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眠的仆人 清晨,一艘游轮上正悄无声息地放下了一个小艇,文茹迎着海风踮起脚尖极力向远处看着,天似乎是有尽头的,可她猜不出尽头有什么。她扯了扯一侧的嘴角努力笑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远方有什么,但她不需回头也知道身后有什么。有昨夜的繁华和疲惫。人生真是场折腾,有人为了疲惫放肆摔钱;有人为了赚钱挥霍气力。钱和力顺序不同而已。昨夜船里美人拖着长裙扮公主,男人也各显风流装王子,文茹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个永远的女仆。 现在大家都累了。游戏停止了,王子,公主,连夜都要睡了,挣钱的人可不能累了就睡。顺序原来代表的是绝对不同。角色从来不曾改变,久到大家都安心麻木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仆人不会起义,王子公主不会流浪…… 一个男人跳到艇上,随后又有人搬了一些东西放进去,接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妇人也跳了上去,仿佛被一种神秘力量进行了催眠般,这一切那么的顺其自然。自然到彼此不用打招呼,文茹也被召唤到了艇上,她一声不哼跳上去,刚坐下来,小艇嗖的划开水面向远方奔去…… 静谧应是形容夜吧,在这形容小艇也成,形容艇上这四个人也成。男人坐在一侧,三个女人坐在一侧。坐在里面的妇人很健壮,中间的稍瘦,最外面的是文茹,如果非要指个特征那就只能说稍年轻的。男人面对着美丽的大海/面对三个不同的女人波澜不惊;三个女人同样的心如止水,或者说她们四个人都是同样的,同样的闭着眼睛,对这一切视而不见,天地的美好与这四个人毫不相干——准确的说是五个人。开船的虽然比他们多睁了两只眼睛,但那眼睛里也是空洞的,他们就是天地间的一个摆件般就该摆在这,没有为什么。可这要永恒一般地静忽地被一声异响撕开了。男人把眼撑开一点细缝又迅速关上,文茹和壮妇人都用眼角瞥了瞥这个大胆闯入者,又瞬间都收回眼角一动不动。仿佛眼神是有温度的,中间的瘦妇人陡然停住了鼾声,坐直了身子,瞪大眼睛朝周围看了看自嘲的揉了揉鼻子又闭上了眼…… 船在一个小岛停了下来,男人很自然的朝天伸了一个腰,这个腰只伸到一半忽然打住,太极宗师般身形一抖从船上捞起东西就扔了下去,几次扔过之后男人扫了一眼眼前只剩四双脚,其中一双是自己的,另三双是女人的脚,而这三双脚是不用他扔吧,打定主意他就跳了下来看船上那六个脚能不能自己下来,这脚果然是自动智能的,两两扛着各自的身体麻溜的跳了下来,打鼾的女人腿抬的太低被绊了一下,几个踉跄居然也就稳住了身形。四双眼探照灯般交叉扫描了一下空空地小艇,最后齐齐落在驾艇人身上,可那人并不似那瘦妇人一般敏锐,浑然不觉,驾着小艇大刺刺地离开。 “操”随着男人发出的这声特殊命令,四个人肩扛手提的往岛上走。小岛风景如画,四个人全然没有陶醉,目的地明确的走到一处峭壁前停了下来。男人开始拆帐篷,三个女人又往海边走,打鼾妇人不知怎么的居然在平坦的沙滩又被绊了一下,眼看要倒下,另一个壮妇人一个急出手就把她拽起来。文茹回头只是看了一眼继续前行。打鼾的妇人象是感谢更象是解释地对壮妇人说:“真是的,居然两个脚也打架。” ... 第二章 为他人做灵堂 文茹已经到海边又抱着一个箱子回来了,四个人开始熟练地支帐篷,就象流水线机械有条不紊,协作愉快。打鼾的女人正踩着箱子整理着帐篷外面装饰的纱,壮女人在烧烤炉边清点完食材走回帐篷前站在男人身边一起仰望,下了个结论:“好了”。文茹拍打着两手从帐篷里走了出来,打鼾的女人跳下箱子,文茹上前把箱子打开,抱出一大束白色百合,然后和打鼾女人一起退到另两人旁边一起看着这忙了半上午的作品。 文茹仰着脖子不自觉得感叹:“真美啊!”大家都把目光集到文茹身上,文茹感觉到了自己的赞美不合时宜,为自己居然陶醉一种不切实切的美丽感到害羞,使劲把脑袋低在花上。俩妇人掉头就走,男人看了看文茹忽然说:“象灵堂” 文茹吃惊的看着男人,男人补了一刀:“你象来——咳咳”男人这刀补的含蓄,但该表达的都完全表达了。俩妇人也回头看,四人大眼瞪小眼,打鼾的妇人忽地补了一句:“真像啊!”文茹把手里的花推到男人手上,说:“你去献吧。”三个女人笑了起来,,壮女人生动对男人喊了一声:“老吴,快献吧,献完了主人管饭。” 仿佛被太阳照的还了魂,三个女人开始说着话往旁边一处去。等叫老吴的男人搬着箱子过来时,三个人已经伸手开吃了。老吴把箱子扔到三人中间,把盒饭放在箱子上,也开始大口扒拉。老吴最先吃完,把饭盒一盖,转身去烧烤食材那扒拉出一瓶酒对着壮女人挥了挥,然后跑到一块岩石边躺下对着天喊:“他们晚上能来吧。”打鼾的女人从天空中截了留言回复道:“黄昏就知道了。——呃,咱俩也喝点吧”。这次是壮女人自动对号入座,默默地去开了一瓶喝了几口递给同伴。打鼾女人拿着酒瓶在文茹面前一晃,文茹摇摇头,起来把垃圾全扔到箱子里,这箱子象是以前地主的后花园,破败后只配住着乞丐。既然是乞丐的安身之所,自然不能入眼,文茹把它拖到几步之遥的岩石后藏了起来,确实是眼不见就是净,环境变妙了很多。 刚藏好乞丐,这边鼾声又起,文茹吃饱喝足也有了力气对着打鼾的人吃惊,壮妇人眼长在后背上咕噜了一句:“大家都一样。” 果然都一样,文茹睡得自己都听得见自己打呼。一觉醒来,伸个懒腰看海滩也显得柔和懒散起来。壮女人去检查完食材,拿着几块糕点往回走,正遇上文茹到帐篷去,壮女人递给文茹,文茹摊开手又摇了摇,壮女人就塞了一块到她嘴里。文茹进帐篷再次整理之后出来又随手顺了顺帐篷上的飞扬的纱,大张旗鼓的从广东跑到海南,有钱的人真会玩,她没有让自己再次为这浪漫世界俘虏,而是切合实际的考虑了一下如果自己有这些钱怎么存上取利息更为合算。 随着思绪文茹松了手,纱又飘了起来,文茹不知怎么地想起老吴的话,愣了一会进去四处搜寻不着,最后盯上了几块红色包装的巧克力。 文茹把红色巧克力挂在帐篷门口正端详着,打鼾女人接了个电话,大声喊:“来了”然后几个人一起走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别着巧克力的帐篷。打鼾女人急了:“你在干什么?小姐会生气的。”壮女人几步走了过来,小心的薅着巧克力笑道:“傻丫头,真是个乡下孩子。”打鼾女人也笑了:“你这么为小姐着想,她会扣你工钱的。赶紧的拿下。”打鼾女人和老吴看见转过身的傻文茹,顿时笑得更厉害了,老吴笑道:“你怎么能随便吃小姐的东西?等你投胎当了千金,那时才能怎么想就怎么干。”壮女人一回身,也笑了,她抹了抹文茹的嘴角的芝麻把手扬起来说:“在当千金之前,要吃干抹净。” 糖被绑得稍有些褶皱,壮女人毫不犹豫的给了文茹一块,又丢了两块给另两个伙伴,撇下同伴们就去烧烤炉旁待命了。打鼾女人捡起来对文茹说:“我们不要都给你,我和老吴去海边接船你再检查一下。”老吴一把抢过来糖说:“你不要我要。” ... 第三章公主的邀约 王子和公主踏着黄昏如约而至,因此四个人这一天没有白呆,欣赏的人来了。都说厨师会很在意客人有没有吃完菜,但老吴不是厨师,他真希望主角一直没有登场,那他宁愿亲手拆了自己搭的帐篷开开心心回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越是卑微的人,位置找的越准。不能近得打扰,不能远得听不到吩咐。其实该整理的都整理了,文茹默默走到壮女人身边,向海边看着,还不到她们展示微笑的时候,但她们知道,她们的同伴已经开始进入最佳模式了。她们四个都是公主伍怀玉家的佣人。文茹的上一个东家举家出洋,所以三个月前来到伍家打杂。其他三人尤其是打鼾妇人李嫂已经在伍家很久了。李嫂是伍怀玉的母亲陪嫁带过来的佣人,壮妇人孙嫂是厨娘,男人老吴是收拾庭院,文茹主要是收拾房间,总之都是各种打杂,打杂间也有界限不明地带,这些剪不断理还乱地带在聪明的仆人看了就象中间有界碑般清楚,也不晓得大家怎么自动就划分了自己的职责。所以有争议的地方如果派的是外交家的佣人去解决,许是瞬间就能分个明白,而且佣人胸无大志,对光宗耀祖的名声不太在意,只需付一些钞票就连句谢谢也不必说。谢谢就象人从高楼摔下来时空气的浮力轻的可以忽略不计,它无论如何也不能和能换柴米油盐的钞票比重量。佣人难免有时看不起主人,因为实实在在的是太笨了,但他们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主人又懒又馋又会花钱却那么富有,也许老辈人早就说过了原因,傻人有傻福。 今天上演的是凰求凤,伍怀玉和王子青梅竹马的朋友,两家世交。伍怀玉长的甜美可爱,王子在商场已露锋芒,最主要是两家都家底雄厚。可不知道哪里出了偏差,公主已到可嫁的年龄,朋友还是不解岁月变幻,依然是朋友。伍怀玉决定告诉她的王子赵泽呈她长大了。 孙嫂盯着远处的一对人咕噜着:“小姐要嫁人了。”文茹对着空气哼着:“赵家少爷傻吗?连我们都知道,他居然不知道”孙嫂说:“是咱们小姐傻,赵家少爷明显是吃不着又想占着,男人都会的把戏。”文茹吃惊地看着孙嫂说::“孙嫂,你知道?”,孙嫂漠然地说:“活得久了就知道了,现在我知不知道没关系,可如果我有女儿,我一定会让她知道。你也一定要知道”。文茹扭了扭腰肢:“聪明女人是不是都当佣人了” 伍怀玉没和赵泽呈过来,俩人沿着海边去了。李嫂一个人过来了说:“等她们玩一会就开始烤吧,老吴在船上,一会小姐和赵少爷吃的差不多了,我们就找机会坐船走。”孙嫂说:“老吴什么时候摆烟花?”李嫂说:“天黑点再摆,也不能太黑了,我们回去怪吓人的。”孙嫂说:“也不知道行不行?”文茹说:“行不行只要我们坐上船走了就算大功告成,成不成也不关我们的事,只要我们顺利坐上船前王子和公主没谈崩,这一夜再也与我们没有关系了”李嫂轻笑着,说:“你就想溜,怪年轻的你,难道一点也不羡慕?”文茹说:“我只羡慕现在能吃了晚饭然后躺床上的人,沙子把我硌的实在想散架,早知道不应该在这睡这么久。”李嫂说:“你都熬不住了,我早散架了。小姐她们走远了,有没有什么我们先吃点,一会回去就睡”…… 伍怀玉从昏黄的远方跑来,一路娇笑着叫:“泽哥哥,你快点呀。”赵泽呈一袭衬衫,挽着裤腿不紧不慢地跟着。文茹和孙嫂没精打采的看着,真好看,象一幅油画。又近了一点旁边孙嫂准确无误的捕捉到开工的时机,忙了起来。文茹也在一个毫无偏差的距离中换上了精力充沛谦卑的笑容,就连瘫坐在一边的李嫂也打了鸡血般满面和善的迎了过来。在船上的老吴也如神降般适时到来点起了篝火。 伍怀玉象小鸟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火光下看美人,越发的娇羞可爱。赵泽呈一直笑着听她说并不打断。李嫂一直在这对小情侣不远不近处随时送过去各种水果和烧烤。就算是情话也有尽时,何况伍怀玉还不到可以和赵泽呈说那些脸红的情话。终于,伍怀玉和赵泽呈走了过来摆弄着烤架。赵泽呈清楚的感觉到三个女人从不同的角度开始撤退。而且瘦弱的李嫂已经快窜到海边了。文茹自然的转到李嫂刚才的位置,端着一盘竹签正起身时,赵泽呈指着一串烤翅,轻描淡写地问:“这个要烤多久?”孙嫂还没来得及离开,愣了一下不及回答,赵泽呈又指着文茹说:“哎,刚才是你烤的吗?过来看看怀玉烤的怎么样”文茹并没有听见,端着盘子迈开大步就走了——走了。孙嫂说:“这丫头,耳朵不好用,喂,文茹”孙嫂声音也不大,边喊着“文茹”边紧随而去。 赵泽呈看了一眼满面娇羞不言语的伍怀玉,她身后不远处正衣袂飘飘的是谁也没提起却一直醒目矗立在那的帐篷。看着那该死的帐篷,听着孙嫂也越来越远的:“文茹,这丫头,文茹,文茹,这丫头,文茹……”赵泽呈脱口大喊:“文茹”,这一声,惊住的可不止赵泽呈自己。文茹听到这莫名的呼唤,刚回了一半头,后边海边的烟花刚好被老吴和船工点燃,璀璨又嚣张的升上天空。文茹刚被背后陌生男人呼唤惊的回头,又被背后烟花忽然升空吓的抱头蹲在地上惊恐的回头。 孙嫂迎上文茹,提溜起来,两人面面相觑,进退两难。赵家少爷清楚的叫文茹名字,不搭理可不行,可是她们小姐已经允许她们收工了,再留下可赚不到加班钱,最主要是都累惨了。 老吴李嫂见烟花都放了两个同伴却迟迟不来,船工已经开始嘟囔太黑了,太黑了。老吴肚子咕噜咕噜一声声的也叫个没完,便和李嫂互敬互让的推辞让对方回去看看…… 李嫂终于扛不住了,把一个男人的外套从身上扯下来,毕竟她和老吴打的杂不一样。李嫂脱着疲惫的身子下了船一会就远远的看见四个人头亲亲热热的在烤架前站着。凭着她多年聪明女人的敏锐直觉,知道她的小姐今夜怕是没有机会表白了。李嫂回头向老吴招了招手,她实在是不想再走回去叫老吴了,可又不忍心他们在船上傻等着。老吴见状,几下窜了过来,李嫂费力的吐出几个字:“叫上那个师傅过来,找个机会吃点东西吧。”老吴也看见了那正在一起烧烤的人,不满地说:“为什么不走?你去看看再提醒提醒她们。”李嫂一句话也不想再说,连个白眼也没有翻给老吴,腿里灌了铅般的往前拖着。老吴眼睁睁地看着李嫂神奇地从老妪走到少年,脚步轻盈的向光芒走去,老吴不知怎么表达自己这理解又痛恨的心情,只好骂了一句脏话,回去叫同为苦命人的船工下来找机会吃点东西。 伍怀玉不说话,摔打着烤架上的糊疙瘩,赵泽呈半天翻一下手中的糊肉,孙嫂和文茹俩个倒是烤的兢兢业业,香气四溢的。伍怀玉的怨尤和赵泽呈漫不经心的敷衍都杀不掉孙嫂和文茹俩人脸上不卑不亢,不喜不忧的专业精神。李嫂过来一看,呵呵笑着说:“夜风凉了,赵少爷和小姐去帐篷里坐会吧,满天的星星还不到出来的时候,一会我们叫你们出来看。”伍怀玉看了赵泽呈一眼,见对方没有表态,一时心里毫无办法,文茹从食材里端里一盘水果说:“我先把水果送进去。”伍怀玉跟着往里走,李嫂又说:“赵少爷,今天是小姐的生日,小姐早就想到这看星星,可老爷怕小姐冻着,让我们搭个帐篷来。这是刚烤好的鸡翅,您……”伍怀玉在前面委屈地哭着:“谁要你怕我冻着,泽哥哥根本就不担心我冻着。”赵泽呈见此情景只好前去拍拍她的肩膀,伍怀玉破涕为笑撒娇搂住赵泽呈的胳膊。 文茹送了水果出来,迎面碰上王子与公主,侧身站一旁避让。赵泽呈停住说:“你穿的也少,一起进来吧。”文茹忙说:“我不冷”然后赶紧离开,她甚至看见了赵泽呈伸过来的手,只是他左手拿着两串鸡翅,等抽出右手时,文茹已经大步走开了。 老吴和船工在阴暗处吃了起来,船工啧啧地含糊不清的称赞着,老吴拍着他的肩膀说:“就算再来两瓶酒我也不愿呆在这个鬼地方。” 文茹回到炉架这,李嫂抽了筋般地呆呆坐在一旁。孙嫂正夸她借着小姐的面子说的有理有据,文茹也赶紧诚心诚意地夸她,若非李嫂置之死地而后生,一举把俩祖宗挪走,孙嫂和文茹脸就僵了,老吴也饿死了。老吴举着手表示同意,吞了一块肉后说:“不是我夸李嫂,脑子活,心肠好,侠肝义胆,嗯嗯——是这个”既没读过书也不爱看戏的老吴绞尽脑汁再也想不起一个夸人的词于是竖起了大拇指,见李嫂一动不动,就凑到李嫂面前,把大拇指在她眼前摇了摇。被大家夸的八面玲珑的李嫂面如土色,半晌吐了一口气,幽幽地说了一句:“给我件衣服。”老吴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单薄的褂子,收回了拇指退了一边说:“你这人,怎么侠肝义胆还管别人要东西。”船工说:“你自己回去拿。”孙嫂不满船工这呛人的话白了他一眼,船工并不在意,又自言自语地说:“好象又来了船,是不是接你们?”大家谁也没理这茬,文茹赶紧扶着李嫂说:“李嫂,你去火堆旁坐着吧。”李嫂没挪窝,孙嫂叹了口气说,:“火堆那太亮,老吴,你再这边再生一堆火,这可不是要再熬一宿吧。”文茹把身上的围裙系在李嫂身上,关切问:“李嫂你吃什么,我给你烤?”李嫂老僧入定般,孙嫂蹲下来搂着她心酸地说:“唉,老喽,熬不了夜了,还没攒够回家的钱就都该回家了呢。”一句话说的文茹眼泪哗哗的,站起来摆弄着架子,孙嫂看了文茹一眼,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人一辈子也疯狂不了几次,你不用怕,你刚来就赶上了这次,也可以说你也许一辈子只跟着小姐遭这一次罪呢,人不会总傻的冒泡,冒一次想再冒下一次傻气都难。不信你问李嫂,她跟了差不多三十年吧,两辈小姐这连轴转也没几次吧”。李嫂默不作声,她已经做好了保存体力再露宿一夜的打算,再也不肯多一个表情。 火堆又生起来了,伍怀玉忽然从帐篷中哭着跑了出来,赵泽呈紧跟了出来。警报大作,孙嫂和文茹立刻就站在炉架边,李嫂摘下围裙箭步向前,在炉架和帐篷中间的位置身子向前探着,却不肯往前走一步;而老吴早窜到阴影处了。大家都盯着哭泣的伍怀玉,茫然着。 伍怀玉向海中跑去。“救人哪”,船工喊着在角落一个箭步就窜了出来,跑过孙嫂身边被孙嫂一脚拌了个踉跄,孙嫂虚弱地说:“省省力气吧,运气好也许一会我们就能回去了。”文茹也呆呆地说:“再坚持一会儿。”要说有钱人有什么是佣人看得起的,就是精力太旺盛。佣人恨不得主人在她们面前天天吃错药的小死鸡般安静,这和幼儿园老师颇有同理心,只仰仗自己的良心才没给主人天天喂点安眠药。几个人远远地看着这两个青年人卖力的上演爱情大片,一个个呆若木鸡。伍怀玉声嘶力竭的喊着:“我要回家。”赵泽呈紧紧抱着她回应:“好,我送你回家,我送你回家。”伍怀玉挣扎着被赵泽呈拉上小艇,然后小艇开了。附近有一个小艇也驶出去。 ... 第四章无价值的陪葬品 大家被抛弃了,连一句解释也没有,好在佣人的心理都强大。五个人呆呆地看着小艇开走,忽然间船工发觉这四个人发了疯的往帐篷跑,吓的也跟着跑。船工力壮跑得快,几步窜到前面惊慌失措的问:“怎么了怎么了?”奔跑受阻的四人并不搭话,调整队形迈着整齐划一的步子并排肃穆向前走。船工一边退一边问:“怎么了怎么了?”退到帐篷前,四个前进的人停住脚步,船工紧张的呼吸都忘了,忽然孙嫂一个上前,众人合力把船工冲到一边,孙嫂一个箭步率先窜进帐篷,哈哈大笑。她拍着旁边喊:“快过来,快过来。”文茹和老吴也笑得上气接不上下气,李嫂默默地栽倒在孙嫂旁边,孙嫂赶紧给她盖上。文茹凑过去在李嫂边躺下。老吴在另一侧也迅速窝了下来,船工忽得明白,爽朗的笑声震天飞出帐篷外。笑声来得快,去的也快,一会只剩船工自己时不时的发笑,李嫂的鼾声已经响起来了,其他三人一点动静也没有…… 船工忽然说:“好象来人了”没有人回应他。船工侧耳听了一会,又肯定的说“是到这来的”,他一边说一边掀开帐篷。健壮有力的船工在仰面倒下的时候,清楚地看到了黑漆漆的枪洞。 “出来,全部”帐篷里睡梦中的人显然是全呆了,坐起来茫然的看着不知所措。又一声枪响,四个人起来,一式的驮着背往外走,船工四肢大大的分开,几个人都感到了恐惧从粘稠的脚底肆无忌惮的一路向上疯长。文茹不想看,可她真的看见船工三只眼睛。在以后的日子里,文茹不敢细想船工的死,比在越南九死一生的磨难还不敢想。平时她也自诩是个好人,可她踩着船工的血出去时,胸中一阵翻滚,她竟然只想到一定不要吐出来。 帐篷外两个拿着长枪的人,四个人一出帐篷就举着手一字排开,弓着身子。同一天,他们曾经面对着大海/面对着帐篷这样并排站过,好象连站的位置都没有变化,可是这次他们排的象一串蚂蚱。四个惊慌失措的人连问一声的勇气也没有,这时一只枪托举起来打在文茹的腰上,文茹一个踉跄向前,又仿佛一根线拉着般,稳住了身形惊恐的举起手看着施暴者。比起反抗,她更想知道施暴者的指示。她已经完全被吓住了。枪往海边一指,四个人变成纵队,向海边走去。看着茫茫的大海,文茹乱轰轰的脑子不断闪着枪声,闪着她在水底拼命闭气拼命游,真实的她已经快要憋死了。 小艇就停在眼前,海浪拍着沙滩,一点也不理会眼前的一切。这个小艇和她们来时坐的几乎没有区别,只是来时艇上是一箱箱东西,而这个小艇座位只有一件普通的衣服。李嫂在后边一个趔趄,就推的文茹向前跑了几步,脑子里的文茹已经不顾一切的跑到海里,可真实的文茹并没有动。拿枪的人一枪就推倒了李嫂,举枪瞄准。文茹嘴巴动了动,她想说点什么。李嫂双后撑着身子坐在潮水中对着枪口,一颗流星划过点燃了李嫂,李嫂终于想起说:“我有钱。”老吴也赶紧附合他有钱。孙嫂和文茹都使劲点头表示自己也有钱。四个人争先恐后的表态,那神态是只要需要,他们会毫不在意双手把钱举过头顶来祭这杆枪。大家从来没有这样相信自己有钱,愿意让别人相信自己有钱,这样毫无吝啬,大家甚至没问要多少,也忘了她们最常做的讨价还价,生怕别人不信,好在拿枪的人并没有问她们要证据,因为收钱并不归他俩管。拿枪的笑了笑,收起了枪往船上一示意。李嫂想起来却没有成功,枪手露出不屑再次举起了枪。文茹脑子里已经对李嫂伸了无数次手,可李嫂却依然没有起来。文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她有些分不清她的身体有没有受命于大脑指示。但她的眼睛忠实地告诉她孙嫂扶了李嫂一把。李嫂面如土色,在上船时甚至使劲高抬了一下腿,好象怕再次拌倒。不过人人都面如土色一点也不稀奇,除了捕猎者。这于这两个捕猎者就是一次平常,象运流浪狗一样,一个枪手倒骑驴般的闲,这种猎物都不值得他稍费一丝精神去盯着。 “象灵堂”,飘逸的白纱成了诅咒,满天繁星都在嘲笑着无知的人。文茹掐着自己的手指,她神志和身体已经不知所措的回来了,但她在犹豫,她衡量着生的机会,是主动跳下去还是被动听从来得更大一些?文茹知道犹豫就是选择被动听从。行动是困难的,好象等待更容易被常人接受。她说服不了自己在枪口中跳到无尽的大海,即使没有枪没有黑夜她也没有把握平安。做出决定,文茹安心许多,她轻轻的动了动脚,脚没有粘在船板上,却粘了不少的沙,也许是血沾了沙。血,船工的血,死的莫名的船工又晃动了天平,文茹的脑子下了决定又隐隐的不甘心,索性把指挥权一并交给身体处理。其实文茹心里知道,身体也只是垂死挣扎罢了,即便是船工的血,她也没有办法让只会狗刨的自己在黑夜中跳进茫茫的大海。她给了身体三个数的时间表决意见。 文茹慢慢抬起眼,看着老吴身旁(那是身体选择的入海位置),“三”“二”……“砰”水花四溅,她就这样瞪着眼睛看老吴一个转身跳到水里,文茹傻了,一度怀疑跳下去的是自己的身体,“砰”枪手提起枪跑到老吴入水处砰砰的开着枪。船停了开船的枪手也提枪过来向水中瞄准。“砰”的又一声,这次不是枪声,文茹一回头和孙嫂脸对着脸,隔着中间的空气,两人脸上尽是不敢相信和海水。枪手回身端起枪骂了一句,孙嫂和文茹不约而同的举起手,枪手并不懂亡羊补牢,只顾着对逃跑的猎物开枪。枪声停止了,枪手一枪托打在文茹脑袋顶上,文茹摇晃着蹲在船里抱着头,孙嫂主动到文茹身边,象她也挨了一枪托打离了座位般,贴着文茹紧紧的抱着脑袋。 四个俘虏转眼剩了两个,老吴和李嫂生死不明,瘦弱的李嫂是在枪响之后毅然跳了下去,这深深的刺激着文茹,使她在惊恐万分中陡然羞愤难当。老吴和李嫂的壮举让文茹和孙嫂找到了精神信仰,有了信仰,撕裂的头脑好象也能够慢慢聚拢可以开始思考。 ... 第五章豪门的营救 伍家和赵家分别在第二天清晨接到了绑匪电话,伍怀玉喊爷爷救命和赵泽呈说他们被绑架了的录音播完后电话就挂掉了。 人迹罕至的小岛上船工的尸体居然被立即被发现,船工的身份被确定,警方很快找到了他的同事们,那天清晨的船工和几个船上的工人都能证实遇害船工送过去的是一个富家小姐和少爷,早晨还有一男三女的仆人带着东西去小岛,船工还有老吴的电话,警察调查后很快准确找到了伍家和赵家…… 赵泽呈的父亲急忙跑到伍怀玉家找伍老爷子商量。在这起突发事件中俩家很快达成共识并相互体谅,伍家丢了一个小姐四个佣人,赵家丢了一个大少爷。伍家丢的这四个佣人是伍家管家在得知小姐绑架后提出的,伍家管家知道这四个人为了什么在忙。昨天是伍怀玉的生日,伍怀玉为这天计划了很久,伍家为这事忙的可绝不仅仅是这四个倒霉的人。 在中午的时候,伍老爷子再次收到了绑匪的电话,电话开口就报平安:“老爷子,您放心,我们只是请伍小姐来喝杯茶,伍小姐一根头发也没少,只是喝茶需要钱是吧,一千万,您准备一下吧。”伍老爷子说:“都是辛苦钱,应该的,但我要我孙女象你说的那样毫发无伤,还有赵泽呈”电话另一端立刻笑了起来:“还有,噢赵老爷也和你一起吧,赵大少爷也在这喝茶,一共两千万,晚上我再来电话”绑匪没有提及其他人,一下丢了五个人的伍家接电话时也忘了询问四个佣人的消息,赵家更是没有理由想起这些不相干的人。绑匪一下子挂了电话,伍老爷子想起来没有确认四个佣人的消息。赵家掌事的是赵泽呈的父亲赵翊容,伍老爷子对赵翊容转述了绑匪的话,其实电话整个大厅的人都听见了,现在这里坐着两家的律师亲随,外面站着的是随时待命的保镖。 伍老爷子身边的管家上前提醒伍老爷子要确认是不是那四个都好好的。伍老爷子看了这个跟随自己打拼天下的管家一眼,还是解释了一下:“没来得及问,再说肯定是一起放回来,留他们有什么用?先去准备钱吧”管家小心翼翼的提醒:“老爷说的是,不过还是问一下比较好。”伍老爷说:“肯定都要平安的回来,我肯定会说,就算加点钱伍家也不会放着人不管的。”客厅里的人开始忙着查电话的,打电话的……总之在场的都是俩家有用的人,忙的人才有用,所以大家都忙了起来 赵翊容对伍老爷子使了个眼色,俩人来到书房。虽是伍家,但还是赵父在前面打开门把伍老爷子请了进来又关上。赵翊容和伍老爷子之间不仅差的是一个辈份,他对伍老爷子本人是颇多的敬畏,这也是他在发生大事后不在家却先到伍家来的原因。 赵翊容的父亲赵老爷子是个儒商,和伍老爷子不知怎的缘由八拜之交,可两家的孩子却并不亲近。伍老爷子的起家史颇具色彩,现在多年闲散的富豪生活消磨掉许多的戾气。他养的儿子也多,和赵翊容年龄相仿的也有几个,也还真有有出息的。可赵翊容没和其中任何一个混成发小,倒不是伍家儿子的问题,是因为赵翊容打小就怵伍老爷子,闯了祸母亲居然拿伍老爷子吓他。朋友的孩子尚且如此,在自己的家人面前,伍老爷子的话是圣旨没人敢违抗的。既是世交,两家常有来往,赵翊容这辈两家人虽是没搭好交情,但在孙辈上却来往得很热闹,颇有要结亲的势头。赵翊容常想,这是因为他的儿子没有见过伍家老爷子发威的缘故,可伍老爷子看起来也是真喜欢赵泽呈。 赵父叹了口气叫声伯父欲言又止。伍老爷子说:“钱肯定要找出来,人不能在那些人手里久留。”赵父说:“这是肯定的,怀玉和泽呈都要尽快救出来。只是我想不管什么事,也先把俩孩子弄回来,其他的人再商量,不要生出周折”伍老爷子一下明白赵父所担心的,绑匪的确没提四个佣人,不过这不算是大事,那四个人可以稍后再议。 警察来了,伍家和赵家都不愿意合作。只是警察带来的消息让两家都慌了神,已经死了人,刑警必须介入,并需要配合调查血脚印。脚印很快确定下来是伍家的四个佣人,可奇怪的是这四个人明显是踩着船工的血出来的,那么他们四个在什么情况下会挤在帐篷里,而船工象是守在帐篷门口被击毙的。伍小姐和赵大少爷当时又在哪里?这一切更是让人不安。伍怀玉的母亲忽然说:“会不会怀玉和泽呈根本不在岛上?两个孩子是不是在玩恶作剧没回家?”几个人同时反驳了她。绑匪的录音和消失的小艇和消失的人都不足以让人存在侥幸。是不是活着,关键是伍小姐和赵少爷是不是活着忽然就成了疑问。 警察迅速进入两家安排,要求赵翊容回自己的家。 晚上电话打到赵家,在警察的示意下,赵翊容接起了电话,绑匪问:“赵老爷,钱准备好了吗?”赵翊容回答:“我要确定我儿子好好的活着,钱没有问题。”赵翊容看了不断举着字牌打手势的警察,接着说:“怀玉和他们也还好吧。我想知道你手上有几个人?” 绑匪笑了笑说:“唉呀,你比伍家有人情味啊,伍老爷子可是一个字也没提他家的下人,看吧,侍候人还得侍候读书的人。”赵翊容知道警察要拖时间,说:“那几个佣人,到时候怎么办?”绑匪说:“伍老爷子呢我是非常敬佩的,他当年风采还一直在江湖上漂着,只是这次就是这么巧,他要不是依然王者风范,我们也没想到放烟花的是前辈的孙女。您告诉伍老爷子,只要他体谅我们晚辈的辛苦,那几个人算我们给伍老爷子陪不是了。”赵翊容现在只是关心赵泽呈,说:“我要听到我儿子和我讲话,我们赵家不会少你一分钱,你让我儿子和我讲话,我要和他讲话!”赵翊容渐渐激动起来,警察手牌写着‘冷静,问手上几个人’一直在摇。可赵翊容管不了,说:“我们赵家说话算话,绝不少一分,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要保证我儿子的安全。我要和他说话。”对方挂断了电话。 警察追踪到电话是从国外打来的。半夜,赵翊容又接到了电话,电话里赵泽成只叫了一声爸爸然后说他被绑架了。电话是国内的,没有追踪到具体位置。赵伍两家一直通着话,伍家再没接到绑匪电话,赵伍两家不停的猜测可能发生的事情和想各种应对措施。 赵翊容再次接到电话,对方准备要交易。赵翊容百般不想多问,但还是看了看警察说:“怀玉呢?他们在一起吗?伍家也准备好了”绑匪说:“不要多管闲事——”赵翊容猜测到绑匪冒险选择多次交易可能是伍家人太多。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苦,即使早一分钟回来也好,所以更愿意赵家先单独交易。赵翊容生怕绑匪变了卦,即刻插嘴说:“好好,先把我儿子放回来,其他人再说,再说。” 赵家拒绝再配合警方。赵翊容和自己家的律师管家不在客厅出现,默默的为赎赵泽呈做准备。伍家知道赵家要单独交易破口大骂。赵家自知没有做到同舟共济,只是闭门不见。 赵家按约定几次的变更交易的地方,绑匪最终却没有出现。赵家于隔天收到了一个包裹,里面冰着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手。 赵夫人崩溃了,揪着赵翊容问:“为什么不给他们钱,为什么不给他们钱……”赵伍两家虽然没有彻底翻脸,但背里已生嫌隙。伍家拿着钱悄悄地跟着赵家转来转去,最后甚至跟丢了赵家的人。警方也部署了大量的人力周密布控,而且警方相信绑匪已经发现了可疑才放弃赎金,因为几次交易地点变换时警方很清楚的看见了伍家的人。 不管怎么寻找怎么不放弃,象是真有人间蒸发这回事,几个大活人就这样消失了。 ... 第六章重现 二个月后,天象往常一样不悲不喜的亮了起来。赵夫人接过电话,声音颤抖着连声说:“求求你们,放了我儿子,只要是真的……”对方不念赵夫人的悲痛心情,冷静的通知:“两个人两千万,我们不想再见到其他的人。”赵夫人这几个月接了不少诈骗的电话,从最开始的失声痛哭,到现在也能清醒的问:“我要听到我儿子和我对话,钱保证给,上次我们也真心拿了钱去……”对方冷冷的回答:“上次的事我们不管,不过据我所知,上次并非你们单独赴约。代价你们也付了,人我会给你确认的。为表诚意,老价格,这次两个一起交易,两千万,我们不希望看到伍家的人,你们之间再算账。无论交易是否成功,我保证夫人以后不会再接到骗子电话了。” 赵夫人忙给赵翊容打电话,赵翊容稍微冷静一下问:“能确定是真的吗?”赵夫人并不能确定,最近各种绑匪的电话一次次的失望太多了。但这次居然说两个一起交易,只找他们一家。赵翊容没有急着打电话给伍家,赶紧回了家。 绑匪终于再次来电话,电话传来伍怀玉失控的哭泣,赵夫人也愣住了。赵夫人又失望又惊喜“好孩子,不哭,你说话呀,伯母一定救你出来,泽呈呢,你们在一起吗,你们在哪?说话呀”电话挂断了,赵夫人肯定的说刚才就是伍怀玉的声音,赵翊容不敢确认。 只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一个男人的声音:“两个人两千万。”赵夫人说:“对不起,我听不出来是不是怀玉的声音。”对方哼了一声,只听电话里伍怀玉惊恐大叫,只有一个男人不停的让她说话。赵夫人急得直叫:“怀玉,怀玉”可伍怀玉始终没有说话。 晚上,电话再次响起,里面传来赵泽呈的声音。赵家一时拿不出两千万,找伍家拿钱伍老爷子又不是听天由命的人。几番权衡,赵家这次不想和伍家合作,怕出了纰露,两家同时出了这样的事,只因伍家丢的是千金,各种暗伤猜测也层出不穷,伍家对营救的态度越来越不明朗。 赵家集团中心一番研究,出了两个方案:一是一千万先赎回赵泽呈;二是一千三百万赎回赵泽呈和伍怀玉,剩下的七百万待人回来之后赵家亲自向伍家讨回再付。理由是赵家没有这么多钱,如果出去借会惊动别人。 当绑匪再次来电话时,听了赵家的条件绑匪笑了:“有道理,但我们这行只做现金买卖,一手钱一手货,手里没货以后再如何来要账。”赵家已想了千千万绑匪可能回复的话。赵翊容神色老道的说:“我只想要回我的儿子,不想旁生枝节。我有一千三百万,这钱赵家自己认了。你把俩个孩子放回来。伍家也准备了一千万准备赎人。你手里不是还有伍家的佣人吗?以后伍家出一千万的时候你们再把剩下的人放回来。上次你们不也是为了保险才临时决定单独交易吗?或者我可以现在去找伍老爷子,但我不能保证伍家的人有什么行动,我要我的儿子回来,辛苦一次,多赚三百万。”绑匪挂断了电话。 不到一个小时,绑匪打来了电话,说一千三百万两个人准备交易。这倒在赵翊容预料之外,从多年商战的经验,伍怀玉回来后,那几个剩下的佣人基本就是废子。赵翊容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赵家也是宽厚之家,这一来无形中安慰了自己已经对伍家尽了力,最真实的是为绑匪送了一个筹码,他内心已做好打算绑匪会要求赵家用一千三百万来换赵翊容自己。 ... 第七章活着回来了 公海,傍晚,赵翊容冒险亲自交易。他带了两个人来,一个伪装成船工。船上倒有船舱,却是遮雨遮太阳的那种游船,一眼就能望穿。 望远镜里,远方有两艘快艇。一男一女跪在船边,女人绑着手,男的却手垂在两侧绑着脚。持枪的绑匪摘掉一人的黑头套,刷的撕开了嘴上的胶带,是赵泽呈。赵翊容心情瞬息万变,说不出的复杂,绑匪撕掉的胶带仿佛扯走了赵翊容脸上的皮毛,一阵阵的疼。绑匪递了个手机到赵泽呈耳边。赵翊容手机马上响了。 赵泽呈说:“爸爸,我们两个人,交易吧。”赵翊容刚想对儿子说什么,绑匪立刻拿回了电话说:“开始吧。”赵翊容深深地看了一眼蒙着脑袋的伍怀玉,回答:“开始吧。” 赵翊容眼看着绑匪拿来救生圈分别套在两人身上,然后粗鲁的把他们扔了下去。二艘小艇朝赵翊容驶来,其中一艘在还有一半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船上两个持枪人背对着背警戒着。一艘小艇一直驶到赵翊容船前,赵翊容往后退了一步,身后的保镖上前把钱箱扔到小艇,来人迅速开箱验货,合起箱子对同伴做了手势。两艘快艇转眼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泽呈已经靠近伍怀玉身边,右手揪住了她两手间的绳子。赵泽呈左臂伸向伍怀玉脸上的面罩又收了回来。赵翊容看见了袖里白布绑着秃秃的断腕。两个救生圈就在前面无力的飘着,这一段距离远到让赵翊容觉得船停了一般,而那阴险的海底会有怪兽随时将他儿子带的无影无踪。赵翊容前所未有的焦躁,紧张的盯着救生圈四周的波纹,一股恶气脱口而出:“快点,快点” 船开到救生圈前就停了,摔钱箱的保镖跳了下去。 当赵泽呈被上拉下托的弄到船上时,赵翊容不自觉得伸手打了一下儿子脚底的空气,斩断了尾随的坏运气。海里的保镖一手托着赵泽呈,一手抓着绑伍怀玉两手的绳子。少爷上去了,保镖这才回手扯开伍小姐的头罩:“啊,不是伍小姐。”保镖盯着眼前这个狼狈的女人报告着。赵翊容表面早就恢复了镇定,看了水中一眼,轻轻的哼了一声,对赵泽呈说:“你受苦了,你妈妈——”转身又对伪装成船工的保镖说:“扶少爷进来,给夫人打电话。” 船上的人少,两个人簇着赵泽呈离开,现在连个往上拉的人都没有。保镖无奈解开了女人的绳索,把她往上船上推。这女人转了转手腕,手已经麻了,但底下有人借力,这女人用肘撑住,脚下借力一蹬,一骨碌就上了船。保镖被蹬了一下也毫不在意,后边也麻溜的上来。只看见这女人象一条鱼跳到了船上,两手微微抖着,坐在一滩水上眼睛瞪着他。真象一条鱼,还是一条被封了口的鱼。保镖没觉得危险,但还是上前把鱼揪了起来,谨慎地押着她到舱口向里问:“老爷,她怎么办?”女人向舱里侧了侧耳朵,其实她不用努力听,里面的批示很清楚“看着她,查一下”。现在赵家没有心情计较换了太子的狸猫。只要赵泽呈平安回来,暂时没空懊恼其他的得失。 人生起落太快,各种心情都涌上来却又表达不出来一股脑的退去。文茹知道自己安全了,她蜷缩着身子抱着腿,目光空洞的坐在船边看这又一个黄昏。对面这个黑塔似的落汤鸡男人不需要她战战兢兢的应付。她对眼前问话的人没太上心,其实她想主动想些什么,要想的事太多,现在一松懈什么也想不起来,没有回忆没有打算,没有幸福也没有恐惧,只有脑子一片片的空。 一艘船从旁边快速驶过,文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趴了下来,眼前一双脚微妙的动了动,文茹抬头那船已经过去了。就象我们在路边看见一个维妙维肖的雕塑,上前摸了半天,雕塑忽然眨着眼睛抬脚走了,黑保镖此刻就象看到了一场行为艺术表演,嘴角泛出一丝笑意,这真是一个幸运的女人。 一艘大船驶了过来,有很多人和医护人员站在船甲板上迎接。热热闹闹的人拥着赵泽呈去了,文茹才和黑保镖最后上了大船。 下船,换车,她看着赵泽呈坐上了医院的救护车。那个黑保镖对一个人指了一下文茹,然后没有和她说一句话也上了救护车。 文茹没有立刻被送到伍家而是跟着车跑了很久去了医院,她坐在另一辆轿车里,车上一个人看着她笑了笑说:“你真幸运啊,不过你家也损失了一大笔钱。不知道伍家那几个佣人回不回得来,赚不赚的到”另一个人笑道:“你妈会贪图这样的钱么?”原来那个人也笑了:“不过真是一辈子没见的。这世道怪吧,同样是命,一枪就死的赔不了多少,只要是说遭了许多的罪身价就涨了,而这罪遭的都出国留洋了,死国外和死中国也不一样是吧……”。 ... 第八章他叫她文茹 赵泽呈已经受到全面的呵护了吧,下船上车他都被簇拥的看不到人。折腾到又能看到繁星的时候,总算到了广州。文茹孤零零的被带进一个舒服的病房,护士送来一套衣服。房间有电话,文茹拨通了家里的号码,电话是哥哥接的,听到亲人的电话,文茹就哭了起来。哥哥一听:“哭什么,有人欺负你啦?别哭了,在外面少耍性子,和你一起出去的小娟上个月寄了两千回家,小娟妈笑话你出去多少年了还没有她寄的多。哼,要是换我出去打工你在家照顾妈照顾这些田我也能赚两千回来……”浓重的烟火气息让文茹也回了人间。她每个月会在寄钱的时候给家里打个电话,她两个月没给家里电话,居然没人担心她,她由怕家里担心转为怨哥哥对她的冷漠。 文茹忽然好想念那个保镖,一遍一遍幻想着他也已经换好衣服然后来她的房间继续问她话。房间外脚步近了又远,紧张的,从容的,各种脚步让文茹的希望也来了又去,反复拉扯她的神经。她还没有回答问题呢,这人是怎么工作的,他怎么和老板交差,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来?反复失望过后,文茹开始为保镖的老板不值起来。 赵翊容从巨大的喜悦中挣脱出来,消息是肯定瞒不住的,但赵家需要争取短暂的调整时间。现在要处理的就是什么样的解释更合适。解释不仅仅是对伍家,更重要的是对于赵家的生意,赵家的荣誉和面子需要这次解救有什么样的过程,那这个过程就是怎么样的。 一个伍怀玉值一千万,四个佣人七百万也不值。赵翊容智囊团倒是很理解绑匪的心理,决定抛弃他们也想救伍怀玉的功劳,声明绑匪只提出和赵家单独交易赵泽呈。现在急需知道一些内幕来完善和修饰过程,当然要问赵泽呈,但爱子之心让赵翊容暂缓执行。对文茹是不用顾忌的,了解了文茹知道的细节有很多事就不用问赵泽呈,这样会减低对赵大少爷的伤害。 脚步又来了,不止一个人。熟悉的保镖推开门就看见文茹直直的站在床前瞪着他,他可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刚才对他汹涌的思念,所以自然的在赵翊容和律师进门之后冷酷的把自己关在门外。赵翊容带着严律师进来开门见山的开始提问。文茹回答了自己的名字。这只是提问的例行开始,那四个失踪佣人的照片严律师都仔细看过。接下来无论什么问题文茹再也不吭一声。文茹看着眼前严肃的赵翊容和律师,感到无比的亲切,只要赵翊容在这站着保镖就会站在她的门外,她拉上被子闭上眼躺了下来。俩个男人面面相觑,严律师只得晓以大义,恩威并重,可种种软硬心理攻坚战都打到了棉花上,文茹呼吸均匀无限踏实的睡着了。 真的是睡着了,猛然醒来,黑漆漆的房间,文茹乎的就出了一身冷汗。心在黑暗中坠落了很久被门外的光给拉回现实。安静片刻,她起身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又听,鼓足了勇气推门出来,两个不认识的保镖在走廊尽头一个房间门口齐齐的扭头看着她。看了一会,文茹迎着他们的目光轻轻的走过去,一直走到房间前一个保镖才做出了决定,伸手拦住了她。 三个人就这样站着,比着耐心,她自己也不太知道来干什么,腿有些发麻,但是站在这的感觉真好。文茹也能感到两个保镖的目光,她很喜欢站在这。虽然他们不是保护她的。 直到一个小护士过来,她探究地看了文茹一眼,侧身打开门就进去了,门又关上了。文茹已经看见赵泽呈了。她犹豫着站在这里是不是合适,可终究没有离开。门里赵泽呈的母亲看着正在换吊针的儿子又低低的哭了起来,赵泽呈叫了一声“妈”赵夫人擦擦眼泪,苦笑着站起来说:“我出去给你爸爸打个电话”,门一开,赵夫人就站住了,她认出了这个低眉顺眼的丫头,如果是伍怀玉多好,就省得她丈夫许多的心。她皱了皱眉,冷声说:“谁让你在这儿的?”。 人在得到的时候总会计较失去了什么,赵泽呈没有回来的时候,赵家可以一低再低,低到只求菩萨保佑赵泽呈活着回来。但现在,她们操碎了心费尽了力才让她的宝贝儿子受尽了苦难回来,而这个莫名其妙的下人竟然毫发无损就那么理直气壮的毫无罪恶感的站在这,这让她怎么不愤怒。就象人大多不会为难叼走了孩子的狼,却肯定会打死伤了主人的狗。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文茹,也许不是一次,但她想不起来,现在她有一种想撕了眼前这条狗的冲动。 赵夫人永远不会想到向绑匪报仇,对把她儿子引进灾难的伍怀玉也存着一丝怜悯,她是一个善良的贵妇人,所以,文茹站在那她却不知从哪下手撕,只好咬着牙说:“滚回去呆着。” “文茹”,赵泽呈微微起了一下身,惊呆了赵夫人。赵夫人见过文茹的照片和说明,但想不起来细节,一眼认出来也只是因为特定的场合而已。文茹只是一个赵泽呈被绑架的情节符号,如今这个被忽略符号从赵夫人身侧走到了赵泽呈面前。赵夫人看着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望着他儿子,觉得自己的尊严被她放肆的践踏了。赵夫人有些怀疑地说:“你就是这么给怀玉当佣人的?伍家就这样教你做人?”文茹看着赵泽呈说:“我忘了。”赵夫人说:“什么?”文茹说:“我什么都忘了。”赵夫人看着文茹愣了愣,:“真的假的?” 赵泽呈看了许久说:“忘了就好好养伤吧”赵夫人说:“她象受伤了吗?受伤的是你!”赵夫人看儿子看着自己,想想又对门口吩咐:“带她下去检查,哪受伤了来向少爷汇报。”“我没受伤,”文茹赶紧向周围的人说,她又对赵泽呈说:“我不想检查,你知道我没受伤。”赵泽呈上下看了文茹一眼,转身躺说:“没受伤就搬到隔壁来照顾我吧。”赵夫人一肚子的气,冲着儿子吼:“在隔壁怎么照顾你?我都一直呆在你身边照顾。”赵泽呈说:“那换她来也行。”赵夫人一甩袖子出了门。 赵夫人觉得文茹真的是不知羞耻了,她答应的简直有些迫不及待。马上就去了赵泽呈的隔壁,连回原来病房看一眼也没有。这张床紧贴着隔壁的墙,文茹也紧紧贴着寻找着一丝丝心安。 ... 第九章赵家说的真相 严律师来了,准确的找到了文茹的房间。进来就有些眩晕,他也忙了一晚上,觉得自己需要赶紧忙完在天亮前眯一会才能保持头脑清醒的连轴转。这房间所有的灯大概都开了,他克制了自己的不舒服直入主题:“文小姐,你如果忘了就一直的忘了吧,反正也不是太重要。现在我给你说说真相,你记好了:你们在岛上被劫走后,关在一处别墅里,劫匪第一次交易失败后,又把你们偷渡去了越南,直到这次营救。这是大少爷说的,细节大少爷没说,你也不必说。我们需要再推敲,如果有需要我会交待你细节,天亮了警察会来,你记住了?”,文茹看着严律师,这二个月就这样被概括了,他说的没有错,可是,文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下:“她们呢?她们能回来吗?”严律师打了个哈欠说:“伍家会想办法的。”严律师出门前听到那个失忆的女人轻轻地说:“拜托快一点,人会疯的。” 昨晚大家忙的都忽略了文茹的晚饭,这也不能怪谁,连万众瞩目的赵泽呈也没人想起送上饭菜,很多人的晚饭昨晚都自己主动的忽略了。 挂着点滴的赵泽呈看着精致的早餐还是不太饿。赵夫人劝着吃了一点。 隔壁,护士也给送来了早饭,小姑娘怀着慈悲的心把菜放在桌上,刚想劝文茹要吃一点,文茹已经在她身边坐下了。已经准备出口的话要生咽下去滋味真不好受,小姑娘看了看文茹的脸,不快的啪啪啪的关着灯。 警察来了,严律师也在。文茹说了几句,警察看着手里的本子开始提问细节:“你具体说一下,从刚开始,这里,当时被劫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了很多线索。”文茹不吱声,警察又说:“你们为什么会集在帐篷里?是反抗吗?当时几个人?……”“请你配合,还有伍小姐和你的同事等着我们营救,我们只有掌握更多细节才有可能救她们出来……” “啊”一阵凄厉的叫声传出很远。严律师表明文茹不能再受刺激了。两个警察面对紧紧捂着耳朵的文茹,还是说:“请文小姐配合一下,这还有很多问题,你看……”门忽然打开,“滚开”赵泽呈疯狂的扑来,紧紧的抱着文茹,一双眼睛象激怒的困兽,使劲的瞪着天花板。警察看着义正言辞的严律师,两个人做了决定,说:“那文小姐好好休息,我们过一会再来” 赵夫人站在门口看着,几次犹豫也没有勇气进来,退回来看了看吊针在架上一滴一滴的流着。她在保镖和严律师之间看了看,问:“你们谁去把他叫回来?”严律师刚要去,迎面碰上赵泽呈起身,赵泽呈把一夜未眠的严律师瞪的一阵阵的虚汗,好一会儿终于开了口:“文茹不要回答任何人的话,我请不起严律师吗?”严律师给噎的够呛,又没人告诉他给文茹代理。文茹是伍家的佣人,赵家正想尽快和文茹敲订一下细节,再妥贴的给伍家个解释把人送过去就了事,无论从哪个角度赵家也不用给文茹委派律师。严律师看着依旧拱在自己膝盖上的文茹,不禁感叹这女人命真好。赵泽呈又回头对文茹说:“我答应过你,如果活下来,我保护你。” 连文茹都愣住了,赵泽呈肯定没答应她什么,他们一共没说过十句话吧。文茹知道赵泽呈是有钱人,同苦难的经历加上她曾对他微不足道的帮助,使她不由自主的有资格觉得他应该提供给她一些金钱上的帮助和照顾。她没失忆,她怀疑赵泽呈神志错乱了。 严律师现在要做出的是一份赵家需要的细节,这个细节要文茹承认不难,符合赵家的利益对于他来说就是本职工作,难就难在要以剧作家的本领编一个故事还要以超越的眼光预计未来现实可能出现的漏洞。修改细节对专家很容易,就象画家的临摹,完全不是却象真的。又比如说把一棵树修成想要的艺术效果容易,要凭空长出一棵完美的树就难了。严律师这样的犯着愁,匆忙间出不了细活,所以只能模糊处理。 赵家对伍家解释绑匪只提出放赵泽呈,而那个女佣是奉绑匪之命照顾受了伤的赵泽呈陪回来的。毕竟上一次绑匪还说放伍家小姐的时候那四个佣人都白送呢。 伍家老爷子来了要见赵泽呈,警察可以用律师挡,伍老爷子不能。伍老爷子亲自来到病房,赵泽呈赶紧从床上起身挂着吊针站立一侧。伍老爷子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沉声说:“回来就好,受苦了。”伍老爷子目光落在赵泽呈的左袖上,叹了口气,对赵夫人说:“我想和泽呈单独谈谈。”赵夫人担忧的看了伍老爷子一眼说:“伍伯父,泽呈他受苦了呀。”擦擦眼泪又对赵泽呈说:“泽呈啊,和伍爷爷好好说。” 赵夫人虚掩上门来到隔壁,“你肯定要先回伍家,你开个价吧。”文茹一时没听出前因后果。赵夫人又说:“我们救你的钱你也还不起,你出个价吧,不要乱说话,也不要纠缠泽呈。”这一说就好懂了许多,赵夫人肯定是被赵泽呈的胡话吓到了,但她没有解释。 凭着多年看人脸色的经验,文茹再也不劳赵夫人费心思,“我听夫人的。”赵夫人有点意外的看着识相的文茹:“泽呈的话你别当真,我不会亏待你的。”文茹说:“我谢不起才一直没有对夫人说谢谢,我可能现在不太正常,那只是我害怕。我懂得做人,不会让夫人为难的。”赵夫人忽然就对省心的文茹有了丝好感:“我会给你一张支票,以后有事你也可以来找我。”文茹说:“是的夫人,我会收下钱,以后绝不会来打扰您。”文茹没有问多少,无论多少都是实实在在的意外之财,而那一句承诺文茹太知道一点价值也没有。赵夫人说:“原来是个聪明孩子,你放心吧,支票我会兑现的。”赵夫人放心的出了门也带走了背后那句:“是的夫人。” 另一边 伍老爷子平静地说:“泽呈啊,怀玉呢?”赵泽呈低着头羞愧地说:“我不知道,我们最开始应该是一起关在同一处别墅里,别墅不新,墙皮脱落,我一直被蒙着眼睛。这个地方不在海边,但是很静,象是有树林,听得到鸟的声音。后来,他们出去交易失败了;隔天我们坐着同一条船送到了越南,我感觉怀玉和我坐的同一艘船,还有文茹和孙嫂,就是那个厨娘。”赵泽呈回来在病房里看了严律师带来的资料,知道那个厨娘叫孙嫂。也知道船工当场遇害。伍老爷子点了点头说:“你说文茹我一时没想起来是那丫头,孙嫂她们你就不用解释了。” 赵泽呈愣了一下,他才发现现在叫文茹的名字脱口就能出来,象是非常亲密的人。虽然在越南的时候,他从来没有叫过她。几个人偶能见着,根本没有机会说话,尤其是赵泽呈和孙嫂文茹她们一句话也没说上。 可是她却是他亲密的人,在那个暗的让人绝望的地方,她象光一样冒死照在他身边。机缘就是那么奇妙,劫匪觉得放了伍怀玉不合算而打算找个瘦小的越南男人伪装。因为赵翊容需要验货,所以劫匪威胁赵泽承不想死就不要耍花招。赵泽承就提出用文茹来替代……赵泽承忽然又看到被脚踢倒而蜷缩着没有一丝反抗的自己,瞳孔慢慢放大,呼吸也不能。 “然后呢,其他人呢?”伍老爷子看到了赵泽呈的反常,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 赵泽呈刚才几乎憋死了,安了安神才说“我只是感觉我们在一起,并不十分不确定。后来一行人换车在巅着的山路上,我也不知道具体几个人。但在越南换了人来带我们到了一个种鸦片地方,那里的地貌没有什么特别的,我昨晚查了一下这样的景色在越南很多。我在这看见过怀玉 文茹,也见过孙嫂,其他人我没看见” “怀玉在那怎么样?”伍老爷子问? “我不知道,我们很少看见”赵泽呈紧紧的握着拳。 “那你在那干什么?”伍老爷子留神的看着赵泽呈。 “我在种鸦片。”赵泽呈回答。 “为什么那丫头能跟你回来?”伍老爷子问,然后他听到的回答和赵家对他说的一样就是不知道和想当然。 “不知道,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我听说绑匪说过只要交易顺利,几个佣人他们会送给伍家。许是一起送四个太多了吧,我不知道。” “你休息吧,要是怀玉也能平安回来就太好了,要是她只断个手我也忍了。”伍老爷子上下打量着赵泽呈,露出一股杀气。 赵泽呈忽然对着伍老爷子跪下,伍老爷子吃惊的看着他,赵泽呈说:“我想娶怀玉,绑匪肯定是会找伍家要钱的,我想请爷爷救出怀玉之后,把她嫁给我。” 伍老爷子出来,赵翊容夫妻都站在门口,伍老爷子说:“大难不死积善之家呀。”赵翊容担不住这句话,忙说:“世伯,你——”伍老爷子叹了口气:“我们俩家三代的交情,我是真心替你高兴。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我们家那个丫头我要带回去,把她的检查也一起拿着吧。”赵翊容夫妻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赵翊容说:“这丫头没受伤,她不想检查,本来我们应该送过去,可她和泽呈昨天一起救回来的也算是难友,所以我们就先把她带医院来了。伯父,我一会把那个丫头给你送过去。”伍老爷子说:“她没事?噢,真是个有福的人呀。不用了,我现在带她走,也该给她一个交代。” 赵翊容给旁边黑保镖一示意,保镖上前开门,却打不开。保镖又晃了几晃,说:“反锁了。”伍老爷子冷笑了一声。赵翊容示意了一下,保镖从身上拿出钥匙,几下捣鼓就推开了门。 文茹就在那忧伤的站着,伍老爷子说:“你这个丫头啊,也受苦了,回家吧。”伍老爷子说完就走。赵翊容看了一动不动的文茹,叫了一声“阿文”。文茹看着赵翊容,那个开门的黑保镖立刻上来恭敬的说:“文小姐,请吧。”这种恭敬不是商量,被抓着胳膊的文茹漠然的跟着往外走。 “你去哪?”冰冷的赵泽呈开了门问。伍老爷子也在前面回了头停住脚步。 赵夫人赶紧拉住儿子的胳膊说:“伍爷爷要带这丫头回去,这丫头昨晚在这观察了一晚上也没事,现在回家这也是应当的呀。” 赵泽呈说:“文茹她留下来照顾我,不回伍家了。” 赵夫人说:“你这孩子净瞎说,赵家又不缺人,再说这丫头遭了难,伍家会好好对她的,这是伍家的家事,你看,伍爷爷亲自……” “不是赵家,是我”,赵泽呈上前拦在文茹前面,保镖赶紧松开了手。赵泽呈走到伍老爷子面前说:“爷爷,以前的事她都忘了,回答不了什么了。等我娶了怀玉,如果她愿意就在赵家工作,但无论如何她是什么也不会想起来了。现在她就算想走也只能呆在这。” 伍老爷子看了看赵泽呈:“你爷爷真是有个好孙子。我主要是来看你,那丫头不想走就留下吧。” 文茹回了自己的房间,文茹不想回忆的恶梦也是赵泽呈不愿意再听人提起的。不过现在文茹清楚,赵泽呈不是报恩,不是怕她承受二次伤害而是因为他的未来妻子不能承受。 赵泽呈的胡话再也没在她脑中想起。那句话好象就是为了赵夫人送给文茹一笔意外之财的铺垫,现在光荣的结束了自己的价值。赵夫人刚打胜了一仗又陷入另一场战役,赵泽呈以前娶伍怀玉是再好不过的,她也喜欢伍怀玉。可是赵泽呈早不开口晚不开口,现在提起来,女人的敏感忽得让她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怪不得文茹答应的那样痛快,下人一个个都狡诈的让人头疼,原来文茹手里根本就没有牌,生生跟她唱了一出空城记。好在没说出具体的钱,只当打发叫花子了。赵翊容并没有听出什么不妥,对夫人说:“要是怀玉能顺利的救回来,你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泽呈这孩子经过这次大难,也是收心了,如果顺利,我们是该好好大办一场冲冲喜。”赵夫人看着丈夫,想了又想说:“这要是两个月前当然是最好的,可怀玉真能囫囵回来?你想想,那个文茹为什么不肯检查,不是说他们都几乎见不着吗?泽呈怎么会知道她好好的?最主要是今天泽呈没让伍老爷子带走那丫头,你看见伍老爷子的表情了吗?以前那丫头说失忆我们就当她不愿再想起来,可为什么泽呈要强调她想不起来?”一语点醒梦中人,俩人又叹了一会子气。赵夫人当久了贵夫人,闲得总是无事生出些事来讨个热闹,可这一天忙的,她有心想陪在儿子床前做慈母,这身体却是撑不住了。好在来日方长,她一回来就睡的连优雅都忘了。 伍家很快送来了文茹的东西,放下行李,伍家管家递给文茹一个手机,说:“是警察在帐篷里找到的。”又拿出一个信封,还有一份解约的合同。三个月的工资已经扣了三千元,有两张汇款单,是她失踪的时候管家按时寄给文茹老家的,还有两万是伍家对文茹的安慰。文茹拿着手机,微微颤抖着,管家说:“你给家里打电话了吗?”文茹点了点头说:“谢谢你们没有告诉他们。” 虽然没有对外正式的说明,但赵伍两家少爷小姐被绑架的消息是不胫而走。这么大的消息地处偏远的文茹家却一点消息也不知道。老吴的家人就在当地来闹过几次,因为人不知所踪,所以伍家表达了会妥善处理的决心后安抚了下来。在文茹回来之前,想是生迹渺茫伍家已经决定招四家代表前来商量后事,伍家出人去接文茹家的人,还未到文茹家就收到消息文茹已经回来了。赔偿事宜还未开始就只得暂时搁浅,伍家只得开始再次营救计划,加上老吴/孙嫂和李嫂的家人一起继续着担忧和希望双重交错的生活。 管家说了一些安慰的话,暗示文茹不要急着签字,等其他人回来再看情况。文茹看着手机确实没有听懂管家给她的提示,老吴的翻身一跃和海里的枪声正交替轮放,文茹再次感到了海水溅到她的脸上,看到孙嫂那不可置信的眼睛盯着自己。直至余生,想起李嫂和老吴的决绝一跃,文茹都觉得自己卑微的象一头任人宰割的猪。跳的不是健壮的海边出生的孙嫂,不是年轻的也会在水里扑腾的自己,而是毫无志向的老吴和瘦弱精明的李嫂。文茹怎么也想不出在枪声响起之后李嫂做了什么样的考量选择了生机渺茫的大海。 看文茹签了字,管家叹了一口气说:“也好,没什么能抵的过命。你躲过了这一劫,但愿以后也能顺顺利利的——李嫂她们呢?”看文茹没有要回答的意思,管家还是说:“只要想过没有过不去的坎,要是忘不了受的难就更要过的好才是,你多保重,等她们三个也回来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到时候你可别不来。噢,对了,李嫂老三家的也生了个胖小子,这李嫂家人丁兴旺的呀,到时候也让她请,她一定会请的,你一定要来。”管家看文茹身子摇晃着如一片悲伤的叶子就要落了,不忍心再说什么赶紧离开了。 ... 第十章一个人难以入眠 只是一天,却恍若隔世。文茹告诉自己,她什么也做不了,让自己停止回忆。她能吃,能思考,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这让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地狱里能睡觉却在舒服的床上不敢闭眼,想来想去也不明白,不过就是怕失去罢了。 头痛欲裂,一声声噪音在脑中来回冲撞,杂音里还夹着敲击电报的哒哒声,文茹已经下达了几千遍的休息命令,两个眼睛还是使劲的睁着。她现在本该在伍家的,她害怕去伍家从头交待细节,所以伍夫人走后她下意识的锁了门,虽然知道躲不过还是垂死挣扎着拖延着。今天那反锁的门被打开的时候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现在头脑一直安慰着身体“那人是超级保镖,就在门外保护她的邻居,不会有事不会有事”可眼睛闭上又瞪开,就是不能睡。现在她正盯着门为难,最终她打开门,两个年轻的保镖一左一右的坐在隔壁的两边椅子上。文茹记得昨天半夜这没有椅子,不过身为佣人的她是很懂得的。昨晚又没有人睡觉,怎么会有两保镖在外面睡,噢,不对昨天晚上她睡了一会,她是睡了一会才出来换的这间房间的。 两个保镖都没有起来,就这样歪着头看着文茹。看了一会儿,回去取了薄毯披在身上的文茹走了出来,她邻居的病房也明晃晃的亮着灯,可是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你睡得着吗?”文茹在心里问了问赵泽呈。沐浴着两侧射来的目光,文茹坐在中间闭上眼睛。头顶的光那么柔和,两侧的光那么壮实,文茹坐了很久终于似睡非睡着。 一阵极弱的声响惊醒了文茹,她瞪大眼睛看着外侧的保镖。保镖惊异于她的听力,看她紧绷的腿已准备随时逃跑,好心的说:“是护士,天亮了。”护士出来时,文茹早回隔壁了。一个保镖在伸着懒腰,一个在冲她微笑。小护士也礼貌的冲他笑了笑,伸懒腰的保镖也回以微笑。然后三个人的笑容不约而同的在礼貌中放了一些温暖,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 小护士再次出来时,明媚的看了俩保镖一眼,大家不约而同的挂上温暖的微笑。大家都因着一个微不足道的陌生人微笑心情大好,也不算陌生人,大家都是赵泽呈昨晚的守夜人,都要马上下班了,大家都是有缘人。正温柔目送护士背影随意的耸着肩,保镖听到了赵泽呈让他进去的声音。赵泽呈看着眼前两个面无表情刚毅帅气的保镖问:“早晨谁在外面?” 赵泽呈提着吊瓶保镖帮他打开了文茹的门,只听见一阵流水的声音。文茹擦着头发出来迎脸看见站在外面的赵泽呈。人一忙一累会自动忽略很多东西,就象昨天文茹没有惊异赵泽呈什么时候理发刮胡子,今天却发现新大陆了般。看了一会回了神,文茹想解释,伸手指了指却又发现不太合适又收回来,笑了笑。赵泽呈也笑了,真是一个美好的早晨。气氛顿时轻松了起来,化解了冻住的时间,文茹继续擦着头发走出来说:“你变样子了。刚才我好象第一次看见你一样。” ... 第十一章 温润逸睡不着 赵泽呈也随文茹走了进来,把吊瓶挂起来说:“你也是。”两人没旧能叙,赵泽呈一时想不起来他来有什么事,他努力搜寻着记忆,刚流动的空气又尴尬起来。文茹头发已经擦的起了火,赵泽呈才想起来:“晚上吃点安眠药吧。要是不害怕打一针也行”赵泽呈拿下吊瓶朝文茹摇了摇转身准备离开。 文茹就是感受到不一样的情愫,这不是她从赵泽呈那里接收过来,而是她自己的心告诉自己他们是有交情的。 “我不吃药。”文茹说。 “你睡的着吗?”赵泽呈回头问。 “我能睡着,我也想问你,你睡的着吗?”文茹说。 “我要是睡不着肯定不会让你坐在门外。”赵泽呈又摇了摇吊针:“这个,所以我睡的着。” 一阵哈哈大笑,门推开了,“我睡不着啊”进来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年轻男子,男子一进来就搂着赵泽呈的肩膀趴上去:“我睡不着啊,日夜的担心,我想你想的,你看我瘦了是不是?”男子把脸凑到赵泽呈面前。赵泽呈还真看了一眼说:“没有,气色很好。”男子开心地说:“是吧,从你出事,我担心的连泡妞的心都死了,可不就气色好。你再不回来,我就出家了。”赵泽呈也笑了起来。 文茹看着眼前这一对,明明两个很不搭路的人,在一起却很顺眼。文茹理解的赵泽呈是传统意义上装酷型的资本家。这个刚进来的以文茹的经验一看就是妈妈都会警告不要招惹的那种风流男子,莫说妈妈们会警告,只要是头脑聪明或者长的极丑的女人都会知道这种男人是毒药,文茹虽不丑也不算极聪明,可她有冷眼旁观的丰富经验。她有时候会很想告诉那些千金小姐们和这种男人玩肯定会被被辜负的一干二净,不过聪明的佣人们都选择了一起看着这些傻女人前赴后继的沦陷到绝望。眼前的这个负心汉模型叫温润逸,和赵泽呈绝对的死党。以文茹的丰富人生哲理,她相信,看着两个不搭调的人如果能混在一起他们性格上绝对隐藏着一些很相同的气质,人以群分总是没错的。 现在这个负心汉模型搂着赵泽呈把眼睛转到文茹身上:“这是你带回来的?”温润逸象发现惊天秘密般绕到文茹眼前,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上上下下只局限在脸部,最后不可思议的说:“据说人遭到重创会有特异功能,这下我相信了。”文茹的好奇心一下被吊了起来,一脸认真的听着。“赵泽呈你现在是不是有一双不一样的眼睛,这是个仙女,只是我们肉眼凡胎看不出来。是吧,哈哈,是吧,这肯定是仙女,仙女姐姐,我是温润逸。”温润逸伸出手主动握了握拿着毛巾的文茹的手。然后举着自己的说:“我这也算沾了仙气了。”还把手送到赵泽呈鼻子下让他闻了闻。 赵泽呈看着哈哈大笑的文茹说:“你信了他会死得很惨。”温润逸夸张的说:“不要相信我?仙女姐姐有一双慧眼,会知道我的真心。”文茹笑得更开心了,捂着肚子,对赵泽呈摆摆手说:“哎哟,笑死我了,你们快走吧,让我笑一会。哎哟,哎哟,你笑死我了。快走吧,快走吧”文茹过来推着这两个人,温润逸还一边盯着赵泽呈一边身子往后倾着装作不想走的样,脚却直往外奔,嘴里还不停的念着:“神仙姐姐,别赶我们呀,别赶我们呀。” 文茹推他们的时候,毛巾松了手落在两人的胳膊上。门关上了,温润逸出门就把毛巾丢到了地上,换了副笑容,感叹地说:“什么时候一起喝一杯?怎么样?不醉不归?” “你逗她干什么?”赵泽呈说着走回了病房,温润逸把吊瓶挂好说:“她自己要笑的,只能说我魔力大。不过我真以为你带回了个仙女。我还没说失望你怎么先生气了,真是不可交啊,枉我这守身如玉呀”温润逸斜着眼啧啧的数落着。赵泽呈说:“她不是你认识的那种女人——” “得了,得了,我没有兴趣知道她是哪种女人。我跟你说你这不在的两个月,又开了一家酒吧……”赵夫人来的时候,看见温润逸歪倒在床上神色飞扬的聊着,赵泽呈似笑不笑的在旁边椅子上坐着。赵泽呈小时候就是个很酷的小孩,和父母性格都不一样,若不是脸上是带着基因的,赵夫人就该怀疑抱错了。长大后更是浓缩的只有两种表情,冷漠是常态,开心就是半笑不笑的。温润逸看见赵夫人,一个高就跳起来,亲亲热热的叫了声伯母,然后拉着赵夫人坐到床上,自己坐在床边说:“伯母啊,我真是生气。这个赵泽呈居然想喝酒,这哪行。我说了不行不行。不过呢西城新开了一家酒吧,据说真是好,我呢,请伯母赏个脸,今天晚上我请伯母,也叫上泽呈,让他在旁边看着。你说好不好?”赵夫人也乐了,赵夫人看着赵泽呈,这两天大喜中夹着各种的不舒心,劫后余生的感觉挥之不去,总是不完美。这个温润逸倒是看了让人高兴,平素里赵夫人也喜欢温润逸,但总觉得他差自己儿子一大截,听温夫人聊她儿子各种头疼又各种的美时,总是带着些许的不然,今天这一看想必这温润逸平日里也少不得哄他母亲吧。竟也生出一丝期盼,希望让自己很是骄傲的儿子也能这样的哄哄自己。 赵泽呈和温润逸准备出去吃饭,司机过来,温润逸上前一步帮赵夫人打开车门,再次说:“伯母,一起吃吧。”赵夫人说:“不了,我先回去,中午,嗯,你们多玩一会,我下午再来。” 保镖打开车门,赵泽呈刚准备上,忽然想起什么,又返回来。两个保镖紧随其后。“哎,这莫名其妙的。”温润逸也只得返了回来。 赵泽呈刚把门打开一下,就看见文茹在床前趴着回过满是泪痕的脸。 文茹是一个理智的人,但也有血有肉,爱闹爱笑。虽然综上所述看不到这一点,但那只是因为累的无能为力。她们也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工作之余也是享受生活。本来是为小姐准备的浪漫之旅变成了生死劫,极度的惊恐让她都忘记了她会笑。温润逸的话让极度紧绷的神经暂时松懈了一下,象飞速的赛车没了刹车,跑啊跑啊直到瘫痪。文茹就是这样,笑的收不住之后就进入了另一个极端。 文茹擦了擦脸,赵泽呈说:“我出去吃饭,你去吗?”文茹摇摇头。 赵泽呈刚要关门,温润逸踮着脚尖,从赵泽呈后边露出个脑袋啊了一声,“这是哭了多久啊。”赵泽呈关上门,对一个保镖说,“你留在这儿” “我得安慰安慰她”温润逸作势要开门,瞥了瞥赵泽呈冰冷的眼神又缩回手说:“啊!你看你!不是这样的,我就是觉得把一个姑娘惹哭了不太象样。” 赵泽呈转身就走,温润逸跟着就走还脑袋朝后头也不回的喊:“洗洗脸,一会赵大少爷给你带饭回来哈。” 酒店包间里,温润逸叫住服务员说:“一会打包两个菜,嗯嗯,泽呈啊,她爱吃什么?”赵泽呈瞪了他一眼,温润逸说:“你这人,那我就点了,这个——”赵泽呈放下筷子就往外走,温润逸急忙拦住,“不点,不点。仙女不吃饭行不,好好好,我不说了能不能行?” 赵泽呈回来坐下,刚开始吃,温润逸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你这人,唉呀,你这个人,这不是陷我于不义吗?人家姑娘还以为我说瞎话不给她带饭呢!”一会又说:“哎,兄弟,我就问问你哈,你要不爱说我就以后再问。她谁呀?”赵泽呈头也没抬:“她是文茹。” “这我知道。”温润逸不满的说。 “她以前是伍家的佣人,我们一起被绑架了。”赵泽呈抬头冷冷的看着温润逸。但这招对温润逸不好用,温润逸看见这副表情就象别人说“你好兄弟,欢迎骚扰”是一样的。 “这我也知道。”温润逸象扔套环,出一个不是想要的,再出一个不是,却还是忍不住去套。 赵泽呈放下筷子往外走,温润逸后边跟着赶紧前去开门,还不停的问:“中间的呢/你说我们都不知道的那些。中间发生了什么?” 赵泽呈忽然举起左臂,“你要不要听这个是怎么没有的?” 温润逸笑嘻嘻的把赵泽呈的手放下,说:“你这个人真没趣,这个不要听,你要是实在想讲等以后再说。你还是讲讲那个睡不着的姑娘的事?” 温润逸家是开玉器铺的,这也算祖业。到了温润逸这他学着学着迷上了赛车。八竿子打不着,而且不着调,一次比赛居然一众车手集体跑偏,一个到终点的也没有。正常的人这样八卦肯定是灾难,而温润逸问出来总是那么的超脱,那么的离经叛道,他最大的俘虏就是赵泽呈。两人交手无数最终温润逸成功让赵泽呈跑偏了,俩人居然成了好朋友。别人是不敢和赵泽呈这样说话的,可温润逸不是别人,成了朋友后温润逸说什么赵泽呈也没有发过火。而且温润逸这种跑偏的本领,不仅他自己跑偏,还带着别人一起偏。仿佛是赵泽呈隐藏了他应该知道的别人的宝藏。对,是别人的。温润逸让赵泽呈觉得那段痛苦经历的主角和自己无关,只是赵泽呈知道这段真相,温润逸就缠着要听。因为象是别人的痛苦,赵泽呈和温润逸在一起的时候总能得到短暂的解脱。 ... 第十二章赵泽呈的公司 和温润逸分手,赵泽呈回到医院,医生护士早接了通知过来。赵泽呈经过文茹那停了下来,保镖立刻上前开门,赵泽呈伸手阻止了,他上前敲了敲门,说:“我回来了”里面嗯了一声。 医生很快检查完,假以时日,赵泽呈就会有一只不一样的左手了。又挂上了吊针。赵泽呈公司助理抱着文件进来,助理没有问候,就象平日一样直接开始汇报…… 又到了晚上,早晨的那个护士送来了安眠药,并给文茹倒了水。文茹看着送到眼前的药说:“我不用。”小护士拿着药出来就告诉了门口的保镖。保镖接过药,小护士笑了笑就走了。保镖慢了整整一拍才说:“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赵泽呈又提着吊瓶来到隔壁,“为什么不吃药?” 文茹坦白的说:“我不想听不到有人来。” “你病了”看了一会赵泽呈说。 “我没有”文茹立刻回答。 赵泽呈走到窗前往外看了很久“我们都病了,也许你是对的,以后我也需要忘记,象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正常的生活。可你真的睡得着?既然你昨天能在门外睡,那你应该相信他们能保护,是只能选择相信。你需要吃药,是必须。” “我懂。你回去睡吧”文茹上前帮赵泽呈拿着吊瓶,说:“药在你那吗?我去拿回来。”赵泽呈床头柜上有一撂文件,文茹挂上吊瓶说:“不知明天干什么?我想回家。如果她们回来了你能告诉我吗?”文茹没有等到赵泽呈的回答。文茹苦笑了一下,“真好,你就这样睡着了。” 安眠药果然是好东西。 又一个早晨,昨天的小护士进来送饭,温暖的笑容也送给了文茹。夜班的保镖随后敲门进来说:“文小姐,赵总说吃完饭去公司,你也去,一会有人来送衣服。” 一行人下来,司机已经把车开过来,赵泽呈进去后,保镖犹豫着要不要去另一侧为文茹开车门,司机问了赵泽呈早,也犹豫着没有立即开车。文茹很自然得走到后面的车上,两个保镖——其中一个就是那个黑脸,随即跟了上来。 到了公司,文茹直觉得浑身不自在。她虽然见过大场面,但灯光从来不在她身上。没人向她打招呼,但目光的箭却早把她穿的千疮百孔,这种过分聚焦的感觉让她不停的提醒自己不要崴了脚。赵泽呈的助理已经跟了上来,赵泽呈进了办公室,助理边汇报着紧随其后,助理仿佛说的外星语,文茹使劲听着却仍不得其门。文茹刚进来,后面门关上了,一回头,保镖没进来,文茹好后悔刚才没有走在保镖中间,一时进退两难。文茹此刻更愿意和那个黑保镖待在一起,或者说一直以来,只要保镖愿意,文茹更喜欢和保镖呆在一起,因为即使是沉默,也不会让人感到压抑。 门又开了,秘书送来了咖啡,文茹朝旁边让了让,下不了决心出去看看保镖在哪儿。文茹看赵泽呈看了自己又看了看沙发,如释重负的过去把自己窝在沙发里。“不如回病房,不如回病房”这个声音仿佛就是手里杂志的字,一声声的对她叫嚣着。 助理也出去了,文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看清了杂志上的字,开始漫不经心的翻了起来。一目十行代表不了文茹的速度,看完一本抬头一看,赵泽呈正专心的盯着电脑。文茹象鬼子扫荡又来了第二遍的一目十行。这次看完抬头,赵泽呈还在专心的看着电脑。文茹心想,都说有钱人好当,原来也是很努力的。四下无人,文茹逐渐放肆的看着这个男人,因为文茹在内心深处早已把赵泽呈划为难友,或者更微妙一些的位置,这个定义让文茹再也没有为赵泽呈的外貌上过心,有些感觉真的可以彻底压掉人对外表的计较。此时文茹看到的赵泽呈不是帅气的,而是奇怪的。文茹研究着赵泽呈被孙悟空定住了的模样,好奇的起了身,到赵泽呈办公桌前探头看了看电脑。电脑上是一串数据,又不是科研,文茹不信什么数据需要人看这么久,她再次看了看赵泽呈,发现赵泽呈已经自己解了咒,正在看着自己。文茹有些尴尬的解释:“我什么也没看到,嗯,看是看了,我什么也没记住。”看赵泽呈不言语,她只好再次解释“你看的入了神,所以我来看看,我看不懂的。”赵泽呈仍然一副表情用到底,文茹觉得是自己解释的让他不满意,可搜肠刮肚的想不出什么解释,若非学了太多规矩,这会文茹就要抓耳挠腮了。赵泽呈终于晃动了一下身子,说:“没什么,你想看就看。”文茹赶紧说:“我真不是故意看的。”解释完才想起来赵泽呈并不是真让她看,她这真是多此一啰嗦。 ... 第十三章只是进来看看婚纱 文茹想起自己渺茫的未来,不知该往哪方走,好希望有人指一条路告诉她这是唯一一条路,然后听天由命被动接受就好了。文茹说:“我想回家,我能回家吗?” 赵泽呈问:“什么时候走?” 文茹没有打算什么时候走,听赵泽呈一问,犹豫了一会说:“下午一点有火车,我还没买票。” 赵泽呈拿起电话,问文茹家在哪。吩咐完秘书买了一张广州到西安的火车票,说:“明天下午你就到家了,你是西安人?有人接你吗?。” “不是,我在西安转汽车,我家在商洛,晚上就到了,我哥每次都会来接我。”文茹回答。 两人相互看着不知再说什么,赵泽呈又拿起电话叫进来了一个保镖,说:“阿文,今天你去送文小姐。还有时间,你陪她去看看她需要什么。” “我没什么要买的。”文茹说完看着已经低头忙着的赵泽呈,终于,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这个阿文就是伍老爷子来领文茹时,几下打开了门的那个黑保镖。文茹这才明白赵翊容当初那声阿文是叫保镖,自己当时还愣了一下以为叫自己。 车上,保镖阿文问文茹要去买什么,文茹说没什么要买的。阿文把车停下来,说:“还是下来看看吧,时间来得及。” 阿文跟着文茹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百无聊赖,后面一声急刹车的声音,阿文回过头,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疯狂的穿过马路往这边跑,后边有人边追边喊“抓住他”阿文轻松的看着鸭舌帽从后边跑过去,扭头看见本来在身前的文茹已经向路左退了一步,正抵在一棵树上紧张的盯着鸭舌帽远去又目送追赶的人。阿文叫了一声:“文小姐。”文茹回过神,俩人继续在街上闲逛。文茹没有买东西的意思,一直走着,直到一个婚纱影楼外停了下来,她认真的看着橱窗里的婚纱,阿文站在她身边。 “小姐,先生进来看看,我们新从巴黎特订了几组婚纱,都特别的美丽。”一个身着套装的影楼小姐从里面看到赶紧迎了出来。 “噢,不是。”文茹和阿文同时说,“我就是看看。”文茹补充说。 “对呀,就是看看,进来看看”影楼小姐热情的挽着文茹的手,半拉半邀请的领着文茹进了影楼,阿文只好跟了进去。 阿文目瞪口呆的看着只进来看看的文茹居然跟着几个影楼小姐进去试婚纱,而他则已坐在沙发上听导购为他讲解最新婚礼风尚。导购还问他:“你们这是去哪度假回来了?”保镖茫然说:“什么?”导购说:“一看你和女朋友就是去晒阳光了,现在流行晒黑,我好羡慕呢。”阿文心想她去的地方你可不想去。小姐就是信口胡诌的夸,她清清楚楚看到文茹脸都晒暴皮了,一点也不好看。 文茹穿着婚纱被簇拥着出来,几个工作人员开始了职业的夸赞,几个人的夸赞密而不乱,刚好到只够阿文答应的空隙。刚才陪阿文的工作人员适时的推阿文过去,啪啪闪光灯一亮,惊了阿文一头汗。摄影师正仔细看着摄像屏幕,夸奖着自己的手艺——“完美”,准备去设备上放给二人看。阿文终于在包围中回过神来,迅速冷酷的要求删掉。阿文一边逼近着摄影师,一边对文茹说:“文小姐,时间不早了。”文茹赶紧进去换衣服。出来时看见阿文双手交叉黑山神一样站在那里,热情的工作人员象被悟空定住的七仙女站在柜台那边远远的看着。文茹冷静的走出影楼,恨不得甩开脚丫子跑掉。 ... 第十四章先别走了挺危险 俩人回到车上,阿文说:“文小姐,现在去哪?”文茹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回答:“回去拿行李去车站。” 行李原封在医院,四下望望也没什么是文茹的了。阿文拖着行李往医院外走,文茹拿起桌上的安眠药跟了出去。还有时间,两人一起在一家快餐吃了饭,然后去了火车站,这杀千刀的时间居然还有。 车站的人不多不少,一个皮肤松驰的男人背了个包目光散漫地坐在候车厅,文茹隔着一个座位坐下,文茹这边还有两个座,阿文也隔着一个座坐在外边。 文茹拿出电话,一口西北腔:“哥,明天下午三点你去接我,我回家。”那边说了什么,文茹又说:“不是,我不想干了,以后不回来了。”阿文听见电话里一个男人带着浓厚的地方口音大喊:“你被人家赶回来了?”文茹不耐烦地说:“不是,我想家。”那边快速的说了一串,文茹烦燥地打断说:“别说了,反正明天去接我,挂了。” 一会,电话打回来,文茹挂断,电话又振动,文茹刚想接,就看见,鸭舌帽,车站口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朝她走来。保镖阿文已经站起来探究的往前迎了一步站住,文茹看清鸭舌帽下满脸的凶相转身就跑,把邻座仓皇起身的男人撞的跌回了座位也来不及道歉。文茹背后长眼的看见鸭舌帽随即向她跑过来,阿文迎了上去…… 鸭舌帽虽凶不猛,阿文几下撂倒了,回身座位上已空无一人。鸭舌帽嚷着:“欠钱的还打人,我要报警。”保安已经过来,鸭舌帽嘴利索,三句话交待了原委。原来鸭舌帽来找文茹旁边那个男人要债。阿文顾不得听他再说别的,四处找文茹阿文一脸的懊恼,他居然不知道文茹的电话。车站广播连续播了几遍“文小姐,刚才是一场误会。我在服务台等你。”阿文确信他的同伴也没有文茹的电话,犹豫着是向赵泽呈汇报还是在这儿等文茹自己回来,直到火车开了,阿文才确信文茹已经扔下行李和他跑了。他很懊悔自己居然选择了被动的等待,现在他不得不给赵泽呈打电话。 一个陌生号码亮起,电话已经调成了静音。文茹接起电话没有出声。“你在哪?”电话传来赵泽呈的声音。文茹在火车站旁边的商场里,赵泽呈让她呆在那一会来接她。赵泽呈带着一个保镖在商场门口并没有看见文茹,往里走了走又给文茹打电话,过了一会文茹从厕所方向紧张的走了出来。 文茹随着赵泽呈上了车,赵泽呈忽然说“我一会回来。”然后转身走到不远处拿出电话。 保镖在车外站着,看着赵泽呈的方向。车里文茹开始后怕的发起抖,司机在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回头说:“文小姐,不要怕,刚才阿文来电话说,那个人是来向你身边坐着的一个人要债的,和你没有关系。”文茹抬起眼,不敢相信的看着司机,司机朝她点点头表示千真万确。 “这可怎么办”看着车外人流中又有人戴着鸭舌帽走过,文茹心里一万遍的骂起了自己。 赵泽呈打完电话回来,坐在车上沉默不语。阿文从车站方向很快拖着行李箱跑了过来,他把行李箱给了另一个保镖,跑去开车过来,另一个保镖把行李箱放到阿文开的车上,自己也坐了上去。两辆车一前一后离开。 车里文茹过了半天,尴尬地说:“对不起,我明天走。”赵泽呈说:“先别走了,挺危险的,你还是留在这比较安全。”文茹听着赵泽呈话里话外的笑话自己,脸刷的一下红了。 车开回了医院,赵泽呈立刻被招呼上了吊针。文茹回到隔壁,阿文拖着行李进来,文茹抱歉的说:“对不起,明天我自己走。” 阿文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先别走了,现在很危险的。” 文茹听了耳朵也红了,说:“你使劲的笑话我吧。” 阿文说:“我没笑话你,你反应很快。” 文茹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正常,说:“我知道你们现在都在笑我疑神疑鬼,怪不得我会撞倒那个人,人家是真慌,我就是个神经病。” 阿文吃惊的看着她,转身去找赵泽呈。护士还在,赵泽呈见他有话要说,让护士先出去。“赵总,文小姐好象知道今天是个误会。”看着赵泽呈的眼,阿文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我说的。” ... 第十五章文茹的家人 文茹想起应该给哥哥打个电话,拿出了手机,刚拨了几个号又断挂,看了看外边就拿起房间的固定电话。还是哥哥接的电话:“哥,我没坐上车,明天再坐,后天接我。” 文茹哥哥一听问:“你现在在哪?” 文茹说:“又回来了。” 哥哥说:“既然没坐上车就别回来了,你回来能干什么?妈又病了,地里也忙。你弟也上学了和香的学费都要交,你弟鞋都小了也还没找你,妈心疼的直哭。” 说文丞照顾家里也不是假话,因为农家不仅需要壮劳力,农家父母更需要主心骨。 文茹家四个孩子,除了一个哥哥文丞还有弟弟文相和妹妹文香。文丞总习惯性的说在家照顾妈,其实按说文茹爸倒是六十多算半个老人了,文茹妈还是壮妇人呢。