 说自己正常的话,那小槐呢?他这么小,也不能说他是那啥吧?文瑀鑫给自己找着理由。 轿子到了江府门口,小槐兴奋的一掀轿帘就走了出去,开心的往大门里面跑。 文瑀鑫赶紧的跟了上去对小北说;“去通禀一声,就说瑀王爷来访。” “哦,不必了,我们家公子出门了。”小北很恭敬的说。 “哪位公子?江公子还是安公子?”文瑀鑫故意的问。 “两位公子一起走的。”小北没有隐瞒,老实的说了。 “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要多久才能回来?”文瑀鑫又问。 小北也不知道江欣怡他们具体去了哪里,只听说是去湖边。他刚想开口对文瑀鑫说,却看见站在另一边的小南在跟自己瞪眼睛。 哎呀,小北这才想到自己失言了。赶紧的对文瑀鑫说;“这个小的不知道,王爷若是想找公子的话,恐怕今儿个是见不到的了。” 话都这样说了,文瑀鑫知道自己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正不知该走还是留时,小槐已经拉着蓉儿的手跑了出来。 蓉儿给文瑀鑫问过好,就对他说;“小槐在这里王爷请放心,我家公子吩咐过的,不管何时,小槐来了都要好生的照料。” “嗯,那就麻烦各位,我们就先回了。”文瑀鑫只有告辞了。 文瑀鑫进了自己的轿子离开了,小槐没有舍不得,反而蹦蹦跳跳的跟着蓉儿进去了。 “王爷,咱去哪里?”轿夫谨慎的问。 “一大早的把大家都折腾起来了,都饿着呢,爷今个请你们吃早点,走,去美味楼吧。”文瑀鑫在轿子里说。 四个轿夫一听说能到美味楼去吃早点,兴奋的加快了脚步,抬轿子的劲头更足了。 四个骑马的相互用眼睛一交流,立马都是一个表情,无奈,很无奈,感情王爷还没死心,继续调查呢! 一行人很快又到了美味楼,文掌柜迎出来的时候,很抱歉的说,没有雅间了,只能在楼下的大厅里将就一下了。 文瑀鑫说无所谓,就领着轿夫和连成他们走进大厅,分别的坐在两张桌子上。野猫楼上转了一圈,走了下来,看见文瑀鑫他们,赶紧的走过来问好。 文瑀鑫邀请野猫坐下来一起用早点,野猫也就不客气的答应了。 “王爷这么早到此吃早点,野猫还是第一次遇见呢。”野猫笑咪咪的说。 “我是送小槐送江公子府上,回来顺路就进来坐坐。”文瑀鑫有些不自然的说着谎话。 “哦,小槐来了,那等下叫小萍她们几个给他带点早点回去。”野猫说。 “咦,说是江公子很早就出来了,怎么没来这里吃早点?”文瑀鑫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说。 文瑀鑫问的这一句话,把个正在他身旁吃馄饨的子琪给吓的直打饱嗝。 “他们?这么早就出门?唉,这俩人啊,像孩子一样,想干嘛就干嘛。”野猫叹口气说。 “此话怎讲?”文瑀鑫白了子琪一眼问。 “怎么讲?我告诉你啊,这俩小子昨个白天还没什么动静呢,可是昨个晚上,小安黑天了还跑出来找我们,问离东良国最近的湖泊有哪几处,然后说是要出去散散心。没想到,今个一早两个人就跑了?”野猫反正经过在边关跟这瑀王爷并肩浴血奋战过,就对这瑀王爷有种额外的情感,也就没有防备他的意思。 “那就是说他们临时决定的?”文瑀鑫又问。 “好像是吧。”野猫答道。 ?临时决定的?那不就是说,是自己在茶楼冒失,把人家吓跑了,然后干脆的躲避自己?文瑀鑫走神的用筷子插了一只包子在小碟子里画圈。 “他们到是很逍遥自在呢,但不知到何处去游玩?”刘钧见文瑀鑫走神了,不忍心在一旁听,就张嘴问到。 “具体去了哪里我们还真的不知道呢,反正过几天他们就会回来的,你们也不是不知道,易昕那小子就是个财迷。”野猫实话实说。 野猫的话,在座的都觉得好笑,只有文瑀鑫却没有觉得。 文瑀鑫明白,就算自己此时再去那逍遥楼,恐怕也问不出什么来,看看自己的人似乎都已经吃饱了,于是文瑀鑫叫身边的刘钧到柜台结账,然后跟野猫告辞离开了。 “爷,不如咱去逍遥楼转转?”子琪补了一句问。 “算了,直接回府。”文瑀鑫很失落的说。 “爷,有尾巴,怎么办?”连成小声的对钻进轿子里的人说。 “是么,那今个咱可要好好的转转。”文瑀鑫冷冷的说。 “明白了。”刘骏应着,走到轿夫的身旁很自然的说。 轿夫也都跟了文瑀鑫几年了,所以他们也很聪明,不用刘钧他们啰嗦,就抬着轿子在京城里慢慢的逛。 逛得差不多了,文瑀鑫才下命令让轿夫往回抬。 文瑀鑫一行人进了府,刘骏赶紧的从别处绕出来,在隐蔽的地方观察那条跟了很久的尾巴。 再看着那条尾巴,很警觉的已经在默默开溜了。刘钧当然要跟上去了。 文瑀鑫领着自己的人在瞎折腾着。 江欣怡呢?她可是美滋滋的睡醒了。 “二哥,这是到哪里了?”江欣怡伸伸懒腰问正在面前赶车的人。 “易昕,你醒了,下来休息,休息咱再赶路,最慢的话,咱明天早上就到了。”安鹏飞勒住马儿,把马车停了下来,看着手里的一张图纸说。 “好勒。”江欣怡乐呵呵的跳下了马车,然后往边上的一个小树林里跑。 安鹏飞当然知道她要干什么,笑呵呵的转了身子,给马割了些草丢在马儿的面前。然后从车厢里拿出一块毯子,扑在了一块平坦些的草地上。 这时,江欣怡也回来了,边往安鹏飞身边走。 第三百二十一章 离开不但是为了逃避 安鹏飞从车厢里拿下吃的东西摆放在一旁,看这江欣怡坐在自己的对面,掀起毯子的一角擦擦手。 “要喝酒么?”安鹏飞问。 “不要,就是留着到了目的地再慢慢喝的,今个就将就些吧。”江欣怡小嘻嘻的说着拿起一个肉饼递给了安鹏飞。 “二哥你先吃,哦,二哥,人家洗过手了的,那边上有个小水潭呢。”江欣怡见安鹏飞没有马上接,就赶紧的解释着。 “不是啊,二哥不是嫌你手不干净,是见你这么开心,一时间就走神了。”安鹏飞赶紧边解释,边接过她手上的肉饼。 “当然 开心了,秋游呢,我最喜欢大自然了,这多好啊,没有阴谋,没有争斗,只听见鸟叫,还有花香。”江欣怡闭上眼睛无限沉醉的感慨着。 “呵呵,易昕啊,等到了那个湖边,你一定会喜欢的。”安鹏飞很自信的说。 “嗯,太期待了。”江欣怡一听见又湖兴奋的点点头,不再陶醉,赶紧的又拿起一个肉饼放在嘴边大口的咬了起来。 “可惜,现在离京城太近了,不然的话你就能恢复原貌,开心开心了。”安鹏飞有些惋惜的说。 “没事,我也习惯了,现在扮这个江易昕扮的,我都快觉得本身就是这个模样了。”江欣怡苦笑着说完,用力的咬了一大口肉饼。 安鹏飞见她本来蛮开心的,现在信号不对,赶紧的说;“等明天到了那个湖边,你就可以做自己了,因为那里很偏僻的。” “是吗?哎呀亏了。”江欣怡后悔的一拍大腿说。 “怎么?”安鹏飞见她反应过大就问。 “我没有带女装。”江欣怡很委屈的瘪着嘴说。 “那附近没有村镇的,也没有地方买呀,要不咱回去取?”安鹏飞说。 “不用了,衣服而已,二哥,快点吃,咱好早点赶路。”江欣怡说着,就大口的往嘴里忙活。 俩人吃饱了以后,赶紧收拾东西继续赶路。这回江欣怡怎么都不肯进车厢了,她就坐在安鹏飞的身边,期待的看着前面。 傍晚时,江欣怡他们卸了马车,好让马儿休息,休息。 安鹏飞用了些干柴来,点燃,然后把路上打到了一只野兔放在火上烤。 江欣怡闻着那越来越浓的香味,忍不住咽咽口水。安鹏飞看着她得折服馋猫样,一下子就想到刚才自己宰杀这只野兔时,她当时的表情,好像很不忍的样子,貌似还说自己心狠来着。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就迫不及待的想吃它的肉了! “二哥,要不我去弄点酒来吧,这么好的下酒菜呢。”江欣怡忽然提议。 安鹏飞知道她的酒瘾来了,笑着点头。 江欣怡高兴的进到车厢,掀开门帘,借着月光,她找到一个大葫芦,还有俩酒杯拎着下了车厢。 “呵呵,我还以为你要把酒坛子给捧来呢。”安鹏飞有点意外的说。 “没事的,这个也不是酒坛子里的,是我另外灌的。”江欣怡嘻嘻笑着说。 野兔烤熟了,安鹏飞赶紧撕下一条腿递给江欣怡。 江欣怡丝毫不客气的就接了,因为她是女生么,呵呵。 “嗯,好好吃,要是抹上调料就好了。”江欣怡咬了一口只香,没有咸淡味的兔肉说。 “那下次不要忘记带。”安鹏飞应着。 “下次?嘿嘿。”江欣怡问着又笑了。 “你笑什么,当然有下次的,二哥不骗你的。”安鹏飞以为江欣怡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赶紧很正经的告诉她。 江欣怡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自己之所以会笑,是因为那些调料她都带了,就在那车厢里呢。那是她打算做烧烤用的,可是现在让她到车厢找的话,恐怕很难,因为她就没有记住那些东西都放在那个包包里。 不过,这也一样啊,原汁原味的,调料等明天给他一个惊喜吧,江欣怡是这样打算的。 安鹏飞看着江欣怡一口酒,一口肉的吃得那么香,一时间都觉得自己今个烤的这兔肉比往日都要美味。 江欣怡觉得这样真好,自己真的可以随时随地的出门游玩,家里面有信任的人看着,还不耽误赚银子。 唯一的遗憾啊,不单单是没找到自己要的那个良人,而是没有可以要孝敬的双亲。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爸妈,他们那样的年纪,还会再生个弟弟或者妹妹么? 如果还是两个人的话,老了该有多孤单啊! “易昕,你怎么了?”安鹏飞见她的表情有些悲哀,借着火光,还能看见里面莹莹欲坠的泪水,紧张的问。 “没什么,就是想起了点伤心的事。”江欣怡说着转开头,闭上眼睛,用袖子强行的把眼里刚流出的眼泪拭去。 安鹏飞不知道她忽然想起了什么,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去劝解,好在看她转过头来,给自己挤出个笑脸来。 “二哥,干杯。”江欣怡放下酒杯,拿起酒葫芦给安鹏飞和自己倒上了酒,端起酒杯说。 “嗯,把不开心的都丢掉,干杯。”安鹏飞端着酒杯说。 江欣怡知道他是想开解自己,苦笑着摇头,捂着自己的心口对他说;“二哥,你说的我懂,可是有些伤心事是永远都丢不掉的啊,我也不想把这件事丢掉,因为这个记忆是属于我的,不管它让我多痛,多难受,我都要保留着它,它代表的不仅仅是痛苦,还有一半是幸福。是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代替,谁都不能补偿给我的幸福。”江欣怡说着仰头喝下了手里的酒。 尽管江欣怡没有说是什么样的记忆,什么样的心事,但是安鹏飞已经感觉到了,那跟自己无关,跟那个瑀王爷也无关。 “嗯,二哥不问你,既然你觉得是值得珍惜的,那么就留着吧,人的一生也该有些回忆。如果你心里还难受的话,就痛快的哭一场吧。”安鹏飞很理解的说。 “谢谢二哥,我现在好多了。”江欣怡现在心里真的舒服了很多,露出一个很自然的笑脸说。 “那就好,记住以后不管什么样的事情,二哥都会帮你分担的,即使你不方便说的话,就让二哥在身旁陪着你也行的。”安鹏飞帮她又撕了一块兔肉对她说。 “嗯,易昕知道了。”江欣怡应着,笑着把手里的骨头丢掉,接过他刚递来的兔肉。 “二哥,你说我现在每天吃肉,有没有变胖啊?”江欣怡想调节一下被自己弄差的气氛,故意问。 “没有,女孩子有点肉才好看,太瘦的话,太败门风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平日连饭都吃不饱呢。”安鹏飞回答。 “是么?那二哥,你看看我这样好看不?”江欣怡说完,故意鼓起腮帮子问他。 “嗯,好看,易昕什么样都好看。”安鹏飞被她逗笑了说。 “什么啊,难道我长成这样你也说好看?”江欣怡又做了个嘴歪眼斜的表情问。 噗哧,安鹏飞实在是忍不住了说,“哦,这样的话,是不太好看。” 现在,两个人又开始有说有笑。一只烤兔子吃光了,一葫芦酒也喝没了。 江欣怡心情一好,加上酒精的刺激,话就多了起来。她就给他讲自己以前在现代的那些囧事,安鹏飞权当她酒喝多了在说醉话,也没有在意。 就坐在她身旁静静的听着,可是什么叫‘垦的急’,什么叫‘店恼’他是真的没听懂,却不敢开口问个明白。、 因为安鹏飞见她好不容易忘了伤心的事情,生怕自己一打岔,她再想起伤心事来。 不过就这样听着也不错,看着她说的津津有味,眉飞色舞的,安鹏飞觉得很好。 江欣怡说着,说着就打起了呼哈,安鹏飞知道她这是困了。 “易昕,去车厢里睡吧。”安鹏飞赶紧对她说。 “二哥,你呢?”江欣怡没有自顾自的离开,问。 “二哥就在这里躺一下就好了,没事的。”安鹏飞笑着对她说。 “那可不行,这秋夜凉,你不能睡在地上的,虽然秋天到了,可还是有那东西的。”江欣怡说着,用手做了一个蛇游动的手势。 “没关系的,我坐在外面也能睡着,再说了我身上有药草,毒虫不敢上前的。”安鹏飞说。 “药草?我怎么没闻到?我也要。”江欣怡听见有这么好的东西,赶紧伸手讨要。 “你要?我早就给你了呀。”安鹏飞说。 “给我?”江欣怡拍拍脑袋一想,底下头拿起腰里的那个荷包问。“这个?” 安鹏飞点点头。 哦,难怪这一夏天都没有被蚊子叮咬过,原来是因为有了这东东?这荷包是小萍给绣的,江欣怡嫌里面的香草味太浓,安鹏飞就说帮她换掉里面的东西,换好之后她倒是闻不到什么味道了,就当个好看的挂件了。 “二哥,那也不行,你还是进车厢睡吧,不用怕的,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嘻嘻。”江欣怡笑嘻嘻的把安鹏飞往车厢里拽。 安鹏飞没有办法,只有说;“你先进去吧,我再添些柴,就来。” “不,我等你。”江欣怡很孩子气的说。 安鹏飞只有赶紧跑到火堆旁,往上加了些柴,然后就跟着江欣怡一起进了车厢。他想点蜡烛,江欣怡没让,说是用不着。 “这样多好啊,不是两床么,真是的,咱哥俩怎么还要顾及那些。?”江欣怡躺在一个坐榻上唠叨着。 安鹏飞也只有躺在了另一个上。 车厢里的两个人没再说话,安鹏飞在听着江欣怡的呼吸声。 而江欣怡闭着眼睛在想,这次出来玩,不完全是为了躲避,是为了充电的。等回京城时就有足够的动力面对那个人了。 江欣怡的直觉告诉她自己,身份也许很快就会被拆穿的,那个人的眼神里,以后要面对什么她不敢想了,开心的先玩几天吧。 第三百二十二章 湖畔边的美女帅哥 她睡的那么香,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梦,一会儿的咧着小嘴笑,一会儿的拧起了柳叶眉。她的嘴角上还粘着东西,似乎是那烤兔肉。 安鹏飞只要一伸手,就能把那东西抹掉,可是,他拭了几次,都忍住了。 为什么?看她什么样子都觉得好看?都看不厌?安鹏飞睁着大眼睛想。 这个她若是做了自己的妻子,那么一定每天都把她搂在怀里,哪怕什么都不做,只要看着她的样子就满足了,安鹏飞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耻,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忽然,对面的人动了一下,安鹏飞刚想闭上眼睛装睡,却看见对面的一个翻身就要掉下来了。 赶紧麻利的坐起伸手抱住了她。 “咦?二哥?”江欣怡感觉到身体接触到的东西有异样,猛地睁开眼睛,刚疑惑的喊了一声。 就从安鹏飞的姿势上看出了状况,不是他接住的话,自己就到车厢底上了。 “嘿嘿,小女子谢谢二哥救命之恩。”江欣怡一本正经的抱拳道谢。 “ 噗哧,你这开心果啊,睁开眼睛就能让人笑。”安鹏飞笑着说,把她重新放在了坐榻上。 “早上就笑的话,一天都会是开心的。”江欣怡说着,把腿放在坐榻下穿好鞋子。 安鹏飞刚想下车,江欣怡赶紧喊住他,“二哥,你等会儿再下来。” 他点点头,重新坐到坐榻上,看着江欣怡跳下马车,往树林里走去。 安鹏飞紧夹着双腿,其实他也憋不住了,只不过刚才注意力都在她脸上,现在知道她进树林的意图后,自己反而忍不住了。 过了一会儿,江欣怡就欢快的跑了回来,拍拍车门喊,“二哥,现在你可以下来了。” 安鹏飞下了马车也往树林里走去,可是那速度很像是在跑。 真是的,你不是男的么?只要掏出个零件来就能解决问题,干嘛要跑那么远?只要背对着自己就行了呗,真是的。 江欣怡忽然觉得他好多此一举。 等安鹏飞也回来的时候,江欣怡拿着两个铜脸盆,递给了他一个;“走,洗脸去。” 安鹏飞端着脸盆跟着走到一个水潭边,水潭不深,可是水很清澈,能清楚的看见潭底有小鱼在游。 水潭四周开着很多白色,淡紫色的野菊花。 太阳下,偶尔有只蝴蝶飞过,却不是很好看的,而是那种褐色的像蛾子一样的。江欣怡觉得它好丑,那么丑不躲在深林伸出,还在这美丽的花丛里飞来飞去的瞎得瑟。 唉,自己真的变坏了,那蝴蝶再丑也有追求美丽的权利啊!江欣怡不由得又在心里骂着自己。 安鹏飞,拿开盆子上的棉布,看见里面有个茶杯,茶杯里还有一个奇怪的东西,一根类剪了笔尖的毛笔,笔杆也稍短些,而且,毛峰是在笔杆头的侧面。 “易昕,这个是做什么的?”安鹏飞蹲在潭边拿着那东西问。 “哦,那个呀,叫牙刷,你看我也有一个,是用来起清洁牙齿的。”江欣怡边解释,边端着脸盆走到安鹏飞的身边,蹲下来。 她在自己的茶杯里拿出另一把牙刷,又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盖子。然后用茶杯伸手在潭里舀了一杯水,安鹏飞跟着也舀了水,看着她的下一个动作。 江欣怡把手里的牙刷在茶杯里沾了沾湿,安鹏飞照葫芦画瓢也沾了。然后,江欣怡把牙刷往那盒子里白白的粉末上一沾。 “这是什么?”安鹏飞边沾,边问。 “是刷牙粉。”江欣怡回答。 “用什么做的?”安鹏飞问。 “珍珠粉和盐粉。”江欣怡没打算瞒着他,实话实说。 江欣怡说完,就张开嘴,把牙刷伸进嘴里,把嘴张的很大,就怕安鹏飞看不懂。 安鹏飞很聪明,一学就会,他学着江欣怡的样子,上刷刷,下刷刷,左刷刷右刷刷。刷了几十下,用水漱口。 “是不是觉得嘴里的牙齿变得很清爽?”江欣怡用舌尖舔舔自己的牙齿问安鹏飞。 “真的啊,很舒服,怎么给你想到的?”安鹏飞惊喜的问。 “呵呵,我聪明吧,这个就送给你了,刷牙粉回府再给你,现在一起用这盒。”江欣怡得意洋洋的边说,边在潭水里清洗牙刷。 这个来的可不容易,是她研究好几天,才想到去制作毛笔的笔仿里,花了一锭大银子请一个很好说话的老师傅给做的。 “这个就给我一个人?”安鹏飞很激动的问。 “嘘,小声点,这个还要保密,你是我最亲的二哥,当然有你的份。我是想把它做出来赚银子的,你是除了我以外第一个试用的人,千万要保密啊。”江欣怡一本正经的说。 “嗯,二哥知道了。”安鹏飞感动的答应着。然后小心翼翼的把手里叫牙刷的东西清洗干净小心的放进茶杯里。 “真没看出来,你不但对美食有研究,还会想到这么好的东西来。”安鹏飞真的佩服她说道。 江欣怡依旧的笑着,没吭声,心想,这不是给逼的么,每天早晚用手指裹着棉布,擦牙齿也没什么效果,难过死了。 还是上次拿笔写有关于莲藕做法的菜单时,无意中来了灵感。 但是她觉得这原材料舒服是舒服,可是成本太高了,就算生产出来,恐怕一般普通百姓家庭是不会舍得买的。 而且,江欣怡还想申请个专利,省得到时大家都做,那就赚不到银子了。 两个人洗了脸,顿时感觉神清气更爽,江欣怡把自己的脸盆也交给了安鹏飞。 安鹏飞说吃点糕饼再出发,可是江欣怡不肯,说是昨晚吃的兔肉还没消化掉,要赶紧的出发,到了湖边再吃东西。 安鹏飞只好依着她,去套马车了。 这功夫,江欣怡採了一些也菊花,编了两个花环,愉快的往安鹏飞这边跑。 “我可不、、、”安鹏飞因为那花环是给自己带的,赶紧开口拒绝,可是话刚开口,就看见江欣怡把花环分别的套在了两匹马的头上。 哦,误会了,安鹏飞庆幸自己话没说完。 “出发喽。”江欣怡坐在了安鹏飞的身边嚷嚷着。 马车又继续前进,按照安鹏飞手上的地图走,越走就越荒芜,到现在连个人家都没有。到后来连路都没有了,只能靠着两旁的山丘形状找方向,好在马车走的地方很平坦,只是荒草和野花。 “应该是这里啊,难道走错方向了?”安鹏飞自言自语的说着,看看手上的图纸。 “来都来了,再往前走走吧。”江欣怡一点都不失望的说。 见江欣怡如此的相信自己,安鹏飞心里一暖,赶着马车穿过一片树林。 “二哥,你看,是湖唉。”江欣怡兴奋的拽着安鹏飞的袖子尖叫着。 只见那前面,一个很大的湖被四面的树林环抱着,周围的树和灌木,因为秋的到来,树叶有翠绿,有金黄、还有火热的红。 江欣怡不顾还在行走的马车,一下子跳了下去,伸开胳膊往前面的飞奔着。 安鹏飞看呆了,他不由自主的勒住马,看着面前的一切。 江欣怡在奔跑中感受着弥漫着野菊花香的大自然,风似乎也在抚摸着她。她跑到湖边停了下来,眼睛咋都不眨的看着如镜的湖面,还有倒影在湖里的树影。 这样的景色要是有照片拍下来,参加个摄影大赛,一定有很多的驴友来询问是什么地方! 江欣怡不忍心破坏这宁静优美的湖,克制着自己没有跳进去,站在岸边,闭着眼睛,聆听着树林里飞鸟鸣。 安鹏飞慢慢的跳下马车,轻轻的赶着马儿往湖边的一棵大树下走。他得赶紧收拾一下,不能饿到还在湖边陶醉的人。 可是,这风景是不当饱滴。 果然,安鹏飞想的没错,当他卸好马车,拴好马的时候,江欣怡转身来了。 “二哥,我饿了,心情超好,我要吃东西。”江欣怡捂着肚子笑嘻嘻的说。 “你先坐在这里吃点糕饼顶顶饥,二哥这就去打野味来。”安鹏飞说着就要往一旁的树林里走。 “先不用的,中午就先凑合着吃,晚上再弄荤的,我来做,二哥你帮我弄点干柴来就成。”江欣怡说着,挽起了袖子,到车厢里七翻八翻的好一会儿,终于找齐了要用的东西。 安鹏飞也捡了些干枯的树枝来,江欣怡指挥着他在地上挖了一个小坑,在坑里放上少许的柴,点燃,又从一车厢后解下一个袋子,打开以后安鹏飞才看清里面的东西竟然是木炭! 江欣怡把木炭倒了一些在坑里燃烧的火上,看着冒起了烟,就躲到一旁,把手洗洗干净。 然后解开旁边的一个布袋,从里面拿出两节翠绿的竹筒来,掀开上面锯好的盖子,拿到湖边清洗了一下。 在然后就在安鹏飞目瞪口呆的注视下,先后从布袋里拿出一个个大小不一,独立包装的小袋子,解开摸了几把米放进竹筒里,让安鹏飞拿到湖边洗米。 安鹏飞拿着两竹筒洗好的米走过来,江欣怡又拿出个小罐子,从里面倒出东西放在竹筒里,那是腌肉丁,安鹏飞认识。还有花生,豌豆,又往里面放了点点盐巴,晃了几下,检查了一下里面的水份,就把盖子弄好,找出一个小铁架子,架在那个已经不冒烟,红彤彤的炭火上烤。 难怪头天早上上车她那么乖的睡着了,原来是为了准备这些东西而折腾了一晚上困的啊!这么些的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出来过日子的。 这么偏僻清静的地方,自己能和她一起呆几天?不会有人来捣乱吧,还有她,不会因为别的原因急着要回去吧,比如说,担心那个瑀王爷? 第三百二十三章 开心的美人鱼 又把车厢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分分类。安鹏飞就在那琢磨,怎么会塞进去这么多的东西。 东西整理的差不多了,江欣怡说可以吃午饭了,她用木棍夹着竹筒放在地上凉了一下,再夹到桌子上。 “好了,中午简单点,先将就着吃吧。”江欣怡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吃法,稀奇的看着江欣怡的样子,打开盖子,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待热气散开后,就看见里面,白色的米饭上翠绿的豌豆,粉红的花生,还有紫红的腌肉丁。 “二哥,这叫竹筒饭,尝尝好吃不。”江欣怡说着,递给他一双筷子。 “看着就有食欲。”安鹏飞说着,就接过筷子,挑起一点品尝着。 “咦,有点粽子的味道哦,不过比那个香味淡些。”安鹏飞赞叹的说。 “快点吃,吃饱了转转我教你游泳。”江欣怡边吃边说。 “教我?”安鹏飞吃惊的问。 “对呀,很简单的。”江欣怡说着,夹起一粒花生放进嘴里。 安鹏飞不知道怎么拒绝,这到不是不想学,实在是有点那个,一想到她等下又要穿那么少在水里扑腾,自己的心就莫名的悸动,要是自己也穿那么少,再跟她那么近的话,哎呀,自己能克制住么? 所以,安鹏飞没有马上搭腔,即不说学,也不说不学,就一大口一大口的往嘴里塞竹筒里的米饭。 说真的,现在的他,已经不知道这竹筒饭的味道了,脑子里面乱乱的。 江欣怡见到湖水就已经很兴奋了,哪里还注意身旁人脸上表情的变化。也是一通的狼吞虎咽,一会儿就跟安鹏飞同时的放下空空的竹筒。 “二哥,刚吃饱的话,不能马上游泳的,咱围着湖转转吧,赚个几圈也差不多了。”江欣怡跟他商量着。 “好。”安鹏飞很简单的一个字,站起身跟她一起在湖边,慢慢的走着。 “好美的地方啊。”江欣怡感叹的看着四周的景色说。 “其实,东良国还有很多这样的地方,我以前还看见过比这更美的地方,如果你想去,二哥令你挨地儿的转。”安鹏飞试探的对她说。 “好啊,那二哥你回去列个单子,归纳好什么季节去哪里最合适,咱又空就去转。”江欣怡高兴的回头说。 “易昕,刚才咱吃的那个竹筒饭,你怎么不进酒楼里卖?”安鹏飞忽然想起来问。 “这个么,是策略,新鲜玩意得慢慢的拿出来,咱酒楼的菜系更新的算很快了,那明年,后年呢?万一我的点子用完了,怎么办?所以啊,咱得保留几样,以后慢慢的拿出来。”江欣怡笑嘻嘻的告诉他。 “你这个鬼灵精啊。”安鹏飞笑着摇头说。 “对了,二哥,等下我教你蛙泳,现在先教你个口诀,牢记,等下水就不慌了。”江欣怡灵机一动说。 “口诀?戏水还有口诀?”安鹏飞不解的问。 “当然了,你学功夫不是也有口诀的么。”江欣怡很神气的说。 “你听好,蛙泳配合有一个顺口溜:“划手腿不动,收手再收腿,先伸胳膊后蹬腿,并拢伸直漂一会儿。这个手的动作是先于腿的动作,一定要在收手后再收腿,伸手后再蹬腿。 蛙泳的完整配合动作:双手外划时抬头换气,双手内划时收腿低头稍憋气,双手前伸过头时蹬腿吐气。”江欣怡边仔细的说,边用手示范着。 安鹏飞很仔细的听着,不管学不学,她教的,一定要记住。 “还有一种叫自由泳,自由泳的完整配合有多种形式。一般常见的是每划水两次,打水六次次,呼吸一次。”江欣怡想了想对他说。 安鹏飞点点头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啊?” “还,我那啥之前不是专门教人家的教练么,就是你们说的师父,教官差不多吧。”江欣怡很神气的说。 “教练?你,专门教人家?”安鹏飞更加糊涂了。 “哎呀,二哥,这个问题一句两句的也跟你说不清楚,你就不要问了。”江欣怡感觉自己得瑟过头了,赶紧的说,然后转身在地上捡起一粒扁扁的石子,刷的一下,往湖面丢了过去。 只见那石子用力擦水面飞出,扁石头片碰水面弹起,继续向前飞出,再碰水面弹起,再向前飞、、、如是反复三十多次,直至落入水中。 “欧也。”江欣怡兴奋的叫着,在现代她只能打十几个,而现在呢,因为练了内功,所以打水漂都厉害起来了。 “好厉害,这个怎么玩的?”安鹏飞边问,边蹲下来也捡起一块石子对江欣怡说。 “你叫声师父我就教你。”江欣怡很跩的说。 “还要叫师父?开什么玩笑,难道这个还能难得住二哥?”安鹏飞童心大起,不服气的就学着江欣怡的样子丢了出去。 江欣怡刚才见他捡的石子是圆的,就知道他完蛋了,也不提醒他,就看着那个石子直飙飙的飞了出去,飞得很远,这个她承认,可是那石子却未曾粘到一点水面就掉进了湖中。 “二哥,这个不是比谁扔的远,是看石子沾水面的次数。”江欣怡抱着手臂对他说。 “好了,不为难你了,我就教教你好了,首先选材料很重要的,要找那样比较扁的,用拇指和中指捏住,食指在后,扔出去的时候用食指拔下,让它旋转着扔出。”江欣怡又在地上找了一个扁圆的石子,示范着丢了出去,果然又是漂了三十几个。 安鹏飞猴急的马上找了法和条件的石头,丢了出去,这次还行,沾到水面了,却没有漂,直接进湖里了。 “角度应为二十度,身体向后倾斜,手臂与身体大约呈四十五度,半蹲,瞄准后用臂膀力量发射出去,流速越大,液压越小。”江欣怡接着解说。 见安鹏飞还有些疑惑,赶紧的那木棍在地上教他什么样的角是二十度,什么样的角是四十度。 安鹏飞很认真的听着,这回没记着接着打,而是等着江欣怡说下文。 “打水漂时,需要石片高速旋转,在与水面接触时,水面的弹性给了它向上的冲击力,而且石片旋转越快,打的水漂飞得越高,如果扔石片时向外的速度较快,打的水漂就越多,当然也需要一定的技术,还要多练习,现在你试试看。”江欣怡笑着对面前这个大娃娃说。 安鹏飞又找了几块合适的石头,很认真的按照江欣怡教的方法练了起来。一次比一次好,扔出去十几粒后,竟然也有三十几漂了,他也兴奋的手舞足蹈。 “二哥,我先去换衣服,你是跟我去学?还是在这里玩?”江欣怡问。 “哦,你去玩水吧,好不容有这机会,还是你自己玩个痛快吧,教我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的,再说了,现在是秋季,赶紧趁着中午暖和下水,二哥到四周再看看情况。”安鹏飞说完,就走到树下,解下一匹马,骑着它,头也不回的往林子里跑去。 其实,他这就是个借口,这荒凉隐蔽的地方,根本就没人会来。 江欣怡也不管那么多,回到车厢里脱掉身上的衣物,换上小萍给做的泳衣。这一次泳衣比较保守,为的就是不让安鹏飞感到难堪。 这次的泳衣,上身是无袖背心,下身是平角的短裤。江欣怡低头看看,真土气哦。 她拔下插在发髻上的玉簪子,那是二哥送的,可不能掉进湖里。然后下了车厢,往湖边走去。 江欣怡站在湖边伸伸胳膊,伸伸腿做了做热身运动,让后对着湖水说;“我来喽。”就跳进湖里,扬起双臂游了起来。 在湖里游泳跟海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在海里海面波涛汹涌很刺激很有挑战性,不过,在海里游的话就显得自己是那么的渺小,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海浪吞噬。 而现在湖里,就像是在音乐厅里一样,很惬意,很安详,湖水像温柔的梦想,让你不想醒来。 不远处的树林里,安鹏飞默默的看着湖里的那个可人,像个美人鱼一样在湖里游来游去,有时仰面,有时俯面。 江欣怡游了近个把小时,有点累了,这才上了岸,看见岸边不知什么时候竖着一根木杆,自己的一件长衫就挂在那上面,还有一块棉布。 江欣怡心里一暖取下棉布把身子擦拭了一下,把长袍穿在了身上,套上鞋子。 见江欣怡穿好了长衣,安鹏飞这才走了过来。 “易昕啊,这回玩过瘾了吧?”安鹏飞把脑袋扭向一旁问。 他不敢低头,因为她小半截**还露在外面。 “嗯,很爽,很痛快。”江欣怡拿起那棉布的另一头擦拭着头发上的水滴回答。 “那二哥,就在这里搭间屋子,咱多住些日子,等秋天过了再回京?”安鹏飞故意装着很轻松的腔调试探的问。 “不,咱玩几天就回去,该解决的总要解决的,就像是毒瘤,要早点切除才好。”江欣怡扬起头很自信的说。 “你的意思是,回去跟他挑明?”安鹏飞不相信的问。 第三百二十四章 谜团都在他身上 “你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安鹏飞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 江欣怡用力的点点头。 “那好,二哥站在你身边的,不用怕。”安鹏飞想安慰她,张嘴就说了这么一句。 “怕他?不,我不怕他。”江欣怡坏笑着说。反正自己到现在还是完璧之身,眉心处的梅花还在。 老皇上也已经不在了,那个新皇上和小七就算不站在自己这边,也不会站在他那边的,对于这一点,她还是有把握的。 江欣怡觉得自己现在需要的就只是勇气而已,敢于面对他的勇气。她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对了,二哥,我呢再游一会儿,你呀,就在湖边钓鱼吧,今晚咱喝酒吃烤鱼。”江欣怡说着就跑进车厢边,从上面解下一样东西来,安鹏飞这才注意到那个是鱼竿。 这个他真的没有注意到。 江欣怡把鱼干递给了他,然后也不管安鹏飞就在一旁,自顾自的又脱了外面的衣衫,丢在一旁的树枝上。 她真的是旁若无人的下了水,游着游着就问在湖边的安鹏飞;“二哥,你钓到几条了?” “两条了。”安鹏飞喊道。喊了以后他就后悔了。 因为那水里的人听见他钓到了鱼,一高兴就往他那边游,眼见着江欣怡往自己身边游来,看着她白玉脂般的胳膊,还有隐在那背心里的玉峰,安鹏飞有种想逃的冲动。 可是他逃不了的,江欣怡已经上岸,就蹲在自己身旁看那两条穿在树枝上的两条鱼。 “这条大的是我的。”江欣怡霸道的指着其中一条说。 “嗯都给你好了。”安鹏飞头也不敢抬的对她说。 江欣怡一歪头看见这天也不热,可是安鹏飞的面颊和耳朵都是红色的,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穿着泳装呢,赶紧跑回车厢,拉上门,在里面把衣服换好,却没有缠裹胸部。好不容易出来放松放松,那也不能让它们这么憋屈啊。 江欣怡在车厢里把自己的发髻打开,又用棉布擦拭着。然后用梳子把头发梳顺了,就找根布条,把头发在后面简单的捆了一下。 她要下马车,可是又转身拿着镜子看看里面的人,轻轻的把贴在喉结上的变声贴拿了下来。 这才跳下马车往安鹏飞身边跑。,“二哥,这两条鱼我来收拾,你慢慢的钓,我准备着晚上的东西。” 猛的一听见她现在用原声说话时候就愣住了,回头一看,嗯,除了发型和声音,其他的还都是江易昕的。 安鹏飞笑着点头答应,江欣怡就拎着两条鱼在一旁宰杀掉,用找水它们清洗干净,然后就把它们放在一块小木板上,用刀切成小块,放进一个小铁盆里,又撒了些盐巴,和酒上去。腌制了起来。 安鹏飞看不清,就把鱼杆插在岸边,往江欣怡这边走来。 “易昕,你是不是把小厨房里的东西都搬来了?”安鹏飞问。 “没都搬来,因为咱车厢太小了。”江欣怡说。 “下次出门咱弄两辆马车,一辆用来装东西。”安鹏飞半开玩笑的说。 “好啊,那样子的话,咱就能带很多的东西来了,比如活动的帐篷、什么的。”江欣怡说着又从身旁的一个篮子里摸出一把竹签。 江欣怡用那竹签分给在身旁的安鹏飞说;道;“来,咱做烧烤吃。”然后就往竹签上串上腌制好的对。 地上已经摆放上了一个铁架子,就是江欣怡在京城的宅里烤肉串的那个东西。 炭火已经红旺了起来,江欣怡就把穿好的鱼肉串放在了上面 。 等香味再度飘起的明天,安鹏飞已经没问江欣怡就自己捧出个酒坛来。 就这样,江欣怡和安喷壶飞在湖边待了三天。江欣怡先开口说要回京了,安鹏飞见她那么自信的样子,也就没有再劝她什么,收拾好东西就出发往回返了。 江欣怡在车箱里,优哉游哉的唱着小曲,安鹏飞就在车厢外赶着马车。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江欣怡俩人顺利回到京城,敢在关城门之前进去了。他们人还没有到自己的家里。 而文瑀鑫那边已经知道了,因为萧黎每天都在成门口侯着,一见到他们的人影,就快马加鞭的回到瑀王府报信儿。 “爷, 人回来了。”萧黎很激动的对还在泡脚的文瑀鑫汇报。 “什么?回来了?你确定?文瑀鑫一激动,人忽然就站了起来,把脚盆里的水都溅得满地。 “是的,属下确定,就是那两位公子。”萧黎很自信的 拍拍自己的胸口说。 “走,快点备马去江府。”文瑀鑫紧张的说。 “爷,你冷静一下吧,他们既然回来了,咱明个去也行啊,这都晚上了,去找人家不合适啊。”刘钧赶紧的开口阻止。 “就是啊,既然您觉得那江家公子可疑的话,也可以慢慢的查啊,这样冒然而去,他们会防备的,能查出什么来?”子琪也在一旁劝着。 “可是,爷啊,你现在是希望什么?想查证什么,连你自己都没有答案。”连成有点担心的提醒着。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各自去睡吧。”文瑀鑫说完就进了自己的屋子关了门。 他走进卧室,把蜡烛吹熄,躺在床上,抑制着自己骚动的心。是啊,自己究竟怀疑他什么呢?他不是害自己的人啊。 文瑀鑫闭上眼睛,回味着,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这个江易昕的情景。 记得那是他竟然会为了一只兔子而跟那个余小菁吵架。而且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那态度,那眼神,就跟本没把自己这个王爷将军当一回事。 后来子山上拼命救了小槐,再后来,小槐就跟他很亲近的样子。 还有啊,那个小萍,小慧俩丫头,还有小虎亦然兄弟俩,为何都在他的府里?文瑀鑫越想,就越迷糊,一下子好像要找到了答案,一下子就糊涂了。 一定有关系的,他身上一定有秘密,文瑀鑫固执的想。 第三百二十五章 王爷亲自查了 江欣怡边吃饺子边看安鹏飞,因为刚才进来的时候,骆柯拉着他说话来着。她倒不是很三八,只是那安鹏飞到了座位上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 “说吧,什么事?一定跟我有关对吧?”江欣怡问。 安鹏飞刚想张嘴说,可是看看坐在同一桌上的小槐,就跟江欣怡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意思是不方便说。 江欣怡看看小槐,立刻明白了,那一定是跟那个人有关的事,也就忍住没再问。 等吃好了以后,江欣怡把三个小家伙抱上了马车,“走喽,咱们去看小鸭鸭去。”江欣怡说。 一直等到了逍遥楼,下了马车,海子迎了上来。 “海子,你现在不忙的话,领他三去看看咱的鸭群吧,注意安全。”江欣怡对海子说。 “我们正打算去捡鸭蛋呢。”海子说完,领着那小哥仨往后门走去。 “说吧,什么事?”江欣怡这才又问。 “还是让他亲口告诉你吧。”安鹏飞看着正往这边走的上官宏说。 “呵呵,你俩出去玩够了?舍得回来了?下次再不领我们去的话,你们前脚走,我们后面就把酒楼变卖了,携银子逃走。”上官宏一脸严肃的说。 “上官大哥,你不要这么小气了,好不好?大不了下次让二哥看家,咱们出去玩。”江欣怡一步上前扯了他的胳膊摇着说。 没摇几下,上官宏就受不了了,轻轻的甩开她的手说;“又来了,又来了。” “好了,咱进屋说话吧。”安鹏飞见江欣怡老是露出女孩的娇态,生怕外人看见,就催促着说。 “进屋,进屋。”上官宏他们三个就进了一间独立的小屋。 “二哥说你有话说?”江欣怡坐下来问。 “是啊,你们出门的那个早上,啊,不,应该是,那个凌晨值夜的人在你们离开后,才发现有人监视着咱们。 那个人一直跟着你们到了城门口,大概是因为没有马,所以才没有继续追下去。”上官宏对江欣怡说。 “怎么还有有人干这事儿?不是说没人注意咱们了么?谁的人?”江欣怡有点生气的问。 “你猜猜看?”上官宏很神秘的说。 “上官大哥,正经事,你不要开玩笑好不?快点说,是谁的人?”江欣怡有点急的问。 “呦,这小子居然让我正经点。”上官宏嬉笑着对安鹏飞说。安鹏飞赶紧使眼色,那意思你就不要闹了。 “想不到你出去溜一圈,就长大了?好吧,我告诉你,那个人就是瑀王爷的得力手下,萧黎。”上官宏说着,一副怎么样,你没猜到吧的表情。 “萧黎?”江欣怡没有给上官宏惊讶的表情,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微笑着看安鹏飞。 怎么样,我就说他开始怀疑了吧,江欣怡在心里说。 “你们说,瑀王爷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是怀疑他被袭的事是咱们做的?还是欧阳杰或者假黑皮的事露馅了?”上官宏问。 江欣怡用手指敲敲茶几,没言语。 安鹏飞不知该怎么说,所以也没有吱声。 “该怎么办?你俩倒是表个态啊,你们不在家,我们也没敢胡来。”上官宏见俩都哑巴了,很着急的说。 “没事的,就当没看见好了。”江欣怡笑笑说。 “就当没看见?不可能吧?”上官宏不明白这江欣怡怎么变成这么善良的人了,就问。 “随他去好了,这么多事,他怎么还有时间跟我纠结?”江欣怡很无奈的看着安鹏飞问。 “是啊,这样的人能成什么气候。”安鹏飞也拧着眉毛说。 “我也不明白,这瑀王爷为何不去对付他的敌人?而是来查帮他的人,你们说他是不是有毛病哦。”上官宏有点生气的说。 “好了,咱先不管这些,他愿意怎样就随他吧,反正咱对他是问心无愧的。咱的重点是赚银子。”江欣怡很男人的说着。 “对了,刚刚你们来的时候有人跟着没?”上官宏忽然想起来问。 江欣怡刚想说没注意,就是啊,现在的时间,街上人正多,自己有跟三孩子玩的开心,哪里注意那么多。 “有,跟到酒楼不远的地方就返回了。”安鹏飞说。 “还是萧黎那个憨蛋?”江欣怡笑着问。 “不是,这回好像是子琪。”安鹏飞说道。 “没事,他们几个跟,就让他们跟吧,我也先去看看咱的鸭子去,没想到还下蛋了,我怎么舍得杀哦。”江欣怡笑呵呵的说完,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我说不对啊,小江他怎么了,回来真的变了,这样他都不生气,好像还很开心呢,你看出来没?”上官宏不解的问安鹏飞。 “他开心,那就有人要吃不香睡不着,要哭了。”安鹏飞叹了一口气说。 对于那个王爷,安鹏飞现在不知是该同情他好,还是该幸灾乐祸的拍手笑呢。 “走,看看鸭子去,可以的话,咱又有好东西吃了。”安鹏飞站起身对还在疑惑的上官宏说。 上官宏和安鹏飞刚刚走出屋子,就看见大门外面走来的几个客人,为首的那个正是刚刚议论的人物,文瑀鑫。 “咦,瑀王爷,这个点儿,您怎么来了?”上官宏愣了一下,笑着问。 “哦,本王最近也没什么事,又无聊,就来领这几个小子来解解馋。你们生意太好,来晚的话,恐怕连位置都没有呢。”文瑀鑫笑着说。 “请到秋韵园吧,今个又有一种菊花开了。”上官宏招呼着。 “怎么没见江兄弟?他跟安兄弟可是相互的影子呢。”文瑀鑫没有见到有见到要见的人,笑着问。 “他领小槐他们看鸭子去了,就在荷塘那边。”上官宏说。 “小槐也来了?这孩子我好几天没看见了,有点想呢,正好去看看,不知方便不?”文瑀鑫故意的问,安鹏飞。 因为他看出来,这安鹏飞的眼神里,多了些与往日不同的东西。 “当然方便了,请。”安鹏飞做个请的收拾。 上官宏没有跟着,安鹏飞就领着文瑀鑫往荷塘走去。 刘钧,子琪跟在后面,江欣怡说的憨蛋萧黎和连成没有来。 远远的,就看见,几个人都拎着篮子在塘边的草丛里找东西。 “哥哥,我找到一个。”小槐举着手很兴奋的对着江欣怡喊。 “我也找到一个。”小虎也喊道。 “嗯,真厉害。”江欣怡边把手里的篮子放在他们面前,让他们把东西放进去。 “王爷爹爹。”小槐一扭头先看见了文瑀鑫他们,叫着就往他们身边跑。 可是,因为草地上有鸭屎,踩到一滑,摔在了地上。 “小槐。”江欣怡放下手里的篮子就跑了过去。 江欣怡几乎和文瑀鑫几乎是同时到了小槐的身旁。江欣怡快了那么一点点,小槐被她扶了起来,很紧张的摸摸他的小胳膊小腿问;“小槐,有没有摔到哪里?痛不痛啊? 文瑀鑫看着这个好像比自己还在乎小槐的人,愣神了。他跟小槐无亲无故的,怎么能做到如此? “哥哥,没摔疼。”小槐笑嘻嘻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听见小槐这么说,才放心,也才看见文瑀鑫盯着自己的眼神。她抿嘴一笑,暗想,你这笨鸭子,人都被你抱了几回了,都没有发觉,现在看,你还能看出个鸟啊? “瑀王爷,这么有空?不用上朝的么?”江欣怡现在不用装了,问道。 她是打算好了,就这样让他查,看他会用多久才能发现自己就是他的那个落跑王妃。所以,江欣怡一点负担和压力都没有。 “不用,我不用每天上朝的,除非有敌情。”文瑀鑫见江欣怡没有躲避自己的眼神,回答。 “哇,那不是很爽,羡慕,羡慕。”江欣怡站直了身子,嬉笑着说。 “什么呀,倒是我要羡慕江兄你呢,没有人管,无拘无束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文瑀鑫说着,视线依旧没有离开江欣怡的脸庞。 “王爷,你也可以啊,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自己做主啊。”江欣怡故意的试探他,想探探他的口风,是否还没有放弃争夺皇位的意图。 文瑀鑫苦笑着摇头说;“生在帝王家,想要过那样的日子难啊。” 小槐见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觉得好无聊,这王爷爹爹怎么了,见到自己怎么没有抱抱呢?还是去捡鸭蛋好,于是,小槐又掉头往回跑。 “吃午饭还早,一起走走吧。”文瑀鑫试探的对江欣怡说。 “好啊,那咱就走走吧。”江欣怡爽快的答应了。 文瑀鑫跟本就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如此痛快的答应了,竟然有点紧张的回过身子,对子琪和刘钧说;“我和江兄走走,你们就不要跟着了。” 他这么说的时候,还故意的往安鹏飞的脸上看看。 “二哥,你就招待他们吧,难得王爷有如此雅兴,我就陪他转转。”江欣怡也没叫安鹏飞跟着。 第三百二十六章 旁敲侧击 江欣怡和文瑀鑫并排的往领一个方向走,江欣怡很优哉游哉的,看看塘里的干荷叶,又看看远处的那两群大小分明的鸭子在水面上游。 反正这王爷不开口,她是不打算先开口的。江欣怡就是想看看他要说什么,怎么说。反正不管他怀疑什么,都是没有证据的事。 “咳咳,江兄,前些日子拜托你找欧阳杰的事情,不知怎样了?可以头绪?”果然,文瑀鑫忍不住了,先开口了。 “这个啊,不好意思,还没有线索呢,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做生意的,又不是衙门捕快,就算我认识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可是这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那欧阳杰若是十恶不赦的恶人,或许早就帮你查出来了。”江欣怡有些愧疚的说。 “是啊,是我心太急了些。”文瑀鑫叹口气说。 “还有,今天前来,主要是想给你道歉的,那日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看着江兄想到了其他人,一时间冲动,所以,还请原谅。”文瑀鑫有点磕巴的解释着。 “没关系,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京城里有一些不好的传言,我倒是没什么,就担心会影响到王爷你的声誉。”江欣怡本想讥讽他一番,可是不知为何,没忍心那样做。 “声誉?我才不在乎呢。声誉就算再好的话,我的王妃也不会回来。”文瑀鑫黯然的说。 “你就不要再在意那个女人了,她既然离开了,心里必定没有你,何苦自寻烦恼呢。”江欣怡见他这样,又提起了自己,不免的就有些生气,不是么,早干嘛去了? 不过,就算他一直对自己好,没有那个余小菁的事,那么自己真的会留在他的身边?答案是不会。 “不是的,我能感觉得到,她的心里应该是有我的。”文瑀鑫仰望着天空说。 “你不是她,又怎么会知道?”江欣怡讥讽的问。 “这个,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那样觉得。”文瑀鑫有些不甘心的说。对于这一点,他真的是没那个自信。 这个话就站不住脚的,心里有的话,怎么会离开? “进来坐坐吧,等下到吃饭的时辰他们会来叫的。”江欣怡走到自己的那个小竹院门口说。 文瑀鑫没有说话,跟着走了进去,坐在了一把竹椅上,看着这个小院子。 篱笆墙上的喇叭花藤只有上面的一截还是绿色的。 江欣怡大咧咧的躺在自己的躺椅上,从侧面看着沉默不语的文瑀鑫。她就在想,假若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那他会怎么样? 暴跳如雷?还是会把这逍遥楼给拆了?反正,应该有点什么事情发生的吧?他的脾气,一定会觉得被自己愚弄,会觉得超级没有面子。 哎呀,要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的话,那他可就惨了,自己的王妃就在眼皮子底下,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不是超级大笑话?都会耻笑他的吧? 不会,不会,当今皇上、皇太后、江世谦,小七还有那些昔日认识的人,不是也没人出来么。 江欣怡胡思乱想着,不只是从湖边回来,还没有休息好,还是怎么的,反正现在被暖暖的阳光照着,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江兄,你知道么,我总是觉得自己认识你,很早以前就认识。可是却想不起来,难道说真的有前生来世?”文瑀鑫鼓足了勇气对身旁的人说心里话。 说这些话,他没有勇气再看着江欣怡的脸了。 可是怎么没反应?难道又生气了?安鹏飞担心的扭头看。 天啊,他竟然睡着了!文瑀鑫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刚刚还在跟自己说话的人,怎么可能说睡着就睡着了呢? 前几日他不是还误会自己,从茶楼里跑掉了么,这才隔几天就这么没有戒备心了?文瑀鑫真的不能理解了。 “江兄,我真的没有恶意,只是觉得你这里有答案,所以就来了。”文瑀鑫把竹椅子移动了一下,面对着躺椅上的人轻声的说。 然后,就默默的看着那张熟睡的脸。这脸型,跟自己的王妃很像呢。自从铁心检查之后告诉他没有异常之后,他现在看着熟睡的人,心情也镇定了很多。 自己不是断袖,不是,文瑀鑫对自己说,所以不用自卑,不用躲避。 文瑀鑫忽然看见,躺在那里的人在皱眉,额头因为太阳的照射,出了一层汗珠。他左右看看,没有什么能拦阳光的东西。 没有办法,文瑀鑫只好又移动了下椅子,然后坐下,正好可以把他头上的阳光拦住。嗯,这回好了,躺椅上的人,眉头上的疙瘩打开了,还了露出了很甜美的笑容。 看见这些,文瑀鑫忽然想到去年秋季的新婚之夜,那个不等自己进新房,就自顾自躺下睡觉的可人。她睡觉的样子跟躺椅上的人真的很像的。 文瑀鑫忽然发现,那个可人进了自己的瑀王府后,她的一言一行,一哭一笑,自己不管想到哪段情节,竟然都能清晰的想起来。 可是,紫灵呢?她的回忆竟然变得有些模糊,这怎么可能呢,不说别的,王府里不是还有个长得很像她的余小菁么?尽管没有娶她,却也经常见面的呀,怎么还是会如此? 文瑀鑫有些懊恼,感觉自己背叛了紫灵,很对不起她。 于是,江欣怡就那么香的睡,文瑀鑫就想着事情帮她拦阳光。 直到,海子跑来招呼他们可以回去用餐了,才把江欣怡吵醒。海子是没看见江欣怡的脸,当然不知道她已经睡着了,所以,声音就大了一些。 还好,现在的文瑀鑫是后背对着江欣怡的。 所以,当江欣怡睁开眼睛时,就看见一个魁梧的后背,把太阳的光线给拦住了。这次,江欣怡没有误会,马上就分析出来,他是在给自己遮阳来着。 江欣怡心里一暖,她没吱声,看着他的后背,这样的人,本是可以给自己遮风挡雨的呀! “你先回去,叫他们先吃吧,不必等我们。”文瑀鑫声音很清的说。 海子应声离去。 文瑀鑫这才回头来看,正好对上江欣怡一双感动的大眼睛。 “你,醒了?”文瑀鑫笑着问。 江欣怡点点头,很夸张的伸了一个懒腰说;“我最喜欢晒着太阳打盹儿了。” “我的王妃也是一样的。”文瑀鑫随口边说,脑海里又呈现出那个她在新婚的第二天就被自己赶到了后院,光着脚丫,披着长发,穿着中衣躺在贵妃椅上午睡的样子了。 “唉,你张口王妃,闭口王妃的,是不是在刺激我没有娘子的人?”江欣怡听见他说‘我的王妃’觉得怪怪的。 “呵呵,不是的,你现在不是驸马么,大婚后也是有娘子的人了。”文瑀鑫一下子被江欣怡给逗笑了,赶紧说。 “好了,咱回去吃酒去,也不知他们点的什么菜,你请客。”江欣怡说着,下了躺椅,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就往院子外走去。 “好的,只要江兄弟你肯赏脸。”文瑀鑫爽快又开心的答应着。 江欣怡睡醒了,现在更加的精神。昂首挺胸的往前走。 江欣怡只知道身后的人是来试探自己的,可是现在的她,并不知道人家文瑀鑫现在开始改主意了。 文瑀鑫子江欣怡睡着的这两个时辰里,确定了一点,那就是只要呆在这江易昕的身边,就会很自然的想起那个可人,所以他决定不再管别人怎么看了,他要黏在这人的身边。 在他的身边,很开心,很开心。文瑀鑫甚至都不想调查他的事情了。 江欣怡和文瑀鑫回到楼里的雅座,里面的人都还没有动筷子,很明显的在等他们两个。因为知道了瑀王爷派人监视江欣怡,所以,上官宏和骆柯两个人对他们多少都有了些戒心。 而子琪和刘钧还是认为王爷在胡闹,所以他们对江欣怡这几个人是抱着愧疚之心的。早上来的时候,见他俩单独的离开了,双方的人都有点担心。 而现在,看着他们都笑呵呵的回来了,大家才算把心放回自己的肚子里。 子琪和刘钧看着文瑀鑫很明显的一脸满足样,他俩很是困惑,可是又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 困惑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安鹏飞,看着江欣怡笑的那么开心,而那个人又是一脸的满足感,他心里竟然有些堵。 “大家赶紧的趁热吃,今个这顿是王爷请客呢。”江欣怡笑呵呵的招呼着大家。 “呵呵,这叫什么事儿,在咱的地盘上,让人家王爷掏银子请客。”上官宏笑着说。 “这有什么啊,哪天他再来咱再请他不就行了,对了,小槐他们呢?”江欣怡猛然想到了问。 “就在隔壁,海子照顾着呢。”骆柯说。 “江兄弟,小槐这孩子老是要麻烦你们,真是不好意思。”文瑀鑫很感激的说。 “王爷这是说什么,小槐这孩子很乖很懂事的,在说了,你每次来看他,都没有空过手的,我那小厨房里还有好几坛酒呢。”江欣怡笑着说。 这一顿饭,大家吃的都很开心。然后文瑀鑫领着自己的人先走。 江欣怡则领着三个孩子坐着马车进城,去找了美味楼的小萍她们几个,稍微的等了一会儿,忙好了,一起到街上转。 江欣怡给几个丫头都添置了衣物,她们现在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拘谨了,咯咯笑着到试衣间,换好了出来给江欣怡看。江欣怡点头给她们付银子。 江欣怡又领着她们去买了些做鞋子的面料,绣线什么的。又买了些糕点小吃。反正大街上,她们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热闹些。 偶尔有大户人家的丫头看见,都很羡慕的看着,看着人家东家是怎么对下人的。那眼光一点都不龌蹉。 可是怎么办,只能眼馋眼馋,听说那个江府里,现在跟本就进不去。 京城里那些生意人也都想跟江欣怡拉上关系,他们都知道了,那个卖炭的老人因为跟这江公子也享福了,烧的碳再也不用担心销售不掉,以前穷的就是用肩膀挑,现在,买了大马车送呢。 还有那个卖菜的小唐,就因为抱住了这江公子的大腿,光是供应逍遥楼和美味楼的食材就赚了不少的银子,还在京城里还买了栋大宅子呢。 加上江欣怡隔个十天半个月的,就会领这么一大群的,老老小小,丫头下人来逛街,买东西一点都不吝啬。 所以现在,街上的这些店家老板,都想方设法的跟江欣怡打招呼,拉关系。当然,除了一家店的老板不敢去。 因为他经营的是棺材店,给他几个胆子也不敢跟江欣怡推荐自己的商品货物。那不是找死么。 江欣怡转悠着,安鹏飞忽然走上前,对她耳语了几句,江欣怡笑着点头,弯身给小虎整理袍子时,不经意的往旁边货摊边上一看,是真的,只见一个贫民百姓样的人,正往自己这边看来。 当他发先江欣怡往那边看的时候,连忙惊慌的扭开了头。 “二哥,这个人不像是瑀王府的人啊。”江欣怡边看着小虎笑,边问。 “我去查查看。”安鹏飞说完,就装着没事儿似的离开,往跟那个盯梢的位置相反的地方走。 一条正街逛的差不多时,江欣怡才领着他们一起回府。那个盯梢的也一直跟着,江欣怡也不在意,反正她知道,后面还有二哥跟着呢。 回到府里后,安鹏飞没有回来,直到吃过了晚饭的时候,他才一脸疲倦的回来。 “二哥,你先去吃晚饭吧,有什么事,等你吃饱了再来告诉我。”江欣怡有点不忍心的说。 “没事的,我刚才跟那家伙一起离开的,你猜猜看,是谁的人?安鹏飞也学会上官宏早上的语气说。 “嗯,应该是皇太后的人吧?”江欣怡思考了一下回答。 “那么是哪位太后?”安鹏飞问。 “这个我就猜不到了,因为那俩老妖婆都有理由这么做的。一个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驸马,那么就是说,表面上看,这西宫太后应该对我不满。可是,换位思考一下,我现在跟瑀王爷的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好,所以东宫太后不放心也是有可能的。”江欣怡说分析的很仔细。 “你猜的一点没有错,那个人啊,是瑀王爷的娘亲派来的。”安鹏飞说。 “还有就是,我发现子琪也在盯那人的稍。”安鹏飞补充着。 “这个不稀奇,他们娘俩一直都是这样的。”江欣怡一点都不意外的点点头说。 “咱们怎么办?”安鹏飞问。 “既然他们也都没有明着来,咱先看看在说吧,二哥。”江欣怡说完,就拽着安鹏飞去吃东西。。 瑀王府,文瑀鑫阴沉着脸问;“看清楚了?真的是我母后的人?” “属下不会弄错的。”子琪很严肃的又腔调着。 “刘钧,走,陪我去看母后。”文瑀鑫很冷的说。 其他人想跟着,文瑀鑫没答应。 西宫皇太后似乎就反应过来,有点吃惊的问。 “你这几天?又开是插手我的事情了?”文瑀鑫一进太后的会客大厅,就冷冷的份额质问着。 太监和宫女赶紧的退了出去。 “瑀儿,母后也是为了你好啊,可是你也太不争气了,回京后,竟是干些不着调的事情来。”西太后质问着文瑀鑫。 “我说过,我的事不要你管。究竟要我重复多少遍?”文瑀鑫近乎咆哮着。 “瑀儿啊,等你成了大事以后,母后绝对不会再参与丝毫的。可是现在不行啊,是非常时期。不然,等他皇上宝座坐稳了,那么你想干什么都不行了。”西宫太后很焦急的跟文瑀鑫解释着。 “母后,现在的皇上登基,孩儿在民间没有听见不好的声音,你就叫我动手,可是你想过没有,我现在就是行动,也要他犯下什么不可原谅的错,才可以有那理由啊。”文瑀鑫也不管了,声音很大地说。 “瑀儿,你怎么可以这样想?皇上那脾气你也不会不知道的,他怎么会做出格的事?难道他一直如此,你就会一直心甘情愿的对她拍着手么。”西宫皇后很恼火的问。 “母后,您还是不要多想了,我今天来,就是为了一句话,那就是你不要派人去动江公子。不然的话,不要怪我不讲骨血情面。”文瑀鑫说完,甩袖子离去。 就听见后面又是东西摔在地上的声音。 “爷啊,你就不要生太后的气了。”子琪声音很委婉的劝说着。 “唉,先不要说这个了,我烦。”文瑀鑫火爆的离开了宫里。 “爷,你不打算回府?”子琪看着文瑀鑫骑着马,却不是往瑀王府的方向走,呆呆的问。 “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还想找人说说话。”文瑀鑫丢下这么一句话,骑着马就跑了。 “爷,你不会还是想去找江公子吧?”子琪傻眼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烈刚劫狱欣怡担忧 “回去了,太晚了。”文瑀鑫忽然改变了主意,翻身上马,往自己的府邸那边策马而去。 子琪没想到他会改变主意,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下,才想起来上马追了过去。 这王爷的脾性变得太多了!他和刘钧他们都有些适应不了了。 得知跟踪自己的人是西太后派来的,江欣怡倒是很淡定,只是叫上官他们格外的小心些。府里和城里城外的酒楼更要加强防范。 这件事交给上官他们做,江欣怡是一百个放心的。 而现在让她闹心的是,这个文瑀鑫,从那次以后,每天都会找个理由来见她。 理由很简单,就是小槐,今天给他拎篓水果,明个给他送套衣裳。 要不,就是早上把人接回瑀王府,第二天再把人送回来。 弄得上官宏他们背地里说,干脆把行李搬来算了。 江欣怡和安鹏飞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委啊,也就随他瞎折腾。 那个西太后派来的盯梢的,也莫名的消失了,上官说他们没动过。江欣怡却怀疑跟瑀王爷有关系。 几天后的一天中午,吃过午饭的江欣怡坐在长廊里,看着墙角边满地的落叶,怔怔的发呆。刚才就有人要来清扫,被她阻止了,她说喜欢看满地的落叶。 呼,今天那个人没有来,还真的挺不习惯的。江欣怡站起身在地上捡起一片落叶,看着它想到。 安鹏飞去逍遥楼也没有回来,后院就显得冷冷清清的。 那个人每天的找借口来这里,有时候还拉了文骅焱一起来。江欣怡就跟他们学下棋,跟他对弈,小七做自己的师父。 偶尔的,自己也能赢几把,可是江欣怡知道,那不是自己有进步,也不是小七在一旁教的好。那是他在让自己呢。 现在和小七之间,关系到是很自然了,开开玩笑什么的,江欣怡甚至觉得又看见了以前的小七了。 而和那个文瑀鑫,关系却让人觉得很暧昧。自己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就像前几天,江欣怡叫海子请来鸭农,把荷塘里的大鸭子都分了一下公母,留出一百只公鸭配种用,剩下的都给另外关了起来,准备做食材。 记得当时上官宏开玩笑的说,那么多的母鸭子,这么少的公鸭子,有点辛苦啊。 江欣怡随口说到;“那你问问瑀王爷辛苦不辛苦?” 一句话,把大家都逗的不敢笑,刘钧他们更是忍得辛苦。 文瑀鑫面色红的像关公,当然他也没有发火,只是装没听见,把头扭向了一旁。 一想到这个,江欣怡就想笑,觉得他也蛮可爱的。为了查自己,他竟然能忍受这些。 江欣怡正想的开心,小萍拎着一篓橙子走了过来,脸色有些难看。 “怎么了小萍,身体不舒服么?”江欣怡轻轻的问。 “不是的,刚才从酒楼回来去给您买橙子的时候,街上一下子变得很乱,听说是有人劫狱,还死伤了不少的人,还听说皇太后正好去探望二皇子,结果被当成人质了。小萍有点怕,所以。”小萍小声的说。 “你是担心刘钧吧?没事的,他功夫很厉害的。”江欣怡赶紧安慰着小萍。 一个孤女好容易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当然担心他的安危了。 江欣怡知道,小萍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京城里发生这样的事,那个人一定会去的,他去的话,刘钧他们当然也会去。 劫狱?那么一定是那个烈刚动手了。那晚在太后的屋顶听到这件事,回来后,江欣怡和安鹏飞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江欣怡也犹豫了好几天,该不该提醒一下皇上。后来还是决定不管这件事的好,这毕竟是他们皇家内部的事情。 “回去休息吧,不要多想了,等下没事了他就会跟王爷来的。”江欣怡安慰着小萍。 小萍离开后,江欣怡拿起竹篓里的橙子,心里却很烦躁,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在院子里来回的转圈。 不行,得去看看。那烈刚劫狱自己不想多管,人家就自己的儿子呢,尽管那二皇子实在不是个东西。人在监狱还是被救走都跟自己没关系。 那个被当人质的皇太后,烈刚也不会伤害她,外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关系,这可能是他们事先就商量好的,也可能真的是碰巧遇见的。 皇太后的安危跟自己也半毛钱关系没有,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那个人肯定会去,皇上为了自己的母后肯定也会去的。 太后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可是那个烈刚会呀。 江欣怡不想那个人和太子任何一方受伤害,还有刘钧他们,也不可以。 对,要去看看,无论如何也要去看看。江欣怡决定了以后,刚想往外跑,一下子想起了自己不能这样出现。 赶紧的跑回自己那间闺房,从暗柜里拿出夜行衣,刚想换,立马吗自己猪头。 可不是么,大白天的自己穿套夜行衣,那样的场合下,保管人家以为自己是劫狱的一伙的。那不是找死呢么! 想到这里,江欣怡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的衣服,胡乱的给自己易容,把变声贴移动了一点位置,这样说话的声音又变成另外的嗓音。 一小会儿的功夫,镜子里的江易昕就变成了一个面色苍白一脸病态的书生。 这样,江欣怡检查了一下身上的镖,又从暗格里拿出那把手枪揣在腰里,衣襟盖上。 然后,她才进了密道,出了府里,飞身奔往出事的地方,没跑多远,看见路旁树上拴着匹马,而那里正好是个茅厕,主人大概内急在里面。 江欣怡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走上去解开绳子踩着马鞍就上去了,好在这马它不认生,刚一一拍它的屁股就听话的开跑。 等茅厕里的人听见声音不对,拎着裤子跑出来的时候,就只看见路上扬起的一溜黄烟了。“我的马呀。”那人记得直跺脚,差点松手把裤子给掉了。 江欣怡知道那二皇子被关押的地方,因为那边关的都是皇亲或者是犯罪的朝中重臣。一路上,很多的人都在往回跑,这样的热闹是没几个敢去看的。 俗话说,刀剑不长眼睛。 江欣怡到了那大牢前的不远处,就已经看见了那边的情况,打斗暂时已经停止,官兵们拿着箭却都是拎在手上,干瞪眼的看着包围圈里的人。黄太后被当了人质,谁敢轻举妄动啊。 江欣怡赶紧下马,慢慢的走向前。 “你个臭书生,是不是活厌倦了,还敢来看热闹?赶紧回家带着去。”一个将领样的人回头看见身边的江欣怡,好心的提醒着。 “谢谢官爷好心提醒,我看看就走。”江欣怡很感激的点头道谢,人又往前挤了挤。 这回看清了。 牢房外的空地上,一个蒙面人把剑放在身旁的一个女人的颈上。江欣怡看那背影就猜到是烈刚和太后。蒙面人的身后还有十几个蒙面的人,拿着武器紧张的站着。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几十具尸体,还有几个在痛苦的哀号。 牢房门口,江欣怡看的很清楚,正是文瑀鑫和他的四个手下,身上好像是挂了彩,见他还活着站在那里,江欣怡松了一口气。 另外一边,站的正是现在的皇上文靖乾,他一身的黄袍格外刺眼。 “大胆乱贼,有何事跟寡人说,不要为难我母后。”听他的语气也是刚刚才到的吧?江欣怡猜测着。 “我就一个条件,把二皇子放出来,赦免他的罪,并且要昭告天下,以后不会找他的麻烦。”那个黑衣蒙面人大声的说。 “原来是救我二弟的,那你何须如此,我答应了你便是。”文靖乾不假思索的就答应了。反正,文靖乾也正想把自己的弟弟放出来呢,只是朝里的大臣们不肯,这才拖了下来。 “三弟,退下,刘钧,你去把人放出来。”文靖乾对守在牢房门口的人说。 刘钧和连成他们看看文瑀鑫,不知道该怎么办?拼死拦在这里,皇上却说放就放了。 守在牢房门口的文瑀鑫皱皱眉,按他的心,是不会答应的。可是这被劫持的毕竟是皇上的母后,换做自己的母后被这样劫持的话,想必自己也会这样决定的。 文瑀鑫知道刘钧他们为何没有马上听皇上的话进牢里放人。 因为他们都知道,上次的那场战争就是这该死的二皇子私通敌国策划的。劫持朝廷送的粮草也是他们干的。 就因为这样,军营里才因为饿肚子跟敌人拼杀,无辜的送了很多人的性命。如果不是那个叫欧阳杰的发起的号召令,到前面救援,不但边关的将士全军覆没,就是这朝廷里,恐怕也早就易主了。 回来后,得知是二皇子的行径,他们都巴不得赶紧处决他。 可是,这心善的新皇上,却迟迟不肯下旨,也不定罪,就是把他关押在大牢里。 刘钧他们干着急也没有办法,现在的形式也不敢烧火,生怕自己家这王爷会忍耐不住冲进大牢把二皇子给咔嚓掉。 那样的话,正好被太后和江世谦等人拿到除掉瑀王爷的借口。 所以说,现在这守在牢门口的几个人是对二皇子最恨之入骨的。让他们把人放了,当然不答应了。 “去,放人。”文瑀鑫淡淡的对刘钧说。 刘钧刚想反驳,王爷他可是最心疼自己冤枉死去的将士了。可是他看懂了文瑀鑫眼里的东西,那是一种窃喜。是啊,人在牢房里,谁都不能把他怎么样。 可是被救走的话就不同的,就是逃到天涯海角,王爷也会亲自追杀为那些枉死的将士们报仇的。 江欣怡看着刘钧进了大牢,暗暗的担心,这个烈刚真的是只把他儿子救走就罢手?她不相信。 第三百二十八章 再救瑀王爷 蒙面人身上有几处伤口,裸露的能看见流血。文瑀鑫肩膀上有伤口,不过还好,并不是很大的样子。 江欣怡正在用眼睛看着自己关心的这些人,刘钧押着文靖轩走了出来。虽然被关押了这么久,可是因为身份和太后的缘故,在里面并没有受什么苦。 他身上的袍子也很干净,脸上只有惊恐,却看不见憔悴。 文靖轩一走出牢房门口,看见外面的情景不由得愣住了,眼睛慌乱的往四周看。因为此时他真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在里面只听见外面的打斗厮杀声,狱卒子都嚷嚷着说有人来劫狱,然后拿着家伙跑了出去,就没有再进来。 刘钧进去押他出来的时候,他双手抓着栏杆,死都不肯往外走,因为他做贼心虚,他知道这瑀王爷和他的手下都恨自己,罪案全的还是这牢房里。 所以,现在的文靖轩,判断不出究竟是怎么事。 出来以后,看见自己的母后被一个蒙面人用剑抵着,皇上哥哥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最担心的瑀王爷,看自己的时候,竟然带有笑意,那笑容好可怕哦,吓得文靖乾赶紧的扭过头。 “好了,人已经带出来了,你赶紧把我母后放了,领着你的主子离开京城,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人追究你们的。”文靖乾焦急的对那蒙面人说。 “你是来就我的?”文靖轩不相信的问。 “是的,二皇子,请你赶紧走过来。”蒙面人亦是很激动的说。 “你先把我母后放了再说,要不同时放人?”文靖乾说。 文瑀鑫他们五个,现在都闭着嘴,什么话都没有说,就戒备的站在一旁。 “皇上,我现在又改主意了,我们人少,万一我放了太后的话,恐怕我们几个还是走不出京城啊。”那蒙面人冷笑着说。 “那你说,你想怎么样?”皇上忍着怒火问。 “不想怎样,就想换个筹码,既然皇上如此的孝顺太后,不如您替太后送我们出京城?”蒙面的人说。 “不行。”一直没有开过口的太后和文瑀鑫异口同声的说。这还真的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有默契。 “呵呵,没想到西宫太后的儿子跟东宫太后还心有灵犀啊。”蒙面人冷笑的说着,手上一用劲,剑锋就往里了一些,一丝血丝顺着太后的脖子下来。 以江欣怡的角度,她是没有看见这个情况,但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倒是听得很清楚。江欣怡知道,那烈刚是想借此机会除掉皇上,或者是瑀王爷。 文瑀鑫的表现,让江欣怡很是感动,现在这种情形,要是换个人,肯定是不会吱声的。皇上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得到好处的当然是他瑀王爷了。 现在的东良国,除了皇上以外,也就是这瑀王爷能有资格坐上皇上的宝座了。可是他竟然没有坐收渔人之利的意图。 江欣怡不得不承认,他,文瑀鑫真的算个顶天立地,光明磊落的男人。她赞许的点点头。 “难道说瑀王爷,你打算代替皇上做我的人质?”蒙面人挑衅的问。 “好,本王答应你。”文瑀鑫很痛快的就答应了,没有丝毫的迟疑。 “爷,你?我们愿意代替皇上。”刘钧他们焦急的喊。 “就你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你们当我的护身符有用么?”蒙面人讥讽的说。 “好了,你放开太后,我去。”文瑀鑫有些不耐烦的说。 “三弟,还是我去吧。”皇上也很动容的说。 “别挣了,皇兄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可是不能有半点闪失的,臣弟前去就可。”文瑀鑫笑着对皇上说。 江欣怡暗暗在心里喊,不要答应啊。 “好,瑀王爷果然重感情讲义气,请瑀王爷吃下这粒药丸,我马上就放了太后。”蒙面人说着,对身后的人使个眼色,那个人马上就从怀里拿出一粒黑色的药丸,走到文瑀鑫的身边,递给了他。 “怎么,害怕了?怕的话就不要逞英雄啊,这皇上有个好歹的话,你不是正好达成心愿么。”蒙面人冷笑着说。 “放屁。”文瑀鑫骂着,伸手拿过那药丸就要往嘴里扔,他身边的刘钧和萧黎都赶紧抓住他的手阻止。 “瑀王爷不要吃,你吃了那药丸只会葬送自己,什么问题就解决不了的。”江欣怡急的再也忍不住了,边喊,边走了过去。 她几次想拔枪直接点把那烈刚的脑袋爆掉了事。可是她没有那样的把握,万一误伤了太后的话,恐怕会更麻烦的。 江欣怡的举动,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她,蒙面人的手下也奇怪的看着这个一脸病容的书生走过来,甚至忘记了要阻拦她。 心里都在想,这小子活腻歪了吧! “你这混账书生,跑来这里搅什么局?”蒙面人有点火的问。 “我?看不惯你而已。条件都答应你了,何必要如此贪心,节外生枝?”江欣怡说着已经走到了文瑀鑫身边,从他手上拿起那粒药丸,丢在了地上。 “这位兄弟,你如此的仗义,本王感激不尽,但是你还是不要卷进来的好。”文瑀鑫很感激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抬头看看文瑀鑫,笑着摇头说;“我敢你打赌,这个没脸见人的,根本就不会对太后怎样的。” “你,你胡说什么?”蒙面人有些心虚,恼羞成怒的质问着江欣怡。 “我没有胡说,你知足点,赶紧领着人走吧,干嘛非得这么贪心。小心弄巧成拙连儿子都救不出去。”江欣怡走近那蒙面人的身旁,小声的提醒着他。 “你?你倒底是什么人?”蒙面人恶狠狠的问,差点想把抵在太后脖子上的剑挥过来砍了江欣怡。 太后更是一脸的惊恐,他们没想到,原本只有他们自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事情,而这个病怏怏的书生竟然会知道!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对了,你们二位现在身上一定很舒服吧,那可是我的功劳,请马蜂给你们来了一个全身的针灸。怎么样?想起来了么?既然那个我都可以,那么这点小秘密,有怎么会不知道哦。”江欣怡坏笑的小声说道,那笑容跟他这病歪歪的摸样很是不相配。 把那烈刚气得肺都快爆了,太后的脸更是尴尬加羞愧,很不得把自己的脖子往那剑锋上蹭。 “所以,烈刚你打算怎么样哦?”江欣怡看着面前这两张恼羞成怒的脸,又挤出一个笑容来。 文瑀鑫他们没有听见这病弱在跟蒙面的说什么,却只看见那俩人的表情好奇怪,恨不得把这书生给吃了一样。 “好吧,就让太后送我们出城好了,赶紧把二皇子放过来。”烈刚妥协的说。 “这还差不多,早答应啊,何必弄出个花样。”江欣怡呲鼻一笑。 “听见没赶紧放人。”江欣怡见他肯妥协,就主动问了一下。 刘钧现在也弄明白了,看样子自己手里的人,留是留不住了!他看看文瑀鑫的表情,又看看皇上,见他们都点头,就把手里的人往前一推。 文靖轩就踉跄的到了烈刚和太后的面前。 文靖轩很感激的看着面前的蒙面人,不明白他为何费这么大来救自己。而且,自己的母后为何又被那人胁迫着。 他现在管不了太多,就想着赶紧离开这里,虽然在牢里没有吃到什么苦,可是这也太不自在了。 就在他们围成团,缓缓的往大路那边一动想离开的时候,忽然听见一声的尖叫。再看,烈刚的两个手下已经中箭身亡,那箭很准确的射在他们的心口上。 “狗皇上,你们耍咋?”烈刚恼火的回头骂。 这样的变故是是都没有想到的,江欣怡再往外围看去。那里已经乱套了,几个蒙面的黑衣人在跟侍卫们厮杀着。 乱了,全乱了。江欣怡一看这阵势,明白了,这是有人在浑水摸鱼呢。 皇上身边的侍卫们紧张的把皇上围了起来往一旁撤。 皇上还是不放心,自己的母后在歹人手上,可是却没有办法,冷静不下来该怎么处理这件事。 外围在乱,身边的人又都集中的保护着皇上。 烈刚一着急,就把太后给松开了,把文靖轩拉到自己的身边,保护着说;“轩儿,不要担心,有我呢。” 文靖轩迷糊着,光想着怎么能够活命,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蒙面的人在喊自己什么。就知道这个人会保护自己,所以他紧紧的依赖这烈刚。 而太后刚才被松开,脚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文瑀鑫他们刚想动手收拾烈刚他们,却看见几只箭又射了过来,直奔皇上而去。围在皇上身旁的人,立马又有几个倒地身亡。 没办法,他们赶紧的又去保护皇上,围在皇上身边用兵器拨打飞来的利箭。走过去之前,文瑀鑫把江欣怡也拽了过去,没有把她扔在一旁不管。 江欣怡看着面前的文瑀鑫,心里暗笑,奶奶的,你还挺有良心的么。 可是,江欣怡马上就笑不出来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 你到底是谁 “王爷小心。”江欣怡嘴上喊着,一着急,一步迈上前拦在了他的背部,用力一推他。 就是这么一瞬间,江欣怡感觉到了腹部的疼痛,低头一看,就看见了剑尖,假如不把他推开,也就就和他一起给穿糖葫芦了吧! 今天亏大发了,弄不好自己的小命就在此交代了,江欣怡看这那剑尖想着,可是这剑的主人不打算拔回去了么? 江欣怡现在还证实了一见事,那就是,在现代的时候,每每在电视电影里,看见这样的镜头,她都会说那个救人的傻,干嘛要自己用身子去拦啊,伸手把人拽开,或者推开不就行了! 嗯,现在明白了,情况危及的时候根本就想不到那么多。完全是下意识的,就这样做了。就像自己,不是连枪都没来得及拔么? 江欣怡没有回头,那人其实不是不想把剑拔回去,而是办不到了,就在江欣怡大声示警的同时,那个侍卫身旁的连成,已经麻利的一刀把他握剑的胳膊砍断了。 连成把刀架在那侍卫的脖子上,那侍卫绝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浑身抽搐倒在了地上,七窍流血而亡。不用说,这位是服毒自尽了。 文瑀鑫回身,看见面前的情景,已经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惊异的看着这跟自己素不相识却舍身就自己的书生。 “兄弟你没事吧?”文瑀鑫焦急的问。 “给你来个透心凉,你说有事么?”江欣怡咬着嘴唇,身子摇晃了一下说。 “坚持一下,马上给你叫大夫。”文瑀鑫 文瑀鑫这才想起来搂住了江欣怡,不让她倒下去,猛地拔掉那把剑,在她的伤口周围点了几下,止住血。又脱下自己身上外衣绑在江欣怡的腹部。 刘钧他们都冒了一身的冷汗,无法想想刚才的事情,假如没有这书生在,现在会怎么样? 这时,大批的御林军涌了过来,一下子就把外围的骚乱平定了。 那烈刚一看自己根本无法出去,只有拉着文靖轩退了回来。回头很绝望的看着已经站在了皇上身旁的太后。 江欣怡坚持着靠在文瑀鑫的身上,心想,今天可真的很热闹,这回看这烈刚父子如何逃出去! 靠,这时候还有闲心为别人操心,现在不想办法离开的话,等这文瑀鑫叫来大夫,给自己治伤的话,那不是要露馅了么?江欣怡暗骂自己猪头,忍着痛,尽量让自己不要晕倒,想着怎么离开。 “皇上,母后求求你,就下旨让他们出城吧。”太后一见被包围的那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是默默在自己身边守候了这么多年的情人,乞求的对皇上说。 “母后,您说有那么简单么?死了这么多的人,我怎么跟东良国的臣民交代?我怎么跟他们解释?”皇上冷冷的质问着太后,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公然的冒犯她。 “他是你的亲弟弟啊,放与不放只要你一句话就可以了啊。”太后见文靖乾的回答是这样,心里顿时预感不好,可是她不甘心的又说。 “说的好,他是儿臣的亲弟弟,可是他倒底做过些什么?母后您不是不知道。儿臣原本就想让他在牢房里呆几年,反省一下,就会让他出来的,可是,他竟然私通贼人来劫狱,劫狱也就罢了,竟然太心怀叵测的要儿臣和三弟做人质!你叫我如何放过他们,母后,你还是劝他们弃械投降吧。”文靖乾很失望的对太后说。 “皇上,臣弟先行退下了。”文瑀鑫在一旁跟皇上说。 现在不关心怎么处置这两个人,在他眼里,现在要紧的是身旁这位受伤的书生。反正局势已经扭转。 文靖乾点点头,同意了,他心里实在是凉啊,跟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跟自己根本就没有兄弟之情。而这貌似自己对手的三弟,关键的时候总是在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一边,这真的很讽刺啊! 好在自己一直从来没有在心里排斥过他,就算自己的母后从小就对自己说三弟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他也没有那样认为过。 除了弟妇被他弄丢恨过他以外,文靖乾从来没把他当对手,当敌人。 这样,文靖乾倒是没感到愧疚。 文瑀鑫见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已经疼的满头是汗,赶紧的把手里的剑递给了子琪。然后把江欣怡横抱了起来,连成和萧黎伸手,他拒绝了。 文瑀鑫他们刚走几步,就听见后面的惨叫声。 回头一看,原来是烈刚父子不听劝阻,妄图反抗,被乱箭射成了刺猬。那烈刚还强撑着往文靖轩身边爬,伸手握住了从来没有喊过自己一声爹的儿子的手。 再看那太后,已经昏厥瘫倒在地上,皇上的贴身太监赶紧的搀起。 唉,这下父子团聚了,江欣怡有点点的同情。 文瑀鑫他们倒是无所谓,跟前方的将士比起来,二皇子的死法太便宜他了。 文瑀鑫他们现在也无暇猜想这个蒙面的人究竟跟二皇子什么关系?在外围放冷箭的是些什么人?谁的人?还有刚才这个服毒身亡的家伙,究竟是谁派来的?反正这些,都是要查清楚的,不急这一时。 现在,文瑀鑫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努力的想在记忆力寻找关于这个书生的,可是什么都找不到。 “王爷,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命,不如你把我放下来,我自己走好了。你这样抱着我,别人会误会的。”江欣怡想找机会溜走,就跟文瑀鑫商量着。 “不妨事的,反正人家早就误会我了。”文瑀鑫自我解嘲的笑着说。 江欣怡这个急啊,她觉得文瑀鑫一定是要把自己送到铁心那里,或者是回他的瑀王府的,那怎么可以啊! 不要说担心给他们看见自己腰里的枪,就是治疗伤口也不行啊,一掀开衣服啥都瞒不住了。 江欣怡的反应,让文瑀鑫很不舒服,他老是有种感觉。不把怀里的这个书生抱牢的话,他也会像那个假黑皮,那个欧阳杰,一样消失得无影无终的。 所以,刘钧再次说要帮忙抱,文瑀鑫想都没想的就拒绝了。 一想到那个欧阳杰,文瑀鑫忽然发现,和现在怀里的这个人,抱起来的感觉怎么都差不多?他不偷自主的暗暗低了低头,偷偷的想闻这书生身上的味道,可是现在只能闻到血腥之气。 怕江欣怡受不了颠簸,所以文瑀鑫连马都不敢骑,附近的人因为今天的事都躲回家去,这边一时间连马车什么的都雇不到。 江欣怡有点撑不住了,看着文瑀鑫的脸庞有些模糊,腹部的伤也感觉不到痛,整个人好像要往一个深渊里掉。 不会就这样穿回现代吧?江欣怡还未完全失去意识,迷迷糊糊的想。 她使劲的睁着被自己弄小的眼睛,想再看一眼这个拜过天地,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的老公。 跟他也纠结一年了,有很多的伤心事,也有很多开心的事。虽然自己如愿以偿的离开了他,可是到现在还不是跟他纠缠着,只不过,自己换了个身份而已。 如果自己今个真的挂了,他会记得自己多久?会像想着那个紫灵那样多想自己几年么? 江欣怡想着,想着,竟然伸出了一只手,轻轻的去摸文瑀鑫的面颊。 文瑀鑫见状,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怀里的人,他没有躲避那还沾着血迹的手,任由他在自己的脸上温柔的摩挲。 刘钧他们都傻了,心想,难怪这书生拼死相救王爷,感情是个暗恋王爷的断袖啊!他们怕被人看见,赶紧的背对着文瑀鑫围了一个圈。 江欣怡的手又摸索到了他的颈部,找到了自己留下的咬痕。用手指轻轻的触摸着,她迷迷糊糊的问;“还疼不?” 文瑀鑫一怔,像是被雷击。 “还好,来此一次,拜个天地,就算是给你留个念想吧。”江欣怡眼睛已经争不开了,声音含含糊糊的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说清楚?”文瑀鑫浑身颤抖,异常激动的摇晃着怀里似乎要睡着的人问。 其实,江欣怡梦呓般的说的这两句话,他都听清楚了,只是不敢相信。 刘钧他们并没有听清江欣怡所说的话,可是文瑀鑫如此失态的喊叫,让他们不得不回头看。 “爷,您莫要激动,他昏过去了。”萧黎看着文瑀鑫失常的晃动怀里的人,赶紧的提醒着。 文瑀鑫已经没办法理智了,他还在摇着怀里的人,念叨着;“你醒醒,给我说清楚,我的欣怡在哪里,你倒底是谁?” “爷,再不去找铁心的话,只怕这书生是永远都醒不过来了。”子琪也大声的提醒着。 文瑀鑫这才如梦初醒,小心的把怀里的人抱抱好说,“把马牵来。”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到铁心那里才是对的。 第三百三十章 查上门了 文瑀鑫正准备自己也骑上去的时候,江欣怡又苏醒了过来,吃力的坐直身子,发现自己正坐在马背上。 她看看马下的文瑀鑫,很抱歉的给了他一个笑脸,子琪见她人醒过来了,也就松了手。文瑀鑫见他一笑,顿时忘记了自己是想上马的。 江欣怡手抓住缰绳对文瑀鑫说;“帮我把玉佩捡一下可以么?” 文瑀鑫闻言,立刻低了头看脚下,什么也没有,还没等他抬头问。 江欣怡双腿一夹马肚,用手用力一拍马的臀部,马儿嘶鸣一声就往前冲去。 “还愣着干嘛,给我追啊。”反应过来的文瑀鑫对刘钧他们咆哮着。 “爷,那是你的马,吹个哨子不是就会回来?”萧黎很聪明的想到了。 文瑀鑫也暗骂自己笨,就把手放在嘴边,一吹。一声尖锐的哨音传了出去。 只见那马真的就慢了下来,停了下来。 “呵呵呵,爷,看见没,不用咱追的。”连成有点得意的说。安鹏飞也不理会他,提气就追了过去,大概知道能追到,所以没有借刘钧他们的马骑。 江欣怡一见马听见哨声就停了下来,在回头看,那文瑀鑫正往这边追。 虽然在湖边已经决定不再刻意的躲避,他若是发现也没关系,正好可以打开窗户说亮话,可是不知为何,真的面临着他,江欣怡自己又犹豫了。 连忙趴在那马身上,摸着它的马鬃,恳求的对它说;“马儿,我知道你认到我的,那么拜托你,不要停下来,好么。我真的不能给你的主人发现的,求求你,带我离开好么?” 马儿好像听懂了一般,晃晃头,蹄子在地上骚动的原地踩来踩去,就像是人在拿不定主意的情况下那样,很烦躁。 “拜托了,走吧。”江欣怡声音微弱的继续请求着。她决定,这马再不走的话,自己只有下马跑了,不管跑不跑得掉,都要试一试。 终于,在文瑀鑫追到离江欣怡一百米左右的地方,那马忽然又跑了起来。文瑀鑫再次不相信了,那是自己的马么?怎么不听自己的命令了? 现在,那个书生没有打它,是它自己跑的,而且还跑的很快,超快。 后面的刘钧他们也傻眼了,赶紧上马追了过来。子琪连忙下马,把马让给了文瑀鑫。 “你们傻站着干嘛?看戏啊?”文瑀鑫骑上马,对自己的几个手下发着火。 几个人不敢吱声,骑马拼命的往前追。 江欣怡把马骑进了偏僻的小巷子在还有一半路程的地方下了马,忍着痛搂着马头说;“谢谢你了,下次见到你,一定好好的报答你。” 江欣怡说完就跳进一家门上落锁的小院,又从里面的院墙翻到另外一家。好在自己的伤口被点了穴,止住了血,不然的话自己就算没疼死,也会因为失血过多而送命的。 好在这几家的住户都都不在家,江欣怡在翻进第七家的院子时,实在是吃不消了,就躲进了柴屋里,休息一下。 自己这样不会得破伤风吧?不过这么半天都还没死,证明那把剑是没有毒的。那就不用像胡一刀那样冤死了。 江欣怡低头想解开那捆在腹部的衣衫,想了一想,就没解。这个位置的话,不是心脏,也不是胃。那么这个位置里面都是些啥东东呢?江欣怡想不出来,这里应该都是肠子吧?她猜想着。 唉,这个时代的人,也没有那么先进的医学技术吧,万一自己肥肠,小肠啥的上面给扎出了洞洞,那可怎么办? 江欣怡不担心别的,开始纠结自己的伤势了。奶奶滴,死她现在看的很开了,要死的话,最好是来个痛快的。 江欣怡越休息,越不想站起来,很想睡。可是她知道,现在自己不能睡觉的,睡下去的话,就有可能再也醒不来了。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个院子里好像很久都没有人住过了,到处是荒草。 隔壁的院子里,主人都已经回来了,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好让江欣怡羡慕。 “刚才瑀王爷府上的几位大爷在找一个受伤的书生,说是谁能帮忙找到,就赏银万两。”一个男人的声音说。 “听说今个大牢那面出了大事儿了,有人来劫狱,要救那个二王爷呢。不过听说人没有救成,都死了。”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 “那个受伤的书生,该不是劫狱的人吧?”一个少女的声音,语调里能感受到,她有点点慌。 “你个傻妮子,没见瑀王府寻人的表情,那是着急,还有担心。再说了,抓犯人的话应该衙门公差出面啊。”一个老者的声音。 “那不是坏人的话,干嘛要躲起来?”那女孩子倔强的反驳着。 江欣怡听见他们谈话后,苦笑着摇摇头,抬头看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强撑着站起身,纵身上了屋顶,辨别了一下大致方向,嗯,离自己的窝不远了。 江欣怡咬着牙硬挺着,终于回到府外的密道口,确定四处无人这才打开门走了进去。进去后连蜡烛都懒得点了,摸索着回到那间闺房。 她想找蜡烛的,却再也挺不住了,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 此时安鹏飞正忧心忡忡的站在院子里,他今个傍晚已经在京城里转了几个圈了,依旧是没有看见她。 今天在逍遥楼就听说了城里发生的大事,他也不太放心留在府里的江欣怡。还特意叫了小艾回府去看看,小艾回来说,公子在睡觉。 反正平日里,江欣怡就是个作息时间很没有规律的人,安鹏飞也没有在意。直到下午的时候就老是觉得心绪不宁的。 所以安鹏飞很早就回了城里,也从旁人的嘴里知道了劫狱的详细情景。当他回到府里,就迫不及待的去院子里喊她,却没有反应。 当他先后推开她的两间卧室的门,看见里面根本就没人的时候,他知道坏事儿了。 于是,安鹏飞赶紧差人,去把上官他们找回来,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下。可是他们把京城里能翻的地方都翻了,依旧没有找到。 还是听人家说什么瑀王爷抱着一个为保护他受伤的书生离开了,还得瑀王爷和他的手下,在京城里四处打探那书生。 安鹏飞他们立马就想到了,十有**,那书生就是江易昕!她受伤?找急几次没有找到,安鹏飞就决定在府里等,他相信,那个丫头一定会回来这里 。 安鹏飞把所能作能治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她的消息。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里面的响动。赶紧的走了过去,上官他们也都跟了进去。 推开门点上蜡烛,一看。 “这就是瑀王爷要找的书生?”上官宏看着地上的人,说道。 “先不要说别的,你们在外面守着。”安鹏飞抱起地上的人就进了卧室。 虽然上官他们觉得奇怪,为什么不让他们看,“不就是治伤么,又不是女人生孩!”韦奕小声的嘟嘟着跟大家走到院子里。 是的,这倒不是他们生气,因为实在是担心这个小子啊,干嘛要一个人身陷险境? 大概半个时辰左右,安鹏飞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大家刚想询问,海子慌张的跑了过来说;“禀公子,瑀王爷来了,说是有要紧的事一定要见咱二公子。 “告诉他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王爷也不能想怎样就怎样吧?”骆柯生气的说。 “他的鼻子真灵,估计是觉察到了什么。”韦奕说。 “海子,就说二公子醉酒睡下了,他要还是想来,就让她来吧。”安鹏飞对海子说。 海子答应着离开了。 “小安,你想干嘛?”上官宏着急的问。 第三百三十一章 疑惑更重 然后进了江欣怡的屋子,大家明白了,是要伪装一个现场,这样也能掩盖掉屋子里的血腥之气。 对于一个经常打打杀杀的人,对于血的气息,绝对是敏感的。 韦奕野猫留在外面,上官宏、跟了进去。 骆柯又跑到厨房找到酒杯和酒壶,还有一碗茴香豆,想了想又倒回罐子里半碗,这才进了屋子。 屋子里已经满是酒气,骆柯赶紧的把酒壶和酒杯豆子摆在桌子上,故意的让酒杯倒着,又把豆子也撒的满桌子都是。 安鹏飞也拎着酒坛子从卧室走了出来,把它放在桌下。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野猫的声音;“瑀王爷,这么晚了还要来找我家小公子啊?不怕人家真说你们是断袖之好?小心悠悠公主吃醋哦。” “呵呵,野猫兄你真会开玩笑,这么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美味楼?我好像记得你们都住在那里的?”文瑀鑫也好像开玩笑的说。 刘钧他们跟在身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把眼睛往别处看。 “我们倒是想回去啊,还不都是易昕那个臭小子,不知为何又喝多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一个贪杯的主,喝高兴了不一定会做什么,刚才还嚷嚷着要要上屋顶看星星呢。所以,没办法,大家都不放心,就多呆了一会儿。”韦奕很无奈的说着。 上屋顶喝酒?是的,他的确是那样做过。有一次他从屋顶掉下来,不是自己接住的么?文瑀鑫想着,忽然,心里警铃大作,那次接住他,他在自己怀里的感觉,抱欧阳杰、抱今天的那个书生,那种感觉,不是不是都差不多么?既然铁心说自己是正常的,那么他们几个是怎么一回事? “呦,是瑀王爷啊?易昕他喝多了,不如咱们一起去美味楼坐坐,喝几口吧。”