文茹的爸爸年纪很大才攒钱娶上更穷的文茹妈,两个人虽然都腰酸腿疼的,但这是农村人的通病,他们不仅不需要照顾,还很勤劳——虽然勤劳和贫穷怪异的连在一起,文茹恨恨地说:“鞋小了你不会先给他买吗?” 文丞说:“人家小娟都寄两千了,还想着让你多寄点,人家管吃管住你在外面留钱干什么,你是不是自己攒着嫁妆?怪不得人家相面的都说了就是个没良心的。没坐上车就别回来了,你就在外面赚钱就行了。” 文茹反驳说:“我在外面也用钱,我每个月寄钱回去的,我怎么没良心了?哪来的相面的,就是你自己在胡说。小娟小娟的,上次我回去不是给了你一万吗?” 文丞说:“都过了半年了,你倒记得清楚,一辈子就给了这一次你就要粘嘴上了。咱家不盖新房了?钱够吗?我在家又替你侍候妈又种地,还养着两个读书的,你在外面手一甩花天酒地的,你看看你上次回来身上穿的,你也不想想我在家怎么过的。我就是对你太好了,要不是你,香也可以出去赚钱了,你是打了保票的。现在家里全指望着我,你倒好,仗着那一点点钱还对家里每个人指手划脚的。你回来吧,这一大家子我都养着” 文茹低着嗓子叫:“谁说就给了一次,以前年底我拿到的红包我也寄回家了,难道我赚五千也能寄一万回去?我回家侍候妈,养活一大家子,你出来花天酒地赚钱——” 文丞愤而挂断电话,文茹想了一会,还是又拨了回去,文丞气还没消:“老是往家打电话,电话不需要花钱?” 文茹嚅嚅地说:“哥,你后天去接我吧,我就是想你,想回去看看,我回去住几天就走。” 文丞也松了劲,说:“妹,你想回来就回来吧。我出去赚钱也行,就是不放心妈,这家里的地没有我又忙不过来。你先嫁人也行,噢,那个以前说要娶你的那个刺猬头订亲了,给了四万块钱的聘礼,我连个窝都没有开始搭,我呀这辈子是不准备结婚了……” 文茹咬着牙没说话,文丞说的刺猬头是文茹的同学。文茹现在没有力气关心旧同学的喜事,满腔心思都在眼前的箱子上,她忍不住的看箱子,那里有钱。 和哥哥一通电话,文茹又鲜活了起来,浑身充满了人间的烦恼。穷人家的孩子没有力气整天想心情。 文丞在农村呆久了并不真心想出来工作;但说文茹回家和父母种地以前是力不从心,现在是绝没有那份心。文丞和文茹小时候感情很好,家里本不想让文茹读书,文丞哭着喊着的求带着妹妹一起读书,文丞读完中学就在家种田,两年后文茹中学毕业出来打工。文茹得以毕业也是因为这期间文家丢了两个孩子,直到九年后文香出生。文香的出生只是多了一个碗,但又过五年文相出生再次危及到文茹上学。文丞刚下学,文茹仰仗着文丞的力挺,在文相出生的二年后勉强读完中学。 年幼的文丞发疯的求父亲让文茹读书,长大后却对文香读书很不以为然。文丞以前常带文茹玩,而文香小的时候文茹正拼命读书,放学就粘着哥哥撒娇干活讲笑话。文丞把少年所有的真诚都给了文茹,文茹在少年时代却和全家一起忽视了文香,尤其在文相出生后,文香眼睁睁的看着这种忽视来的更彻底。在文相出生后文香从野丫头变的话极少,小时候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离家出走躲在草垛里,一直到月上正空也没人出来找。在这个家里,她尤其的恨文茹,在文茹离家打工时她也没有去送送这个姐姐。小时候文香就盼着长大嫁人,因为她再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机会改变命运。 一直没人关心的文香在狼一样的二姐第一次寄钱回来时被文茹隆重的提起,文茹坚决地让家里人送她去读书,文香多年的恨忽然找到了一个出口,她学习成绩好的只能用惊人来形容,但文香依旧是没人理睬的毛毛虫,没人发现她的蜕变。 除了一直是文家香饽饽的文相,文茹打工这五年来变了的不仅是文香还有当年形影不离的文丞和文茹,现在同样作为家中的顶梁柱,双方常常指责对方不尽力,尤其文丞和文茹在农村都到了娶亲嫁人的年龄,这种指责越来越激烈。 ... 第十六章叙旧情你让我照顾多久都可以 正想着文相的鞋,阿文正从门前走过,文茹就想起了白天的婚纱,又想起刺猬的亲事,终于再次奢求自己无论怎样都要给自己混一个幸福出来。 想到幸福,乡巴佬文茹就想起了赵夫人承诺给她的支票,不知道赵夫人如果知道了她明天要走会不会真的给她。这样想着文茹就去赵泽呈的病房等赵夫人,等她来的时候她就正好的再向赵泽呈辞别。 赵泽呈依然坐在椅子上挂着吊针,腿上摆着电脑。文茹看他盯着自己只得走到吊针前没话找话的感叹:“这还要打多久哪。” “有事?”赵泽呈问。 “没有。就是过来看看。”文茹研究着吊瓶上的字。 “伍家在准备赎人。”赵泽呈说。 “是吗?什么时候?”文茹立刻回了身。赵泽呈摇了摇头。赵泽呈把腿放的更平了一些,伸右手去拿柜上的水杯。文茹马上递了过去并蹲了下来象是不经意般的扶着电脑。 “你工作多久了?”赵泽呈问。 “有五年了吧,嗯,五年了”文茹手指头还一个一个的随意的动着象是配合着回忆在数。 “你是不是挺认真的人?我看你——”赵泽呈想了想继续说:“我看你挺机灵,你多大了?” 赵泽呈看着蹲在眼前的人难为情的捂住脸,想留下她的念头就淡了,也是个会装的。 文茹露出了眼睛,只是看着地:“使劲的笑话吧,我知道我神经病了。”又抬头看了看门外说:“我都没脸见他了。”赵泽呈哼了一声,文茹回过来对赵泽呈说:“幸亏是我自己多心,要不然我再也没有脸站在你面前。” “到底没脸见谁?”赵泽呈露出一丝笑,笑自己竟然多心她是一个矫情的人。 看赵泽呈在听,文茹接着说:“我当时吓坏了,都没有多想就自己跑了。要是他出事,我怎么向你交待,幸亏是乌龙,想想我自己都太可笑了。” “你还知道交待,不错。他是保镖,你不用多想。”赵泽呈说。 “他保护的是你,不是我。要是出了事我可没钱赔,这次我能活着回来就,就——”想到赵夫人说的那三百万,文茹就哑巴了。自己现在自己居然还敢想赵夫人的支票,真的是财迷心窍太不要脸了。 文茹从赵泽呈手里拿回水杯放回桌子,起身诚恳地说:“我不能报答你,可我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的。”文茹不怎么的就很溜的来了这么一句,并神来之笔地补充:“我回家后会去庙里为你祈福,求菩萨保佑你——-”赵泽呈忍不住笑,文茹自己也并不信佛,但只能硬着头皮说:“真的,很灵的。” 见赵泽呈的笑不急不缓有息无声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文茹眼前一阵黑线,觉得这段说的太无厘头,羞愧地站起来往外走。 赵泽呈伸手拉住文茹,电脑一下从腿上掉了下来。文茹下意识的就伸了一只脚接住,赵泽呈同时也勾起了两个脚,文茹迅速在三只脚背上捞起了电脑,又放在赵泽呈腿上,歪着脑袋看着屏幕问:“摔坏了没有?” “坏了你要赔钱吗?”赵泽呈问。 “为什么找我要,不是我干的。”文茹知道自己又说了蠢话,装做苦恼地说:“我以前是挺机灵的,这下准是傻了。这样,以后我要是有了钱都给你。”一想自己的箱子,她觉得自己不能象有钱人那样信口开河,又缓了口说:“等我要是有了大钱,你想要就都给你。” “一言为定,你的话我记住了。”赵泽呈说:“你现在有钱吗?” “没有”文茹惊的下巴都要掉了,仿佛赵泽呈已经盯上了她的箱子,结结巴巴的说:“我说等我有了大钱”。 “你都要回老家了,什么时候能赚到大钱?”赵泽呈话锋一转,“我倒是不太花钱,可是我现在需要——”文茹看赵泽呈在为难着。 赵泽呈平日不是这样的人,现在虽然心里想好,一时也真说不出口。 文茹问:“你需要什么?”赵泽呈看了看文茹,还是没有说出来,文茹急了:“你需要什么,不过你需要什么我也没有。真的,我要是有绝不会对你藏着,你看,我真什么也没有。”那三百万现在象利箭悬在文茹脑门上,她伸出两手在赵泽呈眼前表示着自己一清二白。 “我不要钱。”赵泽呈的话让文茹深深地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那你要什么,你的保镖在外面,我出去叫他们来?” “不是,我需要人照顾。”赵泽呈看文茹的眼慢慢变大了,于是硬着头皮快速说:“过些日子我安假肢,——” “你让我来照顾你?”文茹小心翼翼的问。 “要是你不太着急回家,我……”赵泽呈思虑着接下来的话怎么说更恰当一些。 “我来照顾你。”脱口而出后,文茹又有些为难:“可是要多久?” 赵泽呈本来就说不出口,见文茹居然为难,特别生气,原来只有自己把她当做重要的人,生气自己居然扭捏作态了半天,于是他冰冷地说:“不用了,你走吧。”赵泽呈合上电脑摔到床上,想站起来。 文茹惊慌失措的蹲下来,按住赵泽呈的腿,仰头解释:“多久都可以,真的。我刚才只是想起我还要赚钱供弟弟妹妹读书,一时糊涂了,你原谅我吧。我想好了,你让我照顾多久都可以,你相信我,真的多久都可以。” 赵泽呈也惊了,他只是喜欢文茹在身边的感觉,并没多想。在越南的时候,他们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他看到她经过的时候,她看自己的眼神那么不同。他看着她不动声色的在草丛下为他留了糖块和药的时候,那种生死息息相关同命人的感觉没日没夜的围绕着赵泽呈,文茹像信念一样无限放大支撑着他,他总害怕再也看不到文茹,这种后遗症现在还继续着。 当然,当时是文茹,或是孙嫂/李嫂都没有什么区别,可机缘出现的就是文茹常端着饭在他身边经过。赵泽呈平日不太研究人,更没有研究家里的佣人。原来人真的是有阶级痕迹的,文茹居然听出了“免费照顾”这句根本不存在的弦外之音。虽然他也确实忘了钱这回事,钱积累到一定程度,人就会更注重情份。他们本来就不是同一种人,即使在受难的时候,文茹他们也只是个配角。赵泽呈的后遗症让他原谅了文茹:“只缺人,不缺钱。看见熟悉的脸总比重新适应一个新面孔好,工钱是你在伍家的双倍。” 文茹很明显感到了这股冷风,但她实在没有勇气再推让一次。只是嚅嚅的低下头说:“不用,和以前一样就好。” “你不用推辞,白天,晚上,24小时,没有别的原因。”赵泽呈漠然地说。 “好的,赵少爷。我就在隔壁,有事叫我。”文茹起身离开。“不许这样叫我。”赵泽呈背后说。 文茹又扭回身:“噢,好,那我怎么称呼你?” 赵泽呈说:“象以前一样。” 以前,以前太久了,文茹使劲往前想着,终于想起来说:“以前我就叫你赵少爷。” 赵泽呈耍起了脾气:“以前和现在不一样!” 文茹已经晕了,她叹了口气说:“你不能这么难侍候。”文茹相信自己做不好,因为文茹并不很忌讳赵泽呈,只是怕他生气,可她又做不到安分守已,常常和赵泽呈同一高度说话。后知后觉地想着赵夫人会是什么反应,“要不我去你家侍候赵夫人和赵老爷吧,收拾园子也行,换个你更熟悉的人来?” “不用你告诉我怎么安排。”赵泽呈冷冷的说。 “那好的,那个,那个,那我先回隔壁了。”文茹说。 出了门,就看到黑山神阿文一本正经的叉在那,想起他特意来笑话自己,文茹鄙视的撇了撇嘴角,对阿文说:“现在太危险了,我不走了。”文茹不知道阿文怎么能保持住一个表情,她对他的鄙视是假的,而阿文自始至终不多理她却是真的。 再给哥哥打电话,觉得自己虽然在赵泽呈那气不顺,但这次给哥哥打电话还是蛮轻松的。文茹告诉哥哥自己听了他的话不回家了,而且下个月省吃俭用多打点钱回家。还说一有空就给文相买鞋寄回去,并关心的问哥哥需要什么她一起买了捎回去。 文丞不知道文茹手里已经握着一笔钱,而且下个月的工资双倍。文茹也是没敢说,她让自己妄想一会那双倍工资发到手后的样子。她想着如果哥哥收到了二千元会是怎样子的眉飞色舞,而且她还能偷偷的攒两千元,这可是想也不敢想的好事。她捂着胸口的快乐却不能和哥哥分享,虽然她很想现在就告诉哥哥下个月给家里二千元,但是如果没有呢?她真能坚持到领到钱的那一天吗?更准确的说赵泽呈真的能后遗症一个月吗?她决定隐瞒下自己有两万多的事实。 文丞被文茹的白条感动的无以复加,大夸妹妹,说他将来肯定能找个好婆家。还把本来想隐瞒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邻村的鹿子家到文家提亲了,文家留话说要等文茹回来再商量。这个鹿子也在广东打工,家里四间大房已经打了地基。其实文家是想着让文茹再赚一年的钱才含糊着;文茹又被文丞夸感动了,居然拍着胸脯保证会好好工作,还附加了一条——可以为哥哥喜欢的丽丽姐买点东西。两兄妹瞬间就亲密的团结在了一起。 ... 第十七章许了二主 幸福了好一会,阿文进来转告赵夫人打来电话,说有东西给文茹。 “什么东西?”文茹问。 “是夫人答应给你的东西。”阿文冷漠的说。 文茹想起来了,这东西就是她刚才特意去赵泽呈病房的原因。自己居然忘了,还接受了赵泽呈的聘请。 文茹重新拎清自己的位置,赵夫人的钱和赵泽呈提供的工作是一道单项选择题。可她居然糊涂的一下答应了两家,她显然从心里更愿意接受赵泽呈的工作,现在只有前去见机行事了。 无论是否留下,文茹都太想保留自己在赵泽呈心中落难天使的形象,可拖延了赵泽呈的感觉就加重了赵夫人对自己的防范,赵泽呈的后遗症迟早会好,一味的在他身边讨不到便宜。文茹清楚如果敢在赵泽呈面前扮天使,不说骗不骗得倒赵泽呈,赵家很快就会让她成一个秃了毛的鸡。 赵泽呈仍然在窗边的椅子上坐着挂吊瓶,扔了的电脑又重新在他膝盖上。文茹在心里啧啧的称赞太用功了,收起散漫的表情,她行动敏捷的过去整理了一下床单,问赵泽呈:“喝水吗?” “不用”听了赵泽呈的回答,文茹四下看了一眼,吊瓶还有那么多,也不用她叫护士,其实就是很少也不用她叫护士,护士会丝毫不差的时间过来。真是没事可做呀,床头上还有一本书,文茹想了想说:“要不以后你睡不着的时候我读书你听?”赵泽呈简直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又不是小孩子,即使小时候他没有要求谁来为他读睡前故事。文茹把赵泽呈的神态当成默许的赞扬,又为自己添光彩的回答:“我读的可好了!很多人听过,他们都听的懂!” “好的标准是听的懂?”赵泽呈一字一句的说。 “噢,不止听的懂,还听的很高兴。有人还夸我读的好。”文茹明白自己夸的不够狠,赶紧加码。 “你都给谁读过/谁听的很高兴?”赵泽呈问。 “最开始从家里出来是给一户人家当保姆,那家男主人是香港人不常在家,女主人一对双胞胎照顾不来,所以请了我去。”文茹自己想想觉得好笑,接着说:“其实原来请的是我们那的丽丽姐,丽丽姐嫌太闹钱又少就把我找了去。那两个孩子顽皮的不睡觉,妈妈又只管出去打牌。没办法我就给他们讲故事,我一讲他们就高兴,一讲就高兴,你猜为什么?”文茹笑嘻嘻的等着赵泽呈的回答。 “因为听不懂。”赵泽呈居然听完了这一长串乡下婆娘的唠叨。 “你太厉害了,他们真的总说听不懂。他们说话我也听不大懂,我常常被他俩个吵的散了架趴在床边睡着了又被他们揪起来。想想那时候睡觉多容易,别说趴着,我就是拖着地都能睡一觉。”文茹想起那两个旺盛的小家伙,现在脑子也是嗡嗡嗡的响,又补充道:“我们就相互的取笑,后来能听懂了,他们也搬到香港了。女主人好心肠,走的时候把我介绍给另一家,她夸我故事讲的好。” 赵泽呈笑了笑,问然后呢。 ... 第十八章 爷爷是男人 “然后我就到了下一家,只有一个爷爷,他是个退休的教授。孩子们有出息都不在国内,爷爷没笑我还教我说普通话。如果我先到这个爷爷家再去教那两个孩子,他们就不会说听不懂了。这些年这家是最清闲最好说话的”文茹回忆着说“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也去国外了?”赵泽呈本来还想说是出国了还是出地球了。 “没有,这个爷爷很精明,我当时年纪小,总趁买菜出去找老乡玩。他发现了,买菜就跟我一起出去买,早晨让我和他一起去锻炼,晚上让我八点按时睡觉,睡不着也要睡,那时我晚上都从窗户爬出去玩,爷爷知道了把窗做了防盗网,他说我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他可不能让我出事,约定以后多读一个小时的书,爷爷说会读书的女人最漂亮,只有没有教养的野丫头才在外面疯。我真没有晚上再偷偷出门,不是我怕做野丫头,而是两个小时的书啊,别说老人家困,我都熬不住。他不仅教我读书,还带我去看画展,去听音乐会……后来我从一个乡下丫头生生的被他薰陶的又懂礼貌又懂规矩,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他女儿呢,亏了他我后来才能到大户人家做事。” 赵泽呈听的怪怪的,不好直说,就催着文茹讲。文茹不确信的问:“你真的爱听啊?”赵泽呈问:“你说不说了。后来你怎么又换人家了?” “这个爷爷哪都好,就是有点看不起人。说好的休假,可他不高兴我出去玩,也不喜欢我的小姐妹来找我玩,他总说她们是一群没有教养的下人。因为工作太轻松了,我也忍了,只是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就跑掉,我以为他不会真的赶我走。结果有一次我又在跑步的时候丢下他自己跑出去玩了,回来时爷爷把我关在门外,怎么求饶也不行。我只好去同乡那,又连累同乡被她们家女主人骂了一顿。没办法,我只好厚着脸皮又回来。”文茹嘲笑着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个厚脸皮呀,我要是象李嫂那样干到当奶奶也妥妥的一块滚刀肉。”想起李嫂,文茹思绪又飘远了。 “厚着脸他就让你进去了?”赵泽呈把文茹又拉了回来。 “嗯,对呀,我当初就不该走,爷爷和我道歉了,说他正想开门让我进我就跑了。” “你信了?”赵泽呈插话说。 “他骗我干什么?”文茹反问着。 赵泽呈哼了一声,文茹说:“还听不听了?以前读故事爷爷夸我读的好,从来也不打断,他说不能打断人读书没有教养;现在为你还要编故事,太累了,比那两个孩子还费神。” 赵泽呈说:“你在编?” 文茹笑了笑:“没有呢。” 赵泽呈让她接着说。 “爷爷跟我解释说他有洁僻,所以不愿意接触陌生人。如果我想留在这,就要遵守他的约定,还要我写保证书。我没太当真,立刻就写了保证。爷爷又拿出了他的房证,说如果我遵守了约定,到他死的时候房子就归我。可把我吓到了,我保证我不偷偷溜出去玩,好好读书——” “为了房子?”赵泽呈又一次出言讥讽。 “你还听不听了?如果你是我,你会保证的比我更好听。如果我当时咬咬牙,现在我也是有家产的人了。”文茹反击道。 “那你的房子呢?你保证的不好还是老头反悔了?”赵泽呈问。 “是我保证的不够,因为他不愿意接触生人,所以我不出去玩是不够的。他让我不要嫁人,直到他死,还拿出一个存折让我看,说只要我同意,房子和钱以后都给我。”文茹叹了一口气。 “多少钱?”赵泽呈问。 “你也奇怪是吧,如果是你你也动心对吧?”文茹轻蔑的瞅了赵泽呈一眼,:“我没看。他让我不要嫁人。我向他保证我一定嫁一个他看着喜欢又特别干净的人,可是他还是不同意。实在没有办法我就走了。我看那爷爷很健康,万一活到一百岁,再过四十年就算我有房子有钱可我嫁给谁去?他对我那么好,我总不能天天盼他死吧。再说了,万一我哪天起了坏心肠给他下点药毒死他可怎么好,你说对吧”文茹笑呵呵的看着赵泽呈。 “完了?”赵泽呈问。 “完了,后来爷爷找过我,我再三说好话,可他就是见不得家里有别人,他说他的洁癖很严重,让我好好想想。可我不用想,如果我五六十岁还嫁不出去,那要钱干什么呀。嫁人比钱更重要。”文茹忽然陷入混乱,喃喃着:“我还能嫁出去吗?” 赵泽呈本来想评论点别的,见文茹这样,想了想说:“该吃饭了吧。” 文茹说:“是吧,要我去端饭吗?我不知道在哪,平时都是护士端来的。” 赵泽呈说:“不用。” 文茹说:“那我平时应该干什么,我也没什么可干的,总不能白拿钱吧。” 赵泽呈说:“你刚才讲的很好。” 文茹笑着掰指头,“你看,我出来一共正经干了四家,这一会儿就已经说了两家了。那是不是你明天就把我开除了?” “什么叫正经干了四家,还有其他的?” “你没找过工作不知道,哪有那么容易,只有这四家干的时间长。其实能留下来工作的都算是正常人家,那不能干的人家里才算真有故事的。”文茹想了想说:“特别吓人的,真是家家不同。我不知道今天遇到你爱听故事,早知道我就在那种怪家里多干两个月打听些消息来。你要是爱听故事,要不我再从头说说我小时候农村的事给你听?那个爷爷除了听我读书也喜欢听我讲农村的事。” 赵泽呈听文茹拿他和一个老头子比,鄙视地看着文茹说:“你真不觉得你那个爷爷有些怪?” 文茹不以为然的说:“怎么不怪,不过怪人多了去了。你也很奇怪。” 赵泽呈恨恨的瞪着文茹,文茹就怕赵泽呈对她表现出淡淡的冷漠,并不怕他这副样子,接着说:“你真的很奇怪!好吧,你是个奇怪的大好人!得了得了,有钱人家的怪事更多。那爷爷的洁癖是算怪,但你肯定见过更怪的事情是吧。不要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评论一个老人很不好,爷爷说了,要做一个有教养的人。好了,我都讲的口渴了,我先回去了。”走到门口,文茹回头一笑:“找点事给我做吧,故事我只能讲一夜,你不会只雇我一天吧,毕竟看见熟悉的脸总比重新适应一个新面孔好。” ... 第十九章 牌友初聚首 晚上赵翊容和夫人又带着饭菜来看赵泽呈。刚上班的小护士也笑眯眯的为文茹端来了饭菜。 文茹几次犹豫但终究没有再去隔壁,她清醒地知道她们的关系经不住推敲,而且决定权不在自己手里。赵夫人在门外意味深长的看了文茹一眼才跟着赵翊容走了,文茹全都读懂了。 夜又来了。赵泽呈已经睡了吧,文茹这样想着,起来找安眠药,可是安眠药不见了,她肯定拿出去了,但丢了还是放在哪一点印象也没有。努力了,也合不上眼,文茹决定出门找药。 开门,两个年轻的夜班保镖又齐齐的看她,三个晚上的相处,夜班比白天的保镖更有人味些。文茹说:“我的药不知道去哪了,我想要些药。” “我带你去,护士那肯定有。”总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另一个保镖还未反应过来,离得近的这个已经引着文茹去开护士的门。 护士的门虚掩着,保镖一推,就见着小护士戴着耳机聚精会神的在电脑上玩扑克。两人把护士吓了一跳,听了文茹要安眠药,就起身去取。 电脑上该护士出牌了,保镖和文茹相互看了一眼,牌过,马上又轮到了护士这,保镖和文茹又相互看了一眼,文茹伸手去点出一张牌,俩人忽的就进入了状态。文茹发牌,想出连对,保镖伸手制止,然后点出一条龙,很明显连对被拆成两串龙……小护士转回来也在后面看着轻轻赞叹这样出好,三个人倒没打起来,齐心协力的又开始下一局。 另一个保镖等的花都谢了,这哪是取药,这是去造药了么?保镖望了望护士屋里的灯就斜射在走廊上,显然门是半开着。他还是决定去看看,这太不合常理了。 不看则已,一看更不合常理,三个脑袋都趴在电脑前,他的兄弟正幸福的和两个女人在打一套牌。他轻的不能再轻的敲了一下门,三个脑袋回过来,幸福的男人迅速冲出来往走廊一扫,什么事也没有。正不知如何是好,小护士虚着声音说:“一起玩。” 长夜漫漫,两个男人迅速达成共识,但没有答应只是齐齐的看着文茹。文茹因另两人撤离正独挡一面在椅子上坐下了操控着鼠标。小护士又轻轻凑到文茹边上说:“咱们一起玩吧,我有扑克。”文茹有些吃惊,回头看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万分愿意的点点头。 不能都在护士这玩,小护士指指文茹说:“你那儿?”几人一拍即合,说走就走。文茹指指床,就和护士走过去,一个保镖犹疑了一下低声说:“我们不在外面不太好吧。”谁也做不了主。 文茹说:“我们在门外打。”说完拿起一个垫子。小护士机灵的拿着垫子放到门中线,其他三个心领神会。两个保镖在门外,小护士和文茹在门里,四个人排排坐,开始了愉快的游戏。开始已是很欢乐,小护士居然是个活泼孩子,大家被她各种表情包的带领下纷纷灿烂,一夜之后几人俨然老战友。天将亮,几个人看了几次表后知道不能再玩了,悄无声息的回了自己的营地。 小护士在临下班前送来了早饭,文茹刚洗漱出来。小护士甜甜的说:“文小姐,来看看早饭好不好吃!” 文茹过来说:“我不挑食。你叫我文茹吧,你叫什么?” 小护士说:“我叫米玉彤,我叫你文姐吧?” 文茹说“好啊”,小护士看了外面一眼,对文茹丢了个眼色,文茹摇了摇头。小护士轻快的走到门口,两个正站最后一班岗的保镖齐齐向她注目微笑。赵泽呈也在吃饭,不知道外面已是春意盎然。小护士勾了勾手指头,虽然接收信号的是两个人,但昨天那个幸福男人再次近水楼台跟着小护士来到文茹这。 小护士指着文茹对幸福男人说:“这是咱们的文茹姐,我是米玉彤,你们叫什么?” 幸福男人答非所问:“你多大?” 小护士眼一瞪:“干什么,查户口啊。” 幸福男人说:“不是,我们都比文小姐大。我叫齐胜利24岁,外面的叫齐尚,23岁也比文小姐大。” 小护士倒吸一口气,拉住文茹的手可怜巴巴地说:“你多大?” 虽意外齐胜利知道自己的年龄,但一想也在情理之中。文茹对自己外貌状态一直没有太大感觉,可她接触的人也没有人提醒过她长的老气,她知道自己相貌平常,但还是深深受到了米玉彤的重击。 “我22岁。”文茹有点泄气。 “我也22岁”小护士压低着惊呼:“你几月的?” “11月,好吧,你还是叫我文茹吧。”文茹的生日小,妈妈说她比文香命好,文香生在春天。 “我正月,哈哈哈。你们都叫我小米吧。”看着米玉彤开心的模样,幸福男人齐胜利出去了。米玉彤也美滋滋的走了。 食不吃味的吃了早饭,刚想去看一眼赵泽呈,米玉彤已经换了一身淡粉色的裙子飘回来了,进来轻轻地说:“茹茹,我下班了。你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带。”文茹只觉得一阵鸡皮疙瘩幸福的滚了一地,请文茹吃文茹也不会点,何况一听要花钱文茹什么也不想吃。文茹看着小米白嫩的小脸简单的化了妆熠熠生辉,想着要不要她带点化妆品。看着小米同学正盯着自己,终于还是说:“你先回去睡吧,我想想。”门外保镖完成了换岗,两个姓齐的四道眼光在门前晃过,小米对文茹说:“不要想我,我晚上就来哟。”文茹赶紧转到窗口,不一会看见昨晚三个牌友前后出了大门。 文茹以小米为镜发现了自己的问题,太黑了,洗手间有沐浴露,她再次进去仔细的洗了洗脸,足足擦了三层乳液。拍打着皮肤的时间理清了自己的处境。她很明白赵泽呈从越南后遗症出来的时候就是她被抛弃的时候;或者不用等后遗症结束,伍怀玉回来的时候,她也会被抛掉。如果这两样都短时间结束不了,那么赵夫人就会亲自把她清理的灰飞烟灭。看来她也还是妄想了,对着镜子她对那道单项选择题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她也想在梦里轻飘飘的呆一会,至少给赵泽呈完整的留下她坚强美丽的一个光环,落难天使的形象怕是保不住了,可她要怎么开口才能告诉他,让她怎么开口,她怎么才开的了口。 孔雀相争才会开屏,文茹身边常接触的年轻女孩一水的从乡下混出来的姐妹,有心描眉画眼的还画不像,偏生的她们又慢慢见识欣赏了上流小姐的得体装扮,她们知道小姐的化妆品是昂贵的,最初也偷偷买过廉价的私下涂抹一番,经过一阵明智对比,知道自己画虎不成反类犬,文茹身边的小姐妹大都聪明的选择了素面朝天,不得罪主人也不得罪钱包。文茹身边一直缺少小米这样的人,虽没有本领没有家世但依然精彩过着的小公主。 今天真不怪小米惊讶,小米虽擦着物美价廉的化妆品,生活比文茹更滋润,但年轻让两个普通女孩本不至于分出这么大的距离。文茹只能算是不出众,脸上皮肤也白晳水嫩,但这是两个月前的文茹。 ... 第二十章 我不是天使 赵泽呈见文茹从昨天晚饭前就没了影,又没个懂眼色的人提起文茹。赵泽呈出门来到隔壁,洗手间门开着,文茹正在照镜子。赵泽呈说:“我下去走走。” “噢,好。”文茹答应着,赵泽呈就走了。保镖跟了上去,阿文在文茹门口看了她足足一秒钟才继续跟了上去。这一秒足够文茹反醒的,她提起脚就跑到赵泽呈身边接过了举吊瓶的任务。阿文很为自己的善解人意骄傲,因为他刚看见同伴伸手接吊瓶被无视了,而这个黑女人是他成功读取了老板的心思一句话没说的暗示了出来。 下了楼,保镖自动拉开距离。“天气真好。”文茹一如常人见面没话找话就是天气如何如何的。 “继续讲”赵泽呈说。 “阳光明媚?嗯-嗯,一点风也没有,好象是有一点,你说这算有风还是没风?”文茹肚里没有形容天气的墨水,找个问题踢回去。 “你真傻还是假傻?”赵泽呈停下来看着文茹,说:“讲故事。” “不讲了,讲完了就失业了。” “我付了你钱的,不讲对得起你的双倍工资?” “别吓我,你还没给我工资呢。” “你还要预付工资?”赵泽呈转身叫阿文。 文茹赶紧阻拦:“我和你开玩笑呢,我以为你喜欢开玩笑,你喜欢开玩笑吗?” 阿文自觉得往后退了退,即使文茹是个美女也希望渺茫,从美梦中跌得粉碎,他已经看到了文茹的悲惨下场。文茹也看到了,阿文退后就能说明大家都看到了她站在危险的地方,那么还不走吗? “我象个喜欢玩笑的人吗?” “我觉得象,你象个挺好说话的人,而且特别的,特别的,嗯-嗯,特别的……” “赵总,真巧。”一个衣着华服的妇人走了过来,佣人们都很擅长摆正自己的位置,这个时候她连拍马屁的资格也没有,就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一言不发。赵泽呈转过身象征性的往前迎了一步,华服妇人就站到了他面前,俩人寒喧着。华服妇人陪丈夫来医院体检,但她叫自己的丈夫一口一个“华理事长”文茹听懂了那女人自豪,女人都话多,可未着几句,华服妇人就与赵泽呈告辞了,当然中国人真真假假的邀请来家坐客的客套最后是免不了的。 “继续讲,”赵泽呈背对着文茹,文茹看见华服妇人进医院门前回头向赵泽呈礼貌性的弯了弯身,赵泽呈也躬身施礼,这段目送才算结束。 “继续”赵泽呈回身。 “我都忘了刚才说到哪了,刚才我开始讲了吗?你的记性好吧,你提醒我一下。噢,对了,我是在夸你的时候被尊贵的妇人打断了吧,你也喜欢被吹捧的感觉吧?” 赵泽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发火的冲动,顿了顿:“我没老头那么爱听吹捧,你捧的也不怎么样。我让你继续讲故事。” “爷爷也没有你这么年轻,不过不知道这个爷爷到底能活多大年纪?真是的。” “还在想着老头的房子?讲下一家的事,好好讲,不要以为会有好赚的钱” “唉,真是的,哪有那么多好讲的。那双倍的工资不是说了我白天晚上的侍候你应得的么?你还是把我开除了,我去第六家讲你的故事给他们听吧,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好主意,你被开除了。现在我重新请你,那么你讲讲第五家我的故事吧。”赵泽呈一丝笑容也没有,盯着文茹。 “你这个人,你这个人,怎么能说翻脸就翻脸。好吧,别走了,找个地方坐着讲吧,走路我脑子不灵光,编不出来,编也成吗?你又不认识我说的人,你爱听瞎话吗?” “开始吧。”赵泽呈在一个人工湖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先讲好道理,我给你讲故事是献爱心,你看,我才活了多少年哪知道那么多的故事。你就随便听听,我真怕你翻脸。”文茹看赵泽呈瞅着自己,改口说:“我就是怕你不爱听又不好意思说憋在心里难受的意思。” “对那老头你也是上来就哄骗?还是你平时对谁都说瞎话。”赵泽呈问。 “我们小时候听故事就叫听瞎话。哄人也要人家爱听才行,我不仅哄那个爷爷,还哄我哥哥。可是怎么办呢,我又没有本事,只能哄了,哄哄人就有饭吃。我哥被我哄的可好了。” “你哥哥和你关系很好?”赵泽呈想起了阿文说在火车站听见文茹哥不欢迎她回家。 文茹眯起眼睛,象一个活了很久的老太太在回忆着遥远的往事般目光迷离着:“对呀,我家四个孩子,我哥只管我,我也只哄我哥。弟弟是家里的心尖子,倒霉的是我妹妹,那孩子嘴巴不甜,生的不是时候又有个性得很,我和哥哥都不理她,直到我出来打工,我几乎没和她说过话。她又要照看弟弟又要干活。我常常想啊,我这个妹妹要是生在富贵人家会是什么样子,应该很有出息吧。” “你又编?为什么欺负你妹妹?”赵泽呈听了觉得文茹说的象真的又情理不通。 “你真不知道?我如果给你讲有钱人家争家产你就不会陌生吧!”老太太从迷离的远方跳了回来,晃着脑袋说:“我妹妹出生的时候我都九岁了,读了一年多的书。我爸妈哥哥不可能管妹妹,我能哄的好话都哄了,能干的脏活都干了,妹妹比我小那么多怎么是对手,已经有我这么一个赔钱货他们怎么会多看妹妹一眼。她但凡分得了家里一点注意我都可能随时辍学。那个可怜的孩子刚糊里糊涂长到五岁,我妈又生了弟弟,本来她出生的时候就不受待见倒也不觉得不公平,眼见长到刚懂事,一看弟弟的待遇和她截然不同,那个孩子就开始越发的怪了。我弟弟出生的时候我哥刚毕业,我放学回家要亲弟弟,因为爸妈会看见,还要发疯的干活,给哥哥敲背端洗脚水,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写作业的。不过好赖都哄过去了,哥哥力挺我读完了初中。还听吗?”赵泽呈看文茹笑眯眯的说,象是在说邻居家的闲话。 “你还想说什么?”赵泽呈冷冷的问。 “没有了,我在家千辛万苦的哄到了他们供我初中毕业,就结束了白吃饭的生活,开始自力更生。然后就到了昨天讲的那家双胞胎家哄孩子。想想长大真是幸福啊,同样的是哄人,同样的干活,现在居然有钱拿。”文茹感叹着。 赵泽呈起身回去,文茹拿着吊瓶,后面保镖跟着。不同的是好好的天说暗就暗了下来。正遇上赵夫人,她看了文茹一眼说:“听说你要回家了?” “夫人,赵少爷说请我当护工。” “是吗?可是医院有护士。你能干什么?”赵夫人和蔼地说,又转身对着保镖,“阿文,怎么让文小姐拿吊针,你们是干什么的。医院护士呢?” 阿文接过了吊针,赵夫人和儿子说着话回病房了。 ... 第二十一章 无眠难翻书 赵泽呈早晨下午晚上都挂吊针,早晨的挂完了,这会出去做检查。赵夫人进来,她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说:“文小姐,我答应过你的。” 文茹说:“对不起,夫人,我不能接受。赵少爷说请我当护工。” “可你说过你会走,昨天你不是准备走了吗?你这出尔反尔是小人行为。” “我会告诉赵少爷我是一个小人,可我不能对他说不。” “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想不到——你为了那双倍的工资?还是你已经想得到更多?你真认为你有本事拿吗?”赵夫人居高临直的鄙视着文茹。 “夫人,您知道我没本事拿,为什么不能忍一忍,赵少爷是个聪明人,不用多久就会发现我一份工资都不值。您认为那一天会久吗?” “既然知道没有可能,为什么不走,收下这个,聪明的离开吧。” “我知道要离开,可我还是不能选择聪明,对不起,夫人。”想起自己的良心与现实利益的艰苦斗争,文茹低下头。 “想拖?你为什么不自己说,你直接走,难道是我们泽呈非要留你不成?就算泽呈一时糊涂难道他还绑了你的脚?真是一个不知羞耻的人,泽呈就是怕你出去乱说才留你在这儿,你那天没听见吗?还不走吗?你要听更难听的吗?” “能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是听不了的。夫人尽管说。我只有一句话,赵少爷让我走我立刻就走。”稍占上风的良心让文茹有勇气抬起眼望着赵夫人。 “真是笑话,你以为你不体检我们不知道是为什么?你以为你回来的时候没人看到你身上有什么?你可真是个笑话。你会后悔今天的决定的”看着顽固不化痴心妄想的文茹,赵夫人生气的走了出去。出门就看见赵泽呈在门边看着她。 赵泽呈送赵夫人俩人一句话也没说。赵泽呈回来经过文茹房间见她正翻开自己的箱子看什么,“我回来了,过来给我读书吧。”文茹默默的把伍管家给的信封重新放到箱底,走了出来。 文茹进门就说:“我不想再讲了,我没有故事讲了,我说了我活的时间不长。” 赵泽呈往床上丢了一本书,“我没让你讲瞎话,我让你来读书,开始吧。” 一本经营管理的书让文茹读的惨不忍睹却没有被打断,文茹抬头问正在摆弄电脑的赵泽呈:“你还在听吗?”赵泽呈点点头。文茹站在床前读的头晕脑涨,觉得自己要晕倒了,字都开始晕染不清了。文茹努力睁着眼说:“是不是该吃饭了?” “十点,你饿了就叫人送饭。”赵泽呈看着电脑说。 “我不饿,你能到床上吗?让我坐着读可能读的好些。” 赵泽呈不习惯白天到床上,他还是起身坐在床边。文茹晕头晕脑的绕过床走到窗边的椅子前,努力的摇了摇头,费力的前言不搭后语的继续读着。书砰一下掉在了地上。文茹费力的弯腰捡起来,已经不知道读到哪了,看赵泽呈还在看电脑,她随手翻了一页,把椅子往床前凑了凑,把书摊在床上艰难的继续,头掉下来用手撑着。来了一阵风把书刮的合上,她再次随便翻开一页。哗哗哗,一阵倾盆大雨下下来,文茹正守在窗边,可她在梦里梦外的游走中,浑然不觉。赵泽呈见雨进来了,起身经过她身后的时候说:“我关窗。”关上窗一转身的功夫,文茹趴在书上深深的睡着了。赵泽呈看着已经睡着的文茹并不吃惊,他以为文茹不肯吃药一夜未眠。“我答应过你,如果重生,我保护你。”赵泽呈在心里对自己说。 睡的像遭了闷棍,醒的也象挨了棍。十分钟后文茹一下睁开眼睛,抬起脑袋,扭头看了看雨正疯狂的打在玻璃上,感觉象是睡了一世。赵泽呈还在看电脑,最终她觉得自己只是打了一秒钟的盹,讪讪地继续开始读,赵泽呈什么反应也没有。 书是枯燥难懂的,脑袋好容易清醒的读了一会又开始瞌睡连天,文茹把书端起来,直着腰,强迫自己一本正经的读。 “你们在干什么?”温润逸大笑着走了进来,“太有趣了。我想我是不是该回去找个二胡给你在旁边添个背景,太会玩了” 文茹见了救星,放下书,对赵泽呈说:“你有事我先回去了。” “别别别,神仙姐姐,你别走。你读的什么我都不懂,正好来学学。”文茹顾不上温润逸的意思,头也不回的走了。 “哎,神仙姐姐——”温润逸回头对赵泽呈说:“白叫了,这黑神也太不懂礼貌了。原来你好这个,我跟你说,原来下着大雨我还不想来呢,不过想想你在这无聊,就过来舍命相陪,原来你好这个,哈哈哈。” 赵泽呈下了床坐在椅子上,听着早歪在床上的温润逸调侃。温润逸的话题不是车就是酒与女人,一直讲到午饭送了进来。温润逸毫不客气的一起吃,随意的说:“叫你的心头好来一起吃?” “文小姐睡的正香,要叫她吗?”护士替赵泽呈回答。 赵泽呈瞪了多事的温润逸一眼,温润逸不敢置信地说:“瞪我干什么?是我问的奇怪,还是你那心头好睡的奇怪?来来来,护士姐姐来评评理。”护士姐姐笑了笑走了出去。 ... 第二十二章 越南的电话 下午,赵泽呈又挂上了吊瓶,在网上翻着越南的地理。温润逸正躺在病床睡着大觉。 隔壁的文茹在梦中被电话震醒,没有来电显示,接通之后双方都沉默着,然后对方挂断。已经错过了午饭的时间,看着窗外的雨,想着自己进退都是麻烦,文茹心里打定主意对自己好一点,她又认真的看了一眼箱子里的钱,盼着米玉彤快点来上班。象等情人般的煎熬。 电话又震动,文茹接起电话还是没有出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身边有人吗?” 一块铅在文茹心头重重一压,她看了看虚掩着的门,站了起来说:“你是谁?” “广州的太阳比越南怎么样?不想回来就好好说话。” 心咚咚的跳着却不敢往外走,凶恶的气息顺着电话传过来,文茹压低了声音说:“没有人,我自己在” “这就对了,为什么伍家认为这里还有四个人?那两个不是在海里吗?” “她们都还好吗?我要和孙嫂说话。” “你老实点,伍家耍什么花招?伍老头子连亲孙女也不要了?” “不是,别伤害她们,伍家不知道李嫂和老吴跳海的事。” “骗谁呢,以前不知道,你回去了他怎么会不知道。” “我和孙嫂说,求求你让孙嫂接电话,我告诉她,让我和孙嫂说。” “别耍花招。”电话挂断了。一会电话刚亮还来不及震动文茹就接了电话。 “阿文,是我,孙嫂。”孙嫂的声音传过来。 “你好吗?家里人都在伍家着急,孙嫂我能做什么,我怎么办?”电话那边砰一下,传来孙嫂哼了一声,显然是挨了打,孙嫂说:“好象要赎人了,老吴和李嫂都没活着回去吗?我们都看见他们跳海了,不在越南。为什么伍家说小姐,还有我和老吴,李嫂一起赎。” “他们都不见了,那些人要我告诉伍家老吴和李嫂的事吗?”文茹低低的声音颤抖着。 “那两个人怕是早让鱼吃光了,你为什么没告诉伍家那两个人早死了。你敢撒谎,后果你知道。”一个男人接过电话。 “我不敢,我不敢,我听说受的罪多死在国外会赔偿的多些。我想着人都死了,活着的人还要活着,是我没说,不是伍家耍花招,放了她们吧,我这就去告诉老太爷李嫂和老吴跳海了,我这就去,求你们放了她们吧……” “你连个蚂蚁都算不上,倒是个有心的,没说就永远闭上嘴。不要多事,过你的好日子去。”对方挂断了电话。 瘫坐良久,文茹扯下床单来到洗手间又抱着出来,门边站着阿文:“我想要洗衣液。”阿文皱了皱眉头。 “干什么?”里面的赵泽呈问。 “文小姐要洗床单被罩。”阿文转到正门口说。 “啊?”温润逸睁开眼吃惊的蹦起来“我没听错吧。”歪着脖子也没看到门外的文茹:“人呢?你让她来。” 阿文看着文茹,文茹只好抱着床单被罩进来。 “有人洗。”赵泽呈对文茹说。 “我想自己洗。” “啊?愿意洗,来来来,把这个也都拿去洗了。”温润逸拍拍身上的被,看了赵泽呈不满的眼神说:“不是,她自己说的。”又转向文茹:“你不觉得你很怪?”文茹已经站的浑身不舒服,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想洗衣服。温润逸又恍然大悟的说:“噢,我忘了,一个月女人总有那么几天,是吧。没事啊,你现在是赵大少爷的心头好,让别人去洗吧。” “不是”文茹没有和男人谈大姨妈的经验,听了别扭的只能解释:“是我想洗。” “没有折腾什么,泽呈,你这个心头好太怪了。勤快也得分时候吧,现在下着雨呢,啊?啊?啊?就我自己看见下雨了?你经过家政培训了吗?太怪了。” “谁说下雨不能洗衣服”赵泽呈话锋一转又说:“你要是无聊——” “噢,是无聊啊”温润逸打断赵泽呈的话笑道:“什么时候你这么懂女人心了。无聊也不用洗衣服啊,过来读书,来来来,我从来没听谁读的那么难听,来来来,来读书。” “我不洗了,我回去铺上。”文茹听不下去了,转身回隔壁了。 “你的心头好真怪呀”温润逸啧啧地感叹着:“我真欣赏不出来好呀,啧啧啧”温润逸摇晃着脑袋:“到底哪里好,啧啧啧……” “你不走吗?”赵泽呈问他。 “咦?本来想走,现在不走了,我在这等着听你心头好读书。”温润逸看赵泽呈的样子,又笑:“好,走走走,我还想等你完事了带你出去玩呢。好吧,我自己走,不过我给你个意见,你换本儿歌那类的书让她读,你这书不是让她为难嘛!别瞪了,我就走,太奇怪了,你这爱好也太奇怪了。” ... 第二十三章 为了有好日子过忘了吧 赵泽呈来到隔壁,看见文茹傻傻呆呆地坐在床上还抱着床单,赵泽呈说:“你有什么打算?” 文茹摇摇头。 “我是说如果你回家了,你有什么打算。你别说没有打算,或者你打算呆在商洛。” “噢,你说这个,我也不知道,总是要再出来找工作吧。”文茹看了一会赵泽呈,又说:“你要辞退我吗?” “你想走吗?”赵泽呈说。 “我听你的。我能不能在这再住两天,我出去找工作,很快就搬走。” “你不回家?” “春天我已经回过家了,现在家里正忙,我还是直接去找工作好了。不会在这麻烦您很久的,我不挑工作。”文茹有一丝解脱,也有一些失落。 “不挑?”赵泽呈挑了挑眉,“讲了那么多瞎话,不就是想走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文茹想了想又说:“就算是那个意思吧,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一个什么人。” “什么人?” “穷人,只关心自己的穷人。” “你会知道你以后不再是穷人了。” “我没有说完,虽然我只关心自己,可我还是一个懂分寸的人。我知道我是谁,知道要努力干活才能养活自己。” “所以你想走?” “我听你的。” “你不是很喜欢呆在那个老头子那,你不是喜欢清闲的工作吗?难道这里不比那更清闲?” “你这儿不是清闲是根本没有活给我干。我陪爷爷锻炼,听戏溜鸟,洗衣服做饭,哪一样我也没有少干,比三陪陪的还多。” “那以后饭你做,衣服你洗,我不听戏溜鸟,锻炼上班你都跟着,也不怨枉你拿的工资。” “不是” “这里有厨房,或者你不嫌麻烦,晚上回家住。既然你听我的,又反正是找工作,那以后你就多干一些。正好我打算明天回家,赵家园子很大,活也不少——” 文茹看到结果直转而弯,说:“不是,那些都不是我想说的,我就是想说,我是个懂规矩的人。” “当然要懂规矩。”赵泽呈顿了顿又说:“你真的知道三陪是什么?” “你”文茹语塞,“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比喻,比喻我干的多。” “多读点书换个比喻,长点脑子。要洗床单就洗吧”赵泽呈回去了,文茹把床单又铺了回去。 知道文茹喜欢也需要钱,赵泽呈却尴尬的递不过去。刚才赵泽呈来是想同意文茹走的,话转了一圈离了他来的初衷,但赵泽呈心里很高兴。 赵夫人手眼通天的知道儿子说要文茹跟他回家,很快来了电话问赵泽呈,赵泽呈说不用她管,或者他可以在外面住。 文茹理解赵泽呈留下她的感觉,并不是男女之事,就象她会平视他和爱情无关一样。可这不是越南,别人不会理解,文茹知道众人只会撕碎自己,而赵泽呈的生活将依然继续。 文茹想好了来到赵泽呈房间并转身关上了房门。她把赵泽呈腿上的电脑合上放在床上,在他腿前蹲了下来。 赵泽呈没有拒绝,两个人相互看着,文茹闭上眼低下头“我不想离开你,我很害怕。我知道都过去了,可我还是很害怕。我不知道我会害怕多久,再过一天,一年,还是一辈子。我恨不得睡觉都搬到你的床边,你会理解我没有非份之想,别人却不会原谅。我知道做人的分寸,可我做不到把你只当成少爷,你不介意我却没有能力不介意,我不能向别人解释,你也解释不了。现在我们得救了,那场噩梦,我们都忘了吧。我们活着回来了,我希望你好好的,我也想以后过的平平安安的,她们也会回来的,忘了吧,忘了才有好日子过,我们都忘了吧。”提及噩梦,文茹眼泪滴滴落在赵泽呈的腿上,漫延着,“帮帮我,我们都忘了吧。” 听着诉说赵泽呈没有看任何地方。一声惊雷,噩梦!他伸手放在文茹的头顶,粗鲁的把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口。 ... 第二十四章 风马牛不相及的风波 门开了,赵夫人看到了紧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发了疯的冲过来。文茹回头就迎上了赵夫人的巴掌,她一缩脖子却并没有躲,赵泽呈伸手拦住了他母亲,和文茹站了起来。赵夫人气的浑身哆嗦,叫着“阿文,李显,把她拉出去,你们在干什么!” 阿文和同伴面面相觑,文茹对赵夫人鞠了一躬,离开赵泽呈身边自己走出去。赵夫人伸手揪住文茹,赵泽呈上前一步拦开,吊针从左臂扯断,血倒流到地上,一大滴一大滴,。文茹轻轻对拦在门口的保镖说:“去叫护士来,针头掉了。” 文茹回了隔壁,赵夫人颤抖的扶着儿子的胳膊,阿文迅速拔下针头。赵夫人摁着针眼,看着儿子没了的手哭的声嘶力竭,医生护士全跑过来。文茹和赵泽呈一屋一个漠然的看着这人来人往象放电影一样不能融入其中,如同近在咫尺却阴阳两隔,那么的悲伤和无力相助。 忙乱已息,赵夫人的哭声微弱的继续着。走廊脚步声又起,又是一堆脚。文茹看着门外,见赵翊容和严律师匆匆过去,严律师看了文茹一眼脚步不停。 隔壁赵夫人的哭声又大了起来,指责的声音声声传了过来。文茹听见了声音,赵夫人上次警告她的话文茹都听了进去,可今天声音怎么也没法进脑子里,只在不远处回响着。 “你去哪?”随着赵翊容忽来的一声低喝,文茹忧伤的看着赵泽呈走了进来。赵泽呈径直上前紧紧的把她搂在怀里。 众人各自惊呆,真正生气的只有赵父赵母。赵母已然心痛地说不出话,赵父忽然开口说:“你不是要娶伍怀玉吗?怀玉还在受难!” 没人回答。看着一动不动的两个雕塑,不,是一幅雕塑。赵翊容在严律师的提醒下,搀着赵夫人离开了。 外面人不少,动的只有眼珠子,连雨都停了下来。 许久,来了一个杂音,蹬蹬蹬的跑过来,声音停在门口。几秒过后,“你们这是准备站成一棵树?”温润逸进来轻轻拉了赵泽呈一把,本来大家以为肯定密不可分的两个人一碰就散。温润逸笑道:“我这功夫了得,一棵变两棵。行啦,神仙姐姐歇着吧。” “歇着吧”温润逸随着赵泽呈往外走,顺手带上了门。赵泽呈一进自己的病房,外面的人就想一哄而散。温润逸扫了一眼,笑嘻嘻的说:“你们都不地道,来来来,你们站在那,两人粘一起,一直变成一棵树才行。不许走哈。”走廊瞬间没有笑语却一片欢乐。 有温润逸在的地方就是人间,是天上人间。温润逸毫不客气的埋怨为了来救赵泽呈免于站成一棵树打断了他与美眉相约。想不回魂都不行,温润逸一直把赵泽呈说的拿起电脑又翻起了越南地理,才说他有真正的天仙要会不能久留。 温润逸今天是有天仙也不能会,他匆匆赶去楼下给赵父赵母汇报。赵母看见温润逸又哭:“润逸呀,你劝劝他,这孩子闷声不响的这是要气死人呢。你看看那个丫头,想想我就心寒……” 温润逸一直听完赵母的话,并不打断,最后赵母终于诉说完毕,温润逸贴心的说:“伯母啊,没事都闹出事了,你给泽呈一点时间嘛,他又没说娶她,泽呈又不是拉拉手就定终身的人,你们也从来不介意年轻人在外面的事不是?” 赵母没听懂,赵翊容却是懂了,“你的意思是说泽呈不是来真的,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是没看出别的,咱们想想,他们这次遇上这么大的事,一起回来就是巧合?泽呈当时和伯父通电话的时候没说身边不是怀玉吧?他真不知道?是不敢说不能说还是不想说现在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他们俩个一起经历了非同寻常的一段路。泽呈随伯父伯母,是个重感情的人,肯定要照顾那个小丫头,换伯父伯母也一样会照顾吧。要非把那个小丫头说成狐媚子能勾上泽呈,就那黑乎乎的,就算她能变的白乎乎,可底子摆在那呢,怎么看和泽呈也不是一路人。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我就是怕那个小丫头多想。”赵母听温润逸的话后宽心不少,“我倒不管泽呈在外面的女人,那丫头真是不配。” “只要不是闹真的就行,润逸的话有道理,咱们再兴师动众的别让泽呈下不来台,以后都不要贬低那个小丫头,泽呈要是讲了义气?咱们不要弄巧成拙。”赵翊容叹了口气对严律师说:“那个小丫头你去给她挑亮了,这也算是缘份,她要是明白自己的身份,就让她过些好日子吧。” 严律师走了,赵夫人低声问:“润逸啊,你刚才说的,那个,你常和泽呈在一起玩,那泽呈在外面还胡闹吗?” 温润逸笑着说:“一看伯母家教就严,我妈从来不怀疑我能不胡闹。伯母,你放心吧,泽呈有数。您看,从来没有乱女人找到家里来吧,放心吧。” 严律师受命来看文茹,正思忖着怎么开口。坐在床边的文茹主动说:“如果我是个男人,严律师觉得赵夫人会对我怎么样?” 严律师一下就明白了文茹的意思,但他还是说:“文小姐也不必觉得委屈。赵夫人让我来听一下文小姐的意思,当母亲的总是会多想些,你还是给她个保证的话吧。” 文茹说:“我常想不起来赵少爷是个男人,我猜他看我应该也是一样。我什么也不能保证,你就这样说吧。” 严律师点点头:“文小姐是个聪明人,你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你多保重,不打扰了。” 严律师带回文茹的话,赵父赵母都满意,算是皆大欢喜。温润逸听了却对文茹多了一份好奇,心想着真是人不可貌相。 ... 第二十五章 昙花一现的朋友 米玉彤刚到医院,风一般的旋了进来,她不仅送来了晚饭,还拿出一袋零食放在桌子上,说:“茹茹,这是我给你买的。来看看。” 文茹真就凑过去一起扒拉着,“这么多,多少钱,我找给你。” “看你说的,还提钱,多见外。”米玉彤大大方方的挺了挺脑袋,忍不住笑了,“是齐胜利和齐尚买的,我挑的,刚才我们一起来上班去超市买的。晚上一起吃。我跟你说,那两个笨蛋都不会挑,好象从来没吃过。你先吃饭,我去接班,晚上我们继续。”米玉彤说完笑嘻嘻的走了。 晚上算计着赵泽呈已药睡了,米若彤猫似的夸张的蹑手蹑脚的过来,手里挥着一撂白纸条,齐尚和齐胜利一起变成幸福的人。 文茹刚开始兴致不高,和米玉彤要安眠药想睡觉,米玉彤一叉腰,说:“看这是什么?”文茹看了看,处方笺撕成了小纸条。 “这又是什么?”米玉彤在齐胜利齐尚和自己脸前划了一下。文茹不知道这是什么,米玉彤说:“是哥哥姐姐期待的脸。” 大家一起笑了起来,齐尚说:“我以为是抹脖子自杀。”说完还在自己脖子下做了个喀嚓的动作,四个人都乐了。既然高兴,大战很快开始。有了前一晚的热身,四个人默契异常。齐胜利输的最少,米玉彤脸都粘满了,不时用嘴吹着满脸纸条。 到了半夜,文茹起来给四个人一人冲了一杯奶茶,拿出点心,大家小心的吃着,吃东西的声音在半夜特别的响,四个人越是小心翼翼,声音就越是听着惊心动魄。米玉彤受不了这种煎熬,一下把一个脆饼全放嘴里,在另外三个人的注视下堂而皇之起来进了洗手间关了门,一会出来张着嘴,做了个吃完了的口型。齐胜利立刻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到了天亮结束战斗,文茹挨个的数纸条,齐胜利第一,文茹第二,齐尚第三,米玉彤毫无悬念的输的最多。齐胜利赶紧扶起大败将军,文茹收拾了地上的垃圾,四人挥手欢天喜地的结束了战斗。 文茹正使劲的搓着澡,米玉彤在外面敲着洗手间的门。文茹说:“洗澡呢。” “我给你搓背,你开门” “你有事?”文茹几下擦干了身上,高高兴兴用毛巾包着脑袋出来。米玉彤正在和门外打哑语,见文茹出来就关上了门,拽着文茹往里走,说:“问你个事,昨晚一打牌忘了。那个听说你和未来婆婆大闹了一场?” “你胡说什么小米?” “你别伤心哈,有钱人都势利眼,别看她们一个一个看起来都很华贵,其实个个眼珠子长在脑袋顶——” “你从哪看出她是我未来婆婆?”文茹截断米玉彤的兴奋。 “她儿子娶了你她就是了” “你从哪看出她儿子要娶我?”文茹声调渐冷。 “不娶你你在这干什么?哎呀,反正你别伤心了。能跳到豪门脱几层皮也值得”米玉彤天真的说。 “凭什么?” “凭赵大少爷喜欢你呀。” 米玉彤生活在城市中的小康之家,亲爹亲妈相亲相爱都是普通医院的医生,她的世界比公主简单,比灰姑娘滋润。人生性乐观,家庭环境又助长了这种天性,现在对生活爱情充满了幻想,活生生的一个很傻很天真。 文茹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人,看着米玉彤无辜的脸,文茹相信里面一片虚伪,神色也就淡了下来不再说话。米玉彤把文茹的表现理解为伤心,认为她需要鼓励,所以更加喋喋不休,直到齐胜利轻轻推开门瞪眼对她一指。 象把米玉彤指出了内伤,只见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嘴巴张成o,做了一个定住的动作。齐胜利和米玉彤都笑了,文茹只是看着这一切,米玉彤对文茹说:“快要交班了,我先回去了。你别伤心哈,一会我来给你送早饭。” 米玉彤送来了早饭,下班前又来和文茹告别,看到文茹伤心还和另两个牌友商量晚上让文茹多赢几把,就象俗话说“满肚子真心喂了狗”,文茹在窗前看着三个牌友热热闹闹的出门头也不回的转身看箱子去了。 米玉彤自始至终不知道文茹的心意为什么转变;多少年后文茹看到米玉彤依然活的没心没肺才知道真有这样简单的人。缘份就是那么微妙,她们错过了当好朋友的机会,从彼此的生活中永远的擦肩而过。 ... 第二十六章 峰回路又转 “文小姐,赵总让我陪你去找工作,我在外面等你。”刚上班不久的阿文进来说完话既不解释也不等回音又出去了。他没等多久,文茹只是一梳辫子就出来了。下楼,上车,两人一路没话。 终于阿文说:“去哪找?”文茹也不知道,她的工作都是别人介绍的。难道要去一家一家的敲门问?文茹茫然着。 “随便停吧。”文茹说完,阿文就找停车场停了车。文茹想了想,拿出电话,一个一个的打着。全是同乡,理由是现在的东家不需要那么多人,所以拜托帮她介绍工作。 阿文听出这些热心的同乡分散在各地,待文茹打完电话,问:“你这些同乡都在这里?”文茹说:“是啊。” 阿文明明听到不是,问:“那你们平时常聚会吧?” 文茹不知阿文的用意,以为平常话就说:“哪能呢,离得近的能见到,有的我出来五年都没见过。” 阿文说:“你不是说都在这儿吗?” 文茹说:“是都在广东。” 阿文心里揣测老板的意思应该是让文茹在眼皮底下找工作,但老板没说出来,他肯定不会把他的理解告诉文茹。 “现在我们等电话吗?你老乡很快就能找到工作?”阿文问。 “也许马上,也许很久。我下去看看吧,看看周围有什么工作。”文茹说着下了车。 “嗯,看看周围有什么工作,我看你那些小姐妹的地方都有点远。”阿文跟了过来。 “没有关系的,我们都是做住家保姆,远近都一样,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需要。我先看看有没有别的工作先干着。” “你还会干什么?想找个什么工作?” “饭店总是需要刷盘子刷碗吧,什么都行,最好是管吃管住的就都解决了。” 边走边看,这里是市区,高大的酒店气派非凡。终于有个中等的酒店一侧贴着招服务员“也不知道管不管吃住。”阿文说。 “不知道,要是不管住还要租房子,唉。”文茹叹着气。 还不知道酒店管不管住,文茹和阿文刚进来说明来应聘服务员,就见一个人上下打量了她两眼说“不招人了。” 阿文说:“门上贴的招。” 文茹赶紧拉了阿文一下,说:“许是招满了,走吧” 那人斜了一眼说:“长的那么黑倒是有点自知之明。” 文茹看了一眼真是黑的阿文怕他误解生事,说:“他没说你,咱们走吧。”文茹也是多此一举,阿文虽是练武之人,却很少有事让他真正动怒。他从小学杂技,一次巧合就到了赵家,为人冷静功夫又好颇受赵翊容器重。他有一个妹妹从家毕业来投靠他,住在阿文那里,整天就是找工作,然后失业,然后又是找工作。工作到底有多难找?阿文总以为小妹还小在耍懒,原来是真不好找。现在阿文开始有点同情文茹。 一个上午找下来,阿文最初只是事不关已的跟着,后来一看见招聘,两个人就仔细读着启示,然后一起头皮发麻着进去,又垂头丧气的出来。 应聘了一个卖服装的,卖服装的老板很客气地说需要有经验的,文茹想着自已如果貌美如花许是服装老板就答应了吧。她这样告诉阿文,阿文对文茹的遭遇感同身受,说再也不去应聘服装店了。 阿文没有找工作的经历,和文茹一路东张西望下来,想着平日以为工作好找,怪不得妹妹总是失业。 “招就是招,不招就是不招,一个洗衣服的有什么好挑的!”当两个人从一家干洗店被拒出来后阿文比沮丧的文茹还郁闷。应聘了一上午酒店服务员,一个卖服装的,一个干洗店的,只有两个饭店留下了电话。 太阳猛烈,走了一上午又一夜没睡的文茹又累又困。阿文说:“先吃饭吧。”俩人去了一个不大的拉面馆,门上贴着招洗碗工,阿文停下来看着,文茹疲惫不堪径直走了进去。 “这家招洗碗工,说是急招,你看行吗?应该挺累的吧。”阿文进来问文茹。 “没事我不怕累,先吃饭吧,一会再去问。我要一碗拉面,你去点吧,我在这等空位。”文茹站在一桌快吃完了的桌边,象学校食堂监工。 阿文进去排队点了两碗拉面,又找到工作人员问是不是招人。一个人忙碌着,看也没看阿文一眼就肯定的回答:“招,什么时候来,越快越好,马上来。” 阿文问:“管吃住吗?她22岁——” “不管多大岁数,想吃就吃想住就住。活不累,让她赶紧来上班,第一个月2200,干的好还加工资,什么时候来,她在哪,快点来。”那人打断了阿文的话。 被拒绝了一上午的阿文弄的措手不及,一时竟没有了找到工作的解脱,于是对着小鬼索命般的忙人说:人不在这回去给她打电话,就退回来。 文茹已经把那桌人无声的催走了。现在她在桌子上昏昏欲睡,阿文回来的时候,她还是抬头冲他勉强笑了笑。两人无话,面上来了,文茹搓了搓脸,打起精神,一会碗见了底。 阿文面无表情,心里皱了皱:“你吃饭——真快。” 文茹不以为然:“你更快,你吃了一大碗。我吃饱了,他们不是招洗碗工吗?这家怎么生意这么好!洗碗工我没有问题,呵呵,应该没问题!你在这儿坐着等我一会吧。”文茹又搓了搓脸,起身。 “我刚才问了,他们只招有孩子的。”阿文忽然起身拦住了文茹。 “什么?”文茹不可思议地说:“招孩子?” “不是招孩子,是招生了孩子的女人。” “噢,呵?那也够奇怪的,为什么?” “生了孩子的女人会刷碗吧。”阿文突然不太想让文茹来刷碗,想起那人小鬼似的着急,仿佛现在进去辛苦的是他妹妹一般。阿文听过妹妹诉苦,说应聘的奇葩事,嫌大嫌小嫌高嫌矮还有嫌生孩子的有嫌没生孩子的。现在能安在文茹身上显然是没生孩子这个理由好一点。 “什么嘛,狗眼看人低,刷碗分生孩子没生孩子,姑奶奶刷的碗干净的能吓他们一跳。”文茹虚张声势地说着,但没有真的进去理论,一上午的打击和昨夜的狂欢她太累了。 两人出了拉面馆,阳光刺眼。又一家饭店招聘启示出现在两人眼前,两个被霜打了的人上前看了看启示,又相互看一眼,谁也没说话,也没进去应聘而继续往前走。 一个电话打来,是文茹的一个老乡。老乡说,七拐八拐的关系得知有一家好象需要看孩子的,问文茹看小孩的行不行,行她就托人问清楚。文茹大喜,连声说她最会哄孩子,末了还叮嘱说一定要告诉雇主她有看孩子的经验,而且是看双胞胎。老乡也很高兴,说那家离她的雇主不远,行的话她们以后可以休假时一起玩。两个人越说越高兴,越说越远,仿佛事情已经妥了似的。最后还是老乡说她出来倒垃圾,要回去了两人才挂了电话。 “她在哪里?远吗?”阿文问。 “不远,深圳。我们一起出来打工,我都五年没看见她了。”文茹有些兴奋地说,“我们歇会吧,也许就真成了呢。那有个椅子,去坐会吧。咦?是小美来电话了,难道又有工作了?”文茹又接了电话。 小美没给文茹找到工作,但向她保证说肯定能找着,东莞的工作好找,前两天她还帮人找了工作。和小美说完坐到了椅子上,文茹又收到了一个电话和三个短信,都是同乡的。几个人都没有帮忙找到工作,但都表达了对文茹的鼓励说肯定会找到的。 阿文惊奇的说:“电话怎么都一起来的?” 文茹告诉他:“这有什么,早晨打电话的时候想必老乡的主人都在家呢,现在这个时间刚好有空。要不是着急,我不会早晨那个时候给她们打电话的,弄不好她们还得挨顿白眼。” 阿文明白了,其实保镖的工作在白天也是比较固定的时间会闲下来。阿文说:“是不是现在可以回去了?” 文茹想了想说:“我们出来找工作,才半天就回去不太好吧。你知道找工作这种事说是有,但总要确定下来才是真找到了。我们休息一会,下午继续找吧。” “我去开车来,你在这等我吧。”阿文觉得有必要向赵泽呈汇报一下。 “不用啊,歇会吧,一会我们就顺着回去的路找就行。” “我觉得换个地方找比较好,我去开车。”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文茹费力的抬起屁股。 “你在这等着吧。”听阿文这样说文茹又坐了下去。 阿文开车过来远远看见文茹闭着眼睛,可刚开到她身边,她就站了起来,开车门进来问“去哪找?”阿文说:“往前走随便看看吧。” 车轻轻的停了,文茹陡然就醒了过来。她不好意思的说:“我居然睡着了,啊?怎么回来了?” “我看你睡着了,拉着你逛了一圈也没醒,只好给你拉回来了。”阿文也跳下车。 “那你叫我呀,我们还是继续找工作去吧。”文茹转身想开车门。 阿文接了个电话,刚接听对方就挂断。文茹问“怎么接了不说话?” 随着阿文的示意,文茹看见赵泽呈正在窗上看着她们。阿文说:“赵总看见我们回来了,让我们上去。” 文茹直接来到了赵泽呈房间,赵泽呈站在窗前,护士拿着针在旁边,显然现在是下午打针的时间。 “我回来了,一会接着出去找。又打针,快坐下吧。”文茹自然的过去接过了护士的托盘,其实护士完全可以放在桌上,就象和米玉彤她们玩扑克,最后文茹会自然的收拾垃圾一样,显然文茹是干家政太久了的惯性。 赵泽呈这次坐在床边,反而护士有些不习惯,转身换了个角度。“谢谢”护士打完针对文茹笑了笑走开,文茹也回以一笑。 “工作那么难找。”文茹说着坐在了椅子上,“不过,还是有很多地方需要人,我再去看看。” “你以前都怎么找工作?” “都是认识的人介绍的。” “我给你介绍,”赵泽呈说着,看文茹的笑纠结在脸上,接着说:“我的公司招人。” 文茹两手搓着自己的膝盖,想了想,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尴尬的笑着。 “你去吧,我跟宋助理说一声。你后天去上班。公司没有合适的宿舍,需要租个房子。”赵泽呈研究着文茹的表情接着说:“工资待遇宋助理会和你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过来找我。” “我会好好工作的。你要听书吗?我现在读书你听?”文茹拿起了桌上的晦涩难懂狗屁不通的书。赵泽呈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现在她要给他读书。赵泽呈点了点头,文茹随意翻了一页,酝酿了一下刚想读,赵泽呈又说:“别读了,你回去休息吧。”文茹抬头看着他,他又解释了一下说:“你读的真是太难听了,听你读书我都困。”文茹忍不住笑了起来。 文茹给老乡们挨个发了信息说找到工作,然后爬到床上睡了两个小时,起来把箱子全部倒出来又整理了一遍。 ... 第二十七章 转身相忘谁先忘 下午,赵泽呈敲了敲门进来:“找好房子了,你要不要现在搬过去?” 文茹眼珠转了转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看着满床的东西,赵泽呈说:“给你十分钟后收拾好出来吧。” 赵泽呈还没来的及走,就看着文茹几下把衣服往箱里塞。一分钟也没有,箱子拉上了拉链。 “好了?”赵泽呈问。文茹点点头。 “那走吧。”赵泽呈先出去了。阿文进来提起了箱子。 “不用送了。”文茹扫视了一下屋子有没有落下的东西转身出来。 “你说谁?阿文吗?”赵泽呈问。 文茹讪讪地笑了起来:“我以为你要送我。” “我没打算送,你既然说了,我就送送吧。”赵泽呈前边走了。文茹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只是跑了两步跟在赵泽呈身边。 阿文开着车,另一个保镖李显坐前面,文茹和赵泽呈坐后面。文茹一直看着车外,大家一路无话。车开进一个小区,下了车文茹就暗暗皱了皱眉。电梯升到18楼,阿文前面拿钥匙打开了门。 文茹说:“没有钥匙你也能把门打开吧。” 阿文一愣,马上说:“普通的锁可以,这样的门锁基本上很少有人能打开。”让进赵泽呈和文茹,阿文才把行李拖进来。 朝南一排大小三间卧室,北面是书房和厨房餐厅,两个卫生间在另一侧,所有的门都开着。文茹惊呆了,问阿文:“我住哪个?” 阿文一时语塞。 “你给文茹租的是哪间?”赵泽呈又问。 三个房间大中小排开,阿文坚定的指了指中间那个说:“文小姐住这间。” “房东电话呢?这房租多少?这还有被子,好象新的?”文茹更关心的是价格。 “是宋助理帮忙找的房子,我问问宋助理。”阿文去问宋助理了。 文茹几次想和赵泽呈说这里会不会太贵了又强忍了下去。宋助理听了阿文的求助电话,告诉阿文这样这样这样。阿文受不了这许多的问题提着电话回来让宋助理自己和文茹说。 “文小姐,是我朋友的房子,原来打算接父母来住,可他要出国,家里人也不来了。所以托我租出去。正好赵总说文小姐在租房子,这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阿文说替我租的是中间这间,我只要一间就够了,我不能全租。”文茹切断宋助理的话。 “对,都可以,只是朋友刚走,还没租出去,文小姐住哪间都可以,其他两间我再租。” 文茹对赵泽呈指了指最小的那间,赵泽呈接过电话:“房租多少?这几个屋子小的房租多少?” “都八百,大小都八百,文小姐自己喜欢哪个住哪个。”宋助理琢磨着回答。 文茹让这个八百咯噔一下,赵泽呈说:“哪有大小一样的道理,你怎么帮人做事的?” 阿文一看这架式,推开大门站门外去了。 “主要是屋子有人住着有烟火气,房子谁先租谁挑,我也没想那么多。”宋助理一边回答一边想着阿文真是个狠角色。 对话文茹全听见了,她指了指中间的屋子,又凑上来小声说“房东电话”。赵泽呈说:“那还要中间的这间。房东电话?” “电话打给我就行,房租也打给我,先付后付都行。文小姐以后也是要一起工作的,又跑不了,都行。” “也是个糊涂的人。”赵泽呈挂了电话对文茹说。 “怎么会糊涂,只是倒霉,老板要租房子,不知道要多少钱才好吧。我选中间这家会不会占他便宜?他说价格都一样的,谁也不甘心找一间小屋子是不是?”文茹笑着把行李往中间屋子拖。 “这被子怎么办?还得问问宋助理,我给他收拾哪呢?”文茹进来继续发着愁。 赵泽呈也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给宋助理拨了回去。“黑煞你——”宋助理看见阿文回拨了电话,开口就骂。 “你这些被什么的怎么办?”赵泽呈没理会宋助理,直接问。 宋助理大吃了一惊,她以为是阿文,怪着自己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忙说:“文小姐想用就用,不想用就,我就搬走。”宋助理发着愁,这刚买来再搬哪去呀,想了想又说:“不过这些东西都没有用过,也没有地方搬,要不赵总和文小姐商量一下,也折成钱给我吧。”宋助理虽与文茹只有一面之缘,但她深知文茹身份不好拿捏,怕再问起多少钱,宋助理咬了咬牙说:“文小姐搬家,不如赵总把这些家里的用具买下来送给文小姐吧。改天我让朋友把发票寄来都拿给赵总,我们再算钱。不是有温锅那一说吗?赵总不用给文小姐温锅吗?” 赵泽呈挂了电话对文茹说:“她没地方搬,让我把这些东西买下来送给你,说是给你搬家温锅。” “是个好主意。后天我见了她要说谢谢。你会送吧?”文茹早听见了宋助理的话。 赵泽呈笑着点点头,见文茹打开衣柜,说:“但愿这柜子里没有值钱的东西。” 文茹一声惊呼,赵泽呈也过来到衣柜前,两个人笑了起来,只见柜子空空如也。 电话响了,不是手里这个。赵泽呈没动。 “有事你先走吧”文茹看了看赵泽呈。 “好吧,你自己收拾一下,有事给我打电话。上次你存了我电话吧。”赵泽呈往外走,出了门把手里的手机递给阿文。 米玉彤兴致勃勃的来上班时文茹已人去房空,半袋零食留在柜子里。米玉彤以为文茹会给她留话,结果齐胜利和齐尚也不在。没有留言。米玉彤担心了文茹许久,开始以为文茹不方便,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总向齐胜利问起文茹的消息。文茹见了齐胜利和齐尚会笑一笑,齐胜利终有一天忍不住在文茹面前提起米玉彤,文茹象听一个不认识的人一样。几个交情不深的牌友就这样的相忘江湖了。 ... 第二十八章 浪迹街头1有家难回 文茹自己在新家,天已经有些黑了。文茹仔仔细细检查了每个房间,另两个房间和中间这个一样,有被有褥,衣柜里都是空空的。书房书架上一本书也没有,厨房锅碗瓢盆都带着标签一应俱全,却没有油盐酱醋,打开冰箱,冰箱也空空的,显然是没有开过火的。卫生间里倒是齐全,有洗漱用品毛巾牙膏牙刷什么的还没拆封。文茹心里盘算着卫生间这些她能不能用,收起来想了想又拿出来拆开了。 文茹冲了个舒服的澡,肚子有点饿,漂亮的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文茹不想出去买,忍着饥饿打开了电视。文茹好久没有看电视了,第一家的时候跟着孩子看动画片;第二家跟着老头看新闻;第三家和第四家文茹是没有机会去看电视的。 综艺节目看的文茹目不转睛,一段播完文茹看了看时间九点多,文茹打算以后雷打不动过了九点就睡觉,就象在那个老头家一样,习惯了自然天天到时间就睡了。想明天要出去买些菜,后天上班,对未来充满着好奇与期待。上班会有很多休假,同样的收拾卫生,也无非是扫楼梯收拾卫生间,这难不倒文茹。就算少赚些,可是她也要过过周周假期的神仙日子。就是钱少些就是钱少些,想着挣的少还花着这八百的房租,文茹一阵阵的心虚。文茹在伍家吃住行都不花钱,每月两千,年底看表现不低于一万五万的红包。红包没拿到,拿了个卖命的钱。文茹不想都睡不着,想起这些更睡不着。没有安眠药,外面灯火通明,文茹决定出门去买。 进了伍家开始算文茹半年多没拿过钥匙,她自然的拿着钱打开门就走了。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意识到她锁门外边了,下意识的抓门为时已晚。 文茹仔细的想着,她想不起阿文开门之后有没有给她钥匙。即使阿文把钥匙放在她家,那宋助理那总还有钥匙吧。阿文,找不到这个会开锁的可怕人,她只有赵泽呈的电话,可这个时间赵泽呈该让安眠药药的正晕,她也不想打扰他。齐胜利他们知道阿文的电话吧,他们三个现在在打牌吧。文茹觉得有点丢人,但即使她在外面站一晚上明天也进不了门,所以还是打车去了医院。 到了医院,夜班门卫不让进。文茹说不出自己是谁,只好再三拜托守门的年轻人帮她叫一下齐胜利。她告诉夜班门卫,齐胜利是赵泽呈的保镖,她找他有重要的事。守门人让文茹打电话,文茹说电话打不通。守门问文茹是保镖的什么人,文茹说是妹妹。守门人不信。文茹发狠说她记不清哥哥电话,钥匙又弄丢了,如果守门人不帮,她就坐在这等明天早晨她哥哥下班。守门人没有办法,说帮她打个电话问问,文茹赶紧说她叫文茹。 电话打了,文茹正翘着脖子往赵泽呈病房看,赵泽呈和她的病房以前灯火通明,今天都一点光也没有。文茹有种不祥的预感,想着该不是今天真回家了吧。果然,看门人说,不在。文茹不死心又问齐尚,看门人说,不管齐什么,今天赵总不在,保镖一个也不在。文茹赶紧问:“谁说的?接电话的是米玉彤吗?就是那个护士。”守门人不耐烦她,随口就说:“不是,都不在。”文茹还想再确认一遍米玉彤在不在,守门人哐的就关了窗户。 只有打电话给赵泽呈了,可是现在他睡觉了,或许赵夫人正守在他身边。文茹心情低落的往回走,只有明天早上给赵泽呈打电话了。路上人不少,热热闹闹的显的文茹更形只影单。打车回去也只能在门口坐着,文茹觉得不如走着回去消磨时光。走到半夜,路过药店,文茹进去买了瓶安眠药,卖药的不肯多给,说明了怕文茹寻死。出来后看着这个小瓶,文茹缩了缩肩膀,知道能活着是多不容易?寻死?可恨的安眠药,可恨的卖安眠药的,盯着橱窗文茹内心咒骂着。 ... 第二十八章浪迹街头2爆发潜能 大灯直晃,几个飙车的驶过来,文茹回头,抬手挡着被刺的眼,心里骂着给你们点安眠药就消停了。驶过去的车象听到了文茹的咒骂,一辆红色的车掉头冲文茹就撞过来。文茹正站在一棵龙爪槐下,情急之中,一跳伸手抓住树枝,一个倒翻身就窜到了树顶。 车停了,没有撞树。文茹看清了车上坐着的是温润逸,身边一个长发飘飘的眼眶乌黑的女孩子。两人都抬头看着蹲在树上的文茹。 “哇,这个姐姐好功夫。”女孩子在车上站了起来,疯狂的挥着手里的纱巾,温润逸随之站了起来,在女孩旁边疯狂的鼓着掌。路上的人都看了过来。 文茹小心翼翼的试了几试才从树上跳了下来。女孩开了车门,跑过来大叫:“姐姐从哪来的?一起玩?”文茹不理她,从地上捡起钱包又四处搜寻着,女孩亲亲热热的把手搭在文茹弓起的背上,头拱头的凑着也在地上找。周围的人慢慢都围过来,看着热闹茫目地搜着地上。药店的服务员率先跑到路中间捡回一个瓶子说:“在这里。”文茹刚伸手,女孩率先接过来,看了一眼,大叫:“长夜漫漫,吃什么安眠药,姐姐,一起玩。”文茹不理她,想拿过安眠药,几下没有抢过来,文茹调头就走。“要不你再表演一次,姐姐,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半夜的人群情飞扬,跟着一起“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远处人都往这边聚,路上经过的车也停的停慢的慢。有些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醉薰薰的跟着起哄,一时怪叫连天,有人举起了手机,却不知道拍谁,人一多,乱的只有那个女孩最耀眼,众人纷纷围着明星似的女孩喊“再来一次,再来一次”,至于再来一次什么,大部分人并不清楚。文茹从中间挤了出来。 红色的跑车滑过来,“哎,神仙姐姐,上来吧,我送你。” 文茹不哼声,继续走“哎,神仙姐姐,你走错路了,医院在后边。” 文茹继续走“哎,神仙姐姐,是不是跟泽呈闹矛盾啦?” 没声,“哎,神仙姐姐,我刚和泽呈喝完酒,他回医院了。” 文茹一听停了下来,回头看了温润逸一眼。满嘴酒气,他在飙车,一大群人,怎么会刚和赵泽呈一起喝酒。不可信,文茹又走。 “哎,泽呈,你的心头好离家出走了,在大马路上。不信?”温润逸后面作怪的喊着。 文茹才不信他,头也没回。 旁边车跟着,还拿着电话喊:“我照个给你看,你等着。”温润逸往前开了开,拿着手机对准文茹。文茹从地上捡起个树叶就扔了过去。树叶一脱手就飘飘然的落了,温润逸偏头一躲,看清树叶,大笑了起来。“赵泽呈,你的心头好是个骗子。”文茹走过去了,车又跟上来,“哎,骗子,你怎么不扔钱包,你手里明明有包却舍不得扔。” “哎,这是哪儿,这是昆明路。哎,赵泽呈的骗子,哎,哎,你这要是走丢了他会怪我的,哎,骗赵泽呈的——” “我怎么就是骗子了,我骗赵泽呈什么了,你这一口一个骗子,你骂赵泽呈傻吗?”文茹气呼呼的停下来。 “好象是傻了,行了,傻不傻的你别走了。一会你跟他说你有没有骗他,你这半夜出走,可不就象那个畏罪潜逃。哈哈,对,你肯定是畏罪潜逃。” 文茹又走,温润逸喊:“这可不行,别跑了,你得留这,别跑了,要不赵泽呈找我要人怎么办?” “要什么人,只要他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我主动送上去,跑什么跑。你别跟着我,再跟着我我报警了。” “啊哈哈,啊哈哈”后边的人笑的喘不上气,“哎,你再说一遍,啊哈哈,你再说一遍。” ... 第二十八章浪迹街头3卖秘密吃饭 文茹拿出手机一看,已是凌晨,就算问了温润逸,找到阿文,或许还要再找宋助理,这怎么能半夜让人来送钥匙。他要跟着就跟着,有他跟着自己在路上还安全,文茹想着就不再理温润逸。走到脚疼,在一个椅子前文茹啪的坐下看着温润逸。反正走回家也是在门外呆着,有人陪在哪都一样。肚子咕噜咕噜的响,文茹犹豫着是诓温润逸点吃的还是自己去买点东西吃。 “哎,骗子,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是要吃了我吧。” “我不吃你,你请我吃点东西吧。” “啊?凭什么。” “凭我知道赵泽呈很多秘密,我要是吃的好,我可以告诉你个秘密。” “啊?这也行?你要卖泽呈的秘密吃饭?” “不买就算了,别说吃顿饭了,就算换点钱也换得来吧,你占了便宜都不知道。算了,别跟着我了。” 文茹起身往旁边一个kfc走,“哎,买,买,我买个秘密,我请你吃饭。”温润逸忙下车跟了进来。 文茹要了一个全家桶,“你吃的了吗?”温润逸说着收了电话,抢先付了钱。 随着文茹坐下来,看文茹吃的起劲,温润逸满怀期待地说:“说吧,说吧。”文茹自顾自的吃。 “你吃完了说吗?快吃,快吃,我去给你要杯饮料。”温润逸殷勤着。 温润逸拿了杯奶茶,回头就看见齐胜利开了门,赵泽呈走了进来,赵泽呈在文茹身后隔着几个座坐了下来,看着温润逸。温润逸笑了笑就回到文茹对面,把奶茶递了过去,催促着:“说吧,说吧。好,你吃吧,我等着你,慢慢吃” 终于吃的吃不动了,文茹拿起奶茶一饮而尽。温润逸说:“够吗?再给你要点?” “吃不下了,饱了。” “饱了就说吧。” “说什么?” “赵泽呈的秘密呀,你刚才卖了我一个秘密。” “噢,秘密呀。我是不是说我要是吃的好就卖一个秘密给你,可我吃的不好” “嘿,你这个骗子,这个,这个,这个可都是我付的钱。” “你是赵大少爷的朋友吗?这个,这个,还这个这个,哼,我也买的起,你吃吗?你要是能吃得了,我请你吃。吃吗?你吃我立刻买。” “嘿,你这个骗子。” “你已经叫了我一路骗子了,看在这个,这个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还看在这个,这个的份上老实跟你说,我就准备在这呆一晚上了,你走吧。你要是睡不着,噢,对了,我的药还被你那个鬼美人抢走了,那药送给你了,你要是睡不着的话就去要回来吃几片,不用谢我,这也当作这个,这个的回报。”文茹用下巴点着眼前的空盒子说。 “哎,你为什么要呆在这一晚上?” “因为这里亮” “哪里不亮?你住的地方没有灯吗?” “要自己花钱哪” “疯了你,赵泽呈付不起电费吗?” “为什么要他付电费,我自己住现在。” “啊?你住哪儿?” “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个,这个,你这个白吃总不好吧,你这又不算秘密,我不问你住在哪,我问你不住医院了?” “对呀,我说了我自己住。” “为什么?” “好奇怪,我为什么不能自己住,我有工作了。” “啊?去谁家?我认识吗?” “认识,不是谁家,是赵少爷的公司。” “去公司?你会干什么?不是,你真的假的?” “什么真的假的” “凭什么呀,你可真,真是个厚脸皮呀,你凭什么去,你上过学吗?” “没上过。”文茹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 “没上过你凭什么去?你知道赵氏集团招人都什么标准?你知道——” “我不知道啊,我凭着我认识赵氏集团的赵总,你能怎么样?” “真是厚脸皮呀,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你说要是他看见你这副无赖相会怎么样?”温润逸有些得意的挑衅着。 “你怎么知道他不知道我是个无赖,他知道,可他就是要请我去,你说这怎么办?”文茹回应着温润逸的挑衅。 “你真的不考虑后果,你真这么自信?” “有什么好考虑的,我一个金牌家政收拾不了一个公司的卫生?笑话一样。” “啊?赵泽呈请你去收拾卫生?”温润逸抬头看了看赵泽呈。 “你以为他请我去干什么?” “我以为他,哈哈,哈哈,你没想过让你认识的赵氏集团的赵总给你安排个别的工作?” “没有。” “真的?” “你以为赵总是什么人?任性胡闹的草包富二代?啊!对了,也许你是这种人,要不你给我介绍个别的工作?” “啊呀,这样啊。我和你不熟啊。我问问你呀,你就对他没什么别的想法?” “没有” “不对,刚才路上你说过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你是不是这样说的?”听了温润逸的话文茹不置可否的翻着白眼。 温润逸接着说:“你有胆再重复一遍,呐,路上你就是这么说的,有胆你再重复一遍。” “凭什么?你别再说凭这个,这个的”文茹指了指眼前的桶和空奶茶杯。 “凭”温润逸想了想,从口袋掏出钱,拿了一百递过去,“凭这个,你说一遍,一百块。” “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你还欠我一百,要不数数你兜里一共多少钱,我可以说到天亮。”文茹又抽出一百放到自己眼前。 “哎呀,你这个厚脸皮。当着赵泽呈的面你敢不敢这么说。”温润逸又放了一张一百压在文茹眼前“你敢不敢说?”看文茹自在的看着窗外,温润逸把手里的钱全放桌上:“我赌你这个厚脸皮不敢说,你敢说这些钱你都拿走。” “呵呵呵,你们怎么成了朋友的?太奇怪了。你赢了,我不敢去当面说,把钱收回去吧。”文茹笑着解释:“其实呢,你看见我刚才买的药,没有药我睡不着。可我忘了带钥匙,我想不起来那个阿文下午有没有给我钥匙,所以过来找他的电话。行了,现在你的好奇心满足了吧,你走吧,我要在这等到天亮去找那个阿文” “你是聪明还是笨?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你不是拿的电话?” “我只有赵少爷的电话,可我出门的时候都九点多了,他已经睡觉了。我去医院想和齐胜利要阿文的电话,我忘了他好象说过今晚回家住,所以我扑了个空,现在只能大街上游荡” “哎呀,你这个笨蛋,我有阿文的电话,你早说。” “算了,我想说,可都半夜了,大家都睡了吧。我就在这坐一会吧,你要是也无家可归,我很愿意对面坐着个活人。我现在说累了,想说你说,想走你就走。” “啊呀,真遗憾,你说如果你是个美女我该多心疼,你怎么就没长漂亮点?”温润逸的挖苦让文茹笑了笑,“天不遂人愿,我也没办法。” “现在怎么办?”温润逸的话没人搭理,他又说,“哎,赵泽呈的心头好,你别光看窗外,我敢打赌下一秒你就不会这么目中无人了。” 文茹回过头迎上了温润逸似笑非笑的神情不以为然。 温润逸把身子倚到椅子上,抱起胳膊说:“好戏呀好戏呀,你继续嚣张吧。” 文茹现在很敏感,虽然知道是快餐店,她还是对后面的脚步条件反射的回头。在温润逸开怀的大笑声中,文茹嗖一下站起来不知所措。 “走吧。”赵泽呈自顾自的走到门边,外面齐胜利开了门。赵泽呈上了车说:“送文小姐回家。” 文茹跟来了,嚅嚅地说:“我忘带钥匙了。”赵泽呈打了个哈欠说:“上来。”车子启动,留下温润逸在后面招着手。 ... 第二十九章 过夜 电梯到了十八楼,齐胜利和齐尚向楼梯窗口走去往外看,齐胜利好象在解腰带。文茹没反应过来,问“谁有钥匙?”一回头齐胜利已经从窗上出去了,文茹大惊,扑过去抓住齐胜利留在窗台的一只手。齐尚吓了一跳,也赶紧抓住齐胜利的胳膊。楼上有沿很小还是斜的,齐胜利站在那看准了空调的架子,一手抓着绳子刚想松另一只手就被抓住了自己也吓了一身汗。 “文小姐,没事,胜利能从窗上过去开门。你先松手。”齐尚对文茹说着。 文茹声音都抖了,“快把他拉上来,会掉下去的,快把他拉上来。” “你先松手,文小姐,你先松手,没事,你看我拿的绳子,小偷都这么干,再难点也不是问题,齐尚,让文小姐松手你也松。”齐胜利说。 齐尚把文茹的手掰下来,自己和齐胜利交换了一下眼神才也松了手。看着满头大汗的文茹,齐尚往旁边让了让,探头向外说“文小姐,你看,一点事也没有。你看。” “文小姐,没事,赵总,门开了。钥匙在这呢”齐胜利拿着钥匙在门外打招呼。 文茹回头,齐胜利和赵泽呈都看到了文茹满脸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几乎在齐尚的搀扶下,文茹才迈开腿回来。 家里所有的房间灯火通明,并不省电。进了门,文茹关上客厅的窗锁死,又打开了卫生间,上上下下的看了一眼关上窗,又挨个房间照例锁了窗户还打开了衣柜检查了一遍。三个男人站在门边,看文茹转回来,齐胜利于心不忍地说:“文小姐,其实小区外面有保安。这个攀楼爬窗也不容易,一般人,一般人上不来。”赵泽呈转身看了齐胜利一眼,齐胜利也不好再夸自己的武艺高强非一般人可比。 “你睡吧”“进来坐坐吧。”赵泽呈和文茹同时开口。文茹听说他们要走,几步过来诚恳邀请,就差拽胳膊了,“坐坐吧,我给你们找东西喝。” 赵泽呈往里走,齐胜利扯了一下跟进去的齐尚说:“赵总,我们在门外等。”没等文茹说什么,赵泽呈点了点头,二齐就出去了。 文茹和赵泽呈大眼瞪小眼,赵泽呈说:“不是找东西喝吗?随便。” 文茹去端了一杯水递给赵泽呈“只有这个。” “这家里不是东西齐全吗?”赵泽呈有些意外。 “除了吃的。” “你晚上吃的什么?” “你看见了,kfc” 俩人就站着,赵泽呈又打了个哈欠。文茹一看,马上到凌晨两点了。文茹小心翼翼地说:“反正还有房间,在这睡吧?”看赵泽呈不置可否的又打了个哈欠,文茹加强了语气说:“都要两点了,在这睡吧,我去叫他们进来,这么多房间呢。我睡书房。”文茹让出了自己的房间可见有多欢迎这三个客人,赵泽呈忽然想起了三陪,嘴角不自觉得笑了一下。 齐胜利和齐尚进来听文茹说三个房间他俩随便挑两间睡,两个人都愣住了不住的推辞。齐尚一着急口不择言的说:“要不别睡了,我们一起玩扑克吧。”这次连赵泽呈一起四个人都愣住了。 “我有话跟你说”赵泽呈对文茹说了这句就自顾自到了最大的屋子,文茹回头对齐胜利和齐尚指了指自己和另一间小卧室说:“你们睡这,快睡吧。” 齐尚冲文茹摆摆手,齐胜利指了指书房说:“我们晚上睡不着,要不我们去那里?”齐尚赶紧表示同意,两人一起进去关了书房的门。 文茹进来看见赵泽呈站着,过去自然地帮他脱了外套挂在衣柜里,说:“他们睡不着,去书房玩了。温先生真给你打电话了?打了安眠针也能起来吗?”赵泽呈在床前的榻上刚想坐下,文茹已经把被掀开了。赵泽呈稍作犹豫上了床,文茹麻利的把被盖上了:“就这样睡行吗?” “你问话都不用等人回答?”赵泽呈看着文茹。 “那你睡吧,我先出去了。”文茹笑着就往外退,看赵泽呈有些恼怒的瞪了自己一眼,停下脚步在门边捂住脸鼓了鼓气松开手说:“我怕你问我为什么这么厚脸皮。” “她们回来了”赵泽呈收回了眼光。 脑子转了几圈,“什么时候?”文茹走回床前。 “昨天。” 昨天刚过中午文茹还接到过电话,大雨滂沱,怎么那边没下雨吗?又想起来现在是后半夜,文茹不知道赵泽呈的昨天是昨天还是前天。 “孙嫂和小姐都好吗?”文茹迟疑着有些不太相信的问。 “好?说是怀玉和孙嫂回来了,还有两个人昨天掉海里只剩救生圈人找不到了,其实从离开岛我没有真正见过那两个人。。” 海水仿佛又溅到了文茹的脸上,她发着呆,赵泽呈问:“你最后见到他们是什么时候?” 文茹深深的低下头,“别问我,让我忘了吧。” 赵泽呈心中升起一阵怀疑,但他没有继续问。不住的又打了哈欠,文茹也有疑问,但她不想问:“困了就睡吧。” “我在这接的电话是告诉我这件事的。从这走了之后去了伍家,只见到伍管家。”赵泽呈看着窗外,“别走,坐一会。” 文茹顺从的坐在床的另一头,抱着膝盖也往外看,看城市的灯火通明。 当时的电话是通知赵泽呈回家有事商量。其实是他回家后得到消息又到了伍家,伍管家只说老吴和李嫂掉到海里找不到了,赵泽呈谁也没见到就回去了。中途去了酒吧,正遇上温润逸与朋友在疯狂,他们说了几句话,温润逸没多理闷声不响的赵泽呈又和朋友去疯,赵泽呈自己在酒吧里坐了一阵才回医院。已是半夜,赵泽呈睡不着,护士拿来安眠针刚打上一会,温润逸就来了电话说遇到了文茹。开始赵泽呈以为温润逸恶作剧,等温润逸发来照片,赵泽呈拔下针头就找了出来。 忘了吧,忘了吧,文茹心里一遍一遍地说。 赵泽呈清晨睁眼,他轻轻一动,脚底下的文茹立刻醒了坐起来,俩人睁眼有一瞬的错愕,文茹说:“我居然睡着了。”俩人倒没有尴尬,文茹推开门,正遇上齐胜利的眼光,文茹刚对他笑了一下,齐胜利嗖的一下缩回了书房。 文茹正洗漱,外面赵泽呈说:“我回医院了。”文茹答应了一声,只听开门关门,等出来那三个人都消失了。 ... 第三十章 第一天上班 1蓝领变白领 文茹收拾着房间,想着,忘了吧,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她打开了一扇窗,在窗前站着,离开时又锁上。文茹四下绕了几圈,郑重的拿起钥匙出门买菜,买菜的时候没忘买安眠药。 宋助理打来电话,问文茹缺什么和她一起去买,文茹说什么也不用。宋助理说明天早晨来接她去上班,文茹表示可以自己去,宋助理说第一天带她熟悉一下路,文茹没有拒绝,两人敲定了时间。 回来了一个星期,早晨送走赵泽呈,这天是文茹第一次一个人,有生以来的第一次。文茹把药放在床头柜上,把诺基亚订到晚上九点半关机。文茹又数了数所有的钱,给自己做了一个规划。晚上九点,文茹大义凛然的吃了药,慷慨就义般躺在床上,忍受着内心一遍一遍要爬起来检查窗户的冲动。 宋助理早晨按约定提前十分钟开车来到文茹小区,就见文茹绑着个马尾,穿着衬衫,牛仔裤,平底鞋等候在小区门口。宋助理彬彬有礼的下车和文茹打了招呼,文茹拿出八百元钱再三对宋助理表示了谢意。 “我上班经过这里,以后早晨我可以来接文小姐。”宋助理平淡地说。 “噢,不用。我自己走。”对文茹的拒绝宋助理没有客套相让,只是到路边的公交站牌那给文茹介绍着。文茹心里一阵感激。 “不知赵总有没有和你细说,你每月工资4500,早晨九点上班,按规定提前十分钟到,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晚上6:30下班。周末双休,如果有事双倍工资。” 听到工资4500元,文茹暗暗吃了一惊。她不知道公司保洁人员的工资应该是多少,但怎么也不会比她住家保姆高吧。她隐隐觉得工资有点高,但她没有说话,心里盘算着,去了房租/水电和饭钱,虽比以前平均只少几百,可休这么多的假太好了。又听说会加班,文茹又吃了一惊,就问:“有加班吗?” “一般不用,但也说不准,如果赵总需要的话。”宋助理脸上什么也看不出来,只是一派的和气。 进了公司,宋助理得体的和同事打着招呼。和上次来的时候不一样,这次这些优雅又干练的人都没有注意到文茹,文茹跟着宋助理一路向上。 宋助理把她领到助理办公室,让她坐着等一会,一会同事上班后带她去人事部报道。文茹坐在椅子上盘算着她能领多大的地盘,到处干干净净的,她难道象饭馆一样在客人中间四处收拾着?文茹不急不燥的盘算着。 宋助理领文茹去人事部的时候,正碰上赵泽呈过来,宋助理礼貌的让在一边问了“赵总早”,文茹也让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赵泽呈打量了一下文茹一笑而过。 人事部里,大家打量着文茹,只有宋助理平心静气的看着这一切。 在职位上,文茹看见赫然写着总经理秘书。文茹无助的看着宋助理“是不是弄错了?” “不会的。”宋助理说。 文茹如芒在背没法落笔,宋助理转身出去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大家纷纷站起来“赵总”“赵总” 赵泽呈进来看了看,从文茹手上拿过笔,直接在简历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笔递给文茹,又指着乙方后边说“名字写这儿。”文茹放下笔,赵泽呈又拿起来递给她,两人坚持许久,文茹接过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 第三十章 第一天上班 2初识新同事 文茹跟着宋助理领了衣服柜子,拿了一张单子说是可以去做工装,穿或不穿都可以。指着赵泽呈办公室外的一张空桌子说这就是文茹的办公桌,两个漂亮的女孩都吃惊的看着这一切。上次文茹来的时候,她们是少数几个见过她的人,一直没弄清这是哪路的妖怪,今天这个妖怪打扮的象收拾卫生的阿姨来成为她们的新同事。 宋助理介绍,“刑雁翎,魏蔓,都是总经理秘书,这是新来的同事文茹。那边坐的是楚大文和李显。”宋助理又指了指随意坐在一个沙发上的阿文和另一个保镖。文茹第一次听说另一个保镖的名字,也知道了阿文原来叫楚大文,多土气的名字,但文茹泥菩萨过江顾不得笑话别人。 “她负责什么?”魏蔓问。 “你们不是很多工作吗?相互协调吧。文茹是新同事,有什么不懂的你们多帮帮,大家会相处愉快的。”宋助理也不知道文茹能干什么,她又是个圆滑的人,把事情推给了两个懵了的美女。 宋助理看着可怜的文茹,波澜不惊地关心着:“要不文秘书去问问赵总今天来上班还是先报道回去收拾一下。” 文茹感激的看了宋助理一眼,就去了赵泽呈办公室。 文茹一进去,宋助理做了个手势拦截了刑雁翎和魏蔓的话,说:“你们自己看着办。”宋助理狠狠的瞅了阿文一眼,说:“阿文他们好象和文茹比较熟,大家多相互了解,会合作愉快的。” 秘书们看着阿文和李显,李显轻松的笑着,阿文万年一副表情。 文茹和赵泽呈相互看着,文茹说:“一定要这样吗?我真是干不了。” 赵泽呈坦诚地说:“你愿意一辈子的收拾卫生吗?我知道这很难,不会比要命更难的。你很聪明,我希望你能变得不一样。我有能力给你机会,很明显是走后门,受到嘲笑挤压都不奇怪,你如果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可以走,我不勉强,不过我不认为那是聪明的做法。”文茹迟疑着。 “面子我们早都丢光了,你不想改变一下逃回来的命吗?我以为你想”赵泽呈不再说话。 “谢谢”文茹知道机缘巧合让她有可能翻身,雄心顿起出了门。 迈出门雄心就象溃散的逃兵喊也喊不住。无头无绪,看着那两个女孩文茹都压力山大。文茹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两个美女前,虚心更准确的是心虚的说:“我叫文茹,我什么也不懂,请多多的指教。你们看我能干点什么尽管吩咐。” 刑雁翎和魏蔓两个人相互看了看,魏蔓抽出一份资料说:“没有关系,大家都一起工作。你能帮我整理一下秦泰公司的资料吗?”文茹接过一沓资料翻了翻,就是介绍秦泰公司的,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文茹实在不明白,说:“对不起,这不就是资料吗?怎么还要整理?” 刑雁翎和魏蔓又相互看了一眼,魏蔓站起来,组织了几次语言,最后指点着说:“你看,这些这些,我们需要把各部门与此有关的东西整理出数据,这后面还有公关部发来的资料,这是钱经理与秦泰的会谈和想法,与秦泰公司交涉的主要是钱经理,这还有……你回去总结一下就行,这个不是很着急,明天用。”文茹已经听晕了,可魏蔓觉得自己已经细致的无话可说了,像在教一个傻瓜。文茹却是一点没有听懂。 刑雁翎也拿出一撂资料放到魏蔓的资料顶上,说:“这个也不着急,文秘书,你看看都整理一下。你先拿过去看吧。” 文茹头重脚轻的抱着资料回到办公桌上,认真的翻了又翻。整个都是黑,因为魏蔓多少介绍了一点,文茹决定个个击破,把刑雁翎的资料放在一旁。 半晌,刑雁翎过来递给了文茹一杯咖啡,文茹赶紧起身接着道谢。文茹抱着必胜的决心忘我的啃着资料,没有注意任何的人来人往。 赵泽呈离开办公室,刑雁翎和魏蔓都站起来,两个保镖随后跟着。看着赵泽呈的背影离开视线,刑雁翎和魏蔓刚坐下来又起来了,因为赵泽呈转身回来了。一直走到文茹面前,文茹抬起头,听赵泽呈说““家里有点事,我回去一趟。” “噢,知道了。”文茹点点头。 赵泽呈转身离开,文茹才发现刑雁翎和魏蔓都站着,自己也站了起来。刑雁翎和魏蔓坐下自己只好慢半拍跟着坐下。 ... 第三十章第一天上班3隔壁有房出租 刑雁翎和魏蔓在一起聊天,刑雁翎说起自己同租的女孩子有了男朋友两个人如何如何的不自觉。文茹听见了并不搭话还在奋力的看着。后来听魏蔓劝她合适的房子不好找时,文茹抬起头说:“你想找什么样的房子,我租的房子里还空着,不知道合不合适。” 刑雁翎和魏蔓奇怪的看着她,问在哪。文茹说“福至花园。” 刑雁翎和魏蔓相互看了一眼,“那地方有点那个”看刑雁翎摇了摇头文茹又低下头接着啃资料。 “多少钱房租?”刑雁翎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八百。” 刑雁翎和魏蔓再次相互看了一眼,刑雁翎说:“你在说真的?” “对呀。还有两间。” “哎,什么样的?”刑雁翎凑了过来问。 文茹简单的说了一下,刑雁翎和魏蔓两个人都研究着文茹,又详细再问。 文茹还挂心着秦泰公司的这份资料,想了想,说:“要不你有时间的时候随我去看看就行了。” 秘书部一下热闹起来。刑雁翎问文茹是哪里人,文茹回答了。另外两个也自己介绍起自己来,魏蔓问文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文茹嚅嚅着,刑雁翎立刻岔开话题,魏蔓也不再问。 都说书读百遍其意自现。除去不懂的部分,文茹现在还有点明白秦泰公司是个什么公司了,但她无论如何也组织不起这些资料,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烦燥,又一次仔细的啃着,想象着小时候缩写句子,可这些话里也没有几个形容词,文茹就实在不知道缩哪个。 刑雁翎又过来叫她,说,“起来冲杯咖啡吧,来,在这里。”文茹跟着她起身。 “随便喝的这些,这个——”刑雁翎现在不知道这哪来的乡下丫头,居然不可思议的和赵总扯上了关系,但总会知道的。她比魏蔓心思灵活些,决定先教文茹冲咖啡。 文茹主动上前冲了一杯咖啡递给刑雁翎,看起来非常老道。刑雁翎摸不准文茹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文茹又冲了一杯回来恭恭敬敬的端给魏蔓,魏蔓正在上网看衣服,她看了文茹一眼,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快到中午了,刑雁翎问文茹去哪里吃饭。文茹:“不是有食堂吗?你们去哪吃?”。 刑雁翎说:“公司有食堂,不过呢,文茹,我要是说的不对你别介意哈。” 刑雁翎把声音放的更小,虽然这只有她们三个人:“你不是故意穿着这样的吧?”文茹看了看刑雁翎,顿时充满了好感。 刑雁翎继续说:“要是你愿意我们今天到外面吃,然后去商场给你选条裙子和高跟鞋。”看魏蔓一眼又回头说:“人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商场的衣服贵的便宜的都有,我觉得总好过你穿着这个去吃饭,这太扎眼了,大家会说闲话的。也可能我太势利了,你不要生气,我真是这样觉得。你想去哪吃就去哪吃。” 文茹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连声说:“谢谢你,刑小姐。” 刑雁翎听了说:“大家一起工作,你叫我雁翎就行了,我平时叫她蔓蔓,你也这样叫。我们叫你茹茹怎么样?”文茹心里温暖了好多。 说起去哪吃饭,因为要逛商场,刑雁翎就说干脆去买个汉堡得了。文茹以为来擦卫生,多带带了一百块钱和两块钱的车票,哪敢去逛商场。她想了想也没有勇气去食堂,于是说:“我不知道今天来上班,要不中午我回家换一套衣服。你们去食堂吃吧,我路上随便买点。” 刑雁翎想着文茹的房子,文茹没说让她去,她一时也没好意思说跟去看看。魏蔓在旁边接了一句:“你不是想看看文茹的房子吗,正好中午一起去看看吧。要是不合适你总是不想和那对鸳鸯一起住,好有时间再找别的。” 刑雁翎看着文茹,文茹当然愿意:“好啊,只是我想坐公交回去。要不你先去吃饭,我等你,一会我们坐公交回去,回来的时候如果来不及就打车。” 刑雁翎和魏蔓实在弄不清楚文茹何方妖怪,但她说的诚恳。刑雁翎说:“不用茹茹,我们下班就走,坐公交肯定来得及。蔓蔓,你去吗?” “我不打算换房,我邻居很好。”魏蔓又自顾自的忙自己的了。 “好。一会下班我们就走。”文茹对刑雁翎很有好感。上班可不能光拉好感,文茹又开始埋头苦读。 一到12点,刑雁翎和文茹就冲出办公室,一上午文茹已经传遍公司了,大家看的她很不自在,幸亏没去食堂。刑雁翎安慰她说:“没关系,人都很好的,慢慢的熟了就好了。” 文茹还是怕时间来不及,提议先回家。两个人没等多久公车就来了,坐了有十分钟就到了福至花园。刑雁翎穿着高跟鞋跑的一点也不慢,两个人笑着冲上电梯,到了十八楼,文茹进家就去找了瓶饮料递给刑雁翎。“雁翎你看看合不合适,我住中间,那两间都没人住。” “可是有新被褥呀,茹茹”刑雁翎打开衣柜,的确是没人住,可这也未必太好了。 “我忘了跟你说,这家本来想请父母来住的,临时出了国,父母也不来了。这被褥我也不知道多少钱,你要是实在用不上和房东商量一下先搬书房放着。我不知道行不行,你先看房子价格,喜欢再说。”文茹盛夏的裙子都是去年的全是褶。主要是今年还没来得及穿就跑去越南了。看了一会,文茹还是拿起刚回来在病房护士送进来的那件裙子套在身上,文茹还真有一双半高的高跟鞋,拿出来擦了擦新的一样穿上。刑雁翎已经过来看了看文茹的衣柜,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文茹说:“我换好了,过了半个小时,完全来得及,你看完了吗?还可以吗?” “嗯,还行。鞋有点矮,以后再说吧,可以。” “呵呵,不是,我是问你房子还行吗?我倒真希望你搬过来我们一起住,不过不要紧,要是不喜欢就算了,这是有点——” “我喜欢,我真的很喜欢,茹茹,你说我能搬到这来住,我们一起上班多好。我真是烦透了我那个室友,她交男朋友倒没有什么,可是她们太能闹腾了,我真的——” “喜欢你就搬过来吧,不过这还有一个房间,也是要往外租的。对面还有一个书房,不知道会不会往外租,到时候你问问吧。” “房东电话呢,茹茹,给我我现在就订下来” “你那边房租到期了吗?不是还没到期吗?” “没几天了,你不会不愿意我来吧,我看你这特别干净,我也爱干净,我很会收拾卫生的。” “大家住在一起差不多就行,你喜欢来我当然高兴,你给宋助理打电话吧,房子是他朋友委托他租的。” “啊?”刑雁翎想想就觉得这里面有怪,说:“你确定这两间屋也要租?八百?” “嗯,他是这么说的。你们都认识打个电话问一下不就好了?” “那上午你怎么没说房子是宋助理朋友的?” “我又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这里。我是很欢迎你来。” “那你帮我问问?” “我没有宋助理电话,下午上班你自己问,你们熟悉也好说话。” “茹茹,你不是不帮我吧,正是我们大家都熟,万一宋助理不想租,那大家多不好,你帮我问问吧。成不成的都谢谢你,真的,我不是那样的人,成不成的都谢谢你。” “好啊,我下午去问。噢,对了,你来水电费我们均摊” “当然,茹茹,以后我们就是最亲近的人了。上班下班粘一起,你说多好。”刑雁翎和文茹两个人亲亲热热的又往公司冲。时间来的及,两个人去吃了顿快餐,一起跑步时文茹惊叹着说:“你那高跟鞋象长在你脚上一样,跑的真快。” ... 第三十章第一天上班4房东是谁 魏蔓抬头看见两人亲亲热热回了公司,对两个连体同事的招呼嗯了一声,又接着在网上看衣服。 刑雁翎见宋助理下午上班了,就想提醒文茹,可文茹早就埋头到资料堆里了。刑雁翎过来看了看,文茹其实一个字也没整理出来,她把自己那撂资料抱回来说:“茹茹啊,这些我先拿回去做了,等我做完再给你看看。” 文茹感激的看了她一眼,刑雁翎往宋助理的办公室那瞅了一眼,文茹说:“宋助理回来了吗?” “对呀,都上班十分钟了,你呀。” “我上班可以去说私事吗?会不会怪我不懂事。” 刑雁翎向魏蔓那丢了个眼色,那个姑娘还在网上选衣服。刑雁翎说:“都是同事,几句话的时间算不了什么,要是你为难——” “噢,不是,我现在过去问问。”文茹起身去了宋助理办公室轻轻敲了一下门。宋助理抬头见是文茹,放下手头的资料问:“有事吗?” “宋助理,刑雁翎房租到期了,她觉得你朋友的房子挺合适的。”文茹见宋助理听说刑雁翎要租房子脸上有些不自然,“怎么了?那两间房你不是还没租出去吗?” “不是,文秘书,你想,你和小刑白天在一起上班,我倒不是别的意思,大家是同事,白天晚上的都在一起会不会不好相处,我是说万一有矛盾,人在一起哪有完全合得来的人,你们这个真不太好。”看文茹在犹豫,“要不文秘书再考虑一下。” 宋助理的话虽然有道理却不符合常人的立场,文茹不是未经世事的傻天真。想着刑雁翎说房租非常合适,文茹忽然就对这个房子明了了几分。 “谁是房东谁做主,宋助理的意思是?” “这样吧,让我考虑一下。” “都好,宋助理,我就把您的话这样告诉刑雁翎可以吗?” “你等一会,我正好有个电话,你在这坐一会。”宋助理拿起并没任何反应的手机走了出去。 宋助理过了一会叫了刑雁翎一起进来,说:“文秘书刚才来说我才知道你要换房子,早知道想租房子的人近在眼前,我就不必发愁朋友交待的这茬了。” “是啊,真巧,茹茹说我才知道宋助理朋友有房要租,我中午陪茹茹回家,去看了一下觉得房租太低了,怕茹茹是听岔了,自己没好意思来问你,茹茹就过来帮我来问一下。”刑雁翎笑眯眯的看了文茹一眼。 “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文茹说着就要走。 “噢,也没什么,因为朋友自己的新房,想租个知底细的人,房子有点烟火气总是好的,别的倒也没有想太多。小刑要是满意什么时候搬都可以,房租八百,钥匙我明天给你,租房合同因为想着文秘书是同事我也没有写,就是口头约定了一下。小刑如果需要租房合同我就回去准备,反正大家都认识,要不就口头约定一下,以后有什么事咱们都提前打个招呼行吧。谢谢文秘书上心了。”文茹和刑雁翎出去后,宋助理一下子就拉下了脸。 “今天是周四,茹茹,我周六搬过去行吗?” “噢,行。” “终于脱离苦海了,蔓蔓,你要不要去帮我搬家?我要住福至花园了,以后早晨再也不用早起了。蔓蔓,到时候你来坐客。” “你这么着急今晚就搬过去好了。”魏蔓冷淡地说。 “你以为我不想,我就是怕打扰茹茹休息。我一天也不想再看见那对宝贝了。” “我没什么的,你想什么时候搬就什么时候搬。用我帮忙吗?”文茹低头看着文件,没有抬头,文茹并不介意刑雁翎占便宜,可拿着自己当令箭耍,这被利用的滋味让人总是不舒服。 “啊,茹茹,我还是周六搬吧,以后我们就是最亲密的邻居了是吧。” “嗯”文茹笑了笑。刑雁翎属于那种又伶俐又俏的人,心思灵巧却失了点厚道,好在年轻漂亮得些便宜卖点乖也总是不太讨厌。现在屋子里多个大活人总是好的,文茹这样想着。 下午,赵泽呈回来了,三个秘书一起站了起来,刑雁翎和魏蔓职业化的叫了一声“赵总。”文茹温暖的笑着看着赵泽呈一直走到面前。“我回来了”赵泽呈说,看文茹微笑着点了头赵泽呈去了办公室。 在其他人眼里,文茹的笑于秘书少了一份恭敬;于情人少了一份热烈。赵泽呈的笑与文茹一样身份不明,最终刑雁翎在这两个人的笑容读出了沧桑。 赵泽呈和伍怀玉的事虽未报道公司却早蔓延的无人不晓。那四个本来就被忽视的配角又因为隶属伍家,所以一时没人想到文茹就是其中之一。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当风刮出文茹是和赵泽呈一起救回来的伍家佣人的消息时,刑雁翎深深为自己正确注解了那神秘的笑容而得意。 下班时,秘书又站了起来,见怪不怪的看着赵总向黑秘书汇报行踪,“我一会和润逸吃饭,你去吗?”大家都听着这话不象是邀请,更象是陈述,文茹笑着摇了摇头,大家目送赵泽呈离开后纷纷撤离。 许是文茹长的太普通,许是秘书部的人太玲珑,反正不管此后怎样的流言四起,刑雁翎和魏蔓却不能相信这两个可疑的人是真正的情侣。也是因了这八杆子打不着的一点,不管秘书部的人怎样的轻看文茹,怎样的不喜欢文茹,大家却一直和文茹的同事关系并不紧张。 文茹独自回了家,把所有的裙子都洗了一遍使劲的甩开皱褶晾上。吃饭收拾不到八点全部完毕。她想和赵泽呈说说她喜欢和别人一起住,罢了,他是理解的吧,不说也罢,就连这房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文茹也不能开口要个水落石出。可她还想问问赵泽呈上午下午的针都打了没有,拿着手机思索了很久,文茹丢掉手机,警告自己以后不要给赵泽呈打电话,他已经明说了要帮助她,他的帮助肯定是不计回报的,她无力回报,谢谢是那么苍白,只有自己努力把自己活的幸福了,也算不辜负他的一份好意和自己对美好生活的执着。 再次警告自己要幸福后,文茹打开了电视。九点闹钟响起,文茹关了正在**的电视,去床头吃了两片药,安静的躺下。无论怎样的怀疑门窗没关,文茹都警告自己这是幻觉,一遍遍抑制起身的冲动,她安静的躺着,清醒地听到手机于九点半无情的关机了。 ... 第三十一章 伤及无辜1新同事之殇 周五醒来的时候天色还早,文茹忠诚的在床上履行着自己的计划,不到闹钟提醒的时间绝不起床。5:30文茹按时起床梳洗做饭,余下的时间看了两个小时的电视,于8:30准时出发去上班。 心里空荡荡的,主要是发虚。文茹读书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笨,如今却深深的清楚自己就是一个草包,路上她不怎么的一闪念就想到了文香。 进了公司,有人和她打招呼她就也回敬着,有人对着她私语着她就无视着。这一路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文茹已感深深的不易,内心似乎被目光之箭捅伤了。她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就翻开了秦泰公司的资料。并非所有的努力都有结果,文茹只是读的更流畅了些,该不懂的还是不懂。她打开电脑,不会用。电脑斗地主她也不太知道怎么打开,她能打开电脑巴巴结结的能打出字是因为她会用电脑搜歌曲并下载,这拜第二家的老头所赐。关上电脑,文茹拿起一张纸,笔握了半天下不了一个字,她放下笔接着研究秦泰。 照常在三人的迎接中,赵泽呈在阿文李显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同样的笑容,同样的两个秘书叫了一声“赵总,赵泽呈对着文茹说了一句“早”,文茹眼睛里的笑更温暖了,温暖的眯成一条线“早”,三人目送赵泽呈回办公室坐了下来,两个保镖也自主走到一侧沙发上坐着看杂志。 快十点的时候,魏蔓接了宋助理的内线电话。魏蔓对文茹说:“文秘书,秦泰的文件送到宋助理那。” 文茹一听,把桌上的资料聚拢,起身说:“我送吗?” “你送吧,”说着魏蔓看见文茹手里厚厚的一沓,问:“你拿的什么?” “秦泰的资料,你昨天给我的,都在这了。”文茹走过来递给魏蔓。 刑雁翎在一边爱莫能助的看着魏蔓惊的眼睛都要出来了,“你整理的资料呢,这是我给你的,你整理的呢?” 文茹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 “我说过今天要用的,我昨天告诉过你怎么整理。”魏蔓生气的把文茹递过来的资料狠狠的摔在桌子上。 沙发上的李显站了起来,为难的看着这一切,最终没有走过来;阿文在沙发上漠然的看着。 宋助理出来了,觉得场面有异,但她不管这些,只冲魏蔓说:“魏蔓,你在干什么,快把资料给我。” 魏蔓平日自己工作做的很本分,只和刑雁翎处的比较多,并不象刑雁翎和谁都比较活络。宋助理严厉的让她交出报告,魏蔓气的都快哭了,知道文茹特殊是一方面,主要是她气的发疯也不愿意随意去踩着别人垫背,终于她说:“宋助理,给我半个小时,我半个小时送过去。” 宋助理没有说话转身去了赵泽呈办公室。 文茹不仅是对魏蔓的抱歉更是对自己的无望,她站在那一动不动。刑雁翎过来拉了她一把,说:“你先回去坐吧,别了,茹茹,你在旁边看着学。蔓蔓,我们一起看吧,我来整理钱经理那部分。” “走开,看看就能会,都看了一天半了。”魏蔓已经闷头坐下打开电脑,头也不抬的甩了一句话。 刑雁翎正从魏蔓那拿了一部分资料,听魏蔓这样说,就看着文茹,但她看到的是赵泽呈和严助理正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外冷冷的。 刑雁翎用脚轻轻踢了一下魏蔓,魏蔓脸然本来就难看,这下更难看了。赵泽呈走了过来,空气凝结了,刑雁翎想说点什么也没说出口。 “干不了可以辞职。”赵泽呈冷冷的说着。文茹深深的低着头一声不哼,离开也好,她在这真的看不到希望。 “不是,不是。”魏蔓虽不愿意指认文茹,到如今如何也不甘心:“是文秘书做的,昨天她来我就交给她了。我还教了她怎么做,告诉了她今天要用——” “砰”赵泽呈一拳打到了魏蔓的桌子上,魏蔓吓的忘了委屈,宋助理和刑雁翎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阿文也和李显一样的站起来,只是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文茹正在深深的羞耻中顾不上魏蔓,现在被赵泽呈这一拳打的入了轮回般茫然着。 刑雁翎轻轻的推了一下文茹,文茹看着她,灵魂却依然游走于杂乱的空间转不回来。僵持了几秒,赵泽呈转身离开。宋助理随后头也不回的跟上去,正遇赵泽呈甩手关的门。宋助理不偏不巧站的位置刚刚好,就正正的关在门外,一点也没撞上去。她仿佛本来就是回自己办公室似的,脚步不停的去了。 阿文和李显又坐回了沙发,魏蔓一屁股狠狠的坐下就开始整理资料,眼泪漫了上来,一边抽泣着,一边在电脑上打着字。刑雁翎见此,轻轻对文茹说:“你先回去坐吧,常有的事。”刑雁翎拿着几张资料也回了自己办公桌打开电脑。文茹站了一会转身去打了一杯咖啡端回来小心的放在魏蔓桌上。魏蔓头也没抬的继续工作,间隔伴着压抑不住大一声小一声的痛哭。 坐回空空的办公桌,现在地上如果开了缝文茹真会钻进去。看魏蔓忽然趴在桌上,哭声传来象是捂住了嘴,只几秒又抬起头来抽泣着继续在电脑上啪啪啪,无路可逃的文茹把头缩在电脑前使劲的捂住了耳朵。 不到11点,两个秘书就整理好了秦泰公司的资料,魏蔓打印出来拿起几张纸去了宋助理办公室,进去出来不过十来秒。回来后的魏蔓一言不发,远近五个人一点杂音没有。 过了有十分钟,宋助理出来拿着秦泰的资料敲门进了赵泽呈的办公室。 刑雁翎小声的向文茹嘀咕:“下午开会,一点也不晚。”又和文茹细致的解释:“宋助理要提前看资料再向赵总汇报,下午开会各有关部门会阐述自己的意见。她就是愿意一惊一乍的,根本就不需要惊动赵总。早一会,晚一会的,没事,常有的事,一会就好了。”又捅了魏蔓一下,魏蔓红着眼睛。 熬到中午,魏蔓谁也没理,起身走了。刑雁翎在后面喊:“蔓蔓,一起去餐厅吃饭?”见魏蔓没搭理,又向文茹说:“咱俩去餐厅吃饭,蔓蔓心情不好,眼都哭肿了,我猜她也许不去餐厅呢。”文茹也怵见人,刑雁翎见状又说:“茹茹啊,蔓蔓人其实挺好的,那个她不是针对你的,你别往心里去。”几句话说的文茹更无地自容。 ... 第三十一章 伤及无辜2奇特的工作 “赵总”刑雁翎站了起来。文茹也站了起来,忧伤的看着赵泽呈走了过来。看着空空的桌子,赵泽呈说:“我去餐厅吃饭,你,一起。”文茹没动,她不会拒绝,但迟迟迈不开腿。“去给我打一份和你一样的菜。”赵泽呈前面走了。 刑雁翎拉了文茹一下,后边跟上了。 大家许久没见赵泽呈来餐厅,现在以独手大侠的姿态出现消音器般的效果。 有了刑雁翎的帮助,文茹端了两份菜到赵泽呈前面递给了他一份。刑雁翎犹豫着也坐到同一桌。这一坐文茹顿时心里对刑雁翎增了几分好感只是没有表达。 虽然文茹胃里堵的慌,但不妨碍她快速的吃光所有的饭菜。放下筷子,她才发现自己吃的太快了,赵泽呈和刑雁翎显然一半也没吃完。刑雁翎快点夹了一口菜吞了下去,对文茹笑道:“我也吃饱了,我们一起走吧。” 走出餐厅,刑雁翎笑着说:“你抢啊,我们出去走走吧。”出了大门,阳光正好,刑雁翎伸了个懒腰,挽上文茹的胳膊,“你欠我一顿饭,我刚才没吃完。” “谢谢你”文茹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心里升起一股暖流。 “你从哪来的,说实话我太奇怪了。不过你不用说,奇怪的事多了去了是吧。人都不容易,我就知道一个道理,哪有幸福哪里去,我就一个方向,向着幸福出发,你说呢茹茹。” “谢谢你” “你这么谢谢谢谢的,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哪,别忘了,以后我们可是毫无**的连体婴呢。” “以前的事我不想说。” “我没问以前,我说的是以后,是幸福的以后。我只关心幸福的路有没有走错,不回头看以前,我们好好相处吧。” “好。” 刑雁翎很能说,也很会说。文茹很享受听刑雁翎说话,虽然她很多时候并没往心里去,但是觉得很舒服。下午1:30两人回来的时候魏蔓已经回来了,刑雁翎说:“蔓蔓,你去哪吃的饭。”魏蔓拉耷了一下眼皮没说话。 文茹桌上突现一大撂资料,那么多,文茹呆在桌前。刑雁翎过来翻了翻,说:“是公司以前的资料。” 宋助理走了过来,“文秘书,你熟悉一下公司的事情。这些是公司以前的一些资料,你看一下,有什么不懂的问小刑。” “好的。茹茹,有什么你问我和蔓蔓好了。我们不懂也可以问宋助理是吧?”刑雁翎笑嘻嘻的看着宋助理。 “对”宋助理笑着瞅了刑雁翎一眼走了。 翻开一看,这撂资料是杂七杂八,有公司的介绍,有会议记录,也有其他部门的资料和报告,里面很多都是整理的企划档案,还有一些财经杂志。 从此文茹就成了一个特色花瓶,倒是用功。不断有过期的资料和新杂志源源而来,不仅办公桌上一派繁忙,连后边的柜子都占满了。在此后的一年间,文茹就兢兢业业的守着一堆旧资料顽强的学习着,残废着。没有人让她再写过一份报告,她居然找到了一个以读杂志和资料为生的职业,并且不用和任何人交待成果,就象普通人看新闻一样,看个热闹而已。 刑雁翎在周六搬进了福至花园,她选了一间小屋子入住进去。屋里的床上用品宋助理给她算了折价,说其他家里的用品都被文茹买了。刑雁翎这样跟文茹说的时候,文茹就默认了这些东西都属于自己的,说客厅厨房里的东西刑雁翎随便用,只是俩人把冰箱分了层,一人一半。俩人谁也没有再和别人说她们家里空着一间屋子要租,宋助理每个月收着一千六的房租也忘了这间房。 谁也不知道魏蔓什么时候去人事部交了调职的申请,在周一的时候魏蔓被调到了企划部。刑雁翎接过了魏蔓所有的资料。刑雁翎不顾魏蔓的拒绝,抱着魏蔓不大的纸箱子送她离开。经过沙发的时候,李显站起来向魏蔓点了点头,阿文也站起来,大家都没说话。刚走出门,宋助理从办公室里出来,直接走到电梯口,帮忙按了下行的电梯,就回来了。电梯来了,刑雁翎把箱子递给魏蔓,用手做了个电话在耳边对着魏蔓摇了摇,两个笑了笑,电梯就关上了。刑雁翎回来的时候,看见文茹自己在办公桌里站着,就过来碰了碰她说:“蔓蔓自己要求调的,常有的事,常有的事。” 没用刑雁翎操心两天,周三的时候秘书部又来了一个姑娘叫佟维多。圆脸,短发,看着英气逼人,嘴甜而不腻。佟维多以新手的身份入住,开始常有不明白的虚心的向刑雁翎讨教,她又是个聪明的姑娘,一点就通,对本职工作入手极快,很快就全部接下了魏蔓当初的工作。有时候刑雁翎以老人的身份趁机让她多分担一点本是自己的工作,佟维多也不介意,很快的完成。佟维多进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文茹的特殊,仿佛文茹的工作就该是看书似的,在文茹的面前她从不多一个异议的眼神。这种随性自然又大方的性格很讨大家喜欢,连宋助理也不掩饰对她的喜爱。刑雁翎自叹弗如,当面说佟维多夺走了她在秘书部的后宫宠妃地位,宋助理笑着劝她红颜终老去顺应天意。 ... 第三十二章 白领的工资 等文茹领到看报纸的4500元时,秘书部里众神归位各司其职一派详和。刑雁翎因着付了宋助理的被褥钱,这段时间一直和文茹过着低调的生活;佟维多也是忍了很久,两人一拍即合,刑雁翎当即就和佟维多决定下班一起去逛商场,两人苦劝文茹人生得意需尽欢,文茹就是摇头不去。 当天晚上刑雁翎带着三分醉意高高兴兴的于凌晨回家,进门前她轻轻的掏出钥匙,家里灯火辉煌,看文茹却是如往常般睡了。刑雁翎哼着小调关上了所有的灯,洗漱一番心满意足的睡了。却不知文茹一直在床上等着她回来。 刑雁翎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就见到文茹大开所有的灯,关着所有的窗。刑雁翎纠正了她的浪费,文茹没有反对,由着她把灯全关上。文茹九点就上了床,一直到半夜刑雁翎准备睡觉时她卧室还开着灯,本以为文茹没睡就过去敲门。文茹从梦中醒来开门,刑雁翎才知道她睡觉会开着灯。刑雁翎给文茹一番讲解睡觉开灯的坏处,从身心到金钱,文茹也接受了这个忠实的建议。本以为很难,文茹在她的规划中强制加上了,九点上床必需关灯,无论如何也不打开,一个周后文茹就习惯了。代价就是文茹几夜未眠。只是刑雁翎喜欢开着窗,文茹无论如何也不同意,最后刑雁翎妥协了,只有人守着的时候才开窗,离开时要象关门一样的及时锁窗。 文茹寄了两千给文丞,文丞怎样的夸妹妹不提。第二天和刑雁翎两人一人拿了八百送到宋助理桌上。宋助理看着两个人哭笑不得,说受不了自己象万恶的地主老财般,给了她们一个卡号,以后自动自主的悄悄地打到她卡上就行了。 从此晚归就成了刑雁翎的常态,刑雁翎每天回来挨个房间关灯,她笑说“有灯亮着等自己回来的感觉真好,但茹茹你太浪费了,你也不用开了个全家吧。”刑雁翎不知道的是不仅留灯还有人夜夜等她。 文茹的生活变成九点关了自己卧室的灯开始躺着,吃了安眠药,刚睡着两个小时,刑雁翎回来把她吵醒了,她不敢多吃药,几天后只得改变计划。九点关灯躺着,到刑雁翎回来时她再吃安眠药。在等刑雁翎回来的这段时间,她这个不上进的人一直在数羊。 在第二个月发工钱的时候,文茹终于和刑雁翎去逛了商场,刑雁翎把她带到百货,两个人都是光看不买。刑雁翎看上了一条裙子,咬牙几次犹豫终究舍弃了,她开始鼓动文茹买。文茹看到1899的价格就没有敢试。刑雁翎说:“你看你,真该买条裙子了。我敢说你就是买了也不浪费。你也不吃,也不穿,也不玩,你到底留着那些纸干什么用?你不是想买才出来吗?你去试,我敢保你穿了好看。整个公司就你上班下班都是工装,我看不用等下一季发工装你的就穿烂了。” “最多一千,我要一条裙子和一双鞋。”文茹坚定的盯着刑雁翎。 “好吧,走吧,赚的钱太少了。这四千多,交了房租,水电,你说不省吃俭用的能怎么办?不过呢,茹茹,你要打扮一下,这也是投资。你把钱投在脸上的回报比你放在钱包的回报要多,放包里只有贬值。你以后也跟我们一起出去玩吧,把你放在钱包里的纸拿出来出去摔个响,也不枉我们青春一场不是?” 最终一千也没有花,刑雁翎说不如你去淘宝买吧,文茹立刻同意了。两人兴致勃勃的回了家,打开了刑雁翎的老笔记,开始疯狂的搜索。终于文茹买了一条168块钱的裙子,刑雁翎也在同一家店铺选了一条白色的269元,两个人合伙用了40元的优惠券。等待快递的日子让人心焦,快递来的时候,连身经百战的刑雁翎也兴奋的不得了,连着佟维多一起都凑了上来。佟维多说文茹的藏蓝裙子有点老气,刑雁翎拉着文茹一起去试。两人换上后都挺满意,刑雁翎收了文茹150元。 从此文茹过上了淘宝的生活,下班就扒拉刑雁翎贡献出来的笔记本,有时候上班也看。刑雁翎发现文茹居然用的是借记卡,鼓动她在网上申请一张信用卡。信用卡很快申请了下来,文茹却仍然没有因为信用卡多花一分钱。 赵泽呈装了一个肌电假肢,他坚持前去伍家提亲,但没有见到伍怀玉。伍家说伍怀玉和孙嫂已经出国。赵家长辈见伍家的态度心里感激着,庆幸着,结亲的事没有人再提起。 文茹就这样安顿了下来,她和刑雁翎朝夕相处,并不亲密无间,却相安无事。现在大家都知道文茹原来是伍家的佣人,跟着赵泽呈伍怀玉一起被绑到了越南又一船解救回来。单看赵泽呈与文茹的态度,足以让大家生出很多遐想,过了两个月,提起这两个人公司仍是话题不减。尤其是对听过这件事的人来说传的就要多少版本就有多少版本。刑雁翎没有当真,一起住了两个月,她看透了文茹两点一线,心里倒对赵泽呈多生出一些尊敬,这赵总当是属于那种绝了种的有情有义吧。对于外界不相干的人,这话题是慢慢淡了。 赵泽呈依然会来去向文茹打招呼。若是他去参加酒会或朋友吃饭,偶尔会随后陈述一个问句:“你去吗?”答案大家都熟悉,就是文茹笑眯眯的摇摇头。 ... 第三十三章 为白领的夜生活心动 “赵总早”又是一个上午上班时间,三个秘书一起站起来,异口同声的向赵泽呈问候。最近阿文和李显有时候两个人都在,有时候一个人跟着。真是没有淡不了的疤,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赵泽呈用眼神回应了文茹微笑的问候就进了办公室。佟维多送进去了一杯咖啡,出来,早晨照例要忙一会。文茹忙着翻开又一沓资料。要说长进,也就是象热心的老百姓通过新闻知道了国家大事,好象知道的很多,却都是听说,没一样真懂。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进,文茹现在能熟练的用电脑打字买东西,知道有事问度娘。 这次赵泽呈在里面很大的声音说话,大家都知道里面倒霉的是钱经理。钱经理出来直接就沉着脸出去了。赵总要咖啡,刑雁翎去冲了一杯来让文茹进去送,文茹坚决不去。刑雁翎和佟维多都说这次轮到文茹送咖啡,文茹说从来就没有轮过,刑雁翎和佟维多又说文茹送的最少,就该她去,文茹不吃这一套。刑雁翎软着声音说:“好茹茹,你就去吧。你和多多你们选,上一杯咖啡反正是我送的,这杯我也帮你们冲好了”佟维多一听说:“再不进去我们都要卷铺盖走了,茹茹姐你去吧。”不送不行,文茹说:“石头/剪刀/布”。 最终输的是文茹,刑雁翎拍拍文茹笑着说:“早知如此,何必呢,是吧多多” “以后事情解决不了就石头剪刀布了。快去吧茹茹姐”佟维多也笑。 文茹也笑,端起咖啡敲了敲门就进去了。宋助理正在旁边站着,手里拿着永远的文件夹。文茹把咖啡放到桌前,轻轻说了声:“赵总,咖啡。”赵泽呈嗯了一声。 外边两个人伸着脖子看文茹就这么出来了,刑雁翎说:“多多,你说那咖啡凉没凉?” 佟维多说:“要不刑姐姐进去问问?” 刑雁翎说:“多多,你这个小东西,送杯咖啡你推三阻四的,你就往那一放,出来不就得了。” 佟维多说:“那以后送咖啡我和茹茹姐包了,只是偶尔赵总脸色不太好的时候,你端着进去轻轻一放,行么?” “多多,你干嘛叫我茹茹姐。”文茹忽然说。 “嘴甜不吃亏嘛。”佟维多笑着说。 “哈哈哈,我都没反应过来。你这个臭多多,你叫我刑姐姐我就忍了,你为什么叫茹茹姐,还叫的这么亲热。”刑雁翎低声的笑着。 “刑雁翎,我向你学习懂礼貌呗,我都没说好茹茹,好雁翎呢。” “你看我和茹茹谁大?”刑雁翎凑到文茹眼前盯着佟维多。 “耍我,我不说。”佟维多一看就是刑雁翎年纪大,但女人的年龄吃不准。她来的晚,还真没问过这两个前辈多大年纪。而她做为新人,一进来的时候就向她们汇报了自己的年龄和籍贯。 文茹去洗手间的时候,佟维多问刑雁翎:“雁翎,茹茹多大?” “怎么不叫我刑姐姐了?我受得起。你个小丫头片子,竟敢仗着自己长得水嫩就欺负人。你猜茹茹多大?” “叫姐姐又不顶饭吃,你说,今晚你请吃kfc——” “嘿,好你个多多,你还反了这是,居然——” “干嘛打断我说话,我说,今晚你请吃kfc,然后我请你们去‘谊夜’酒吧。” 正好文茹回来,刑雁翎对文茹说:“我要出卖你的年龄,来换一次多多大出血。”文茹笑着看这个浑身抖着机灵劲的28岁的刑雁翎。 “茹茹22岁,你这个臭多多,今晚‘谊夜’不醉不归。”刑雁翎转头对着佟维多哈哈大笑。 佟维多23岁,她爽快的说:“我一来的时候吧就以为茹茹比我大,先入为主要不得,要是现在这么一看吧,的确是个水灵孩子。人有走眼的时候嘛,是不是茹茹。今晚我请你们‘谊夜’去,趁着手里有大把的钞票的时候。” 文茹笑着看她们快乐的样子,但坚持不去。两个人再三相邀,文茹说让她想一想。 “让你去卖身啊你还要想一想,去,下半个月,那个多多就是穷人了。”刑雁翎笑道。 “真对,真对,欢迎来宰,一定要来。”佟维多热情邀请。文茹还是不去。 “多多,茹茹不原谅你呢,可怜的多多,你请我吃饭又‘谊夜’吧。” “你明知道茹茹才不是那种人,茹茹,去吧。人生得意需尽欢,你出来看看,不喜欢再回去,万一是喜欢的你一直不知道呢?辜负呀,时光呀。” “臭多多,你抢了我的话,这是我的座右铭。” “谁的都一样,臭味相投,人在一起呆久了都一个德性了。茹茹,你可要好好想想。真的,我就特别佩服雁翎那肤浅又直白的口号‘一个方向,我只向幸福出发’” “我要散尽钱财,挽救你于水火,今天我豁出去了,嗯,‘谊夜’出来我再请你们吃烤串。茹茹,一起去吧,青春不再来呀。来啊快活啊难得有大好时光。我们都这么仗义了,你哪好意思辜负呀”刑雁翎连哼带唱。 “我去”文茹说:“我不怕辜负,只是你们真的说的我好心动。你kfc你‘谊夜’我‘烤串’”三个人兴致勃勃的在外面小声的讨论着。宋助理出来的时候看见三张放光的脸,工作不顺利让她没心思细看就带着她的得体飘回自己办公室了。 赵泽呈下午出去就没有再回来。所以下班时间一到,三个人踩着打卡的时间就出了公司。刑雁翎说她要回家换衣服,另两个人不许。刑雁翎再三坚持下,文茹和佟维多决定四周转转。说好的半个小时回来,刑雁翎足足用了一个钟头。 “你这是要去抢亲哪。”佟维多一个上前,围着刑雁翎打量着。刑雁翎本来就是一个标准的美女,淡妆轻扫,站在这两人面前更是光彩十足。 “哎呀,行了,kfc随便点。我不象你们,青春无敌,青春无敌。万一我能给你们勾一个姐夫回来,今晚‘谊夜’就不用你请了是不是”刑雁翎大高跟鞋高出两人好多。她低头脑袋向两个同伴解释着。 “到底是刑姐姐,有道理,现在先kfc吧,你不会先勾个姐夫来请kfc吧。” “不会,你刑姐姐有钱。”刑雁翎豪气冲天的说。文茹也觉得很好笑,顿时大家亲密了起来。 ... 第三十四章 谊夜之乱1 晚上八点半,夜生活刚刚开始。三个人来到‘谊夜’,晃到沙发上。文茹声明自己不会点,也不喝酒。刑雁翎坚持给了她一杯,然后就见着文茹,端起几十遍,尝了又尝,那酒杯象聚宝盆似的就是不见少。 有个大肚子的男人过来给刑雁翎敬酒,邀请她们一起坐,刑雁翎礼貌的拒绝了。佟维多大声说:“你不是要给我省钱吗?” “姐儿爱俏,你等着,我加把劲,再找找。”刑雁翎说着真的四顾起来,惹得文茹和佟维多哈哈大笑。一番搜寻无果,刑雁翎看了看舞台跳舞的人说,“真是不服气,姐也算倾国倾城了,怎么就是没有慧眼识珠的人。” “都瞎了吧。”文茹笑呵呵地说。 “嘿,你也会开玩笑呀!不对,不是玩笑,是真理,我当年在大学舞会上可是技惊四座,要不我一会上去给你们露一手?”刑雁翎说。 两个同伴都鼓起掌,欢迎她去露一手,刑雁翎鼓了几次勇气没起来,“自从嫁不出去,这几年改走温婉路线都走残了,我再喝口酒壮壮胆。” 喝了一杯又一杯,等文茹帮她倒上第三杯的时候,佟维多仰脖把酒瓶拿过喝个底朝天。酒瓶重重一放,佟维多窜上舞台中央,随着音乐疯狂舞动。佟维多年轻帅气的脸,狂野的舞姿瞬间点燃了黑夜,舞台顿时热烈,上下呼声一片。 突来的喝采声引得温润逸从楼上往下看,温润逸惊呼“来新人了。”跟着一声声口哨的吹着。随着佟维多回到座位上,温润逸又惊呼:“泽呈,那是谁?你认识那个疯狂的小妞吗?” 赵泽呈看见了,却没看出来是佟维多。他也没有太在意:“你都不认识我怎么会认识。” “不是,那和她一起的那个人你总该认识吧。”温润逸认识刑雁翎,但她背对着温润逸,所以温润逸没看出来,他看见的是文茹。 赵泽呈漫不经心的往下看了一眼,没找对地方谁也没看见,“不认识。” “是不是真的,你的心头好你也不认识啦?我可是听说你现在还宝贝她的很。喏,在那呢,你往哪儿找,在那,嘿,她那衣服好象还是在医院那件是不是?这人只有这一件衣服吗?我看见她多少次,她穿的都是这一件。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叫她们上来一起坐吧”温润逸兴趣浓厚地说。 还没等赵泽呈回答,就见着已经有人上去搭腔了。 刘世杰是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爱飙车和美女,与温润逸爱好几近相同却又十分的不同,为人蛮横粗野。这个刘世杰今天就在这,跟着佟维多一路过去,要请她喝酒。佟维多接过来咕咚咕咚把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说:“我们只是姐妹想单独聚聚,谢了你的酒。” 刘世杰上来就拉,把佟维多圈在怀里,嘴里夸着:“好酒量,来来,一起聚。” 佟维多被圈住,刑雁翎就过来拉,还好言劝着:“好好说话,大家坐下好好说话。” 刘世杰力气大,哪拉的动。佟维多一脚狠狠的踩了下去。“比武呀,走,出去。”刘世杰并不松手,反倒兴奋地拉着佟维多就往外走。 刑雁翎这边死死的拉着佟维多的另一个手喊“大厅广众的干什么,松手。” 刘世杰拖着两个人,说:“你愿意奉陪也行,一起玩吧。” 见此情景,赵泽呈就往楼下走,温润逸也看见刑雁翎,猜着可能都是赵泽呈公司的人,赶紧随着下楼。 到了楼下,下边已经乱了。闷声不响的文茹毫无预兆的一瓶子打在齐世杰胳膊上,齐世杰吃疼松了手骂道:“哪来的贱货。” 佟维多和刑雁翎站在文茹身边,刑雁翎声音颤抖地说:“茹茹,快走,我们走。” 可是哪走的了,齐世杰说:“妈的,贱货,走?谁也不用走了。玩不死你们”齐世杰的朋友已经把三个人围住了。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有种我们单挑,比酒怎么样?”佟维多虽受了惊吓,但还是提出自己和刘世杰比酒。 “好啊,比酒,咱俩比,咱们还要比比床上的功夫。这两个贱货你们看怎么办好?”刘世杰上来又一把想抓佟维多。 文茹把酒瓶往桌上一磕,瓶底碎落,露出锋利的玻璃。 “撒野?在本少爷面前?你确定?”刘世杰放弃了佟维多转向文茹。 “让我们走吧,我们赔你医药费。”刑雁翎求道。 “谁也别想走了,你哪来的?有种!拿个瓶子吓唬本少爷,你知道我是谁吗?有种,你朝这儿打,来,再来,这儿,你试试?”刘世杰把脑袋偏向文茹。 “你确定你想试试?”文茹终于开口,目光阴冷。 刘世杰抬起脑袋,看着文茹,他想不出这个衣着普通的女孩子是打哪来的。这种场合下她的冷静确实让他有些几分犹豫。 “你敢怎么样?”刘世杰问。 “你敢吗?玩吗?一起!”文茹扬了扬手中的半个瓶子。 刘世杰看了周围一眼,骑虎难下,怕是真遇上流氓了,众目睽睽之下与一个女人打赌还是有些底气不足地说:“你说,我奉陪” “玩别人算不得本事,玩自己怎么样?” “你在胡说什么,怎么玩?要输了怎么算?”比起下流,男人总是更胜一筹。 “输的滚。” “输的滚,想得美,当我是傻子,你输了你走?笑话”后面的人都笑了起来。 “我是说你输你滚” “我会输?出来混可不能光靠大话吓人!要是你输了?要是你输了你就跪在这舔我的脚怎么样?” “没有问题。” “怎么个玩法?” “你有力气,你狠,我们就比你最厉害的。” “哼,不是玩自己吗?” “对,玩别人算不得本事,玩自己。生死有命,你输你滚,我输有人来收尸。你同意,我先来。”文茹阴沉着脸,举起了瓶子朝自己脑袋碰了碰,刘世杰明白了这是自己打自己的意思,大家也都明白了,刘世杰一时进退两难。 “茹茹,别闹了。”佟维多拉住文茹。 “啊,可以找赵总,茹茹,你打电话给赵总啊。你快打电话啊。”刑雁翎忽然想起来,自己哆哆嗦嗦的开始掏电话。 “我要是不想输呢?”刘世杰道。 “我给你收尸。”文茹眼睛嗜血的死盯着刘世杰。 “啊,这个,这个,你们怎么说?”刘世杰往身后扫了一眼,一群不怕事大的没有给他台阶下。刘世杰又看着刑雁翎和佟维多。刑雁翎赶忙说:“都是出来玩的,我们也该回去了,别玩了,我们走吧。” “美女要走怎么办呢,我最不会拒绝美女,这可是为难了,你朋友要走,怎么办?你比不比,你比我奉陪,你要陪你朋友走你就走吧”刘世杰问文茹。刘世杰不怕犯浑,但这公然跳到台上与一个女人斗狠失了面子已是定局。万一这女人一瓶子朝自己砸下去,那他就算是奉陪十瓶子面上也是输的惨了。 “出去看你耍流氓,不如在这还有个观众。只有你输,没有其他。上场开始吧,那灯亮得很,我先来。”文茹指了一下舞台中央,又摔了一个瓶子递给刘世杰,抬脚就往外走。人群自动分出一条路。 人群外站着冷冷的赵泽呈和嬉皮笑脸的温润逸。文茹猛然停了脚,赵泽呈伸出手拿瓶子,文茹没松手,两手一较力,赵泽呈把瓶子拿过去“我来。” 刘世杰一看是赵泽呈,“怪不得那个美女说赵总呢,原来是赵兄啊。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这是招惹了赵兄的女人哪。”刘世杰心中叫着一声倒霉,他倒不是非要怕赵泽呈,可也不敢明摆着欺负他的人,何况这个赵泽呈越南转了一圈回来竟然丢了个手,现在正是风头紧的很。 “我当是谁这么热闹,刘公子已是天下无敌了吗,竟会找美女斗狠。好游戏,真是好游戏,在下佩服得很。今天各位都有眼福了,别这么围着了,都赶紧找地方坐着看吧”温润逸潇洒的指挥全场。 ... 谊夜之乱2 “茹茹,别闹了,我们走吧。”刑雁翎不敢劝赵泽呈,过来拉文茹。 看这场面刘世杰忽得明白了文茹就是那个最近大家谈兴正浓的丑丫头。文茹因了赵泽呈的特殊待遇在流言中变的神秘莫测,但各种版本都提到了她是一个又黑又丑的丫头,因为不合常理,这个黑丑越传越离谱,刘世杰听到的版本就是黑炭似的,丑的惊人。有了这个奇黑奇丑做铺垫,刘世杰觉得文茹也挺漂亮的,于是说:“流言不可信哪,我听说赵兄喜欢的人非常非常特别的,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一个美女,要不那个美女刚才提赵总的时候我应该会想到的,我来赔个不是,今晚我请客,得罪了。这个,嫂夫人,得罪了。”刘世杰人堆中不敢低头,嬉笑着冲文茹做了一礼。 “哪个是你嫂夫人?这么多等着看热闹的人可怎么办?刘公子开了这么个大场面,大家都等着呢。刘公子和一个女人斗勇,这可是个大话题,那个,这里谁管事的,赶紧拿着音响到外面喊,‘刘公子在大名鼎鼎的谊夜挑逗美女不成正上演生死斗’我保你可以卖站票,快去快去”温润逸火上浇油的看着。 谊夜经理早就在外面看着事态的发展,这时和看场子的一起过来拱手笑道:“哎呀,全是贵客呀。今天各位财神爷光临,我请了,来来来,各位财神爷这边请。” 刘世杰有心跟着下台,赵泽呈却不动。“刘公子好派头,闹了这么大动静,谊夜就给你请了客,这真是大开眼界,大方啊。” “今在场的各位酒我全包了,大家要尽兴。”刘世杰四下抱拳,全场欢呼。谊夜经理顺势使了个眼色,舞场即刻热闹起来,音乐嗨的听不见人声。 在喧闹中,刘世杰走到文茹眼前,“对不住了,嫂夫人,改天我亲自登门谢罪,今天我请客,我自罚三杯,对不住了。赵兄要是有气我就先谢罪。嫂夫人的游戏,我自己来。”刘世杰手里还握着半个瓶子,他轰的一声朝自己脑袋上砸去,谊夜经理赶忙伸手拦住。 “我不敢了。”文茹终于说了话,赵泽呈盯着她,“我不敢了,你原谅我吧。”文茹伸去去拿赵泽呈手里的瓶子。赵泽呈不松手,文茹也不再说话,两人僵持着,刑雁翎和佟维多也不敢上去拉。 “她都说不敢了,差不多就行了吧。教训女人还是得回去教训是吧,泽呈。”温润逸眼里对文茹的不屑一闪而过,他上前握住瓶子,左右一摇,另两只手就松了。“行了,刘大公子,没人看戏了这两瓶子你都拿着吧。” 刘世杰接过半个瓶子说:“多谢温兄,我并非怕事的人,本来出来也是闹着玩,今日理亏,再给赔个不是,改天一定登门道歉。”刘世杰就这么走了。 温润逸说:“这一顿热闹的,都上去吧。都来坐坐吧。” 一行人到了楼上,刑雁翎和佟维多都是惊魂未定,看着赵泽呈上来只好先道歉。未及开口,温润逸说:“扫兴的话谁也不许再提,谁提就先罚三杯。出来都是为了高兴的,来来来,为缘份的妙不可言来,我们干一杯。” 文茹端起酒又一次湿了湿嘴唇。温润逸真的就一句不提发生过的事,他象没看见文茹似的招呼着众人。虽是碍了赵泽呈在的尴尬,可架不住温润逸的风流倜傥,刑雁翎的妙语连珠/佟维多的豪爽还是惹的大家又喝了不少的酒,趁着八分的醉意大家高歌青春无悔。 文茹本是想到洗手间,可再回来时在门外就站住了。想了想她下了楼,自己回家。包还扔在包间,文茹记不住别人的电话,就在柜台给自己手机打了个电话,想着刑雁翎会接听,可电话已经关机了。文茹放下电话,文茹对齐尚招了招手说:“一会他们散场的时候提醒雁翎帮我拿着包。” 身上没有钱,文茹倒也不着急,回去也没有钥匙。她一路懊恼着,比起遇见赵泽呈的复杂情绪,她更恐惧的是她今天的所作所为。她回想着自己怎么会不加思索的对人下狠手,不计后果的亡命赌博,文茹被自己吓到了。她以前做事总是揣着小心,想了再想,可今天她似乎一直到见了赵泽呈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她亲眼见过伍怀玉变的不太正常,她也知道她自己会出现错觉,几次她都分不清哪些事是她想的,哪些事是她干的,又或者现在她有时候做梦需要很久来分清是梦境还是真实的,她太害怕自己突然变的精神分裂。 齐尚没敢等散场,他立刻进去低声向赵泽呈汇报。赵泽呈听了没有动,刑雁翎说:“怎么茹茹还没回来?我们出去看看吧,多多” “她先走了”赵泽呈说。 “啊,都没打招呼怎么就走?那赵总我们也走了。”刑雁翎和佟多多一起起身。 “你们赵总都不急,你们急什么。你们这么着急你们赵总不会领情的。是吧泽呈,你是走还是喝酒?快点给个痛快话。”温润逸这样一说,刑雁翎和佟维多又坐了下来。 “嘿,要不你走吧,你这样端着架子让人怎么喝酒?现在大家下班了,都一样,都一样,懂吗?”温润逸朝赵泽呈笑着,赵泽呈也端起了酒杯。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我肯定是喝多了,再喝非耍酒疯。趁着还清醒,我要回家,我要走了,谁留我我跟谁急。”佟维多站起来没站稳又坐了下去。“不行了,真多了,刑雁翎,刑姐姐,你得送我回家,我醉了,你得送我回家。 “这话说的,是真多还是假多?”温润逸也是八分醉薰薰的。 “好吧,多多,你可真是个害人精。我去送你。”刑雁翎摇晃着站起来,过来挽起佟维多。 “我送,多多,我送去多多”温润逸咬了舌头,改正着“我去送多多,哈哈,我送去多多,趣多多,趣多多。”发现了话说巧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你真送假送,多多,让温先生送你吧?”刑雁翎见温润逸热切的说着,却没有起来。 “我听趣多多的,我实在是很愿意去送。”温润逸稳稳的坐着。 “我要是没喝多今天肯定让你送,你也是个趣多多,但今天不行。今天,刑雁翎,你送。”佟维多霸气的扯着刑雁翎,刑雁翎一下就让她推倒了,几个踉跄赵泽呈伸手扶了一下。 “你这个臭多多,把我推倒啦。”刑雁翎叫着,还不忘回头:“谢谢赵总救命之恩。” “哈哈,那以身相许吧。泽呈,我看你这个秘书比你那个心头好强多了,扶一把就记成救命大恩,你那个心头好都没向你道过谢吧。那个骗子现在还学会闯祸了,不对,你也不知道她以前是什么人吧,也许她以前就狠毒,丢了她,让她自生自灭得了。”温润逸在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对着天花板:“我这也算是酒后吐真言哪。” ... 第三十五章 贵妃醉酒 赵泽呈打了电话叫齐尚进来,说:“你送她们回去。” 先送佟维多,佟维多上车趴倒在后座上。刑雁翎就坐在前面,一路热心地帮着指路。到了佟维多小区门口,刑雁翎费力的摇晃着这个醉倒的同事,问她具体住哪栋楼。刑雁翎和齐尚两个人一起把佟维多扶上楼一直送到床上才离开。 刑雁翎和齐尚本就是认识的,但极少见,半分交情也没有。可今夜的刑雁翎有着贵妃醉酒般的妩媚,举手投足都带着十足的慵懒与性感。齐尚第一次发现这个女人有多美,惊的象那天上的鸟忘了扇动翅膀,一路任刑雁翎帮他指着路。直到福至花园,齐尚才回过神问:“你住这里?” 刑雁翎娇笑着拿起两个包准备下车,齐尚赶紧下车去开车门。刑雁翎没有拒绝,喝点酒就是好,她看了一眼齐尚年轻的面孔,向自己难得黑乎乎的家中一指说:“我住那,你,谢谢了。”发丝掠着齐尚的脸,刑雁翎摇摇晃晃的走了,齐尚呆呆的看着。高跟鞋一崴,齐尚象光一样的速度在背后冲上来扶住刑雁翎,关切的问有没有受伤。刑雁翎说着没事,从包里翻电梯卡和钥匙,齐尚接过两个包提着,贵妃又挪步却又崴了一下向旁边栽倒。齐尚伸手拉住,贵妃入怀搂住了他的脖子。香气袭人,齐尚大脑已是空白,拦腰抱起刑雁翎说送她上楼。贵妃笑意盈盈把脸贴在勇士的胸口上听到年轻有力的心跳。 “18楼”贵妃说了自己的楼层,勇士神力,抱着一个活生生的大人挂着两个包,还能自己摁楼层,齐尚很知道文茹住在这儿,但此刻浑身血液四撞,放眼世界此刻只有一个女人别无他物。 文茹不在门外,这么妙,她还没回来。这个时候没人喜欢文茹不合时宜的坐在门口。 “钥匙呢?”齐尚问。 “忘了。”刑雁翎在自己胸口的口袋摸着,没有,那个口袋只是装饰,连个纸片也放不下;又在腰间摸。齐尚已是看呆,刑雁翎在他怀里扭动着,似乎在找腰间的口袋。刑雁翎穿的是裙子,浑身就没有口袋,浑身摸了个遍,钥匙就在她和齐尚中间居然没有掉。 开了门,屋子黑洞洞的。“原来只有我呀。”刑雁翎指了一下自己的屋子,齐尚就把她抱了进去。把美人抵在门边,单手摘了两个包,男人这才把美人轻轻放到床上,齐尚的一只手在美人脖子下,一手在美人腰间,他几乎伏在她身上,不敢往下进攻,不愿往上撤退。美人已是醉了,双眸微闭,嘴唇轻启吐气如兰。一丝残存的理智呼唤着齐尚离开,美人挂在男人脖子上的手骤然滑落,落在男人的衣领上,怕摔倒似的抓着,男人被这温柔的力抓的脱不开,汹涌的暗流推着他轻轻的把唇落在眼前这诱人的红唇上。 “嗯”一声娇喘,身下的人动了动,男人以为自己惊醒了美人,快速抽离站起来准备逃跑。“嗯”美人并没有醒,她好象只是有点热,只是有点渴,她有些烦燥的抓了抓自己的领口,舌头微微tian了舔贝齿,“嗯,嗯”她不断的扭着身体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中门大开,雪白的xiong脯半个结实的球弹跳了出来。男人走不动,忍住肆虐的**,慢慢转过身跪在床前。他伸手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盖在美人身上。男人的手碰到了美人的皮肤,灼电似的离开,终又轻轻的放上去,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指尖带着电流,经过美人的长颈,划过尖巧的下巴。夜给了人胆量,男人另一手也过来,捧着女人的脸,揉着女人的耳朵。被逗痒的女人,伸手从右耳朵上拉下一只大手,甩在脑袋边小手紧紧的握着。男人半晌不敢动,左手牢牢的俘在女人的小手中,呆了一会右手继续画着女人的眉毛,摸着女人的眼睛,颤抖着贴在娇艳的嘴唇上。女人的舌头舔了舔,湿了男人的手指,却浇不灭男人身上的火。男人的左手正握在女人的右手中,男人的右手正在享受着滋润,敏捷的豹子此刻正在催眠中,没有料到突如其来的女人一个翻身,女人掉下了床,男人想挽救,却被压了下去。女人半张脸贴在男人脸上,发丝如咒。摔疼了的女人哼哼着扭动着身体,折磨着身下青春的身体。没有冲不垮的城墙,齐尚的内心之城被大水冲的荡然无存,伸手疯狂的撕开了身上女人的衣服,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吸吮着,撞击着…… 他温柔相待又疯狂相对的女人被他抱回床上,他轻轻的给她盖上被,抱着自己的衣服来到客厅。门大开着,无限的情绪被紧张抢了头功,齐尚穿上衣服不顾一切的跑了出去。关门的声音又把他自己吓了一跳,齐尚愣了愣,撒腿就跑,摁了下行电梯却等不及,从十八楼楼梯跑了下去喘息着快速开车驶离。 车到半路,内心愧疚的齐尚看见提着高跟鞋的文茹正晃晃悠悠地迎面而来。他几乎以为她是来找他算账的,一脚急刹车,呼吸紧促的瞪着文茹,仿佛下一秒他就会被她的高跟鞋打烂,而他将毫无还手之力。 文茹被刹车声惊醒,她可笑的朝路边一跳,瞪大眼睛这才看见了齐尚也正红着眼睛看自己。齐尚紧握着方向盘,内心毫无战斗力的等待着绝世高手给他致命的一击。可那绝世高手不知道他对她室友做了无耻之事,提着她的暗器绝尘而去。 后视镜里看文茹走了好远,齐尚才回过神,他下了车,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缓解了自己紧绷的神经才开车回了谊夜。他显然去的太久,赵泽呈却没有问。因着一些私心,齐尚没有对赵泽呈说半路看见了文茹。 文茹到了楼下已是后半夜,抬头看看黑洞洞的十八楼,伸手摁了门铃,刑雁翎很快开了门,让她快上来。下了电梯,刑雁翎正等在门口,说:“你可回来了,我一直等你呢,我喝了酒,困死了。”一阵暖流经过,文茹进了门就去找了两片安眠药,才开始洗漱。今天的药似乎特别管用,很快文茹就进了梦乡。 ... 第三十六章 混世魔王道歉 第二天早晨上班的时候,文茹忽然对刑雁翎说:“你今天好象特别漂亮。”刑雁翎听后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淡淡地说了句:“是吗” 佟维多跑着进来,刑雁翎和文茹都笑了,果然跑进来的人两个黑眼圈,那头发明显没有洗,只是精神头还在。她惊奇的看着刑雁翎说:“哎?你倒是早来了。我以为你也醉了,反倒是漂亮了。”刑雁翎出人意料的没有自夸,她看了看文茹就开始工作了。其他两个人也如平日一样各忙各的,刑雁翎看那两个同事都开始工作,忍不住悄悄闻了闻身上又打开了镜子。 “赵总早”三个秘书如常站了起来,赵泽呈没有微笑着回应文茹,文茹那温暖的笑容随着赵泽呈的走近变的僵硬起来。 “给我倒杯咖啡。”赵泽呈打量了她一下终于回办公室。 三个人都吐了一口气,佟维多有点担心的说:“茹茹,昨天都怪我,我——”文茹摇了摇头就去冲咖啡。 “茹茹怪你什么?你个臭多多,我昨天送你回家累的半死,你怎么不谢我?”刑雁翎假意责怪着佟维多。 三个女孩,佟维多其实对刑雁翎更亲近些,文茹总是有那么一份不真实在那隔着。佟维多没有对刑雁翎表示感谢,却小声地说:“是不是太吓人了?她真的很奇怪。”刑雁翎斜着眼对她点点头。 佟维多常去夜店玩,刘世杰的出现对她来说并没有多陌生,只是文茹后来的举动让她实在难以理解成仗义相助,刑雁翎的表现才是正常的。公司早就知道文茹是哪来的,佟维多生性爽快并不因文茹的裙带关系对她丝毫看不起,她常说人各有命,就算文茹嫁给赵总她也不觉得是高攀,可因为昨晚这件事佟维多失去了和文茹深入交往的冲动。 文茹轻轻敲门直接进去把咖啡放到桌上,她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离开。赵泽呈很繁忙似的,一直没有抬头。 宋助理过来汇报解救了文茹,宋助理与赵泽呈的办公室紧捱着,她没有注意到刑雁翎和佟维多都盯着她,直接就走了进来。等发现不妙再回头时看见秘书部两个女孩正对自己丢眼色。宋助理一阵丧气,事后说佟维多自己背后又不长眼,光丢眼色有什么用。 文茹出来,刑雁翎问:“赵总怪你了吗?”文茹摇摇头。 刘世杰也履约来了,拿来包装精美的礼物没提“嫂夫人”,只是口口声声叫着文小姐,说是向文小姐赔礼,却意兴更浓的注意着佟维多。礼物刘世杰端着,文茹坐在那里没伸手也没拒绝。刘世杰对她没有耐心,放在文茹桌上,转身到佟维多面前。刑雁翎和佟维多都站着,冷冷的看着他。刘世杰笑着对刑雁翎抱了抱拳但是对着佟维多递过一张名片说:“昨晚我深觉抱歉,我没有恶意,希望我们能做个朋友” 佟维多冷着脸却礼貌的说:“不敢高攀。” 刘世杰想伸手去拉佟维多,刑雁翎正正递过一个文件夹隔开,说:“佟秘书,这份文件今天赵总着急要。”佟维多接过来一声不响的坐下打开电脑麻利的输着什么。刘世杰越看越喜欢,不肯走,又开始邀请佟维多。 “刘先生,现在是工作时间,你若是来向文秘书赔礼的,礼已经放在这了,你可以走了。”刑雁翎正说着,刘世杰无所谓的瞅了她一眼,刑雁翎又说:“你要是来见赵总的,要先预约。” 总经理办公室里啪的一声,象是文件摔在桌上。刘世杰回头看了一眼,笑着提高了声音说:“啊,我也没什么事,那请美女帮我向你们赵总带个话,就说刘世杰来赔礼了。”刘世杰又转头压到佟维多眼前说:“记得给我打电话。”刘世杰得意洋洋的走了。刑雁翎从佟维多眼前把刚才的文件夹拿回自己桌上,又向赵泽呈办公室使了个眼色,就开始认真的工作了。 文茹闹的这一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过去了。赵泽呈早晨是想说的,当文茹站在那的时候他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温润逸这件事后倒几次不经意的玩笑提醒他把文茹打发走最好;刑雁翎和佟维多私下也聊过,但对文茹却也绝口不提。 ... 第三十七章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昨天走了半晚,文茹睡的很好。她再次修改自己的作息,晚上八点出去跑步一个小时,替换掉了看电视的时间。文茹极力邀请刑雁翎,可刑雁翎抵死不从。 文茹再邀,刑雁翎说:“你这是被那个姓刘的流氓传染啦?怎么这么厚脸皮。”说完她觉得不妥,看了看文茹并没有玻璃心,但还是自我嘲笑了一番:“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你可怜可怜我吧,要不你问多多。多多你年轻,你要不要陪茹茹夜跑?要不以后我不用你陪了,你去跑步?” “雁翎,我顶看不起你这点。你不去就不去,还装好人。我就是有心跑,那大老远的我们怎么跑!要不你老胳膊老腿的也别出去蹦跶了,在家给我和茹茹做饭,然后我陪茹茹跑步,再回家。或者我也跟着回去直接在你房间睡得了。”佟维多虽是这样的说,却并没有生气。 “你这个臭多多,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太霸道了。”刑雁翎笑着道。 刑雁翎说虽不能夜跑,但愿意每天中午陪文茹遛圈,佟维多也加入其中。到了中午,三个人说说笑笑的从公司餐厅出来,就见到了齐尚呆呆的站在公司门口象在等人。文茹对他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脚步不停继续走;佟维多与齐尚近乎不认识,自然没在意;刑雁翎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也淑女般的笑了笑走了。三个人正走着,总是哪有点不对劲,回头齐尚正跟着。 文茹以为是赵泽呈派来跟着自己的,刑雁翎心知肚明却不吱声,只有佟维多疑惑地说:“哎,你跟着我们干嘛?” 齐尚象领了圣旨般跑了过来,却没有说话。 “你是不是和阿文李显一起的?我好象见过你。”佟维多又说。 齐尚点了点头:“我这几个月是夜班。” “噢,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我见过你,我喝多啦。是你和刑雁翎送我回去的?”佟维多说。 齐尚又点了点头。 “你不是来让我说谢谢的吧。干嘛跟着我们?”佟维多又问。 “不是。” “那你跟着我们干什么?”面对佟维多紧紧的逼问,齐尚说不出话来。佟维多看齐尚扭捏的样子,凑到他下巴下往上看,“你不是喜欢我吧?” “不是”齐尚赶紧澄清,那神情就更别扭了。 “不是你跟着我们干什么?”看佟维多不依不饶,文茹开了口,指着两个女人向齐尚介绍:“她叫刑雁翎,你们也许认识吧,她是佟维多。”又指着齐尚说:“他叫齐尚,也是23岁。” “告诉我们他多大干什么?”刑雁翎忽然在旁边咕噜一句。文茹一时语塞,因着佟维多问齐尚是不是喜欢她,所以她不自觉的介绍齐尚时就加了年龄。 “那有什么,我是佟维多,我们一样大。可你为什么跟着我们?”佟维多紧追不舍。 “我约了他我们一起散步。”被追问的齐尚难以招架,文茹也受不了,就这样说。 “今天不是刚说我们一起散步吗?你们什么时候约的?你为什么约他散步?”面对佟维多的死缠烂打,文茹只好说:“我还想约他夜跑呢,你怎么那么多话,都是同事,一起走嘛。” 四个人一起走着,只听佟维多一路对齐尚问长问短,只差勾肩搭背了。临了佟维多热情地说:“明天你还来吗?”齐尚看了看刑雁翎。 佟维多说:“来不来?管别人干什么,就听你自己的心。愿意来,点头;不愿意,走人。”齐尚点了点头。 佟维多拿出电话说:“说你的电话,我给你打过去。” 刑雁翎说:“留电话做什么?有事问茹茹不就行了。” 文茹不敢说自己没有齐尚的电话。佟维多可没管刑雁翎,啪啪啪的接通了齐尚的电话,说:“存着哈,她们叫我多多,好记,从来就没有人忘记过我的名字。”齐尚果然在电话上写着多多。 下午,佟维多低声哼着小曲忙活着,刑雁翎忍不住说:“你有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文茹和佟维多都抬起头,看刑雁翎低着头,俩人眼神相互一交流,不知道刑雁翎说的是谁。刑雁翎一下午心不在焉的,不大搭理这两个人。快下班时,佟维多问文茹:“你晚上约齐尚跑步了没?” “人家晚上上夜班。”回答的是刑雁翎。 “你干嘛阴阳怪气的,自己找不到男朋友也见不得别人找啊。”佟维多笑着说。 “茹茹,我们回家一起跑步,我陪你。”刑雁翎赌气的对文茹说。文茹和佟维多又交换了一下疑惑的眼神。 “喂,齐尚,我是多多”佟维多正打着电话,“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你干什么?你不如去问问赵总晚上想做什么,他一个保镖会知道要去哪!”刑雁翎接过话讽刺着。 听佟维多打电话给齐尚文茹吃了一惊,听刑雁翎莫名的接话她又吃了一惊。 “噢,雁翎今晚要和茹茹夜跑,她不和我出去玩了,我落了单就想问问你,呵呵,其实我知道你没有时间,明天中午你来散步吗?”听了对方的回答,佟维多高高兴兴的挂了电话。 “他一个穷小子,你有时间还不如给那个流氓打电话。”刑雁翎冷冷地说。 “俗,刑雁翎,你就是太俗。”佟维多兴冲冲的去洗手间了。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 第三十八章 中了贵妃的毒 莫名的从佟维多手里赢了刑雁翎。有了刑雁翎的陪伴,文茹很是高兴,她看出刑雁翎的心不甘情不愿,就围着刑雁翎,把她服侍的特别周到。跑了半程刑雁翎想耍赖回家,文茹百般哄劝,一夜之间,文茹话就多了起来,人也殷勤周到起来,大方的请刑雁翎吃了蛋糕,回家先摁电梯把刑雁翎让进去,开门也是如此,突然之间就具备了卖保险业务员的天赋。刑雁翎被服侍的不好意思,主动说还是茹茹最好,并下了狠心,明天还和她一起跑步。 自此文茹严格按照新的时间表来执行,严格的不近人情,风雨无阻。只是刑雁翎不好哄,感动了最多说明天陪她跑步,从不肯下一生一世的承诺。 又一个第二天,佟维多早晨见刑雁翎和文茹一夜之间友情急剧升温,或者说文茹自己温度猛增,感叹着:“茹茹,雁翎只是陪你跑了一个小时,连滴水之恩也算不上,你就这样的涌泉相报。我真心的劝你,以后要是找了男人,千万矜持着点。”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没有比茹茹更懂得矜持的好孩子。”刑雁翎截住佟维多的话。 “赵总早”迎着三个秘书的声音,赵泽呈看见文茹今天温暖的笑容里夹着些许的明媚,他也笑了笑进了办公室。 中午,三个人一起去公司餐厅,竟然碰上了齐尚在餐厅门口,于是变成四个人一起吃饭。饭后一起散步,佟维多在路上捡了一个石子递给齐尚,说两个人比比谁丢的远。比起刑雁翎的嗤之以鼻,文茹充满兴趣的看着。后来的结果是佟维多和齐尚走在前面,齐尚时不时的回头扭捏的看后面一眼。文茹的理解就是齐尚在保护她的过程中与佟维多喜欢上了。而且只用了一个中午,想着佟维多要号码的爽利气,文茹感慨万分。 快到下午1:30,小分队要分手时,齐尚过来对文茹说:“文小姐,能不能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 “你没有她的电话号码?昨天茹茹不是给你打电话约你来散步?你们不是很熟?”刑雁翎一连串的问,也正是佟维多想问的。因为齐尚工作特殊,文茹身份特殊,所以他俩虽年纪相仿,性别不同说相熟刑雁翎和佟维多也没认为是私交。 “丢了,丢了。”齐尚红着脸解释。 “问我不就行了,我知道,以后你可以问我。你没把我的电话也弄丢了吧。”佟维多问。 “没,佟秘书,你的没丢”齐尚说着还是要了文茹的电话。 “说了多少遍,叫我多多就行了。要不你象叫茹茹那样,叫我多多小姐?”佟维多纠正着。 “昨天才正式介绍,你什么时候跟他说了多少遍?”刑雁翎在旁边说。 “没说”“电话里说了。”齐尚和佟维多同时回答。 佟维多不知道刑雁翎为什么忽然翻了她们的船,文茹本也不知道,但不用两天就明白了。 下班回家,门卫喊住,拿出一大袋零食说是有个年轻男人送的。这两个单身的女孩子相互看了一眼,上前翻开了。里面的零食简直就是在医院时那袋零食的孪生兄弟,文茹不解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心安的知道肯定是齐尚或是齐胜利拿来的。 “谁送的?”文茹掩耳盗铃的对室友说,生怕她多问。 “管他谁送的,送来了就吃呗。”文茹没料到刑雁翎对这零食多一句意见也不发表。想着刑雁翎平日就玲珑八面,是个察言观色的人,文茹也不再多想。 文茹忙着做饭,她昨天答应只要刑雁翎陪她夜跑,她管晚饭。刑雁翎不好意思白吃,路上买了水果。桌上还摆着一大袋零食。正做着饭,电话响了,而文茹的电话是万年不响的。接起电话,文茹也很奇怪,是齐尚。齐尚不着边际含含糊糊的和文茹聊着,这要是换以前文茹肯定很高兴,可今天锅上的菜做着,旁边已经有人陪着,她直接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我在做菜,你就快说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随便给你打个电话。噢,你做的什么菜?” “炒西红柿,拌黄瓜。” “噢,你自己在家吃吗?” “和雁翎” “噢,你们一会跑步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是不是有事?今天门口?不管怎么样,我肯定帮不了你,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办。” “噢,不是,嗯,是,我不是想找你帮忙,要是你愿意帮忙就太好了。”齐尚语无伦次着。 “菜都糊了,你不说我就挂电话了。” “噢,那你好好做,嗯,你再做点别的,多吃点,嗯,你,你,你们太瘦了。”齐尚说完这句还没有挂电话,文茹却是受不了,直接挂了。 “齐尚好象喜欢多多想让我帮忙。”文茹挂了电话主动跟刑雁翎解释,陪跑的新欢大过天。 “你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吧?”刑雁翎冷着脸说。 “我看多多也喜欢齐尚。” “所以你要做媒婆?我告诉你茹茹,他们不会好的,我打赌你是多管闲事。”刑雁翎冷哼了一声。 “我懂,我懂,我不会多事的。”文茹就差没给刑雁翎夹菜了。刑雁翎终于也露出笑意,许下诺言明天还陪她跑步。 正跑着,电话又震动,文茹一看,还是齐尚。齐尚问她开始跑步没?跑到哪了?跑了多久?问的巨详细,最后还关切的说:跑步完不要立刻回家躺下,要慢走一会。文茹简直以为齐尚要疯了,以前没见他这么热爱工作。难道怕丢了工作见不到多多,所以对赵泽呈交待的事关心起来。文茹又一想,这几个月没见齐尚齐胜利来管她,赵泽呈为什么忽然吩咐保镖来关心她,如果有事,打个电话有什么用。文茹百思不得其解。 这个平时多用来看时间的电话忽然变的身份重要起来,再次震动,还是齐尚,这次齐尚说他忘了叮嘱她们跑步以后不要立刻喝水,又问她们跑到哪了,几点回家。挂了电话文茹对刑雁翎说:“难道爱情真会让人变傻?可这齐尚傻也傻的离奇,他关心我们干什么?曲线救国?太怪了,雁翎,你不觉得很怪吗?” “只是几个电话而已,怪人多了去了,你也很怪。”刑雁翎淡淡地说。 文茹想着这话怎么这么耳熟,不过真的是太奇怪了,因为她在电梯里又接到齐尚的电话。吃了安眠药后还接到齐尚的电话。有个人关心总是好事,虽然今天她不需要,但保不准哪天刑雁翎就又跑出去玩半夜不回来,那有个电话来还是很美妙的,所以文茹耐着性子回答齐尚无聊的问题。 ... 第三十九章 暴露在危险中的勇士 1 手机晚上9:30自动关机,文茹进入了迷糊状态。外面刑雁翎在看电视,忽然电话铃响,刑雁翎一看是赵泽呈的电话。刑雁翎大惊,看了一下时钟,连忙接起:“赵总” “文茹呢?她在哪?”赵泽呈在电话里凶狠地说。 “睡了,她睡了,我去叫她。”刑雁翎想着这是有什么急事,赶紧敲文茹的门。 “睡了?不用叫她,我就是随便问问,不用让她知道。”赵泽呈说。 “干什么”文茹已经起来打开门。外面电视的声音干扰了电话,她并没有听到刑雁翎与赵泽呈说话。 “没什么,我就是想问你睡没睡着。快去睡吧。”接了赵泽呈的指示刑雁翎只好这样说。莫名其妙的文茹不敢对陪跑的人发脾气,乖乖地关了门回床上了。 “她的电话怎么打不通?”赵泽呈问。 “也许是电话太破了吧。”刑雁翎哪里知道为什么,今天明明见过文茹接电话的。 又一个早晨,手机开机后,显示五个未接来电全是齐尚。把文茹给吓的立刻拨了回去问齐尚有什么事。齐尚嚅嚅着说:“没事,你们早饭吃什么?”文茹几近崩溃,对刑雁翎说太怪了,昨晚接了那么多电话,关机后居然还有五个。 “赵总早”三个秘书在新的一天里又齐刷刷的站了起来。赵泽呈走过来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盯着文茹。温暖的笑容不能持续太久,现在文茹看着赵泽呈,有点疑惑哪来的嗡嗡声。 “电话。”赵泽呈说。 文茹忽然反应过来,她把电话放在纸巾盒里了。拿出电话一看,是赵泽呈打来的,文茹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端着电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赵泽呈拿过诺基亚反正看了一遍,拆开,拿出电话芯片。他把文茹的芯片换到自己的手机上,然后递给文茹,文茹并没有推辞接了过来,只是不解,要送手机也不用这样送吧。她没有说出自己的不解,尤其不愿意在众人面前对赵泽呈发问,就目送赵泽呈拿起被肢解的诺基亚和他自己的电话卡回了办公室。 佟维多和刑雁翎又一次见识赵泽呈对文茹的怪,虽然不至于太惊讶,可也感叹万分了。不同的是刑雁翎有些明白是自己昨晚说的话让文茹得到了新手机,所以这天晚饭的时候她没有推辞心安理得的吃了起来。 中午,同样的四人小分队吃饭。饭间齐尚和昨日并没有什么不同,散步也和昨日一样。就象他昨晚没有疯狂的爆打文茹的电话一般。 承了齐尚那许多电话费的情份,文茹忽然对刑雁翎说:“我们去那边看看吧?”未及离开,前面的齐尚已过来跟着,那神气是打定了要四个人一起。文茹心里感叹着:“真有这样的傻子吗?”四个人还是一起逛到上班时间才分开。 晚上,刚回家,齐尚又开启了昨晚的模式。新手机还不太会用,又怕摔着,直把文茹搅的心烦意乱,忍不住对着刑雁翎大发牢骚。刑雁翎却只是默默地听着。跑步回来,看文茹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电话又响了,还是齐尚。文茹开始了新一轮的崩溃,小心的拿起金贵的手机才说:“你关心我有什么用,你想关心谁你就打给谁,给我有什么用?你好好想一想,冷静下来好好想一想再说话” 看文茹挂了电话,刑雁翎问“你是烦齐尚的电话,昨晚才关机的吗?” “不是,你知道我按时睡觉,手机九点半自动关机。”文茹回答着就进了卧室。 果然不到十点,刑雁翎接到了赵泽呈的电话,问文茹在哪。刑雁翎这次明白了,肯定是齐尚打不通电话,然后诓赵泽呈,刑雁翎只有一个想法,这乡村小子太愚蠢了。 “赵总,茹茹已经睡了,九点到九点半上床睡觉,嗯,我和她住了这么久,她天天如此。今天我才知道她电话每天九点半自动关机。”刑雁翎主动说出一串。 领导得到真相是不会再来电话的,但刑雁翎却烦燥的换着频道,她肯定不会和齐尚交往,但那晚感觉太好,本来刑雁翎还想着继续装一阵性感又清纯的受害者,享受一下齐尚对自己的完全拜倒来重拾一下自己的信心,打定主意用齐尚的年轻来刺激一下身体,可现在蠢的象猪一样的人要赶紧甩掉,他居然会算计赵泽呈。刑雁翎从未见过赵泽呈/齐尚晚上打电话给文茹,就算白天她也没见到。现在齐尚突然向领导报告他的心头好——对,那个温润逸用的词最恰当,就是心头好,齐尚突然向领导报告人家心头好电话不能接通,领导会不对他起疑?这是会连累到自己的。刑雁翎决定和齐尚摊牌,最好面谈,可她和齐尚休息时间正相反,白天又被文茹看的死死的,只要她一动,文茹肯定看得出来。明天是周五,如果中午——不行,中午她和齐尚一起不出现是会被怀疑的,周六吧,周六彻底解决这麻烦,刑雁翎打定了主意。 ... 第三十九章暴露在危险中的勇士2 又一个早晨,迎着三个秘书的问候,赵泽呈已经快到办公室了,忽然回头对文茹说:“夜跑真有那么好?”文茹愣了一下,赵泽呈就进去了。 “茹茹,你什么时候告诉赵总的,昨天我好象一直和你一起,没见你打过电话?”刑雁翎故作不解的问。文茹想想只能是齐尚说的,但猜不透齐尚为什么告诉赵泽呈她夜跑,就象齐尚关心她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只能解释爱情让他傻了吧,虽然傻的也太冒泡了。 “一句话的功夫,有什么可吃惊的。就是茹茹桌上的礼物是赵总送的也不稀奇吧。”这两天刑雁翎对佟维多一身刺,佟维多找机会就反击。果然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礼物是刘世杰那天送的,外包装精美严实,所以文茹没能打开看,只是得空就猜猜。这时经提醒,文茹又悄悄的躲在电脑后边猜着这盒子里是什么。 “茹茹,收下得了,你看了几天了,那号人,钱多人傻,不拿白不拿。”刑雁翎忽然说。 文茹不好意思的从电脑后探出脑袋:“我就是有点好奇,我不要。” “那你送回去?怎么送?”刑雁翎问。 “留下得了。”这次是佟维多插话。刑雁翎没有反对的声音。 刑雁翎过来要拆,文茹摁着不许。刑雁翎脱口而出:“你这是又想当*子又想立牌坊,你看你那表情。” 佟维多以为文茹肯定会生气,因为平时文茹开玩笑很注意分寸,可她低估了刑雁翎陪跑的价值,文茹还真笑眯眯的解释:“我不敢要,我没收过这样的礼物,让我想想。” 佟维多愤而打赌:“我敢说,茹茹,你将来会被男人吃的死死的。” 文茹和刑雁翎都以为佟维多说她贪图礼物,笑了笑。 “奇怪吗?谁不喜欢礼物。茹茹,我敢说,将来有一天,你肯定会收到男人最最昂贵的礼物,比臭多多多的多。”刑雁翎给茹茹打着气。两个人很明显站到了一条战线上。 “干脆我今晚也去和你们夜跑好了,这一天天的,真要了我命了。”佟维多说着坐回去了。大家都笑了。 人是多么容易适应,好象齐尚就应该在餐厅外等她们似的。四人一起吃了饭,又出去散步。赵泽呈就在窗口看着,佟维多正和齐尚聊的热火朝天,文茹和刑雁翎在旁边陪同。赵泽呈转身拿起电话:“宋助理,把齐尚调走。” 第一次齐尚忽然向他报告文茹的电话打不通了,而且是出门跑步后打不通了,赵泽呈就疑心,赵泽呈想起那晚齐尚是送过佟维多和刑雁翎的,而且回来的有点晚。依着情景若是喜欢佟维多他不必打电话给文茹,他不相信齐尚喜欢上文茹,那只能是喜欢上了刑雁翎。齐尚第二晚又吞吞吐吐的说文茹电话打不通,他几乎就确定了这个傻小子喜欢的人是刑雁翎。 下午,佟维多说:“今晚我们一起去逛吧,听说**打折,一起吧,茹茹?雁翎?” “我不去,雁翎答应今晚陪我跑步也不去。多多,要不我们明天白天一起去吧,行吧?雁翎?”文茹说。 “不行。”另两个人齐声拒绝。 “我约了人,明天我出去有事。”刑雁翎先解释。 “我也约了人。雁翎,你是去相亲吧?呵呵,你们也知道我和齐尚就象太阳和月亮似的转不到一起,周六就是鹊桥搭起的日子,我怎么能放弃呢!”佟维多兴高采烈地说。 “那个傻瓜晚上上班十多个小时,明天怕是没有精力和你卿卿我我吧。”刑雁翎最近对佟维多说话总是一副嘲讽的口气。 “青春无敌。”佟维多并不在意同事的嘲讽,“你们都不去我也不去了,明天约会,那我今晚去书店看看有什么新书。” “多多,你在学什么?看什么书?”文茹问。 “‘一日不读书面目可憎’你没听说过吗?装文艺青年呗。呵呵,其实是习惯了,小时候只要我读书,家里我就立刻成为老大,绝对没人烦我,所以一烦我就装着读书。总装总装假的也成真的了,我这考试成绩坐了火箭似的往上窜,我妈把功劳全归到读书上,只要是买书,二话不说,我读上瘾了戒不掉了。”佟维多说。 “你是不是还要拉着那个傻冒去看书?我真是不明白,你是喜欢上他哪一样了?要说你也算是——唉,也算配,一对傻冒。”刑雁翎挖苦着,不再说话。她也要约齐尚,而且她有把握约出来。 文茹心里偷偷的想,一定要在最美的年华嫁出去,看此刻刑雁翎的尖酸刻薄就知道老姑娘压力有多大,连朋友要恋爱都羡慕嫉妒还有恨了。 ... 第三十九章暴露在危险中的勇士3 终于下班,文茹体谅着刑雁翎的心情,再加上还有求于她,所以更加周到的对待,公交上有座赶紧让刑雁翎来坐。 回到福至小区,物业老王一大捧火红的玫瑰加上笑脸对面款款而来。人到中年,这副模样实在是怪,文茹和刑雁翎都往身后看了看,想看让老房子起火的女人是啥模样。 倒是有一个大妈,穿着保洁的衣服,拿着笤帚笑眯眯的幸福的在那摆着一个要革命的pose。刑雁翎脑子嗡的一声,可怜起自己来。文茹想象着鲜花插到大妈头上滑稽的样子想笑又不好意思,赶紧回过头来看男主角。 事情发生了变故,男主角走到观众面前,俩观众都愣了。在男主角的扫视中,刑雁翎是明白了,可文茹傻眼了。赵泽呈不会干这种事,齐尚难道傻透了送自己玫瑰?一瞬间有一种不太可能的想法不可阻挡地浮了出来,齐尚喜欢自己,这是真的吗?齐尚喜欢自己。 老王拿着这束火红的不搀一根杂毛的玫瑰,调皮的,象拿了一块肉在两个馋猫前诱惑的左晃右晃,欣赏着俩个猫的表情。 齐茹老家会玩击鼓传花,文茹心里打着鼓点,花晃的她眼晕,但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冷静又恰到好处的接过来。鼓声停了,花停在刑雁翎眼前,齐茹以为没结束,还会有最后一声鼓点。可老王把花郑重的交给了刑雁翎,说:“是个好小伙子,就是脸显得嫩了点,”又对文茹说:“我还以为给你的呢。”事情在文茹脑子里快速的掠了一遍,如果是刑雁翎好象比佟维多更说的通,可是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外面一声刹车提醒了文茹,对了,是那天晚上,文茹见过魂不守舍的齐尚。 文茹呵呵的笑着,这时候她不太好意思打趣刑雁翎,整件事又这么滑稽,她忍不住又笑了。刑雁翎回头瞪了她一眼,文茹捂住嘴,不捂还好,一捂笑的停不下了。 电梯一开,刑雁翎自顾自的大步回家,文茹赶紧跟在后面解释:“我就是太佩服你了,真的,多多真比不过你,哈哈,哈哈……”文茹笑的说不出话来。 进门,刑雁翎甩掉高跟鞋把花放在餐桌上,跟谁赌气似的坐在沙发上。文茹饭也不做了,一边找地方插花,一边笑。 “你笑够了没有?”刑雁翎厉声说,见文茹止住了笑看着自己,她自己又笑了,起来到文茹身边也整理着花,说:“茹茹,你说我这是什么命,我都好久没收到花了,可这送花的人是个傻子。我明天约他谈,你别告诉多多。就是多多也不会真和齐尚好,只是大家都在一起工作,要是这关系说出来就别扭了。唉,怎么会是个傻子。” 看文茹点点头,刑雁翎又说:“你了解我吧,茹茹,这明明是不可能的事。那个老王那话,还就是脸嫩了点,就算不嫩——好吧,就算他嫩,他配得上我吗?” 文茹觉得刑雁翎这话透着世俗,觉得听着有点厌烦,但两人还真是不般配。 “好茹茹,你要相信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你把齐尚的电话给我吧,这两天对不住你了。你要帮帮我。”刑雁翎开始撒娇。 “我帮不了你,齐尚人挺好的,可能是单纯了点。是挺不合适的,你好好和他说,你自己去翻电话号码吧,我做饭。电话在包里。”文茹回头就去了厨房。 “你居然电话没有锁?茹茹。”刑雁翎拿出文茹的电话喊着。 “太麻烦了——”文茹还想说什么,可电话外面震动起来。没人接,文茹从厨房出来看,电话在刑雁翎手中震动着,猜着是齐尚的,文茹又钻回厨房。这两天让齐尚搅的,周围活人气息十足,文茹麻雀跟着蝙蝠乱飞,忙的都有点忘了噩梦了。文茹不介意自己在中间当个傻灯泡赚个热闹气,遗憾的是她被抛弃了。 外面一点声音没有,文茹端着一盘西红柿炒蛋出来,见刑雁翎坐在沙发上有悠闲的修指甲。 “电话这就说完了?”文茹问。 “嗯。我约他明天谈。他还挺高兴。” “看他绕了这圈,对你可能是挺真心的。你好好和他说,反正又没有什么交往,说开了就行” “以后你不会受他骚扰了,吃饭吧,我都饿了。”刑雁翎一脸轻松,想不到自己贪一时享受,留了这么个祸患,可惜了。 饭后两个人收拾了半个小时又出去跑步。果然,一晚上,文茹的电话没再响起,刑雁翎的手机倒是一个信息接着一个信息,但她只是愉快轻松的看着,并不回复。确定自己手机不会响了,文茹吃药,上床,死心踏地的要睡觉。 ... 第四十章 最后的疯狂1 周六一早,刑雁翎准备出门时,文茹忽然说:“你打扮的是不是太漂亮了点,这合适吗?我看齐尚就是被你的美丽迷惑的忘了差距,你这象去约会,不太合适吧。”文茹没好意思说象去勾引。 “我的好妹妹,你太单纯了。拒绝男人的办法有一千种,你说的就是最低级的一种,把自己弄的篷头垢面,丑的让人退步?太傻!看我的吧!我肯定能解决!”刑雁翎兴冲冲的出了门。 一番不高的言论,却惹的文茹仿佛也有约会似的,赶紧跑到卫生间洗了又洗,擦了又擦。 文茹没处去,幻想着佟维多约不到齐尚也许会打电话给她,等刑雁翎都出门两个小时了,一个电话没等来。 想着佟维多同学朋友多的是,少了一个齐尚也轮不到她,文茹不知和谁赌气,换上衣服就出了门。出门迷茫着不知去哪,想了想,还是去了佟维多昨天说的商场。 刑雁翎选了一种文茹怎么也没想到的方法。昨日约好,她直接去了齐尚租住的地方,齐胜利大义凛然的选择了下班未归。 踩着高跟鞋就进了门,贵妃一番视察,一间卧室关着,齐尚介绍是齐胜利的房间,好象要为齐胜利不在向贵妃请罪似的解释着,齐胜利因为有重要的事所以才没回来。 “只有你一个人。”刑雁翎挑衅的看着男人,手指有规律的敲着桌子。齐尚唰一下的脸红了,再次解释齐胜利真有事。 贵妃懒得听,直接走进了齐尚的卧室,干净的蓝色的条纹床单还带着晾晒留下的褶显然是刚铺上的。 男人就看着这个女人一摇一晃的扭着走了过去,伏在床单上嗅着。高跟鞋,白腿,一路向上,短裙裹着秘密花园,却不妨碍齐尚闻到香。 男人在僵硬着,贵妃回眸一笑百媚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贵妃带着强大的气场逼近男人。齐尚不自主的靠在了门上,女人上上下下的放肆的看了一遍,象对着一个待宰的羔羊。 女人的脸越凑越近,近的无可再近时,红唇轻启,热浪袭人。 “洗手间在哪?”居然是这话,齐尚脸象火炉,内心颤抖着指着旁边。洗手间不大,没有窗,齐尚上前先一步打开洗手间的灯。 “啪。”刑雁翎又给灯关了。进去打开了水龙头,从镜中看着齐尚,动作柔美的洗着玉手。齐尚在门口看着,对面就是一面镜子,刑雁翎凹凸有致全方位的展现在他面前,他揣摩不透她的心思。 镜子里的女人在暗影中艳如花妖,她勾了勾手指头,外面的男人呆呆的上前。水在流着,女人踮脚弓身慢慢亲吻了镜中的红唇。 背后硬物顶在女人浑圆的屁股上,男人却没有动,任女人抚摸着镜中男人的脸。女子终于拉起男人的手,放到镜中女人的嘴上,男人抚摸着。 看着镜中的女人,男人的手滑着回到了眼前女人的脸,额头,眼睛,鼻子,嘴巴,无一不精致。 镜中的女人仰起脖子,男人的手就顺着脖子一路向下,两只大手轻轻的扒开衣领,男人的眼光如豹,裙子无声滑落在腰间,水勾搭上衣裙,蔓延着湿了男人女人的腰腿。 女人的脸邪媚着,猎豹汗珠滚动,落在女人的肩上。女人高耸的胸在胸衣里跃跃欲出,猎豹不敢贸然出手,低头轻轻咬在肩带上,眼睛却死死的盯住镜中的猎物。 镜中的猎物求死的眼神鼓励着猎豹咬死自己,豹子的吻就密密麻麻的降了下来,后颈,向下到腰,女人扭了扭腰,腰间被洗手台抵住的湿重衣物瞬然跌落。 男人跪了下去,不顾一切。水,生命的源泉,男人吸吮着,被鼓励着…… 门不合时宜的敲了起来,“齐尚,多多来了。你在不在”门声越敲越急,下一刻就有破门之势。 门还在敲着,声声催人上马,男人骤然起身,卸盔弃甲,紧紧的趴在女人后背上,双手抓住了两颗浑圆。 镜中的女人笑了笑,两手摁住洗手台,再一次仰头贴在男人脸上。女人的笑,男人的野,水的声间盖不住放浪的音符…… 一次又一次的撞击,在最后的颤栗中,男人的手终于不甘心的下滑,整个人跪倒高跟鞋前,脸紧紧贴在滴着水的浑圆屁股上,牺牲的英雄一般。 ... 第四十章最后的疯狂2 高跟鞋也挂起来了,衣服也洗了。齐尚回到卧室的时候美人正在睡觉。肯定哪里不对,但他不想想。 他钻进被窝,轻轻的在刑雁翎额头上亲了一下,试探的搂着她。刑雁翎没有反应,齐尚也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睡的又香又沉,齐尚忽然醒来,美人正眨巴着眼歪着脖子看他,“好象在做梦”齐尚紧紧的搂住这个女人,女人温热的身体让他感到一点真实。 “可是不是梦”女人划着他的胸膛。 “什么时候醒的?”男人搂的又紧了紧。 “喘不上气了,我以为男人只会想着抓胸,还有”女人凑到男人耳边说完了剩下的词,男人又感觉下身火辣辣的起来,立刻翻身——。 “别别别,你先饶了我”女人笑嘻嘻地说,“我和你说句话。” 男人忽的以为女人要和他谈婚论嫁,他那样迷恋着她,现在让他为她赴汤蹈火也可以,但要谈婚论嫁仍有种要逃的冲动。 女人迟迟不说,男人的慌张尽落在她的眼底,一会儿她说:“你不愿意吗?” 男人不答,从女人身上滑落,躺在一旁,用手撑着自己的脑袋看天花板。 一阵咕咕叫,女人说:“我都饿了。”男人赶紧起来说,“我去给你做饭,噢,不,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 女人拉着男人说,“你躺下,不急,我和你说句重要的话。” 男人惊吓中嗖的下床,开始找衣服往身上套,边套边往外走:“以后再说,你饿了,我先给你做饭。” 女人先是呵呵的轻笑,声音越来越大,伏在被里最后花枝乱颤。齐尚有些不忍心,几乎想冲过去答应她,都听她的,但他忍住了本能的冲动,静静的看着,还是选择往外走。 “你以为我想和你说什么?”刑雁翎笑着起了个半身,“真是个小弟弟,快来,姐姐和你说句话。” 齐尚站住,却也没回来,只是站在门外看着她。 “吓到你了,年轻真好啊。来,姐姐跟你说句话,不要怕。”齐尚简直是心惊肉跳了,刑雁翎玩世不恭的说:“好了,把我衣服拿来吧。” 刑雁翎下了床,却把被卷在身上,象穿着古怪的礼服。齐尚不动,眼前的女人活泼的眨了眨眼:“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那天我没醉。” 男人发觉自己落入圈套,拚命想逃,女人笑着说:“好了,姐姐来告诉你,不要怕,只是一场游戏,你高兴,我高兴,玩一场游戏,仅此而已。你玩的那么美,只顾着卖力气,连一声爱我也不敢说,一声宝贝也不敢叫。怕吓到你害得我那晚只好从头到尾的装醉,好在刚才你要逃,要不我差点以为你要吊死在我这儿,哎呀,你这个小朋友,别害怕,不会有人当真的。” 齐尚有点不相信,站在那里乱了神气。 “唉,惹了小弟弟真麻烦,我以为你懂,不过你会长大的。要说到嫁人,就算你肯娶,打死我也不会嫁你。别怕了,呵呵,本来这种事我不玩第二次的,但你太小,怎么办呢,所以我今天特意来告诉你一声。懂了吗?以后我们还是相识不相知的同事。”刑雁翎装模作样的叹着气却是一脸嬉皮。 “你,你是说你没有喜欢过我?”齐尚终于回了神,知道险情解除,他却落到巨大的失落中。 “那晚,我想要一个男人,你正好在,你怎么要求我喜欢?好了,乖乖把我衣服拿来吧,我饿了。” “你,你以后还来吗?我——” “我只为男孩破例,现在你不是了。小弟弟你不是想跑吗?才知道没有危险就想回头占便宜?姐姐给你一个忠告,一定要懂得收手,否则失了趣处还惹得一身臊。多玩玩你就长大了,帮姐姐拿衣服吧。” 齐尚呆呆的看着,他想她,却不肯轻易说爱她,原来他只是想要她。 忽然齐尚猛的上前把刑雁翎摔在床上,狠狠的,狠狠的要了她,刑雁翎只是笑,把握时机掌握主动权,放声叫着…… 总会云收雨住,刑雁翎去冲了个澡,出来穿戴整齐,踩上恨天高开门离开。齐尚从背后抱住,“真的不来了吗?我不会缠着你的,你还来吧。” “这就是最妙的时候了,你会感谢我的教诲的。”刑雁翎转过身,齐尚疯狂的吻着,终于放开了手。 刑雁翎已到了楼上,忽然齐尚追过来:“你还没吃饭,我们一起吃饭吧。”刑雁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齐尚只愣了一会儿,就步伐稳重的回楼上了,感觉自己不再是以前的那个自己,质变了。 拐弯处多多眨巴着眼,拍了拍屁股起身也哼着歌离开了。 ... 第四十一章 初遇大叔 刑雁翎给文茹打电话,文茹说在逛商场,刑雁翎大惊,问了地址,赶了过去,本来不太干的衣服,一会就彻底干了。 佟维多也给文茹打电话问要不要一起出来逛,得知文茹正在商场而且刑雁翎一会也来,大笑,说一会会合。 刑雁翎和佟维多几乎同时赶到,三人会合,刑雁翎就说饿了要吃饭。巧就巧在已是下午三点,三个人居然都没吃饭,去拉面馆一顿风卷残云,撑的直不起腰。 三个人逛了又逛,佟维多毫不犹豫大手笔的买了一条价格不菲的披巾,邢雁翎咬了咬牙也买了一条相中已久仍未打折的裙子。 已经晚上了,三个人在路边商量着是一起吃饭还是回家。坚持回家的是文茹,坚持出去玩的是佟维多,刑雁翎是无可无不可,最后给出了个主意“石头,剪刀,布。” 几次胜负未分,佟维多就开始撸胳膊挽袖子,跳上一个台阶,以居高临下之势准备压倒文茹。 “注意形象,要对的起你那880的披巾。”邢雁翎对佟维多说。 “嗨,趣多多。”一个男声传来,佟维多站的高看的远,立刻找出温润逸。 佟维多使劲的挥着手喊:“趣多多在此。”惹的温润逸哈哈大笑,在车里向她招着手。 佟维多临阵逃脱,文茹在后边喊:“我们呢,多多,去哪儿,我们呢?” “你们不是要回家吗?回吧。”佟维多头也不回的跑了,文茹吃惊的看着刑雁翎,“这怎么办?” 刑雁翎挽起文茹的胳膊,说:“走,回家。” 俩人回家后,刑雁翎说什么也不肯陪文茹跑步,力劝文茹也放弃跑步。两人互不相让,刑雁翎对天发誓:“以后我刑雁翎绝对不陪文茹跑步,立下重誓,若有违背,30岁也嫁不了人。” 文茹倒吸一口凉气,:“跑个步,至于吗?而且多出去走走也许就遇到合适的人了。” 刑雁翎哈哈大笑,:“茹茹啊,跑步的人基本是固定的,跑了几天,脸都熟了,一个象样的也没见到。市场已调查完毕,没有再投资的价值。” 文茹笑骂道:“你调查市场,还骗我给你做晚饭,太可气了,我懂了,我自己锻炼去。你不换个地方调查一下?天上砸男人到家里可是没听过。” “没听过?知道砸不进人你天天把窗看的那么紧?好吧,好吧,我不和你争了,养精蓄锐,我得歇歇。”刑雁翎窝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想着刑雁翎说跑步的人脸都熟了,文茹也开始边跑边打量。一经对视,还真有夜跑的人向她微笑点头,还有一个50左右岁的人问她同伴去了哪。得知文茹丢了同伴,这个大叔在文茹旁边一起跑起来。 大叔话不多,跑了一个小时,文茹向他告辞。大叔知道文茹只跑一个小时,就说时间太短,力劝她再跑半个小时,以后争取跑两个小时。文茹不肯轻易改变计划,还是回了家。 刑雁翎居然看着电视在沙发上睡着了,连文茹开门都没听见。文茹推醒了她,:“你没生病吧。” 刑雁翎显然也没料到自己睡着了,瞪着美丽的大眼睛一个劲的说:“天哪,天哪。” 周一上班的时候刑雁翎和佟维多又亲热了起来,整个秘书部一派和气。中午齐尚没有来,三个人都没有提及,象是不曾有这么一回事似的。 直到很久以后,齐尚递交辞职报告,大家才知道齐尚已经很久不担任赵泽呈的保镖。 现在赵泽呈有时候约温润逸约不出来,他更醉心飙车,也不邀请赵泽呈去观战。大家都知道,不欢迎赵泽呈的时候就是佟维多和温润逸在一起飙车的时候。 佟维多常聊起温润逸,一次刑雁翎提醒她要抓牢机会,佟维多风轻云淡地说:“玩的来交个朋友一起玩嘛,我又不是傻瓜,那种家庭岂是我们这样小户女子高攀的上。” 见文茹和刑雁翎不信,她又说:“你们想多了,那个绝对不是爱。不过,我要是勾引一下的话,倒还是有十分机会的,只是这十分里有九分还是做情人的机会。豪门不喜欢我,我对豪门也不感兴趣。” 刑雁翎对佟维多的话很不赞同,她拉着文茹一起反驳,文茹却说:“我觉得多多做的挺对的,不管怎样人开心就好。” 趁文茹离开的空,刑雁翎私下问佟维多:“你不喜欢豪门还是豪门没有热烈邀请你。” 佟维多笑笑说:“都有那么一点。你觉得茹茹有没有希望嫁进豪门?” 刑雁翎反问:“你看呢?” 佟维多笑着摇了摇头,刑雁翎赞同的点了点头,“我看也够呛,不过这茹茹要是一直以退为进打持久战也不是一点可能也没有吧。” 佟维多想了想说:“悬。” 大家的生活再次规律了一把。文茹不仅熟悉了秘书部的人,也熟悉了一个大叔陪跑,再也不为讨好刑雁翎给她做晚饭了。 少了刑雁翎,她的晚饭通常都是西红柿炒蛋,日子一久,仿佛她从不曾是做得出拿手好菜的金牌家政了。不同的是因为省吃俭用,文茹手里慢慢攒了一笔小钱。 ... 第四十二章 少林的扫地僧 1 来公司日久,虽然知道公司会在生日的时候送红包,但文茹本身是一个不会记得自己生日的人,所以人事部美女拿着大捧鲜花和礼物走过来对她说生日快乐时,文茹愣住了。 美女同事礼貌的把鲜花递到文茹手上,礼节性的再次祝她生日快乐,文茹抱着花垂着脑袋,哭的不能自己。 刑雁翎和佟维多吓住了,赶紧凑过来;阿文和李显也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同事们尴尬的走不了又不好劝。关键时刻还得人事部美女,挤了半天,诚恳的说:“红包看着大,里面没有多少钱。” 包括正从办公室闻声出来的宋助理也忍不住笑了。宋助理回头看了看刚才脸色越来越沉的赵泽呈,此刻也是低头忍俊不已。 文茹也借这句话止住了痛哭,不好意思的擦擦脸,抽抽答答道着谢。美女送了多少生日鲜花,第一次遇到险情,看到任务有惊无险的完成笑眯眯的回去了。其他人各归各座。 等文茹去洗了脸出来,佟维多笑呵呵的说:“你这一哭哭的妙,我们都要抢着给你送礼物了。雁翎,咱们下班都去订鲜花给茹茹吧。要不再联合一下其他人,文哥,显哥,你们要不要送茹茹鲜花?” 大家又是笑声一片。这些日子大家混的很和谐,佟维多站起来声音不大开始唱:“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大家都拍着手跟着唱,连黑脸阿文也站起来拍着手。 文茹刚恢复了正常,想笑,可眼泪止不住又哭着跑回洗手间。过了一会笑着回来,隔老远给大家挨个鞠躬,和大家一起善意的笑了起来。这次谁也没敢再起哄。 到了下班时间,赵泽呈出来。三个秘书照常站起来。赵泽呈走到文茹这边说:“我晚上在**订了饭,一起去。”文茹笑着摇了摇头。 赵泽呈走后,恨的刑雁翎上前一把拉住文茹,小声骂她:“为什么不去?” 文茹看着这个室友,说:“他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经常这样说。” 刑雁翎使劲掐了一下文茹:“不是,平时赵总说的是,‘我晚上去**吃饭,你去吗’” 文茹说:“都一样,有区别吗?” 刑雁翎说:“本来没有区别,但他都说了几个月的话,忽然变了一个字,那也是有区别。” 文茹认真的想了想,断定赵泽呈根本没有变化,她与他依然是越南的交情。 佟维多过来说:“你别说了,赵总人都走了,总不能再追过去吧。我们晚上一起给茹茹庆祝吧。” 刑雁翎赞同,文茹感激地说:“你们太好了,那今晚我请客。你们随便点。” 刑雁翎和佟维多就没想到文茹真会出来,都很高兴。大家开始收拾准备下班,刑雁翎一时兴起说:“有钱人过生日都放烟花,一会晚上我们去吹一些气球来踩踩,听个响。” 佟维多说:“踩气球算什么响,我去买烟花,我们打车去海边放。一定要给茹茹过个不一样的生日。地上有鲜花,天上有烟花,我们一起在海边对着流星许愿。” 两个人说的正热闹,文茹掠过她们身边自顾自跑了。邢雁翎和佟维多被搅的莫名其妙,撒腿追过去。 在电梯前,文茹疯狂的按着下行,两个人一左一右围着文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宋助理也背着包出来了,大家面面相觑。电梯正在上升,文茹发了疯的不停的按,终于崩溃了,从楼梯跑了下去。 佟维多随后就在楼梯追了下去,刑雁翎在电梯那焦急的跺着脚,自言自语:“这又是哪一出?” 刑雁翎和宋助理进了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文茹和佟维多过了一会先后从楼梯跑下来。刑雁翎拉住文茹,“茹茹,你怎么了,茹茹。” “都走开,别碰我。都走开。”文茹甩开两个人跑了出去。 刑雁翎和佟维多只好后边跟着跑。宋助理想了想,拿出手机。 刑雁翎跟不上,跑着跑着落了后,佟维多一直是个好苗子,今天也跟着特别吃力。平日下班文茹过这条马路总是很小心,今天文茹疯了似的冲了过去。 一声鸣笛伴着一阵尖锐的轮胎摩擦声,文茹瞳孔放大,发现死神不在身后就在眼前,她无路可逃蹲下来双手合十抱在头顶。 “想死啊,许愿啊,许愿找死啊,你他妈的在许愿找死啊?”车上司机下来狂怒着走来一把揪起文茹,一拳把她打倒在地,又出一拳—— 一只假手挡住了司机,随后司机被阿文摔到车前,紧紧的反押着。 “看着我,看着我。”赵泽呈从地上拉起文茹,捧起她哆哆嗦嗦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 文茹抬起眼睛,发现是赵泽呈,牙齿打着颤:“我没有愿望,我没有愿望,我没有愿望……”赵泽呈眼中有恨有泪,死死的把她搂在怀里。 四周鸣笛一片,人群拥挤,道路不通。赵泽呈拉着文茹走了,阿文松开司机的手,司机刚想动,阿文狠狠的指了他一下,司机就又趴在车上了。 ... 第四十二章 少林的扫地僧 2 刑雁翎也赶了过来,喘着气扒着佟维多的肩头,正好看着赵泽呈拉文茹离开。佟维多一把把她的手揪下来,硬硬地说:“我请你吃饭。” 刑雁翎赶紧摸摸佟维多额头:“你没烧吧,怎么这副神气。” 佟维多说:“你说秘书部谁最傻?” 刑雁翎不敢接话,问:“多多,怎么了你?” 佟维多说:“今天你不觉得奇怪吗?至于吗?你打的电话给赵总?” 刑雁翎说:“不是我,我跟着你们跑的肠子都断了。噢,是宋助理,一准是她。” 佟维多说:“我们都是傻子,那武侠小说常说最不起眼的那个扫地僧可能就是绝世高手,今我真是信了。” 刑雁翎挽上佟维多的胳膊,两人边走边聊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我们今天被茹茹算计了?不能啊,这一出闹的怪,可她这小半年你也看见了,明明大把的机会,可她私下就没接触过赵总。” 佟维多说:“你忘了你说过茹茹以退为进不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刑雁翎努力搜索着茹茹平日的作息时间说:“这以逸待劳的时间有点长,那么久都没动,今天为什么动?可能是受刺激了,你看赵总不怪?可能曾经沧海,我还是不太相信茹茹心机那么深,再说了,干嘛选今天啊!” 佟维多说:“茹茹跟着赵总从越南回来就够怪的吧,如果就是巧合,赵总没有必要这样对她,太显眼了;如果不是巧合,雁翎,你说,当初除了伍家小姐和赵总,还有四个人。就我们平时看着傻呆呆的乡下人,为什么偏偏是她能囫囵跟着回来。而且除了她,其余的人都没了吧?” 刑雁翎心里早让佟维多说动了,但还是坚持着,“那个伍家的小姐和一个佣人据说去国外了。反正具体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赵总只是对茹茹有点怪,和以前倒也没有区别。这个茹茹我天天和她一起,平时也没有什么动静。” 佟维多说:“好了,这事我也给你提醒了,想想我们喝酒那晚,你还相信茹茹只是一个幸运的小绵羊吗?你别一个打猎的让鹰啄了眼。” 刑雁翎道:“那晚茹茹也只是想帮你出头。以后我们还好好相处就行了。咱俩去吃饭。” “我顶看不起你,明明你心里也知道,就是嘴上装好人。”佟维多恨恨的说。 “好了,我不装好人行吧多多?吃饭去,不管她了。” 说了不管,吃着饭刑雁翎又问佟维多,“你说,茹茹平日真是跟个修行的人似的,她要是真是那个扫地僧,你说她有几分赢的把握?” 没等佟维多回答,她自己又说:“不能,不能,要是我我绝对不这么做,她有机会,没有必要算计这么一大堆人,万一我们不给赵总电话呢?至少咱俩就没想到给赵总电话不是?太冒险了。要是算计,今天绝对不是好时机,不会,不会的” 佟维多反拿筷子捅了对面的人一下:“我们都以为茹茹没有这心是吧?她没有必要在我们面前过的这么苦,但我们对面有赵总啊。这事在你我的手里是没机会,今天一看,说不定天天在我们眼前坐的是一个卧薪尝胆的勾践,未必不能翻天。你要是早来一步,你就会看见赵总的模样,哼,好手段哪。你那点妖媚子,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你这个臭多多,说我干嘛,你有本事,你有本事去把那个温的弄回家。反正怪人怪事多,我不信茹茹一百个机会不抓,找这么个不靠谱的今天。” “富贵险中求,她不走险棋她有机会?” “我就问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要选今天出手?” “我要是告诉你赵总正在和一个女人交往呢?” “你说真的?谁呀,你怎么知道?” …… ... 第四十二章 少林的扫地僧3 回到福至花园先往楼上看了一眼,一点灯光也没有,居然没回来。想起佟维多说自己的狐媚子手段完全比不上文茹,刑雁翎在电梯里扭了扭腰肢,颇是不太服气。 一出电梯,刑雁翎就信了佟维多的话,齐胜利正在门口看着她。一看时间,九点,刑雁翎想了想,转身又钻进电梯,下了楼坐在小区里发呆。 夜里有些冷,刑雁翎有心叫佟维多出去喝酒,可正是快发工资前的艰难时期,就忍住了。过了半个小时,楼上还没下来人,刑雁翎冷的丧了气。 她又上了楼,冲齐胜利笑了笑,齐胜利也回以笑容。一晃神刑雁翎想到了齐尚,赶紧把他从脑里子赶出去。 刑雁翎直接走到楼梯那往上,在18-19楼中间的楼梯上坐了下来。坐了十来分钟,刑雁翎悄悄地下来,齐胜利抬头看见是她又从兜里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刑雁翎忽然又想,齐尚不上夜班?要不去找齐尚?想了想,她还是压下这个自讨苦吃的念头。她轻轻来到齐胜利身边,向里面探究地指了指,齐胜利点了点头;又用口型问什么时候走,齐胜利摇了摇头。 这算什么事?刑雁翎敢怒不敢言。 身边的齐胜利又开始玩手机,刑雁翎不想回楼梯坐着,一把抢过齐胜利的手机,在他的注视下平静的把自己的号码存到了他的电话簿里,然后在自己耳朵边摇了摇,用赋予表情的手势告诉他人走了给自己打电话。 齐胜利看着这个倒霉的美女同事深表同情,他咧嘴笑了,使劲点了点头。 到了楼下,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妈的,居然不开灯,这一夜前途未卜了。刑雁翎有两个选择,去酒吧还是睡觉?选择最后答案是睡觉。 那么又两个去处可选择,齐尚还是多多?不好选。刑雁翎拿出一个硬币,正面齐尚,反面多多。硬币一抛,正。刑雁翎当即决定,再来一次,再抛,正。刑雁翎愣了一下,事不过三,再来一次,抛,正。难道这是天意? 天意也不能阻止刑雁翎走上正确的道路,她吐了吐舌头,掏出电话,毫不犹豫的拨了出去:“喂,多多,你得收留我,我好可怜,一会见面和你细说。” 见了佟维多就装模作样的哭,“多多,我太想你了,我要和你一起睡。别问我为什么忽然这样,我太可怜了,我什么也不想再说了,我只想你。” “怎么了你?哈哈哈哈。”佟维多把她迎进来,忽然说:“她得手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可没说。”刑雁翎甩掉高跟鞋说:“我这才信了你的话,装的太好了。” 坐下后,刑雁翎沉重的又说:“我愿意她好,真的,多多,其实如如这个人,不知道怎么说,不过我愿意她好。” “可是是不是心里还是不舒服?”佟维多递过来一杯酒,“我也不舒服。” 两人一饮而尽。 第二天六点,手机来了一个信息。睡在沙发上的刑雁翎没理,手机又响了,睡意朦胧中拿起电话却没人说话对方直接挂了。 刑雁翎这顿起床气,就接着看了一下信息,只有两个字“走了”。刑雁翎四脚朝天一摊,手脚就分了家,一对在沙发背上,一对在地上。 生活不易呀,要是昨晚是齐尚他会不会这么精明?怎么又想他,,刑雁翎用手在眼前赶了赶,拿起手机回复了一个“多谢”。 懒得回去,刑雁翎借了佟维多的衣服穿,两个人一起上班。想着这么长时间,天天和文茹一起坐公交,她居然都不打个电话问自己的去向,心里好失落不由唉声叹气的。 佟维多看出了她的心事,“嗨,别叹气了。一码归一码,想想,你要是和人开心的滚床单,还能想起别人?亲爹亲妈也想不起来!何况赌的还是自己的美梦。” 这么一听,刑雁翎又舒服了些:“多多,还是你好。” 文茹先到,看见两个同事一起进来,神色如常。刑雁翎以为她总该说点什么的吧,心里又不舒服起来。 “赵总早。”三个秘书一起站起来,赵泽呈如常对文茹笑了笑就进了办公室。刑雁翎和佟维多相互看了一眼,阿文和李显一个不少的坐在沙发上,一切都没有变化。 中午三个人还是一起吃饭,散步,文茹还是只接话茬,却很少主动挑个话题。 下班了,三个人又站起来,赵泽呈对文茹点点头,两人如常一样的笑容就离开了。 ... 第四十三章 向室友道歉 刑雁翎不做饭,她和佟维多决定晚上一起去吃点简单的。吃完后刑雁翎直接就回了家,还不到七点半。抬头看,家里灯火通明。刑雁翎心里不由的舒服了点,但她又责怪自己,回自己的出租房,鬼鬼祟祟的干嘛。 文茹刚吃完,正在擦地,见刑雁翎回来,边收拾边说:“回来了。我今天买的瓜特别甜,给你留着,放在桌上。” 刑雁翎一阵轻松,过去尝了尝,说:“是挺甜,我和多多今天吃的面。再有二天就发工资了。” 文茹呵呵的笑着:“我吃的是西红柿炒蛋。” “不说我也知道,你这万年不变的西红柿,你还会做点别的吗?我看你都快变成番茄了。” “我会,只是没有心。”文茹去洗抹布了。 刑雁翎想了想拿着瓜跟到洗手间说:“茹茹,其实你不用这样也行吧,我就是想说,我其实想和你说的是……” 想了半天刑雁翎不知道自己怎么表达,文茹接过了话:“昨晚你应该进来的,这是你租的屋子。” “噢,昨晚呀,没什么,昨晚我和多多一起吃完饭就去她那了。”刑雁翎掩饰着。 “谢谢你,我们一起住了这么久,我都没有好好对你说谢谢。” “谢我干什么,我又没有做什么。” “我知道和我住一起会不舒服,可你看我却象平常人一样,至少我感觉你看我很平常。雁翎,我知道我很怪,所以我没有朋友。” “怎么会,没有比你更好的室友了。你是怪,因为经历和平常人不一样嘛。不过我们都是朋友,还有多多。有事大家都会相互帮助的,我们是朋友”刑雁翎说。 “不是!小孩子迷了路我们会送她回家,有人摔倒了我们会去扶,但那不是朋友。陌生人还知道互相帮助,何况我们天天在一起的人。熟人而已。”文茹平静的叹了一口气。 刑雁翎急忙否认,文茹又说:“所以你昨晚没有进来,因为你知道我这个怪人和赵总在屋里。你不能回自己的家,却一句怪我问我的话也没有。” “没有,茹茹,你是个好姑娘,你,我只是觉得你不必这么苦,你是个好人。”刑雁翎语无伦次失了平日的口齿伶俐。 “可我这个好人却忘了你没能进屋,也忘了齐胜利一直站在门外。” “是我自己没有进来,我没怪你。齐胜利是保镖,他在工作,更没有理由怪你,茹茹,你多想了。” 茹茹摇了摇头:“我是一个狠心的人,一个晚上我竟然一点也没想起来,我不敢请你原谅我——” 看着文茹眼中的痛苦,刑雁翎震惊了,“我不怪你,我真不怪你,茹茹,你别这样,你怎么了?” “你会不会搬走?”文茹问。 刑雁翎嚅嚅的,她不想走,可是。 “你会搬走的,是吧。”文茹又问。 “我暂时没有地方去,茹茹。搬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那你是不会搬了?你不会搬的吧,我只是有点怪,你不要在意,当我不在好了。” “你不希望我搬走?”刑雁翎糊涂了。看文茹点了点头,刑雁翎说:“我怎么会想搬走呢,我真没有想过。我刚才以为你想让我走。” “我以为你生我气了,不回来了。你不搬走太好了。谢谢你。”文茹看了一眼钟,7:55。“我去跑步了,你去吗?” 刑雁翎让文茹弄的神魂颠倒,差点就答应了,忽然脑子灵光一闪,她坐回沙发:“你这个臭茹茹,你要谈恋爱就恋爱,你要怪你就自己怪,我才不去跑呢,你是想让我30岁出嫁呀,我今晚是回来养精蓄锐,等发了工资我再去市场调查,跑步是别叫我了,我不去。” ... 第四十四章 王子入住十八楼 文茹感激的冲她笑了笑,看她吃着甜瓜打开电视不理自己,就急急忙忙穿鞋跑出去了。出了门,看见赵泽呈穿着跑鞋也在。两个人一起跑,却没有说话。 跑了半圈,那个大叔从后边追上来,“你昨天怎么没出来?跑步就是要坚持。这是你男朋友?”没等两个人回答,这大叔就自己往前跑了,回头还笑着鼓励:“要坚持,要坚持。” 跑了一个钟头,两个人慢慢的走,赵泽呈忽然开了口:“我一直在看心理医生,我给你预约了,你也去看看吧。” 文茹停下看着他说:“你觉得我脑子有病?” 赵泽呈看着文茹的眼睛,转身继续走没有回答。身后的人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停了一会,赵泽呈只好回身,文茹就松了手。 看着眼前那双痛苦的眼,赵泽呈低声说:“不是要过好日子吗?要看医生,我能帮助你,相信我。” “我相信,只是求你一件事。”文茹继续说:“只求你答应我,如果哪一天,你生了讨厌我的心,我却不知道,你一定要告诉我离开。”——“即使是下一秒,求你一定告诉我。” “我也要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离开。” 没有人回答。 两个人站了很久,文茹开了口:“我去看医生。我想我真的是病了。”两个人继续走。 “我总是睡不着,昨晚我睡着了,我喜欢你陪我聊天。”赵泽呈说。 “我好象没说什么。”文茹说。 “你说了。” “你喜欢我天天陪你聊。”听了文茹的话赵泽呈忽然回头。 文茹朝他笑了笑,说:“我昨天忘了吃药,我原来天天吃药才能睡着。我给自己订了一套作息时间,你要不要试试?”看赵泽呈只是看着自己,文茹又自嘲的解释:“我就是随口一说。” “好啊,以后我跟你一起睡。”听了赵泽呈的话,文茹笑了起来,赵泽呈也笑了。 到了十八楼,文茹回身准备告别,赵泽呈直接走到门前回头,示意她开门。文茹打开了门,刑雁翎正穿着睡衣窝在沙发上,见状嗖一下跳了起来,“赵总”。 赵泽呈走了进来,文茹也进来了,齐胜利关上门站在门外。 “我住这间。”赵泽呈指着剩余的一个大屋。刑雁翎看了文茹一眼,赶忙说:“噢,噢,人多好,人多好。”顿了一顿,又指着平时文茹用的大卫生间说:“赵总,你用这个卫生间,我和文茹用另一个。” “好”,赵泽呈看向文茹。 文茹笑了笑,说:“我看也很好。”文茹说着就去卫生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赵泽呈就进去了。 文茹看着刑雁翎还不及解释,刑雁翎就直接说:“人多好啊,空着个屋子怪怪的,那个齐胜利要不住书房?” 文茹这时才想起齐胜利,开门让他进来。齐胜利不肯,刑雁翎说:“快来吧,有个书房,你想在外面冻死啊。”齐胜利依然不肯。文茹随手去拉,还没碰上,齐胜利就躲开了,文茹一阵尴尬。 “进来吧”赵泽呈在里面说。几个人一起回了屋。赵泽呈进了大屋,文茹去洗漱,刑雁翎对齐胜利指着书房说:“走了。” 齐胜利轻轻地说:“多谢”。两个人老熟人般的笑了就各自归巢了。 文茹回到自己卧室,吃了两片药,手机亮了一下又暗了,已经九点半了。文茹想了想端起一杯水拿着药来到大卧室,灯亮的晃眼,文茹把药和水递给赵泽呈,打开床头小灯,关上了大灯。 “坐一会吧。”文茹接回水杯的时候听见赵泽呈说,她把水杯放到桌上,什么也没有说到了床另一侧坐了下来。 天微亮,赵泽呈起床的时候惊醒了文茹,文茹蓬着脑袋刚想坐起来,赵泽呈拿过自己枕头放在她头下,轻轻把被拉了拉给她盖上,然后拿起自己的外套就走了。门开了,又关了,文茹知道他们走了。 早晨见文茹从大卧室出来的时候,刑雁翎毫不理会,依然忙碌着化妆如平时一样。 过了些日子,好象没有任何的不同,却大大的不同。刑雁翎又开始了有时半夜回来有时八点回来。她晚上回来的早能看见赵泽呈、齐胜利与文茹一起跑步回来,回来的若是晚,整个屋子鸦雀无声却实实在在多了两个人。 刚开始的两天,刑雁翎早晨能听到赵泽呈和齐胜利离开的声音,后来就只能等闹钟的声音才能让她醒来。 ... 第四十五章 元旦晚会的礼服1 快过年了,一起逛商场,款式挑了又挑,价格砍了又砍,三个人都买了新衣服和鞋,刑雁翎还去烫了头发迎接元旦公司举行的晚宴。 晚宴可以带家属,刑雁翎问佟维多:“你有人能带来吗?” 佟维多帅气的甩了甩短发说:“那还不容易,随便抓一个人来就行。” 文茹和刑雁翎都笑,佟维多轻松地说:“你们不信?又不是结婚,找个男人来太简单了,我跟你说,随便挑随便选。我有个同学在外企上班,我经常去参加他们的公司晚宴。你们俩要不要,要我可以请一沓愿意来蹭饭的让你们挑。” 两个人表示很服气,刑雁翎表示多多认识的人都太嫩了,消受不了,更愿意趁此机会看看公司有没有漏网之鱼。 又说到晚宴礼服,佟维多说她有不买也不租。刑雁翎也有,可是去年她已经穿过两次了,只恨自己不象多多换个公司没人见过。 “茹茹,咱们去租一套来穿穿吧,买最不合算了,下一次聚会的时候再穿别人会笑话的,你看我去年买的,平日哪有机会穿就这么浪费了。”刑雁翎和文茹商量。 “要不我们俩租一套,我穿你的怎么样?这样我们都穿新的了。”文茹提议到。 “那下一次,茹茹,你再租一套,你穿我的,我穿雁翎的,雁翎还穿你的怎么样?”多多笑道。 “对呀,那干脆,我租一套自己穿,你们两个换换得了。”文茹说,三个人哈哈大笑。 刑雁翎说:“多多,你有福了,你再去蹭人家的晚宴,可以把我的礼服借你。”佟维多连忙说好主意。 晚宴前一夜,文茹和刑雁翎去租礼服,两个人选了又试,终于定了下来。捧着礼服下了公车,正遇上赵泽呈来夜跑。文茹忙说:“等我一会,我回去换鞋。” “上车。”上了车赵泽呈又问“你们干什么去了?”。 “赵总,我和茹茹去租礼服了”刑雁翎抢先回答,电话响,刑雁翎拿起手机自顾自话:“是多多。” 接起电话,多多老大的声音超嗨的说:“你们不用租了,我有一套新礼服,雁翎你可以穿我的,茹茹穿你的,省的钱请我吃饭。” 刑雁翎碍于赵泽呈在,没好意思大叫,但还是说:“早干什么了,我和茹茹已经租了。不过也好,你拿来给茹茹穿。这样就没人发现了。” 挂了电话,刑雁翎主动领会到赵泽呈的疑问说:“我有一套礼服,多多也有。多多的礼服公司没有人见过,所以她还继续穿。我和茹茹租一套我穿,我的礼服茹茹穿。现在不知道谁送了多多一套礼服,所以我让多多把原来的礼服给茹茹穿。这些都是茹茹的主意,本来我的礼服去年都穿过怕被认出来,可茹茹说人那么多,礼服差不多,换个人肯定没事,所以我俩租一套礼服。不过现在真没事了,茹茹穿多多的礼服。” 车早就到楼下了,刑雁翎终于说完了绕口令和文茹下了车。看着两个人跑掉的影子,赵泽呈想起温润逸那句“你的心头好只有一件衣服吗”陷入沉思。 只一会儿,文茹就跑了下来。两个人依然如从前话不多,就这样的跑着,齐胜利在不远处跟着。 夜跑结束往回走时,赵泽呈突然停下,文茹看了他一眼说:“走啊?”于是又正常了。 又是一天上班,多多拿出了两套礼服,说晚上一起去文茹租的房子换衣服。文茹和刑雁翎赶紧凑到一起看。 佟维多拿出一件递给文茹说:“如如,这是我以前穿的,你看看这件好还是雁翎那件好,你随便挑。” 刑雁翎看了又看说:“挺好的,多多,你还挺有眼光的,我觉得我穿也好。茹茹,要不你穿租的那件?你穿哪件?我看那件你穿也好。” 茹茹说:“我看都很漂亮。你先挑,我觉得我们租的那件更好,我愿意穿。” 刑雁翎忽然想起来说:“多多,把那件你新买的拿出来我们看看。” ... 第四十五章 元旦晚会的礼服2 佟维多拿出来就盯着两个同伴的神情,果然不出她所料。两个同伴对这件礼服大加赞赏,刑雁翎说:“茹茹,我敢说这个礼服不是多多买的,肯定是别人送的。是不是多多?我知道这个牌子,你说,谁送的?” 佟维多说:“就你眼毒,你说对了,是温润逸送的。代价就是今晚带他来蹭饭。” 刑雁翎说:“你到底能不能行啊?你要是不行姐教你两招。” “拉倒吧,我要是拜了你当师父,30也嫁不出去。茹茹,你也别听她的,雁翎花拳绣腿看着好看,成果没有。还不如我呢。”佟维多道。 刑雁翎:“你别咬上仙吕洞宾哈,臭多多,要是一件礼服就把你买了你可就亏了,那姓温的一看就不好惹,怕是把你吃干抹净了你也不知道。” 佟维多哈哈大笑:“根深任由枝摇动,忘了我和你说的话啦?放心吧。不过这礼服漂亮吧?” 文茹忽然象是不经意似的说:“多多,他真不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我和你说的是真的。” 佟维多和刑雁翎都愣了一下,因为不曾听文茹评论过别人。佟维多对文茹印象不是很好,这时心里一暖,说:“谢谢你茹茹,我懂你的意思。” 刑雁翎把新礼服放在多多身上比量着说:“多多是个人精,茹茹,别担心她,她喝的烂醉还一定要我保证送她回家才肯倒下,这样的臭多多,你把她丢到河里,只怕她会摸条鱼毫毛不损的上来。”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又热热闹闹的比来比去,直到赵泽呈快走到办公室三个人才看见,笑嘻嘻的藏起礼服,齐声问:“赵总早。” 午饭吃的很好,三个人晃晃悠悠去散步,忽然就看见了温润逸车上载着一个女孩子驶了过来。 文茹和刑雁翎都看着佟维多,只见佟维多热情的打了一个尖哨,车上的女孩子看见远远的就扬起手大喊“多多,多多。” 然后,然后温润逸一张不羁的脸近了,车却并没有减速,也回了一声口哨扬长而去。 佟维多回过脸,看着两个同伴:“你们干什么这种眼神盯着我。” 刑雁翎搂住文茹:“我老了,你也老了吗?你干嘛盯着多多,一副她要被蛇引诱掉的担心模样。” 文茹一下就笑了说:“有吗?我怎么觉得我是一副羡慕嫉妒的模样。” 佟维多大笑着说:“你这是长了一年长出幽默细胞了,茹茹。” 下午提前了两个小时下班,三个人一起坐公交到了福至花园。刑雁翎阻止了佟维多买蛋糕,说要利用最后的几个小时减肥以便完美的展示自己。文茹同意,因为晚宴有吃的。 佟维多进了屋就吃惊了,邢雁翎没有告诉她赵泽呈晚上住在这:“你们这屋子住了几个人?有男人?” 文茹说:“四个人,两个男的。” “倒是挺干净的。”佟维多没有多问,去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刑雁翎一番忙碌,还试穿了一下佟维多的新礼服。文茹前前后后的帮着忙,最后文茹不耐烦了,也窝到了沙发上。 晚宴时间还早着,佟维多饿的受不了说是胃痉挛了。文茹说:“能不能忍着,一会就有好吃的了。要是实在忍不了,我给你做西红柿炒蛋?” 佟维多笑:“果然是西红柿炒蛋。我还是忍着吧。” ... 第四十六章 078的愿望 1 夜来了,三个人准备妥当准备出发。佟维多接了一个电话,又窝回沙发上了:“姐妹们,不用急着去打车了。一会那条蛇来接。” 电话再次响后,三个人晃荡下来。刑雁翎小声说:“蛇太美。” 温润逸向后一甩头,三个人都笑了起来。温润逸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等三个人都上了车问:“她们住这儿?” 佟维多往天上一指,“18楼。” 温润逸说:“你指的那个方向是天宫,那里住的是神仙姐姐,对吧,后座的天仙姐姐。”车上的女人都笑了,文茹却听出了嘲讽。 进来每个人领到一个标有号码的名牌,刑雁翎贴在自己的腰上象选美小姐一样,佟维多则啪一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然后神气的四望,唯有她一个人标新立异。温润逸哈哈大笑,伸手揭下来,两张都贴在自己的衣服上。 文茹没参加过这种聚会,她和公司的其他人太不熟,佟维多是指望不上了,她就紧紧的跟着刑雁翎。可过了一会刑雁翎也找不着了,她只好缩在一个角落里坐着。 赵泽呈来了,璀璨明星般耀眼的是他身旁一个女人,大红的礼服新娘一般。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手里举着酒杯。新娘也优雅的端起一杯酒周旋着。 文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那片大红,她那么美丽,文茹手捻着,在裙子上捻到了名牌,手欠停不下来,不停的捻名牌,一直把它搓成个卷。 主持人讲话,一长串,然后赵翊容致了祝词。文茹关注的那片红一直很从容,迷人。 舞会开始,文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些和自己不相干的人翩翩起舞,这种场合一直不和她相干,只是今天连端茶递酒都轮不上她了。 看了一会,生了厌烦,就想找刑雁翎告诉她自己先回去,只看见刑雁翎正在和人聊天,她不愿意上前打扰,在旁边静静的等待着,就象丫鬟等小姐一样。 对面的男子示意,刑雁翎终于转身,看见文茹,走过来亲亲热热地拉住她说过去一起聊。 这时舞台开始第一轮抽奖,主持人宣布抽中的人可以得到五百元,并当场指出一个人陪伴一夜。 “历年如此”刑雁翎告诉文茹,赵泽呈站在台上从箱里抽幸运号码,主持人在一旁装神弄鬼的呱噪着。 文茹对这个环节也不陌生,她看过很多类似的玩法,单身男女更为乐衷一些,无非是一个**的好由头。 文茹小声告诉刑雁翎自己先回去了,刑雁翎不让她走,文茹不是听劝的人,说只是告诉她一声而已,坚持要走。 “076号”,主持人大声的喊着,温润逸整理了一下衣领正往上走。突然刑雁翎小声惊呼,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腰,周围的人都以为她中了,纷纷鼓起掌来。 “怎么这么巧”文茹忘了要走,神情激动的握着刑雁翎的手。 “076号”,主持人喊,“请上台”文茹推着刑雁翎,低声说“我等着看你挑个什么男人再走,快去。” “076号,是哪位幸运的先生还是小姐,请上台”主持人和众人都看向这边,刑雁翎只是捂着腰。 ... 第四十六章 078的愿望2 “倒计时,三秒钟后作废。请大家看一下自己的号码。”主持人喊着。 “机会难得。”文茹使劲的推刑雁翎。 “三,二——” “在这”文茹大喊一声,刑雁翎赶紧捂住她的嘴。文茹被捂的喘不上气,下意识的一手抓刑雁翎的手腕,一手揪住她的头发。灯光扫了过来,大家都愣住了。两个人赶紧松了手。 “076号小姐太过激动,正和朋友疯狂庆祝。好了,刑小姐,你们两位哪位是076号?”刑雁翎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腰。文茹才看见075。两个人看了看四周,大家都看着她们。 “噢,是旁边这位美丽的小姐,刑小姐的朋友。让我们有请076号上台。”文茹摇摇头说:“不是我,我是078” “那你的名牌呢?”主持人问,大家都在扫视文茹的身上。文茹说:“丢了,但肯定是078,我见过的。” 有人开始小声嘀咕,主持人说:“别管00几了,076。078你会不会记错了,反正没人领,你就是第一个幸运的美女。” 刑雁翎知道文茹的怪,就笑呵呵的上台拿过话筒:“不能张冠李戴,我有一个办法就知道我朋友是不是记错了。在场有078吗,谁是078?” 大家没有人上台,刑雁翎说:“我朋友记性很好的,看来她就是078。既然076这么巧不在,我当然,很愿意把我的005画一画冒充一下,大家同不同意?” 底下哄然大笑:“不同意。” 主持人说:“哈哈,刑小姐,刚才你应该撕烂你的名牌直接上来,现在错失良机。既然这位善良的小姐不愿意领取今晚这一份大奖,我们把掌声送给她,诚实的人最美丽,祝她永远幸福。我们再来抽一次。” 温润逸搓搓手上来,说:“我来试试。”主持人认识温润逸,让在了一边,温润逸抽出一个号码告诉了主持人,然后就扔回箱里。 刑雁翎笑嘻嘻的下来,文茹感激的向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留步,留步,那位小姐留步。灯光师,请灯光师给那位善良的小姐灯光。”文茹只好停下脚步,站在灯光里回身,台上的赵泽呈是那么有型,旁边的温润逸永远迷人的笑。 文茹双手合十向主持人微笑:“谢谢,谢谢大家。”说完,文茹转身就走。 “078请留步,温先生抽取的幸运号是078。诚实永远是人最善良的美德,恭喜这位小姐。”在主持人的祝贺声中,文茹面色凝重的看着温润逸。 掌声中文茹走到台上,看着台下的人窃窃私语。台下的人她大多不认识,认识她的却大有人在,而且都乐于向不知情的人分享她就是那个黑丑怪。 “这位美丽的小姐怎么称呼?”主持人一脸装惯了的激动。 “我姓文。” “好的,文小姐在新的一年有什么美丽的愿望?”主持人潇洒的耸着肩故作风趣的问。 “不是红包和选个伴侣吗?主持人,你说错了。”佟维多在下面大喊,她听到愿望这两个字一下就想到了吓人的‘我没有愿望’。 “好的,看来咱们公司主持正义的人很多,我原想在新年听善良的小姐一个愿望的,看看有没有人能帮忙实现,——” “我能。”众人纷纷吃惊的望着忽然发言的赵泽呈。 “善良的女人果然都是幸运的,好了,文小姐,你有什么愿望,我们尊贵的赵总肯定能帮你实现。希望文小姐不要说出一个在场单身女孩子都有的愿望。那文小姐会不会难倒赵总呢?请抓住机会,大家为文小姐鼓掌。” 底下疯狂的鼓掌,大家都在等着看,很多不认识文茹的现在早被周围同伴给介绍了。 “看来文小姐不太敢说,我们再给文小姐鼓掌。”主持人使劲的起哄。 “赵总,文小姐不敢为难你,我看文小姐今晚想——” “她不敢?只要她说,只要我有。”赵泽呈的目光冰冷。 大家不敢再拍,纷纷盯着台上。文茹在那冰冷的目光中搜寻着猜测着他所表达的信息,良久未解:“我要红包,还要选一个男伴,这是我应得的,是吗,主持人?” 主持人巴不得早结束,起哄起的氛围不太对,说:“对,这是红包,请文小姐选一个男伴。” 文茹再一次盯着赵泽呈的眼,希望能找出点信息,“我想——” ... 第四十六章 078的愿望3 “我也有一个文小姐的愿望。”文茹的话被一个温柔的声音打断。大家一看是赵夫人。赵夫人小声对旁边的人低语什么,身旁的人快速离开。 “我很喜欢你,一直把你当男孩子,还记得吗?新年里我当然要祝福你”赵夫人走到文茹面前看着她满脸笑意,气场压的文茹可怜巴巴的。 离去的人很快回来,递给赵夫人一个手袋。赵夫人从容的从里面拿出支票,在桌子上签了字撕下递给了文茹。 文茹不接,赵夫人也不急,“不满意吗?文小姐?”她重新签了一张,笑盈盈的递过来:“这次呢?” 冰冷的眼底,她不能接;众目之下,又不敢不接。这一对母子,文茹在大家的注视下谁也不敢得罪,得罪了赵母也伤了赵家的面子和自己。 若是误解了赵泽呈的意思,伤的还是赵泽呈和自己,若是自己真的猜中了赵泽呈的意思,那伤的还是自己。原来还是要自己保护自己。 “谢谢夫人。我想祝赵总新年快乐。”文茹接过支票,来到赵泽呈面前,双手递上,笑容温暖而忧伤:“新年快乐。” 接过支票,冰冷的目光渐渐融化,一如每个早晨他看她的目光。 文茹转身拿起一瓶香槟,“红包我已经拿到了,这是我选的伴侣。谢谢大家” 主持人鼓起掌来,下面三三两两到掌声稀疏。 “好,谢谢各位。现在有请赵总抽取第二个幸运号码”主持人赶紧翻篇。 文茹提着香槟下台直接离开,刑雁翎和佟维多跟了过来。刑雁翎说:“走不太好,不过,茹茹,你要是想回去我们陪你回去吧。”刑雁翎不想走也不放心文茹自己走。 “你们继续玩吧,我本来就是要走的。”看了她们一眼,又笑着说:“今天谢谢你们,不过我真的没有事,我还要锻炼呢,你们都好好玩吧。我一直都很怪,要是有事我早就有事了,不是么?” 提着香槟在路上,霓虹闪烁,文茹这样的格格不入。她猜不透的目光,猜不透的红裙。后边一阵脚步声快速而来,文茹向旁一躲,快速回身。 看着那紧握的香槟,温润逸远远的作势抱住头,又放下手大笑着走过来:“明明是只狼,装什么小绵羊?我是来讨教一下,你这张脸,到底用什么办法迷惑男人的?” 文茹不理他,转身继续走。 “嘿,探讨一下嘛。”温润逸跟上来并肩走着。“别这样,你走的再忧伤也掩饰不了你是一只狼,你到底是怎么——” 文茹一回身,温润逸就自动断了话。文茹扫了一眼这张迷人的脸,“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男人!” “我怎么不是个男人?” “我这样的会迷惑男人,你怎么没有迷倒?” “哈哈,哈哈”温润逸干笑两声,眼里的轻视暴露无遗,“因为你的目标是赵泽呈。” 文茹没有再说什么,回头继续走着。 “其实做人要知道见好就收,还是劝你一句,不要以为把自己扮的很苦就有机会上位,如果我是你,我就大大方方的接受一笔钱去过好日子。你没有机会的,白白辜负了好时光。” “好主意” “那你为什么不走?” “要不你把刚才这话去对赵总说说?” “你还是不死心,有野心是好事,可做不切实际的梦就,啧啧啧”温润逸摇着脑袋不走了。文茹没理他,自顾自的走了。走了好久,腿麻了,大方的伸手拦了一辆出租。 到了家就吃药,睡不着也还是使劲闭着眼。有很多事涌向脑海,但她不许晚上思考,拚命的赶着,思想赶不走倒也不成形,最后只剩一片红色的浆糊在脑子里乱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高跟鞋,一个人。刑雁翎回来了,文茹感觉到了她关上灯。起身第一次多吃了两片药,没有等到赵泽呈,但她终究还是睡着了。 早晨醒来,发现手机上有条信息,昨晚九点二十八接收的“晚回别等” 一直到新年,赵泽呈晚上不再陪文茹跑步,文茹告诉自己不要再等他,半夜却仍有一根神经留心的在听他回来的声音。早晨他已经离开,她会起床去为他收拾房间,如平常模样。 ... 第四十七章回家过年1 离家五年多,文茹第一次可以新年回家,激动的不能言喻。火车倒汽车下来,看到文丞在站口四处张望。 “哥”提着大包的文茹象个傻瓜一样远远的喊。文丞急忙跑过来接过包。文茹看着文丞和三轮车夫扯东道西,拉了半天八竿子打不上的关系终于讲好价,两个人坐了上去。 随便聊着,文茹知道文丞早晨就出了门,很幸运的路边搭了一辆便车,那车就是到车站来的,所以在这等了半天了。 “哥,下次在家里租一辆三轮车来,这样不用早出门,来回都方便。”文茹心疼的责怪着文丞。哥哥嘿嘿的笑着:“现在在家也没什么事,谁想到这么好运气。” 文茹说:“你看看,刚才人家都说了,这个点回来也是空跑,你就没有省下钱。” “好了,我没本事挣钱,我腿贱行不行?我就愿意犯傻行不行?”文丞生了气,文茹也不吱声了。 经过银行,文茹喊:“停车。” 三轮司机停下问“干啥?” “等我一会师傅。”文茹跳下车,往银行跑去。过了镇上这个银行,再往前就没有了,而且银行快要关门了。 文丞也想去,可他要留在车上看着包。三轮司机问:“你妹妹从哪里回来?” 文丞骄傲的说:“广东。” 三轮司机说:“一看就是大城市回来的。” 文丞递过一支烟,两个人刚才还讨价还价的人,这会相敬如宾,互相递火终于各自点上。 文茹跑回来,跳到车上,兄妹俩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文茹拉开包的拉链,文丞目不转睛的看着妹妹。 妹妹拿出一沓包扎整齐的钱放到文丞腿上,文丞不自在的笑着说:“回家再说,我不要。” “你先拿着。”文茹调皮的看着哥哥,忽然想到了赵夫人递支票给她的样子。她又从包里拿出一小沓,把身子低到哥哥脸下,“这还有二千,哥,家里多亏了你了,这些是我今年攒的,还有奖金。” “这么多,你留点吧,你在外面也要花钱。”文丞把这两千又递回来,文茹握着他的手又放了回去。“哥,小丽姐呢?”文丞就和妹妹聊开了。 等到了家,天已经半黑了。不到门口,文丞一嗓子,“妈,我妹回来了。”家里妈妈高兴的答应了一声。 文相跑了出来“二姐,你给我带什么啦?” “你等会,先让我妹回家歇会。”文丞说着,文相过来保护着文丞手里的包,三个人一起高高兴兴的进了家。 家里只有两间房,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卧室就是一个大炕和炕前一个柜子;厨房就是进了门的这间。 文香在烧火,妈妈在锅上做菜。妈妈回头看了一眼文茹,又咧着嘴忙着炒菜。 文丞用脚碰了碰文香:“让一让。”文香把板凳又往锅前凑了凑。 文相和文丞把包放到里屋,招呼着在文母身边默默站着的文茹。文茹进了里屋,文父正坐在炕上抽旱烟,看着一台全是雪花的小电视。 “爹,我回来了”文茹说着就坐到炕边。文父“嗯”了一声,眼没离开电视。 “二姐,哪个是我的,给我带的什么?”文相已经翻开了包。文丞在旁边看着。 文茹捡出一个盒子,文相拆开是一个小汽车,立刻谁也顾不得的开心的把玩起来。文父也回了头,高兴的看着小儿子玩汽车。文茹又往文相身上扔了一双鞋,一件外套,说:“试试合不合适?”文相一把甩在一边,还在玩汽车。 文茹又拿出一件带包装的衣服说,“爹,我给你买了件衣服。” “花什么钱,我有衣服。”爹正在看小儿子玩汽车,头也没抬回了一句。 文茹把衣服放在父亲身边,又放过去一条烟。文父余光看见,把烟拿过去放在炕头枕下。 ... 第四十七章回家过年2 文茹又拿出一件棉大衣,打开外包装,抖了出来,亲亲热热地说“哥,你试试,我看人家穿怪好看的。” “花什么钱,我有衣服。”和爹一样的话,文丞却说的红光满面,一面把身上的棉袄脱了下来,任文茹帮他套上。两个人一阵整理,拍打。 “哥,你穿着真好看,一点不比明星差。”文茹对文丞赞美起来总是停不下嘴,文丞也习惯了听不出毛病。 文茹一边整理着,欣赏着,一边推文丞到外屋,“妈,你看我哥。” 文母拿着锅铲看了一下,过来也拍打着,让文丞转了个圈又看了看后背,“嗯,你哥一点不比城里人差。” 文丞自己也说:“我看也好看。妈,什么时候吃饭,一会我人家家里去玩会。” 当妈的提着锅铲回到锅边,“一会就好,拿桌子吧。” 虽然包里还有东西,便不重要了。文茹把包放在炕前的柜子上,从旁边拿出桌子放在炕上,自己就跳到了炕里边,把文相往旁边踢了踢。文相头也不回的又往爹身边凑了凑。文丞也上来了,紧捱着文茹。 “哥,吃完饭,你先带我去看看你盖的新房吧,怎么样了?”文茹兴致勃勃的问。 “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一会我带你去看。”文丞和妹妹说着,这时文香过来拿着一把筷子放到桌上就出去了。文茹开始一双一个位置的摆着,六双一个不少。 一个白菜豆腐装在小盆里,一大碗干辣椒蒸萝卜干一起上了桌,一大盆地瓜/土豆/馍放在桌子下。炕上三个人急忙拿起筷子开吃。 当爹的拿筷子敲了一下小儿子的脑袋,“吃饭再玩。”文相没抬头,只是接过爹剥好的地瓜咬了一口又放回桌上继续玩。 吃了不大一会,文香端着一条大鱼拿了一双筷子过来往柜子上一放,柜子中间摆了一个主席相,主席身后站着菩萨。 文相放下汽车,跪坐着拿起筷子等着鱼落桌。桌上三个人赶紧把菜往四周撤了撤,文香麻利的拿起筷子探着身子掏了两筷子菜,然后回头把鱼上的筷子扔到柜子上。 鱼端回来放在桌正中,文香一下跳到炕边斜身坐下,一个腿在炕上盘着,一个腿耷在炕边。 文丞又往里挪了挪,文茹又搡了搡文相,文相晃了一下,往文父身边挪了一点点,起点和终点的文香和文父都没动地方。鱼一落桌,几双筷子插上去。文茹放下筷子眯着眼看电视。 “吃鱼。”文丞捅了她一下。 “哥,我饱了。我包里还有好吃的,一会拿出来吃。” “有什么?”文相咬着筷子盯着文茹。 “吃你的饭吧。”文丞瞪了文相一眼。 “怎么光吃鱼”当妈的才过来,桌上的鱼已经去了一半了,但她这话却是对着文香说的。文香连眼都不用,就从桌子底下摸出一个土豆,塞到嘴里咬了一口,夹了一筷子白菜后,仍然去夹鱼。 文父把鱼头夹掉,放在炕前站着的老婆伸出的手上,然后把鱼翻了过来,四双筷子又开始消灭剩下的一半。 鱼吃光了,文母把鱼碗端到自己眼前,把吃了半个的鱼头放了进去,继续吃。另外几个人齐心把菜往桌中间推了一下,填补了鱼的空位。 文丞最先放下筷子说:“妹,我们去看我的新房。” 文香跳到地上让哥哥和姐姐下来,文丞跳到地上找到鞋,拖着到了屋外才提上,文茹没找到自己的鞋坐在炕边搜寻着,文香一脚就把鞋卷到姐姐眼前。 文茹用脚把翻了个的鞋掉了个,把脚伸进去,也拖着到屋外提上。炕上一下宽敞老多,文相占了文茹的地盘,伸着两条腿玩汽车,文香也窜到炕上,文母替换了文香刚才的位置。 ... 第四十八章文丞的幸福愿望1 “哥,你打开手电,我看不清路。”文茹说。 文丞在前面停了下来说:“你这是城里人了。” 文茹过来拽着文丞的胳膊两个人一起走,文茹说:“我怎么眼睛不好用了,我真不敢走了。” 到了新房,文丞打开了手电。所谓的新房,就是眼前的一块空地,但是堆了不少的石子和木头。“开春能动工吗,哥?” “能。”这一块空地就是未来的大房子,兄妹俩热烈的讨论了很久。 文茹把衣服往身上拉了拉,“怎么这么冷,我好象要感冒了。回去吧,哥” “你这个城里人。”文丞笑着关了手电,又任文茹拽着胳膊往回走。 “妹,你说把房子盖成四间好不好?”文丞忽然说。 “啊?”文茹停了下来。 “妹,盖四间,到时候我让咱弟来住。相结婚还早着呢,我留一间给相住,你回来也住一间,你冬天回来我给你烧的暖暖的炕。” “我一年不知道能不能回来一次,哥,你——”文茹犹豫着说。 “三间就三间好了,你别说了,我要是能出去打工。”文丞没有继续说,有些生气的走了。 拽着文丞的胳膊走了一会,文茹还是开了口:“哥,钱够吗?还要留一些添家具,娶嫂子。” “挤一挤总是够的,再说,房子也不是一天盖起来的,明年还有一年的时间,要是行的话,再借点总是能还的。”文丞的话音虽小,文茹却是听清了。 到了家门口,文茹停了脚。文茹看了看家里,灯光下母亲正在刷锅。“哥,你的主意对,人一辈子换个地方住不容易,现在紧一紧能盖四间,要是盖成了三间,恐怕一辈子也住不上四间大房了,那就紧一紧吧。” 文丞听了以后感激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最后说:“妹,你一会回家和爹说。” “我说?”文茹吃惊的看着文丞,“哥,我不敢说,你说,你说我帮你搭腔。你不是要出去玩吗,快去吧,我自己进去。” 文丞没有出去玩,而是和文茹一起进了门。兄妹直接绕过母亲进了屋,文父在抽烟,看着电视目不转晴的;文香在桌上写作业。 包就在炕里边,文相守着包玩着小汽车。两个人都在柜子前边的一个长凳上坐了下来。 “二姐,不是有吃的吗?你拿出来。”看见文茹回来,文相迫不及待的说。 “噢”文茹这才想起,从凳子上起来,绕过文香,爬到炕里边拉过包。 在文相的热烈注视下,文茹撕开一袋饼干放在桌上,文相一把抢回来。一直没有抬头的文香迅速把一块掉出来的饼干从桌子上放到嘴里,接着写作业。 “弟,你怎么不给哥吃。你倒一些给哥。”文茹说着然后一把抢过来,往桌子边倒了一些,文相怕倒多了,在旁边急的直哼哼。 文丞起来抓了一小把又坐回了凳子,回半个身看着近在眼前的电视。文父也欠了欠屁股,探身去桌子角抓了一把又落了屁股。屋里除了文香在写作业,都在看电视。 文丞看了一会转过头来给文茹眼色,文茹明白,看了看文父,又丢回一个眼色。文丞没有开口,又扭头盯电视去了。 “弟,你怎么不写作业?你不是上学了吗?拿给我看看。”文茹对文相说。余光看见文香鬼爪般的把手伸向了饼干,丢到嘴里,然后还是继续翻书。 文茹见文相不回答,看着满墙文香的奖状,又问:“弟,你有没有得奖状啊。” “你弟那么小得什么奖状?”文母在身上擦着手进来也在板凳上坐下了。 “妈,你看看我给你买了件毛衫。”文茹又翻包。 “是吗?花那些钱做什么?”文母说着站起来绕过文香上了炕。文茹又看见鬼爪出手。 “少印了一张。”文相忽然大声说。 文茹吃惊的看着文相,“弟说什么?”除了文香,家里其他三个人都笑了。 “他说本来有他的奖状,结果少了一张,所以——”文丞笑着解释。 “就是,就是,就是少了一张,我本来有的,我本来有的。”文相鼓着嘴嚷着。 “对对对,是少了一张,我的相聪明着咧。相你吃的什么?你姐给你买的呀。”文母宠爱的看着小儿子一边说着一边接过了毛衫端祥着,“花这些钱做什么,这真软活,花多少钱?” “没多少,你试试。”文茹说。 “等睡觉的时候试。给你弟买了什么?”文母摸着这件毛衫接着问文茹。 “小汽车。玩具。” “鞋呢?你弟冬天的鞋也小了都挤脚了” “都有,还有衣服,我拿出来了,在哪呢?在——”文茹四处搜索着,在顶棚上的篮子里搭着。她拿下来递给了母亲。 屋小人多,顶棚上挂着篮子,墙上有被阁。所谓的被阁,就是一块板吊在墙上,被阁底下人照常在炕上坐,但站不起来,这块板白天放被子褥子的。 母亲拖过小儿子,非要让他穿给她看看,文相虽然不愿意,但被一把拖了过来。母亲在热烈的对付着小儿子。 文茹看了一眼还在写的文香,想拿过她的书看一眼,鬼爪刚伸出来受了惊又悄无声息的缩回来了。文茹没拿书也坐了回来,抬头看了看糊墙的许多奖状。 ... 第四十八章文丞的幸福愿望2 “嗯,刚才我和妹去看房子,妹说盖四间好。”文丞突兀的说着,头却没回依然看着电视。文茹迅速观察了一下父亲的脸色。 果然,父亲砰的磕了一下烟袋,不再看电视,却是一言不发。母亲也紧张了起来,拉文相坐在自己怀里,看文茹、看文父又看文丞。 “妹,你说是不是要盖四间?人家都盖四间大房子。”文丞说。 “哪有都盖四间大房子的,那个青松不是才盖了两间吗?”文母小心的说。 “妈,青松没有爹呀。”文茹说。 砰,这下烟袋摔在桌上了。文茹咽了一口唾液,小心地说:“哥说了,房子盖好也让我们去住。” “就是,都是一家人,我让你们去住。”文丞回过头也探究着爹的脸。 “我不去,我就死这。”爹说道。 “三间挺好,丞啊,你还要娶媳妇,三间咱钱也是,唉!”文母叹着气。 “紧一紧总是有的,我可以先借一些。”文丞回答着母亲却还是看着爹。 爹的脸阴的连干巴巴的皱纹都变的可怕起来。 “唉,那借钱要还的,还有你弟呀,你不能只顾自己不管你弟呀。”文母又说。 “妈,弟还小呢。”文茹刚这样说着就迎上了文父骇人的眼光。 “不用盖了,我一辈子不结婚好了。”文丞说着啪一下关了电视气乎乎的坐下,众人都沉默了下来,唯有一杆笔在不停的写着,象在记录着匆匆那年。 “盖四间,钱哪来?”文父终于开了口。 “年初,妹回来的时候不就说好了给我盖三间房吗。妹现在每个月多寄回来五百,妹说——”文丞看了文茹一眼,看文茹对他点点头,继续说:“妹说她省出来的钱是给我盖房的。” “你怎么能那么说啊,茹啊,你怎么能那么跟你哥说。丞啊,听妈的,三间就挺好,我们不去住。”文母又说。 “你们不去住,我妹要去住。我得给我妹留一间。”文丞说。 “我住不住的都好说,到时候留一间给读书的人。我看外面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书房,咱这家里闹腾的。行吧,哥”文茹说。 做记录的笔停了下来,只是一会,又刷刷继续着。 “相有一间就够了,以后相跟丞住那就行了。”文父说。 “我妹呢,我妹得住一间。”文丞说。 文母说:“她又不回来,五年回来了三次,你给她留着干啥啊,丞啊,听妈的。茹啊,你和你哥跟要房子干啥,你以后还是要嫁人的,你老粘着你哥干啥?你以后要嫁人的,你住你哥家干啥呀。丞啊,听妈的,新房盖好了,就你和你媳妇住。再给相留一间,他娶亲盖房子前住在那——” 文母还没说完,文丞站起来咆哮道:“我就这一个妹妹,她就是嫁了也想回来住就回来住。” 正在做着记录的笔停了,即使文茹说读书的人家里也没人想起文香。文丞两岁的时候多了文茹这么个妹妹,喊了九年的妹,又出来了个文香,文香就变得没有称呼了。 “爹,人家都盖四间大房子,那别说哥了,连我的同学都有娶亲了。你不盖四间大房子,再等,再等就晚了,挤一挤,家具慢慢添,你们也早点抱上孙子不是。”文茹小心的说着。 “我不结婚了,过了年我和妹一起出去打工,我们俩去挣钱给弟盖八间大房子。我们再也不回来了,年后我就走。”文丞说着出了门。 文母赶紧下炕出去赶,文香挡着路一时没反应过来,让文母踢了一脚。文茹也下了炕追出去。 “丞啊,你回来,回来好好和你爹说。你回来。”文母喊着,文丞在前面停下了脚。邻居这时也都出来了,有问:“茹回来了啦?”有问:“什么事啊,丞啊”…… “哥,”文茹往前走,一下走个洼地,脚一崴坐了个腚蹲。没人扶,她也没想过会有人扶,自己爬起来还是跑过去拉住文丞:“哥,回家说。” 文丞本就不知道去哪,就着文茹的拽回来了。有邻居好奇也跟了来,文茹一看这浩浩荡荡的和她家人数一样多,六个。这六个邻居还不停的问着,文茹脑袋一阵一阵的大。 文母把文丞推了进来,一掀桌子,文香主动的抱起书本钻到最里边在腿上写。 撤了桌子,文父文母又招呼邻居进来坐,邻居有的挤到炕上,有的坐在凳子上,还有的立在门边。文母把文茹的包扔在炕中间,翻着说:“有什么吃的,茹,这都有什么?” 文茹赶紧拿出一包糖分给大家,大家都接了糖,文茹抓了一把扔在炕里边,文相四处捡着数着,这次鬼爪没出,倒出了个鬼脚踩了一颗糖。 ... 第四十八章文丞的幸福愿望3 文母把事情的经过汇报给了众邻居,众邻居七嘴八舌起来。大多话是劝给文丞盖四间房,又夸文丞如何如何的好。反正不花自己的钱。扯了一会,又扯到文茹身上,文茹笑脸应答着。 东边的邻居问:“茹啊,钱好挣是不是?真有本事,小时候我就看你伶俐。