上官宏从屋子里走出来说。 “不了,我听说江兄弟酒喝多了,看看他就走,不知道方便与否?”文瑀鑫回过神来微笑着问。 “哦,这话说的,您是瑀王爷,怎么能说不方便呢,小安啊,瑀王爷来看咱家小酒鬼了。”上官宏大里面大声的打招呼。 文瑀鑫皱皱眉毛抬脚就往那屋子里走,心里的紧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刘钧他们没好意思都跟进去,只有子琪尾随着走了进去。 一进外堂就闻到了很大的酒味,在看看桌子上的一片狼藉,桌子下斜躺着的酒坛子。 “王爷,小弟他贪杯,不能起身迎你,有是失礼之处,还望海涵。”安鹏飞从卧室走出来带着歉意对文瑀鑫说。 “不妨事,我看看就走,今个京城出事,想必你们也都听说了,我们也在找个人,路过这里就来看看。说起来倒是我们深夜造访有些失礼了,还望安兄能原谅。”文瑀鑫也客套的说着。 “不知王爷在找什么人?劫狱的?那要不要我们兄弟帮忙找?”安鹏飞强忍着恨意对文瑀鑫说。 “劫狱的事,自有公差去,我要找的是救我命的人,安兄如若是帮我找到此人,定有重谢。”文瑀鑫紧盯着安鹏飞的脸说。 “原来王爷在找救命恩人,瑀王爷的运气真好,每次都有人那么不顾一切的救你,却不图回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救你的人为何不肯现身?既然人家不想见你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的,王爷又何必苦苦相逼呢?”安鹏飞忍着怒火说着,恨不得把他拉出去扁一顿。 就是这个人让那个丫头不开心,就是这个人让那个丫头几次舍身相救。今个同样是因为他深受重伤。这让安鹏飞怎么能够不恨瑀王爷? 刚才给她治伤的时候,他心痛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那伤口不管是往上下左右任何一方偏一点,都有可能送命的。 “受人恩惠当然要报答了,这个道理安兄应该比我更有体会吧?”文瑀鑫感觉到了安鹏飞的某种敌意。 “爷,咱不是来看江公子的么?”子琪觉察到气氛有些不对,赶紧的插嘴。 文瑀鑫这才抬脚走进卧室,里面同样是酒的味道。他移步走到那床边,看着床上的人。 只见那江易昕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文瑀鑫的心莫名的在抽搐,子琪拎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床边,“爷,坐。” 文瑀鑫坐了下来,安鹏飞却紧张的握着拳头站在一旁。 子琪见床边的光线太暗,文瑀鑫一坐下就把摆放在对面的烛光给拦住了,于是,他就伸手要去拿烛台,想摆放在床头的小桌子上。 “不要,他醉酒的时候,蜡烛要放远点,上次就差点出事。”安鹏飞看出了子琪的意图,赶紧阻止。 子琪只好作罢,毕竟这是别人的家里。 看着一身酒气的人,躺在自己面前,文瑀鑫开是怀疑自己了。他在心里质问着自己,来干嘛?什么目的? 每个人都有烦恼事,看样子这江易昕的烦恼也不会比自己少,不然为何总见他喝酒?可是,自己现在怀疑他什么呢? 文瑀鑫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也乱了,本来是到这里来找答案的,可是为什么现在会更加的迷茫了? 文瑀鑫现在很想问问床上的这个人,你的烦恼究竟是什么啊?银子也赚了很多了,悠悠公主又是个不错的女孩。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出来啊。他很想分担的。 “爷,时候不早了,咱回吧。”子琪看着文瑀鑫就这么愣愣的看着床上的人,觉得自己再不提醒的话,恐怕他会一直坐到天亮也说不定。 “哦,是该回去了。”文瑀鑫喃喃的说着,神情恍惚的往外走,连招呼都没有跟安鹏飞打就往外走去。 文瑀鑫刚转身迈出卧室,床上的江欣怡动了一下,一只手伸到床外,仔细的看去,指甲里还残留着血迹。 安鹏飞本想送王爷出屋子的,看见江欣怡的手一动,赶紧的退了回来,把她的手从新放进了被子里。 这才走到门外,确定文瑀鑫一行人已经离开。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安鹏飞对韦奕他们说。 “不了,我们没事,等下看看易昕他真的没事再说吧。”骆柯说。 “是啊,谁睡得着啊,我们都你屋子里待会儿,等下有事喊一声。”韦奕说。 “嗯。”安鹏飞点头进了屋子。 安鹏飞把蜡烛台移到床头小桌子上,然后坐在了床边的那把椅子上。 烛光下,江欣怡的脸色苍白,他伸手试试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你倒底想怎么样啊?不是说不喜欢他,才离开他的么!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啊?你好傻啊。”安鹏飞看着江欣怡,痛苦的问她。 当然,这些话他早就想问的,可是都忍住了。倘若她现在是清醒的,那么这些话还是不会说出来的。 其实,安鹏飞现在已经很明了了,她的心根本就是在那个人身上,只不过她自己不知道,或者说她知道却不肯承认罢了。 既然两个人都相互这么在意,这么牵挂对方,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弄成这样的夫妻见面不相识的局面? 安鹏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算时辰,又倒了水喂她吃了一粒丹药。 文瑀鑫一行人出了江府以后,文瑀鑫翻身上马,一路上半句话都没有说。刘钧他们也不敢问,还是回到王府后,见王爷独自进了 第二天早上,江欣怡醒过来以后,睁开眼睛就看见这是自己的屋子,自己的床。 她歪头看看床边,安鹏飞伏在床沿上睡着了。只能看见他的后脑勺,看样子他照顾了自己一整夜,累的睡着了。江欣怡感动的,想伸手去摸摸他的头发,手都伸了出去,又缩了回来。 她觉得这个动作不合适。 为什么自己觉得快要死去的时候,心里面想的都是那个人?江欣怡想不明白,叹了一口气。 江欣怡轻轻的一声叹息,安鹏飞给惊醒了,他抬头看看江欣怡,一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又赶紧把把她的脉。 “二哥,对不起哦,又让你受累了。”江欣怡声音虚弱的说。 “嘘,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好好休息。”安鹏飞很温柔的安慰着她。 江欣怡知道他担心自己,不由得有些内疚,想了想就笑着说;“二哥,我的伤口是你包扎的?” “嗯,是二哥只包了伤口而已。”安鹏飞红着脸解释着。 “嘻嘻,我是想问问二哥,会不会落下难看的疤?”江欣怡故意的开着玩笑。 “哦,会留下一点点淡淡的印记,不是很明显的。”安鹏飞安慰着她。 “那就好了,谢谢二哥。”江欣怡笑着说。 其实她才不在乎是否会留下疤痕呢,只不过觉得不知给说些什么,才没话找话的。 “他来过了。”安鹏飞说。 “什么?他什么时候来的?”江欣怡惊讶的问。 “昨晚,我刚给你包扎好伤口,他就来了。”安鹏飞觉得应该跟她说,也好让她心里有个准备。 “他没有见到我,没起疑心吧?”江欣怡担心的问。 “就是奔着你来的,没见到你,又怎么会离开。”安鹏飞站起身,伸个懒腰,好像很无奈的回答。 “不过你放心,我们制造了一个,你醉酒的假象,应该是忽悠过去了。”安鹏飞见江欣怡愣在那里不响,赶紧的解释着。 “呼,那就好。”江欣怡拍着胸口,送了一口气说到。 “你呀,先不要高兴那么早,那个人的脾性你应该是最了解的。”安鹏飞好心的提醒着她。 “二哥的意思是,他今天还是会来?不会吧,京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理应忙几天才对啊。”江欣怡说着,轻轻的移动了一下身子,好在是剑刺的,创口很小,不然的话,她只能侧身躺着了。 “怎么不会,你没见昨晚他迫不及待见你的样子,可是见到以后,就是傻傻的看着你,后来还是子琪催他,才离开的。”安鹏飞说。 嗯,看样子是自己把他给弄混乱了,总是弄个不存在的人帮他,然后又忽然蒸发。江欣怡忽然有些自责,要不是自己多管闲事了吧!唉! “你要做什么?喝水?还是?”安鹏飞见江欣怡挣扎着要起身,赶紧的问。 “我还是起来收拾一下吧,不然他真来了咋办?谁喝酒要睡好几天,起不来床,万一他再多事的把铁心领来就惨了。”江欣怡说。 “易昕,你又改变主意了?我是说,你在湖边不是准备回来面对了么。”安鹏飞不解的问。 “不知道啊,一看见他就拿不定主意了。”江欣怡心虚的回答。 “既然如此的在意他,不如回到他身边好了,经过了这么久的磨难,他应该懂得怎么珍惜你了。”安鹏飞违心的说。 原本,江欣怡受伤刚醒,不适合说这些,可是安鹏飞实在是不想看着她这么折磨自己,不知道心疼她自己了。 他想尽快的让她清醒。她身体受的伤,自己可以医治,可是她心里的伤,安鹏飞真的觉得自己只能心疼的旁观,却没有办法帮她疗伤。 “不会,我和他永远都不会走到一起。”江欣怡苦笑着说完,掀开被子,要下床,可是头一阵的眩晕,身子晃了晃,差点倒在床上。 安鹏飞赶紧扶住她很心疼的责怪;“不行就不要硬挺。” 江欣怡只笑不语,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上。上身的衣服是自己走时穿的,他只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了,中衣自腹部被撕开了,受伤的腹部被用棉布缠裹着。 想想自己真的是可怜,胸部为了隐藏俩见不得光的挂件,就让自己给缠平了。现在腹部受伤又缠?自己现在是粽子还是蚕蛹啊? 江欣怡慢慢的站起身,先去解决了一下内急,江欣怡帮她打了洗脸的水,她赶紧给自己梳洗了一下,找出干净的绷带和衣服,安鹏飞赶紧转过身子。 “我出去等你。“安鹏飞丢下一句话,就走出了卧室。 江欣怡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挤出一个笑脸,加油,她对自己说。 江欣怡慢慢的走出了出去。 “不会吧,易昕,你这样可不行,那可是把你穿个透,而不是一点皮肉之伤而已,你不想活了?” “就是,那个瑀王,你不必担心,有几个哥哥给你们顶着呢。” “你是帮他又不是害他,干嘛要隐瞒?”门口的上官宏他们,见到江欣怡走来,都担心的七嘴八舌说。 每天这个时候,他们早就去酒楼了,现在不行啊,都担心江欣怡的伤势,所以都等在了院子里。 大家正准备说让江欣怡就在这里吃早餐好了,不要走到前面去。 江欣怡还没等点头呢,小北老来了,还没开口,野猫就先问了;“是不是那瑀王爷来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 真相不远了 “看见没。刚说谁,谁就来了。”韦奕嚷嚷着。 “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上官大哥,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又不是来打架的。这里有我和二哥就行了。”江欣怡吩咐小北,然后对上官他们说。 “嗯,那我们就先走了,等下我去抓几只鸽子来给你补补。”上官宏笑着对江欣怡说。 “好啊,烤了下酒。”江欣怡拍手说。 “下酒,下酒,是炖起来补身子的,你这小子真成了酒虫了。”上官宏溺爱的骂着,伸手要敲江欣怡的脑袋,可是没舍得。 几个人叮嘱了江欣怡一下就离开了。 “易昕,还是进屋去吧。”安鹏飞怕她坚持不住,就说道。 “没事的,我又不是豆腐做的。”江欣怡笑呵呵的说。 江欣怡现在也很佩服自己呢?太神奇了也,自己被剑刺个对穿,居然没死,还能挺住。要是在现代的话,还不得住个半个月的院啊! 这时,文瑀鑫也领着刘钧他们来了,而且好多了一个人,是铁心。把他领来做什么?江欣怡犯嘀咕了。 “王爷,来了?”江欣怡笑咪咪的迎了上去,说。 “昨晚有事路过贵府,进来看看江兄弟,没想到你醉酒,所以今个又来了。”文瑀鑫硬着头皮对江欣怡说。 “呵呵,江某贪杯让王爷见笑了。”江欣怡抱拳说道。 “王爷,请里面坐。”安鹏飞在一旁笑着说。 他倒不是热情好客,而是心疼受伤的江欣怡。 “请。”文瑀鑫也就不客气的说着,就走了进去。 人都到了里面,刘钧他们把手上拎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好么,大宝小包的一大堆。 “王爷,下次来时,空手不好意思的话,就拎几坛酒来就行了。”江欣怡坐在了文瑀鑫的对面,坐下时,伤口好疼,她强忍着疼痛笑着说。 “好的,既然江兄弟这么说,瑀鑫记住了。看江兄脸色不是很好,想必昨个醉酒伤了身子,我这为铁兄弟呢,是个隐士的名医呢,就让他帮你看看吧。”文瑀鑫试探着说。 “不妨事的,我经常这样,已经习惯,过两天就好了。”江欣怡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 铁心也不在意,眼睛却时不时的往江欣怡脸上瞥瞥。 见江欣怡不肯答应,文瑀鑫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时,蓉儿和薇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蓉儿拎着茶壶,给屋子里的人沏茶。 薇儿则是把手上的一个小罐子里的东西倒在杯子里给江欣怡;“公子,这时您的解酒汤,粥等下就好了。” “嗯,知道了。”江欣怡示意她们退下。 江欣怡低头喝了一小口,立马就瘪了嘴很委屈的往安鹏飞那里看。 “赶紧喝,胃会好过点。”安鹏飞知道她是嫌苦了,赶紧的劝。 “可不可以加点蜂糖进去?“江欣怡可怜巴巴的跟他商量。 “别讲条件,谁让你贪杯来着?快点喝了,莫要客人笑话了。”安鹏飞硬下心来说。 江欣怡是最怕吃中药的了,况且,这哪里是什么解酒汤啊,根本就是伤药,只是那样对薇儿说的。 她很郁闷的看着面前的汤药,猛抬头正对上文瑀鑫的眼神,“真的很难喝。”江欣怡对文瑀鑫说。 “醉酒很伤人,还是喝了吧。”文瑀鑫竟然会像哄小槐那个的语气对江欣怡说。 “哦。”江欣怡下下决心端起杯子,闭着眼睛咕咚咕咚的喝了进去。喝完后,把空杯子往桌子上一放。 安鹏飞见她喝光了药,刚放心的点点头。 江欣怡忽然就站起身跑了出去,里面的人就听见外面呕、呕、呕的呕吐声。安鹏飞赶紧的跟了出去,文瑀鑫也走到门边往外看。 只见,江欣怡蹲在墙根,呕吐着,安鹏飞在她身后给她拍着背。 “人家说不喝,偏让人家喝,呜呜。”好么,她竟然很委屈的哭了起来,然后站直了身子,用袖子一抹嘴,进了自己的那个院子,拉开门进了屋子,关了门落闩再也挺不住了,晕倒在地上。 “易昕,易昕,你开开门,二哥不逼你吃药了,咱不吃了,你开门。”安鹏飞焦急的在外面敲着门。 “安兄,江兄弟他?”文瑀鑫跟了过来问。 “王爷,不好意思,他就是这孩子脾气,今日招待不周,等他日再请王爷吃饭赔罪。”安鹏飞装着若无其事的语气对他说着。 文瑀鑫听出来了,人家这是下了逐客令,只有领着刘钧他们离开了。 文瑀鑫他们前脚一离开,安鹏飞趴在门上,从缝隙里看见倒在里面的人了。他想把们踹开,又怕再伤到倒在门边的人。 于是,从腰里拔出匕首,把门闩拨开,走进去把江欣怡抱了起来送到卧室,放在床上,又转身出来把门掩上。 给江欣怡喂了一粒丹药,去打水,弄棉布给她擦拭了额头上的汗,还有嘴角的药渣。他给她搭脉,确定并无危险,这才放下心来。 既然她这么排斥吃汤药,那还是得另想办法,给她配置药丸才可以,安鹏飞有点犯愁了。以前她偶尔身体不适,自己煎药给她吃,好像没有这么大的反应啊,难道一定得弄点干果子,蜜饯什么的才可以? 大街上文瑀鑫就没有再骑马,漫无目的的往前走。 “爷,那江公子好像不是醉酒,而是受伤了。”铁心在一旁说。 “你说什么?”文瑀鑫猛的回头问。 “我说那江公子跟本就不是醉酒,而是深受重伤。”铁心大声的重复着。 “你怎么知道的?”文瑀鑫松开牵着的马缰绳,抓着铁心的双臂问。 “你可不要忘了我是吃哪门饭的,她喝的那个醒酒汤根本就是治伤的汤药,我的鼻子一闻,里面有那几味药都能给你说出来,而且,这几味药材兵不是咱们常用的那种,不然你们一会闻的出来的。”铁心很自信,很得意的说。 听了铁心的一番话,别说文瑀鑫傻了,就是刘钧他们也都愣住了。 “他怎么会受伤、为何要隐瞒自己的伤势啊?”萧黎傻乎乎的好像是在问自己,又好像是在问其他的人。 文瑀鑫茫然的站在借口直打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他想原路返回,又觉得不妥。 “爷,咱还是先回去从长计议吧.”还是刘钧够冷静,提醒这文瑀鑫。 六个人回到了瑀王府,就直接进了书房。吩咐不要进去打搅,所以,吉海就在外面守着。 “爷,咱们冷静。冷静,大家都好好想想,那个江公子有什么理由要隐瞒自己受伤的事。”刘钧呼吁着屋子里的人。 “昨个劫狱的,没有余孽逃脱啊,外面趁乱射箭的人,都被御林军给灭了,连活口都没留下一个。劫狱的人除了被杀就是服毒自尽的,也没有什么遗漏。唯一一个受伤跑掉的人就是那个病怏怏的书生。而这位江公子又这么巧的受了伤。这难道真的是巧合么?”连成分析着。 他们说着,文瑀鑫就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他一句话都没有开口说。 “这江公子若真的是你们说的那个舍命救王爷的人,那不得不说,他的易容术真的是厉害呢。”子琪说着。 大家说着说着,忽然发现瑀王爷一声不响的看着那他自己涂抹了半天的画卷。这时候他还有心思作画? 大家都围了过去,却发现那上面画的是什么。 中间的那个俊俏的小公子,大家都看出来就是江易昕,而在他四周有很多的名字。假黑皮,欧阳杰,黑衣蒙面人、书生。 “爷,难道您认为他们之间有联系?或者说他们之间都认识?”连成问。 “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帮了我以后就消失了。”文瑀鑫用手指着假黑皮、欧阳杰、黑衣人、书生四个名字对大家说。 “再想想他们还有什么共同的特征?”铁心提示。 “都是男的。”萧黎脱口而出。 “这个,这个、这个。这个他们的体重都一样。”文瑀鑫有点难为情的指着拿上面的两个个人名,没有包括假黑皮和去后院给他示警的黑衣人在内,却指了中间的人像说。 大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爷为啥有点结巴了,那就是因为,这几个男人他都是抱过的。 看着很混乱的,可是这么一分析又很清爽,很明朗。 “不管谁消失了,这个江公子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人。”刘钧说。 “那是不是说,这几个人跟本就是一个人?”子琪大胆的假设着。 “那不对啊,欧阳杰在边关帮咱的时候,江公子是在京城的,这事有很多的人都能够证明的。”子琪提出了疑问。 “可是,小萍曾经对我说过的,说我们在前面抗敌的那段日子,那江公子一直在生病,都没怎么出门,一直等咱们凯旋回京后,那江公子也康复了。”刘钧说。 “还有一个问题,你们说这京城里谁还能在极短的时间里,大方的拿出那么大的一笔银子四处购买粮草?”连成又想起来说。 “还是这个江易昕啊,在海边那次的海难以后,不是他送去那么可观的一笔银子,才帮那些无家可归的人,重建家园的么。”子琪说。 “对呀,一点没错。”刘钧附和着。 他们说一样,文瑀鑫在那中间的江易昕身旁画一个问号。 最后,大家越说越激动的看着那画卷,所有的问号都指向这个江易昕。 “哇,爷啊,这个人根本就是你的守护神,你的福星啊。”大家一致的结论。 “还有啊,在边关的时候野猫也去了,好像俩人关系很不错的样子,你们想想看。”刘钧又说。 子琪他们都点点头。 虽然事情还是一团迷雾,可是大家都有了一致的方向。他们都相信,离真相不远了。 文瑀鑫捏着鼻梁骨,闭着眼睛把这些事都在脑子里飞快的就转了几个圈。难道这几个人都是他一个人? 先不想那些,就说眼前吧,假如那书生就是这江公子,那么他的伤是真的很重啊。都怪自己,固执的要去查看,害得他还要装着没有事一样的来应付自己。 想到这里,文瑀鑫怨恨又后悔的发脾气,动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把刘钧他们吓了一跳。正想劝劝他呢。 文瑀鑫开口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不用再紧盯着那个江府了,有什么打算我想好了再对你们说。” 子琪他们就觉得奇怪呢,刚才还那么急呢,这会倒是淡定了下来? “你们先去吃饭吧。”文瑀鑫对他们挥挥手。 文瑀鑫想清楚了,这个答案要慢慢的解,即使自己依旧是那么的迫切想你知道。可是不行啊。不能再让那个处处都帮自己人再吃苦头。 再急,也要等他把身体养好再说吧。 刘钧他们虽然不太明白啥意思,这眼看就要知道答案了呀,他偏偏的不急了! 接下来的几天内,文瑀鑫这边的人没有再跟他一起出现在江府。也没有上票? 又过了一天,文瑀鑫这才算买了很多的橙子,上了马,只领了铁心和萧离前去。 这回,江欣怡的脸色好了很多,没有那么苍白了。她就是不明白,这回来的三个人,怎么好像看自己和那个她的眼神都变了。 “江兄的身体好些了吧?”文瑀鑫沉默了半天,才开口问。 “嗯,好多了,在过几天咱们就能在一起喝几杯了,现在又有新的菜式上来了,保证你们都爱吃。”江欣怡很激动的说。 “酒楼里要身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请尽管开口。”萧黎开口说。 “谢谢,王爷,谢谢你们。”江欣怡就会呵呵笑着打马虎眼。心里有些不习惯,他们怎么不急了? “江兄,这里是一些名贵的补药,是父皇在世的时候赏给我的,现在拿来,你补补身子吧,不然咱们怎么能痛快的喝酒呢。”文瑀鑫很委婉的说。 江欣怡看着这几位客人,觉得他们真的变了很多,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第三百三十三章 让王爷吐血的真相 又来搞什么?试探?摊牌?江欣怡在心里嘀咕着。 这时候小槐从外面跑了进来问;“王爷爹爹,你怎么好几天都没来了?” “爹爹有事啊,小槐你乖不乖?”文瑀鑫抱起了小槐问。 “小槐很乖的,不信你去问哥哥。”小槐很可爱的说着,挣扎着下了地走到江欣怡身边。伸出小手就要江欣怡抱抱。 江欣怡很自然的就要抱他,没想到的是文瑀鑫麻利的站起身上前一步,把小槐给抱了起来。 “要哥哥抱抱,哥哥都好几天没有抱过小槐了。”小槐不满的小声的抗议着。 “小槐,不可以,哥哥身体不舒服,小槐不要捣蛋,再不听话,就不让你住在这里了。”文瑀鑫好像要生气的样子对小槐说。 “哦,那我去找小虎玩。”小槐怕他真的生气把自己领回瑀王府,赶紧乖乖的跟他商量。 文瑀鑫这才把他放在地上,回头对江欣怡歉意的笑笑。 “没关系的,就醉酒而已,早就好了。”江欣怡笑着说。 江欣怡现在明显的感觉到,铁心和萧黎两个人在偷偷的看自己的脸,难道他们已经发觉了什么?不然怎么没领刘钧他们,反而把这铁心领来了? 江欣怡正不知道该跟他们聊什么好的时候,安鹏飞走了进来,手上拎个食盒。跟文瑀鑫他们打过招呼后就把食盒放在桌子上。 从里面来出一碗肉粥,放在江欣怡面前。 “王爷要不要尝尝?”江欣怡笑着问。 “哦,不了,吃饱了才来的。”文瑀鑫摆摆手说。 江欣怡也就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心想你们愿意看,就看吧。 江欣怡不知道,他们究竟怀疑到什么程度。反正知道,他们从此以后算是跟这里粘上了。 “江兄弟,有件事想请教。”文瑀鑫见她吃好了粥,这才犹豫了一下说。 这就开始了?江欣怡暗自一笑,该来的总归要来的,“王爷想说什么,但说无妨。”她笑呵呵的还带着点挑衅问。 文瑀鑫看看安鹏飞,又看看铁心和萧黎。 “哦,我们去前面转转。”铁心站起身说到,然后和萧黎一起往外走。 安鹏飞看看江欣怡,见她对自己点点头,就说;“我也有事,先失陪一下。”然后就离开了。 “王爷,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想问什么就问吧。”江欣怡站起身,走到窗口,看着外面说。 “你,你倒底是谁?假黑皮?欧阳杰?书生?”文瑀鑫一字一句的看着她的后背问。 “王爷很聪明。”江欣怡没有震惊,而是很镇定的说。 “那么能否告诉我,真正的你倒底是哪个?为何会如此的帮我?”文瑀鑫又问。 “嗯,怎么说、王爷你希望我是哪一个?”江欣怡想逗逗他,就问。 “我不知道。”文瑀鑫喃喃的回答。 “我们之间就这样不好么?你如果知道的太多的话,恐怕咱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那样的话,江易昕也会消失不见。如果你在意这份兄弟之情,就不要再纠结下去了。假黑皮也好,欧阳杰也罢,反正没有哪个是你的敌人,这样不是很好么?”江欣怡看着窗外说。 文瑀鑫说不出话了,他就担心这个,所以克制着到今天才来,想闻问清楚。文瑀鑫知道,眼前的人一定是说到做到的。 他不敢想象,就算这江易昕是个迷,那起码这个迷是属于自己的。可是如果这个迷都不见了的话,那自己怎么办? 文瑀鑫沉默了好一会儿,用手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那个咬痕,下了决心问;“好,别的我不问,只想知道,你那天为何说那句话。” “哪句话?”江欣怡好奇的问。 “你为我挡了一剑后,摸着我脖子上的疤,说的那句话。”文瑀鑫克制着自己的心情说。 “我有说什么了?不记得了呀,还有,王爷的脖子上有疤么?怎么留下的?”江欣怡回过身,很惊奇的问。 她还真的走到他的身旁,踮起脚尖往他的脖子上看。 江欣怡这样的反应,真的是让文瑀鑫不知所措了。开始怀疑自己当时是不是产生幻觉听错了? 于是,文瑀鑫一时间又没有了下文。原本这几天,他已经把要问的问题都列在了心里,而现在,全都乱套了。 江欣怡见他如此,不禁想笑,来的时候,看去不是心有成竹的么、怎么一下子就卡壳了? 江欣怡休息的这几天,也想了很多,也想着等他反应过来,找上门的时候,跟他摊牌。可是,现在真的面临关键的时候,她有点犹豫了。 这个人固执的要命,真的知道自己就是他那走掉的王妃,他会罢休么?会放手么?江欣怡也拼命的问自己究竟怕什么?是怕跟他纠结不清?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了? 是的呀,自己真的是自讨苦吃,自己犯贱。当时离开他以后,就不该再管他的事。随他死也好,活也好,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也许当时不要固执的回到这京城,而是跟二哥到处游玩,也许没有干扰下,跟二哥早就碰出了火花吧? “在军营里为何流泪?为何不辞而别?”文瑀鑫很不甘心的问。 “身为男人,喜欢上另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有家室,你说我能不伤心么?”江欣怡一咬牙,干脆瞎掰了。 “什么?难道,你说的那个男人是?是我?”文瑀鑫惊愕的问。 “对呀,反正今天就说实话吧,打我第一次见到王爷你的时候,就觉得跟王爷前世就是相识的,那时,江某的心就在已经,可是,你身边还有个漂亮的女人。”江欣怡好像很伤心似的转开了身子,很痛苦的用拳头砸墙。 “难怪,难怪你会为了一直兔子跟她挣。”文瑀鑫傻傻的念叨着,想着第一次见面时,这江公子的不冷不热,还有为了一只兔子竟然跟余小菁要动手。 兔子?江欣怡面对着墙,一想,对,那时候是那样的。不由的窃喜,可是这王爷也太好糊弄了吧?这样一说他竟然真信! “是啊,我已经为你失去理智了,所以到了京城,只要得知你有危险,我就会扮成另一个样子,去帮你。得不到你的人,能看着你平安,江某就心满意足了。现在,江某对王爷已经很坦诚的,掏心掏肺的什么都说了,王爷一定不屑再跟我交往了吧?”江欣怡回过身来很可怜的问。 文瑀鑫怎么都没想到,今天来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真相!他身子一晃倒退两步,坐在了椅子上。 “王爷,你说说看,以后要我如何面对你?明知道你是不会接受我的这份感情的,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江欣怡不知怎么回事,自己这么善良的一个人,为何愚弄这个王爷,竟然一点犯罪感都没有?一点内疚都没有? “对不起,对不起,谢谢你对我做的一切,可是我的心里还是只有我的王妃,所以,没有办法接受你的这份厚爱。”文瑀鑫很自责的说。 “你的那个王妃有什么好啊,我听说她一点都不端庄,也不贤惠,经常会去跟男人喝酒呢。还跟太子,也就是当今的皇上,还有七王爷不清不楚的。她如此不珍惜王爷,你又何必对她念念不忘?”江欣怡故意的这么说。 “江兄,你可以说我,责骂我,但是请你不要指责我的王妃,江兄的几次救命之恩,瑀鑫会找机会报答的,先告辞了。”文瑀鑫气鼓鼓的说完一甩袖子就离开了。 “哇,至于么?开开玩笑而已。”江欣怡看着那急匆匆的背影说着,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早知道到这么好玩,早就该用这招了,说不定他早就离自己远远的了,那会像现在,紧黏着自己呢? 这回好了,解决了,这个麻烦不会再来了,绝对的,江欣怡感觉到了。自己刚才说他王妃,也就是自己的坏话,已经惹怒了他。 “怎么回事?你对他说什么了,脸色那么难看?”安鹏飞走进来问。他在院子外面看见文瑀鑫怒气冲冲的离开,绝对不像是知道她的身份后该有的表情啊。 嘿嘿嘿,江欣怡没说话,坐在桌子旁,托着下巴坏笑着。 “你没跟他说实话?”安鹏飞见她的样子,感觉不对劲儿,这些日子很少见她又这坏坏的表情了。 “哦哦哦,临时改变主意了。不过,他会很久,很久不来烦咱们了。”江欣怡心虚的说。 “那你究竟对他说什么了?”安鹏飞真的很好奇。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承认了什么欧阳杰啊,什么假黑皮啊,书生啊都是我一个人。”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说这个,他也不该气成那样啊。”安鹏飞不解的问。 “然后我就说,就说第一次见到他时,就对他情有独钟了。”江欣怡不好意思的低头说。 情有独钟?啊?你还真敢说啊!安鹏飞真的是彻底的无语了。他现在真的真的很后悔了,不该对那王爷那么有敌意的。 那个王爷多可怜啊,真的,真的,怎么可以这样那个啊?那个可怜的王爷,今晚,啊不,以后可怎么办? 安鹏飞开始担心自己的情敌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 瑀王爷发火 其实,铁心他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们只知道王爷纠结那几个莫名失踪的恩人。谁都没有想到,王爷的心里面对这江公子还有另外一种感觉。 就在他俩猜测王爷和那江公子在里面谈的如何时,忽然看见文瑀鑫怒气匆匆的走出了院子。 “爷,怎么说,他承认了么?”萧黎忍不住,迫不及待的,没看脸色就问。 文瑀鑫没吱声,继续往前走。 “爷,这江公子,我看、”铁心刚想告诉他,自己发现了这江公子的一点小秘密,那就是,铁心今天,很仔细的看了江公子的脸,怀疑有假,但是却没有把握。 “闭嘴,不要再说了。”文瑀鑫恼火的把铁心的话打断了。 文瑀鑫怒气匆匆的回到瑀王府,很烦躁的就把自己灌个宁酊大醉,刘钧他们几个坐在一旁,也不敢开口说话。 余小菁冒险端了热茶走到文瑀鑫的面前,子琪和连成连忙摇头,铁心皱皱眉毛,萧黎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对刘钧说;“活的不耐烦的来了。” 文瑀鑫现在的样子,他们都很心疼,可是他们却情愿他搂了莲妃或者另几位夫人,再或者是花楼里的姑娘去屋子里发泄一下。 这五个人里没有一个想看见文瑀鑫跟这个余小菁发生什么。不是因为她长的跟紫灵一模一样的话,他们早就想劝他把人遣送出王府了,看着她就闹心。 其实,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他们都无所谓的。只是这一回就因为这个女人,才气走了王妃。气走了王妃,王爷才会变得这样,阴晴不定。 才会有了喜好男风的倾向,所以,他们一致认为,这个余小菁就是个实打实的红颜祸水。现在看见她端着茶来,都等着看笑话呢。 “王爷,喝杯茶,醒醒酒。”余小菁很温柔的把茶杯放在文瑀鑫的面前,娇声的说。 文瑀鑫猛的抬头,直勾勾的看着面前的美人。 余小菁一看,他没有发脾气,以为今天有戏,于是又开口了;“王爷,不如让小菁给您唱个小曲吧。” “你不是我的紫灵,她早就不在了,你倒底是谁?说。”文瑀鑫忽然站起身子,用手掐着她的脖子问。 咳咳,唔,唔、余小菁被他掐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两只手胡乱的在文瑀鑫的胳膊上拍打,却不敢用劲,也不敢用力反抗,生怕他发觉自己有功力。 余小菁被文瑀鑫这样掐着,刘钧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要上前阻止。后来还是,子琪怕出事,上前拉开。 余小菁惊魂未定的瘫软在地上,眼睛看着又坐下仍旧在喝酒的文瑀鑫。她怨恨的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扎入自己的手掌,血流了下来,却没有人在意。 屋子里的人,目光都在喝酒的文瑀鑫身上,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她,所以也没有人看见她眼神里一闪而过那狠毒的眼神。 “刘钧,你们说,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文瑀鑫端着酒杯指着连成问。 唉,见他这样,大家都明白,王爷已经是醉的不像话了。 大家相互使使眼色,试探的对文瑀鑫说,爷,要不先去躺一会儿吧。 文瑀鑫点点头站了起来,就往外走,却没有走进自己的院子,而是踉跄的往后院走去。大家都知道,他这又是去王妃的屋子里了。 “你们回去休息吧,这里有我盯着呢。”连成对刘钧他们说。 “好的,后半夜我来换你。”萧黎说。 从这次的事以后的半个月,文瑀鑫再也没有去找过江欣怡,甚至连逍遥楼,美味楼都没有去过。 后来找了一个借口把小槐也给接了回去,还是让刘钧去接的。铁心原本想对他说,江易昕的脸上,有可能也易容过。可是见王爷再也不想提及此事,以为他已经知道了,就没有告诉他。 每日里按时进宫面圣,下朝后,就跟刘钧他们喝酒下棋,连自己的母后那里都不去了。 但是,文瑀鑫对自己的几个手下和铁心都下了死令,那就是,若是那个 江易昕遇到了什么困难,都要鼎立相助,不管是财力还是人力。 文瑀鑫其实也很烦恼,上次劫狱的事情,他曾经查过,在外围放暗箭的人,实际上是自己母后派去的人。 为次,文瑀鑫和自己的母后又大吵了一通。 西太后看明白了,不在他和皇上之间弄些矛盾冲突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下决心的。可是,任凭西太后怎么折腾,文瑀鑫就是不理不睬的。 西太后见他如此,也只好先消停,不然事情暴露的话,就会害了自己的儿子。 而正宫太后,因为亲眼看见自己的情人和儿子死在面前,受不了打击,再也提不起精神。每日里郁郁寡欢的,后来干脆自己搬到了冷宫里,任凭皇上怎么劝说都不肯搬出来。 皇上也没有办法,只好应允。 一转眼,就迎来了今天的第一场雪。 这天一大早,江欣怡刚起床,就接到了喜帖,现在的五王爷文靖辰洗添麟儿,大摆宴席。江欣怡因为是准驸马,所以也在应邀之列。 她准备了一个金制的长命锁,还有自己刚研制的干菜鸭,坐上马车就去了。因为这也算是家事,所以并没有邀请其他的人。 江欣怡身披小萍给做的新斗篷,蓝色的缎面,站雪地里,像一朵盛开的桔梗话,刚下车,就有人迎上来,接过她的礼物引她走到会客大厅。 好么,规模还真的不一般。 一走进去,江欣怡就看见了,小七和文瑀鑫哥俩都在的。小七很兴奋的就走过来打招呼。可是那个文瑀鑫就对她笑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江欣怡也不在意,随便的找个空位置就坐了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进了餐厅,就有人把她安排到了文瑀鑫的身旁。 江欣怡一看,心里暗乐,还好,是个老邻居哦,她却忘记了贪杯误事那句话。 第三百三十五章 伊人就在眼前 文瑀鑫给她这么一说,反倒是不好意思,人家对自己的恩情如此深,本该尊敬,可是谁让他说自己王妃的坏话来着。 这样,文瑀鑫无奈又尴尬的也跟江欣怡笑着点点头。 女眷另外安排了桌子,皇上也没有来,但是贺礼已经送到了。 江欣怡这张桌子上一共八个人,而且江欣怡都认识,他们以前是皇子,现在是王爷了,还有两个是驸马。 因为平日里也都经常的光顾江欣怡的两个酒楼,所以相互之间还都很熟悉。这样大家说说笑笑的,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的,倒也开心。 整张桌子上唯独文瑀鑫的话少,反正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气,所以也不影响什么。 文瑀鑫看着身旁的这个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对于自己来说,这个是恩人呢,是舍命救了自己几回的人啊,可是自己现在却对他如此的冷淡,实在是不应该呢。 文瑀鑫觉得自己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可是造成这局面的不还是这个人么?他竟然说喜欢自己?好吧,喜欢自己这也不算是罪,可是他为什么要侮辱自己心里最在乎的那个人呢? 所以,文瑀鑫决定,要想尽办法偿还这个人情债,他不想背负这个忘恩负义的罪名。他也曾经想过,把自己的积蓄拿出大半作为酬谢恩人的礼金。 可是文瑀鑫的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做,豁出性命救了自己几次的人,那样做的话,是对恩人的侮辱。 不知道为什么,文瑀鑫发觉,自己在看这江恩人,跟那些人人嬉笑喝酒的时候,心里竟然很不爽。 江欣怡最近没人打搅了,心情很好,加上酒楼里新推出的干菜鸭,很受欢迎。客人吃好了以后,都会要求另外买了带回去。 烤鸭,江欣怡没有做过,就按照视频里教的试验着做,可是都做了十几次,依旧是口味不对。 因为这个,她这两天还有点点烦,现在酒桌上,同桌的都在夸美味楼和逍遥楼的菜烧的好吃,美味,心情竟然好了很多。 所以,来者不拒,谁敬的酒,她都喝。 酒过三巡,文靖辰抱着宝贝儿子来给大家敬酒,江欣怡喝了以后,也和大家一样塞给那襁褓里的婴儿一个红包,讨个利市。 然后大家又是接着喝酒,文瑀鑫很想劝身旁的这位不要再喝了,倒不是怕他酒后失言,对大家说喜欢自己。而是担心他的身体伤才刚好。 可是人家根本就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把他急的真想把人给拉出去。又不能那样做,把个文瑀鑫坐立不安的。 这个时候,又端上来一个菜,是螃蟹。江欣怡因为跟一个身边的那个酷爱美食的驸马讨论牛身上哪里的肉最嫩,所以没看见。 等讨论好了,才注意人家面前的碟子里都有一只螃蟹,都在动手呢。 哦,这个江欣怡爱吃,可惜自己酒楼没有这个菜系,也没想到要添这个菜。 江欣怡刚刚想伸手去夹一只,却发现文瑀鑫面前的那只螃蟹,已经被他扭掉了蟹钳,掀开了蟹壳。 哈哈,有现成的,干嘛要自己弄?江欣怡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把文瑀鑫面前的螃蟹连碟子端了过来。 哇咔咔,好肥的蟹,江欣怡看着黄橙橙的蟹黄,吧嗒吧嗒嘴,没别的工具,只能用筷子。她挑了一大块蟹黄送到嘴巴里,嗯,好鲜哦。 江欣怡美美的吃着,完全没有在意身旁的文瑀鑫,在她端走螃蟹的那一刻,是什么表情。他惊愕的张着嘴,直愣愣的看着江欣怡。 怎么可能啊,那个可人去年的这个时候,也曾经这么做过。文瑀鑫清晰的记得,那时,还是太子的文靖乾到自己府上做客,那天正好遇见了在洗衣的杂院玩耍的王妃。 那天就和太子一起用的餐,那天的餐桌上,夜市一碟蟹。她当时就是这个样子,拿走了自己面前扭掉钳子,掀了盖子的螃蟹,没错,就是这样的。 文瑀鑫不确定自己是否又出现了幻觉,他偷偷的把手移到桌下,放在大腿上,使劲的扭了一把,疼得他一咧嘴。 这些都是巧合么?一样的体重,一样的贪杯,一样的不拘小节! 文瑀鑫把手抬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他跟本就做不到,心跳越来越快,仿佛要蹦出自己的胸膛。 巧合,这也许是巧合,文瑀鑫拼命的对自己说。 可是接下来的事,更加让他无法冷静了。 江欣怡把面前螃蟹壳里的蟹黄吃的干干净净的,然后,然后她拿起一只大蟹钳很自然的就递到了文瑀鑫面前,在他惊愕期待的注视下递到了他的面前。 “嘻嘻,你劲儿大,帮帮忙了。”醉意朦胧的江欣怡笑嘻嘻的对文瑀鑫说。 她此时哪里还记得自己以前也曾这样做过?不然今日就算馋死也不会这样做的啊! 文瑀鑫伸出已经在颤抖的手,接过那个蟹钳,两指稍用力,就给扭开了。 “哇,厉害。”江欣怡的注意力全在文瑀鑫手上的蟹钳上了,哪里注意他的表情。伸手就拿回了蟹钳,拨开,美美的吃着里面的蟹肉。 桌上的人都知道这驸马本就是这脾性,所以谁都没有在意,只是文骅焱觉得自己的哥哥表情好怪异,却不知为什么。 文瑀鑫默默的把江欣怡面前的碟子端到自己面前,努力让自己镇定的,把碟子里其余几只蟹钳也都帮江欣怡扭开,然后又放回她的面前。 “谢谢。”江欣怡没忘记道谢,一高兴,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她现在认为这个文瑀鑫是安全的了,所以对他也没了防备。 “三王爷,对悠悠的驸马格外的好呢。”不知是谁开玩笑说。 “怎么,你们不服啊。”江欣怡还得瑟的白了人家一眼说。惹得桌子上哈哈大笑。 文瑀鑫现在是哭笑不得了。 这个江恩人,已经承认了那欧阳杰,那假黑皮那书生都是他一个人而已。那么,现在很多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了。 自己在抱他时的人感觉,他身上那熟悉的气息,他那眼神?还有,文瑀鑫不由自主的又摸摸自己脖子上的咬痕。 江易昕、江欣怡、江易昕?易昕不就是欣怡这俩字颠倒一下而已吗?文瑀鑫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这两个名字,他因为自己的愚钝很想抽自己的嘴巴。 江湖上的人,易容易音,这个自己早就知道啊,怎么就没有想到她会扮成男人呢?还傻乎乎的找那个面脸麻子的小江,就算再找十年,也找不到啊。 天啊,自己苦苦寻找的人,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自己竟然没发觉,以为是自己有毛病成了断袖?笑话,真的是天大的笑话啊! “三哥,你怎么了?”文骅焱见自己的哥哥神色不对,忍不住问到。 “哦,我喝多了,有点晕。”文瑀鑫赶紧的给自己找借口说。 “喝多了?得了吧,你才喝了几杯啊。”江欣怡看不出状况的笑话他。 文瑀鑫看着身旁这个笑嘻嘻的人,一下子想把她拥进怀里,一下子想揪着她的衣襟好好的质问她。可是现在的自己太混乱了,尽管扭过大腿,知道不是梦,可是文瑀鑫觉得自己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而且一直在帮自己,舍身救了自己好几次。这个倒是很让文瑀鑫心里好受些。 “是啊,我是没喝多,可是不知道为何,还是醉了。”文瑀鑫压低自己的声音看着江欣怡说。 ?江欣怡没听懂他说的话,反正已经吃饱了,大家都往前厅走。 江欣怡站起身跟文骅焱并排的走,文瑀鑫就跟在他们身后,嗯,笨的不是自己一个人,这小七不是也没有发觉么。文瑀鑫给自己找着借口,安慰着自己。 客人们在前厅喝了一盏茶,这才纷纷跟文靖辰告辞各自回府。 江欣怡和悠悠打声招呼就和文瑀鑫、文骅焱一起往外走。文骅焱和江欣怡有说有笑的,可是文瑀鑫却紧闭着嘴,像个哑巴似的跟着。 “江兄,这里离我府上很近的,不如去坐坐,喝壶好茶再回去也不迟啊。”大门外,文骅焱邀请着江欣怡。 “下次吧,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回去躺在我那床上睡到明天早上。”江欣怡拒绝了。 文骅焱也只好作罢,先行离开了。 “王爷,咱也就此别过了。”江欣怡像模像样的跟文瑀鑫抱拳辞行,然后没等他回应就往自己的马车走去。 文瑀鑫看着那个走路有些不稳的人,真的,真的很想把她抱起来塞进自己的马车里,然后回去关上门好好的,痛快的,狠狠的收拾她一顿。 可是不行啊,绝对不行,万一弄不好,惹毛了她,说不定她又会跑掉的,真的那样的话,再想找她恐怕比登天海难。 第三百三十六章 瑀王的决定 老贺也不多说,赶了车跟在后面。 刘钧他们几个一直都守在外面等,看见文瑀鑫和那江公子一起出来,江公子而王爷呢?那是什么表情? 见王爷下令去跟着那辆马车,心里都开始琢磨,这才刚刚安定几天啊?又开始了?可是大家都没人敢吱声。 一直到了江府门口不远处,看着江欣怡下了马车进府,文瑀鑫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王爷,要不咱进去坐坐?”刘钧小声的跟文瑀鑫商量着。 “你们先回去吧。”文瑀鑫对他们说。 “那王爷你?”子琪问。 “叫你们走,就赶紧的走,啰嗦什么?”文瑀鑫几乎是在大吼,引得几个路人回头观看。 “好好,爷叫我们走,这就走。”连成一看不对劲,赶紧的回应着,然后示意大家赶紧离开。 老贺见王爷发火,就赶了马车往旁边移开一段路,然后蹲在一旁等。 尽管还是初冬,可是,外面的温度已经很冷,没什么特别的事,人们都赶紧的回家围火盆去了。 连成他们虽然离开,可是因为不放心文瑀鑫,所以都在不远出侯着呢。 自己疯了一样的在找她,可是她却在这里过得有滋有味的,不但把小萍小慧都弄到了这里,就连大贵的娘和妹妹也都在这里! 文瑀鑫就这样站着看那个大院落,足足两个时辰,这才上了马车往回返。 回到了瑀王府,文瑀鑫一进自己的院子,就拔出腰里的剑一阵狂砍,几棵没了叶子的树被他砍得惨不忍睹。 这还不算什么,他进了自己的屋子,见什么砸什么,拿到什么摔什么。 刘钧他们在外面也不敢来劝阻,只好让萧黎赶紧的把铁心给叫来。 文瑀鑫发泄的差不多了,屋子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摔的东西,仰头哈哈哈的大笑。把外面的几个人吓的不知所措,难道王爷受了什么刺激疯了? 铁心急匆匆的赶到时,见子琪他们都站在那门口,不敢往里面走。见他到了,赶紧的让出门来,示意赶紧进去看看。 铁心走了进去,看着满屋的狼藉,再看看那站在屋子中间的文瑀鑫。 此时的文瑀鑫已经是相当的平静了,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这是做什么?想换新的也不用都毁了吧。”铁心确定文瑀鑫无事就调侃着。 文瑀鑫抬头看看铁心还有那几个跟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家伙,都在担心的看着自己,不禁有些愧疚。 “是的,本王就是想换新的,如果有可能的话,就连这瑀王府都想拆了重建,呵呵呵。”文瑀鑫笑着说。 刘钧他们见王爷竟然在笑,一个个都心里发毛,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爷,要不让我和连成再去找找?”萧黎迈前一步对文瑀鑫说。 “找什么?”文瑀鑫反问。 “当,当然是找王妃了,欧阳杰,假黑皮,书生不是都找到了么,那王妃肯定也能找到的,属下找不到,就不回来见您了。”萧黎很认真的说。 “还是我去吧,你们留在王爷身边帮他。”铁心好像是来的时候就想好了要这么说。 “不必了,你们都老实的呆着吧,哈哈哈。”文瑀鑫说完,哈哈大笑的走出屋子,留下身后的五个面面相觑的人。 “铁心,你赶紧的给爷看看啊,他怎么了?”连成着急的对铁心说。 “可是我看他的眼神很正常啊,看什么?”铁心耸耸肩说。 老管家吉海满脸担心的也转身回来了,看样子是被撵回来的。 “完了,咱们爷这是打算忘记王妃,他真的是决定跟那江公子了。”萧黎害怕的说。 “是啊,我看也玄乎。”子琪也没辙了。 “别说废话了,赶紧跟着吧。”刘钧提醒着他们。 几个人这才想起来去追那个已经看不见人影的人。 经过刚才的发泄,文瑀鑫冷静了下来,但是他知道,自己冷静是暂时的。只要稍稍的想到找到了她,自己的心跳就会立马加速。 现在得想好多的事,比如说最要紧的就是,她跟那个安鹏飞是个啥关系?文瑀鑫想起在海边时,自己抱着她,安鹏飞就从自己的手上把人给抢走了。 啊,想到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抱走,文瑀鑫心里就莫名的火大。他们两个之间没什么事吧?还好,自己立场够坚定,一直都没有给她休书。 不然,恐怕自己的女人跟这个安鹏飞连娃娃都生出来了,文瑀鑫想想就觉得后怕。她易了容,看不见了那朵桃花,应该还在的吧?文瑀鑫一想到这个要命的问题,不由得拼命往外呼气。 一定在的,一定在的,文瑀鑫默默的在心里祈祷着。可是一年多了,她跟那个安鹏飞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俩在一起的时间甚至比跟自己在一起的时间都长,孤男寡女的,万一,万一那个了,怎么办? 很明显的那个安鹏飞是知道她是女儿身的,不然也不会好几次把她从怀里抢走。啊,文瑀鑫才刚刚冷静下来,现在又开始烦躁了起来。 文瑀鑫一不小心又钻进了牛角尖,郁闷的用拳头打一旁的树干,几下子,树上的积雪就震落下来,他也不躲避,树干上沾着血迹。 “这火还没发够啊,那一屋子的东西不是白砸了。”不远处的铁心叹口气说。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留在军营不回来呢。”萧黎说。 嘘,子琪示意他们小点声。 他们再往前看,看见文瑀鑫又往后院绕去。 不会前面的没有砸过瘾,又去砸后院那间屋子里的东西? “砸了好,省得触景伤情。”刘钧说。 可是,文瑀鑫真的很让他们失望,他进去以后,里面一点一点响动都没有。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留下两个守在外面,其他人回前面休息,几个时辰后来换岗。 文瑀鑫躺在床上,把受伤的手搭在床沿上,省得把血粘到被子上。 冬天又到了,她是个及怕冷的,一想到她像只小猫一样偎在自己怀里熟睡的样子,文瑀鑫嘴角一仰,笑了起来。 她还是自己的,应该是的,不然为何总在自己危险的时候出现?不是说她是自己的克星么?不是说她会克制自己的运程么?看来,那些所谓的道士和尚也都是骗人的。 自己一个堂堂的七尺男儿,却要她一个女流之辈来帮,为自己挡剑,想到那剑穿进那个白皙的身体,文瑀鑫心就在疼。 文瑀鑫躺在那个可人躺过的床上,想了很多,最后得到的结论就是,她的心里还又自己,而且份量很大,很大。 想到她不顾性命来保护自己,文瑀鑫觉得什么都不必再多纠结了,心里也豁然开朗。 想到她深夜来示警时,还有在湖底帮自己渡气,文瑀鑫笑着用手指摸摸自己的唇。 可是,既然她在意自己,为嘛还不回来呢?大概还在赌气吧,文瑀鑫猜测,等见到她就对她说,自己这年把,真的没有动过别的女人。她知道后,应该会开心感动的吧! 现在忍忍,没弄明白她为何离开,因为余小菁的话,自己并没有收她。 还有现在为何不回来的原因,也没有弄清楚,不能直接去质问她。那样会把她吓跑的,这次找到了她,一定要给她想要的一切。 一定要记牢自己答应她,却没有坐到的,那就是,再也不让她伤心了。 要想想办法,最好让她自己承认是王妃,然后心甘情愿的回来就最好了。然后自己每天就吃她的的饭菜,呵呵,想想就开心呢。 文瑀鑫想着,想着就笑出了声。忽然,他听见外面有声音,这才想起来一定是刘钧他们。 文瑀鑫下了床,走出门,看着站在外面跺着脚的子琪和刘钧。 “那几个呢?”文瑀鑫问。 “回爷,他们在前面候着呢。”子琪小心的看着他脸色回答。 “走,叫上他们,一起去酒楼吃晚饭。”文瑀鑫笑着对子琪说。 “哦,属下这就去。”子琪确认自己没有听错,赶紧的跑出院子。 “你去把小萍也接来,一起吃顿饭,我们在聚仙楼等。”文瑀鑫又对刘钧说。 刘钧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反正见他在笑,也不敢多问,赶紧的撒腿就跑。 文瑀鑫慢慢的走出后院,到了前面,铁心帮着把手包扎了一下,就一起往聚仙楼走。人家说骑马也不让,马车也不坐,就那么背着手,笑眯眯的往前走。 “完了,铁心你不是说爷很正常么?就这样还正常?赶紧的想想办法啊,爷要是疯了,咱们可怎么办啊?”萧黎对着铁心焦急的说。 “是不太对劲儿。”子琪也小声的说。 “你们在后面磨蹭什么,还不走快点?”文瑀鑫回头很温柔,很温柔的问。 “哦,知道了。”连成他们打个冷颤应着,赶了上去。 “千万不是要到人家地盘上砸肠子吧。”萧黎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大点声。”文瑀鑫回过头来笑着问。 “没,没说什么。”萧黎赶紧摆手。 第三百三十七章 无法淡定的王爷 一行人来到聚仙楼,掌柜的赶紧的迎了上来,把他们请到了楼上的兰花间。 “掌柜的,生意还好吧?”点好了菜,文瑀鑫问正在沏茶的掌柜。 “唉,没有以前好了,自从那美味楼换了主人,加上城外的逍遥楼,京城里各家酒楼生意都不好做了。”掌柜的叹了一口气说。 “想想办法啊,你这也是老字号了,还拼不过他们啊?”文瑀鑫心情很好的说。 “谁都是这样想的,可是他们菜式更新的也太快了,而且老是有新奇的东西上桌。说句不怕您笑话的话,他们新的菜式,我也曾经派人去买来尝过,确实是美味至极,我也叫厨子尝试着做来着,可是就是做不出来那个味道。”掌柜的很坦言的说。 “嗯,确实是这样的。”文瑀鑫笑着点头说。 “干嘛不多出点银子把那里的厨子抢过来呢,那不就解决了么?”铁心坏坏的说。没看见文瑀鑫白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知道了那个江易昕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人以后,文瑀鑫很自然的就觉得那美味楼和逍遥楼都是自己的,虽然他不是贪图那份产业,就是一种很得意的感觉而已。 所以,铁心一出馊主意,他当然不高兴了,觉得铁心胳膊肘往外拐。 “这个早就试过了,别说是大厨了,就是美味楼里几个做早点的师父,我们都挖不来。银子他们根本就不在乎,根本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掌柜的无奈的摊摊手说。 “派人潜进去,偷学啊。”铁心又开口了。 “哦,那更加的不可以,他们相互配合的很默契,警惕性很高,想在那里做什么,跟本就不可能。”掌柜的一脸落败的说。 “有这么厉害?“铁心有点不服气的说。 子琪他们在听三人对话的时候,都在看着文瑀鑫,因为他一直在笑眯眯的,很得意的样子。真是的,那酒楼也不是他的,怎么这表情? 这时,刘钧领这小萍走了进来。 “小萍见过王爷。”一进门,小萍就羞涩的给文瑀鑫施礼问好。 “小萍,你现在也不是瑀王府的下人了,刘钧跟我是师兄弟,所以不必如此拘谨,快坐吧。”文瑀鑫笑着对她说。 “谢王爷赐坐。”小萍不好意思的说着,刘钧就拉着她坐下。 小萍本来长的就漂亮,现在在江欣怡的身边,吃的穿的都很好,所以现在的她出落的更加美人一个,坐在英俊的刘钧身边,真的是郎才女貌。 引得大家都羡慕不已。 “刘钧,你小子真有艳福。这么漂亮的一朵花就便宜你了,今个这顿你请客吧。”铁心坏笑着说。 “我可不请,我的银子要攒起来娶小萍用呢。”刘钧赶紧回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爷,后悔不,这丫头可比你那几个女人好看多了。”铁心歪头小声的对文瑀鑫说。 “后悔什么,我已经有个宝贝了,她才是最美的。”文瑀鑫没有发火,很得意的小声回着。 “你指的是?”铁心不解的问,该不是指的那个没有音讯的姑奶奶的吧? 文瑀鑫没再跟铁心解释什么,美滋滋的喝着面前的茶,掌柜的离开去催伙计们上菜,还要叮嘱厨房里的师父,这王爷很久都没来过了,得小心的伺候着,不能有任何差池。 “小萍,你跟刘钧出来,你们公子没反对吧。”文瑀鑫放下茶杯微笑着问。 “回王爷,没有。”小萍腼腆的回答,却没敢说原话。 刘钧去叫她,她去后院跟江欣怡说的时候,江欣怡不但没反对,反而说难得瑀王爷请客,叫她多点几个最贵的菜,说不吃白不吃。 伙计端了几个菜上来时,文瑀鑫就叫小萍点菜,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想吃啥。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一年前,连个包子都难得吃到的丫头了,在江府,平时的菜就很好,加上江欣怡一研究新的菜式,就会给府里的人先品尝。 所以,酒楼里的菜式对她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谢王爷,这就行了,小萍真的不知道该点什么。”小萍只好这样说。 刚开始吃的时候,萧黎他们还小心翼翼的,不太敢说话,生怕那句话说错了,又让王爷发飙。 可是吃到一半的时候,大家喝酒一高兴,就忘了那茬,嘻嘻哈哈的说起了笑话。 只有小萍老实些,听着他们说,说到好笑之处,就捂着小嘴乐。 直到上来一个菜,小萍不乐了,看着刘钧把一个红烧狮子头夹到自己面前的碟子里,她眼圈一红,一个没忍住,眼泪吧嗒吧嗒的就掉了下来。 “尝下,这里的狮子头做的不错,小萍,你怎么了?”刘钧这才发现身旁的人哭了,赶紧问。 “没事,这个菜还是主子指点了厨子改进做法,当然好吃了,我当时就在这里,怎么会不知道。”小萍拿出帕子抹着眼泪,呜咽着说。 小萍见景生情,想起了江欣怡,这可把萧黎他们吓坏了。赶紧的跟刘钧使眼色,那意思,怎么回事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钧也没办法啊,把哭泣的小萍心疼的拉进怀里。跟大家一起往文瑀鑫的脸上看,等着他发飙。 让大家失望的是,文瑀鑫听了以后,不但没有发火,也没有伤心,他知道到现在为止,小萍也不知道那个江易昕就是她苦等的主子。 “小萍,莫要伤心了,你家主子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文瑀鑫笑着安慰这小萍。 “真的么?”小萍听见他这么说,猛的抬起头,眨巴着带着泪珠的大眼睛问。 “真的,本王为什么要骗你,只是到时候,你舍得从江公子那里搬回来么?”文瑀鑫逗着小萍。 “舍得,小萍去的时候就跟公子说过,等我家主子回来,我就要离开的。”小萍使劲的点头说。 “嗯,等你家主子回来时,本王替你教训她,给你出气。”文瑀鑫笑着说。 “不要啊,王爷,主子回来,你不要再让她伤心了,主子本来就、、”小萍紧张的说着,还有半句没敢说。 小萍记得,王妃对她说过,要了休书改嫁他人呢,可是她怎么敢说啊。 “是啊,你家主子本来就很记仇。回来时,你要帮王爷我多说些好话才行。”文瑀鑫依旧是笑着跟小萍商量。 “哦,小萍知道了。”小萍点点头,王爷说的没错,自己主子就是个记仇的主。 “王爷,王妃她就是赌气贪玩,等玩够了就会回来的。” “就是,就是。” 桌子上的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开口安慰着文瑀鑫,现在他们的眼里,这里最可怜的不是小萍,也不是他们这几个光棍,而是这个王爷。 “噗,你们干嘛这是。”文瑀鑫看着大家的眼神,当然明白人家在可怜自己了,忍不住笑着问。 文瑀鑫现在还不想把自己找到王妃的事情告诉他们,那个可人耍得自己团团转,自己也要想办法耍耍她。可是若是给这几个小子知道的话,那就麻烦了,要露馅的。 文瑀鑫现在也很想看看自己这几个手下在知道那个江易昕就是王妃时,脸上都会是啥表情,很想知道。 他现在还有一个困惑就是,既然那可人在出嫁前差点被淹死,可是她如何会有那么好的水性在湖里救自己? “没干嘛。”子琪赶紧往嘴里塞菜。 其他人也赶紧的往嘴里忙活。 小萍听文瑀鑫一说,也不哭了,不好意思的抹干眼泪,继续吃。 “你们家公子平时谁在身边伺候?”文瑀鑫随口问。 “哦,没有人在他身边的,就是我和小慧,蓉儿薇儿去拿他换洗的衣物,几天收拾一下屋子,其他时间,公子不许人去的。”小萍老实的说。 文瑀鑫点点头,明白那可人的处境,定然是怕被发现她是女儿身,才会如此的小心吧。唉,这一年多,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在乡下那个夜晚,她都嫌勒的慌,文瑀鑫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不由得笑了起来。 好么,连成他们看着文瑀鑫一个人又在傻笑,一个个的都觉得头皮发麻。 “怎么回事?咱爷是不是真的对那江公子有想法了?”子琪小声的对身旁的萧黎说。 “我就知道有事儿,要不把人家小萍叫来做什么?”萧黎很紧张的回 答。 不好么,就这一下子,酒桌上的气氛又变了,文瑀鑫是越喝,越高兴。 连成他们是越喝越担心,连铁心也搞不懂这王爷究竟抽什么疯,真的不正常呢! 小萍明显的感觉到,气氛不对,担心的歪头看着刘钧。 “没事的,王爷他就是想王妃想疯了。这里有点不对头。”刘钧很小声的解释着。 他们说的这些话,文瑀鑫只要稍微用点心,就能听清楚,可是他的心思现在根本就不在这里,早就飞到那个人身边去了。 晚饭吃好从聚仙楼出来,刘钧送小萍回去。 文瑀鑫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站在原地,若有所思的在想着什么。 “爷,咱去哪里消遣?要不去雨花楼坐坐?”大家都怕文瑀鑫再说去江府,很担心,铁心胆大的上前试探着问。 “雨花楼?那种地方,爷才不去呢。”文瑀鑫很严肃的说完,甩甩袖子往自己瑀王府的方向走。 萧黎他们被文瑀鑫一句话就给噎住了,雨花楼,那种地方!老天,这算怎么回事啊? 第三百三十八章 重新开始 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暂时的解决了文瑀鑫的纠缠了。 所以,当她第二天坐着马车出了城到了逍遥楼,看见门口的那几匹马,还有那几个人时,就有点震惊了。 刘钧他们都来的话,那个人一定也在的。她再往那几匹马仔细看看,果然就看见了文瑀鑫的坐骑。 “你,你们怎么这么早?难道是要出远门?公干?”江欣怡笑眯眯的问刘钧。 “没公干,我们爷听说这里有新菜出来,所以,嘿嘿。”子琪有点底气不足的回答。 晕,谁一大早的到酒楼点菜?江欣怡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觉得他们肯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因为这几个家伙的神情都不是很自然。 “萧黎,你们这么早来就是为了来尝新菜?”江欣怡走到萧黎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问。 “嗯,嗯是的,早上练功饿了,就,就来了。”从来撒不来谎的萧黎磕磕巴巴的说。 噗,江欣怡看着他涨红的脸,忍不住笑了,也不忍心再问他。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站在外面多冷。”江欣怡招呼着他们。不管怎样,江欣怡对这几个人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安鹏飞在一旁,什么都没有说,心里却觉得有些怪异。 海子迎出来,说瑀王爷在楼上的雅座,江欣怡叫他把刘钧他们领进去,好好的款待。自己则和安鹏飞去了厨房。 江欣怡子厨房里检查了一下小五子刚刚送来的食材,又到四处转了转。在梅菀看见冯师傅正在领人修剪梅桩。 “冯伯,咱这梅几月能开?”江欣怡走过去问。 “哦,公子来了,你看,这边的日寒红、粉寒红、福寿梅、雪月花开的稍早些。那边的粉皮宫粉、粉朱、粉羽开的稍迟些。天气正常的话,一月中就会开的。”冯师傅笑呵呵的告诉江欣怡。 “咱们这院子里一共有多少品种的梅啊,现在就想看呢。”江欣怡走到一株梅树下面看着树干问。 “现在是三十六种,不过,咱那宅子里还有十几种,没有移过来,公子你春季一下子买来那么多,也种不下去啊。”冯师傅笑着说。 “唉,这地方还是太小了些,冯伯,要不咱买块山头,把所有品种的梅花都买回来,种一整座山的梅花,好不好。”江欣怡用手比划着说。 “呵呵,好呀,公子只管买,我只管种。”冯师傅本就是爱花的人,当然很开心的说。 “二哥,你说好不好?”江欣怡头也没有回的问。 “好啊,江兄你没有地方种的话,我在城西有块山头,不如送给你种梅好了。”一个声音答应着,却不是安鹏飞的声音,而是文瑀鑫。 江欣怡回头一看,文瑀鑫披着一件深蓝色的披风站在园子门口,笑呵呵的说。 “王爷,既然有此心成全,那不如开个价钱,卖与我们。”安鹏飞也是带着笑意说道。 咳咳,江欣怡故意咳嗽了几声,对安鹏飞说;“王爷,既然说送了,那就别跟他客气了,他是王爷,又不缺银子,你说是吧?”说完还甜笑的问文瑀鑫。 文瑀鑫笑着点头说是。 呵呵,有这么大的产业了,还如此贪小?脾气依旧没有变呢。不过,她大方起来可是更吓人,那手笔更大。他在心里说。 安鹏飞见他们两个嬉笑着,一唱一和的,心里很不舒服,很难受,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 “江公子不忙的话,我这就领你去看,满意的话,回头就把地契给你送到府上。”文瑀鑫已经感觉到了安鹏飞的不爽,却故意的对江欣怡说。 “好啊,那就去看看吧。”江欣怡一口就答应了,反正不要白不要么。要文瑀鑫的东西,她已经习惯了。 “二哥,你要不要一起去?”江欣怡问。 “我?不去了。”安鹏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不去,是吃醋?还是生气? “那咱就走吧,回来时正好能赶上吃午饭。”文瑀鑫见江欣怡答应了,唯恐她变卦,赶紧的催。 “王爷,你的性子可真急,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把山头送给我啊。”江欣怡坏笑着问。丝毫没有防备眼前的人另有居心。 俩人一起走到逍遥楼的门口,文瑀鑫回头一看,自己的四大金刚都一个不少的跟了来,气得一瞪眼睛。 “王爷,您与江公子去哪里?我们就在这等着吧?”刘钧看懂了文瑀鑫的意思,赶紧的说。 “嗯,既然你们都不想跟着,就留在这里吧,想吃什么就自己点,爷我回来付账。”文瑀鑫很体谅的说。 “属下明白。”刘钧挤出笑脸说。连成他们现在也反应过来了,什么叫我们不愿意跟着啊,是您不想领我们去! 江欣怡就想着弄个大山头,明年春天就种满山的梅花呢,哪里会注意这几个人的表情。也不管这文瑀鑫究竟为何而来了,因为没有把他当成敌人,所以,在江欣怡现在的心里,根本就没有再防范他的堡垒。 “骑我的马吧。”文瑀鑫把自己的坐骑牵到江欣怡面前,然后自己骑了子琪的那匹马。 江欣怡也没有多想,踩着脚蹬子就上了马,这马跟自己亲,她知道,所以不害怕。 两个人,两匹马不快不慢的往西边跑。 文瑀鑫克制着自己少回几次头看她,省得她起疑害怕。 “江兄,不知道和悠悠公主何时完婚?”文瑀鑫问。 “哦,那个呀,还得等几年,我现在不想成亲。”江欣怡笑着回答。 “早点成亲多好,婚后我会帮你说话,多娶几房夫人都没事的。”文瑀鑫故意的说。 “不要,我若是娶了公主就会只对她一个人好,不会再弄会女人让她伤心的。”江欣怡心里不太高兴的回答。 妈的,自己娶好几个,还要怂恿别人多娶女人,真坏哦。不过不跟你计较,姑奶奶我今个高兴,江欣怡对着在自己前面的后背白了一眼,在心里骂着。 “女人娶的多了,证明男人有本事,有地位。”文瑀鑫接着逗她。 “照你这个逻辑,是不是女的嫁的相公越多越显得她有本事?”江欣怡讥讽的问。 “那怎么可以,好女不嫁二夫,难道你没有听过?”文瑀鑫觉得要借这个机会,好好的给她上一课,敲敲她,不要犯糊涂。 “听过,我还听说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江欣怡胡乱在记忆里拎出这么一套来。 “哦,贤臣择主而侍。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这几句我倒是懂的,可是第一句什么意思?”文瑀鑫没有反应过来,问到。 “就是,就是说,一只好鸟也要选择一棵好树来当休息之处,但是要是一块烂木头的话,那鸟也不会留下的。”江欣怡真的不懂这句话的意思,胡乱掰扯着。 “好鸟?烂木头?那照江兄的眼光,我是棵好树,还是块烂木头呢?”文瑀鑫故意问。 “王爷你啊,应该是棵好树吧,要不然咋有那么多的夫人妃子呢。”江欣怡没有跟他制气,拍着马屁说。 “既然本王是棵好树的话,为何没有留住正王妃那只鸟?难道她不是好鸟?”文瑀鑫故意装糊涂的问。 “什么?你才不是好鸟呢?”江欣怡气得一个没忍住骂了出来。 “是江兄你这么说的呀。”文瑀鑫难得见她吃瘪,忍住笑无辜的说。 “你,应该这么想,也许你就是块烂木头,所以人家不稀罕你。”江欣怡忍着怒火说。 “我很差劲么?按相貌,本王也算是潇洒英俊,要权利,除了当今皇上,谁有我的大?”文瑀鑫很想知道答案的问。 “呵呵,王爷,你还真是自恋啊,长的帅有毛用,做鸭子啊。有权利有毛用?两夫妻过日子还要用权利?”江欣怡嘲笑的问。 “什么叫做鸭子?”文瑀鑫不解的问,长得帅跟鸭子有啥关联? “鸭子,么就像是雨花楼的姑娘一样,只不过,女的是客官,怎么,王爷有那意思?我可以帮你牵线的,嘻嘻。”江欣怡坏笑着说,算报了他刚才说自己不是好鸟的仇了。 “你,你骂我是男妓?”文瑀鑫气得伸手来抓江欣怡。 江欣怡就躲开,让马儿快跑,文瑀鑫就在后面追。 咯咯咯咯,江欣怡骑的马很懂事的帮着她跑的又快又稳,把文瑀鑫落在后面气的干瞪眼,谁让他的马不听他的话呢,不行,回去了得跟这马儿好好的交流一下,让它明白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想是这么想的,不过文瑀鑫可舍不得打他心爱的马,貌似这家伙比自己聪明,早就认出了那可人。哪像自己,抱都抱了好几次,愣是迟钝的没有认出来! 就凭这个,她也没说错,就是一块笨木头。 昨晚,文瑀鑫激动的一晚没睡,他打算好了,重新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习惯跟自己一起的日子,要想办法抓住她的心,这样才有机会跟她挑明时,她会心甘情愿的回到自己的身边。 现在已经找到了她,就不着急了,慢慢来,从今天开始。 第三百三十九章 二人单独出行 只可惜啊,这盘菜被人家吃过了,江欣怡惋惜的摇摇头。 文瑀鑫本来见前面的可人在回身看着自己,心情那叫一个激动,把身子挺的更直了。 可是她为何会摇头?还有那是什么表情?又是惋惜,又是遗憾的样子!自己骑马的样子很难看么? “往右边,就到了。”文瑀鑫跟江欣怡并排的时候说。 江欣怡点点,跟他一起往右边的路拐了过去。 “那个,我骑马的样子很丑么?”文瑀鑫忍不住问,反正身旁也没有别人。 江欣怡听见他这么问自己,知道自己刚才的表情被他看见了。“不是啊,还挺帅的,王爷的样子很帅的。”她赶紧的说。 “可是我看你的表情可不像是很好的样子啊?”文瑀鑫不甘心的问。江欣怡越是不说,他就越是想知道。 “哦,我就是在想啊,这么英俊潇洒的一个王爷,那个王妃她怎么就舍得离开呢?”江欣怡没辙了,赶紧的解释。 “江兄,你真的这么想?”文瑀鑫皱着眉毛问。 “嗯,是啊。”江欣怡很肯定的点点头。 “我的王妃她也许就是淘气了些,或者是因为我领回一个女人吧。”文瑀鑫想借这个机会跟她解释清楚。 “是么,那她可真的是不知好歹啊,王爷想领多少女人回来,她有什么权利管啊。”江欣怡赌气的说。 文瑀鑫歪头看看她的样子,不由得想哭,果然她是因为那个女人才离开的。 “那个女人长得跟我很久前爱的一个女孩一模一样,所以当我第一眼看见,就以为是我的紫灵回来了,刚把那个女人领回军营的时候,光顾着激动了,却忽略了欣怡的感受。所以,就连她的异常都没有察觉,这才酿成大错。”文瑀鑫边说,边看江欣怡的反应。 “既然王爷找到了长的跟初恋一样的人,那干麻不把她娶了扶为正妃,多美的一件事啊,还找什么王妃啊,找回来也留不住的。”江欣怡忍着不让自己情绪烦躁的说。 “为什么呢?为什么我留不住她?她离开的这一年里,我连女人都没有碰过,这样也不行?领来的那个女子我也没有动啊。”文瑀鑫跳下马走到江欣怡的身旁拉住她的缰绳仰头问。 江欣怡低头看着面前这张迫切想知道答案的脸,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按照这个朝代,他能做到这般,那已经是很不错的男人了。可是,离自己的要求相差甚远。 “王爷,我不是你的王妃,如何会知道她的想法?快点吧,那山头还有多远,看了以后还要赶回去吃午饭呢。”江欣怡抿嘴一笑对他说。 “哦,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这里就是了,从这里分界,一直到那边都是我的。是前几年打了胜仗,父皇赏给给我的。”文瑀鑫也不敢逼她太紧,赶紧的叉开了话题说。 江欣怡也借着台阶赶紧往下溜,“哇,这么大一座山啊。”她就下马。 可是她的刚翻身下马,一只脚在脚蹬子里没有拎好,人就往后仰去,被文瑀鑫伸手抱住。 文瑀鑫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小脸蛋冻得红通通的,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 江欣怡也仰着小脸看着眼前的俊俏面孔,一时间忘记自己身在何处,神情恍惚的就这样一动也不动。他的怀里依旧是这么暖和,让她有些留恋,不想离开。 终于又抱住了她,文瑀鑫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可是她的嘴唇似乎在召唤着自己,他慢慢的低下头想去吻住。 就在文瑀鑫即将吻到江欣怡唇的时候,她猛然清醒,老天,自己这是在干嘛?慌张的挣扎下了地,往远处跑了几步。 文瑀鑫赶上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王爷,你放开我,咱们不能这样,咱都是公的。”江欣怡挣扎着说。 “噗,什么不能,不是你说的,第一次见到我就迷恋上我了么,现在我想通了,我也喜欢你。”文瑀鑫逗着她。 “那是当时,可是现在我又正常了,我想当驸马了,喜欢女人。”江欣怡很紧张的说。 “哦,那我不是没有机会了?”文瑀鑫忍住笑,不舍的松开她说。 “嗯,是的,咱俩注定有缘无份,这辈子就做哥们儿吧,下辈子你做女人,我一定娶你。”江欣怡一本正经的在他的肩膀上拍拍,很严肃很无奈的说。 文瑀鑫被她说的一愣,她却转身继续跑,边跑边说,“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这山分成两面,一面种桃花,一面种梅花。” 文瑀鑫就在后面跟着,感觉着她的快乐,反正她在哪里,哪里就是春天。 “江兄弟,要不要陪着你围着这山转一圈?”文瑀鑫大声的在她身后问。 “算了,真的转一圈,恐怕太阳都要下山了。可是这么大的山,你真的舍得送给我?”江欣怡见他恢复正常,放心的转身来问。 文瑀鑫笑着伸出手,江欣怡一看,他居然想跟自己拉钩!这个还是跟自己学的,他居然没有忘记? 文瑀鑫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说话,依旧笑着跟她伸小手指。 江欣怡觉得自己想多了,也就笑着伸出自己的小手指跟他的勾在一起。 “山给我了,我就有使用权,不过到时你可以随时来赏花,我不收你滴银子。”江欣怡很特别的强调着。 文瑀鑫看着跟自己勾在一起的小手指,用力的点点头。他后悔啊,失去她的这一年里,自己失去了多少本该享受的欢乐啊! “嗯,我说,咱俩要不要磕头结拜做兄弟?”江欣怡收回手,忽然眨巴着大眼睛问。 “不要。”文瑀鑫赶紧的摇头拒绝,差点说,跟我拜天地还差不多。 “呦,我还高攀不上?”江欣怡瘪瘪小嘴不高兴的说着,就往那马身旁走去。她倒不是真的不高兴,就是觉得这么跟他相处下去,不定哪天就会出事儿。 “好了,江兄弟以后不要多担心了,咱虽然没有结拜,我会把你当亲弟弟一样对待的。”文瑀鑫看着她上了马说到。 “那不是要跟对小七那样好?”江欣怡听他这么说,心里放心了些,故意的问。 “嗯,比对他还要好,因为你小啊。”文瑀鑫说完,翻身上马。 “太好了,有王爷哥哥撑腰,我看这京城里谁还敢惹我。”江欣怡很神气的掐着腰说。 “行了,谁敢惹你啊,我不还是靠你给撑腰,说实话,我这王爷当的还不如你呢。”文瑀鑫说着,神态就有些暗淡。 “怎么了?有什么烦恼事?只要不是关于你王妃的事,说出来听听。”江欣怡问。 “不是的,就是一些烦恼,你在军营走的前一夜,对我说过的那首诗,让我很纠结。”文瑀鑫策马挨着江欣怡一起慢慢的往回走,叹口气说。 “是关于皇位的事情吧?”江欣怡问。 “是啊,不知江兄你怎么看?”文瑀鑫很想听听她的见解,她的意思,就问。 “其实这个,我不应该插嘴的,这个话题太敏感,太严重。不过,王爷既然如此的信任与我,那我就放肆的说说。”江欣怡也很严肃的对他说。、 文瑀鑫点头,很认真的听。 “王爷你的能力跟太子哥哥,也就是现在的皇上,不相上下,先皇之所以立他为储君,也许就不是因为你能力的问题,而是因为他是老大而已。你们皇族内部,皇子之间历年来都是明争暗斗的。而你和皇上的感情一直很好,这点让我很意外,因为你们的娘确实水火不相容的,这个很难得。”江欣怡说到这里,赞许的对文瑀鑫説。 “接着说。”文瑀鑫没想到她对自己与皇上之间的事看的如此透彻。 “你做皇上,或者说他做皇上,其实没什么区别,因为你们都会是明君,你们都是善良的人。”江欣怡又说。 文瑀鑫点点头,他喜欢听。 “关键是他是皇上,你若是想登上皇位,必定要跟他有所争斗,那样,百姓会怎样?如果现在的皇上是荒淫无度的暴君,那么你一起事,一定有人响应,会拥戴你的。可是,现在的皇上做的如何,王爷你也很清楚的,不然的话,我想你早就动手了吧?”江欣怡歪着头问。 文瑀鑫没有想到,这个可人居然如此的了解自己,连自己怎么想的都知道。可是,自己对她的心意,她为什么就不明白呢? “我说错了什么嘛?”江欣怡见他没有反应,就问。 “没有,就是没想到你把事情看得如此透彻。”文瑀鑫很佩服的说到。 “呵呵,我这叫旁观者清。”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说。 “好个旁观者清,那江兄你倒是说说看,我该怎么办?”文瑀鑫问。 “这个我不好说,对于我来说,不管你俩谁做皇上都没有关系,也不想给你什么建议,。就是想奉劝你一句。千万不要伤害到百姓,不要伤了他们的心,你要自己考虑清楚,为什么要坐那个位置。如果是为了自己不受伤害的话,我想皇上他绝对不会把你当敌人的。”江欣怡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江兄,以你本人来说,希望我做那个位置么?”文瑀鑫看着江欣怡问。 “这个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样,一但你坐上了那个位置,你就不属于你自己了,虽然是万人之上,可是,你将是最孤单的一个人,这点我已经在皇上身上看见了。”江欣怡想到那个心事重重的文靖乾说到。 “可是,如果我坐上了那个位置,我的王妃她就母仪天下的人了,你说她会喜欢不?”文瑀鑫故意的问。 第三百四十章 话不投机 文瑀鑫明显的感受到了江欣怡语气里的不屑和冷漠,心中不禁一惊。 “就算我有那么多女人,可是我也只喜欢她一个啊,这也不冲突吧?”文瑀鑫不甘心的又问。 “呵呵,王爷,你口口声声的说你喜欢那个王妃,可是她心里究竟想要什么,到现在你还是不知道。或许我说错了,毕竟我跟她之间是陌生人,而你们怎么也做了几个月的夫妻。所以,我的话,你可以忽视。”江欣怡说着往马屁股上一拍,自顾自的离去。 “她的心,不就是你的心么?”文瑀鑫默默的念叨着,心里却怎么都平静不起来了,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她又想要什么? 当江欣怡先骑着马回到逍遥楼时,发现刘钧他们并没有在雅间里等着,而是都站在门口。见到她一个人回来,脸色也很难看,都很吃惊的看着。 “江公子,我家王爷呢?”萧黎着急的问。 “让狼吃了。”江欣怡冷冷的说着,下马摸摸马头就径自往里面走了。 “易昕,没事吧?”安鹏飞迎上来担心的问。 “二哥,你吃了没?”江欣怡问。 “没有,想等你一起吃呢。”安鹏飞见她不想说别的,也就不再问了。 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完了,咱们爷肯定是对人家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看那江公子的脸色,好像是谁欠他银子没还似的。”连成在一旁说。 “咱爷也真是的,既然找到了,就该想办法报答恩人才是,怎么能这样。”萧黎抱怨着。 “嘘,小声点,里面那位的真正身份,爷不是说要保密的?真的泄露出去,会给恩人惹麻烦的。”刘钧赶紧的提醒着他们。 还好,现在这个时辰,客人们都正在酒楼里吃的正香,没有人在外面走动。 “要不咱去找找爷吧。”连成不放心的说,虽然都知道江欣怡说被狼吃了,是气话。 “不用,回来了。”子琪指着远处说。 几个人抬头一看,果然是自己的王爷啊。可是这王爷的样子怎么像打了败仗的将军一样啊,垂头丧气的! “你们怎么都在这里?”文瑀鑫问。 “皇上刚才派人来找了,说您一回来就马上去见他。”刘钧赶紧的对文瑀鑫说。 “走。”文瑀鑫跳下马,上了自己的坐骑领着他们就进城了。 一连几天,文瑀鑫再也没有来找过江欣怡,只是差人送了些蜜饯干果来,都不是在东良国能买到的那种。 “这味道不错,你们怎么不吃呢?”江欣怡在火炉旁,边吃边问上官宏他们。 “哪有男人吃那东西的。”上官摇头说。 “谁规定这个只有女人和小孩吃的,你们不吃拉倒,我可以多吃几天。”江欣怡美滋滋的说。 “哼,多吃几天?你可以拿来当饭吃了。也不知那王爷咋想的,想报答的话直接而银子多好,送这么多零嘴来。”韦奕在一旁说。 “就是。”骆柯附和着。 “对了,这几天酒楼里的生意怎么样?”江欣怡问。 “酒楼?呵呵,红火呗,入冬一来,点笋干鸭煲,小鸡炖蘑菇,酸菜鱼的特别多,还好这些东西除了小鸡以外,咱们准备的都够多,那鸭子吃到春天大概刚刚好。笋干和蘑菇库房里,我去清点了一下,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春季。明年还要多备些货才是。”安鹏飞说。 “咦,这几天,瑀王爷怎么没来,还真的不习惯呢。”野猫在一旁忽然想起来说。 “我听客人说啊,西边连降大雪成灾,皇上派了钦差大臣去赈灾了,可是没听说有瑀王爷啊。”上官宏拨拨火炉里的炭火说。 “赈灾大臣是谁?”江欣怡随口问了一句。 “江世谦。”骆柯说。 “谁?你再说一遍。”江欣怡不相信的问。 “国丈江世谦啊。”骆柯不明白这江欣怡为何对这个名字感兴趣。 江欣怡一听见这个名字,心情顿时很糟糕。她本是打算再也不参与国事,只把自己的酒楼经营好,开心的过日子就行了。可是,听见这个消息,还是无法平静。 江世谦那个老贼就是个奸臣,他去赈灾,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不贪才怪。国库本来就不充裕,再让他去。可是话说回来,这皇上为何如此的糊涂呢? 江欣怡犯愁的看着火炉里红通通的炭火,担心着那些灾民,也恼火这皇上为何如此的糊涂。自己的老丈人是什么人,难道他不清楚么? 朝里的大臣众多,绝大多数都是好的,随便叫谁去都可以了,实在不行,就是拍小七或者文瑀鑫去,那也不会发生贪污的事情啊。 “易昕,你不要担心了,江宰相现在是国丈,他应该不会贪自己女婿的银子吧?”韦奕在一旁劝着江欣怡。 “哼,那个老贼哪里会管这些。”江欣怡冷冷的说。 “易昕,你对那老贼很了解?”上官宏见她如此的气愤,不解的问。 “谁不知道啊,易昕说的没错。”安鹏飞赶紧的替江欣怡打圆场。 她说的没有错啊,为了权利,前程,那老贼会牺牲自己亲生女儿的幸福,女婿又算个屁啊。 “那咱们要不要另外拿银子出来去西边一下?”上官宏问。 “不要,朝廷本来拿了银子出来赈灾的,凭什么让他贪污,咱们再当冤大头?”江欣怡立刻反对。 “嗯,也是,只不过可怜了那些灾民了。”野猫在一旁无奈的说。 安鹏飞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大家顺着他的目光往江欣怡脸上看。 嗯,估计又要有事情做了,大家都这么想,因为这小子一但认真严肃的想事情,那么某个人应该要倒霉了。 果然,没过多一会儿,江欣怡就一脸坏笑的说;“灾民当然要帮,这是咱的责任,可是不能用咱的银子。” “你有主意了?赶紧的说。”野猫他们迫不及待的催问。 “我问你们啊,贪官的银子会放在什么地方?寄存钱庄?”江欣怡问。 “当然不会,钱庄的话,官府是右权去查的,我觉得应该就在他自己的府邸里。怎么,你不会是?”韦奕不相信的问。 江欣怡笑着点点头。 安鹏飞一点都不觉得意外,看着江欣怡直乐,对自己的老子下手,真有她的! “呵呵,这主意好,他在外面贪,咱在家里把他老底都给收了,再用他的银子去救助灾民,呵呵这事儿想想就好玩儿,真有你的。”野猫这个乐啊,情不自禁的就伸手拍了江欣怡的肩膀几下。 江欣怡没有在意,可是安鹏飞却瞪了眼睛。 “好了,就拍拍,又没有用劲,真是的,你家弟弟又不是豆腐做的。”野猫看着安鹏飞的脸色,赶紧的说。 “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做?”上官宏焦急的问。 “很简单啊,混进府里找到密室的位置,摸清情况,往外折腾银子啊,咱又不缺人,上官大哥,这个活就教给你去干了,你不是擅长这个,咯咯。”江欣怡轻描淡写的说。 “嗯,那江世谦是个文官,估计几个功夫好的都带在身边了,应该不难。”上官宏说。 “家丁好解决,问题是他儿子江玉郎没有跟去赈灾,而是留在了家里,这个有点麻烦。”韦奕说。 “那老贼没领他去,估计是嫌他碍事的,你们有所不知,这个江玉郎跟那老贼并不是一路人呢。放心,他就交给我来引开。”江欣怡没觉得这有什么困难的,他没有跟着出去,江欣怡反倒高兴。 因为从现在的情况看,文瑀鑫不会坐视不理的,于公于私,他都应该不会放过这个铲除江世谦。 如果他拿到江世谦贪污赈灾银两的证据,到皇上那里的话,皇上根本就不会保全自己的老丈人,所以,江玉郎没跟去,应该不会受到牵连的。 对于这个哥哥,江欣怡还是有点感情的,尤其是得知他出京城寻找自己,加上上次夜探江府的时候,听见他和那老贼的对话以后。 谁对自己好,自己就跟谁好,这个是江欣怡的信条。 “人手怎么样?注意,人是知道的越少越好。”江欣怡对上官宏说。 “这个不用你操心,老哥哥我保证把那老贼多年来收刮来的一定点都不会给他留下。”上官宏很得意的笑着说。 “那好,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赶紧去休息吧,我明早会把江玉郎约出来的。”江欣怡站起身对他们说完就先回自己的屋子去了。 刚刚离开火炉,就显得很冷,江欣怡和衣躺在床上,畏缩在被子里,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个温暖的胸膛。 江欣怡原来是打算叫人去灾区,在那里想办法让那老贼把赈灾银款全部拿出来的。可是她也知道,文瑀鑫一定是派了人去的,那么那边就交给他们办了。 铲除江世谦,江欣怡不在乎,她现在担心的是,这件事会不会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西太后绝对不会只想把一个江世谦除掉了事的,她的目标可是那个皇上啊! 第三百四十一章 引走江玉郎 毕竟江欣怡从来没有主动的约过他,突然约的话,也不太合适。 江欣怡一进酒楼,在柜台里面的韦奕就对她挤挤眼睛,下巴往楼上扬扬,伸出了三根手指。江欣怡看懂了,人就在这里。 文掌柜来招呼江欣怡,她让他去忙,就独自往楼上走。到了三号雅间,江欣怡故意的在门口大声说;“怎么连个位置都没有了。” 然后她就转身慢慢的往回走,心想,江玉郎,我滴那个哥哥诶,听见了就赶紧出来吧。 吱嘎,江欣怡还没走出去两步,身后传来开门声,“是江兄么?”江玉郎在喊。 “咦,是你,江公子,怎么这么巧?”江欣怡转身很吃惊的问。 “嗯,是我,江兄不如进来一起坐吧。”江玉郎露出一抹难得的笑脸说。 “那多不方便,我还是到下面的大厅好了。”江欣怡故意的推辞着。 “没什么不方便的,一起吧。”江玉郎做了个请的手势,江欣怡这才跟着进了雅间,们也就没有再关。 进去了,江欣怡才发现,就是他一个人,连个随从都没有,嗯,这就更好办了,江欣怡不由得暗喜。 “真的是笑话,酒楼的大掌柜来了,没有位置坐。”坐下后,江欣怡自我解嘲的说。 “谁让你的酒楼生意这么好来着。”江玉郎也笑着说。 这时,韦奕亲自端着一笼小包子走了进来,放在了江欣怡的面前,“慢用。”韦奕说着就离开了。 江欣怡今天其实很想吃饺子来着,因为忘记对伙计说,就走上楼来,这个是韦奕来看情况随便的拿来的。 那也没办法,将就着吃吧,江欣怡无奈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江玉郎也吃好了,就坐在一旁等她。 “江兄怎么一个人来,安公子呢?”江玉郎问,京城里谁不知道啊,这哥俩的感情特别的好,只要有江易昕的人在,就能看见安鹏飞的身影。 “唉,别提了,他们都忙着酒楼的事,没有时间陪我。早就说领我去城外打猎,到现在都没去成。”江欣怡很委屈的说。 “江兄弟想打猎?”江玉郎问。 江欣怡点点头,表示是的。 “那要不咱们去吧?正好我也想出去转转。”江玉郎试探着问。 “那不好吧,你就不怕人家说闲话?他们跟我交往都有人说是断袖呢。”江欣怡很委屈的说。 “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呢,倒是江兄弟你不怕人家说你和奸臣的儿子来往,影响你的名声么?”江玉郎看着江欣怡问。 “我也不在乎,你爹是你爹,你是你,怎么好混为一谈?”江欣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她都没想想自己这话是啥意思,那就是说人家的爹确实是奸臣! 江玉郎听她这么一说,不她的坦诚和直爽惹笑着说;“那什么时候去呢?这几天有雪,应该是狩猎的好时候。” “你要是不忙的话,咱今天就去?我是无所谓,什么时候都有时间。”江欣怡高兴又紧张的说。 “那好,等你吃饱了,咱就出发。”江玉郎也来了兴致说。 江欣怡点着头,没说话,赶紧的把笼屉里的几只小包子一口,一个的往嘴里塞。 哦,江欣怡吃的太急被噎住了,江玉郎见她的样子,很可爱,连忙把手放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 又帮她把豆浆移了过来。 “哦,好了,谢谢大哥。”江欣怡不好意思的试着喊了一声大哥,而不是喊他江大哥。 因为江欣怡没有带姓的喊了一声大哥,竟然把江玉郎给喊愣住了。 他发觉自己竟然很喜欢有人这么叫自己,很亲昵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自己的那两个妹妹都是很小的时候才叫过,长大后就完全变了,一个刁钻任性,一个成了太子妃高高在上,现在一个消失不见了踪影,一个变成了皇贵妃。 “那咱俩等下在城门口会合吧,我回去准备一下。”江欣怡立马就站起来说,连嘴角的油渍都没有擦掉。 “嗯,我也回去准备一下,一会儿见。”江玉郎点头答应着。 江欣怡跟江玉郎一前一后的下了楼,江玉郎叫伙计结账,江欣怡挥挥手,说算了。江玉郎也就没有再坚持,先走了出去。 江欣怡回头对韦奕点点头,意思搞定了。 她坐上马车催促铁牛赶紧回府,进去就换了一身衣服,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胸部,假喉结,确定都ok,这才把枪仔细的别在腰里,不被人发现。 又拿了飞镖,最后把挂在墙上的那把弓拿下来,连箭一起背在了身上。这东西是喜子没事帮她做的,还一次都没有真的到山上用过呢。 今天若是射不到猎物的话,就是用枪打,也得弄个长毛的东西回来,江欣怡下了决心了。 她走到大门口,铁牛已经牵着一匹马再等着了。 “公子,铁牛就跟您去吧。”铁牛说。 “不用了,你在家看家,我也许会在外面住几天,也许很快就回来。”江欣怡说完,翻身上马往城外走。 铁牛在后面担心的直跺脚,却不敢跟着。 江欣怡到了城门口,人家江玉郎早就等在那里了。 “我们去哪边?”江欣怡问。 “跟着我就成了。”江玉郎也不多说,留下这么一句就让自己的坐骑撒蹄子往城门外跑。 江欣怡也高兴,抡起马鞭就追了出去。 瑀王府,文瑀鑫的书房里,子琪低声的对他汇报;“爷,怎么办?要不要跟去?可是江公子怎么会和那江老贼的儿子那么亲近啊。他就不怕有危险?” “不妨事的,不会有危险的,随他们去好了。怎么样,连成他们还是没有回来?”文瑀鑫知道,那个江世谦是个没有人情味的老狐狸,可是他的儿子江玉郎,好像还真的没有仗着自己父亲和妹妹的势力而在外面胡作非为。 连成还有刘钧都是被文瑀鑫派到灾区去查事情了,目的就是为了有了确凿的证据,有了这个证据,就可以铲除那个老狐狸了。 可是说真的,她怎么会忽然去找江玉郎呢?