你看我媳妇能去干吗?你带她去行不行?” “婶,行啊。我先回去打听好了再给你们捎信。要不没地方住。”文茹说。 “可我听你妈说你现在在大公司做事啦?你那不能住吗?你嫂子可能干啦。”邻居期待的说着又回头吩咐自已的老头子:“你快回去叫顺子和他媳妇过来,” 文茹心里一想‘完了,626=14’。 邻居又说:“你还没见过你这嫂子吧,上次回来我就说你怎么不多住两天好喝喜酒,我知道你忙,有本事,才没留你在家,要不一定要喝你顺子哥的喜酒。你到底一个月拿多少钱哪?” 邻居婶子说的是假话,她根本没邀请文茹。因为当地未成家的一律算孩子,喜宴可以跟着家长去白吃的。 文茹说:“3000婶。我住公司宿舍,单人床。” 邻居不气馁:“那么多?什么单人不单人的,挤挤呗。” “不是婶,我倒是愿意,主要是公司不让外人进。” “你不说谁知道,没事,茹,你是不是没有心帮婶。” “婶,南方人精怪着呢。举报你知道吗?他让我们相互举报,有奖呢。”文茹一本正经的说着。 “哎呀,那可不行,这怎么这么坏呢。上次小娟回来也说南方什么都好,就是人坏。她家的那户婆娘都不让小娟的朋友去。他婶,这一举报茹的活就丢了呀。”文母一听吓坏了。 话题转向骂南方人。顺子全家都来了,赶紧再次分糖。 顺子问:“茹,你拿了多少钱回来?丞,你妹拿回来多少这次?” 文茹还在回答着另一个邻居的话,没抽出嘴来。听文丞说:“一万二。” “还给我买了毛衫,你看,还有……”文母接着说。 哎呀,大家又一阵子的感叹。“每个月还寄两千,这不到一年就回来了两次,还——” 邻居没说完,另一个又打断,“你算的不对,茹是回去三个月后才寄两千的,今年她寄了三个月的一千五。去年有一阵子还寄一千二,对吧?” “……” “……”大家又一阵感叹,感叹。 文茹心里也感叹着,一阵晕。顺子又力排他声地说:“茹,给我和你嫂子也找个活吧。” 文茹慌忙打起十二分精神:“行啊,顺子哥,我不知道男人都干什么,你去问问邻村鹿子,以前听说他在哪个工地上赚大钱。” “鹿子早残了,他在工地上摔了下来,那些黑心的人,医疗费都没结就跑了。那个鹿子……”大家又一阵议论鹿子,后来又说到南方的那些人真坏。 “茹啊,你不用听你顺子哥的,给你嫂子找个活就行了。家里还有农活要人干呢,这二年了,你嫂子也没怀个孩子,你给她找个活,先出去干两年——”邻居顺子妈还没说完,媳妇哭着走了。 “妈,还不到一年呢,你净瞎说。”顺子反驳着。 “反正过年就算,快两年了,你别管。”顺子妈喝斥住儿子又对文茹说:“茹啊,你说——”。 “妈,要去我们一块去,要在家我们都在家。我的事你再别管。”顺子追媳妇去了。 又热闹了一番,这次主角是顺子妈哭诉,大家一阵七嘴八舌。文茹不经意的插了一句:“没嫁人的想着挣点嫁妆图嫁个好人家,这嫁了人的要是出去,也好,帮衬着娘家和婆家都好。” 众人又一番热议,谁的媳妇出去后跑了的。话题转来转去,不幸转了回来,一个邻居问:“茹啊,南方人坏吧,听说他们都是色鬼。你出去没受欺负吧?我不是说你,你看小娟上次回来穿的,大家都说——” “说什么?大家都说?到底是谁说的,总有个起头的人。咱们这出去的也没几个人,也不在一起。谁说的,我回去告诉小娟,如果不是让小娟去撕她的嘴。”听文茹冷着脸甩出的话,大家又七嘴八舌了一番,也没说出到底是谁说的。 热热闹闹的吃了半包糖,临走文妈又一人塞了一块。文茹抽筋扒皮了似的,人一走她就上了炕歪着。文香正在看书,本子在旁边,文茹顺手抄来,看见一道数学题: 3000*72000*3=27000 1500*32000*712000=30500 文茹笑了笑,是啊,怎么自己赚的比捎回来的还少呢。可除了这个本子,没有人对这个有异议。 ... 第四十九章文香的梦1 “先睡吧,我想躺着”文茹说:“这都几点了,我昨晚在车上就没睡觉。哥,要不你出去找个地方睡吧。” “这大半夜的去哪,当自己真是城里人了?以前都这么睡了。都下去,我来收拾。”文母一说,大家都麻溜的下了炕,除了文父炕这边挪到炕那边,等文母放好了这边的被,又挪了回来。 文父睡炕头,然后是文母,文相,文丞,文香一溜横着。 文父文母文相一个被窝,文丞一个被窝,文香一个小被窝。一直到17岁离开家,文茹总是和文丞一个被窝。五年来这是她第三次回家,前两次文丞都出去借宿了。文丞把靠柜子的长凳挪到炕前,又往上放了两个小凳。因为他的腿比炕长。 众人都窜到炕上,文茹说:“哥,我在哪睡?” 文丞想了想,把自己的被和文香调了个个,说“你和香睡。” 文母一看,儿子连脚都盖不上,就说:“你这个死丫头,就会折腾你哥,你和你哥睡。” “妈”文茹瞪了母亲一眼。文母笑了笑,“你小时候还说要嫁给你哥咧。等我将来说给你嫂子听,你还要你哥一间屋子,看你嫂子让不让你去。” “我不讨老婆了,我走,我年后和我妹走。”文丞把大衣搭在腿上,躺下了。 文父早躺下了,文相沾到被窝就睡着了,文母看着文相笑了笑,自己脱了外衣也盖在被顶。 看文茹还在地上站着,文母说:“赶紧上来,真当自己是城里人了。赶明让我们也去跟你享享福。你要是不跟你哥睡,让香跟你哥睡,你盖着香那个被。衣服搭脚上就行了。香,你个死丫头,赶紧把被给你哥。” 文香正在看书,把被一翻,倒给了文丞,扯回自己的小被。文丞让她这一扯生了气,烦闷的推了文香一下。文香没理拿起书把被盖在腿上接着看。 “让爹和哥睡,妈,咱俩和文相睡。”文茹在炕前说。 “都躺下了,再折腾起来,就你能折腾。你不是困了吗,快上来,自己找地方睡吧。”文母说。 “就不能再做一床被?”文茹说 “一辈子你还不知道再在家住几天,做被干什么?”文母说着。 “那她也要盖,香的脚也快盖不住了。”看着还在读书的文香,文茹皱了皱眉头。 “你哥娶了媳妇,那被就给香。到时候你嫂子会带新被来的。”文母说。 “我不要媳妇了,我明天就走,我以后不回来了,这被明天就给香。”文丞开了口。 没人搭理的文香,连着被提及,她依然面无表情的翻着书。 一时没人开口,文茹搓着手,太冷了。她爬上炕,手拍打着被探着路,免的踩到谁。她钻到文香被窝坐下,脚趾头好象缠在哪。 文茹赶紧翻过来,被里碎了个口子,文茹刚才把脚伸进棉絮里了。被翻过来,文茹把棉衣往身上裹紧了点,凑文香眼前:“看的什么书?” 啪一下,灯关了。“妈,我们还没躺下呢,你干什么?”文茹叫道。 “就你事多,都睡了,这都半夜了,快躺着吧。”文母说。 文茹脱了棉衣盖在脚上,和文香两个人在被窝里拱着,文茹这边根本盖不住,她伸手摸了摸文香,一半身子漏着,真是两头透风。“你去跟哥睡。”文茹命令文香。 文香十三年来一直自己睡,不敢违背文茹,就坐了起来,披上衣服缩在那儿。虽说文香小,可文丞就没正眼看过她,忽然来个半大姑娘和自己一个被窝也是不能接受。 “妹,你到这睡吧,我出去。”文丞起身准备穿衣服。 “都躺下,以后盖了四间房就都有地方睡了。”文父一声喝,定住了全家。 “怎么这么冷?哥,我和你睡吧。”文茹钻进了文丞的被窝。文丞转过来搂着她,又松了手,转了回去。 文茹也说不出的别扭,她忽然想起赵泽呈,想着自己不止一晚与他盖着一个被子,居然那么自然。文茹又想起元旦的晚宴,自己有一瞬间差点误解了赵泽呈的意思,是啊,连亲哥哥都知道她是一个大姑娘了,赵泽呈却没有感觉,只能说赵泽呈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女人。 文茹止不住胡思乱想,没话找话问文香:“你看的什么书?”文香没回答。 “早睡着了,你也睡吧。”文丞说。 文父文母鼾声震天,文丞一晚没睡好,倒不是全因了和妹妹一个被窝,他更想了大半夜的新房子,还延伸着想了新娘子,快天亮时才睡着。 文茹也是一夜没睡,不仅是没有安眠药,这些人比安眠药还催眠,是这家里熟悉的味道让她忍受不了,半夜父亲拉痰的咳嗽简直让她难以忍受。 到了清晨,更冷,可只能伸直了,没处缩腿。躺的腰酸背疼,正思忖着要不要起床,文丞一个胳膊转了过来,搂住了自己,吓的文茹身子更僵了。 ... 第四十九章文香的梦2 鸡叫了,文母最早起来,打开灯,穿上衣服给小儿子拉拉被,小心的钻出被窝,才又关了灯。这么大动静,居然没有一个人再醒。 又过了一会,炕开始暖和了。可是倒霉的文香这个时候爬了起来。她借着天色穿上衣服,文茹看见她拿起了书下去了。 文茹不想起,可躺着也难受,打定主意起来。她拿了一下文丞的手,居然没拿开。又拎了一下,文丞还往上凑了凑,文茹一看文丞睡的那个美,口水都出来了,啪一下拍了他的手。 美梦中的文丞骤然醒来,睁开眼睛,“啊?妹,怎么是你,我都睡糊涂了,你回来了。”文丞两手使劲搓搓脸,转过身说:“我一晚上没睡,你老踢我。今晚我出去睡。” “我没踢你,我也一晚上没睡。”说完文茹又钻到文香被窝缩了一会,文父坐了起来,披着衣服开始抽烟。这时文茹打定主意钻出被窝。 紧紧的裹着衣服,文茹到外屋看见母亲正在扫地。门关着,屋外传来一阵剁菜的声音。文茹打开门,文香闷着头拿着书在剁鸡食。 “茹,快关门,太冷了。”文母说。文茹也使劲裹了裹衣服关上门,转到锅前的小板凳上坐着。 可以开饭了,文丞困的好容易爬了起来,文母上去把被收拾到被阁上。把文相连着被子推到炕头上。 “怎么还不叫他起来,不上学吗?”文茹说。 “明天就过年,怎么还上学?”文母说。 “妹这几年没回家了?现在放寒假,你忘了?咱们那时候不就盼着冬天放假?”文丞笑了笑。 “我可没有。”文茹对哥哥笑了笑。 “你怎么没有,你以前和我说过最喜欢放假了。”文丞说。 “我都忘了,哥,我好象真的忘了什么。”文茹感叹着。文丞以为她说笑话,笑了笑。 “别看了,快端饭。”外屋文母的声音。 文茹出来看见文香把书放在刚才她坐的小板凳上,麻溜的端饭。菜是昨晚的剩菜,也可能又加了点萝卜里边,主食还是一大盆。 文茹没有兴趣,屋里一晚上没开窗,空气闷的她吃不下,她拿起一个地瓜说不上去吃。只有文丞叫了她一遍,听说她要在下面吃也就不再喊了。 文茹从小凳上拿起书来,一本很旧的《隋唐演义》。随后翻开,还是古文。文茹耐着心仔细从头看,看到第二页的时候终于失去勇气再翻篇。 文香过来站在文茹面前,文茹把书递给她。“哪来的?”文茹问。 “咱家的。”文香回答。 “妈,这书我怎么以前没看到?”文茹这样说着,文母就答:“你就不爱读书!” “不是,我怎么不爱读书?我爱读书。”文茹反驳着。 “你就知道花钱去玩,谁都知道,咱这周围就你最精,你怕在家里干活缠着你哥闹,说非要去读书,谁都知道你就是出去玩。人哪,就是命,你就最好命。”文母笑着说。 文茹愣了,她的记忆不是这样的,她辛辛苦苦的读书,晚上回来累死累活的干活,怎么大家都知道她居然成了最好命的。 文香已经坐到了另一个小板凳上接着看这本书。 “看的懂吗?”文茹问文香。 文母一边把碗筷收拾锅里准备涮洗一边说:“她都快把它翻烂了,背也背下来了。这个死丫头上辈子准是吃书的虫子,这辈子要是个男人准中状元。” “是吗?你平时都读什么书?你这样迷闲书,老师不管吗?”文茹上下打量着这个妹妹。 “别提老师了,老师一见着就是夸她,咱这几个老师家的书都被她看遍了,老师说她将来准有出息。香就是命不好,要是个男人就好了。”文母淡然的说。 “也有女状元,要是真有本事,山沟里也能飞出凤凰。”文茹瞥着钻到书里的文香说:“我记得她小时候挺爱说话的是吧,妈,不是读书读傻了吧。” “她小时候是挺爱说话的,疯的不成样子。倒不是读书读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生你弟的那年,她有一晚上出去玩迷了路,然后性格就变了。撞了邪了。”文母笑着。 “知道撞了邪,你不管管?”文茹忽然生了气。 文母看了一眼大女儿说:“也有可能是那年掉河里撞了邪。你哥说那年她掉河里了。” 母女俩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文茹说:“我那有很多书。你要看什么告诉我,我回去给你寄来。” 文香终于活过劲了,可她想了又想,她不知道。她看的都是古书,也不象现在的书后边还有个推荐什么的。文茹看她半天说不出一本,就站起来说出去透透气。刚打开门,文香站了起来:“姐,什么书都行,你给捎回来吧。” “什么都行?天上的,地上的都行?”文茹回头嘲讽的看着这个人。 “她连王麻子家的神书都看了,现在相发烧都不用吃药了,她给推推就好了。你有就给她拿回来吧。咱家出不了状元,说不定能出个仙婆。这个也是好的,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文母说。 “你这是什么话,妈,哪有盼着自己女儿成个疯子的,真是受够了。”文茹说着摔门出去了。 外面太冷,冻的文茹不住的哆嗦。有邻居来和她打招呼,她急忙笑脸相对,找个机会还是窜回家中。 一进门,文母就说文丞出去找她了。文茹应了一声,窜到炕上,在烟雾缭绕中眯着眼。文相拿着个汽车一会碰着她,一会踩着她,但文茹就是闭着眼不吭声 一个小被盖在文茹身上,文茹睁开眼一看是文香,文香看自己惊醒了姐姐,慌乱的说:“二姐,我怕你冻着。” “给我个枕头,我躺会。”文茹说。文香赶紧在被阁上拿个枕头拍了拍,枕头上一股烟灰冒了出来。文香递给文茹,文茹心里一阵发酸。 “大白天的睡觉,象什么样子。”文父咳嗽了一声,虽是听父亲这样说,但文茹也没起。 ... 第五十章牺牲谁的幸福1 文丞回来了,看见文茹正在睡觉。想叫她。 文父抽着烟袋也不看大儿子,说:“你真要四间大房子?”文丞没吭声。 文父接着说:“我就由了你,你是家里的长子。将来相是要给我养老的,本来他住在这,我和你妈在院子里再盖个屋子住就行了,可你要是盖了四间大房,相住这个也太不成话了。咱们把话说在前面,将来你也要给我们房子翻一翻,至少要翻成三间大房。” 文丞没有接话,他推了推文茹。文茹早听见了,只是没动,这个时候就算文丞推她她不动。 “把她叫起来,我有话说。”文父发言。 文丞就大力的拍了拍文茹说:“妹,爹有话说。”文茹只好装模作样的起来。 “你不用耍懒,咱家就你最有福气。过了年你就23岁了,亲事也该定了。倒是有那么几家,正好你过年回来看看,定了亲,先接了彩礼添补着你哥这码子事。房子明年差不多就盖好了。”文父这样说着。 文茹眼睛瞪的老大:“爹,你要我今年嫁出去?” “你也拖一年嫁,到时候聘礼看看有多少,正好你哥娶媳妇也要聘礼,再不够我们再给你哥凑凑。”文父回答着,又叫文香进来,说:“香,你跟你姐出去吧。让你姐在外面给你找个人家做活。” 文香瞪着大眼,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外面不收小孩的,她这么小能干什么?”文茹说。 “她哪象个小孩,长的那么大。我算好了,你出去带她一年,你们俩赚的钱都要交回来。你放心,我会打点你的陪嫁的,但是现在咱家可没有钱,你今年出去一定要省着吃才行。明年以后你嫁了人,就算清了我养你的恩情了。” “爹,你在胡说什么?”文茹叫着。 “妹,有好几家,我陪你去看,一定找个好的。等过一年我送你出嫁。”文丞听见老爹的打算太开心了。 “我嫁人可以,可是香还要上学呢,为了盖四间房香就不上学了?”文茹说。 “上什么学,就是不多盖这间房她也不能上了。你再挣一年的钱就走了,嫁出的女泼出去的水,以后家里相还要上学,还要添媳妇添孙子,她再不出去挣钱,难道也象你一样,白花了家里这么多钱养着,才出去几年就嫁了人?”文父说。 文母在外间听着,这时进来说:“你爹这样打算是好的,香太小了,有你出去看着她我也放心。那年你跟丽丽出去打工,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我就想——” 文茹打断文母:“放心不下?是吗?我出去的时候17岁,可这香刚13岁,她能干什么?” 文母擦着泪说:“茹啊,哪个当妈的能放心,你刚走的时候,我天天睡不着。你的命好,出门这些年也顺,你就把香领着走吧。” 文茹好象真的忘了她就出生在这里似的,这象另一个世界,“太可笑了,太可笑了,我命好。我命好你们别管我了,今天我就走,以后我们一刀两断。这个倒霉的人,你们把她卖了吧。你们把她卖给人家做小媳妇得了,反正她命不好。”文茹从炕上下来,提起包就走。 文父喊不住,大家一番阻拦,乱轰轰的又哭又是叫的。又有邻居赶过来,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跟着热闹的劝着,文茹只好又坐在长凳上。 文香拿过她的棉衣给文茹披上,文茹回头看了文香一眼,说:“你真是烧坏了!” 文母正在给邻居讲家里刚才发生的事。邻居听完就批评了文茹,而且还提到了文茹的好命。文茹当场抓狂,起来又拎包,文丞赶紧把包扔到炕里头。文茹又坐了下来,继续听大家的综合评论。 烦不胜烦,文茹回头对站在身边的文香说:“站我身边干什么?你没有话说?在卖你呢?你傻掉了?” “二姐,我听你的。”文香可怜巴巴地说。 “听我的?我也要被人卖了,哪里管的了你。你没听到吗?你怎么这么可怜?你还会说话?我倒是真不知道。你就不该出生,真是个倒霉的人。”文茹恨恨地说。 “你怎么说话的?不要以为你挣了几个钱就谁也不放眼里。我是看透你了,你刚出门就露出尾巴。第一个月寄钱回来就开始对家里指手画脚,你就是个狼,我就养了个狼。”文父恨的指着文茹的鼻子激动的一连声的咳,文母和邻居又是一阵慌乱。 ... 第五十章牺牲谁的幸福2 这时文茹包里的手机震动,文相稀罕的举起包摇了摇。 “把包给我。”文茹说,文相知道二姐在闹,不用别人吩咐就把包抱在怀里跳到窗台上坐着。 邻居说:“你家相最聪明,将来准成大官。”这么不靠谱的话,这么不合时宜,居然文父和文母都笑了。 文茹看着邻居继续夸文相,而且已经联想到大家都跟着文相鸡犬升天时,真是欲哭无泪。她对文相说:“你把包打开,电话给我,我不走。” 文相惊奇的拉开包,拿出了一个手机,左看右看研究着。 邻居和文父文母文丞都凑过去看,邻居说:“这得好几千吧!”一句话大家都回头看文茹。 文茹仿佛犯了十恶不赦的罪行忽然暴露在众人面前,她看了一眼下一刻就要对自己丢鸡蛋的众人解释:“公司配的,我们公司每人配了一个好方便联系。” 众人再次吃惊,文母说:“把香也介绍到你们公司吧,茹。” 文茹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你们太逗了。文香,他们不让你读书了,让你跟着我。你不读了吗?你要跟着我出去闯吗?” “二姐,我想读书,我长大了会赚钱还你的,二姐,我会对你好的,我一直很想你。”文香忽然就开了窍,就象小时候的文茹附体了一样。 文茹又忍不住大笑,“人怎么可以一点尊严也没有,文香,你的骨气呢?你的骨气呢?”文茹笑的趴到自己的腿上哭了起来。大家在她的周围一顿好劝。 最终,文茹抬起头说:“你们想让我俩个一年交多少钱回家?你们说个数,别把我们逼死了就行。” “你说的什么话?你这个白眼狼,你这个狼精,怪不得人家都说你是个狼精。”文父看了看四周没有称手的东西,一急就把烟袋丢向文茹,文茹一把接住,把烟袋摔在了外屋。 文父一看,又骂着:“我养了一条狼,我养了一条狼,我今非打死你不可……”说着就要挣脱阻拦的人要下炕。 “别演了,闹够了吧,狼都累了。大家还是坐下来好好的谈个价格出来吧。能行,我就出去挣,不行,我拉着这个倒霉的人去偷。”文茹看着这出闹剧,忽然就平静了下来。文父一听,又要下来打,众人又拉。 文茹把棉衣扣好,转向文香说:“你也穿好衣服吧,拿着你的隋唐演义,看看不成我们也落草为寇去。” 文香听了就真的去把书放在书包里,背上书包站在文茹身边。 农家人不擅长算账,何况文茹钱都是寄给文丞的,这个时候文丞开口了:“妹,你这是怎么了?爹,妹这两年在外面遭了多少的罪咱们都不知道,她把钱全都寄回来了。你没看小娟上次回来穿的什么衣服,说的什么话?你看看妹是什么样,妹在外面都是有见识的人了,去年,今年挣的也越来越多,咱们听听她的打算。别动不动就狼狼的,别人是羡慕才说,你再说她是狼,我也不在家呆着了。” 这一说,大家又都看文茹,文母说:“茹啊,你说说,你想怎么样?” “你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每个月我寄回来2000元,不能再多,我一直会把你们要的彩礼挣出来给你们,我的死活再不要你们管。要是嫌少我就去偷,但是我是生手,有可能明天警察就会来咱家让你们去探监。我不知道年底能拿多少奖金,给你们多少算多少。你们看要是行,我下个月就还寄2000回来,不行我明天就去偷。”文茹冷着脸。 “茹啊,你爹不是这个意思啊。哪有当爹妈的不疼自己的闺女的。”文母哭了。 “就给个痛快话吧。”文茹漠然的回答。 “他爹呀,丞啊,行吧?”文母哭着求人拿个主意。 邻居吃惊地说:“啊呀,茹啊,你能赚这么多钱啊,啊,你在外面到底能赚多少钱啊,我跟你说,你兄弟,就是我家祥泰,他——” “让祥泰跟着我去乞讨吗?我在广州乞讨。要是去你就回去叫他来。”文茹冷冷的说。 邻居气的直哆嗦:“你怎么说话的,怪不得大家都说你是个狼精,你真是个,真是个,见人就咬,我好好的和你说话——” 文母赶紧安慰邻居,邻居骂着走了,文母一路赔着不是送到门外。 “你以后愿意回来就回来,我当没养你这个女儿,过了年,你就走吧。钱寄回来就行,明年要交一年,以后再拿来3万的彩礼你就再不是我们文家的人。”文父手抖着怎么也冷静不下来。 “那就是我说的钱行是吧,那我走了。你们好好过吧。”文茹站起来,文丞和文母就来拉。 “谁也不许拉,让她走。”文父怒吼。 文茹拿着包就往外走,文香后面背着书包跟着。文茹回头看见文香,又走了回来:“这个倒霉的人你们就算逼她出去,她现在也赚不到钱,我只管我自己。” 文茹这次真走了,文母在家嚎啕大哭。文丞和文香后面跟着,到了路口,拦了一辆三轮车,文茹要上。 “妹,”文丞拦住,文香哭丧着脸。 “走不走了?”三轮车喊着。 文茹向文丞挥着手。三轮开了,文丞也在后面使劲挥着手,那个倒霉的人背着书包一句话也没有说,缩着肩膀一直哭泣着。 过年的时候,文茹呆在火车上,窗外风景掠过,她恍惚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 第五十一章 与大叔过年 到了福至花园,已是晚上,城市年味正浓。 文茹进了门,开灯,挨个房间检查门窗,一切都好。这更象是她的家,她去冲了个澡,想起大家都说她是狼,使劲的甩着脑袋。 回来她再次去翻包,检查自己的存折,也许自己真的是白眼狼,哥哥那么迫切的需要钱讨媳妇,可她依然藏了一部分,死不松口。 饿的慌,打开冰箱,居然没有吃的,刑雁翎的冰箱也没有吃的。想了想,要好好的,她穿上衣服下了楼。超市里都没有几个人,忽然有人敲超市的窗,文茹往外一看,是陪跑的大叔。难得的亲切,文茹放下篮子走了出来,笑眯眯的看着大叔。 “你买菜?”大叔问。文茹点点头。 “你过年没回家?”大叔又问,文茹又点点头。 “你一个人?”大叔再问,文茹再点头。 “你没吃饭?”大叔自己说完先笑了,和文茹一起点点头。 “我请你吃饭吧。”大叔说完,但只有他自己点了点头,文茹只是笑着看他。 “我也一个人,所以大过年的出来跑步。平时跑步的人都不见了,我都感觉自己有点不好意思跑了,看见你真高兴。我请你吃饭吧,随便吃点什么,好赖有个人不象孤魂野鬼似的无望。”大叔说完,见文茹点了点头。 两个人开始选饭店,大叔说的饭店,文茹说太奢侈了,两个人去吃拉面就好。大叔笑,新年听到文茹的第一句话就是省钱。结果周围没有小拉面馆开张,文茹的肚子直叫。两人又走了两家饭店,居然客满。 大叔出了个主意,下一家饭店,不管是什么饭店,不管是不是客满,进去一定要吃到饭。文茹同意。条条大路走哪条,大叔拿出一个硬币,正面东西,反面南北。结果东西胜。文茹接过硬币,正面东,反面西,结果西胜。 两个人美滋滋的往西走,转弯就是一家大酒店。大叔拉住还在往西走的文茹,文茹看了一眼说:“太豪华了吧。” “大过年的你让我当一次土豪吧,走吧,大叔请你。”大叔前面走,文茹在后面就拉,说:“看那个门童,那都有人专门开车门,肯定价格高的离谱,我们千万不能进去挨宰。” 大叔回头调皮地说:“一年我只吃一顿饭店,再宰也行,进来吧。”文茹坚决不肯。俩人僵持不下时,一辆车驶过来,车里一声口哨,文茹就看见了温润逸。车开了进去,门童拉开车门,并替他把车开走。温润逸远远的在门口吹了一声口哨。 “他是谁?”大叔问。 “是个疯子。”文茹说。 “还是个有钱的疯子。”大叔说。文茹很赞同的点点头。 “我们去看看这个有钱的疯子大过年的吃什么?他太嚣张了,好象我们吃不起似的,我们就去吃。”大叔说。 “不,别和钱过不去,让他自己疯吧。”一提钱文茹就清醒。 “你干嘛总要替我省钱,我跟你说,我就太谨慎了,好容易过年想放纵一次,又遇到你前挡后拉的。去,一定要去。不吃这顿我过不好年,走,给大叔壮个胆,去。”大叔说。 “好吧,一年一次也不算过分,我们去吧。”文茹终于下定了决心。 门童倒是做了个请的姿势,神态却极为散漫。两个人也不在意这个。 进去才发现有自助餐,贵是贵,但不至于离谱的让俩人出不来。大叔高高兴兴的带着文茹,两个人本着不吃回本算亏的原则吃的肚皮都撑破了。大叔说他以前当兵的,讲了很多当兵的趣事,文茹无疑是个好的听众,听的津津有味。 可能是过年,想着一定要高兴,吃完饭出来,文茹说她请大叔去唱歌。大叔说:“太破费了吧,要唱我们就在大马路上唱,一分不花。” 文茹说:“好主意,大叔你唱吧。” 大叔真的开口放声大唱军歌,文茹赶紧看看四周,又去拉他。 大叔说:“你太谨慎了,会后悔的。放松一下,我告诉你,我曾有个战友,豪气冲天,敢做敢当。当年他可真是个野小子,后来你猜怎么着了?” 文茹说:“当将军了?” 大叔说:“后来我就嫉妒了他一辈子,我一想起当年他的潇洒,就恨自己人生不能再重来一次,那个野小子,你不知道他多疯狂。等你到了我这个年龄就会后悔自己错过了什么。来,你也唱。” 文茹笑嘻嘻地说:“我不是容易后悔的人。” 大叔凝神看了看她的眼说:“如果我说我知道你的故事,知道你是谁,你会不会害怕?” 文茹吃了惊问:“我是谁?” 大叔哈哈地笑着说:“一个胆小鬼呗,唱歌也不敢的胆小鬼。” 文茹笑道:“要不你唱,我远远的跟着” 大叔说:“远远的跟着,你这个胆小的丫头。别远远的了,来,我小声唱。我小声唱行不行?” 文茹说:“行。” 大叔唱了半天,说:“你这个人,你怎么不跟着合。” 文茹说:“你唱的我都没听过,合不了。” 两个人都笑,想了半天,大叔会唱《外婆家的澎湖湾》,两个人溜着弯,唱着歌,一直走到半夜,谁也没有说要回家。 “你怎么不说回家?”大叔问。 “我是不是有点怪?”文茹想了想问。 “如果我邀请你去我家守岁,你会不会认为我很怪?”大叔问。 “你的意思是问我敢不敢?”文茹问。 “你猜你敢不敢?”大叔问。 “不敢。”文茹回答。 “你这个人真没意思,我以为没人回答呢。”大叔笑,文茹也傻笑。 “我们一起在外面守岁吧?你和我一起,如果你不想回家。”文茹提议道。 “不了,我也是个胆小鬼,我给自己定了规矩,我不敢夜不归宿,前面就是我家,你真不来吗?”大叔又问。 文茹摇了摇头,“你在这等着我,一会儿。”文茹走进一家水果店,出来的时候拿了一个水果篮:“新年快乐”大叔接过了礼物。 ... 第五十二章 扼吭吐食 与大叔分了手,文茹回家就吃了药,满屋子的灯晃着,那么空,空到自己慢慢飘了出去,一直飘到了老家上空,往下望着村里人在忙新年一派她熟悉六年前的景象。 她的家中,母亲在低头下饺子,那么小的文香背着还年幼的文相在闷着头烧火,炕上的父亲木然的抽着旱烟袋。 文茹想下来,她想去帮帮母亲和文香,可她下不来。她喊她们,可是没有声音。 挣扎了好久,不知怎么的,她终于落了地,她往家里跑去,吃惊的发现自己紧贴着齐丞满脸幸福的在院子放烟花。那个自己居然笑容满面,完全不是自己记忆中苦难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文茹脚底一空,朝无尽的黑暗坠了下去…… 于绝望中倏的坐起,刺眼的光,文茹左右看了看,自己穿着睡衣坐在宽大的床上,汗一场,梦一场。 新年第一天。手机开机,文茹拨出电话。 接电话的是文香,听出文茹的声音后,脆生生的问了声“二姐,过年好。”害得文茹以为打错电话了,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接电话的人是谁。 “让爹接电话。”文茹一如平日对文香的态度,冷冷的吩咐着,并没回应给妹妹一个新年的问候。 “爹,二姐让你接电话。”文香的声音。 “她还来电话干什么?”电话里文父声音依然愤怒。说归说,文父还是下来接了电话。 “那个倒霉的人,还是要她读书。以后我每个月寄2500,卖我的彩礼钱我也会尽早寄回去。过了明年,你们就当把我泼出去了。那个倒霉的人只要她读书一天,以后我就往家按时寄钱,算我替她打工还你们的养育之恩,十年后,你们也该送她出嫁了,那时不管她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我也不管了。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她不读书出去赚钱,那她的钱就由她自己寄给你们,寄多寄少我也不管了。” 听到大逆不道的女儿冰冷的口气文父也顾不得大怒,只是说:“你愿意在外面鬼混就鬼混,别再提是我老文家的人,丢老文家的脸。把钱寄回来清了我养你的恩,你愿意滚哪就滚哪。” “二姐,你别挂电话。我叫大哥来听,他就在顺子哥家。”文香难得的长句子传来,然后就听着一声声渐远的“大哥,大哥,是二姐的电话。” 文父倒也没挂电话,只是拿着仔细听对面那孽障再说什么,可对面也哑了。文父又挪上了炕掏出烟,吧嗒吧嗒的抽着继续看电视。 没一会儿,文丞跑进来,后面跟着文母。文丞拿起电话顺手就关了电视:“妹,大过年的,你在哪现在?”文香和文母都在电话旁边眼巴巴的凑着。 “我回广州了。”文茹淡淡的说,多年的习惯让文茹总是对文丞更客气些。 “妹——”叫了一声文丞呜呜的哭了起来。 文茹心里也酸酸的,“哥,看在那个倒霉的孩子叫我们一声哥、姐的份上,让她做她喜欢的事吧,读书花不了多少钱。以后该她养家的那份,我来挣。我是废了,你也废了,她还小,我们给她一次机会,让她有机会和我们不一样。”听了文茹的话电话另一端的文丞失声痛哭。 “是二姐的电话吗?她还回来吗?小娟姐给七胖寄了长枪,我也要。电话给我。”文相跑了进来喊。 “二姐,七胖——” “你闭嘴,让大哥接电话”文茹一嗓子把文家的宝贝给吓住了。文相乖乖的把电话还给文丞,跑到文母怀里告起状来,骂着二姐白眼狼。 “哥,让香读书!” “妹,香上学的事,我也不想她——,她多上一年少上一年的。你也不能总赚钱寄回来,总是会嫁人的,就算今年不订亲,你明年也要结婚生娃了。我就算是——呜呜呜,我也不能供着这一家子人,呜呜呜”文丞接过电话又哭起来。 文茹又说:“哥,你一定要盖四间大瓦房,我不会不管的,我和爹说了,香的钱我出,她一定要上学。你也要好好的。我说到的会做到的。寄回家的钱先紧着你房子的事,早点娶嫂子回来,我出去打些零工,家里就全靠你了。” 得到了文茹的承诺,文丞也保证全力供文香读书。这俩个兄妹,也是文家多年的同盟完全不理会其他人,相互鼓励着,又煽了一会情才挂了。 ... 第五十三章 熙熙攘攘为利来往 自己藏起的意外之财不能动,不仅以防万一,那也是她的未来。说的再好,文茹也不想动自己的箱子底。 想着自己的责任,新的一年,文茹再次对自己的作息时间做了调整。她决定晚上不再跑步,出去做钟点工。 文茹打开了刑雁翎的笔记本,上网翻找着,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比和阿文满大街瞎碰一天有用。招短工的很多,时间合适的不仅有周六周末商场招促销员,也有晚上快餐店需要钟点工。 打了一个电话,对方招商场卖牛奶的假期促销员,问了知道文茹没有经验,开口说日结工资100元。对方很急,竟然让她今天就去,啪啪的说了一堆话。 文茹早饭也顾不上,穿上衣服冲出门去,一路还担心着面试不过关。居然根本算不上面试,只是一个人把她领到牛奶前,价格也标在上面,她的任务就是戴上米奇头套,端着小盘见了小朋友就请宝贝们品尝。 文茹兢兢业业的站着,有商场其他女孩过来问她每日多少钱。文茹这才知道,新年别人促销工资都是120每天。 中午匆匆吃了点东西就跑回来促销,到晚上业务代表来的时候,问她要不要做周末促销,以后工资可以月结。过节和平时周末都可以来,工资月结每日110元。 文茹还是要求工资日结,业务代表想了想还是给了她110元,约定一直干到初七,以后周末再联系。文茹心情大好。 晚上回了家,连西红柿也不想炒了。文茹泡了一袋方便面就去洗澡,出来吃了方便面打开电视,不到九点,困意袭来。象是习惯,文茹依然坚持倒出安眠药吞了下去,这一夜睡的无声无色。 正月初二,早晨醒来腿肚子一阵阵的抽筋。但文茹还是心情愉快的跑去卖牛奶,业务代表打来电话和她商量工资,说打到她的账户上免得天天付现金麻烦。文茹同意,到了晚上业务代表只来了个电话要她报销量,连人都没有出现。 公司初八上班,初七中午刑雁翎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回来了,问文茹在哪。文茹说她在商场,刑雁翎坐车累坏了,也没有多问。这几天文茹留下了很多业务代表的电话,表示以后周末有空可以联系,战绩卓著。 晚上回到了家,文茹总结着这几天丰富的战果。刑雁翎喊:“茹茹,8点了,快去跑步吧。”,文茹想了想,穿上鞋出去了。 遇见大叔,大叔问她为什么前几天没有出现,文茹说了自己去打工累的跑不动。九点临分手时,大叔犹豫着说了其实自己家用的钟点工回了老家,要是文茹愿意可以去他家帮忙打扫。 做一顿晚饭,收拾一下厨房,每晚50元。大叔很诚恳的说,他都快让厨房闹疯了。主要是钱的诱惑,文茹答应了,告诉他自己晚上7点可以到,简单的菜她可以在下班的路上买。大叔就拿出二百块钱递给文茹让她买菜,文茹坚持说她买了以后再算账。 “能不能这样,晚上跑完步,你和我一起去超市买第二天的菜,这样你下班可以直接到我家来比较节省时间?”大叔又提议。 文茹觉得提议不错点头答应了。 “从明天开始怎么样?我实在是不能忍受自己进厨房做饭了。”大叔诚恳的问。文茹点头。 “你会做什么菜?”两人进了超市,大叔问。 “简单的都可以。”文茹推着购物车说。看大叔选来选去,选了一兜西红柿。文茹笑了笑说:“稍微复杂些的我也会。” 大叔一番选择之后放弃了,自己过来推车让文茹去选。文茹也选择困难,问:“大叔,要不您告诉我喜欢吃什么,我也好买菜。” 大叔故意虎了一下脸说:“我这都成您了。您肯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吃什么都好,您做熟了就行。” 文茹笑了更拿不定主意。大叔就问她平时吃什么菜。文茹看了看购物车里的西红柿说“我不挑食,见什么买什么。” 两个人买了几份菜,居然用了一个多小时。出门两人互相留了电话,大叔问了怎么称呼她,文茹说自己姓文。大叔又指了指自己的小区,加以详细说明。 ... 第五十四章 神秘的香水 上班第一天,大家喜气洋洋的打着招呼。十几天不见,大家并不因大了一岁就变了模样。赵泽呈上班,身后的阿文抱着一个大箱子送到宋助理那。 一会宋助理让秘书们进来拿礼物,说是赵总去法国给大家带的。宋助理从箱子里随手拿出三份大小形状不同的礼品摆在桌上。 “你们挑吧,赵总从法国带回来的。”宋助理说。 “还有什么,宋助理?我看看其他的?”邢雁翎伸着脖子看箱子。 “不知道呢,我看差不多,这三种,要不你先选?”宋助理不在意的说。 “反正是包着的,茹茹先选吧。”邢雁翎每次挑礼物都会大费周折,她说自己有选择综合困难症。 瞎子摸象,文茹摸到的是一瓶香水,佟维多摸到了一瓶香水,在大家的关注下刑雁翎打开一看,也是一瓶香水。 佟维多泄了气,出来问沙发上的阿文:“难道除了香水法国一无所有了吗?” 阿文笑也不象笑,但的确是笑了说:“一共五瓶香水,秘书部摸走了三瓶。” “那其他礼物都是什么?”佟维多问。 没想到真听到了阿文的回答,而且是细致的回答。大意就是这香水最贵,其他的都是丝巾胸针之类的。 佟维多小声嚷着她要用最贵的香水去换个漂亮胸针回来。文茹心里附合着,只是佟维多仅仅是因为自己不喷香水,而文茹则是在贫穷思维下造就了她更喜欢永不消失的东西。 刑雁翎往身上喷了一点香水,很好闻。她往文香手腕上洒了一点,文茹闻了又闻,最后去洗手间用洗手液洗掉了。回来她就把香水送给了刑雁翎,说自己用不上。她本来想送室友点东西,但什么也舍不得买,这最贵的香水又是最留不住的东西,送她正好。 刑雁翎闲下来开始抱怨回家年过的不好,相了好几个亲,不知还要在相亲的路上走多远。佟维多听后开始替刑雁翎的终身大事发愁,生气自己的同学哥们都年纪太小与刑雁翎配不成对,暗暗着急。 “茹茹,你认识年纪30左右的好男人吗?”佟维多病急乱求医的问。 “20左右的坏男人我也不认识,我去哪找个30左右的好男人。”文茹打开旧资料有些心不在焉的翻着,她在盘算着哥哥什么时候能娶媳妇。 “你说这话就不对了茹茹,你可以说没有合适的,但你不能说不认识。”文茹抬头看见佟维多笑嘻嘻的看着她。 “噢,对了,我是认识,不知道那个温润逸多大年纪?可我说不上话,要不多多,你去问问?”文茹一本正经的说。 “怕了你,看似老实的人最可怕,你这个人哪。”佟维多并不介意,然后又说:“谁告诉我那个姓温的不能嫁来着?我也要想想,一块去告诉润逸。” “润逸,肉麻死了。那条蛇我消受不了,你们都消停会吧,我烦着呢。”刑雁翎说。 “碗底一块肉,雁翎,别急,汤喝尽了肉就露出来了。”佟维多神色飞扬。 刑雁翎听了更愁眉苦脸,时不我待呀,这什么时候那肉才能露出来。 反倒是文茹象最用心工作的,她一页一页的翻着旧资料,心里其实一直盘算着钱,钱,钱。 ... 第五十五章 发现自己鬼模样 下班后,文茹一个人去奋斗。 文茹到了大叔家才用了十五分钟,敲门。大叔开门,“这么早?” “嗯。”文茹轻轻眯了一下眼,她闻到一股轻微消毒水的味道。 “来,请进。”大叔早就站在门旁,看她迟迟不进,有些疑惑的邀请着。 “大叔,你做什么工作?” “医院,大夫。” “噢。”文茹进门,弓身换鞋时,大叔在背后冷冷的看着她。 “大叔,厨房在哪?”文茹回身时看着一如既往的大叔问。 大叔领路,并把家里大体指着介绍了一下。两室二厅非常干净,可以说是纤尘不染。白色的墙上新粉刷似的白。家具都是黑色的,非常简单,没有一丝凌乱,沙发光光的连个抱枕都没有。 卧室门开着,白床单象是熨过似的整齐,上面只有一个枕头;另一间是书房,一面墙全是书,书桌上有条不紊。不仅卧室窗是关着的,文茹参观所有房间窗都紧闭着。这是冬天,虽然不冷,好象也可以理解,直到进了厨房,文茹才看见了第三种颜色——蔬菜的颜色。 大叔打开了厨房的窗户,文茹做菜,大叔也一直在厨房帮着洗菜切菜,刀工娴熟。文茹好象没注意到似的。 菜做好了,文茹摘围裙的时候,大叔帮她解了系在身后的带子。大叔拿了两双筷子递给文茹一双,文茹没有拒绝就摆到餐桌上,身后的大叔出厨房之前关上了窗,打开餐厅的窗然后坐下来一起吃。两人配合默契十足,连贯完成就如多年的夫妻。 大叔淡淡的夸文茹手艺好,文茹一如平常的笑着。吃完饭,文茹起来收拾餐桌,大叔很自然的关上餐厅的窗跟文茹进了厨房,开窗后和她一起涮碗。文茹洗好一样递给大叔,大叔就把碗筷收到它们原来的地方。 涮洗完,文茹擦厨房的地,大叔去到餐厅擦地,这次他没有关厨房的窗户。两人几乎同时收拾完,相视而笑,起身。 一起在水龙头底下洗手,大叔洗的很投入,然后从墙上拿下一条白毛巾递给文茹,文茹擦了擦手,又递了回去,大叔自己也擦了擦手,把毛巾挂上,关了窗出来。 大叔从厨房出来就去开冰箱,问文茹“喝点什么?” “我不习惯饭后喝水,我们先走走,再一起跑步怎么样?”文茹问。 “还不到八点,我平时八点出门,提前了十多分钟。”大叔想了想又说“听你的,走吧。” 文茹正穿鞋,“等等”,大叔说。文茹笑眯眯的抬头用眼神询问着原因。大叔从一抽屉里拿出一沓钱说:“这是这个月的工资,你数数” 文茹笑着接过来,大叔也笑了:“咱们走吧!” 大叔关灯,文茹悄悄把钱放下,俩人一起出了屋子。 一直跑到九点,两个人去了超市,如同一家人慢慢逛着,仔细挑选着蔬菜。 微笑着挥手告别,文茹转身离开,脸色越走越冷。 回到福至花园,进了门,文茹打开所有的灯,先检查了一遍窗户才脱了外衣。墙上贴着冷色调的墙纸,;沙发是布艺的,上面摆着抱枕;卧室里被褥的颜色深沉典雅……绝对不止两种颜色。可这都是原来就有的颜色。 空无一物的墙,宽敞的客厅一盆绿植也没有,干净的茶几没有一丝杂乱。书房,赵泽呈和自己的卧室没有住过人的齐整。文茹推开刑雁翎的房间,一股人的气息扑面而来。 刑雁翎的房门常半掩着,文茹总是一眼就能看见窗户有没有打开,并会伸手进去开灯,上下搜索,却从不细端详。今天她站在这里看到的是,只有这间屋墙上挂着美人照,床头摆着小玩意,床上的被褥虽整齐,但绝对一看就是住着活人的。 文茹进了那大叔的家一阵窒息,绝对的阴气十足。大叔关窗的时候,文茹感到是那么的怪异,象是杀机四伏。想想自己的家居然也是这样,看来一定要改变一下。 文茹吃了药,心里默默的计划着。太累了,没听到其他人回来的声音。 ... 第五十六章 1拆姻缘 初九 上班一切如常。文茹没正经事可做,想着周末每天可以赚120元,8天就是960元,犹豫了一天晚上要不要出去打工,最终抛硬币决定。 正面去,反面不去,结果是正面。正面不去,反面去,结果是反面。 不抛第三次,收起硬币,文茹决定不去。 晚上刑雁翎去相亲。文茹自己回家。顺路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家炒西红柿。饭后收拾完卫生,文茹拿出邢雁翎的那瓶香水打开,在手腕上洒了一点,闻了又闻,几番陶醉后终用香皂洗掉。想了想,往两个洗手间洒了一点。 文茹坐回沙发,好久,拿出电话,电话立刻就接通了:“雁翎,你在哪儿?” “我在谊夜,等一会,”刑雁翎显然是走到一个别的地方,“找我有事?” “相亲去酒吧?怎么样啊?”文茹以为她去了咖啡店。 “不怎么样,但走不开。”刑雁翎没想到文茹不仅主动打电话还关心她的事,“我求臭多多来解救呢,那个臭多多总也不来。” “为什么?”。 “那个男人,我走不掉。” “为什么?”文茹执着的问。 “你看了就知道了,他有点那个,朋友介绍,走不掉的意思是我不好意思走,所以要人来解围。” “我去可以吗?” “啊?你说真的?” “对,如果可以,你在那等着,我20分钟到。” “我当然愿意,你快来吧。我已经对着这个男人三个钟头了,象过了三辈子,快点茹茹。”刑雁翎挂了电话,看了一下时间,十点多,按说文茹早关机上床了的,突如其来的好意让她想不通。 更想不通的是文茹是打车来的,刑雁翎看见文茹进来,那淡漠的眼神恍惚与赵泽呈相似。文茹也看见刑雁翎了,她对面坐着一个男人,看起来还好吧。 刑雁翎说:“这么巧,茹茹。” 对面的男人立刻站了起来,礼貌的说:“原来是翎的朋友。一起坐,我——”男人话没说完,文茹一言不发的已经坐下了。 男人有些尴尬,说:“翎,你朋友喝点什么?” “茹茹,你喝什么?”刑雁翎问。 “不喝。”文茹坐稳当了,直接盯着对面的男人,而且是一本正经的盯着。 浑身不自在的男人不自然的笑了笑,求救似的看着刑雁翎:“翎,你是不是要为我们做一下介绍?” “这是我的同事,她知道你是谁就不用介绍了。”刑雁翎说。 “知道我是谁?我现在有种见代理家长的感觉。那么请允许我隆重的自我介绍一番。”男人站起来,“我姓吴,在秦泰公工作。希望小姐将来常到我们家坐客。”男人伸出手,看文茹眼都没眨一下,就讪讪的坐了回来。 “吴先生,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说我们家未免太——”刑雁翎说。 “翎,时间不等人,刚才你也说我们象是一起坐了几辈子。我认为上一世我们已经认识,这一世可以免去一些不必要的过程……”吴先生说。 应对文茹直愣愣的眼光,吴先生已是适应,他的反应就是毫无反应,把文茹彻底忽视了。吴先生一直向刑雁翎花式畅想着未来,跳跃的思维让文茹大开眼界,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茹茹。”刑雁翎叫旁边的人,旁边的人不答应,继续盯。 “那个吴先生——”刑雁翎截不断吴先生的话,吴先生含情默默地说:“翎,我说过叫我夕,我们要抓紧……” “啊?”一声夸张的大叫,佟维多和温润逸到场。吴先生起身,正待开口打招呼,佟维多先来了一个热情的拥抱,放了吴先生说:“什么也不用说,太好了,太好了。” 吴先生状态还未调整过来,佟维多发现了文茹,又笑:“哈哈,都在,太好了太好了。” 温润逸走了过来:“你们谁在相亲?” 吴先生刚要开口,佟维多说:“相亲?这年代还有相亲的?”吴先生又欲说话,佟维多伸手阻止:“喝酒,喝酒。有酒好说话,来来来,坐坐坐。” 招手要了一打酒,“喝酒才有话语权,来。”佟维多摆开架式,咕咚咕咚先来一瓶。吴先生毫不示弱,陪了一瓶。佟维多伸出一个大拇指,伸手又一瓶,吴先生不甘落后,也伸手,两人几乎同时放下酒瓶去抓第三瓶…… 文茹坐着冷冷的欣赏,温润逸站着嬉皮笑脸的欣赏。 刑雁翎急了,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一遍遍去拉佟维多,佟维多伸手阻拦并不言语,继续喝。 不到十分钟,桌上瓶子全空了,佟维多又招手,吴先生腾一下站起身来,稳了一下,一句话也不说的走了。 “多多,你没事吧。”刑雁翎关切的看着多多。 多多笑嘻嘻的指着文茹说:“你也来了,”起身甩了甩短发,“我没事,我们正在飙车呢,你这点破事真扫兴,走了,我们走了。” “多多,我送你回家吧。”刑雁翎拉住佟维多。 “回家干什么,要回家你陪茹茹回家,我们还要继续玩呢。走吧,润逸。”佟维多摇晃着拉住温润逸离开。 刑雁翎说:“糟了,茹茹,我们快去拉住她。” “有酒好说话,”文茹稳稳的坐着,刑雁翎站着想了一想,也坐下了。 “现在更要你担心的是这些酒多少钱,没人结账都走了。”文茹眨着眼笑。 ... 第五十六章 2不遇良人怨花少 “真背。你怎么来了,茹茹?”刑雁翎苦笑,递给文茹一杯酒问。 举起杯,良久,文茹发表重大决定似的说:“我们住的地方颜色太单调,我来找你商量买几盆花摆进去。” “这个呀,我没觉得。不过你喜欢就买了。你喜欢什么花?”刑雁翎问。 “不知道才来问你,死气沉沉的特别的压抑,也许就是差一盆花。”文茹说。 “你别说,是应该放点花,你记得吗,玫瑰摆在屋里那阵子,我心情好象特别好似的。这个花是不是和风水姻缘也有关系,咱们好好查一查,我们俩个合伙买。要不今晚咱们就去买束玫瑰先摆着?”刑雁翎也来了兴趣。 两人说干就干,把嫁不出去全怪在花身上。出了谊夜,两人就去了花店。刑雁翎想着这一百多块钱几天就枯了,就小声对文茹说了。 当然文茹赶紧附合了室友的意见,因为听了价格后她也早后悔来买鲜花,只是大张旗鼓的开了头,不好不完成。两个人在花店主人的白眼下心怀愧疚的守住钱包退了出来。 “鲜花不好,花枯了的时候心情更难受。”刑雁翎掩耳盗铃地说。文茹深深的点着头。 “还是盆栽好,又长久,又有生根的意思,我们一定好好照料。”刑雁翎又说,文茹又点头。 “茹茹,你说我们种盆什么好?我们一定要种一个最漂亮的,呵呵,也要最好养的,呵呵,价格也要宜人的,茹茹,你说种什么?” “大葱。” 哈哈哈哈,刑雁翎开心的笑着,文茹也跟着笑了起来。 手机响起,刑雁翎拿出电话,看向文茹:“是赵总。” “你好,赵总。”刑雁翎说,电话另一端没声,她又继续说:“我和茹茹在逛花店,赵总。”另一端电话挂断了。刑雁翎对文茹耸了耸肩。 俩个人沉默了良久,刑雁翎忽然开口:“茹茹,我和你说句话。赵总在和一个女人交往,说是家族是做房地产的,有一段时间了。赵总以前出差倒是会让宋助理带些礼物分给大家的,每次也都是秘书部的人先挑。但这次的礼物,我觉得,我觉得好象是特意告诉大家他过年去了哪似的。” 文茹回头看刑雁翎,“你想说赵总是和一个女人去的法国?” “茹茹,我是不是多嘴了。” “谢谢你,你不说我真不知道,虽然和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茹茹,你没事吧。” “记得多多说她这样的小户女子怎么高攀的上温家。那多多比我如何,赵家比温家如何。你放心,我没事。” “那就好,只是赵总他对你,大家难免会想——” “‘我就一个方向’你说的。我和你一样,放心吧。” “茹茹,你手机关机太早了,有事找你都找不到。”刑雁翎换了话题,文茹从包里拿出手机放到刑雁翎眼前,轻轻一划,亮了。 “我打电话给你的时候手机就开了,没有电话打来。” “噢,赵总准是以为你关机了,所以才打电话问我。” “所以,习惯是一个很强大的力量。有些看起来很执着的行为,并不象他人理解的有多么复杂的情感在里面,只是一种习惯,仅此而已。” 终于回到福至花园,下了18楼电梯,门自动开了,齐胜利迎了出来友好的笑了笑。 赵泽呈的房门虚掩着,文茹直接先吃了药,问刑雁翎谁先洗漱。刑雁翎和齐胜利安静的玩着手机,让文茹先收拾睡觉。 ... 第五十七章 都是人间惆怅客 初十 早晨,文茹和刑雁翎看着佟多多的黑眼圈。佟维多自己去倒了一杯咖啡回来说:“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你们看我干什么?我不发工钱的。” “有戏没?”刑雁翎不顾文茹的阻拦,十分八卦的凑过去。 “你自己的戏唱好了?你那相亲对象我看挺好。要不今晚约出来我们再喝?”佟维多说。 “不行,他都没付账就跑了。也怪你,你个臭多多。”刑雁翎笑着骂了一句,眼光转到了佟维多桌上——“绿箩”。 刑雁翎回头叫:“茹茹,你看这盆绿箩养的多好。” “就是太长了”文茹心领神会。 “该修剪一下,我也觉得太长了。多多,等我帮你修修形哈。”刑雁翎说 “随便,我不给工钱的。”佟维多根本没抬头。 “看你说的,我是那样的人嘛。”刑雁翎快活的向文茹眨着眼。 “赵总早。”三个秘书一如既往。看了一眼文茹,赵泽呈进了办公室。刑雁翎马上端了一杯咖啡送进去,然后出来,在网上发了信息给文茹,“很茂盛,有仔。” 办公楼里的花是花艺公司的,按月付费,花的品种和管理都归花艺公司管。文茹和刑雁翎都不是爱花的人,从不上心摆了什么花。但那是以前,今天不一样了,俩人不敢去别处,就在周围小范围内暗中观察交流,不亦乐乎。 快到中午,伴着高跟鞋的声音进来了一个女人,墨镜,风衣。这个时间段赵泽呈没有预约,佟维多站起来准备接待,沙发上的阿文也站了起来。 “阿文,泽呈的办公室在哪?”女人问。 “赵小姐,这边请。”阿文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本来就没几步的距离,阿文一直把人送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才面无表情的回到沙发上。 “谁呀?”佟维多对刑雁翎做了个嘴型。 刑雁翎眼睛嘴角都动了动,不仅佟维多明白了,文茹也让她抽的想起这是那片大红。佟维多进去送咖啡。 “好眼力。”文茹对刑雁翎轻描淡写的说。 佟维多从办公室出来特意看了文茹一眼,文茹神色如常的在翻旧资料,佟维多就和刑雁翎交换了个眼色。 不长时间,赵先生和赵小姐都出来了,而且是挽着出来的。三个秘书都站了起来。赵泽呈已经走到宋助理的门口,松了赵小姐,转身迎着文茹的目光走了回来“我去**吃饭,你去吗。”文茹微笑着摇了摇头。 这平常的一幕因着多了一个赵小姐,显得气氛紧张起来。刑雁翎格外留心,总觉得要出点意外。赵泽呈走了,赵小姐深深的看了文茹一眼也走了,文茹一如往常坐了下来。 “你们这样看着我,我不发工资的。”文茹学着佟维多的话说着。 “真是的,茹茹,人总呆在一起就变的象了。”刑雁翎说着也坐了下来。 “你们天天呆在一起,我看茹茹和你一点也不象。”佟维多说。 “还是时间不够长,以后我们要更多的时间呆在一起。”文茹说。 “我可不陪你跑步,茹茹,我发过誓的。”刑雁翎说。 “我没发誓,我也不跑了,我跟你一起出去玩。”文茹说。 “是不是真的,你这么长时间的习惯说改就改了?”刑雁翎不太相信。 “习惯又不是毒瘾。”文茹说。 “那,我也要和你们多多的接触,我们一起三人行。”佟维多说。 “你是不是失手了?”刑雁翎回头斜睨着佟维多。 “好眼力,呵呵呵,你总是那么的一针见血。”佟维多笑呵呵的说。 ... 第五十八章有意义的黄金屋 文茹晚上没有去做钟点工,也没有去跑步。年后大家都钱袋空虚,三人一起吃了饭,在大街上晃了一会就准备各自回家。 “什么时候发工资啊,难过的日子好过的年。这几天的时间怎么打发呀。”刑雁翎抱怨着。 “看书吗?我借书你看?”佟维多说。 “真是不敢想象,这样的人,居然是个爱看书的好孩子。我不看,我一看就困,茹茹,你看吗?”刑雁翎问文茹。 看文茹在认真的想,佟维多就说:“一日无书百事荒芜。书中自有黄金屋,你想看我找两本明天带给你。” “多多,你能不能把你的书选些有黄金屋的、有意义的,把书的名字和作者给我。”文茹问。 “有意义的?什么是有意义的呀,茹茹,你自己去我家挑吧。时间还早,我不知道什么是有意义呀。”佟维多犯难的说。 “让她推荐能推荐出什么好书,还不如上网上查。”刑雁翎说。 文茹茅塞顿开,“走了,走了,回家了。”拉着刑雁翎就往家跑。 福至花园门口,站着大叔。文茹一眼就看见了,却和刑雁翎依旧有说有笑的往里走。 “姑娘,”大叔开口叫道,文茹和刑雁翎一起转身,“姑娘,你掉了五十元钱。”大叔一如平时跑步的装扮,跑了过来,拿着五十元。 “谢谢。”文茹接了过来,又和刑雁翎走了。 “呀,忘偷花了。”刑雁翎进了门就叫着。 “借你的笔记本用用。”文茹说着就去打开刑雁翎的老笔记。 “你以前都看过什么书?”文茹边翻边问看着电视的室友。 “忘了。” “你怎么考上大学的。” “姐聪明呗,要是我努努力的话——唉,不提了。你上大学了吗?”刚出口,刑雁翎心里就呸了自己一口,又说:“上不上大学一样。” “我没有。”刑雁翎还是听到了文茹的回答。 到了九点,文茹还在翻电脑。九点半,刑雁翎看见文茹手边的手机关机了,文茹还在查找,纸上已经记了一长串书名。 刑雁翎想问问文茹抽什么疯,但刚才她不小心问了文茹有没有上大学,想想还是不问的好,就不管她,自己躺着看电视。自从赵泽呈来,很久她都没有窝在沙发上看电视了,真舒服。 看电视的和看电脑的都太用心,没听见另外两个人回来。 半夜11点,门开了,赵泽呈看见两个女人,一个美人卧,一个在吃手。大家几乎没有在客厅碰过面,而且这次还这么齐全。 “赵总。”刑雁翎从沙发上起来,拿起遥控关了电视。 “继续。”微带着酒气的赵泽呈过来把电视打开,遥控又递给了刑雁翎。 刑雁翎本来是拒绝的,但赵泽呈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她把声音调到最小,朝齐胜利招了招手,“来,一起看。”齐胜利也只好过来坐在沙发上。 “你在看什么?”赵泽呈问文茹。 “随便看看。”文茹笑着回答,关了电脑说:“我先去洗澡了。” 文茹洗完澡,披着浴巾出来,第一次这么多人在明晃晃的客厅坐着,她有一瞬间想退回去穿衣服。但她忍住了,顶着一头湿发出来说“我先睡了”就钻进自己的卧室。 赵泽呈放下书单,起身跟了进去,象进自己卧室一样,开门又轻轻关上。 剩下两个人在客厅相互的使着眼色,“怎么办?”刑雁翎对齐胜利丢了个眼色,齐胜利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电视还看吗?”刑雁翎又丢了一个眼色,齐胜利为难的又摇头表示不知道。 ... 第五十九章隔壁和隔壁 看见赵泽呈跟进来,文茹依然继续拧着药瓶,倒出两片药,拿起水杯。赵泽呈一把握住文茹已经到了嘴边的手,拉回来把药倒到自己嘴里。文茹抽回自己的手,递上水杯。 赵泽呈挑衅的往前半步,文茹半步也没有退缩,仰着头,迎着赵泽呈的目光,那么忧伤。 脚尖对着脚尖,一股酒气夹着男人的气息扑到了文茹脸上。赵泽呈问:“你生气了?” 没有回答,“呵”一口长气从赵泽呈鼻中呼出来,他伸手搂文茹入怀:“不要走,我来保护你。” 文茹保持仰望的姿势,看着天花板。赵泽呈右手把那个仰望的脑袋压到自己肩膀上,动作之间,浴巾滑落…… 中间的卧室里再无半点声音,外屋的两个人眼色交换了许久,终于关了电视,各自回屋。 正月十一 清晨,刑雁翎很清楚的听到一个脚步声从隔壁屋里出来,然后书房传出脚步,离开。刑雁翎揉了揉耳朵,蒙上脑袋又睡着了。直到文茹进来推她,说:“再不起床就迟到了。” 公交车上,刑雁翎偷眼看文茹,素颜一如往常。 佟维多看见姗姗来迟的两个人,笑道:“雁翎,你昨晚又去了哪,看你这困样。”刑雁翎没理她,打开化妆包一看,真是,扫了那么多粉也盖不住乌眼圈。 “赵总早”三个秘书站了起来。刑雁翎明白,自文茹来,赵泽呈不管是用言语还是神色,他回答的只有一个看旧资料的重要秘书。赵泽呈笑了笑就进去了。 刑雁翎再次偷眼看文茹,温暖的笑容还未完全褪去,人却已是埋在电脑上了。刑雁翎想着文茹和赵泽呈,总觉得自己眼睛看到的和耳朵听到的一直在打架,一上午精力集中不起来。 快到中午,赵小姐又来了。虽然她已认识路,阿文还是起来护送她进了办公室。送咖啡的仍是佟维多。 赵先生和赵小姐出来了,三个秘书一水的站立微笑。赵泽呈依然走到唯一的秘书前:“我去**吃饭,你去吗。”看旧资料的秘书笑着摇了摇头。 中午去食堂餐厅吃饭,大家带着更加神秘的笑看着文茹,见文茹不为所动,又添一些窃窃私语。 就象文茹是一只猫,大家藏了新鲜的鱼等着看猫急不可耐的找。这猫嗅觉不灵敏,大家只好把鱼漏一个尾巴出来。猫太瞎,看戏的人急了,纷纷背后提醒这猫的朋友。 这两天刑雁翎和佟维多只要离开秘书部,就被人逮着询问再告知赵先生和赵小姐的事。 晚上三个人又一起出去吃了饭,然后佟维多陪两个人去选了花盆花土。佟维多这才明白这两个同事怎么忽然对公司植物起了爱心,常越俎代庖去浇水。 有了昨晚的经验,刑雁翎早早的洗了澡。文茹九点按时回到卧室,她也回去就躺下了。想着这么早肯定睡不着,刑雁翎听着隔壁文茹一点动静也没有,操心的想着不知道赵泽呈来不来,在哪睡,怎么睡。 刑雁翎听到有脚步声的时候已经是新的早晨了,不敢肯定是从隔壁出来的,然后书房的声音,然后开门关门脚步离去的声音。 象一根刺哽在刑雁翎的喉头,她只好起床装着去厕所,看到两间卧室门都虚掩着,好奇痒的她再也睡不着。直到她看到文茹去大屋收拾床,她才消化掉这根刺。 ... 第六十章香水无效饭量还好 十二 和前两天一样,赵小姐又来公司和赵先生一起吃午饭。 当赵泽呈来到文茹面前说出那句“我去**吃饭,你去吗?”的时候,赵小姐依旧站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她放大音量,横扫一片:“这是伯母提到过的那个丫头吧。” 文茹微笑着躬身:“赵小姐。” “知道我姓赵?我从巴黎带的香水喜欢吗?香水和别的礼物不一样,聪明的女人会懂的,这是伯母说的。”赵小姐说。 “谢谢赵小姐。”三个秘书一起回答。“您挑的香水我们都很喜欢。”刑雁翎说。 “你在说什么?”赵小姐看着刑雁翎不解的问。三个秘书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面面相觑。 “去吃饭吧。”赵泽呈说着就往外走。 “阿文,”赵小姐说:“香水呢?送给她了吗?” “送了,赵小姐。”阿文的黑脸稍稍变了变。 “你收到香水了吗?”赵小姐看着阿文,只是稍侧了一下头问文茹。但她站的有点远,这个打击面太大,三个秘书都说:“收到了。” “你们都收到了香水?”赵小姐回头问,三个秘书点了点头,佟维多好容易忍着没说,另两瓶被人事部摸走了。 “几瓶香水?”赵小姐问阿文。阿文不说话。 “我问你几瓶香水?”赵小姐厉声的问。 “我去公司餐厅吃饭,你回去吧。”赵泽呈又对秘书们说:“下班了,还不下去吃饭!”三个秘书赶紧出来,替代了阿文保镖的任务。 赵泽呈和三个女保镖刚坐下一桌吃着,阿文匆匆走进来,打了一份饭菜在另一张桌上快速吃起来。 佟维多捅了文茹一下,文茹抬头看着她。 佟维多见不止是文茹,桌上另三个人都看着自己,自我解嘲的笑着,“茹茹吃饭真快,抢似的。” 平时文茹吃饭一直很快,吃完坐着等这两个女伴去散步,谁也没有说什么。文茹明白佟维多的意思,刑雁翎有一次提醒过她,但后来赵泽呈也没再来餐厅,所以她忘了。 文茹看了看一桌上只有她的筷子夹的菜最多,不好意思放到嘴里,又不好放下,尴尬中又瞄了瞄其他人的眼色,放下了筷子。 还没来得及说自己饱了,赵泽呈说话了:“快吃吧。” 文茹只好拿起筷子,犹犹豫豫的夹了一根青菜,又看了看大家才放到嘴里。 佟维多低着头,努力的忍着,可笑声仍从紧闭的嘴中一段一段的冒出来。刑雁翎在桌下踢了她一脚,她的嘴被震了个缝,这笑声又一节一节的扑出来,不能自禁。 “多多。”文茹责怪的叫了一声。不叫还好,这一叫,多多放下筷子,含糊着说她已吃饱捂着嘴走了。 一直等赵泽呈吃完走后,文茹和刑雁翎才放下筷子离开餐厅。出了公司大门,多多正对着公司大门的花坛边手捂肚子坐着。一见文茹出来,又把头埋在膝盖上,大笑了起来。 “你不怕地凉肚子疼。”刑雁翎笑着拉起佟维多。 三个人走着,佟维多一会又开始笑,文茹看着她说:“多多,你这样真没意思。”佟维多又大笑了起来,前仰后合。 ... 第六十一章东风夜放花千树 元宵节 一直到中午,赵小姐也没来。赵先生没有汇报他去哪里,只是对唯一的秘书笑了笑就离开了。 下班,面对三个秘书的相送,赵泽呈也没有走过来,微笑着看了文茹一眼就走了。 晚上三个女人一起去看花灯,文茹紧跟着邢雁翎,这哪里是看花灯,简直是来看人的。挤挤塞塞中佟维多丢了好几次。 到了半夜,文茹和刑雁翎回福至花园,在楼下往上一看,18楼黑乎乎的。邢雁翎看文茹的神色,揣摩着她的失落。 刑雁翎也是安慰也是解释说:“今天过节。” 好象文茹不是刚看花灯回来似的。文茹点点头说:“噢”。 两个人刚从电梯走出来就听到房门打开,灯光射到了对面。原来他们在。 刑雁翎以为是齐胜利开的门,就声音不大的说:“有人在家等的感觉真好,是吧,茹茹。” 不及文茹回答,两个人已经拐弯到了门前。赵泽呈穿着睡衣站在门口看文茹,“是吗?” 文茹微笑着点点头,心里有花在开放。 两个人换鞋的时候,刑雁翎说:“我们去看了花灯,可热闹了,人都挤丢了好几回。” “是吗?”赵泽呈问。 文茹笑着点点头,眼里灵光闪动。 文茹拿着睡衣先去洗澡,穿好睡衣打开门,客厅一片黑。文茹一个激灵,撤了回来,轰的关上门,从梳妆台上拿起了刑雁翎的眉刀,声音颤抖着说:“谁在外面?” “我们都在,茹茹,洗完了没有,原来在我们家看烟花才叫美。”刑雁翎的声音。 文茹转头看向镜中那张扭曲的脸,默默放下眉刀,努力的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打开门出来。 刑雁翎站在自已卧室窗前,文茹在门口站着也不见她回头,窗外烟花绚烂。“别忘了关窗。”文茹提醒她后回头看了一眼书房,齐胜利也站在窗前往外看着。 回到自己卧室,拉上窗帘,吃了两片药。文茹来到赵泽呈房间门口,赵泽呈回头看了她一眼,又转向窗外。 文茹转身回到自己卧室,闭着眼睛躺下。在街上花灯人群中挤着塞着,人的吵闹与叫卖声震天,虽然天空烟花早已四起,文茹还真没留心看见;现在站在楼上,那么安静,烟花就在天边,就在眼前,文茹被一种无力感紧紧的捆住,她捂着耳朵,蜷缩着。 元月十六 有文茹的快递。一个不大的箱子快递却吃力的抱着。文茹没有拆开,另外两个人都凑过来看,得知这一包都是书,刑雁翎吃惊地说:“你这是着了魔吗?” “这些都是有意义的书?茹茹,你拆开我看看。”佟维多也惊了。文茹无论如何也不理她俩的惊吓,就是不拆。 快下班时,刑雁翎看着这个沉重的箱子说:“还说今天带花呢。这个小箱子可够咱俩抬的。” “今天拿花,箱子不带先放这。等周一中午再帮我抬。”文茹说。 “为什么?”刑雁翎不解的问。 “要去邮局寄回老家。我妹妹要看的。”文茹说。 “噢?原来你还有个妹妹呀,多大了?”看着两双好奇的眼睛,文茹只是翻了个白眼。 “为什么不明天寄?”佟维多问。 “明天休假,搬回家再搬邮局多麻烦,臭多多,你读书脑袋读锈掉了。”刑雁翎解释着。 “费点力气也值得,如果是我想看的书,能早一天到早一个小时到也是好的。不爱书的你不懂。”佟维多反唇相击。 刑雁翎实在不愿意来回搬这点东西,说:“我倒是愿意让茹茹妹妹早点看到书,可是发工资了,你们不打算出去庆祝吗?” 佟维多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阿文,小声说:“把书放到他车上,让他明天去寄怎么样?”文茹和刑雁翎都瞅了她一眼,佟维多就不作声了。 ... 第六十二章顺溜的日子 虽然赵泽呈的办公室有小花苗,但两个贼人互敬互让,最终没人去下手。佟维多的那盆绿箩却没能幸免于难,让邢雁翎掐的秃了毛的鸡似的。 佟维多嫌弃的把花盆放到一边说:“哪有你们这么修形的,我不要了。” “还会长的,修修更旺旺。”刑雁翎说着把花装进塑料袋里,毫无愧疚的笑着:“一起出去吃饭!” 文茹说:“我回家把花种上,改天晚上一起玩。” “那茹茹你回家种吧!终于又是有钱人了,明天一起逛街。”刑雁翎说。 “好啊,明天我们去逛街。”佟维多一口答应明天去逛街。 文茹说:“你们明天去逛吧,我不去了。” “你不是说要和我们多接触吗?”佟维多问。 “我有事”文茹此话一出,俩个人都不再吱声了,虽然她们怎么也没想到文茹跑去卖东西去了。 屋子里忽然多了两盆可怜巴巴的绿箩,大家都看到了。连齐胜利早出晚归的也忍不住去浇水,导致绿箩整天打了鸡血似的。 周六周天,早晨刑雁翎睡懒觉,等她起床的时候,屋里只剩她自己了。等她晚上玩够了回来,文茹早洗漱完毕躺下了。刚发了工资的刑雁翎倒没太觉得什么,她更关心的是年后商场打折。 周一,上午,文茹和刑雁翎商量着,邮局不远两个人抬着小箱子午饭后去寄。佟维多说不如打车,几番下定决心,文茹同意打车。 刑雁翎说:“既然打车去邮局,我们干脆中午不去餐厅吃饭了。我们三个打车去邮局,邮局旁边有一家**小吃,口味可好了,我们中午去吃。”三个人欢天喜地的。 中午,赵泽呈走了。三个秘书也开始撤离。 箱子不好抬,刑雁翎自己抱不动,先下去打车。文茹和佟维多轮流给箱子弄下了楼。 看着三个人没去餐厅吃饭,却钻进出租车,还没来得及离开的赵泽呈就在后面远远的跟着。 只见出租到了邮局,刑雁翎从车上把箱子拖出来,抱着还没走一步高跟鞋一崴就差点摔倒。 佟维多扶起刑雁翎,文茹抱着箱子,三个人说了什么,另两个人朝前走去,文茹抱着箱子进了邮局。 赵泽呈这样看着,好一会,文茹风风火火的跑出来,和刑雁翎刚才一个方向进了一家小吃店。在靠窗的位置上,三个女孩吃的很开心。 然后的一天一天,日子顺溜了起来。除了周六周末,文茹几乎每晚和两个同事泡在一起。就连刑雁翎相亲,她和佟维多都在附近溜圈。 赵泽呈依旧早出晚归,刑雁翎晚上不太能碰到他,却知道他天天都在。 佟维多对那些狐朋狗友一下子疏远了很多,只有偶尔的周末连刑雁翎都恰巧的不能相约,她才会去找他们玩。一次和同学出去玩,正好碰到温润逸一帮人也出来玩。两个人疯狂的吹着口哨,热情的挥着手,嘻嘻哈哈了一番佟维多就去找自己的朋友了。 ... 第六十三章伍家重现 五月 周五的中午,三个秘书饭后刚走出公司,一辆车在她们身边停了下来。下来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精明,内敛,和气。 “文茹。”男人来到文茹身边,说:“老爷请你过去一趟。” “我一会要上班。”文茹严肃冷漠的回答。 “不远,老爷在等你。”男人和气中透着威严。 文茹看了看赵泽呈办公室的窗户,“我不会去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男人也看了赵氏公司一眼,转身。文茹上前一步殷勤的帮忙拉开车门,男人上车前看了她一眼,终是什么也没说。文茹礼貌的鞠躬然后关上车门。 车走后,文茹一言不发。刑雁翎和佟维多相互交换了神色,继续聊着天,文茹只是默默的跟着。 一个下午,文茹都埋头在旧资料里。两个同事也没有打扰她。 下班,三个人如常起身目送赵泽呈离开,文茹心里好希望他今天过来问问她:“我去**吃饭,你去吗。”可是赵泽呈只是看了她一眼,就离开了。 三个人一起去了饭店,文茹每次最喜欢呆的位置就是背面靠墙、一侧靠窗,只要有这样的位置,文茹准会第一个坐过去。 点了三个菜。文茹吃饭一直很快,平日话时多时无。但今天同伴看见她只匆匆的夹眼前一盘菜,不一会,一个盘子扫的光光的。文茹依旧把筷子伸向空盘,没发现没有东西可夹,她木然的把空筷子放回嘴里。 “茹茹,茹茹?”同伴问:“你没事吧?” 文茹回过神,摇摇头,放下筷子,两个同伴正盯着她。她努力想挤出一丝笑,做的却那么不自然。 “天不太好,吃完我们还是回家吧。”刑雁翎担心地说。 “一会我请你们喝酒行吗?”文茹问。 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佟维多说:“好啊,喝酒好,让茹茹请我们去谊夜怎么样?” 刑雁翎也点头,文茹不知是叹气还是笑的怪模样。 “你饱了吗,茹茹?”佟维多一边吃一边问放了筷子的文茹。文茹听了这话,又拿起筷子继续吃。 刑雁翎正吃着,看见对面的文茹愣愣的看着窗外。窗外,白天那辆车赫然停在那。大家都放下了筷子,刑雁翎轻轻叫了一声,“茹茹。” 文茹轻轻叹了一口气,问:“你们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走吧。” “茹茹。” “走吧,我不能和你们去玩了。”文茹说着站了起来。 三个人刚出了门,车门打开,白天的那个半老男人后车门下来,但他没有走过来只是站在车旁看着文茹。 司机也下了车,正要朝文茹走过来,那个半老男人回头阻止了他,于是司机隔着车,也只是望着这边。 “是伍家的管家。”文茹轻轻地说着,留下两个同伴就走过去,向伍管家鞠了躬径直上了车。 留下的两个人没有心情去玩,两个人商量着,这事是应该告诉赵泽呈还是不应该?或者更准确的表达是文茹要不要她们说,赵泽呈想不想听她们说,她们是不是多管闲事。两个人犹豫了十多分钟。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事?我们最好是能找到赵总,当作碰巧看见,然后说我们三个人原来一起玩,不巧茹茹被伍家管家接走了。”刑雁翎讨巧的分析着。 “主意倒是好,但赵总在哪?我们去哪和他偶遇?”佟维多说。 两个人又犯了一会难,佟维多忽然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拨给了温润逸。电话很快就通了,“嗨,我刚才看见你了。”佟维多开口就说。 “你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你。”温润逸有些惊奇。 “我就在**餐馆门口,**路的这个。我们刚在这吃了饭,茹茹要请我们去喝酒。可出了门,伍家管家——就是茹茹以前工作的那个伍家,伍家的管家带了‘人’来把她接走了,是十五分钟前的事。”佟维多一字一句特意把司机换成了一个很重的‘人’。 温润逸沉默了一会,“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这样行不行,雁翎,他什么也没说。”佟维多说。 “行了,他听懂了。他来告诉赵总最好。我先回家等茹茹了,你也回去吧。”刑雁翎和佟维多分了手。 ... 第六十四章风雨更袭落花 伍家 车静静的开了一个小时,一直开到伍家。眼前的景物很是熟悉。她在这呆了三个月,离开正是这个季节。 车停了,文茹深吸一口气下了车,伍管家也在另一侧下车,前面引着往里走,别墅就在眼前,灯火通明。 “小姐不大好。”在一个合适的距离——前不接佣人,后不接司机的距离中,文茹听到了伍管家的这句话。 一个陌生的佣人已经出来开门,等他们进来,谦卑的对伍管家说:“老爷在二楼等。”伍管家前面继续领着文茹上了楼。 管家敲门然后进来,文茹看见了伍老爷子坐在椅子上,一个中年保镖站在一旁。 身后的门轻轻被关上,伍管家走过,恭恭敬敬的站在伍老爷子面前:“老爷,文茹那个丫头回来拜见您了。” “老太爷。”文茹躬身施礼,谦卑却时刻留心着。她心里盘算,小姐不好找她来做什么。 以前在伍家,文茹见过几次但绝没有接触过伍老爷子。此刻他与自己见过的完全不同,当然这个样子也许就是他本来的面目,文茹早就知道连绑匪都称为前辈的伍老爷子不会是一个善类,心里却抱着单纯的幻想,人一旦有钱有地位又年迈就会有所顾忌。 “说,所有的事。”伍老爷子威严的开了口。 “老太爷,我忘了。”文茹嚅嚅的说。 伍管家毫不客气且没有预兆给了文茹结结实实的一巴掌,“老实回答老爷的话。” 文茹踉跄着摔在桌子前。她没有看伍管家,也没有思考这个和气的管家为什么变的如此凶残。她扶着桌子爬了起来,等着盼着同伴会给赵泽呈送信。 等了一会,空气死一般的静。伍管家看了伍老爷子一眼,又伸手甩了文茹一个耳光,这次文茹没有摔倒,但她自己主动跪了下来,呜呜的哭着,“老太爷饶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忘了,我都忘了。” 一脚踢在后背上,文茹趴到了地上,一只脚踩在她的脸上。 “我说,我说,老太爷想知道什么,我说。”文茹睁大眼大声的求饶。 “从头说”头被踩在地上的文茹听到了,却不知道是伍老爷子还是伍管家的声音,她的耳朵嗡嗡的响。 脚离开了,文茹直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前面是伍老爷子的脚。身边的脚又出来踢了她一下,这脚不重,文茹浑身绷紧不敢躲开。她抬眼看向伍老爷子,那个人也正面不改色的看着她。 这个人是一大家子的家主,有家,有业,就算残暴也不会明着杀人放火,文茹心里打定了主意。 文茹努力的吞了一口唾沫,壮着胆子说:“我还是想不起来,就算老太爷杀了我,我也只能说假话,因为我真的忘了。” 伍管家揪着文茹的辫子把她扯了起来,文茹只是抓着自己的头发顺着伍管家却不敢撕扯。 她大声喊:“我已经告诉赵泽呈来了这里,伍老爷,有话您问赵泽呈啊?” 伍管家把文茹甩到墙角,“赵泽呈也是你叫的?不懂规矩!” 文茹缩在墙角,紧紧的抱着头。 “老爷,我们去接她的时候,有两个丫头和她在一起。”伍管家向伍老爷子弯着身子汇报。 “我告诉她们是伍家的车,我说了。” “哼,你倒是真搭上赵家那小子了。你以为我会把赵家放眼里?”伍老爷子终于又开了口。 文茹不说话,使劲靠着墙。 “别做梦了,就算那两个丫头帮你报了信,赵公子要是想管你早有动静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回老爷的话。”伍管家说。 一个多小时了,只能靠自己。文茹想说,可她不知道说什么是安全的,不知道伍老爷子要听什么,什么是他在孙嫂那里听不到的? ... 第六十五章不得不修饰的真相 “老太爷,我们被他们绑了,天天挨打。我只是去干活了,多的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您让我从头说,可我什么也不知道。 小姐的生日,管家知道,我们是跟小姐一起走的。那天我们去岛上布置,晚上我们就被绑了。 小姐和赵总先走了,大家就钻到帐篷里休息,还有那个船工。我睡着了,不知道怎么那个船工就被打死了,他们有枪,把我们赶到船上,用枪指着赶到船上去了一个地方。 我不知道是哪,晚上下了船我们被蒙上了眼。在一个别墅里,才知道小姐和赵总也绑在这。我是猜的,我听到绑匪说话猜的。 再后来,我们就坐船,坐船也坐了车去了越南。我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们平日见不着面,我只知道我天天在那干活,做饭。我天天在那干活,然后有一天,我就被放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把我蒙着头,捂着嘴。赵总他们以为我是小姐,我就这样跟着回来了。我只是一个佣人,不值钱,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文茹哭着说。 “你说,赵家以为你是怀玉?”伍老爷子问。 “绑匪是这么说的。我当时被推到海里,赵家的人救我上来后也说‘不是伍小姐’。”文茹说。 “哦?赵家想救怀玉?他们拿了多少钱?想骗我?他们要是救怀玉为什么没有说?”伍老爷子走到墙角盯着文茹。 “我不知道,老太爷,我不知道啊。”文茹不说。 “老爷,除了赵家也想救怀玉,这丫头和孙嫂说的差不多。如果赵家当初真想救怀玉,那么救回来的是这个丫头,也不好向老爷解释吧。这不过是一个下人,无关紧要,想必是真不知道什么。”伍管家小心的对伍老爷子说。 “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赵家小子怎么会对你这么上心?”伍老爷子说。 “赵总当时说过等小姐回来要娶小姐,把我留在那等着小姐回来。老太爷,你也听见的。”文茹说。 伍老爷子转头看看伍管家。 管家说:“小姐嫁谁轮不到你管,可我们听说赵公子对你十分,十分宝贝,都知道你现在是他心尖上的人,他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你是不是想代替小姐嫁到赵家?” “没有,我没有,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赵总为什么让我白领薪水,可是别的都是大家瞎猜的,我从来没有和赵总一起吃饭,他从来没有送过东西给我,真的,你们相信我。 不信你们问别人,对了,我还在超市兼职卖牛奶,卖饼干,每天120元,有时候我还去帮人做饭,收拾家赚钱。老太爷,我,你要相信我……”文茹哭的很可怜。 “赵泽呈每天干什么?”伍老爷子问。 “上班,我不知道他上班干什么,我只是白拿工钱,我不懂。” “没问上班。” “下班我不知道,老太爷我不知道啊……”文茹不停的哭。 “老爷,她身上穿的不值钱的,今天她吃饭的地方也很便宜。”赵管家又说。 “泽呈是个有情义的人,因了这场难对她好一些也不奇怪,男人,在外面找乐子也是常事”伍老爷子接着说,“可是这个人,心思沉得很。阿辛哪,你也相信这个人什么也不知道就是糊里糊涂的一个人?你倒是小瞧了她。” 文茹不敢反驳,只是凄凄惨惨的哭。 伍管家没有说话,只是往前探了半个身子听着老爷的吩咐。 “怀玉呢?怀玉在外面遭了什么难。”伍老爷子阴沉着脸。 文茹说:“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不知道。” 伍老爷子让开,管家上来一脚踢在文茹胸口,“老实说,老爷不会怪你的。” “我不知道,我们没有在一起,孙嫂呢,你问孙嫂,你问赵总,真的,我们都没有在一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自己,别人我不知道……”文茹捂着胸口一个劲的哭。 “说的真好,检查一下她是不是她说的这么好。”文茹看见伍老爷子对保镖甩了一下头。 ... 第六十六章卑微如蚁 这个中年保镖文茹以前见过的,只是没有说话。这几个人中她接触最多的就是伍管家,只是当时的伍管家还是一个很和善的管家。 文茹不住的哭泣,不住的哀求,包里的电话在震动,它的主人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新一轮更残酷的拳脚。 保镖一言不发,上前抓起文茹的后背一直揪到窗前,随后身子贴上来紧紧的固定住文茹,文茹往窗外一看,是一个斜坡花园,植物的影子象刀象剑,摔下去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你为什么不一直做土匪,你会毁了你后半辈子的。”文茹拼命的挣扎着,“老太爷,我只是个没用的人,可是我要是死了,赵家真能一手遮天吗?有警察啊,现在有警察啊,老太爷——” 手机响起来,伍管家递过来,伍老爷子看了一眼,是赵泽呈打来的。 手机铃声一直响着,文茹忽然不叫了,前一刻惊慌中她没有意识到的事,现在她懂了。保镖掀开了她的裙子,扯掉她的内裤,把她压在窗台上,一个硬物就挺进了她的身体。 一下,停住,仿佛为了保险,又一下。硬物和后背的男人同步抽离。一只手抵住她的腰,什么话也没有,检查完了。 “来伍家的姑娘都很干净,现在你不干净了。你想起要说的吧!”伍管家说。文茹来伍家前要求体检,只是她不知道伍家的卫生还包括知道这个。 文茹提上裤子和袜子,袜子已经破了。她看向窗外,后面没有人拽着她,可她不想跳下去。她又一次以为自己置身在船上,四处茫茫的大海,可她不敢跳,不敢跳。 保镖又把她踹回了墙角,文茹护着头一动不动,任由对方一脚接一脚的踢着。 “想起来了吗?”伍管家示意保镖暂停。 文茹只是抱着头,保镖又把她揪起来,一拳打在她的肩上。当他再次出拳时,文茹疯狂的喊,“让我说什么?说我和谁睡觉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我不知道!” “说细节,每个人的。一个字不漏的说。不要想着你的尊严,你老实,出了这个屋子什么事也没有。你不老实,活着,你也不敢再站到太阳下。”伍管家说。 “你要听什么,你到底要听什么?”文茹发了疯的瞪着伍老爷子。 “所有,听的,看的,做的。包括你耍了什么手段,一切。老实说,也许我会饶了你。”伍老爷子面无表情。 “不要做没有必要的牺牲,你能回来就说明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开始吧。”伍管家打开录音。 “细节?所有的?事情过了一年,你才来问细节?”文茹瞪着眼。保镖又踢上了一脚。 “也要赵泽呈的细节吗?”文茹看见伍老爷子点了点头。 文茹护着头,却狠狠的说:“你保护不了你的孙女,也想害死我们。细节就是如果不是你,伍怀玉早就放回来了,我们早就回来了。细节是如果不是你们家,我们都会好好的。是你害了我们,害了伍怀玉,是你——” 伍老爷子扒开正在一脚一脚踢着的保镖,一手就掐住了文茹的脖子,狠狠的。 文茹脸色发紫,拼命的挣扎。 伍管家看了一会,上前拉住伍老爷子的手,伍老爷子这才松开。 文茹捂着自己的脖子不住的咳着,惊骇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头子。 “可以说了吗?”那张扭曲的老人脸近在眼前问。 ... 第六十七章救兵姗姗来迟 “我不怕你,因为你有儿有女,有家业。”文茹恐惧又大胆的蔑视着,“你可以捏死我,可你怎么不去捏死那些勒索你的人?英雄? 你掐住我的脖子,你怎么不去掐死欺负你宝贝孙女的人?你只能欺负我这样倒霉的人,欺负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穷人,那些绑匪知道了要笑死了。老太爷,我是一个穷丫头,打死我!输掉你半世的威名打死我!” “我要你死还会惊动人吗?”伍老爷子冷笑着。 “会惊动赵泽呈”文茹抵抗着。 “你真以为他会为你出头?你算什么东西?” “不仅赵泽呈会出头,赵家也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文茹说:“我消失了,赵家立刻就会知道是你干的。赵家不会在乎我,可他们在乎赵泽呈啊。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消失了,他们不会担心赵家唯一的独苗吗? 如果不是不相信你,赵家为什么宁可自己出钱救人也不和你联手?如果相信你,为什么赵家白白出了那么多钱救伍怀玉却宁可受埋怨也不告诉你。 赵董事长,一个儒商,他可是拿了命独自一个人去公海救他儿子。他唯一的儿子再有一点危险,老爷子,你真认为他会在意自己的家产不去和伍家拼个死活吗?” 赵老爷子伸手又掐住文茹的脖子,文茹使劲握住他的手却不挣扎,只是死死的瞪着。 门外敲门,“爸,赵家的那小子正往咱们家来。这一会,他用个陌生号码把我们的电话都打遍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赵老爷子说着松了手。 “我可以不理你,可是属于怀玉的谁也别想拿走。”伍老爷子对文茹说完,又转向管家:“你处理吧。” 转眼屋里只剩文茹和伍管家。管家拿出文茹包里的手机,显然他没有想到一身廉价货的文茹,她的手机却是**牌的高端产品。 把手机递给文茹,伍管家说:“赵公子在找你,你给他回个话吧。” 文茹接过手机,却迟迟没有动作。她坐在那里眼神冰冷,却又看不出什么。 伍管家又说:“其实是小姐的医生想知道细节,要不老爷不会为难你的。你就告诉他老爷找你是为谈谈小姐的病情,你也可以说点别的,不过我相信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还能怎么办?只有听伍管家的话,先离开伍家再说。文茹打开手机,从未接来电中一下就找到了赵泽呈的号码。 伍管家又说:“告诉他你已经回去了,一会我送你。” 手机一拨立刻接通了,那边没有声音,文茹先说:“是我,赵总。” “你在哪?”赵泽呈问,声音透着着急。 “我去了伍家,老太爷找我说点事。”文茹淡淡的,象是疲倦了似的说。 “我去接你,谁在你身边?”赵泽呈又问。 伍管家摇了摇头。文茹说:“不用了,我已经走了。” “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赵泽呈问。 “不用了,我想自己走走。”文茹挂了电话和伍管家一起走出房间。 ... 第六十八章恨如春草 中年保镖正在楼下,伍管家说:“把她送回家或者她想去的地方。” 文茹又跟着中年保镖往外走,保镖上了一辆车,文茹打开后座坐进去。这时伍管家跟过来,保镖摇下车窗,伍管家却打开后门,递给文茹一双丝袜就走了。 车走到半路,对面赵泽呈的车迎面驶来,文茹下意识缩了身躲了下去。两个车背向而驰越来越远。 零星的小雨打在窗上,窗外的风景倒退着,手里的丝袜越绕越紧,途经一片无人区,丝袜一下缠到司机脖子上,司机马上踩了刹车,一阵轮胎摩擦的声音车停下了。 因为知道司机是保镖,所以没有打算给他机会,丝袜交叉缠在司机脖子前,又被文茹扯向后面,文茹的脚抵住前座,身体往后使劲扯着。 司机抓不到文茹的手,又来不及解安全带。他忽然一脚油门,方向盘一抖车就栽进沟里。 司机从车里把文茹揪出来甩到地上,文茹仅剩一只鞋,她爬上马路甩掉鞋,撒腿就跑,一辆车经过,文茹大声喊着“救命,救命。” 过路的车加速开走了。文茹回头,发现司机并没有追,还是在沟里。 一声不哼的跑着,司机忽然追上来,文茹再怎么努力也没有逃掉,被他一把揪住。文茹惊恐的回头。 司机只是把包挂在她的手上,看了看她的脚,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有零有整,全放在文茹手里。文茹伸手一甩,钱还未散,那人就抓紧回握文茹的手,把钱放在她的包里,转身走了。 文茹没有疼痛,只看见那人走了就又拚命跑起来。什么是伍怀玉的?奔跑的文茹心里愤怒的喊着,什么是伍怀玉的? 雨忽然就大了。路上来了两个车看到落汤鸡似的文茹直接加足马力更溅起一阵水花。 “啊——”文茹被溅的火冒三丈,一肚子的愤恨委屈脱口而出,一声声喊的胸口发麻,终于她蹲到地上抱头痛哭。 又过来一辆车,文茹捡起一块石头,心中咒骂着,再敢溅就打破你的头。 车灯近了,开始鸣喇叭,文茹心中一阵兴奋感,只等着车到来。车辆虽是没停,却减速慢慢的开过去。文茹失去了敌人,晃荡着站起来,努力朝前走着。 她渐渐走出思维来,赵泽呈去了伍家,他肯定在后面,伍怀玉的?不,没有什么是伍怀玉的。 自己是主动打电话给他还是被动的等着他回来更好一些,这一刻文茹满脑子就一个想法,不管自己是不是有机会,什么都不能给伍怀玉,她揣摩着一定要让赵泽呈看到最受伤的自己,让他再也不属于伍怀玉。 文玉放任自己这样狼狈的走着,但她还没有等到赵泽呈回来,却意外的等来了一辆警车,警车一个调头滑到文茹身边。 一个警察打着伞下来:“哎,你怎么了?” 文茹总不能扑到警察怀里失声痛哭,一时也想不出该说什么。她想继续走,警察拉了她一下,“你出什么事了?有人报警,你需要帮助吗?” 文茹还在战斗情绪中,她在等敌人的心上人,不想搭理警察。 后面又来一辆车,车灯晃着,文茹眯起眼睛,警察凑过来,把伞遮在她脑袋顶上。 “走开,不用帮忙。”车过去了,文茹看到了车尾,正是赵泽呈的车。 “确实不用帮忙我们就走了。你确定——” 没等警察说完,文茹说:“我身上湿透了,你把车座掀开我上去蹲着。” “不用,你上来吧。”见到这女人态度转变如此之快,警察疑惑地说。 “我可以坐前面还是后面?” “都可以。”听了警察的回答,文茹坐到前座上。 “你家在哪里?你去哪?”前面充当司机的警察说,见文茹没有回答,后面的警察又说:“有事可以先去警局。” “催什么?我想想。”文茹真的就开始神色凝重的想起来。 能去哪,再狼狈也只能回福至花园。 ... 第六十九章敌人的心上人 赵泽呈一直到伍家门口也没有遇见文茹。大雨中的伍家别墅,赵泽呈在车里看着,他没有绝对的勇气上前敲门。 文茹的电话已经关机了。齐胜利拿着手机等待赵泽呈下命令,赵泽呈的手机一直在等文茹打回来…… 伍家门外呆了好久,赵泽呈说:“回去吧。” 到了福至花园门口,依然没有接到刑雁翎的电话。齐胜利拿起手机做了一次徒劳的询问,然后对赵泽呈说:“文小姐还没有回来。” 赵泽呈想着:文茹亲口说她已经走了,就算是路上错过,那她也该回来了。或者文茹还在伍家?一个文茹能做什么?伍家如果恨赵家,要和赵家公开做对,没有必要靠撒谎扣留文茹。 手机关机!无奈的感觉让七上八下的赵泽呈就恨了起来,是自己太过关心她了,她但凡有一点知道他的关心,也不会天天关机!愤恨中下了决心,已是仁至义尽,以后不要再理她。 “回家”赵泽呈冷冷的说。 “进去吗?”齐胜利有些不解的问。 “这是我的家吗?”赵泽呈冷冷的说。齐胜利调转车头朝赵家别墅开去。 前面警灯闪烁,齐胜利慢慢绕过去,又是一辆车祸。齐胜利心中一动,想起了回来时也遇到过一起车祸,警车却停在一公里外。心念已动,齐胜利却没有开口,继续开着车。 “那辆车是出租车吗?”赵泽呈忽然开了口。 “是,出租横穿让花冠撞了。”齐胜利回答。 “沟里那辆,回来的时候。” “不是出租,suv”齐胜利明白赵泽呈也想起了伍家回来时遇到的车祸。 “回去,去看看。”赵泽呈脸色阴沉。 齐胜利一转方向又朝伍家驶去。天黑雨大路滑,齐胜利尽量的加速度,忍不住说:“当时一公里外还有一辆警车。” 赵泽呈虽然自己担心着掉沟里的车上有文茹,但听到齐胜利开口就想反驳:“车的方向和警车方向是一致的,要是同一起事故,警车在前方那么远干什么!” 沉默了一会,齐胜利还是说“当时警车那有一个女人。”看到镜中赵泽呈阴沉的脸,齐胜利又补充说:“象是个疯女人,不象文小姐。” “你肯定?”赵泽呈当时没注意,现在不确定的问齐胜利。 齐胜利也不确定了起来。 “你肯定不是她?”赵泽呈问。如果是,那么文茹早随警车离开了,如果是在沟里呢? 齐胜利为了难,面对老板的追问,他只好说:“不是,文小姐不会披头散发,那女人还光着脚。” 赵泽呈知道齐胜利也没看清,此刻心中更加烦躁。此去希望从沟里拖出文茹,又盼着那个光着脚的是文茹。反正文茹现在就是在危险中,他忘了手机关机的恨,忘了文茹可能坐着车在路上。 刑雁翎来了电话,齐胜利接了电话后说:“赵总,文小姐到家了。”后面没有声音,车辆调头,“赵总,现在去哪里?”后面依然没有声音。 车开到了福至花园,一直到楼下。齐胜利撑着伞,打开后门,赵泽呈没有下车。 过了一会,赵泽呈说:“以后不要再来这个地方。” 齐胜利立刻关了车门,收伞坐回驾驶室,开车离开。快到赵家别墅,齐胜利手机收到了短信。齐胜利专心的开着车没有看。 一只手伸到前面来,短信是刑雁翎发来的,“在哪?为何还没到家?赵总不来吗?她太吓人了” 手机摔到齐胜利身边,齐胜利停了车。拿起来一看,思量着,说:“赵总,这么晚回家夫人都睡了,要不我们还是去——?” 赵泽呈没有说话,齐胜利靠领会再一次调头开向福至花园。 雨已经停了,门卫看着齐胜利来来回回又一次,只能再敬一个礼。 电梯墙上水渍未干,地上一滩,旁边还有一个包的水印。俩个男人顺着水路来到18楼,刑雁翎打开门。换鞋的时候,鞋架上并没有文茹的鞋。 ... 第七十章昨夜风兼雨 进了屋与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客厅干干净净的。“茹茹睡了。”刑雁翎小声说着往中间卧室看了一眼,她的神态又昭告着肯定有什么不同。 赵泽呈进了文茹的房间,黑暗中在床头上倒出两片药,端起水杯吞了下去。水杯放回床头柜上的声音那么清晰,他回到自己的卧室。 周六 周六刑雁翎没有睡懒觉,她出门买了早餐回来,“茹茹,吃饭啦。” 文茹一如往常按时起床,她穿了一件半高领的七分袖衬衫,下身穿了一条长及脚踝的裙子。额头鼓个大包,一边脸不仅有擦伤,过了一夜还全肿起来。 昨晚文茹浑身滴着水,披头散发光着脚提着包,刑雁翎没来得及注意她脸上身上的伤。那气场简直就是僵尸来了,让刑雁翎没法看。 邢雁翎昨晚已经埋怨自己一晚上,埋怨自己没有直接打电话给赵泽呈,而是和佟维多在一起商量了那么久。她不知道的是温润逸接到电话后也犹豫了很长时间,他陪着美女吃完饭后才下定决心把消息透露给赵泽呈。更不知道赵泽呈接到消息并没有直接强硬的找伍家要人,也耽误了很久才开始行动。 吃完早餐,文茹起身收拾了桌子,洗了杯子,说“雁翎,我出去了。” 文茹每个周六周末都出去,刑雁翎从来不问,她私下里也常和佟维多猜测,难道她真的是与赵泽呈一起?虽然不象真相,但也没有别的解释。 今天不一样,看文茹脸上的伤,她出门后,刑雁翎坐立难安。翻开赵泽呈的电话,她又不能下决心拨出去。文茹走后,刑雁翎又埋怨自己刚才为什么不跟着文茹。 她不停的转换着赵泽呈,文茹和佟维多的电话号码,但最终打给了齐胜利,告诉了齐胜利,刑雁翎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齐胜利刚下班,接到电话也犯了难。不和赵总说怕有事,说了怕多事。他拿着电话半天,打给了阿文:“文哥,文小姐出门了。” 阿文愣了愣,这算什么事,他没有说话。于是齐胜利接着说:“听说好象受伤,很严重的样子。” 齐胜利放下电话,也安心了不少。阿文没有办法又打给齐胜利:“什么叫听说?好象?到底是不是受伤了?赵总知不知道?怎么伤了?人现在去了哪?” 这一棒交到阿文手里,齐胜利就不那么着急了,“文哥,不知道是不是受伤了,好象是;不知道赵总知不知道,好象不知道;不知道她怎么伤了,好——”齐胜利没说完,阿文就挂了。 赵泽呈吃完饭上了楼,阿文跟过来:“赵总,文小姐好象出门了。”赵泽呈看了他一眼就到书房坐下了。 “文小姐好象受伤了。”阿文揣测着用词,看着赵泽呈一声不哼就照搬齐胜利的话:“好象很严重。” 赵泽呈没问为什么受伤,看了阿文一会说:“她去哪了?” 阿文心里骂了齐胜利一句,说:“不知道。” 赵泽呈拿起一本书,看了两页。终于摔了书,拿起电话,无法接通。再拨,还是无法接通。 摔了电话,想了想,还是又拿起手机。刑雁翎接了电话,就听赵泽呈问:“人呢?” “赵总,茹茹出去了。” “去哪了?” “不知道。” “谁把她叫走的?” “赵总,我没听到她打电话,我出去给我们买早餐了,然后她就出去了。” “电话?她的电话从来都是关机的,从来就打不通。”赵泽呈愤怒着,不要再管她了,他挂了电话。 ... 第七十一章她象我自己 现在阿文也安心了许多,站在书房外。 这一棒又交回到刑雁翎这里,她只好打给文茹,果然打不通。赵泽呈已经发怒了,这可怎么办? 刑雁翎忽然想起文茹昨晚滴汤拉水的回来,包也是湿的,手机怕也湿了吧。完了,是自己告诉赵总文茹晚上手机关机。而文茹有一次晚上拿给她看,她并没有关机,还说了习惯是很强大的力量。 刑雁翎拿着电话,愁了好一会,怕那两个怪人互相对质的时候牵连到自己,决心坦白从宽,她拨通了赵泽呈的电话,对方几乎立刻就接了,但不吱声。 这点难不倒刑雁翎,她开口说:“赵总,茹茹自从知道您晚上会打电话给她她就不关机了。今天会不会是手机淋了雨,昨天,昨天下雨。” “你觉得她会去哪?” 听到赵泽呈这样问,刑雁翎不敢松气,说:“不知道,赵总,茹茹每个周六周末都按时出门,按时回来,我们都不知道她去了哪。” 赵泽呈挂了电话,刑雁翎松了一口气,这棒总算又交了出去。 每周?固定的时间?赵泽呈想不通。想通了的是:他的确自从知道文茹按时关机就没给她打过电话,原来她会等自己的电话。昨晚自己只顾着怪她,明知道她淋了雨,在伍家会挨骂,可能受了伤却只顾着怪她。 她昨天怎么回来的?是掉到沟里了吗?是齐胜利看到的那个光着脚的疯女人吗?鞋柜里没有文茹的鞋,电梯里的水……赵泽呈再也坐不住了,地方一共这么大,他去找。 庙堂好找,活人难寻。找了半天,赵泽呈精疲力尽打电话给温润逸一起吃下午茶。大白天,温润逸难得的兴致,很快就来了。 “又是那个害人精。”温润逸不屑的说:“伍老爷子什么人?上次的事吃了亏心里估计窝着火。肯定什么又勾起了他的伤心事,英雄暮年空伤感,打不过绑匪,想想也是可以的。 我猜一准是拉她去问问话,当然不会象你这么温柔的对待,不过顶多骂两句,那样的人脸皮厚,没什么承受不了的。” “她可能受了伤。”赵泽呈说。 “啊?不能吧,伍老爷子那样的人总不至于打一个女人吧。就算是能下手,她有什么值得打的,最多是一个让人讨厌的人,不至于特意拉过去揍一顿吧。” “不是,她回来的时候可能翻到沟里了,也可能不是她,反正现在手机打不通了。”赵泽呈说着,又想起来:“要给她买个手机,她喜欢什么样的你说。” “泽呈,我看不是她可能翻沟里了,是你掉阴沟了。你把她当心头好,你知道她的心头好是什么?这样的女人心思沉的可怕。”温润逸仰天长叹。 “你要送她东西,送什么样的她能不喜欢?就她那个破手机,你知道她的破手机吧,你上次换的手机呢?干脆你把你的给她好了。”温润逸在医院床头柜上见过那个功能型诺基亚,印象深刻,却不知道现在人家早鸟枪换炮了。 “你说的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不好送她东西,怕她难堪。我还把我用的这个给她。”赵泽呈转身对阿文说:“再给我买个手机。要一款时下女人喜欢的。” “你干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你要送你自己的手机给她,又买个时下女人喜欢的手机干什么?”温润逸问。 “我先用,等她手机再坏的时候,我再给她。”赵泽呈说。 “你爱她?”温润逸突然问。 “不。” 温润逸上下打量着,“说的倒象真的,回答那么快干嘛,你再想想,你是不是喜欢她?” “谁会不喜欢她,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喜欢。”赵泽呈想着,又说:“她很特别。” “我疯了都。”喝了一口咖啡,温润逸又凑上来:“我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你不爱她,可你喜欢和她在一起?象,就象男人常说的那个象妹妹?” 赵泽呈放下咖啡,看着朋友,很坦然的说:“象我自己。” 温润逸不可置信的又倚到沙发背上。 “走吧,我再去找找。”赵泽呈就要起身,温润逸一把又把他摁住,“哎,你找的着吗?她一个长腿的大活人!你那个心头好生活不是很有规律吗?晚上自己就回去了。想知道她去了哪,晚上去她家等问问不就行了?你知道她住哪吧。” “我一直和她住在一起。”赵泽呈又坐下了。 ... 第七十二章有心还是无计 温润逸眼都快出来了,“你!那个骗子真厉害呀。你也很厉害,我都没看出来,过年那阵你不是还和赵玉凝打的火热吗?现在也没断吧。我把话撂这,你那个心头好绝对不会容了赵玉凝安心做个偏房。” “胡说些什么!” “好,当我胡说。要是你实在喜欢,把她养在外面也不是不行,可现在,明显你已经被她算计了。她什么也不要,无非是在等张好牌,等她怀了孕——” “你胡说什么!” “不信?等她怀了孕,立刻——” “怀什么孕,不是那个。” “是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温润逸理解不了。 “没有她我活不下来,我会保护她,我发过誓。”赵泽呈的思绪回到了越南,“对我自己发的誓。” 温润逸想象不出赵泽呈在越南遭遇了什么,也无法想象自命难保的文茹有什么能力帮助赵泽呈: “她有能力帮你吗?就算有,你们本来没有半分交集,她为什么会帮你。如果她帮了你,那也只能是出于算计,要帮也是帮怀玉才正常。不管怎样,她已经得到回报了。你不要拿一生的幸福来——” “她想当赵家的少夫人,我会娶她。”赵泽呈看着惊呆的温润逸接着说,“你放心,你没有机会叫她一声大嫂,因为她不是那样的人。” 温润逸不以为然却又不好犀利反驳,只得说:“那个,那个,要不我们还是去找找她吧,我听多多说过,你这个心头好特别能吃,我带你去小吃街上碰碰。” 两个人站起来往外走,温润逸恢复了往日的嬉笑:“你猜她会不会正在哪家店里吃烤鸡?”赵泽呈也笑了,明知道不会,俩个人还是一起又去找了两个钟头。 文茹按时回到福至花园,昨夜受袭,加上今天一天的吆喝,她的嗓子已经哑了。没想到刑雁翎居然在家。 刑雁翎赶忙用自己的语言让文茹明白了赵泽呈对她的担心。并且说了她告诉了赵泽呈文茹晚上不关手机。说完刑雁翎研究着文茹的反应,文茹只是噢了一声,拿出手机,一阵摆弄。 刑雁翎看着脸肿的更厉害的文茹,不知道她听明白了没有,只能打开电视假装看着。 “雁翎,你帮我看看,好象是打不出去了。”文茹把手机递了过来,凑到刑雁翎身边关切的看着。 刑雁翎拿过手机,通话记录第一个出现在眼前的就是赵泽呈,她摁了下去,对方马上就接了。刑雁翎没想到,立刻扔给文茹。 文茹:“喂,赵总,是我。”对方没有声音,文茹看了刑雁翎一眼,对方挂了。 刑雁翎的手机马上响起来,是赵泽呈。“赵总,我是小刑。茹茹回来了。” “让她接电话。”对方有了声音,刑雁翎把手机递给文茹。 “是我,我回来了。”电话传来的文茹声音十分嘶哑。 “我一会回去。”赵泽呈本来想问她去了哪,听到那嘶哑的声音却只说了这句。 “好。”听到文茹的回答,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 “那我挂了。”文茹说。 “好。”赵泽呈回答。 “你帮我修修手机”文茹起来穿鞋。 “你去干什么?” “我下去买点菜,我来做晚饭。”文茹打开门出去了。 ... 第七十三章黑脸阿文腹背受敌1 刑雁翎听到脚步声开门,是赵泽呈,但身后跟着的是阿文。赵泽呈一眼就看到了刑雁翎拿的是文茹的手机,也就是自己的前手机。 “茹茹让我帮忙看看,那会还给您拨了个电话,现在不知怎么的关不了机也拨不了电话。”刑雁翎含糊着没说上一个电话是她拨的还是文茹拨的。 刑雁翎说着跟赵泽呈进来,后边门轻轻关上了,阿文把自己关在门外。已经习惯了齐胜利自动进来,这时阿文一关门,刑雁翎浑身不自在,不知道自己是该站着汇报还是在自己家沙发上坐着和室友聊天。 电梯响了。阿文看着右眼挤成一条缝的文茹走来,什么也没说接过她手里的方便袋。刑雁翎开了门,她一边招呼着阿文把东西拿进厨房,一边留神的听着客厅的动静。 “修好了吗?”文茹的声音。然后赵泽呈把手机放桌上的声音。然后没有声音。 在厨房的刑雁翎和阿文相互看了一眼,刑雁翎给阿文递了一个眼色。阿文不是齐胜利,没能领会到美女的意思,瞪着眼睛做了一个重复表达一遍的神色。 这时阿文电话响了,吓了正重新聚集表情的刑雁翎一跳。原来是快换班了,齐胜利问他在哪交班。 客厅明明有两个大活人,却悄无声息。阿文没领教过,不知怎么办。刑雁翎拿出菜,递给阿文,又丢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在厨房忙起来。 阿文只能把菜做熟,刑雁翎做熟也困难。想着阿文一会还要出门,把衣服弄脏了可不好,刑雁翎贴心的把文茹平日戴的围裙套在阿文的脖子上,笨手笨脚的帮他系起来。 厨房两个人摘菜洗菜,你推我让眼色来往好不热闹。刑雁翎忽然定定的看着阿文,然后做了一个很夸张的微笑表情,阿文不明所以,又回以让她再来一遍的表情。 刑雁翎七窍玲珑,马上领会到阿文的意思,又复来一次,阿文还是不明白。刑雁翎泄了气,举着湿乎乎的手原地转了一圈,愣是没看见擦手毛巾就挂在背后。 她找了几找,索性在阿文的围裙上擦了两把,然后从阿文兜里掏出手机。刑雁翎不知道开机密码,试了几试,又丢了好几个眼色,身子僵直的阿文才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图案。 刑雁翎打开手机就被游戏吸引住了,她放弃了原是要写意给手机主人看,就靠在墙上玩起了手机。阿文站着看罢工了的女人,刑雁翎哪能感觉不到。 她抬起头一本正经的对着这些肉啊菜啊的来回对阿文丢眼色,万年黑脸的阿文无奈继续摘菜。刑雁翎得意的笑了笑,继续翻着手机。 客厅忽然有了脚步的动静,刑雁翎和阿文再次交换一下刚休息不久的眼神。 “去医院”赵泽呈的声音传来,阿文急忙从脖子上摘掉围裙,关键时刻刑雁翎从不掉链子,只一扯就帮同事解开了围裙带子,手机也完美顺溜的回到主人口袋,两人从厨房出来。 文茹拽着赵泽呈的胳膊,知道厨房的两个人出来了,就松了手,若无其事的解释:“昨天,车掉沟里了。把我摔的不轻,不过我吃药了。去医院也不能立刻消肿,我真是害怕去医院。” 赵泽呈上下看着文茹,在客厅这么久,她没有向他解释。昨天到今天,刑雁翎也没有听到文茹的解释。现在的解释更象对其他两个人解释为什么她撒娇似的抓着赵泽呈。 “我去做饭,你,你们都会在这吃饭吧。”文茹笑眯眯的问,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惨不忍睹。 赵泽呈不回答,阿文面对着盛情邀请的主人也回答不出。 “我当你们同意了!一会谁反悔想走,要把自己的菜打包带走!”文茹态度友善的说完就进了厨房。 “我去帮忙。”“那我也来帮忙。”刑雁翎和阿文都往厨房去。 笑眯眯的文茹堵在门口,“菜都洗好了,剩下的我来,雁翎,你招待客人,谁也不许再进来。”文茹的计划本来不是这样的,可是她现在心里乱的很,应付不来旁边的人。 ... 第七十三章黑脸阿文腹背受敌2 赵泽呈看她的眼神让她犹豫了,她一时有些怀疑不惜一切,火上浇油鼓动赵泽呈去和伍家翻脸的初衷。<>她胆怯了,怕失去了赵泽呈对她的那份不真实的疼惜,怕辜负了两人不坚固的情谊。 火光变幻着女人莫测的脸色,但菜端出来的时候,出现的是一个心境平和的姑娘。当第一道菜端出来后,后面的菜越上越快。 赵泽呈在卧室,刑雁翎和阿文在客厅看电视。阿文看的并不自在,这时门响了,阿文过去,齐胜利进来。 “文哥”,齐胜利进自己家一样自如的进来打招呼,还偏头向沙发上的人做了一个枪毙的手势。 阿文看了心里一阵阵的不舒服。既然晚班的人来了,那他就该下班了,这本来是他一直等着的,但现在他更不舒服了。 “赵总,胜利来了,我先回去了。”阿文到卧室门口对赵泽呈说,赵泽呈点了一下头。阿文在赵家的地位不一般,若是其他人,在赵泽呈深思的时候来报告,常常只能自己意会赵总的意思,而阿文每次都能得到一个回应。 阿文又到厨房,他黑脸如常目不斜视,但仍看到了齐胜利和刑雁翎坐在一起自在的玩手机,他甚至看到了齐胜利坦然的在美女手机上指指点点。这个齐胜利,居然不用和主人打招呼,直接就跑到沙发上玩手机。 “文小姐,我下班了。”阿文在厨房门口说。 “别走,一起吃。”文茹没有回头。 阿文感到一丝暖意,但还是脸色如常说:“不了,文小姐,”看了客厅两人一眼,他又补充说,“嗯,用我帮忙吗?不用我就下班了。” “过来端菜吧。”文茹仍旧没有回头,但确实进来了一个人站在旁边。“等一会,”文茹说着,从锅里铲出很少的两块肉放在一个盘里,递给阿文,说“你尝尝。”然后继续在锅里翻动着。阿文接过只有两块肉的盘子,不知怎么好,一双筷子就放在了盘上。 文茹关了火,这才看见阿文还端着盘子。见文茹看着他,阿文夹起一块肉放到嘴里,然后说:“很好吃,咸淡正好。” 文茹笑了笑,小声说:“不习惯是吧。不是真让你尝,而是吃。其实主人家的每一道菜,都是做饭的厨娘吃剩的。” 阿文看着那张被揍的变了形的脸亲切了不少。文茹另找一个盘子,把肉放进去,一次成型,绝没有半点汤汁滴在盘边,转身端到餐厅。 文茹刷锅,又起火,动作麻利。“文小姐,我先回去了。”阿文又说。 “不要走,再做一个菜就好了。”文茹说着,拿出四个一样的盘子递给阿文,然后指了指四个拌菜的大碗,“拌一下,调料已经放好了,你帮我把凉菜装盘吧。” 阿文小心的拌着,然后往盘里一倒,里边外边都是,他一阵手忙脚乱。文茹递过一张厨房纸,阿文一擦,盘里的汁又出来了。 文茹已经炒好了菜自己端出去,她回来站在阿文身边看着阿文忙乱着又去抽纸。文茹接过筷子,几下就把菜整了形,换了一下盘子,菜好好的呆在中间。 就算阿文平常不爱说话,现在也不得不挤出几句表扬的话,阿文回头说:“文小姐,我手笨。笨人真干不来。” “呵呵,你是做大事的人,这种小事情做不好也不妨碍你是英雄。”文茹说完把菜又端了出去。 阿文愣愣的拌着下一碗菜,心里沉着,琢磨着文茹的意思。文茹回来接过碗,“拌下一个吧。你为什么不笑?” “我不太会笑。” “去年,公海,船上,”文茹吸了一口气,继续说:“甲板上,你笑得很迷人,虽然一闪而过。我一直会想起那个你。” 文茹又出去送菜了,阿文感到了一股杀气,这是要算帐还是收买人。 文茹回来的时候,阿文不动声色的把第三碗菜递过去。 “当时是你,还是其他谁,都没有区别,我记住的是甲板上的那个人,他把我从海里托上来,在阳光下对我笑。”文茹淡淡的说着,又出去了。 “我一直欠你一声谢谢,因为无以为报。”接过最后一盘菜的文茹说。 “我只是在工作,救你的是赵家。”阿文说。 “我知道,所以我对赵总没有非份之想。因为无以为报,所以不能对他说不,只要他开口,无论对错。”文茹说完,端菜出来。 ... 第七十四章当时只道是寻常 “马上开饭了,大家洗手过来吧。KanShu58.CoM”文茹喊了一声又进了厨房。 “糟了”厅里三个男人都看着说话的刑雁翎。“我们家只有两双筷子,两个勺。胜利,要不你陪我下去买吧,怪我,我才想起来。”刑雁翎被三个男人盯的不好意思,解释着:“这,这,茹茹,我下去买筷子,等会开饭。” “为什么要买筷子?”文茹从厨房嘶哑着声音喊。 “咱家有筷子吗?”刑雁翎说。 文茹端着餐碟,筷子,勺出来麻利的摆在桌子上,朝着大家笑。 “你把它们藏哪了,我平时只看见两双筷子,茹茹,你真是的,你都不告诉我。”刑雁翎笑着嗔怪。 “文小姐又不知道你不知道,这下赵总知道了,饭全是文小姐做的,刑雁翎,你惨了。”齐胜利打趣着。 阿文见大家都笑起来,也咧了咧嘴。几个人在赵泽呈落座后先后坐下。阿文在赵家很有地位,可这不是赵家。 阿文很快发现,在这里齐胜利不仅和刑雁翎打的火热,也不太忌讳文茹,甚至在这个屋子里齐胜利和赵泽呈的关系也比他要随便一些。 吃完饭离开时,除了赵泽呈点了点头,其他三个人甚至象一家人一起把他这个客人送了出来。饭做的很好吃,可阿文心里总是哪里不舒服。 虽然阿文没有和赵泽呈在这过夜,但赵家和阿文都知道他每晚就住在这儿。今天文茹想告诉他什么他懂了,吃了人家这顿饭,阿文有些枉做小人般的不舒服。 平日赵泽呈不会这么早来,吃过饭他就进了卧室,由着剩下的人在忙碌收拾。文茹的脸,他并不吃惊。但他还是很愤怒,这两巴掌伍家通过另一种方式打在他的脸上,他却无力去讨个公道,他无法面对伍怀玉。 当听到文茹被伍家管家接走时,他要保护她的决心一下不那么明朗了。明知道文茹已经去了一个多小时,他还是等了很久才开始行动。当文茹回电话说已经离开伍家时,他心中甚至有些庆幸,他终于不用面对伍家。 阿文已经走了,现在马上晚上八点。齐胜利起来穿鞋,刑雁翎问:“你干什么?” “八点了。”齐胜利说。 听见了齐胜利的话,卧室里的赵泽呈也走了出来。文茹和刑雁翎以为他们要走,没人敢留,就都站在门口。赵泽呈从鞋柜拿出一双跑鞋,见文茹只是站着,把她的跑鞋也拿了出来。两个女人都明白了。 “我已经很久不夜跑了。”文茹说。 刑雁翎马上暗中推了文茹一下,使眼色让她去跑。文茹浑身疼的厉害,心里也烦躁的厉害,她不情愿的说,“等我一会,我先换条裤子。” 文茹找出一条长裤,刚要换。赵泽呈毫不避嫌的推门,“不想跑了就别去。”顿了顿又说:“我以为你有强迫症,以前下雨你也按时去跑的。” 文茹坐在床上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我有拜访你的医生,按时的。”两个人笑了起来。 “现在这段时间我不是在外面逛,就是在家看电视。”文茹又说。 “去看吧。”赵泽呈轻轻地回答转身要走。 “我们说会话。”文茹说。她关了灯,拍了一个枕头上床蜷着腿坐在床头,又整理了一下长裙; 赵泽呈回来,拿起一个抱枕扔在床尾,很自然的上了床伸腿坐着,长裙半遮着赵泽呈的脚。两个人面对面,各自思绪飘扬,再没有一句话。 ... 第七十五章不敢拿他做赌注 到了九点,外屋手机闹铃响起来。KanShu58.CoM“你调成铃声了?”文茹说着就下了床。 “坏了我拿去修吧,先用我的。” “嗯,我去冲澡,你也去吧。”两个人各自收拾去了。书房半开着门,另两个人在里面玩手机。 文茹洗澡的时候,看着身上一片一片的淤青比昨晚更甚,她不甘心。虽然绑匪比这残暴百倍,但她还是不甘心。 文茹半点要报复绑匪的心也没有,想也不敢想,只求忘记。但伍家对她的羞辱伤害,她忘不掉,不想忘,也不能忘。 人不会拿叼走孩子的狼怎么样,但伍家,她有还手的机会,所以她不甘心。昨晚,她一遍一遍的想,还手。 文茹还手唯一的筹码就是赵泽呈主动出手,她昨晚这样想了,也这样做了,她知道她的脸和身上的伤会在第二天更清楚,所以忍着疼痛没有做任何处理,如果伤势不明显她也许会自己再打两拳,她要让这些伤在赵泽呈毫无防备的时候展现出来。 可今天在客厅赵泽呈看她的时候,她没来由的犹豫了。她没敢和他去医院展示,她怕。 做饭时她想过她忽然的放弃是怕失去赵泽呈对她的疼惜与信任,而现在看着镜中的歪脸,她想到了自己是一只没有良心的狼。 她怪自己都没有考虑到赵泽呈会再次受到伤害,自己居然没有考虑到他会受到的伤害!想到这里文茹崩溃了,捂着脸痛彻心扉的忏悔。 周末早晨,赵泽呈和齐胜利一如既往的先行撤退。刑雁翎打算好了要为文茹买早餐,但她实在是爬不起来。 手机闹钟没响,文茹还是按时起了床,茶几上放着赵泽呈的手机。文茹拿过来一滑,没有锁,电话薄里翻了翻,显然是她的手机卡。 文茹很快做好了早饭,自己吃完,来到室友门前“雁翎,我给你留了饭,我出门了。” 刑雁翎不好意思的坐起来:“茹茹,应该我来做才对,可我不会呀。我想给你买早餐的,茹茹,我睡过头了,应该我做” “美貌的女人不需要会做饭。再睡会吧。”文茹笑着离开了。刑雁翎重重的跌回床上。 文茹只有这一条长裙,昨晚洗了,今天又套上了。她先去了药店,买药买水,付账后当场打开敷了脸又吃了药,然后匆匆赶往商场,套上米奇头套。文茹开始倒牛奶,端着盘子四处推销。 自从越南回来,文茹神经超级过敏,但她却丝毫没有觉查出阿文在跟踪她。阿文也出身于穷困地区,他们那里苦孩子学杂技的多,阿文是其中的佼佼者。 走南闯北机缘巧合中阿文来到赵家做了保镖。有钱人理解穷人的苦难是肤浅的,穷人又大都不会去理解苦难,但一旦理解就是真正的理解。 比如此刻看到文茹的阿文。这一幕不仅赵泽呈和温润逸不能理解,换了刑雁翎和佟维多也不能理解,但现在已经算不得穷人的阿文却真正的理解。 得到了阿文的汇报,赵泽呈沉思良久,“阿文,如果我给她钱,她会高兴吗?” 阿文想了想:“我不知道文小姐的想法。” “如果是你呢?” “赵家已经给了我很多,我会尽职尽责的,赵总有事只管吩咐。” “那是你应得的。”赵泽呈看了阿文一眼,“你先出去吧。” ... 第七十六章温润逸的疑心 晚上,温润逸约赵泽呈一起去酒吧。 “看你这张脸,说说吧,你心头好去哪了?”温润逸漫不经心的开口问。 “商场卖东西。” “啊?你说真的?哈哈,好重的心思,这么久的伏笔,怪不得冷面赵总会被她一个丑八怪吃的死死的。她等你主动发现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厉害角色!真是人不可貌相。” “她不是俗人,她要钱干什么?会不会是她家里很需要钱?她说过她家很穷。” “她对你说过她家很穷?她说的这么直白,你还认为她不是个俗人?她等你明白她很需要钱等了太久了吧!” “文茹要是那种人,她可以直接跟我说。” “对你说?说要钱?你太小看她了,她把自己弄的这么可怜,演的这么励志,你以为她会只想要你一点钱?她是个钓大鱼的人!她真要说嫁给你,你真的会娶?”温润逸说完显然看到了赵泽呈的犹豫。 “你昨天还说,她想要当赵家少夫人你就会娶。上次年会,你也说只要她开口,只要你有都会给她。她要的就是你的保证,年会的时候你没有看到她的眼神?她只是衡量着成功的把握才没有开口。就现在,我问你,就现在,她就站在你面前让你娶她,你娶吗?” “她不会说的,你不了解她!”赵泽呈说。 “汉朝李夫人以容貌之好,得从微贱踏入帝王之家。你的这个心头好,什么都没有,但心——” “我不是来听你说这个,我来问你我怎么帮她她不会难堪?”赵泽呈打断了朋友继续嘲讽。 “昨天你手机给她了吗?” “给了” “她推辞了吗?” “没有,旧手机而已,她没有多想。”赵泽呈感到了朋友的话意,先解释着。 “下雨干什么不打伞,淋场雨就让你乖乖送了手机,还是求着送上的,我真是听不下去了。”温润逸说。 “她没有伞,从伍家出来车翻沟里了。”赵泽呈忙解释,想了想又愤恨地说:“她受了伤。” “伍家没有伞?她在那工作那么长时间,你以为她不好意思开口借把伞吗?还是你以为伍家会看着一个丫头在雨中离开而不递把伞?现在你认为全世界就她一个无辜的人了。” “她的伤不仅是摔的,路边的沟不深,我见过那辆车,当时没想到是伍家的车,更没想到她在里面。”赵泽呈脸色冰冷的接着说:“他们打了她。” “她说的?要是伍家那几个臭小子生气打她两巴掌倒也有可能,伍家那老头子什么身份,会对她动手?” “伍管家亲自带着人把她带回去,你说谁能对她动手?他们这是恨我,他们恨我!”赵泽呈眼里闪着凶光。 “不是,泽呈,你冷静冷静,你不能全听一个女人一面之词——” “她什么都没说,她只是告诉别人她坐车摔到沟里了。” “那也可能真的只是——” “你见过摔到沟里整个脸全肿了吗?” “好,好好,你别激动。不过这个伍老头子也真是的,对一个小丫头出手。可能你的心头好”温润逸看了赵泽呈一眼,改口说: “可能是那个文茹说话惹老头子不高兴,所以出手教训了两巴掌。毕竟人家孙女都——女人脸都嫩,经不住这一巴掌也可能。哎,不对呀,你不是说她昨天去商场卖东西了吗?肿的那么夸张也能去卖东西?” “戴的小丑面具。”赵泽呈说。 “路上也戴面具?脸肿了怎么出门?她故意的吧。” 赵泽呈站起来就走,温润逸拉也拉不住,一直追到车边,看赵泽呈上了车离开。 ... 第七十七章放弃复仇 赵泽呈和齐胜利回到18楼的时候,刑雁翎开门迎接:“茹茹在卧室。”正说着,文茹手拿着个大冰袋走出来打了个招呼又回去了。 文茹仰面躺在床上,赵泽呈跟进来,说:“休息一周”。文茹点点头。 赵泽呈又问,“聊一会?” 文茹伸手从旁边摸过抱枕递了过去。 文茹吃了不少止痛的消炎的药,脑袋就象坏掉的西瓜般一动里面就晃荡的晕。赵泽呈不说话,她也迷迷糊糊的。 半糊涂中冰袋一失手掉下来,她依旧闭着眼,只伸手在旁边摸着。赵泽呈在对面起身从她的枕边拿起冰袋又摁在她脸上。 文茹接手继续捂着冰袋,说:“我居然睡着了。” “农村人睡的早,你父母现在应该睡了吧。”赵泽呈问。 “你在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呵呵,这个季节正是忙的时候,几点了现在?”文茹问。 “七点五十七”赵泽呈看了一下手表,报出了准确的时间。 “现在到忙什么的季节了?我想一想——”文茹依旧冰袋蒙着脸:“五月该种什么,我都忘了。反正是很忙,不会睡的太早。” “他们还能干农活吗?”赵泽呈问。 “嗯” “这么大年纪还能——”文茹把冰袋往下一拉,睁开了眼睛,赵泽呈的话就断了,解释着:“我没去过农村,一直好奇,想有机会去看看。” “没去过是幸运,出来打工我才知道,城里人居然特意跑到山上去踏青,郊游。我以前的一家男主人天天和老婆矫情着——待到你我花甲,相携乡村安家”文茹笑着又把冰袋盖住脸:“不用等他花甲,随便他什么时候想去,农村人会打破头的抢着与他互换。” “他种不了?他比你父亲还老?” “那倒不是,只是我爹虽老却很有力气,那个男主人怕是连我妈也打不过,去农村种花种菜。呵呵,笑死人了。” “你父母力气都很大吗?” “农村人力气都大,给你举个例子”文茹想了想,说:“至少打我是不成问题,你自己想吧。” “你父亲打你干什么?” “举个例子不是嘛,不是真打,不过今年真差点就被他打一顿。”文茹说,“好象是嫌我偷奸耍滑太懒了吧?” “你懒?” “农村的女人勤快的你不能想象。‘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算什么,反正都太厉害了。好处倒是有一个,我从来没听过谁成年靠吃安眠药睡觉。尤其是农忙的时候,一说睡觉,全家呼噜声一片。” 赵泽呈说:“我看你也很勤快。” “是吧!我看你也很好。”文茹被冰遮住的半个嘴露出笑意:“所以你以后成家请我当管家吧。” “你真这么想?”赵泽呈的眼中充满了疑问。 文茹露出眼睛,盯着赵泽呈看了看,“不会比当你的秘书更让你丢脸的。”文茹笑了笑,“当然,还要征求少夫人的同意。” 赵泽呈看着她笑了笑,又转向窗外,象想起什么他又笑了笑。文茹在赵泽呈的笑中读出了释然,胸口一阵疼袭来,止痛药失效了。 刑雁翎和齐胜利听着另外两个室友轻声的在房间嗡嗡嗡的聊了好大一会,两个人在书房挤眉弄眼的欢乐着。 周一,清晨,书房齐胜利自己出门了。文茹以为自己听觉出了问题,为不晃到坏西瓜一样的脑袋,直直僵尸般的平移出来。书房的门大开着,她打开赵泽呈的卧室,赵泽呈在床上瞪眼看着她。 “胜利好象自己出门了。”文茹解释着。 “你每天早晨都能听见?”赵泽呈皱了皱眉头。 文茹找了个抱枕坐在赵泽呈床尾,“那么你知道我至少符合一个管家的条件了,耳朵灵。” 赵泽呈也笑着起了身,“我让他下去买些菜回来。”然后两个人半天没有一句的聊着。 电梯一响,文茹下了床前去迎接。齐胜利不仅带回了生食熟食还有日用品,“文小姐,你看看差什么我再去买,这样你就不用下楼了。” “好”文茹看了看又说:“万一哪天你受伤,赵总如果让我负责买东西去看你,我也会多多的买,回报你今天的好意。” 齐胜利扑哧一声笑了,刑雁翎也披头散发的出来说:“胜利,要是能报销你帮我买管牙膏,拜托了。”齐胜利又笑。 赵泽呈穿戴整齐从卧室出来,神色轻松的往外走,齐胜利赶紧跟上。两个女人脑袋乱蓬蓬的站在门口相送,正好对门的人出来送垃圾,上下打量着这四个邻居。 文茹越是自己一个人躺着越浑身疼。于是她给认识的业务代表问需不需要促销,结果平日促销都有长期的服务员,只需要假期促销。 自己在家呆了一整天,大白天迷迷糊糊的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到了原始丛林,一群野人拿着棍子石头在后面不停的追,她拼命的逃了很久,上山下河的逃窜。 最终她被捉住了,已经有人象肉串一样被穿着在火上烤。文茹被倒吊在树上,头一阵阵的晕,野人徒手砍断一棵树,折下了树枝,然后在一块石头上磨着长树干。 不晓得树干怎么几下就在石头上磨尖了,野人拿着一头尖尖的树干过来,文茹死命捂着胸口,吓的叫不出声来。野人拿着一根烧的通红的棍子过来往她身上一插…… 梦结束了,文茹一身大汗。起来喝了口水,嗓子不哑了,但胸口疼的让她心神不定,想是太闲了,头晕,总是想吐却都能忍住。 晚上九点多,其他人先后都回来了。除了文茹卧室,其他屋子都亮着灯。赵泽呈进来看了看,文茹已经睡着了,就自己拿起药倒了两片出去了。 ... 第七十八章温润逸要救朋友于水火 周二,刑雁翎上班后,文茹起床,赵泽呈用的浴室有浴缸,文茹放满了水进去把头先找个位置固定住,然后不停的用梳子梳理着胸口,疼的只差哼出声来。 门铃响起来,文茹一个箭步出来,眼前一黑,忙闭眼伸手扶住门。缓了一口气,坏西瓜里的水稳定了,眼睛再睁开就又看见了,她裹上浴巾到监控上一看,居然是温润逸。 “你有事?”想了想,文茹还是开了口。 “下楼,我有话要和你说。”温润逸说。 “我不想。” “是关于泽呈的。赵伯母拜托我——” “我不想知道。” “你把泽呈弄的很头疼,他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也不许别人插手你的事。你给他惹了麻烦,可他说你帮了他,所以——” “等我一会。” 披散着头发,还是半高领,长裙,平底鞋。温润逸心里不屑——什么审美眼光:“上车吧。” “不,有话你就直说吧。”文茹冷冷的说。 “你到底有多少不切实际的妄想?”温润逸鄙视的问。 听了温润逸的话,文茹转身就走,不顾温润逸在身后“哎,哎”的叫她。 “你真是只关心自己,赵泽呈居然说你不是一个俗人,他为了你,咳——咳”温润逸适时的咳嗽起来。 文茹果然停了脚步,她冷冷的回头,“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我不是一个好奇的人。想说快说。咳,咳”文茹也咳嗽,真咳。她捂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轻轻的顺了顺,免得震动坏西瓜。 “这里不适合说话,要不我和你上去说,要不你跟我出去说?你不是怕吧!” “你在激我?”文茹看着温润逸,摸着自己的胸口,“我倒是有个地方,我不太舒服,你带我去医院,远一点的。去,我跟你走,不去,我上去了。” “上来吧。”温润逸打开车门。 “我回去拿包。” “不用了,我替你付了。”温润逸的话刚说完,就见文茹半句推辞也没有就上了车,系上安全带。 “你还要送我回来。”温润逸刚上车又听这个虚伪的人开口。 “你要是一直这么实在就不用泽呈头痛了。去哪个医院?”车嗖一下驶了出去。 “随便。远一点的就好。”文茹说。 “不用装了,不过是挨了两巴掌,你还指望着让我替你传话?我不会告诉泽呈的。” “是吗。”文茹忍住了咳的冲动,“太快了,请你慢一点。” 温润逸没说话,车驶出市区,越开越快,景色纷纷摔倒在身后。文茹只是眯着眼,眯的只剩一条缝,冷冷的捂着胸口。 越走越偏,文茹已经不能辨别方向,但她依旧不吱声,直到,直到她看到前面是悬崖大海。车依然没有减速,文茹眼睛越睁越大,终于大喊“再开我抢方向盘了。” 温润逸心里清楚,自己的车技完全有把握把车停在悬崖边,这里他经常来。但如果文茹受了惊吓去抢方向盘,那车会失控。温润逸急忙一个飘移调转了方向。 他没想到的是文茹并没有来抢方向盘,而是解开了安全带,车转方向的瞬间,文茹开了车门,她一下被甩到温润逸身上,温润逸一身冷汗,紧紧抓住方向盘刹车,车辆又一转文茹又朝车外摔去。 车已刹住,笑话似的停在温润逸原来打算停的位置。文茹的半个身子已经扑出去了,温润逸没有多想,伸手就抓住要整个摔出去的文茹,正好抓在腿上。 衣服裙子倒置盖在女人的脑袋上,温润逸清楚的看到了文茹腿上的淤青触目惊心。他解开安全带,探身拉文茹,文茹两手撑着地,一动不动的保持着这个姿势。 ... 第七十九章不一样的女子 温润逸以为她死了的时候,文茹动了动,努力想抬起身子。ksany8uncsu “你怎么样?”把文茹拉回来,温润逸拉过文茹的胳膊紧张的看着她的脸。 文茹连吓带摔晕的半天看不清东西,这时任他拉着自己,忽然喘出一口气。温润逸拨开文茹的乱发别在耳后,仔细的看着依然肿的变形的脸“你还好吗?” 文茹终于看清眼前那张英俊的脸。心里一阵恶心翻滚,她抽出手,下了车,没站稳一下摔倒在地。 温润逸赶紧跳下车来扶,就这么一瞬的功夫,地上的女人已经扶着车起来了,她就站在悬崖边上,没有欣赏这绝地的美景,摇摇晃晃走到离悬崖十几米外的地方坐了下来。 温润逸跑过来,歉疚的说:“对不起,你要是不开车门——我没想到你会开车门,其实我常来这玩,不会有事的。对不起,你——” “不用站到悬崖边,我已经被吓到了。我怕快车,在路上你加速的时候我已经心里求饶了。好了,有话就在这说吧,我不想和你浪费时间,我要去医院。”文茹冷冰冰的声音,头发再次散到脸上,温润逸看不到她的表情。 “没有了,我们现在去医院。对不起,我真的有把握停住。”温润逸再次解释。 “就算我抢方向盘?” 温润逸无言以对,他说:“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等着。” 路上,车里沉默着,温润逸从来不会在女人面前无话可说,他看了文茹一眼又一眼,还是找不出话。 “糟了,”文茹忽然开了口,头轻低,眼皮下耷在脚底四周找了起来,“停车,你先停车”。 “怎么了”温润逸也一阵紧张。 “房卡,钥匙,手机全没了,你看看车里是不是没有?”文茹轻轻撑了一下头,又低一些寻了一遍,“手机原来握在手里的。”文茹皱着眉,“房卡在衬衣口袋里,钥匙?”文茹想了想:“钥匙我好象好象,我放在哪了?”文茹想不起来就问温润逸。 “你拨你的电话试试。”温润逸把自己的电话递了过来。 文茹接手机的时候,温润逸这才看到文茹手掌被擦伤的不成样子,可这么远一路,她就那么安静的坐着,象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只是安静的坐在车里。 文茹拨了电话,侧耳听着,车里一点震动的声音也没有。现在那个不喜不悲的人着急了,因为她的东西丢了,比她的伤更让她着急,惹的温润逸也慌乱起来。 “现在离医院多远?”文茹问。 “十来里地,快到了。” “你那个破地方平时有没有人去?” “有,但这个时间很少,太热了。” “先去医院,回去再找钥匙。要是东西丢了,你负责去问你的朋友谁捡到了。”文茹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好,好。”温润逸慌乱的回答,又启动车辆,加速,加速。温润逸真没有特意加速吓唬文茹,只是下意识的习惯。但他看文茹的时候,发现文茹眼睛已经又眯成一道缝了。他忙把速度降下来,直到文茹眼睛正常的时候才稍稍安心。 进了医院,好多的人排队。文茹眼珠左看右看,直接找了个地方排了起来。 不能大声说话,会震的胸腔撕裂,“哎”文茹捂着胸口叫了一声在不远处打电话的温润逸。温润逸匆匆跑过来。文茹轻声接着说:“你别走远,我没带钱。你先把挂号的钱给我,省得一会还要找你。” 温润逸愣了一下,他匆匆的掏了一下口袋,“你等我一会,车上有。” 温润逸匆匆的跑了回来,拿了一沓一百块钱递给文茹。文茹从里面抽出一张,回头继续排着队。 “我们上去吧,别排了。”温润逸小声说。文茹不吱声。 “你的伤,嗯,你的手要紧急处理,咱们上去吧。”再说,还不吱声。 “哎,我向你道歉,对不起了,不过我们先上去找医生吧。”又说,文茹就不吱声。 “不挂号医生不会管的,你这小伙子怎么不懂事!”旁边的人听不下去了,开了口。 温润逸这才明白,自己脑袋真是坏了,话也不会说了居然。他凑到文茹耳边,忽然想着她可能会甩他一个耳光又赶紧离开,可文茹根本就一动没动。 温润逸又凑到她耳边说:“我认识这里的人,不用排队。”说完,温润逸赶紧观察文茹的反应,只见文茹瞟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就从队伍中走了出来。 ... 第八十章伤痕累累 上了楼,温润逸直接就带她进了一间诊室。<>看样子温润逸与大夫并不认识,但大夫很热心的问了文茹哪不舒服。 “她的手受伤了。”温润逸抢先回答,“头摔到地上,不知道有没有事。” 大夫看了看文茹,说:“这姑娘真能忍,沙子都进去了。”马上有大夫来给文茹清创口包扎,大夫看了看文茹肿胀的脸说:“头部一会去扫描。你的脸不是今天的伤,做过什么处理?” “噢,周五下雨我坐车的时候出了车祸。脸上用冰块敷过,也吃了消炎药和止痛药。我觉得胸口不太舒服,总是喘不上气,头晕,也不知道是感冒还是车祸受了伤,所以来做检查。”文茹轻描淡写的说着。 大夫拿出听诊器,示意文茹撩开衣服。文茹回头看了一眼温润逸,温润逸就转过身。 “你这是——”大夫还没说完,文茹就接上了话,“车翻到了深沟里。”大夫没有再说话,听了一会,又试了一下脉,文茹心想这是中西医结合? “我有事吗?”文茹扣上钮扣。温润逸也凑过来。 “做个全身检查吧,胸部和脑部做磁共振,我打电话安排一下。”大夫说。 “谢谢大夫,我们去外面等。”文茹说着站起来,不顾大夫示意不用,她还是走了出去。 “虽然你看起来很有钱,我还是要先和你说清楚,今天的医药费我们一人一半,算你摔了我的赔偿。我没带钱,你先全付吧。希望你找的人能便宜一些。”文茹挑着眼的神气让温润逸想笑。 “说话,”文茹低沉着声音接着说:“不然我告诉赵泽呈你把我拉到悬崖上想把我摔下去。”说完文茹自己先轻轻的笑了,温润逸顿时轻松不少,“饶命啊,天仙姐姐,求你别说,医药费我全包了,求你千万别说。” “天仙姐姐!”文茹轻笑,“真是张口就来的瞎话。我的伤是前两天出车祸留下的,如果你愿意全付我当然求之不得。” 大夫出来带文茹去里间检查,吩咐一个护士说,“我先给文小姐检查,一会你拿着我开的检查单带她去做各项检查。” 大夫一边检查一边看文茹,文茹只是淡淡的。 护士领着文茹穿梭于各处检查,温润逸一直身后跟着。护士回去各处取检查单的时候,文茹小声问:“花了不少钱吧。” 温润逸说:“找人了嘛,用不了多少钱。再说我穷的只剩钱了,放心。” 大夫让文茹住院,文茹大吃一惊,问“会死吗?”她感觉实在是不好。 温润逸也慌了有些结巴:“不会死吧?” 大夫看了温润逸一眼:“知道会死人就不要下狠手。你是个练家子吧?招招避开要害。以后不要让钱院长给我打电话了,他那里的医疗条件更好。” “那大夫,您的意思是我没有事,只是外伤是吗?”文茹小心的问。 “轻微脑震荡,所以头晕有呕吐感。其他伤——人哪!总有人不知道自己的命金贵,住不住院你们随意。”大夫冷冷的说。 “给我开些药吧,谢谢大夫。”文茹说。 大夫开了药,把单子放在桌上,不再理两人。文茹拿起药单与温润逸谢过大夫出了门。一起看着天书,下了楼“这么多药?这些药都是治什么的?”文茹说着往外走。 “哎,药房在那边。”温润逸说。 “去药店买好了”听文茹说完,温润逸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喜欢钱?太奇怪了。”一把抢过药单过去取药,让文茹原地等候。等温润逸取了药出来,见文茹头伏在膝盖上在不远处坐着。 温润逸轻轻走过来,站在文茹面前,文茹慢慢抬起头,目光迷离的给了他一个微笑稳稳的站起来。 回到车上,温润逸翻着这包药开始说怎么吃怎么吃。 “有水吗?”文茹打断他的话。 温润逸下车拿了一瓶水拧开递给她,接着拿起一盒中药,说:“这个一天三顿,一顿一包,饭后半小时,开水——” 文茹接过去撕开,全倒到嘴里,喝了大半瓶水才算冲下去。“还有什么药?” 温润逸看着文茹领口洒的药末,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索性把一袋药全放在文茹腿上,说:“上面写了服用方法。” 文茹没有低头,只是摸着把刚才喝掉的中药袋放进兜里,又摸出下一盒,凑在眼前看了看,撕开…… ... 第八十一章生命第一钱第二 温润逸慢慢的开着车,见文茹始终眯着眼,就说:“困了就睡一会” “不” “放心,我不会开到海里。<>”赵泽呈故作轻松的玩笑着。文茹也附合着笑了一下,仍旧眯着眼看着路。 车离悬崖十多米就慢慢停下来。两人下车,车辙清晰可现当时疯狂的一幕,再往前两人就看见白色的卡安静的躺在阳光下,手机也在悬崖边熠熠生辉。 温润逸抢先一步捡起电梯卡递给文茹,两步以外就是悬崖,手机就在那。文茹停住了脚步,看着温润逸前去捡起手机。 “哎,钥匙在这呢。”温润逸放下手机,转向悬崖准备下去。 “你干什么?”文茹大惊往前走了一步。 “在这呢钥匙。” “不要去。”文茹又走了一步,拉住温润逸的肩。 “喏,在那。”顺着温润逸的手,文茹看见钥匙躺在三四米处一块很突兀的岩石边。下面海浪温柔的拂着乱石,悬崖的确有落脚的地方。 文茹又后退一步,捡了一颗石头,试着瞄准。“你干什么?”温润逸站起来不解的看着文茹问。石头出手,在离钥匙不远处直接入海。 “为什么要这样?我很容易就把它拿回来了。”温润逸阻止着目视前方优雅蹲下摸石头的文茹。 见文茹不为所动,仍在射击,温润逸捡起手机也顺手捡了块石头,然后顺脚一踢,崖边的小石头沙子纷纷滚了下去。“我又不是没手脚的石头,好端端的怎么会掉下去?麻烦的人!”温润逸心里咕噜了一句。 “比比我们谁先把它打下去。”温润逸吊儿郎当的走向蹲着捡石子的文茹,站在她身边。 “随便拿一块就好了,一听说比赛就知道挑武器,这是技术活,不在石头。”温润逸拈着手中的石头笑嘻嘻的看着低头研究石头的文茹。 文茹慢慢站起来,一声不哼,继续瞄准。 “好,你先来。”温润逸等着对手石头出手,果然没有打中。“哈哈哈,”温润逸一阵大笑,“越来越——”温润逸嘲笑着回头看了文茹一眼,话忽然卡壳,半天才生硬的吐出了个那个“差”字。 知道文茹脑震荡,所以脑袋基本不动。自己随意踢落的那些石子,她是以为自己掉下去了吗?她一直是在摸石子,所以那次低头只是掩饰她的担心?温润逸内心摇摆着。 文茹已经蹲下摸石头了。温润逸敛住了笑,把石头丢了出去,蹭着钥匙落在旁边,只差一点。但他什么也没再说,只是认真的捡着石头瞄准射击。 钥匙终于落水,回程。文茹依然神色清冷,眯着的眼只露一条缝。温润逸开着车目不斜视。脑里一遍一遍浮现文茹满是冷汗的脸。“电话给我。”文茹开了口。 “我都忘了。”说着温润逸把手机递给文茹。 “我给雁翎打个电话让她把钥匙送出来,还有多久到公司?”手机被摔的全是划伤,文茹翻来覆去的看着,轻轻的擦拭着。 “20分钟。”温润逸回答。 手机蓝色指示灯亮着,屏幕却没有反应。温润逸看了一眼“屏幕摔碎了吧。” “没有啊,只是划了一点,没碎。”文茹继续摆弄着。 温润逸掏出自己的手机,“你的电话号码多少,我看看能不能打通。” 文茹说了自己的号码,看着温润逸拨,马上手机就响了,可屏幕不亮,怎么也滑不动。文茹泄了气,小声骂:“又坏一个。” “没事,我的手机赔给你。”温润逸把车靠边停了下来,开始取手机卡,忽然一想:“不对呀,赔钱赔手机都行,她是不是俗人也不能送自己的手机,这是让赵泽呈传染了” 没等温润逸反悔,文茹皱着眉头说:“我不要你的手机,你赔我一个一模一样的,我只要这种。” “还是个俗人。”温润逸心里这样想着,满身轻松的把自己手机又装回去,说:“我的手机不比你的便宜,走眼了吧。我先赔你的手机再去拿钥匙,还是先拿钥匙再去买手机?” “先买手机。”文茹说着又眯上了眼。 ... 第八十二章左右摇摆 在商场停车场停好车,文茹把手机递给温润逸,“你自己去吧,就这款。” “你不去看看?”温润逸看文茹摇摇头自己就下了车。 去了一会的温润逸又回来,远远的就看见文茹木偶般的坐在车里。直到他快走到车前,文茹才听见脚步声,猛一睁眼,眼中精光乍现吓了温润逸一跳。 看到温润逸,文茹神色淡然的伸出手,温润逸有一种错觉,呆了一下才说:“有三种颜色,我来问你要不要换种颜色?” 文茹用伸出的手摇了摇,又回身坐直又眯缝着眼。 等温润逸再次回来把新手机递给文茹,文茹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满意的说:“的确是一样的。” “雁翎,我出门把钥匙弄丢了。十五分钟后我去公司你把钥匙送出来好不好?我在路口等你。”文茹给刑雁翎拨了电话。 “不用十五分钟,五分钟就到。不用在路口,我可以给你送到公司门口”温润逸发动了车。 “把车开出去吧,在**找个临时停车的地方,我自己走过去。”文茹说。 文茹去取钥匙,温润逸在车上看着她的背影,忽然明白了:这真是一个狡猾的人,自己原是受了赵夫人的拜托来打击诱惑朋友的狐狸精。现在居然心甘情愿的被她支使了半天。 明明是她求自己帮助,现在自己本末倒置出钱又出力还要小心的赔着笑脸。首先她主动向一个毫无瓜葛的自己求助,那么的心安理得;在悬崖,她只说要动方向盘,却连一声惊叫也没有,直到悬崖前也没有去碰方向盘。 如果自己当时不是被她吓的来了个飘移而是如同平常人刹车,那么她就不必从车上跳下去;她用特殊的表达说她害怕,导致自己一路龟速的开着车。她身上那些伤都能不哼一声,怎么会怕快车? 可是,她坚持把钥匙打下海也不让他下去取。关心吗?可他们明明没有交情,这份关心是不是太过了?温润逸又想起文茹满是冷汗的侧脸,是沙子滑落以为自己掉下去的担心吗? 为什么让自己送她去医院?是她算准了自己会告诉赵泽呈吗?要是真那么严重,她为什么能去工作两天?要是严重,她怎么能生生忍了三天不去医院?大夫向来夸张,也许那些伤并没有那么严重。 温润逸又想起了佟维多告诉他,文茹曾经疯狂的站在马路中间,赵泽呈赶到后心都碎了,那次是宋助理联系的赵泽呈;这次她想让自己充当宋助理的角色来为她的善良隐忍无辜充当传声筒吗?…… 在温润逸一大串的心路历程中,他看到了文茹稳稳的向他走了回来。上车,她不说话。温润逸发动了车,想着,她这是在把握主动权。可自己又实在说不出口让她下车,只好乖乖的把她送回了福至花园。 看着文茹提着药袋离开的背影,那里还装着自己为她白白花钱买的新手机,没有人领情,她连一声正经的谢谢都没有对他说。 他要是告诉赵泽呈就等于告诉了文茹受的伤,而这伤一旦由大夫说出那就是文茹遭了毒打;他要是不告诉赵泽呈,那么他只能白掏了这小一万。真是狠毒的女人。 温润逸心里骂着文茹却又打着鼓的怀疑着自己的判断。终于,他车一拐,去了医院。当他把几份拍的片子递给钱院长时,钱院长看了看就知道这是温润逸今天拜托他去了邻市医院拍的:“没大事,好好的。” “那个医院说的很严重,要住院,还有脑震荡。” “没事,死不了。骨头好好的,头也没事,就算是轻微脑震荡也没事,过几天就好了,什么也不耽误。别担心,你又去飙车了?你没受伤吧?” “我这车技,什么时候也受不了伤。伯父放心的等着喝我的喜酒没有问题”温润逸笑嘻嘻的说。 晚上,温润逸没有再说文茹的坏话,他换了一种方式,鼓动赵泽呈叫文茹出来一起坐。赵泽呈一直说文茹不喜欢,但当温润逸痛苦的放弃劝说后,赵泽呈拿起了电话:“我在谊夜,你要不要来坐一会。可以让胜利去接你。” 文茹轻轻的说不来,赵泽呈答应了一声就放下电话。 “你这个样子象请她来。”温润逸愤愤的说。 “是你说她会喜欢,要请她来!”赵泽呈神态自若。温润逸知道靠赵泽呈自省是不行的,想起自己一天白白辛劳,还赔上一万块钱,温润逸誓要讨回公道。 ... 第八十三章算账 周三,刑雁翎上班了。文茹刚收拾完,最后去了赵泽呈和齐胜利用的卫生间。其实每天只是习惯进来看一下有没有需要收拾的,这个卫生间一直保持的很干净。一方面归功于利用少,一方面归功于齐胜利。 原不属于这的一条大毛巾晾在里面,文茹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在这个浴池泡澡,出门后忘了。 那条大毛巾是她当时垫头放在浴盆的。不可能是赵泽呈洗的,那就只能是齐胜利的功劳。想着齐胜利知道她用了他的卫生间,文茹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候她倒没想起赵泽呈。 饭前药已经吃了,文茹正在泡中药,门铃响了。是温润逸。 “有事吗?”文茹问。 “嗯,有话和你说,你下来吧。” “没什么好说的,好吧,想说什么你上来吧。”文茹开了外面的门,也按开了电梯。 温润逸没想到文茹毫无防备的给他开了门,文茹最多想到温润逸是来苦口婆心的劝她离开,没有想到温润逸是来找她算账的。 温润逸进来打量着屋子,屋里开了空调,温度适宜。迎面墙上挂着一幅假画,沙发旁边是个花架,上面垂着绿箩。 “进来坐吧,想喝点什么?有——”文茹打开冰箱,回头看着温润逸。 “我不喝。”温润逸说完,就见文茹关了冰箱,又转到餐桌上端起杯子。餐厅的墙上挂着一幅连假画都算不上的印刷苹果。 “你朋友介绍的大夫挺厉害的,我好多了。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不过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文茹慢慢的喝着药。 “一晚上就好了?真是神医神药!”温润逸的口气不是开玩笑,让文茹觉察出恶意。 果然,温润逸过来,拿过文茹手里的药,转身倒到厨房洗菜盆中。看着并不惊慌的文茹说:“你根本就没大病,勉强自己吃这么苦的药是为什么?现在又没有别人。噢,是给我看的吧。” “有事就说吧”文茹不再招待温润逸,她去沙发上找了个舒服姿势躺了下来闭上眼。 “你就这副模样招待客人?”温润逸走过来却毫无办法。 “哎,你就在一个男人面前随便躺着?”温润逸再次开口,可文茹还是双目微闭。 再说:“赵泽呈不知道你这副模样吧?我拿着片子去问了钱院长,他说你根本没事,你可真——” “是吗?那个钱院长看了说我没有事吗?”文茹不仅睁开眼,还坐了起来,有些高兴的样子。 温润逸看她就是一副无赖,半天没想出一句话。终于,想出来了,“还钱。” “什么钱?”文茹问。 “昨天的医药费还有手机,还有车费,还有我的人工费。一共——” “不用算了,要多少直接去找赵总算吧。” “你还有没有脸?” “在你们眼中早就没有了,或者我应该给你个更好的建议,你应该找赵夫人算算你昨天的损失。”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不会把昨天大夫的话告诉赵总,更不会说你如何摔碎了我的手机。但你要是后悔付钱可以去找赵夫人要,她知道你为了赵总好,会算钱给你的,也许还有奖励。”文茹又躺了下来,还闭上了眼。 “你起来。”温润逸上前拉了文茹的肩头,他没有用大力气,可文茹疼的眉头一皱,抬手一拳就打在温润逸的鼻子上。 温润逸的鼻子片刻就出了血,他只得仰着,“洗手间在哪?给我纸。”不管他说什么,文茹只是盯着他不回答。温润逸自己摸到了洗手间。 等温润逸鼻子塞着纸出来的时候,文茹正坐在沙发上忧郁的看着他。 “别摆出一副无助的神情,你把我鼻梁打断了。”温润逸上前来挥了挥拳头,“不要以为我不会打女人。”但他只是挥了挥拳头,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仰着头靠在沙发背上。 “太狠毒了。”仰着的脑袋晃了晃,温润逸嘟囔着“气死我了,疼死我了,气死我了,给我一杯水,气死我了……” 被打的气死了的温润逸没有等来水,等来了他父亲的电话。他父亲厉声让他回家。 “爸,你在家吗?你不是去国外玩了?”温润逸问。 “畜生,我是去给你挣棺材钱,你这个孽障,赶紧回家,晚一会就死在外面不要再回来。”温父大骂着挂断电话。 ... 第八十四章吃黄莲的哑巴 温父声音太大,连文茹都听的清清楚楚。听着温父震怒的声音,文茹毫不怀疑温润逸闯了大祸,回家会被打的起不了床。她看着匆匆而来的人被吓的不轻匆匆离去,自己又去冲了一杯中药。 文茹没有想到温父的震怒和自己有关,她更关心的是自己的伤势和情绪,对于情绪,她一直有按时看心理医生,虽然心理医生总说她不肯配合,对她治疗没有效果,但她觉得很缓解精神上的压力。 温润逸回家倒没挨打,反被温母一把鼻子一把泪的温暖着。说了几个小时,温润逸也没明白这温暖是由什么而来,直到这次母子谈话的尾声。 温母半天后才轻描淡写的说:“不能随便打人哪,你要是把别人打坏了,妈倒是说什么也会救你出来,可你要是被别人打,妈就随你去了呀。” 温润逸刚被人打了一拳,听见这话不依不饶,跳起来非要温母说个清楚,他打谁了。 温母只是安慰着自己的儿子,从孝道上让他不要太暴力,从本性上讲他小时候是多么多么的同情爱护弱小动物…… 温润逸坚称自己没有打人,说受了冤枉,撒着娇让母亲一定为他主持公道。 温母本来就相信儿子是良善的人,这一看温润逸拒不承认立刻相信了儿子,她竹筒倒豆子清楚的讲了事情经过。 闹了半天,钱院长和萧大夫通话,萧大夫似是无意中提起温润逸。钱院长只以为温润逸飙车或是什么的伤了人,他也看了片没什么大事,就怪萧大夫不该吓温润逸。 结果萧大夫完完整整的说了那个女孩子身上的伤,那是严重的暴力,如果拍下照片,然后举证报警,光这些新伤也可以把温润逸抓起来,何况文茹身上还有旧伤。 钱院长完全明白暴力的意思,有些人会打,会把人揍得很重却不留下骨折这类的伤。钱院长只知道这个好友的儿子整天胡闹,没想到竟然还玩这种东西,于是犹豫着还是告诉了温父。 远在国外的温父震惊中也没忘请钱院长帮忙支会萧医生一声,回国要请萧医生吃饭。钱院长当然懂,就是萧大夫也懂,要不不会给他来电话。 温润逸在家关了两天,温父回来审了又审,几欲动手,家里闹的鸡飞狗跳。温润逸这才明白文茹是真的受伤严重。他对温父撒娇也不管用,只得招供那个女人是赵泽呈带回来的那个。 温父不信,新伤哪来的。温润逸扛不住父母的混合花式逼供,大意说出是伍家揍的,怕赵泽呈知道,所以他带着她去医院看病。 温母不依了,这对儿子是多么大的名誉损害,可温润逸称不会传出去的。温母还是不许宝贝儿子受这个委屈,倒是温父开了口,儿子的朋友遭了这么大的难,难得文茹又是个懂事识大体的,事情传不出去,只需温家出面安抚一下萧医生便好。 温母百般替儿子不值,架不住丈夫为她分析,这事要解释先不说赵泽呈的反应,首先要考虑伍老爷子的反应,这不是打伍家的脸? 温父最后说,“那个带回来的丫头倒是个聪明的人,她肯忍了这么大的委屈必是考虑了带上赵泽呈也未必能在伍家讨到便宜,咱们出点钱打点一下,不要沾到这件事。泽呈倒是个有情义的人,想必他会收着那个丫头养起来吧,他也养得起。逸儿你不要再和那个丫头接触了,虽是可怜,能忍下这口气的想必是心思极深的人。” “光是心思深又不是坏事。难道你们喜欢没有脑子的人?以后我给你们找个傻子当媳妇吧?”温润逸笑嘻嘻的说。 温母生气的表情掩饰不住溺爱,高起轻落的打了儿子两下脑袋。 “找媳妇的标准呢,参照你妈妈就行了。五分的柔弱八分的聪明十分的美丽,温家的媳妇一直就这个标准。”温父笑眯眯的说着就带老婆去看给她买的礼物了。 温润逸这就算刑满释放了。 周五,下午,文茹正在家翻存折发愣,手机响了。一声不哼的拿起手机对方也不吱声,文茹沉默了两秒钟挂上了。对方再来仍旧是老号码,文茹再接,对方依旧沉默,文茹再次挂了电话。然后任对方如何汹涌的拨打,文茹再也不接了。 门铃响了,对讲门上一看,温润逸的一张笑脸在外面。文茹不再理他,回来把存折仔细的收好,听着门铃和电话交替响起。 “我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刚才的号码发来信息。 “哎,你不想知道我怎么有你的手机号?”信息又来。 “我是好心人来送你去医院” “义务劳动” ……信息一个接一个,文茹看着信息一概不理,闭眼安心的等着下一个信息来。 “骗子,我先走了,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收到温润逸发来的这个信息,文茹匆忙从沙发上爬起来,跑到可视对讲那一看,果然温润逸吊儿郎当的离开了,好容易来的一个人又走了,文茹失落的回到沙发,再也定不下神。 ... 第八十五章神促 周六,文茹已经好了很多,她依旧去商场戴上米奇帽子主推儿童牛奶。工作不到一小时,有一个幼儿园的负责人前来选奶说学校举行活动,几番选择订了文茹推销的儿童酸奶。 文茹高兴的胸口都忘了疼,帮把二十箱牛奶送到门口,期间幼儿园的负责人再三肯定文茹的服务态度,并称以后还会常来购买。文茹表示以后有促销活动一定通知幼儿园,双方留下了电话。 文茹送走大客户,心里兴奋,给业务代表打电话让再供一些牛奶过来。业务代表本来就准备过来,听到好消息快马加鞭,果然看见促销区域光荣的剩下两箱牛奶。 业务代表激情飞扬的对文茹伸出大拇指,一连串的问文茹是哪家幼儿园,有没有留下电话。听到文茹只把自己的电话留给了幼儿园,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业务代表脸一下拉了下来。这个时候文茹却开了口问是不是应该有奖励。 “你的工资是日结的,我还付你120呢。卖货是你应该做的,哪天你卖的少我扣你钱不扣?”业务代表脸拉的更长了。 业务代表走了,没讨到便宜的文茹继续卖力促销。今天几个在场的食品区业务代表都看到了文茹的光荣战绩,过来游说她,表示也可以工资日结。 文茹倒也明白这其中的不确定性,今天的事完全是个案,或许幼儿园负责人只是喜欢这个品牌的酸奶,移生不如就熟,只是笑笑。 其中一个和文茹现在促销同价位的奶商业务——我们暂时叫她老k。老k夸文茹是她见过的最不耍滑的促销员,给出条件,愿意日薪140元,如果促销过了日常平均数,每箱再提一元钱,超过二十箱,每箱提两元。 见钱眼开的文茹当场答应明天为他们促销。惹的老k家的周末促销员当场发飙,没好意思骂文茹,骂了自己家业务代表一顿,不干了。老k本来劝着她促销完今天,谁料挨了骂也生了气,两个人又扯了一会皮,答应今天给促销员20元钱以后月底一起结算。 让人大开眼界的是,今天来买牛奶的大户仿佛特别多。又一个自称是敬老院的要来选订牛奶,还有长期的意愿。各个促销都离了自己的摊位,恨不得牵着这个来采购的中年妇女到自己眼前。这个中年女人刚离开一家,马上周围都是召唤声。 文茹也眼睛紧盯着这个中年妇女,她虽然促销主推儿童牛奶,但同品牌的牛奶种类很多。她总是在自己摊位朝向妇女最近的一个地方站着,象围着太阳自转。 妇女一直含笑不语,引的众位促销和在场的业务代表都急不可耐。当妇女转到文茹面前时,文茹摘下米奇面具,从容的谦卑的对中年妇女笑了笑。中年妇女不仅回以微笑,还开了口问:“姑娘,你说哪个牌子的牛奶好一些。” “阿姨,从牛奶的营养上是一样的,我没有做过比较,有奶监会监督同价位的纯牛奶想必都差不多。但我只了解我促销的牛奶是从生产到销售完全品质保证,还是请您品尝一下,如果口感适合,咱们再选几种您喜欢的详细分析一下营养成份比例。”文茹慢慢的说着。 “好,我尝一下。”中年妇女显然是被其他疯狂的促销员围攻的受不了,很相信文茹似的。 纯牛奶没有试用的,但文茹依然决心拆一盒,就算是中年妇女不买,那就当自己请她喝一点好了。 文茹刚准备取牛奶,老k迅速端着托盘递过一盒自己家的牛奶,对着文茹挤了一下眼。托盘下的宣传单上写着预付,下面露出一张百元钞票的角。 文茹接过牛奶,重新端起一个托盘,倒了一小杯给中年妇女,温和的笑了笑:“阿姨,您尝尝,这是我促销的牛奶,顾客一直反应特别好。” “真是特别。”中年妇女笑着尝了一口把杯递给了文茹。 ... 第八十六章老K “牛奶虽然差不多,懂的牛奶的人却能从口感上发现细微差别。百度搜索:这款牛奶您喜欢吗?”文茹恭敬的神态自始至终。 “我也不懂,所以喝不出来。我是说你真是特别,好象和——和她们不一样。我就选你推荐的这款牛奶,每天90份就够了,我先订一个周的,你看需要几箱。” 剩下来的事情顺利的不象话,中年妇女付了款留下地址,等商家送货。老k全程微笑陪同,并不搭话。 临告别时,中年妇女说:“你很忙吧,周六周末都在工作。等以后你有时间,我不知道该不该这样对你说,但我很希望在我们幸福院看到你,你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宁。” 老k也很安宁,当她发现中年妇女对文茹的不促销感冒时,她立刻就变成一个安静的人。只是现在中年妇女走了,她马上亲亲热热的拉住文茹的胳膊。 “纯牛奶没有这么大的利润,我不会食言的,今天我会付你全额工资,纯奶提成肯定有,但我要向公司申请汇报一下,尽量给你多申请一些。”老k当场拿出140元递给文茹,并说了文茹促销这家的业务代表如何的不地道,文茹这一个小时已经把一天的工资早卖回来了,所以让她从现在就帮自己促销。 文茹是个见钱眼开的人,她马上调头为老k工作。文茹因为认真,所以平常业绩一向不错,但今天显然是太顺利了,只是在一次搬牛奶时,腰咔嚓一下,文茹强忍着站了起来。 除了上午这两个大顾客,下午也卖的非常好,连收款台都发现今天儿童奶的销量非常的好,感叹着是要过儿童节么! 家里消炎的止痛的跌打的,什么药都有。文茹匆匆吃过药,在晚上收到了上个业务代表打来的120元的工资后,才说了她以后不为她工作了。业务代表对她冷嘲热讽了一顿挂了电话。 周天,文茹昨天的战绩轰动了商场食品区。今天一早,陆续有业务代表来挖人。但大家都提不出更高的待遇,所以只能用未知的提成和无限的赞美来撬墙角。 老k是个勤快人,嘴皮子也伶俐,每个周末促销她都在几个商场连轴转帮着促销员一起促销,昨天她和文茹呆了一个上午,下班前又跑过来。因为业绩太好,今天一早她又跑来了和文茹说着她俩个昨天的光辉业绩,当然也没忘记告诉文茹自己已经向上申请了纯牛奶的提成。 上一家的业务代表又领了一个促销员来,她没忘记继续嘲讽文茹。老k与她一番唇枪舌战,文茹一直毫无反应。其他促销员也酸溜溜的看着文茹,文茹并不在意,她脑袋顶扛着个牛头,端着老k家的儿童牛奶认真的促销着。 每家牛奶都会偶尔遇到大订单,但如此密集的在同一天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只能是好运来临。今天老k家的牛奶延续了传奇,老k一天也没有离开,中午还请文茹吃了面。老k本来去哪个商场帮忙,哪个商场的促销就卖的好。 虽然有老k助阵,虽然文茹一直销量就不错,两个再怎么强强联手,到了晚上还是不仅文茹、老k怀疑,其他的业务代表、促销员和商场的工作人员都过来感叹怎么可以这么顺风顺水、不可思议。 ... 第八十七章魔咒 又周一,文茹昨天晚上没有吃安眠药,躺在那等着赵泽呈回来,可她居然睡着了。(百度搜索5 8 看 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早晨,赵泽呈房间起床的声音惊醒了文茹。文茹站在卧室门口,齐胜利微笑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赵泽呈也出来了,看见文茹在旁边看他,顿了顿就出门换鞋。文茹倚在卧室门上,看着这个不应该属于自己的男人心里百感交集。 “我回家吃早餐,也可以在外面吃,你去吗?”赵泽呈忽然在门边开口。 不管属于谁,现在反正是没有主的男人。文茹心里有些怪异的美,象一个气泡从水底不可阻挡的冒出。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面朝着美男,后脑勺轻轻撞着门框,梦幻如金星在脑中四溅。 “去不去?”赵泽呈看到她这副模样,觉得不同。文茹停止了撞脑袋,看着赵泽呈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只是不摇头也不点头。 不知是哪里不一样,赵泽呈走了回来,捧起眼前这张脸。 齐胜利本来在门口,见着这一幕,自动脸向外,化成了一块石头。刑雁翎梦中没有听到关门的声音,伸着懒腰出了卧室,一见旁边的情形,半个懒腰又缩回了卧室。 赵泽呈看到的这双眼,在那里面是自己:“不管你想要什么,告诉我,记住了吗?” 没有躲闪,文茹点着头,气泡又从心底冒上来,也许她能够告诉他什么。赵泽呈轻轻的搂她入怀。象魔咒,俩人一动不动的熬着。文茹心底的泡已经不冒了,因为她站的累了,担心着下一秒就会抽筋。 赵夫人解救了两个人,她打来电话问齐胜利为什么还没到家,早饭都开始了。赵泽呈离开后,两个人都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赵泽呈也站的几乎要倒下了。 文茹开始了正常上班,她对公司的事情不是不太熟悉,是完全不懂。这两天赵翊容亲自过来就一个什么项目与赵泽呈长谈很久并召集各部门谈话。 宋助理忙里忙外,刑雁翎说他们谈的是公司在香港的一个项目。好象很重要,但文茹不懂。赵泽呈晚上回来的太晚了,一个周两个人都没有碰头。 周三晚上,文茹给老k发了信息,说她以后不去促销了,老k打来电话,很客气的说她公司出的价钱已经算高的了,而且纯奶的提成也批下来……文茹解释了是自己有事情不能再做了,经不住老k的再三劝说,文茹挂断了电话。 想了一会文茹给老k发过信息:“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我去别的地方促销一定会如实告诉你,只是不想干了,别无他意。” 老k过了一会回复短信说的极其完美。 周五晚上,文茹正和刑雁翎在外面吃饭,老k又发来信息,说她是她见过最卖力最优秀的促销员,如果有机会,一定要给她打电话。文茹回复了一个:谢谢。 周六,文茹没有睡懒觉的习惯,起床吃完饭没事可做,在沙发上津津有味的看起了电视。刑雁翎迷瞪着美丽的眼,惊奇文茹竟然没有出门。 文茹问她周六都做什么,刑雁翎根本就没有打算。俩人约佟维多一起去逛街,佟维多说要和朋友去爬山,让她们俩也来。文茹想去,刑雁翎说什么也不肯,最后文茹陪刑雁翎逛街。 刑雁翎正化着妆,文茹的电话响起来,是上一家牛奶的业务代表。 ... 第八十八章人人都有向善之心 原来那个幼儿园的负责人又来买儿童奶,原本好好的,一问知道文茹已经辞职转身就走不买了。Kanshu58.com业务代表上去问个究竟,那买家只说看见文茹就想买,现在不想买了。 业务代表打电话来把文茹骂了一顿,文茹挂了电话。业务代表又一次打来,文茹接起电话不等她开口,冷冷的说:“请你闭嘴,这是我第一次客气的和你说,也是最后一次。” 这个业务代表气的在商场把文茹大骂一顿,然后开始给文茹发信息,还没编写完,又来了一个大客户去了老k那。马上有人告诉他这就是老k和文茹抢的她的客户。 老k刚看了幼儿园负责人谁家牛奶也没买就离开了,转眼养老院的顾客就走了过来。老k经验老道的温和的迎上去:“阿姨您来了。” 果然中年妇女问起:“你好,我还要一周的奶。上次那个姑娘呢?” 老k说:“阿姨,小文是我的朋友,我在这帮她促销,她有事晚一会来。” “是吗?” 老k看中年妇女犹豫,又说:“对呀,我是业务代表,每周几个商场跑,这个商场所有的业务和业绩都是小文的。她一直特别棒,所以我也最愿意到这来”。 “主要是买牛奶,谁在都一样,我还要一个周的牛奶,还是你们去送货吧。”中年妇女说。 老k手脚麻利带着中年妇女去付款,上一个业务代表大声的对旁边的促销员说:“那个姓文的一直在帮我促销,只是上个周被小人拉了去,怎么有人的脸皮这么厚,居然说她们是朋友?还一直特别棒?今天姓文的根本没来,我看她是不来了。以前她可从来没迟到过,有的人哪,别被人骗了。” 老k愤怒的回头,周围的人都来看热闹,第一个业务代表转而对大家说:“老k,我们都知道姓文的工资是要求日付的,哪来那么多交情。你这么明目张胆的骗客户不好吧。要不你打电话证实一下你的清白?要不你就是在装。我说的有没有一个字的谎话?” 没有人附合,也没有人摇头,大家都提了神气的瞅着好戏。 中年妇女看着老k,老k咬了咬牙,拿出电话拨给文茹。电话一时没通,上一个业务代表冷笑着说:“你真的拨号了吗?是不是砸脚了?那个姓文的看起来挺良善的,可她从不卖人面子,老k——” 文茹接起电话,老k不知道文茹接电话不会先吱声,所以她抢先一阵爆豆子让文茹明白了她的处境。然后她说:“小文,她们都说我是骗子,你现在在哪呢?” 文茹沉默了一会,说:“把电话给阿姨吧。” “阿姨,我是小文。今天和老k请了会假,我正打算一会去当面向她辞职呢。