文瑀鑫也揣摩不透她想干什么? 第三百四十二章 皇上还在找她 “爷,鉄豹的信。萧黎递给文瑀鑫一封信。 文瑀鑫拆开看过以后,脸色顿时很难看。为了以后的事,前几日,铁豹混进了禁军里,当了一个小头领。 信里说皇上秘密的派了几个人去找一个人,那就是文瑀鑫走掉的王妃。 他为何还没有放弃?文瑀鑫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皇上对那个可人根本就没死心。 难怪,难怪他登基后到现在都没有册封皇后,原来他是想把这个位置留给她?皇上一定是以为她离开后跟自己再也不会什么。 哼,皇上大哥,这次你又慢了一步,我的王妃已经找到了,就算给你知道,也是没有机会的。没写休书,她就还是我瑀王爷的正王妃。 文瑀鑫冷笑这把信纸撕得粉碎,扔在地上。 “爷,难道有不好的事?”萧黎问。 “不是的,是好事。”文瑀鑫一想到那个可人一直在帮自己,就一点担心都没有的回答。 对于这一点,他是半点都不担心的,因为她说过,不会跟很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而皇上现在虽然没有立后,可是太后已经帮他把后宫填充了两次。 相比之下,自己王府里才几个女人啊! 并且,她若是想做皇后的话,自己也可以满足她呀。 想到这里,文瑀鑫表情又好看了很多。 萧黎不敢多问,跟子琪站在一旁,偷偷的看着。 文瑀鑫现在真正担心的情敌是那个叫安鹏飞的人,什么叫日久生情他懂。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跟那个安鹏飞在一起近一年的时间,可以每天看到她,甚至吃到她亲手做的美食,文瑀鑫的心口就难受,发堵。 抓紧点,等把江世谦这老贼解决掉,就要想办法把跟她好好的谈谈,开门见山的谈谈。自己对付她的爹,她会不会恨自己呢?虽然她不喜欢那个爹,可是他们毕竟是父女关系啊! 文瑀鑫又扶额头了! 他在这里犯愁,人家江欣怡倒是玩的正开心呢。 京城外的一座山上,江欣怡兴致勃勃的拎着一只山鸡跟着江玉郎往山上走。 “大哥,你说它是男的还是女的?”江欣怡拎着手上的山鸡问。 “应该是男的吧。”江玉郎忍住笑回答。 “对哦,公鸡长的就好看,羽毛都比母的漂亮,真够骚包的。”江欣怡很有觉悟的说。 噗,江玉郎真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哥,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好看。要是在京城里这样笑,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小姐呢。可是你怎么到现在都没娶媳妇呢?“江欣怡笑着问江玉郎。 “好人家的女儿不会嫁给我,不好的人家,达不到我爹的要求,所以到现在都还是光棍一条。”江玉郎丝毫不顾忌的说。 江欣怡当然知道没达到要求的含义,那也就是说,还没有符合那老贼条件,女方家的条件,要么是财力,要么是权利,总要有一头达标才行。 女儿是他的工具,儿子竟然也不例外。看来这江玉郎是很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所以对那个爹,也心灰意冷了吧! 江欣怡忽然觉得这个哥哥真的好可怜啊。 “大哥,你是好人,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相信我。”江欣怡很郑重的安慰着他。 “我,可以么?那个幸福的东西会属于我么?”江玉郎苦笑着摇头问。 “当然,只要你守住自己的心,不要让它变了颜色,幸福一定会属于你的。”江欣怡语重深长的拍着自己的心口对他说。 “我还有选择的权利么?”江玉郎捂住自己的心口问。 “是的,大哥,起码我信你。”江欣怡很真诚的对他说。 “嗯,人生得一知己足以,我江玉郎能结交你这位兄弟,已经是很满足了。”江玉郎很激动的说。 “大哥,你的愿望是什么?”江欣怡忽然问。 “我?小时候想跟很多伙伴一起玩耍,可是那些孩子都说我是奸臣的儿子不理我。长大后,更加的好笑,君子远离我,而那些小人,我又不屑瑀他们交往,你说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悲?”江玉郎很无奈的问。 “不是啊,说实在的,我挺佩服你的,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居然没有被染化,真的很难得,说明你有主见,有定性。”江欣怡夸奖着。 “江兄弟,你快不要讽刺与我了,我还有主见?有定性?看见自己的爹明明做着不该做的事,却不去阻止,我觉得我跟他没什么两样。这点,我倒是很佩服我的二妹,她就敢跟我爹对着干。”江玉郎一说到自己的二妹,眼睛就亮了起来。 “你二妹?不就是瑀王妃?听说她已经。”江欣怡故意问到。 “过几天我爹回来,我就出门去找她,我不信她真的遭了不测。”江玉郎很坚定的说。 “找回来又怎样,既然她故意离开,又怎么会回来。”江欣怡很想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打算怎么安顿自己。 “找到她,先看看她开不开心,开心的话就不逼她回京城,只要知道她好,平安就行了。”江玉郎看着远方说。 “她若是知道你这个哥哥这样想念,一定会很感动的。”江欣怡轻轻的说。 “江兄弟,等找到她的时候,我一定告诉你,可是你也要保密。不能告诉那个瑀王爷的,当然我也不能让我爹知道。棋子,她做一次就够了,我绝对不会让她做第二次的。她跟我大妹不同。”江玉郎很严肃的对江欣怡说。 “我明白,你们兄妹一定会团圆的。”江欣怡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说。 “谢江兄弟吉言了,呵呵,我可是头一次在一天里说这么多的话呢。”江玉郎开心的说。 “是哦,大哥你好啰嗦的,你看,把猎物都给烦跑了。”江欣怡逗着他说。 “嘘。”江玉郎示意她不要出声,江欣怡赶紧猫下身子走到他身旁,顺着他的视线往前面看。 野猪?江欣怡兴奋的差点没叫出来。 “大哥,这个叫我来试试,好不好?”江欣怡很小声的跟他商量着。 江玉郎马上就点头答应了。 见他答应了,江欣怡放下手里的山鸡,从背上拿下弓,搭上箭,瞄着远处的那只大野猪。这只野猪足有三百斤左右,旁边又没有障碍,应该射得到的吧!江欣怡很自信的想。 江欣怡瞄准了以后,箭就射了出去,一下子就射中那野猪的腹部。野猪吃痛猛的抬头,发现了偷袭自己的人类。 野猪本来就因为下雪,饿了好几天,现在又无缘无故的吃上一箭,那火都没哪里出。所以看见袭击自己的人类以后,呲着牙,恶狠狠的就冲了过来。 江欣怡哪见过这阵势,一时间忘记了再次搭箭,也忘记了拔枪,就愣在原处了。 还是江玉郎反应的快,迅速搭箭射去,射中了野猪的眼睛。 野猪惨叫一声,继续冲来。 再搭箭已经来不及了,江玉郎拎起江欣怡往一旁跑;“上树。”他对江欣怡说。 哦,江欣怡这才反应过来纵身跃到了树上,江玉郎也上了树。学会轻功就是好,上树不用爬了,江欣怡笑嘻嘻的感慨着,没有了先前的害怕。 那野猪见他们上了树,恶狠狠的围着树转悠,不停的用身体撞击着树干,树干一摇晃,差点就把江欣怡给晃下来,还好江玉郎手快抓住了她。 “怕了没?”江玉郎笑着问。 “刚才有点怕,现在好些了。”江欣怡才不管什么面子里子呢,实话实说。 “没事,多经历几回就好了。”江玉郎安慰着她。 “我再补它一箭,看它还狂不。”江欣怡说完,才发现手里竟然是空的,那弓不知道给自己掉哪里了。 “用我的。”江玉郎说着,把自己的弓递给了她。 “嘻嘻,谢谢。”江欣怡嬉笑着接过那弓,很沉,握着也不舒服,喜子哥做的那个才合手。 她真想说,不用这么麻烦,然后掏出手枪,啪的一下子就把下面发飙的家伙解决喽。 可是,那样不行的,那枪会引起怀疑的。江欣怡不确定,当日在得到这宝贝铁疙瘩的时候,这个大哥在不在场。所以,她不敢冒然使用。 搭好箭,江欣怡却无法瞄准,因为那野猪在疯狂的撞击着树干,。树干老是在摇晃。 “大哥,我不行,还是你来吧。”江欣怡把弓箭还给了江玉郎。 江玉郎一箭就把那野猪的另一只眼睛也给射瞎了。见它依旧没有倒下,就对江欣怡说;“你抱紧树干,小心点,大哥去把它解决了。” “嗯,大哥小心。”江欣怡抱紧树干说。 江玉郎跳下树,抽出腰里的佩刀,那野猪虽然眼睛瞎了,可是耳朵和嗅觉很灵,找到江玉郎的方向,就冲了过去。 树干不摇晃了,江欣怡担心江玉郎,就伸手把腰里的枪拿了出来,往那野猪的头上瞄准,万一江玉郎失手的话…… 第三百四十三章 得手 那野猪没有当时毙命,胡冲乱撞的撞到一棵树上,终于躺在了雪地上,抽搐着四肢,哀嚎声越来越弱。 江欣怡在树上往下看,那雪地上溅得都是野猪的血,眯起眼睛看,就像是盛开子雪地里的木棉花。 她把手上的枪仍旧藏好,这才跃到树下,走到江玉郎的身旁,一起看着那头顽强的野猪。它的创口处还在往外淌血,热乎乎的冒气。 “好大的个,咱怎么往回弄啊?”江欣怡犯愁的问。 是的,由于两个人都没想到一来就能遇见这么个大家伙,所以来的时候也没有另外带着爬犁什么的,要想把这野猪弄回去的话,还真有点头疼。 “捡它身上好的取些带回去,剩下的就不要了。”江玉郎简单的说。 “那不行,多可惜啊,弄回酒楼,我能让它配出几桌菜呢,野猪脚吃了,能治腿脚抽筋儿。它身上最好的就是猪肚了。野猪肚是最有药用价值的东西,它经常吞食一些名贵中药和蕲蛇,每吃下一条蕲蛇或者中药就会在胃里留下一个“疔”,“疔”越多,药用价值就越高。野猪肚益气、止渴、并治暴痢、对胃出血、胃炎、胃下垂还有什么我都忘记了,反正是顶好的东西。”江欣怡掰着手指头对江玉郎说。 “这个我倒是没有听说,既然你说要的话,哥哥我定然要想办法把它弄回去。实在不行的话,咱这两匹坐骑也能把它拖回去。”江玉郎赶紧的说。 拖回去?那当然好,可是不行啊,今个找他来此就是想调虎离山之计,现在就回去的话,韦奕,上官宏他们可是没有这么快就办好的。再约出来,那也不是回事啊。 江欣怡走到那野猪身边,表面上,她是在欣赏战果,实际上是在琢磨,怎么能把他多拖在这里几天! “唉,还以为出来一趟能玩个痛快,过过瘾,谁想到一来就遇上你这倒霉的家伙。”江欣怡对着地上的野猪,自言自语的嘀咕着。 “江兄弟啊,你如是没什么要紧的事,咱也不着急回去啊。这么冷的天,这野猪也不会坏掉。不如就放在这里,咱再去打些野味来。打的多的话,就叫人来运回去好了。”江玉郎难得这么开心,也不想就这么回去,就跟江欣怡商量。 江欣怡当然是求之不得了,立马高兴的回头说;“好呀,好呀,酒楼里都有人打理的,我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如果不耽误大哥的时间,那咱就先不回去。我要打兔子、山鸡、黄麂。” 看她如此的高兴,江玉郎索性说;“我每年都会来这里几次的,那边还有一间小房子呢,不如我们就先到那里休息一下,先把那山鸡烤了当午饭吃。吃饱了再接着狩猎。” “好啊,可是山鸡呢,咱们的山鸡呢?”江欣怡看着空荡荡的手说。 “应该就在那边。”江玉郎指指最初看见野猪的位置。 江欣怡走过去,一下子就看见了那只漂亮的山鸡,躺在雪地上。她赶紧拎了起来,江玉郎也找回了她丢失的弓。 “江兄弟,你的这弓从何处定做的,这是张好弓呢,只可惜太女子气了。”江玉郎说着,把手里的弓递给了江欣怡。 “是喜子哥帮我做的,你喜欢的话,回头我去叫他帮你也做张好了。”江欣怡很得意的说到。 “江兄弟身旁有众多的朋友,真是让人羡慕啊。”江玉郎发自肺腑的说。 “呵呵,这是我人生中的最大财富。”江欣怡显摆着说到。 两个人边说边走,没走多远就看见了一间小木屋。 “真的有屋子啊,谁盖的?”江欣怡兴奋的看着那间小木屋,想到了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住所。 “是我盖的。”江玉郎说着走上前,拿出钥匙打开门上的锁。。 “哇,大哥你也太厉害了。”江欣怡边感叹,边走了进去,里面有几个小木凳,还有一个很简单的单人木床,只不过那床上什么都没有。 江玉郎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变戏法是的找出了木炭,并且点燃。 江欣怡就老实的坐在一旁的木墩上,看着他忙来忙去的,不一会儿,就把那野鸡的毛给弄干净,插在一个木棍上,放炭火上烤。 等那山鸡烤的飘出香味的时候,江玉郎走到屋子的墙角,挖开地上的浮土,居然捧出个酒坛子来了。 呵呵,这东西可是江欣怡的最爱。 有就有肉的,俩人边吃边喝,闲聊着,江欣怡偶尔讲几个笑话,就会把江玉郎给笑喷了。因为跟这个人在一起,江欣怡觉得更加的没有压力。聊困了就和衣靠在江玉郎的背上眯一会儿,结果就睡到了天亮。 就这样,俩人在山上待了整整两天,谁也没有提下山的事。还是第三天的中午,看见一个农夫赶着牛拉的爬犁来山上砍柴。 江欣怡和江玉郎才雇佣了他,把这几天的战果都放在爬犁上运回京城。上山砍柴,居然能拉到好活,把那农夫乐的。 “走吧,什么时候江兄弟想来,大哥我随时奉陪。”江玉郎在锁门时,看见江欣怡那不舍的样子说。 嗯,江欣怡点点头。 在山上的三天,对于江玉郎来说,就好像是在世外桃源呆了三天,也是他人生里最快乐的三天。 而江欣怡也觉得这三天过得很有意义,竟然没有想到那些烦恼的事情。 当他们回到逍遥楼时,已经是将近傍晚了。海子到里面告诉了上官他们,一起出来帮着卸野味。 江欣怡看着上官得意的样子,就知道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得手了。 “大哥,这里的野味,你不带点回府?”江欣怡指着爬犁上的那些野兔什么的问。心里暗自对他有些愧疚。 “不用,我要是嘴馋的话,直接来这里吃多省事。我先进城了,有什么事就去找我好了。”江玉郎笑着对江欣怡说。 “嗯,好的。”江欣怡跟他挥挥手应着。 等江玉郎走远以后,上官宏走过来说;“昨个就搞定了,你可真行,竟然能把他拖在外面好几天,把你二哥担心死了。” “二哥在何处?东西在何处?”江欣怡问。 “都在酒楼的密室里呢。”上官宏小声的说。 “怎么整到这里来了,小心连累了咱酒楼。”江欣怡有些担心的说。 “没事,都是以木炭的或者食材的名义分批送来的。你二哥和野猫正在里面清点呢。”上官得意的笑着说。 “走,看看去。”江欣怡很兴奋的说。 第三百四十四章 悲剧的江宰相 “嘿嘿,二哥看着这么多的银两宝贝都没见他笑,可是一见到咱易昕小弟回来,立马就不一样了。野猫在一旁打趣的说。 “那是,二哥最心疼我了,哪像你们啊,一点都不担心我。”江欣怡瞥着嘴说。 “唉,我说,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担心你啊,这不是在办你交代的事情么,你以为去集市上买菜那么简单啊。”野猫装作生气的语气说。 “好了,赶紧的把这些清理出来。”安鹏飞忍住笑对他们说。 “对啊,赶紧的清理出来,这些金银就都送到灾区去,直接的给那些灾民好了。这些珠宝古玩暂时不要动,等他日合适的时候变卖了,再散给被那老贼陷害过的人吧。”江欣怡站在那十几只装满金银的箱子中间说。 “你们说,那老贼回来时,看见自己多年来收刮的财产都没了,他会怎样?”上官宏很期待的问。 “肯定会疯的。” “一定吐血而亡。” “说不定他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敛财呢。”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安鹏飞看看很得意开心的江欣怡,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那个老贼怎么都不会想到,出这主意的人,会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吧! 这样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父女?父亲为了金钱,地位、权势不惜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 女儿嫉恶如仇,为了正义竟然六亲不认! “你们这次顺利的把东西拿了出来,咱家易昕也没空手而回。他可是运回来一堆的野味呢。”上官宏对大家说。 “易昕,你真行,居然能把那江玉郎骗出去好几天。”野猫佩服的对江欣怡说。 “唉,别提了,我担心因为这次的事,他会跟我绝交的。”江欣怡有些担心的说。 江玉郎对自己如此的信任,可是自己竟然利用这个欺骗他,他弄清事情的真相后,江欣怡觉得他不会再跟自己交往了。 至于对江世谦,江欣怡赌江玉郎就算知道事情的主谋是自己,他也不会告发的,对于这个她还是有些自信的。唯一觉得可惜的就是跟江玉郎的关系会因此而弄僵。 “这里你们来搞定吧,数目清点好的话,叫几个稳当的赶紧送到灾区。我要回去好好的睡一天一夜了,这几天都是坐着睡觉,可累死我了。”江欣怡伸着懒腰,打着呼哈就往外走。 “易昕,回去先吃点东西再睡。”拿着账本的安鹏飞叮嘱着。 “嗯,知道了,明天谁都不可以去吵我。”江欣怡应着走了出去。 江欣怡走到院子里,找到海子,让他等下回去时把那些野味带回府里,也好叫府里的人尝尝野味。 她叮嘱好了这边的一切,骑上马进了城,往自己府里奔去。 江府的不远处,文瑀鑫看着江欣怡下马,好像很疲惫的样子走进府里。他很想上前,问问她这是去了哪里。 可是最终还是克制住了,见到她安全回来,文瑀鑫也就放心了。反正那个江玉郎是她的哥哥,这个醋可以不用吃的。 一个时辰前,守在城门口的萧黎回来说,江玉郎独自一人回来了,所以,文瑀鑫才担心的过来看看。 人已经看见了,文瑀鑫这才上马和萧黎回了自己的瑀王府。这几天都要谨慎些,自己在找那老贼的把柄,说不好那老贼也是一样的。 文瑀鑫知道,其实自己现在的一举一动很关键,稍有差池的话,就会掉进别人的陷阱。那个陷阱只要进去,就是万劫不复的。 江欣怡回去后,吃了晚饭,洗了澡,真的睡了一天两夜,真的没人来打搅她。 她在白天醒的时候,伸手摸了摆在床头柜上的糕点,吃了几块。然后她就在等两个人,她觉得如果有客人来访的话,一个是那个文瑀鑫,一个就是来质问的江玉郎。 可是,江欣怡这次一个都没有等来,就继续睡她的美觉。 第三天的早上,江欣怡很有精神的起床,一开卧室的门,就看见外间的火炉上炖着水壶。嘿嘿,这样的感觉真好。 江欣怡梳洗好了,披上披风走到外面。 “瞌睡虫,睡醒了?”晨练的安鹏飞笑着问她。 “二哥,他们俩一个都没有来?”江欣怡不放心的问。 “没有,你是希望他们来,还是不要来?”安鹏飞问。 “我也不知道,反正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吧。”江欣怡耸耸肩膀说。 接下来的几天,文瑀鑫依旧没有露面,江玉郎也没有看见过,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直到赈灾的大臣返京了,这京城里再也平静不起来了。 首先,江欣怡的府里,她大摆宴席招待押解那批银子送到灾区的几个人。一个个都觉得这事办的漂亮,痛快。 然后是瑀王府里,刘钧、连成他们,带回了在灾区江世谦老贼和当地的大小官员贪污赈灾之款的证据,还把人证也领了回来。 “爷,跟您说个怪事,这次在灾区收集那老贼的证据时,你猜怎么着。江世谦在哪里贪污赈灾款项,可是却也有人在那里暗中的帮助灾民。听说,那里的灾民都在夜里收到了银子。”刘钧对文瑀鑫说。 “对呀,你说这事弄的,有人在没良心的贪财,却也有人在散财。不是急着回来跟您复命,我俩还真的想查查那个大菩萨是谁,说不定就是跟舍银子买粮草支援咱的是一个人呢。”连成不无遗憾的说。 “事不宜迟,咱这马上就上朝面圣,看这次再除不掉那老贼。”文瑀鑫有些激动的说着,他完全沉浸在即将铲除那老奸臣的喜悦里,根本就没有把刘钧他们说的那个善人放进脑子里。 这也不怪他,因为此时的文瑀鑫已经知道是谁买粮草帮自己的。况且,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那个她一直都在京城,就算跟江玉郎出去了两天,也没有走远啊。 现在,整个京城里,最刺激的就是另一个江府。 江世谦带着这趟贪到的五万辆藏银,先回到自己的府里,说是换身朝服再进宫复命。可是,当他美滋滋的进了自己的府里,却发现气氛很古怪。 江世谦叫了几个心腹把藏银送到密室去,可是,当他一进密室就傻眼了,因为密室里空荡荡的,不但自己多年积攒下的金银珠宝不见了踪迹,就是木架上的古玩,画卷都没留下一样。 “玉郎,这是怎么回事?”江世谦希望自己的儿子说,转移了地方。 “没了,被人盗走了。”江玉郎面无表情的回答。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江世谦不相信的问。 “我再说几遍都是一样的,您离开后没几天,就没有了。”江玉郎依旧是那个态度,好像丢的这些银两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脸上既没有心疼,也不见懊悔。 “怎么可能?这么多的数量,怎么可能会被偷的干干净净?玉郎,这些东西爹死后,都是你的,你、、、”江世谦依旧是不相信,试探着说。 “爹这是在怀疑我么?只可惜,玉郎我不赌不嫖,也不需要那些银子。”江玉郎冷冷的说。 “你?你你?不是你,这怎么可能?这密室口那么隐蔽。”江世谦气得胡子直颤悠的指着江玉郎问。 “既然爹怀疑是我做的,那么送我去见官吧,哦,玉郎怎么忘记了,那些东西都是见不得光的东西,哈哈哈,爹,要不,您用这个把我解决了吧。”江玉郎冷笑着,把腰里的剑抽出来递到江世谦的面前说。 “你个孽畜。”江世谦气得扬起手给了江玉郎一巴掌,不解恨,又是几个巴掌。 江玉郎也不躲闪,任由自己的爹打着。 江世谦打累了,一屁股坐在刚刚抬进来的那个箱子上,喘着粗气。 “玉郎,或许爹做得事,你不赞同,可是爹真的是为了咱江家好啊,不要孩子气,赶紧说,东西现在哪里,领爹去取回来,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江世谦不甘心的劝导着自己的儿子。 “我说过,不是我做得,爹你为何不相信?连自己儿子都不信的话,那你还相信谁?东西没了,这也没什么,反正您现在是国丈,以后捞银子的机会更多呢,用不了几年就会把这间密室塞满的,何必如此生气。”江玉郎依旧是冷笑着对他说。 “你,你这个逆子,噗、”江世谦气得血往上涌,心口一疼,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江玉郎虽然看不惯这个爹,可是终究是爹,所以打算上前搀起他。 “滚。”江世谦大声的呵斥。 “老爷,宫里的米公公来了,说是皇上在宫里等你去呢。”江世谦的贴身管家走进密室禀告。 “老爷,这这这?”那管家看着空荡荡的密室,也目瞪口呆了,江世谦对他承诺过,会从这里分他一些养老的,所以他一直死心塌地的为他卖命。 “这家,你是怎么给我看的?搬光了都不知道?或许是你串通外贼?”江世谦一股火拿起江玉郎掉在地上的剑,一下子就扎进了那管家的心口。 “老爷,奴才对您忠心耿耿,您,你居然这样对我、、”噗通一声,那帮着江世谦干了几十年坏事的管家,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抽搐着,心口上的剑柄上,火红的剑穗轻轻的晃动。 “老爷,赶紧收拾一下进宫吧,有什么事,回来咱从长计议。”江世谦身后一个跟随他多年的心腹提醒着他。 第三百四十五章 意想不到的结果 “孽畜,回来再找你算账。江世谦对江玉郎凶到。然后留下一个心腹看着刚弄进来的这几箱银子,就走出密室。 江玉郎用袖子抹去嘴角的血迹,哈哈哈的大笑着,把留下的那个心腹吓坏了,握紧自己腰里的刀柄,紧张的看着江玉郎。 “嗯,你们很忠心,看好喽,小心一不留神,这些东西唰的一下,就没了,它们没了,你们的小命也没了,哈哈哈。”江玉郎说完,大笑着走出密室。 江玉郎已经笑了好几天了,不过都是在心里头。他也不知为何,那天从山上打猎回来,就发现密室外面的书架被人移动过。 记得当时,他进了密室后,看着那空荡荡的密室,竟然没有因为丢失了那些金银财宝而伤心,生气。也没有担心爹爹回来后责罚与他。 江玉郎倒是觉得,压抑在自己心头多年的那块石头不见了,好像被那些财宝一起被窃贼盗走了。 所以,他也没有着急的给赈灾爹去信,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从那一刻起,他感觉自己看着府里的一草一木都很顺眼,就是那光秃秃的树,他也感觉上面开满了花。 江玉郎暗中调查过,自己出门狩猎这几天,府里没什么异常。当然,除了守门的和巡逻的几个因为晚上赌钱,太晚,白天打打瞌睡,还真的没什么异常。 密室另有个出口,在江府的后院墙,那里平日就没有什么人走动。出口很隐蔽。那个是为了将来万一事发的话,用来逃生的。没想到给盗贼钻了空子。 江玉郎知道,这伙盗贼不简单,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只是不知道那个江易昕在里面是个什么角色? 江玉郎并不糊涂,可是他一点都没有生气。唯一的遗憾就是,他很想去问问那个江易昕,跟自己交往,去打猎,真的就仅仅是利用?还是真的跟自己做朋友? 可是,他不敢去问,宁愿自己安慰自己,那个江易昕不是单单的利用自己,他是自己唯一的一个朋友。 宫里大殿上,文靖乾面色铁青的看着手里的一份奏折。下面,大臣们都都整齐的站在两旁。连不喜欢上朝的文骅焱也到了。 当公公进来说江宰相到了时,文靖乾冷冷的说;“宣。” 江世谦在外面整理了一下匆忙换好的朝服,赶紧的进了大殿,跪在地上;“臣江世谦奉命赈灾,幸不辱使命,灾区的百姓都在赞颂我东良国又出了一位明君。” 江世谦因为府里出了那么一档子事,现在也就没有心情像往常那样神气,而是一进来就给皇上磕头了。 所以,他没注意到皇上的脸色,也没有注意到整个大殿里的大臣,将军,王爷们都在看着他。就是他自己的几个亲信也没有敢给他示警。 “是么?那宰相看看这是什么?”文靖乾把手上的一份奏折丢在他的面前。 江世谦听着皇上女婿这不友好的语气,低头去拿那份奏折。 而文瑀鑫他们就觉得奇怪,这老贼并没有听到风声,如何这么狼狈?人也显得很是憔悴。分明听说他这趟出门贪了不少,还带回一个县令的女儿,说是回来做姨太呢。 可是,他为何要装成这个样子?难道是觉察到了什么,故意装成这可怜的样子?文瑀鑫哪里知道啊,这老贼出趟门,回来后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呢,就知道自己收刮多年的金银珠宝都被人给一锅端了! 不是他人老奸诈,心理承受能力强的话,恐怕早就气死了! “皇上,这是污蔑,老臣一向忠心爱国,清廉,定然是有人对皇上您居心叵测,这才对老臣下手,皇上英明啊。求您明察啊。他们这是妒忌我,故意陷害。”江世谦紧张的,恐慌着给皇上磕头,语无伦次的先是辩解,然后是哀嚎。 这下子,把大殿里的人都弄愣住了。想过很多个这老贼看了奏折后的反应,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很有城府,老奸巨猾的他,竟然如此不经市面,才一个折子就崩溃成这样? “是你,是你,是你,是你们嫉妒我,哈哈哈。我女儿是贵妃,马上就是皇后,你们能拿我如何?”江世谦忽然爬起身,踉跄着指着文瑀鑫,指着他旁边的一个大臣,然后一个个的指过去。他磕破的额头在往下淌着血,表情狰狞的在大殿里一下子笑,一下子骂。 皇上一挥手,马上走来两个禁军把他架了出去。 “来人,把江世谦革职交与刑部查办,无事退朝。”文靖乾怒气冲冲的说完,径直离开皇位走了。 “三哥,怎么会这样?”文骅焱不明白的问。 “我怎么知道啊,还以为这老贼很难对付,没想到他这样就乱了阵脚,连皇上想保他都难了。”文瑀鑫也糊涂了。难道是太高估了那老贼? 刑部尚书,为人正直,交与他审理,文瑀鑫倒是不担心。他担心的是,这老贼是不是在装疯使诈啊? 大殿里的大臣们先在都沸腾了,正方那叫一个兴奋啊,别管最后给那老贼能定个什么罪,反正即使查不说什么来,他再也不能在朝野上为所欲为了,谁让他装疯呢! 而江世谦的那些亲信们一个个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挤在一旁商量,要不要去自首,也好把自己的罪名减轻些,不然等查到自己身上,那可太晚了。 现在最冤枉的就是江世谦了,他是真的受不了刺激崩溃了。如果,他不是很兴奋的回来后,看见那空荡荡的密室。那么在看了奏折后,绝对不会如此的。 那可是他从为官开始贪来的财啊,从开始的战战兢兢,睡不着觉,到后来的心安理得。积攒了几十年的金银珠宝,因为不放心,就全数放在密室里。 每次走密室,看着那闪闪发光的金银,他就觉得很兴奋。可是竟然都没有了,一点都没有留下,他怕留下证据平时连田地都没敢大张旗鼓的置办。这叫他怎么能承受得了呢! 文瑀鑫他们出了宫,先一起回到瑀王府,文瑀鑫吩咐吉海准备一桌酒菜,大家庆祝一下。 “三哥,我怎么老觉得怪怪的?那老贼怎么回事?皇上都还没说什么呢,他就那样了?”文骅焱喝下一杯酒后说。 “管他真疯假疯,咱不是还有人证没出手么。”刘钧不以为然的说。 “就是,消息很快就会传开,估计京城里的人今晚要像过年一样开心呢。”子琪嬉笑着说。 “说不定,咱那王妃听见消息也会赶回来的,等下我们几个就去宰相府外面等着,只要她一露面,立刻给爷您接回来。”连成很聪明的说。 “不行啊,王妃要是知道是咱爷参本,他爹才疯的,不是更加要记恨咱爷?说是跟她爹关系不好,可是不管怎样,人家是亲父女呢。”萧黎担心的说。 大家一说到王妃,文瑀鑫端起的酒杯就迟疑着放下了。 是啊,那个怎么说也是她的爹,她知道这件事以后会怎么样?很伤心么?文瑀鑫现在的一点兴奋完全消失了,在想着那个可人。 咳咳,文骅焱见哥哥这样,连忙咳嗽了几声,示意他们几个家伙别往这话题上跑。 刘钧他们赶紧识趣的转开话题,说这在灾区遇见的那些奇怪的事情。比如,灾民们早上睁开眼睛,就看见身边有一锭银子。 比如说,有人留了帖子请他们去酒楼吃馒头,不光是管吃,临走还给每个人分了粮食。 文瑀鑫担心不是多余的,下午的时候,江欣怡就知道了江世谦发疯进了刑部的事情。她独自在逍遥楼的小竹楼里,围着火盆喝酒。 安鹏飞他们想留下陪着,她没同意。 自己这算什么?大逆不道?不算吧?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只是借用了他女儿的肉身而已。 况且,自从自己来到这个地方,成了他的女儿,他可是没有对自己做个当爹的该做的事。还把自己当工具,嫁给他的对头瑀王爷。还曾经想下毒胁迫自己。 所以,现在的江欣怡一点都没有一丁点的愧疚。她就是担心那个哥哥,江玉郎。那次狩猎回来,不但没有找自己问罪,就是连美味楼都没有去过。 那老贼回来后,发现密室的情况,不会对他做什么吧? 江欣怡想着,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这时,海子忽然跑来,说江玉郎来了。 “请他到这里来吧,别人就不要跟来了。”江欣怡头也没抬的对海子说。她知道,不这样说的话,安鹏飞他们一定不放心要跟来的。 而江欣怡也想过了,如果这个哥哥理解自己的话,不是来问罪的,那么今个就跟他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跟他兄妹相认。 过了一会儿,江欣怡听见门外的脚步声,踩着积雪走了过来。 第三百四十六章 兄妹相认 来的人正是那江玉郎,几天不见,经历了这样的事,他的脸上有些憔悴,依旧是那么的英俊。玉郎真的是个玉面的郎君。 尽管江欣怡已经叮嘱过海子,只要这江玉郎一个人来。可是,安鹏飞和上官宏、韦奕依旧是跟来了,就站在不远处。 还有一个人也在,那就是好几天未曾见面的文瑀鑫。 这个时候他来凑什么热闹?江欣怡皱皱眉头想,好在,看见安鹏飞已经伸手拦住了他。 江玉郎走到江欣怡面前停下脚步。 “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已经等了你好几天了。”江欣怡淡淡的笑着说。 江玉郎看着眼前一身酒气的人,这个自己最信任的人,这个自己认为是唯一知己的人。他唰的抽出腰里的剑,剑尖抵在江欣怡的心口。 远处的几个人,看得清清楚楚的,上官宏从怀里摸了一下,几枚银针就扣在手心里,就要动手。 韦奕更是一脸的杀气。 文瑀鑫也眼珠子冒火的要往前冲,他不知道这个江玉郎是怎么回事,自己的爹出事干嘛要迁怒于她? “先等等,易昕有问题要解决,没见他这几天闷闷不乐?”安鹏飞开口说。 “等什么?没见那家伙用剑抵着他?事儿已经做了,大不了明说。”韦奕恼火的说。 “你们什么事?”文瑀鑫不解的问。 上官宏和韦奕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外人,连忙住嘴,眼睛直盯着那竹篱笆里的两个人。如果那个江玉郎真的敢动自己小弟,那么他们打算把他碎尸万段。 文瑀鑫见他们都不肯说,也只有担心的看着前面,那个人是她的亲哥哥,她是知道的。 “我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你有没有真心的把我当朋友?还是单单只是为了利用我?”江玉郎鼓起勇气问。 “有,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甚至是亲人。至于那件事,是我做的不对,对不起这三个字,我只对你说。所以,现在你想怎样都可以,我没有半点怨言。”江欣怡说着,闭起了眼睛。 “你真的有把我当朋友?”江玉郎不确定的又问。 “是的,信与不信都由你。”江欣怡依旧没有睁开眼睛说。 “那以后呢?”江玉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缓缓的把剑放下问。 “以后?你若是不怕我再摆你一道,咱们还做哥们,朋友,或许,还能做别的。”江欣怡感觉到胸前的剑已经不见了,就睁开了眼睛,一语双关的盯着江玉郎的眼睛说。 “做别的?你不要胡想了,我江玉郎可不好那口儿。”江玉郎白了江欣怡一眼,一边说,一边把剑插回剑鞘。 江欣怡知道他想歪了,抿嘴一笑,能跟他这样化解这次的事,她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那你好那一口?说说,小弟我欠你一份人情,看看能补偿你?”江欣怡往前凑了一步,扬起脑袋笑眯眯的问。 “我,真的是个逆子,自己的爹在牢里,却跟你在这里胡扯。”江玉郎很恼火自己的说着。 “不要担心,你爹不会被砍头的,皇上下不了那个手。你不是还有个贵妃妹妹么,她只要在皇上面前摸摸眼泪,就没事了。”江欣怡一本正经的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说到。 “你是不是算准了我不会怪你?”江玉郎见江欣怡如此,有点奇怪的问。 “嗯,怎么说呢,感觉上是那样的,走吧,我请你喝酒。”江欣怡拉着江玉郎往屋子里面走。 “你怎么还喝?我闻你这身酒味可是喝了不少了。”江玉郎皱着眉毛说,可是还是任由她把自己拉进了竹楼。 “好了,没事了,咱去前面等着吧。”安鹏飞对身旁的几个人说。 “瑀王爷,走吧,那小祖宗现在不欢迎咱们。”野猫拍拍文瑀鑫的肩膀说。 文瑀鑫也只有跟着他们到前面的逍遥楼里去了。 竹楼里,江玉郎坐在江欣怡的对面,看着她拿起一个酒壶给自己斟酒,可是都洒到桌上了。 “易昕,现在犯愁的是我,你怎么要喝这么多?”江玉郎赶紧拿过酒壶自己斟酒问。 “唉,刚才喝酒么,是怕失去你这个朋友,现在么,知道没有失去,一高兴,当然要接着喝喽。况且我也没觉得你有多伤心郁闷啊。”江欣怡瘪瘪嘴说。 “嗯,感情你喝酒的借口都很充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不郁闷?难道你也认为我原本就是个大逆不道的畜生?”江玉郎哭笑不得的说。 “我呢,觉得你跟你的爹就不是一路人啊,如果你们是一样的,我怎么可能会跟你这么铁?好了,大不了以后你跟我混吧。”江欣怡嬉皮笑脸的对他说。 噗,江玉郎忍不住,笑了出来,什么叫跟她混啊! “笑什么?跟我混很没面子么?”江欣怡不高兴了。 “不是的,我想出去找妹妹。找到后再做打算。”江玉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找妹妹?打算跟她过?”江欣怡很激动的站起来问,还差点摔倒。 江玉郎赶紧的站起来扶住她,让她重新坐下,不明白他激动个什么? “大哥,要不这样,找到你滴妹子,把她嫁给我吧,你就是我滴大舅子了,咱三一起过,咋样?”江欣怡开心的逗着这个哥哥。 “你喝多了吧,怎么给你想出这主意?你不是驸马么?难道叫我二妹做妾?那可不行,再说了,那瑀王爷至今都没给二妹休书,他们还是夫妻,怎能嫁给你呢!还有啊,我担心,即使找到她,恐怕也不会认我这个哥哥的。”江玉郎很郁闷的把面前的酒喝干,说到。 “认的,认的,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哥哥,她很开心呢。”江欣怡一激动,又站了起来。 “真的会认我?”江玉郎也很激动的站了起来问。 江欣怡晃到门口,往外面看看确定没人,妈的,豁出去了,今个就把哥哥认了吧。于是,她一下子扑到江玉郎的怀里,呜咽又撒娇着喊了一声,“哥哥。” “江兄弟,不要这样,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江玉郎吓得不知所措,也不敢动怀里的人。 “哥哥,人家就是你的二妹啊,呜呜呜。”江欣怡呜咽着说。 “不要安慰我了,即使找到二妹,她不认我也没关系,只要知道她好就行了。”江玉郎苦笑着对怀里的人说。 “二哥,不是安慰你,也不是我喝多了胡闹,是真的,你把我的名字后面的俩字倒过来念念,看是啥?”江欣怡扬起小脑袋对他说。 “江易昕,江欣怡?什么,你你?这怎么可能?”江玉郎抓着江欣怡的肩膀推出自己的怀里,惊恐的问。 “可是人家就是啊,难道你又不想认我这个妹妹了?”江欣怡很委屈的瘪瘪嘴说。 “你,你真的是我二妹欣怡?”江玉郎吓得退了几步,傻傻的问。 “哥哥,你不要害怕,坐下来,听我慢慢的告诉你。”江欣怡上前把他拉到桌旁坐下来,又想往旁边的火炉里添些碳。 江玉郎见她站不稳吓得,赶紧起身抢着去添木炭。 添好了木炭,江玉郎坐好,半信半疑的听眼前的酒鬼说故事。 江欣怡就把自己从怎么离开军营,怎么遇见喜子,和安鹏飞,怎么到了京城大概的跟他说了一遍。 “怎么样、这回听懂没?”江欣怡说完,问对面目瞪口呆的江玉郎。嘴巴说了太多的话干的要命,没找到茶水,拿起酒壶解渴。 “你真的是二妹?”江玉郎又问。 “是啊,可惜我现在不能给你看我的真相,我易容的东西没带着。哦,我这个笨蛋,怎么把这事儿忘了?”江欣怡一下子想起来,容貌不行,可是假喉结行啊,她伸手剥开假喉结,撕掉里面的变声贴。 “哥哥,我这声音你总算能记得吧?”江欣怡开口了。 不用说话,单看那个假喉结,江玉郎就已经信了。 “二妹,那你说几样咱府里的事儿,来听听。”江玉郎还想确定下。 “哥哥,这个真不行,我从咱府里落水后,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现在该说的都说了,再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了。难不成叫妹妹我脱了衣服,让你认?那也没用啊。”江欣怡很无奈的对江玉郎说。 “二妹,哥哥信,哥哥信。”江玉郎动容的说着。 “那哥哥怪不怪我做了那件事?”江欣怡调皮的问。 “怪的话,我就不来了,只是你这丫头性子变得,哥哥很喜欢。”江玉郎溺爱的伸手摸摸江欣怡的头。 “那哥哥,以后咱俩相依为命了,我可就你一个亲人呢。”江欣怡蹲下来,伏在江玉郎的膝盖仰着脑袋,撒娇的说。 “嗯,可是欣玉这个姐姐你也不打算认么?”江玉郎问。 “不要,我有一个哥哥就够了,就不是孤儿了。”江欣怡歪着脑袋说。 “你呀,好,不认就不认。”江玉郎没有责怪她,看着自己想念的妹妹就真的在自己面前,跟自己撒娇,这样的感觉真的很好。 “可是,哥哥还是要去看望爹爹的,你不会生哥哥的气吧?”江玉郎试探着问。 “不生气,怎么说,他也是你爹爹啊。”江欣怡咯咯笑着回答。 江玉郎开始挠头了,这叫什么话,那个不也是你的爹爹么?可是他能说什么?只要摇头苦笑的份。要是给自己的爹知道,密室里的东西是他的亲生女儿干的好事的话,恐怕不止会吐血了,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的好!江玉郎在心里嘀咕着。 “哥哥送你回去睡吧。”江玉郎看着面前的人,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样子,好可爱。 “嗯,我要哥哥背。”江欣怡赶紧站起身,弄好变声贴和喉结,耍赖的说。 “好的,哥哥背。”江玉郎二话不说,就转过身子蹲下,江欣怡趴了上去。 “哥哥,我的身份就安大哥和喜子哥知道,你要保密哦,我不要那个人知道,不要回瑀王府。”江欣怡懒懒的说。 “好的,哥哥保密就是。”江玉郎答应着。 “哥哥。”江欣怡闭着眼睛又喊了一声。 “什么事?”江玉郎问。 “嘿嘿,没事,就是想叫几声,有哥哥的感觉真好。”江欣怡闭着眼睛笑着说,手把江玉郎的脖子搂得更紧了。 “嗯,哥哥也开心。”江玉郎也幸福的说。 逍遥楼院里的几个人,看着江玉郎背着那个小酒鬼走了过来,从他的表情上,安鹏飞和文瑀鑫知道,这兄妹俩相认了。 安鹏飞和文瑀鑫两个人都没有高兴,各自想着心事。 第三百四十七章 二哥我该咋做? “安兄,谢谢你把我妹妹保护的这么好,让我送她回去可以吗?”江玉郎小声的对刚进车厢的安鹏飞说。 “当然可以。”安鹏飞应着下了马车。 “我说,让他送回去行么?你赶紧跟着啊,万一他那啥,那啥。”韦奕担心的对安鹏飞说。 “不会的,他不会伤害易昕的。”安鹏飞说着转身看了看文瑀鑫。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各位告辞。”文瑀鑫也告辞离去。 “今个儿都怎么了?怪怪的?小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上官宏拦在安鹏飞面前问。 “该说的都说了。”安鹏飞说完,自顾自的也上马离开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该说的都说了?那就是说还有不该说的?”上官宏捻着胡子嘀咕着。 “嗨,我说老上官,甭管这些了,他俩是啥人咱都知道,该说的时候会说的。”韦奕倒是很开明的说。 “嗯,也是的,有道理。”上官宏也笑了。 “说真的,咱家易昕还真的有两下子,那江玉郎上门来问罪,也没把他咋滴,你看还乐不颠的把他背着,还给送回去。不过,他俩都是姓江的,几百年前恐怕还是一家的呢。”韦奕依旧是很佩服那个小酒鬼。 江欣怡醒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她睁开眼睛,借着月光才发觉躺在自己的屋子里。稍微回想一下,一定是那个哥哥送自己回来的。 她现在心情真的很开心,就好像一片漂浮在水流里的浮萍,终于靠岸了。有了这样一个哥哥,心里踏实了很多。 虽然已经有了很多的哥哥,二哥,结拜的大哥,还有喜子哥,以及上官他们。可是,那种感觉不一样。 太子现在已经是当今皇上,恐怕跟他没法回到以前的样子。而安鹏飞因为不能接受他的真情,心里老是有些愧疚在里面。 这个江玉郎就不同,这个是如假包换的哥哥。 江欣怡掀起被子下了床,哦,头还是有点晕哦。不过值得!她等眼睛适应了,站起身把蜡烛点了起来。 刚到小间解下手出来,就听见有人在敲门。赶紧在水盆里洗了一下手,端着烛台走到外间问;“谁呀?二哥么?” “嗯,是的。”安鹏飞在外面应着。 江欣怡晃荡着打开了门,安鹏飞走了进来,小萍跟在他身后。 “哦,怎么这么多罐子?什么好吃的?”江欣怡好奇的问。 “回公子,是醒酒汤。”小萍边说边把托盘里的三个罐子放在江欣怡身边的茶几上。 “醒酒汤?怎么这么多?喝了不怕我会尿床啊?”江欣怡看着三个罐子犯愁的问。 “这个是大公子叫我们炖的,这个是江公子亲自送来的,这个是瑀王爷亲自送来的。因为您没醒,就温在小厨房里,看见您屋子的蜡烛亮了,才端了来。”小萍介绍着每个罐子的来历。 “啊?不会吧,我人缘原来这么好啊,嘻嘻,谢谢小萍。”江欣怡嬉笑着对小萍说。 “那公子,您打算喝哪罐子里的?”小萍小心的问。 “嗯,哪个是瑀王爷的?”江欣怡没记住顺序问。 小萍指指中间的那个罐子,然后问;“公子喝这里的?” “啊不,不喝瑀王府的东西。”江欣怡赶紧声明。 “哪个是我二哥叫炖的?”江欣怡问。 小萍不知道她啥意思,指指右边那罐。 “那我就喝这个吧。”江欣怡指指右边的那罐说。 小萍赶紧捧起罐子,给江欣怡倒了一碗。江欣怡接到手里,眼睛的余光里,看见了这才开始笑的安鹏飞。 她觉察到了,这个二哥似乎不是很开心。所以,她才点了名的要喝这一罐。 “哇,真好喝。”江欣怡一口气喝光,很夸张的说。 安鹏飞摇头苦笑着,这丫头真的会逗自己开心,心情就好了很多。 这时,小萍到小厨房把生好的炭火捧了进来,放在屋子中间,然后收了罐子碗,对江欣怡说;“公子,等下就给您送晚饭来。”然后退了出去。 “祝贺你与哥哥相认。”安鹏飞自责自己太过于小气,吃那瑀王的醋也就罢了,居然连人家哥哥的醋也吃。 “呵呵,二哥,你都知道了?就算认了哥哥,二哥你在我的心里,永远都是我的好哥哥。”江欣怡站起身,走到安鹏飞面前,指着自己的心口说。 “嗯,你心里有二哥的位置,二哥就很开心了。以后少喝点酒吧,一个女孩子家。”安鹏飞溺爱的伸手捋捋江欣怡凌乱的头发说。 “哦,知道了,我少喝些就是了。”江欣怡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见她这样子,安鹏飞知道,自己依旧是白说,因为她答应的太快了,根本就没有可信度。 “易昕啊,你没感觉到他最近对你有些异常么?”安鹏飞提醒着江欣怡。 “异常?没有啊,他不是一直都那样。”江欣怡当然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怎么会一样?眼神都变了。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安鹏飞真的不敢相信,不是说女人对这方面很敏感?她是怎么回事啊! “没注意,大概是因为知道我就是假黑皮,欧阳杰的缘故吧。”江欣怡伏在茶几上说。 “易昕啊,女子到了你这年纪,人家都做娘了。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呢?”安鹏飞有点犯愁的问。 “不急?”江欣怡心里在喊,我怎就不急啊?要在现代的,过个年就二十六岁了。那就是剩女!可是,我急有毛用啊? “你就打算这么拖着?他一辈子不给你休书,你就一辈子不嫁人?”安鹏飞问。 “我也不知道啊,倒底该怎么办,反正我就是觉得,他绝对不会给我休书的。”江欣怡叹了一口气说。 “你说的没错,休书我估计你是拿不到了。”安鹏飞实话实说,那个瑀王爷对她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深。 “我看你俩其实和好也不错的。”安鹏飞严肃下来问。这句话,很久以前问过她的。 “不要,我不要跟别的女人分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分享,这个?绝对不行。”江欣怡坐直了身子,很肯定的说。 又是这个理由!安鹏飞没话可说了。京城里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人,那个男人不是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 安鹏飞就不明白,她自己的爹也是三妻四妾的,为啥她会执着这个?纠结这个?计较这个? 安鹏飞虽然依旧喜欢着她,可是已经放手了。现在就想在她身边,看着她就行了。他现在担心的是,那会那个算卦的老人,既然她是东良国的贵人,皇上对她也是念念不忘。 瑀王也有野心的,而她究竟是谁的皇后? 皇上与这瑀王爷相对比较的话,安鹏飞还是希望她跟瑀王爷破镜重圆,毕竟他们原本就是夫妻。 而且,这个瑀王爷确实是不错。 “二哥,要不咱想个办法,骗他写个休书?比如把他灌醉?或者吃**药?”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问。 “你这小脑袋瓜里,究竟装些什么?怎么都是些歪门邪道?”安鹏飞拧着眉毛问。 “我有什么办法?要不真的跟他打开天窗说亮话?二哥,你有没有什么药,把我额头上的这朵花弄掉,那样他就会嫌我不贞洁,给我休书的吧?”江欣怡眼珠转转说。 “这馊主意你也想得出来?为什么不拿自己的名节当回事?”安鹏飞有点冒火的问。 “什么啊,我人正不怕影子斜,这不是没有办法么?难道真的让我当老光棍啊?”江欣怡委屈的说。 “呵呵,原来易昕也想嫁人?我还以为你不、、”安鹏飞给她逗笑了。 “明个京城里有大集,三年才举办一次,很热闹的,难道你忘记了?”安鹏飞不解的问。 “二哥,我不是说过,很多的事我都忘记了。”江欣怡老实的说。 “是啊,忘记了,如果你没有忘记的话,现在会怎么样?也许你现在依旧在瑀王府当王妃呢。”安鹏飞笑着问。 是啊,会怎么样呢?如果自己没有穿过来的话,这个江二小姐现在会怎样?江欣怡仰头想着。 “不想那个烦人事,我去找小萍小慧,叫她们明个早点收拾好在酒楼里等着。”江欣怡说着,就站了起来,要往外面跑。 “你急什么?小萍等下就来了,不是说给你送饭来。”安鹏飞一把拽住了她说。 正说着,就有人敲门,叫进来一看真的是小萍和小慧拎着食盒。 “公子,饿了吧。”小萍说着,就和小慧把食盒里的饭菜都端到桌子上。 “小萍小慧,明个在酒楼早点收拾好,咱一起逛街去。”江欣怡坐到桌子边对小萍她们说。 “好啊,好啊。”小萍拍着手高兴的说。 小慧就是抿着嘴笑。 江欣怡边吃,边对小萍她们说要买些什么。 而瑀王府里,那些女人也都大着胆子去找文瑀鑫,说是想到街上看热闹,其中也包括余小菁。 但是,余小菁的心思可不在赶热闹上…… 第三百四十八章 瑀王爷送礼物 府里就留了几个人,反正大集有三天,可以叫他们轮流去,零花钱江欣怡已经叫小虎的爹都给他们了,每人五两,愿意买啥就买啥。 “小槐,小虎怕不怕累呢?没有马车坐的。”江欣怡问自己牵着的俩孩子,亦然就跟在安鹏飞的身边。 “不怕。”小槐和小虎两孩子大声的回答。三个孩子身上穿的和别府的少爷根本就没什么两样,长的粉雕玉琢的,就根年画上的娃娃一样。加上领着他们的江欣怡更是俊美得像个女娃娃,惹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 薇儿蓉儿跟着府里的其他人一起跟在后面,一个个兴奋又开心。在别的府里为奴就是一年的工钱也没几个,更不要说零花钱了。 可是,在这里就不同,不但生活得很开心,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是下人,是奴隶。都是苦命人,所以,格外的珍惜现在的一切,不贪心,不犯错,那样的话就不会被赶出府的。 “萍儿姐姐。”刚走到逍遥楼门口,小槐就眼尖的看见了等在那里的小萍和小慧。 “咦,你怎么还围着围裙?小环她们呢?”江欣怡问。 “回公子,京城如此热闹,所以文掌柜说中午的客人会很多,我们几个想留在这帮忙,逛街的话,晚饭后也可以。”小萍笑着对江欣怡说。 “那也好,晚上的话,刘钧会来,买什么都不用公子我掏荷包了。”江欣怡坏笑着说。 “公子,您说什么啊。”小萍红着脸害羞的说完,就转身跑进了酒楼。 蓉儿她们也都捂着嘴笑。 “笑什么,哪天公子把你们都嫁出去,一个都不留。还有你们几个,抓紧点啊,遇到中意的就对公子我说,立马给你们说媒去,别到时侯,弄得我府里一群光棍。”江欣怡回头对蓉儿和小北他们说。 “公子,您干嘛啊,这大街上说这个。”蓉儿和薇儿害羞的直跺脚。 小北他们却都美滋滋的挺着腰杆,现在他们可是有把握娶媳妇了,再攒个两年的红包和零花钱,娶个媳妇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走吧,咱逛街去,你们几个照看好蓉儿和薇儿,不要给好色之徒欺负喽。”江欣怡叮嘱着小北他们。 “知道了,公子。”小北拍着胸脯打包票。 安鹏飞始终没说话,就是似笑非笑的跟在江欣怡的身旁。 “小槐,小虎想要什么就告诉哥哥。”江欣怡轻声的对三个孩子说着,就挨个的往摊子前走去。 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此时,在江欣怡他们的不远处,文瑀鑫正尾随着,他真的很想上前站在她的身边,牵着她的手,给她买她喜欢的东西。 而文瑀鑫身后却是跟着余小菁, 一到街上,就故意跟莲妃她们走叉开,很快的就找到了不让府里的女人跟着的文瑀鑫。 她就是想看看,这个瑀王爷在外面究竟有什么秘密。以女人的直觉来看,这几天的他很是不正常。 以前在王府里见到他时,他表情都是又黑又冷的。可是最近的他就不一样了,就是一个人走路都是笑咪咪的。 这个是最让余小菁伤心的,她觉得这个王爷如此眉开眼笑的,一定是跟女人有关。可是没有听说找到那个离开的王妃啊?难道他在外面有了女人? 如果,文瑀鑫对任何一个女的都不上心,那么他对自己再无情都可以忍,余小菁一直相信,自己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何况自己还有这样一张脸,这就是自己最大的赌本啊。 皇太后现在因为痛失一子,已经没有心思再管瑀王爷的事,一心在礼佛。只是西宫太后那边倒是老来联系她,商量着对付现在的皇上。 现在不行啊,自己跟瑀王爷根本就说不上话,怎么能够怂恿他去动皇上?余小菁很急却没有办法。 现在,她决定借这个机会,看看这瑀王爷究竟怎么回事。 余小菁在在人群里,很清楚的看见,瑀王爷的目光不是在那个小槐,也不是江公子身旁的两个长得有些姿色的丫头身上。 而是都在那个江公子身上,很温柔,眼角嘴角都带着笑意。 余小菁紧咬着嘴唇,让自己冷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断袖一说,她在看了他的表情之后更加的不信。 余小菁想起这个人曾经跟自己因为一只兔子起争执,前些日子去他府上接小槐,人没有接回来,反倒被他讥讽一番。 所以,现在对于这个江公子,余小菁是恨之入骨。觉得他是个大麻烦,如果除了他或许事情会有所转机,可是西宫皇后现在又不许她动这个人了。 怎么办?余小菁咬牙切齿的看着依旧领着俩孩子的那个人。 跟这个瑀王爷也接触近一年了,早就知道他对那个叫紫灵的念念不忘,可是没有想到,后来从军营里回来后,他对那个离开的王妃更是一片痴心。 那么,他对自己呢?真的就什么都没有么?当他看见自己的那一瞬间,不是很惊喜么?他看自己的眼神很是很火热么?自己不就是被他的眼神给弄得迷失了自己,忘记了重要的任务么? 那么,如果自己也消失的话,他会不会也那么着急的去找?会不会也那么的伤心?余小菁对这个真的是没有信心。 她也曾想过,要不自己也消失一下,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只要他能有那么一丁点的焦急,那么也是一个安慰啊。 可是,现在看见他看那江公子的表情后,余小菁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要去试探了,既不要离开,也不要演出苦肉计,因为她觉得都是白费心机。 自己违抗主子的命令,担惊受怕的却一点回报都得不到。这个瑀王爷即使看自己时候,也是把自己当成那个早就死了的紫灵来看的。 余小菁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甚至比瑀王府里的那些女人还要悲哀,她们最起码跟他还生活了几年,听说以前对她们还是不错的。可是跟自己呢?除了在军营的那张破床上比较亲昵的一次以外,再也没有那样的接触过。 一想到那张床,余小菁就恨得牙根痒痒,如果关键的时候,那床没散架,自己现在说不定已经是正妃了。 可是现在?现在?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摆设,一个用来怀念死人的活画像而已。代替另一个女子,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自己这么付出究竟值得不值得! 要不,试试明着说离开?看看他会怎样说。如果,他对自己真的一点都不要留恋的话,自己就趁早离开。 离开?离开!不,余小菁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就这样离开,她真的是不甘心啊。还什么都没有得到呢。 余小菁现在的目标已经不仅仅是做个正王妃了,她要做那个母仪天下的位置。她得不到这瑀王爷的心,那么那个江易昕也休想得到,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不行。 还有,这个瑀王爷,既然把自己领了回来,却不珍惜,几次对自己那样。那么好吧,你喜欢的人,我会让你看不见,看你还怎么能笑的如此开心,余小菁看着文瑀鑫在心里面说。 我会让你的眼前只有我这张面孔,哪怕是你只是把我当成另一个已经不在的人,余小菁冷笑着决定。 “小姐,请问这个梳子您买是不买?”余小菁身旁的摊主小心的问。 余小菁这才发觉自己手上还拿着人家的货呢,赶紧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碎银子递了过去,连找零的都没要,就转身离开了。 她要去找个人,然后见见西宫太后,让她给自己安排帮手。因为单靠自己的话,什么事都办不成,那个江易昕身边有高手。 而自己呢?因为皇太后的撒手,她手下也都不跟自己联系了。没了皇太后的威胁,余小菁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好在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说来,这真的很讽刺,余小菁现在竟然很西宫太后想的一样,对瑀王爷有些失望。这次江世谦的事,完全就是个很好的理由啊。 完全可以联合大臣,说皇上纵容国丈贪赃枉法,逼他退位。况且,这次的事皇上处理的也确实有点不对,只是关押了那个已经疯了的宰相,家产什么的都没有动。 刑部对一个疯子能审出什么东西呢? 可是这个瑀王爷,却没有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只是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去拉拢那些大臣,却总是去找个开酒楼的江易昕。 再这样下去的话,只怕瑀王爷的名气会越来越难听了,断袖之癖可不是什么好听的头衔。 余小菁拿定主意离开了,她知道今天可大胆的去办事,那个人根本就不会在意自己现在何处,干什么。 而江欣怡此时正和三个孩子一起站在一个吹糖人的摊子前,等那摊主把亦然的糖人吹好递过来。 江欣怡点了铜板付了银子,要离开时,江欣怡的眼睛留恋的看了一眼那木架上的一个观音糖人,拔起来看看,又插了回去。 “走吧,咱们去看皮影戏。”江欣怡对三个孩子说。 刚刚走出十几步,一个人追上来拦在了江欣怡的面前,她差点没撞到他的身上,刚想开口骂人,一看来人是瑀王爷。 “你,你干嘛,吓我一跳。”江欣怡瞪着眼睛说。 “给你。”文瑀鑫把背在身后的手伸到江欣怡面前。 那就是江欣怡先前看过的那个观音糖人,她眼睛一亮,就想伸手去接,可是又缩了回来。不领情的说,“我又不是孩子,干嘛给我这个。” “王爷爹爹,给小槐吧。”小槐伸手跟文瑀鑫讨要。 文瑀鑫看着江欣怡身后那几双眼睛,有些尴尬,犹豫着要把手上的糖人给小槐。 “你不是有一个了,这个是哥哥的。”江欣怡说着,一把抢走了文瑀鑫手上的糖人,有点慌的大步往前走。 连小虎的手都松开了,反正安鹏飞和文瑀鑫都会抱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刚才在那糖人摊子前,正yy来着,要是有个帅哥买来送给自己多好啊!结果就真的来了一个!还是个旧相识! 本来有些失落的文瑀鑫,看着自己空空的手,开心的咧嘴一笑。自己真的没忍住,看她喜欢,就不顾一切的买了来,她收下了,呵呵。 “小槐,你自己抱?”旁边的安鹏飞抱起小虎,无奈的提醒着还沉浸在幸福里的文瑀鑫。 第三百四十九章 夜遇险情 江欣怡回到自己的屋子,坐在椅子上看着插在书桌上的那个糖人。 唉,要是你没有那些女人多好啊,那么我就情愿不做好马去吃你这棵回头草了!不对啊,要是没有那些女人的话,也许自己还不会离开他呢! 江欣怡有些烦躁的想着,一个下午都没有出门。直到快天黑的时候,她才走出自己的屋子,叫上安鹏飞一起去美味楼接小萍和小慧。 “不要去找那俩丫头了吧,也给人家刘钧和刘帐房留个机会啊,不要让他们误会你呢。”安鹏飞好心的提醒着。 “去看看再说,也许刘钧今晚没时间来找小萍呢,再说刘帐房不是在哄孩子么。要是他们去的话,咱再走开不就得了,误会我?要是我有那个能耐,哪里轮得到他俩啊。再说了,不是有三天么,让她俩陪我一天都不行啊。”江欣怡不甘心的说,反正她是很想领她们逛街的。 “嗯,我怎么觉得你在吃醋?舍不得那俩丫头的话,就不要让她们嫁了,都陪着你光棍好了。”安鹏飞见她这么孩子气,就逗她。 “才不要,好不容易给了她们自由,又怎么会把她们都捆在我身边。”江欣怡摇头说。 “那你现在不也是在捆着她们,明知道,你不现身的话,她俩都不肯嫁人。”安鹏飞说。 江欣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撅着小嘴不言语。 一直到了美味楼。 “两位公子来了,晚饭还没吃呢吧?”文掌柜走来问。 “很忙的话,就先不吃了,等下在街上吃些零嘴也行。”江欣怡看看楼下坐满的客人说。 “回公子,现在已经没那么忙了,今天客人都来的比较早,吃了都急着去逛集了,楼上雅座也空下来好几间呢。”文掌柜笑着对江欣怡说。 “哦,那就帮我们弄几个小菜,不忙的话,你帮我把小萍她们几个丫头叫来,一起吃了晚饭去逛街。”江欣怡跟文掌柜说。 “厨房里现在不是很忙了,我这就去喊。”文掌柜说完就往厨房走去。 江欣怡和安鹏飞刚刚进雅间坐了一小会儿,小萍和小慧就端着茶水进来了。 “坐下歇歇吧,等下吃了晚饭再上街。”江欣怡对站着的俩丫头说。 小萍和小慧相互看看听话的坐了下来。 “小环,燕子她们呢?”江欣怡喝了一口茶问。 “回公子,她们刚刚才去了集上。”小萍小声的回答。 “就她们俩?”江欣怡有些不放心的问。 “不是的,燕子的哥哥,还有小环的哥哥都跟着呢。”小萍见江欣怡一脸的担心,赶紧的解释。 安鹏飞无奈的摇摇头,感觉她像个婆婆,好操心哦。 这时,伙计端着酒菜进来,江欣怡招呼小萍和小慧赶紧的吃。自己则跟安鹏飞对饮了几杯。 现在的小萍和小慧跟江欣怡同桌用餐,已经不像一年前那样的约束了,大方的夹着菜。她们知道只有这样,这个公子才会很开心。 晚饭吃好,走到门口,看着满街都挂上了灯笼。像是正月里的花灯会。 “你们俩冷不冷?”江欣怡问身后的俩丫头。 “回公子,我们不冷。”小萍小慧一起回答。 刚刚才走了几步,就遇见了安顿好了孩子,来接小慧的刘帐房。他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想默默的站在一旁跟着。 谁知到江欣怡眼尖的一下就看见了他,“刘先生,你来了,正好把小慧领走吧。” 刘帐房这才硬着头皮迎上前来,跟江欣怡很安鹏飞打声招呼,然后才和小慧往另一条街走去了。 “公子,您在找什么?”小萍见江欣怡站在原地东张西望的,忍不住问到。 “刘帐房都来了,这刘钧咋还没来呢?”江欣怡故意皱着眉毛自言自语的说。 “公子,您说什么呢。”小萍害羞的一跺脚,转开了身子。 “看见没,害羞了。”江欣怡笑嘻嘻的对身旁的安鹏飞说。 “你呀,不要这么没正形的,让人家看见,定然说你是好色之徒。”安鹏飞用手点点江欣怡的头说。 “知道了。”江欣怡翻翻白眼说。 安鹏飞批评江欣怡的一番话,一旁的小萍听的是清清楚楚的,可是她知道,自家这位公子,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小萍回头歉意的朝江欣怡看看,江欣怡对她坏笑着说;“小萍,记住没,等下看见喜欢的玩意儿,就开口,咱家大公子掏银子。” 小萍抿着嘴点点头。 集市真的很热闹,江欣怡东边摊子看看,西边摊子瞅瞅,转了半条街,手上还是空的。倒是小萍买到了一打包的绣线,和鞋样。 江欣怡不买,就这样转着已经觉得很开心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换回女装,那样就可以拉着小萍的手,一起走了。 前面一个摊子前,围的人都是,小姑娘和年轻的小媳妇。江欣怡掂掂脚尖,看见里面是卖靴子样儿的,就告诉了小萍。 小萍就高兴的往里挤,不一会钻出来,手上多了一个小包包,鼓鼓的也不知她买了几双样子。 三个人又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前面有几个人围着一个老人在打骂。 江欣怡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用力推开正在扬起拳头的那个男人。 小萍害怕的站在了一旁,安鹏飞苦笑着,心想这丫头又要抱打不平了。不过他也没有拦着,就让她过过瘾吧,打不过人家,自己再出手。 不然,自己冒然出手的话,她会不开心的。 江欣怡蹲下身子扶起地上的老人,转身责问那个打人的汉子;“你怎么回事?欺负个老人家。” 江欣怡光顾着要教训眼前这个恶徒,却没有留意身后的情况。 刚刚被她搀起的老人,慢慢的抬起头,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江欣怡就要刺。小萍的位置刚好看得很清楚,她来不及告诉安鹏飞,也来不急警告还在教训人的江欣怡。 小萍冲了过去,在那老人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把将江欣怡推开。 江欣怡没有防备,定神一看,看见了那老人手上明晃晃的东西。这时,安鹏飞也冲到江欣怡身边。 刚想收拾那老人,哪想到,原本是围在边上看热闹的几个人,都从身上拿出家伙,把江欣怡他们三个围在了中间。 “快点解决了撤。”其中一个催促着另外几个。 他们挥舞着家伙一起砍了过来。 江欣怡现在也算经历过大世面的,所以,对于眼前的情况她已经不害怕了,况且还有安鹏飞在身边呢。 围攻他们的一起是七个人,安鹏飞抽出佩剑对付着,江欣怡见小萍还在包围圈内就赶紧的想过去护着她,谁知道这时…… 第三百五十章 铁心你救是不救 饶是安鹏飞和江欣怡动作再快,小萍还是被一把剑刺中了胸部。 “萍儿。”江欣怡尖叫着抱住即将倒地的小萍。 “公子,没事就好。”小萍在江欣怡的怀里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就晕死过去。 “萍儿,萍儿。”江欣怡发疯的叫喊着这个自己一直把她当妹妹的人。完全忘记了身边还有一群的敌人。 安鹏飞在她身边以一敌七,一下子解决了两个。 恰好这时,刘钧到美味楼没有接到小萍,就寻了过来,加上闻讯赶来子琪他们,一起把杀手们团团围住。 随即又来了两个人加入,连成一看其中一个是皇上身边的齐风,另一个是七王爷文骅焱。 刘钧想看看小萍的伤势,可是却发现江欣怡抱着她在流泪,他很震惊,愣愣的不知该怎么做。 “二哥,我要活口。”江欣怡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对安鹏飞大声的喊着。 转过头,江欣怡看见了刚刚赶过来的铁心,“铁心,快点帮我救萍儿啊。” 铁心没说话,看着刘钧帮着把小萍抱到一旁的一家小客栈,客栈老板也不敢阻止,赶紧引他们进了一间大套房。 小萍被放在了床上,铁心却没有马上施救,而是站在了一旁。这小萍是刘钧的女人,可是这江公子为何会如此?他就算心疼自己府里的丫头,可是这也未免太过了吧? 铁心歪头看看站在一旁脸色很难看的刘钧。 这时,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那七个杀手除了开始被安鹏飞解决掉的两个,剩下的也都被制服了,因为江欣怡说了要活口。 还好,留下了三个被他们点了穴的活口。厮杀刚结束,野猫他们才赶来,一个个的不无遗憾。 “要是不喝那壶酒,不是就赶上了。”上官宏抱怨的对野猫说。 “怪我啊,我也不知道会出这档子事啊。”野猫委屈的为自己辩解。 韦奕和骆柯看看江欣怡没受伤,倒是都松了一口气。 便衣的锦衣卫守在客栈外面,文靖乾也走了进来,手上还捏着几个毽子。他记得那个可人喜欢这个,一年前与她在街上相遇,她就买了这个,可惜在酒楼吃酒时,弟弟瑀王爷来把人带走了。 那两个毽子他一直留着,今个有集市,做为一个皇上,他只是想微服来看看自己治理的国家,子民是怎样的,开不开心。先前看见有卖这物件的,就买了几个,如果找到那个可人,一并送与她,一定会开心的。 谁知,刚到这边就遇见这么档子事。 “铁心,你干嘛?还不救人?快点救救我的萍儿啊。”江欣怡什么都无暇顾及,扯着铁心的胳膊问。 “江公子,我可不是江湖郎中,什么人都救的。”铁心一甩袖子,冷冷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怔怔的看着铁心,不明白他为何要拒绝。 “铁兄,请看在我的面子上救救小萍。”刘钧焦急的上前乞求着。 “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兴致救人。”铁心同情的看看刘钧,又看看江欣怡,依旧冷冷的说。 四周的人,真的不明白他是为何。 “二哥,你也懂医术的,把我的萍儿救活啊。”江欣怡一回头,看见安鹏飞正在检查小萍的伤势,赶紧过去说。 “易昕啊,不是二哥不救,可是小萍的伤,真的是,唉。”安鹏飞无奈又愧疚的对江欣怡说。 “二哥,不会啊,我上次这里被剑穿了个洞,你不是也把我救活了?她怎么就不行?你们究竟想怎么样?”江欣怡看着床上一点生气都没有的小萍,近乎崩溃的质问。 “铁心,不要固执了,救人要紧。”刚刚才走进来的文瑀鑫看见江欣怡完好的站着,一颗提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看她伤心焦急的样子,很是心疼的帮她说话。 “是啊,铁心,赶紧救人啊。”文靖乾也发话了。 而野猫他们一个个面带怒色,想跟铁心动手了。他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这小弟如此的失态求别人。 “不好意思,本人说了不救,谁开口都没用。”铁心呲鼻一笑说到。 江欣怡听了铁心的话,用袖子抹抹眼泪,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紧盯着他的脸。铁心看着江欣怡的眼神,竟然不知不觉的往后退,一直退到墙根。 “对啊,我倒是忘记了,鬼医铁心救人是随自己喜好的。早知道你会如此,那短裤就不该还你。”江欣怡踮起脚尖,最后一句话是在凑在他耳边说的。 “什么、你?”铁心惊恐的瞪了了眼睛问。 “不错,是我。萍儿你救是不救?”江欣怡伸手揪了他的衣领子问。 “哦,救就救喽,干嘛动手动脚的。”铁心这才明白眼前的人,正是王爷翻开地皮都没有找到的人。既然知道了她不是男人身,跟小萍也没有苟且龌蹉之事,没有理由不救的。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姑奶奶啊。他真的想说这姑奶奶长本事了,易容术亦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居然连他都没有看出破绽。现在见到了她,铁心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自己也算是高手,她也算自己的半个徒弟,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不知道!他有想撞墙的冲动。 可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铁心赶紧走到床前,先诊脉,又拿出丹药塞进小萍的嘴里。然后拿出银针,给她施针。 “救不活萍儿,你就到阴间当鬼医去吧。”江欣怡有些恼火的对已经在救人的铁心说。她真不明白,这小子今天是抽了什么风。 屋子里的人,都傻了,王爷的话没用,皇上的话也没用,就是这江公子开始那么乞求都没用。 怎么着,这江公子来点硬的就没事了?他在他耳边究竟说了什么?是铁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捏在他手上?连成他们都是知道这铁心的脾气的,所以都是想不通了。 看着铁心的表情,江欣怡知道,小萍肯定会没事的。 江欣怡蹲在床沿,摸着小萍的手,又哭了;“萍儿,赶紧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我啊,联想不是说你的命是我的么,我不许你死啊。” 江欣怡什么都不顾的哭着,呼唤着。屋子里的,还有站在门口的人,相互看看,又看看咬着嘴唇,脑袋上直爆青筋的刘钧。 除了安鹏飞和文瑀鑫以外,几乎都在同情着刘钧,人还没娶,就戴了这么一顶绿帽子。这也难怪人家误会啊,谁家主子会这么紧张一个丫头啊。 文靖乾和文骅焱一起看看文瑀鑫,他那么心疼的眼神,盯着那个江易昕?还有那江易昕此时哭起来,怎么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好了,我该做的都做了,现在给她疗伤吧,放心,她没事了。”铁心拔起小萍身上的银针对江欣怡说。 “真的没事?你不骗人?”江欣怡眼泪汪汪的问。 “我,哦,没骗人。”铁心老实的对江欣怡说。然后就往外走,也不敢往文瑀鑫脸上看。 “刘钧,你来吧,我功力不行的,一定要把我的萍儿救活啊。”江欣怡站起身,走到刘钧身边说。 刘钧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看着眼前的人。 “快点啊,那不是你要娶的媳妇么。”江欣怡着急的提醒他,也不明白他为何这样,根本就没想到是自己闯的祸。 连成,他们差点就开口骂了,你这小子还知道小萍是他的媳妇啊!那还一口一个萍儿,我的萍儿叫的那么亲昵! 连成稍微犹豫了一下,定定神,往床边走去,把小萍扶坐起来,上床打坐,为她运气疗伤。 安鹏飞示意大家都出去,江欣怡不想走,可是安鹏飞低头在她耳边说,行了,刘钧都吃醋了,人家都误会你了。 啊?江欣怡这才想起来往四周人脸上看,果然连成他们看自己的眼神里有愤怒和不屑。哦,江欣怡这才老实的走出卧室。 在外间,江欣怡看着被点了穴的三个人。恨的咬牙切齿,走过去照着他们的脸,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耳光。 “三弟,这刺客交与齐风送刑部审吧,定然会给你一个公道的。 “不要,送牢里,什么时候被灭口了,都不知道。我现在就在这里审,我就要自己审。”江欣怡冷冷的拒绝着。 “江公子,你好大胆,敢对皇上如此说话。”站在文靖乾身边的那个人,责问着。 “你们主子没生气,倒是你发什么火,这里是天子脚下,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是他治理无方。”如果伤了自己,倒也没事,可是,偏偏把小萍伤了, 那她可不管那么多了,现在最大的火就是她,哪里还管什么皇上不皇上! 那人正想发火,却被齐风给制止了,暗示他不要多嘴,这江公子的性情他是知道的,和皇上的关系,他也是知道的。 文靖乾什么都没说,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文骅焱,文瑀鑫也各自坐下。 “那把人押回咱府里?”野猫问。 “不,这样坏的人,怎么能进咱府里,就在这里审。”江欣怡围着那三个人冷冷的说。 第三百五十一章 最残忍的刑罚 “我想问你们是谁指使,你们一定不会说的对吧?”江欣怡背着手,问其中的一个。那个人白了江欣怡一眼,把头转开了。 另外的两个亦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萧黎,你知不知道咱东良国的刑罚最重的是什么?”江欣怡开口问门口的萧黎。 “绞刑,砍头,五马分尸,火烙、、、”萧黎琢磨了一下,老实的回答,他就不明白这江公子为啥放着这么多的人不问,偏偏问自己? 江欣怡摇摇头,慢慢的对文靖乾说,“皇上,我倒是知道几样更好的,想不想见识一下?” “三弟说说看。”文靖乾好奇的问。 “第一个,就是剥活人皮。”江欣怡冷冷的说。 “人皮,那不是很难搞定?”野猫在一旁插嘴。 “不,一点都不难的。剥的时候由脊椎下刀,一刀把背部皮肤分成两半,慢慢用刀分开皮肤跟肌肉,像蝴蝶展翅一样的撕开来..最难的是胖子,因为皮肤和肌肉之间还有一堆油,不好分开。 不过,这个人应该好剥的。”江欣怡走到中间那人的身后,边讲解,边用手在那人背后比画。 那人听了,身上不由得打个冷战,而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惊奇的张大了嘴巴。 “另外还有一种剥法,是把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 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由于水银比重很重,会把肌肉跟皮肤拉扯开来,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又无法挣脱,最后身体会从从定的那个口光,溜溜的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江欣怡转悠到另一个人的身后,边用手在他头上指指点点,边讲解着。 周围站着的人,一个个都怔住了,那个人嘴角抽动着。 “皮剥下来之后呢,可以制成两面鼓,挂在衙门口,以昭炯戒。 不过,我建议啊,还是活剥好,不然人都死了,还扯那个蛋干嘛?”江欣怡咬牙切齿的对面前的人说。 江欣怡话音刚落,那人浑身开始打颤,子琪他们感觉浑身发冷。 “第二个,就是凌迟,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千刀万剐”。陵迟原来指山陵的坡度是慢慢降低的,凌迟本意为:“缓缓的山丘”。用于死刑名称,则是指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使受刑人痛苦地慢慢死去。 凌迟刑的处刑方式很特别,一般是将人身上的肉一块块割下来。一般是切八刀,先切头面,然后是手足,再是胸腹,再是枭首,最后肢解。”江欣怡在第三个人身上边比划,边说,那人眼睛里都是惊恐的看着江欣怡。 “如果精细些呢,大多数凌迟都超过千刀,曾经有人被割了三天,共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据说第一天割完后,那人还喝了一点粥,第二天继续。”江欣怡边说,边打量这第三个人的身材。 “凌迟的刀数大致有二十四刀、三十六刀、七十二刀和一百二十刀的几类。其中,二十四刀是:一、二刀切双眉,三、四刀切双肩,五、六刀切**,七、八刀切双手和两肘间,九、十刀切去两肘和两肩之间部分,十一、十二刀切去两腿的肉,十三、十四刀切两腿肚,十五刀刺心脏,十六刀切头,十七、十八刀切双手,十九、二十刀切两腕,二十一、二十二刀切双脚,二十三、二十四刀切两腿。”江欣怡边说,边用手在这个人身上示范着,很仔细。 江欣怡说完,别说是这三个刺客了,就是屋子里其他的人也受不了了。就连久经沙场的文瑀鑫他们几个也是不寒而栗,因为他们发觉江欣怡根本就不是在忽悠。他说的头头是道的,就像亲眼看见过一样。 文瑀鑫和安鹏飞紧紧的盯着江欣怡看,都想不到她究竟怎么知道这些的,还这么详细! 他们哪里会知道,这个只不过是江欣怡读书的时候,无聊时看的关于古代刑罚的事情。江欣怡当时印象很深,觉得古代的人太残忍了,所以这个记得非常的清楚,过了好几年都没有忘记。 江欣怡自己也纳闷,为啥背个化学元素,公式啥的那么难,而这个却记得这么清。不然的话,自己在这个朝代是不是也能发明些更有价值的东西! “我知道,你们不怕这个,没关系,我就是心情不好,谁让你们伤了我最重要的人?那就用你们三个试验一下,看我说的方法对不对?听听用你们的人皮做出来的鼓,敲起来是个啥声音?你们两个,身材不错,适合扒皮。而你稍胖了些,就凌迟吧,我猜,你能挨四天。我不介意亲自动手,也看看我的耐力。”江欣怡最后停在那个稍胖的面前说。 “咳咳,那个易昕啊,你不是打算在这里动手吧?”骆柯试探着问。 “当然不会了,本来想在这里审的,可是一看人家就是硬汉子,我也不费那个口舌,等下集市收摊,弄出北城根,找个荒弃的宅子,在那里动手吧。”江欣怡回答骆柯。 “上官大哥,你趁现在店家好未打烊,去帮我买水银,没有的话,就多买些朱丹来,咱自己提炼,应该不难的。”江欣怡对上官说。 江欣怡知道,这个古代是买得到水银的。有些大户人家,家里死了要紧的人,就回去穷苦的人家买一男一女的俩孩子,然后给他们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再给他们灌了水银,就可以把他们摆放在墓里,就金童玉女了。 孩子虽然死掉,面上确是活生生。但是,在这东良国倒是没有听说过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回去吧,明个还要早朝,难道你也想留下来看热闹?还是不要看的好,晚上会做噩梦的,我可担待不了这个罪名。”江欣怡抬头看看文靖乾的面孔,对他说。 “那有了结果记得跟我说一声。”文靖乾只好领着自己的人先行离开。 “我去买水银。”上官宏说着,也走了出去。 “你去准备马车。”江欣怡对野猫说。 野猫点头往外走去。 那三个人,现在也知道,这回的坎是难迈了,现在不求能活命,但求速死。 三个人用眼睛交流了一下,一个稍年长的开口了:“我们说……” 第三百五十二章 王爷杀了他 “是哦,刀疤脸还记得怎么死的不?不就是让王妃给忽悠死的么。没想到,还有比她能忽悠的。”子琪想起来说。 “嘘。”文瑀鑫回头示意他们不要再说话了。 “说,谁是幕后主使?”江欣怡近身一步向前,冷冷的问。 那三人不再说话,眼睛却是齐刷刷的朝文瑀鑫看去。 “啊?不会吧,瑀王爷,难道是你?”别人没开口,野猫沉不住气的问。 “我?”文瑀鑫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屋子里的目光都盯着他。 文瑀鑫也没开口质问那三个人,也没有为自己辩解,就是看着江欣怡。 江欣怡的目光跟文瑀鑫对视了十几秒以后,她转身对那三人说;“不用再说了,等着我侍候你们吧。” 大家以为这江公子听见这话,会恼羞成怒的找瑀王爷质问,没想到她却是衣服根本就不相信的样子。 文瑀鑫嘴角一仰,想不到她会如此的相信自己! “是瑀王爷府上的余小姐,我们就能说这么多,江公子不如去问她本人吧,还请给我等个痛快。”那三人中的一个说道。他说的很清楚,江欣怡根本就不需要问第二遍。 这下,轮到连成他们震惊了。 文瑀鑫紧盯着那三个人看,“走吧,跟我回去找她对质。”他这样对江欣怡说。 “好,等我去看看萍儿。”江欣怡咬牙切齿的说。然后就进了里间。 看着床上脸色脸色惨白还昏迷的小萍,江欣怡的心就很疼,一心想保护她,没敢认她,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害她受伤,差点送命,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回京城时,就与她相认呢。 “萍儿,你不能有事,好好的休息,我这就去给你报仇,给你个公道。刘钧啊,就麻烦你送她回我府上,照顾她,可以么?”江欣怡抬头跟刘钧商量着。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当然要由我来照顾。”刘钧冷冷的说。 江欣怡也不理会刘钧的态度,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余小菁,自己跟她没有瓜葛,为何要这样? 江欣怡留下韦奕和骆柯帮忙送小萍回自己的府上,然后坐着马车押解着那三个刺客往瑀王府里走。 一路上,大家一句话都没有说。街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剩下两旁空荡荡的摊子。 到了瑀王府的门前,江欣怡抬头看着门顶上的匾,这个地方自己说过再也不踏进一步的,可是此时却一定要进去。 文瑀鑫也没有客气的说请,走在了最前面。两个守门的侍卫,一见进来这么一大群的人,每个人脸上都不好看,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反正,这也不是他们所能管的事情,还是老实的守门吧。两个人赶紧把身子挺得更直站在两旁。 江欣怡犹豫着抬脚往里迈去,上官宏朝她看看,弄不明白她是怎么一回事,就不是害怕的人啊!皇宫据说都偷着近了好几回,怎么这瑀王府他倒是怕了? 安鹏飞当然知道江欣怡为什么会如此了,这里原本就是她的家。她费劲的逃了出去,似乎就没有想到要再进这个家门了。 不然的话,也不会这样苦苦的隐瞒身份!唉!安鹏飞叹了一口气,无奈的看着江欣怡的侧面。 文瑀鑫走了几步,回头看看身后的江欣怡,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么档子事,恐怕她绝对不会迈进这个门槛吧!想起来,倒是应该谢谢那个余小菁的。 文瑀鑫现在的心情有些沉重,不单单是因为余小菁是这样的人,做这样的事。他纠结的是,那个余小菁,这次绝对不是简单的买凶杀人。没有人帮她,没人在背后撑腰的话,她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才对。 可是她身后的那个人是谁?是皇太后?她现在因为丧子在礼佛念经,难道只是掩人耳目?或者是自己的娘亲?也不对啊,她是不知那个可人就是自己的王妃啊! 因为此时已经是夜半,院子里,除了几个巡夜的,就没什么人了。 文瑀鑫领着大家径直走到余小菁住的小院,看见里面还亮着蜡烛。他刚想走去,一脚踹开门,可是那门已经打开了。 余小菁穿着整齐的站在门口;“王爷,您这是?”她看见那三个捆着的人,心里就已经明镜似的,不过她还是很温柔的问了一句。 “今晚在集市,有人袭击江公子,现在抓住刺客,他们交代是受你指使。现在人都在了,你最好说实话。”文瑀鑫冷冷的说。 “实话?哈哈哈,王爷啊,只怕是我说什么您都不会相信的。我又何苦浪费口舌?”余小菁冷笑着说。这三人被擒时,她就在附近,以为他们不会坦白的,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到了这里。 “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收留你在府里,吃穿未曾亏待与你。”文瑀鑫拧着眉毛冷冷的问。 “吃?穿?你以为我余小菁就是为了这个才跟你前来?”余小菁痛苦的问。 “本王只能给你这些,并没有对你承诺些什么。”文瑀鑫看着那张酷似紫灵的脸,无奈的说。 是啊,他真的没有对自己承若些什么,怪只怪自己把握不住,只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身份地位,就陷了进去。 余小菁觉得自己是有胜算的,可是却输的这么惨,连得到都没有,更不要说拥有了!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要把小菁交给他?”余小菁用手指着江欣怡问。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文瑀鑫反问。 “王爷,你可想清楚,把我交给他的话,以后你再也看不见这张脸了,您不是很在乎的么?您舍得?”余小菁讥笑着问。 “有何不舍。”文瑀鑫冷冷的答到。 “这还用问,我可是听说,您对那个紫灵姑娘一直是念念不忘的,把我交给这个人的话,您的这个活画像就没了。”余小菁冷笑着提醒着他。 “贱女人,少啰嗦,拿命来。”江欣怡见他们之间你一句我一句的,实在是等得不耐烦了,开口了。人就往前一步步的逼去。 “瑀王爷,您就为了这个不男不女的人,不管我的死活?”余小菁不甘心的问。 “是你自作孽。”文瑀鑫冷冷的说。 “王爷,你当真要这样做?什么后果都不顾?”余小菁再次问到。 文瑀鑫也不答话,转了身子,不朝她看。 “哈哈哈,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我不义了。”余小菁冷笑着,在江欣怡即将走到她面前时,伸手在门口拽出一个人来。 “小槐,你赶紧放了小槐,咱们之间的恩怨,为何要牵连无辜的孩子?”院子里灯笼好几个,所以看的很清楚,就是那个小可爱小槐。 此时的小槐,被一根绸带捆成个小粽子,嘴里也塞着东西,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外面的人。 “你真是找死,赶紧放开小槐,不然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文瑀鑫听见江欣怡说的,回头一看,正好看见余小菁用匕首抵着小槐的喉咙,怒火的骂道。 “王爷,开什么玩笑,放开了他,我一样也是个死,不过,您若是不想让小槐受伤的话,倒是可以谈谈条件。”余小菁笑着说。 江欣怡见小槐在她手上,赶紧止步,担心的看着小槐。 “小槐,快喊你王爷爹爹救命吧。”余小菁冷笑着对小槐说着,还用手抽出了他嘴里的东西。 “哥哥,小槐怕怕。”小槐张嘴的第一句,却没有喊王爷爹爹,而是江欣怡。这更让余小菁生气,手上稍一用劲儿,匕首的刃就割破了小槐脖子上的皮,血流了出来。 小槐更是一声惨叫,疼得哇哇大哭,“哥哥,小槐疼,王爷爹爹,救小槐啊。” “说,什么条件?”文瑀鑫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 “很简单,你把他杀了,我就把小槐还给你。”余小菁冷笑的对文瑀鑫说。 文瑀鑫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条件,一时间愣在原处。 “想不到你心肠如此狠毒。”文瑀鑫感慨的说。 “王爷不要夸小菁了这都是您逼的,小菁遇见王爷您以后,想做贤妻良母来着,可是你却不给小菁这个机会。 “一个紫灵能让你念念不忘好几年我不在乎,一个出走的王妃让你放不下,我也认了,可是,为什么为了这样的一个人,你竟然费尽心思去讨好他?对我呢?不闻不问?所以,今天发生的事,完全是你逼的。”余小菁一只手指着江欣怡对文瑀鑫质问着。 “有话好说,你先把小槐放了。”文瑀鑫哪里听得进去这些,着急的对她说。 “不要走过来,你把这个插在他的心口,我就放了小槐,认由你来处置。”余小菁在腰里又摸出一把匕首,丢在了文瑀鑫的面前,那匕首黑漆漆的, “余小菁,不要这样来威胁本王,小槐若是有个三长短的,那么本王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文瑀鑫恶狠狠的说。 “小菁不在乎,临死我也要拉个垫背的!怎么,王爷你还不动手吧。”余小菁嘲笑的说。文瑀鑫没有弯身捡匕首,江欣怡却走去,把那匕首捡了起来,在灯笼的照射下,就能看出来,上面涂了剧毒。 “王爷,拿我换小槐吧,我不怨你,但是麻烦你把她也杀了就成。”江欣怡把手里的匕首递给了文瑀鑫,除了要救小槐以外,她竟然很想知道他倒底会怎样做! 第三百五十三章 余小菁的下场 江欣怡知道,对于文瑀鑫,这个余小菁存在的意义很特殊,虽然没有收了她。 江欣怡也知道,文瑀鑫断然不会因为小槐而杀了自己,可是,她真的很想看看他要怎么做。加上这样的一折腾,说不定就能有机会救小槐。 文瑀鑫低头接过匕首,看着眼前的人,自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她却还不知道。好不容易找到的人,自己又怎么会亲手杀了她? 你好残忍,居然想让我亲自动手杀了你?就是情愿死,也不愿意相认?文瑀鑫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欣怡,在心里说到。 “余小菁,我不管你什么来头,现在你恨的人是我,那就不要连累其他的人,不如你用这匕首来刺我好了。”文瑀鑫侧过身子对那个人说。 “你居然为了这个人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那好,就请王爷自己动手好了。您放心,小菁会追随您去地府,伺候您的。”余小菁冷冷的说。 “那好,希望你信守承诺,放过小槐。”文瑀鑫说着,把手里的匕首倒握,刃尖儿对着自己的心口。 “不可以,王爷。”连成他们都惊慌紧张的喊。 安鹏飞手上也扣了几枚银针,就等着机会甩出去呢,见文瑀鑫会如此,他倒是一点都不例外。心里只是有点凉凉的感触。 “易昕,如果我走了,小槐就拜托给你了,还要拜托你一件事。”文瑀鑫眼睛紧盯着江欣怡说。 干嘛?交代遗言?还真的想死了,毛病!江欣怡在心里嘟囔着。 “说吧,什么事?能做到的我一定去做。”江欣怡很想笑,可是现在笑的不是时候,自己的眼睛还要留意那个贱女人,想等机会。 现在也有拖时间,找机会了。 “如果,日后你见到我的王妃,记得告诉她,我想她,此生是我有负于她,来世一定只娶她一个。让她不要那么早嫁人,一定要等着我。”文瑀鑫一字一句的说着,想看看江欣怡的反应。 晕,这台词真肉麻,如果是在看电视的时候,听见男主对女主表达,或者换个环境他对自己这么说的话。那么,她一定会很感动。 可是,现在,原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才这样做的,没想到这丫的当真了,江欣怡瘪瘪嘴,打了个冷颤。 偷偷的摸了一枚镖,扣在手上。 文瑀鑫没有想到,自己这么真心诚意的对她表白,她却是这样一个表情。