我的腰扭了,周末不再出来打工了。” “噢,你的腰没事吧?” “没大事,阿姨。” “那你好好养着吧,以后有时间的时候也欢迎你到我们养老院去看看。” “好的,我会的。”文茹答应了,然后老k接过电话,急急慌慌的说:“小文哪,你的腰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哪,我陪你去医院。” “没什么事,那我今天就不过去当面辞职可以吗?” “当然,当然可以,我一会给你再打电话。”老k赶紧挂了电话。 老k没有催中年妇女,只是问:“阿姨,我平日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去您那帮帮忙吗?我以前学过理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平日里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 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会,点了点头,然后去付了一周的奶钱。 老k电话再三向文茹表达了谢意,又嘘寒问暖一番。文茹挂了电话,回过一个信息:我没帮上什么。 老k过了一会回了短信:你帮我今天圆了面子,你是个善良的人,我不会打扰你了,希望有缘我们再合作。 老k也消失在江湖,彻底成了一个过客。缘份妙不可言,因了这一段经历,老k和文茹从那周开始都会去这个养老院做义工,但她们却一次也没碰到。以后的周六,文茹基本都在养老院呆着,成了那里的义工。 ... 第八十九章他去了香港 赵泽呈去了香港,走前一直在忙。<>临去香港的时候,他在秘书部当着所有秘书的面问文茹去不去,文茹笑着摇了摇头。 赵泽呈一去就是一个多月,中间回来过一次,特别匆忙。回来的那天晚上,赵泽呈依然回到了福至花园,只是已近半夜,文茹在屋子里听着他来了又去了的声音,心中七上八下。 第二天在公司碰到赵泽呈,赵泽呈依然当着众秘书的面告诉她,他还要去香港,问她去不去。文茹依然是笑着摇摇头。 又过了一个多月,赵泽呈回来了。三个秘书站在那里,看着微黑的赵总一步步向唯一的秘书走过来,“我带了一些礼物,你们一会去挑。” 阿文拿了箱子来还没有送到宋助理办公室,三个秘书先围过来。文茹往箱里看了看,全带包装看不出什么,心里快速权衡,她挑了一个红色包装的礼品,里面是一个胸针,很漂亮。 刑雁翎犹豫着,美丽的眼睛调皮的闪着,长葱玉指点着这个又点着另一个,她好容易选择一个淡蓝色包装的礼品,正想拿时,阿文摇了一下箱子,接着他伸手把礼品整理了一下,一个藏蓝色包装的放在最上面。 刑雁翎立刻做出选择,结果她摸到一条项链,兴奋的直叫。轮到佟维多摩拳擦掌,她又摸到一瓶香水。大家都羡慕刑雁翎的好手气,佟维多最泄气,嚷着要其他两个同事和她换。 没人换,气的佟维多转身冲阿文大喊:“这瓶香水也许是最贵的,你们懂不懂,懂不懂?老土们”。刑雁翎看见文茹也在笑佟维多,这才开始笑起来。 赵泽呈虽然每晚都会回来,但都在文茹躺下以后,早晨在文茹起床之前离开。这样过了些日子,赵泽呈再一次去了香港,只是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文茹有一次和刑雁翎出去玩的很开心,很晚她也没吵着回来。等她们回来的时候,齐胜利开了门,赵泽呈已经睡了,文茹在卧室外面看了一眼,也回屋了。 一天晚上,文茹、刑雁翎和佟维多凑在一起吃饭,意外的温润逸来了。佟维多神采飞扬的打了声招呼,温润逸予以热情回应。刑雁翎瞥了瞥这两个人,对文茹眨了眨眼。 “你们倒是天天在一起混,白天一起,晚上还是一起。”温润逸说着坐了下来。 “添双筷子,加菜。”佟维多招呼服务员。 刑雁翎毫不客气的点了一个菜,佟维多不解恨般又点了两个,把菜单递给文茹,文茹笑着说:“不用看,我来一个最贵的就好。” “最贵的菜,这位小姐已经点了,”服务员指着刑雁翎,又说:“下一道比较贵的菜是——。” “各位随意,我不怕花钱,只要各位美女不怕撑着。”温润逸说。 “我吃不下很多,我要饱了。”文茹看着佟维多说。 “说的那么可怜,就你吃的最多。”佟维多毫不留情的攻击。 “多多,其实我也要饱了,要不再上两个最贵的菜?”刑雁翎也有些为难。 “你们干什么和我说,又不是我请客,你们要当好人我随意喽。”佟维多笑嘻嘻的说。 “刚才说的都要。”温润逸对服务员说。 “最近怎么不来飙车?王哨哨她们常念叨你,说没有你都没意思呢。”温润逸对佟维多说。 “告诉哨哨我也想她,可我最近迷上了攀岩,巨刺激。” “哦?我也喜欢。老狼你记得吧,他攀岩是专业水准,改天一起。” “好啊”佟维多热情的答应着,但当事人知道他们也已成了过客了。佟维多虽然不知道温润逸为什么找文茹,但她明白,温润逸不是来找她的,更不可能是找刑雁翎。 ... 第九十章报信 虽然战斗力爆表,但还是剩了半桌子菜。百度搜索:kanshu58饭后,三个女人要去逛商场,纯属闲逛,四个人走的心都懒了。 终于温润逸开了口,“哎,我找你有点事,我们单独谈谈吧。”他看见的是文茹。三个女人都不搭腔,各个角度的看着温润逸。 温润逸抱拳:“各位,我真的找她有事,改天我们一起喝酒。”女人们继续沉默。 温润逸又说:“那我们借半步说话,你们远远的盯着好了,说完了我就走,不过也不是一句两句话的事。”三个人继续沉默。 “好吧,那我直接在这儿说了。”温润逸挑衅的说。 “行了,你别装神弄鬼了,快说吧,说完了我们还要逛街呢。”佟维多把手搭在刑雁翎肩上痞里痞气的笑。 “啊”温润逸也故作潇洒,一声长叹,“那我就说了,是关于你们赵总的私事,这个比较隐秘,虽然赵伯父再三叮嘱不要让外人知道,但我想他会理解的。事情是这样的——” 没看完温润逸表情丰富的演讲,刑雁翎拉着佟维多就跑掉了。 “现在可以说了。”文茹说。 “上车吧,这不太合适。”温润逸说。 “你的车不舒服,就在这说吧,也许我不听也可以,你知道我并不好奇。” “其实不是谁委托我来的。我好象上次让受伤了都没有道歉,我是来——” “我接受,还有其他事吗?” “那我直说了,泽呈一直在和赵玉凝在一起。”温润逸说完,看文茹眼珠子动了动。 “不信?赵玉凝父亲的产业一直在香港,你总该知道泽呈这几个月忙的项目是和她家合作的吧。” “你倒真看得起我。告诉我这个是什么意思?有话直接说完,我不喜欢猜别人的心思。”文茹真不知道赵泽呈公司忙的项目是与那个赵小姐家合作的。 “如果你想,等肯定是不行的。两家很有联姻的意思,这个打算半年前曾提上议程,后来忽然没了尾声。我来告诉你,你想以逸待劳怕是要失了最后的机会,泽呈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很在意你,如果你放手一试,未必没有希望。” “你想让我怎么做?”文茹皱着眉头看着这个英俊的告密者。 “我说了,也许你不信。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上次的事很抱歉。” “那你建议我怎么做?” “看你想要什么?若是你想要的是——,有些事到底能不能成总是试了才知道,虽然希望很渺茫,总比后悔强。可是我敢打赌,你要是一意孤行,会见到棺材的。”温润逸没有说出文茹想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了。”文茹说完转身离开。 “真的要撞到南墙再死心?至少我没有见过成功的。”温润逸追了一步,见文茹停在那里,他接着说:“泽呈曾经告诉我,他看你象看见他自己一样。我问过他,既不是情人也不是妹妹。他当时是这么说的。” 从文茹知道她每周去的养老院是温母名下的慈善产业时,她心里就改变了对温润逸这个被娇惯坏了的公子的看法。她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有误,她的促销战绩不是赵泽呈所为。 现在她相信温润逸没有恶意,也相信他是真心来劝告她。文茹头疼了一晚上,终究还是在半夜听到赵泽呈回来的声音后才睡着。 ... 第九十一章正牌少夫人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又一个盛夏。 这天快到中午,三个秘书,不止她们,还有阿文,大家起身迎接了赵夫人和温润逸提起的赵玉凝小姐。这个赵小姐好久没来,此番和赵夫人一同前来,三个秘书都充满着职业的微笑,没有一丝好奇的表情:“夫人好。” “你们也应该和凝儿打招呼。”赵夫人说。 “赵小姐好。”三个秘书一个神态。 “用不了几天,你们就要改改称呼了。”赵夫人看了一眼文茹又问赵玉凝:“凝儿,她们你认识吗?” “伯母,我知道,泽呈的秘书。” “你说的对。”赵夫人说完还拍了拍赵玉凝的手,然后对文茹说:“给凝儿送杯咖啡进来。” 赵夫人,赵小姐进去了,文茹去冲咖啡,剩下的两个秘书忽然就变了脸,生动起来。 文茹端了三杯咖啡进了办公室,先递给赵夫人一杯,还未放下,赵夫人说:“先给凝儿。” 文茹转过来递给赵小姐,还未落桌,赵夫人又说:“噢,我忘了,凝儿现在不能喝咖啡,你给她换杯别的。” “是的,夫人。夫人,您的咖啡。请问赵小姐喝什么茶?”文茹一边说着,一边把另两杯咖啡放到赵夫人和赵泽呈桌上。 “都可以”赵小姐看了赵夫人一眼,又看了赵泽呈一眼。文茹出去端了一杯碧螺春回来,“赵小姐,请用茶” “凝儿现在不能喝这个。”赵夫人说。 文茹心里明白赵夫人来找茬,可她不惊慌。她稍微弯下腰立在一侧,“赵小姐,您想喝什么?我去给您换” “不用了,你下去吧。”赵泽呈冷冷的说。赵小姐当时正欲开口,听了这句话又偷眼看了一下赵泽呈。 文茹心里忽然觉得赵大小姐好象变了,她还记得第一次在元旦年会见到她时她得体的举止和飞扬眼神,如今虽然赵母力撑,感觉气势好象太弱,有点象小媳妇似的。 “你的秘书应该知道总经理夫人要喝什么!”赵母说着看见文茹在往外走,“你站住,我在说话你没听见吗?” “是,夫人。”文茹颔眉低首站在那里。 赵泽呈起身往外走,经过文茹身边时拉起文茹,刚带着文茹走了一步,赵夫人说“我们赵家要添孙子了”,赵泽呈停住了脚步。赵夫人补充道:“我们刚从医院回来,谁也不能让我宝贝媳妇受委屈。” 赵泽呈和文茹两人门里门外的对望着,文茹的表情是忧伤,是疑惑?是不解,她不能和谁要解释,可她多想听一句解释…… 赵夫人很愤怒,但她既要保持威严又要保持优雅“你和凝儿的婚礼——” “回去说。”赵泽呈看着文茹说。 文茹离开办公室,赵母这次没有阻拦。赵玉凝是慌乱的,文茹内心何尝不慌,即使有温润逸的预防针,即使她一直都清楚界限,可她还是觉得有人在剜她的心。 她没有面对同事的目光,只是认真的一步一步稳稳的往自己办公桌走去,她怕自己一个失神,就会瘫倒;怕自己一个放松,就会浑身发抖;她怕一眨眼,眼泪就会滴落;怕一张嘴就失声痛哭,现在她只求自己正常的走回去。 再漫长的距离总有尽头,象他们的缘份,终究是一个过客。文茹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双手紧紧的握在腿上,低头象平时一样看着旧资料,暗里不停的调整呼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双肩和手一样紧紧的僵着。 赵泽呈跟人走了,这次他没有回头。文茹抵御着绝望一波又一波的来袭。中午要吃饭了,刑雁翎与佟维多换着眼色,几番眼色交换,刑雁翎轻声怕吓到人似的:“茹茹,我们出去吃吧。” 见文茹不理,又说:“多多,我们去吃吧,一会出去给茹茹捎点什么回来。” 刑雁翎和佟维多两人从办公桌里出来,四只高跟鞋答答答答的往外走。“你们去哪儿?”背后文茹忽然问。 四只鞋停住转向,四只眼交换了一下眼神,依然是刑雁翎说:“我们去吃午饭茹茹。” “怎么不叫我?”文茹这才明白到了中午,急匆匆的走出来,两个脚别了一下,差点摔倒。佟维多两个高就跳过来,扶住文茹,文茹自嘲的笑了笑:“真是的,居然两个脚真的会打架!” 公司餐厅人声鼎沸,文茹吃饭一如既往的快,不对,也许今天快出了新高度。饭后三个人一起散步时,文茹下台阶时又差点摔倒,还是眼疾手快的佟维多一把就揪住了,两个人都踉呛了好几下。 文茹自嘲可能需要补钙了。三个人一起说着笑着,但说着说着就断了话。赶紧有人再起个话题,另两人都附合着,那么的刻意。 一个下午赵泽呈没有回公司。佟维多早就说今天有约,不陪两个同事吃饭。临下班前刑雁翎也接了个电话说她也有约。文茹不愿意自己出去吃饭,就决定回家。 还没走到公交站点,阿文开车停在她身边:“文小姐,上车” 文茹心里叹了一口气,说:“谁找我?” “是夫人。” 过了一会,文茹问:“去哪见面?” “去赵府,夫人在家等。”阿文说着,又淡淡补了一句:“赵总刚从家离开。” 又是沉默。车跑了一会,文茹忽然说:“停车。”阿文并不理会。 “停车”后座的文茹捂住胸口。 阿文赶紧把车靠边停下,下来拉开后门:“文小姐,你怎么了?” 文茹露出痛苦的神色:“我害怕。” ... 第九十二章我娶你 阿文不知说什么才好,半晌关上车门,又坐进驾驶室。ksany8uncsu镜中照出文茹紧闭的双眼。车直接驶入赵家大院。从一个侧门进了一间屋子,居然连个佣人都没有碰到。 “夫人,文小姐来了。”阿文敲了敲一个房间的门。赵夫人亲自开了门,让进了门外的文茹。早该下班的阿文站在门外。 没用多久,门开了。赵夫人说:“阿文,送这丫头回去。” 一路无话,车开回了福至花园。文茹下车的时候,高跟鞋一晃,人就倒了下去。阿文快速下车,文茹已经站了起来。 阿文蹲下去,左手握着文茹的腿,右手在脚踝一摸,然后起身说:“没事。” 文茹提着包往回走,阿文在车旁看着她又一个踉跄,还没倒下阿文就过去把她扶正马上松了手。 文茹再也站不直了,她抽了筋般浑身松着,低头驮背一步又一步,当她终于进楼后,阿文回过身,却见刑雁翎站在那里。 阿文看了刑雁翎一眼,回到驾驶室,车慢慢开过美女身边,美女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阿文在后镜中看了一眼美女,车停下了。 刑雁翎笑嘻嘻的走过来,车窗降了下来。她主动说:“总是一副表情,很酷吗?” “请你吃饭。”很酷的人说。 “为什么?” “因为你晚上没有和文小姐一起走,省了很多麻烦。” “在一起也不耽误她走,上次我和多多都在,她不是一样给带走了!” “赵家和伍家不一样,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你和伍家的保镖却是一样,如果茹茹不走,你会把她架走吧。” “文小姐是聪明人,什么事也没有。” “没事她会走路摔跤?唉,有钱人家真可怕,可你没钱。大家都是穷人,是不是相互关照点,你太没有阶级感情了。我现在真不想回去安慰那个倒霉的女人,但也不敢吃你的饭,怕你把我吃了。” 刑雁翎半真半假的说着,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不是那种吃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文本来也没多想,让美女这一解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刑雁翎并不介意,阿文虽然平时不说话,公司大多人都怕他,但刑雁翎是谁,在秘书部混的左右逢源的人,她深知有没有惹毛别人,现在她就判断是与这个黑煞拉近关系的好时机,对领导身边的人尤其要搞好关系: “行了,我来公司五年,从来就不见你换张笑脸,连我都看够了,想必赵总早看够了。听我一句劝,”刑雁翎顿了顿“算了,我替你操什么心。你要是让赵总看厌了,或许会换个帅哥来,呵呵”刑雁翎笑着转身走了。 看着刑雁翎在开楼宇门,阿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车中窜出,一下拽住刑雁翎的胳膊把她拉回身。见多识广的刑雁翎对这突然袭击惊的心里怦怦跳,抬眼看向日日见面的黑煞盯着自己,心跳忽然漏掉了一拍,胸口急剧起伏着。 “我娶你!”黑煞开了口。 “你说什么?” “我娶你!” “为,为什么?”刑雁翎惊的都结巴了。 “我喜欢你!” “不,不是,你这个疯子。你先放手,放手,你弄疼我了。”刑雁翎震惊之余疼感回来了,她使劲甩着胳膊。 “答应我就放。” “你,你-你,开什么玩笑?你这是受刺激了?还是我刚才说了什么不对的话?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你知道我一向这样说话的,哪句惹了您,我给您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刑雁翎使劲掰着阿文的手。 一阵窒息让她说不出话来,阿文深深的吻住了她,刑雁翎不是不想反抗,而是整个人懵了。 “我要娶你!”阿文松开了她。 刑雁翎被这一连串的袭击搞的不能思考,她转身开门逃也似的疯狂按着电梯。 ... 第九十三章神秘的MAN 晚上文茹屋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刑雁翎辗转反侧的听到赵泽呈回来后还是不能入睡,心跳终于平复,她才稍稍安心,差点以为自己得了心脏病。 第二天早上,文茹叫了刑雁翎好几次才把她从床上喊起来。上班路上,刑雁翎说:“茹茹,你见过的怪人多,你有没有见过疯子。就是那种平日看起来正常,但是其实有精神病,间歇发病的那种?” “你胡说什么?”文茹怪怪的看着她。 “不是,不是,茹茹”刑雁翎摇了摇脑袋,“我没有指谁,唉,我是指的谁。”刑雁翎看了看左右的人,压低声音对文茹说:“茹茹,昨天有个人突然向我求婚了,也不算是求婚,他说要娶我。” “女人吗?”文茹问。 “啊?”刑雁翎愣了一下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拍打着文茹,顾不上别人投来的眼光“我竟然问你,你才是个真疯子。” 文茹也被她感染的笑了起来,“男人啊,丑吧?” 刑雁翎刚直起腰,又笑弯下了,“以前没细看,想想还真是不丑。” “娘娘腔?”文茹任刑雁翎拉着她的胳膊。 “茹茹,你这个小疯子,很男人,超man的那种。” “特别穷?” “不知道,但肯定不至于特别穷吧。” “特别老?” “哪个老男人特别man?行了行了。的确有老man,但他不是。” “有老婆?” “没有,你想哪去了。” “你不想嫁?为什么?”文茹问。 “不是嫁不嫁的问题,点不在这。” “在哪?” “在于突然,没有一点点征兆。” “现在不仅有征兆,还确定了,你在犹豫什么?” “我还不至于笨到一个男人喜欢我、或者粗俗的说对我有特殊的想法还看不出来,太突然了。” “是骗子?” “骗我干什么,不是。” “你这么美,骗不到财骗色也是美的。” “不是,他没有道理骗我。” “那就是真喜欢你喽?” “没有道理啊。” “你认识他吗?” “认识。” “你喜欢他吗?” “没想过呀。” “昨晚总该想了吧?” “我的心一直跳,什么也不能想,我就差让你送我去医院了。” “跳了一夜?早晨我可是叫了你好几次,你睡的跟什么似的。” “总是会跳累的,没说谎,我直到天亮才睡着的。” “谁呀,你不是情场高手吗?”文茹揶揄的笑着。 “不能告诉你。” “我认识呀,啊?胜利?是不是胜利?你可真厉害!” 刑雁翎一愣,她以为文茹会脱口说出阿文呢:“胡说什么,那个小鲜肉姐不稀罕。” “那这个不太老的鲜肉你到底稀罕不稀罕?” “不知道,他可能是胡说的,我说了可能是精神病犯了。” “好吧,有可能精神病。” “不可能是。”刑雁翎马上又否定文茹。 “好吧,不是精神病。那这么好的人你犹豫什么?嫁吧!” “我不了解他。” “他是个坏人?” “不是。” “不是不了解吗?行了,一个长的很帅很男人的年轻的未婚的不穷的没有精神疾病的不是骗子的男人说要娶你,我的意见就是‘过了这个村再没这个店,想吃这个馒头再没这个面’好自为之吧,当然你实在不想嫁,问问他要不要娶我!”已经到了公司门口,文茹总结着。 “哈哈,茹茹,你也挺逗的。”刑雁翎捶打着文茹。 “怎么是逗,我也有优势,美貌能当饭吃?我会做饭,我会持家,我会——” “我有料。”刑雁翎挺了挺胸秒杀了文茹的众多优点,两个人一路笑着上了楼。 佟维多来上班的时候,看见两个同事都笑逐颜开,完全不符合逻辑。她赶紧凑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什么事?雁翎,茹茹,你们笑什么,快告诉我也乐一乐。” “多多,天上出现了一个好——”刑雁翎一把捂住文茹的嘴,可她哪是文茹的对手,何况佟维多被勾了过来,一看知道是刑雁翎的事,热心的帮着拽。 “说,茹茹,快说。”佟维多喊着,三个人一顿拉扯,不管是什么事,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天上掉下了一个很帅的很男人的——啊”文茹又被刑雁翎揪住了,但还是继续着“很年轻的,未婚的,不穷的——啊呀,笑死我了,多多,你把住她,怎么这么大力气呀” “哪来的男人?” 听见声音,转头看见宋助理走了过来。三个人停住了撕扯各自整理了一下衣服脸上都红扑扑的。 “宋姐,快来,有男人。”佟维多笑哈哈的说。宋助理真就过来了,定定的看着她们。 “茹茹,说,雁翎,有宋姐在,看你放肆不放肆。”佟维多说。 “我先撕了你这个小妖精。”刑雁翎作势上去打,佟维多一下跳到文茹身边,说:“说,说。” “什么男人搅的你们鸡飞狗跳的,文茹,谁呀,让你们这么没见世面的,快说说。”宋助理含着笑意说。 “也没——”文茹和宋助理不熟,她准备打个含糊就过去了。结果刑雁翎不知道,一下又跳过来,捂她的嘴。 佟维多又上去助阵,单论体力刑雁翎根本不是两个人的对手,何况联手。但现在情况是其他两个人并不真心想战,而刑雁翎也乱了平日大将风度,象少女怀春似的要守着这个秘密。 一番撕扯,文茹和佟维多节节败退,宋助理一会拉一下这个,一会拉一下那个,哈哈大笑。 ... 第九十四章MAN本色 赵泽呈怀着沉重的心理负担来上班,下了电梯就听到欢声一片,结果就见到了这一幕。(百度搜索5 8 看 书 网更新最快最稳定)四个女人拉扯中看见了赵泽呈,一个个都正了一下衣服,满含笑意的齐声说:“赵总早。” 对面两个男人阴沉着脸,佟维多憋不住又哧哧的笑,刑雁翎推了多多一下,多多一晃又晃到文茹身上,除了刑雁翎三个女人都笑了起来。 “什么事这么好笑?”欢乐分真假,赵泽呈看到这真欢乐的一幕,问。 阿文也跟着走了过来。刑雁翎脸上发烧,迅速看了一下旁边的人,发现没人看自己。其实几个女人都脸蛋红红的。 “赵总,她们在开玩笑。大家工作吧。”宋助理含着笑意说。 “什么玩笑这么好笑?”赵泽呈开口阻止了四散的人。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由谁来回答。还是宋助理开了口,“好象她们发现了一个男人,我来的时候她们就在笑,你们谁说说?” 三个秘书没有人回答,神色各异。 “男人?发现男人?佟秘书你说。”赵泽呈问佟维多。 被点了名的佟维多看了看两个同伴,只好开口:“赵总,我不知道,我比宋助理只早来一会,她们好象开玩笑,在说笑话吧。” “只说你听到的,宋助理都知道发现了一个男人,你早来的一会听到什么?”赵泽呈冷着脸说。 “也没什么,是一个不一样的男人,我忘了她们怎么说的,反正是很,很,茹茹,怎么说的来着?其实还没说完呢,我听到的不比宋助理多。” 文茹被点了名,她看了看刑雁翎说:“我们在聊,在聊神秘的人,嗯——就是聊有没有一种特别的人,其实没什么,就是瞎聊,多多正巧进来,大家起了哄就乱了,是吧,雁翎?” 刑雁翎赶紧点了点头,“是瞎聊,赵总,聊的开心,所以没注意到上班时间了。” 赵泽呈扫了众人一眼,进了办公室。宋助理赶紧拿起自己的包跑回去。 佟维多立刻转身,小声的说:“快说,茹茹,天上掉下的那个男人在哪?” 文茹已经回到办公桌前坐下,她翻旧资料,扇着脸上的热气,笑着:“问雁翎,砸到她了。” 佟维多和文茹看向刑雁翎,居然阿文还在。他手里拿了一个文件袋放到刑雁翎桌子上,刑雁翎的脸好象也太红了,直接把文件袋往旁边推了一下。阿文又拿过来递到她眼前,刑雁翎又推…… 文茹和佟维多相互交换了一下神色,看来女人都是善于眼神交流的充满好奇的动物,现在包括那个自称从不好奇的女人也一样看着眼前这幕好戏,不停的与佟维多默默的交流着。 宋助理拿着文件夹出来了,看见了这四个人的哑剧。佟维多还在文茹桌前,阿文在刑雁翎桌前,居然阿文都参予了,那她有什么好装世外高人的。 宋助理好奇的走过来,一眼就瞧出戏台中心在阿文这一桌,她忙走到观众站票栏里,与佟维多并排着看好戏。宋助理挡住了文茹的视线,文茹侧身伸长了脖子。 戏台中间,几番推辞,邢雁翎拿起文件袋一下摔了出去,看戏的三个人不由的都张了张嘴,更加神情关注,连相互探讨都省了。 又吸引出一个观众。赵泽呈出来的时候,先看了一眼文茹这边,三个有坐有立的女人呆鸡般盯住一个方向,顺着目光,赵泽呈看到阿文捡起一个文件袋,拍了拍走到刑雁翎桌前,不屈不挠的放到了刑雁翎的眼前。 女主刑雁翎哭了,眼泪叭答叭答的,最后索性趴在桌上哭的呜呜咽咽的。 观众赵泽呈出戏了,他看向文茹,他唯一的秘书正和得力的助手还有另一个秘书全神贯注、姿势各异、目标一致的盯着舞台。 舞台中心,阿文拿起文件袋,观众都以为他要撤退。谁料剧情总是反转,没等观众失望,阿文就打开了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 站着的,坐着的观众脖子已经不能再长了,身子都往舞台处倾着。赵泽呈也换了个角度躲开阿文挡住的死角。 女主角刑雁翎也抬起头,大家都看清了,最显眼的是房证,存折,身份证,上面还放着一把钥匙。阿文一言不发的回到沙发上坐上,面无表情。 “哇”观众佟维多开了口,几个观众转向了佟维多,佟维多羞愧自己的没见世面,忙捂住嘴巴。赵泽呈也回办公室了。 “多多,不怪你没见过世面,”宋助理说着看向刑雁翎:“小刑,你好样的。”宋助理忘了是要去找赵泽呈汇报,拿着文件夹也回了自己办公室。 “我真是白活了,扫地僧毕竟是个例,真正的高手原来一直是高手,茹茹,她还哭,我好想哭。”佟维多半真半假的过来伏在文茹的肩头。 “什么扫地僧?”文茹没听懂,可没人回答。 赵泽呈虽意外,但他毕竟是一个男人,不是那么容易感动。他在办公室等了半天也不见向来从容的宋助理过来,也想看看外面他的秘书们是什么情形,就走了出来。 迎头就听见文茹呆呆傻傻的说:“多多,什么时候也能砸一个到我们头上。”文茹刚说完就看见赵泽呈从办公室出来,忙推了推佟维多。 佟维多立刻脚步灵活的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赵泽呈来到助理办公室门口,看见宋助理正在发呆,文件夹就扔在桌上。 宋助理看见赵泽呈过来,忙起身,恢复了平日的表情,说:“赵总,我马上过去向您汇报‘港益’的进展。” “钱真的对女人这么重要?”赵泽呈冷冷的看着宋助理。 “对不起赵总,我失态了,只是真的很感动。我马上开始工作。”宋助理平静的解释着进入了工作状态。 “去给我开一张附属卡。”赵泽呈说完就离开了助理办公室。 赵泽呈今天本来没打算和唯一的秘书打招呼,但中午他离开时,三个秘书虽然一如既往站了起来,可他没有感觉到平日的目光,所以还是看了众秘书一眼。 现在连文茹都顾不上回应他的眼神,只是看着阿文。这个绝对焦点的阿文如平日一样黑着一张脸,没事一般在赵泽呈身后跟着离开了,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 赵泽呈还没坐上电梯,秘书部就沸腾了。他好象能感觉到连他的助理都失形的跳了出来。 ... 第九十五章我能送你的礼物是离开 中午赵泽呈回到赵家,赵家正在最后确认订婚的日期,除非赵泽呈要撕破脸,否则没有商量的余地。而赵泽呈本身没有爱人,所以没有必要和家人绝裂,现在心中有的一丝丝不安也在慢慢减淡,他不会和家人闹翻,也不会失去文茹。 赵母看见赵泽呈安安静静的坐着听他们说话,就说:“泽呈啊,你看时间是仓促了些,可是后面还有婚礼不能等了,大师选的吉日,我们就挑最近的。下个周五就是好日子,十天的时间准备,凝儿是会受些委屈的,可她是个识大体的孩子。婚礼两个月后举行,我们会尽力弥补的。” 晚上佟维多和刑雁翎饭后要去酒吧,文茹说累自己先回家。文茹一个人在路上晃。一家酒楼在举行婚礼,烧烤摆在了外面。一群年轻人嘻嘻哈哈的簇拥着新人大声玩闹着。路边总有人停下来看,文茹也站在路人中间停下来。 新郎新娘在朋友的哄闹中做着各种游戏,一个青年人声情并茂宣读了一篇爱的诗篇。然后新郎深情的表达了自己的爱意…… 文茹眼中已经模糊,只有女人欢乐的笑声和婚纱在文茹眼前飞转。 “你是谁?”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 文茹回过神,刚才的路人早换了几拨,现在面前除了一个穿着喜庆的妇女,身边还围了一群人好奇的盯着她。而新郎新娘早已经不在露天广场了。 “你认识我们家孩子吗?我是新郎的母亲。今天是喜事,姑娘,有事你随我一旁说好吗?”妇女小声安慰着文茹。 文茹仓惶中发现自己泪流满面不知站了多久,她对新郎母亲鞠了一躬,扒开人群跑开了。后面没有人追,但文茹越跑越快,快跑到福至花园,一辆车在身边停下来,文茹往旁边让了一下,呼呼的喘着气,回头遮住刺眼的灯光。 赵泽呈从车上下来,灯光中他只是一个轮廓,面容模糊而不真实。走近了,文茹放下手,笑中有一点忧伤。 “我要结婚了,两个月后。”赵泽呈说。 “你喜欢吗?” “你不高兴吗?” “如果我要结婚了,还会有一个宝宝——” “我会替你高兴。”赵泽呈截断文茹的话。 “我也一样。”文茹笑着,轻轻走上前,搂住赵泽呈的腰:“我真的很高兴,”文茹马上又放开了赵泽呈,“象我自己要结婚一样高兴。” “你不要走。”赵泽呈轻轻把文茹搂进怀里。 “我喜欢你,象爱惜我自己一样。你愿意让我在的地方,就是我不会离开的地方。” “你不怪我?” “怪,我常常怪自己。” “告诉我你要什么?” “要你好好的。” 赵泽呈的手紧了紧,下了好大的决心说出:“以后我可能不能常来。” “你在,我就在。不必再来,为了我们都好好的,不要再来了。” “我两个月后结婚,我——” “我知道,我送你的结婚礼物,就是把这个收回来。”文茹从赵泽呈兜里掏出钥匙。 “你不是要当我的管家吗?”赵泽呈伤感的说。 “好好待她,我等她把你家的钥匙交给我。”文茹带着温暖的笑容转身离开。 ... 第九十六章红旗彩旗墙内墙外的权衡 “妈,给她家礼单呢?”赵泽呈回到赵府找到赵夫人问。 赵夫人见儿子居然去而复返还问起礼单很是高兴,她递过一张纸,“太仓促了,不过呈泽你放心——” “妈,准备双份。”赵泽呈放下礼单。 “噢,好事成双,不过你看,这些东西都是咱们家祖传的,只有一份,你这个傻孩子,这有些东西没法凑双的。” 赵泽呈去了书房,拿起电话:“按礼单的规格再准备一份,按文茹喜欢的款式。”接到批示的阿文头痛不已。 又是新的一天 阿文拿了婚礼清单回到公司。刑雁翎一直低着头,文茹盯阿文还含蓄一点,佟维多就放肆很多。却见阿文直接停在最近的佟维多眼前递上纸条。佟维多精神抖擞的站起来,敬了个礼,这才双手接过阿文递过的纸条。 文茹看佟维多看着字条,头越来越歪,就叫:“多多,我认识字,我来帮你认认。” 刑雁翎一个文件夹就朝文茹飞了过来。文茹呵呵笑了起来,把文件夹收拾了一下又递到刑雁翎桌上。 “字我倒是认识,只是不大理解。茹茹,你还是来帮我看一下吧。”佟维多说着拿着纸条凑过来,两个人就在刑雁翎桌前接头。果然文茹也大吃一惊,上下打量着阿文。 佟维多推了文茹一下:“这世界太疯狂了。”文茹点点头,把清单放到刑雁翎桌上。刑雁翎刚想扔就那么一瞥也呆住了。 “是赵总列的清单,里面的首饰你们帮忙选一个最漂亮的款式,要快,赵总的订婚日期定在下周五。”阿文及时开口。 “阿文大哥,不带你这么逗人的,我们还以为——”佟维多笑嘻嘻的捅了捅文茹没有继续说下去。让阿文这一出闹的,好象大家都不认为赵总的婚礼有什么问题,整个注意力集中在阿文身上,连文茹也一样。 “这怎么选?我们总不能想象着吧?”刑雁翎居然开了口。 “去商场看,佟秘书留在这。”阿文说。 “我也想去。”佟维多说。 留个看报的秘书在家没有用,佟维多和刑雁翎只能二选一。虽然刑雁翎对阿文有点犯心脏病,但这大好的机会她也想去看看热闹:“时间紧,任务重。走吧。” “多多,等我们带照片给你看。”文茹安慰着佟维多。 什么是爱情?文茹不懂。但看见阿文的举动,文茹懂了。阿文对刑雁翎的出手从一定意义上彻底扑灭了文茹对赵泽呈本就摇摆着的幻想,把她拉回到理智的防线外。 因为不需自己掏钱,而且可以心安理得挑最贵的,两个女人斗志昂扬的杀向商场。两人试了所有最贵的,阿文把每次她们挑的合适的让服务员记下来。 快到下班的时候,文茹说:“算不算我们加班费?” 刑雁翎一天打了鸡血,这才想起来。她同时也想起同伴的特殊身份,她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一下午的兴奋,没察觉出文茹有异样。既然想起来,她轻轻的拉了一下文茹说:“茹茹,你没事吧?” “我有什么事?”文茹莫名其妙的看着她。 “噢,那就好。一逛起来我就忘了,我怕你心里不舒服。”刑雁翎说。 文茹对同伴的话嗤之以鼻,“还不如关心加班费来的实在,阿文,我们再逛就算加班吗?” “一会你们去选衣服吧,算加班费。”阿文说。 两个女人顿时又充满了力量,虽然没敢进奢侈品店,但还是在平时只敢想不敢试的高档服装店每人买了一条裙子。 佟维多打来电话,刑雁翎笑嘻嘻的说:“茹茹,我们今晚请多多吃饭吧,安慰她一下。”文茹笑着点了点头。 果然电话里的女人听说她们一人得到了一条裙子撒着娇的不依,直到听说请她吃饭才勉强罢休。在商量着去哪吃的时候,阿文直接开口说了一家高档餐厅的名字,刑雁翎看了他一眼说:“为什么听你的?” “在那吃不用你们付钱。”阿文面不改色的说。 “管饭哪,多多,带你去吃好吃的,**酒店,随便吃。”刑雁翎继续对着电话说,果然佟维多立刻结束了通话。 “有钱人真是好。”刑雁翎对文茹感叹着,她这两天总是忘了文茹可能需要安慰。 “抓住能得到的就是最好。”阿文开着车冷冷的开了口。 ... 第九十七章致命的吸引力 文茹哧哧的笑了起来。刑雁翎推了她一下,文茹转向窗外,景物倒退着,文茹又笑了起来。 “茹茹。”刑雁翎娇嗔着。 “真的很好,真的很好。”文茹笑着说。 佟维多又来了电话,说:“我还没有打到车,警告你们,不要先吃,一定要等我。” 刑雁翎说:“不过五分钟,车哪有那么好打。” 阿文前面开了口:“问她在哪”得知佟维多还在公司门口,阿文又说:“站在原地不要动。” “为什么”刑雁翎话一出口就发现多余,因为阿文已经调转方向朝公司驶去。佟维多大呼阿文够意思,刑雁翎赶紧挂了电话。 接到佟维多,看佟维多坐在副驾驶上叽叽喳喳的,刑雁翎心里一种久违的对佟维多不喜欢的情绪强烈的升上来。 文茹和佟维多认真的翻着菜谱,一人点了一个菜。当服务生问刑雁翎的时候,刑雁翎蔫蔫的说随便她没有胃口。 “雁翎,你不点最贵的吗?”佟维多问。 阿文接过菜单说:“我来替她点。” 等菜的时候,佟维多对阿文说:“文哥,我怎么以前没发现哪?”又转向文茹:“茹茹,你发现了吗?总要有珠丝马迹吧?难道我们都瞎了?” 文茹笑着说:“可能是瞎了。” 佟维多说:“要说我们都比雁翎年轻,你们到底喜欢她哪?要说漂亮我也不差吧,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被她哪一点迷住了?” “多多,我也喜欢你。”文茹不知道佟维多这一个两个并不是指她,所以笑着开了口。 “佟维多,不要太过份了。”刑雁翎虎着脸说。 “多多,不要说了,”文茹当起和事佬,忽然又笑起来:“虽然我也很奇怪。” “真的太奇怪了,好文哥,你就当指点我们这些迷途少女一次,告诉我们到底什么是致命的吸引力?没有道理呀?”佟维多说。 刑雁翎站起来拿起包就要走,文茹和佟维多赶紧站起来准备劝,还未开口,阿文一把抓住刑雁翎的手。刑雁翎几下甩不掉,脸色涨红:“你是不是神经病?” “哇”这一声是佟维多发出的,文茹虽没出声也惊的够呛。因为阿文当场吻上了刑雁翎,包掉到地上,刑雁翎的小身板只有接受没有反抗的份,周围掌声四起。 当阿文松开刑雁翎的时候,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刑雁翎一巴掌,显然这一巴掌也出乎刑雁翎的意料。 邢雁翎自己也愣了一下,无措中又准备离开,阿文一手搂过她的肩,单手从兜里掏出一个盒子,在刑雁翎眼前打开。 盒里是一个漂亮的镯子,正是刑雁翎今天试戴的一个。阿文象戴手铐一样麻利的把手镯套到刑雁翎手上,刑雁翎在他怀里一动也不能动,大喊:“我不喜欢。” “我知道你喜欢。”阿文说。 “我不喜欢你。”刑雁翎说。 “试试才知道。”阿文说。 “我不喜欢你这样的。” “那你喜欢谁,我现在去给你带来。” “你这个疯子,我还没有喜欢的人。”刑雁翎心跳的话也说不稳了。 “确定没有?”阿文问。 “没有。” “你挑了太久,既然没有我帮你决定,眼前的就好。”阿文说。 “我不了解你。” “我可以告诉你。” “你不了解我。” “会了解的,吃饭吧。” 这一顿饭刑雁翎几乎没动筷子,最终她说:“我可能得心脏病了,茹茹,我要去医院。” “我也一样,没有你,我不能呼吸。”阿文说。 佟维多摔了筷子:“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们这是要闹哪一样?还让不让人活了,茹茹,我不能活了。” “再看下去,我也不想活了,多多,咱们还是走吧。”文茹说着站起身,对阿文说:“拜托你好好照料她,她昨晚心脏就跳了一夜,怕是再跳真要去医院了。” 阿文站起来,对两个识趣的人表示了充分的敬意。这时刑雁翎也要站起来,佟维多虚弱的说:“行了,你快坐下吧,我们再多一眼也不能看了。茹茹,我有没有流鼻血?你快送我去医院吧,真是败了。” ... 第九十八章敬无所不能的妖精 两个年轻女人匆匆离开,佟维多在路上跺着脚的跳。“要不要去喝一杯?”文茹问。两个人去了酒吧。 佟维多说:“茹茹,你记得齐尚吗?那个傻瓜被刑雁翎害的很惨。” “齐尚?也不能说是雁翎害的吧。”文茹说。 “他喜欢刑雁翎,可是刑雁翎却只是玩弄他,惹的齐尚被调去当了保安,后来才辞的职。” “雁翎能调他去当保安?” “不知道,也许是那小子傻了吧。红颜祸水,刑雁翎就是。” “多多,你慢点喝。他们也许喜欢被祸害呢,又不是我们的男人,你别太激动了。” “是不是我们的男人,可我不甘心哪。茹茹,我怎么这么坏,我太伤心了。当时我是有一点点喜欢齐尚,可也没怎么真喜欢,也没有太伤心。可是今天看见这样的,我好嫉妒,我明明知道刑雁翎有那么多缺点。啊,茹茹,我太坏了,可我真的好嫉妒,一点征兆也没有,我太坏了,我太坏了。”佟维多喝着酒就哭了起来。 “我也没有开玩笑,我也是真的嫉妒。多多,也许我们是羡慕吧,我们都希望雁翎好。”文茹说着也喝了一口酒。 “你没事吧。”佟维多忽然停住哭声问。 “我能有什么事?”文茹说。 “你从来不喝酒的,这两天我让雁翎闹的疯了,赵总要结婚,茹茹,你真的没事吗?”佟维多问。 “从来就不是我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也就没有失去。最多是羡慕或者嫉妒,但不会很久的。你放心,我没事。好象雁翎的事我更嫉妒一些,真是没有一丝征兆。”文茹说着举起杯又沾了沾嘴唇:“我真是被阿文惊到了。” 佟维多说:“那个妖精,我还总以为她肤浅。我现在忽然想到,如果你这事放在她身上,十天后结婚的也许就是她了。什么手段这是?阿文哪,那是个黑煞呀,她居然连黑煞都能降伏,还是悄无声息的。茹茹,喝,敬我们无所不能的妖精。” 文茹除了第一口酒下了肚,再频频举杯也不见少。佟维多喝了一打,然后突然停手,说:“我就这个酒量,再多一瓶就要倒,茹茹,我们回吧。”两人石头剪刀布,佟维多输了付了酒钱。 没有赵泽呈在的日子不仅没有想象中难熬,反而有一种解脱般的轻松。温润逸曾经告诉过文茹说赵泽呈对她的态度象对自己。文茹虽然不能理解,但的确赵泽呈既不是情人又不是哥哥也不象朋友。 订婚宴前两个晚上,文茹和佟维多在酒吧偶遇温润逸经过。文茹主动往里坐了坐,惹的温润逸有些吃惊。佟维多说要去跳舞就进了舞池。 “怎么,心上的人要娶妻,新娘却不是自己不好受吧。”温润逸笑嘻嘻的说。 “是啊,所以买醉来了。”文茹也笑着回答。 “看来你真的是看开了,我还一直担心” “担心?担心我会对你朋友死缠乱打?赵总真交了一个好朋友。”文茹两手转动着酒杯笑道。 “呵呵,看来你没打算那么做,结婚是最无聊的事,本来还指望你去演一出好戏呢。” “借你吉言,后天我努努力,争取去砸场子,你要为我壮胆吗?” “当然,当然。我是伴郎,我还可以帮你拉住新郎,让你暴揍他一顿,到时候你一定要给我暗示。” “成交”两人笑着碰了碰杯。 ... 第九十九章穿着你送的礼服参加你的婚礼 “咦,你们聊的这么开心?”佟维多跳舞回来见两个人有说有笑的。KaNsHu58.cOM “我们刚结了同盟。”文茹笑着说。 “对,同盟。我楼上约了朋友,我先上去了。”温润逸笑着起身,夸张的向佟维多招了招手就离开了。 “你们结什么同盟。” “后天砸婚礼场子的同盟。” “为什么?” “多多,你听不出是玩笑?”文茹有些怪异的盯着佟维多。 “当然是玩笑,我是说你为什么和他开玩笑,你们不是不熟吗?我记得你说过他坏话,而你从来不说人坏话的。” “我不是说他坏话,是实话。我当时对你说过他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这之类的话吧,现在我也觉得我说的完全属实。你不这样认为?” “喝酒,妈的,好男人都让妖精勾走了。这个刑雁翎跑哪去了,太过份了。”佟维多愤愤的一口气喝了半瓶啤酒。 婚礼前一天,刑雁翎白天除了会说她心脏不好,其他一概没有,任两个同事穷追猛打只是傻笑,晚上也不透露行踪。那个阿文最近也很忙,但白天还是常能见到。他坐在沙发上看起来倒是一如既往的安定。 文茹还是和佟维多一起吃晚饭,这十天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晚上文茹回家,一开灯,自己卧室摆了好多的礼盒。如果不是放在自己卧室,文茹绝对会以为这是阿文送给刑雁翎的聘礼。文茹还是先照例检查了所有屋子打开所有灯,疑惑中,手机响了,是赵泽呈。 “是胜利送上去的。”赵泽呈说。 “这些东西是你送我的?”文茹疑惑着问。 “‘我喜欢你,象爱惜自己一样。’你说的,其实我也一样。” “你在哪?” “楼下。” “知道了,明天见。” “我给你选了一套礼服。” “我明天会穿着去参加你的婚礼。” “不要怪我。” “我要拆礼物了,回去吧。”文茹有些疲惫。挂了电话,她来到窗前,没有看到赵泽呈的车。她转身回来的时候,车才驶出福至花园。 大大小小的礼盒,文茹看着发呆。最终,她挑了一件明显是包礼服的大盒子打开,果然,用纸包着,一袭淡蓝色的礼服露了出来。 其他大大小小的盒子,文茹拖出自己的箱子,全部锁了进去,然后费力的举到柜子的最顶端。 周五,各部门并不参加白天的订婚仪式,只受邀在晚上的答谢宴中参加。本来文茹这次要穿佟维多的礼服,临时收到的新礼服让两个同事试穿了很久,两个同事争相约定下次自己和文茹换穿。 中午,新人在酒店热热闹闹与头头脸脸各路朋友打着交道,秘书部和人事部的美女们穿上漂亮的礼服提前入旁边会场协助安排晚上的答谢宴。三个秘书没头的苍蝇被指挥的在现场忙碌起来,谁也没有注意,文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订婚仪式刚要开始,赵泽呈接到了文茹的电话:“你的心上人在我手里。”是陌生的声音。 ... 第一百章绑匪 “你是谁?”赵泽呈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阿文。 “叫保镖?那个黑脸再往前半步,我们就不要再谈了。”电话里的声音好象听了另一个指示说。 “你去看看我父亲他们都有没有准备好。”赵泽呈对阿文说。阿文转身离开。 “我还以为你不想救她,毕竟马上要娶新人了,你找个人少的地方吧。” “我不懂你说什么?”赵泽呈扫视着人群,一边往外面走。 电话对方又顿了一下,然后说:“不懂你这么配合干什么?她穿着昂贵的礼服,是你送她的礼物吧。可惜她穿了也不见得漂亮。我还知道你昨晚在她楼下站着,让人送了礼物上去你却只在楼下傻傻的往上看” “你是谁?”赵泽呈问。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看得见你。想救这个女人就到我说的地方来,一个人。” “让她说话,否则我不会去的。”赵泽呈说。 “好吧。你等着。”赵泽呈听见手机里显然是对别人说的“说话,让他来救你。你他妈的说话,刚才不是挺能折腾的?说话,说话,你个臭婊子。”赵泽呈听到手机里传来一阵打骂,但始终没有文茹的声音。 “不要打了,让我和她说话。”赵泽呈终于忍不住说。 “你倒是心疼她,你说,她听得见。” “是你吗?如果是你,你说话,不说话我就照他们说的做。”赵泽呈说完留心的听着。 “报警,三个人,刀疤眼——”文茹的声音断了又一阵打骂的声音清晰的传来。 “你们要什么,开条件吧”赵泽呈问。 “条件?想看见活人就要听话”,赵泽呈离开酒店,并没有人从酒店里跟出来,但他发现有个头顶鸭舌帽的男人不远不近的尾随着,而这个鸭舌帽的装扮不象是能混进酒店的人。 听着绑匪的指示,在不远处一个拐角街道上了一辆黑色丰田车,钥匙就挂在车上,车上有摄像头。赵泽呈上了车,再看鸭舌帽,他已若无其事的往另一边走了。 绑匪一直没有说具体地址,只是指挥着这样走那样走。中午交通拥挤,等待的时候一个交警走了过来,赵泽呈没有任何举动,但绑匪已经提醒他不要轻举妄动。 才不到半小时的路程,赵泽呈并不知道离繁华的城市这样近的地方居然还有废弃的烂尾楼。 赵泽呈停了车,电话里居然又传出酒店的声音,然后是绑匪哈哈的笑着,说:“你的新娘就要疯了,她哭的样子可真好看哪。现在典礼现场已经乱成一团了,你不回去吗?回去还来的及。” 赵泽呈心里迅速盘算着这些绑匪的古怪行为,揣测着他们是什么人。 “传说这个女人是你的心头肉,看来名不虚传,上来看看吧。”赵泽呈一边往上走一边留心这座建筑,他能感受到人的气息,却看不见他们潜伏在哪里。上到第二层,他听到了一种杂乱的声音还掺着古典的音乐。 楼是盖了一半的,还未走上第三层,赵泽呈已经能看到再往上一片空旷没有盖,只有个架子。三楼的墙上巨大的投影仪,画面放的是婚礼现场直播,一条粗绳从高处垂下把画面横断两半。 赵泽呈猜测着,对电话说:“让我和老爷子通话。”对方一声冷笑挂断了电话。 上了三楼,中间地上坐着文茹,她正是连在那条绳子的另一端。胶带封嘴,手被绑着。文茹见到赵泽呈上来,拚命摇着头,挣扎着站了起来。她没有跑向赵泽呈,反而往后退了退,还没退几步,天上的绳子已经扯紧了,她绑着的双手已经举了起来,没法再退,只能拚命的摇头。 赵泽呈举手示意文茹不要动,再次观察了一下屋子,四周摆着摄像头。他知道这次绑架不为钱只为仇,而他几乎就是要被动的等着挨打。 赵泽呈不再看其他,在音乐声中缓缓走向文茹,对面的女人那么绝望,摇着头。赵泽呈伸出右手,神色凝重,缓缓的,缓缓的…… 在距文茹二步之遥时,赵泽呈突然一个箭步,窜上前,手里抓住文茹手上方的绳子的那一瞬,绳子突然拉紧把两个人吊了起来。 ... 第一百零一章再次同难 人迅速离地三四米,绳子没有再升高。两个人吊在半空中。文茹用腿夹紧赵泽呈,一动也不敢再动。赵泽呈的假手抹去了文茹的汗,却撕不掉她嘴上的胶带,几次试过之后,他搂住了文茹的腰,侧脸用嘴撕开了胶带。两个人旋转着,对望着。 赵泽呈的右手在抖,他已经不能坚持。而这个高度,两个人都看着地面。象听懂了两人的担心,绳子居然又降了一些。 两个人都再次看了看地面,文茹松开了腿,轻轻的说:“松手,跳下去。” 赵泽呈松了左手,文茹喊:“小心”。 可赵泽呈没有跳,他用腿夹紧文茹,仰起头,试图双手解开文茹手上的绳子。他抖的越来越厉害,仍然解不开绳子,文茹没有挣扎,她死死的咬住赵泽呈的衬衣领子。赵泽呈脖子上的汗湿了文茹的脸,挟裹着她的泪和汗无声的滴落。 绳子一动,缓慢上升。“跳!”文茹喊着,猛然身子猛烈一动。赵泽呈左手没有把住,直接落了下去,但是抱住了文茹的脚,文茹只有一只脚有鞋,另一只不知什么时候掉在地上。 “我疼,松手。”文茹扭动着,赵泽呈松了手,因抱住了文茹的脚后才跳了下去,他没有受伤。可是文茹被迅速拉到房顶。 “跑啊,你快跑啊”文茹绝望的喊着。 “你们要什么?放了她,你们要什么?”“你走啊,你快跑……”赵泽呈和文茹的声音交织回响着,墙上是嘉宾频频举杯交头接耳的婚礼现场。没有人出现,没有人回答。 赵泽呈开始往房顶上爬,只剩文茹自己的喊声在回响。 绳子忽然迅速下降,赵泽呈和文茹都以为她要被摔死了。文茹脑子一片空白,赵泽呈喊着“不要”迅速往下跑。 一只鞋摔了下来,和另一只歪倒在一起。离地一米的地方,绳子停住了。满脸大汗惊恐的文茹看见赵泽呈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又被拉了上去。赵泽呈的手抓了个空。 房顶的文茹,再一次迅速摔了下来。赵泽呈张开双臂也满头是汗。再一次文茹停在了半空两米多处,赵泽呈举起手托着文茹的脚底。 很快,那双不停颤抖的脚就离开了他的手掌,再一次升上去。这次伴随着文茹凄励的叫声再一次坠落。赵泽呈踮起脚,文茹的脚在他的指尖上滑来滑去,叫声一声声的刺穿赵泽呈的胸腔。 “砰”一声枪响打断了文茹的叫喊。 “你受伤了?”两个人同时问。谁也没挨枪子,很快又二声枪响,他们发现了挨枪子的是绳子。 绳子开始慢慢上升,中枪处开始慢慢撕裂。多希望有人再补一枪让它赶紧断开,可是没有,它顽强的坚持着,拉着文茹上升着。 “我的存折放在箱子底层——”文茹绝望的交待着后事。 “快放下她,快放下她……”赵泽呈没有听文茹的话,他只顾自己大声的喊。 “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听我说……”“放下她,放下她,让我做什么,你们要我做什么?……”两个人各自喊着。 绳子停下了,终于出来第三个变异的声音“要你做什么?让她告诉你。她知道我们要你做什么。” 赵泽呈愣了一下,大声喊:“他们让我做什么,你说,你说。” “我不知道。” 赵泽呈愤怒的喊:“你说,你这个该死的,他们倒底让我做什么,你知道什么,告诉我。” 文茹绝望的看着危险的绳子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是谁,不知道他们要什么?你们到底要什么?” “哈哈哈哈”第三个声音换了一种变音,大笑:“不是有绝顶的手段吗?他知道我们是谁,你却没猜出来,啧啧啧。要不你们相互商量一下?” 赵泽呈犹豫着说:“他们可能是——” 绳子断了,文茹摔了下来,重重的落在赵泽呈的手上,把他砸倒在地。赵泽呈迅速起身,用牙解着文茹手上的绳子,他的左手已经脱离了身体,右手也不听使唤。 文茹的两手发乌,被解开后仍无知觉。赵泽呈想安上他的左手,终于还是放弃了。 “我们走。”赵泽呈扶了文茹,自己却没能立刻站起来又坐了下去。文茹扭动着手臂,两个人相互扶持着,终于踉跄着往下跑。 “砰,砰,砰”枪落在他们前面,他们停住了脚步回头。声音就在一堵墙后,绑匪在听电话另一端的指示。 “走”赵泽呈说,两人继续跑起来。不断有枪阻止,可见楼上并不止一个绑匪。二楼一楼都有人射击,却都是射在脚步前方。 “你能开车?”赵泽呈显然伤的不能开车了,黑色丰田还在,文茹跳到驾驶座,仓皇启动,后面楼体突然出现四个黑衣人,朝他们开着枪跑来。文茹加了油门,不顾一切冲了出去。后面两辆车先后追了上来。 ... 第一百零二章抢戏 已经上了路,午后太阳毒烈,又是上班时间,路上行人稀少。“报警,报警,110快叫人来,报警啊”文茹喊着。 “手机没了。”赵泽呈回答,他阴冷着脸看着后面追上来的车。 “救命啊,救命啊……”文茹一边踩着油门一边不住声的喊,发乌的手不用听指挥却能够转得动方向盘真是个奇迹。 对面过来一辆车,“救命,救命”赵泽呈打开车窗大喊,车迅速驶过去了。只剩下文茹自己不停的喊着。 “砰”这次不是枪击,是车屁股被猛烈的撞了,文茹的车已经不能再快,被撞后车晃到路的左边稳住了又回到路右依然飞速前进,赵泽呈努力帮文茹系上安全带,又给自己系上。另一辆车在侧面超过来直接驶向正前方逼停。文茹一个急刹车,车还是撞在前车屁股上,安全气囊弹了出来。 后车已经停下,两个人下来,前车又往前开了一下,人也下来了。赵泽呈锁上车窗,文茹拚命的摁车喇叭。 “下车”四个戴着口罩的人下来使劲踢车敲窗。然后各自回车拿出扳手棍子前后左右的敲玻璃。敲了几下集中到前面和驾驶室的窗上。这辆丰田车里什么都没有,车窗出现裂痕,赵泽呈把文茹压在身下,自已伏在方向盘上,摁住喇叭。 路上人多了起来,远远的。警笛的声音也能听到了。车窗碎了,文茹伸手捡起一片玻璃,赵泽呈死死的压着她,她努力的抬头。 有手伸进来,文茹对准伸进来开车锁的手划了下去。那只手缩了回去,但棍子密密麻麻的打了进来,没有几秒钟,棍子停了。两辆车快速离开了。 两个警察来了,路人也紧紧的围了过来,拍照的发言的热烈的程度比的过盛夏的太阳,警察轰也轰不散,只得请求增援。 两个警察一个在外面喊话,另一个也一番拍照。赵泽呈慢慢起身,玻璃碴子从他身上掉到文茹的礼服上。 赵泽呈下了车,人群又是一阵阵的惊叹,“看左手,看左手。”大家推着挤着总算给赵泽呈让出一条路,让他得以转到驾驶室门前。一地的碎玻璃渣。赵泽呈脱了西装,打开车门,披在文茹的头顶。 又有警笛的声音,另一个方向也迅速驶过几辆车,好多人往这走。 一个女人的光脚探出车外,赵泽呈把自己的脚从鞋中拔出来,站在玻璃四散的地上。女人穿上了鞋,头上蒙着西服,身上穿着淡蓝色的礼服。 “闪开闪开。”警察不停的喊。群情激昂。女人低着头抓着西服,手有些乌青,手腕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人们弯出各种角度始终拍不到女人的脸,男人的右手搂着女人,但在两个警察的帮助下也走不出人群。 又来了两个警察,在外面喊着,推着围观群众往里挤。这时有人尖叫,外面来了身份不明的人,把人一个个摔在一旁。人们又推着挤着迅速四散,有人摔倒了,马上被旁边的好心人拽了起来,急速散开。有豪车陆续驶过来,下来的都是衣着光鲜的人。 路清了出来,来人两边站立。最前面的黑脸往后示意了一下,有一个人迅速脱下自己的鞋摆在男主角脚边。男主角毫不客气的踩了上去,象踩拖鞋一样把鞋后跟踩倒。警察上来,刚开口,过来一个人掏出名片礼貌的递给警察,小声的说了什么,警察点点头。 男女主角就这样缓缓离开。一个新娘从车上下来,站在车旁看着这场闹剧的焦点直接走过她的身旁,在黑脸保镖的引领下进了另一辆车。 ... 第一百零三章没有耽误的婚礼 车直接开进了医院,赵泽呈和文茹分别进入了曾经的病房,走廊上依然是慌乱的脚步来了又去。不同的是文茹马上得到了医护人员的全面呵护,没有任何人来问她事情经过。 刚到医院就有温润逸嬉皮笑脸的进来给了她一个手机,说有事找他。打了针的文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新的一天了。 文茹睁开眼,天大亮着,刑雁翎在旁边吃着苹果。 “这是几点了?”文茹问。 “八点。你醒了,我削苹果你吃。”刑雁翎回答。 “八点?这是白天还是晚上?”文茹有点懵。 “是早晨,周六的早晨,你睡了一晚上。我让她们送早饭来。”刑雁翎说。 早饭来了,文茹想坐起来,肩膀手腕一阵疼,肩上手腕上都打着石膏,护士要喂,刑雁翎说她来。结果就是文茹自己活动活动了手指头大口吃了起来,“雁翎,你给我说说你听到的好吗?” “唉,我们昨天中午不是在布置现场吗?阿文忽然打电话问有没有看见赵总,我说我当然不会看见他。阿文又问你在不在,我这才发现找不到你。阿文说你的电话一直在通话状态,赵总也不见了,电话也是在通话状态。当时我也没有多想。”刑雁翎看了看文茹笑了笑说:“好吧,其实我是和多多想了点别的。但是没有想到你们是真出了事。” “不用说这段,后来的事呢?” “后来呀,后来大家都知道赵总不见了,议论也是难免的。直到听说你们出了车祸,很多人纷纷赶过去。我和多多也想去,但当时情况太乱了,我们也不好添乱,就守在那儿等阿文的消息。 再后来,阿文给我发信息说没事。晚宴推迟举行了两个小时,赵总和新夫人匆匆来致了礼就退场了。 再晚的时候,阿文说你在医院不能回去了。今天早晨阿文把我接到这来,我刚到没多大一会你就醒了。” “就这些?” “差不多就这些,其他都是议论的闲话,不说你也知道,你也不会在意那些是吧?只是你平时都不做什么,临了为什么要对自己下狠手,真不象你的风格。这不也没耽误人家一只手回去参加完订婚。”刑雁翎说着又叹了口气,“唉,不过事已至此,你的手没事吧?” 文茹也长叹一口气,“这么说昨天赵总该办什么都办了?” 刑雁翎点点头:“你这招太险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你怎么这么糊涂。” 文茹看着刑雁翎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还笑,我真想骂你一顿,我还以为你——”门开了,截断了刑雁翎的话。 进来的是阿文,文茹呵呵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刑雁翎不解的问。 “没事,我只是看见你们就想笑。阿文有事吗?”文茹说。 “赵总让我告诉你,他晚一点来看你,让你有事和我说。”阿文说。 “啊?赵总没有生你的气?茹茹,太好了,我以为你这次闯大祸了。”刑雁翎说。 “不关文小姐的事。”阿文说。 “那关谁的事?”刑雁翎问阿文。 “我不能说。”阿文回答。刑雁翎听后起身就走。 “老婆,你问我别的。”阿文拉住刑雁翎。 “我不问了。”刑雁翎闹着别扭。 “你们也考虑一下我这个病人的感受吧,能不能别在病人面前拉拉扯扯的,真是受不了了。”文茹笑呵呵的接着说:“雁翎,你不是心脏不好吗?既然来医院了,找大夫一块看看吧。” 刑雁翎扑哧一声也笑了,坐了回来。 “看来文小姐没事,我们也放心了。”阿文说。 “谁和你是我们,要担心我自己担心茹茹,我和多多我们一起担心。”刑雁翎娇嗔着又开始削苹果。 “我说的是齐胜利,他今天要求白班来这保护文小姐,不过赵董事长没批准。文小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李显在外面。”阿文说。 “走吧,连雁翎都问不出的话,想必我也是没有必要知道的人。不过你能让医生来告诉我我的手怎么样了吗?”文茹说。 “挺严重的,不过没事——”阿文说着让刑雁翎截了话:“严重还是没事?你这人连话也不会说!” “行了行了,你们都走吧,我静一静,一会我问大夫。”文茹苦笑着。 “茹茹,我留下来陪你。”刑雁翎现在对谁说话都带着那股子嗔劲。 “回去养你的心脏吧,我不能看见你现在。”文茹笑着说。 那一对奇怪的人就离开了病房。 ... 第一百零四章等待两赵向伍家复仇 静了下来,文茹猜测着昨天的人是谁,不是海外的绑匪,象赵泽呈的仇家。要破坏赵泽呈的订婚仪式却来绑架她。昨天慌乱,现在细想起来,对方好象并不是要置他们于死地,只是羞辱和阻止订婚仪式。 文茹细细的品着每一个细节,当想起绑匪说自己知道他们想让赵泽呈做什么的时候,文茹愣住了。赵泽呈猜到了是谁,而自己也应该知道,那么是,是伍家出的手? 如果是伍家出手,一切就合理了。伍老爷子的凶残文茹依然记得,他的警告,文茹也想起来了:谁也不能夺走怀玉的东西。 想到这里文茹一阵解恨,伍怀玉的东西?现在是赵玉凝的了,死老头子,你有本事去招惹这两家人,真是天堂有路不走,自己的冤屈今日总是要得报了。 中间医生护士进来,说了一下文茹的伤情和治疗,原来阿文所谓的没事就是不会残废。快到中午,门总算又开了,是温润逸。 “怎么样?我来探病来了,不会被倒打一耙吧?”温润逸总是笑嘻嘻的。 “不是说好了同盟,你昨天去哪了?”文茹也笑。 “哈哈,哈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你牛,”温润逸说:“我来弥补一下我的过失,午饭想吃什么,我请。” “算了,等我好了再吃吧。” “哎?”温润逸忽作正经状说:“不对呀,你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友善了?不是把目标转向我了吧?我可不干!” “赵总让你来的?他什么时候来?” “看看看,狐狸的尾巴又露出来了吧,你惦记人家的老公干什么?还不如惦记我。” “我惦记你你能为我去报仇吗?” “你想报仇?你不是这样的人。”温润逸正经着。 “你说我是什么样的人?” “上次你不是忍了吗?” “你也知道昨天是谁?” “这种事要想别人不知道也挺难,不过我猜他们本来就没有怕赵家知道。” “所以这次他们惨了吧。那个赵总的新夫人家族不是大财团吗?这两个赵家联手不会轻饶了他们吧。” “或许吧,不过你真希望赵家出手?那你上次为什么宁可自己忍了也不告诉泽呈?” “所以去商场帮助我的人是你?” “也不知道有没有帮助到你,反正你是个挺奇怪的人。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真希望泽呈出手吗?” “是,我想。” “那上次?” “可我没有资格,我没有资格要求他为我做任何事。现在不一样了,他们破坏了他的订婚,他的新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他出手是应该的。赵总现在应该在忙的就是这件事吧?” “或许吧”温润逸搓着自己的腿说:“别说这个了,你想吃什么?” “最想的就是听到赵家要还以颜色,至于吃,吃什么都可以。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本来就是个狠毒的人,你以前下的结论一直很正确。” 温润逸叹了口气,想了想说:“我就是这么随便一问哈,要是你嫁给泽呈,你会幸福吗?呵呵,我就是这么一问。” ... 第一百零五章他们又化干弋为玉帛 “他不会娶我的。KaNsHu58.cOM”文茹淡淡的说。 “如果会呢?”温润逸追着问。 “谁知道呢?日子过起来才会知道是不是真的幸福。这辈子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答案了。” “谁知道呢,如果会呢?” “他订婚了,昨天你不是在吗?” “那又怎样?” “新夫人怀孕了。” “那又怎样?” “你这种人当然会怎样,但赵总不是那样的人!”文茹说。 “说不准吧,你能替他打保票?” “我可以为自己打保票!” “如果,咱们还说如果哈,”温润逸往前凑了凑,“如果两个赵家都不追究这件事——” “怎么可能?”文茹直言。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我不想听你说话,你快走吧,我要睡了。”文茹躺下头朝里。 “好好好,你先休息——”门开了,温润逸又说:“好了,冤家来了,我走了。” 文茹转过来,赵泽呈俩胳膊都打着石膏,左臂秃秃的。文茹一阵伤心,眼眶就红了。 “我没事,你还好吗?”赵泽呈说。 文茹努力挤出笑容摇摇头,“我也没事。” 然后就是静坐。护士送饭来,赵泽呈起身说:“你先吃饭吧,李显在外面,有事叫他。” “你要走?”文茹问。 赵泽呈看了看文茹,点点头。赵泽呈已经走到门口,文茹在后面终于忍不住说:“你没有话要告诉我吗?” “先吃饭吧。” “我不吃,我想听你说话。”文茹心里忽然凉了半截,因为赵泽呈走了。温润逸的如果,好一个如果。 护士要喂文茹,文茹坚持自己吃,手指依旧灵活。护士看她吃饭的速度,心里感叹着,真是传说中的饿婆子。 一个下午,没有人进来,连警察都不来问她。她喊李显进来,问他要赵翊容的电话,李显有些犹豫。 文茹又问:“赵夫人的电话总可以说吧,如果你为难,我自己打电话问赵总。”李显帮文茹把赵夫人的号码拨到手机上又递给文茹。文茹拨了出去: “你好,赵夫人,我是文茹。我想问问您凶手抓到了没有?” “你说什么?这件事不用你管。你好好的养伤就行了,我们不追究你。”赵夫人说。 “追究我?那追究凶手吗?他们要撞死你儿子,把他吊在废弃的楼顶——” “你说什么?你胡说什么?” “您知道我不是胡说,要不赵总的胳膊在哪摔的那么惨,他的手呢?走路也瘸吧。他们拿着长棍、板手打他,开车撞他,赵夫人,你是没看见,要多惨有多惨……”赵夫人挂了电话,文茹听出她的气急败坏。 文茹静静的等着,结果等来了严律师。严律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文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我是奉了赵董的意思来的。赵董很明白你打电话给夫人的意思。他让我来告诉你,事情已经了结了,如果你有什么要求,赵董会考虑给你帮助的。不过呢,我想文小姐是个聪明人,应该不会有什么要求的。” “事情过去了?赵总也知道?”文茹不太相信。 “是的,赵总同意的。他也不想让事情重提,都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那新夫人呢?她也不提吗?” “是的,少夫人也是赵家的人,赵家,当然也包括少夫人的娘家都同意让事情过去。已经解决好了。” “警察呢?” “都解决了,一起意外交通事故。新闻通稿也出来了,昨天喜宴赵总与司机在路上遇到了一起交通事故,全都解决了。这就是全部。” “太可笑了,一群懦夫,太可笑了。”文茹心里不甘心,她拿起身边温润逸放的手机,想了想拨了出去。 “文小姐,何必再伤赵总呢,他对你仁至义尽,此番他已决定,你就不要——” “我要报警,我昨晚受到了袭击。地址在……” ... 第一百零六章我要听你亲口说 严律师没想到文茹拨的是110,反应过来立刻抢了手机:“你好,我是文小姐的律师,案情我们一会去警察详说可以吗?”电话那边的警察认真的答复着并告诉了严律师去哪报案,然后挂断了电话。 严律师没收了手机,也拆了房间的电话,文茹笑着说:“你不会要监禁我吧,你是律师,你知道囚禁人是犯罪。我不会放弃的,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忍气吞声,你们凭什么替我做主?” “文小姐,你冷静点。想想赵总对你的好,赵总也受了伤,只比你重,不比你轻。事情已经办妥了,那家人不会再找你的麻烦,你放心。如果你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我回去会向赵董汇报,他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家?那家是谁呀?你回去告诉赵董,告诉赵夫人,他们的独苗被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告诉新少夫人,有人让她的丈夫永世不得安宁。你去告诉他们,他们连名字都不敢提的那家人永远不会允许赵泽呈正常的娶妻生子,他们想要赵泽呈陪葬!你去告诉他们!”文茹大声的喊着。 “文小姐,你冷静一下。” “滚,你滚。”文茹咆哮着。 严律师走了,文茹胸口起伏着下了床。打开门,李显伸手拦住了她,“文小姐,你不能出去。” “滚开,我不是囚犯。滚开,我要报警!” 李显挡住左右出不去的文茹,文茹一口就咬了下去。 “文小姐,得罪了。其实你可以给赵总打电话,也免得大家为难。”李显伸出另一只手轻轻一错文茹的下颌,手臂就抽了回来。 “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有这么好的功夫不去对付坏人,你们都是一伙的。”文茹头脑发晕退回了床上。 晚上,护士进来送饭,“茹茹,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米”原来是米玉彤。文茹没有叙旧的心,不理她。吊针也拔了,她不许任何医生护士靠近她。赵泽呈终于来了,文茹紧闭着眼。 “叫护士来。”赵泽呈说。 小米端着吊瓶跑过来,叫了声文小姐,轻轻拉过文茹的手。文茹猛的一抽,一言不发。 “那吃饭吧,先吃饭。我在这看着你吃。”赵泽呈又说。饭很快就来了,文茹一动不动。 “把她扶起来,喂她吃饭。”赵泽呈说。两个护士很快把文茹扶起来,文茹只好睁开眼。米玉彤挖了一勺米递到文茹嘴边:“吃点吧,文小姐”。文茹不动。 “你想吃什么,你说你想吃什么?你说,不管什么,你说”赵泽呈在一旁说。 文茹转过头仇恨满眼看着他,他不知道她想什么? “你说,只要你说。”赵泽呈两个手端着,表情显然非常痛苦“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你要我做什么?” “我自己吃。”文茹回过头,接过米玉彤手里的勺子,大口大口的吃着饭,和着大滴大滴的泪。 饭很快见了底,“打——”文茹刚一开口,一阵恶心。忍了好一会,“打针吧”文茹躺了下去。 吊针很快挂上了,护士都赶紧离开。赵泽呈坐在床边,听着闭着眼的人一声一声的呜咽。半个多小时,护士又进来了,往吊瓶里加了安眠药,文茹总算是睡着了。 “赵总,很晚了,您也该休息了,您的吊瓶还没有挂。”护士进来再一次提醒。 赵泽呈看了看眉头紧锁的文茹,在她身边轻轻躺下来。护士赶紧上前。 ... 第一百零七章过去的就不追究了吧 周天文茹醒来的时候,赵泽呈坐在她床边看着她。文茹眯着眼:“几点了?” 赵泽呈看了门外一眼“几点了?” 一个陌生的保镖进来说:“赵总,7:16” “这是谁呀?这个时间不应该是胜利陪你吗?”文茹淡淡的问。 “他也在,你要见他吗?”赵泽呈提高了声音。 “你真是的,我就是问问。”文茹笑了笑说。 “赵总。”齐胜利果然进来了,他笑眯眯的看向文茹:“文小姐,你好些了吗?” “没有大事,好久不见了,你快下班了吧。昨晚我睡着了,没有看到你。” “嗯,如果文小姐愿意,我白天可以留在这,赵总您看行吗?”齐胜利说。 “还是胜利最有人情味,是不是赵总?”文茹笑眯眯的看着赵泽呈。赵泽呈别过脸,点了点头。 “呵呵,文小姐,你知道我没什么事——” “我知道你有事,雁翎给我看过你女朋友的照片,我都没有想到呢。如果不是我睡的太沉,我昨晚应该叫你们一起打牌呢。”文茹随齐胜利一起笑着, 又说:“赵总,你还记得吗?以前我们也这样住着。晚上我睡不着,就拉着胜利还有齐尚和一个护士打牌,当时那个护士输的最惨,可谁想到她却赢了齐胜利这样的好男人。” “是吗?我一点都不知道,你们居然上班的时候在玩牌。”赵泽呈牵强的笑着附合。 “你会罚胜利工资吧,他在上班时间谈恋爱呢。” “会,我会扣掉他全年的奖金。” “赵总,去年的奖金已经发了,文小姐说的是去年的事。”齐胜利自己先笑了起来。 “噢,以前的事了。过去的就不追究了吧”赵泽呈笑着看文茹。 “也对呀。”文茹也笑了。 一个陌生的护士来送早饭,文茹看了一眼说:“这么少?小米呢?她没下班吧,她知道我饭量很大的。” “文小姐,我和小米都是晚班。您叫她来吗?早饭如果不够,我再去取。”护士说。 “你吃的太多了,不能少吃点吗?”赵泽呈说。 “呵呵,是吗?你以前可从没嫌我吃的多。”文茹笑着说。 “少吃点吧。” “好,少吃点。”文茹笑着对护士说:“我好象不太知道饥饱,看见饭就想吃光。不用取了,如果真的不够我再叫你。” 护士没想到一晚上文茹变化这么大,她高高兴兴的说:“好的,文小姐,您要找小米吗?” “不了,我以前在这住院的时候常见到她,我就是随口一问,谢谢你。”文茹对护士说完,转向赵泽呈:“你要看着我吃吗?” “也给我一份早餐。”赵泽呈对护士说。 护士赶紧又端来一份早餐放在桌上。赵泽呈坐在文茹对面,两个人都快趴在餐桌上了艰难的吃着饭。 “你的姿势太难看了。”文茹说。 “你也不好看。”赵泽呈的回答。 “我吃完了。”文茹说。 赵泽呈抬起头,“为什么象抢似的,每次看你吃饭我都不敢说话,生怕吃在你后面。” “呵呵呵呵”文茹笑起来,“你鼻子上有米粒”。 赵泽呈的脸在胳膊上扫了一下。 “别动”文茹的两个胳膊也吊在胸前,她凑到赵泽呈很近才扒掉了他脸上的米粒。“没有手真费劲啊,这一夏天我们就这么吊着了?”文茹坐了回来。 “是吧,也许秋天也要这样。”赵泽呈说着继续扒着饭。 “我很后悔。”赵泽呈听了文茹的话看着她,文茹继续说:“真的,我觉得特别对不起你。你也怪我吧。” ... 第一百零八章辞职报告 赵泽呈无言以对,只是痛苦的看着文茹。 “当然要怪我,我们认识这么久,你从来不知道要管管我。要是你早一天劝我少吃点,就不会被我砸的那么惨,你心里也很后悔吧?”文茹真诚的看着赵泽呈。 赵泽呈一下就笑了,“是啊,我早该劝劝你。认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这么会开玩笑。” “你总是把自己弄的无所不能,我哪敢和你开玩笑?” “有吗?” “你有。” “以后不会了。” “好啊,那以后我们好好说话。” “好。你说,我听着。” “你先吃饭。” “好。” 文茹去了洗手间,洗漱出来,护士已经把饭端走了。“你不去洗脸吗?早晨洗了吗?”文茹问。 “我回去洗脸,一会回来。”赵泽呈再回来的时候,阿文在后面提着吊瓶进来挂到支架上。文茹也已经挂上了吊瓶,躺在床上。 赵泽呈说:“要不找本书,你读书我听?” “我不要读,我们聊会天。”文茹闭上眼睛。 “好啊,你说。” “你不会说吗?” “嗯,要不我读书你听?”赵泽呈想了想说。 “我不听,你真是个无聊的人哪。我问你,上次你是怎么洗澡的?” “啊?” “我头发都酸了,这么一直吊着可怎么办呢?你呢?你怎么洗澡?” “你这个人,你怎么能这么问?” “那我该怎么问?您是怎么沐浴的?”文茹闭着眼笑嘻嘻的。 “你不会叫人帮忙吗?” “原来如此,可我怎么和人家说?你怎么开口请人家帮忙?” “你这个人,这还用说吗?”赵泽呈轻声说,“等会打完针我带你去洗澡。” “好啊,不过我不用你帮忙。” “你这个人,我还需要人帮忙呢。”两个人笑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的很快,转眼两个多月就过去了。赵泽呈和文茹常在一起吃饭、聊天、泡澡、去酒吧,有一次看见路上小朋友踢球,两个人也找了个球消磨了半天时光。 “你的婚礼是哪天来着?”文茹问赵泽呈。 “后天。” “我都没怎么看你准备,你要去哪度蜜月?” “法国。” “一定多带保镖,你这八字太不顺了。你要不要去庙里祈福?” “哪座庙?” “我哪知道,找最近的吧。” 两人在阿文的指引下找了一个庙。站在寺外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进去吧,我在这儿等你。”文茹说。 “你不进去?”赵泽呈问。 “我不敢多求。你去吧。” “我不太相信。” “佛祖有眼,不许胡说。”文茹在赵泽呈眼前扇了扇。两人走了一段路又坐车回来。 婚礼前一天,赵泽呈有事去了公司。不久,文茹也来了。 刑雁翎和佟维多站了起来“茹茹,你回来了。”文茹手里拿着一张单子笑眯眯的走了过来。 “她们在说什么?”办公室里的赵泽呈问宋助理。 “好象是文秘书。”宋助理出来看了一下,果然是文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她回来汇报:“是文秘书来了。” “刚才说到哪了,你继续说。”赵泽呈说着继续工作。 宋助理汇报完出来,文茹就起身进了赵泽呈办公室。她把一张辞职报告单递到赵泽呈桌上:“赵总——” ... 第一百零九章不想要当时就不要收 “我们回医院吧,我的事都办完了。”赵泽呈起身刻意忽略掉那张纸。 文茹拦在他的身前,“我也想嫁人,在这里,在你身边怕一辈子也没有可能了。你不希望看到我出嫁吗?” “如果我不愿意呢?”赵泽呈理不直气不壮的说。 “那你就送我出家吧,昨天那座庙就离你挺近,送我去那吧。” “那是和尚庙,你去能干什么?” “当秘书,和尚比你更难侍候吗?”文茹说。 赵泽呈笑了起来,“走吧!”顿了顿,“你想什么时候走?” “你同意的时候,就是现在。签字吧,我交到人事部。” “不用了,我替你交。”赵泽呈拿起电话把阿文叫了进来。 “送文茹走,”赵泽呈说“还是下午一点的车?” 文茹点点头,转身离开。 “我要回家了。”文茹回来对大家说。刑雁翎和佟维多凑过来不知说什么好。办公桌里没什么可收拾的,文茹拿出一个礼品盒递给刑雁翎。“这可怎么办呢?你们谁帮我还回去吧。” “还给谁?这是什么?”刑雁翎说。 “记得那个姓刘的人吗?叫什么来着?我这脑子,就是那个调戏多多的那个?”文茹使劲想着。 “他呀,茹茹,那礼物你不是看了很久吗?你没拆呀。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让你藏起来了呢。”佟维多说。 “刘世杰,是不是这个名字?”刑雁翎大叫。几个人都佩服刑雁翎记性好。 “雁翎,多多,再见了。”文茹说着站了起来就走了。 “哎,茹茹,你什么时候回来?这礼物为什么要还那个混蛋,再说要还你这都一年了怎么还?”佟维多问。 “我不管了,你们看着办吧。我要回家嫁人,不回来了。”文茹笑嘻嘻的说。 “拆开。”赵泽呈从办公室走出来。大家都愣住了。“拆开。”赵泽呈又说了一遍。 “赵总,你说这个吗?这是刘世杰去年送给茹茹赔礼的。”刑雁翎揣摩着领导的意思说。 “让她自己拆,不想要当时就不要收。”赵泽呈冷冷的说。 “雁翎,给我吧。我一直不太愿意拆包装精美的礼物。现在让我拆开看看吧。”文茹吊着的手灵活的很,里面是一个珍珠胸针,文茹直接戴在胸口,“早知道原来拆礼物这么简单,我就不用盯着它看了一年。太可笑了是吧。” 回到福至花园,文茹打开柜子:“才一年,怎么多了这么多东西。阿文,能帮我把挂的衣服拿下来吗?” “这些我帮你装。”阿文说。 “好啊”文茹看着阿文把衣服都甩在床上,再次感叹“怎么这么多?” “文小姐,这些怎么办?”文茹正收拾收屉的内衣,闻言抬头看见阿文把箱子拖了出来。里面摆的满满的未拆封的礼物。 文茹站起来,愣了一会“对呀,还有这些。拆了包装全塞箱子里吧。” “文小姐,要不你自己拆?”阿文试探着说,他太知道这些礼物是什么了。 “好啊,一会拆,看看能塞哪就塞哪。上面还有一个旅行包,也拿下来吧,我们把东西全压扁,一定能放下的。” ... 第一百一十章生命中的过客 帆布皮箱撑的鼓鼓的,好容易拉上拉链。旅行包也快满了,最终所有的家当全塞进去了。 “我特别会拆这些东西,丝毫不损的。以前的女主人常收到孩子爸爸从香港来的礼物,每次我拆她看。第一次拆的时候,看我弄皱了包装纸,她心疼的哭着骂我乡巴佬,我还以为她喜欢包装呢。 后来她亲自教我如何拆礼物,如何扔包装,象表演一样。她不允许我留下包装,必须扔掉。开始我按要求去大张旗鼓的扔这些美丽包装的时候,每次都会在垃圾桶前难过很久。 人真的是很怪,送东西就送东西,还要包起来,明知道收礼的人只在意内容——”文茹一边出去找美工刀一边说着,并熟练小心的拆着礼物。 突然她不说了,因为一个盒子打开是绿宝石手链,很眼熟。文茹看了一下标签,清楚的想起她在哪见过,不仅见过还戴过。 “你比我更清楚这些礼物是什么吧?为什么当时不告诉我?”文茹目光清冷着叹了口气。 “我为赵家工作。”阿文不冷不热的说。 “对呀,我忘了,是赵总让你来送我的。好吧,我累了,你来拆,你拆我看。”文茹也是冷冷的。 阿文没有文茹拆的精巧,可文茹也没骂他是乡巴佬。礼物包装很快全拆完了,“拆好了,文小姐。” “打开吧。”文茹说。 阿文一盒一盒的打开,各种首饰金的玉的宝石的,还有一双鞋和一张卡。 “卡里有多少钱?”文茹问。 “是赵总的副卡,账会记到赵总的账户上。”阿文说。 “发票在哪?” “你说什么?文小姐,你要发票?”阿文说。 “能退的全退了,不能退的就当了。给我换成钱。”文茹冷冷的说。 “不说已经过了两个月,文小姐这样做不好吧。”阿文说。 “你不是为赵家工作吗?赵家看见你这样处理会满意的” “你想过赵总吗?” “你把我带到赵夫人面前时想过赵总吗?” 阿文说:“不过鞋是赵总亲自选的——” 文茹截断阿文的话:“配它的礼服已经破了,全退了。” “赵总知道了会伤心的。” “难道它们不属于我的吗?” “好吧,我先打个电话,文小姐,你稍等。”阿文掏出手机往外走。 “打给赵夫人?”文茹想了想跟了出来,问门外手持手机的阿文。 “打给赵总。”阿文回答。 “别打,我再想想。”文茹捂着胸口犹豫着,阿文看着文茹,又看了看已经处于通话状态的手机,叫了一声:“文小姐。” “我带着这些东西出去会伤命的。阿文,你能这样和他说吗?我还是不想在他眼中太不堪。” “文小姐,你——” 回过神的文茹又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真傻,还在计较这些没用的东西。反正他很快就知道我收了赵夫人的钱,再出卖他一次也没什么,你还是按原来的说吧。”文茹红了眼,回到屋里。 拆了包装的礼物没有鞋盒大,阿文匆匆拎着出了福至花园。 文茹站在18楼窗口往外看,哪里是自己的家?良久,手机收到信息,一笔巨款打到了她的账上。 阿文送文茹到车站时,开往西安的火车刚离开。 文茹补了一张马上进站的车票,立刻检票上车。车外景物飞速退去,一如那些生命中的过客。 ... 第111章有朋自远方来 清晨,丹东。一个戴口罩的男人跑到一家大门紧闭的服装店门口,并不鬼祟。稍作停留,文茹一身运动装扮从里面出来,两人相视而笑。