就算不感动的扑进自己的怀里,最起码的来个热泪盈眶也行吧! 他这个伤心啊,堂堂一个王爷,鼓起勇气说这样的话,他容易么? “还啰嗦什么?赶紧的,不想要这小崽子的命了吧。”余小菁见他不但会为了这个江公子去死,而且,临死前还对那个王妃念念不忘的,这个火大啊。 她恼羞成怒的用握着匕首的手指着文瑀鑫大喊。 可是,她这么一指啊,立马就后悔了,可惜太迟了,就在她手上的匕首离开小槐脖子的一霎那。 只见四周的一干人等,手都动了一下。 啊的一声惨叫,余小菁就像木偶一样不动了。 江欣怡快前一步,伸手把小槐拉到自己身边抱了起来。“小槐莫怕。”轻声的拍着他的背说到。 “小槐不怕,有哥哥在,有王爷爹爹在。”小槐紧搂这江欣怡的脖子说。 是啊,这么丁点大的孩子,却经历了还几次生死,他都能承受了!江欣怡心酸的搂紧他。 “闭上眼睛不要看,哥哥让你睁开,才可以睁,知道么?”江欣怡小声的叮嘱着。 她不想让小槐看见那张曾经美丽,此时却惨不忍睹的一张脸,那俩眼珠被镖扎爆,液体都流了出来,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淌。 “小槐知道。”小槐乖乖的闭上眼睛,把小下巴搁在江欣怡的肩膀上。江欣怡把披风拉拢把小槐的身子都包住。 看着文瑀鑫他们都走到了余小菁的身边,她也不由得想看看。刚刚只看见她的两只眼睛上扎了两只镖。 连成拿着灯笼走近了些。 江欣怡走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那余小菁从胸部以上,到脸上,密密麻麻的扎着很多的银针,像个刺猬一样。如果不是怕误伤到小槐,恐怕全身都是银针了! 咽喉处一把匕首就剩下把手在外面了,那把匕首?哦,就是刚才握在文瑀鑫手上的。而自己的那枚镖扎在余小菁的心口上,自己在镖尾巴上绑的蝴蝶结,那是很扎眼滴。 江欣怡看看身边的一圈人,摇摇头,这些家伙真的不知道怜香惜玉啊,不会除了那三个捆着的刺客以外,都有份吧。 院子门口有几个被吵醒的家丁探头想看,却被萧黎给骂走了。 唉,真的可惜了这张脸,想必那文瑀鑫一定很心疼吧?江欣怡想着,扭头看看那文瑀鑫。 “王爷,你怎么忍心对我这样,就算不喜欢我,可是这张脸,你该是要珍惜的不是么?”还没有断气的余小菁很悲哀的说着,嘴唇上的几根银针也跟着动了几下。 江欣怡看见她的下嘴唇已经开始转黑了,知道是她咽喉处的那把毒匕首的功劳。活该,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江欣怡心里舒服很多。 “我的紫灵她很善良,是个宁愿自己委屈也不会去伤害别人的人,你有什么资格提她的名讳?看不见这张脸,可是她永远活在本王的心里,你,算什么东西。从军营回来后,本王已经知道你不是普通的人,也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却不知道珍惜。”文瑀鑫冷冷的说。 “什么,你早就怀疑我了?为什么?为什么?文瑀鑫,你命中注定是不会跟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紫灵一样,那个王妃也是一样的。我诅咒你永远都找不到她,就算你得到皇位,也是孤独终老的,哈哈哈。”余小菁冷笑着,哀号着喊道。 文瑀鑫刚刚看见这张跟紫灵一样的脸被毁了以后,心里确实还有些失落,可是现在他厌恶的看着面前被射中了穴位,一动都不能动的人,真的觉得好厌恶。 江欣怡听见她这么说,就把小槐递给了文瑀鑫,然后走到余小菁的身旁,接着整理衣领的动作,把假喉结里的变声贴拿掉。 然后,凑近她的耳边很小声的说;“不好意思啊,让你失望了,瑀王爷的王妃已经找到了,就是我,江易昕就是江欣怡,也就是军营里的麻子小江啊,嘻嘻,过几天我就会跟瑀王爷和好,同眠共枕,花前月下,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只是余小菁你,咂咂,这一年干啥来着?还没有把他弄到手啊,不是有张他喜爱的脸么?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么?我看你咋是猴子捞月啥都没捞着呢?唉,我很同情你哦,可是谁让你伤了我的萍儿?这是你自找的,希望你下了地府以后好好的巴结巴结阎王哥哥,不要受太多的苦哦。”江欣怡坏坏的说完,转身去把变声贴从新贴好,轻轻的咳嗽一下,验证一下声音是否还是江易昕的声音。 “你,你你?”余小菁被气得毒血攻心,一口黑血喷了出来,气绝身亡,本来打算说出这件事的同谋是西宫太后,好让江欣怡与文瑀鑫他们反目的,可是没来得及说就死翘翘了。 大家不知道江欣怡对余小菁说了什么,本来还想帮她止住毒蔓延,审审她呢,可是看着样子,是受刺激导致心跳加快,毒血运行加速,提前玩完了。 可是文瑀鑫和安鹏飞两个看着江欣怡坏笑的样子,也猜到了个大概,不由得叹口气,摇摇头。 “好了,事情解决了,咱们走。”江欣怡对野猫说。 “江兄弟,你就没有话要问我么?”文瑀鑫喊江欣怡问。 “咱兄弟不必多说,我相信你,天冷,赶紧抱小槐进去吧,他脖子上还有伤,我还要回去看小萍呢。”江欣怡回身伸手拍拍文瑀鑫的肩膀说。 “哥哥,小槐也要去。”小槐转身对江欣怡商量,眼睛依旧是紧紧的紧紧的,因为江欣怡没有让他睁开。 “小槐乖,要来的话,明天白天来吧,听话。”江欣怡伸手摸摸小槐冻得冰冷的脸说。 小槐很乖的点点头。 “对了,今晚你要搂着他睡,他夜里恐怕会做噩梦的。”走了几步的江欣怡忽然转身叮嘱了一下文瑀鑫。 “我知道,你回去也要小心些。不要担心,铁心给医治的,小萍不会有事的。”文瑀鑫点头答应着,克制着自己,没把她拉住,对她说,不要走了,这不是你的家么! 可是文瑀鑫还是忍住了,他想让她自愿的回来,心甘情愿的走进这个宅子。而且再也不会有离开这里的念头。 野猫他们押着三个刺客,由子琪送出王府。 “江公子,我们已经告诉你想知道的,现在请你信守承诺,给我们个痛快吧。”三个刺客里的一个忐忑的对江欣怡说。 因为他们已经看见门口那辆马车上,上官宏很小心的捧着一个大坛子。他们记得,这人是那个江公子派出去买水银的人。 “哦,那好吧,你们也不要怪我心狠了,实在是你们先来招惹的我。上官大哥、野猫,人交给你们处理,给他们个痛快吧,不要失去咱滴信誉。”江欣怡对他们说完,和安鹏飞坐着马车往回走。 “等等,既然用不到,那就先带回府吧,省得下次要用,还得现去买。”上官宏跳下马车,把手里的坛子放在安鹏飞身旁,眼睛朝江欣怡挤挤。 “易昕啊,你真的认为这事的主谋就是那余小菁?”回去的路上,安鹏飞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第三百五十四章 王爷怎么笑得出来 “好了,不是说没事了么。”安鹏飞想伸手拍拍她的肩,却又收了回来。 江欣怡用余光已经看见他的动作,也感觉到他最近的变化,明白他心里怎么想的。本来自己想靠在他身上休息一下,现在看来还是先不要,等他完全彻底的放下自己再说吧,唉! 回到自己的府上,已经是快天亮了。江欣怡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径直去了小萍的屋子。推门进去,就看见刘钧坐在床边,握着小萍的手。小萍在外间坐着,眼睛红红的。 见到江欣怡进去,他也没有把手松开,还有些挑衅的看着江欣怡。 “还没有醒么?”江欣怡问。 “嗯。”刘钧应了一声。 “那你跟我二哥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呢。”江欣怡对刘钧说。 “不必了,我的女人,自然是我来照顾了,还有,我想跟江公子打声招呼,明个她好些,我就把她接到我那里去。”刘钧冷冷的说。 “刘兄,你现在瑀王府当差,又没有家人,哪有时间照顾她?”江欣怡问。 “原来江公子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啊。”刘钧讥讽的说。 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怎么说?说不行?他会说小萍没有卖身契。让他把小萍带走?那可不行,不放心啊。 安鹏飞见那刘钧真的是误会了,对江欣怡的敌意这么明显,而看看从来不肯吃半点亏的她,居然这么能忍。觉得很好笑。 “刘兄,小萍的伤势太重,不宜折腾,你若是不放心的话,就在这里照顾小萍好了,是走是留还是等小萍醒了自己决定吧。”安鹏飞出面来给江欣怡解围了。 “那就打扰各位了。”刘钧无奈的妥协着。 “小慧,这都快亮天了,你去小环她们屋子眯一会儿吧。二哥,你也回去休息,我在这里待一会儿。”江欣怡对他们说。 小慧往火炉里添了些碳,听话的离去。 “易昕,你也早点休息。”安鹏飞很心疼的对江欣怡说。 是啊,这么一个爱睡懒觉的人,现在却整晚没睡。安鹏飞知道,就算江欣怡现在躺在床上,她也绝对睡不着的,那个小萍是她的心头肉啊。只可惜被刘钧误会,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安鹏飞边走,边在心里面说。 小慧和安鹏飞离开后,江欣怡走到小萍的床前,她也想坐在床沿看护着她,等她醒来。可是,这刘钧看自己的眼神,简直是想把自己给吃喽。 江欣怡现在也有点吃醋了,不过她又站在刘钧的立场上想了想,觉得也不怪人家。最主要的是小萍没有了生命危险就好。 所以,想通了的江欣怡,很乖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离床不远,却能看见小萍的位置。心里说,死小子,现在不跟你一样,等以后在跟你算账。 不过,江欣怡并没有因为这个生气,相反的她倒是因为看见刘钧如此的在意小萍而开心。 一时间,屋子里寂静的很,江欣怡真的想拿根针往地上扔下试试,听听是不是能听见声音。 “事情办的怎样?”刘钧沉不住气,先开口问。本来是该他亲手去收拾那个贱女人的,可是碍于文瑀鑫,他还是强忍住了。因为他也知道,这个江公子断然不会轻饶了那个女人的。 “事情?哦,你是指那个余小菁吧,她已经去地府报道了。”江欣怡反应过来回答。 屋子里又是一片寂静。 “那个,刘兄,我看有些事还是跟你明说好了。”江欣怡想了一下,决定试试解释一下。 “小萍的事,无需多说,等她稍好些,我会领走的。”刘钧冷冷的开口。 江欣怡无耐的看着眼前的人,忍着气说;“我把小萍当亲妹妹的,绝对没有非份只想,请你相信我,我对天发誓,要是对小萍有龌蹉的想法,那就被出门被雷劈,喝水被呛死、吃饭被噎死。” “真的?”刘钧听着这滑稽又阴毒的誓言,半信半疑的问。 “你不信我,那你相信你的小萍不?”江欣怡反问。 “小萍善良,我当然相信。”刘钧想都没想的回答。 “那不就结了,我把她当亲妹妹的,以后你就是我的妹夫了。”江欣怡很严肃的说。 妹夫?刘钧一怔,弄不明白,自己这是占了便宜,还是吃亏? “水,水。”床上的小萍小声的喊。 江欣怡动作麻利的在暖炉里倒出一杯水,想试试烫不烫,可是一看那刘钧阴着脸看着自己,只好放弃这个念头,把水杯递给了他。 刘钧轻轻的托起小萍的头,又试了一下水温,这才喂她喝。 “小萍,你醒了。”江欣怡见小萍睁开了眼睛,一时忘记了自己要靠边站的,竟然走上前,蹲在床前问。 “公子?小萍没事,您去休息吧。”小萍靠在刘钧的怀里吃力的对江欣怡说。 “小萍,都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江欣怡嘴一张,眼泪不由得流了下来。 “公子,莫要这样说,您没事就好了,您若是有事的话,府里的人该怎么办?”小萍惊慌的说,她没想到自家公子,怎么会这样?像个女人似的哭呢? “我死不要紧,原本就是个多余的人,你的好日子才开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会内疚一辈子的,呜呜。”江欣怡抽抽泣泣的说。 刘钧被吓到了,真的,听文瑀鑫说,这江公子就是那个欧阳杰,就是假黑皮,就是那个舍身救王爷的人。既然如此,他就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可是他竟然会对自己府里的丫头这样在意?会哭成这样? 刘钧被江欣怡哭的晕头转向了,不知该开口劝劝,还是怎么的。 小萍也被江欣怡的眼泪感染了,眼泪哗哗的淌,刘钧赶紧摸帕子想给她擦,却摸了空,这才想起来,那帕子在来的路上给她包在伤口上来着。 刘骏用袖子帮槐里的人抹眼泪,却不敢管江欣怡。 瑀王府,连成他们处理好余小菁的尸体回到王府,猜想文瑀鑫没有躺下,走到他院子里一看,果然亮着灯。 “进来吧,都杵在外面做什么?”文瑀鑫在里面叫。 几个人忐忑的走了进去,刚才处理余小菁尸身的时候,这王爷竟然没说用棺木,看样子他没有自欺欺人。 “坐吧,铁心那小子呢?”文瑀鑫这才注意,少个人,就问。 “回爷,他在客栈帮那丫头医治结束后,当时就离开了。”萧黎拨拨火炉里的碳说到。 “奇怪,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是最爱凑热闹的,怎么舍得离开?”子琪好奇的问。 “是啊,可是就奇怪了,他为何不肯救那丫头呢?那个不是刘钧没过门的媳妇么?”萧黎傻傻的问。 “大概是气不过那江公子对那丫头的态度吧,应该是为刘钧抱不平。”连成猜测的回答。 “可是很古怪,当时爷和皇上都开口,他就是不答应,可是那个江公子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就老实的救人了。好像是受了威胁一样,很慌张。可是这就说不通了,他就不是怕人威胁的人啊。”连成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对啊,那个江公子究竟什么人?谁家英雄好汉像他。别说是那姓铁的小子,你没看见他在余小菁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余小菁就气得立马毒气攻心而亡?”子琪烤烤手,抬头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唉,我乍就觉得他跟咱那寻不到的姑奶奶很像啊,别是一家的吧,都姓江。你们还记得不?军营被她忽悠死的那个刀疤脸,这个江公子一下子忽悠死三,跟咱姑奶奶有的一拼。”萧黎感慨的说。 噗哧,文瑀鑫被萧黎的话给逗乐了,自己的这个王妃真的是个独一无二的。她在那余小菁耳边说什么自己没听见,可是那绝对是让人吐血的话。 连成他们哪里会想到这个时候王爷竟然还笑的出来啊!一个个的都抬头看着他。 “你,很精神,去把铁心给我叫来。”文瑀鑫忍住笑,指着萧黎说。 文瑀鑫感觉这个铁心跟那个可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秘密瞒着大家。他很想知道,当年她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他帮的忙,不然怎么满世界找麻子小江都找不到? 萧黎起身就走,屋子里的其他人也想问问铁心,究竟那个小江说了什么?拿住了他什么把柄? “你想办法联系到祁家兄弟,叫他们回京吧。”文瑀鑫对子琪说。 “那不找王妃了?”子琪、连成还有拉开门还没走出去的萧黎一起开口问。 “嗯,不着了。”文瑀鑫懒懒的说着,往靠椅上一靠。他决定先不告诉这几个人,他也想像着,当这几个臭小子知道那个江公子就是,翻开地皮都没找到的人,他们是什么表情。 应该比自己更震惊吧! 以前,大家都想劝王爷看开点,不要再找了,可是现在一看他笑眯眯的靠在椅子上的表情,都害怕了,王爷不去找那姑奶奶的话,很明显的,是对那江公子那个了,那可怎么行啊? “王爷,要不换我和子琪去找找?”萧黎退回来,小心翼翼的请缨。 “闭嘴,该干嘛干嘛去。”文瑀鑫瞪起了眼睛凶到。 “是,属下这就去。”萧黎吓得赶紧往外跑。 屋子里剩下的三个人,文瑀鑫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天都快亮了,索性不睡了。 而子琪和连成确是大眼瞪小眼,烤着火,可是看着文瑀鑫那上扬的嘴角,他俩感觉好冷。 第三百五十五章 瑀王的质问 “怎么,他不肯来?没事,先去吃早饭吧,等下我亲自去一趟。”文瑀鑫心情极好的对萧黎说。 “爷,您不用去了。”萧黎磕磕巴巴的说着,眼睛却不敢朝文瑀鑫看。 “怎么,难道我去他也不见?”文瑀鑫不解的问。 “哎呀,萧黎,你小子有啥话,就干脆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子琪着急的问。 “铁心他住处的门上了锁头,我以为他还没回去,就想在门口等着,没想到他隔壁的一个老伯告诉我,铁心背着个包袱骑着马走了,而且好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那时,城门都开了,我也不知他朝哪个门走的,就先回来了。”萧黎赶紧的说出了实情。 “走了?”几个人不相信的问。 萧黎点点头。 “这次的事情跟他又没有关系,他为啥要离开?”连成不明所以的问。 “难道是那江公子逼的?没见当时他脸色都变了。”子琪提醒着大家。 文瑀鑫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发火,只是转过身子,默默的看着墙上的一幅画。 铁心离开的话,一定跟她有关系。他在躲避什么?哼,当年她的离开一定跟他有些关系。 文瑀鑫回想着当时的情景,那个可人离开后,铁心就有些反常了,只是当时自己一直认为铁心也对她有了意思,所以她离开他也伤心。 回京后,铁心就不太来瑀王府了,对,一定是这样的,不会是他早就知道她会离开吧?文瑀鑫一遍一遍的回想着当时的事情。 可是,文瑀鑫哪里会知道,这铁心确实是冤枉啊,居然让王妃偷了短裤威胁他学易容术。哼,有本事,你一辈子不要让我看见,文瑀鑫在心里咒骂着。 江府,小萍的房间,安鹏飞走进去,就看见江欣怡靠在椅背上睡着了,身上还盖着刘钧的披风,脸上还有泪痕。 安鹏飞先走到床边,伸手为小萍把脉,“怎么样?”刘钧焦急的问。 “刘兄放心,小萍姑娘没事了。我已经配了些药叫人去煮了,等下会有人送来的。”安鹏飞微笑着对刘钧说。 然后,安鹏飞走到了江欣怡身边,把刘钧的披风拿起来还给了他。然后伸手把她轻轻的抱在怀里。 “二哥?”江欣怡睁开眼睛弱弱的喊了一声。 “小萍已经过了危险期了,有刘兄照顾。二哥送你回去睡会儿,听话。”安鹏飞很温柔的对怀里的人说着,拉开自己的披风把她包了起来。 “哦。”江欣怡很乖的点点头,把眼睛闭了起来,也没说下来自己走了,她已经感觉到这二哥对自己的感情里,兄妹之情开始多于男女之情了。 屋子里的刘钧怔怔的看着安鹏飞像哄孩子似的把那江公子给抱走了,他实在是糊涂加糊涂了。那江公子跟安公子之间的关系也不像断袖啊,感觉好纯洁的那种,一点都不让人觉得恶心。 江欣怡睡着的时候,自己不是也心软了,所以才解开身上的披风给他披在身上?难道自己也有断袖之嫌?刘钧使劲的摇摇头,继续低头看着睡着的小萍。 快中午的时候,小慧进屋给小萍换衣裳,刘钧这才走出屋子,在院子里伸个懒腰。 “刘大人,等下吃了午饭,去小我孙子那屋躺会儿吧。这里先让小慧照顾着就行。不然你也吃不消。”小艾的奶奶走过来对刘钧说。 “是啊,这还有我们呢,万一你累坏的话,小萍姐姐会心疼的。”小环也在一旁说。 “难道你还不放心我们啊?”蓉儿见他还犹豫,就开口了。 “不是的,我没那意思,等下就劳烦各位了。”安鹏飞赶紧的解释。 隔了一会儿,就有人来叫刘钧去吃午饭,餐桌上却没看见江欣怡。 “刘兄放心吧,易昕还在自己屋子里睡觉呢。”安鹏飞见刘钧的眼神就开口说。 刘钧的脸立刻就红了,好在屋子里就他和安鹏飞两个人。赶紧的低下头往嘴里扒拉饭菜,连辩解都没敢。 傍晚的时候,江欣怡才醒,简单的梳洗了一下就去看小萍。而小萍也好了很多,刘钧正喂她吃粥。 文瑀鑫也在外间坐着,一旁的桌子上放了一篮的水果和几个小盒子,不用打开看,江欣怡也知道,那一定是名贵的药材。 “公子,小萍已经没事了。”小萍挣扎着要起身。 “不要动,不要动。你好好的养伤,想吃什么就跟他说,叫厨子做,我先出去了。”江欣怡见小萍精神确实好了很多,不想当电灯泡。就赶紧识趣的退了出去。把空间都留给刘钧和小萍。 “易昕啊,晚饭我们都吃过了,你早饭午饭都没吃,赶紧去吃吧,要不我叫厨子送到你院子里去?”安鹏飞对江欣怡说。 “什么?你两顿没吃?”文瑀鑫在一旁很心疼的问。 “哦,我睡着了,就没觉得饿,现在,哎呦,好饿啊。”江欣怡捂着肚子可怜的说。 就这样一行几人回到住的地方,安鹏飞把人都请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才没一会儿的功夫,小环她们就拎着食盒来了,后面的喜子端着一个大火盆,放在了桌子底下,因为江欣怡就坐在这里。 喜子放好火盆起身抬头的时候,正好看见文瑀鑫,他知道这个人就是害得自己认的妹子无家可归,还不敢以真相貌见人的人。不过,妹子却对这个王爷很好,这就叫他不明白了。 文瑀鑫马上就发觉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敌意,可是却想不通是为了什么?印象里自己并不认识此人啊! “咳咳,喜子哥,这么好的菜,我想吃酒,你去小厨房帮我拿壶来好吧。”江欣怡也看见喜子的失态,赶紧的提醒着他。 “不许吃酒。”文瑀鑫和安鹏飞一起开口制止。 喜子扭头看看江欣怡,也知道自己是失态了,赶紧的应声走了出去,完全不顾那俩人的不许。 “空腹不宜饮酒,你难道不知?”文瑀鑫有点恼火的问。 “那个,我,我先吃碗饭,再饮酒就不算空腹了对吧。”安鹏飞心疼自己很正常,可是这个文瑀鑫怎么回事?这么紧张干嘛?就因为自己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文瑀鑫皱着眉毛,却不知该说什么。 安鹏飞摇摇头,看着这对夫妻,很无奈。 喜子拿了一壶酒走了进来,放在桌子上,就和小环她们离开了。 江欣怡吃了一碗饭,就开始自斟自饮了,也不跟屋子里的人客气客气。 “本想叫上铁心一起来的,可是不知为何,他从这里离开后,就背着包裹走了,好在小萍已经没有大碍。”文瑀鑫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来。 “咳咳咳,王爷你说铁心走了?”江欣怡听见这话,一口酒就把她给呛到了,问。 “是的,邻居说他好像出远门的样子,怎么,难道江兄弟知道他去了哪里?或者他为何走?”文瑀鑫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欣怡问。 “他是你的人,我怎么知道他去了哪里,为什么走,说不定是做了什么坏事畏罪潜逃了吧。”江欣怡坏笑的说。 “那江兄弟能否告诉我,在给小萍治伤之前,对他说了什么?”文瑀鑫笑着问。 “哦,其实也没说什么,我就说他空有虚名,救不活小萍,于是,他就妥协了,嘻嘻。”江欣怡心虚的笑着说。 江欣怡说完,赶紧的继续喝酒,眼睛紧盯着桌子上的菜,不再去看文瑀鑫。 而屋子里的这几个人,却没有一个相信她的鬼话,那铁心是软硬不吃,更不要说激将法了! “敢问江兄弟从前就与铁心相识?”文瑀鑫看着她的反应,觉得很好笑,就接着问。 江欣怡抬头看看安鹏飞,希望他能帮自己解围,可是安鹏飞却端起了茶杯,很斯文的品着茶。 “不是啊,我是先认识王爷你,后来通过你才认识他的,真的,我发誓。”江欣怡喝下一杯酒,很诚恳,很诚恳的说。 文瑀鑫忍俊不住,她这话倒是老实话,确实是先认识自己,再认识那铁心的。一想到这里,文瑀鑫脸上的笑容立即僵住了。 他一下子想起来,那个晚上,她命悬一线,不是铁心的话,恐怕已经不在人士了。人生真的不可预料,一年前,自己对她厌恶至极,在娶她之前,明知道自己的母后派人去害她,都没有阻止。 没想到,后来竟然对她,对她那个,她离开以后,就像是把自己的整个人都掏空了。他始终弄不懂,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时候钻进自己心里的? 现在,她就在眼前,这回自已一定要珍惜。 “咦,王爷也在?”上官宏和韦奕他们走了进来,吃惊的看着文瑀鑫和子琪他们。 “我们过来看看小萍的伤势,酒楼的生意这么好?各位回来的这么晚?”文瑀鑫收回正在回忆的心,说到。 “不是啊,酒楼里有点事,耽误了一下。”上官宏打着哈哈说。 江欣怡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着上官宏,又看看野猫,觉得 他们的有点怪异。是自己叫他们去查昨晚那些刺客的底细的。 现在他们既然当着文瑀鑫的面没说,那恐怕就跟他脱不了干系了,可是,自己绝对不相信,他会做那样的事啊。 “上官大哥,过来坐。”江欣怡把桌子旁的一把椅子拉到自己身旁,喊上官。 “易昕好兴致,又喝酒,怎么没人陪呢?”上官宏开着玩笑说。 “易昕,我考考你,这个字读什么?”上官宏沾着酒在江欣怡面前的桌面上写下几个字,笑着问。 江欣怡一看是“西宫太后”,皱皱眉头,用手拂了去。闷闷的喝了几杯酒,抬头看看文瑀鑫,站起身对大家说;“我乏了,要去睡,各位随意。” 她走到门口时,特意又回头叮嘱,今晚不要去打搅她。 安鹏飞见上官和江欣怡的表情,**不离十的猜到个大概。这事如果跟文瑀鑫没有关系的话,她不会这样离开。 可是,文瑀鑫不知道啊,她这是怎么?又不好追上去问,只好领着连成他们告辞离开。 江欣怡在自己的屋子里,拳头捏的紧紧的,皇太后现在老实了,这西宫太后却还不消停? 第三百五十六章 相遇西华宫 可是怎么办?她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婆婆,可是不杀她真的不解气。管她呢,自己那奸臣爹爹,不照样收拾?婆婆算个毛?原先那些事也就算了,可是这次不行,谁让他们把小萍给伤了。 哼。酒劲上来的江欣怡拿定主意,点燃蜡烛就从暗门进了隔壁自己的闺房。从密道口取出自己的夜行衣,还有黑帕子,把自己的脸蒙上,这东西好,自己的呼吸声就算是武林高手也听不见的。 反正自己早就打探好了,现在的西宫皇太后就住在西华宫。江欣怡检查了一下飞镖和匕首,把枪拿出来,想想又放了回去,用这个东西的话,不是明着告诉那家伙自己还活着么,不行。 都准备妥当后,她从密道就走了出去,可是这次却多了一道工序,边走还得边把自己留在雪地上的脚印用树枝磨平,直到离开好远才把树枝丢掉。 唉,真麻烦,可是能怪谁啊,谁让自己还做不到踏雪无痕呢?江欣怡只能怪自己学艺不精。 趁着黑漆漆的夜色,不一会儿就到了皇宫。 哎呀,俗话说一回生,两回熟,这宫里,江欣怡白天晚上的也算来了很多次。所以,现在对于她来说,就跟到了菜市场似的。 她一跃上了宫墙,辨别好了方向就直接的往西边去了。很快的就摸到了西华宫,这回她不是来偷听的,所以,找到了西太后的卧室,确定里面没人,就在的屋顶上多掀了几片瓦,进了屋子。 这西太后不要也跟皇太后那样金屋藏“娇”吧?江欣怡yy着,真的抓住自己婆婆偷情的话,那就等她熟睡,在她脖子上挂双鞋子,羞死她算了,可是古代究竟有没有破鞋这一说啊? 在房梁上隐匿好,酒劲还没过,头还有些晕,不要掉下去才行,她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些。 就在这里等着她回来。不然就这样冒失的去杀人,只怕是不行的。 可是这死老妖婆在干嘛?这么晚了还不回来睡觉?要不是看见床沿边上红彤彤的火炉,江欣怡还真的不敢确定西太后会来就寝。 哎呀,酒劲上来,眼睛就开始打架,看着下面那豪华奢侈的大床,江欣怡忍不住了,跃下来,连靴子都没脱就躺在了那床上,反正不是自己的床。 好舒服啊,江欣怡放松的摊开四肢,把脸上的帕子往上掀开,露出嘴巴和鼻子。 索性把被子拉开盖在自己的身上,丫的,这屋子里点的是什么熏香啊,怎么让人愈加的放松啊?不是有事的话,真想脱了衣服好好的睡一觉,不行,回去后也得把自己的床弄成这样的。 不要睡着喽,清醒些,江欣怡提醒着自己。 可是江欣怡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韦奕他们又教她识毒,却没有教她有些植物虽然无毒却有很多的功效,比如现在屋子里的熏香。 安鹏飞给她的解毒荷包也忘记带在身上了。 西宫太后因为文靖乾顺利的登上了皇位,自己的儿子却无动于衷,而焦虑一直都失眠。所以,特意叫太医配制了有助于睡眠的熏香。 现在,江欣怡就着了道,还好她贪玩睡到了床上,如果还在房梁上的话,只怕已经掉下来摔在地上了,那个位置还摆着那个大火炉。 江欣怡迷迷糊糊的,好像就开始做梦了,梦里没看见人,就听见有人说话。 “瑀儿,你有好几天都没来给母后请安了,这么晚来,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个女人的声音。 “母后,儿臣想知道,昨个夜里,在集市上暗算江公子的那几个人,好像是您的人吧?”一个耳熟的男音,语气很不好的问。 “瑀儿,这么晚来此就是来问罪的么?”那妇人恼火的问。 “您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就行了。”男音冷冷的问。 “是,是哀家的人。”妇人没有否认。 “儿臣对您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再插手我的事?为何您不守信?”男音刻意的压低喉咙责问着。 “好了,那个江欣怡的事,母后后来也没再插手啊,是你自己留不住人,你又为何要来迁怒于母后?”那妇人有些不耐烦的说。 真是的,梦到啥不好,偏偏梦到这娘两吵架?江欣怡迷迷糊糊的在心里咒骂着,想让自己醒来,可是眼皮却睁不开。 是啊,那个熟悉的男音正是文瑀鑫,而那个妇人正是西宫太后。 “不说那个,这江易昕的事,您也不必过问了,居然和我府里的余小菁连手,你们俩倒是物以类聚。”文瑀鑫讥讽的说。 “瑀儿,母后这也是为了你好啊,那余小菁原本就是太后那个贱人安排到边关害你的人,没想到,她倒是倾心与你。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啊。文靖乾现在皇位越坐越稳了,你却一点想法都没有,等到他站稳了以后,再来收拾你就易如反掌,到那时什么都太迟了。你叫母后如何不急呢?”西太后尽量耐着性子劝解这个固执的儿子。 “够了,总之一句话,我的事,你以后不必插手了。那个江易昕也不许动他半根寒毛,如果她有半点闪失,真的逼急了我,儿臣会自己交出兵权,什么王爷,将军,都不做了,不信的话,您尽管试试。”文瑀鑫一字一句冷冷的说。 “瑀儿,难道你真的像外面传言,与那姓江的有什么苟且之事?”西太后吃惊的问。 “什么男风断袖的,您就不必多管,不许动她,也不许动她身旁的任何一个人。假如您不想失去儿臣的话。”文瑀鑫抬头看着自己的娘说到。 西宫当然了解自己儿子的脾气,自己一心想把他推上皇位,可是现在却弄得母子关系变得越发的僵。 “也罢,你的事,母后不会再插手了,还有,那几个人暗算姓江的一事,母后真的是事后才得知,想必是余小菁私自做主的,信与不信,都由你了。母后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你好,既然如此,他日皇上对你动手的话,不管什么后果,母后都会与你一起承担的。唉,这也许就是咱们的命吧,只是连累了焱儿。”西宫沉思了一下,终于下了决心了。 她也想明白了,儿子不努力的话,自己怎么拼都是不行的,还是听天由命吧!可是她记得,儿子以前是有野心有雄心的,可是那些东西都到哪里去了? 那个江家二小姐不是已经离开了他么?怎么他的运程却没有变好?唉,西太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身心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 “母后,那个江公子真的是儿臣心里很要紧的人,有些事以后您就会明白了。另外,儿臣要告诉您,在军营,领江湖人士去支援儿臣的,还有在牢房门口为儿臣挡剑的,都是他一个人,你说这样的人,儿臣该如何对待?”文瑀鑫有些不放心,还是决定告诉她。 呵呵,这家伙还蛮有良心的,江欣怡在心里嘀咕着。 “什么?你,你怎么不早说?可是此人为何对我儿如此?不会是想攀你这高枝吧?”西太后不太相信的说。 “她不顾自己的性命,三番五次的救我,每次事后都悄然离去,这怎么会是攀附于我?她已经是皇上的结义兄弟,何必再多此一举?”文瑀鑫想起来就心痛的说。 “是啊,难得他如此的仗义,这样倒真是母后的不对了,瑀儿放心,母后以后真的不会再插手你的事,有这样一个肝胆相照的人在帮你,我想,即使以后皇上对你下手的话,他定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西太后站起身,走到文瑀鑫身旁,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谢母后。”文瑀鑫语气也缓和了下来。 “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去歇着吧,记得常来陪陪母后。”西太后笑着对文瑀鑫说到。 西太后放下了担子,剩下的就只有一个做母亲该有的慈爱了,文瑀鑫第一次对自己的母后有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那就是亲近。 这时,江欣怡在卧室里翻了一个身,西太后正沉浸在儿子跟自己亲近的眼神里,根本就没有觉察。 “母后,今晚您去别的屋子睡吧,儿臣呆在这里好了。”文瑀鑫笑着跟西宫商量着。 听儿子这样一说,西太后立即警觉,儿子这么晚来,并不只是来质问自己的,可是他的脸上却是笑的,还笑得很开心。 “难道?”西宫惊讶的问。 “嘘,没事的,你就不要声张了,这里交与儿臣,赶紧去睡吧。”文瑀鑫搀着母后的手,把她送到门口。 西宫太后见儿子如此,也就不紧张,相反的她倒是觉得卸掉那副重担,心里并没有失落的感觉,反而被自己儿子的这亲昵的举动充溢的满满的,那是一种很幸福的感觉,是她自己奢望了很久的。 第三百五十七章 王爷你抱着他干什么 “瑀儿,母后与你和焱儿重新开始,从现在开始昨个真正的娘亲,是否迟了些?”西太后拉着文瑀鑫的手,红着眼睛问。 “母后,儿臣知道您一直都爱的,只是您不知道儿臣需要什么而已,现在知道了,当然不迟,以后儿臣会和七弟一起孝敬您的,快去休息吧,还有,吩咐侍卫他们,听见这里有声音,也不要过来好么?”文瑀鑫笑着对西太后说。 “真的没事?”西太后又问。 “相信儿臣。”文瑀鑫肯定的点点头,然后看着西宫太后领着殿外的侍卫,宫女,几个公公一起往另一处行宫走去。 文瑀鑫这才落了门闩,转身说到;“出来吧,小酒鬼,我都闻到你身上的酒味了。”可是卧室里没有反应。 文瑀鑫在离开江欣怡的住处后,刚回到自己的瑀王府,就接到消息说,那几个刺客是他母后西宫太后的手下,因为他们都在城外,所以文瑀鑫也没有见过。 自己查出来了,那个可人又怎么会没查出来?她现在的能力那是让文瑀鑫都自叹不如的。联想到刚才那上官宏的表情,还有她的反应,嗯,既然不便讲么,那一定跟自己有着某种联系。 那个可人的脾气自己是知道的,本就是个不吃亏的主,原来在自己府里时,就已经闹出几条人命了,现在她可是越玩越大发了。 不好,文瑀鑫脑子里轰的一下,什么都没说,就独自一人快马加鞭的进了宫。她是吃了酒的,对自己的母后她的婆婆是没啥感情的,可是小萍却是她的心头肉呢。 就连她自己的爹疯掉入狱,不是也没见她想办法么?她要是想救的话,一定有办法的。 文瑀鑫越想越害怕,直到刚才看见自己的母后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母后即使做的再不对,可是终归是娘啊! 而且,他也担心她受伤。 更加担心的是,自己现在想尽办法跟她亲近,可是却出了这么档子事,那不是雪上加霜么! 刚刚明明听见卧室里有声音的,就隔了个帘子而已,他甚至都闻到了那酒味,就是在自己面前喝的那种酒啊! 可是,自己跟她打招呼,却怎么也没有反应呢?难道听见自己跟母后的交谈以后,离开了?不会啊,她可不是那么轻易就原谅别人的人啊。 文瑀鑫宁愿相信雪地里有蹦出只青蛙来,也不信她有这么好说话。 他进了卧室,没用四处寻找,直接的就看见了床上的那个人。 不会吧,这样也可以?文瑀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慢慢的走到床沿,故意的咳嗽了几声,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均匀的呼吸声显示她睡得正香。 露在外面的黑衣,这张半蒙着的小脸,不正是去王府后院给自己示警的那个黑衣人么,呵呵。 文瑀鑫回头看看还在燃的熏香,又想到她是吃了酒来的,难怪会这样,唉,文瑀鑫真的是哭笑不得了,要是自己迟来一会儿的话,那她现在恐怕就不是睡在床上了。 他想去把熏香灭掉,把窗子打开些,犹豫了一下又决定不那么做了。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跟她在一起,就让她多“睡”会儿吧,不然,她哪里会这么老实的呆在自己的身边。 文瑀鑫又多点了几只蜡烛,想看得仔细些。 他先是解下披风坐在床沿,见她没有反应,干脆脱了靴子上床,躺在了江欣怡的身旁,反正是自己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那有何不妥? 文瑀鑫掀开被子把自己的下半身也盖了起来,脚碰到她的脚,皱皱眉,弯身往床下一看,真的没看见她的靴子。 呵呵,母后要是知道有刺客躺在她的床上,还穿着靴子,不知会气成啥样。 文瑀鑫侧着身子,看着身旁的这个人,帮她解下脸上的帕子,才发现,那不是一块简单普通的蒙面布。 他把帕子放在枕边,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而熟睡的人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存在,慢慢的睁开眼睛,半眯着看着他。 文瑀鑫心想,这下完了,就老实的等着她发飙。 谁知到身旁的人不但没有尖叫,没有厮打,也没有把他踹出去,而是梦呓的说了一句;“你真是阴魂不散,到哪都能梦到你。”然后把又闭上了眼睛往他怀里钻了钻,就没有再动。 江欣怡梦呓的一句话,文瑀鑫的眼泪一下子就给引出来了,她确实是在乎自己的,从她梦话里就知道,自己经常出现在她的梦里。 “既然这么在乎我,为何还要离开?为何不与我相认?”文瑀鑫呜咽着自言自语,就伸手搂住了她。 江欣怡没有反抗,好像觉得热,就踢了被子,把腿搁在了文瑀鑫的身上。 文瑀鑫流着眼泪笑着,拉着被角,盖住她的上身。 这个人,跟自己做夫妻还没有行过房,最多就是这样偎在一起睡觉。她离开自己后,也曾经抱过几次,却不知道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人。 后一次在军营,她作为欧阳杰,也与自己相拥而眠,自己却认为是断袖?老天,自己究竟错过了多少次啊?现在好了,终于知道这就是自己的欣怡了。 文瑀鑫低下头,偷偷的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老天真的是很眷顾自己的,一直让她就在自己身边,文瑀鑫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他就这样跟她相拥,贪婪的闻着她的气息。 在想着该怎么办,文瑀鑫觉得自己不先把事挑明的话,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现出本来的身份。她能耗下去,还耗的很开心,耗的风生水起。 可是自己呢?耗不起啊,明明已经找到了她,还不相认的话,真的是很折磨人啊,再这样下去,文瑀鑫认为自己会崩溃的。 他就是怕她再消失,那就惨了,所以才不敢轻举妄动。对于这一点,文瑀鑫觉得自己挺窝囊的,面对成千上万的敌军不怕,面对这个小女人?真的是没有辙。 文瑀鑫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天就快亮了。熏香已经燃尽好一会儿了,他估摸着,这人也快醒了。他多希望,这天不要亮啊。 想到她醒了以后,绝对不会这么老实的,文瑀鑫赶紧的点了她的睡穴;“宝贝,再睡一会儿。” 然后就用自己的披风把她包起来,抱着,从后窗离开,反正这里也没有侍卫了。 还算好,总算在天亮前离开了皇宫。文瑀鑫觉得她这次出来,安鹏飞他们一定不知道,不然的话,就算不阻止,也不会让她单独行动,这一夜未归,早都该来找了。 那还是不要把她送回去了,可是回自己的瑀王府也不行,她会生气的。思来想去,文瑀鑫最后抱着她进了一家大客栈。 “小的给瑀王爷请安。”早起的掌柜认出了文瑀鑫。 “不必多礼,赶紧给我 安排一间上房,另外去准备些早饭,等下,我叫了,再送上来。”文瑀鑫叮嘱着。 掌柜见他怀抱着个人,也看不清什么人,又不敢多问,赶紧的把他引到楼上一间屋子,就要离开。 “掌柜,去我府上,找子琪送套衣裳来。”文瑀鑫又说到。 “是,小的知道了,这就去。”掌柜的赶紧应着出了门,还没忘记把门带好。 文瑀鑫想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可是这房间里既没有炉火,床上又是冰冷的,他就没舍得放。 放下她的话,解开穴道就会醒的!文瑀鑫不舍得放下她,就抱着坐在床上,把被子拉过来把自己和她都围上,靠在床栏上。 不知那朵桃花还在不?文瑀鑫低头看着怀里的这张小脸,想着,竟然有些后怕,万一不在的话,自己该如何?该如何? 文瑀鑫怔怔的看着江欣怡的眉心处,悔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画上那个折磨人的东西?离开近一年了,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的,她又这么贪杯,她身边有这么多出色的男人。 文瑀鑫越想越害怕,不由得把怀里的人又抱紧了些。 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文瑀鑫问。 “爷,是我,给您送衣裳来了。”外面萧黎回到。 文瑀鑫想把怀里的人放下,可是一听见来的人的萧黎,就改变了主意,多抱一会儿是一会儿。 “进来吧。”文瑀鑫招呼着。 门开了,萧黎进来在客厅没看见人,就径直走进了卧室,可是当他看见王爷坐在床上的样子,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说;“爷昨晚又跑到哪里喝酒去了吧?”边说边走到床边那衣裳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 可是,爷怀里的是什么?萧黎走近后,看见他怀里的乾坤后,傻了,“这不是江公子么?”他傻傻的问。 文瑀鑫抬头看着萧黎不自在的表情就知道他又误会自己了,觉得很好笑。 “对啊,是她,怎么着?”文瑀鑫忍着笑问。 第三百五十八章 似梦非梦 萧黎只知道昨晚,这位爷火烧火燎的离开,没叫人跟着。本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大家都担心的够呛,轮起来睡觉等消息。 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唉,萧黎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卧室里的文瑀鑫被萧黎的唉声叹气弄得直苦笑,这才决定让怀里的人醒过来。 文瑀鑫没有把怀里的人放在床上,因为他想看见她醒来发现在自己怀里回事什么反应。他犹豫了一下解开了江欣怡的睡穴。 江欣怡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看头顶的帅哥脸,白了他一眼说;“没完了?怎么还没醒?”说完又闭起了眼睛。 文瑀鑫的心里这个扑腾啊,感情她还以为没睡醒在梦里呢,这小糊涂虫,说她啥好呢! “欣怡啊,咱回家吧。”文瑀鑫试探着问,想套出点话来。这种情况下,她说的应该是实话吧! “做梦,姑奶奶再也不回那个家。”江欣怡闭着眼睛撇撇嘴说。 “为什么呢?”文瑀鑫不知道她还能糊涂多久,着急的问。 “切,自己做过什么不知道啊,问我。”江欣怡把头往上移了移回答。 “以前的就不要再纠结了,以后我会注意的,绝对不会再让你伤心的,好么?”文瑀鑫尽量小声的说。 “得了吧,我呀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相信你这张破嘴。”江欣怡睁开眼睛鄙视的说着。 文瑀鑫怎么都没想到她的回答是这样的,可是他没法生气啊,事实本就是这样的,自己刚刚许诺不再让她伤心,后脚就领回个余小菁来。 而且,当初在军营里相信那余小菁没有相信她,所以她才离开的吧!文瑀鑫黯然的低下头。 “喂,才说了你几句就不高兴了?以后不要到我梦里来了,听见没?”江欣怡说着用手背在他脸庞上拂了拂,调戏了一下。 可是他脸上的胡茬子怎么这么扎手?还有些疼?不是说做梦时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么?江欣怡觉得不太对劲了,这梦也太长了些吧? 江欣怡把手指放在嘴里用劲儿一咬,哎呀,好疼,那就是说不是在做梦了? “你你你,怎么回事?”江欣怡惊慌失措的问着,挣扎着下了地,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都在。 “我刚才说了什么?”江欣怡紧张的连连质问。 “没说什么,什么都没说。”文瑀鑫生怕她再次消失,赶紧否定。 “真的没说?可是,我怎么觉得好像说了啊?”江欣怡混乱了,自己明明是想去教训那个西宫太后的,就在那床上躺了一会儿而已,可是这一会儿的功夫咋跑他怀里了? “真没说,就打呼噜来着。”文瑀鑫也开始瞎说。 “那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江欣怡努力让自己镇静,她可不想在他面前慌乱。 “咳咳,我去给母后问安,就看见你在那里,所以就。”文瑀鑫没敢说他自己特意去救母后。 母后?对哦,那是他娘,这就不能怪他多管闲事了。江欣怡回过味来了,暗想自己什么时候把他们娘俩给分别对待? 去年就知道他跟他娘不合的,晚上来请的什么安?一定是也得知了那几个刺客的出处,不放心才进宫的吧?江欣怡这下火大了。 “欣、江兄弟,我问过母后了,那刺客却是她的人,可是暗算你的事,她并不知道,所以、、”文瑀鑫差点叫欣怡,赶紧改口。 “所以,你想说让我就这样算了?”江欣怡很恼火的问,完全忘记想刚才是梦非梦的时候对他说过什么。 “元凶是余小菁,帮凶也都已经、”文瑀鑫小心的跟她商量着。 “停,停停,你的意思是不是在怪我?是因为我,你的女人香消玉损了?”江欣怡不耐烦的问。 “不是的,她不是我的女人,你不要误会。”文瑀鑫不知该怎么说了。 “看看,王爷您还真的是拿得起,放得下啊,当年把人家接回王府,霸占了年把,现在居然说没关系?看着她被扎成个刺猬都没反应,这叫背信弃义,始乱终弃。”江欣怡鄙视的说。 “你?我没动过她。”文瑀鑫语塞了。 是的,说的没错,那个余小菁是自己领回来的,在王府的一年多,虽然没有动她,却也没有想把她送走,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排她,如果当日在军营的时候,那张床没塌的话,自己应该已经把她收了吧! 可是说来说去,还不都怪眼前的人?走之前还没忘记把床给做了手脚!现在却让她骂的自己一点辙都没有,还背上个什么背信弃义,什么始乱终弃的坏名声。 文瑀鑫抬头想看看天,这个可人就是老天派来折磨自己的吧!可是头顶上是屋顶! “哼,我管你动过没动过,那东西又没有记号。”江欣怡想想就来气。 文瑀鑫头很大,用手扶着额头,差点想问她,额头上的记号还在不,可是他哪敢啊! “好了,今天的事,以后再跟你算账,我先走了。”江欣怡也弄不明白自己跟他瞎掰扯啥?像个争风吃醋的怨妇一样。 不过,她明白,昨晚他没进宫的话,自己可是真的要出大事了,睡着了躺在人家床上,真丢人啊。 但是,她才没想感谢他呢。 “等等,换了衣服再走吧,天都亮了,你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看见现在的样子?”文瑀鑫赶紧拦在她面前说。 江欣怡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夜行衣,嗯,这样确实不行。 文瑀鑫指指萧黎拿来的衣裳。 江欣怡不领情的抱起衣裳,皱着眉毛,没好意思叫他出去守门,就到了屏风的后面开始换衣服。反正里面有棉衣,不用脱光光。 “宫里,就算了吧。”文瑀鑫不放心的劝着。她这脾气难保还要去的。 “切,算了?门儿都没有,回去好好想想主意,好让某人长长记性。”江欣怡故意的这样说。 “你打算怎样?”文瑀鑫哭的心都有了。 “是啊,杀是不行了,不过,趁她睡觉时,把她头发啊,眉毛啊给剃光光的,好像也不错。”江欣怡在里面坏坏的笑着说。反正她知道,以自己现在和这瑀王的关系他是不会把自己怎样的,所以很放肆。 “咳咳咳,你不会是真的想这样做吧,怎么说她也是,也是太后,我的母后,你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文瑀鑫吓得够呛,别人或许想都不敢有这种想法。可是,这姑奶奶?玄啊!他本想说,怎说也是你滴婆婆啊,最终还是没敢说。 文瑀鑫真的很想抽自己几耳光,真是没有出息。不怕自己的母后,为什么这么怕她呢? “面子?面子值多少银子啊,有人命值钱么?”江欣怡换好了衣服走出来,低头看着长出一大截的衣服,把自己的夜行衣卷在一起,不满意的问。 “我保证,她再也不会插手你的事。”文瑀鑫着急的拦在了她的面前,说。 “现在是不是说你在求我呢?”江欣怡也没想到,自己都这么出言不逊了,他竟然还能容忍自己,索性给鼻子上脸的继续挑衅。 江欣怡甚至觉得自己很变态,很想看看他再跟自己发火,因为她感受到自己对他的恨意不知道在哪里,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帮他,舍身救他了。 她想给自己一个这样为他解围,为他担心的理由,也想让他再跟自己发脾气,好接着恨他,就不用在乎他的理由。 可是,这家伙究竟怎么回事?这脾气怎么一点都不像以前王府里那个专横的坏王爷?貌似从后来遇见他,小槐的事情以后,他对自己似乎都是百依百顺的! 要不,他有受孽癖了?还是真的喜欢男风了? “是,是我在求你,能不能再相信我一回?”文瑀鑫很诚恳的问。 江欣怡抬头仔细的看着眼前的人,昨晚在梦里听见的话,还记得,那西太后似乎没有撒谎。况且她也听见了这娘俩的交流,一个说不再插手,以后就做个真正的娘。 一个曾威胁再插手动自己的人就交出兵权。 他真的这样说的,江欣怡现在想想心里舒服了很多。 “好吧,再信你一回,不过,就这样算了?”江欣怡拉着长音说。 “说吧,江兄弟想要啥补偿?”文瑀鑫见她松口,高兴的问。 “这次的事,小萍最无辜,你看着办吧。”江欣怡说完,东张西望的,扯下床单把自己的夜行衣和枕头边的帕子包了进去。 “这个我懂,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文瑀鑫点头答应,反正她的脾气就是不吃亏。 “那我先走了,还有,我昨晚真的没说什么?”江欣怡不放心的问,昨晚的话,自己记得很清楚,可是刚才在他怀里的话?真的弄不懂自己究竟说没说! 第三百五十久章 抗旨决裂 文瑀鑫用力摇摇头,生怕她让自己发誓。 “我叫人准备了早点,你吃了再走吧。”文瑀鑫赶紧想岔开话题。 “算了,你先不要出来,等过半个时辰再走,免得人家误会咱俩那啥那啥。我现在是驸马,你妹夫。”江欣怡回头命令的说。 文瑀鑫听了她的话,马上当着她的面躺在了床上,抱了她一整晚,现在才觉得好累。不过,心里更累,总算说服她不再找自己母后的麻烦了! 江欣怡抱着用床单包好的夜行衣就往外走,在外间看见了愁眉苦脸的萧黎,也没跟他打招呼,还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就打开门往外走。 把个萧黎冤枉的够呛,却又无可奈何。 江欣怡匆忙的下楼,掌柜的本想马上迎到楼梯口,这江公子他是见过的,可是也没听昨个来投宿啊?难道是那王爷抱来的人?掌柜的见过市面,脑子飞快的分析了一下,觉得还是装没看见的好,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掌柜的很自然的把身子转了个方向,连江欣怡拿走了客栈的床单都没敢吱声。 出了客栈,看见门口刚好有顶小轿子在等生意,江欣怡赶紧钻进轿子,命他们去自己的江府。 唉,也不知道安大哥出府没?这天都亮了,自己是不能从那密道进去了,万一不小心被人看见,就有麻烦了。 江欣怡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从正门进去。 到了自己的府前,江欣怡拿出一块碎银子付给轿夫。 两个轿夫有点为难,身上根本找不开,江欣怡挥手说不用找了,他们感激的道谢离开了。 今个守门的是小北和小东,见到自家公子从外面回来,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时候出府的?还穿着大了好几圈的衣服? 江欣怡也顾不上跟他们笑,赶紧的往里头跑。 其实她是白担心了,安鹏飞今个很早就跟上官他们出去了。 不过,江欣怡在往自己院子那边跑的时候,正好撞见了想回瑀王府换衣服的刘钧。这个不打招呼不太好,江欣怡把他当妹夫看的。 “小萍好些了吧?”江欣怡笑着问。 “嗯,已经无大碍了,我回去一下就来。”刘钧提醒着,可是他觉得这江公子身上的衣服好眼熟,难道? “那你去吧,不送。”江欣怡见刘钧看着自己的衣服,赶紧的说,没等人家抬脚呢,就撒腿跑了。 刘钧看看那仓狂离去的背影心里感慨万分,这几日为了照顾小萍,日夜呆在这个地方,感触真的很深。 这里的人,上至江易昕和安鹏飞,下至倒夜香、守门的,根本就没觉得是什么东家或者是下人,他们真的就像是一家人,到处是笑声,难怪跟小萍商量好几回离开这里,她没有同意。 不要说那小萍,小槐,就是刘钧自己冷静下来以后,也很留恋这里了。怎么说呢?理由大概就是这里比较有人情味吧。 加上这几天见这江公子对小萍确实只是关心,只不过稍微过了点! 三天后,皇上下旨招江欣怡进宫,说是有事,她赶紧的把自己收拾利落,就坐着宫里派来的轿子进宫去了。 这几天,小萍恢复的很好,已经能下床走动。刘钧也没好意思再提要把小萍接走的事。 安鹏飞私下问过江欣怡,打算怎么对付那个西太后,江欣怡推说没想好。 可是安鹏飞总觉得她有事瞒着自己,以她的性子,绝对不会这样算了的,她可是连自己亲爹都整的人,婆婆算什么? 江欣怡刚进宫门口下轿子,米公公就迎了过来领她走了进去。 江欣怡刚想开口探听一下皇上叫自己来的目的,就看见旁边的树后,悠悠公主在跟自己招手,很着急的样子。 “公公,你先走,我方便一下。”江欣怡说完就往那棵大树跑去。 “驸马爷,这边有、、、”米公公见她说小解却往大树后跑,就想叫住,一旁不远处就有个专供大臣们方便的小茅厕。 宫里不比外面,哪能随地大小便?可是人家早跑到树后去了。米公公也不敢大声喊, 那样的话,一旁走来走去的宫女和御林军们不是都知道驸马爷在干嘛了? 所以,米公公只有着急的干跺脚,原地等着。 “什么事?”江欣怡到了树后,看着冻得小脸通红的悠悠公主问。一边心疼的握了她的小手,也不知道她在这里等了多久。 “怎么办啊,昨个皇兄去看母后,母后让他安排咱俩完婚啊。”悠悠公主又着急又歉意的对江欣怡说。 “哦,就这事?怪不得忽然招我进宫。没关系,大不了我再做一次背信弃义之人。”江欣怡轻描淡写的安慰了。 “真的行么?万一皇兄不答应呢?万一你退婚了,他在把我胡乱许出去呢?我不要。”悠悠乞求的说。 “那也没事,大不了我抗旨一次,希望他能不计较吧。”江欣怡也没有把握的说。 对不起啊,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悠悠说着,眼圈一红就要哭了。 “傻丫头,没事的,等下你不要说话,一切都有我呢。走吧,一起去。”江欣怡拍拍她的小肩膀,很温柔的对她说。 悠悠见江欣怡这么有把握,这才松口气,跟着江欣怡走了出去,米公公还在那里琢磨呢,这驸马也的一泡尿用的时间似乎长了些吧,打算走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呢。 就看见从树后居然走出了两个人,却是驸马爷和悠悠公主。 “快走吧,米公公。”江欣怡走到米公公身边,提醒着发愣的人。 “哦,公主请,驸马爷请。”米公公慌张的在前面引路。 饶过几个大殿,三个人就来到了一个宴客大厅。走进去,江欣怡才发现,这次皇上叫的并不是她一个人,文瑀鑫,小七,五王爷都在。 江欣怡走进去,象征性的给文靖乾弯弯腰,连跪的意思都没有。好在里面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并没人怪她。 “三弟,今个朕把你招来,是有事商议。”文靖乾笑着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笑眯眯的找个位置坐下,可是这个文瑀鑫他是什么表情?怎么好像是幸灾乐祸呢? “三弟,昨个我去看望母后,母后希望我尽快的把你和悠悠的婚事给办了,你看?”文靖乾有些试探的问。 因为他记得,江易昕在答应这门婚事时,曾经说过,三年之内不能完婚。可是,太后的身子越来越差,恐怕是等不到那个时候了,所以,才想到商量一下。 “皇上,我说过三年之内不办婚事的,难道您不知道,还是不记得?”江欣怡不慌不忙的端起身旁茶几上的茶杯抬头问。 “这个,为兄是记得的,可是母后的身子很若,她想看见悠悠早日完婚。”文靖乾有些尴尬的,底气不足的说。 “皇上为了尽孝,我也想成人之美,可是怎么办呢,在下真的不想这么早结婚,结婚是件美好的大事,您不是想逼婚吧?”江欣怡没敢说解除婚约的话来,生怕皇上为了了却那皇太后的愿望,而胡乱把悠悠许配给人。 刚才在外面就已经问过悠悠,是否有心仪的人,可是悠悠说没有。 所以,还不能莽撞的悔婚。 文靖乾现在有点沉不住气,已经当了皇上好几个月了, 习惯了威严,现在江欣怡对他这样,真的有点受不了。 “咳咳,江兄,你不如这样,先把婚事办了,婚后俩人先不圆房,不就没事了。”七王爷文骅焱赶紧的解围,因为他已经看见皇上的脸色不太对了。 “皇兄,驸马也这时被您给宠坏了,说话也每个分寸。”五皇子文靖辰也赶紧的站起来说。 江欣怡抬头看看上坐的皇上,心里明白,那个太子哥哥已经开始慢慢的变了。这个是必然的,她不伤心。 于是,江欣怡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对文靖乾说;“五王爷说的没错,小的是仗着您是结拜的大哥,所以犯浑了,今日之事,就算我抗旨好,您曾经给了我一块金牌,说是免死的,不如就抵今天这次好了。三年之约,要是悠悠能守,就守,不能的话你们可以单方面解除婚约,小的告退。” 江欣怡不卑不亢的说完,从怀里拿出文靖乾给的金牌,走上前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有些失望的转身就走。 人是在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文靖乾也不例外,这个结拜的大哥,以前的那个温柔可亲的太子哥哥,只能是个回忆! 原以为自己不管是江欣怡,还是江易昕,这个大哥哥都会永远的呵护着自己,没想到,是自己太贪心了,太自以为是了。 江欣怡这一走,会客厅里的人谁都没有想到,文瑀鑫起身追了出去,他感觉到这可人真的生气了。 文靖乾拿起面前的金牌,心里也是万般的后悔,看着这江易昕转身前看自己的眼神,他就知道,这次是真的伤了心。 什么叫高出不胜寒,现在文靖乾已经很深刻的体会到了。打自己登上皇位,跟刘志远,李达,商可、正大海还有古乐他们都没见过几次了。 偶尔微服出宫跟他们相聚在酒楼,却再也体会不到从前那般无拘无束的开心了。现在,这个让自己觉得很投缘,很亲近的结拜弟弟也走了! 文靖乾觉得好失落,好失落,小七和悠悠他们坐在椅子上,相互看看,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 外面,文瑀鑫几步就追上了江欣怡。 “瑀王爷,你想干嘛?”江欣怡停下脚步好奇的问。 第三百六十章 机会难得 “既然你不想娶悠悠,为何当时要答应?”文瑀鑫想听听她怎么解释,因为他觉得她一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不会答应这样的事情。 “那不是皇上指婚么。”江欣怡边说边继续往外走。 “江兄弟啊,我觉得你不是那样的一个人啊,要是不喜欢悠悠的话,为什么不借这次免死牌的机会退婚呢?下次再顶撞皇上,你还有免死牌么?”文瑀鑫跟在后面问。 “死就死,我才不害怕,反正我也不是死了一回两回了。”江欣怡无所谓的说。 “不许再开口闭口的说死字,我不许你死。”文瑀鑫听见这句话,很恼火的拦在她面前说到。 “噗,我说,你管的也太宽了吧,我是死是活跟你没什么关系吧?况且我死了,你就不用担心我去找你母后了。”江欣怡嘲笑的说。 “你?你死的话,你那府里的人呢?我看你很在意她们啊,尤其是小萍和小慧,你舍得?你现在的产业你舍得?”文瑀鑫刻意的提醒着她。 “钱财都是身外物,小萍小慧都找到了可以避风的港湾,我有什么舍不得?俗话说早死早投胎,那就是个新的开始,多好。”江欣怡笑嘻嘻的回答。 “那这个世上就没有你留恋的人?”文瑀鑫不甘心的问。 “你想知道?呵呵,那我告诉你,没有了。这世界谁离开谁都可以活的很好。”江欣怡依旧笑着说道。 江欣怡说完,绕开文瑀鑫就往宫外走。 不会的,她心里没有自己的话,怎么会一次次的舍身救自己?文瑀鑫没有相信江欣怡的话,追了出去。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咱去吃酒去,好吧。”文瑀鑫追上江欣怡问。 江欣怡现在心情真的不太好,也不想回去,正想着到哪里喝几口呢,就很痛快的点头答应了。 文瑀鑫见她答应,一招手,叫来自己的马车。江欣怡先上去,依旧是没有踩赶马车人的背,文瑀鑫忍不住咧咧嘴,老贺赶车时,她就不肯那样上车,现在依旧没有变。 这马车江欣怡没离开王府的时候,已经坐了很多次了。现在,除了座垫,窗帘什么的都换了花色,别的还是老样子。 文瑀鑫见她打量着车厢里面,就试探着说;“我这马车没有你的华丽。” 江欣怡得意的笑笑,借着弯腰整理靴子,偷偷掀开坐凳下的帘子,果然看见了一把短剑。呵呵呵,这家伙还是如此,唉,这么大个男人,竟然没有安全感,好可怜哦。 “江兄怎么又叹气?”文瑀鑫早就瞥见了她的小动作,故意问。 “没事么,等下你请客。”江欣怡靠着车厢说。 “那当然,只要江兄肯赏脸的话,我天天请客都可以。”文瑀鑫爽快的答应着。 “得了,你是堂堂王爷,要做的事很多,要防别人,还要、、、、怎么老有闲工夫来跟我扯淡?”江欣怡差点说他算计皇位的事。 文瑀鑫觉得她这时话里有话,但是他现在是想探探她的口风,真的想跟她挑明。所以,江欣怡这样的讥讽他,也没有说什么。 “江兄弟,你说咱东良国,谁最厉害?”文瑀鑫叉开话题问。 “那还用说,皇上呗。”江欣怡搓搓冷冰冰的手回答。 “我告诉你个秘密,东良国最厉害的人物是我的王妃,她跟你一样,谁都不怕。”文瑀鑫故意的这样说,不是怕她生气的话,真想把她的手放在自己怀里捂暖。 江欣怡一听就乐了,讥讽的问,“那她也不怕你么?” “是的,不怕,你看这就是她咬的。”文瑀鑫故意要拉开衣领给她看。 “我说王爷,你对我说自己怕老婆,不觉得丢脸?好意思?”江欣怡犯愁的问。 “不会啊,我根本没把你当外人。”文瑀鑫意味深长的看着江欣怡说。 “切,少跟我拉近乎,谁跟你自己人啊,臭不觉味儿。”江欣怡心慌的扭开头说着,心里暗暗后悔,怎么会答应跟他一起去喝酒? 不过上次的那个似梦非梦的晚上,自己究竟跟他说了什么?真的是那些话么?江欣怡糊涂的回忆着。 江欣怡想着,回过头来盯着文瑀鑫的眼睛看,他不会真的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文瑀鑫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不说话,看看她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赶车的问文瑀鑫到哪家酒楼。 文瑀鑫笑着说去逍遥楼,“不行,不行,换一家。”江欣怡赶紧开口阻止,她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好像就是不想让安鹏飞他们看见自己跟这个人一起喝酒。 “那去美味楼吧,这银子不能让外人赚的不是么?”文瑀鑫看出了她的心思,故意的说。 “不要,去我的地盘,用你的银子,老觉得不得劲,还是换一家吧,随便哪里都成。”江欣怡坚决不同意的说。 “好好好,就依你。”文瑀鑫敲敲车厢,对赶车的说了个酒楼的名字。 江欣怡知道那家酒楼的位置,蛮偏僻的,这家伙把自己领到那里去什么企图?她皱着眉毛询问似的看着文瑀鑫。 “那边清静,菜式也还好,咱哥俩就算喝多也不没有关系。”文瑀鑫赶紧的解释着。 “什么呀,弄得像拉帮结派一样,我告诉你,千万不要连累我。”江欣怡嘟嘟囔囔的说。 拉帮结派?连累?文瑀鑫有些吃惊的看着江欣怡,不明白她为何这样说。 “好了,开玩笑的了,不要当真,刚才离开的时候应该把七王爷也叫上,咱仨喝,多热闹。”江欣怡真的不想单独跟他在一起,觉得要出事儿。 好么,她现在才算有些觉悟。 文瑀鑫听了她的话,既没说叫人去找自己的七弟,也没回应,反倒把脸扭到窗外,暗暗的给自己鼓劲儿,现在她心情已经好了很多,等下看看有没有机会说点啥。 哼,难得的好机会,怎么能叫别人来破坏?文瑀鑫偷笑着。 马车停下来以后,文瑀鑫先下了马车,江欣怡走到门口往下跳的时候,他不由自主的接了一下,结果人家不但没感激,反而白了他一眼,怪他多管闲事。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也不是孩子,更不是女人、这酒还没喝呢,你这是做什么?”江欣怡见那酒楼的伙计在偷偷的笑,面子上就有些挂不住的埋怨着。 文瑀鑫也不生气,关键时候,就怕惹毛了她生气走人。所以,他笑着走到车夫面前,叮嘱他去叫连成他们来,但是不能到后院去,只许在前面的雅间里等。 车夫赶紧的赶着马车回去叫人了,这时酒楼的掌柜也闻讯走出来迎接,把他们请进了后院的一间单独的雅间。 “这株梅花要开了,怎么它的花期这么早?”江欣怡看见院子里的一株老梅树,已经冒出了花蕾,就好奇的问。 “回公子,在下也不知道,反正每年它都开的比较早,倒是给我招来不少的生意。”掌柜的回答。 进了屋子刚坐下,小伙计就端来了火盆,还有茶水。 “江兄弟想吃什么菜?”文瑀鑫有些自责的问,因为他到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她最喜欢吃什么? “掌柜的,挑你们这里最拿手的,最贵的上满一桌就成。”江欣怡一点都不客气的说。 掌柜的看看文瑀鑫,见他笑着点头,立马就出去了。 “你还真的不客气啊。”文瑀鑫笑着说。 “那是,不宰白不宰。”江欣怡很得意的气着他。 文瑀鑫无奈的摇头,哪有这样的,在自己男人身上敲竹杠,就这么一个活宝吧! 因为没到用餐的时候,所以他们的酒菜很快就上齐了。掌柜的想留下个伙计伺候着,文瑀鑫没让,还特意叮嘱掌柜,这间屋子五米之内不要有人。 霸道,江欣怡在心里骂了他一句,就自顾自的斟酒吃菜了。 文瑀鑫也不在意,也在一旁自斟自饮的看着她。江欣怡就奇怪,他怎么没有用银针试毒? “我听别人说,王爷您是个严肃的人啊,怎么跟我在一起就这么嬉皮笑脸的?还这么多话?”有些醉意的江欣怡开口了。 “因为我跟你在一起开心啊。”文瑀鑫很认真的回答。 “放屁。”江欣怡小声的骂着。 文瑀鑫听见了,一下子咬到了舌头,却又不能发作,只好忍着。 “先前在宫里,你问我悠悠的事,我现在告诉你,悠悠就是怕被指婚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怕被和亲,所以才私下找我,明白了没?”江欣怡心情好了很多,这才想起来告诉他。 “原来是这样,那你不必担心,皇上他也很宠爱悠悠的,断然不会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况且皇上的为人你也应该清楚,不是么?”文瑀鑫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对江欣怡说。 “错,人是随着环境的改变而改变的,当初的太子哥哥没登基,或许会心疼妹妹的幸福。可是现在,已经成为皇上的他,确实不能保证了。从他的眼神里,我已经感觉到了。皇上,是高高在上的,他容不得别人反驳,违逆他的意思,这个你也应该看见了。”江欣怡自嘲的笑着对文瑀鑫说。 “你倒是很有见解,那你看看有朝一日我坐上那个位置的话,会改变么?”文瑀鑫很严肃的问。他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看的这么透彻。 第三百六十一章 逼王妃现身 “不怕,因为我知道,谁会害我,你也不会。”文瑀鑫紧盯这江欣怡的眼睛说。 切,江欣怡扬起脖子,灌下一杯酒,不屑的哼了一声。 “江兄,假如你是我的王妃,那么你会怎样做?继续躲着不见我?”文瑀鑫鼓起勇气问。 “王爷,你喝多了吧,怎么老是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我也喝的差不多了,所以,就先回去了,谢谢你。”江欣怡虽然喝多了些,可是她却看出了这个王爷今天很古怪,他的眼神让自己很不舒服。 不管是什么原因,还是抓紧离开的好。江欣怡说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易昕,再坐会儿,等下我送你。”文瑀鑫急的赶紧伸手去拉她。 文瑀鑫越是这样,江欣怡的心越慌,更加的怀疑他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 “不要过来。”江欣怡回身很严肃的指着他说。 “易昕,我有话想对你说。”文瑀鑫激动的说。 “你要是不想跟我绝交的话,就不要跟过来。”江欣怡有点气急败坏的说。然后转身开门跑了出去。 “易昕。”文瑀鑫喊着追了出来,手刚搭在江欣怡的肩膀上,没有丝毫防备,担心她会冻到,结果就被她一个利落的过肩摔,给摔了出去。 看见躺在地上的人一只手上的披风,那是自己的,江欣怡认识。 原来,他是送这个出来的?江欣怡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可是谁让他的眼神那么吓人?刚刚就站在那边的子琪他们刚好看见这精彩的一幕,一个个目瞪口呆的。 子琪想上前收拾江欣怡,却被萧黎给拽住了,连成和刘钧赶紧上前搀起文瑀鑫。 这一下子把文瑀鑫也给摔蒙了,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抖抖手上的披风慢慢的走到江欣怡面前。 文瑀鑫边走,边问自己,这个就是弄得自己心绪不宁的人,就是这个样子,恐怕以后也是这个脾性。自己以后也要容忍她,不要试图去改变什么,能做到的吧? “冷,快披上吧,我叫人送你回去。”文瑀鑫也觉察到她眼神里的慌乱,却不是害怕、不是愧疚。很温柔的说着。 文瑀鑫本想亲手帮她披上,可是江欣怡一步步的往后退着,只好作罢,停下脚步,伸手把披风递了过去。 江欣怡伸手抢似的把披风拿到手,就往前院跑。 “刘钧,帮我把人送回去。还有,你这几天就不要回来了,有什么动静不要回来报告,直接跟着人。”文瑀鑫叮嘱着刘钧。 “是,属下这就去。”刘钧说完,赶紧的追了出去。 “王爷,这?”子琪忍不住问。 文瑀鑫没吭声,转身回了雅间,坐下来喝闷酒。 “刚才江公子摔爷的那招,你们看着眼熟不?”萧黎想起来问。 “当然了,军营里小江教出来的那些小子都会那招,他们每天都在对练呢。”连成想都没想就回答。 “那个小江跟这个江公子不会认识吧?怎么连脾性都差不多呢?”子琪自言自语的说。 大家在这里议论着,可是,文瑀鑫一句都没有听进去,自己今天这样做错了么?她该不会是察觉到了什么吧,那怎么办?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离开? “我说萧黎,刚才你拦着我干什么?”子琪一下子想起来问。 “你知道什么,这是爷自找的,谁知道那个夜里把人家乍样了?”萧黎小声的嘟囔着。 “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连成凑到他身边问。 反正他们知道王爷现在的心跟本就不在这里。 萧黎回头看看闷头喝酒,干脆三八把那晚自己看见的说了出来。 “不会吧,那晚也和江公子在一起?”连成不相信的问,可是他们不怀疑萧黎,他可是绝对不会说假话的人。 “你们不要光听八卦啊,赶紧想想办法,劝劝爷啊,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好啊!“萧黎焦急的对他们说,不然打死他也不会三八的说出这件事。 连成和子琪这才明白萧黎的意思,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啊,做手下的反过来管头的私事? 文瑀鑫又喝了一壶酒,这才返回瑀王府,在书房坐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出门。 他在想自己该怎么办?要不干脆逼她自己表明身份? 当天夜里,他都没有上床睡觉,就坐在火盆前,自己的女人已经找到,可是,为何想不到个好办法? 可是,这件事拖的越久,自己就越害怕,以前没找到跟现在可不一样,这简直是折磨人啊。 她最想要的是休书,嗯,就在这上面下文章。 文瑀鑫人为自己想到了最好的办法,兴奋的推门就往外走,才发现,外面依旧是漆黑的一片。 没办法,只有先进屋等着,可是这天亮的也太慢了吧! 同样的,江欣怡也是一夜未眠。怎么办啊?那个人真的开始怀疑自己了吧?她把最近发生的事都连在一起仔细的回忆了一个遍,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夜里去西太后那个夜里。 妈的,江欣怡真的很想煽自己几耳光,干嘛要贪那张床?干嘛要喝了酒后去,不然也不会被那熏香给熏迷糊。 当然,这个原因是她第二天拐弯抹角的问野猫,才清楚的。她哪里敢去问安鹏飞哦,上官那里也不敢,非得露馅不可。 咋办啊?再跑?才不呢,自己这份家业,产业怎么放得了手哦。虽然对那个人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可是那就是跟他说说而已。 真的放弃这些,她才不干呢。 如果他真的发觉了自己的身份,却没有直接的质问自己,也没有跟自己发脾气,那只有哟个原因,就是他也害怕。 可是他怕什么呢?他又在等什么呢?江欣怡纠结这个问题。她摸不清这个他倒底要出什么牌,不清楚他究竟想怎么样。 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可是,那是不是爱?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是啊,知道了又能怎样?只会徒增烦恼而已啊。自己既然已经离开他,断然不会再回到他的身边。 虽然自己不争气的放不下他,一次又一次的舍命帮他。可是那也不代表别的,只能说自己够义气。 人都是有感情的,毕竟跟他还有个名份,而和他在一起的日子里,除了伤痛和恨,还有欢乐。 恨?江欣怡想着这个字眼,忽然发觉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找不到这个字眼了。难道自己真的悟了?真的放下了? 唉,说实在的,他还真的是棵不错的回头草呢,可惜,可惜。江欣怡自我解嘲的想。 不过,江欣怡自己还在纠结另一件事,那就是关于休书的事情。虽然她也告诉自己,没有那东西也没有关系,可是心里还是有个疙瘩的。 休书那东西就相当于现代的离婚证,拿不到那个东西,就算找到了自己的良人,顺利成婚,可是怎么都感觉是在犯罪,重婚罪啊。 现在,江欣怡和文瑀鑫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层窗户纸,就等着谁先捅破了。好吧,我陪你熬,这身板过了这个年才十八!江欣怡下定了决心的想。 江欣怡还有点错觉,那就是,也许那个家伙真的还不知道吧! 实在不行的话,自己来个环球旅行,不管在那个朝代,脚下踩的这个都是同一个地球吧?弄不好,自己还能在某个地方找到回到现代的入口。 再在这个京城里呆下去的话,兴许就要看见悲剧了。这个瑀王爷,夺皇位的野心,那个皇上为保自己皇位的私心? 不要,江欣怡真的不想看见这些,倘若到那时,自己倒底是要站在哪一边?真的站在瑀往身边跟曾经的太子哥哥对抗? 可是要自己装着看不见发生的事?袖手旁观?那跟本不可能啊! 要是对手是二皇子那样的混蛋,江欣怡一点都不会手软的,可是现在的皇上不一样啊。结拜不结拜的先不说,就是他从前对自己的那份情义也是抹不掉的啊。 唉,自己才认回来的大哥江玉郎最近都没来过,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难道是在照顾那反而疯了的爹么?听说昨个已经放回来了。 放回来又怎样,自己是绝对不会去看的,江欣怡没觉得自己小心眼,反正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疯了?罪有应得。 江欣怡一想到江世谦那副嘴脸就来气。 就是啊,自己狗血的穿到他家,人生地不熟的多可怜啊?可是他做了什么?把自己当成了牺牲品送进了瑀王府!奶奶的,不气,不气,这不是恶有恶报了么。江欣怡用手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抚着自己。 就这样胡思乱想的,不知不觉的天就亮了,可是江欣怡的瞌睡虫也来了,连打了几个呼哈,自己往火炉里添了些木炭,确定的看看窗子上留的一个小缝隙,省得二氧化碳中毒。 然后江欣怡脱了衣裳钻进了被窝,好冷,她嘟囔了几句就睡着了。 江欣怡睡着了,她并不知道,那棵她认为不错的回头草,已经想好个主意,要逼她自己现身了。 而那个人也不知道,自己彻夜未眠的想到主意,现在正激动着,而她,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 三天后的约定 “什么事?我不是叫你呆在江府的么?”文瑀鑫问刘钧。 “王爷,进屋吧,我们几个想跟你说几句话。”刘钧说到。 文瑀鑫见他们如此,只有回身进书房,想听听他们究竟想跟自己说什么。 “有什么事,赶紧说吧,我还要出去。”文瑀鑫见进了书房,他们几个却没有一个人开口,就有点急的催促。 “咳咳,爷,你不会是要去找那江公子吧?”连成人不住先开口问了。 “对呀,怎么?”文瑀鑫承认,自己确实是要去找那个可人的。 连成他们四个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爷,您变的太多了,一点都不像原来那个瑀王爷了。”子琪鼓起勇气说。 “什么意思?”文瑀鑫没想到这几个人一大早来,说的竟然是这件事。 “爷,王妃没有找到,我们知道你很伤心,可是也不能因为这个而变成现在的样子啊。”连成犯愁的说。 “你们几个倒底想说什么,干脆点,一口气都说出来。”文瑀鑫有点沉不住气的说。 “爷,您看看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整日里连朝都不上,您知道京城里的人都怎么说?说您喜好男风了,您可连个子嗣都没有呢。”萧黎干脆跪在地上说。 “所以呢?”文瑀鑫忍住笑问。 连成他们早就想劝劝这个王爷了,可是一直都没敢,可是这次不同了,看着那个江公子把他摔在地上的样子,哥几个都觉得没有面子了。 所以,大家在昨晚商量好,又连夜去江府找了刘钧回来,决定一起好好的劝劝他。刚才说的这几句话,还以为他听了肯定会暴跳如雷 的,没想到,这个王爷依旧没有发火的样子。 “爷,那个江公子确实帮了咱很多,他的恩他日我们会回报的,可是,您就不要再和他走得那么近了吧。”连成也不想再绕弯子了,直接的说到。 “就这些么?还有什么赶紧的说完。”文瑀鑫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问,他真的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是这个。 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在他们的眼里确实变得不可理喻,就连自己都清楚,自己在那个可人面前话变得多了,脾气也是半点都没有了。这些确实不正常,可是自己在那个人面前根本就正常不起来啊。 “爷,你?”四个人一起郁闷了。 “我知道,你们不是就想说我现在变得没有一个王爷该有的威严,变得很窝囊了是么?”文瑀鑫看着自己这四个是兄弟,亦是手下的人问。 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一起点头,很用力的点头。 “嗯,很好,你们很诚实,真的是我的好兄弟,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文瑀鑫赞许的问。 几个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一起摇摇头,貌似该说的都应说了。 “既然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那么我要出去办事儿,你们要不要跟着?”文瑀鑫站起身问。 几个人愣住了,自己冒着挨板子的风险劝了半天,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说要去办事,而且那件事就是去找那个江易昕啊! “你赶紧回江府,该干嘛干嘛,要是人看丢了,你也不用回来了。”文瑀鑫回头对刘钧说,然后整理了一下披风就往外走。 得,白劝了!连成他们在后面使劲的叹了一口气。 出了瑀王府,刘钧老实的去了江府。连成、子琪还有萧黎一个个的垂头丧气的跟在文瑀鑫的身后,一路走着到了美味楼吃早点。 文瑀鑫心情极好的吃了很多东西,而萧黎他们真的是品不出自己嘴里是什么味道来。 出了美味楼,文瑀鑫领着他们出了城,去了逍遥楼。上官宏很纳闷这王爷怎么这么早就来酒楼了? 赶紧的给安排了雅间,叫伙计送了茶水来。就这样一直等到中午,文瑀鑫都没有看见自己想见的人。只好叫来伙计,点了一桌子的菜。 午饭后,安鹏飞倒是来了,大概是听上官宏说了瑀王爷一行人来,在这里呆了一上午,觉得奇怪,就和上官一起走来看看。 “王爷。”一进屋子,安鹏飞就跟文瑀鑫打招呼。 桌子上已经收拾干净,伙计给他们重新上了茶水,安鹏飞也落座说话。 “请问江兄弟他没来么?”文瑀鑫开口就问。 “嗯,舍弟她贪睡还未起床呢,不知王爷寻她何事?”安鹏飞试探的问。 这懒虫还在睡?文瑀鑫笑了。然后,他想起人家正问自己话,赶紧抬头,果然,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自己。 萧黎他们几个的表情好像很丢人的样子! 文瑀鑫搓搓手,犹豫了一下,决定不等了,对这个安鹏飞说,也是一样的。正好也可以试试他对自己的王妃是个啥态度。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们当家的定一桌酒席。”文瑀鑫说到。 这借口真够烂的,谁不知道,在逍遥楼定酒席的话,跟上官还是那个海子说都可以的,子琪他们很没面子的低下了头。 是啊,跟着王爷在疆场上出生入死的杀敌,兄弟们眼睛都不眨一下,可是现在却跟着他泡“妞”?唉,丢人啊。 “哦,王爷想订酒席,那跟我们说也是一样的,不知道是哪天的?我们一定准备的很好。”上官很热情的问。 “三天后的中午。”文瑀鑫回答。 “呵呵,不知王爷宴请谁?”上官宏开玩笑的问。 文瑀鑫看了看屋子里的人,闭着眼睛给自己鼓了鼓劲儿,然后睁开眼睛说出了一句让大家都目瞪口呆的一句话。 “我请我的王妃,正王妃。” 最吃惊的就属安鹏飞了,手里的茶杯差点就掉到地上。 疯了,连成他们都这样想。 难道,爷是想在这里跟江公子求亲?萧黎害怕的琢磨。 别人的反应,文瑀鑫并不在意,直勾勾的看着安鹏飞的反应,果然,他是知道那可人的真实身份的。 “怎么,王爷的王妃找到了?那真是可喜可贺啊,王爷放心,我们逍遥楼一定会准备一桌最好的佳肴。不过,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呢?王爷,这个还保密?”不知细情的上官宏开心的问。 “呵呵,她还没回我的瑀王府,所以没人知道。”文瑀鑫笑着说。 “看样子你们之间的矛盾好深啊,王爷,这回找到了王妃,千万要看好,不要再让她跑了。”上官宏好心的提醒着文瑀鑫。 文瑀鑫笑笑,看着手里的茶杯,他在等,在等安鹏飞开口。 “王爷,你怎么就那么肯定,王妃她回来赴约?商量好了?还是?”安鹏飞果然开口问了。 “她当然会来的,因为她来的话,我会给她想要的,她最想要的。”文瑀鑫挑衅的抬头对安鹏飞说。 文瑀鑫很明显的感受到,这个安鹏飞绝对是自己最强大的情敌。 最想要的?那不是指休书么?安鹏飞顾不上文瑀鑫的敌意,琢磨着文瑀鑫这话的可信度。 “好了,酒席已经定好了,我们该走了,三天后麻烦两位叫上韦兄他们一起来,帮我做个见证。”文瑀鑫站起身对安鹏飞和上官宏抱拳施礼,说到。 “当然了,这么大的喜事,当然要到场,王爷放心,我们兄弟都会帮你说话的,她要是还不回心转意,不是还有我们家小江么,就凭他那张嘴,一定会帮你劝住王妃的。不过,王爷你也要小心些,万一你家王妃看上我们家小江,呵呵呵,那就惨了。”上官宏嬉皮笑脸的说。 “对啊,你们家江公子确实是人见人爱的。”文瑀鑫忍住笑说到。脑海里,想着,如果这些人知道那个可人就是自己的妃时,他们会是啥表情? 文瑀鑫领着自己的三个还没反应过来的人,结了账离开逍遥楼。 进城的路上,文瑀鑫的步伐越走越快,人也格外的精神,做出了这个决定,心里豁然开朗。他知道,那安鹏飞绝对不会对她隐瞒这件事的,他也瞒不了。 这件事终于有个开始了,老是顾及那么多的事,就总是停滞不前,文瑀鑫觉得自己没有那个耐心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人,文瑀鑫希望她快点回到自己身边,跟以前一样,还想吃她亲手的菜,想看她笑,她的不讲理。 之所以定在三天后,是想给那个可人个思考的时间,自己也赌一把。 萧黎他们跟在身后,真的糊涂了,不知到文瑀鑫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文瑀鑫离开后,安鹏飞也离开了逍遥楼,骑着马快马加鞭去找江欣怡了。安鹏飞也知道,这件事迟早都要有个了断的。 安鹏飞也知道,这王爷说给她想要的,可是绝对不会是休书,绝对。 文瑀鑫一行人走进城后,他领着子琪他们站在十字路口旁的树后。萧黎他们虽然好奇,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却也没敢开口问。 直到哒哒哒的一阵马蹄声传来,安鹏飞的身影过去,文瑀鑫才很满意的笑着说;“回府。” 第三百六十三章 皇帝不急太监急 而此时的江欣怡还是刚刚的起床,不是因为肚子饿的咕咕叫,她真的不想起床,被窝里现在才算有点热乎气。 唉,光棍真的可怜啊,连个捂被窝的都没有!江欣怡边在火盆上热水洗脸,边感叹。 咣咣咣,敲门声响起“易昕啊,起来没?”习惯了江欣怡不分昼夜想睡就睡的安鹏飞在外面问。 “二哥?有事么?”江欣怡打着呼哈开门问。 安鹏飞进了屋子,却不知该怎样开口对她说。 江欣怡自顾自的洗着脸,可是等擦干脸,他都还没开口。不由得有些奇怪了,就问;“二哥,出了什么事,你说啊,我很坚强的。” “他认出你了”安鹏飞小声的说。 “谁认出我了?他?你是说那个人?”江欣怡虽然心里已经坐好了打算,可是得道了证实,还是有些慌。 江欣怡的反应没有安鹏飞预期的严重,只是稍微的有点慌。那么就是说她自己已经觉察到了。安鹏飞看着江欣怡的样子想。 “二哥,说详细点,你见到他了?他说了什么了?”江欣怡放下擦脸的棉布,走到安鹏飞身边问。 于是,安鹏飞就把今天文瑀鑫一大早就到了逍遥楼,然后,怎么、怎么、、一五一十的说给江欣怡听。 “休书?我看他是在给我下战书。”江欣怡听完以后生气的坐在安鹏飞身边说。 “他知道你最想要什么,所以用着个吸引你。不过,以他的性格来看,在知道你的身份后,却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没有发脾气,真是很以意外啊,就是不知道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安鹏飞说这自己的想法。 “不知道啊。”江欣怡没底气的回答,她哪敢说实话,因为她自己以为是在西太后的那个晚上知道的。 因为这个文瑀鑫对自己的态度,从在回京城遇见的那次开始,就一直有些怪异,只是那时表现的没有这么露骨。 后来,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越来越黏糊上自己了。这样也好,终归要有个了断的,既然他先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么也不能算是件坏事吧。 “你打算怎么做?这个约,要去赴么?他既然说让我们几个都去做见证,那就是铁定要把你暴露在大家面前了。”安鹏飞提醒着。 “没事的,我又不是杀人放火的逃犯,有什么好怕的。”江欣怡也豁出的说。 “易昕,你想的太简单了,别的不说,你现在还有个驸马的身份呢,那是欺君啊。”安鹏飞担心的说。 “那怨我么?是他们自己不长眼睛,没分清公母就乱点鸳鸯谱。”江欣怡不服气的说。 “反正我知道你连免死金牌都没了。”安鹏飞到是不担心这个,因为他知道,皇上绝对不会要她的命,就想借此机会吓唬吓唬她,好让她长个记性。 “二哥呀,老皇帝给的免死牌在现在能用不?不会过期吧?”江欣怡一下子想起来问。 “先皇的你也有?”安鹏飞问。 “嗯,有啊,第一次见面我跟他讨要见面礼,他给的一块玉佩,后来他来酒楼找我,又给了一个金牌,当时你不是也在场。”江欣怡老实的回答。 “你还真吃得开呢。”安鹏飞再次佩服她。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江欣怡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洋洋得意的跟安鹏飞显摆,把个安鹏飞一下子给逗乐了。 “唉,你呀,真的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安鹏飞溺爱又无奈的说。 “皇上是不会把你怎样的,而且他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要是知道的话,我看你才更加的麻烦。”安鹏飞又补充着。 “麻烦什么?”江欣怡装糊涂的问。 “麻烦什么?要是知道你就是那个落跑的江欣怡,还一心想要休书的话,我估计皇上会比瑀王爷盯的还紧,你可不要忘了,他到现在还没有立皇后,千万不要对我说那跟你没有关系。”安鹏飞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 江欣怡白了他一眼,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为自己辩解。 “还有七王爷,文骅焱,你说他会在乎你是被休的人么?”安鹏飞也不管他高不高兴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喂,你不要这样说好不好,把我说的好像是个到处留情的风流鬼。真是的,男女之间出了男女之情以外也是可以有友谊的,真想不通,你们这些人,脑筋竟然如此的龌蹉。”江欣怡有点不高兴的反驳着。 “没说你是风流鬼,可是你怎么就不能想其他女子那样呢?怎么什么话都敢说,什么是都敢做?”安鹏飞叹口气说。 “行了,我要是那样的一个女人,那咱俩也不会认识的。是啊,我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你今天才知道?”江欣怡有点气急败坏的问。 “易昕,我不是这个意思, 唉。”安鹏飞也为自己的话而后悔了,可是,他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 “好了,二哥,我知道你在替我担心,没事的,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最亲的二哥。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么?没有了江易昕这个弟弟,可是你多了一个江欣怡做妹妹啊,不吃亏的!”江欣怡也为自己的态度后悔,蹲在安鹏飞的面前,按着他的膝盖摇晃着,撒着娇。 “你呀,打算好怎么应对了么?有什么需要二哥帮忙的,尽管说。”安鹏飞笑着拉起她,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的椅子上问。 “二哥啊,你说要是大家都知道了我的身份后该怎么办啊?上官大哥他们会不会怪我故意骗他们?会不会以后都不理我了?”江欣怡有些担忧的问。 “不会的,他们几个若是知道了你的身份,估计会笑疯掉的。”安鹏飞安慰着说。 “要不这样好了,到时候放风出去,就说我才打乡下回来不就得了,江易昕是江易昕,江欣怡是江欣怡。那样是不是能好点?”江欣怡歪着脑袋问身旁的安鹏飞。 安鹏飞揉揉太阳穴,这个时候,她不担心那个瑀王爷,却在想这些繁琐的事情?知不知道哪头轻,哪头重啊? 第三百六十四章 现身前的准备 “是啊,不知道他这家伙脑子里倒底在想些什么?一般来说,王爷太子什么的不是都忙着争权夺势么,你说他干嘛死揪着我的小辫子不放啊?”江欣怡有点恼火的说。 安鹏飞笑而不语的看着江欣怡,让她自己琢磨。 “三天,那不就是后天了?”江欣怡掰着手指头自言自语的说着,肚子里面又咕噜、咕噜的响,她笑嘻嘻的看看安鹏飞。 “你赶紧收拾一下,我这就去叫厨房给你准备吃的。”安鹏飞说完,就走了出去,如果不是扛不住饿的话,恐怕她还在睡吧?安鹏飞觉得应该是这样子的。 三天后的约见,不知到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没有人会知道。有一点,安鹏飞是知道的,不管事态怎么发展,这个可人她都不会委曲求全的。 倒是这个王爷真的变了很多,会妥协也是不一定的!安鹏飞猜测着。反正不管结局如何,自己只是希望她能够开心,幸福就好。 发生了这样的事,丝毫没有影响江欣怡的食欲,大嘴马哈的吃个饱饱的。 “咦,你不去照看小萍,跑到我这边做什么?”江欣怡吃饱,刚走出院子,想去看看小萍,没想到一出院门就看见刘钧在外面晃悠。 “我?哦,我是来跟江公子讨杯茶喝,可是又觉得太唐突了。”刘钧也是撒不来慌的人,有点结巴的说。 什么讨杯茶喝,分明是来监视自己的!江欣怡也明白了。 “茶水前面也有,正好我也要去看看你的小萍,不如一起到她那里喝好了。”江欣怡笑着对刘钧说。 刘钧只有点头跟着,安鹏飞却转身回了自己的书房。他已经开是习惯给江欣怡留些私人空间,不再像以前那样,她走一脚他跟一脚了。 因为安鹏飞现在已经明白江欣怡最在意的是什么,那就是自由,所以,安鹏飞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该做什么,才不会让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刘兄,我问你一句不该问的话,希望你能如是回答我,可以么?”江欣怡慢慢的走着回头问。 “江公子想知道什么?”刘钧不安的问。 “小萍嫁了你以后,假如你条件允许的话,会再讨妻室么?”江欣怡不放心的问。因为,自己如果赴那个三天后的约会,那么就算办不成自己的事,也要借此机会把小萍和小慧的终身大事给解决喽。 “江公子这算什么问题呢,我就一个侍卫而已,身份卑微,哪有条件娶什么妻妾。就算有那条件我也不会再娶的,这一世有小萍一个已经足以,你看那些有三妻四妾的人,有多累啊。我可不会让她伤心的。”刘钧很诚恳的回答。 “哇塞,你这小子行,够义气,小萍交给你,我放一百个心。”江欣怡高兴又感动的走到刘钧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赞许的说。 “不知道江公子条件这么好,你以后娶了公主,还准备纳几个女人进府?”刘钧怕俩人无话可说也尴尬,顺着江欣怡的话题往上爬。 “我,只会娶一个,然后一心一意的爱她。”江欣怡很肯定的回答。 俩人说着话已经到了小萍的屋子门口,敲敲们进去以后,正靠在床头上绣花,见到江欣怡赶紧下床问好。 “行了,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这些礼节,伤刚好些,怎么就开始绣花了呢?”江欣怡心疼的说。 “公子,我身子已经好了,正想着明个跟小慧她们去美味楼,我听说有好些熟客来酒楼吃不到饺子在抱怨。都是小萍不好,影响了酒楼的生意。”小萍很内疚的低着头说。 “你呀,想的可真多,银子少赚几个有什么关系?那些吃客已经习惯了每天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已经把饺子当成了寻常之物,你这次多休息几天,正好熬熬那些食客肚子里的馋虫,让他们知道,咱家的小萍要是不亲自动手的话,他们就再也品尝不到美味的饺子了。”江欣怡坏笑着说。 “公子。”小萍害羞了。 “真的,听本公子的没错,你就多休息几天吧,还有,这花还是不要绣了。”江欣怡指着小萍手里的绣品说。 “我想给我那主子绣双靴子面,要是她年前回来的话,就能穿到我给她做的靴子了。公子您不知道,我那主子很喜欢我和小慧帮她做的鞋子和靴子的。”小萍挑起一根金色的绣线,很幸福的说着。 江欣怡一听,原来,现在绣的,还是给自己的,一个感动眼圈就一红。赶紧的站起身;“小萍,你那主子一定感受到了你对她的爱,她好幸福。”她说完就往外走。 刘钧马上跟了出去。 “刘兄,我知道是你家王爷命你看着我,在这里,我可以告诉你,不用你看着,我不会走的,不会离开京城的,因为这里已经有了我的根。而你,只要照顾好小萍就行了。”江欣怡回身对跟出来的刘钧说。 刘钧见她猜穿了,也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三爷他人很好的,不然我们哥几个也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刘钧试图跟江欣怡解释着什么,可是又不知该怎么说。 “唉,咱不说他了,你进屋吧,难得这么有机会跟小萍在一起,多聊聊。”江欣怡苦笑着说。 刘钧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退回屋子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相信这个江公子的话,如果真的是自己判断失误,那就等着挨罚好了。 江欣怡拉紧披风,在府里头慢慢的转悠。 自己现在身份有了、名声有了、事业也算有成、可是为嘛这个爱情如此的不完美?身份显赫的老公,却有着好几个的女人。 而单身的光棍,自己是使劲儿的想去爱,却没有感觉。难道说在这个朝代里,就找不到自己想要的那份爱情?一定要屈服世俗的观念? 不,坚决不,以前到这里是人生地不熟,要啥啥没有,靠谁都靠不住。可是现在不同了,咱是要人有人,要银子有银子,还怕个鸟? 好吧,三天后见面是吧?见就见,江欣怡冷笑着往回走,要好好的盘算下,三天后自己这个瑀王府的正王妃应该以什么面貌出现,好好策划一下。 第三百六十五章 人面桃花相映红 最后才选中一套淡紫色的衣衫,头上的发簪换了四五次,腰里的玉佩也挑了好半天,最终还是决定挂自己一直佩带的那块,本是一对,还有一块当年送给了江欣怡。 “刘钧,你怎么回来了?”文瑀鑫迈出门槛就看见了刘钧问到。 “小萍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是她让我不要再去了,再说我也想去看看王妃。”刘钧小声的说。 “算了,出发。”文瑀鑫没有发脾气,走在了前面。 “喂,你们说,咱们今天真的能见到那姑奶奶么?”萧黎小声的在后面问。 “不知道啊,可是爷那自信的样子,应该是很有把握的。”子琪接口。 自从听见文瑀鑫在逍遥楼说要在那里定酒席请王妃,连成他们几个就混乱到现在。一个个的不由自主的也都穿了衣橱里最好的。 那个姑奶奶虽然时常很让他们头疼,可是在大家的心里,都是希望她能回来,跟王爷和好的。 文瑀鑫见自己这四个随从似乎比自己还紧张,很想笑。他坐的马车,子琪他们骑马,一起到美味楼吃的早点。 其实,不是文瑀鑫够淡定,因为他知道,今天只是个开始,那就得吃饱。 早点吃好,这才动身去了城外。 文瑀鑫已经得到消息,逍遥楼已经贴出了告示,说是内部装修,停业两天。看样子,她还是不打算让大家都知道,王妃就是逍遥楼的大当家。 没关系,慢慢来,文瑀鑫是打定主意了,她想接着玩,那就随她好了,反正她的这层外壳可以慢慢的剥。 文瑀鑫一行人到了逍遥楼,发觉里面很冷清,看不见走动的伙计。 海子把他们引到一个大雅间,里面的火炉正旺。他们刚坐下不一会儿的功夫,韦奕,上官宏、野猫、骆柯和安鹏飞也都到了。 “王爷,为了您这桌酒席,我们易昕可是下了血本啊,生怕有人扰乱,坏了气氛,故意停业两天,整个逍遥楼现在除了俩厨子和海管家,就是咱们了,够意思吧。”上官宏调侃着。 “嗯,这个人情,本王记住了,两天损失多少银子,回头给送来。”文瑀鑫也笑着说。 “咦,怎么没有看见江公子?他不来么?”萧黎看了一圈好奇的问。 “易昕他昨晚喝多了,怕来了会失礼,所以就叫我们几个来了。”安鹏飞抿了一口茶水说。 “她又喝酒?”文瑀鑫迟疑的看着安鹏飞问。 “是啊,那小子就是这么贪杯,王妃她应该不会贪杯吧,这么久没见王爷,应该不会爽约的!”安鹏飞意味深长的说。 哦,那就是说她一定回来的,文瑀鑫明白安鹏飞话里的意思,倒是好像吃了一粒定心丸。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可是外面依旧没有动静,屋子里的人一个个的都各怀心事。 上官他们不知道那王妃因何会离开这个王爷,所以也都很好奇,想看看这个王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能够让王爷如此的念念不忘,找到了她还这般隆重的要外面订酒席见面。 家事不是在他自己的王府里处理最好么? 女子不管什么原因离家出走,都是件不守妇道的事情,可是这王爷今天的表现和样子明明就是很期待,很幸福啊? 而子琪他们四个,就有些沉不住气的,开始站起身在外面转悠。王爷这是唱的哪一出? 已经正午了,该来的人还是没有出现,文瑀鑫看看安鹏飞,而安鹏飞却依旧是笑着抿茶,看着手里的一本诗集。 三天前,这王爷说出约定后,却没有说具体的时间,而她明明也知道即使见面也不可能那么容易的拿到休书。 就她那性子,怎么会放弃这个耍弄王爷的机会呢?只是这屋子里的其他人,唉,冤枉啊!安鹏飞很淡定的想。 海子来过两趟,他不是来看热闹的,是想看看客人到齐了没有,到齐的话就叫厨子可以动手炒菜了。 可是海子在门口探探头,见没人发话,也不敢问,就老实的回到厨房去了。江欣怡昨个已经交代他和厨子,没事不要乱跑。 下午两三点的时候,上官他们几个忍不住饿,找了借口去厨房找东西塞饱了肚子。 子琪他们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文瑀鑫也不敢抱怨,连到院子里走动都不敢了,一个个老实的坐在椅子上。 “王爷,难道没跟王妃说好什么时辰?”上官宏用指甲拨拨自己牙缝里的菜叶问。 时辰?是啊,自己光说三天后了,那么她一定是抓住了这个漏洞,故意迟迟不来的,文瑀鑫叹了一口气,这能怪谁呢! “不如先叫厨房随便做点,先垫垫肚子好了。”安鹏飞觉得连成他们好无辜,不忍心的说。 “我们不饿,再等等吧。”子琪他们都开口拒绝了。那姑奶奶的脾气他们都是知道的,准时赴约那就不是她了。 就在大家以为要等到晚上时,文瑀鑫和安鹏飞同时抬头往外看,竖起耳朵,他们听见外面走人来了,绝对不是先前的海子。 尽管文瑀鑫早就已经知道了江易昕就是自己的王妃,可是此时他还是很激动。 文瑀鑫坐不住了,站起身走了出去,安鹏飞也走了出去。而其他人也听见了那脚步声,就都跟着走了出去。 只见一顶小轿子,由外面缓缓的走来,抬轿子的两个轿夫都是身材魁梧,步伐矫健,却都有棉布围着脸,看不见长相,好像是为了防冻御寒的。 轿子抬到离门口几米远的地方落轿,前面的轿夫掀开了轿帘子。 换回女装,恢复原貌的江欣怡走出了轿子。 “真的是王妃呀。”连成脱口而出。 “哇,你们王妃真的是个美人呢。” “就是,就是。”上官他们赞叹着。 安鹏飞看看轿子里出来的人,又看看愣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文瑀鑫。 江欣怡今天可是刻意的打扮了一下,一年多来,第一次以真实的面目面对这么多人,不能太差劲了不是。 她把小萍新做的冬衣来出来穿了,粉红色衣襟和下摆上都是丝绣的红梅。领口,和袖口是用兔毛滚的边,外面是件翠绿的披风,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支荷叶衬托着一朵含苞欲放的荷花。 江欣怡的发髻是她自己梳的,这个活现在已经难不倒她了,平日无聊就躲在自己的那间闺房里,按着书上的样子学,倒也学会了很多种发髻的梳法。 发髻上插着一只金步摇,两旁只有几只梅花形的珠花,显得华贵而不庸俗。 一年没见了,她眉心处的桃花依旧火红刺眼,双颊的红云绝对不是胭脂,而是冻的。一张红嘟嘟的小嘴让文瑀鑫不由得吞了吞口水。 “呦,王爷你真有派头,居然领了这么多人来,要打架么?我可是就俩轿夫,怕怕。”江欣怡在大家的注视下,从容不怕的走到文瑀鑫面前,笑眯眯的说着,还用手拍拍自己的心口。 “一年多没见,你还好么?”文瑀鑫没话找话故意的问。 “我?呵呵,我好不好王爷你不是很清楚么?”江欣怡挑衅的反问。 晕,你是好了,可把我们折腾惨了,连成他们在心里嘟囔着。他们都不明白,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这姑奶奶究竟在何处啊? “王妃,王爷,外面寒冷请里面说话。”安鹏飞开口说。 “还是这位公子体贴,谢谢。”江欣怡很甜美的感谢着安鹏飞。 安鹏飞见她在这样的场合还没忘记调皮,忍住笑做个请的姿势。 江欣怡如此,文瑀鑫一点都不吃惊,尤其是看见她眉心出的那朵桃花还在,所以他并没有生气。 她离开自己一年,都跟那个安鹏飞在一起,如果有什么事,早就有了。 可是子琪他们不行啊,虽然知道这姑奶奶就是不拘小节的人,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下,怎么着都应该给王爷留点面子吧。 尤其是,她是离家出走滴人,见了王爷乍就一点都不愧疚,也不害怕呢?就好像刚刚逛完集市回来一样? “我说,这王妃怎么对小安这么热情?不怕王爷误会啊?”韦奕担心的小声的问身旁的上官宏。 “不知道啊,你看人家王爷都不在意,你操的啥心?”上官宏小声的提醒着。 进了屋子,江欣怡也不客气,挑了个离火炉近些的位置坐了下来。可是她身旁的两个位置却没人敢坐,就连安鹏飞都坐到了她的对面。 文瑀鑫看看屋子里的位置,径直的坐到了她的身旁。 “王爷,这几位眼生的很,不给我介绍介绍?”江欣怡侧身笑着问。 你就装吧,这几个都是你最熟悉的,哼,文瑀鑫知道,自己头疼的日子又开始了。 “安兄,麻烦你给贱内介绍下吧。”文瑀鑫现在不想得罪江欣怡,就把球踢给了安鹏飞。可是他却不知道,“贱内”俩字已经得罪了那姑奶奶。 第三百六十六章 酒后真言 一圈招呼打好,江欣怡回头看着文瑀鑫又开口了;“王爷,我怎么就成了贱内了?那你府里的女人里,哪个比较贵啊,怎么不领来?” 文瑀鑫当然明白她不会不懂贱内这个词的意思,只不过是在找茬罢了。 “去,叫厨子可以烧菜了。”文瑀鑫没理江欣怡的挑刺儿,对子琪说到。 “先别忙吃,我还不饿。”江欣怡开口说道。 “咳咳。”安鹏飞在一旁咳嗽着,江欣怡朝他看看,再看看刘钧他们一个个的都不是很精神,明白了,原来他们中午都没吃。那算了,看在萧黎他们的面子上。 “好了,去吧,虽然没饿,可是早点吃也没关系。”江欣怡改口对子琪说。 子琪高兴的走了。 江欣怡见文瑀鑫闭口不提休书的事,自己也不急,这都两年了,也不在乎多等等。既然如此,江欣怡就开始装模作样的跟刘钧他们聊天。 弄得好像她真的离开京城很久才回来似的,文瑀鑫只有干瞪眼的份,安鹏飞差点笑得把茶都喷出来。 酒菜很快就上来了,连成他们帮着上菜。 连成他们想另摆一张桌子,可是文瑀鑫却没答应,招呼着一起坐了下来,一起十一个人,就显得挤了点。 大家很自觉的把江欣怡身边的位置留给了文瑀鑫,安鹏飞坐在了她的对面,这样看得清楚些。 “要不要把轿夫也叫进来一起吃?”文瑀鑫知道那俩轿夫自己一定也认识,故意这样问。 “哇,王爷现在真的知道体贴人啊,没事的,他们不过是轿夫而已。”江欣怡不领情的说。 文瑀鑫碰个软钉子,也不发火,看着紧挨着自己坐的江欣怡,控制着自己把她搂在怀里的冲动。 “来为了庆祝重回京城,我借花献佛敬大家一杯,以后还请大家多关照,我先干为敬。”江欣怡说着,端起酒杯一口就干了。 大家听着她的话,觉得有些别扭,明明一个王妃,却说什么让大家多关照!可是大家还是很给面子的喝了,王妃敬酒,谁敢不喝? “这王妃是个性情中人,不错,要是我们家易昕来了,就热闹了。”上官宏没想到王爷的王妃是个这样的人,很赞赏的说。 “扑”“咳咳”听了上官宏的话,文瑀鑫好和安鹏飞一个咳嗽,一个把酒喷了出来。 江欣怡当然知道这是咋回事,装作很吃惊很惋惜的样子问;“是么?那他今天怎么没来呢?好可惜,少结识一个朋友。” 文瑀鑫端着酒杯看着一脸惋惜的江欣怡,心想,你就耍吧! “没事啊,反正都在京城里,总会见面的。”野猫很热心的说。 “对呀,什么时候跟他喝几杯一定开心。” 安鹏飞吃吃的笑着,原本还为她担心来着,看样子是多余了。 这时,海子又端着一碗红烧肉走了进来,走到桌边,看看文瑀鑫面前还有空位置,就把盘子放在了那里。 江欣怡一看见那红烧肉就乐了,朝文瑀鑫笑笑。 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他俩身上,安鹏飞他们几个不知道她为啥笑。 可是文瑀鑫和自己的几个人懂啊。 海子很礼貌的离开,文瑀鑫盯着海子的背影,有杀了他的心了。 江欣怡依旧很甜美的看着文瑀鑫笑,见文瑀鑫没动静,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唉,俗话说人走茶就凉,还真的没有说错。” “王妃,不要多想了,这不是回来了么,再说王爷可是一直在想着你,惦记着呢。”刘钧赶紧帮文瑀鑫说好话。 江欣怡听了刘钧的话,没说话,依旧一脸失望的看着那盘红烧肉。 上官宏他们几个不明白这可爱的王妃为和对着那盘红烧肉如此的感慨? 萧黎他们也明白了,这王妃王爷恐怕早就找到了,而不是最近的这几天,不然他怎么会如此的淡定? 现在看着那盘红烧肉,看着一年没见到的王妃依旧是那么的“坏”。看着王爷一脸的无奈,都在心里着急了。 爷啊,动手吧,不就是一碗红烧肉么,咬咬牙就解决了,话说,这菜会出现在桌子上怪谁啊,谁让你自己定的时候没看看菜单呢?子琪他们都在心里劝着王爷。 既然找到了这姑奶奶,却没有直接回府,那就是说她还在生气,那还考虑什么?先把她哄好,骗回瑀王府再说啊。连成他们这个急啊,又不敢开口提醒。 文瑀鑫明白,自己再不动手的话,这顿饭恐怕是吃不下去了。他咬咬牙,拿起筷子,伸手夹了一块红烧肉,把肉肥瘦分开,还没等到他把瘦的夹给她,人家自己就麻利的夹走了。 江欣怡夹走了瘦的,却没有马上吃,而是看着他盘子里的肥肉,然后眨巴着大眼睛,提醒着他要做的事。 好吧,豁出去了,文瑀鑫鼓起勇气就夹起碟子里的肥肉塞进嘴里。 “呵呵,看看,倒底是王爷,吃个东西这么挑剔,唉,可想而知我跟他在一起时要忍受多少。”江欣怡说了一句让文瑀鑫要吐血,让子琪他们要喷的话。 江欣怡也不管,说完了才夹起那瘦肉吃了起来。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朝文瑀鑫看,文瑀鑫没办法,只有接着忙活。 安鹏飞为了不让自己笑出来,使劲的咬着筷子,他现在真的很同情这王爷,甚至想到隔壁,把烤火的两个人叫来分享一下。他知道,那俩人一个是江玉郎,一个是喜子,两个知道江欣怡秘密的人,两个不会泄密只会保护她的人。 两天前,江欣怡租了一个小院子,收拾了一下,昨晚搬了进去,喜子和江玉郎陪她住在那里,今天扮成轿夫送她来。 文瑀鑫面前的一碟红烧肉终于解决光了,他使劲的闭着嘴,连话都不敢开口说。 “想不到王爷这么喜欢吃肥肉,那下次再来的时候,我吩咐厨子单独给你整一大盘。”上官宏伤口上撒盐的说了一句话,惹来五个人的白眼,江欣怡装着没看见的低头给自己斟酒。 江欣怡知道,文瑀鑫之所以这么夸张的叫来这么多的人,是想让自己无法开口讨要休书,毕竟一个女人要休书也不是件光荣的事。 哼,跟我耗着?我可是很空闲呢,江欣怡现在也拿定主意了。跟他这么公开身份的见面,没有预想的那么糟糕,感觉还蛮好玩儿的,她看着嘴角都是油脂的文瑀鑫,很想跟他解释,这是个意外,菜单不是自己开的,红烧肉也不是自己叮嘱海子放在这个位置的。 真的是意外,今天真的没这个节目,江欣怡看着文瑀鑫怨念而痛苦的眼神,差点开口发毒誓。 安鹏飞在一旁看着,感受着,她得逞的得意,到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这王爷跟那可人真的是绝配。两个人就像是太极八卦图,相依镶嵌。 看似两个性格什么都不同的人,可是配在一起却如此的合适。 这样一想,安鹏飞的心里舒服多了,她口口声声说不要回到他的身边,可是她的行为,为他所做的一切,都能说明她很在乎他,之所以变成今天这样子,大概她还是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王爷吧! 唉,这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好像是上天专门派来压制这位王爷的吧!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江欣怡此时很开心,不知到是为了什么,她自己也在心里问自己,又没拿到休书,他连提都没提,自己为啥还这么开心、就为了折腾他又吃了半盘子的肥肉?不会吧,自己就这么点出息? 她想不出答案,就一杯一杯的喝酒,倒烦了,索性拿起酒壶对着嘴喝。能不不用隐瞒,以本来的面目见人,也很爽,真的很爽。 大家见这王妃这么个喝法,都有些担心,可是看见王爷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也许他真的希望,王妃喝醉吧!大家也都不多管闲事了。 的确,这个大家都猜对了,文瑀鑫就有这个意图,想着能趁她喝醉直接抱回自己的瑀王府才好呢。所以,他示意子琪把旁边小桌上的酒壶也拿到她的身边。 安鹏飞装着没有看见,他一点都不担心,反正这小家伙和多少都没事,有外面的喜子跟江玉郎在,他们可是知道该怎么做的。 “王妃,小的问你件事行不?”子琪也喝的差不多了,开口试探的问。 “问吧,咱谁跟谁啊?”江欣怡很直爽的说。 “王妃,你离开军营哪天,我们晚上知道的。连夜追了,没追到,您在哪里?”子琪问。 “嘻嘻,真笨,我就在路边的树杈上睡觉呢,你们那马蹄子,哒哒哒的吵死了。”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子琪他们后悔的拍脑袋。 “王妃,那王爷的床?”不会转弯的萧黎,很不会挑时候的问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身旁的连成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那个?呵呵,很简单啊,那床是我的,我都离开了,当然不想留给别人了,于是就匕首这样,就ok了,跟我说说有啥惊喜没?”江欣怡连说带比划的问,丝毫不管身旁那冒火的眼神。 第三百六十七章 瑀王妃现身 “你吃饱了是吧?喂马去。文瑀鑫压低喉咙命令的对萧黎说。 “是,属下这就去。”知道自己闯祸的萧黎赶紧的站起身往外走,连成他们捂嘴偷偷的乐,也没人帮他求个情。 “王妃,这一年多,您在何处落脚?”刘钧好奇的问。 “我?呵呵,我么就四处瞎转悠,这不是刚回京城,就被他给看见了。”江欣怡很理智的回答。 “那等下一起回王府吧,您的行李在何处,我们帮您去取。”子琪很着急的问。 “回王府?哦不,我没说要回去啊。”江欣怡放下酒壶很认真的对子琪说。 屋子里的人,除了文瑀鑫和安鹏飞以外,脸上都是震惊,这都回京城了,怎么还不回瑀王府呢?一个女人在外面晃悠了一年,王爷一点怪罪的意思都没有,她也该借着台阶往下走啊,这怎么还扭着呢! 连成他们一起往王爷脸上看,发觉他一点都不生气,好像早就预料到她会如此了一样。 “王爷,你叫我来这里,好像说是要给我想要的东西的,东西呢?”江欣怡吃饱喝足觉得该撤退了,再喝下去不对了。 尽管江欣怡知道今个拿不到休书,哪天能拿到也是未知数,但是她还是想在临走前问他一声,看看他会怎样回答。 “你跟我回王府,我就给。”文瑀鑫随口就说。 “你不是叫这些人来做见证的么?那在这里写就行了呀。”江欣怡歪着脑袋小声的问。 “我反悔了不行么?况且我只对他们说给你想要的,你想要的东西很多啊,你要自由,我早就给你了。你要银子的话,我觉得现在京城里,我的家底跟本就不能跟你的比了。要是还要什么,你可以说出来,我都答应你,都给你。”文瑀鑫也侧过身子,很温柔很小声的对着她的耳朵说。 在外人眼里,他俩此时的姿势就已经很暧昧了。 “我知道,你本来就是个不讲信用的人,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今个见面咱就算是打声招呼,我现在过的挺自在的,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江欣怡蔑视的说完,对着文瑀鑫妩媚的一笑,然后伸出小舌头在自己嘴唇上一舔,就像在军营给他跳钢管舞那次一样。 因为他俩此时说话的姿势太暧昧,桌子旁的人都刻意的低头或者把脑袋扭向一旁去了。所以,现在江欣怡如此,只有文瑀鑫一个人看见。 看着她调皮的媚态,被舔的更艳红的小嘴,文瑀鑫眼前立刻又想起了她在军营的帐篷里跳的那段奇异的舞蹈,顿时觉得血往上涌,小腹下骚热难耐,鼻孔里两股热流缓缓流下。 江欣怡一见自己这招杀手锏威力不减当年,满意的站起身;“各位,我有事先行离开,下次有机会我做东请大家,再会。” 江欣怡说完就走了出去,大家这才反应过来,回头看文瑀鑫,搞不懂他为何不拉住人?可是这一看,糊涂了,文瑀鑫正转过身子用袖子在脸上忙乎着什么,跟本就顾不上拉什么江欣怡。 “坏了。”刘骏他们三个相互看看,明白了王爷他这是又在淌鼻血了。可是怎么办?刘钧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安公子,您也懂医术的,麻烦您帮我们王爷吧。”子琪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了,站起身对安鹏飞求助了。 ?安鹏飞见江欣怡离开,而那王爷没有追的意思,可是这王爷的这几个随从却担心成这样,一时间还没明白过来。 子琪拉着安鹏飞的袖子走到文瑀鑫那边,安鹏飞看见他满袖子的血,也吓了一跳,可是看清那是鼻血以后,赶紧的帮文瑀鑫点几个穴位,可是,没有止住血。 怎么回事?怎么没用?安鹏飞以为是江欣怡给打伤了鼻子,才会流鼻血。因为文瑀鑫的鼻子上被他自己胡乱擦的都是血迹,跟本就看不出来有没有伤口。 安鹏飞不知道江欣怡有这么厉害的一招,百试百灵。 “王爷每次这样,点穴都没有用的,铁心施针才止得住,可是现在跟本就不知道他跑哪里去了。”连成着急的说。 施针?有这么严重?安鹏飞不信也得信了,可是他不擅长那个,就叫刘钧和子琪把文瑀鑫搀到一旁的躺椅上,把自己知道的几个止血的方法都用上,这才止住了血。 上官他们都看傻了,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王爷乍就成了这德行?据说有好几次了!哇,这个王妃真的不是一般人啊。 止住了血,连成赶紧去厨房端来热水,帮着文瑀鑫擦洗脸上的血迹。 文瑀鑫现在哪里还管什么面子,里子。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房梁,完了,自己这后半辈子是被她吃的死死的,想要做那个原先威严的王爷恐怕有点难度了。自己的世界已经被她给弄得混乱,怎么都回不去了。 江欣怡坚持着一脚,一脚尽量不晃的走出屋子,到了轿子里。旁边屋子里的喜子和江玉郎马上就走了过来,抬起轿子就离开了逍遥楼。 “小妹,不如搬回家里吧,爹爹虽然回来,可是他已经不认识人了。”江玉郎边走边对轿子里的人说。 “不要,那个家我才不要回去,除了你,没有一个人喜欢我。”江欣怡靠在轿子里懒洋洋的说。 “唉,你呀。对了,休书他没给吧?”江玉郎问。 “大哥,你怎么知道?”江欣怡问。 “去年他从军营回来后,就一直派人四处打探你的消息,就连太后安排他另娶正妃,都没答应。就是现在,外面还有他派出去找你的人。他这么在意你,又怎么会给你那个东西呢。”江玉郎看得很透彻,这些他都知道。 “我知道他在意我,可是不会再回到他身边的,绝不。”江欣怡肯定的说着,掀起了轿子上的窗帘,闭着眼睛想让外面的凉风使自己清醒些。 自己不在意他的话,为何会傻不拉唧的舍命帮他?为什么? 江欣怡闭着眼睛,没有发现路旁一个骑在马上的人看见她以后,一脸的惊奇,远远的跟到江欣怡租的那个小院子,见他们进院,才翻身上马飞快的往宫里奔去,连他自己出宫要办的事儿都忘记了。 这个人,就是皇上的贴身侍卫齐风。 第三百六十八章 皇上也来趟浑水 喜子和江玉郎也在另一间屋子里换下了轿夫的衣物。喜子知道了江玉郎的身份,江玉郎也知道了他曾经帮过自己的妹妹,所以,两个人相互之间都心存感激之心。 三个人从后面的小门离开,江玉郎叮嘱妹妹有什么事的话尽管找他,然后就回自己的府邸了。 江欣怡和喜子绕了两个圈回了自己的宅子,她和衣又在床上迷糊了一会儿,头是喝酒喝晕的,可是心却是被那个文瑀鑫弄乱的。 自己这么欺负他,都没事?他是怎么想的啊? 快傍晚的时候,安鹏飞也回来,到了后院。 “易昕,你醒酒了没有,没事的话过来坐坐喝杯茶吧。”上官宏在江欣怡的院子门口喊。 “难道还没醒酒?这小子,唉。”就在上官宏叹着气转过身子的时候,江欣怡推开门走了出来。 “上官大哥,你好吵。”江欣怡不满意的嘟囔着,就走进了他们的屋子找个椅子坐了下来,懒懒的靠在椅子上。 “这一身的酒味啊。”上官宏跟进来后,坐在江欣怡旁边,夸张的捂住了鼻子说。 “上官大哥也没好到哪里去,不是跟我一样,哼。”江欣怡也夸张的捏住了鼻子说。 安鹏飞把火盆端到了外面,点燃了木炭,等待无烟时,才捧进了屋子,听见他俩斗嘴,笑了出来。 “臭小子,老哥我不跟你一样。不过,今天你没去逍遥楼真的可惜了。”上官宏故意的吊着江欣怡的胃口说。 “哦,难道那瑀王和他的妃见面,有了什么好玩的事?”江欣怡装着很好奇的问。 “是的,那瑀王妃真是个妙人儿,脾性跟你差不多,像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你是没看见,那瑀王爷今天的样子,唉。”上官宏就把在酒楼里发生的事都学给江欣怡听。 “哇,那我没去还真的是亏了。”江欣怡装模作样的说。 安鹏飞就在一旁不停的摇头,不知到这场闹剧到什么时候收场。 等上官宏离开后,安鹏飞用火盆上刚烧开的水,给江欣怡沏怡一杯浓茶想让她醒酒。 “二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憋着不难受?”江欣怡捧着茶杯对安鹏飞说。 “嗯,好吧,我想说的是,今个看见你们如此,觉得你们倒是一对绝配。”安鹏飞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 “什么啊,二哥,你不要瞎说,我跟他就是太阳和月亮,永远不会有团聚的时候。”江欣怡不福气的比喻着。 “好了,先不说这个,你既然现身过了,我估计这身份也隐瞒不了多久,你要做好思想准备。”安鹏飞给她提着醒。 “那更好,该来的终归要来的。”江欣怡不以为然的说。 安鹏飞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依旧是不太放心,她就是个捅娄子的惯犯,什么时候老实了,那才不正常呢! 这一天算是过去了,文瑀鑫没有来宅子里闹,江欣怡照样是江易昕,像往常一样该干嘛就干嘛,仿佛那个王妃跟本就没有出现过。 可是第三天一早,江欣怡刚刚起床,就有人来叫她,说是宫里面来人了。江欣怡接了圣旨,才知道皇上已经下旨解除了她跟悠悠公主的婚约。 米公公送来的除了圣旨以外,还有一块金牌,就是上次江欣怡在宫里抵罪的那块。很明显的,皇上妥协了,也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米公公私下对江欣怡说,皇上已经答应,绝对不把悠悠送出去和亲,也不会给她指他不要的婚。今个中午在宫里设宴,希望江欣怡能去。 这个真的是好消息,所以,江欣怡立马答应进宫赴宴。 吃了早点后,她看了一会儿书,就乘坐米公公留下来的轿子就进宫了,赴宴是早了点,她是想去见见悠悠,提醒她找意中人要注意的几点,毕竟悠悠还是个孩子。现在有了重新选择的机会,不能浪费。 江欣怡觉得自己是在教唆儿童早恋,很有犯罪感。 进了宫,根本就没机会见悠悠,直接被领进到了皇上哪里。 一走进皇上设宴的屋子,江欣怡就感觉不太对劲儿,里面除了一个米公公就是几个小宫女,然后就是她跟皇上两个人。 而皇上这回看自己的眼光也不大对劲儿啊!怎么这么温柔啊?江欣怡心里毛毛的。 文靖乾打江欣怡一进来就偷偷的看她,越看越像那个可人。齐风那日慌张的跑来报告说看见了瑀王妃,当时他还不相信。 可是齐风的为人办事很稳,就派他查了一下,于是就发现了一些异常。 首先,生意没有淡季的逍遥楼竟然停业两天,然后那天瑀王爷领人去了逍遥楼,随后齐风就看见了轿子里的王妃。 关键是,齐风对皇上汇报完马上就返回了那个小院子,四处勘察了一下地形,就发现了后面的门,和从后门走的三个人。 看着江欣怡跟其中的一个回到江府,看到他们三个分手前,江玉郎那关切的样子。等回到小院时,跳进院墙,发现里面就停着那顶轿子,屋子上的门落了锁。 进院的三个,离开院子的三个,文靖乾终于明白了,自己苦苦牵挂的那个可人就是自己的结拜弟弟。 难怪自己对那江易昕觉得一见如故,难怪小七也对那江易昕有说不上来的感觉,难怪那文瑀鑫不顾别人的谣言总是江府的常客。 文靖乾赶紧的在别人还不知道这件事之前,把悠悠的婚约解掉,省得以后让那可人落个欺君之罪。 今个设宴,就是想亲自再证实一下而已。自己的三弟既然已经找到了她,可是却没有接回瑀王府,想必是那可人不肯答应。 那就是说自己还有机会,皇后的位置一直留着,就是留给她的呀。 文靖乾知道,做了皇上,看着得到了一切,可是却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是如果有这个可人陪着自己的话,那就不同了。自己一定会成为一个快乐的皇上,他不在乎别人的闲话,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试试,这个宝贝他一定要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做皇后? “是啊,今个就咱俩人,你也不必再叫我皇上。”文靖乾见酒菜都上的差不多了,挥挥手,那几个宫女和米公公也都退出去了,这才笑着说。 “不叫皇上叫什么?我可就长一个脑袋,还不想死翘翘呢。”江欣怡撇撇嘴说着就先坐了下来,也没等人家皇上先坐。 文靖乾知道她还在恼自己那日逼她和悠悠成婚的事情,也不解释,看着她孩子般赌气的样子,忍不住笑笑,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其实,不管你怎样顶撞与我,都不会让你掉了脑袋的。”文靖乾微笑着对江欣怡说。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不知流传了多少个年代,你不要把话说的太早了。”江欣怡眼皮都没抬的继续顶。 “在你眼里的我,现在真的是那样的皇上么?”文靖乾有些忧郁的问。 “唉,算了,你也不要在意,反正都是这样的,你站在高高的位置上,也是身不由己的。”江欣怡表示理解的说。 文靖乾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真的有些意外,现在说正题的话,好像还早了点。 于是文靖乾赶紧端起酒杯对江欣怡说;“先不说这些了,这是我特意为一个人酿造的杏花酒,咱们喝个痛快。” “哇,谁这么有福气?”江欣怡笑嘻嘻的端起酒杯闻了闻问。 “等下告诉你。”文靖乾现在不想吓到她。 “呵呵,还挺神秘的,不说就不说,我还怕知道了你的秘密以后会被杀人灭口呢。”江欣怡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里面却想起了安鹏飞的提醒,他说这皇上的皇后位置是留给自己的! 江欣怡在想,今个进宫来,千万要小心点,文瑀鑫那边还没有搞定呢,这边真的像安鹏飞说的那样,那还真的是件麻烦的事。 “哇,倒底是宫里,这菜做得真是精美,看着就爽心悦目直流口水。”江欣怡拿定主意,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桌子上。 江欣怡刻意的光说吃的问题,文靖乾猜到了她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也不点破,就一直的敬她喝酒。 哼,又是一个想灌醉我,想听我说醉话的,笑话。江欣怡继续装糊涂。 于是,这屋子里气氛还算不错。 文靖乾本意是想等江欣怡喝的差不多的时候,再慢慢跟她挑明的。可是,他太高估了自己的酒力了,加上得知她就是那个可人,一高兴就忘记让自己少喝酒的打算,反正江欣怡一举酒杯,他就老实的跟着喝了,甚至有时候,江欣怡耍诈,只抿了一小口,他却实称的干杯了。 所以,文靖乾就比江欣怡先醉了。 “我给你看点好东西,保证你喜欢。”文靖乾晃悠着站起身去隔壁的屋子拿东西。 “保证我喜欢?难道是金条?”江欣怡笑嘻嘻的猜着。现在的文靖乾,感觉又是从前的那个太子哥哥了。 文靖乾返回的时候,手上捧了一个大盒子,走到江欣怡面前,递给了她。 “江欣怡一接到手,觉得好轻,那就不是金银珠宝了,难道是银票?”她好奇的打开盖子。 额额额,盖子打开后,呈现在江欣怡面前的是满满一盒子的鸡毛毽子。???还以为是啥好东西,原来是这个!江欣怡有些失望,这东西她是喜欢,可是没到看见它们就欣喜若狂的地步啊。 “怎么,你不喜欢?”文靖乾也有些失望的问。 “这东西是女子玩的物件,我怎么会喜欢,倒是你怎么会有这么多?”江欣怡不解的问。 文靖乾伸手拿回盒子,做回自己的位置,在盒子底下找出两个毽子说;“这两个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和我一起在街上买的。可是当时发生了别的事,就忘在我那里了,一直想亲手交给她,却总没有如愿。” 毽子?自己当年好像似乎跟他一起逛街的时候买过,哦,对了,后来在酒楼吃酒,那个文瑀鑫找来,就把自己抱走了,去了乡下。 自己早就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记着,还保留着这两个毽子。完蛋,真的有麻烦了,江欣怡在心里嘀咕着。 “这几个是后来我去街上,看见了就会买两个回来。”文靖乾指着盒子里其它的毽子说。 “那个皇上,你现在是做大事的人,不要这么多愁善感了,别人知道会笑的。”江欣怡真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你会笑么?”文靖乾猛地抬头问。 “干嘛问我,你是皇上,我活腻歪了,敢笑你?”江欣怡心虚的回答,眼睛慌乱的不敢跟他对视。 “我只想听你说一句话。”文靖乾脑子混乱了,忘记了事先想好说话的顺序。 “咱还是喝酒吧。”江欣怡试图扯开话题的说。 “我现在就差个皇后了。”文靖乾抬起头看着江欣怡一字一句的说。 “皇后?那好办啊,一道圣旨,选秀啊,想要高的、矮的的、胖的瘦的都随你挑。”江欣怡嬉笑的说。 “不用选秀,我已经有人选了,现在就等她一句话。”文靖乾看着江欣怡说。 “呵呵,那你就得去问她本人啊,跟我说不是对牛弹琴么?”江欣怡急的想要站起来逃了,可是她也想清楚了,这件事是逃不掉的,干脆点说开的好,不然,逃一天,逃两天能够逃几个一天呢? “欣怡,答应我吧,等你拿到休书,就做我的皇后好不好?”文靖乾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走到江欣怡的身边,叫了她的名字问。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江欣怡放下酒杯问,既然挑开了说,那更好。 “你那天从逍遥楼回来,轿子的窗帘没放下来,正好齐风看见。”文靖乾实话实说。 原来还是自己太大意啊!江欣怡苦笑着,没吱声。 “难怪第一次见到变成江易昕的你,就觉得你很熟悉,却没有想到是你。”文靖乾懊悔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江欣怡问。 “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你就跑进了我的心里,想忘记都做不到,明明知道你是弟媳,知道有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那个时候,就是希望你能开心就行了,在谁身边无所谓。在去军营看你的时候,我就已经下了决心,不扰乱你的生活。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珍惜你,以至于让你一个人悄然离去。现在,既然你不想会到他的身边,那么,做我的皇后吧。以后你就是一国之母。”文靖乾低头深情又激动的对江欣怡表白着。 江欣怡仰头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人,他是皇上唉,居然想自己求婚?哇塞,这是超级有面子的事呢,在现代,就相当于总统夫人。 自己若是答应了,以后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了,袍子上可以绣凤凰,还可以穿黄色的金黄色的袍子。就算皇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那都得听自己的,见面都得给自己下跪。 江欣怡脑子开小差的想象着。 这个皇上年纪也不大,长得也够帅,对自己也够好,从来都没有欺负过自己。如果说男人是女人的避风港,那么皇上就是个最大最好的。 以前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可是那不是闲着没事幻想一下么,现在真的面对这样的选择,那是两码事儿。 他真的是自己的良人么?江欣怡眨巴着大眼睛看,咋没感觉呢? “咳咳,谢谢皇上的抬爱,我觉得咱俩没戏。”江欣怡皮笑肉不笑的说。 “怎么,欣怡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文瑀鑫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拒绝。 “不是啊,是我配不上皇上你,就我这性子,还母仪天下?皇后是干嘛的?帮你管理后宫的,你不怕我当了皇后把你的后宫弄得鸡飞狗跳的?”江欣怡坏笑着问,丝毫没有当真。 “不会,当了皇后就有专门的嬷嬷来教你一些东西,你这么聪明,很快就会适应的。”文靖乾耐心的鼓励着说。 江欣怡见他说的如此认真,仰着脖子感觉很累,也感觉低他一等,很不爽。所以,江欣怡站起了身,走到一旁,离开了些距离。 就算他是皇上,那也不舒服。 “做了你的皇后,就要去守那些规矩,你说那样的话,还是我么?”江欣怡笑着问。 “当然是你了,在只有咱们俩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文靖乾很大度的说。 “那你说说,我做了皇后以后呢,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有多少?你每个月打算翻几次我的牌子?”江欣怡歪着脑袋问。 “欣怡,你答应了?你放心,以后就宠你一个。”文靖乾脑袋混东东的,以为她真的同意了,兴奋的走过来,抓了江欣怡的肩膀说。 “咳咳,太子哥哥,皇上冷静下,我现在可还是瑀王的妃子,你的弟媳妇,传出去不太好。”江欣怡吓得赶紧的提醒着。 “我会等的,等你把问题解决了。”文靖乾慌张的松开了江欣怡说。 “不用等了,咱俩跟本就不可能,你怎么没听见啊?”江欣怡有点急。 “为什么?你不是不喜欢他么?难道,你对他有了感情?”文靖乾有些失落的问。 “皇上,先不用管我和他的问题,我也问你一句话,既然你如此在意我,那么能为了我放弃些东西么?”江欣怡现在想知道,自己在这皇上的心里有多少份量,多少位置。 第三百七十章 欣怡的条件 “真的么,要知道君无戏言哦,我都没说什么,你就答应?”江欣怡不怀好意的问。 “真的,只要不违犯条律的事,我都可以答应。”文靖乾很认真的承诺着。 江欣怡听他这样回答,微微一笑,就知道他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我要你舍弃后宫所有的女人,只留我一个,你能答应么?”江欣怡不再笑,问到。 “这个,那里边还有你的姐姐呢。”文靖乾提醒着江欣怡。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可是她在的话,会时时刻刻提醒我,你是姐夫的。”江欣怡很调皮的回答。 “好了,欣怡,不要闹了。”文靖乾溺爱的摸着江欣怡的头说。 晕,我这说正经的呢,咋说我是开玩笑?江欣怡有点急。 “皇上,假如我说不是玩笑呢?”江欣怡使劲的让自己严肃的又问了一次。 “那好,你答应了以后,我立即遣散她们出宫,但是,你的任务就大了,要为我多生几个龙儿才行。”文靖乾想了一下回答。 还不错,竟然答应了,可是后面的话啥意思?听着乍就这么别扭呢?江欣怡皱皱眉头,没感觉到甜蜜。 “我话还没说完呢。”江欣怡又往旁边移了移说。 “说吧,我一定答应你。”文靖乾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毕竟人家还没有休书呢,也主动的往后退了几步,这可人没拿到休书之前,自己绝对不做什么非份的事情,只需耐心的等待就行了。 “我想说句不量力的话,为了我你可以放弃后宫的三千佳丽,那么为了我可以舍弃这江山么?”江欣怡一字一句的问。 “舍弃江山?你是说让我放弃皇位?”文靖乾不确定的问。 江欣怡用力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这意思,他的耳朵没有听错。 文靖乾看着江欣怡的脸,却看不出半点嬉戏,她是认真的。 他没有吱声,也没再问她是不是开玩笑,而是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使劲晃晃头,应该是想让自己更加清醒一些吧。 就这样坐着,江欣怡也再次坐回了桌旁,为自己斟酒,慢慢的品尝着,等待着。 江欣怡也有些犹豫,有些担心,假如他真的答应了的话,自己该怎么办?信守承诺嫁给他?那好像也可以的,呵呵,那就应了一句话,找个爱你的做老公。 如果这些问题放在那个人身上,他会怎么回答?江欣怡忽然想到了文瑀鑫。 算了吧,自己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凭什么要人家放弃江山美人?江欣怡自嘲的喝下第三杯酒,站起身拿起自己的披风就要往外走。 文靖乾虽然没有开口,可是江欣怡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无需再等了。 “欣怡,你是故意刁难我么?”文靖乾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觉得我是在故意刁难你?那我来问你,你说你弟弟文瑀鑫和你相比,他逊色么?相貌,人品、能力?”江欣怡回过身子问。 “不是啊,他很好,某些方面比我还强。”文靖乾实话实说。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为何离开他,他找了我一年,这一年里甚至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为何现在他发现了我,却不肯回那个瑀王府?”江欣怡笑眯眯的问。 “因为他曾经对你不好啊,让你伤心了。”文靖乾像个委屈的孩子一样回答。 “错,其实,他多数时对我很好,可是我要的良人不是这样子的,我不要跟别的女人一起分享一个丈夫。我是个小女人,想每天都能看见他,过普普通通的日子,可是这些你虽然是皇上,能给我金山银山,却给不了我这个,他也一样。谁让你们都生在帝王之家!好了,我说的够明白了,谢谢太子哥哥一直一来对我做的。”江欣怡说完给文靖乾抱拳施礼。 “你这样要求我,不是为了他吧?”文靖乾抬头问。 江欣怡皱皱眉毛冷笑着问;“皇上,你的意思是我来使美人计,让你放弃皇位给他?意思是我帮他挣你的皇位?” “我?只是不明白,你不是一直到暗中帮他么?原来我还不懂,不知道你为何对他的事如此上心,现在看来,明明就是你对他有情不是么?”文靖乾很痛苦的问。 “唉,算了,跟你说下去我也嫌累了,什么都不要多说了,问题其实很简单,我的要求你不要管为什么,你做不到不是么?所以,这个是你放弃的,跟他没关系。”江欣怡说完头也不回的推门离开了。 “欣怡。”文靖乾看着那背影离去,无奈的呼唤着。他知道,自己无需再等了,她绝对不会回心转意的。 “欣怡啊,三千佳丽可以不要,可是皇位却不可以啊,我要对东良国的子民负责,谁能保证换做他人做这个皇上,东良国会怎样?原谅我,原谅我误解你的意思。”文靖乾默默的念叨着,回身看着那盒子里的毽子。 江欣怡匆匆忙忙的走着,虽然最后竟然被误解,有些郁闷,可是她还是挺开心的,毕竟解决掉了一个危机。 咦,那个不是文瑀鑫么,他这么急来干嘛?江欣怡一抬头就看见大步流星往这边走的人。 “你?没事吧?”文瑀鑫也看见了她,拉着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下,那紧张的表情把江欣怡看的直发毛,就像是老公在担心下夜班的老婆有没有被人家给给欺负了一样。 江欣怡没时间跟他啰嗦,眼睛往四周转,就想离开。 可是文瑀鑫见她这么慌张的想离开的样子,就一把拉住她,说;“皇上欺负你了?走,我去找他算账去。” “我真的没事,可是你要是再不撒手的话,我就真的又事了。”江欣怡有些恼火的说。 ?文瑀鑫没明白,手依旧抓这江欣怡的手不放。 “等下我尿在裤子上,你给我洗啊?”江欣怡看看一旁没有人,大声的咆哮着。 “哦。”文瑀鑫终于懂了,赶紧撒开手。 江欣怡撒腿就往远处的一个拐角跑,没记错的话,那里有个小厕所。 文瑀鑫愣了一下,苦笑着赶紧跟上,因为他看见远处一个站岗的侍卫也抬脚往那里走去。这边的茅厕都是只有一个,是给男人准备的。 “王爷。”那个侍卫见文瑀鑫走去,赶紧停下脚步给他问安。 “嗯,你当值?”文瑀鑫问。 “是的,小的当值。”侍卫赶紧回答这很搞笑,自己不当值的话,在这里干什么。 “冷不冷?”文瑀鑫又问。 “回王爷,不冷。”侍卫老实的回答,不知道这王爷是看自己哪里顺眼了,这么关心自己? “嗯,没事了,你去吧。”文瑀鑫看见了很轻松的走出茅厕的江欣怡,这才对侍卫说。 侍卫小心的转身往茅厕里走。 “你来干嘛?”江欣怡现在觉得有些冷,打个哆嗦问。 “你说呢,我得到消息说他把你宣进来了,还单独的宴请你,听说他已经派人到你租用的那宅子去过,估计是知道了你的秘密,你说,我来干嘛?”文瑀鑫有些恼火的问。 是啊,他一接到消息就赶紧的赶来了。皇上知道了她的身份后,立马就解除了跟悠悠的婚约,也没有降罪与她,那是欺君大罪啊。 种种现象表明,皇上是打算开口了,文瑀鑫很担心啊,皇上为什么迟迟不肯立后?文瑀鑫很恼火,皇上明知道她是自己的王妃,却还要如此,叫他怎么能忍住怒火? 江欣怡本想不理他,自己出宫,可是看着他的脸色不对,又怕他进去找皇上理论在惹出祸端。 原则上来说,这回的事,是皇上不太对,自己现在是有夫之妇,不过人家也没做什么,不就说可以等吗。 “我要先走了,你走不走?不走拉倒。”江欣怡问完文瑀鑫,转身就往宫外走。身后没有什么声音,一、二、三、、、七,当江欣怡在心里数到七时,终于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 哼,有本事你不要追来啊。江欣怡得意的在心里笑到,一得意,加上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下台阶的时候,一脚踩空就栽了下去,不过没摔疼,被人给抱住了。 “嘿嘿,谢谢。”江欣怡嬉皮笑脸的对抱着自己的文瑀鑫说。 “以后不许喝这么多酒,像什么样子,被人家欺负了,我看你就笑不出来了。”文瑀鑫没有松开她,而是干脆横着把她抱在了怀里,阴着脸说。 “谁敢欺负我?我叫他断子绝孙。”江欣怡不服气的说。 “是啊,你厉害。”文瑀鑫真的不知该说什么了。 “赶紧放我下来啊,怎么还抱上瘾了这?”江欣怡扭动了几下,想下地。 文瑀鑫没松手,这时,宫门外的萧黎牵着文瑀鑫的马走了过来,看看抱在一起的两个人,萧黎很没面子的往两旁的侍卫看了看。 文瑀鑫也准备把她放下,可是江欣怡一见萧黎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玩,于是她没下地,反而用手勾了文瑀鑫的脖子,说;“哎呀,我头好晕。” 文瑀鑫知道她又开始调皮了,就把她抱到自己的马背上,然后翻身上马用披风把她抱了起来,一只手拉了缰绳,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把嘴凑到她耳边说“坐好,我送你回家。” 江欣怡探头看看那羞愧难当的萧黎,然后得意的把头偎在文瑀鑫的怀里,很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文瑀鑫伸手用披风把她的脸也蒙上,就让马儿开跑,江欣怡躲在里面很暖和迷迷糊糊的,根本就没有发觉这路根本就不是回自己府里的那条路。 第三百七十一章 欣怡回来吧 “你要干嘛?”江欣怡揪着文瑀鑫的衣领子问,喷出的酒气把文瑀鑫熏得皱皱眉毛。 “不干嘛,就是想找个地方跟你说说话。”文瑀鑫耐着性子说。 “说话?哪里不好说,片把我整到这荒郊野外的?”江欣怡不理解的问。 “你先不要急啊,看看这是哪里?”文瑀鑫忍着笑提醒她。 江欣怡四处张望了一下,看见了一堵院墙,不正是瑀王府的后院么,也就是自己经常走的后门啊。 “为什么要到这里?”江欣怡看着那堵墙问。 “这里清静,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可以好好谈谈。”文瑀鑫试探的说。 是啊,是要好好谈谈,不然总是这样,不清不楚的,自己也觉得别扭。江欣怡也觉得该好好的谈谈,于是,她也就不那么抗拒。 文瑀鑫抱着她下马,然后对萧黎说,“你去叫人从炭火和茶水过来,让人在院子外面守着,今天我不想任何人来打搅。” 萧黎答应着,把自己和文瑀鑫的马就拴在树下,然后先跃进墙里。 “你干嘛?”江欣怡见文瑀鑫又对着自己伸出了胳膊问。 “我带你你去啊,难道你还想爬树?”文瑀鑫笑着问。 “开玩笑,你以为我还是一年前那个任你欺负的女人啊,切。”江欣怡不服气的说完,走到墙根,提起一个纵身就跃上了墙头,还没有马上跳下去,而是得意的看着文瑀鑫。 “呵呵,我怎么忘了,我的王妃现在是武艺高强的大侠呢!”文瑀鑫笑着说完,一个纵身直接就到了墙里,背着手看着墙头上的人。 哼,有什么了不起,江欣怡撇撇嘴跃了下去,落地的时候,因为醉酒,脚下又是一滑,文瑀鑫麻利的把她搂在怀里。 “欣怡啊,你是不是故意的,想让为夫抱啊?”文瑀鑫小声的问。 “去死吧你。”江欣怡抡起拳头就打了过去。 文瑀鑫伸手就把她的拳头握在手里说;“难得回来一次,就想谋杀亲夫啊。” “你能不能严肃点,不是有话说么,能不能不要这么嬉皮笑脸的,你究竟是不是原先那个瑀王爷啊?”江欣怡抽出手,恼火的说着伸手在文瑀鑫的脸颊上扭扭。 文瑀鑫也不恼火,他喜欢跟她现在这个样子,想了很久了,这个愿望真的实现了。 “喂,你怎么跟个女的是的,我又没使劲,你别哭哈,等下萧黎他们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江欣怡一见他眼圈红了,眼泪汪汪的样子,吓的赶紧松手。 文瑀鑫顺势伸手搂住她的腰,拉倒自己怀里,紧紧的拥抱着,喃喃的说;“欣怡,不是做梦吧,我想这个时刻想了一年了。” 江欣怡反应过来后,也蒙了,不知道自己该推开他?还是怎么做。他是在乎自己的,是的。这个男人,这个跟他在一起一年,又分开了一年,却还纠结不清的男人。 她现在对于这个男人的感觉也弄不清了,虽然很想把他推出去,可是一双手却不听使唤的抬起来,放在了他的肩头,慢慢的抚摸着,安抚着。 文瑀鑫也感受到她身体从僵硬到放松,尤其是当她的手轻轻拍打自己双肩时,他的眼泪怎么都忍不住了,滚落下来。 啪的一声响,惊醒了两个人,文瑀鑫和江欣怡一扭头,就看见刘钧傻傻的站在院子门口,手上拿着一个空的托盘,地上两个破碎的茶杯,还冒着热气。 刘钧身旁子琪、连成也都长大嘴巴看着院子里抱在一起的俩男人,万幸的是文瑀鑫要的火盆由萧黎端着,换个人捧的话,估计会掉在地上,还会烫伤人! 毕竟,萧黎已经见过几次这样的场景了,他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然,他们吃惊的是,不是找到王妃了么,王爷怎么还跟这个江公子搞断袖? 江欣怡赶紧的推开文瑀鑫,走到门口,开门走了进去。 “你们来的可真是时候。”文瑀鑫恼火的说完,一甩袖子进了屋子。 文瑀鑫能不恼火吗,好不容易这可人能跟自己亲近下,他们就来了,要是晚来一会的话,说不定自己就能打开她的心扉,找到她的心结了。 刘钧赶紧又到前院另外去沏茶了,萧黎端着火盆傻站着,也不敢端进屋子里去了。 “连成,你去吧。”萧黎把火盆递给身旁的连成,连成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子琪,你帮帮忙。”萧黎又跟子琪求援。 子琪也不说不行,就是往后退。 萧黎进退两难的时候,文瑀鑫走出门,黑着脸端过火盆走进屋子,还用脚把门给关上了。萧黎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江欣怡当然没看见这些,她在屋子里,看着里面这些熟悉的摆设,走进卧室,摸摸窗幔,打开柜子看看留在里面的衣物。 屋子里面一尘不染的,很干净,看得出有人专门的打理这里。 “什么都没动过,满意么?”文瑀鑫问。 “还留着干什么?是想把我抓回来继续关在这里?还是想给你其他的女人做冷宫?”江欣怡故意讥讽的说。 她当然知道,人家是真的在想着她,可就是不想往那上面想。 “欣怡,你倒底是怎么想的,你告诉我啊,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可以去改啊。”文瑀鑫焦急的问。 “你一个堂堂王爷,肯为我改变自己?值得么?”江欣怡拿起梳妆台的一个木梳看着,头也不会的问。 “欣怡,你不要这样子好不好。”文瑀鑫有些心疼的走上前,抓这江欣怡的胳膊,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 “我怎么样?我有说错么?你看看你的手下,看你什么眼神了。”江欣怡硬起心肠说。 “欣怡,我不管别人人么看,只希望你能回到我身边,我一定会拟补以前做错的事情,好好的待你。”文瑀鑫小心翼翼的说道。 “王爷,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做,咱们两个就是两条平行线,永远没有交汇的时候。就这样做个普通的朋友不好么?你继续做从前的那个很威严的王爷,继续宠幸你的那些女人,不是很好么?你明明知道,我在的话,这里就会被我弄得乱了规矩。干嘛要让自己活的那么累?”江欣怡想好好的开导他一下。 “太晚了,回不去了,这里已经被你弄乱了,装不下别人了。我知道你喜欢自由,我答应你,只要你肯回来,不管做什么,我都不会干涉的。”文瑀鑫拉着江欣怡的一只手放在自己心口上,很深情的说。 江欣怡不敢看他的双眸,怕自己会陷进去。狠狠心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往外间走去,这屋子里有床,他又太温柔,这样很危险。 “不用说了,我是不会回来的,你如果真的对我好的话,就痛快点给我个休书吧。”走出卧室江欣怡又狠狠心很严肃的说。 “为什么?你为何要这样?你的心里不是也有我么?不然的话为何三番两次的舍命救我?既然心里没我的话,干嘛不让我死去,难道让我活着就是想折磨我么?”文瑀鑫很痛苦的质问着。 “好吧,就算我多管闲事好了吧,我现在不是也在后悔么。”江欣怡赌气的说。 文瑀鑫预感到,自己不冷静的话,只怕今个还是得不到结果,弄得不好,还会让她更生气,那就更麻烦了。 所以,文瑀鑫双拳握紧松开,慢慢的呼气、吸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弄清自己究竟哪里不合她的意。 文瑀鑫确切的知道,她对自己是在意的,这点他丝毫的不怀疑。问题就在这里,所以他很不理解。 “皇兄那里怎么回事?皇后的位置你也不稀罕么?”文瑀鑫叉开话题,故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问。 “做皇后有什么好,跟更多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每天都费尽心思的打扮自己,然后傻兮兮的等着皇上翻牌子?我才不要。”江欣怡坐下来,那小铲子扒拉着炭火不屑的说。 “既然你对他没意思,就不必烦恼了,我会处理的。”文瑀鑫说。 “你去处理?省省吧,他已经不是问题了,我自己解决了。”江欣怡不领情的说。 “解决了,那皇兄的脾气,我是很清楚的,他认准的事不会轻易放弃的。”文瑀鑫不相信的说。 “很简单,一句话就解决了。”江欣怡得意的说。 “什么话?”文瑀鑫很想知道。 “我让他遣散后宫三千佳丽,他答应了。”江欣怡仰着头说,那意思,怎么样,人家肯为我放弃这么多的女人呢! “然后呢?”文瑀鑫知道这个条件皇上应该会做到,他想知道后面的。 “然后,我让他为我放弃江山,哼哼,就没戏了呗。”江欣怡说完,自嘲的笑了。 原来如此,文瑀鑫明白了,看着江欣怡,没有说话。 “是不是特好笑?就我这样的还想让皇上放弃江山?是不是觉得我太瞧得起自己?没关系,你想笑就笑吧,我不在乎。”江欣怡不以为然的对文瑀鑫说。 第三百七十二章 王妃也给了三天的时间 “哦,既然不好笑,那咱说正经事吧。”江欣怡坐正了身子对文瑀鑫说。 文瑀鑫咬咬牙,合着说了半天她都当扯淡? “说吧。”文瑀鑫点头。 “你要怎样才肯把休书给我?”江欣怡问。 “你为什么一定要休书?”文瑀鑫拧着眉毛问。 “废话,给了我休书,咱俩就桥归桥、路归路,谁都跟谁没关系了。我有了休书就可以去找属于我的良人。”江欣怡觉得他这问题好白痴。 “良人?我不是么?”文瑀鑫有些生气的问。 “你?不是,咱俩怎么成亲的你也是知道的,就是个政治阴谋。我就是皇上他娘特意安排给你,克制你运程的人。你休了我,说不定就能如愿以偿的当皇上了,所以,为了你的前途,还是给了我吧。”江欣怡耐心的劝解着。 “可是,我想要你。要你永远陪在我的身边。”文瑀鑫见她现在什么都知道了,也不多说什么。 “那是不可能的事,就算你肯为我舍弃其他的女人,可是还有个问题不行,因为你这里有野心,而我不喜欢过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也不想看见你和皇上之间自相残杀。皇上也很在意我,可是他都不肯舍弃江山,想必你也是一样的吧?”江欣怡伸手指着文瑀鑫的心口说。 文瑀鑫低头看看自己的心口,没有说话,因为她说的话确实对,自己也曾经说过,江山美人都要的。 见他也没吭声,江欣怡冷笑一声 说;“不要自寻烦恼了,三天之内把休书给我,大家都好过。” “我若执意不给呢?”文瑀鑫问。 “执意不给?我也没有办法,大不了我顶个坏名声而已呗,你说我敢不敢啊?”江欣怡冷笑着说。 “你的良人是安鹏飞?”文瑀鑫问。 “别瞎猜,我还没找找着呢。只要有休书,一定能找到,话说我也没那么差劲吧。”江欣怡瞪了文瑀鑫一眼,说完就站起了身。 “三天哦,不要忘记,另外,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你知道我的能力的。”江欣怡走到门口回头叮嘱着。 “欣怡,再呆一会儿吧。”沉思中的文瑀鑫这才看见她走到门边,赶紧站起身拉住她,说到。 “喂,你不要搞错,咱俩今个是谈判,不是来缠绵的。”江欣怡用力甩开他的手,开门就往外走。 文瑀鑫追出门外,看见了院门口站着的四个人,赶紧收回了要拽她的手。 江欣怡也看见了那四个人,没跟他们打招呼,而是很夸张的整理了一下衣襟,然后装着很羞愧的样子走到墙角,纵身跃上墙头,跳到了外面。 然后就听见了马蹄声越来越远了,不用去看文瑀鑫也知道她把自己的马骑走了。 “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进来。”文瑀鑫凶到。 刘钧拎着已经冷却了的茶壶,和子琪他们一起跟在文瑀鑫的身后进了屋子。 “有话说?”文瑀鑫看着火盆里的炭火问。 站着的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先开口。 “爷啊,你不打算跟王妃好了么?”萧黎鼓起勇气问。 “谁说的。?文瑀鑫抬头问。 “打算王妃回来的话,干嘛还跟江公子那样,王妃本来就不顺气呢,万一这事儿给她知道的话,那可真的要乱套了。回头她不把人家逍遥楼给拆了,弄不好也会把美味楼个哦放把火烧了的,所以,爷啊,你收收心吧。”萧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冒着被赶出王府的风险对文瑀鑫说。 “噗,我当什么事儿呢,这个,你们放心,我对这江公子好,和对王妃好,两者并不起冲突。还有,刘钧,你找个机会跟小萍说说,就说她主子回来了,抓紧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吧。”文瑀鑫忍不住笑的对他们说,也不急着跟他们解释。 自己的王妃就在自己的身边,都没有发觉,文瑀鑫真的一直在吗自己愚蠢,以前就有那么多的漏洞,比如说那美味楼的水饺,不是跟她做的一样口味? 所以,文瑀鑫到现在都没有告诉这几个小子,自己的王妃其实就是刚翻墙走的人。这样,文瑀鑫的心里才会平衡些,这几个小子知道的越晚,自己不是越有面子? “你们说,现在的皇上怎样?”文瑀鑫沉默了一下问。 “感觉还行,处处为百姓着想,就是对待贪官的处置还太心软。”子琪不知道文瑀鑫问这个问题是啥意思,就把心里想的说了出来。 “你们说,倘若我当皇上的话,会比他做的更好么?”文瑀鑫又问。 “当然,爷当然会比他做的好啊。”连成觉得王爷怪怪的,就赶紧回答到。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文瑀鑫站起身,面对着墙上的一幅画背诵着江欣怡扮成欧阳杰时说过的这首诗。 “啥意思?”刘钧问。 文瑀鑫就把这首诗的意思典故说了出来。 “王爷,你想怎样做,我们都支持你。”连成听懂后,说到。 “嗯,你们回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文瑀鑫轻声的对他们四个说。 刘钧他们赶紧的就走了出去。 文瑀鑫看着面前火盆里红红的炭火,回味着江欣怡临走时说的那些话。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叫自己也放弃争夺皇位的野心。 可是,那算是野心么?从小母后就开始这么教自己,所以自己的目标就是皇位。自己也认为这时理所当然的。 而现在她用这样的条件让皇上放弃了她,反过来又对自己也用上了同样的问题。该怎么办?文瑀鑫很苦恼,很苦恼。 皇位要挣其实也不是很难,因为现在的皇上用人不是很会用,当今朝中有好几个当初跟江世谦同流合污的家伙。 那么,底下就会发生很多的事。利用这些事,很容易就能扳倒他。 可是文瑀鑫发觉自己现在并不是很想当皇上,那种愿望也不是很强烈。就算得到了江山有什么用?高高在上的皇上只有权利,别的,一无所有。 那么自己该怎么做呢?还有三天,呵呵,这可人啊,居然也学着自己,给了三天的时间。一想到这个,文瑀鑫不由得又乐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江欣玉慌了 “小萍她们回来没有?”江欣怡想起来问小北。 “回公子,已经回来了。”小北很肯定的回答。 “嗯,知道了,你们两个当值多穿点。”江欣怡临进院子没忘记叮嘱小北和小西。 “多谢公子挂心,身上都是新棉衣,暖和着呢。”小北笑嘻嘻的回答。 今年刚一入冬,江欣怡就叫海子给他们每人都添置了两套棉衣。就连他们床上的被褥也都给添了新的。 现在这个府里,只要有人住的房间,里面就有个大火盆,木炭也没有限制他们用多少,反正没了就可以去领。 但是有一样,江欣怡倒是嘱咐了他们很多次,那就是点了炭火的房间里,一定要检查,避免火灾还有二氧化碳中毒。 这些人虽然不知道那二氧化碳是个什么东西,竟然会那么的可怕。 可是,江欣怡那么重视,大家也都老实的注意着。因为他们都相信自家的公子,他说的话,是可信的。 江欣怡现在的心情很好,因为她已经给了那个人三天的时间。换句话说,三天后的这个时辰,他应该会乖乖的把休书送来的吧,江欣怡很有把握,因为自己要求的,皇上做不到,他也根本做不到。 一想到这做不到的三个字,江欣怡忽然觉得心似乎发堵,为什么呢?她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就想甩掉现在这个身份得到自由再说。 江欣怡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子,而是去了小萍她们那里。小萍身子刚好就急着去美味楼做事了,谁都劝不住,所以刘钧他也没了理由在呆在这里。 不知道刘钧有没有对小萍和小慧说自己已经回到京城里了呢?江欣怡很想知道。 “哥哥。”小槐见到江欣怡,立马就跑了过来,扑进江欣怡的怀里。 “这么冷不在屋子里面呆着?小心我打你小屁股。”江欣怡嘴上凶凶的说着,手却已经把他抱了起来。 “哥哥,我想去告诉你个好消息,可是你要保密哦,谁都不能说的。”小槐一本正经很严肃的对江欣怡说。 “说吧,什么好消息?”江欣怡点头答应着。她就希望槐里的这个孤儿,能一直这么开心的长大。 小槐往四处看看,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小嘴凑到江欣怡的耳旁说;“王爷爹爹告诉我,说最喜欢我的那个漂亮娘找到了。” “什么?他这样对你说?还说了什么?”江欣怡吓了一跳,心虚的问。 “王爷爹爹说,现在娘还在生他的气,等过些日子,娘消气了,就会回家的,还会把我接回去。”小槐一脸期盼的说道。 这个混蛋,明知道小槐会跟自己说,他就是故意的!江欣怡在心里骂道。 “小槐,没事的,那个娘既然很喜欢你,就是她不合你王爷爹爹合好,但是对你还是一样的好啊。”江欣怡赶紧给这孩子打预防针,生怕以后让这孩子失望伤心。 “不可以的,王爷爹爹说了,娘要是不开心,不回王府的话,就会去给别人做娘子的,那就不会喜欢我了。”小槐马上一脸担心的说。 卑鄙的家伙,哼,利用孩子,哼,江欣怡这个气啊。 “小槐,哥哥对你说哈,那个娘呢,不管给谁做娘子,都是最喜欢你的,真的,相信哥哥不?”江欣怡赶紧安慰着可怜的孩子。 “那不行啊,我不要娘嫁给别人,就让她跟王爷爹爹在一起。”小槐固执的说着,气得江欣怡真想在他屁股上拍几下。 这是啥孩子啊?也不是他的血脉,咋跟他一个德行呢,这么霸道!气得没有胡子吹,只有吹自己额头上的一缕留海。 “这事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啊。”江欣怡不放心的叮嘱着,看着小槐乖乖的点头,心里五味俱全。 既然小槐都知道了,那小萍和小慧也该知道了吧,他会放过这个机会?安大哥是绝对不会对她们说这个的。 可是,上官宏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乾坤啊,不会说出来吧? 江欣怡担心这个,万一小萍小慧那俩丫头知道了,自己怎么安排她俩还没想好呢。 “走,去看看小萍姐姐空不空,哥哥想叫她做件袍子。”江欣怡说着,抱着小槐就往小萍他们那个院子走去。 因为是冬天,所以院子里也看不见什么人。“小萍姐姐,哥哥来找你了。”刚到门口,小槐就大声的喊。 门马上就打开了,小萍小慧都走到门外来迎了,小环和燕子也在。 “公子?”小萍不知道该怎么说下面的话,请进屋子也不知合适不。 “不介意我进屋坐坐吧?”江欣怡笑着问。 “哦,公子请。”小萍赶紧的让在了一旁说。 江欣怡抱着小槐走了进去,看见火盆旁摆着一圈椅子,上面还放着绣花绷子。 “公子请坐。”小萍赶紧给江欣怡腾了一把椅子说。 “呵呵,你们还挺忙的。”江欣怡笑着说完,就坐了下来。 “哥哥说让姐姐帮他做件袍子。”小槐热心的说。 “好呀,公子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小萍马上问。 “你有时间做么?还不赶紧的给自己准备嫁妆?”江欣怡笑着问。 “公子又那小萍开玩笑,我那主子还没找到呢,嫁什么嫁。”小萍不好意思的说。 “公子,不必担心,等找到我们那个主子后,我帮着小萍准备,很快的。”小慧在一旁说。 听她们这样说,江欣怡心里有底子了,看样子刘钧没说,上官他们也没有说出来。 “呵呵,小萍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嫁妆我会给份大的。你们就准备嫁衣就成了,还有小慧,你自己也是要嫁人的,还帮小萍?省省吧。等找到了你们的主子,我立马就把你们嫁出去。” 江欣怡松口气的说。 “公子,说什么呢,您倒底要什么颜色的袍子啊?”小萍红着脸问。 “什么颜色?粉红的吧,做好了过年穿。”江欣怡张嘴就说。 “粉红?”屋子里的几个小丫头都笑了。 “哥哥,你是男的,怎么穿女子的衣服呢?”小槐大声的提醒着。 江欣怡这才注意是自己口误了,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说;“你们绣花吧,我就不打搅了。”说完就站起身抱着小槐离开了。 等江欣怡走出院子,就听见身后的屋子里一片的笑声。 听见这样的笑声,江欣也开心,真想加入进去,跟她们一起疯,可是现在还是男人身份,不能那样做。 不过,用不了多久就可以了,一定的。江欣怡觉得自己的明天应该是很美好,很美好的。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也应该笑得很开心,过得很幸福。 江欣怡抱着小槐刚走出女眷的院子,迎面就看见了小北领着江玉郎走来。 “大哥,你来了。”江欣怡开心的问。 “嗯,闲着无事就来看看你。”江玉郎看着转身离去的小北说。 “去我那坐会儿吧。”江欣怡开口。 “哥哥,你有客人,小槐不捣蛋,去找亦然哥哥玩。”小槐懂事的说。 “嗯,小槐真乖,不过要在屋子里,不要跑出来了,冷。”江欣怡把他放在了地上,叮嘱着。 “知道了。”小槐应着,就往对面那个院子里跑。 看着小槐进了小虎他们那间屋子,江欣怡才抬脚引着江玉郎往自己院子那边走。 “大哥,你有什么事吧?说啊。”俩人走到江欣怡的书房里,两旁也没人,江欣怡开口问。她已经看出来,江玉郎是又什么事情要说,或者是问自己。 “皇上找你了?”江玉郎见江欣怡自己动手弄碳,就边说边端到外面,帮她点火生碳。 “呵呵,大哥,你耳朵挺灵的嘛。”江欣怡笑着说。 “唉,欣玉刚刚从我那离开。”江玉郎叹口气说。 “她?她来干嘛?难道她知道我的事了?”江欣怡吃惊的问。 “还不知道你就是妹妹。”江玉郎拿起旁边的破扇子扇着刚刚点燃的木炭回答。 江欣怡猜测,江欣玉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吧,加上她是贵妃的身份,江世谦还在宰相之位的时候,朝中大臣还有宫里的人都认为她就是以后的皇后呢,很多公公宫女的都巴结着。 所以,自己进宫见皇上,应该是有人泄露了消息给她。 可是谁能想到,皇上登基后,却绝口不提立她为后的事情。皇上不提,江欣玉也不敢问,江世谦倒是去问过太后,可是太后只说皇上还在守孝期,不适宜立后。 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江欣玉知道皇上的意思,但是自己那个妹妹音讯全无,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 一直等到江世谦入狱,江欣玉就知道,自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不过,她也没办法啊,爹一入狱,那些嫔妃,宫女太监见到她也都换了个态度。 一听说皇上在他的行宫摆宴,而且只有一个客人,江欣玉,就拿出以前太后赏的一柄玉如意,买通米公公身旁的小太监,偷听到了一些话。 江欣玉听完那小太监学的话以后,差点晕了过去,太监没弄懂怎么回事,只是把自己听见的原话学与她听。 可是,她却是知道那里面的秘密的,那就是皇上牵挂的那个人回来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 真的休了 没听皇上说么,为了自己的妹妹,可是舍弃后宫所有的女人,那当然也包括她自己。一想到自己的妹妹真的太狠毒了,皇上都问了,说后宫里也包括这个姐姐,可是那个妹妹却没顾什么姐妹情分。 于是,实在找不到帮手,江欣玉只有出宫来找唯一的亲哥哥江玉郎,希望他能帮自己出出主意。 江玉郎既没答应江欣玉帮她,也没说不管她。因为是偷着出宫,所以江欣玉,赶紧的回宫去了,没有了江世谦的势力,她干什么都很低调。 如果犯了错被贬的话,那绝对是没有翻身的一天了,这点,江欣玉很清楚。 江欣玉前脚一走,江玉郎后脚就到江欣怡这里来了。 这个妹妹决定跟谁过日子,他都无所谓,只要她开心就成,可是有些话他还是想说的。 “大哥,你是担心那个妹妹么?”江欣怡问,却不叫姐姐。 “是啊,不管怎样,她也是我的妹妹呢。”江玉郎没有反驳的回答。 “原来是学话的没把话学全啊,那你可以放心了,她还是贵妃。”江欣怡坐在火盆的旁说。 “怎么说?莫非你已经决定和你姐同侍一夫?”江玉郎不敢相信的问。 “大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没答应皇上的建议,皇上也没有答应我的条件。所以,你可以告诉她,不用担心。那样的事不会发生的。”江欣怡笑着说。 江玉郎知道,这个妹妹是不会撒谎片自己的,也就松了一口气。江欣怡索性把当时的经过都说与他听。 “欣怡啊,既然皇上也知道了你的身份,那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了。你不如搬到我那里去住,这个样可以省掉很多的麻烦。现在的咱家,已经跟以前不同了,府里的下人应被我遣散。现在只有几个人而已,你不会觉得不方便的。”江玉郎劝着她。 “这个问题我再琢磨下。”江欣怡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 江玉郎又坐了一会儿,因为不放心疯癫的爹,就离开了江欣怡的宅子。 晚上安鹏飞回来时,江欣怡单独的对他说了一天里发声的事,包括自己跟皇上说的,还有跟文瑀鑫的三日之约,还有下午江玉郎来的事。 这些事情,江欣怡觉得应该告诉安鹏飞。 安鹏飞听了她说的话,一点都没有感到震惊,只有感动,为了她对自己的信任和信赖而感动。 “二哥,如果我的身份再也瞒不住的话,上官大哥他们会不会怪我,会不会说我欺骗他们呢?”江欣怡很在意的问安鹏飞。 “你怎么还在纠结这个问题,放心好了,不会的。况且,你也不是有心的。”安鹏飞安慰着她。 “唉,我是不是太贪心了,现在拥有的这些好兄弟,一个也不想失去。”江欣怡叹了一口起说。 “易昕,你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已经是巾帼不让须眉了,相信他们哦会更加的珍惜这份情义的。”安鹏飞还是不习惯叫她欣怡。 给安鹏飞一夸,江欣怡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晚饭时,因为安鹏飞他们都是在逍遥楼吃过了,所以只有江欣怡一个人用餐。她端着碗挤在小北他们的桌子上,跟他们一起有说有笑的用了晚饭。 江欣怡没有喝酒,吃饱了以后,在院子里转了转就老实的钻进了被窝里。最近太混乱,快点把这件事解决了吧,江欣怡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祈祷着。 三天后会怎样?江欣怡真的猜不到,也许那个人明天就会给自己答案的吧,跟本就不需要三天! 那个皇位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又怎么可能为了自己放弃去争夺的野心呢!江欣怡觉得自己真的很好笑。 她想起晚饭前,安鹏飞问的那句话。假如文瑀鑫真的决定放弃那一切的话,自己该怎么办?回到他身边吗? 自己现在跟他之间的这纠纠葛葛究竟算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每次他有事,自己都会义无反顾的要去帮他?为什么就不能视而不见呢? 这是爱么?这就是爱情么?可是自己貌似跟他在一起时,没有谈过恋爱啊! 江欣怡使劲的找为何会帮文瑀鑫的理由,却怎么都找不到。如果这是张情网的话,那自己是什么时候掉进去的呢? 在瑀王府?不可能,那时候跟他就像仇人一样啊! 在军营?也不像啊,有感情的话,怎么会冒险离开他? 江欣怡越想,脑袋里面越混乱,像是搅动的糨糊。 妈的,自己是现代的,什么初恋,暗恋的,都经历过,那怎么穿到这里来,变笨了?连什么是爱情都弄不懂了?分不清了? 靠,这也不对啊,分不清的话,那对安鹏飞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那么确定不是爱情?只是兄妹之情? 江欣怡越想不通就越烦躁,自己来到这个朝代里,认识的这几个帅哥中,就是这个文瑀鑫对自己最坏了。 他先是给自己用守宫砂画了桃花在眉心来侮辱自己,然后还百般的刁难自己。就是自己遇刺差点玩完,他都不在意。 后来,因为小槐的那件事,他还误会自己,对自己一顿毒打。还关在那小屋子里又饿又疼又怕的跟老鼠过了一夜。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自己怎么就会跟他到了今天这个局面? 相比之下,无论是小七,当年的太子哥哥,还是安鹏飞对自己都比他对自己好上百倍。可是为嘛就跟他纠缠不清了呢? 难道自己也变态了?犯贱?江欣怡现在相当的鄙视自己。 啊啊啊啊、、、、 不想了,反正三天后就都解决了,管跟她算什么感情,都扔掉好了。江欣怡放弃了继续纠结的问题,懊恼又疲惫的回屋睡觉。 坐在床边,摸着那冰冷的被窝,真的不想钻进去,唉,要是他在就好了,江欣怡不由得又想起了文瑀鑫那温暖的怀抱。 啪的,江欣怡甩了自己一耳光,骂道;“醒醒吧,傻逼,真他妈的没出息。”然后,恼火的脱了衣服钻了进去。 “丫的,冻死最好,一了百了,说不定还能穿回去呢?”江欣怡嘟嘟囔囔的念叨着,冷的直打哆嗦,最后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什么时候睡着的,江欣怡不知道,反正是第二天醒来时,四肢还是冰凉的。 天亮后,江欣怡也没有去练功夫,也没有等热水洗脸,就用冷水洗簌的。这样才精神,嗯,果然,很精神。 江欣怡没有在宅子里用早点,而是找了安鹏飞一起坐着马车去了美味楼吃。 两个人到了美味楼往楼上走的时候,旁边几个顾客的谈话,引起了江欣怡的注意。 “听说没,那瑀王爷真的是断袖,还把几个夫人给休了。”一个说。 “啊?真的啊?一个没留?”一个问。 “那可不,昨晚就走了一个,那夫人在车厢里哭的,真叫人心疼。”另一个又补充着。 江欣怡听了这些话,往楼上迈的脚,死沉死沉。 怎么办啊,那家伙真的休了他府里的女人了。这可怎么办啊?这什么人啊,干嘛这么麻烦?给自己休书的话,一张就解决问题了,现在他要写好几张呢! 关键是,他既然真的休了那几个女人,就是说他真的要放弃挣皇位?不会吧?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江欣怡抬头看看身旁的安鹏飞?他什么表情啊?为什么在笑啊? 第三百七十五章 欣怡淡定不了 有意思,他竟然真的肯为了她放弃一切?安鹏飞一点都不失落了,反倒佩服起那个人来。进了雅间,伙计送来他们点的早点。 江欣怡用勺子舀着碗里的馄饨,心不在焉的搅动着。 怎么办?他真的开始休人了,然后呢?他真的打算放弃争夺那皇位么? “易昕啊,你那都快成糊糊了。”安鹏飞胃口很好的吃完一笼小笼包,提醒着她。 “哦。”江欣怡低头一看,可不么,自己这碗馄饨已经成了面糊汤了。胡乱的吃了几勺,也吃不出个滋味来。 江欣怡放下碗和安鹏飞上了马车往城外走去。 “他这样做,你不开心么?在你心里到滴是希望他肯为你这么做?还是不希望?”安鹏飞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啊,不要问我了,好烦的说。”江欣怡烦躁的用头去撞车箱,疼得直咧嘴。 是啊,江欣怡自己也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了。没人肯为自己做这些,心里觉得很伤心,太没人缘了。可是,真的有人这样做了,她又不知所措了。 安鹏飞表示帮不了她。 “二哥,要不咱去云游四海吧,好不好?”江欣怡猛的抬起头跟安鹏飞商量。 “你想躲?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他既然有这样的决心,恐怕会到处找你的。云游四海本是件逍遥的事儿,你这样出去的话,会搞成什么?会像个江湖逃犯那样处处的躲着他,有意思么?我可不陪你们完猫抓老鼠。”安鹏飞很痛快的拒绝了。 “真不讲义气,可惜我大哥要照顾那个人,不然的话他一定会陪我的,哼。”江欣怡生气的说。 马车到了逍遥楼,江欣怡撅着小嘴下了马车,就往里面走,看见上官宏也不打招呼。 “怎么了,这是?你惹他了?”上官宏不解的问。 “呵呵,谁敢惹她呀,是她掉进自己挖的陷阱里了。”安鹏飞笑着对上官宏说。 “那我得提醒他们小心点,不要惹毛了她。”上官宏说道。 江欣怡在逍遥楼里瞎转悠着,东走走,西看看。 “公子,你找什么?”海子见江欣怡的样子,还以为她找谁找不到,赶紧的问。 “没有,我不找人,就是转转,你忙你的吧。”江欣怡对海子说。 海子离开后,江欣怡登上了逍遥楼的最高处,往远处望,就看见了那荷塘。想到自己下水摸螺蛳,被蚂蟥叮,然后是那个人把自己抱上了岸。 后来,自己说还想要螺蛳,也是那个人先下水去摸的。 还有,在海边的时候,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的话,只有他信。在自己下山去救那爷孙俩的时候,眼看就要被海啸的大浪卷进去了,也是他冲下山,背着自己往山上跑的。 想到这里,江欣怡没有注意到,她自己笑了,笑的很甜蜜。 底下的人已经都知道她今天情绪不对了,所以没人来招惹她。江欣怡一下子靠在柱子上愁眉苦脸的,一下子坐在栏杆上傻傻的笑着。 等看着下面越来越多的客人涌来,江欣怡才意识到,她已经折腾了一个上午,就要吃午饭了。 手指头冻疼了,脸蛋也冰冰的,江欣怡这才感觉到冷。嗯,这样下去不行,还是去找点事情做,分分心吧。也许,什么事都不会发生,那个人不过是跟皇上一样,就答应把女人解决掉而已。 江欣怡啊,稳住,不要自乱阵脚,江欣怡给自己打着气。 她做了一个伸展运动,又弄了几个侧踢的动作,调节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走下楼,进了厨房。 厨子正忙着,想过来打招呼,江欣怡笑着叫他不必管自己。然后就随手配了几个菜,在另一个锅子里动手炒了起来。 雅间里,上官宏和韦怡、安鹏飞都在品着茶水。江欣怡让伙计帮着把炒好的八个菜端了进去。 “哈哈,今个有口福,很久都没有尝到易昕的手艺了,可是野猫和骆柯在美味楼。”韦怡兴奋的说着,伸手就拿了筷子。 伙计放下酒菜就离开了,前脚刚走,屋里的人还没开始动筷子,门外就来客人了,海子引进来。 上官宏很热情的就请来的文瑀鑫和刘钧坐了下来,还对他说,今个运气好,易昕亲自下厨。 安鹏飞和文瑀鑫不约而同的看着江欣怡,此时的她就仿佛见到讨债人一样,一脸无奈,一脸哀怨的看着文瑀鑫。 “你去在点几个菜,今个我做东。”文瑀鑫转身对刘钧说。 刘钧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出去了。 “王爷,我们哥几个听说你把府里的侧妃和几个夫人都休了?怎么回事?是王妃的缘故?”上官宏笑嘻嘻的问。 文瑀鑫看了江欣怡一眼点点头。 “哇,你的王妃也太霸道了吧,看看京城里,但凡有点身份地位的男人,那个不是妻妾成群的?王爷,这女人你不能太惯着,会无法无天的。”韦奕抱打不平的说着,丝毫没有看见来自对面江欣怡脸上那可以杀人的目光。 “咳咳,这个跟她没关系,反正我也不喜欢她们,与其耽误她们的年华,不如放她们离开。”文瑀鑫赶紧的解释,生怕他们的话惹怒了对面的姑奶奶,那火依旧是要撒在自己的身上。 “哼,人家可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你可倒好,说休就休了。不知道被休的女人别人会看不起啊。”江欣怡讥讽的说。 “不会啊,她们都还年轻,又不是单独休一个,应该很快就有个好归宿的,况且,我给她们每人一笔银子,也算补偿了。”文瑀鑫差点想说,某人不顾一切的要休书呢。 “不说这个了,大家快点动筷子吧,凉了就不好吃了。”上官宏觉察到气氛不太对,赶紧的招呼着。 韦奕也觉得这易昕不太对劲,干嘛要这样的损人家王爷? 文瑀鑫也不生气,听说这桌菜都是自己王妃做的,就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腰花塞进了嘴里,可是他立即一皱眉毛,一脸痛苦的表情。 其他人没有注意文瑀鑫的表情,也纷纷落筷子,“哎呀,咸死了,易昕,你把买盐的打死了?”上官吐着舌头问。 “谁说的,是很淡,明明就没有放盐。”韦奕反驳着。 安鹏飞身筷子分别在他们刚夹的两个菜上各夹了一点,一品尝。是的,一个咸的像腌菜,一个淡的像白开水。 好在大家都很给面子的,没把嘴里的东西吐掉。 这时,刘钧点菜走了进来,坐在文瑀鑫身旁,看见大家都没有动筷子,还以为是在等他,有些不好意思。 江欣怡不相信的伸手,用筷子夹了块腰花,唔,果然很咸,应该是多放了几次。她又把其他几个菜都尝了个遍。真的,不是太咸就是太淡。 整整一桌八个菜,一道能吃的都没有。 江欣怡抬头很无辜的看看几个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真的,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易昕啊,你可真是长不大的孩子,顽皮耍我们几个,弄个一个菜也就算了,居然每道菜都这样。”上官宏倚老卖老的教训着江欣怡。 江欣怡很委屈的看着安鹏飞,希望他能帮自己解释,真的不是有心的,可是安鹏飞却笑着低头抿了一口茶漱口。 急的江欣怡很想咆哮,不是故意的呀。 伙计端着刚炒的菜走了进来,安鹏飞示意他把桌上的菜撤掉,其实,也只有他敢这么做。 “不要端走了,这些菜,我喜欢吃,都移到这边吧。”文瑀鑫开口制止了伙计的动作,帮着把江欣怡炒的菜都移到了自己面前放不下,就交叉着落了起来。 然后,文瑀鑫彷若无人的大口的吃着那些菜,再也没有皱眉毛。他知道,这些菜之所以这样,并不是针对自己,能让厨艺一流的人出现这样的事,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的心乱了。这对自己来说是好事。 不怕她乱,就怕她不乱,文瑀鑫这样的想。 现在,轮到上官他们皱眉毛了,他们看着文瑀鑫,弄不懂他怎么就能吃得津津有味的! 刘钧不知其中奥妙,伸手想夹菜,文瑀鑫却不许他吃,而是让他吃伙计刚刚端来的菜。 要是在以前,江欣怡肯定感动的够呛,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再说,拿起酒壶对着嘴喝酒。 “看来易昕的才很对王爷的胃口,来,咱们不要光看着,喝酒,吃菜。”安鹏飞端起酒杯对大家说着。 江欣怡灌了几口酒,抬头看看对面的文瑀鑫,他看自己的眼神,是那种溺爱的,带着笑意的,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赶紧的低了头,夹了一块鸡肉塞进嘴里,使劲的嚼着。 文瑀鑫吃这这样咸淡不一的菜,却感觉很幸福,这不是更好么,自己女人做的菜,只能他一个人吃。 “王爷,你的王妃回府了没?记得要请我们喝酒哦。”上官宏捻着胡子对文瑀鑫说。 “那是一定的,当然要请各位了。”文瑀鑫爽快的答应着,心想,我不清她也不干啊。不过,文瑀鑫有点担心,等她真的回府后,只怕这些人会是瑀王府的常客了。 他很难想象,自己的瑀王府以后会是什么样子?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她回府后,自己的瑀王府江是京城里,东良国里,最快乐的,最幸福的府邸。 江欣怡白了上官宏一眼,又瞪了文瑀鑫一眼,什么啊,自己没脱口的事,他俩一唱一和的,瞎安排,哼。 门外传来敲门声,海子走进来,到文瑀鑫面前,有些紧张的说;“王爷,太后来了,叫您过去一下。” “各位慢吃,我失礼一下,就来。”文瑀鑫说完朝江欣怡深情的看了一眼,起身离去。 呵呵,太后找到这里来了?肯定是那几个女人去告状了。看你怎么应付,活该。江欣怡倒是很开心的笑了,拿起酒壶美美的又喝了一大口酒。 第三百七十六章 要美人不要江山 头天晚上,文瑀鑫叫人把莲妃和几个夫人都叫到面前。明明白白的说明给她们休书,还叫来帐房把瑀王府的积蓄拿出一半给她们四个分了,她们跟前使唤的丫头也都由她们自己带走。 几个女人顿时哭声一片,哀求着不要这样做。文瑀鑫也不哄劝,由着她们哭了个把时辰。这才放了脸色,把几个女人吓的止住了哭泣。 她们当然知道这瑀王的脾气,也知道这几年来他跟本就没把自己放在心里。虽然不甘心,但是她们也没有办法。就算扯了白绫,这王爷也不会心软的。 妙芸夫人连夜就收拾好东西,领着自己身前的几个丫头,带着文瑀鑫补偿的银子离开了。 在瑀王府呆的这几年,她也看透了,就连司马玉莲这个侧妃都不得宠,自己更是没有希望了。好在姨娘家的表哥还在等着,趁着自己红颜还在,不如跟他过安稳日子去,好歹嫁了表哥就是正妻。 柳夫人和梅夫人见莲妃没有动静,也想再看看形式。三个女人对坐了一夜,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 在瑀王府几年,她们的肚子都没有动静,所以,多少有些理亏。虽然也怀疑是瑀王爷的毛病,可是谁敢跟他辩论? 天亮以后,两个夫人也各自哭哭啼啼的离去。 司马玉莲没有哭,她鼓起勇气去问,休自己的原因。文瑀鑫的回答很伤人,他说此生就想跟一个女人过日子。 司马玉莲的嘴唇都咬出血了,她恨这个无情的男人,更恨自己,当初为何会答应当尚书的爹爹嫁给他? 在这瑀王府的几年,费劲心思讨好他,还要拉拢另外几个夫人,防她们踩到自己的头上。就是这么辛苦守候的侧妃位置,现在都是一场空,她真的不甘心啊。 我会让你后悔的,司马玉莲离开瑀王府上马车离开前,回头对着着大门诅咒着。 她回到娘家,就到爹面前哭诉,他爹一气之下就领着女儿进宫去找西太后了。 所以,西太后现在才会出现在这里。 “母后,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文瑀鑫关上门问。 “鑫儿,母后答应不管你的事了,可是你这次做的也太过份了,这几个女人都跟了你几年,怎么就不讲一点夫妻情面呢?”西太后生气的问。 “母后,别人不知到,难道你还不知道这几个女人的来历么?她们之中有哪个是真心嫁给你儿子的?蕙夫人的事您难道忘记了?孩儿不希望自己的枕边人是别人安排来的棋子,如果自己的女人都跟我不是一条心,那活着真的很累。”文瑀鑫耐着性子对自己的母后说。 “是因为那个江家二小姐么?我可是听说你已经找到她了。不要忘记她的身份,她是谁的女儿,她之所以做了你的正妃,不也是人家手里的一粒棋子?那道士说的真的没有错,她真的是克制你运程的克星。现在,你居然为了她放弃了该做的大事,值得么?”西太后克制着责问。 “母后,就让儿臣自私一回吧,不管她是如何来到我身边的,失去她,这里会痛。现在儿臣找到了她,不想再失去她了。”文瑀鑫指着自己的心口对西太后说。 “唉,皇家的人是没有谁拥有那个叫爱的东西,母后不曾拥有,所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既然你决定这样做了,母后也不再管了,她现在何处,带来见我吧。”西太后无奈的妥协了。 “谢谢母后支持,以后吧,等合适的时候,再领她去给母后请安。”文瑀鑫笑着说,心里却想,现在哪敢啊,那可人是个记仇的,母后以前对她做的事,已经知道了些,领她来?坚决不行。 “她的条件就是让你休掉府里的女人么?”西太后觉得没这么简单。 “既然母后问了,儿臣也不想瞒您,她不想过勾心斗角的日子,所以,儿臣决定明个进宫交出兵符。”文瑀鑫犹豫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让母后有个思想准备,省得明个知道后再来质问。 “什么?鑫儿啊,你是不是疯了,休掉几个女人,母后也就由你去了。可是交出兵符如此大事,那是万万不行的,你应该知道那对咱们娘仨来说是什么。那是保命的符啊。即便你不交,皇上日后坐稳了皇位,他也会想办法拿走的。而你?唉,你想气死母后不成?”西太后恼火的站起身子,质问着。 “母后,你不必说了,儿臣决定的事不会再改变的。”文瑀鑫腰杆挺的直直的说。 “嗯,你现在为了红颜可以不要一切,就算不为母后想,但是你也要为焱儿想想啊,你飞蛾扑火,那他呢?”西太后眼睛都气红了问。 “母后,焱儿不在乎。”门忽然推开,文骅焱走了进来边说,边转身关了门。 他一听说瑀王府里发生的事,就猜到三哥找到那个可人了。刚到瑀王府想问个究竟,就听萧黎说太后怒气匆匆的来过,然后去逍遥楼找人。 所以,文骅焱赶紧的来。在门口听到这些,忍不住推门进来表态了。 “七弟?”文瑀鑫感激的看看自己这个弟弟。 “三哥,找到她了么?真的?在哪里?”文骅焱更加激动的问。 “嗯,找到了,只是现在她还不想现身,等再过几天我安排你们见面。”文瑀鑫高兴的说。他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弟弟也是喜欢那个可人的,可是就凭刚才他的表态,文瑀鑫就知道,只要自己对她好,这个七弟就不会再有什么想法的。 “不急,知道找到三嫂就好。”文骅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咳咳,你们兄弟几个都怎么了?就那样一个不守规矩的人,又不是倾国倾城的竟然值得你们如此待她?听说贵妃也在闹情绪,不会是皇上也对她动了心思吧?”西太后很闹心的问。 “呵呵,想不到母后连这些都知道了?不错,皇兄他是有这个意思,可惜欣怡给他出了个难题。”文瑀鑫冷笑着说。 “难题、不会跟你一样,让他遣光后宫的嫔妃,让出皇位吧?荒唐!“西太后不相信的说。 “母后猜对了,就是这样的,皇兄也答应了遣散后宫,所以听到风声的江贵妃才会害怕的。”文瑀鑫笑着回答。 “还好,皇上没答应退位,不然三哥你就可怜了。”文骅焱松了一口气都着自己的哥哥。 “就是,真是万幸。”文瑀鑫点头承认。 西太后很郁闷的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儿子,真的是没出息。就为了这个,他们能这么开心?不过,等等,他俩这笑容,好陌生啊。 西太后心里忽然一酸,这俩儿子都二十好几了,地位显赫,自己却从来没有见他们像现在这样笑的这样开心,这笑容真的是从心里笑出来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做错了么?西太后失落的问自己。 “母后,不必为我们担心,不管三哥有没有兵符,我们都会没事的,即使咱以后沦为寻常百姓也没关系,我和三哥不会让您吃苦的,会好好的孝敬您的。”文骅焱走到西太后身旁,搀着她坐下,动情的对她说。 “是的母后,弟弟说的没错,而且,您的那个儿媳妇真的不错,不会让您受苦的。”文瑀鑫也走到西太后面前,半跪在地上保证着。 “也罢,母后看见你们兄弟俩开心,也就不求别的了,就算飞蛾扑火,我和焱儿都陪着你。”西太后一手拉着文骅焱的手,一手抚摸着文瑀鑫的头呜咽的说。 “太好了,以后可以经常吃三嫂做的饭菜,还能听她唱歌,讲故事,三哥,现在我帮你求情,到时候你不要自私的独自霸占三嫂。”文骅焱跟三个先小人后君子的约定着。 “臭小子,现在就跟我讲条件?”文瑀鑫不满的问。 “三哥,你交出兵符,三嫂就会回王府?那后天就能看见她了吧,一年多没见了,也不知道她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文骅焱一脸期待的说。 “她?呵呵,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变得更厉害了,我都怕她。”文瑀鑫摇头笑着说。 “厉害?”文骅焱不明白,他不知道,这个人一直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不但拥有两家大酒楼,还认识一帮江湖上的侠士。 文骅焱也不知道,那个原本只是可爱调皮的可人,现在变得更加的腹黑。做了很多他和文瑀鑫都不知道的事情,比如几次夜探皇宫,还给皇太后丢马蜂。 文骅焱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三嫂,就是现在这家酒楼的老板,就是跟自己在一起喝酒的哥们。 “好了,母后真的不管了,先回去了,什么都不求,只要有你们两个就知足了。”西太后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水,慈爱的说着,然后起身就往门外走。 门外不远处,太后领来的宫女太监和侍卫都等在那里。另一面是海子端着茶壶,却没敢进屋给沏茶。 上官和安鹏飞他们原本就不喜欢这样的场合,所以,谁都没有出来见礼。 只有江欣怡,拎着个酒壶站在原处动也不动,还有些失望。原以为,这老太婆来了会改变那个人的决定,会痛骂他一顿,然后他们娘两反目成仇。 可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自己期望的那样。 太后一脸的笑容,文瑀鑫和文骅焱也是一样的笑咪咪。什么啊?江欣怡恼火的拎起酒壶又灌了一口酒。 第三百七十七章 做回江欣怡? 文骅焱看看江欣怡的表情,猜不透他怎么了,有母后在,又不好上前去问什么,只有护送着西太后先离开了。 西太后一行人离开后,文瑀鑫回头却发现江欣怡也拎着酒壶往小竹楼那边走。赶紧的追了上去,刘钧知道自己跟去很碍眼,也就没有跟去,眼睛却连忙的往四处看,很担心,担心这一幕被那姑奶奶看见,会出事的呀! 刘钧现在的烦恼跟萧黎他们是一样的,不明白这个王爷究竟想干什么?说他是断袖吧,他为了那姑奶奶什么都舍弃了。 可是说他跟这江公子没事吧,事实又摆在面前。难不成这小子真的像萧黎说的,现在是男女通吃?那姑奶奶和这个极品江公子到一起的话,会天下大乱的,瑀王府会乱套的! “欣怡。”文瑀鑫赶上去,拽住江欣怡的一只手。 “你找死啊,喊我这个名字?”江欣怡恼火的看看四周,埋怨的责问着。 “这不是没人么?”文瑀鑫说着,解下自己的披风给江欣怡披上,因为她的小手冰冷冰冷的,可是身上的披风却不知道在哪里。 “我四处转转,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你看看现在什么样子,哪里像个王爷?真是的。”江欣怡心慌意乱的说完,就往前走。 刚刚他给自己系披风的时候,江欣怡就不敢抬头看他的脸,他的眼睛了,感觉陷进去就爬不上来了。 “我现在的样子?不是因为你么?记住你说的话,我做到你就得信守诺言回到我身边。只要你开心,以后也可以偶尔做做江易昕,这个秘密我绝对帮你保守着。”文瑀鑫一脚迈上前,拦在她面前说。 “你威胁我?”江欣怡斜着眼睛挑衅的说,真的,这人现在的脾气这么好,让她真的很不习惯,看他能装几天,哼。 天?这就叫威胁她?自己现在才是最可怜的,被她威胁的好不好!文瑀鑫看看江欣怡,又看看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欣怡绕开了他,继续往前走,踩在雪上,脚下一滑,文瑀鑫赶紧的又扶住了她。 “不要再喝酒了好么?真成了酒鬼了。”文瑀鑫心疼的说。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他年是与非,我这喝的不是酒,是忘情水。”江欣怡靠在他怀里,丢出一句以后,挣扎着脱离他的拥抱。 “忘情水?欣怡啊,不要这样说好么?我不要看见你这样子。”文瑀鑫担心的说。 “不喜欢看就离我远远的,不要妄图改变我,姑奶奶这辈子就这么地了。不过,也不知道这辈子能走多远,能在这里呆多久,说不定某一天,一个闪电,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所以,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再做傻事了。那些女人就算你不喜欢,可是她们会很一直在你的身边,而我?我不会的,我就像这雪花,会化掉,会消失。就算你抛弃了一切,最后恐怕还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江欣怡醉意朦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怎么会,你喝多了,你不会消失的,我会一直守护在你的身边。”文瑀鑫听她这么说,看着她的神态忽然很害怕,不顾一切的上前拥住了她。 这次,江欣怡没有挣扎,没有躲闪,他的怀抱真的好温暖,被他抱着感觉像穿上了雪中飞羽绒服。 这时,天空开始熙熙攘攘的落下雪花,雪片越来越大朵。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竹楼门口,江欣怡闭着眼睛,如此贪恋这个男人的怀抱,却为何不能放开一切接受他呢?是在害怕什么?江欣怡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了。手一松,酒壶也掉在了地上。 文瑀鑫低头为她遮挡落下的雪花,以免落在她的小脸上。伊人在怀,感觉是在做梦。他真的怕这梦醒来,反正现在谁赶来打搅,文瑀鑫杀人的心都有。 江欣怡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在自己的屋子里了,身上的衣物还在,盖着被子,地上一个火盆烧的旺旺的,屋子里还点着蜡烛。 等等,不是在城外的小竹楼门口么?好像还跟某个人拥抱着,怎么一下子到这里了?看样子自己是真的要适当的戒酒了,最近贪杯真的很误事。江欣怡伸手捏捏鼻梁骨,想到。 “你醒了?”安鹏飞听见声音,走了过来问。 “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江欣怡不解的问。 “是我送你回来的,你不记得了么?”安鹏飞转身倒了一杯醒酒汤递给了她,问。 “不记得了,嘻嘻。”江欣怡打着马虎,眼睛往外间那边看。 “不用看了,他没来。”江玉郎忍住笑告诉她。 江欣怡心虚的低下头,把醒酒汤喝掉,安鹏飞马上就把空杯子接了过去。 “哎呀,真爽,一觉醒来天都黑了。”江欣怡伸个懒腰感慨的说。 “还说呢,你最近功也不练了,光捧着酒坛子。”安鹏飞把壶吊在了火盆上说。 “人家不是烦么。”江欣怡很委屈的边说,边穿靴子下地。 “总要解决的啊,你喝酒就能解决问题了?现在刘钧他们都知道找到王妃了,不可能不找你,就算你在那个宅子里见面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安鹏飞说着眼前的问题。 “是啊,解决这件事,就得经常冒泡,老潜水是不行滴。”江欣怡嘟囔着。 冒泡?潜水?安鹏飞现在已经习惯了从她嘴里吐出的新鲜词儿。 “有了,二哥,要不这样吧,让江易昕出趟远门?然后我搬回我哥那里,等事情解决了再让江易昕回来?”江欣怡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办法。 “这样也行,你在那里我还放心点。眼看着就快过年了,也不知道今年春节你在哪里过。”安鹏飞有点失落的问。 这样做的话,就意味着,不能随时随刻的看见她了。可是除了这个还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 “啊?又快过年了?”江欣怡掰着手指头算着。 “不用算了,还有二十几天。”安鹏飞在一旁说。 “这时间也太紧了些吧,是得抓紧回来过个好年呢。”江欣怡点头说。 安鹏飞一听见她说回来过个好年,心里顿时一亮。 江欣怡自己弄好水洗了一下脸,胡乱的弄了一下头发。 “我去叫人给你弄点吃的,你等等。”安鹏飞知道她醒了就会饿,说。 “不用了,二哥,我没胃口,咱说说怎么让易昕消失一阵子的事吧。”江欣怡很兴奋的说,这样她就可以光名正大的穿女装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安鹏飞问。 “当然越快越好了,后天上午就到了三天的约定了。”江欣怡焦急的说。 “这个简单,反正你就是个家里待不住的主,随便找个理由就可以了,这个还难得到你?”安鹏飞笑着对江欣怡说。 “嘻嘻,那当然了,我是谁啊,干脆这样,二哥你对外说我出门去考察,然后让喜子哥赶着马车跟我离开。让我哥在城外接应,把我接回来,哈哈,我真的是天才。”江欣怡兴奋的说。 “嗯,这是个好办法。”安鹏飞觉得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那我这就去找喜子哥,然后去找我哥去。”江欣怡着急的说。 “明早就不行?”安鹏飞皱皱眉问。 “二哥,人家想穿女装么。”江欣怡撒娇的说完就往外跑,安鹏飞拿起披风想叫她披上的时候,人影都看不见了。 江欣怡找到喜子,把他叫出门外,一说,喜子就点头答应。她本想直接出府去找江玉郎,可是安鹏飞追了过来,示意她从密道出去,陪着她一起去了江玉郎那里。 现在的江府已经跟往日大不相同,门口就一个守门的,见到有客人来访,赶紧的就进去通报。 江玉郎出来的时候,一脸的惊讶,没想到江欣怡会来,不过这深夜造访,连马车轿子都没有,一定是有事而来。 所以,在门口的时候,江玉郎跟他俩客套了一下,就领他们进了宅子。 虽然这里,江欣怡也没呆几天,可是现在还是觉得太冷清了。很远才有一个灯笼孤零零的挂着。 偶尔看见个家丁也是年纪很大的,江欣怡看着这荒凉的,风光不再的宰相府,丝毫没有内疚感。 倒是看着孤寂的江玉郎心里有些愧疚。 进了客厅坐下,有个瘸腿的丫头送上茶来就退下了。 江欣怡四处张望了下,没有看见那个疯了的爹。 “说吧,什么事?”江玉郎问。 “哥,我可能要回来住段日子,行不行?”江欣怡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因为没多久她才拒绝过江玉郎的提议。 “傻丫头,这里本就是你的家,说这话不是见外了,出了什么是么?”江玉郎一听妹妹真的要回来,有些激动的问。 安鹏飞就把缘由说了出来,而江欣怡就傻傻的笑着。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的屋子我都叫小翠打扫着,随时都可以住的。”江玉郎说。 “哥啊,府里现在靠什么维持生计?”江欣怡鼓起勇气问。 “呵呵,你是怕哥养不起你?放心吧,哥哥在街上也有一家铺子的,原是无聊弄来玩玩,想不到现在拍上用场了。虽然发不了财,但是维持现在这个水平还是够的。”江玉郎半点埋怨江欣怡的意思都没有。 安鹏飞很佩服的看着他,觉得此人可以结交。 “哥,我来这里方便么?”江欣怡不放心的问。 江玉郎当然明白她什么意思,就说;“没事的,他现在已经认不清谁是谁了。” “哦。”江欣怡放心了,三个人商量了一下第二天的细节,江欣怡就和安鹏飞离开了江府。 安鹏飞边走边摇头,这江宰相苦心折腾了这么多年,结果却毁在她手上,开始是利用她,牺牲她的,可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王妃回京喽 这样,府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公子要出远门,说是出去看行情,要做大买卖呢。 “公子,早点回来。”小北他们走到马车前说。 蓉儿她们还有小环的娘也都是一脸的不舍,就像送别亲人一样。上次也是这样,江欣怡心里暖暖的。 “我年前就回来,也许还要早些,你们在家等着。”反正也不是真的走,江欣怡笑着对她们说。 “做回江欣怡的话,来这里不方便,但是去酒楼应该没事的。”安鹏飞逗着她。 “那当然了,不过得由你来买单。”江欣怡小声的坏笑着说。 安鹏飞无奈的摇摇头。 “对了,那个家伙你要想办法帮我拦下。”江欣怡笑嘻嘻的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点点头,他当然知道,江欣怡嘴里的家伙是谁,那就是瑀王府的萧黎。现在就躲在远处的大树下,不用说也知道是文瑀鑫派来监视的,生怕江欣怡再消失,逃跑! “二哥,再见。”江欣怡调皮的对安鹏飞招招手,就放下了帘子。 唉,真是荒唐啊!这对冤家夫妻究竟会如何?安鹏飞在心里感慨着。 喜子赶着马车出发了,蓉儿她们也进了宅子,安鹏飞没有挪窝,就站在路中间。萧黎想要跟上的话,只有朝这里走,往后面的话他得多绕半个圈子。 安鹏飞约莫着差不多,转身就往那边走去。正急得烦躁的萧黎知道躲是躲不开了,只好硬着头皮牵着马走了出来。 “萧兄,没事的,你回去对瑀王说,人还在的,他就明白了。”安鹏飞知道萧黎是个忠厚的人,也不忍心逗他。 “谢安公子。”萧黎红着脸说完翻身上马离去。 看着萧黎远去的背影,安鹏飞回身牵了自己的马,准备去逍遥楼,上官他们还不知道这件事,得去跟他们大声招呼才行。当然,江易昕就是江欣怡的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们。 安鹏飞知道,就算那个可人不住在这里也不担心见不到她。就她那个脾气怎么可能在那个江府老实的呆着? 瑀王府,萧黎刚进文瑀鑫的书房,就发觉里面的气氛很紧张。刘钧他们三个一脸的担心,而文瑀鑫却是很坦然的坐在那里喝茶。 文瑀鑫身旁的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用黄色的绸布包裹的一个东西,四四方方的。 萧黎认识,那是兵符,瑀王爷的兵符。 “你怎么回来了?不要说又把人跟丢了?这次你可是骑了马的。”文瑀鑫没等萧黎开口就先问。 “回王爷,江公子确实离开了,像要远行的样子,属下想跟着,可是安公子发现了。”萧黎愧疚的说。 “什么?那就是说她走了?”文瑀鑫气的站起身把茶杯摔在了地上。 “王爷,您别急,安公子叫我转告您,说什么人还在,他说这样说,你就会懂的。”萧黎吓的赶紧的补充着。 “人还在?”文瑀鑫念叨着,一时还不确定这是什么意思?不过,应该是不会消失的意思吧! 虽然,这个消息还没得到证实,可是文瑀鑫这次可没有上次那么紧张了。 她要休书,也跟自己定了三日之约,条件都讲好了,没理由跑吧?文瑀鑫在屋子里转悠着,这次再弄丢她,那该怎么办?文瑀鑫想让自己淡定,他也知道那个安鹏飞不会无缘无故的让萧黎给自己带来那样一句话。 可是文瑀鑫觉得自己就是淡定不下来。 刘钧他们几个,看着文瑀鑫焦虑的样子,心里却很高兴。一,那个江公子终于离开京城了,那样王爷在短时间内就见不到他。这样的话,正好可以和王妃好好的,可以全心全意的去想办法叫王妃回来。 等王爷和王妃和好了以后,估计对那个江易昕的感情也会冷下来的。 太好了,这江易昕走的太及时了。连成他们都是这样的想。 最主要的,子琪他们看见王爷此时的样子,绝对忘记他刚刚想要办的事情,那就是他要进宫去交兵符。 “要不,王爷你府里等等,我们几个出去打探一下那江公子的去向?”连成试探的问。 文瑀鑫没有吱声。 “爷,那江公子家业产业都在这京城里,应该不会走远的。我们去他酒楼看看,兴许就能打探出来。”子琪知道连成想使缓兵之计,也帮衬的说。 文瑀鑫依旧背着手没有说什么。 真的要走的话,是找不到的。文瑀鑫咬着嘴唇,拳头也握的紧紧的。为了她自己已经休掉了侧妃和夫人,还打算要交出兵符。 就算这样做都还不行的话,也没关系,失去了她什么对自己来说都没有意义,文瑀鑫想到这里,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到椅子上。 一旁的吉管家,赶紧给他重新拿个茶杯,沏了一杯茶放在他身旁的茶几上,然后找来扫把,把地上的碎茶杯清理掉。 虽然吉海不问,却知道了王爷已经找到王妃的事情,他心里更加的高兴,一想到那个与众不同的主子,吉海就想笑。 尽管王爷休了侧妃和那几个夫人,可是吉海还有府里的下人们没有觉得半点可惜。他们都喜欢那个可爱的正王妃,当时王爷从军营回来时,大家一听说王妃弄丢了没回来,有几个婆子丫鬟当场就落泪了。 屋子里再没人开口说话,尽管屋子里摆放着一个火炉,可是刘钧他们都觉得很冷。 再说此时的城外,喜子把马车赶到一个山弯,回头看看后面确实没有尾巴,这才放心的往前又行驶了一段路。 就看见了另一辆马车停在那里,还有马车旁的江玉郎。 “哥,你什么时候到的?”江欣怡跳下马车问。 “我?城门一开就出来了,冷不冷?快进去吧。”江玉郎心疼的掀起自己马车的门帘,让江欣怡上去。 车外面的江玉郎命一个老人赶着江欣怡的马车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安排好了以后,喜子和江玉郎就在马车外守着。 车厢里,就像一个活动的闺房,有个小小的化妆台,上面有镜子,小盒子里还有首饰头饰。这哥哥的心真细,这些自己都带来了啊。 江欣怡很感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还有体贴的哥哥为她准备的火炉。 嗯,换衣服,现在开始,正大光明的做女人,江欣怡美美的换下了男装,因为车厢内有个大火炉,所以也怎么感觉到冷。 加上外面有自己最信任的人在守着,所以,江欣怡不慌不忙的就拿掉假喉结,变音贴,把脸上的容貌恢复。 她给自己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上几朵珠花。 再拿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绸带,缚在额头,让吊在绸带上的一块小玉佩刚好把那朵桃花挡住。 然后,江欣怡又拿起镜子把自己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呵呵,不错,她自己很满意。 胸前因为没有了棉布的束缚,她感觉呼吸都通畅了不少。“呵呵,委屈你们了,现在解放了,呵呵。”江欣怡用手自豪的摸摸自己胸前的两块凸起小声的说。 江欣怡把换下来的男装都用包裹包了起来,这才清清嗓子娇滴滴的对外面说;“两位哥哥,闭上眼睛,美女来喽。” 外面的喜子和江玉郎赶紧的闭上眼睛,这个妹妹的命令呢。 江欣怡披上粉红色的披风跳下马车,走远几步,停下来,转身对喜子和江玉郎说;“两位哥哥,可以睁开眼睛了。” 俩男人紧张激动的睁开眼睛,就看见一个美人在他们面前,拎着披风的下角在雪地上转圈,就像一朵开在雪顶里的月季。 “妹妹好看不?”江欣怡停下来,跑过来问。 喜子点头,江玉郎溺爱的拍拍她的头。 “好了,咱回去吧。”江欣怡一手挽着一个人的胳膊说。 江欣怡的这个动作,江玉郎表现的很自然,可是却把喜子下一跳,整个人都一僵。 “有两个疼我的哥哥,好幸福哦。”江欣怡开心的喊着。 喜子听后,身子才放松了下来,与江玉郎相视一笑,有这样一个妹妹,何尝不是他们的幸福呢! “好了,上车吧,冷。”江玉郎温柔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这才跟喜子上了车,因为喜子是跟江易昕出门了远门的人,所以不能让他露面,江玉郎自己当起了车夫。 “喜子哥,要委屈你些日子了。”车厢里江欣怡歉意的对喜子说。 “妹子,不要这么这样说,以前不知道你的身份,才冒昧的当你的哥哥,现在喜子感觉又有家了,有亲人了,做这么点事怎么叫委屈?”喜子很动情的说。 “喜子哥,以后我可以天天的喊哥哥了。”江欣怡很甜甜的又喊了一声。 喜子开心的点点头。 “喜子哥,你不知道,我以前啊,就特别的羡慕人家有哥哥的,在外面受了欺负还有哥哥去讨公道。没想到,现在又好几个,呵呵,还都是帅哥。”江欣怡很得意自豪的说。 “小妹啊,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江玉郎在车厢外忍不住说。 喜子很赞成的点头,江欣怡调皮的晃着脑袋说;“人家现在是女孩子,要温柔的,打架的事当然要你们出面了。” 马车很快就返回到城门外,“小妹啊,要进城了。”江玉郎在外面提醒着。 “嗯,我知道了。”江欣怡应着,就故意的把自己这边的窗帘掀了起来。 路旁的人见到江玉郎亲自赶车,不由得往车厢上一看,就很自然的看见了往外瞧的江欣怡。不由得议论纷纷。 “江公子这是打哪来?”刚好一个衙门的差人认识江玉郎,以前跟他关系也还好,就问。 “哦,接我小妹回家。”江玉郎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宣传的机会。 江欣怡朝那差人很友好的笑笑,她知道,用不了几个时辰,京城里就都知道自己回来了。瑀王爷的王妃回来了。 第三百七十九章 都找上门了 瑀王爷这才刚刚的休掉侧妃和夫人,她就回来了。所以,人们议论纷纷,猜测着其中的缘由。哪会这么巧? 快到午饭的时候,大贵没有打招呼,紧张又兴奋的闯进文瑀鑫的院子。干坐了一上午的刘钧他们已经听见声音走了出来。 如不是因为大贵身上没有杀气,早就动手了。 “大贵,你这是干什么?”后走出来的管家吉海担心的问。王爷的心情本就不好,真的发起脾气怎么办? “王爷啊,王妃回来了,怡主子回来了。”大贵喘着粗气对着门激动的喊,也不知他这是从哪里开始跑的。 王妃找到了,刘钧他们都已经知道了,可是府里的人却不知道,难怪他们这么惊讶。可是,她不是说先不回王府,还要保密些日子么?难道是听说了把那些女人休了,那姑奶奶一高兴就自己跑回来了? “人在哪里?”文瑀鑫也不相信的走到了门外问。 刘钧他们一起往院门外看。 “回王爷,听说是江舅爷把王妃给接回京的,现在应该在江府吧,您赶紧去接回来吧。”大贵着急的说。 “大贵,你从何处听说的?讲详细些。”文瑀鑫耐着性子对大贵说。 “是,爷您不是准了小的去看娘和妹妹么,在街上就听见大家都在说这件事。说是有人亲眼看见,怡主子坐着马车进城的,赶车的就是江舅爷。”大贵稳定了一下情绪回答。 “知道了,你下去吧。”文瑀鑫挥挥手说。 大贵愣在原处,想不明白这王爷是怎么一回事,不是一直在想王妃么,怎么听见这个消息还会如此的冷静? 吉海见大贵还傻站着,赶紧走过去,对他使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走,大贵这才转身离去。 回来了?呵呵,以这样的方式“回”京城,那就是说她不打算在隐匿下去了。 文瑀鑫嘴角一扬,露出个笑容,回身对吉海说;“去跟厨子说声,今个多加几个菜。” 吉海从文瑀鑫的声音和表情里,就明白这王爷是真的高兴了,赶紧的就小跑着出了院子。他也想不通,这王爷是怎么一回事,找不到吧,那么急?这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倒没事儿了! “等下吃饱了,咱上街买点好吃的去看看王妃吧。”刘钧在饭桌上提议。 自从那天在逍遥楼见到那姑奶奶一次,后来就没有再见过。他也去过那个院子,想私下找她聊聊,看看能不能把她劝回来,不要这么为难王爷了,可是都锁着门的。 “去是要去的,可是不是那里,要先进宫去办妥了事以后。”文瑀鑫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激动说。 刘钧犯愁的看看子琪他们,心想怎么办?他还是要去交兵符! “王爷,属下想起在铁匠铺定的东西忘记去取了,你们慢慢吃。”连成站起身对文瑀鑫说。 “去吧。”文瑀鑫点头同意。 “我肚子有点不舒服,要去看看大夫。”刘钧捂着肚子站起身,也走了。 “你们两个没事?有事的话一起去吧。”文瑀鑫侧过身子很“体贴”的问子琪和萧黎。 两个人先是点头,立马又摇头,子琪反应的快点说;“我们没事,陪您吃饭。” 正好菜上来了,三个人各怀心事的吃着。萧黎和子琪在想着怎么能拖住这王爷。 江欣怡那边,在江府门口下了马车,府里的下人们都到门口迎接。 江欣怡大概的点了一下,就七八个人。不过这七八个看着都很顺眼,都是老实巴交的那种,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里都有些恐惧。 她知道,这是自己肉身原尊留下的后遗症。 进了院子,江玉郎吩咐人领喜子去了住处,自己则亲自的领了江欣怡去她的闺房。 “缺什么就跟哥哥说,小翠暂时先留下来伺候你好了。”江玉郎站在一旁说。 “知道了,我不会客气的。”江欣怡边说,边仔细的看自己的屋子。 这时,小翠端着火盆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把火放在地上,就低着头站在一旁。 “哥,好了,就这样吧,我想先补个觉,昨晚激动的没睡呢。”江欣怡打起了呼哈,对江玉郎说。 “到了吃饭的时候了,吃了再睡吧。”江玉郎跟她商量。 “不要,妹妹真的很困的,你跟喜子哥先吃行不?”江欣怡撒着娇说。 “好好好,那你先睡,等你醒了,我再叫厨子做。”虽然江玉郎有两个妹妹,可是她们从小到大都没跟他撒过娇,这个他怎么受得了?只好妥协了。 “睡觉觉喽。”江欣怡高兴的进了卧室。 小翠赶紧的端起火盆就跟了进来,把火盆放在床的对面。 “二小姐,奴婢帮您宽衣吧。”小翠小声的说。 二小姐?哦,对,自己现在可不是二小姐么,她没有喊自己王妃,应该是江玉郎这么吩咐的。听着自己还是个未嫁的姑娘,真好! “小翠是吧,没事的,我自己来,你休息一下好了。”江欣怡坐在床边脱下靴子,脱掉外套就钻进了被窝里,冷的她打个哆嗦。 “那,那奴婢到外面候着吧。”小翠不敢相信的说,记得原来在府里,这二小姐可是个人见人怕的主。 怎么现在会这么好说话?难道是在外面呆了一年心变善了?不过,小翠之前也听说,自家这二小姐嫁进瑀王府后,变了个人,对下人很好。那也只是听说,没有亲眼看见,谁都不相信这女魔头会转性子。 江欣怡很佩服自己一点,那就是适应能力很强,躺在这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可是就在她刚进入梦乡的时候,就有人在说话,尽管是在外间,可是只隔了一层棉布帘,还是把她吵醒了。 “公子,二小姐好像是睡着了,要叫醒她么?”小翠的声音。 “算了,就让他们等着好了。”江玉郎的的声音。 他们?是谁?江欣怡迷迷糊糊的想着,还是决定起来。 “哥,是谁来了?二哥他们么?”江欣怡坐起身子问。 “是刘钧和连成来了,很急的样子,说是来看你的。”江玉郎在外面说。 “哦,那叫他们等下,我这就起来。”江欣怡没办法,只有穿衣服下地。 小翠赶紧进来帮她梳了个发髻,江欣怡也没有反对,人家梳的速度确实很快。 江欣怡收拾妥当走出卧室,江玉郎就到外面把刘钧和连成叫了进来。 “属下见过王妃。”两个人赶紧的给江欣怡问安。 “不要这么拘谨,请坐。”江欣怡很自然大方的说。 小翠沏好茶端了过来,刘钧和连成客气的端起茶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两位有什么事尽管说,才一年没见怎么这么生疏了呢?”就爱你个欣怡笑眯眯的说。 刘钧和连成站起身,走到江欣怡面前,“王妃,今个我们二人前来,是想求王妃一件事的。”刘钧说。 “说。”江欣怡见他们如此的犹豫,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王爷他执意要交出兵符,我们怎么劝都没有用,所以。”连成开口了。 “不要说下去了,这件事我可管不了。”江欣怡打断了连成的话说。 “王妃,现在只有您可以阻止王爷这样做了,您不可能不知道交出兵符对王爷来说意味着什么?”刘钧焦急的看着江欣怡说。 “是啊,交出了兵符的话,王爷就什么都没有了,人家想对付他就易如反掌,王妃,你真的忍心么?”连成在一旁劝着。 “我现在跟你们家王爷之间,就差一张休书了。所以他交不交兵符对我来说,都半点关系都没有。所以,你们不要在说了。”江欣怡抿了一口茶说。 “半点关系都没有?王爷他可是为了你才这么做的。我们知道,王爷以前是做了让你伤心的事。可是这一年多,没找到你,他是怎么过来的,我们兄弟几个都很清楚。就算是想教训他,我们都不反对,也不心疼。可是,不要让他交出兵符啊。”刘钧有点急的说。 “我说了,你们要是专程来看我的,欢迎,等下还有好酒好菜招呼,不过想让我去劝你们王爷?不好意思,免谈。”江欣怡冷冷的说。 “王妃,听这话,就算是我们爷交出兵符,您依旧不会回瑀王府?”连成听出了主要的意思,不敢相信的问。 “是啊,所以,你们赶紧回去吧,劝劝他。”江欣怡下逐客令了。 连成还想试图劝说,刘钧伸手一把拽住了他说;“算了,咱赶紧回去吧,不然来不及了。” 连成有些怨恨的看看江欣怡,刘钧拽着他就往外走。 而江欣怡则是装没看见的喝着手里的茶,江玉郎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小翠站在一旁吓的脸色苍白。 心想这二小姐咋就不会看形式?现在的江府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了。她爹已经不是宰相了,怎还这么任性呢?怎么还敢得罪瑀王爷呢? “这下不困了吧,我叫厨子给做饭去。”江玉郎站起身,笑着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无奈的摇摇头,放下茶杯,托着下巴,看着门框上的雕花发呆。 “你的那俩个丫头寻来了,要见么?”江玉郎去而复返开门问。 “小萍小慧?”江欣怡高兴的跳起来问。 第三百八十章 相聚 话音刚落,就看见小萍和小慧忐忑不安的走了进来。 “萍儿,小慧。” “主子。” 看清面前真的是江欣怡以后,小萍和小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江欣怡也是一样,三个人同时迈开步子,迎向对方,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呜呜,主子,你跑哪里去了?想死我们了。”小萍和小慧泣不成声的说。 她们是不知道,江欣怡一直就在自己的身旁。 而江欣怡就算知道,可是碍于自己扮成男人的身份,也不敢对她们做什么亲昵的举动。只是能保护她们,每天能看见她们,知道她们平安、快乐就行了。 现在?那就不一样了,长久以来的思念像洪水一样的爆发,江欣怡也哭了。 看着这三个身份不同的女孩抱在一起,江玉郎虽然是个男人也眼睛发热,转过了身子。 小翠则是愣在那里了,这俩不是丫头么,咋见了她们的王妃主子也不问安,也不下跪呢? “小翠,叫厨子准备饭菜。”江玉郎对小翠说着,然后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屋子。 “好了,咱们见面应该高兴才是,不要哭了。”江欣怡先停下来,搂着两个抽泣着的丫头说。 小萍和小慧点点头,一起拿出帕子递给江欣怡,让她擦眼泪。 江欣怡用两只手接了过来,分别用一块帕子擦一只眼睛,然后调皮的说;“我没偏心吧?” “噗。”小萍和小慧都给江欣怡这招逗乐了。 “主子,你怎么还这样啊?”小萍用袖子抹掉眼泪笑着说。 “我怎么样了?难道你们希望我变个样子?”江欣怡边说,边把她们拉进自己的卧室坐在床沿上。 “人家是说,一年多没见到,主子还像个孩子是的。”小萍说。 “你俩怎么才来啊?”江欣怡有点生气的问。 “我俩才听见酒楼里的客人说,就跑来了。”小慧赶紧的解释。 “主子,怎么了?有什么事叫我们做?”小萍聪明的问。 “嗯,是有件事要你们做。”江欣怡一本正经的说。 小萍和小慧立马就问;“什么事?” “给我暖被窝呗,呵呵。”江欣怡说着,伸手把她们都拽倒在床上,伸手在她们腋下,痒她们。 “咯咯,咯咯,主子绕了萍儿吧。” “咯咯,主子,饶了小慧吧。” “才不呢,好容易逮到你们。”江欣怡坏笑着踢掉靴子,跟她们滚在一起。 “主子,饶命啊,小萍吃不消了。”小萍大声的讨饶。 江欣怡这才停下手,伸开胳膊把俩丫头搂早自己身旁,小萍和小慧也都很温顺的紧贴着她。 “主子,这么久您都在哪里?”小萍忍不住问。 “保密,以后再告诉你们。”江欣怡笑嘻嘻的说。 “主子,怎么不回王府呢?听说爷把侧妃她们都给休掉了。”小慧侧起身子问。 小萍也侧起身子,看着江欣怡。 “我才不回去呢,现在多自由,干嘛要钻进那鸟笼子。”江欣怡洋洋得意的说道。 “不管主子你在哪里,我们两个都要跟着你。”小萍很坚定的说。 “切,不要以为我不在,京城里发生的事就不知道,你们两个都已经有一技之长,能赚银子了。还找到了心上人,跟着我?干什么?”江欣怡故意坏坏的这样说。 “主子,你说什么啊,那不是为了等你回来么,现在,真的回来了,我们等下就去跟那江公子辞行,搬到这里来伺候你。”小萍红着小脸说。 江欣怡也不表态,就笑眯眯的看着窗幔,俩丫头能这样说,她已经很满足了。 小萍她俩见江欣怡没有表态,刚想开口问,就听见江玉郎在外间喊;“小妹,饭菜都准备好了,出来吃午饭吧。” “哦,知道了。”江欣怡大声的答应着,穿好靴子,三个人相互整理了一下发髻,衣衫这才拉着手走出卧室。 外面的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酒菜,碗筷也是三副,江欣怡扬起脸感激的对江玉郎笑笑说;“你们边吃边聊,哥哥就不陪了。”江玉郎说完就示意一旁的小翠离开了。他知道自己在场,那俩个丫头会不自在的,她俩可是自己妹妹的心头肉呢。 见他们都出去, 江欣怡拽着俩丫头坐了下来。 “主子,我们都吃过了。”小慧小声的说。 “不管,反正你们得陪着我吃。”江欣怡很霸道的命令着。 小萍小慧赶紧的拿起了筷子,等着江欣怡先动筷子。 “这还差不多。”江欣怡满意的说着着,就要给自己斟酒,身旁的小萍麻利的抢过酒壶,给她斟酒。 她知道这俩丫头都不会喝酒,也就没有为难她们,想着以后可以跟她们像在王府里那样亲近,江欣怡笑着喝下一杯酒。 三个人边吃边说着闲话。 “主子,刚才我们来的时候,看见刘钧他们离开,是不是想请您回去啊?”小萍试探着问,因为在外面见到他们时,刘钧的脸色很难看,也没跟她说话,就匆匆离开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别的事,快点吃,菜凉了就不好吃了。”江欣怡打着马虎说到。不知为何,江欣怡觉得要是这俩丫头知道缘由的话,估计也要开口劝自己吧! 见江欣怡不肯说,小萍懂事的没有在问。 江欣怡一高兴,就把酒壶里的酒喝个干净。不是因为她自己也想克制自己越来越大的酒瘾,真想开门叫人再灌一壶来。 这样的情况下,跟小萍和小慧相认后,江欣怡食欲大开。酒足饭饱后,小翠和另外一个妇人进来收了桌子。 然后还送来了瓜子,干果一些零食。 小萍和小慧偷偷的交换了几次眼神,江欣怡看见也装没看见。 “主子,我们俩搬到这里来伺候您,舅老爷会同意么?”还是小萍耐不住性子问。 “这里不是以前的宰相府,你们已经看见了,既然都有了安居的地方,况且听说那江公子待你们还不错,所以,你们还是在那里呆着吧。想我的时候,随时可以来这里看我,当然,我也可以去看你们。”江欣怡笑着对她们说。 “主子,你不要我们了?”小萍小慧一脸担心,一脸委屈的问。 “不是啊,傻丫头,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想?”江欣怡叹了一口气,不知该怎样说,才能让她们明白呢,自己真的是为了她们好啊。 “可是,我们就想跟你在一起啊。”小萍和小慧有些呜咽的说。 天啊,江欣怡没辙了,“那你们就搬来吧,不过酒楼那里还是要去的,要多赚银子攒嫁妆,恐怕以后我还要你们来养呢。”江欣怡可怜兮兮的说。 “可是江公子出远门了,怎么办?”小慧提醒这小萍。江公子对她们这么好,不亲自对他说,好像说不过去。 小慧这么一说,小萍也为难了,见到主子兴奋的,忘记另一个收留自己的恩人了。 江欣怡见到她俩为难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又不能笑;“那啥,等那个什么江公子回来再说吧,这都快过年了,顶多二十几天就行了。” 小萍和小慧焦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主子,我们先回去,刚才听见舅老爷说您昨晚没睡好,那就去休息吧。”小萍站起身拉着江欣怡的手,心疼的说。 小慧还没明白,还想在坐会儿呢,这是怎么了?可是她没问小萍,跟着站起了身。 “好啊,我会去美味楼品尝你们的手艺,但是要你们请客哦。”江欣怡逗着她们,把人送出了府门外。 看着两个丫头离开的背影,江欣怡也没明白,她们干嘛这么急着走?是怕安鹏飞?不会啊,他平日里虽然没怎么跟她们说话,可是也没有凶过谁啊? 她没有猜到,小萍匆匆辞行的目的。其实是打算回去找安鹏飞,江公子不在府里的话,那么什么都要去问他的。 小萍可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到江欣怡的身旁,哪里等得到那个江公子回来! 这才开心了一会儿,人就走了,江欣怡有些失落的转身进了宅子,现在除了醉意她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唉,这里虽然是“家”,可是自己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四处转转,因为还没来得及,就被塞进花轿送进了瑀王府。 那现在就转转吧,不管到哪里都得先熟悉熟悉地形。于是,江欣怡就顺着小路走,这宅子真的很大,快赶上瑀王府了。 现在真好,因为院子里就看不见什么人。七转八转的,江欣怡就来到了一个地方,看着有点眼熟啊! 哦,想起来了,这不正是自己穿过来时第一眼看见的地方?也就是花园么!前面那个位置就是自己魂穿的地方、就是自己得到第二次生命的地方。 就是在这里,卷进了跟那个人的纠结,阴谋不是在她来了以后才开始,只是她来的不是地方,也不是时候。 不知道,这个荷塘是不是就是那个科幻小说里的时空隧道?如果现在自己跳进去的话,是否可以回到现代? 第三百八十一章 见到疯“爹” 江欣怡想的正入神,一个身影进入她的视线。只见一个头发凌乱的老头,步履蹒跚的沿着塘边走。 这个人?天啊,这不是自己的“爹”江世谦么!真疯了,不是装的。那个人越走越近,江欣怡看清了他的样子,也看清了他的眼神,很呆滞。 江欣怡一时间不知道是该躲避?还是迎上前去,好好的奚落他一下,怎么样这就叫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是他毕竟是疯了,再跟他计较也没啥意思。江欣怡想着,就等他走过去后,自己再往那边转转。 可是这老疯头走的挺好的忽然停了下来,还往江欣怡看看。 啊?不是认出自己来了吧?江欣怡开是琢磨了。不怕,管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呢,别找我滴事儿就成。 江世谦看看江欣怡,就调转头往荷塘那边看去,然后就晃悠着往荷塘那边走。 他要干什么?试探自己?还是想寻死?还是什么都无意识的?江欣怡脑子里有太多的疑问。 江欣怡现在所在的位置,稍高些,所以能够看见,那荷塘的边上有个很大的冰窟窿。也不知道是用来干嘛的,或许是什么人无聊想钓鱼吧! 眼看着江世前离那冰窟窿越走越近,江欣怡淡定不了了。她很想掉头离去,就当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随他掉进去好了,这样的天气,他这个状态掉进去,这府里现在人又这么少,谁没事往这里来?也就是说,只要他掉进去的话,扑腾个几分钟就会玩完滴。 坏家伙,死去吧你,江欣怡暗想着,转了身子慢慢的走着。 可是,她的脚步迈不动了,这江世谦固然是该死,可是,他现在已经得到惩罚了。他死了不可惜,可是江玉郎哥哥怎么办?他会伤心的,听说他一直亲自照顾着。 再说了,自己这样做的话,不是跟这江世谦成了一路货?江欣怡不想让这个哥哥伤心啊,她想到自己把这个爹弄成这样子,哥哥都没有怪自己,就怎么都下不了狠心了。 江欣怡停下脚步,猛地回身。看见江世谦离那冰窟窿还有一米多远,忍不住喊;“站住,不要往前走了。” 江世谦听见声音,停下来往后看看,傻傻的笑笑,继续的往前走,好在步子小,不然早就掉进冰窟窿里了。 “唉。”江欣怡没有办法,快步跑了过去,在江世谦一只脚抬起来,凌空要迈下去的时候,拽住了他的腰带给拉了回来。 “你傻啊,掉进去会死的,你死不要紧,我哥会伤心的。”江欣怡恼火的骂着江世谦。 “嘿嘿,那里有鱼,我要抓鱼。”江世谦傻笑着说。 “抓鱼,我晕。”江欣怡郁闷的扶额。 江世谦还要往前面走。 江欣怡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说:“你有完没完了?想死的话,换个时间吧,别让我看见。赶紧回去。”江欣怡无奈的把他身子转向刚来的方向。 “回去,回去,呵呵。”江世谦呵呵笑着往回走。 这时,一个年近四十多岁的男人慌张的跑来:“老爷,您在这里啊,急死我了。” “他现在是病人,你得随身跟着啊,刚才差点就掉进冰窟窿里。”江欣怡有点责备的说。 “是,小的该死,刚才内急,回来就找不到老爷了。”那人紧张的说着。 “去吧,去吧,以后注意点。”江欣怡皱着眉毛,挥手说。 “是,二小姐,小的记住了。”那男人很恭敬的对江欣怡说。 然后他就搀着江世谦的胳膊往回走,边走还边回头看江欣怡。而江欣怡对他好像没有什么印象。 江欣怡跟本就没发现,这个人就自己这身子的奶娘的相公福全。 当她转身往自己来的路上走时,一点都没有因为自己救了那老奸臣而后悔。相反的,江欣怡觉得心情不错。 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不想知道。 江欣怡走远后,从假山后面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江玉郎。他的嘴唇上还有血,可是脸上却挂着笑容。 其实,刚才的那一幕他都看见了,就想看看自己这个妹妹会对已经疯掉的爹怎样。真的会看着他掉下去不管么? 所以他躲在一旁没有出来,想赌一把。如果妹妹真的贱死不救的话,他会立马出现去救人的。 自己的爹爹对妹妹所做的一切,江玉郎都知道。这个妹妹把这个家搞成现在的样子,江玉郎一点都不怪她。 因为,江玉郎觉得本就是欠她的。可是,看着这个对下人都那么好的事实上,他觉得妹妹的心真的很善良,他不相信这个妹妹会真的见死不救。 就这样,江玉郎看着刚才那惊险的一幕,紧张的咬破了嘴唇。想让二妹和爹和好,那个很困难。 现在,江玉郎放心了。 刚才,这个妹妹说的话,他都一字不落的听见了。她说是不想让自己伤心,是的,江玉郎知道自己这个妹妹是真的了解自己,自己真的很孤独。 就算跟爹的关系不好,就算自己也看不惯他所做的一切,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爹啊! 江欣怡边往回走,边搓自己的手,冻的都疼了,不行等下次见到小萍的话就画个样子给她,做几双手套来戴戴。 明天就是三天的期限了,那家伙真的交了兵符的话,自己怎么办?跟他们回去?不要啊…… 快要傍晚的时候,江玉郎到她这边来了,他知道,现在的她心很烦。就想多陪陪她,就算不说话,也行啊。 “哥啊,你跟谁那个拉?”江欣怡忽然发现了江玉郎的嘴唇上有个小伤痕,还有点肿,就很坏的问。 “哪个拉?”江玉郎不解的问。 “哥啊,你年纪也不小了。该娶个嫂嫂进门的,不能在宅子里欺负丫头啊。”江欣怡坏笑着问。 江玉郎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了。伸手,就要打江欣怡的头,被她利落的闪开。 “少爷,二小姐的那个妹妹来了,就在门口。”小翠敲门走了进来禀告。 小萍来了?正好问下那家伙的事,真的把兵符给交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 江欣怡骑虎难下 “我送小萍过来,不知该如何称呼?王妃?还是二小姐?”安鹏飞看着换成女装的江欣怡,笑着问。 “小翠,告诉这位公子我是谁?”江欣怡回头对小翠说。 “二,二小姐。”小翠小声的回答。 “谢谢你让萍儿来。”江欣怡装模作样的给安鹏飞作揖说。 “但是,她每天上午还是要去酒楼做早点的。”安鹏飞故意板着脸说。 “呵呵,现在酒楼离不开我们萍儿和小慧了了吧。”江欣怡很得意的说着,接住了从车厢里跳下来的小萍。 “安兄,随我到里面喝杯茶吧。”江玉郎走过来说。 安鹏飞也没拒绝跟着就进了院子。 “咦,小慧呢?”江欣怡见马车里出来的只有小萍就问。 “回主子,因为小虎生病了,她要留在那边照顾下,等过了两三天就会来的。”小萍转身伸手在车厢门口拿出个大包袱,递给了江欣怡身旁的小翠。接着又拽出两个大包袱来。 江欣怡接了一个,小萍自己拿了一个。 “呵呵,萍儿,混的不错啊,行李多起来了。”江欣怡抱着包袱说。 “主子,这俩都是你的,等下你就知道了。”小萍很神秘的说。 三个人一起往里面走着,就进了江欣怡的屋子,小翠放下手上的包袱,马上就出去了。 “主子,这些都是我和小慧给你做的,还有呢,等小慧来的时候再拿来。看看,喜欢不?”小萍一边说着,一边就解开桌上的那两个稍大的包袱。 一个包袱里是两套棉衣和一件披风,另一个包袱里,是几双靴子。 其实,刚才小萍一说这是给她的,江欣怡就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在自己的那个江府里,每次见到她们,都是在做这些东西。 “怎么,主子你不喜欢?是颜色不对,还是绣的花样不称心?”小萍看这站在桌子旁,抚摸着包里的东西,却没见得很开心的江欣怡,问。 “怎么会不喜欢,我天天的想着什么时候能再穿上你们亲手做的这些衣物和鞋子,现在不是可以了么,谢谢你,萍儿。”江欣怡走到小萍身边,抱住她感动的说。 “是啊,我们俩也是每天都在想主子呢。”小萍小声的说。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为我所做的一切,都知道。”江欣怡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说。 “主子,现在好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以后还会给你做很多漂亮的。”小萍用手安慰的拍着江欣怡的背心说。 “那你们赚的那点银子,够买料子的么?”江欣怡松开了小萍,笑着逗她。 “主子,我和小慧都有分红的,都攒了好几个大锭子了。”小萍很小声的对江欣怡说。 “哇,那你们岂不是成了小富婆?”江欣怡见小萍的样子,也替她高兴。 小萍也很兴奋的点点头。 江欣怡从包袱里拿出披风,在镜子前转来转去。 “萍儿,有没有听见王爷交兵符的事?”江欣怡想起来问。 “哦,没有啊,今个听见主子回来了,光高兴了,没顾得听。”小萍帮江欣怡把包袱里的靴子放进柜子里,本想让她穿起来试试的,可是现在看来,这主子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 在小萍这里没有听见想知道的,那安鹏飞总该有点消息吧。江欣怡叫小萍留在屋子收拾,收拾,自己急急忙忙的去了会客厅。 进了里面,看见就是江玉郎和安鹏飞两个人,她这才放心大胆的说话。 “二哥,他的兵符真的交上去了?”江欣怡迫不及待的问。 安鹏飞慢慢的放下茶杯说;“他呢,是真的进宫了,不过兵符有没有交上去,就不知道了。反正野猫说下午在街上看见他回瑀王府的时候,很高兴的样子。不过,刘钧他们几个的脸色就不是很好。 ” “啊?那就是交上去了!”江欣怡失魂落魄的说着,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小妹啊,不要担心了,不想回去就不要回去,什么事有哥哥顶着呢。”江玉郎见妹妹这样子,赶紧的安慰着。 “其实,他对你挺好的。你究竟怕什么?”安鹏飞皱着眉毛问。 安鹏飞这样问,也是因为这里就三个人,也没有别人。 江欣怡听见他这样问,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话也说不出来。不是她不肯说,而是,江欣怡真的说不出什么来。 “你们聊,我出去转转。”江欣怡说着,垂头丧气的站起来往外走。 安鹏飞和江玉郎在后面说什么,江欣怡一个字都没听见。走出客厅后,江欣怡看看这个院子,不知道往哪里走,就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 “主子,你怎么了?”小萍见她脸色不好,赶紧迎过来问。 “萍儿,穿暖和点,跟我出去转转。”江欣怡说着,就往外面走。 小萍不知道这主子是怎么了,刚才还高高兴兴呢,于是,就老实的跟在她身后出了门。 江欣怡领着小萍走出大门的时候,看见安鹏飞的马车还在,知道听啊还没离开,就是不知道这两个大男人怎么有这么多话说。 江欣怡想起没跟哥哥打招呼,恐怕他会担心,就对守门的说了一声。 而且,那江玉郎根本就是半个哑巴,一般都不开口说话的。 这里离正街很近,不一会儿,就到了。江欣怡漫无目的的走着,路旁的人见到这样一个丽人,就连身边的丫头都这么好看,都在议论着。 小萍一见,就有些紧张,这是第一次跟身穿女装的主子一起出门,这主子也太惹眼了。 “主子,咱回吧,天都快黑了。”小萍小声的说。 江欣怡刚想说领她去吃点东西,就看见一顶宫里的小轿子打瑀王府那个方向出来,正往宫那边走。 会是去那里的么?刚交了兵符就来下什么旨?不会吧?江欣怡心里更乱了。 兵符都上交了,那皇上要是真的来对付他的话,那自己可就会不客气。江欣怡真的是这样想的,丝毫没觉得自己有多矛盾,让人家交出兵符的是自己,现在真的知道人家那样做了,又在替他担心。 那个方向可是有好几处官员的府邸呢,不一定就是从他的瑀王府里出来的呀。 “主子?”小萍见江欣怡看着远去的那顶轿子发呆,轻轻的拉拉她的袖子喊。 “哦,没事,咱去吃晚饭。”江欣怡现在没有心情吃饭,就是担心会饿到小萍,这才决定进酒楼。 小萍点头,没有异议,在美味做了这么久,对酒楼也不陌生了。哪像第一次,江欣怡领她进聚仙楼的时候,小萍紧张成那样。 就在两个人打算着进哪家酒楼的时候,就看见刘钧骑马往这边来了。看见了江欣怡她们,翻身下马。 “王妃好。”刘钧给江欣怡问完好,眼睛朝小萍看看。 “嗯,你是来找小萍的吧,去吧,等下给送回府就行了。”江欣怡把小萍拽到面前,往刘钧身边一推,说。 “主子,我要陪着你。”小萍退后一步,又站在了江欣怡的身边,这会可不是因为害羞,而是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在街上,又是晚上。 “去吧,没事的,我现在还是王妃呢,谁敢对我怎么滴啊。”江欣怡笑着说。 刘钧也看出来了,今天自己是白来,小萍不会跟自己走的。他本来是想去找小萍,想让她帮着王爷说说话,没想到在这里见到。 “王妃,我也没什么事,不如陪你们转转好了。”刘钧笑着说。 江欣怡觉得有些奇怪,今天中午,他来让自己劝那个人不要进宫交兵符的时候,自己没答应,他离开的时候脸色可是很难看的。 可是现在为什么在笑?为什么?难道那个人今天跟本就没有交兵符?只是骗自己?江欣怡有种被骗的感觉。 “那就一起进酒楼吧,今晚上让你请客。”江欣怡也笑着说。 “好,正好属下也没吃,去哪里?”刘钧爽快的答应着问。 江欣怡看看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就往那里直接走去。 “王妃,咱换一家吧,前面不远的美味楼不错的,不用给属下省银子,一顿酒菜,还是没问题的。”刘钧说。 “我就想到这里吃,酒楼的吃厌了。”江欣怡说完,进了那家酒馆。 刘钧赶紧的把马拴好,跟了进去。 酒馆里的掌柜,一见来了这样的客人,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夫人,赶紧的迎了过来,却不知到该怎么样称呼江欣怡了。 “掌柜的,有雅间么?”刘钧开口问。 掌柜的使劲的摇摇头,很想说客官走错地儿了吧? 江欣怡看见墙角有张桌子空,就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小萍跟着坐在她的身边。刘钧一见,也就放弃了说再换一家的提议。 “客官,想点什么菜?”掌柜的还是不相信自己店里会来这样的客人,试探的问。 “来点酱牛肉,再来两壶好酒,还有什么拿手的小菜,上个几个来就成了。”江欣怡知道这家酱牛肉做的不错,就点了。 “好嘞,客官稍等。”掌柜的,一见人家真的点了菜,那这生意就是做成了,高兴的赶紧去了厨房。 小伙计沏上茶来,刘钧掀起茶杯盖子一看,眉毛就拧到了一起。 江欣怡打开盖子一看,笑了,原来里面的茶是下等货,老茶叶子,刘钧当然没有喝过这样的茶了。 不过,香倒是蛮香的。 “刘钧,那个,你们爷今天进宫,把兵符交了?”江欣怡沉不住气问。 第三百八十三章 情敌? 完了,真交出去了,这可咋整啊!明天上午就到了三日之约了,啊啊啊,要崩溃了。世界末日快点来临吧,就不用烦恼了,江欣怡郁闷喝干杯子里的茶水,一片茶叶挂在她的嘴唇上,也没有吐掉,舔进了嘴里,使劲的咀嚼着,涩涩的。 看着江欣怡这个表情,刘钧开始觉得头疼了,原来,她提出那样苛刻的条件真的是为了刁难王爷啊。这姑奶奶压根就没打算回瑀王府,刘钧明白了。 “咳咳,王妃,属下还没说完呢。”刘钧想了一下,说。 “刘钧啊,我记得王爷说过的,你是他的师兄还是师弟来着。不要属下,属下的,真别扭。”江欣怡没精神的说着,没有留神他的后半句话啥意思。 “回王妃,是他师弟。”刘钧更正着。 江欣怡点点头,看着小伙计送上来的一大盘酱牛肉,还有酒壶。 自小的看电视,那武侠片里一出现,进酒馆的镜头,就有人点酒和牛肉,看着他们吃,直咽口水。自己家的条件不差,牛肉也不是很稀罕的东西,可是买来吃,就是吃不出,看电视上人家吃的感觉来。 就好像看济公吃鸡腿,狗腿的样子,真香啊。 现在这个朝代经营着两个大酒楼,什么好东西都吃遍了。嘴也越吃越刁了,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儿。 江欣怡甚至在想,要不吃个一个月的素,然后在吃什么都会好吃的,鱼的鲜啊,肉的香啊,神马的都会回来了。 “刘钧。来,咱喝酒。”江欣怡拿起酒壶就往刘钧面前的酒杯里斟酒。 “王妃,这使不得。”刘钧慌张的不知该怎么办好,王妃给斟酒唉。 “唉,不要讲究那么多了,我最讨厌这个。”江欣怡不耐烦的说完,就给自己倒酒。 小萍看着自己主子现在的样子,真的很烦恼的样子,想开口劝劝,又不知该怎么开头。就只好看着她喝酒。 “你们王爷把兵符交了,那皇上就同意了?”江欣怡想问清楚。 “哦,这个我还是知道的 ,因为跟王爷一起见了皇上。皇上不同意的,让王爷考虑清楚,可是王爷铁了心,把兵符放下就离开了。”刘钧尽量详细的说。 “那皇上还行。”江欣怡心里舒服了些。 “可是,我刚才看见宫里的轿子从瑀王府那边出来的,不会真的是从你们王爷那里来的吧?”江欣怡想起来,不太放心的又问。 “王妃说对了,那就是宫里的轿子,是米公公来了。”刘钧回答。 “他来干什么?王爷不是交出兵符了么?”江欣怡不解的问。 “米公公是来宣旨的,还把兵符送了回来。圣旨上说,皇上不同意,下旨说,王爷可以不上朝,但是兵权依旧是他的。所以,王爷还是东良国的大将军。”刘钧老实的说。 “什么,你是说,那兵符依旧在瑀王府?”江欣怡张大嘴巴问。 刘钧老实的点头。 哈哈,那就好办了,不管他是不是交出了兵符,重要的是,兵符现在依旧在他的瑀王府。那就是没有做到自己的要求喽。 江欣怡兴奋的伸手拍拍刘钧的肩膀说;“菜都快凉, 来,喝酒,喝酒。” 吓得刘钧赶紧往四处看,可不是么,四周的客人都差异的盯着看呢。 再看那姑奶奶,现在的心情是出奇的好,摇头晃脑的吃着牛肉,喝着酒,哪里有半点王妃该有的矜持! 看着江欣怡开心了,小萍也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吃着刚上来的小菜。 米公公把兵符送回来以后,刘钧的心情才好些,就出来找小萍了。可是现在,看着江欣怡的表情,他反倒没了食欲,背上直冒冷汗,通常情况下,这姑奶奶开心的时候,多半要轮到那可怜的王爷烦恼了。 “刘钧啊,这杯酒我向你赔罪哈。”江欣怡把刘钧和自己的杯子都倒满了,端起酒杯很真诚的对刘钧说。 “王妃,不要这话从何说起?”刘钧莫名其妙的问。 “我听说了,小萍因为我没回来,就拒绝了你的婚事。耽误了你娶妻生子,开枝散叶。现在,没事了,你去赶个吉日来迎娶小萍吧。”江欣怡笑着说。 “主子,小萍不嫁,陪你一辈子。”小萍红着脸,羞涩的说。 “那可不行,刘钧会恨我滴。”江欣怡坏笑着逗小萍。 刘钧那是一脸的激动和感激啊,连连点头。 “王妃,刘钧敬你一杯。”刘钧端起酒杯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对江欣怡说。 江欣怡也端起酒杯,站起身,跟刘钧的酒杯碰了一下说;“为了你们以后的好日子,干杯。” 她这样一说啊,桌子上的气氛更好了,小萍咬着筷子,不敢抬头了。刘钧暂时性的把担心文瑀鑫的事也给忘记了。 这趟没白出来,居然有这么个意外的惊喜,本来还不知道咋跟王妃开口呢。 酒馆儿里的客人渐渐走光了,只有江欣怡他们在。江欣怡得知了文瑀鑫的兵符绕了一圈又回来了,现在又把小萍和刘钧的事敲定,这酒喝的就越来越高兴,连着叫上酒,上菜。 掌柜的把伙计遣开,自己亲自在一旁伺候,他已经从刚才离开的客人嘴里听说了,这是瑀王妃,怠慢不得。 这边喝的不亦乐乎,瑀王府里的人却没这么惬意。 文瑀鑫坐在书房,看着书桌上那道金黄色的圣旨,还有那个自己送出去,又回来的兵符发呆。 母后和拥戴自己的那些大臣们,都担心皇上坐稳皇位后,会对自己下手。要不是自己一直相信着那个人,早就被他们说动了心。 现在看来,皇上是真的相信自己,不然不会放弃这次机会的。兵符是自己自愿交出的,也不会有对皇上不利的舆论。 可是,皇上居然没有答应,还下了这样一道圣旨,可以不上朝,但是兵权依旧在。这一次,因为那可人的故意刁难,却意外的确定了皇上的心。 皇上是相信自己的,这本是件让自己欣慰的事,可是,他却笑不起来。 现在的问题是,明天上午那个约该如何,见了她该怎么回答?文瑀鑫很犯愁,如果是战场上遇到难题,那可以叫上将士们,一起商议。 可是这件事,该怎么办?找谁商议?文瑀鑫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助,连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丢人啊! 文瑀鑫站起身走到书桌前,从上面的小盒子里,拿出那半块玉佩,那是江欣怡离开以后,他摘下来的。 现在他对着它说;“紫灵啊,我现在该怎么办?已经有勇气要自己想要的了,可是,这个她有点难办啊。你能不能教教我,该如何把她留在身边?紫灵,你不会怨恨我吧?” 文瑀鑫对着手里的玉佩说了好些的话,可是那半块玉佩依旧冰凉。他叹了一口气,把玉佩包在帕子里,走出书房,用匕首在院子里的树下挖着。 泥土冰冻着有点难挖,可他还是很快的挖了一个很深的坑,在那帕子上吻了一下,然后放进坑里,掩盖了起来。 不管有多难,那个可人一定会来到自己身边的,文瑀鑫很自信,她不来这里又能去哪里呢?那样舍命的,三番两次的救自己,她不承认对自己的爱,可是那不是爱的话,又会是什么呢? 那个可人的脾气有时就是个孩子,所以,这玉佩还是不要留的好,紫灵永远活在自己的记忆深处,不会忘记的。 但是,那只是在记忆力,现在,这个可人就是自己的一切。 文瑀鑫知道,就算交出兵权,不做将军、不做王爷、但是只有有这个可人在自己的身边,这一生活的一定与众不同。 想着想着,他又伸手,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那个疤痕。看样子,让她回到自己的身边,还要费点周折,可是文瑀鑫有信心。 明天,她一定会以兵符还在的借口拒绝自己的,没事,这都不是大问题,只要知道她心里没有别人就成。 皇上让她做皇后,都拒绝了,所以皇上不是问题。 她以前帮自己的事,看样子那个安鹏飞都知道,既然都没有瞒着他,所以,安鹏飞也不是问题。 那个喜子,文瑀鑫也暗中观察了很久,江欣怡虽然对他很亲近,两个人的眼神绝对不是男女关系的那种,好吧,喜子也不是自己的情敌。 弟弟文骅焱?也不是。 文瑀鑫在脑子里一遍一遍的把自己潜在的情敌都列出来,再一一的排除。 得到的结论就是,她目前还没有目标,确切的说是没有她满意的,没有符合她标准的那个所谓的良人。 唉,真的是极品啊,哪家的女子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居然要自己找什么良人! 对了,后面关过她的那间小屋子得赶紧叫人拆除,她住的后院就算了,留着吧。 文瑀鑫盘算着。 明天开始,又要跟她斗了,不用说,输的那个肯定是自己。 她那张嘴和她那套歪理,自己是绝对说不过的,唉,文瑀鑫让自己做好落败的心理准备。 虽然这样一直僵着,貌似也没有进展,可是文瑀鑫发觉蛮有意思的,总不会一直僵到老吧? 第三百八十四章 一吻 江欣怡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手还搂着小萍的腰。被窝里因为多了一个人,所以显得暖和了很多。 “主子啊,时候不早了,咱该起床了。”小萍见主子又开始耍赖,小声的跟她商量着。因为江欣怡的耍赖,小萍今个是去不了酒楼了。 “唉,萍儿啊,你不知道去年冬天我是怎么过的,一个人睡,到天亮脚丫还是凉的呢。”江欣怡很委屈的说。 这样一说啊,小萍就没有办法了,知道这主子本就怕冷的,就算床上多给她盖几层新被子都没有用。 小萍本想说,那赶紧会到瑀王府去啊,跟王爷在一起就不冷了呀!可是现在,小萍哪里敢说啊。 只好由着主子抱着了。 “主子,你真的不喜欢王爷么?”小萍小声的问。 “嗯,肯定不喜欢了,要不干嘛要离开他,干嘛不回去。”江欣怡很自信的回答。 “可是,刘大哥对我说,你帮王爷很多次呢,还救他很多次。不喜欢的话,怎么会那样做?”小萍很不理解的说。 “唉,这不是没拿到休书么,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就成了寡妇?多难听啊。”江欣怡信口开河的说。 “那主子真的拿到休书的话,名声不是更难听?”小萍好奇的问。 “是啊,是不好听,可是谁让这个朝代的律法不公平呢,只许男的休女的,不能女的休男的!这不是明摆着重男轻女么?”江欣怡很无奈的说。 “呵呵,主子,你真逗,哪有女的休男的道理?”小萍嬉笑着说。 “所以我说不公平啊,可惜跟皇上关系不好了,不然的话,我一定建议他修改律法,女人看着男的不顺眼的话,也能休了他。”江欣怡瘪瘪嘴说。 小萍已经知道江欣怡的脾气,所以不管她嘴里说出什么新名词来,她都不会惊讶了。 两个人相拥着,没有再说话。 又过了好一会儿,江欣怡想到在不起来就要迟到了。那可不行,会让他误会自己很怕他一样。 这样,她才松开手,和小萍一起起床了。 外间,小翠已经把洗脸水给热上,江欣怡洗了脸之后,就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小萍给自己梳头发。 小萍的动作很轻,很娴熟,不大会儿的功夫,一个漂亮的发髻就梳好了。江欣怡换上了小萍和小慧做的衣服和靴子。 小萍举着镜子照给江欣怡看,镜子里的美人让江欣怡自己都迷恋。 不对呀,打扮的这么漂亮,又不是去约会,是去谈判的啊、江欣怡反应过来了。自己现在的样子,那家伙不是更加不肯给休书了? 要不还是弄得难看些吧,江欣怡在镜子前面晃荡着。 “小妹啊,准备好了么?时候差不多了。”江玉郎在门口问,很显然他已经听见了屋里的声音。 “知道了哥。”江欣怡应着,披上小萍递上来的披风。就这么穿着吧,她临时改变了换个造型的打算。 在那个人面前还是不要太低调好!她不想低他一头。 江欣怡和小萍走到了外面,江玉郎不由得多看了自己妹妹几眼。 “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去啊?”江玉郎想起她们还没有吃早饭,就问。 江欣怡摇摇头,她想等解决了问题再大吃一顿。 上了马车以后,江欣怡才发现车厢里面已经换了个样子,用现代的话说就是重新装潢过了。坐榻上的垫子,窗帘什么的都焕然一新,。虽然没有安鹏飞设计的那辆马车那么好,可是却也很豪华了。 “哥,谢谢你。”江欣怡美滋滋的靠在坐榻上对江玉郎说。 “小妹,又跟哥哥见外了。咱江府虽然败落,可是哥哥还是能让你的日子过的好些。”江玉郎见妹妹喜欢,所以也很开心的说。 江欣怡自己虽然是个富婆了,可是她可以救助叫花子,救助穷人,唯独不能救助眼前这个哥哥。那样做的话,会伤他的自尊。 小萍坐在一旁,伸手抚摸着窗帘上的绣活。 “真的决定不跟他回府?”江玉郎问。 江欣怡点点头,丝毫没有犹豫。 江玉郎不知为何,竟然会叹了一口气。 约定的地点依旧是逍遥楼,等江欣怡她们到了,下了马车,就看见逍遥楼门口的几匹马,还有一辆马车。 那就是他打算接自己回去用的吧?江欣怡猜测着。 海子迎出来,把江欣怡请到上次的那个大雅间,刘钧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没有看见安鹏飞他们,估计是故意回避了。 刘钧打开门,请江欣怡进去,小萍不知该不该跟着,身后的江玉郎叫住了她。 江欣怡抬脚迈进那道门槛,身后的门马上就被刘钧关上了。 文瑀鑫本来还在想事情,他知道,她今天根本不会跟自己回府,但是,他也知道这是个开始。 听见关门声后,文瑀鑫慢慢的转过身子,看着自己这美丽调皮的王妃。 江欣怡被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白了文瑀鑫一眼说;“看什么,没看见过?” 文瑀鑫也不说话,他决定以静制动,看她今个会怎么说。 江欣怡也明白了他的意图,不吱声就没事了、想得美。 “咱也不要绕圈子了,我的要求你没有做到,所以,你得把休书给我,不能耍赖。”江欣怡开门见山的说。 “欣怡的要求我做到了,兵符是个意外。”文瑀鑫为自己辩解着。 “废话少说,休书拿来。”江欣怡说着,把手伸到了文瑀鑫的面前。 文瑀鑫看着她这刁蛮的样子,再看看伸到自己面前的小手,大脑一热伸手拉住了江欣怡的那只手,一使劲丝毫没有防备的江欣怡就被他拽到了怀里。 文瑀鑫用双手紧紧的环住她的腰。 “你干什么?放开。”江欣怡没料到会这样,一边挣扎,一边小声的质问。 文瑀鑫见她小声的问自己,而不是无所顾忌的大声咆哮,嗯,他认为自己做对了。 “你放不放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江欣怡仰头看着面前的正张笑眯眯的帅哥脸威胁着说。 “为夫不会放的,随便你好了。”文瑀鑫很深情的说。 “这可是你说的。”江欣怡恶狠狠的说着,然后举起了两只很自由的手。 江欣怡握紧拳头想给他来个双锤贯耳,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下不了手。又不想用自己的绝招用膝盖顶他的命根子。 松开拳头想抓他的头发,也放弃了,为什么啊?怎么就对他下不了手了?江欣怡迷糊了,怎么都想不明白。 文瑀鑫看着怀里的人,咬着嘴唇很无奈,有犯愁的样子觉得真可爱。忍不住低下头,在她耳边说;“怎么样,舍不得了吧。” “谁说的?”江欣怡恼羞成怒,不服气的看准了他的脖子,张嘴就要咬。 又来这招?文瑀鑫很灵活的避开了,然后迅速的低头,用自己的唇盖在了那张开的小嘴上。 “呜呜。”江欣怡抗议。 文瑀鑫也不理她,继续吻着她的唇,忽然,他觉得一阵疼痛,嘴唇被她给咬住了。 他依旧没有松开双手,就这样紧紧的拥抱着她。 江欣怡咬住了他的下嘴唇,已经有腥味流进了自己的嘴里,她知道,是他的血。 江欣怡对着文瑀鑫眨眨大眼睛,示意他松开自己的话,自己也会松开嘴。可是他的眼神却带着笑意,环住自己腰的手也丝毫没有松的意思。 还咬么?真使劲儿咬的话,会咬掉他半片嘴唇的! ?他在皱眉?咬疼他了? 江欣怡看着文瑀鑫的眉头,犹豫这档,玉牙不禁一松。 文瑀鑫趁机又吻了起来,吻得很温柔,江欣怡大脑混乱,浑身发软,本想再接着咬的,可是不知为何,嘴却不由自主的跟他缠绵了起来, 一双手也环向了他的脖子。 得到了她的回应,文瑀鑫仿佛受到了鼓舞,更加贪婪的吻着,阵地也从她的唇移到脸颊,移到那朵桃花上,移到了她的颈部。 江欣怡闭着眼睛感受着,努力的不让自己瘫软下来。 “欣怡啊,跟我回去好么?”文瑀鑫见打开了她的心,喘息着问。 回去?这两个字像是一盆冷水把江欣怡给泼醒了,她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人。真的要回到他身边么?跟他真的可以厮守终生么?她不确定啊。 “好么?你不喜欢我再掌管兵权,我们可以离开京城的,去哪里都可以的,只要你喜欢。”文瑀鑫看她的眼神,赶紧的说。 江欣怡摇摇头。 “为什么?你的心里明明有我的,究竟是为了什么,说啊。”文瑀鑫有些害怕的问,她的眼神里,有一种陌生的东西,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我不知道是什么,反正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救你帮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我对你的感情就是哥们,朋友之间的那种吧,我不知道,不确定。”江欣怡语无伦次的说。 “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能确定?”文瑀鑫尽量的压抑着自己的感情,怕把她刚刚对自己打开的心门再关上,很温柔,很耐心的问。 第三百八十五章 心里有他 文瑀鑫看着怀里这矛盾的人,明明是爱着自己的,可是却不肯面对。他真的不明白,以她的性格应该是敢爱敢恨的呀,为何现在畏畏缩缩? “好吧,我现在不逼你,我会等你确定对我的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休书的事,你也先不要急着要,等你确定的对我说心里没有我的时候,我再给你。”文瑀鑫考虑了一下,对怀里的人说,然后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很轻柔的抹去江欣怡唇上的血迹,那是他自己的。 江欣怡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以他的性格不是该霸道的说,你说的我都做到了,以后永远都是我的女人?这样的话么? 可是,他竟然没有这样做!还说要等?他真的改变了很多,真的为自己改变的啊。想到这些,江欣怡心里很舒服。 “那,那我先回去了。”江欣怡有些慌乱的说着,转身开门就往马车那边跑,脸上被他吻的烫烫的,心里也是烫烫的,生怕被门口的几个人看出什么来。 小萍赶紧的跟了过去。 文瑀鑫也走了出来,带着笑意看着远去的身影。 江玉郎没再说什么,连招呼也没跟文瑀鑫打,就大步的往马车那边走了。 刘钧他们看着文瑀鑫流血的嘴唇,虽然不知道屋子里刚才发生了什么,可是看着他脸上那笑意,就知道有好事儿。 马车上的江欣怡一句话都不说,就是拿着一块帕子在手上搅动。刚才他跟自己啵啵的时候,自己是心跳加快,有感觉的。 难道真的是爱上他了?可是这也没跟他恋啊,咋就爱上了呢?江欣怡很恼火,明明告诫过自己,不要跟他动感情的啊,结果呢?怎么就不知不觉的陷进去了? 江欣怡舔舔嘴唇上的的腥味,脸不由得又火烫了起来。 貌似现在的他也不错啊,肯为自己放弃那么多的人和事。 是自己不甘心么?不甘心什么呢?那些女人也都休掉了,自己就是瑀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了。 江欣怡想确定自己究竟想怎么样,可是偏偏的,就是想不进去,烦死了,不想了!江欣怡觉得脑袋快爆炸了。 江玉郎没有经历过感情上的事,所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自己的这个妹妹,只是在一旁干着急。 小萍也没敢吱声。 江欣怡他们回到宰相府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江欣怡没有胃口,就让小萍跟小翠去吃了。 她一个人看着火盆里的炭火发着呆,“娘。”一声怯生生的呼唤,让她抬起了头。 门口站着的是小槐,小脸上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冷,红通通的,很可爱。 “小槐?”江欣怡见他的样子,怜爱的喊着,伸出了手。 江欣怡的呼唤,鼓励了小槐,猛的跑了进来,扑进江欣怡的怀里。 “娘,是小槐不乖么?你不要小槐了?”小槐抽泣着,委屈的哭着问。 江欣怡把他抱在怀里,小槐的手立马没把江欣怡的脖子搂的紧紧的,生怕一松开,她就会消失一样。 江欣怡不知该怎么跟这个孩子解释,只有轻轻的拍着他的背说;“不是的,娘有事要办,所以。” “娘,那事情办好了没啊?”小槐抬起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江欣怡问。 小槐这么称呼江欣怡,她一点头不觉得尴尬。面对这个可怜的没娘的孩子,江欣怡无法说出让他不要叫自己娘,这句话。 “嗯,办好了,所以回来了呀。”江欣怡帮他抹去泪水说。 “娘啊,既然办好了事,那咱回家吧。”小槐笑着说。 “回家?”江欣怡一怔。 “对呀,娘应该跟爹爹住在一起,去跟舅舅说,咱回家。”小槐扭动着站到了地上说。 舅舅?“小槐跟谁来的?”江欣怡想起来问,她相信这是那个家伙高的鬼,却不确定是不是他亲自送小槐来的。 小槐还没回答,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刚跟江欣怡分开没多久的文瑀鑫,他的下嘴唇还是肿的。 “小槐乖,想娘了呢,就跟娘住在这里好了。让他回去吧。”江欣怡耐着性子跟小槐商量着。 “小槐想跟爹娘在一起,三个人在一起。”小槐看看文瑀鑫,又看看江欣怡说。 完了,这家伙打出这张牌,自己可得好好的想好怎么办。 “主子,舅老爷来请王爷和小少爷去吃饭。”小萍从门外走进来说。 “先去吃饭吧。”江欣怡弯腰对小槐说。 “主子,你早上都没吃呢,现在还不去?”小萍见她不去,就开口问。 “什么,你早上的都没吃?想干嘛?”文瑀鑫有些生气的问。 “我吃不吃关你什么事?多管。”江欣怡白了他一眼,拉着小槐就往外走。 文瑀鑫不敢反驳的跟在后面,这辈子,是被她吃定了,唉! 午饭因为有小槐,所以倒也没显得有多尴尬,江欣怡和小槐吃的很开心,把个文瑀鑫晾在一旁,跟江玉郎无奈的摇头。 文瑀鑫因为嘴唇被江欣怡咬伤,所以吃菜的时候,咸的腌到伤口就会很疼。他微微的皱皱眉毛,江欣怡偷偷的笑着,暗暗在心里骂,活该。 江欣怡看见了桌上的一道菜,那是鱼块,因为她喜欢吃辣的,所以江玉郎特意叮嘱厨子烧的。 “王爷,尝尝我们这里厨子做的菜,不要客气。”江欣怡说着,站起身,用勺子舀起一大块鱼肉和汤,笑的很甜的放在了文瑀鑫面前的小碟子里面。 用勺子是因为可以多盛些汤进去,那汤辣的才够味呢,嘿嘿。 江欣怡这样出奇的热情,江玉郎以为是故意做戏给小槐那孩子看,根本就没想到自己妹妹会坏到这个程度。 而小槐也以为这时娘对爹好的意思,还得意的跟文瑀鑫挤挤眼睛,暗示他快点吃啊,吃了,这个娘就高兴了,就会一起回瑀王府了。 可是,江欣怡的意图,文瑀鑫懂,他不会误解的。这可人这么热情的招待自己,那完全是因为,自己嘴唇上的伤啊! 文瑀鑫抬头看看江欣怡,而江欣怡则是笑得很甜的说;“怎么,王爷这么不给面子啊,放心吧,没下毒的。” 文瑀鑫没辙了,拿起筷子慢慢的夹起那块浸在辣辣的鱼汤里的鱼块,看着江欣怡的眼睛,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嘶,文瑀鑫忍不住了,咸的就够呛了,何况这辣的! “王爷,好吃么?”江欣怡很温柔的问。 这叫文瑀鑫怎么回答?说不好吃也不行,说好吃的话更不行,无奈之下点点头。 “喜欢吃的话就多吃点吧,鱼有营养,对身体好。”江欣怡说着,立即站起身亲手把那道鱼移到了文瑀鑫的面前。 然后挑衅的看着文瑀鑫,心想,不好好整整你,估计以后自己是消停不了了! 一旁的小翠朝小萍看看,那意思,这二小姐对王爷真体贴啊。小萍老觉得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只有对小翠笑笑。 文瑀鑫不怕她不跟自己斗,相反的,就怕她不斗。吃就吃吧,反正也疼不死,想通的他下定了决心,就对着那盘菜开战了。 江欣怡很斯文的吃着别的菜,欣赏着文瑀鑫,他的额头已经开始冒汗了,受伤的嘴唇也在抽搐着。 江玉郎坐在斜对面,终于看出了不妥之处,感情自己这妹妹是在整人呢!他开始同情自己这妹夫了,堂堂的瑀王爷啊,老天! “小翠,给王爷倒杯凉茶来。”江玉郎看不下去了,赶紧吩咐着小翠。 小翠赶紧给倒好了,放在文瑀鑫的面前。 文瑀鑫感激的看看江玉郎,刚想端起来喝,江欣怡用筷子敲敲面前的盘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意思,有本事不要喝呀! 看着江欣怡的表情,文瑀鑫把茶杯慢慢的放下,接着吃那盘红辣辣的鱼,希望嘴唇快点麻木。 “小妹啊,等下跟王爷回去么?娘家这么近,什么时候想回来,都可以啊。”江玉郎也不知为何,忽然开口帮文瑀鑫说话了。 “哥啊,我才回来,你就赶我走?那我到外面租房子住去。”江欣怡威胁着突然反水的哥哥说。 “她喜欢在这里,就随她好了,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我来接她就是了,只是要多麻烦舅子了。”文瑀鑫生怕真的把江欣怡逼出去,在这里自己还放心些,反正那个岳父也疯了,家丁也都遣散了。 留下的这几个,应该都是老实的人,不然谁还会呆在已经破落的地方呢。 江欣怡发觉自己已经抓住了文瑀鑫的软肋,可是她得意不起来。以为这个人现在的软肋就是她自己。 她觉得自己现在很邪恶,很变态。尤其是发觉他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抹不掉的时候。 “娘啊,爹很可怜的,今天还被猫咪咬到嘴呢。”小槐忽然想起要帮这王爷爹爹说话。 “咳咳咳。”一句话,就把刚吃东西的江欣怡给呛到了,好像是菜屑呛到气管里了。 文瑀鑫赶紧站起身,端着自己面前的那杯凉开水走到江欣怡身边,一之手帮她拍背,一只手把茶杯递给她。 江欣怡呛的眼泪都出来了,终于把气管口的东西,咳嗽了出来,怨恨的夺过杯子喝了一大口。 是啊,孩子问的话,就说不小心碰伤的呗,干嘛说是猫咬的?江欣怡觉得很生气,白折磨他半天了。 江欣怡生气的站起身,就往外走,哼,你等着。文瑀鑫就在后面追,想跟她解释。 可是出了门口,迎面走来的几个人,让江欣怡和文瑀鑫都站住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醋缸里的贵妃 尽管她爹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可是文靖乾却比文瑀鑫讲情义,没有因为江世谦犯错,而迁怒于他的女儿。 就算那些太监宫女都开始巴结别人,可是表面上看,这江贵妃的还是有些气势的。此时的她,身后跟了几个宫女,几个小太监、还有几个带刀侍卫。 江欣玉今个儿回来可是有目的的,自从她爹出事,她在宫里的积蓄也都打点的差不多了。为了预防万一,所以找个借口回来,想问她哥哥江玉郎要些银子珠宝什么的。 不然,现在这个很凄凉,有些寒酸的家,她才不想回呢。加上才知道自己的妹妹回来了,她也想来看看,不要误会,她可不是回来叙姐妹亲情的。 江欣玉只是想来看看,这个夺走了她中意的两个男人的心,现在出走回来回事何种狼狈。她听说后,就打听过,可惜没听到有价值的东西。 她在马车上甚至在想,自己这个妹妹不会是在外面被别的男人玩厌倦,或者是带着孩子回来。 可是,江欣玉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见到的这个妹妹,穿戴相貌跟从前一样的好。哪里看得出在外面吃苦?哪里看得出受过半点委屈? 看着紧跟在江欣怡身旁的文瑀鑫,江欣玉心里更加不平衡了。她想不通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自己在宫里规规矩矩,不敢越雷池半步,可是皇上和文瑀鑫却对她丝毫没有感觉,也不珍惜她。 可是这个疯疯癫癫的妹妹,不守妇道的离开王爷,在外面一年多。他们却对她念念不忘,一回来,一个要她做皇后,一个要她回府做王妃。 最让江欣玉来气的是,他们居然肯为了这个妹妹答应放弃所有的女人,当然,这里面也包括她自己。 这时,江玉郎也走出屋子,正好看见院子对面僵站着的几个人。 自己的大妹,看着小妹那眼神真的像见到仇人一样。 而这小妹,却是一副不屑的样子。 江玉郎看见这贵妃妹妹回来,既没有象征性的问安,也没有亲热的表示欢迎。这倒不是江玉郎心有多冷,实在是这个贵妃妹妹做的太过分。 上次回来哭诉后,就离开了江府,江玉郎告诉她爹在后院,可是江欣玉却只是嗯了一声,连看都没有去看。 江世谦对这个听话的大女儿,那是相当的宠爱的,所以,她这样的态度,才让江玉郎的心更冷。 相比之下,那个小妹现在对爹的态度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江欣怡也没有专门的去看望自己的爹,可是自打江玉郎在塘边看见她阻止爹掉进冰窟窿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小妹已经原谅那个疯掉的爹爹了。 “呦,是瑀王爷的王妃回来了,王爷,您想用家法的话,请把人领回瑀王府吧。我们帮理不帮亲,谁让她不守妇道离家出走了呢。”江欣玉明知道文瑀鑫根本就不会那样,而冷嘲热讽的说。 “瑀王府的家事,不劳贵妃劳心。”文瑀鑫冷冷的说道。 “欣玉,你回来有事么?”江玉郎听见她这样说小妹,很生气,就冷冷的问。 “哥?”江欣玉没想到自己哥哥会这样对自己,还在这么多的太监和宫女面前,这么不给自己面子。 江欣玉是这样想的,不管怎样自己都还是个贵妃,如果怀上个龙种的话,就能翻身做皇后的可能了。 她没有想过,皇上不是没有儿子,可是他为啥不立有儿子的妃子为皇后。 所以,今个来想弄些银子回去,也是想贿赂皇上身边的几个公公,尤其是米公公,那样的话,皇上翻牌子,就有人为自己说话了。 “娘啊,抱抱小槐。”江玉郎还没再回应呢,小槐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江欣怡身边,扯着她的披风仰着小脑袋说。 “小槐乖,来爹抱抱,你都这么大了,会累到娘的。”文瑀鑫说出了这么句让江欣怡感到笑着弯身去抱小槐。 “不要,小槐不要爹抱,要娘。”小槐壮起胆子拒绝着。 “好了,来,娘抱抱。”江欣怡笑着弯身把小槐抱起,还拉拢自己的披风把他包了起来。 “哥,我们回房了。”江欣怡很亲昵的对江玉郎说。 江玉郎笑着点头。 “站住,就算你是瑀王爷的妃,见了本宫也要请安吧?”江欣怡走过江欣玉身边时,江欣玉有高傲的说。 “切,什么本宫啊,不就是皇上的小老婆么。有本事你去告御状,然后来砍我的头,我等着。”江欣怡歪着脑袋挑衅的对江欣玉说完,就抱着小槐往自己的住处走。 文瑀鑫面无表情的看了江欣玉一眼,也跟了过去,后面还有小萍和一瘸一拐的小翠。 小槐才不管大人之间发生什么事呢,只顾着自己紧紧搂着江欣怡的脖子,看着跟在后面的几个人,还不时的跟文瑀鑫做鬼脸。 江欣怡进了自己的屋子,一转身才注意到自己身后还多了个大尾巴。 “你跟来做什么?”江欣怡没好气的问。 “是你叫我来的啊。”文瑀鑫装糊涂的回答。 “瞎说,我啥时候叫你来的?”江欣怡纳闷的问。 “不是你对舅子说,哥,我们回房了么?”文瑀鑫歪着头说。 “那个我们就没有包括你在内啊,怎么还有你这么自作多情的人啊?”江欣怡发现他现在也开始变得油嘴滑舌了,真的很不习惯,不知道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 文瑀鑫的性格其实真的改变了很多,他自己也发觉了。现在面对江欣怡,嘴还是显得笨了些,答不上的话,他就装没有听见,转开身子看屋子里的摆设。 小萍见状,偷偷的扯了小翠的衣襟走了出去。 “小槐跟我在这里好了,你回去吧。”江欣怡抱着小槐坐下,用手捂着他凉凉的小脸蛋对文瑀鑫说。 文瑀鑫见她开始开口撵人了,也不好再赖在这里,况且有小槐在,也不好对她做什么亲昵的举动。 他看看小槐,希望他能说句不让自己走的话来。反正,文瑀鑫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可人对这小家伙可是疼爱有加的。 那承想这小槐光顾着享受母爱,哪里还记得帮这个可怜的王爷爹爹说好话!他的眼睛光盯着江欣怡看了。 文瑀鑫无奈的很夸张的叹口气往外走。 在他回手把门关上以后,那屋子里立即传出来一片嬉笑声。 小萍拎着冒着热气的茶壶走来,看见文瑀鑫笑眯眯的站在那门前往门缝里面看,顿时不知道自己该走上前?还是先躲开。 文瑀鑫站了片刻,这才发觉旁边有人,小翠和小萍都抿着小嘴在偷笑呢。 他这才变脸,很严肃的拉拉自己的衣襟,往院子外面走。 “小萍姐,王爷和二小姐怎么回事啊?”小翠小声的问小萍。 “没事的,他俩就这样,过几天你家二小姐,我家主子消气了,就好了。”小萍看的很透彻,对小翠说。 小翠回头看看文瑀鑫离去的背影,眨眨眼睛,原先听说这王爷很威严的。还有这个二小姐,她真的是府里头的一个女魔头啊。 可是现在这俩人,怎么都变了呢?小翠想不通了,不过,现在的她已经不再害怕这二小姐了。 这边的气氛很融洽,可是江玉郎那边就惨了。 书房里,只有江玉郎和江欣玉兄妹俩。 江欣玉冷笑着说;“哥,我再说一次,我来拿银子,也是为了咱家好,为了你好。假如我的地位不保的话,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我现在过的就很好,你当好你的贵妃就是了。”江玉郎不领情的说。 “就这样,府里成什么了?除了老的瘸的,就是疯的,你还说很好?哥,在咱爹跟前这么多年,你不会不知道,我在宫里的位置对咱家有 多重要吧?”江欣玉敲打着面前的茶几说。 “你还知道那是咱爹?从他出狱回来,你有看过他一次么?”江玉郎冷冷的质问着。 “可是,如不是我在皇上面前求情的话, 兴许爹会老死在牢里。”江欣玉不甘心的反驳着。 “够了,告诉你,银子呢府里没有,嫌丢人的话,以后也不用回来了。”江玉郎再也没有耐心听了。 “我走?可以啊,把属于我的那份银子给我就成,难道你想私吞?告诉你,我可不是傻子,居然对我说银子被盗。咱家的密室究竟在哪里我都不知道,那些盗贼怎么会知道?”江欣玉不相信的说。 是这样的,说出来谁都不会相信的,皇上当时确实派人来搜了,可是只是找到了江世谦另一个打掩护的小密室,而那里面也只有几千辆银子,和一箱珠宝而已。 那个已经被江欣怡设计搬空的大密室,御林军跟本就没有找到。几个跟随江世界多年的人,知道那个密室秘密的人,江玉郎把自己爹给他们下毒的解药都给了他们,又每人给了一笔银子。 所以,那几个人都感激的离开了。现在那个密室里,还有江世谦最后一次贪污的赈灾银。但是,江欣怡说了,那个先放在这里,以后有机会,还是要还给老百姓的。 江欣怡说了,这藏银上交的话,说不定又会落在那个贪官的荷包里。而,江玉郎也认为妹妹说的有道理,就听她的了。 现在,这个贵妃妹妹居然为了银子,而怀疑自己,这怎么不让江玉郎生气。他才懒得解释呢,用力一拍桌子说;“不信的话,你请旨来搜好了。” 江欣玉见哥哥真的动怒了,也知道自己太过了些,“哥,我也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会对那个贱人那么好?” “闭嘴,我没你这样的妹妹,滚。”江玉郎恼火的说着,把茶几都拍碎了。 “你们都被那贱人给蒙蔽了,总有一天要跪在我面前求我的。”江欣玉恼羞成怒的大喊着,转身出了书房。 第三百八十七章 王爷要睡床沿 这也不能怪她啊,从小被爹 培养着,脑子里跟本就没有什么亲情。 江欣玉到了外面一上了马车以后,才看见刚刚走大门的文瑀鑫。 “瑀王爷,这是去哪里?”江欣怡从车厢的窗子看着自己爱慕已久的男人问。本来生着气呢,可是见到他一个人,还是忍不住要问。 “没什么,就是去街上给我的王妃买些干果什么的,她最爱吃了。”文瑀鑫不冷不热的说完,就径直走到旁边的马桩上,解下自己马翻身而上,自顾自的走了。 江欣玉贪恋的看着他远去,心里像有针在扎。不管自己对他如何倾心,都是没有用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妹妹,没有她的话,会怎样?反正自己不会这么伤心的。 江欣玉把一切的怨恨都集中在了江欣怡身上。不是么?皇上和这瑀王的心都在她那里,自己貌似什么都没有得到。 而现在呢?就连亲哥哥也对自己很冷淡了。 “江主子,时候不早了,咱回吧。”一旁的一个小太监,细声细气的提醒着。 江欣玉这才暴躁的把车窗帘放下,马车慢慢的往宫那边返回。 傍晚吃饭的时候,文瑀鑫很准时的进了用餐的屋子。见江欣怡身旁还有个空位置,不客气的坐了下来。 “爹,这菜都是娘做的。”小槐很乖的喊了一声就张嘴吃江欣怡刚挑好刺的鱼肉了。 小翠赶紧的站起身去拿了一副碗筷来,放在文瑀鑫的身旁。 你,你怎么又来了?江欣怡看着身旁这位,用眼睛问。 “欣怡做的菜,看着就有食欲。”文瑀鑫拍着马屁,也不看江欣怡,就拿起筷子动手了。 唉,完了,看样子这狗皮膏药是贴定了!江欣怡犯愁的看着文瑀鑫,他先吃东西的样子,就像是饿了三天一样。 正张桌子上就数文瑀鑫忙活的快,江玉郎和小萍倒像是个客人,显得拘谨了很多。 “爹,好吃不?”小槐调皮的问。 “当然,你娘做的菜,是最好吃的。”文瑀鑫接着拍,一仰头,刚好接到江欣怡的一记白眼。 “刘钧跟你说了没有,我让他挑个好日子,帮他们把婚事办了。”江欣怡想起来问。 小萍赶紧的低了头,咬着筷子。 “好啊,反正我在城东给他置办了一套宅子,就算给小萍的新婚礼物好了。”文瑀鑫笑着点头说。 江欣怡知道,这宅子是上次他答应自己补偿小萍的,也不挑破。 “房契上是谁的名字?”江欣怡问。 “哦,当然是一家之主的名字了,有什么不对么?”文瑀鑫不解的问。 “咳咳,反正还有时间,麻烦王爷你去改下,把名字改成萍儿吧。”江欣怡趁热打铁的说着,没理会小萍的囧态。 小萍听见这王爷还要送他们宅子,正不知该拒绝,还是该感谢的好,而且,她根本就插不上话。 文瑀鑫听江欣怡说让自己把地契改成小萍的名字,马上朝江玉郎看,同样的,江玉郎也是一脸的疑惑。 他们真的搞不懂,地契为啥要写上女人的名字?他们跟本就不会知道,来自现代的江欣怡的想法。 要知道,江欣怡穿来之前,现代的婚姻法已经改了,那就是,房卡上写谁的名字,就是谁的。 江欣怡潜意识里,就想给小萍一个保障,所以才固执的提出这个要求的。 古代没有离婚一说,但是,男人是有理由休了女人的。刘钧当然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是江欣怡不管,她觉得应该这样。 想到产权问题,江欣怡想起了网上的一段话,说是想降低离婚率的最好办法,就是夫妻双方离婚后,不管是谁的错,那房产都归国家。 “怎么,不行么?”江欣怡见文瑀鑫没回音问。 “行,当然行,欣怡认为怎样好,就怎样吧,我明个就叫人来把地契改成小萍的。”文瑀鑫不反对,只要这可人高兴就成。 “萍儿,明个跟王爷去宅子,看看怎样,好好的布置一下,有的忙了。”江欣怡扭头对小萍说。 “小萍谢谢王爷,谢谢主子。”小萍站起身,给文瑀鑫和江欣怡各自道谢。她知道,这个宅子自己是不能拒绝的,不然主子会生气。 “哥,萍儿是我滴妹妹,你懂的哦。”江欣怡笑嘻嘻的对江玉郎说。 “嗯,一份厚礼哥哥还是送的起的。”江玉郎张嘴就答应了,半点犹豫都没有,这要是给江欣玉听见,非得气吐血不可。 “哥,王爷,还有小慧呢。”江欣怡丝毫不客气的说。 文瑀鑫和江玉郎相互看看,苦笑一下,点点头。 文瑀鑫看这大舅哥对自己的王妃那是真的很溺爱,这份爱他是不会吃醋的。他真的很佩服自己的这个王妃,能让这冷面的江玉郎冷不起来。 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见他们都答应了,江欣怡很开心的招呼着,“来来,大家快点吃,喜欢的话,明个还是我下厨。” 现在,桌子上的气氛跟先前可不一样了,轻松了很多。真的很像一家人了,有说有笑的。是啊,就是因为江欣怡,这桌子上的人才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幸福,什么叫开心。 “欣怡,怎么今晚不喝酒了?我不是说府里头有好酒么?”江玉郎想起来问。 “不了,小槐在这里,万一喝多了把他踹到床下咋办?”江欣怡又给小槐夹了一块糖醋排骨说。 “不妨事的,我睡床沿拦着。”文瑀鑫见江欣怡心情好,见缝插针的来了一句。 “你吃饱了哪来的回哪去,这里没你睡的地方。”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说。 “主子,我去和小翠睡就有地方了。”小萍实称的说。 江欣怡对小萍哪里发的起来火啊,犯愁的说;“你这丫头好没良心,过些日子就嫁给刘钧了,就剩这么几天了,还不好好的陪陪我?跟他瞎起什么哄?” 小萍被江欣怡说的脸通红,不好意思的再次低下了头。 “哦,我就开开玩笑,不是当真的,等下我就回去。”文瑀鑫不想玩笑开过火,赶紧的准备好退路。 江玉郎看着自己这极品的妹妹,还有这可怜的妹夫,既没开口为文瑀鑫讲情,也没说别的。他觉得这样挺好,看着这夫妻俩斗嘴,真的很开心。 江欣怡听文瑀鑫这样说,也就没再追究什么,很得意的吃着晚饭。不过,说句心里话,这样的气氛她真的很喜欢,有家的味道了。 晚饭后,文瑀鑫真的没有在赖在这里不走,跟江玉郎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江欣怡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反正从他们的表情上来看,一定跟自己有关系。 江欣怡和小萍各自牵着小槐的一只手回房了。 小翠在另一个房间吃好,马上和一个夫人过来收拾碗筷。 “小翠,老爷吃过了么?”江玉郎在一旁问。 “嗯,吃过了,二小姐除了鱼以外,每样菜都另外盛了一份让奴婢先送了过去。”小翠回答。 江玉郎心里一暖,没再说什么,回到自己的书房里,坐了一会儿。他一点都不担心这妹妹会恶整那已经疯掉的爹了。 他知道,自己这个嫉恶如仇的妹妹,是不会对付一个没有祸害能力的老人了。 哎呀,既然答应了妹妹给那俩丫头一份厚礼的,送啥好呢?江玉郎琢磨着。 江欣怡那屋子里,三个人烤了一会儿火,看见桌子上有几包东西,打开一看是干果蜜饯。 谁买来的?哥哥的么?还是那个人?江欣怡猜不到了。她告诉小槐,明天白天才可以吃,晚上吃,牙齿会长小虫子。 小槐很乖的点头答应。 江欣怡给他们讲了一个小故事,这才准备睡觉。 小萍抢着帮小槐洗了小脚丫,江欣怡又到橱柜里捧出一床新被子,横着放在床上。 “娘啊,什么时候回家吧,爹把那些女的都赶走了。你看他多喜欢你呀。”被窝里,睡在中间的小槐,眨着大眼睛对江欣怡说。 “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的,这样多好,你想跟娘睡就来这里,想跟爹睡就回瑀王府。”江欣怡哄着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说。 “小槐懂啊,爹跟娘不睡在一起的话,我就没有小弟弟和小妹妹了。”小槐很认真的说。 噗,江欣怡和小萍都忍不住笑了,只是小萍的脸红了。 “你这小家伙从来听来这些怪话的?”江欣怡伸手轻轻的捏捏小槐的鼻尖问。 “来的时候刘叔叔,萧叔叔他们告诉我的。”小槐老实的回答。 晕,这几个家伙比文瑀鑫还卑鄙,竟然这样教孩子!江欣怡有点郁闷,还好小槐没说是文瑀鑫教的。 “我想做哥哥,娘你给生弟弟妹妹吧,我领她们玩,教她们写字、还教他们打拳。”小槐天真的幻想着,仿佛江欣怡已经生下来了一样。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娘保证你会有弟弟或者妹妹的,赶紧闭上眼睛睡觉,不然娘生气了。”江欣怡敷衍着小槐,心里却想,孩子是会生的,可是不一定跟谁。 小槐怕江欣怡真的生气,老实的闭上眼睛睡觉。小萍因为小槐说那话是刘钧教的,就没好意思跟江欣怡聊天。 可是江欣怡失眠了,这样下去怎么办啊? 第三百八十八章 王妃哪天回府? 可是,自己对他的感情,究竟算什么?为啥对他放不下?是爱上他了?江欣怡不想承认,可是现在想不承认也不行了。 她不由得有些怨恨自己,自打穿来嫁进瑀王府,就告诫自己要把握好人生的舵,不要偏离了自己画好的航线。 而现在,已经偏了,偏到他的那个港湾去了。贪恋着他的气息,尤其是在这寒冷的冬夜,更加想念他那温暖的胸膛。 真的要回到他身边么?江欣怡站在心里的十字路口徘徊着,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想想他以前对自己做的事,那些还都历历在目,并没有遗忘掉。 可是却恨不起来了。 所以,她不甘心,但是还有的就是不放心。鬼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做让自己伤心的事呢? 江欣怡就这样想着,蜡烛燃光了,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的。 唉,嫁人等于没嫁,没嫁,却多个儿子!这个娘,江欣怡倒没觉得自己当的有多窝囊。平日里没事的时候,她也会幻想着在这个朝代里嫁人生子的日子会是什么样的。 也曾想过,万一自己无意中遇见那个时空隧道之门,会怎样办?把老公孩子都领到现代?还是自己一个人离开?还是选择留下来? 那个现代是很先进,不管是思想还有生活条件。可是江欣怡清楚,那个现代让自己值得留恋的,好像除了爸妈,还有几个好友以外,真的没什么了。 在这里,已经适应了没电的日子,吃什么东西都不用去担心什么添加剂。 有些事情表面上看,很简单。可是真的想进去的话,牵涉到的东西实在是很繁琐,方方面面的都要考虑。 江欣怡很怕思考这些东西,这些要考虑的东西就像是一张网,又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一旦摆在面前,就感到压抑,感到心里没底。 其他的事情她都不怕,唯独对这件事感到畏惧,总是想逃避。可是现在,没法逃了,自己已经知道陷进去了,还往哪里逃? 这个瑀王爷实在是太出色,以至于江欣怡觉得很难再遇见跟他一样的人。说是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有的是,可她真的没什么把握能找到自己真的满意心仪的人。 江欣怡什么时辰睡着的,她自己也不知道。第二天醒来睁开眼睛,床上就她和小槐两个人。江欣怡这才想起,头晚上小萍就说早上要去酒楼的。 小槐乖巧的偎在江欣怡怀里睡的很香甜,这回小手没有乱摸,江欣怡看着他红红的小脸蛋,忍不住亲了一口。 小槐动了一下,却没有醒。 江欣怡也没有马上起床,一直等到憋不住想小解了,不得已的才起来。把小槐盖好被子,穿好衣服,走到外间,小翠马上就给她倒好了洗脸的水。 “小翠,你原来在哪里当值的?我好像对你没什么印象?”江欣怡擦拭着脸,问,这是搬进这里来,第一次问小翠的私事。 “回二小姐,因为奴婢腿有残疾,原先都是在洗衣房的,所以您对奴婢不熟。”小翠小声的回答。 “哦,这样?那你怎么不跟别人一起出府,另寻出路?是因为腿的事么?”江欣怡好奇的问。腿有点残疾是不耽误干其他活的,没人愿意留在落魄的宅子的。 “奴婢是个孤儿,十岁时就被人牙子领着到处卖,却没人肯留。后来是少爷说话,管家才把我买了下来。除了这里,奴婢真的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小翠红着眼圈告诉着。 江欣怡开始后悔,干嘛要多问,不管那个宅子里,都有这样的故事。正想着怎么安慰她呢,小槐在卧室里叫了“娘,娘。” 江欣怡转身进了卧室,坐在床沿把小槐抱在怀里,赶紧的给他穿衣服,“小槐醒了?来,咱们穿好衣服,等下吃了早饭就去逛街去。” 小槐很乖的点头,小翠进来想帮忙,江欣怡摇头一定要自己教他穿。小翠只好叠了被子,整理着床铺。 等江欣怡给小槐也梳洗好,领着他走出去吃早饭,还没有迈进那餐厅,就听见里有人说话,不会吧?这么早就来了?感情他当上班了? 江欣怡想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因为小槐已经听出了里面说话的人是谁了。“爹,早,舅舅早。”小嘴甜甜的站在门口就给里面的人问好了。 江欣怡无奈的被小槐拽了进去,刚想白文瑀鑫一眼,却发现他身边的刘钧,还有萧黎他们,只好忍住。 “小妹啊,这都是王爷带来的。”江玉郎见江欣怡的表情不好,指着地上火盆架上的几个笼屉对她说。 “你们吃吧,我和小槐去街上吃。”江欣怡不领情的说。 “先坐下吃吧,刘钧有事找你。”文瑀鑫笑着说。 “王妃,昨个去把日子选了,最近的有两个好日子,一个是年前一个是年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刘钧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从怀里拿出两张纸递给了江欣怡。 “呵呵,还要麻烦你一次,去找下小慧和江府的刘帐房,把他俩的八字拿去合下,看看哪个日子适合你们一起成亲。”江欣怡说着把手上的纸又还给了刘钧。 刘钧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回头看看文瑀鑫。 “欣怡,你是想来个双喜临门啊?“文瑀鑫知道自己说这个话题,这可人是绝对不会反感的,就笑着说。 果然,江欣怡听见文瑀鑫这么说,很高兴;“对呀,就让她姐俩一起把婚事办了。酒席就在逍遥楼摆,多喜气啊。” “逍遥楼?不用了吧。”刘钧算计着自己的积蓄,有点没底的说。原来是想先买宅子的,可是文瑀鑫告诉他不用买了,已经给准备好了。只是写了小萍的名字。这个刘钧倒是无所谓,可是,这在逍遥楼摆酒席,就觉得夸张了些。 “没事的,不用担心银子了,我跟那掌柜的有点交情,会打折给你们的。这摆酒席的银子么,王爷会出的。”江欣怡看出了刘钧的顾及,赶紧的安慰他。 萧黎瞅瞅文瑀鑫,心想,这王妃倒是挺大方的。 “萧黎,不用看,你赶紧找好目标,以后你的结婚酒席也在那里摆,你们王爷不是偏心的人。”江欣怡坏笑着说。 把个萧黎说的很难为情的说;“女人好麻烦的,我才不要娶。” 哈哈哈,屋子里一片的笑声。 “我的银子不是你的么?不心疼啊?”文瑀鑫走到江欣怡身旁,笑着问。 “去你的,你的是你的,我的是我的,不要瞎参合。”江欣怡歪着头说。 “嗯,那样也好,把我的积蓄用没,为夫就跟你混,反正你现在可是富甲一方的厉害人物呢。”文瑀鑫坏笑着,小声的说。 “你想都别想。”江欣怡立马就掐腰对文瑀鑫凶到。 “好了,小妹,你们两个不要斗嘴了,赶紧吃吧。”江玉郎看着自己妹妹母老虎发威的样子,觉得很好笑,赶紧示意小翠把那蒸笼拿到桌子上去。 刘钧和萧黎早就见怪不怪了,忍着笑看着。 小槐开始有点怕,可是见大家都在笑,这才知道这爹和这娘是在斗嘴。分析了一下,好像是爹站下风,赶紧的帮他说;“娘,小槐肚子饿。” “哦,那赶紧吃东西。”江欣怡马上就变得很温柔的对小槐说着,领他一起坐在了桌子旁。只要不跟文瑀鑫单独在一起,江欣怡就不会觉得别扭,跟小槐俩吃的很开心。 江玉郎坐在一旁看着这个给宅子里带来生气的妹妹,还真的舍不得让她离开呢。 而刘钧和萧黎也着急呢,这姑奶不回瑀王府,那还真没意思! “王妃,您打算啥时候回府呢?这都快过年了。”萧黎忍不住问。 江欣怡咽下嘴里的小笼包,眼睛用力的剜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萧黎一眼说;“你们王爷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儿?就不怕人家误会啊?” 江欣怡一句话,就把萧黎给灭了,她坏笑着看看文瑀鑫,而萧黎差点想在地上找条缝钻进去。 “咳咳,小妹啊,你不是说要到街上去转转么,等下穿暖和点。”江玉郎算是服了自己妹妹这张嘴了,什么话都敢说啊。 江欣怡赶紧点点头,她是想去看看安鹏飞他们的。 吃饱了以后,牵着小槐的手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回身问;“哥,你不去么?” “我?不去了。”江玉郎笑着说。反正这妹夫会跟着,那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果真,江欣怡和小槐一上马车,文瑀鑫和刘钧他们就骑马跟了上来,紧紧的跟在马车的两旁。 愿意跟,就跟吧,江欣怡很开明的想着。年前选好了日子,先把小萍和小慧的事解决喽。自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欣怡在心里默默的问老天;“难道自己真的没得选择,真的要做这个人的王妃?” 第三百八十九章 欣怡在想什么 一直站在二楼的安鹏飞看见这马车驶来,就跑下了楼,到了楼下才克制着自己慢慢的走出酒楼迎向江欣怡。 江欣怡不在自己身边这几天,安鹏飞是真的不习惯,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似的,就算是把那份情感当成兄妹之情,也还是一样的。 因为这个可人已经成了他生命里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是,安鹏飞知道,自己要慢慢的习惯这样。 他很清楚的知道,她的心在瑀王爷那里。不过,安鹏飞并不难过,因为他也清楚的知道,她的心里有自己,份量也很大,只不过那上面的标签是兄长。 即便是这样,安鹏飞的心里依旧很满足,只要她心里有自己就行了。 安鹏飞知道,这个可人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丫头,她绝对不可能老老实实的呆在那个江府里。他克制着去那里看她的冲动,就在这里等着,果然就等来了。 “安叔叔,江哥哥回来了没有啊?”小槐见到安鹏飞,张嘴就问。 “哦,小槐,那个叔叔不知道啊,兴许还要等几天吧。等他回来就会去看小槐的。”安鹏飞笑呵呵的弯腰对小槐说,然后朝江欣怡看看。 小槐没先开口的话,江欣怡是想喊安鹏飞二哥的,可是现在提醒了她,赶紧客气的说;“安公子早。” 因为此时,上官宏和骆柯也走了过来跟后面的文瑀鑫等人打招呼。 安鹏飞把他们领进一间稍大的雅间,海子也和几个伙计端来了火盆和茶水。 “王爷,王妃想定酒席的话,差人来说一声就成了,何必亲自来?”上官宏在一旁笑着说。 “上官兄没有说错,真的是来订酒席的,是婚宴酒,具体的我王妃会跟你们谈。”文瑀鑫端着茶杯说。 “婚宴酒?难道王爷和王妃还要举办一次大婚?”骆柯好奇的问。 “哦,骆兄猜错了,这次是小萍和小慧两个丫头的婚事,我这王妃把她们当妹妹看的。”文瑀鑫抢着回答。 “安公子,这里太吵了,咱换个地方商讨一下酒宴的事宜。”江欣怡站起身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忍住笑,站起身做个请的手势,江欣怡就跟他走了出去。 这样一来,谁还好意思跟着啊,大家都有些尴尬的看看文瑀鑫。 而文瑀鑫却看着身旁这该跟着却没跟着的小槐,有点小郁闷,却不能明说啊!只好装着没事的样子跟大家一起喝茶。 其实,文瑀鑫就是在意这个也没有的,真的算起来,自己这个王妃跟那个安鹏飞在一起的时间,已经比自己还多了,真有什么事的话,这醋他也吃不起啊! 表现的太明显,人家也会笑话呢,所以,文瑀鑫尽量显得很大度、很镇静。 江欣怡跟安鹏飞走出去以后,安鹏飞怕她冷,就建议进屋聊,可是江欣怡却固执的要到外面走走。 没办法,安鹏飞只好依着她。 “你这样不怕王爷会吃醋?”安鹏飞笑着问。 “管他呢,二哥你不知道,他就跟个蚂蟥似的,紧盯着我,烦死了。”江欣怡回身来很夸张的说。 “呵呵,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在为难他了。毕竟他是王爷,能为你做到这些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安鹏飞劝着。 “是啊,咱那皇上大哥许诺我做皇后,答应遣散后宫,可是却不愿放弃皇位。”江欣怡没想瞒着他说。 “大哥对你的感情不一定会比王爷少,可有些事情他是做不了主的。”安鹏飞很认真的说。 江欣怡没搭茬,继续往前走,已经离自己的小竹楼不远了。 “心里觉得遗憾是么?二哥我没觉得你对他有那样的情义啊。”安鹏飞见江欣怡没吱声,以为她思维混乱,想帮她。 “二哥,我才没觉得遗憾呢,那些条件只不过是个拒绝的借口而已,没想到有个人真的会去做,真的肯放弃一切。”江欣怡烦恼的说。 “你为了王爷,做了那么多事,为什么还要自己欺骗自己呢?”安鹏飞叹了一口气问。 “不知道,就是感觉心里没底。”江欣怡很烦恼的说着,推开小竹楼外面的门。 “唉,其实你们现在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安鹏飞边说,边掏出火折子去点火盆里的木炭,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省得这丫头来了,会冷。 “二哥,你说我回瑀王府的话,以后会怎样?人都是一样的,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万一过个三年五载的,他再变成原来的样子,我该怎么办?他会整天的抱怨因为我耽误了他的大事。然后再遇见个长的像那个紫灵的女的,他又会像以前一样的。就算现在不,以后呢?五年、十年以后呢?看见人家妻妾成群的,他心里能平衡么?”江欣怡靠在椅子上,很泄气的说。 安鹏飞明白了,原来她对那个王爷没有信心。安鹏飞皱皱眉毛,这些东西自己也不能替那个人做出什么保证来,人是会变的。他不知该怎样劝说她了! 安鹏飞见红了的炭火没有冒烟,就直接把火盆移到江欣怡脚旁。 接下来,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坐着,什么都没有再说。 “二哥,如果某一天我忽然消失了,你会忘记我么?”江欣怡先打破沉默问。 “什么啊,你又想换个身份玩失踪?二哥会去找你的,而且会很快就找到你。”安鹏飞很自信的笑着说。 江欣怡苦笑一下,摇摇头,自己真的有机会回到现代的话,任凭他们武功再高,江湖上的人脉再广,那也是没用的啊。 “怎么,你不相信二哥的能力?”安鹏飞见江欣怡的表情笑着问。 “不是的,我再消失的话就像是空气一样,二哥你抓得住空气么?”江欣怡嬉笑着问。 “欣怡啊,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告诉二哥,二哥都会想办法帮你解决的。”安鹏飞不知为何,江欣怡说这样的话,他没觉得是笑话,心里没来由的一紧。 江欣怡见他这么紧张自己,也是鼻子发酸,眼睛立马就泪汪汪的,却说不出话来,只是使劲的点点头。 “欣怡,你叫我买的宅子已经找到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安鹏飞不会哄人,赶紧的转移话题问。 “不用看了,二哥办的事,小妹放心,先挑栋好的付银子吧,名字就写小慧的。萍儿,那个人已经给买好了。只是要劳烦二哥安排人尽快把里面收拾干净,不然来不及当新房了。我可不想他们婚后没有属于自己的家。”江欣怡果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兴奋又着急的说。 “欣怡啊,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还有你这样的人,把自己的爹六亲不认,对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却是这样的上心。”安鹏飞很佩服的说。 “谁让他不干人事儿来着,什么时候把我当女儿了?”江欣怡丝毫不内疚的说。 安鹏飞理解的点点头。 “唉,就是喜子哥现在可怜,整天的住在里面也不能出来露面。我怕他寂寞,就想帮他易容,可是他没答应。”江欣怡理亏的说。 “所以啊,你赶紧把事解决了吧,那样大家都好过了。”安鹏飞说着实话。 “是啊,我知道,可是我觉得吧,大家都好过了,我就惨了。”江欣怡依旧是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 “那可不见得。”安鹏飞被江欣怡逗乐了说。 “二哥,你这什么意思啊?不跟你说了,我饿了,要去吃东西。”江欣怡明白安鹏飞是什么意思,不满意的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就是么,怎么把她当成祸害了? 江欣怡赌气的往前走,安鹏飞笑着在后面跟着。回到了逍遥楼时,文瑀鑫眼睛顿时一亮,可是他不明白,这个安鹏飞倒底是哪里惹到她了? 江欣怡进了屋子直接坐到桌子旁,用手指敲着桌面说;“饿了,上菜。” 旁边等着的小海,赶紧的拿起菜单递给江欣怡。 江欣怡没有伸手接,用手托着下巴看着屋顶,背书似的点着自己爱吃的菜,都是那菜单上的。 海子愣住了,不明白这位王妃怎么会这么会点菜?都是菜单上的。她才来几次?海子当然不知道,这菜单本就是江欣怡拟的。 刘钧和萧黎也傻了,他们可是这里的常客了,可是这姑奶奶比他们还厉害,点的都是这里的招牌菜! 文瑀鑫还在看着安鹏飞,却见安鹏飞跟自己使个眼色,明白他对自己有话说,是跟自己的这个王妃有关系的。 于是,文瑀鑫起身往外走,安鹏飞也站起身走了出去。江欣怡玩弄这手里的茶杯,小槐费劲的把椅子往她身边移移,爬上来,坐在她的身边。 所以,江欣怡没有在意文瑀鑫和安鹏飞的离开。 文瑀鑫和安鹏飞走到院子里,“安兄,欣怡她怎么想的?” 安鹏飞呼了一口气说。 第三百九十章 吃醋的王爷 “可是她为何还不肯原谅我?”文瑀鑫不解的问。 “原谅?呵呵,以她的为人没有原谅你的话,怎么会对你那么上心?她只是,只是对你没有信任感而已,她、、”安鹏飞就把在竹篓对自己说的话,挑拣跟这瑀王爷有关系的,都告诉了他。 “原来是这样,都怪我以前伤她太深了,没有信守承诺,做了一次有一次让她失望的事。可是要我怎么做,她才会完全的信任我,回到我的身边?”文瑀鑫喃喃的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安鹏飞。 现在的文瑀鑫真的希望有人能够帮自己,而安鹏飞好像就是那个能帮自己的人。 “这个么,我也不知道,但是王爷若是有足够的耐心来等,那个日子应该不会很远的。”安鹏飞意味深长的说。 “明白了,安兄是叫我耐心的等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文瑀鑫很自信的说。 “王爷,安某也有事要拜托与你。”安鹏飞表情凝重的说。 “安兄有什么事,尽管开口,但凡我做得到的,一定不负所望。”文瑀鑫爽快的问。 “不知王爷感觉到了没有,欣怡她不管做什么事,都似乎做的很绝。就拿小慧和小萍两个丫头吧,她对她们的事就是一个例子,不但很着急的催她们完婚,就连她们以后的生活都安排好了。还有,欣怡她表面上对金银看的很重,可是你也知道,她同时也不把那些东西当回事。”安鹏飞理不清头绪,但是又想跟文瑀鑫说明白。 “安兄的意思是?”文瑀鑫也糊涂了。 “我的意思是,她为她在意的每个人安排着,却根本就没有为自己留后路。”安鹏飞说。 “后路?”文瑀鑫更加不明白了。 “欣怡她说某一天会像空气一样的消失,我真的希望这是句玩笑话,可是这里却很难受,很害怕。”安鹏飞拍着自己的胸口对文瑀鑫说。 文瑀鑫拧着眉毛,回味着安鹏飞说的话。 “所以,拜托王爷你一定要留住她,倘若她对这里没有留恋的话,后果咱们都明白,也许,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安鹏飞看着文瑀鑫一字一句的说。 文瑀鑫的心,开始乱了、开始慌了、开始没来由的害怕了。他知道安鹏飞不会原无故的对自己说这些话的。 安鹏飞要自己留住她,没有劝自己给她休书,他跟她在一起一年多,不会比自己了解的少。那个可人跟这个安兄弟像朋友,也很信赖他,有什么话都会对他说。 可是自己呢?虽然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可是自己对她了解究竟有多少?还不时的误解她,把她当仇敌。 是自己失去了那么多原本可以了解她,也让她了解自己的机会,这些怪谁?应该是自己吧!现在来拟补,应该不算晚,老天不是又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么!文瑀鑫懊悔的揉揉太阳穴想到。 “她醉酒的时候,不止一次的说她不是这个朝代的人,她不属于这里,我不认为是醉话,可是有些东西她不说明白的话,那就永远是个迷。”安鹏飞犹豫了一下,补充着。 文瑀鑫没感到惊异,因为这样的话,貌似自己也曾经听她说过,只不过自己没有当真罢了。 “王爷,菜都上齐了。”海子走过来说着,表情有点怪异。 文瑀鑫和安鹏飞这才一起往雅间里走,进去以后,才明白海子为啥那副表情。 因为,菜上齐了,那个可人却根本没有等这些人里最要紧的人物文瑀鑫上桌,就已经开吃了。 一边给小槐夹菜,一边招呼着刘钧和上官他们;“赶紧动筷子啊,凉了就不好吃了。” “看见没,我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文瑀鑫小声的对安鹏飞说。 “那你还这么在乎她。”安鹏飞也小声的回着。然后两个人找位置坐了下来,文瑀鑫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江欣怡身旁空的那个位置上,这个位置,谁都没敢坐。 其他人见王爷坐了下来,这才开始动筷子。 文瑀鑫见江欣怡面前的酒杯是空的,拿起酒壶给她斟满一杯酒,然后吩咐海子把酒壶放在热水里温着。 江欣怡正拿着干菜鸭的鸭脖子在啃,见文瑀鑫给自己斟酒,不由得愣了一下,小声的说;“你不是不喜欢我喝酒么?” “你做得一切为夫都喜欢,以后不会说那些混话了,天凉,记得把酒热下再喝。”文瑀鑫很温和的小声说。 江欣怡不相信的眨巴眨巴大眼睛,说了句很让文瑀鑫翻白眼的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文瑀鑫就知道会这样,也不生气,可是其他人呢,一个个努力的用力抿着嘴,不让嘴里的东西喷出来。他俩的声音是小,可是桌上的人还是都听进耳朵里了。 上官宏和骆柯很同情的看看若无其事的王爷,甚至觉得他真给男人们丢脸啊。堂堂的大王爷,统领三军的大将军,居然惧内! 萧黎在心里面感叹着,王爷啊,这辈子算是废了。 江欣怡也不客气,管他是演戏还是真心呢,反正吃的很开心。酒足饭饱后,伙计把桌子收拾干净,大家喝了一杯茶,江欣怡才不舍的站起身。 “安掌柜,酒宴的事就拜托你了。”江欣怡说完就拉这小槐的手往外走。文瑀鑫掏出银子叫萧黎去结账,安鹏飞说算了,可是文瑀鑫坚持要付,也就由他去了。 江欣怡还没走到马车旁,就看见门口又来了一辆马车,从车上下来的人是个锦衣公子,面貌俊美,好眼熟啊,江欣怡想着。 而那个公子看见江欣怡时,也是一怔,赶紧的底下了头,快步往酒楼里面走还差点撞到了文瑀鑫的身上。 “怎么了,认识?”文瑀鑫见江欣怡还在看那个俊美的公子,心里不太舒服的问。 江欣怡没答话,猛的想起来,这个不正是跟自己做戏的那个悠悠公主么!可是她这身打扮来此为何?是来找原先的驸马江易昕的? 只见那女扮男装的悠悠公主走到要送江欣怡他们的安鹏飞身旁停了下来,不知说什么。安鹏飞也对她说了几句话,就走上来。 难道她看上二哥了?江欣怡猜测着。 “王爷,王妃慢走,安某就不远送了。”安鹏飞客气的说。 “安掌柜,那位好像不是来用餐的,是你的朋友?”江欣怡拉着长音问。 安鹏飞回头朝悠悠公主看看,转身没好气的说;“原本不是找我的,可是我那弟弟江易昕出门未归,这就粘上我了。” “哦哦哦,那我就不耽误你会友了,好好的招待人家吧。”江欣怡坏笑着说。 心里也就确定,那悠悠公主对自己这个二哥是有意了。嗯,二哥 如果真的跟悠悠对上眼的话,自己又少了件心事不说,而且对这二哥也不会再感到内疚了。 一旁的文瑀鑫三个人,没看见那悠悠的脸,听着这俩人的对话,就显得莫名其妙的。都觉得这王妃啊,喝多了! “是啊,我认识的,而且关系还很好来着,怎么你吃醋了?”江欣怡这才想起来回答文瑀鑫的话,她站在文瑀鑫面前,仰着头,挑衅的问。 “是啊,我吃醋,这样说你满意了?”文瑀鑫看着面前这张红扑扑的小脸,忍不住用两个胳膊环住了她的腰,笑着问。 看着文瑀鑫迷人笑容,一时间江欣怡不知怎的,忘记了挣扎,也忘记了身旁还有这么多的人,真的被他给迷住了。她看着他清澈的眼神,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真的很想摸摸他的下巴。 如果此时他吻自己的话,怎么办?刚喝了酒,一嘴的酒味,这鬼地方又没有口香糖买。江欣怡脑子里胡乱的yy着。 刘钧和萧黎连动都不敢动,生怕这关键的时候弄出点声音来,破坏了王爷这甜蜜的气氛,那就惨了。 小槐仰着头看着自己这爹和娘,也老实的没有出声,他真的希望他们和好。 这时候,逍遥楼里面已经有客人吃好,陆续的走了出来。当然,特意赶到这里用餐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认识这瑀王爷的。 他们也都听说了王爷为了让王妃回到自己身边,连府里的侧妃夫人都遣散干净。当时大家说什么的都有,结论都是一样的,这王爷太傻了,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放弃所有的女人。 此时,见大门口王爷和王妃正很恩爱的相拥,大家也不好意思打搅,一个个的都自觉的停下脚步,也想看看这轰动京城的两个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的亲昵,接下来会做什么? 文瑀鑫大气都不敢出,难得她这么老实的呆在自己怀里,他祈祷着老天,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停止。就这样拥着她,什么也不说,什么都不做也是很幸福的。 这样一来,刚才那隐隐的醋意都消失了。他很想吻住那张勾魂的小嘴,可是他真的不敢那么贪心,万一她生气的话,连抱抱都没有了。 第三百九十一章 触景生情 她晃晃脑袋,定定神,往四周一看,妈呀,啥时候围上来这么多观众?丢死人了。 江欣怡涨红着脸,慌乱的推开文瑀鑫,弯腰抱起小槐就往马车那里跑。 文瑀鑫看着那仓皇逃走的人,又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什么都没留住?不,他已经感觉到了,虽然她没有妥协,但是她的心也没有离去,只是站在原地等着自己而已,等她确定的相信自己以后,就好了。 所以,文瑀鑫没觉得遗憾,反而觉得很开心,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他很想跟着进去,看看她羞涩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可是他终究没敢,尤其是今天安鹏飞告诉他这个可人是对他没信心,所以,就要慢慢的等她,而不是让她感到压抑。 文瑀鑫忽然想到刘钧他们给自己出的主意,简直是馊主意,他们叫自己去雨花楼,好让这可人担心,她就会迫不及待的回来了。 可能吗?文瑀鑫认为绝对不可能,真的那样的话,她恐怕对自己要彻底的死心了。那么,还是要耐心的等吧。 车厢里的江欣怡紧紧的搂着小槐,懊悔自己怎么会在那么多人的眼皮下面犯花痴?难道那酒里面被下了东西?不是,不像啊,就是心跳加快,脸很烫而已。 那种药自己不是“尝”过么,不是这样的感觉。再说了,这是自己的酒楼,谁会下那样的药来害自己?多疑,哼,江欣怡再次的鄙视自己。 不过,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感觉真的很好啊。 “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小槐仰起脸好奇的问。 江欣怡走神之际,差点说精神焕发。 低头看看小东西,笑着心虚的说,“娘酒喝多了,热的。” 她说完这句话,就掀开车厢小窗的帘子,想透透风,让自己冷却一下。 可是她刚掀开帘子,就对上了一双深情的带着关怀和笑意的双眸。正是那骑在马上的文瑀鑫刚巧想着她羞涩的模样,往窗上看。 “色狼。”江欣怡慌乱中甩出这么一句话,就放下了帘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个文瑀鑫逗的爽朗的笑了起来。 街上的人,赶车的,还有另一旁的刘钧和萧黎都纳闷的朝他看。 文瑀鑫依旧丝毫不顾忌的笑着,这样的感觉是在是太美妙了。 “神经病。”江欣怡听着他的笑声,能够感受到他的内心,言不由衷的咒骂了一句。可是江欣怡发觉自己心里甜甜的,一点都不排斥。 自己现在跟他这样,算不算是谈恋爱啊?江欣怡用手抚弄着小槐的小手在心里问自己。过了一会儿,江欣怡鬼使神差的又掀起那快窗帘,偷偷的往外看。 结果,那对深情的双眸就像跟她心有灵犀一样,正等着她呢。 就这样,江欣怡就像做坏事的孩子被抓住一样,她觉得很没面子,赌气的放下帘子,结果就不用说了,外面又是文瑀鑫爽朗的笑声。 萧黎和刘钧现在也被感染了,尽管不知道这王爷为什么笑,但是一定跟那个姑奶奶有关系,好苗头哦。 马背上的文瑀鑫真的希望这路再长些,那样就可以多跟她在一起一会儿了。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子,你越是希望时间慢点,时间就会过的越快。文瑀鑫越是希望这路长些,却偏偏很快的就到了江欣怡的娘家。 马车停下后,江欣怡跳下马车,把小槐抱下来,牵着他的小手就往里面跑,头都没敢抬。 “王爷,咱还进去不?”萧黎傻傻的问。 “不了,先回去吧。”文瑀鑫说着,调转马头回自己的王府。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他笑着想。 近来他夜里都睡不好,今天不一样了,他和她今个似乎共同的酿了蜜糖,沉浸在里面,哪里还有睡不着的道理? 第二天,文瑀鑫再来,也是有个很好的借口的。 刘钧就把结婚的日子送到江欣怡的手上,配过八字了,适合小萍和小慧俩对儿的日子,正是过年的前三天。 这下有的忙了,江欣怡用自己的银子叫人分别的把文瑀鑫买的那个宅子和自己买给小慧的宅子都重新装修了一下,把家具什么的都给准备个齐全。 当小慧和小萍各自走进属于自己的家以后,老是觉得在做梦、手背快咬出血了,才确定是真的。 小慧的娘早就被接到了江易昕的那个宅子,就等着一起搬进新屋了。 最近的一段日子,不管江欣怡干什么,文瑀鑫都在她身旁,帮着挑家具,指挥着连成他们帮忙。 江欣怡也不拒绝,就像个老大是的张张嘴就成了。有时候文瑀鑫要抢着付银子,江欣怡却拒绝了,她说要用自己的钱把俩丫头嫁出去,文瑀鑫也就依着她了。 可是到了用餐的时候,江欣怡就不会客气了,吃饱了一抹嘴起身就走,由后面的文瑀鑫结账。 在大家的眼里,他俩真的是一对绝配,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江欣怡的小工队伍也在扩大,因为戚家兄弟和铁豹也都回到了瑀王府。他们真的没想到,把他们折腾了这么久的王妃竟然是这个样子。 当然,他们开始也不习惯,自己尊敬的王爷在王妃的面前,完全变了一个人。没办法,时间一长他们想不习惯都不行了。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掉进了这个坑里,她说什么,他们几个就会很自然的去做什么,甚至都想不到要请示王爷。 终于到了好日子,因为江欣怡现身的话,江易昕就不能同时出现,那样搞来搞去会很麻烦。随意,原打算在自己的那个府打发两个丫头的,现在只有在娘家办了。 这天,冷清了很久的宰相府,出奇的热闹。来送礼的人也特别的多,多数是看在文瑀鑫的面子,不然,就两个普通的下人丫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好待遇。 就连皇上都派人送了两份贺礼。安鹏飞他们也送了一份厚礼,燕子她们也各自送了东西。美味楼的文掌柜各送了二百两礼金。 江玉郎给的贺礼,江欣怡都没有想到,他居然各自给了小萍和小慧城外的十亩良田,当然,田契上的名字是这俩丫头,而不是刘钧和小虎的爹。 江欣怡还各自给她们准备了一份嫁妆,一些首饰,上好的绸缎,还有合计有一千两的压箱银锭子和金锭子。 她没敢多给,以后的日子要靠他们自己努力了。 江欣怡的屋子里,两个婆子在给小萍和小慧开脸,上妆。 当一切都收拾妥当,外面响起了唢呐声,因为江欣怡定好了时辰让他们同时来,所以,唢呐声就显得更加的响亮。 “主子,你对我们的好,十辈子都还不清的,婚后,就允许我们依旧来伺候吧。”小萍和小慧听见了唢呐声,明白要上花轿了,噗通的一起跪在了江欣怡的面前,哭着说。 “傻丫头,赶紧起来,都说了以后不许再主子,主子的叫,难道喊我一声姐姐就有那么困难么?今天是你们的好日子,从今个开始,你们就都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也都有了属于自己的家,该开心才是。哭花了脸的话会很难看的,你们想让别人笑话我嫁了两个丑八怪出去?”江欣怡自己也很想哭的,可是她还是得忍住,装着要生气的语气说着,把俩新娘搀了起来。 “姐姐,小萍记住了。” “姐姐,小慧记住了。” 俩丫头忍住哭泣,旁边的俩喜娘赶紧给她们补妆。 “记住,以后姐姐在哪里,哪里就是你们的娘家,他们若是敢欺负你们的话,就回来告诉我,咱不是好惹的。”江欣怡一本正经的叮嘱着她们。 小萍小慧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江欣怡亲手给她们盖上盖头,喜娘就各自搀着一个出了门。 “你们不要弄混了,自己确定一下是不是自己的娘子啊。”江欣怡跟在后面,逗着马上的新郎官。 穿上大红的新郎官显得更加的精神帅气,心底的喜悦感染这周围的每一个人。 本来很激动的等着,可是让江欣怡这么一说,刘钧心里没底了,他太了解这姑奶奶了,恶作剧?她是绝对有可能做的出来的。 “萍儿,慢点。”刘钧真的不放心的对正往自己这边的轿子走来的新娘子,试探的说,可是却不敢真的下马来掀盖头验证。 果然,他一说话,这新娘子脚步顿了一下,点点头,刘钧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新娘上了轿子。 而小虎的爹因为不了解江欣怡,丝毫没有怀疑的意思。江欣怡在他的心里就是个活菩萨,自己从狱中,就知道自己的两个孩子多亏了她的照顾。 而自己能够活着从狱中出来,也是她的关系,正因为这样,才认识了善良的小慧。原本想等她从军营回来后好好的报答,没想到,居然说这恩人不见了。 他跟小慧商量过,婚后让她还回到这王妃身边尽心的伺候她,以报答她对自己这一家子的大恩。 两位新娘都上了花轿,在唢呐声里,同时启程。她们要回到自己的新家里拜天地,然后先盖头,再和客人一起去逍遥楼里敬酒。 这样的安排,京城的人还是第一次听说,都好奇的到街上看热闹,两个王府的丫头,婚事竟然办的比大官家嫁小姐都风光。 江欣怡看着远走的两队结亲队伍,就上了马车,要去逍遥楼等他们去敬酒。 江欣怡坐进车厢,想着自己穿到这里来嫁入瑀王府的情形。没有亲人和朋友的祝福、没有做新娘的喜悦、到了那瑀王府里等着自己的是那个人给予的侮辱,还有一朵艳丽的桃花。 想到这里,江欣怡叹了一口气。 “欣怡,对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钻进了车厢的文瑀鑫看出了她伤心的心事,内疚的说。 第三百九十二章 哪壶不开提哪壶 “如果打我,就能解气,能忘记过去我给你带来那伤害的话,你打吧。文瑀鑫看着面前这满是委屈和怨恨的小脸说着,伸手把她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宰了你也不能忘记。”江欣怡恼火的抽回自己的手,靠在车厢上冷冷的说,然后把头扭向一旁,看着窗帘缝隙里外面的景色。 江欣怡明白自己现在已经陷进去了,跟他之间是弄不清啥关系了,爱恨交织的太密集。她甚至觉得自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不是么,已经下了决心离开他了,却放不下他,在得知他有麻烦和危险的时候,不顾一切的去帮他。 文瑀鑫没敢再吱声,既然她没有打自己,也没有赶自己下车,就老实的呆着吧。他甚至在想,假如现在边境又有敌情,自己率兵征战的话,她会怎样? “王爷,其实你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我身上是浪费,何必呢?在我这里,你连王爷的尊严都没有了,值得么?”江欣怡淡淡的说。 “值得,当然值得,这跟尊严什么的也没有关系。如果真的失去你,我徒有尊严还有什么用?”文瑀鑫很凝重的回答。 文瑀鑫的回答跟现代的海誓山盟相比少了份浪漫,可是江欣怡听了却感觉很震撼。自己对他真的有这么重要么?有么?她真的不确信。 说是不确信,对他没信心,还有一点点的,江欣怡现在对自己也没有信心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自由?还是那梦幻般的爱情? 在现代,爱情都是虚无缥缈的了,更何况这男尊女卑的古代!有么?或许自己的要求真的太高了?应该因地制宜,到了这个古代就遵守这里的风俗? 啊呸,自己这性子,哪里做得到么!江欣怡想着恼火的用头撞了一下车厢,咚的一声,疼得她直咧嘴。 这么平坦的路,她都会撞头,文瑀鑫当然不傻,心疼的想伸手去给她揉揉,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既然她乱了方寸,那么自己要冷静,才能更准确的知道她想要什么。 马车到了逍遥楼,此时的逍遥楼到处张灯结彩,很喜庆的。已经有一小部分的宾客来了,不过这些客人都有点犯迷糊。因为得知这逍遥楼今个办喜事不对外营业后,他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 不管是谁家娶亲,都是在新人家里摆酒宴的 ,喝了喜酒之后,要好的去闹下洞房。可是这次的两家新人却不是如此,他们现把新娘接回家拜堂,掀完盖头,再到这里来给宾客敬酒。 所以,这批比较早的宾客都是不请自来的,还在酒楼的入口嚷嚷问礼金交给谁,没办法,安鹏飞安排了上官和来帮忙的野猫临时的在门口摆放了两张桌子,用笔记录礼金的数目和宾客的名字。 这件事,安鹏飞没有去问江欣怡的意见,估计她肯定同意。 看热闹的宾客们丝毫没有因为要交两份礼金而心疼银子,相互调侃着,是来沾点喜气,沾点运气。在他们看来,这俩个丫头就是运气最好的人,不是么,本来是伺候人的主,而现在却比什么千金小姐都风光呢! 江欣怡一下马车就看见海子慌慌张张的赶着马车往外跑。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江欣怡问迎过来的安鹏飞。 “呵呵,能有什么事啊,你也看见了,现在这场面,酒楼已经多准备了食材,可是还是不够的。所以得赶紧的去采办,希望来的及。”安鹏飞笑着摊手说。 哦,这么回事,江欣怡明白了。 “可是,不是说不对外营业么、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客人来?没贴告示?”江欣怡指着陆续进来的客人说。 是的,这些客人可不会是那四个新人的亲朋好友。小萍是孤儿没什么朋友和亲戚。小慧有几个穷亲戚,现在也应该在小慧的新房那里。小虎爹被陷害入狱后,远亲和朋友怕受牵连都对他们避而远之,现在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来巴结的。 顶多是刘钧会有些朋友而已,他们此时也应该在新房那里才对。 那么,眼前这些没有预算进来的客人,唉,真会凑热闹啊! “告示早几天就贴了,你没看见人家都在交礼金么,等下美味楼那边的厨子伙计也都会来帮忙的。”安鹏飞说着指指那门口的两张桌子。 “哦哦,真是什么人都有呢。”江欣怡算是见识了。 “安公子,那个礼金等事后清点下,把酒席的费用扣除,再给那俩丫头吧,这么多桌酒席,我可掏不起银子。”江欣怡故意很小气的说。 安鹏飞笑着点点头。 “我说,这收礼金的事,你怎么没跟我商量?”江欣怡忽然想起来,站在安鹏飞身边小声的问。 “就你这财迷,还用商量么?”安鹏飞反问着。 “你才是财迷呢,是他们自己银子多,花不完来凑热闹的,怨我么?哼。”江欣怡撅着嘴就往里面走。 后面的文瑀鑫和安鹏飞相视一笑。 “怎么,还没有进展?”安鹏飞低声的问文瑀鑫。 “好像还行,可是今天这场面估计她心里不太好受,毕竟我跟她大婚时,唉,不说了,那时候真是犯浑,不过,我那时真的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早知道的话,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了。”文瑀鑫懊悔的说。 “是啊,她是老奸臣的女儿,又是人家用来克制你运程的,这事放在谁身上都没法忍受的。好在后来你们之间还不错,不然她怎么会这么对你放不下,没事的,现在还不晚。可是她那个爹啊,就被她祸害惨了。”安鹏飞很理解的安慰着这个曾经是自己情敌的家伙。 “看来,她什么都对你说了?”文瑀鑫愧疚的说。 “那倒没有。”安鹏飞笑着说。 “她祸害她爹?什么意思?是指帮我,没帮他么?”文瑀鑫不解的问。 “哦,这个以后你会知道的。”安鹏飞不知道说好还是不说好,索性先不说了。 两个男人都爱着前面那个可人,为了她幸福,所以都没想到单纯的占有而已,现在的共同语言也是她,说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她的。 快到中午的时候,两队新人坐着轿子到了逍遥楼,江欣怡把两个很紧张的新娘叫进自己的雅间。 “好了,新娘子在这里,你们出去挨桌敬酒吧。”江欣怡把新郎拦在了门外对他们说。 “王妃,那些客人我们又不认识几个,这酒?”刘钧有点为难的说。 而小虎的爹根本就没敢吱声,反正他觉得这王妃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去做的,而且不会问理由。 “我说你可真笨啊,端起酒杯敬酒都不会?还要我来教你?实话跟你说,那些客人我也不认识,谁让人家给了礼金呢。这酒不去敬的话,会说你们失礼。要是自己的熟人,我早就叫新娘子陪你们一起去了。该怎么办,自己去琢磨,这么笨的人,萍儿怎么会看上你的?”江欣怡掐着腰教训好了,彭的一声,把门就给关了。 留下外头两个面面相觑的新郎官。 “刘兄,要不咱去吧。”小虎爹小声的跟刘钧商量着。 “好,咱走,拼了这一次了。”刘钧下了好大的决心说道。 俩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往酒宴上走去,大有英雄上战场的气势。 站在一旁的安鹏飞和文瑀鑫同情的看看那俩新郎官,却又帮不了他们。不过,他们知道,他们娶了这俩丫头是件幸福的事情,可是婚后不管条件有多好,绝对不可能再纳妾了。不然,哼哼,会有大麻烦的。 有那可人在小萍和小慧的背后撑腰,她们是高枕无忧了,可是这刘钧和小虎的爹?那要时刻小心着了。 酒宴上热热闹闹的,刘钧二人硬着头皮端着酒杯,挤出笑脸挨桌的敬酒。还有客人笑着打听,王妃身旁可还有合适的丫头。 刘钧苦笑着应付着。 而江欣怡那雅间里,气氛就大不相同了。酒菜都送进来后,燕子,耗妹,蓉儿她们都来了,把一张大桌子坐的满满的。 开始耗妹她们还很拘谨,毕竟王妃坐在这里,可是聊了一会儿她们发现,这王妃人真的很好,又平易近人,半点架子都没有。 小姐几个这才轻松了些,但是她们没有羡慕小萍和小慧遇见这么好的主子。因为她们也遇见了好人,那就是江易昕公子,他除了因为性别关系没跟大家嬉笑,可他对大家一点都不比这王妃差。 小萍和小慧因为江欣怡叮嘱过,所以就忍着没说,这王妃就是那好心的江公子。 “今天是这姐俩的好日子,大家不要顾及我的存在,该真没玩就怎么玩吧。”江欣怡端起酒杯对屋里的女孩子说。 “王妃,您跟王爷大婚的时候,肯定很热闹吧?可惜那是我在乡下,没看见。”艾小燕调皮的问。 小萍小慧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忧心的看着江欣怡,只有她们才知道实情,知道王妃进了瑀王府后遭受的待遇。 那是王妃心底的一道伤疤啊,到现在还没有愈合呢,现在问这个? 第三百九十三章 江欣怡的糖衣炮弹 燕子此时也看见了小萍和小慧两位新娘的表情不对,知道自己一定说错了什么,所以就显得有点慌乱。 “呵呵,今个主角是她们两个,你们怎么对我感兴趣呢?我告诉你们,我嫁人那天啊,很可怜的,蒙上盖头就听见外面的唢呐声。后来到了瑀王府里,就老实的坐在新房里。外面的人有吃有喝的,我就吃新房桌上的几块糕饼,差点没噎死我。”江欣怡就跟她们连说带比划的。 嘻嘻,哈哈哈,哈哈哈,屋子的人怎么都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开始还找帕子捂嘴儿,后来索性的开怀大笑起来。 这王妃真的太逗了,以前老听小萍小慧说她怎么怎么好,没想到真的,半点主子的架子都没有呢。 “所以,您怕这俩姐姐饿肚子就让她们到这里来了?”耗妹指着小萍小慧问。 “对呀,成亲是两个人的事儿,凭什么新郎在外面有酒有肉的,新娘就得呆在新房里饿肚子?”江欣怡抿了一口酒说。 “王妃说的话有道理,可是规矩一直就那样传下来的。”蓉儿在一旁委屈的说。 “规矩是人定的,所以也要人来改,咱慢慢的来,你们看,她俩今个不是就没饿到肚子么。”江欣怡很得意的指着小萍和小慧说。 其实,江欣怡也知道,在这古代封建的社会里,想改变老规矩实在是太难了。这次的事情之所以这么顺利,最主要是这四个新人,除了小慧有个长辈老娘以外,基本没什么亲人。加上给她们做主的是王妃,谁会反对?谁会有意见呢? 有时候,江欣怡觉得自己在这里混的还不错,起码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像她这样过得如此潇洒的女子,京城里很难找出第二个来。 不过呢,江欣怡确信,今日的事已经在这些女孩的心里种下了种子。虽然不能改变,但是她们已经知道了,还有更好的选择。 只是,江欣怡也有些担心,小萍和小慧有自己撑腰呢,以后呢?自己会一直留在这里?万一不再的话,她们依靠谁?自己跟新郎说,我不要在新房里饿肚子等?也要吃大餐?可能么? 而且,自己也不可能去号召每个女子争取女权,地位。那样的话,那真的是没事儿找事儿了。 丫头们都哧哧笑着着看着俩新娘,有的问她们害怕不?激动不?小萍小慧羞涩的一下点头,一下又摇头。 屋子里摆放了两个大火盆,大家嘻嘻哈哈的吃着,唠着嗑。只有江欣怡一个人喝酒,几个 丫头也都大着胆子以茶代酒的敬了她一杯。 酒足饭饱后,江欣怡叫人把桌子收拾了一下,伙计又送来的干果瓜子什么的,大家又聊了一会儿。 门外传来敲门声,蓉儿打开门,进来的是已经喝的满脸通红,身子直晃的俩新郎官,文瑀鑫和安鹏飞跟在一旁也是满脸的醉意。 门一开,他们就走了进来,文瑀鑫还差点被门槛扳倒。 丫头们忘记了给王爷问安,赶紧的给让出了座位,还给他们沏上茶,然后都齐刷刷的站在了江欣怡的身后。 “真搞笑啊,你俩又不是新郎,干嘛这么激动的喝多?”醉意朦胧的江欣怡依旧坐在桌子边,用手托着下巴,坏笑着问。 “这不是托王妃的福么。”安鹏飞笑着端起茶杯说。 “托我的福?”江欣怡不解的问。 俩新郎酒喝高了,只是傻笑着看着自己的新娘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说的是啥意思?”江欣怡顺口就问紧挨着自己坐的文瑀鑫,反正自己一高兴也喝多了,就闻不到他身上的酒味了。 “你让这俩新郎挨桌子敬酒,算过有多少客人没?他们都说新郎福气好,所以一定要一个个的敬酒,不然,就是看不起人家。我们不上前帮忙的话,他俩早趴下了。”文瑀鑫笑眯眯的说着,好像等着她夸奖自己呢。 “哦,那我不知道,知道的话我也会去帮忙的。”江欣怡很仗义的说。 “那可不行,我情愿醉死,也不要你去跟他们那么多的男人喝酒。”文瑀鑫摇着头说道,像个固执的小男孩儿。 “你不是不管我喝酒的么?感情是骗人的?”江欣怡没有生气,歪着着脑袋问。 文瑀鑫也学她的样子歪了脑袋说;“以后再也不骗你,你跟你二哥他们喝没事,跟萧黎他们喝也行,但是不能跟别人喝。” “我要是不答应呢?”江欣怡挑衅的问。 屋子里面现在共有十几个人,可是现在,江欣怡和文瑀鑫的眼里好像就是自己两个人,于是,他们两个人都成了主角。 几个丫头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也弄不清这王爷夫妻是在开玩笑斗嘴,还是来真的。所以,丫头们有点紧张,还有些脸红。 “不答应?大不了我跟在你旁边好了。”文瑀鑫说出了一句很让另外三个男人没面子的话,他们差点笑喷了。 噗哧,人家没笑,江欣怡自己却没有绷住脸,笑了出来。她还以为,在这么多人面前,他会拿拿架子,说硬话呢?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好了,江欣怡虽然因为高兴喝多了,可是她可没糊涂。也没得寸进尺的继续欺负他,这点面子还是要给他留的。 先不管以后跟他在不在一起,反正江欣怡就是不忍心了。 “好,我答应,不随便跟人喝酒,这不是跟你开玩笑么。快点喝茶,醒醒酒吧。”江欣怡很温柔的说着,坐直了身子把他面前的茶杯移到他手边。 文瑀鑫痴痴的看着江欣怡,明知道此时的她是在做戏给旁人看,可是那有什么关系,他才不在乎。 “欣怡,等下咱去哪家闹洞房去?”文瑀鑫也精神的坐直身子,笑着问。 江欣怡看看小萍夫妇,又看看小慧小两口,新娘子都在期待,因为有她在身边,她们就不会感到害怕。 而两个新郎就显得有点紧张,尤其是刘钧,他真的怕这姑奶奶啊,给她一闹腾,这洞房会是啥样?刘钧真的不敢想象。 江欣怡读懂了新郎的担心,也不想折腾他们了。 “算了,我去的话,估计某人牙根都快咬碎了。”江欣怡装着委屈的样子说。 “谁啊,谁敢?”喝多的文瑀鑫边问,边往俩新郎的脸上看,最后停在了刘钧的脸上。大有,你小子敢么?那架势。 刘钧赶紧低头,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合着师兄弟一场的感情就这么渺小?为了那姑奶奶开心,什么都可以? “鑫啊,不要为难他们了,我明个还要出京看个朋友呢,要早点休息的。”江欣怡给了文瑀鑫一个甜美的笑容,和一句裹着蜜的炮弹。 文瑀鑫一下子就晕了,她这样称呼自己还是在太子府吧?当时也是做戏给人家看。现在,终于又听见了,什么时候才能听见她发自内心的这样呼唤自己呢? “主子,你要出门?这都要过年了,要不我和小慧陪你去?”小萍着急的在一旁说,眼睛还往文瑀鑫看,那意思,赶紧的呀,万一这王妃一走就又是年把呢? 文瑀鑫明白,她这么明着说离开京城一下,无非是想让那个江易昕回京城,眼看就要过年了,她怎么舍得那一大宅子的人呢。 “你们不要担心,几天就回来的。”文瑀鑫帮江欣怡解围说。反正不管她是江易昕还是江欣怡,只要知道她在自己身边就行了。 见王爷表态了,王妃也是笑眯眯的样子,俩新娘这才松口气。 安鹏飞心里的一块石头也搬下了,可是她真的会不顾自己的哥哥,不顾自己的相公以江易昕的身份回来过年!对,她会的,她就是那样的一个人啊。 “好了,我年后就回来的,到时又能见到的。你们也该回自己的宅子,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吧。我祝你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江欣怡站起身笑着对两对新人祝福着。 小萍和小慧知道这主子的脾气,没有再坚持什么,她们知道主子为了自己付出了很多,只要自己过的开心,主子就开心。 “赶紧领着自己娘子走吧,不然,今晚俩新娘子我就留下了。”江欣怡心里有难受的催促着俩新郎。 小萍和小慧各自不顾羞涩的拉了自己的新郎走到江欣怡面前,恭恭敬敬的鞠躬。然后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耗妹她们也都告辞离开,分别跟着两对新人去凑热闹了。 安鹏飞也识趣的离开,反正这丫头明个就回来了,得赶紧去告诉上官他们去,最近这段日子,他们见天的来问,小江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去接。 当时,安鹏飞不敢回答,只是打着马虎眼,现在确定了,可 以告诉他们了,那几个家伙一定会高兴的。 屋子里,就剩下江欣怡和文瑀鑫两个人。 “过年的时候,我去江兄弟那里一起过,可以么?”文瑀鑫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 第三百九十四章 最幸福的是谁 江欣怡觉得他也蛮可怜的,反正自己不答应的话,他是绝对不会来,可是江欣怡真的不想让他孤单的过年,真的不忍心了。 这个男人本质就不坏,只不过生在帝王之家,大小就因为要自保而给自己披上一身看不见的护甲。 这样,他才能平安的生存到现在,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个冷血的,有威严、有能力的瑀王爷。 而现在,他为了自己改变这么多,不如说因为放弃了野心而脱掉了那层看不见的盔甲。渐渐的露出本性,不过就是个普通的男人,他也想得到真正的爱。 而自己呢?虽然不排斥,却还是不能下定决心接受他。其实,就这样的感觉也蛮好的,真的有点在跟他恋爱的感觉了,那感觉有点点甜,有点点酸。 只是,这男人要是再浪漫些就更好了,比如说送自己点花什么的,哦,现在是冬天,梅花才冒出一点点的花骨朵,也没有玫瑰! 文瑀鑫见她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自己,高兴的盯着她看,不知道她又在那里想什么,脸上笑眯眯的,和自己有关么?文瑀鑫猜测着。 “那四个人现在是京城里最幸福的人吧。”江欣怡自言自语的说。 “不是。”文瑀鑫张嘴就说。 “不是?”江欣怡这才抬头看文瑀鑫。 “全京城最幸福的人是我。”文瑀鑫很自信很自豪的说。 “切,别臭美了,你幸福个什么啊?没听说洞房花烛金榜题名时么?你又不是新郎。”江欣怡白了他一眼说。 “只要我的新娘在我的眼前,我每天都是新郎,全东良国谁能向我这么有福气啊,我的新娘是举世无双的。”文瑀鑫深情的看着江欣怡说。 “你,你先在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江欣怡慌乱的转开头说。 “这怪谁?不是跟你学的么?”文瑀鑫笑着回答。 “你?学费,学费拿来。”江欣怡想生气跟本就生不起来,把一只手伸到文瑀鑫面前。 文瑀鑫竟然真的到怀里去掏,江欣怡就想看看他今个打算给自己多少银票。她很想问问这王爷,每年的俸禄是多少,打发完那些女人之后,还有多少家底。 可是她还是忍住没有问,真问的话,倒好像自己迫不及待叫回去当女主人似的,多没面子啊。 可是,文瑀鑫从怀里掏出来的是个用红锦包着的东西,很小的一个东西,轻轻的放在江欣怡手心里。 什么啊?肯定不是钻戒,江欣怡到这里以来,见他们手上带的,都是金银玉打制的首饰,还真的没见过钻石的影子呢。 江欣怡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块用紫水晶打制的小葫芦吊坠,“哇,好漂亮哦。” 江欣怡拎着上面的丝绳,站起身来,推开窗子对着太阳的光线来看。 “就知道你会喜欢的,这是新年礼物。”文瑀鑫有点得意忘形的说。 “切,那当然,回头我拿到首饰铺子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江欣怡回头坏笑这说。 “好,既然送给你,是扔、是留是卖、还是送给你的那些小丫头,我都不会管的。”文瑀鑫很大度的说。 其实,他才不信呢,这可人的眼神已经把她自己出卖了,怎么会拿去卖! “那什么,时候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整天黏在我这里,也不怕人家笑?”江欣怡开始赶人了。 文瑀鑫张张嘴,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的好,省得她再说自己油嘴滑舌。然后推门走了出去,走了几步,回头,正好看见窗口里的人正往脖子上戴东西。 文瑀鑫心里这个乐啊,这回自己选的礼物真的选对了。他原本是想在街上给她买毽子的,后来首饰铺的掌柜看见他就出来打招呼,说是刚进了些好东西,他就看见了这个紫水晶吊坠。那可人的首饰盒子他可是见过的,里面也都是好东西,就是两为太后给的也都是很难再找出第二件的。 可是,文瑀鑫发现,自己这个王妃对那些东西好像跟本就不感兴趣。那些珠宝首饰在她眼里,还不如给张银票来得实惠。 所以,他就选了这个吊坠,当时就感觉她会喜欢的。 文瑀鑫不放心喝多的江欣怡,此时外面的宾客都姓高彩烈的离开了。只剩下俩酒楼的伙计们在忙着收拾桌子上的空碗空碟。 过了不大会儿的功夫,江欣怡推门出来了。 “你怎么还在这?”江欣怡看着门外站着的人问。 “送你回去,我就走。”文瑀鑫看看她已经打成死结的披风带子说。 “我还有要找二个有事要说呢。”江欣怡嘟囔着。 “安兄,请过来下。”文瑀鑫对着另一间雅间门喊着。 文瑀鑫刚喊完,安鹏飞就从那屋子里出来了,径直走过来,笑着问江欣怡;“王妃有何吩咐?” “嗯,安公子请借一步说话。”江欣怡说着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安鹏飞朝文瑀鑫看了一眼就跟了过去,文瑀鑫咬咬嘴唇走进刚才安鹏飞走出来的那个雅间。 萧黎和野猫他们都在里面,一个个喝的脸庞红东东的,正在喝茶呢。 “正好,我们家小江也快回来了,过年的时候到我们那去吧,大家热闹。”上官宏兴高采烈的邀请着连成他们。 见到文瑀鑫进去,就一起往文瑀鑫看。 “不用看我,想闹洞房就去吧,不过,不要太过火了。”文瑀鑫知道这几个小子想去收拾刘钧,可是自己不发话呢,他们不敢去。 “谢王爷成全,可是上官大哥邀请我们去那里过年呢?”子琪趁热打铁的问。 “今天又没过年,你急个什么劲儿?”文瑀鑫皱着眉毛问。 “哦,那我们去了。”连成他们三个赶紧的跑了,留下文瑀鑫跟韦奕他们喝茶。 “王爷,您的手下越来越不像话了,不顾您的安全,光顾着玩儿了。”骆柯在一旁开着玩笑说。 “呵呵,这几个小子早几年就说好,谁先成亲,就收拾谁的,可是一直都在我身边,却没有想到过为了他们的终身大事考虑。今个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哪能错过。况且,今昔非比,我的命现在恐怕还抵不上你们逍遥楼的一碟菜呢。”文瑀鑫苦笑着说。 “唉,王爷,您真风趣,喝茶,喝茶。”上官他们当然知道生在帝王之家在享受着尊贵的地位,享受锦衣美食的同时,还要承受些什么!却不好明说,怕让这王爷更伤感。 皇位没有,王妃还在外面不肯回王府,这王爷唉。 所以,赶紧招呼着他喝茶。 在说那江欣怡和安鹏飞,慢慢的上了二楼。 “易昕啊,你真的打算回来跟我们在一起过年?”安鹏飞想亲耳确定下。 “对啊,二哥不高兴么?”江欣怡撅着小嘴问。 “你看二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安鹏飞知道她的脾气,故意反问。 江欣怡也没有回答,叹了一口气说;“那家伙整天的粘着人家,烦死了。” “呵呵,你说让人你家交出兵符的,不上朝的话,他干嘛去?没事可做不粘你粘谁?”安鹏飞幸灾乐祸的说。 “二哥,我怎么感觉你在帮他说话呢?”江欣怡心里不太舒服的问。她跟本就不知道,最近开始,身边所有的人都越来越同情王爷,站到他的立场去了。 安鹏飞也觉得,差不多就行了,可是她好像没完没了呢。可是这话,谁敢对这姑奶奶说啊! “二哥只是觉得差不多就行了,王爷他也不容易,你打算这样折磨他到什么时候?”安鹏飞有点忍不住的问。 “不知道,我就觉得吧,这样也挺好,我高兴做江欣怡,就做江欣怡。高兴做江易昕,就做江易昕,多开心啊。”江欣怡摇头晃脑的说,满脸的得意之色。 见她这样听不进去,安鹏飞也开始摇头了,心想,玩吧,我看你能玩到什么时候。不过,看他们现在这情况,估计很快就水到渠成了。 “唉,你们夫妻之间的事,二哥可不管。只是明天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我去接你?”安鹏飞问。 “不用了,明个我叫哥哥送我和喜子哥出去,然后喜子个赶车回来,多简单的事儿啊。”江欣怡想到自己明个又能做江易昕,就无比兴奋的说。 安鹏飞,见她早就安排好了,只有点头的份。 “对了,叫哥拿给你的那张单子,二哥你?”江欣怡拍拍脑袋想起来问。 “放心吧,你吩咐的事,二哥哪敢不办到。”安鹏飞做着很无奈的表情说。 “哈哈,就知道二哥最理解我了,二哥最好。”江欣怡笑嘻嘻的扯着安鹏飞的衣袖甩啊甩的说。 “行了,赶紧松手,万一给王爷看见会有误会的。”安鹏飞知道她确实是高兴,也确实是喝高了,小声的商量着。 “他敢。”江欣怡嘴上是这样逞强的说,可是手还是老实的松开了。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去吧,明个就回来了不是吗?”安鹏飞怕江欣怡冻生病,就催促的提醒她。 “对啊,我还得回去收拾一下呢,二哥,我先走了,明天见。”江欣怡嬉皮笑脸的说着就往楼下跑。 “你慢点,不要摔倒。”安鹏飞见她踉踉跄跄的步子下楼梯,担心的喊。 江欣怡刚想说他啰嗦,可是楼梯口那里,文瑀鑫快步走了上来,伸手就把江欣横抱在怀里,走下楼。 “回家,还是去闹洞房?”文瑀鑫边走边问怀里的人。 江欣怡没说话,瞪着眼睛看着他。 “我没偷听,刚巧走出来听见你二哥喊,才发现你的。”安鹏飞慌乱的解释着。 “我回我哥家。”江欣怡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把头往他胸口一歪,很舒服的样子。刚才她只是在想,他为什么不搀着自己下楼?而一定要抱着?自己究竟这样让他抱过多少回了? 车厢里,江欣怡没有从文瑀鑫怀里下来的打算,贪恋着他胸前那份温暖,脑子里却在想小萍和小慧。 她们今晚就为人妻了,可是自己呢?到现在还是个没开苞的,这倒不是个耻辱,好歹嘿咻那事要跟相爱的人做。 但是眉心处还给弄个标签,哼,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都是这个家伙! 江欣怡睁眼就看见文瑀鑫裸露的脖子,牙根这个痒痒啊…… 第三百九十五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欣怡,你怎么了?”文瑀鑫很担心的问,这刚才都好好的呀。 江欣怡很努力的让自己冷静,冷静,她没吱声,用力剜了文瑀鑫一眼,就再次的闭上眼睛,身子也没挪窝。 难道,她又想起了以前的事?唉,这个仇她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淡忘啊?文瑀鑫拉拉披风把江欣怡包紧些,犯愁了。 文瑀鑫把江欣怡送回江玉郎那里,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就识趣的离开了。反正留下来,也没有好果子吃。兴许,俩丫头嫁人又勾起了她的伤心事。 那也不能怪她,一个女人家,嫁人那天本来是人生里的一件大喜事,可是当时做为新娘的她,在自己的瑀王府受到的可是半点喜事都不沾边。 唉,希望明天早上,换成江易昕身份的她能够开心点。不然的话,这个年怎么过呢!文瑀鑫接连的叹着气。 其实,江欣怡一进屋子,心情就很好了,很兴奋的去找江玉郎商量自己明天做江易昕的事。早就把先前在马车上的不愉快给忘记了。 江玉郎当然不开心了,可是他也没办发,只有点头答应的份。 就这样,在第二天的上午,王妃出门访友去了,而隔了俩时辰,外出的江易昕回来了。当然,喜子也回来了。 马车没有直接进城,而是去了逍遥楼,上官他们差点把江欣怡抬起来。 这个嫌她出门太久,那个怨她自私的,不过,江欣怡才不生气呢,她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关心,还有点小依赖。 吃午饭的时候,野猫骆柯接到信儿,也从美味楼赶来。江欣怡端着酒杯跟他们挨个的敬酒,大家都说,小江不在,真的没意思。 可是江欣怡老觉得少点什么,反正有点别扭。心里头只闹得慌,却不知道原因。只有强挤着笑容听他们说自己“不在”京城内时,发生的新鲜事儿。 小萍小慧都嫁了人,还在逍遥楼摆的酒宴、王爷把他的侧王妃和夫人都休了,还交出兵符、可是王妃还是没有回瑀王府,还有就是那个悠悠公主对安鹏飞很有意思了。 悠悠扮男装,很容易露馅,第一次来逍遥楼,就被看出了破绽,可是怕传出去对公主的名声不好,所以大家也都装着糊涂。 让安鹏飞哭笑不得的是,大家现在都解释给江欣怡听,说那公主是自己找来的,而不是安鹏飞先招惹的。 大家的意思很清楚,原本这小江是驸马的,可是却退亲了。大家就怕这小江在意,安鹏飞再顾忌,那这好姻缘就白瞎了。 听见这件事,江欣怡坏笑的看着安鹏飞,而安鹏飞端着酒杯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听见他们提到了文瑀鑫,江欣怡心里颤悠了一下,原来,自己觉得不舒服的原因是这个,是因为今天没有看见他! 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已经习惯了他在自己身边晃悠,可是今天他怎么没来?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么? 弄清了自己郁闷的原因后,江欣怡更加淡定不下来了。真没出息啊,昨个还恨的咬牙切齿的,现在怎么就想他了? 这酒越喝,江欣怡越是烦躁,后来没办法,她干脆缠着上官他们拼酒。 上官他们以为这小子是长时间没跟大家在一起,所以激动开心,就都跟着起哄。 可是一旁的安鹏飞看出来她这次不对头了,人多,又不好问。是着劝他们少喝点,没人搭理他。 喜子虽然不知道江欣怡烦啥,可是他知道,这个不是他能帮着解决的事儿,所以担心也是瞎担心。 下了酒桌,江欣怡说要先回宅子,看看过年的东西准备的怎么样,就和安鹏飞一起离开了逍遥楼。 “怎么了?昨个不是好好的么?”安鹏飞在车厢里问。 “二哥,你说我跟他能幸福么?万一他以后变心怎么办?”江欣怡喷着酒气问。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安鹏飞明白了,他笑着说,“会幸福的,而且,他不是那样的人,不会变心的,以前不知道,可是现在他已经确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而且,他已经失去了你一次,以后一定会更加珍惜,不会在犯浑了。” “真的么!可是今天他就没来,明知道我早哪里的啊。”江欣怡小声的嘟囔着。 ?安鹏飞这才明白她烦躁的真正原因,原来是那个人没来,呵呵,这丫头,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还嘴硬。 他无奈的摇着头,看着无比烦恼正摆弄着披风角的人儿笑。 回到了离开没多久的宅子,江欣怡感觉离开了很久,所以看见什么都觉得亲。门口的小北和小南见到这公子真的在年前回来了,高兴的把身板挺的更直了。 入冬后,江欣怡就建议过,守门不要两个人了,没必要两个人挨冻。 可是上官他们说这样有气派,俩人还有个伴儿,可以说说话,聊聊天。 江欣怡也就由着他们了,叮嘱小北他们多穿点。 尽管今个喝的差不多了,可是江欣怡一点睡意都没有,缠着安鹏飞领着自己看交代他买的东西。 那些是给宅子里大家准备的新年礼物。 小萍小慧她们嫁人,就都住到自己的家去了,宅子里一下子就少了五口人,院子里看不到小虎哥俩的身影,和嬉笑声,显得冷清了很多。 小虎的爹虽然依旧是这宅子里的帐房,可是他在与不在都差不多,因为他在的时候也不出门,平日里话也不多。 小槐也早就让文瑀鑫接回去了。 蓉儿见自家公子回来了,都上前请安。 “唉,这几个丫头再嫁,宅子里就都是老爷们了,嗯,要不这几个就留着招亲好了。成亲后,都给我留在这里。”江欣怡背着手,逗着蓉儿她们说。 “公子,你怎么才会来,就说这个呢,我们姐几个不嫁人的。”蓉儿在一旁羞涩的说。 “嗯,好,那就这么滴吧,都不要嫁了,公子养你们到老。”江欣怡很满意的点头说。 江欣怡说完,转身就往厨房走,嘴角就仰了起来,不用看,也知道身后那几个丫头什么表情! 厨房里的食材柜子里,腊肉干货,腌制的腊鸭什么的摆的满满的。外面墙角处,摆放这整齐的柴禾。 库房里,安鹏飞按照江欣怡给的单子采购回来的礼物,江欣怡也都一一看过,很满意。 她这才迈着八字步往自己的院子里走,进了屋子,看见里面的火盆里的炭火已经很旺。看样子是她一进院子,就给准备好了的。 “回家的感觉真好。”江欣怡在自己的屋子里转了一圈感慨着。 “是啊,这个家因为你回来,才更温暖。”安鹏飞坐在江欣怡旁边说。 两人刚说几句话,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安鹏飞起身开门一看,来人竟然是领着小槐的文瑀鑫,身后还跟着萧黎和连成。 文瑀鑫现在出门,一般都只领两个人了,其他人自由活动,他觉得没那个必要。 “哥哥,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啊?也不帮帮我。”小槐扑进江欣怡的怀里,委屈的说。 “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的小槐了?”江欣怡伸手就把小槐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眼睛却盯着门口的文瑀鑫,小心脏没来由噗通,噗通的越跳越快。 就是么,昨个一直在一起,下午才分开的,这是怎么了?江欣怡对上了文瑀鑫温柔的眼神后,慌乱的低下头看怀里的小槐。 这是什么?文瑀鑫光揣摸着自己进门时,那可人的眼神,根本就没听见安鹏飞请他坐。那眼神里有羞涩,还有点喜悦、还有点幽怨。 见她慌乱的低头了,文瑀鑫才明白,这是好现象啊。因为她要是不那啥的话,就不会先回避自己的眼神了,呵呵。 文瑀鑫这才笑着坐到了安鹏飞身边的椅子上,蓉儿也拎着刚烧好的水壶来给沏茶。 “哥哥,你要是在家的话,就能帮我把娘叫回家了,现在她又出门了,还不知道哪天回来,本来还想着能跟娘一起国歌团圆年呢。”小槐有点垂头丧气的说。 “哥哥不好么,怎么感觉小槐更喜欢那个娘呢?”江欣怡很温柔的问。 “哥哥是哥哥,娘是娘,不一样的。”小槐怕江欣怡生气,赶紧解释着。 “好了,小槐不伤心哈,你这么乖,你那个娘怎么舍得不要你,等她办好事就会回来的。这年么,就跟哥哥一起过吧。“江欣怡不忍心再逗孩子,赶紧的对他说。 “嗯,可是,万一我娘回来的话,小槐就不能陪哥哥过年了,哥哥不许生气啊。”小槐像个小大人儿是的跟江欣怡说。 “知道了,哥哥不会哭鼻子的。”江欣怡亲了可爱的小槐一口说。 “等我爹把娘请回去,哥哥去我们王府做客好么?我娘人可好了,叫她讲故事给你听。”小槐很认真的邀请这江欣怡。 “哦,这个恐怕有点困难。”江欣怡忍住笑说。 文瑀鑫原本很甜蜜的心情,马上就让江欣怡的有点困难给弄没了,那就是说她还是不肯回到自己的身边? 自己明明做好等她的准备了,可是为何听见她这样说,心里还是很难受呢?文瑀鑫握了握拳头。 “为什么啊?”小槐不解的问。 “小槐,你看,每次你娘在的时候,哥哥就不在。那就是说,我跟你娘没有缘分,见不到的。”江欣怡解释给他听。 小槐眨巴着大眼睛,好像没听懂,可是文瑀鑫心里刚结的疙瘩却打开了。可不是么,自己王妃在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这个江易昕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呵呵,原来她是这意思啊,呵呵,文瑀鑫傻笑着想。 “易昕啊,你说小槐的娘会回瑀王府么?”安鹏飞忽然的就插了这样一句嘴问。 “他们的家事,我怎么知道,二哥你喝糊涂了吧。”江欣怡用力白了安鹏飞一眼说。 哈哈哈,安鹏飞和文瑀鑫一起笑了起来,小槐纳闷了,这哥哥在生气,爹他们怎么还笑得出来啊。 第三百九十六章 酒后乱性? 晚上的年夜饭,吃的很热闹,因为这已经不是头一年,大家之间的感情也都更加深了,彼此之间都像家人一样,也不会惧怕江公子他们了。 按照风俗,小萍小慧两对新人要年初一才能来,文瑀鑫他们也要在自己的瑀王府里守岁,江玉郎要在家里陪爹。 所以,酒桌上的人都觉得有点遗憾。 吃了年夜饭以后,江欣怡跟大家逗了几句,把新年礼物和压岁包都发给了大家,大家美滋滋的领到手后,发现份量不对,比去年的轻了好多,不过,这也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好心情。 即使是头一天看见酒楼里雇来的伙计都领走了工钱放假回家团圆,他们也没有眼馋。 因为,他们认为,自己的这公子已经给了他们最好的礼物,那就是一个家,一个很温暖的家。 在这里生活,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自己公子对宅子里的上上下下都是一样的亲,一样的关心。 从大家的吃喝拉撒睡,样样都照顾得很周全。 可是,当小艾他们高兴的打开手里的红荷包之后,一个个的都傻了,开始以为里面的折叠的那张纸是吉祥话,可是打开以后才发现是银票。 如果不是每个人荷包里的东西都是一样多的话,他们一定认为给错了。 荷包里的东西是银票还有零散的银子,不多不少,是六百六十六两六钱银子。六百六十两是银票,六两六钱是散银子,难怪份量轻好多。 “公子,这,这也太多了吧。”大家交头接耳的一商量,最后海子领头走了过来问江欣怡。 “不多,你们为咱这个家和酒楼付出多少汗水,我都记在心里,这里是个个吉利的数字,六六大顺么,赶紧收起来吧。这几天都好好的休息,想到哪里玩,就去吧,但是要注意安全。”江欣怡笑着对眼前这些,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却很亲的人说。 海子他们这才道谢,高高兴兴的走开,要知道,这可是他们生命中第一次拿到银票呢。 “就是那些开小铺子的人,恐怕也赚不到这么多吧?” “就是啊,怎么感觉那酒楼开着就是为了养活咱们呢。” “就是,就是。” 海子他们感慨又激动的念叨着,小环娘和燕子的奶奶都开始抹眼泪了,大家劝着说大过年的哭不好,这才强忍住了。 “你看你,大方吧,大过年的把人家都给整哭了。”上官宏在一旁逗着江欣怡。 “易昕啊,就算你赚的再多,也不能这样大手大脚的呀,你现在可是连媳妇都没娶呢,要攒点啊。”野猫在一旁劝着。 “就是,小安你也不管管他,哪能这样呢?跟本就不把银子当事。”韦奕也有点着急了。 虽然他们都是江湖中人,本就不计较这些,可是还是对江欣怡的举动感到不解。这对宅子里的人好,也该有个度啊,压岁包弄个一百两都是大手笔了,他居然给六百六十六两六钱? 安鹏飞若有所思的看着江欣怡,没有跟大家一起指责她,而是笑着说;“银子得瑟没了不要紧,二哥的分红都归你支配好了。” 头天晚上,江欣怡就叫帐房把两家酒楼的收入账本都交上来,把上官他们几个都叫到了一起,把账目公开了一下,每人该得的红利都给了他们。 当时他们也没想到数额会有那么多,虽然开始入股只是为了好玩,可是真的分到这么多的银子,感觉还真的不错呢。 野猫迟些入股,江欣怡也按跟大家一样的给了,这个谁都没有计较。还有喜子,江欣怡从他来了以后,就瞒着他加了一股进去,现在也分到了银子。 喜子不好意思收,上官他们知道,既然小江给加了一股,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谁都没有问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都劝着喜子收下了。 “谢谢二哥了,我还不至于到给了点压岁钱就倾家荡产的地步。银子这东西,没了,我随便晃几下脑袋就能赚回来,才不怕。”江欣怡很自信的说着。 “那是,咱们小江闭着眼睛伸手一指,那东西就能变成银子。”上官很佩服的说,大家也都没有异议。因为这是有目共睹的,树上的知了,水里的螺蛳都是银子啊! “你们有啥消遣的就去吧,我先回屋了。”江欣怡说完,就独自拎着酒壶先回了自己的后院。 每逢佳节倍思亲,其他的节日到没感觉怎么样,可是春节?她又想起了在现代的爸妈,这叫她如何高兴的起来呢。 两年了,他们是否从失去女儿的悲哀中走了出来?江欣怡不知道。 感觉出不对劲儿的安鹏飞随后跟了回来,他不认为她现在的烦恼是来自于那个瑀王爷。跟她相识到现在,她心底的那个秘密却始终没有跟自己透露,到底是什么呢? “怎么了?”安鹏飞随手关了门,问斜躺在躺椅上江欣怡,她已经对着酒壶的嘴,又开始喝了起来。 “想家了。”江欣怡随口就说到。 “想家?瑀王府?还是宰相府?这简单啊,你说出来,二哥送你去。”安鹏飞被她逗笑了说。 “我想我自己的家,二哥你怎么送?真的想送我的话也行,就直接把我送回宰相府,在那个我落水的地方,凿个窟窿,然后把我丢进去就成了。”江欣怡一点都不忌讳的说到,反正她觉得自己即使说了实话,也没有人会信,都会以为自己喝多了说醉话呢。 憋在心里好难受,说出来发泄一下也不错。 安鹏飞见她再次提及江府的那个荷塘,心里顿时一惊,这件事明天一定要对那个人说一下才可以。 这件事有点严重啊!安鹏飞很是担心,他现在甚至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让文瑀鑫和江欣怡和好。 安鹏飞隐隐的觉得,很多事确实是很怪异,这可人自小在宰相府长大,可是她身上有太多的东西不属于这里。 即便是走遍大江南北的自己,也从来没有看见或者听说过那些事。比如说她写的字体,她会的那种功夫、还有她居然会用那个叫枪的铁疙瘩、能听懂外邦人说的话、能预测到大海地震、还有很多很多,这些事情真的无法解释。 “不要再喝了,要不二哥陪你出去转转吧。”安鹏飞不只该如何劝解她,轻声的对她说。 “二哥,谢谢你。”江欣怡没说去,还是不去,只是无比感激的对安鹏飞说道。 “呵呵,今个怎么这么客气了。”安鹏飞走到江欣怡身旁,坐在她对面说。 “二哥,你看,新年礼物都没给你准备。”江欣怡有点歉意的说。 “不妨事,你就是上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有了你,二哥就等于有了弟弟有了妹妹。有了你,二哥不再想在江湖上流浪,有了你,二哥就好像有了一个家。”安鹏飞说着,看了看江欣怡。 “二哥,我也是,在我最孤立无助的时候,因为有你在,我才不感到害怕。”江欣怡喉咙有点哽噎的说。 “好了,咱不说这个,你还想喝的话,二哥陪你喝个痛快,等着,二哥拿酒去。”安鹏飞马上就忘记刚刚还在劝人家不要喝了的话。 安鹏飞到小厨房把酒捧了回来,手上还多了一碗东西,江欣怡认识,那是她腌制的牛肉干,只是刚才两个人都没有想到。 两个人边喝边聊,不知怎么又想起了第一次相见的事情来。相互调侃着,一个说一个长的丑,一个说一个哭的难看。 这酒就喝到快亮天了,江欣怡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被安鹏飞抱到了床上。 安鹏飞帮她盖好被子,见她皱着眉毛蜷曲了身子,很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虽然喝了不少酒,也有酒后乱性这一说,可是,安鹏飞看着床上的人,丝毫亵渎的想法都没有。 只想着永远的保护的,即使她回到那个人身边,自己也永远是她的保护神。安鹏飞就是这么想的,他知道自己能做到。 安鹏飞到外间把火盆端到江欣怡的床边,想了一下,有往后移了移,这才放心的搬把椅子,坐在一旁用内力把身体里的酒都从手指逼了出来。 他怕万一她口渴了想喝水,怎么办,万一她下床摔倒怎么办?何况还有个火盆!还是一直这样陪着她吧,反正天就快亮了。 没过三个时辰,大年初一的早上就到了,宅子里面的人起来后,熟悉干净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去给自家的江公子拜早年。 大家聚齐以后,正准备走,小萍小慧两口子也拎着礼盒来了,小虎兄弟手牵着手,因为有了娘显得更加的开心。 大家到了江欣怡的院子门口,安鹏飞听见声音就迎了出来,笑着告诉他们,这个年恐怕先不能拜了,因为人昨晚睡的很迟,什么时候醒还不知道。 海子他们只好转身院子,每个人都很小心的走路,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搅了自己公子的美梦。 安鹏飞还没等进屋,文瑀鑫领着小槐来了,身后还跟着萧黎他们。 “人呢?”文瑀鑫见里面没动静,就问安鹏飞。他可是一宿都没睡,等着来和她一起过团圆年的…… 第三百九十七章 不想失去伊人 “玩什么这么高兴到天亮才睡?”文瑀鑫笑着问。 “喝酒。”安鹏飞丢出来俩字的答案后,就看着有点介意的文瑀鑫。 “呵呵,早知道你们兄弟们这么迟还在喝酒,我也该过来凑凑热闹的。”文瑀鑫装着无所谓的说。 “叫他们领小槐去我那屋坐吧,我有话对你说。”一夜没睡的安鹏飞跟文瑀鑫商量。 知道安鹏飞有要紧的话要说,文瑀鑫回身叫萧黎领他们去了隔壁院子的安鹏飞屋里先坐着。 院子里先在就剩下文瑀鑫和安鹏飞两个人,安鹏飞仿佛还是不放心,走到了墙边。 “不瞒你说,昨个吃了年夜饭后,她一个人拎着酒壶先回来的。我不放心就跟了来,后来陪她喝到快亮天的。”安鹏飞半点都不隐瞒的说。 “她一个人喝?那就是有了烦恼的事情。难道我就真的让她这么为难么?是我逼她太紧了么?”文瑀鑫有些悲哀的问。 安鹏飞摇摇头。 “是她心里真的有了别人?”王爷喃喃自语。 “王爷,好像不是你的原因,先不要自责了。”安鹏飞看不下去了,赶紧的说。 “安兄你确定,她的烦恼不是出自于我这里?”文瑀鑫不敢相信的问。 安鹏飞点点头,就把江欣怡喝酒时说的那些话又说了一遍。 听完这些话,文瑀鑫背着手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就轻轻的开门进了江欣怡的屋子。 安鹏飞没有跟进去,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毕竟那里还有好几位客人呢。 文瑀鑫轻巧的半蹲在江欣怡的床前,看着那熟睡中的人,她的眉心还是拧着的,以至于那多桃花都变了形。 不管你来自哪里,都是我瑀王的妻。不管你心里有个什么样的结,我都会帮你解开的,相信我。 他在心里默默的对躺在床上的人承诺着,然后又轻轻的帮她掖掖被子,回身找到木炭往火盆里加了一些。 他知道她怕冷,早就知道,当年那么排斥自己。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排斥自己的胸膛。有多少个寒冷的冬夜,她是在自己怀里度过的。 添好碳,文瑀鑫没有留下来陪着床上的人,而是轻巧的关了门,急匆匆的离开,甚至都没有到安鹏飞的屋子跟他们打招呼。 文瑀鑫骑着马飞快的往宰相府奔,眼前,他有最要紧的事要办,一刻都不想耽误。 街上,因为是年初一,店铺都是关着的,街上洋溢着过年的喜庆,人却是极少的。 所以,文瑀鑫快马加鞭的这一经过,就很显眼,都在猜想是出了什么样的事。 文瑀鑫到了江玉郎的府门口,翻身下马,把马缰绳往守门的身上一丢,就大步的迈了进去,连人家给他拜年都没有听见。 “王爷,出什么事了么?”领着江世谦散步的江玉郎见他的表情,赶紧把人交给下人迎了上来问。 “能领我去看看欣怡当年落水的地方么?”文瑀鑫着急的问。 “在花园,怎么了?”江玉郎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快点领我去。”文瑀鑫焦急的催促着。 哦,江玉郎连原因都来不及问,赶紧在前面带路。 两个人急匆匆的走到了花园,站在了荷塘的旁边。 江玉郎前后左右看了看,然后很确定的指着一个位置对文瑀鑫说;“就是这里了。” “能把那天的详细情形说给我听么。”文瑀鑫看着那冰冻的荷塘对江玉郎说。 江玉郎没问原因的想了一下,就把妹妹江欣怡当天落水的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你确定那大夫说欣怡没救了?”文瑀鑫问。 “是的,妹妹救上来时,我就赶到,搭过脉的。可是,她居然醒了过来,真的是不可思议呢。”江玉郎想起当时的情形说到。 “然后呢,接着说,她醒来后就换了性子?”文瑀鑫迫不及待的问。 “当时没觉得,以为她是吓坏了,可是后来才发现她好像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老是向下人打听一些奇怪的事情,我爹吩咐下人们什么都不要说,后来的事你就都知道了,因为嫁进了你的瑀王府。”江玉郎皱着眉毛对文瑀鑫说到。 文瑀鑫听了不再说话,眼睛死盯着荷塘,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头又松开,松开了又握起来。 文瑀鑫不开口,江玉郎也不敢打搅他思考,两个人就这样在塘边站了将近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我想做件事,希望你不要阻止我。”文瑀鑫开口说到。 “跟小妹有关?”江玉郎问。 “对我说实话,你是喜欢现在的妹妹,还是喜欢没落水之前的那个?“文瑀鑫转身看着江玉郎的眼睛问。 “当然是喜欢现在的,小妹以前,唉。”江玉郎实话实说。 “如果喜欢现在的,那么就得帮我一个忙,不然,说不定以后的哪一天,她会消失,彻底消失不见的。我不想失去这个王妃,你也不想失去这个妹妹,那么就不要反对我吧。”文瑀鑫说。 “你的意思是,小妹的性格变化跟这个荷塘有关?”江玉郎不解的问。 文瑀鑫慎重的点点头。 “那你想怎样做?”江玉郎也着急了。 “我想叫人把这荷塘给填掉,只是不知你能否答应,欣怡她心里有结,可是谁都不知到究竟是什么,她若是躲起来,我就是找到老,也有找到她的那一天,可是这个塘不填平的话,她若是离开那我们将永远都不会看见她了。”文瑀鑫说着外人听不懂的话。 江玉郎其实没有完全听懂这个妹夫的意思,他以为自己这个妹妹某一天再掉进这池塘的话,还会变成以前那个冷血的不知道尊重别人的人。 他可不想那样,现在的小妹多好,人又善良,除了对爹不好以外,对其他人都很好啊。 江玉郎根本就没往另一方面想,那就是,现在的妹妹就不是自己原先的那个妹妹。只不过,是借用了妹妹的躯壳而已。 借尸还魂这一传说江玉郎听说过,可是,他压根就没往那上面想。毕竟,那只是一种更加古老的传说而已。 “王爷,你想怎样做就怎样吧,我同意。只是现在都冰冻着呢,加上现在是新年,雇人有点困难,是不是等开春后再填?现在咱们只要看好她不要往荷塘这里走就成了。”江玉郎说。 “不要,我现在就要填,工人由我去找,你就不用管了。只是,每个宅子挖荷塘的位置也都是有说法的,这塘一旦填平,只怕会影响到你这宅子的风水,那样的话,对你的运程也有影响的。要不,我再另外给你置办一处好宅子如何?”文瑀鑫见江玉郎答应的如此爽快,说出了心里的顾虑。 “风水?运程,哈哈哈,那种东西无所谓的,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荷塘还在,我爹却这样了。运程?我江玉郎本就不喜欢为官,至于经商也没有关系的,真的倒霉到揭不开锅的地步,你这个妹夫不管我的话,我那妹妹是不会让她哥哥过苦日子的。”江玉郎笑着说。 “嗯,既然这样,我这就去办。但是欣怡问起的话,你知道怎么说的对吧。”文瑀鑫对江玉郎抱抱拳头,表示感激的往外走去。 反正他知道,江玉郎会给那个可人一个很充分的理由的。 ?填了这个塘,妹妹就永远不会变了?想欣赏荷花简单,妹妹逍遥楼那边要多少有多少,江玉郎想着,就笑了起来。 江玉郎回到江世谦身旁时,下人对他说,老爷一直吵着说肚子饿,要吃饺子。 那是头一天,江欣怡叫人送来的,有好几百只,没想到疯了以后的爹,不好好的吃饭,可是吃这饺子却是上了瘾,很老实的坐在桌子旁吃。 江玉郎吩咐人去给爹煮饺子,自己就坐在江世谦的身旁,看着这个曾经在京城叱咤风云人物的爹,而现在却跟个普通的老人无异。 而江欣怡醒来后,一直都没有见到文瑀鑫,也不好意思问,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才看见文瑀鑫托着疲惫的身子走进餐厅。 文瑀鑫径直走到江欣怡身边坐了下来,笑着说,“新年快乐。” “就这一句话就行了?没礼物,就给红包。”江欣怡不满现在才见到他的人,猜测着他去了哪里。有点赌气的把手伸到他的面前讨要。 萧离说可能去给太后拜年了,连成说大概昨晚没睡好,回去睡觉了,安鹏飞说不知道。 “礼物?不是已经给你了?”文瑀鑫笑着伸手在江欣怡的手心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他就喜欢看她跟自己胡闹的样子,很可爱。 “严肃点,谁跟你嬉皮笑脸了,那个东西是年前给的,不算今年的。”江欣怡依旧不依不饶的伸着手说。 同桌的上官他们这个囧啊,哪有这样对待客人的?人家怎说也是王爷不是么? 文瑀鑫见她真的不是开玩笑,就有苦说不出了。他今早出门倒是带了银票了。可是因为去高价雇佣人手去填那个荷塘,一着急就把那几张银票都给了人家了。这样,人家才答应以尽快的速度把塘填平。 不然,大过年的,冰天雪地的,到哪里雇人? “要不先欠着吧,明天我再补上?”文瑀鑫商量着。江欣怡竟然真的点头答应,俩人还不约而同的伸手拉了勾勾。 文瑀鑫心里美滋滋的,萧黎他们看着自己家王爷趁着王妃又不在的时候,跟这江公子又勾搭在了一起,心里面这个担心啊。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传出去给那姑奶奶知道,还怎么得了啊! 其实,萧黎他们真的是白担心了,正月十五过了之后,这江公子连梅花都没去欣赏就出远门了。 而王妃却优哉游哉的回到京城,跟王爷之间依旧虽然没有什么进展,可是,俩人之间的关系却好了很多。 江欣怡回到江玉郎那里,看见荷塘被填平,吃惊的问怎么回事。 江玉郎给的理由很充分,说是怕疯了的爹掉进去出意外,江欣怡丝毫没有怀疑什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文瑀鑫没有催促江欣怡回到自己身边的事,江欣怡也没再跟他要休书。两个人,一个在耐着性子等,一个贪恋着这恋爱般的感觉故意装傻。 可是,开春发生的一件事,彻底改变了这个局面…… 第三百九十八章 离别才知相思苦 这一天,江欣怡在美味楼已经都吃饱,因为没有等到文瑀鑫,就又到厨房转了转,看看正在忙着的小萍和小慧。 围裙下,她们的小腹都已经微微隆起,江欣怡因为现在还是男装,所以也不方便跟她们开玩笑,只是问她们累不累,不行的话,就先放假回去养胎。 小萍小慧都拒绝了,脸上只有幸福的微笑,哪里看的见疲倦的神色。 江欣怡也只好吩咐文掌柜多叫俩伙计帮她们的忙,不要累到她们。在美味楼里都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见文瑀鑫来。 怎么回事呢?难道他今天不来了?已经习惯了每天看见那个人的江欣怡眼睛往门外看着,猜想着每天都来的他,今个是怎么了。 江欣怡又等了一会儿,美味楼里最后一份早点卖掉以后,她赌气的站起身就往外走,不想再等了。 就在江欣怡翻身上马准备往城外的逍遥楼走的时候,看见瑀王府的马车停了下来。 江欣怡故意绷起了脸,准备消遣一下迟到的人,可是马车上下来的人根本就不是文瑀鑫,而是老管家吉海,随后把小槐抱下了马车。 看着小槐往自己身边走来,江欣怡赶紧下马。 “江公子,王爷天没亮就被皇上宣进宫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可是小少爷吵着要来您这里,老奴就把他送来了。”吉海恭敬的对江欣怡说。 “这么急,进宫?难道是边境又有战事发生?”江欣怡念叨着。 “哦,这个老奴真的不知道。”吉海以为江欣怡在问他,很不好意思的回答。 “行了,小槐就跟着我,你先回去吧。”江欣怡把小槐抱上马背,对吉海说。 吉海很放心的上了马车回去了,江欣怡没有再上马背,叫小槐坐好,就牵着马往城外走去。她心里脑子里很乱很乱的,还很慌。 虽然那兵符最后又给皇上送了回来,可是文瑀鑫再也没有上过朝。现在,他居然去了,那就是说一定发生了很重大的事情。 啊,在怎么办?真的有战事发生的话,他肯定会领兵出征的。那样好么?自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啊。 江欣怡想着事情,聪明的小槐已经看出来了,他乖乖的坐在马背上也不说话。王妃娘不在的日子就跟这哥哥,这对小槐来说,也是一种习惯。 到了逍遥楼,江欣怡把小槐抱下马背,领着他直接去找一早就来了的安鹏飞。 进了那间江欣怡叫办公室的雅间以后,江欣怡才注意到,上官他们都在。难道他们已经知到发生了什么情况? “二哥,有什么事发生了,是么?是战争么?”江欣怡看着屋子里的这几个大男人,一个一个的都很严肃,就问。 “你还不知道?”野猫问。 江欣怡抱着小槐坐下,摇摇头。 “西边发生瘟疫,传播的速度很快,家家有伏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声,很惨的。”韦奕说道。 “是啊,听说那边的州县为了不让瘟疫四处蔓延,已经叫附近的驻兵持械拦阻,不让那边的人出来。”骆柯说。 那皇上宣王爷进宫也是因为这件事,江欣怡明白了。 其实,战事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瘟疫,江欣怡在脑海里搜寻着记忆力知道的那些瘟疫名称。 有伤寒、天花、麻疹黑死病。却不知道这次发生的属于哪一种?在现代,通讯发达,哪里有什么状况异常,当地的卫生部门一个电话就上报了。 可是在这里,却已经到到了这种地步,消息才进京城。如果不是那个官员够英名果断的强制拦人,恐怕这瘟疫已经传到了这边。 这种方法看着很残酷无情,可是为了大局考虑,除此之外还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 江欣怡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回头看看安鹏飞就说;“二哥,有没有什么药方能够预防瘟疫的?” “还不知道病症,不知道该用什么药呢,再说,我懂些治伤的药理,可是疾病就是些皮毛了。”安鹏飞有点犯愁的说。 “唉,要是铁心那个家伙在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的。”江欣怡叹口气说到。 屋子里的人正犯愁担心呢,文瑀鑫领着萧黎他们进来,海子连忙给沏茶。 “西边有瘟疫发生,皇上下旨叫大臣去疫区,我带兵随行,所以来跟大家辞行。”文瑀鑫看见他们的表情,就明白他们已经知道了瘟疫的事情,对大家说着。眼睛却是往江欣怡脸上看的。 别人看不出来,可是安鹏飞明白啊,可是他又不能对大家说,都出去把,叫王爷和江易昕说几句话。 “小槐又要麻烦江兄弟了。”文瑀鑫对江欣怡抱着拳头说。 江欣怡点点头,心里不舒服,油嘴滑舌惯了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我们先走了,一个时辰后,等药材备好就出发了,回来再和各位兄弟喝酒。”文瑀鑫说完,狠狠心,满是歉意的走了出去。 上官宏他们都跟着去送,屋子里只有江欣怡抱着小槐发呆。这样的战场比跟敌人厮杀的战场更残忍,瘟疫就好比看不见的魔鬼。 隔了约两个时辰左右,安鹏飞返回进屋看见江欣怡依旧坐在原地没挪窝,就问;“他已经出发了,你真的不去送送?” 江欣怡眼睛有点酸,没回答,只是摇摇头。送?还像上次那样半夜骑马,劈头散发的去追他? 不要,江欣怡觉得自己没有那个勇气去送,她认为现在的自己肯定会哭的。 “易昕啊,他走时叫我给你带个话。”安鹏飞说。 “什么话、叫我注意身体?”江欣怡不解的问。 “你猜对了一半儿,王爷叫我告诉你,说对不起,这次不是他不守信誉,是他必须得去。”安鹏飞说。 江欣怡听完,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抬头时,安鹏飞看见她的眼神很亮。 “二哥,我要去西边,现在国库也不是很充裕,光靠官府朝廷恐怕也解决不了问题。”江欣怡很明确的说。 “嗯,我就知道会这样,你留在京城吧,我去就可以了,你放心,二哥一定会把王爷给你完好的带回来的。”安鹏飞笑着说。 “二哥,我说我要去。”江欣怡固执的说。 “我明白了,即使他没去,我想你也是要去的。”安鹏飞很理解的说。 ?是哦,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安鹏飞说的,即使那个人没有去,自己也不会坐视不理不去的。而且,换做自己去的话,那个人,呵呵一定也会去的! 江欣怡抿嘴一笑说,“还是二哥了解我。” “那是,当你哥哥白当的么?说,想要我准备什么?而个马上就去给你办。”安鹏飞见这可人笑了,一拍胸脯说。 “二哥帮我把上官大哥叫来吧,密道里东西的去向,应该让他知道。”江欣怡把小槐交给门外的海子以后,对安鹏飞说。 安鹏飞立马就转身出去,叫江欣怡在屋子里等着。 上官宏来了以后,江欣怡就把自己要取出密室里的银两,去瘟疫地的事说了出来。上官宏丝毫没有惊异,很爽快的说;“那本就是属于你的东西,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反正是救人的事,又不是坏事。你只要说,需要老哥哥我做什么就成了。” “你们去帮我把银子取出来,置办些粮食,越多越好。药材虽然不知具体要用什么,可以去跟药铺的掌柜问下,一般瘟疫都需要那些药材,全都买来就成了,越快越好。这次去了,即使咱不会看病,可是能让他们不挨饿也是一件公德。”江欣怡说完,对安鹏飞说出去一下就骑马离开了。 下午,江欣怡回来时,还赶来一辆马车,上面装着几只大箱子。上官他们一问,才知道,原来里面都是银子,那是上次江世谦最后一次贪污的赈灾银。 这是江玉郎得知妹妹要去疫区,就让她把这些东西带来了,说也算是物归原主了。 江欣怡也不客气,这样的情况下,银子不嫌多,大不了,自己密室里的可以少取点,下次用到的时候再用也不迟。 再说了,江欣怡知道哥哥的为人,即使是宅子再破落,他也绝对不会动用这笔赃银的。更让江欣怡高兴的是,哥哥江玉郎也说要陪着自己去,说是算为爹赎罪。 可是,江欣怡也知道,哥哥这也是不放心自己才决定要去的。 晚上的时候,因为还有一批重要的药材要第二天才到,所以,江欣怡没办法的只有等第二天启程。 晚饭的桌子上,野猫他们争着要跟江欣怡出门,可是江欣怡却没答应,一定要他们留下来照顾酒楼。 最后定下来,由安鹏飞和江玉郎领着几个小伙计同行。这次,不用再换身份了,以江欣怡现在的名气,也没人会怀疑她拿不出这么大手笔,反正银子的数量人家也不知道。 再加上,现在的皇上和文瑀鑫都已经知道了江欣怡就是江易昕,也就没有必要再搞的那么神秘,那么麻烦了。 也不知到那个家伙到哪里了?吃晚饭没?江欣怡捏着手里的酒杯猜想着…… 第三百九十九章 他乡相遇 第二天的一大早,药材铺的掌柜就亲自把刚进京城的一大马车的药材给江欣怡送了过来。因为知道她订购这批货,不是因为听见瘟疫的风声囤货等着发国难财,而是为了去帮助那些真正需要的人。 所以,这药材铺子的掌柜很仗义的只按着进价收了货款。 江欣怡清点好了要带的东西,就和安鹏飞等人出发了。 一路上,喜欢开玩笑的江欣怡第一次变成了哑巴,紧锁着双眉也不说话。 江玉郎和安鹏飞还有喜子,都曾小声的来安慰过她,说没事的,王爷不会有事的。江欣怡却是嘴硬的不肯承认,说自己根本就不担心那个人。 车队连夜赶路,只是偶尔的让马儿休息一下,就接着赶路。终于在第四天到达瘟疫爆发的地区。 江欣怡叫随行的人都戴上了口罩,那是她叫小萍她们连夜赶制出来的,有几百个。 瘟疫爆发地最外围,就有脸上蒙着帕子的士兵在把守,江玉郎上前说明情况,这才放行,反正上头给他们的命令是只许进,不许出。 都已经对要进去的人说明,里面发生瘟疫,来的仍然坚持要进的话,也就不要为难了。 车队经过了几层哨卡,再往里面走,就开始看见凄惨的景象了。 每个村口,都有士兵领着没有染病的人在挖坑,往里面倒石灰然后把死者放进去埋葬。很少看见有棺材的,因为死的人太多了,上哪里整这么多的棺材,天气也太暖和,根本就不敢让死者停尸三日,或者请风水先生挑下葬的日子。 沿途,江欣怡都留下些粮食和药材,一直到了大镇子上,都没看见文瑀鑫的人影。找好客栈,安鹏飞叫江欣怡先休息一下,就出去打探文瑀鑫在何处。 江玉郎则是去联系官府的人,喜子和同来的伙计们整理照顾车上的药材、粮食、和银两。 江欣怡和衣打个盹,就起来到街上。看这个大镇子,原本是个很繁华的地方,可是现在,街上到处死气沉沉的,不时的看见有人抬着用布裹好的尸体往官府指定的掩埋点走去。 人们似乎都麻木了,很少看见有哀号的。官兵们挨家的检查,生怕遗漏掉病死在家里却没人知道的。 江欣怡看着井然有序的场面,心里不由得对这次的官员敬佩之情,这个绝对是个好官! 她正转着呢,忽然看见前面一个人摔倒在地,连忙上前把她扶起。 “多谢公子。”被江欣怡扶起的人抬头跟江欣怡道谢,可是掩盖在脸上的帕子却滑落下来。那人脸上的溃烂,把江欣怡吓了一跳。 “公子,请离我远些,以免染上。”那个妇人慌乱的后退了几步,对江欣怡说。 “你有病该去医馆啊,怎么还到处走动,没看见告示么?”江欣怡皱皱眉毛问。 “公子,求你就当没看见我,我要被隔离开,俩娃娃和婆婆就会饿死的。”那妇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乞求着江欣怡。 “先不要说了,领我去看看吧。”江欣怡上前搀起她说。 那妇人赶紧把连重新蒙住,一怕会传染别人,二怕会被官兵强行带走。她领着江欣怡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院子,回身关了院门。 “娘,好饿啊。”里面屋子的人听见院门的声音跑了出来,是一对很可爱的小女孩,双胞胎,大概四五岁的样子。 “大妹,小妹,不要过来,忘记娘说的话了?”妇人怒喝到。 “媳妇啊,不妨事,要死咱娘四个在一起。”随着声音走出屋门的,是一个瞎眼的婆婆。那俩孩子赶紧上前搀住了奶奶,眼睛可怜兮兮的往江欣怡和自己的娘身上看。 江欣怡现在明白了,为何这妇人不肯去隔离地治病,她是不放心丢下这瞎婆婆和自己的俩孩子。 “对不起呀娘,儿媳没用,未曾弄来食物。”那妇人很内疚的说完,忽然就晕倒在地。 “娘啊。”那俩孩子松开奶奶,就想跑过去。 “大妹,小妹,照顾奶奶,不要过来。”江欣怡叫住了俩孩子以后,上前检查那妇人,只是晕倒,而不是断气,就用力架起那妇人,把她弄进了屋子,放在床上。 “婆婆,你看着俩孩子不要走过来,我去叫人来帮忙。”江欣怡对门口的婆婆说。 “公子,老婆子我眼虽然瞎,可是知道您是好人,老婆子我求您了,不要叫人来了,也不用管我们了。官兵叫来的话,就会把她拉走活活烧死的。”老婆婆对着江欣怡的方向作揖求着。 “婆婆,你听谁说的,把生病的烧死?”江欣怡不解的问。 “不瞒公子说啊,这瘟疫我小的时候就经历过一回,朝廷怕控制不住疫情,就命官兵把染病的都推到一个大坑里活活烧死的,我是亲眼看见的,那时,老妇人我的眼睛还没瞎。只是前几年,我儿子外出经商,后来客死他乡,我的眼睛才哭瞎了。所以,我求公子行行好,不要去叫人,说不定我媳妇她福大命大就挺过来了。”老婆婆惊恐的说。 完全忘记了身旁还有俩小孙女呢,她们已经吓的直抖了。 “婆婆,以前的事我不知道,可是现在的皇上是位明君,他断然不会下旨做那样灭绝人寰的事情。这次来的人是瑀王爷,他也不是那样残忍的人。婆婆,请你相信我,就算是为了这两个孩子着想,您能忍心叫她们小小的年纪就命赴黄泉?”江欣怡耐心的解释着。 “这个,这个,好吧,老婆子我就相信您一回。”老婆婆摩挲着身旁俩孙女的头,妥协了,退到了一旁让出一条路来。 “谢谢婆婆的信任,我很快就回来。”江欣怡说完,就大步往外跑,生怕延误了时间,口罩有点焖,她在上街的时候就没戴了。 江欣怡刚到街上,想问问隔离治病的地方在哪里,就看见远处走来一队人,领头的正是她想念的那个人,文瑀鑫。 “你怎么在这里?”文瑀鑫看见江欣怡之后,脸上先是惊喜,随后马上变脸有些愤怒的责问。 见他凶自己,江欣怡有些委屈,可是现在不是跟他斗气的时候。 “废话少说,快点,那边有个病人需要救治。”江欣怡扯着文瑀鑫的袖子就往那个妇人家里跑。 文瑀鑫身后的萧黎他们愣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心想,这位主儿,还真的挺够意思,王爷去哪里都敢跟着,真的不怕死? 其实,文瑀鑫见到她是真的开心,这几日没见到,心里空荡荡的。可是,这里现在疫情这么严重,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啊!所以,他才忍不住发了火,发了一次很久都没对她大喉咙的火了。 谁知她也不生自己的气,还拉了自己的手,文瑀鑫的心里啊,顿时暖暖的,后悔干嘛对她发火。 到了那小院子里以后,文瑀鑫命人把那妇人抬走送到隔离区里治疗。有叫人把那妇人刚刚躺过的床上的褥子被子拿出去烧掉。 江欣怡对那瞎婆婆保证,孩子的娘很快就会回来的,然后告诉她们,等下会送吃的来。然后才和文瑀鑫离开。 “你一个人来的?江玉郎他们也不管?现在住在哪里?什么时候到的?”出了院门,文瑀鑫就问江欣怡一大串的问题。 刘钧他们赶紧的带了人走出好远去,对于王爷和这江公子的关系,他们也是没有办法了。 “你审犯人啊,我饿了,拒绝回答。”江欣怡挑衅的挑挑眉毛说。 文瑀鑫拿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只好赶紧的把她领进一家小面馆里。点面的同时,江欣怡叫店家多做三碗面,然后拜托萧黎先送到那瞎眼婆婆家里去。 她们还饿着,江欣怡又怎么能吃得下去! “将就点吧,瘟疫闹得酒楼都停业了,回京城再请你吃好的。”文瑀鑫看着她吃一碗青菜面,说到。 “切,回京城我还用得着你请?”江欣怡用筷子卷了一撮面条,说完了就吃了起来。 “现在有什么困难么?”江欣怡划拉下一碗面条后,抬头问。 “药材不够,因为封闭,现在连粮食也不够。”文瑀鑫拧着眉毛说。 “药材我们倒是拉了几车来,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这里需要的那种。粮食么也有,应该能救救急的。其他的不够呢,银子也有的,你再派人出去采办也就是了,怎么样,咱够意思吧,还凶我,哼。”江欣怡得意洋洋的说。 “是么?太好了,真是雪中送炭啊。”文瑀鑫丝毫不掩饰的兴奋着。 “可是,有一件事,你要小心的办好。”江欣怡小声的,很神秘的对文瑀鑫说。 “什么事说吧。”文瑀鑫见她如此的严肃,也严肃的问。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这次带来的银子里,有一批是库银,不方便公开,所以让你想办法充到你们带来的赈灾银子里去用,就当本就是你们带来的,怎么样?”江欣怡笑着说。 “不会是你从银库里偷来的吧?”文瑀鑫感觉额头冒冷汗的问。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什么人,能干那事儿么?这个是江世谦那老贼上次贪污的赈灾款,我这次只不过是帮他还回来而已。”江欣怡白了文瑀鑫一眼说。 “什么?难道你回娘家住,就是为了这个去的?”文瑀鑫倒吸了一口凉气问。 第四百章 不离不弃 “还笑?”文瑀鑫更糊涂了,他就不明白这样的时候,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 “你可真能啊,皇上派人去搜,都没有搜到的东西,现在居然让你都弄出来了。你想过没有,万一给你哥哥江玉郎或者皇上知道的话,你会怎么样?皇上或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你哥哥呢?他对你那么好,那么的信任你,知道的话,就麻烦了。”文瑀鑫帮她分析着事情的严重性。 “哦,这个啊,没事的,你把事情办好的话,皇上是不会知道的,就算给他知道我也不怕。哥哥那里,嘻嘻,没事,他知道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江欣怡轻描淡写的说到。 “江玉郎知道?”文瑀鑫还是不能理解。 “行了,快带付银子,咱回去,看看带来的药材是否用得到。”江欣怡把嘴一抹对还在喃喃自语的文瑀鑫说。 文瑀鑫这才站起来,与她一起走出面馆,往她住的客栈走去。 一路上,文瑀鑫也不说话,心里甜蜜蜜的,他知道,她会来,早就知道的。 到了客栈以后,连成他们看见外面墙角那一长溜的满满的马车,也都傻眼了,这江公子真是及时雨啊。 文瑀鑫派人叫来的大夫也到了,喜子把药材的单子给他一看,那大夫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说是正是需要的东西,都用得到。 听大夫这么一说,江欣怡一行人也都很兴奋,知道这回没有白辛苦,就算劳累也是值得的。赶紧领着几个兵把药材给运走了,这能救回很多人的命呢。 文瑀鑫和安鹏飞他们打招呼,看江玉郎时,文瑀鑫发觉自己竟然觉得很对不起这个大舅子。而江玉郎却没有明白这妹夫看自己的眼神怎么这样? 这个时候,跟文瑀鑫一起来的钦差大臣也到了,当地的官员也闻讯赶来。江欣怡跟他们寒暄过后,就把文瑀鑫拽到那车边,指着那装着藏银的马车提醒他,这车东西他要费点心思。 因为很信任这次的官员,所以,江欣怡很放心的把带来的粮食和自己密室里取出的那份银两直接移交给他们,由他们分配给需要的百姓,差人去外面购买所需之物和用于救济百姓。 除此之外,她还另外取出一份粮食和银两,叫人送到那瞎婆婆的住处。 安顿好这些事后,安鹏飞把江欣怡叫到一旁,很郑重其事的对她说;“早点休息,明天回去吧。” “什么?你居然要赶我走?这不是过河拆桥么?”江欣怡有些生气的说。 “欣怡啊,这里疫情太严重,你在这里我不放心啊 ,听话,明早赶紧回去,路条我等下就给你弄来。”文瑀鑫很温柔的跟她商量。 原来他是在担心自己的身体?江欣怡心里美滋滋的,可是脸上依旧是一副不爽的样子。赌气的进了客栈自己的房间。 文瑀鑫没有办法,只有求助于安鹏飞和江玉郎,希望他们能帮着劝劝。 安鹏飞笑着说去试试,反正该办的事情也都办妥了,就算留下还真的没有什么用。看着安鹏飞进去做说客,江玉郎却依旧站在外面,他觉得要是妹妹一定要留下的话,谁劝都是白扯,她就不听劝的人。 那么听话的,就不是自己的妹妹了。 “王爷,有什么话要对说?”江玉郎见文瑀鑫几次跟自己欲言又止的样子,先开口问了。 文瑀鑫看看身旁没人,想了一下就问;“那银子。” “哦,那个,我知道,有什么不妥么,当时想上缴的,欣怡不放心,说是上缴的话,会被贪官贪掉,所以就留下了。”江玉郎无所谓的说着。 “这你都听她的,不怪她?”文瑀鑫问。 “怪她,呵呵,我爹都被她逼疯了,我都没有恨她,这点小事又算什么。”江玉郎很平静的说。 “倒底怎么回事?你爹怎么是让她给逼疯的?”文瑀鑫迫不及待的想知道。 江玉郎觉得这件事对他说了也没什么,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 听完以后,文瑀鑫再次震惊了,难怪当日那江世谦在朝上那么不禁刺激,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辛苦一辈子的贪得的成果,一下子消失了,不管是谁也受不了打击的。 “王爷,你没贪污什么吧,有的话早点坦白吧,不然就小心点啊。”江玉郎淡淡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进了客栈。 “爷,那小子说什么了?”子琪见文瑀鑫怔在那里发呆,走过来问。 “没,没事,你亲自押送这车东西回咱的驻地,不许外人靠近。”文瑀鑫吩咐到。 “是,属下遵命。”子琪见这马车这么重要,赶紧的招呼连成跟自己一起押送走了。文瑀鑫也离开了,虽然他很想在那可人的身旁,可是现在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傍晚的时候,文瑀鑫过来想跟江欣怡他们一起吃晚饭,可是却没有看见她的影子,安鹏飞说是叫过了,她懒懒的说不要吃,要睡觉,所以大家也就都没有再去打搅她。 吃过晚饭,文瑀鑫因为有事,匆匆的离开了客栈。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文瑀鑫抽空过来想送送那个可人,可是到了客栈,江玉郎说她还没有起床,大家都以为是一路奔波,所以,她太乏了。 文瑀鑫以为她就是想赖在这里不肯回京,刚想去看看她,驻地却来人叫走了他。 快到中午的时候,文瑀鑫刚处理好一些事回倒在驻地,就看见喜子在帐篷外来回的徘徊,很急躁的样子。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文瑀鑫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是她出事了,焦急的问。 “欣怡她好像染上了。”喜子很烦恼的说。 “什么?叫大夫了没有?”文瑀鑫也不进帐篷了,翻身上马问。 “大夫已经去了,我就是来等你的。”喜子话音刚落,文瑀鑫已经快马加鞭的跑远了。 文瑀鑫到了客栈,江玉郎已经等在外面,把他引到江欣怡的房间。 文瑀鑫大步走到床前,看着那上面躺着的人,也不用问身旁的大夫了。因为,江欣怡现在的情况就是染上瘟疫了,这日子他见过太多了,都是这样的症状。 江欣怡的脸上和裸露的颈部,手上布满了红色的疙瘩,她发着高烧已经呈昏迷状态了。 “昨个都好好的,怎么发病这么快?”文瑀鑫不解的问大夫。 “应该是长途劳顿身子太虚弱,再加上我听说他昨个跟患者的身体接触过,所以,就这样了。”大夫分析着。 “王爷,赶紧把江公子送去隔离治疗吧?”那大夫在一旁提醒着。 “这个不要你费心,赶紧给煎药吧。”文瑀鑫冷冷的说。 大夫见不对劲,赶紧答应了就去弄药了。 “萧黎,迅速去在隔离区旁给我另外搭建个帐篷,我等下就来。”文瑀鑫明白,就算自己再不舍得把她送进隔离区,那也不能破例把她留在外面治疗。 萧黎赶紧的应声离去。 “你真的要把她送进隔离区?”安鹏飞忍不住开口问。 “军令是我下的,我不能为了她违反规定,不然,那些百姓会怎么看。”文瑀鑫拧着眉毛说。 “王爷公事公办,是没有办法,可是,我们不会叫你把她送到那里边边去的,人我们带走,自己给她找大夫,你放心,绝对不会染给其他人的。”安鹏飞冷冷的说。 一旁的江玉郎和喜子也都点头同意,他们可是都在那隔离区外围转过的,进到那里医治,也是九死一生的,抬出来掩埋的多,而治愈走出来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所以,他们是不允许把江欣怡送进那里的。 “不行,现在走会延误医治的时间,太危险。”文瑀鑫立马反对。 “我们想带走个人,应该不是件难事。”江玉郎在一旁恶狠狠的说到。喜子和安鹏飞也都准备动手了。 他们才不管什么王爷不王爷,也不管她本就是他的王妃。 床上躺着的人,也是他们心尖上的宝贝,他们的妹妹。他们是绝对不允许让人把她送到那隔离区去的。 “你们放心,我会一直在她身旁的。”文瑀鑫也觉察到了杀机,知道他们误会了自己,赶紧的解释。 文瑀鑫不是惧怕他们,他才不会怕人威胁呢。可是现在,他并不生气。因为文瑀鑫知道,他们是因为太在意自己的这位王妃了,所以,谁对她做半点不好的事情,那就是他们的敌人。他们跟自己一样,眼里心里只有这个可人。 文瑀鑫也不吃醋,他知道他们对她的情份是不同的,就算那安鹏飞曾经的心仪自己的王妃,那也没什么,没有他一直的保护,自己也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说什么?”安鹏飞问。 “我是说,我会与她一起进隔离区,这下你们总该放心了吧?”文瑀鑫问…… 第四百零一章 什么理由不想活 “嗯,王爷如此,也不枉她对你的心。江玉郎语气没有先前那么冷的说。 文瑀鑫走到外面,叫刘钧准备一辆马车来,然后把江欣怡裹得严严的。他没有叫人把她放担架上抬,而是亲自把她抱在怀里,把她紧紧的搂着,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传染。 见文瑀鑫如此的对她,安鹏飞他们心里也都好受了些。一起骑上马,护送着去了隔离区。 那里四周是山,几十个大的帐篷。四周用木头栅栏拦住,门口有守卫,门上用铁链捆着,还有一把大铁锁,显得格外的阴冷。 他们到的时候,萧黎刚和一些士兵把帐篷搭建好,这个帐篷比那些小很多。 “好了,我在这里陪她,就麻烦各位帮我辅助钦差大臣吧。”文瑀鑫说完,命令守门的把门打开,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王爷,你要快点把人给我们领出来。”安鹏飞在栅栏外喊道。 “知道了。”文瑀鑫头也不回的回答。 “欣怡不要怕,为夫陪这你,要赶紧好起来。”文瑀鑫把江欣怡抱进帐篷,轻轻的放在床上,低声的在她耳边说。 帐篷外面有人叫将军,文瑀鑫出来一看,原来是个小兵给送煎好的汤药的。 “行了,药给我好了,你去通知这隔离区内所有的人,除了大夫和送药的一律不许接近这帐篷。”文瑀鑫吩咐着那小兵,差点就说出违令者斩这几个字来。 因为煎好的汤药不但要内服还要外敷,他正打算把那可人的衣服脱下来呢。 小兵吓得赶紧答应着离开。 端着药进了帐篷的文瑀鑫,先坐在床边用小竹勺喂她吃药,可是昏迷中的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那药都从嘴角流了出来。 “欣怡啊,为夫知道你怕苦,不喜欢喝这个,等下就叫人给你买蜜饯去,听话,先把药喝了,好么?”文瑀鑫很温柔的跟她商量着,又舀了一勺药喂到她的嘴里,仍旧流了出来。 没办法,他只有把江欣怡扶起靠在自己的怀里,然后自己把药含在嘴里,再嘴对嘴的喂给她喝,用自己的气迫使她咽下去。 按照医嘱,这碗药喝半碗,剩下的半碗则是用来擦拭身上的。 文瑀鑫小心的把她的衣衫退掉,就看见她用棉布缠裹的胸部,而她脖子上的丝线刚好垂到那迷人的沟沟里。 他用手拎起丝线,看见的正是自己送她的小葫芦,而她嘴上说不喜欢,却把它放在了心口处。 文瑀鑫心里一酸,慢慢的把她胸前的裹布也除掉,再仔细的用棉布条沾了汤药给她轻轻的擦拭那些疙瘩,很小心的擦,生怕擦疼了她。 那么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现在却毫无生气的躺在这里。这都是因为自己,怎么能不叫文瑀鑫难受。 整整的三天,文瑀鑫聚这样衣不解带的照料着江欣怡,困了,就伏在她身边打个盹。 大夫曾经好心的提醒他,换个人来照顾,万一染上怎么办,可是文瑀鑫听了以后,那能杀人的眼神把大夫吓跑了。 三天里,江欣怡的病情没有丝毫的好转,每天除了汤药,就是吃些米汤,当然,那些米汤也是由他嘴对嘴给喂下去的。 江玉郎他们每天都会在栅栏外站一会儿,文瑀鑫也会走出来,叫他们给拿些要用的东西。 虽然大家看着文瑀鑫憔悴的样子也很担心,毕竟是爱屋及乌,他是那可人喜欢的人。可是,谁都没有开口说换他一下去照顾病床上的可人,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 “爷啊,要不要去找下铁心?他来的话一定有办法的。”栅栏外,给文瑀鑫送消过毒的棉布来的刘钧开口说。 旁边的安鹏飞他们也觉得这是个不是办法的好办法。 “铁心?你们不说我还忘记了,这么大的事发生,他不会不知道的,现在我就拜托你们一件事,倘若怎么样的话,变卖我王府所有的家产,就算走遍天涯海角,也要去追杀他。”文瑀鑫恶狠狠的说。 这几天,看着没有起色的她,再看看不断抬出去埋葬的人,文瑀鑫就算再对江欣怡有信心,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反正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自己绝对不苟活于世。 “是,属下遵令。”萧黎他们明白文瑀鑫的意思,本想开口劝他,说王爷,您还有王妃呢,不要这么悲观了。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谁敢说啊! “是谁这么狠心?居然要追杀我?”铁心玩世不恭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铁心?”大家异口同声的往声音的方向看去,那里有一棵大树,铁心真的是从那树上跳下来的,坏笑着走了过来。 几个月没看见他,依旧是那副死样子。 “铁心,都什么时候了,你来了怎么不露面?这是开玩笑的时候么?”刘钧看不过去的责问。 “就是,就你这样的,就该追杀你,不能手软。”萧黎也生气的声讨着。 “我说,你们这些人可真没良心,我又不在东良国,刚听见消息就日夜兼程的赶来了,一个个的居然都对我这样?”铁心翻翻白眼说。 “铁兄,先不要斗嘴了,赶紧去看看我们小江吧。”安鹏飞在一旁着急的说。 “救人?好说,要不我回来做什么?可是某个人得说把我以前的事一笔购销,不许秋后算帐再找我麻烦。”铁心阴阳怪气的说着,眼睛瞥了瞥栅栏里面俩眼冒火的那个人,还戒备的准备随时跑掉。 “以前的事?”子琪不解的问,不明白这铁心究竟做了什么对不起王爷的事。 “废话少说,赶紧给我滚进来。”文瑀鑫强压着惊喜和怒火吼到。 “你先当着他们的面说,说把计较我的事了,我就进去。”铁心不怕死的继续讨价还价。 “只要把人治好,什么事都没有,不然,你自己明白的。”文瑀鑫没办法,只好忍耐着,不是因为帐篷里的那个人,他现在就想跳到帐篷外把铁心拍死。 “哦,那就算你答应了,不许反悔。”铁心知道里面这个人恨自己恨的牙根痒痒,还要确定一下的问。 “你有完没完了?”这回没轮到文瑀鑫发脾气,栅栏外的几个人都捏起了拳头对他咆哮着,只要铁心再敢啰嗦一句,就有把他扔进栅栏的意思。 “一群不讲义气的,一点都不体谅我的苦处。”铁心怨念的嘟囔了一句,提气就越过栅栏,连门都不用走,把个守门的士兵看愣了。 “呵呵,你也有今天啊。”铁心一进帐篷,就对床上的人笑着说,把个文瑀鑫气得拳头捏的咔咔响。 看着铁心给那可人搭脉,文瑀鑫知道,这铁心定然是吃了她的不少哑巴亏,所以他才会有苦说不出。 “怎样?”文瑀鑫问站直了身子的铁心。 “祸害活千年,你听说过没?”铁心坏笑这说。他离开京城后,在外面晃荡着,很想回来,可是他不敢面对这个为情痴狂的王爷啊。 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所以他一听到消息就赶来了,到了京城一打听说是逍遥楼的江掌柜也到了疫区,还染了病。 这样,铁心就赶来了,没敢露面,正想在树上打个盹,休息一下,想想怎样找个借口见王爷呢,就听见王爷对自己下了追杀令。 这才忍不住下来了,死他才不怕呢,只是听见王爷语气,就感觉那个姑奶奶真的很严重,他也不想耽误了,赶紧找台阶下来了。 其实,看见了铁心,文瑀鑫就已经松了一口气,现在听见他这么说,更加放心了,虽然这话听着不太顺耳,可是比什么好听的话都好。 “我去叫他们煎药。”铁心晃荡着出了帐篷。 “听见没,铁心来了,说你没事。”文瑀鑫侧身躺在江欣怡的身边,很温柔的对她说。 可是江欣怡依旧是没有响应。 铁心来的几天里,也没换什么药方,就是往里面加了两味很好找的药材,又吩咐煎药的人,把药材分类煎好,再由他另外调配给患者服用,和外敷。 从铁心来后,隔离区里的患者,就神奇的没有再抬出去过,都是健康的走出去的人。而外面,钦差拿着铁心给的药方吩咐下去,给疫区没有患病的人喝。 这样,从外面进隔离区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疫情很快的就控制住了。 可是,安鹏飞他们站在栅栏外,看着已经快走空的隔离区,大家都高兴不起来。因为他们担心的那个人除了高烧减退以外,依旧昏迷着。 “我都答应你,不再计较以前的事了,别人都好了,她为什么还昏迷不醒?”文瑀鑫揪着铁心的衣领子眼睛发红的问。 “三爷,瑀王爷,大将军,我说你冷静点好不好,那就不是我的事啊,是她自己不想活,我也没办法啊。”铁心讨饶的说。 “你骗人,上次也这么说,说什么她自己不想活,世上有谁不想活呢?就算有也不对啊,上次是我伤她,她不愿意活有理由,可是现在,你也是知道的,她那么在乎我了,没有理由不想活的呀。”文瑀鑫接近崩溃的喊着…… 第四百零二章 是走是留? 安鹏飞他们也跟了进来,一个个都心情极为沉重,想进去看看。 文瑀鑫踉跄着往后退着说;“你们都不要进来打搅我和欣怡说话,谁都不许。”然后就走进了帐篷,在里面把门帘子都给绑上。 “欣怡?刘钧我有没有听错?王爷他是不是身子吃不消开始说胡话了?里面明明是江公子,他怎么说是王妃呢?”萧黎惊恐的问身旁的子琪他们。 同样的,他们也是一脸哗然,不知所措,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萧黎的问题。 “我们都听错了么?”萧黎走到安鹏飞面前很激动的问。 “你真的认为王爷是断袖?”安鹏飞没心情回答,铁心在一旁插嘴。 “这怎么可能?”萧黎他们几个都目瞪口呆了,看看安鹏飞、喜子、江玉郎还有铁心的表情,就算他们再怎么不相信也不行了。 “你们早就知道了?”刘钧问。 “我可不是很早,就是离开的时候啊。”铁心赶紧的说。 “那你们一早就知道?”子琪问安鹏飞他们。 “他们刚知道不久。”安鹏飞冷冷的说。是啊,现在是什么情况啊,居然还纠结这事儿。 帐篷里的人还生死未卜,安鹏飞没有心情去理解这几个人被蒙蔽很久的心情。 “我说咱们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连成忽然想起来问。 是啊,别人没事,可是这王爷也太不够意思了,这王妃都找到了,他咋还瞒着大家呢?亏大家还在担心王妃,还狗血的认为王爷是断袖了,更尴尬的就是刘钧,居然还吃过王妃的醋,误认为王妃对小萍有意思! “唉,我是真的彻底的服了咱这王妃,不管怎么说,找到了就好,可是铁心你的药怎么回事?为嘛对王妃就没有效果?是你小气?还是真的是故意的?”子琪感慨的说着。 “不管怎么说,铁心你赶紧的加大药力把咱那姑奶奶给治好吧,你看看王爷,她若是真的有个什么闪失,那王爷就真的报废了。”刘钧叹口气回头跟铁心说。 “我是那样趁火打劫的人么?拜托,我铁心还不至于拿那姑奶奶的命儿戏啊。我真的尽力了,这就靠他们的造化了。”铁心这回难得一本正经的说到。 “唉。”几个大男人一起叹起了气来,担心里面的人,暂时忘记了刚才觉得被愚弄这么久的心情。 王爷跟她还是夫妻呢,被蒙在鼓里那么久都没有发现,那他们就更加不用说了!几个人默默的在心里找平衡。 帐篷里文瑀鑫侧身躺在了江欣怡的身旁,想到铁心的话,他心情很乱。 “欣怡啊,醒来吧,这隔离区的人都被铁心治好走光了,就剩下咱俩了。我知道你有多么的在乎我,不然你也不会来这里了。所以,快点醒来,快点睁开眼睛看看我吧。”文瑀鑫定定神,声音很轻的在她耳边说着。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欣怡啊,你不理我的话,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你忍心么?既然要这么残忍的扔下我一个人,当初何必救我?就让我战死在沙场不好么?就让我被淹死在湖底不好么?监狱门口,就不要替我挡那一剑啊!那我就不用这样痛苦了。”文瑀鑫有点呜咽的说。 床上的人除了还有微弱的呼吸,看不出有半点生气。 “欣怡啊,你不喜欢我挣皇位,我放弃了。你不喜欢我有其他的女人,我都遣走了。你要我做的,我可是都做到了啊,为什么你不守信?”文瑀鑫说完,眼泪流了下来。 眼泪,还是几年前紫灵出事,流过这个东西。 “欣怡,我想再听你唱歌,想吃你做的菜,难道你对我就真的不留恋么?想听你讲故事,跳舞,抚琴。”文瑀鑫有些绝望的说着。 就这样,文瑀鑫在她的身边,断断续续的念叨到晚上,只是点亮了蜡烛,却连萧黎给送晚饭,都没让近前,萧黎不放心的往帐篷前走了几步,里面唰的一枚镖穿破帐篷的帘子飞出来,没有防备的萧黎一躲,连托盘里的饭菜都倒在了地上。 没办法,现在谁都不敢挨近帐篷一步。大家反正也都睡不着,就都在外面守着。 文瑀鑫因为连日的疲惫,加上也没有吃什么东西,就斜躺在江欣怡的身旁,昏睡过去,嘴里还喃喃的说;“没事的,欣怡为夫等你。” 床上的江欣怡,这几日已经是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的灵魂出了窍。冥冥之中她看见有条路延伸像远方。 那边是哪里呢?江欣怡很想知道,通往地府的话,不是该往下走么,可是那条路亮亮的是个上坡啊! 江欣怡好奇的想去看看,也许那边是另一个历史教材上查不到的朝代?或许那边就是自己阔别已久的现代?还是未来的世界? 她慢慢的往前走,发现这路两旁什么都没有,连棵树,连棵小草都没有,空荡荡的。就好像是一个画风景画的画家忘记了画上去一样。 可是,这路为何老走不到头?江欣怡觉得越走越没有力气,想放弃,却又不甘心。真的很想看看路的那头是哪里。 江欣怡边走边想,如果路的尽头真的是另一个世界的话,她就不去,还是回到这里好,她不想舍弃这里的一切。 如果那边通向未来的?哦,那也没什么意思,未来,科技越发达,人与人之间就越没有人情味。不去,坚决不去。 可是万一那边就是自己来的地方现代呢?那可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地方,那里有亲人,有朋友。什么都是自己熟悉的。 回去么?忘记这里的一切,就当是做了一场梦而已?回去只要有个合适的肉身,那么以后就可以去守候在爸妈的身边,力所能及的给他们一份欢乐。 嗯,回去,有这个机会干嘛不要呢!江欣怡觉得自己应该回去,至于这里的人,过几年就会把自己忘掉,就算是忘不掉的话,也会把自己封存在记忆里的。 这样挺好,真的挺好,所以,江欣怡继续不顾疲惫的往前走。原本就不属于这里,何必留下。 走了以后,这里被自己打乱的一切就都正常了。那个人想当皇上就去挣吧,想娶三妻四妾就去娶吧,什么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可是嘴上说着没有关系,为何心里发酸?江欣怡摸着自己的胸口,停下脚步回头望。 身后哪里还有路啊,空旷的一片,难道自己现在走的这条路,只有前进,没有退路么?江欣怡怔在原地,那就是说,就算自己现在想转身返回都是不可能的? 那么永别了,江欣怡对着身后默默的说着。再见了,在这里没有结果的爱情。 江欣怡下了决心转身要继续往前走,前面的路依旧在。可是就在这时,耳畔忽然有人在说话,在跟自己说话,是他? 江欣怡听出来了,他每字每句,她都听的很清楚,越听就觉得自己的脚越沉,沉得叫她迈不开步。 原以为,他说几句就行了,可是没有想到,他停停歇歇的,就没有停过,甚至还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拎了出来。 “好了,不要再说了。”江欣怡心情烦乱的对身后喊。 可是他的声音依旧在,江欣怡就用手捂住耳朵,可是依旧没用。他的声音很有穿透力,依旧听的一清二楚的。 好像他在哭?不会吧?他怎么会哭呢?江欣怡不相信的竖起了耳朵,仔细的听。有那么伤感么?她很想确定一下。 不管怎么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进自己心里的人,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尽管自己一直没有承认,可那确实是事实, 要不回去看看他哭泣的样子,然后再回来?嗯,就这么办了,江欣怡决定好以后,就追寻着他的声音往回跑。 越跑越觉得自己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他,不会不舍得的,就是想看看这个自己纠结了这么久的男人,哭鼻子时什么样。 江欣怡跑着跑着好像被一块石头绊倒了,往地上摔了下去,就掉进了一个无底洞,停止坠落以后,猛的睁开眼睛,顿时觉得浑身酸痛,她明白这是又回到了肉身上。 屋子里好暗,江欣怡适应了一小会儿,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这里是个帐篷。还有,?这个人是谁,胡子拉碴的躺在自己身旁?妈呀,自己这是又穿到哪里去了? 江欣怡下意识的把脑袋往枕头里面移了移,看着侧身躺在自己身旁的人。 啊?怎么这么眼熟哦,除了多点胡子,瘦了一点,怎么看怎么都是那个人啊,天啊,可不就是他么!这是怎么回事?自己好像是到客栈睡觉的,怎么会到帐篷里来了? 还有啊,看他这个样子,自己究竟睡了几年啊? 江欣怡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胡子,可是手上胳膊上长的什么东东?她下意识的又摸摸自己的脸,亦是一样的疙疙瘩瘩。 瘟疫?难道自己染上了瘟疫?江欣怡猛然想到自己扶起的那妇人的脸上,不就是长了很多的东西?而且,那妇人的脸上已经开始溃烂了。 那就是说,自己生病,他就这样在身旁照顾?不怕传染么…… 第四百零三章 精诚所至 江欣怡的心啊被深深的打动了,像他这样一个王爷,能为自己改变这么多,做这么多,自己究竟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自己究竟还想要怎样啊? 就是在现代,自己真的有把握能找到对自己这样的男人么?是,开始的时候他是有些过份,可是那也真的是有原因的啊。 对这样的一个人 自己居然没有信心!或者是对自己没有信心吧?江欣怡心疼的伸手去抚摸身旁这个男人的脸颊,她很小心的触摸,因为手指上没有疙瘩,胡茬有些扎手。 文瑀鑫昏昏沉沉的,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动作很轻,是她么?他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这又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他喜欢这样的幻觉。 那只手在摸着自己的鼻梁,文瑀鑫再也无法忍住,慢慢的睁开眼睛,顿时,四目相对。 “欣怡,你睡醒了么?真的么?”文瑀鑫神情激动声音嘶哑的问。 江欣怡含泪,装着生气的说;“知道我在睡觉,你还不停的唠叨,吵死了。” “嗯,为夫知道了,可是谁让你睡了这么久?”文瑀鑫很温柔的说。 “我值得你这样做么、没有我的话,你的生活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江欣怡呜咽的问。 “当然值得,是你让为夫知道,什么叫欢乐,什么叫幸福,没有了你,为夫就是一具行尸走肉。”文瑀鑫看着江欣怡的眼睛,很认真,很深情的说。 “可是,以后的某一天我也许会消失的。”江欣怡心酸的问。 “不会的,为夫相信,你是绝对不会舍弃为夫的,就像现在一样,你知道如果不醒的话,为夫很孤单,很可怜,所以你回来了不是么?”文瑀鑫笑着说。 “是啊,我本来是要离开的,可是你的泪水和呼唤挡住了我轮回的路。”江欣怡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欣怡不要哭,为夫心会疼。”文瑀鑫说着就俯下头,要去吸允她眼角的泪水。 “不要。”江欣怡伸手捂住了脸说。 “让为夫尝尝你的眼泪是什么味道。”文瑀鑫以为她害羞就说。 “我现在有病,会传染给你的。”江欣怡小声的说。 “为夫不怕,你昏睡的这些天,每天都有亲的,你看我都没染上,再说了,现在你好了,我染上疫病也没关系的,因为为夫知道,你会照顾的。”文瑀鑫边说,边轻轻的拉开江欣怡掩在脸上的双手。 “什么?你天天吃我的、、、唔唔。”江欣怡本想说吃豆腐的,可是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嘴已经被他给吻住了。 这回,江欣怡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闭着眼睛。先是很享受的任由他吸允,到自己调皮温柔的回应,时而轻轻的咬了他的唇,时而跟他的舌缠绵着。 文瑀鑫听着自己跟这可人的呼吸声都变得急促,赶紧抬起头,用手把已经滑落到一旁的布毯子赶紧拉上来盖住她的身子。离开她的唇深深的呼吸着。她身子这么虚弱,自己不能这么自私。 江欣怡看着他囧囧的样子,哧哧的笑了起来。 “你个调皮的家伙,快把为夫担心死了,还笑?”文瑀鑫装着生气的样子轻轻的捏了她的鼻尖一下,江欣怡作势要咬他。 文瑀鑫看着床上这刚醒过来的人儿,现在就这么有精神,依旧是那么调皮可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她醒过来了真是万幸,文瑀鑫伸手就把人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的这个举动,江欣怡笑不出来了,任由他搂着,老老实实的伏在他的胸前。鼻子里闻到的是汗味,药味,却没觉得很难闻。 “谢谢老天把你还给我。”文瑀鑫依旧激动的说。 ?这根老天有毛关系,是本姑娘自愿回来的好不?江欣怡不太满意这句话,不过,没关系,可以原谅他。 “喂,那什么,差不多就行了,你再这么搂着,我就要饿死了。”江欣怡用手指点点文瑀鑫的胸口说。 “哦,为夫忘记了,这就叫人给你准备好吃的去。”文瑀鑫松开手,低头高兴的说。 “我说,这些天你都给我吃的什么啊?怎么把我饿成这样了?”江欣怡把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不满的问,因为那里现在凹进去很多。 “是米汤,因为你什么都吃不进去。”文瑀鑫老实的带着歉意的回答。 “什么都吃不进去?那米汤是怎么吃进去的?”江欣怡随口问到。 “嗯,嗯,是为夫用嘴喂的。”文瑀鑫小心翼翼的回答。 用嘴?晕!江欣怡无法想象自己每天都吃他的口水,拧紧了眉毛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感动。 “哦,欣怡等着,为夫去给你弄吃的。”文瑀鑫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赶紧站起身边说,边往外面走。 “我要吃肉,我要喝酒。”江欣怡赌气的说。 “嗯,为夫这就去准备。”文瑀鑫欣喜慌乱的解着门帘子上的绳子,真好,还是那个可人,没变。 文瑀鑫走出了帐篷,没有听见床上的人还在那里怨念“真够死心眼的,就知道米汤,不知道去找带牛奶,羊奶什么的?生病的要补充营养的啊!” 守候在远处的安鹏飞他们还没有回去睡,因为根本就睡不着,原本和江玉郎还有喜子都想强行的去看看那个可人,可是看到文瑀鑫那憔悴的样子,他们还是克制住了。 现在,大家看见那帐篷的门帘打开,文瑀鑫慌慌张张的从里面跑出来,大家的心里都是一沉,难道她已经? “王爷。”喜子不顾一切的抢先拦在了文瑀鑫的面前。 文瑀鑫用手推开他继续跑。 “王爷,难道是她?”安鹏飞和江玉郎一起追上去,拦在了文瑀鑫的面前。萧黎他们看见气氛不对劲儿,赶紧也围了上去。 刘钧萧黎他们也都觉得王爷做的太过份了些,人家是王妃的哥哥,还有结拜的,都担心着呢,干嘛不让人家去探望?如果那姑奶奶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只怕这三位不肯善罢甘休。 “你们做什么?”文瑀鑫见被人拦住,而且萧黎他们也都围上来,不高兴的问。他现在只知道那个可人说饿,要吃东西。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些人担心的是什么。 “我们现在就要去见欣怡,只是跟你打声招呼而已。”江玉郎冷冷的说。 “啊?见欣怡啊,现在不行,不方便,等明个吧。”文瑀鑫想到那个人还光着身子呢,怎么会同意。 “明个?那就是说,她没事?”安鹏飞没想到他居然同意说明天,不解的问。 “是的,现在她已经醒了,说饿,所以我得赶紧去给她找吃的,没工夫跟你们瞎扯。”文瑀鑫说完,绕过面前的人,就往伙房那边跑。 其他人都怔住了,铁心缓过神来,追了过去。 这么多天了,总算听见好消息了,安鹏飞他们松了一口气。不过,萧黎有点担心了,那姑奶奶好了的话,王爷就危险了,没找到都急成那样了,以后她就是王爷的心头肉了! 唉,真可惜了,王爷以后就只能吃这她这一碗菜了,什么美女都没份儿了,也许连看都不能看呢,唉!萧黎想想王爷的将来,貌似很悲惨啊! 还有就是,文瑀鑫已经吩咐他们,王妃就是逍遥楼的大东家一事要保密。那就是说,人家王妃以后高兴做谁就做谁,王爷不反对,也没想反对。 江欣怡慢慢的坐起身,头还有点昏,定定神才注意到自己原来是裸的,只有下身有小半截短裤。她低头看看身上的污渍,明白那不是脏,而是药涂抹的缘故。 奶奶的,要是这样蹬腿咽气的话,那可真的叫**裸的来,**裸的去了。不过,江欣怡丝毫没有担心,因为她知道,这都是那个人亲自做的事,他是绝对不会让别人看见自己身体的。 想把衣服穿上,可是身边就没有看见有,只看见床头搭着一件男人的袍子,是那个人的。管他呢,江欣怡伸手拽了过来套在自己的身上。 江欣怡这才刚套好,文瑀鑫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食盒。“你,呵呵,很好。”他看见江欣怡穿着自己的袍子说,因为太大,就显得很滑稽,可是也很可爱。 江欣怡没理他注意力都在那食盒上了,也不管什么饭前要先洗手了。“嘻嘻,有好吃的喽。”她很期待的说。 文瑀鑫愣了一下,把一个小桌子直接移到了床边。 “欣怡,原本是有只山鸡的,可是铁心说你大病初愈,要吃清淡点的才行,所以。”文瑀鑫有点歉意的说。 “清淡?那看看吧,有多清淡?”江欣怡也有点泄气的示意他把食盒打开。 文瑀鑫赶紧的把食盒里的东西端出来,是一罐小米粥,还有一碟青菜,一碟豌豆。黄黄,绿绿的倒是很好看。 “人家又不是尼姑,为嘛要吃这个?不知道病人要加强营养么?”江欣怡失望的瘪瘪嘴说。 “欣怡,今晚你先将就着吃,明个为夫给你整野味去。”文瑀鑫很心疼的说。 “哦,那明天铁心还是不让吃呢?”江欣怡委屈的问。 “没事,明天咱不听他的。”文瑀鑫忍不住保证着。 “嗯,你说话要算话,我要吃好吃的。”江欣怡不吃没办法,肚子饿啊,只好先填饱肚子再说。 “死铁心。”江欣怡咬牙切齿的念一句,夹起一筷子青菜吃进嘴,使劲的嚼着,仿佛嘴里嚼的是铁心的肉。 文瑀鑫苦笑着摇摇头,在想着她真的没事的话,是不是该叫铁心先离开?不然,她可能要找他的麻烦啊! 还有啊,自己是不是应该借这个机会试探,试探她,是不是还要自己等?要不,干脆直截了当的对她说,回瑀王府…… 第四百零四章 重新开始 到了第五天,江欣怡终于完全康复,不用再喝汤药药,也不用往身上抹药了。 文瑀鑫帮她弄好了水,就在帐篷里洗了一个澡。身上的已经看不见疙疙瘩瘩的东西,只是还有些小红点。 换上从安鹏飞那边拿来的衣服,文瑀鑫这才走了进来,看见她坐在小桌前面照镜子。镜子还是今个早上才给她的,先前是怕她看见镜子里的样子害怕。 “没骗你吧,真的没留下什么疤痕的。”文瑀鑫笑着边说,边站在她的身后,伸手把小桌上的木梳拿了起来。 江欣怡慢了点,没有拿到木梳。 “以后,天天给你梳头好了,为夫还给你画眉。”文瑀鑫轻轻的帮她梳着发髻,说。 “话不要说太早了,说不定新鲜个三俩月的,就厌倦了。”江欣怡从镜子里看着身后的人说。 “欣怡不信为夫的话?那就从今日开始,看看为夫能否做到如何?”文瑀鑫试探着问。 江欣怡哪里会不懂他的意思啊,自己答应的话,就等于答应从今天开始到以后都要跟他,也就是说给了他明确的答复。 可是该怎么说呢?江欣怡真的有些犯难了,俩人走到今天这步,也确实不容易。自己是现代来的,思想什么的跟他原本有很大的差距,自己感觉还在坚持着自己的阵地。 而他,确实为自己改变了很多,很多。他为了自己也放弃了很多的东西。 江欣怡在心里已经再也找不出把他推开的理由,而且,现在跟他在一起,已经养成了习惯。尤其是自己醒来以后。 他的心,自己已经看的很清楚,很清楚了。 “想得美。”江欣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从镜子里看见他已经帮自己梳好发髻,插上玉簪子,站起身羞涩的说着就要往外走。 文瑀鑫一着急,伸出双臂就从后面把江欣怡搂住脸贴在她的面颊上轻声的问;“欣怡,你还要折磨为夫多久啊?” “快放开,给你的兵看见成什么样子。”江欣怡挣扎着。 “没事,附近除了刘钧你哥哥他们没有外人的。你不要转移话题,赶紧跟为夫说说,还要怎么做,才会回到为夫的身边?”文瑀鑫没有松手,继续问,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上次娶的不算数,不是我和你自愿的。”江欣怡想了一下,说到。 “不算?”文瑀鑫重复着俩字,手一松,江欣怡就挣脱跑出了帐篷。这是她这些天以来,第一次走出来。 外面的阳光有点刺眼,江欣怡眯起了眼睛,伸开双臂,深深的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小妹。”远处的江玉郎先看见了江欣怡,朝她走去,安鹏飞他们也跟了过去。 “见过王妃。”刘钧他们几个一起给江欣怡问安。 王妃?怎么他们都知道了?江欣怡赶紧往四周看,确实是没见到外人,原先看见繁忙的隔离区,现在空荡荡的,整个栅栏围起来的地方,就只有身后刚出来的这个帐篷了。 “王妃,请放心,这周围都没有别人的。”连成赶紧的解释着。 “小妹,感觉怎么样?可还有哪里不适?”江玉郎关心的问。 “呵呵,你看她这精神头,肯定是没事儿了。”安鹏飞笑眯眯的说着。 喜子光是看这江欣怡傻笑,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文瑀鑫也从帐篷里,慢慢的走了过来,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喂,他们怎么都知道了?”江欣怡不满的问文瑀鑫。 “哦,就他们知道,我都吩咐了要他们守口如瓶的,谁敢泄露出去,家法处置。”文瑀鑫没说军法,他觉得这是家事,说他们是家人,萧黎他们听见,心里都很舒服。 “王妃,您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铁豹在一旁拍着胸脯保证着,其他人也都跟着点头。 “嗯,那就好。”江欣怡放心了,身份暴露的话,除了在京城里弄出点新闻来,这欺君之罪有点烦,皇上那里是没问题,可是朝中还有些人会借此机会掀风起浪的,那会很烦人。 再说了,自己还想留着江易昕这个身份呢 ,可以去办很多,作为江欣怡不方便去办的事情。 怎么说呢?就像是申请了一个qq号,用了很长时间,等级已经很高,有好几个太阳了,怎么舍得丢! 江易昕现在京城里的名声,地位都很高,很响亮了,她是怎么都舍不得让这些消失的。 “铁心?谢谢你的良药哦。”江欣怡拉着长音对躲在刘钧身后的人打招呼。 铁心没办法,只有走了出来,嬉皮笑脸的说;“哪里,哪里,是王妃你善事做得多,福大命大。” “铁心说祸害活千年。”萧黎脱口而出。 “什么?铁心,你居然这样说我?还不让我吃好的?”江欣怡一手掐着腰,一手指着铁心质问。 “王妃啊,冤枉,萧黎这小子挑拨离间,你不要听他的,还有啊,让你吃的清淡点,是为了你好。再说了,王爷不是天天偷偷的给你弄野味么。”铁心赶紧为自己辩解。 “对呀,我是天天的吃野味,这不是也没事?所以,你就是趁机报复我,对不对?”江欣怡很神气的问。 “王妃啊,王爷要是听我的,让你清口,你就不用在帐篷里多呆这么好几天,本来第三天就会痊愈的。现在,我若是没说错的话,王妃身上还有些小红点吧?”铁心辩解着。 江欣怡回头很委屈的看看文瑀鑫,他却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很无辜的看着江欣怡。 四周的人这才明白,感情这王爷每天叫大家打来野味,都不是他自己吃,是心疼这王妃呢?真够可以的,连大夫的话都不听,什么都依着她! “咳咳,铁心,欣怡身上的小红点要是不消失,你知道后果的。”文瑀鑫走到江欣怡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阴着脸对铁心说。 江欣怡瘪瘪嘴,用力的点点头,表示文瑀鑫说出了重点。 “欣怡,为夫领你去山坡上转转,那边还有株桃花在开,你昏睡的这些天,桃花基本都谢了。”文瑀鑫转过脸来,很温柔,很温柔的对她说。 听到有桃花看,江欣怡高兴的点点头,跟着文瑀鑫就往外边走。走了几步,回头招呼着,你们不来赏花么? 后面的人都一起摇头,文瑀鑫很满意,他们太懂事了,没有一个来搅局的,没一个来碍眼的。 其实呢,有个人傻乎乎的想跟去,那就是萧黎,却被他身旁的刘钧眼疾手快的给拽住了。刘钧知道他倒不是想去看什么桃花,而是常年养成习惯跟在文瑀鑫的左右而已。 大家见到这王妃染了一场病后,跟王爷的关系好像改善了很多,不由得都松了一口气。留下铁豹和萧黎远远的跟着王爷和王妃,其他的都去收拾东西,吃过午饭后就要启程返京了。 瘟疫已经控制,帮助疫区的事有当地的官员就可以了,钦差大臣们已经在几天前回京复命。所以,这个临时建的隔离区,就是文瑀鑫他们这些人了。 铁心有苦没处说,看看大家,根本就没人安慰他。王妃身上的红点倒不是问题,再过几天就会消失的。可是他就觉得冤枉啊,这件事怎么能怪他?明明是王爷夫妇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儿呀! 自己是不是真的该离开这俩人呢?可是,真的舍不得啊!铁心烦恼的想着。 因为江欣怡大病初愈,所以没走多远就已经没有力气了,看着面前不是很陡的山坡,她停下。 “累了?都是为夫不好,忘记你身子还弱,来,为夫抱你上去。”文瑀鑫心疼又歉意的说着,就要抱她。 “我要自己上去。”江欣怡倔强的说着,就往山坡上走,已经看见不远处那一簇粉红了。 文瑀鑫没有强行的去抱,只是大步追上去,把江欣怡的一只手握在了手里,拉着她往上走。 江欣怡没有挣脱,任由他拉着,心里还有些甜蜜,感觉脸在发烧,又怕给他发现丢人,就扭开了脸。 而文瑀鑫见她如此,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侧目看去,她的耳朵和脸颊都是红的,呵呵,这可不是太阳晒的,早春的太阳还没有这么毒辣,文瑀鑫笑着想。 “哇,好美哦,可惜没有相机。”江欣怡站在桃花树前,有点遗憾的说。 “相机,是什么?”文瑀鑫好奇的问。 “就是能留住美好景色的东西。”江欣怡松开了文瑀鑫的手,边说,边围着那株桃花看。地上已经有些花瓣,再迟两天来的话,估计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欣怡,为夫就是相机,里面都是你。”文瑀鑫看着与桃花相映的人儿,拦在她面前,指着自己的心口说。 哇,好有诗意,好感动哦。江欣怡听了以后,抬头看着已经刮掉胡子,只是还有些消瘦的俊脸,愣住了。 她没有想到,这个古代的大帅哥,竟然也能说出如此浪漫的情话来。 文瑀鑫情不自禁的低头吻上了这张迷人的小嘴,江欣怡双手也攀上了他的肩。不远处的萧黎和铁豹赶紧的躲到了一棵树后。 现在已经知道那穿着男装的人是王妃了,所以,看见王爷跟她亲亲,就不会觉得恶心,不然的话,看见俩男的在一起啃,不呕出来才怪。 江欣怡觉得自己心脏跳的很快,还有种眩晕,她赶紧离开他的唇把头抵在他的心口,听着他的胸膛里同样跳得很激烈的心跳。 “欣怡,回去为夫就找人去你哥哥那里提亲,然后挑个好日子,热热闹闹的把你娶进门,这回是你情我愿的婚事,好么?”文瑀鑫调匀呼吸,低头怀里的人。 江欣怡没吱声,想都没想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你,答应了?”文瑀鑫不相信的问。 江欣怡又点点头。 “真的答应了?”文瑀鑫又问。 “喂,你老了么?好啰嗦啊。”江欣怡抬头白了他一眼娇嗔的说。 “哈哈哈,太好了。”文瑀鑫兴奋的把江欣怡横抱起来在桃花树下转着圈,没防备的江欣怡赶紧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幸福的看着头顶的桃花转啊,转啊…… 第四百零五章 再穿嫁衣做新娘 半个月后的一天,阳光明媚,京城里虽然没有什么集市,也没有什么庙会,可是街上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所有的人都知道,今天是瑀王爷迎娶正王妃的日子。 两年前就娶过的新娘,现在要重新再娶一次,这件事真的很新鲜。 对于王妃失踪的日子,民间有很多种猜测,不管那种版本,结论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王爷一定会给王妃一纸休书的。 因为,一个王妃失踪了这么久,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王爷怎么会还要她。 可是自打大家知道王妃回京以后,王爷休书到是写了,可是却不是给这正王妃的,而是给了那些很守“妇道”的侧妃和夫人们,把她们一个不留的都给打发了。 后来,就有人传言,说瑀王爷每天都去,宰相府里找正王妃。其实大家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那个江府现在已经今非昔比,祸国殃民的宰相已经疯了。这王爷为何还如此看重他的女儿?反正京城里的人对江世谦一家人根本就没有好印象,老江世谦的奸诈,少江玉郎的冷面,成了太子妃的嚣张,专门拿下人取乐不当人的二小姐。 虽然,后来江府的二小姐嫁给瑀王爷,就有传言出来,说这个王妃对下人怎么怎么好,可是那毕竟是传言,谁都没有亲眼见过。 人们猜想啊,定然是这个王妃进进府后,想拉拢人心才那样做的。 现在,京城里的新闻人物不再是逍遥楼的大掌柜江易昕,而是再次做新娘的江家二小姐。就算她回来了又怎么样?还不是不安份?隔段日子就会出趟远门,一个女人家不老实的呆在家里呆着,怎么可以像男人那样出门访什么友? 而寂寞了很久的江府,今个儿也是最热闹的,门外的石狮子身上都给披上了大红绸子。大门柱子上贴着龙飞凤舞的对联。 府里面到处喜气洋洋的,安鹏飞他们都到了。 从疫区回来后,江欣怡就在逍遥楼摆了一桌酒席,所有的菜肴都是她亲自下厨做的。 当时在座的是安鹏飞,上官宏、野猫、韦奕、骆柯这几个人。喜子则在门外守着,等海子领人上好菜离开后,就不许任何人走近这雅间。 上官他们一见这架势,心里都开始敲鼓,因为这小江从来没有像这样的反常,难到他想散伙?不然怎么会一脸的愧疚? 当江欣怡端起酒杯,很清楚的对他们说有件事想请大家谅解时,大家更是心里没底了。记得,上官宏捋捋胡子说;“小江,你有什么事,就痛快点说,这样大家觉得很压抑。” 江欣怡这才清清嗓子,说自己就是瑀王爷的正王妃,江欣怡,是女扮男装的。 当时,大家都傻傻的看着安鹏飞,然后一起大笑了起来。说,江欣怡在跟大家开玩笑。江欣怡叫他们稍等,走进了里间,过了一下,换上女装走了出来。 野猫他们还是不相信,还走进里间查看,好在里面连窗户都没有,这才半信半疑的回到座位上听江欣怡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给他们听。 上官宏他们虽然还是不完全相信,可是一联系到跟文瑀鑫有关的事情,都有这小江的份,什么解释也都合理了。 解释清楚的后果就是,江欣怡被罚酒,他们才不管她是什么王妃呢,把他们这些人蒙在鼓里这么久,那是啥心情? 尤其是,大家都是江湖上有名气的人物,既没看出公母来,还听她指挥着,忙的不亦乐乎,这件事真的让他们觉得相当的没有面子。 所以,当江欣怡拜托他们继续保密是,一个个的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没人希望这件事公开,更没有人希望这件事传出去,那样的话,以后都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江欣怡被罚的宁酊大醉,安鹏飞第一次没有出头帮她讲情,还是文瑀鑫不放心赶来,代替江欣怡敬了一圈的酒,上官宏他们这才算作罢。 相比之下,上官宏他们还是很同情文瑀鑫的,觉得他是天下最可怜,最悲哀的男人。是啊,谁被自己的娘子耍成这样?他可是堂堂的瑀王爷,掌管兵权的大将军呢。 当然,她也帮了他。没有她的话,这王爷应该早就殉国了。 这不是,现在大家都成了江欣怡的娘家人了,每人给江欣怡准备了一份厚礼。而且也当面对文瑀鑫说了,以后敢让小江受委屈的话,定然把瑀王府给铲平喽。 话是这么说,可是谁都知道,那小家伙怎么会是吃亏受委屈的主儿?婚后,只怕是这王爷有的受呢 院子里,江二小姐的奶娘也来了,可是,她没有进屋,只是在外面站着,头几天已经见过这二小姐几次了,可是人家对她似乎并不亲近,只是笑笑。 奶娘哪里知道,这已经不是自己带大的那个小姐了 江欣怡的闺房里,她已经梳洗打扮好了,听见门外喜娘的催促,才披上大红的嫁衣,盖上盖头,由喜娘搀着走了出去。 而后面,小萍和小慧都看着还摆放在桌子上的凤冠霞帔,有点担心。这是皇上特赐的,可是她却不肯穿,说已经穿过一次了,再穿没有意思,她嫌凤冠太沉,霞帔太重。 府门外,身穿喜袍的文瑀鑫显得格外有精神,打从那可人答应回到自己身边后,他就一直处于兴奋的状态中,回到京城就找人选了日子,他甚至想给那人银票,叫他给挑个最近的日子。 可是,为了以后不出什么差池,文瑀鑫还是忍耐了,好在日子很近,半个月里,他还要办很多的事儿。 他亲自监督布置的新房,然后就迫不及待的等着好日子的到来。 现在,看着由喜娘搀出来的新娘,文瑀鑫真的想跳下马,直接把她抱上自己的马背。 可是,文瑀鑫看着自己的新娘,老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盖头下的形状不像是戴了凤冠啊,身上也没有臃肿的霞帔,只是一身普通的喜袍,难道是她嫌热?文瑀鑫暗自猜想着笑笑。 她本就是与众不同的,不知道今天会给自己一个什么样的惊喜?今晚,她就会真正的成为自己的女人,而她眉心处的那朵桃花?嗯,它该消失了…… 更多到,地址 第四百零六章 称心姻缘(大结局) 古代言情 江欣怡一坐进那八个人抬的轿子,喜娘就招呼着起轿。在一片唢呐声里迎亲的队伍往瑀王府走。 上一次坐花轿的时候,紧张的连新郎有没有跟来迎亲都没在意。 今天,他应该来了吧?无不少字江欣怡想着,偷偷的掀开盖头,又把轿帘掀开一点缝隙往外看,妈呀,咋这么多人呢?还有,这马上穿着大红袍的就是他吧?无不少字不他此时在想?他可是当过很多次新郎的人了,应该没有这么激动吧?无不少字 江欣怡忽然觉得很吃亏,看着轿子前马上那魁梧的后背想着。 沉浸在喜悦里的文瑀鑫忍不住回头往轿子里看,就那轿帘忽然动了一下,呵呵,原来她也在看?文瑀鑫觉得这迎亲的队伍走路速度也太慢了,可是干着急也没用啊,总不能催人家走快点吧,那样不把围观的人笑坏才怪忍着吧,都等了这么久,还在乎这点时候?他在心里安慰着。 迎亲的队伍终于到了瑀王府,在喜娘的指挥下,文瑀鑫下马牵了从轿子里出来后,手上就分别握住的红绸缎,在一片炮竹声里走进瑀王府。 此时的一对新人,文瑀鑫很想丢了手里的红绸子,直接牵住那只小手,紧紧的拉着不放手。而江欣怡呢,想叫他把抱进去,人家现代的都是这样啊。 府门口到正堂的一段路,文瑀鑫觉得太长了些。到了喜堂之后,拜了天地,拜了高堂,也就是西太后,夫妻对拜,程序一点都没乱的进了洞房。 进了洞房以后,文瑀鑫就把手上的绸带丢在一旁,上前握住了江欣怡的手很温柔的喊叫了一声“欣怡,娘子。” “王爷,您该先去招待客人了。”一旁的刘钧提醒着。 “了,不用你提醒。”文瑀鑫有些恼火的说。 噗,盖头下的江欣怡忍不住笑了起来。 “快去吧,省得给人家笑话。”江欣怡小声的说。 “嗯,为夫很快就的,你要等着啊,千万不要像上次那样先睡了。”文瑀鑫很温柔的说。 盖头下的人点点头。 “饿了就先吃点,盖头不要拿下来,要等为夫来掀。”文瑀鑫不放心的叮嘱着。 “了,你好啰嗦啊。”江欣怡说着,就用手挠了文瑀鑫的手心一下。 呵呵。文瑀鑫被江欣怡挠得心里都痒痒的,看看身旁的喜娘和刘钧又不能做别的,没办法,他拉起江欣怡的手,低头在她手背上吻了一下。 这才跟刘钧往外走,“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在门口候着吧,王妃没叫的话,不许进来。”文瑀鑫临走前没忘记帮江欣怡清场,对那喜娘说。 他,今天这个新娘子是不会老老实实的坐在新房里等的。他不想让她不开心,所以,就连她拒绝要添新丫头服侍都依了。 小萍小慧都身怀有孕,江欣怡也不肯答应让她们来服侍。王府里那些离开时,她们身边的丫头婆子,文瑀鑫也都叫她们各自带走了。所以,王府里现在只剩下一些打杂的婆子,妇人。 安鹏飞想让蓉儿燕子她们来,江欣怡也没同意,就这样,此时的新娘子,瑀王妃身边连一个丫头都没有。 文瑀鑫想过了,她喜欢怎样就样,等她以后觉得不方便的时候,再帮她找几个丫头来也不晚。 喜娘应声跟着文瑀鑫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江欣怡听见关门声,松了一口气,把盖头掀开,却没有拿下来。 嗯,这家伙越来越懂事了,居然想的这么周到,她眼睛被桌上的吸引着。 只见那桌子上,没有像上次那样只有糕饼和酒壶。这一次,上面居然摆放着几个还冒着热气的菜,江欣怡一看就是逍遥楼的厨子做的。 这下子,江欣怡更加开心了,要她就早上吃了点粥而已啊。 要让饿到晚上,那该多难受?唉,新郎还是那个,可是现在的待遇,跟上次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江欣怡无限感慨的坐在桌边,扯了一只鸭腿,不客气的吃了起来。不,不,江欣怡这鸭子也是逍遥楼那里养的。 她看看桌上的酒壶,琢磨着该不该喝几口,上次呢是怕喝的迷迷糊糊的被他给那个了。这次?哦,貌似要喝几口壮壮胆子,而且,现在好像才,离天黑还早呢,等他应付完外面的客人,说不定早就醒酒了。 想到这里,江欣怡放心的给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等下酒壶里留点跟他和交杯酒的份就行了。 交杯酒?嘿嘿,一想到这三个字,江欣怡不由得脸红了。 吃的也差不多了,江欣怡用帕子擦擦嘴,这才开始打量起的新房来,都是新的。而且房间的格局也跟上次不一样,等等,这格局?居然是文瑀鑫的屋子江欣怡看出来了。 外间跟卧室之间是粉红色的纱帘,上面绣着一朵朵小花。江欣怡走,放下纱帘,窗口吹进来的风,吹动着纱帘,纱帘在飘动,那上面的小花就跟着飞舞,好看极了。 床?江欣怡走到那个大床边,同样是粉色的床幔,上面绣着喜鹊登梅。**的被子是大红的缎子,绣的富贵牡丹。 一个长长的双人枕头,上面绣的鸳鸯戏水。这些,都是出自于小萍和小慧的手,怀着身孕在半个月内赶出来,江欣怡有多辛苦,她感激的坐在床沿,又看着**洒落的莲子,花生红枣,今天不困也不累,她没有急着把这些都弄掉。 早生贵子,跟他能有宝宝么?那些都没有怀上过,兴许是他的身体有不妥吧虽然不能生宝宝,可是还有小槐呢,没关系。 再说了,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万一时候忽然消失,回到现代,就会少些撕心裂肺的疼痛。 而且,江欣怡也没觉得现在有资格当一个母亲,根本就没有准备好啊那么今晚也不用避孕了,话说,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过避孕。 在她的潜在意识里,他根本就是个不能让怀孕的人。 江欣怡看看这孤单的新房,不由得想起,如果还在现代,做了新娘子的话,那么同学的,一定都在身边,一定很热闹呢。 嗯,不想那么多了,还是收拾一下吧,江欣怡预感,今天的新郎一定不会等到晚上才。 她慢慢的脱掉外面宽大的喜袍,然后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 她里面穿的,是设计,让小萍给缝制的旗袍,玫瑰红,下摆上绣的荷花,无袖,小立领,斜襟的,长到小腿、高开叉。 原本,她很想缝制一套婚纱的,可是,白色在这个年代,显得不吉利,她才决定穿旗袍的。 江欣怡把盖头完全掀了下来,又检查了一下,指挥小萍帮忙梳的发髻,类似于现代的新娘盘的那种发型,上面戴了几只珠花,连金步摇都没有插,看着典雅无比。 这样的装扮,他不会生气吧?无不少字江欣怡有点小担心。 她用手指触摸着眉心处的那朵桃花,想着过了今晚它就不复存在了,忽然觉得有些舍不得。正想着呢,就听见门外传来新郎的声音,“王爷,这么早就来了?是不放心新娘子么?谢谢王爷打赏,祝王爷与王妃百年好合,早生麟儿。”喜娘讨好的说。 江欣怡赶紧拿起盖头走到床边坐好,盖上盖头,想着他看见现在的会怎样,这么早的话,是看看再出去么?江欣怡在盖头下猜测着。 门开了,又关上了,随即,江欣怡就看见人已经走到了的面前,可是,却没有,也没有给掀盖头,难道是给的旗袍吓坏了?江欣怡盯着盖头下看见的那双靴子想着。 文瑀鑫在前面跟客人喝酒,可是心却早都跑到新房里来了,所以,找个借口就溜了。进了屋子看见桌子上的,他就笑了。 隔着纱帘就看见了坐在**的可人,难得这么老实啊,文瑀鑫来的路上一直在想着看见这个新娘时,她在做?就是没想到她如此乖巧的坐着等。 可是,当他掀开纱帘走进去的时候,看傻了。她穿的这是?绣花鞋上的小腿裸露着,两边两边还能看见雪白如玉脂的大腿。 纤细的小腰,**的胸部,还有两条完全裸露的手臂看到这些,文瑀鑫就觉得呼吸开始困难了。他又想起了,在军营里,她跳的那奇怪的舞蹈。 好在今个有先见之明,早就跟铁心讨教过,所以今天是不会再丢人的流鼻血了。 这就是她给的惊喜么?文瑀鑫稳定了一下异常激动的情绪,直接用手慢慢的掀开了盖头。 “欣怡。”文瑀鑫看着眼前这的人儿,只交出她的名,却都说不出来了。 “我这样很难看么?你,不喜欢么?”江欣怡仰头看着面色绯红的新郎问着,就站起了身,不喜欢这样仰着跟他。 “为夫喜欢,只是惊喜的不知说而已。”文瑀鑫有点慌的解释着。 “真的?不生气?”江欣怡又问, “真的,只是这样的装扮,只许给为夫一个人看啊。”文瑀鑫笑着跟她商量。 “嗯,了,可是,你这么早就了?”江欣怡被他盯的不好意思,低下头问。 “为夫实在是想你呢,真想把那些客人都哄出去。”文瑀鑫伸手把江欣怡搂紧怀里,很温柔的说。 “好了,现在已经看见我在这里了,赶紧去陪客人好了。”江欣怡很体谅的说。 “可是,为夫走不出去了。”文瑀鑫在她耳边,喃喃的说。 “为?我又不会跑掉?”江欣怡不解的抬头问。 文瑀鑫没法回答,只是把搂着她的肩的手,滑到了她的腰部,往身边**一带。 江欣怡马上就明白了,他不能出去的原因了。 他下身的坚挺已经抵在了的小腹上。 “胡闹啊,先在还是大白天的,你赶紧出去吧。”江欣怡羞涩慌张的说着,就要推开他。 “欣怡,为夫等不及了,想要你。”文瑀鑫声音有些颤抖的说。 “等下进来人办?”江欣怡提醒着他。 “没人敢来的,刘钧他们都在院子外面守着,你不放心的话,为夫这就去闩门。”文瑀鑫说完,迅速的走到外间,真的就把门给落了门闩。 “咱俩喝酒吧。”江欣怡跟到外间,想拖延,不然,她真的不该办。 “对啊,交杯酒都还没喝呢。”文瑀鑫兴奋的走到桌边,给江欣怡和都倒上了酒。 江欣怡端起酒杯,胆怯怯的跟他喝了交杯酒,她觉得根本就拖不到天黑,也赶不走他。 果然,文瑀鑫放下酒杯,就把江欣怡横着抱了起来,走进了卧室,刚想把人放在**。江欣怡赶紧喊;“**有。” 文瑀鑫看看**那些,不情愿的把人放下,上床就把**的都划拉到了地上。然后回头,笑着看江欣怡。 “我没困,出去坐会儿。”江欣怡有些害怕的说着,就想往外间跑。 “呵呵,欣怡也有害怕的时候啊。”文瑀鑫爽朗的笑着,把人给拽到怀里,抱着放倒在**。 奶奶的,本姑娘这还是第一回,能不怕么?江欣怡在心里嘟囔着,想反抗,身子却被人家给压住了。 “太早了,我给你讲故事听好不?唔唔。”话还没说完,嘴又被吻住了。 “不要怕,为夫轻轻的。”文瑀鑫在江欣怡的耳边说完,就顺着她的耳边吻了下去。江欣怡闭着眼睛,不再挣扎,反抗,等着让成为的那一刻到来。 文瑀鑫很费劲的才把身下人的旗袍脱下去,不怕她生气的话,早就给**了。他觉察到**人的羞涩,起身把窗子关上,还把窗帘放了下来,回到**,把窗幔拉严实,这样,床里的光线才暗了些。 他迅速的脱掉身上的一切,回头把江欣怡脚上的绣花鞋也脱了下来,然后慢慢的从她的小腿吻了上去。 嗯,身下的人,喘气着。原来新婚的第一次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吓人啊,江欣怡有点放心了,伸出双手环住了身上魁梧的腰身,主动的吻上他的唇。 文瑀鑫见她放松了下来,贪婪的**着她的身子,还有那两处很久很久以前就想触摸的浑圆。 他再也克制不住浑身的焰火了,开始想尝试的进入,可是刚一接触到,就如火山爆发一般,**的进入她的身体。 啊,江欣怡没有丝毫防备的,疼的叫了起来,又怕外面的人听见,咬住了他的胳膊,承受着他的一切。 床幔上的喜鹊伴随这床的晃动,一次次的展翅高飞,新房里,只听见文瑀鑫的喘息声。 过了许久,随着文瑀鑫的一声吼,床幔上的的喜鹊不动了。 **,闭着眼睛流出眼泪的江欣怡忽然感觉到有滴在脸上,睁开眼睛,借着光线一看,却是身上的人也在哭。 晕死,是我很疼呢,你哭的?江欣怡真的想问问。 “对不起,对不起欣怡,为夫不好,弄疼你了。”文瑀鑫心疼,又歉意的说着。 江欣怡想发火,事前他明明有说轻轻的,这就叫轻轻的?可是看见他的样子,江欣怡没忍心责怪他。 本来么,一个曾经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为了禁欲如此长久,哪里能控制得了? 江欣怡没,伸手抹去他的眼泪,然后搂住颈,文瑀鑫就躺在了她的身边,也伸出双手紧紧的搂住她。 “欣怡,你真的是我的人了,心也是我的,人也是我的。”文瑀鑫还是觉得是在做梦一样,问。 “嗯,你也是我私有财产了,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后敢出去偷腥的话,我会准备一把剪刀的。”江欣怡闭着眼睛,用手指戳着文瑀鑫的胸口说。 “嘿嘿,了。新婚之夜不要说剪刀的,不好。”文瑀鑫让她给逗笑了。 “你,你又要干嘛?”江欣怡害怕的问,因为紧贴的身体,已经感触到,他的某点又膨胀了。 “先前是为夫自私,让你受了苦,现在,为夫要让你做的快乐。”文瑀鑫说完,又…… “不要。”江欣怡先是反抗,这样痛苦的事,连着来两次,她可不干。 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就发觉这次真的不同,也不痛,他这次没骗人哦…… 一个月后,铁心坏笑着走出了瑀王府,身后的屋子里是两个人的对峙。 “你耍诈,你不是不能生孩子么?”连续呕吐几天,没有食欲,没有精神的江欣怡,听完铁心的诊断后,掐着腰质问。 “为夫是男人,当然不能生孩子。”文瑀鑫憨笑着回答,满脸的幸福。 “可是,她们都没怀上,我就中招了?”江欣怡老觉得被欺骗了,生气的问。 “好了,不要发火动了胎气,为夫跟你说实话。”文瑀鑫走,很温柔的说。 “说啊?回事?”江欣怡问。 “我不想和不喜欢的生孩子,不想让我的孩子活在阴谋里。所以,她们房间里的板里都镶着麝香呢。”文瑀鑫很认真的告诉她。 “啊?想不到你这么阴险。”江欣怡明白了。 “再阴险的人遇见娘子你,也是手下败将啊,小槐,快进来,你母亲要给你生个弟弟了。”文瑀鑫笑着说完,看见小槐在门口探头,就招呼。 “谁说我生男的?我偏偏要生女儿。”江欣怡不服气的喊到。 “好好好,咱女儿,下次生。”文瑀鑫赶紧来哄她。 “没有下次,哼。”江欣怡丢下一句话,领着小槐走了出去。留下,文瑀鑫跟出门口哈哈哈大笑。 “老天,感谢你赐给我这样一个宝贝。”文瑀鑫对着天空作揖,感激的说…… 如有处置不当之处请来信告之,我们会第一时间处理,给您带来不带敬请见谅。 番外 第六卷卿为我狂番外 五年后夏天的早上,江玉郎拎着刚两个蝈蝈笼进了瑀王府里。(请牢记) “舅舅。”刚进大门,一对金童玉女就亲热的喊着跑了过来。 原本冷冰冰的江玉郎脸上马上就春暖花开了,把手上的东西分别的给了两个小家伙,然后一手一个,把他们都抱了起来。 “小瑀,小芯,安舅舅他们来了没有?”江玉郎笑着问。 “还没有,舅舅你是第一个。”小芯很乖巧的说。 这时,老管家吉海,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见俩孩子都在江玉郎怀里,才放下心来。 “舅老爷好。”吉海对江玉郎说。 江玉郎点点头,抱着俩孩子就往里面走。 “小瑀,告诉舅舅,你娘又跟你爹生气了?”江玉郎问。 “不知道。”俩孩子摇头。 江玉郎反正也习惯了,这几年,只要自己那妹妹一根瑀王爷闹别扭,瑀王爷摆不平的话,就会请大家进府吃饭。 每次的原因,大家都认为是妹妹无理取闹,可是却没人敢说她的不是,都违心的在酒桌上责怪瑀王爷。可是,大家这样一弄呢?妹妹却不领情,返过头来怪大家多管闲事。这样,他俩人就和好了。 每次事情解决了,大家都说,下次再也不管这俩人的事了,可是每次文瑀鑫一叫,大家还是一个不少的都到齐了。 不知道这次是为了什么! 五年里的变化就是,虽然江欣怡没有答应做皇后,那皇上也没有立江欣玉为后,而是选了别人。 七王爷,文骅焱不顾闲言碎语时常的来瑀王府,跟嫂嫂没大没小的开着玩笑,文瑀鑫只有摇头的份,却不生气,因为他知道,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很纯洁。 安鹏飞娶了悠悠公主,却没有住进驸马府,而是依旧住在老地方。悠悠很聪明,知道安鹏飞心里爱的是谁,可是她对他说不在乎,只想嫁给他,只要自己爱他就可以了,这样,安鹏飞也没有理由拒绝。他知道,自己的心里没有人可以替代掉那个可人,但是这分感情只有深深的隐藏起来,只要那个可人幸福快乐就可以了。 喜子因为当年在江玉郎府里呆了一段日子,跟小翠两情相悦,结为连理,就住在了那里。 小萍和小慧同一天出嫁,同一天做娘,小萍生个男孩,小慧生个女孩,两家结了娃娃亲。小虎和亦然哥俩对这个继母生的妹妹,疼爱有加。 最厉害的还是瑀王娶了两次的王妃,第一胎就是龙凤胎,孩子出生的那天,文瑀鑫抱着自己的两个骨肉激动的快要哭了。 西太后在试探的住进瑀王府几天后发现,这个儿媳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就在瑀王府常住了下来,偶尔也去小七府上住几天。她很庆幸,虽然自己的儿子没有当上皇帝,却生活的很开心,而她也是到了这时候,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幸福。 不过,生了这双胞胎以后,文瑀鑫有了说不出的苦衷。那就是,再跟那可人亲热的时候,同一晚只许一次,因为她说生双胞胎的原因就是新婚当晚他们做了两次的缘故。 这个理由真的叫文瑀鑫哭笑不得,难道做三次,就会生三个?可是这个烦恼他能跟谁说啊! 吃午饭前,除了临时去江湖上处理一些门派恩怨的上官宏和骆柯,基本都到齐了。这样的聚会,西太后是不来,在她自己院子里用餐,也省得这些人拘束。 每次这个时候,小瑀和小芯就会懂事的陪她用餐。 人都坐好了,才看见江欣怡懒洋洋的走进餐厅,白了文瑀鑫一眼,跟文骅焱换了位置,没跟他坐在一起。 文瑀鑫跟弟弟使眼色,可是文骅焱装着没看见。桌子上的人,都忍着笑,想听听今天这官司咋打。 “我说瑀王爷,你又做了什么事,惹我们家小江生气了?”安鹏飞摆出娘家舅子的姿态问。 “咳咳,这次王爷真的犯大错了。”铁心清清嗓子说。 “什么大错?”大家一起问。 “就是说,咱们又要多个聪明的徒弟了,也许是俩也不一定,某人又要很久不能以逍遥楼的大东家出现了,你们说,严重不?”铁心坏笑着说。 “啊?什么?”大家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呕,江欣怡那边闻到桌子上的菜味,干呕了起来,站起身往外跑去。 “娘子,慢点,小心点,小心肚子里的孩子、、”文瑀鑫担心的喊着,追了出去。 “不会吧?”十几眼睛盯着铁心问。 铁心夸张的点点头。 “太好了,最好这次多生几个,这样咱们就不用抢徒弟了。”野猫大笑着说着,大家都表示赞同的举起杯子,庆祝着这个喜讯。 花园里,文瑀鑫追上了撅着小嘴的江欣怡。 “娘子啊,欣怡啊,慢点,不要动了胎气。”文瑀鑫温柔的跟她商量着。 “都怪你啊,你这个骗子,不是跟铁心要了那药放在床下了,怎么我又怀上了?照这样的话,我哪里都去不成了。”江欣怡赌气的说。 生出双胞胎后,她已经从铁心那里套出话来,莲妃她们的床板里,确实镶嵌着能避孕的药材,可是却不仅仅是麝香一样,是好几种药材配置而成的。 所以,她就叫文瑀鑫去讨要,反正儿子女儿都有了,她也不想再生了。 她是看着他把讨来的药材放在床板下的,可是为何还没有效果?所以,她怀疑文瑀鑫使诈,这能叫她不生气么?从铁心给把过脉,确诊又有了身孕,她就没理过他,还跟他分房睡。这样,文瑀鑫才把救兵都搬来了,可是话还没说呢,她就有反应跑了出来。 “是,都怪为夫不好,可是你千万不要生气啊,这样对咱女儿不好。”文瑀鑫知道她喜欢女儿,赶紧讨好的说。 “我不要生啊,生女儿有什么好,我又没教她跳那舞,只是想教她游泳都不行,生下来干嘛?”江欣怡扯着喉咙问。 婚后,文瑀鑫对她是百依百顺,唯独看见她领着小芯穿着那叫比基尼的东西,在瑀王府后建的游泳池里学游泳时,他干涉了,那次,她半个月没理他。 还是皇太后开通,给文瑀鑫出主意,让他妥协,条件是,游泳时,那身上的衣着布料多点就成。这样,俩人才算和解。 那游泳池的院子,是瑀王府里的禁区,谁都不能靠近的。 “为夫答应你,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你想教他们什么,就教什么,为夫不再干涉,这总行了吧。”文瑀鑫赶紧的承诺着。 “真的?”江欣怡不信的问。 “真的,娘子不信的话,为夫对天发誓,要是我不守诺言,天、”文瑀鑫还没说完,嘴就被江欣怡给用手捂住了。 “娘子,咱回吧,那还有客人在等着呢。”文瑀鑫搂着面前的人,拉下嘴边的小手温柔的说。 “小槐还没回来?”江欣怡忽然想起来问。 “是啊,外邦来了使节,小槐跟你学了那鸟语,就被宣进宫了,估计,还要等使节离开,才会回来呢,想不到,东良国的第一个翻译,是咱的儿子,你的学生。”文瑀鑫很得意的说。 “那又怎么样?我不让你为官,真的不在意么?”江欣怡坏笑着问。 “为夫不会在意的,而且为夫也知道,如果朝廷真的需要我披上战甲上阵抗敌,你是不会反对的,是不是?”文瑀鑫微笑着问。 “那当然,我不但不阻止你,还会同你一起去杀敌。”江欣怡动情的说,完全忘记了先前还在跟人家赌气的事。 “呵呵,好的,不过皇兄确实比父皇做的好,咱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打仗,还是好好的当神仙夫妻吧,为夫答应你,等这胎生下来,大些,咱就做辆大马车,领着他们一起游山玩水去。”文瑀鑫设想着说。 “嗯,可是我害怕啊,万一这次又是双胞胎咋办?”江欣怡担心的说。 “应该不会吧,最近咱又没两次过。”文瑀鑫故意搬出她的糗话来说。 “没有么?我怎么感觉有天晚上是两次?那个晚上,明明洗好穿了肚兜,可是天亮的时候,肚兜在脚底下?”江欣怡用手指敲打着太阳穴回想着说。 “什么啊,那天你就没穿,做梦穿上了吧。”文瑀鑫忍住笑安慰着她。 “做梦穿的么?好像是啊!”江欣怡也糊涂了。 文瑀鑫蹲子,把头贴住江欣怡的小腹,用手抚摸着,心里却在想,要是她的那个理论有根据,那么这次的俩宝宝,该叫啥名呢? 而江欣怡仰着头看着蔚蓝的天空,默默的对现代的爸妈说;“爸爸,妈妈,你们又要做外公外婆了,女儿现在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