文茹关上店门和男人一起开始了晨练。 当文茹回来的时候,店门大开着。 “老板早。”里面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正在整理服装。 “吃饭了?”老板文茹问。 “呵呵,又起晚了,没吃呢。”女孩笑呵呵的说。 “去吃吧,我来看店。下次一定早点起,别弄脏了衣服。”还一身运动装的老板说着就坐在柜台上翻起了账本。 “老板,又看账哪。我去吃根油条,马上回来。”女孩把衣服标签仔细整理到领口里又套上厚厚的羽绒服跑了出去。 账上的数字总是不太美丽,老板文茹用手指敲着的帐本,又看了一下满屋子的衣服,心里感叹着,这么时尚这么美丽的衣服,怎么有品味的人那么少呢。 电话震动,文茹笑眯眯的接起来。 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传来:“喂,文老板,新的一年生意怎么样?” “很好啊。” “这么说你赚大钱了?” “嗯。” “骗子,没听说过完年生意会红火的。” “没听说过还在正月里就咒人生意的。”文茹笑呵呵的说。 “我有事经过丹东,你要不要尽一下地主之谊?” “当然,不过这里开车的人都很勇猛。在这飙车只有两个地方可去,医院和警局。” “哈哈哈,那到时候你会给我送饭吧。” “当然当然。但我不为你交罚款。” “当了老板依然这么小气!我有理由怀疑你会不管饭,不会我一去你就躲出去吧?” “你真提醒了我,那么你来前一定给我电话。” “知道你会躲我哪会给你电话?对付你这种人就是直接找上门才行。” 声音不仅从手机传来,文茹从账本上抬起头,吃惊的看着嘻皮笑脸的温润逸走了进来。“喂,你要不要?你这是从哪来的?” “怎么,有没有惊喜?你这卖的都什么呀,这个,这个,哎呀,这件也太老土了……”温润逸搓着手点评着文茹心目中美丽时尚的大衣。 “你会说点好听的吗?”文茹对他的嘲笑不屑一顾。 “老板,我回来了。”女店员一进来就看到一个英俊潇洒的男顾客,忙脱了外套迎了过来:“先生,随便看看。这些衣服都是今年最新款,而且年后正在搞活动,底价销售。您给谁选呢?” “嗯,嗯”温润逸看着女店员,稍稍弯了一下腰说:“我只是冷,进来坐一会,什么也不买行不行?” “当然可以,先生从哪来的?不象是当地人,出差还是在这工作的?”女店员伶牙利齿的沟通着,随时准备再找时机推销一下。 “我来讨债的。” “讨债?”女店员愣了一下,随即笑嘻嘻的问:“能讨回来吗?” “你信了他会死的很惨。”文茹说着就去楼上换衣服。 “大正月的有你这么说话吗?你这口气怎么和赵——”温润逸边说边跟了上去。 女店员马上阻止,“先生,楼上不是卖场,您不能上去。我们老板夸您呢,您的确长了一张很迷惑人的脸,我们这夸男人帅这就是最极致的一种夸法了,想必您太太也很漂亮吧,要不要为她选一件大衣?你看,我们这的大——”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我没有太太呢。” “那您的母亲呢?您母亲——” “他的母亲不穿咱这的衣服,小黛,你还是省省力气吧。”文茹在楼上说。 小黛眨巴眨巴眼睛,“老板,你们认识?” “旧相识,我就是来向她讨债的。”温润逸媚惑的凑到小黛眼前。 “我们老板从不欠债也不赊债,呵呵呵,你诓人也不会。”小黛很喜欢眼前的温润逸,嘻笑着和他说。 “是吗?不赊账这倒是她的风格。喂,骗子,你现在还那么爱钱吗?”温润逸往楼上喊。 “我们老板天天没事就一个爱好,看账本,从早看到晚。”小黛小声的向老板的朋友打趣着。 “哎呀,实话。我肯定这是实在话。不过看来你这老板也没怎么有威严——”温润逸的话被文茹打断,“行了,你上来吧,别在下面耽误我的生意,我换好衣服了。” “我不上去,我还没吃饭呢。下来吧,尽尽你的地主之谊。”温润逸在楼下说。当了老板的文茹果然大大方方的提着包下来。在楼下衣架上拿了一件棉衣穿上。 “你穿这衣服太土了,不好看。”温润逸说。 “哦?那你说哪件好看?”文茹脱了刚穿上的棉衣。 “实话说哪件也不好看。要不我陪你出去买一件吧。”温润逸撇着嘴说。 “简直胡说,你有眼光么!”文茹又把棉衣套在身上:“瘸子里也能挑出将军不是?你不说我还穿这一件,我看好看,这里的货全是我们精心挑选上架的。” “衣服在你这就是最原始的功能,两个字,保暖。”温润逸说着,随手拿起桌上的剪刀就过来。 “你要干嘛?”文茹赶紧躲开。 “你衣服标签在上面,我帮你剪掉。”温润逸说。 “哈哈哈,”小黛笑着,一低头,从脖子后也掏出一个标签,“我们天天穿新衣服,不能剪哪。” “奸商啊”温润逸感叹着和文茹一起出了门。 ... 第112章半年为谁忙 “找我有事吗?”出了门文茹问温润逸。Kanshu58.com “找个地方坐吧,你不会和远方的客人站在大街上说话吧。”两人就近去了一家咖啡厅。看文茹恨不能点一杯白开水的样子,温润逸笑着说:“本性难移看来一点也不假,你怎么就那么抠?” 文茹不介意的看着他笑:“这还真不是抠,就算是免费的,这一股子中药味我也咽不下去。” 温润逸笑道:“乡巴佬。”又说:“还习惯吗?这地方太冷了。” “你有事直说吧。” “其实没什么事,我就是顺路来看看——” “没事?我记住了。那你就是来玩的吧”文茹截断了温润逸的话不停的搅拌着咖啡就是不往嘴里送。 温润逸看着低着头的文茹,犹豫了一会,说:“啊,对呀,听说这里的雪很漂亮,一时兴起就跑来了。都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文茹伸手招来服务员:“能给这位先生介绍一下当地有什么好玩的吗?” 服务员笑眯眯的伸手取来二本旅游小册子递给客人,并说:“有名的当然是长白山天池——” “小妹,现在没有封山吗?”温润逸插话。 “没有,可以先打电话问问,只是能不能见到天池就难说了。其实要说好玩,我是不推荐大冬天去看天池。还有断桥,离……”服务员说了一会,最后总结就是没什么好玩的好看的。 “难得遇到这么实在的人,这地方旅游业怕是没有做全民总动员,光顾着写标语了。”温润逸笑呵呵的说。 “其实小美女说的一点没错,没什么好玩的。”文茹淡淡的说。 “你的话没有说服力,我敢肯定这些地方你一个也没去过。”温润逸放下小册子说。 “这小册推荐的我基本都去过,没推荐的我也去过不少,我以亲身经历告诉你,回去吧。”文茹也合上小册子。 温润逸这倒是惊讶了:“你去了?不象你的性格?都去了?你来了也就半年吧。” “象?呵呵,什么时候走?” “不是,你一顿饭也没请我吃就着急赶我走,你在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温润逸又研究了一下文茹的毫无表情:“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没有人回答,温润逸肯定的说:“逃不过我的眼睛,不管你怎么掩饰。这么一说就说的通了,你和男友一起去逛的是不是?” 文茹不说话。 “你还真行啊,这半年也有家有业了?你没遇上骗子吧?什么人哪?叫出来我帮你把把关?”温润逸一连串。 文茹端起咖啡沾了沾嘴唇,眼睛飘向窗外,“又下雪了。” “转移话题?看来你是来真的了。喂,叫出来我看看,不是见不得人吧?” “既然来了,选一处我陪你去看。”文茹把两本小册都放到温润逸面前。 “是见不得人吧?我猜猜,小白脸?杀猪的?噢,对了,你说过这里的司机都很厉害,他是司机吧?你坐了他的车?” 面对温润逸无穷的想象力文茹不禁笑出了声,“是大夫。” “你们怎么认识的?”温润逸没打算文茹会回答,正准备继续问,结果对面的人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知道我害怕快车,这里好象没有新手司机,个个都很厉害。刚来的时候没有红绿灯我都过不了马路。有一次遇见他,他象扶老奶奶做好事般,引着我在车流中过去了。然后我们就认识了。”文茹浅浅的笑着。 “这也可以?”温润逸见文茹看自己不屑的眼神又解释说:“这事换别人身上我信,要是你嘛,真是,真是——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哪。这么说你是真的在谈恋爱?你确定他不是骗子?” “我见过他的父母,都是当地人。” “你准备在大东北落地生根了?你不是真准备和他结婚吧?” “不出意外,应该很快。”文茹又搅拌起咖啡。 “你喜欢他吗?” “喜欢。” “你真要嫁给他?” “对。” “他知道你的过去吗?”温润逸说完看见文茹轻轻摔了勺子,他忙改口说:“你告诉泽呈了吗?”想想话说的还是不对,又说:“我是说泽呈知道了会为你高兴的。” 文茹站起来,穿上外套走了出去,温润逸忙把钱放在桌上跟出去:“喂,你不是让我选个地方玩吗?怎么这就跑了?” “好啊,你想去哪?”文茹淡淡的说。 “嗯,嗯,小册子没带出来,刚才说都有哪好玩来着?走吧,现在就出发” “我回去换双鞋。”文茹说着自顾自往店里走,温润逸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跟着。 ... 第113章喜欢温润逸 “老板回来啦!”小黛甜甜的打着招呼。 “小黛,这里哪好玩,给温先生介绍一下。”文茹说着就去翻账本。 “你和大哥要出去玩啊,要去远的还是近的?嘿嘿,老板,你这刚出去多大一会,还没卖呢!”小黛笑嘻嘻的说。 “我明天走,找个近的吧。小妹,找个有趣的地方来。”温润逸说。 “你们慢慢商量,商量好了叫我。”文茹合上账本回了楼上。 “下来,下来,选好了。”过了好久才听到了温润逸的喊声。 文茹神情漠然的下了楼:“你想去哪?” “小妹强力推荐,要不去吉林看雾淞,要不去哈尔滨看冰灯。要是滑雪去——”温润逸在说,小黛在旁边亲亲热热的附合着点头,好象是她要去一样的高兴。 “去不了,太远了。你明天不是要走吗?”文茹不听他再说就给判了死刑。 “明天还是后天有什么关系!老板,去吧,风景都在远方,去吧,去吧,我保证好好看家,放心的去吧!”小黛热情爆棚。 “要不放你一天假,你们去?丑话说在前头,小黛,不要被他的外貌给迷惑了,他可是当之无愧的——咳咳,”文茹没有继续说,话题一转:“如果你要和他去玩,今天工资没有。”文茹说着又自然的翻起了账本。 “大哥,我们老板是个宅女,她不爱出去玩,就整天闷着。要不你们随便出去走走吧。”小黛上心的说。 “是吗?可她说这周围的景观她都去过。”温润逸说。 “哈哈,那不一样,那是王大哥带她去的,噢,王大哥是,是——”小黛看着文茹又看了看突然出现的温润逸,想着该不该说出王大哥和文茹的关系,显然温润逸和王大夫不是一个层次的人物。 “是那个大夫。”文茹头也不抬接口说。 “原来是他呀!不喜欢为什么陪着他到处跑?”温润逸问。 “投资!” “哈哈哈哈,投资?哈哈,投资!说的好,那你要不要尽地主之谊了,你准备带我去哪玩?” “要不就在这呆着和美女聊天,明天我送你;要不我们出去随便走走,去江边吧,可以看到朝鲜。雪景在哪都一样,想象的壮观一点就可以。你选吧” “老板,你太不近人情了。”小黛说着,又劝说温润逸,象怕他受伤害似的哄着:“大哥,其实江边也挺美的,去吧?” 走啊走,文茹只是手揣在衣兜里听着温润逸东一榔头西一棒的聊着,偶尔应一声。温润逸后来嘴也冻木了,看有人打雪仗,温润逸小心翼翼的握出一个雪球,一时还真不知道往哪扔好。 “砰”一个雪球砸到温润逸身上,他猛然回头,脚下打滑,就碰到了文茹。文茹脚一踉跄,温润逸顾不得别的先抓住文茹,本来两个人好好的稳一下身形就站起来了。 让温润逸没想到的是,文茹没有试着找平衡,她瞬间把力全加在温润逸身上,使劲一推,自己借了支撑就稳稳的站起来了,温润逸猝不及防,一腿劈开,摔了个四仰八叉。 温润逸清楚的捕捉到文茹冷酷的脸色一闪而过,文茹已经别过了身子背对着温润逸。温润逸拍了拍屁股上的雪,握出一个小雪球,笑哈哈的朝打雪仗的人扔过去。对方有男有女有儿童,关键是那几个操着本地的口音的男人战斗力爆棚,热情似火的马上予以还击。 文茹伸出一只胳膊挡着雪,后退着。对方人多势众,温润逸毫无还手之力,两人在包围圈中背对背站着,各自捂着脸,温润逸笑着求饶:“不要欺负外乡人,不要欺负外乡人。”只听周围豪爽的笑声一片。 战斗终于结束了,两个外乡人满头满身的雪。一个壮年男子笑呵呵的问:“兄弟,你们哪嘎达来的?” “广州。”温润逸用手指想捋一下头发,结果雪在头上结了冰,没欣赏成冰灯,自己成了成了冰雕。 “南方的女子就是秀气,”男人指了一下正微笑着一言不发侧着脑袋抖雪的文茹说:“兄弟,多好的机会就让你浪费了,你应该抱着她,哪有这样的背对背站着还击的。” “哈哈哈哈,有道理,受教了,有道理”温润逸笑着与大家告别,文茹在一旁微笑的看着。 两个人刚走出人群,气氛就冷了下来。文茹那下意识的一推两个人都感受到了,温润逸想:自己竟然想让她来劝赵泽呈,以为自己后来终于了解了她,反反复复原来终究还是走了眼。他决定告辞什么也不和文茹说,就这样回去,可他刚要开口,文茹的电话响了。 文茹也为自己的行为生气,不是忏悔,不是懊恼,是愤怒,她想当一个善良的人,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当时自己会推温润逸,这让她不能原谅。她的脸面无表情,她当然不会道歉,她的手在衣兜里紧紧的握着。这时电话震动了,是小黛。 小黛已经熟悉老板接电话不会先开口,她主动的喊:“老板,我卖了三套大衣了,我卖了5597。三件大衣,1699,1899,1999,我卖了三件。我太厉害了,老板,我也要买一件,那件我舍不得买的大衣你给我打个折,我要买下来。” 文茹也吃了一惊,她淡淡的说:“好样的,那件三折给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饭回去。”小黛说什么都可以,又来顾客了,小黛匆匆的挂了电话。 “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温润逸这样说着自己就走了。他的脸上虽然看不出生气,但文茹知道自己那一推让他反感。 文茹对温润逸很有好感,她在养老院做义工的时候知道了不少温润逸的事。他虽然多情放浪,为人却善良热忱,娇生惯养却不骄纵。在文茹离开广州后这半年,最初刑雁翎和佟维多都有联系,但慢慢的她们和齐胜利一样只剩过节的群发短信了。 赵泽呈属于音信全无型,过节文茹也没有打扰他,她也不敢打扰,尤其她明明交了辞职报告,可她的账户还是按月收到工资。 与前恰恰相反的是温润逸,偶尔文茹会收到温润逸的电话,所以温润逸知道她随意安放的住址和工作。温润逸的短信频繁,多是笑话之类没有实质内容的分享,引的文茹一阵温暖,虽然她或回或不回信息。 看着这个不是朋友却胜似朋友的人远去,文茹想了想后面追了上去,一言不发的跟着。温润逸几次招手也没叫到车,咕噜了一句:“怎么这里车这么难打?” “哪里打车都难,你住在哪儿?”文茹问。 “**酒店。” “不远呢,就在我店旁边。你为什么在这打车,应该去路对面才对。不过,你中午吃什么?我请你吃饭吧?”文茹看着路上人来车往。温润逸在犹豫。 “看不起我的钱包吗?”文茹有些刻意的笑了笑,“我说过我生意很好的,让我体会一次宴请有钱人的感觉怎么样?一起吃吧?” “为什么?”面对文茹突如其来的热情温润逸开了口。 “因为——”文茹依然对着马路,她眯了眯眼,“因为我很喜欢你,我一直很羡慕赵总,当然我不配有你这样的朋友。如果你今天就这样走了,我会后悔没有告诉你,我不是故意推你,我不想做一只没有良心的狼,我一直在改,希望有一天——” “别说了,干嘛要这样说话,干嘛要说这样的话,说的我浑身鸡皮都起来了。我吃,我吃行不行?你请,我让你请行不行?不要说了,我才发现你这么会说话,受不了了。”温润逸夸张的抖着,说要抖掉鸡皮疙瘩,“走吧,走吧,太冷了,你要请我吃什么?” 两个人去吃了烤肉,温润逸听多多说过文茹吃饭飞快,但没想到是这种形象。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文茹问:“其实离这不远有个滑雪场,也很有名的。我想你会玩的很好,下午我们去?” “你去过吗?你喜欢?” “去过,我有点害怕,我想你会喜欢的。” “害怕你去干什么?你不是活的很小心吗?又是跟着王大夫去的?” “都说了要投资,我不能整天很没情趣的样子,那他会吓跑的不是?”文茹笑着大口吃肉。 温润逸也笑了:“但愿你做的都是值的,我倒有一句忠告,没有哪个男人值得你改变自己来迎合,人生苦短。” “有什么值不值的,就是相互找个伴,一个人的感觉太可怕了,呵呵。”文茹抬头笑了笑:“我是不是太不要脸了。只要有那么一个人,打上标签只属于你,你可以光明正大要求和他夜夜绑在一起不许分离,那是多么美妙的事。” “那也要选择吧,你这有点——” “我选了,人相互习惯了是谁都好,他父母也不错,他们还说买房子他们会付一部分,我们已经在选房子了。他也不错,我和你说过我怎么认识他的,人很善良,正是我缺少的吧。总之很好,比我预想的要好。”文茹淡淡的笑着。温润逸无话可说。 吃了一顿饭,温润逸这才发现其实文茹很健谈,和赵泽呈完全不是同类性格。原来生活是可以改变一个人的,赵泽呈的寡言大部分是天性,来自于他的骄傲;文茹显然不是,她的沉默来自打击,来自于自我保护。 ... 第114章人间风流客 温润逸提议说下午逛商场选礼物,让文茹领路。 “想买什么?买衣服当礼物好不好?我店里的随便选。”文茹笑眯眯的开着玩笑。 “我以为你会提议我装些冰雪运回去当礼物。”温润逸回答。 “好主意,我倒没想到。商场很多,看你想买什么,天天守在店里,我真没有逛过几次商场。想买什么,一会回去给小黛送午饭,顺便问问她。” “怪不得你眼光这么土,一个服装老板居然不逛商场。” “不要这么说,我卖的是高档衣服,你没看到有杂志么,每期新品供应商都会发宣传页来,不用逛商场的。土也是设计师土,不怪我。”文茹振振有词的辩解。 “好了,说不过你。我也不知道买什么,你的高档衣服就算了,用不上也不合适。我要为我未来干儿子选礼物,你说送什么好?” 文茹稍愣了一下才说:“你是说赵总的孩子吗?” “嗯。”温润逸点点头:“你要不要也送点礼,先去混个干妈当当。” “花钱买职称?呵呵,你可真行。孩子礼物送什么?我们老家送鸡蛋和小包袱,你们不会送这个吧。直接给钱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文茹谈起来很平静。 “不一样,礼物更有诚意。不过,说实话,你没想过要送点什么?”温润逸忍不住的好奇。 “我已经送了。” “送了,什么?” “你认为我能送什么?赵家最希望我送的礼物就是不要打扰他们,我做到了。” “泽呈呢?你有没有想过他,你有没有想过他希望你怎么做?” “你知道赵总待我只是出于——你提醒过我的。他待我以至诚,我怎么好为了自己的私心一直做小人。他有了爱人,也有了孩子,我不能一直以那一段经历来要求他照顾我。” “也许他喜欢那样,毕竟没有人能强迫他。” “他自己会强迫自己吧。那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明明是——不说了。他留下我只能说明他的气度,可那不是他的责任。其实他做的我都懂,我厚着脸皮赖在那里接受着,也只是想让自己活的更好。”文茹笑了笑:“他应该得到幸福,他的妻子那么美,他们那么般配。我已经在他那榨取的太多,离开是我唯一能做的。” “他需要你,你也帮了他很多。” “也许是吧,我也一直这样安慰自己。”文茹放下筷子,五指张开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脖子,苦笑道:“我好象吃多了,噎的难受。” 温润逸想问她有没有想过赵泽呈现在怎么样,几次开口又咽了回去。两个人转移到礼物上聊着。 一回店里,小黛就迎上来汇报着她一上午卖了五件大衣,全是现金交易,文茹急忙去查账。 “倒不辜负你老板还惦记你午餐。”给小黛带了烤肉,温润逸递给这个直对他眨眼的女孩。 文茹埋在柜台里说:“别光顾着吃了,给你有钱的大哥出个主意吧,他要给他即将出生的干儿子送礼物” “啊?老板?真的吗?”小黛忘了吃肉,不敢置信的问。 “很奇怪吗?”温润逸看着小黛的吃惊和文茹一样摸不着头脑。 “老板,你真的有了?你都没有告诉我们”小黛撒着娇的对文茹说。 文茹只是一愣,但她马上明白了小黛的误会,和温润逸一起笑起来。当小黛明白这个即将到来的干儿子不在她老板的肚子里时,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 “送什么礼物,大哥,直接给你干儿子的亲妈钱就好了。”小黛的主意。 “你和你老板怎么一个口气?”温润逸笑嘻嘻的装出不屑的表情。 “他要有诚意的,小黛,不要在人家面前表现的那么俗。”文茹说。 “天天跟着翻账本的老板,下凡的仙子也得俗!”小黛反击着老板,接着说:“送镯子吧,大哥。我有一个朋友特有钱,她家侄子出生的时候戴了小金镯子。” “那能戴几天,很快就小了。”文茹说。 “要不说有钱嘛,反正很好看,再说也丢不了,放在那多有纪念价值,人家将来一看就会想起‘哎哟,我干爹送的金镯子哟’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也对。”文茹抬起头,说:“哎,简单了。你回家选一个玉镯送过去就行了。” “玉镯?哪有金镯好,玉这东西看不出价格,万一人家孩子妈不喜欢了还可以去换别的东西。我看还是金镯好。大哥你说呢?”小黛坚持着。 “说的有理!”温润逸肯定着小黛,对文茹说:“要不一会我们去商场看看,没别的就选金手镯?”温润逸想起要选金手镯当礼物,自己又笑了笑。 “好啊。”文茹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临出门时对小黛说:“上午生意这么好,下午莫仓来接班的时候压力得有多大?你真了不起,加把劲,我们翻身了我就给你们加工资。” 莫仓是另一个服务员,有一个宝贝小公主。冬天上班的时间是上午班8:00-14:00,下午班是13:30——19:00。小黛和莫仓每天轮换,今天莫仓是下午班。 面对老板的鼓励,小黛谦虚的笑了笑:“碰巧了今天。”文茹哪里想到,只要有顾客来买,小黛给顾客打了更低的折扣。很多年前等着降价的顾客来一看:现金交易,不要发票不退不换,价格比自己预想的还低就毫不犹豫取钱付款了。顾客走后,小黛按文茹订的清仓价格写上发票,本该顾客收的那一联直接就撕了。 ... 第115章美玉藏顽石 文茹和温润逸去了商场,当真就选了小金镯,又买了一个生肖摆件。<>文茹厚道的和营业员要折扣。 讲完价文茹又要赠品,看的温润逸哈哈大笑,他小声对文茹说:“做的好,赠品送给你就当你今天下午的辛苦费了,省我欠你人情。” 营业员都听见了,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温润逸回头对营业员笑着无赖:“拿赠品来,要不然——不买了。” 营业员很快拿出一个珍珠挂饰,一个饰品戒指递给文茹,说本来只能选一个,但如何如何就全送文茹了,然后又给文茹讲这个戒指多么的限量版。 文茹拿过戒指看了一下,听着营业员的夸大其词,随口反击说:“这么好?要不送我个黄金的得了。” 营业员面面相觑,立刻看懂了温润逸的暗示。她对着正在认真研究赠品的文茹说:“小姐,您稍等。” 文茹也没想到,过了一会营业员回来说店长同意让文茹选一个黄金戒指,这倒出于文茹意料之外。 一个营业员陪文茹去选戒指,她给文茹拿出三款让她挑。温润逸说:“那这个珍珠赠品还有什么款式,我看这个不好看。”温润逸去换珍珠赠品去了。 文茹挑来挑去,款式最终落了下风,她在三款里面挑了一个克数稍稍重一点点的,让营业员给装起来。温润逸和一个满面春风的营业员过来了,他随手把一个没有包装,没有标签的珍珠项链递给文茹,说:“看,这个是不是比刚才那个好看?” 文茹拿在手里,眯着眼,说:“刚才那个呢?我比一比。”营业员再次犹豫,但还是又拿出第一次的赠品。 文茹比了比,温润逸选来的这条赠品只有一颗大珍珠嵌在玉环中,而原来的赠品七颗小珍珠巧妙的摆出一个造型。文茹放下温润逸取来的那条,说“都很好,好象原来这条更好些。你说呢?” 温润逸耸了耸肩,让她自己选。营业员凑上来拿起被抛弃的那条帮文茹戴到脖子上,递过镜子,说:“小姐选的这条的确是很精致,但您看这款简单戴上更大气一些。” 周围营业员一股脑都说文茹戴温润逸选的这条更好。既然大家都说好,本来态度就摇摆的文茹又放下了七颗小珍珠,留下温润逸选的赠品。 文茹摘下项链和营业员要包装盒子,温润逸笑着附在文茹耳边说:“选赠品比买东西还麻烦,美女们都说了,本来只赠一样,咱们就不要再要盒子了吧。”文茹听了也笑了。温润逸去付款的时候,营业员包围着文茹热情的招呼着。 戒指有克重,文茹算了算317的金价,4。23的克重,不到1400元。出了商场一下午也过去了,文茹拿出1400递给温润逸。 “他们这是能赚多少钱啊?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还能要到赠品。我们赚到了,以后买东西我都要带上你。”温润逸接过钱,随后分成两份,“一人一份,你要左手还是右手?”文茹笑了笑,示意了一下左手。两人一数,还真是一模一样,一人七张。 “对了,我们刚才是不是不应该要赠品,应该让她们直接把赠品折成现金抵扣掉更合算!”文茹又说。 “骗子,你想太多了,要是顾客都象你这样想,生意就没法做了。”温润逸笑着在眼前摇了一下钱才装到口袋里。 温润逸明天中午的飞机去上海。王大夫隔一天休假,每次24小时的班,今天白班夜班,明早八点下班。文茹虽然明天早晨没有王大夫陪着晨练,但她也没说和温润逸一起吃早餐。她知道温润逸是个黑白颠倒的人,早晨很少起床的。文茹请温润逸吃了晚饭算是送行,两人分手各回各处。 文茹回店里的时候,天都黑了,莫仓还未开张,站在门边。“常有的事,没人的时候坐着,不用总站在门边。”听到莫仓不好意思的汇报,文茹没有去翻账本,而是直接去了楼上。 文茹从包里拿出两件赠品为了难。她到处翻才找到一个化妆品的外包装,把项链装在一个小袋里放了进去。怎么看戒指也太显眼了点,文茹又找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大碗,把两个赠品分别放在碗里,倒扣在托盘上。全凭运气喽,这是老板文茹为整天吵吵着要求涨工资的小黛和莫仓准备的抓奖礼物,于明天她们交班的时候举行。 莫仓终于卖出一件大衣,高高兴兴的在晚上七点和老板告辞。文茹拉下大门,今晚王大夫值班,她安心的翻着账本,收拾了一会,吃药上了床,手机自动在9:30关了机。 ... 第116章温润逸抛玉引砖 半夜,忽然有人敲门,文茹呆滞的打开门,门外一片漆黑。文茹跨脚出了门,脚下竟是台阶,门在她身后关上了,又有人在里面使劲的敲着门,还伴着听不清的喊叫。文茹疑惑着自己究竟是在门里还是门外,脚下的台阶瞬时坍塌,文茹什么也没有握住无望的坠落着…… 床上的人猛的坐起,把昏暗的台灯旋的亮了些。梦,又一个坠落的梦。 梦吗?文茹侧耳,的确是有人在楼下敲门。提起菜刀,文茹打开了手机。110只差拨出去,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提着菜刀,小心的下了楼。 手机信息震动,文茹背靠着墙抬手看了一下,居然有温润逸四个未接来电,三个信息也是温润逸发的,第一条:“救命”;第二条“救命,快来。”第三条:“要死了,我去找你。” 文茹又仔细的听了听门外,敲门的声音也弱了,没有人声。文茹拨出电话,留神着外面,果然,铃声在门外响起,伴着温润逸的声音传来:“以为你死里面了。” “你有事吗?”文茹几步跑了下来,隔着门问。 “我肚子疼,向你求救来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实在疼找客服要药吃好了。” “你是人吗?”温润逸虚弱的说,“行了,我去医院了。我以为你死了才先跑来看你。”温润逸挂断了电话。 服装店里顿时灯光大亮,文茹打开防盗门,全是雪。防盗门再抬,一股冷风夹着雪飘了进来。文茹趴在地上从缝里看见满身是雪的温润逸正在摇晃着往回走,路上一辆出租也没有。 “喂,”文茹彻底拉开门,“你怎么了?先进来吧。”。听到文茹的呼唤,温润逸不为所动,继续在雪地里前行,直到被人拉住了胳膊。 文茹转到温润逸身前,只见他红红的脸,眉毛上都是冰。“你怎么了?”。 这次温润逸没有不理文茹,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穿着单薄的睡衣,露着胳膊,提着菜刀。温润逸没有注意到女人若隐若现的胸,文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 “我肚子疼。”温润逸说。 “怎么了?”她摸着他的额头,“发烧了吗?”,文茹忽略了自己冻的冰冷。“你怎么这么烫?”温润逸冰冷的脸也让她冻的一个激灵。 “先进来吧,等我一会,我送你去医院。”文茹说着拉着温顺的温润逸进了服装店。进了门,文茹从地上捡起手机,转身踢上了玻璃门,把手机和菜刀一起放在柜台上。她麻利的拖出椅子,把温润逸的外套脱了下来抖了抖,不容分说的把温润逸指挥到椅子上坐下。 “不用叫救护车吧?医院离这很近,打不到车,最多走十分钟就到。你自己觉得呢?”在文茹的心里,只要不出人命,不自觉的会计算最不花钱的办法,而人力是最不值钱的。如果不是温润逸,而是她自己,平常肚子疼她能想到去药店买药吃的概率都低。 “好象好些了。我们直接去医院吧。”温润逸说。 “你看着外面有没有出租经过,有就喊。”吩咐着温润逸,也就一分钟,文茹上楼又下楼,还换上了白天的衣服。她帮温润逸把大衣又穿上,仔细的关了门,还锁上防盗门。 文茹打了电话,对方没有接。走了一半的路,过来一辆出租车。文茹有违常规的没有坚持走完剩下五分钟的路程。她招手把温润逸扶了进去。 司机知道他们要去医院,热心的问起来。文茹并不理,而是关切的看着温润逸。 自然的扶着温润逸,进了医院急诊室,居然没有人。文茹再次拿出手机,一个铃声在眼前桌上响起。 “你在这坐一会,我出去问问护士。”文茹说着出去找了一个收款的护士问急诊的大夫在哪。 护士不急不躁的回答:“急诊室。” “他不在”文茹说。 “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我朋友肚子疼。” “等一会。”护士头也没抬。 “我朋友肚子疼的厉害,你——” “等一会死不了人,十分钟后医生再不回来,我就去帮你找。” “护士,我是王大夫的朋友,他会不会在哪休息,忘了带电话。他的手机就在急诊室。” “噢?”护士抬眼看了一下文茹,急忙起身说:“往左走,拐弯,第二个房间,医务休息室,你去看看。” 文茹慌忙跑了。走廊灯光昏暗,医务休息室就在眼前。文茹在发愣,里面如小兽喘息的低沉声音让她发愣。只是一会,她走了,边走边喊:“大夫在哪,有急诊。” ... 第117章骗子也走眼 当文茹回到急诊室的时候,王大夫正在满面冰霜的给温润逸做检查。“小茹,你怎么来了?”王大夫抬头看见文茹吃惊的问。显然他都没有听出来刚才在外面扫兴的人是他女朋友的声音。 “他怎么样?我给你打电话了。”文茹淡淡的说。 “是吗?”王大夫拿起手机看了看又放下说:“他是你朋友?没事,有点低烧吃点药就好了,不放心就做个检查。”王大夫又研究了一下文茹的表情,“你刚才去哪了?” 温润逸知道眼前这个气鼓鼓的大夫就是文茹的未婚夫时,忙准备寒喧,最起码也要跟人家解释一下为什么人家女朋友半夜送自己来医院。可王大夫显然没有关心这种常见问题,他没有问男病人温润逸的情况,而是小心翼翼的看着女朋友的脸色。 “可他说他肚子疼,好好检查一下。”文茹领导下命令般。文茹的口气也不象她做为女朋友此时该有的,温润逸敏锐的感知错乱着。 “感冒有时候会肚子疼。”王大夫解释着,又问病人:“你晚上吃了什么?” “锅包肉,东北大拉皮,拔丝地瓜,炒豆角,小鸡炖蘑菇,他还喝了一碗玉米粥。”文茹报着菜名。温润逸在心里补充着:“你还吃了辣炒大肠。” 王大夫依然没有对女朋友有任何关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发生正常疑问,当然也没有对未婚妻做任何审问,他只是解释着感冒发烧与肚子疼之间的联系。温润逸摁着自己的胸口,他刚想问洗手间在哪,张嘴就吐了一地。 温润逸刚要表达歉意,王大夫就友好的递上纸,让他去卫生间整理一下。“有护士收拾。”文茹和王大夫同时说。 吐出来温润逸神清气爽轻松多了,他觉得不用吃药就已经好了。他回来的时候,一个护士正从急诊走出去,给了他一个背影。急诊室只有文茹自己在。 “我好象好了,你男朋友呢,一会我给他解释一下。”温润逸有了精神笑嘻嘻的说。文茹淡定的笑了笑。 温润逸又说:“看来你御夫有术,佩服,佩服。”温润逸正笑着,王大夫拿着药回来了。 王大夫在药上一边标注,一边对文茹解释怎么服用,“小茹,要是你朋友不明白,你再打电话问我。”王大夫写完后加上了一句。 写的那么明白再不懂就是傻瓜了,被忽略的病人终于有空表达谢意:“王大夫,我是——” “你是小茹广州的朋友吧,我值班都没来得及招待你。你住哪,我叫车送你们回去。等我下班,我和小茹再好好请你吃饭。” “送我们回去”温润逸心里想,是自己过敏吗?难道他不应该问问自己为什么半夜和他女友还在一起?他还是再次解释:“我昨天刚来,文小姐招待我了。晚上我肚子疼人生地不熟只好去向她求助——” 王大夫再次打断温润逸的话:“当然,当然。小茹,你说我们请你朋友去哪吃饭好?” 文茹淡淡的说:“天亮了他就要走了。” 王大夫说:“是吗?真是不巧。那下次我们一定好好招待。” “对呀,真是不巧。”文茹接口说。 “小茹,那我中午去找你吃饭,你想吃什么?”王大夫说。 “你也累了,休息吧。”文茹说。 “那我们还晚上一起吃饭。” “再说吧。” “明天我们还一起跑步吗?看我说的,当然一起跑。”王大夫神色不自然的说。 “你真的没事吗?药也没有吃,针也没有打。”文茹转头对温润逸说。 能说会道的温润逸在这两个奇怪的情侣之间插不上话,这时一愣,说:“象装的一样,我真的好了。” 王大夫又从医学上解释了一番,并解释了一下服药的功效和必要性。文茹站在门外已经准备告辞了,温润逸表达了感谢也跟了出来。出了大门,温润逸再次和十八相送的王大夫告别。 王大夫再次小心翼翼的看着文茹说:“小茹,我睡一觉就去找你一起吃饭。” 文茹点了点头:“中午吧,中午你来找我。” 温润逸啧啧称奇,这是我的野蛮女友中国版?这王大夫是受虐体质?可关键是文茹怎么能把握的这么到位,明明听她的言谈,她对这个王大夫是寄予了下半辈子的厚望,不惜违背自己的性格来迎合他。 赵泽呈有意往越南发展生意,并热心关注一些组织,温润逸有理由怀疑他对这些组织不仅是关注,而且有了联系与资助。所以温润逸此行的目的是想让文茹劝劝赵泽呈,虽然文茹不一定有用,但他也想不出其他更合适的人。 温润逸带着药和文茹告别了,一觉过后他转机回到了广州。这一转身只是一次普通的离别,虽然他没有完成他此行的目的,但他和文茹的友情在慢慢升温;王大夫与文茹一起吃了午饭,在店里莫仓还羡慕的看着文茹接过王大夫递来的鲜花。 结束这段恋情文茹只有一句话:“我一直站在医务休息室隔壁。” 没有前因,没有后果,不需解释。她不悲不喜的吃完与王大夫这辈子最后的午餐,任王大夫结账,任王大夫解释,她与他再没有一句话可说。这顿饭后,两人转身,就此陌路天涯。 ... 第118章有眼不识荆山玉 下午小黛来交接班的时候,老板文茹捧着神秘的托盘下了楼:“碗里是两个不同的礼物,送给你们的。都非常漂亮,你们自己选。主要是我的心意,谢谢你们的努力。” 对着两个碗里的礼物,文茹没有透露,何况碗是扣着的,什么也看不见。先选后选不是太重要,两个服务员石头剪刀布,小黛赢了先选。先选的人更难下手,反而是被动的莫仓更容易些。 小黛艰难的打开一个碗,是漂亮的植绒的首饰盒子。莫仓立刻掀起了自己的碗,是化妆品的外包装,莫仓的脸一下就变了。莫仓打开盒子,里面掉出的居然是一条漂亮珍珠项链,莫仓高兴起来,谢了文茹。 小黛也颇感意外,赶紧打开自己的小盒子。谁也没想到这个漂亮的植绒盒里装着带有标签的金戒指。小黛兴奋的戴到手上大呼:“谢谢老板,我会好好工作的。” 本来挺高兴的莫仓,见了小黛的纯金戒指,一下把项链扔回碗里,鼓着嘴,收拾衣服就准备走。 “仓姐,多漂亮啊,你的项链多漂亮啊。”小黛说。 “漂亮你可以和老板都要了去,我不要”莫仓说。 “这条项链和戒指都是一家的,莫仓。”文茹说。 小黛也附合着“礼物嘛,主要是老板的心意,何况项链真的漂亮。” “那反正是心意,我们换换?”莫仓说。 文茹也抱以极大希望看着小黛,小黛赶紧握紧自己的手说:“那个,老板,我先去整理衣服了。” 不患贫患不均,莫仓头一甩走了人。小黛转回来,拿起项链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夸赞着。文茹看着这条极漂亮却不值钱的项链,一把揪了回来,上了楼。 “我会努力的,老板。”楼下传来小黛甜甜的声音。 晚上刚吃了药,文茹手机收到了莫仓的信息,辞职信息。文茹赶紧打过电话,拨了好几次,莫仓才哭着接了电话。文茹一顿好言相劝,最后表示是自己考虑不周到。小黛拿到的戒指是4。23克,文茹同意也给莫仓买一个同样的戒指,明天上午就去买。 第二天,莫仓几乎和小黛同一时间到了店里。莫仓告诉了小黛文茹要给她买一个同样重的戒指,小黛没有痴长一岁居然变的通情达理,她笑哈哈的说:“是我我也闹,仓姐,你做的对。” 文茹说:“不用这么早,你中午来我们买了你下午直接来上班多好?” 莫仓坚持说:“还是早些去的好。” 小黛体贴的说:“仓姐,反正老板出4克的钱。你自己去选个喜欢的,多了自己再添一点钱,少了让老板找钱给你。是不是老板?” “你不介意吗?我无所谓。”文茹差点说把钱直接给莫仓,但怕小黛也要钱,所以还是跟着去了。 商场营业员一眼就认出了文茹予以热情招呼。刚失恋又要破财的老板没心情陪莫仓挑选,捧着一杯热茶在沙发上发呆。 “老板,她们说你昨天来买了一对婴儿的金手镯?我也好想给我家大宝买一副。”莫仓在不远的柜台处对文茹说。 “好啊,你买吧。我只出那个戒指的钱,你随便挑。”文茹心不在焉中也没忘再次声明自己付钱的上限。 莫仓并不真心要买小朋友的手镯,只是当妈的看见漂亮东西总是会想起自己的孩子。她看了项链。手链。戒指。手镯,全柜台试了个遍,最后只选了一个4。96克的吊坠。 “老板,你来看看这个吊坠是不是很漂亮?我戴合适吗?”尽管文茹一再声明不管,对莫仓的最终呼唤还是走了过来。 “很好,多少克?比小黛的戒指重还是轻?”文茹说。 “老板,我和你商量一下,”莫仓机灵的看了一下众营业员,借众人的面子笑着说:“老板,只重了一点点,要不你帮我买了吧。以后别人问起,我也好说这是我老板送的,不然我说老板送了我一大半,我自己花了一点儿多不合适?” 文茹不太看重这种脸面,她说:“你的意思是不告诉小黛?” 莫仓对小黛今天的表现太满意了,所以自己也不好太那个,她呵呵笑了一下说:“也没多多少钱,要不你把那个珍珠项链给小黛吧。我不和她争,那条项链也挺漂亮的。” 看文茹不说话,莫仓又说:“小黛可喜欢珍珠了,上次她淘宝买了一串还花了58元呢,我看你昨天拿的那个比她买的好看多了。怎么也值百八十块吧。我就告诉小黛我这个吊坠4。3克,她肯定也会高兴的。” “哪个珍珠项链?是昨天那条吗?”一直交头接耳的营业员这一会儿都聚了过来。 “唉”,想着昨天小黛的光辉战绩,文茹的心好累,她没有接营业员的话,而是对眼前这个也不好得罪的大将说:“这算不算会哭的孩子有人疼,我不管了,你打电话问小黛吧,她要是同意就这么办吧。” “等等,”一个营业员阻止了莫仓,再次问:“是昨天那条项链吗?” 文茹想了想,从包里拿出项链,换上笑容对营业员商量:“给我个包装盒把这个包起来行吗?” “等等。”刚才那个营业员再次阻止莫仓,说:“请两位稍等,我去找经理汇报一下。”要个盒子还要跟经理汇报?文茹和莫仓反正时间不值钱,两人就安心的等待。文茹听着莫仓指着这个这个那个那个,反正喜欢的是很多。 很快经理就过来了,热情的和文茹打着招呼,这个人昨天文茹见过的。只听经理为难的说:“妹妹,怎么说好呢?” 文茹淡然的笑着,“一个首饰盒而已,不过既然为难——” “噢,不是这个。妹妹呀,姐不是说这个。你要是喜欢盒子,快,给我妹妹找两个盒子回去玩。”经理指挥着营业员。营业员立刻拿出四个大小不一的红色植绒首饰盒递给文茹。 莫仓指着其中一个说:“我喜欢这个,可以装——”文茹不待她说完就推给她两个空盒子。 “妹妹,呵呵,妹妹真是个好老板。你的事我刚才听她们说了。顾客的事我们是不该多嘴的,但我们呢,大家都是女人。我要是说的不好,妹妹你也别见怪,我看妹妹也是实在人,我就直说了。”经理这一番爱你在心口难开的表白说的文茹和莫仓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俩人都盯着经理。文茹直觉哪里出了问题,不是盒子的事,营业员们也都饶有兴趣的看着。 经理小心的拿起文茹随便放在柜台上的项链:“妹妹,你过来看看这边的项链。” 在经理的引领下,文茹和莫仓跟着来到旁边柜台。经理走进柜台,把文茹的项链摆在一个只有售价的空白位置上。 这里是高档珠宝,价格不菲,连莫仓都明白了,她不敢相信的问:“你的意思,我们老板的项链原来就是摆在这的?” 经理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拿出一个精致的首饰盒,取出项链放了进去,不仅刚刚好,盒里还有证书,标签什么的。经理把盒子推给文茹:“妹妹,这盒子和项链是配套的,它本来就是你的,妹妹收着吧。” “谢谢。”文茹淡定的拿过来放到包里,没有对众人发表感言。 “哎呀!怎么会这样?这个原来是我们老板送给我的,我真是有眼无珠啊。老板,为什么会这样,我想哭,我又想辞职了。”莫仓一半是假一大半是真的哭丧着脸,转向旁边的营业员:“它到底哪里值那么多钱,明明和小黛淘宝买的差不多,人家还是一串。” “不说这颗珠子,单是配它的链子就值一打你的戒指钱。这是真金不是不锈钢呀,你们老板真幸福啊。”一个营业员对莫仓感叹着。 众人都感叹着,见过温润逸的人,又见过这种出手,何况还是这种不留姓名的方式让大家又一次掀起感叹的狂潮。这种狂潮昨天已经闹了好几次海啸了,今天早上仍余威不断。现在随着女主角再次登场而又声势浩荡。 “老板,你到底是从哪来的?我不管了,吊坠的钱你全付了,要不我真不干了。小黛那你愿意给她补就补,不补我也不管了。我不要活了。”莫仓失了机会自然不甘心,现在撒痴撒娇的要挟着挽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文茹只能付了钱,在众目睽睽下致谢离开。 文茹补了钱给小黛,按说不患寡而患不均是人共同的劣性,小黛这次的表现却很大度。当莫仓告诉小黛那条项链的真实价值时,小黛虽惊却比大家更镇定些,因为那个神秘男人做了好事不留名的雷锋精神她已经领略了一次。 ... 第119章恋爱狂再失手 小黛和莫仓两个人还在猜测着王大夫能不能在这个强敌面前有反抗的机会时,文茹已经用另一场恋爱向她们宣告了王大夫阵亡的消息。 没有空档期,文茹时髦了一把,靠摇微信摇出一个新男友,新男友是一个学校老师,姓魏,比较靠谱。两人如对手一般艺术的修饰了一下各自的综合实力,就跳上爱情的轨道并肩同行,相互了解着磨合着,为迈向坟墓做着努力。 新恋情的大好效果就是文茹成了文艺女青年,粗略知道了那些无用的东西,再也不失眠了。魏老师送书给文茹看,而且这本书就是他下次要考女朋友的谈资。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各种诗歌,文茹疲于奔命的咀嚼着,连看账本的时间都缩成每日一审。 文茹的晨练也被魏老师纠正了,魏老师喜欢睡懒觉,可他阻止文茹晨练的理由是他前任都不知道的——晨练容易脑溢血,心肌梗死…… 只听新人笑的文茹采纳了新欢的建议,唯一出门的机会改成晚上和魏老师边散步边做学术讨论。文茹总是跟不上先生的脚步,每晚先生都会对她加以指正。学生虽笨,却尊师重道,这种受敬仰的感觉让先生感觉良好,乐此不疲。 文茹不懂作者“为求一字稳,耐得半宵寒”的苦心,她只是以对待阶级敌人的态度,不惜一切大刀阔斧的攻读着这些书。如果不是意外,文茹有理由自信,终有一天,她将遍览群书,无书可读。 与魏老师交往了一百天时,正是春花烂漫之季,两个有心人忙着跨越这历史性的时刻。魏老师请文茹在路边吃了烤串,之后开始了漫长的散步。 小黛已经下班了,服装店的大门在前面紧闭着。又到了分离的时刻。“爱情是一种疯病,不太热烈的爱情才会维持久远。莎翁这样告诉我们。”散步已到终点,魏老师停下来这样说。 托魏老师的福,文茹现在知道莎翁是谁,可她看着魏老师,还是接不上先生的句子。 “我今晚吃的很饱”学生傻笑的说着弯身去开防盗卷帘门。 先生满腹经纶:“饥肠辘辘的时候,没人会想到亲嘴。” 文茹没有听过这句名言,以为是先生的**。她回头,却见先生正一副君子神气淡然的看着她。 “今晚月亮很美,”魏老师慢悠悠的说,“你同意吗?现在我要亲你。” 文茹语塞,吞了一口唾沫。她看向眼前的男人,斯文,白净,一副眼镜显示着他的博学。他是温和的,他有正经工作。他不贫穷,无论脑袋与口袋。 文茹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如弦。再次回到眼前这个男人脸上,文茹微笑着:“是很美。” 魏老师温和的笑着上前,文茹轻轻的抬着头对着月亮闭上眼。不太热烈的爱情才会维持久远,莎翁说的多好啊,文茹的心平静的跳着。 爱情之箭已经瞄准两人,可丘比特却调皮的再一次离开。这不怪丘比特,是有人阻止了他射箭。 “文小姐,好久不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不解风情的响起,文茹睁开眼。 是阿文,阿文下午就找到文茹店里,见文茹不在,他观察了一下,然后一直坐在这里等文茹回来。当文茹和魏老师散步归来的时候,他闪到了暗处角落。原想等着这个男人离开,谁料好戏才开场,等的难以忍受的阿文粗暴的打断了两人的浪漫。 “他是谁?”魏老师依旧斯文。 “是,是以前的同事。”文茹思考着回答。 “你好,我姓魏,我是茹茹的男朋友。”魏老师伸出手,友好的宣示着主权。 阿文是个粗人,没有礼貌。他直接对文茹说:“文小姐,老板有事找你。” “老板?旧同事,那老板当然是旧老板了,旧老板找茹茹什么事?”魏老师原以为这个黑炭是文茹的旧情人,谁料人家开口对文茹用了尊称,这会又冒出老板。 “我以前在广州工作,你知道的。想必老板有什么事让他来交待吧,你先回去吧。”文茹温和的说。 “没事吗?”魏老师一副关心的表情。 “没事。”文茹态度温和。 “那我先回去了,有事给我电话。” “好。”文茹说完,魏老师心平气和的走掉了,没有回头多看一眼。 “他一点都不担心你受伤害,这种男人不要也罢。”从不多话的阿文忿忿不平的说。 “都是普通人,强求那么多做什么?他也看不出你有什么危险。”文茹明白,以魏老师今天的表现,不会影响她们明天继续步入下一阶段。她也明白,是伙伴,她和魏老师这三个月依然没有情份。她理解魏老师,失落却并不失望,这就是生活。 “你不危险吧?”文茹底气不足的笑笑。 “开门。”阿文说。 “我请你吃饭,你没吃晚饭吧。”文茹说。 “不吃。”阿文没说他吃没吃过,而是生硬的拒绝了文茹的好意。文茹明白,这是怕不好翻脸,一股寒意迎面扑来。 文茹拉紧了薄风衣,装做若无其事的叹了一声:“时间过的真快,雁翎怎么没和你一起来?我很想她。” “我为公事找你。”阿文面色冷漠。 王八蛋!文茹心里骂道。 “能有什么公事,你也学会开玩笑了。前面有家咖啡馆,走吧,我们去坐坐。”文茹笑着自顾自的引路。 阿文没有跟上来,文茹转身坚持用笑脸对着冰山。冰山坚持了一会,好象是融化了,他弯下了腰,居然——文茹一直以来的心结让阿文再次扣紧,阿文居然再次在她面前打开了她特意加固的锁。 门开了,阿文径直走了进去。里面的灯亮着,这是文茹的习惯。如果她晚上没有回来,她要求店里服务员留一盏灯由她亲自来关。 内心调整呼吸,文茹装做随意走了进来,阿文随手拉下防盗门。文茹笑着说:“开着吧,雁翎知道了会误会的。”防盗门只拉下一大半,以防有顾客打扰而已。 ... 第120章押解回去 阿文不屑和文茹聊天,单刀直入:“是老板让我来接你。他让你回去。” 文茹明白阿文的老板指的不是赵泽呈。他私下里一直称呼赵翊容为老板,而不是大家常说的赵董。 “如果我不呢?”文茹认真的判断着阿文的表达。 “你没有选择。”阿文冷酷的给出答案。经过善良的伍管家,文茹知道不管是反抗还是哀求,阿文都只会执行命令,这是一个谁出钱谁做主的年代,现在是赵翊容出了钱,阿文来卖命。 “我倒还真是个可怜人。”文茹自我解嘲的笑笑又说:“你老板让我怎么做?” 阿文生怕文茹扯旧情,谁也不愿叙旧再翻脸。见她识实务,阿文也松了一口气说:“回去老板会和你细说。” “那这里怎么办?店里生意不能离人,阿文,你透个底给我,赵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去了还能回来吗?” 阿文看了看文茹沉默了。 “赵总知道你来吗?新夫人呢?他们都知道吗?” 阿文依然沉默。 “赵总出事了吗?”文茹忽然莫名的心跳加速。 阿文还是没有回答,文茹上前一步,揪住阿文的衣服,不敢相信的问:“真的是他出事了?” 阿文这次想回答,但他需要组织一下语言。 见阿文不说话,文茹的脸色惨白。她松了阿文,抖抖索索的回身去翻包,手机拿出来还没拨号又掉到地上。文茹跪在地上,捧起手机,使劲咬着嘴唇开始拨那个删掉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号码。 “不是你想的那样。”阿文拿过手机关掉,“是赵总做了一些老板不喜欢的事,老板想请你去劝劝他。赵总本人很健康,比你走的时候更健康。” 听了阿文的话,文茹象拜大神一样的跪着趴在地上一声不吭,好一会才起来,凄凉的笑着:“我是不是连哭的资格都没有。我怎么哭不出来了?太奇怪了!” 文茹自己回柜台里坐下,翻着账本说:“你老板怕是要失望了,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不过我会随你去的。钱只对死人没有用,看来赵董只是请我帮忙,不是要命,所以——这个店你也看见了,我投了不少钱,等我处理一下再随你去。” “老板请你明天就去。”阿文说。 “这样啊,我知道了,那你先回酒店吧,我也收拾一下。” “不必了!我今晚就在楼下,你上去休息吧。明天我们一起走。” “那这些呢?”文茹低着的眼露出寒光,声音依旧,漫不经心的翻着账本。 “你想怎么样?” “还是一句话,处理完这里我才走。要不你就动手吧。”合上账本,文茹看着阿文。 “老板,文小姐愿意回来,但这边的店里有很多货,她坚持处理完才走。”阿文拨通了赵翊容的电话。得到了赵翊容的指示,阿文挂了电话。 “我不愿意回去。”文茹说。 “两害相权,文小姐向来是聪明人,你愿不愿意不重要。这里值多少钱,你开个价,明天你一定要走。老板也不想动武。” “34万,2万的转让费,衣服28万;一年房租八万,还有将近半年;还有其他的费用都已经交了。你要明细账吗?”文茹张口就来。 “衣服这么多钱?” “这已经算少的了。衣服有四十多种,每种至少五个号。上面的标价你也看到了,都是两千左右的,进价至少一半,还有一些冬天的大衣,价格更贵。” “确定34万吗?”阿文没有概念,他分不清高档和高端的服装。 “信不信随你。” “我问你确定要34万吗?”阿文再次重复。 文茹耸耸肩。 阿文再次拨通赵翊容的电话,然后对文茹说:“34万老板付给你,你明天回广州,这里会有人来处理的。” “我要收到钱再走,飞机是中午的,明天上午我们有很多时间去银行确认。” “做人不要太过份了。”阿文虽是这样说,口气并不强硬,他再次向赵翊容汇报。没有多久,文茹的手机收到信息,34万。 “他怎么知道我的卡号?”文茹有些发愣的问。 “不仅赵总对你仁至义尽,赵家也是。老板一直都知道赵总如常给你发工资。如果不是赵总坚持在越南投资,老板不会管你的。” “在越南投资?”文茹愕然,“他想干什么?伍家那么欺负他他不吭声,为什么要去越南?能去越南为什么不敢动伍家?我都老老实实躲到东北来了,欺负我干什么?仁至义尽?赵家父子都是好样的,一群废物!”文茹的愤怒脱口而出。 阿文不做声,文茹过了好久才平复了心情。 “我也是废物。你今晚在楼下打地铺吧,明天我们走。我收拾一下。”文茹说着熟门熟路的在店里翻出几件衣服,厚的薄的都有,她在身上比了比,拿上了楼。 一会蔫头耷脑的文茹又抱着毛毯和一个枕头下来扔到柜台上,“自己选件衣服盖吧,冷就多盖几件衣服。” 阿文虽然没说谢谢,心里又浮现出那一晚文茹留他吃饭时不舒服的感觉,感觉自己小人一般。楼上收拾到半夜,终于没声了。 ... 第121章金蝉脱壳 小黛来上班,破天荒的防盗门帘半开着。这是招贼了还是怎了?小黛蹲在地上往里看,一眼就认出了柜台里面那个西装革履的黑男人是昨天下午来过的。小黛兴奋的心里怦怦跳,慢慢的猫身离开,掏出电话打给文茹。 “你的电话。”阿文对楼上的文茹喊。 文茹拖下一个阿文熟悉的皮箱,接过了电话照常不吭声。 “不好啦,老板,来贼了。让我阻在屋里了,怎么办?”小黛虚着声音兴奋的问。咦?什么意思,不信吗?小黛同学的老板挂了电话。 正在小黛纳闷的空,门店防盗帘拉开了,拉开之人正是老板文茹。小黛这个惊,那个惊,这个那个的都是惊。 “我有事要走,店里你们照常上班,很快会有人来接手,”文茹对满脸好奇的小黛说:“这些营业执照什么的都在这里,小黛你来看一下,等交接的人来给他就行了。这是账本也放在里面。你们这个月的工钱我预付,一会我给你们先存上。” 这账本是销售账,人家交接不得要进货的票据么,而进货票据一直都是一本烂账,谁也不知道文茹怎么弄的。小黛满肚子的疑问,也管不上这些。 她的好奇只得到了文茹一个回答说她要回广州。这个小偷也很有型,小黛问不出话,也想象不出老板从哪认识这一个一个的神秘帅男人…… 文茹又拿下一个旅行包,放在皮箱上。当着阿文的面,她拉开手提包的拉链,从里面翻着存折身份证什么的。“先吃早饭,再去一趟银行,我要把大家的工资先发了。”文茹说着拉上包拉链。 阿文和文茹去吃早餐,见文茹一如既往的神速,阿文好容易挤了一句话出来:“你倒是没太变。” “你完全没变。”文茹放下筷子,冷冷的说:“去银行吧。” 两人去了银行,文茹自言自语的说:“给存多少工资合适?这浮动工资算多少?唉!”等着叫号的时候,文茹填了两张转账单。只是要填钱数的时候她拿出手机计算器来来回回的算着,叹着气。 终于添上了数字,两个人坐回了等待区。文茹看着账单,又拿出手机重复计算,阿文别过头。 “对了,我要查一查那34万是不是真在卡上。”文茹起身到旁边自动取款机。阿文立刻关注的看向她,却没有跟过去。文茹查了一下马上回来坐下,继续叹气,重复计算。 排到了文茹的号,阿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跟过去,依然坐在椅子上看着文茹。只听文茹在柜台那说转账,备注预支工资。 出了银行,文茹神色凝重。 阿文说:“现在收拾去机场吧。” 文茹回答:“好” 回到店里,小黛迎上来,文茹叹了口气,从楼上又捧下一个小箱子。“小黛,这些书是——,他来找我的时候,你帮我还给他。” “你不给魏大哥打个电话吗?老板,你这是真要走了?”小黛迷茫的问。 文茹再次叹了口气,拿起旅行包满脸惆怅的往外走。 “老板,那魏大哥来我怎么说?你还回来吗?”小黛跟出来,帮文茹提着包。 对面来了出租车,阿文把包放进车厢。文茹转身情深意切的说:“告诉他好好的,我只是个过客。”文茹深深的吸了口气:“告诉他我走了,不回来了——也回不来了。” 热情奔放的小黛倒不是多亲近文茹,但这突来的离别总是让人伤感,小黛泣不成声,一旁的文茹看起来也愁肠满腹。 阿文说:“走吧。”面对文茹的无奈,阿文那种不舒服的内疚总是莫名的涌起。出租车开了,小黛在后面挥着手,文茹心事重重的把头靠在车窗上一言不发。 到了机场换票时,阿文要文茹的身份证,文茹没有心情,把手里的提包丢给阿文。阿文拉开,里面乱七八糟的,一个精致的大首饰盒和一包卫生巾非常显眼。阿文把大首饰盒先拿出来放在箱子上,忽略掉卫生巾又翻:银行卡,存折,还有一张阿文熟悉的信用卡——赵泽呈的副卡,安眠药,钥匙,唇膏,口红,手霜一应俱全,还有一个小首饰盒。终于翻出身份证,阿文刚要把大首饰盒放回去,文茹拿了起来,打开,里面是一个漂亮的珍珠项链。文茹甩了甩头发,把项链戴在了脖子上,把空盒子扔进包里。 “走吧,我们去兑机票。”阿文这坏人做的非常压抑,但他还是拉着箱子要求文茹一起去。文茹也不拒绝,就一直在阿文身边淡漠的站着。 两人回到休息大厅坐着,空气里飘荡着压抑的气息。马上就能登机了,文茹拿过包,抽了一个卫生间装在风衣兜里,没做任何交待,就这样两手空空的走向卫生间。 一阵不安忽然袭上心头,阿文翻开文茹的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在,包括身份证。大首饰盒是空的,小首饰盒装着一个珍珠胸针。 阿文给赵家打了个电话,赵家很快把文茹的工资卡号发过来。那张卡也在。又过了三分钟,阿文忽然一头汗,他拨通了文茹的电话,有人接,却没有声音。 “文小姐,要登机了,快点回来吧!”阿文努力放低声音,希望文茹只是在卫生间磨蹭。一阵冲水的声音传来,对方挂断了。阿文松了口气,回来坐下。 又过了一分钟,阿文警惕的到门边看着,卫生间方向没有文茹回来。他跑到卫生间门口,再次拨打文茹的电话,手机关机了。 文茹就这样大刺刺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阿文回到服装店,小黛早忘了离愁,正欢天喜地的坐在柜台里玩手机,见阿文回来愣住了。 小黛什么也不知道,阿文不敢相信文茹空着两手就走了。拿着卡和身份证去了银行,因为没有密码,几经周折,银行才告诉他,这张卡里没钱,一分也没有,至于钱去了哪,银行一个字也不肯说。 阿文泄气的看着大包小包和旅行箱,箱里装的是一些带标签的新大衣,冬天的春天的都有。 昨晚阿文看见文茹在那试还心里嘲笑她占便宜,谁想她根本意不在此,只是为暗度陈仓麻痹自己而设下**阵,连环计中的一环。阿文痛心蚀骨的向赵翊容汇报文茹丢了的消息。 赵翊容派了人来收拾文茹的烂摊子,据回报,估测文茹的报价水份倒是不十分大,但文茹的店也只能维持个收支平衡,这一下就倒手转了出去。赵家一进一出亏了五六万。 没有人甘心,魏老师也很伤感,但他的伤感更多来自自己的臆想,自我中伤,他把这个生命中匆匆经过的普通女子容貌上加工再加工,他们的爱情修饰再修饰,然后系了一个小疙瘩浪漫的纵容的拴在唇齿之间,添枝加叶的让她更神秘,来衬托自己有一段不平凡的爱情故事。 ... 第122章文茹的黑历史 赵翊容咽不下这口气,不抓到文茹誓不罢休。阿文这个恼啊,自告奋勇去了文茹老家。在镇上的时候,阿文想了想还是买了两条烟提着才坐上了小三轮。 文丞正在新房盘大炕,见妹妹的同事来这样的破地方旅游,没有多想。正差壮劳力,文丞自家人一样的招呼阿文搭把手。 干这种活阿文已经很生疏了,出力流汗为了探听到文茹的消息也就算了,可他实在招架不住这一群热情的人。这种场面倒是他所熟悉的,他的家乡他的旧邻居也一样。 但他承受不了当文茹发言人的重担,一群素不相识的人源源不断的涌来,围着阿文七嘴八舌的询问着文茹的各种情况,从情感生活到工作收入,间或夹插着向阿文透露文茹的黑历史和群众讨论。本来方言就重,人一多阿文脑袋都要炸了。 农村人实诚,阿文呆了一晚上,就摸清了文茹家里的情况,不仅文茹每个月往家里寄多少钱,过年在家闹怪这样的近史一清二楚,连文茹的过往生平都翻了个底朝天。 群众中说文茹好话的基本没有,这倒也不是因为文茹多招人恨,主要是文家对这个长女的表现不太满意。就象一扇窗户破了,没有主人去修,大家都会去砸。文茹就是那扇没有家人维护的窗户,大家谈论文茹的时候多以自私来形容。 最著名的例证就是————那个爷爷的故事。 文茹给赵泽呈讲那个爷爷的时候,阿文就在门外。现在阿文知道了这段故事的真实结局—— 文茹十九岁那年忽然跑回家抱怨自己还没有订亲,她说她打工的爷爷家现在不需要人了,她要回来订了亲再出去打工。文家还没来得及放出风声让刺猬头家知道,第二天城里的那个老头——就是文茹给赵泽呈讲的那个爷爷就提着厚礼到文家来提亲。 老头开门见山,许了十万的彩礼并承诺接文相去城里读书,这几年生活日新月异,十万的彩礼在五年前轰动非常。文家老两口象被金元宝砸了一样幸福的晕头转向,大儿子亲事、小儿子未来、自己的养老都有着落了。 文父当即在家招待贵客,文母慌慌张张出去借盘子、借碗、杀鸡、买肉,请各种亲戚和有来往的村人来吃饭。当文相去把正在农田里的文丞和文茹叫回来的时候,炕上已经坐了一桌男人,地上忙着几个女人。 当地有个算命的瞎子在文茹小的时候就断言她是会嫁给有钱人当妾的,每每有人提起,文茹总是说她嫁给有钱人就把彩礼给哥哥娶嫂嫂,但这许诺是在文茹打工以前。 现在兑现承诺的时候到了,文茹先是求助哥哥,可文丞对这门亲事也满意异常。在一片欢腾中,文茹掀了桌子拿着菜刀也挡不住文家的决定。 后来文茹当真就抹了脖子,文家倒没松口,那个老头先吓退了。还是那个老头主持带文茹去了医院,还留下了一千块钱。 刺猬头家得到消息,面对刺猬头的苦苦哀求,刺猬头的长辈咬了咬牙凑来一万八千元的彩礼来提亲,愤怒中的文家嗤之以鼻坚决不受。 自知理亏的文茹伤还没长好就跑出去打工了。没有人当着文茹的面再提起这段事,但以此为契机,文茹历来种种的不好全翻了出来,铁证她是当地最自私无情的人,她和文丞的亲密盟友关系也在这一刻第一次降到冰点…… 晚上文家热热闹闹的就没断人,小电视也喜庆的一直响着。终于到了要睡觉的时候,文父文母带着文相和众邻居一起走了,只剩小电视仍然嘈杂着。 一直在外屋小板凳上看书的文香一声不吭的上来铺被褥,阿文这才发现文家有这么一颗蒙尘的明珠。贵客阿文睡炕头,文丞中间,文香的小被窝还在另一边,除了阿文没人发现这不合适。 阿文用家里的固定电话打给文茹,通了却没有声音。“我在你家,你——”没等阿文说出个意思,文茹就挂了电话。阿文给文茹发了信息,没人回。再拨电话直接无人接听了。 文丞看见阿文在用电话,紧张的看着,当阿文再拨第二遍的时候,文丞嚅嚅的说:“你打的长途吗?” 第二天是周末,阿文又出了一上午的苦工,他没找到文茹,还倒贴了600块贺喜的钱。吃完午饭后,带着文家送他的土特产还有邻居的话,文母的话,文家兄弟的话上了路。 邻居的话都是她大婶大妈大姨大娘的想文茹之类,最要紧的是要文茹帮哥哥姐姐嫂嫂们也找个不侍候人的轻松工作。当然众人都不忘加上对阿文说:那个没良心的大侄女大外甥女大孙女一准不会帮忙,拜托阿文帮着监督。 文母的话也是她惦记文茹之类,但明显带着真情,可最要紧的话是文相的衣服又小了,鞋也该买了,书包也该换了…… 文茹大哥的话也是想文茹这个妹妹,最要紧的是他要结婚了,婚房等着妹妹回来看看里面买什么好。 文茹小弟的话直白的多,要人家小娟姐给弟弟买的新式冲锋枪…… 文丞送阿文去坐车,一直在忙的文香不知从哪出来一声不响的跟了过来。她从阿文手里接过包帮忙提着。 “你来干什么?回去收拾房子去。”文丞对文香说。文香不语。 ... 第123章断肠人在天涯 “你是不是也有话和你姐姐说?”阿文打量着这个下身穿着宽大的灰裤子——裤腿挽着用白线粗粗的缝上,上身却穿了件又小又紧的衬衫的少女。文香的脚动了动,脚上的黄胶皮鞋露着大脚趾,她想了想,最终摇了摇头。 “对了,我倒是忘了,你姐姐常提起你。”阿文说着,见文香抬起头眼睛亮了起来。 “我妹提起她?也是怪,我妹最不喜欢她了,可从这个孩子学了巫术,我妹对她就疯了似的。”文丞接着对文香说:“你不是还想和我妹要什么吧,你都快把她榨干了。” “巫术?”阿文没听明白:“你和谁学巫术了?文小姐不是这样说的,她知道吗?” “我没有,二姐知道我没有学坏,都是他们胡说的。”文香急忙辩解。 文丞没心没肺的笑了,说:“我妹不知怎么的,宁可自己嫁不出去也非要养着她去读书。从小到大也不听她俩说过几句话,大家都说我妹让她使了巫术。” 阿文明白了,“文小姐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常在公司保她的这个妹妹是会有大出息的。”阿文对文香说:“你姐姐常给你买书回来吧?都是她一本一本挑的,她很喜欢你。” “我能告诉我二姐我想要的书吗?我现在知道了很多书名”文香说。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二姐,她肯定高兴的。”阿文说。 “二姐都不怎么来电话。来我也接不到。”文香小心的看了文丞一眼。 “这两年我妹把书店都买给你了,你看看你那些书能看完吗?”文丞说。 “去了镇上你能自己回来吗?是这样,你姐让我给你捎礼物,我忘了。你自己去挑两本书怎么样?”阿文心里叹了口气。 文香没有征求文丞的意见,马上点了点头。阿文又问文丞,文丞只是抱怨了文香几句。小三轮来了,文丞毫不担心的看着文香跟着这个并不认识的男人上了车。 文丞没有怀疑,文香也没有。好在阿文并不是坏人。 在镇上书店,文香挑了一本鲁迅的书,她小心的看了阿文一眼。阿文示意她再挑,文香又挑了一套《武经七书》。阿文拿过来翻了翻,不好意思说看不懂,又递给了文香。 阿文心里已经震惊了,因为文香在翻一本医学解剖的书,这个穿着怪异的女孩看的那么认真,但她最终又放回了书架,只拿着前两套书过来。 “再挑一挑?”阿文说。文香摇了摇头。 “这个书店太小了,以后你想要什么书直接告诉你姐姐,噢,对了,我把我的电话留给你,我可以转告你姐姐。”阿文说着就和书店老板要了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给文香。 “我不能打电话。”文香虽然这样说,却还是把纸条小心的夹在书里。 阿文又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文茹家的电话就摆在炕前的桌上。旁边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记的电话号码,第一个就是文茹的。 “还要别的吗?你姐给钱的。”阿文问。 文香摇摇头:“大哥,你能告诉我姐下次来电话叫我接吗?我很想她。” 听到文香难得吐出这样的长句,阿文心里又叹了口气:“走吧,去买件衣服还有鞋,你姐给钱。” “她不会给的,二姐只供我读书。她已经被榨干了,我有衣服穿。”文香斩钉截铁的说。 “我送给你。” “我不要,我没有东西还你。” 阿文又愣住了,想了想说:“等你长大了参加工作的时候再还,你不是有我的电话?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和你二姐都相信你会有出息。” 两人去了隔壁小店,店里有几个顾客,老板坐在板凳上看电视。见到新顾客进来,老板笑眯眯的站起来,还递了块糖给文香。知道文香买鞋,老板就在旁边热情的介绍。 文香选了一双鞋18元,文香和老板讲价,人家不议价。文香不肯买衣服,阿文让老板找一套衣服,老板拿出一套运动服58元。阿文递给文香,文香只是不要。阿文坚持把衣服放在她怀里,文香抱着衣服嚎啕大哭,惹的阿文束手无策。 终于止住了哭声的文香,在老板的指引下去换了衣服再次出来。阿文看衣服稍微有点大。 老板说:“好看,变了个模样。这样多好。” 文香忽略了老板的夸奖,她说:“叔叔,能不能给我换大一码?有点小。” 老板听了没给出意见,直接又找出一套:“我认识你,我儿子和你一个学校。你是那个天才,高山出俊鸟,寒门出才子啊!你爹妈没去听听,老师把你夸的,我们都没法活了。他是谁?你姐夫吗?你姐在镇上也很有名。” 文香没回答,阿文也没解释自己不仅不是她姐夫,还是来抓她姐的。 结账时,阿文又让老板拿了一双鞋,两双鞋,一套衣服,不议价的老板主动收了90元,又送了一块糖。 阿文几次想递二百块钱给文香,甚至想给她夹到书里,最后还是放弃了。他把文香送上小三轮,文香没有挥手,她抱着书和衣服,咬着嘴唇,眼睛扑闪扑闪的一直看着他。 小三轮开没影了,阿文忽然在心里大声喊:“有事给我打电话!”…… ... 第124章无缘对面不相逢 无功而返的阿文给文茹交了话费,调出了一年的通话记录,文茹消失的这两个月少的可怜的通话记录上最壮观的就是阿文打的未接电话。 文茹拨出去的一个号码引起了阿文的注意,这个可疑号码是属于温润逸的,这次通话在阿文跟丢文茹的晚上,通话时长三分钟。阿文再往前查,五个月前文茹还接到过温润逸的电话。 赵家智囊团一分析,赵翊容很快请来温润逸。 “润逸啊,泽呈的事你也知道,我和你伯母伤透了脑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今天来是想找你商量一下,你也帮我想想,你和泽呈接触的多。”赵翊容说。 “伯母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肯定不愿意泽呈就这么毁了。”赵夫人说。 温润逸跟着叹气。 “其实我们找过那个丫头,希望她能来阻止泽呈。”赵翊容说着,屋里的严律师,阿文都看着温润逸。 “按说那丫头的命也是赵家给的,她没有权利——”赵夫人没说完,被丈夫给打断了。 “以前的事先不说,我们派阿文去找她,她跑到东北开服装店了。后来她不见了。”赵翊容简单的说。 “本来她答应回来的,还诓了我们三十多万接下了她的服装店。温润,伯母常想起你说的话,这真就是个骗子,她骗了我们的钱,阿文没看住她,她逃了。”赵夫人说。 阿文心里又一阵惭愧。 “她是什么人先不说,我们一直在找她,两个月了音信全无,家也不回。”赵翊容说。 “伯父,伯母,那个文茹就算找来了我看也没有用吧,去年好容易才把她赶走的,这不到一年再回来是不是有点引狼入室?泽呈现在也是当了爸爸的人,还是让子方和他多亲近亲近——”温润逸丝毫没有透露文茹消息的意思。 “事到如今,她只要回来能劝住泽呈,就让泽呈养着她吧,我们也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她要是能给赵家生个一儿半女的,我们也认下了。”赵夫人说。 “那玉凝能答应吗?她们家能同意吗?”温润逸说。 “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不是她答不答应的事。她也不会愿意子方没有爸爸吧!泽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子方还小,赵家可怎么办哪!我们不会亏待玉凝的,这个你先不要操心。关键是那个丫头现在找不到。你知道她在哪吗?” “伯父,怎么想起来问我?” “你心思活络,对泽呈也够朋友,我想着你可能能找到她。”赵翊容说。 “伯父,那个人怪,我不知道她在哪。” “你总是能想办法联系上她吧?”赵翊容穷追不舍。 “我没有办法。伯父,你看,我觉得最主要她来也没有用,最多多一个人操心,她来真的——” “就算是白操心也是她应该做的,难道泽呈去送死,她在外面逍遥吗?”赵夫人气愤的拦住温润逸的话。 “既然不知道,那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快中午了,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我们再想想办法。”赵翊容说。 温润逸正乖巧的陪着朋友的父母吃饭。 阿文拿到了温润逸的手机到了书房。书房有一个人接过了手机马上破译了密码。手机里的电话号码通话记录那叫一个多。阿文摁下文茹的手机号码,文茹的手机号码标识为“骗子”,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在两个月前,和阿文查的一模一样。手机连接到电脑上筛选出可疑号码,这个号码标记为“天仙”。 电脑高手已经把温润逸和骗子一年内所有的通话和短信时间调了出来。通话三个,时间都不长,一个去年的十月,一个今年的正月,一个就是阿文跟丢的那晚。但是短信却不算少,都在文茹离开广州以后,一个月总有三两条发给骗子的短信,也有几条骗子回复的短信。 电脑没有调出去年五月的通话记录,所以阿文不知道温润逸什么时候和文茹有这样的关系。按说温润逸不会看得上文茹,文茹也不是个会敷衍温润逸的人。唯一的解释就是因为赵泽呈。她宁肯相信不靠边的温润逸也不和自己联系,阿文觉得做人有些失败。 基本可以确定“天仙”是文茹了,这个号与温润逸在这两个月常有联系,而且是阿文失手后那晚开通的。 “他重伤昏迷他在叫你的名字” “还在当年的病房来与不来你自己决定” “不想和你再联系” “他可能熬不过去了,你珍重” 电脑高手连续发给天仙四条短信。温润逸的电话立刻响了起来,是“天仙”。阿文挂断,并把天仙列入黑名单。 紧接着“骗子”又打过来,阿文再次挂断,把它列入黑名单。 一个固定电话跟着打过来,显示为本地的陌生号码。阿文接起来不说话。 “他怎么了?”果然是文茹的声音。年轻人指了指电脑,阿文看到上面写着这个号码居然离这不过百里,阿文挂掉电话。 电话马上又打来,阿文再次接起。 “不要挂,求求你,他怎么样了?”阿文听到了文茹的声音在颤抖,他果断的挂了电话。 “这是一个家庭电话,详细到小区。你们看,这个电话在网上发过招家政的信息,一个多月前的旧贴,联系人姓王。”年轻人对严律师和阿文说着。 “把这个手机设成只接通迅录的电话。”严律师说。这个都不用年轻人动手,阿文自己就搞定了。 书房一切妥当后,饭桌还没结束。等温润逸吃完了饭,告辞时也没发现手机不在。他出了门又跑回来找手机,赵夫人忙让家里的阿姨拨温润逸的手机,结果手机就在沙发上。 ... 第125章天罗地网 阿文守在医院门口。他静静的等着,有时会看一眼自己的手机。他没等太久,路对面一辆出租车驶来,下来的正是围着裸色纱巾的文茹。文茹薄衣长裤,除了手中的手机,别无长物。 只见文茹匆匆的跑过来,阿文打开车门。 文茹忽然停住了,又退回到路对面,阿文四周看了一下,没什么可疑,文茹显然也没有看见阿文。 只见文茹站在一棵树后面,拿出手机放到耳边。听不清文茹说的什么,反正响的不是阿文的手机。阿文有些怀疑她是打给刑雁翎或者佟维多的。 文茹只说了几句话,电话都没有挂断,就四下望着往前走,招手打出租。 在出租停下之前,阿文的车已经停到了文茹身边。文茹拿着手机的手僵了一下,话筒里传出齐胜利的声音。 “改天聊,我先挂了。”文茹轻轻的对齐胜利说完挂了手机。 “上车吧,老板在等你。”阿文拉开车门。 “我不去。我可以报警。”文茹扬了扬手机。 “你没有机会。”阿文拿过手机,文茹倒也没有挣扎。阿文又说:“上车吧。没事的。” 文茹哼了一声,转身就走。阿文上前挡在她身前,说:“我不想对你动粗,你是个聪明人。” “是吗?可我不想让你当好人怎么办?” “得罪了。”阿文突然反扭文茹的手,一手捂住文茹的嘴,两下就把她塞到了车里给系上安全带。 一种恐怖的感觉忽然袭来,文茹不是怕阿文。是阿文的动作间她毫无还手之力,这种力量悬殊带来的无望汹涌的敲打着她的心脏。 “老板,接到文小姐,马上到。”阿文汇报完不时从反光镜看文茹。 “我去过你家”阿文说。阿文没有期待文茹回答,他接着说:“你哥的房子收拾的差不多了,他让我给你捎信说——” “他们和我没关系,说你的公事就好。”文茹抬起拳头到嘴边心不在焉的咬着自己的大拇指。阿文不再多言。 赵家,阿文带文茹进来。“老板,文小姐回来了。”沙发上坐着赵翊容夫妻,严律师站在一边。 “坐吧”赵翊容没有说完,文茹就在对面沙发坐了下来。 “你怎么这么没有家教?”赵夫人皱着眉。 文茹没说话,她又抬起拳头,不过这次咬的是小手指。 “她怎么这么缺家教,翊容,我真不能看见她,就算她生下赵家的孩子,我也不能看见她,让她在外面住吧。”赵夫人没法冷静。 文茹看着赵夫人,冷笑着换了中指锤打着自己的嘴。 赵翊容做了个安抚妻子的动作,然后对文茹说:“我让你来干什么你也猜到了吧。赵家对你不薄,尤其是泽呈。泽呈要到那边,只要你劝住他,你后半辈子就等着荣华富贵吧。话!我说到做到,你要是生了孩子也是我的孙子,我待他会和子方一视同仁。” “正是因为你们待我不薄,我才和你们交待一句实话。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做不到。”文茹把手从嘴里解救出来放在脖子后:“我确实做不到,而且我没有想生赵家孙子,你们误会了。” “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何况你有选择吗?不要耍心机了,你要是还想讨价还价就直说,我说的你不放心,我们可以和律师去公证。严律师,你来给她讲讲细节。”赵翊容说。 “文小姐——”严律师过来。 “赵家不是有儿媳吗?怎么?难产死了吗?”文茹刻薄的说。 “胡闹。”赵翊容拍岸而起:“不要以为我们不能对你怎么样,泽呈要是好好的也就算了,他要是有事你就要陪葬。” “可以啊,我没说不可以,可是他没有死不是?您这么急着就把我叫来,这是陪葬还是让我先去阴间给他探路?”文茹眨巴着眼。 “阿文,”赵翊容怒吼,吼完之后却不知道该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怎么修理才好。 “要打要杀随便好了,反正只是废物欺负废物。我不会听你们的,赵夫人,你用不着气的发抖,要说起无耻,你们有钱人家不是见的更多吗?话我就放在这,不要说您不让我进门,就是您请我来我也不来。您儿媳刚给你生了孙子,你们就要理直气壮的给儿子找小妾,这不算无耻吗?” 赵夫人过来一巴掌甩在文茹的脸上。 文茹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赵夫人,你应该让他打的,你不是养的狗吗?不要失了身份。” 文茹的电话震动,被骂的阿文不动声色的看了看,递到赵翊容面前:“老板,是温少爷。”赵翊容示意阿文接。 “骗子,你给我打电话了?不知怎么的到黑名单去了,我才看到。”温润逸知道文茹不会先说话的习惯。 “温少爷,我是阿文。” “啊?——噢,手机!吃饭!那个骗子在哪?”温润逸恍然大悟。 “老板找她谈点——”“对,谈,没谈拢,正在家打骗子出气呢。”阿文没说完,旁边的文茹接上了话。 “是不是真的?阿文,让文茹接电话,否则我立刻告诉泽呈。现在你们在哪?我马上过去。”温润逸清晰的想起了文茹上次在伍家受的伤。 “在赵家,快点还能见一面,晚了只能收尸了。”文茹在一旁盯着众人不停的晃着脖子,一副无赖的样子,阿文拿着手机并不耽误她说话。 “让她滚。”赵翊容说:“越远越好。这种人在泽呈身边还不如去越南。不要让她再出现在赵家。”赵翊容和赵夫人严律师都走了。阿文把手机还给了文茹。 “托你的福,他们不要我了。我现在往外走,该你尽地主之谊了,招待我吧。”温润逸答应后文茹散漫的挂断电话。 文茹一个白眼翻过来,挑衅的问阿文:“看来我们后会无期了。门在哪?我可以走了吗?”如果没有意外,他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可是意外就在眼前。 ... 第126章今生又面对 没事情不会突然回家的赵泽呈这天就这么突然的回来了,后面跟着的是李显。 门里站住的是阿文,后面跟着的是文茹。阿文看了一下眼前的形势,藏是藏不住了,阿文自己往旁边退了一步,说:“文小姐来看赵总。” “来看我?”赵泽呈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是回来看我吗?”赵泽呈低着眼看向眼前这个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人。 赵泽呈的气息依然熟悉。文茹抬起头,微笑,满目沧桑。 “怎么能一个电话都没有?你去哪了?”赵泽呈眼中与文茹一样。两人就这样站着,看着,微笑着。 一滴眼泪从文茹的眼角滑落。 “我知道你在怪我。”赵泽呈呢喃着如对情人诉说。 还能怎么样?泪已成行。赵泽呈温柔的搂她入怀。 等温润逸跑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副景象:提着一个小礼盒的李显站在门外阴影处;门里阳光中是相拥的两个人; 往里走到两人身边,温润逸看着这一幕:阿文站在门里侧;佣人站在墙边; 楼上:赵夫人站在楼梯口;赵翊容和律师站在书房外。 一切寂静无声,静止。 温润逸一只手拍散了两个人。“够了。”温润逸象时光大使,推的时针再次前行。大家都活了起来。 “真巧,哈哈,这么巧,哎?骗子,你怎么来了?”温润逸笑意盈盈的再次扫了一眼众神。 文茹摸了摸后脖子,笑了,那么明媚。她再次抬头温暖的看着赵泽呈:“我怎么来了?我忘了呢!” 赵泽呈也笑了,明艳许多。 “你们够了哈,这么多人呢。骗子,你脖子怎么了,为什么捂着脖子?”温润逸笑道,文茹的裸色纱巾下那条珍珠项链若隐若现。 “我好象得了颈椎病,你说我们是不是老了?”文茹依旧笑眯眯的,眼中只有赵泽呈。 “行了行了,够了,都退一步来。我们出去喝咖啡怎么样?”温润逸把站的很近的两个人往后各自扒拉一下。两个人的眼睛终于分开了,这时同时射向温润逸,一起朝他笑着。 “怎么一个眼神,要不是这外貌相差太大,这就是兄妹,亲兄妹。”温润逸搂着赵泽呈仔细的看了看,又看了看文茹。“哎?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公司没有事?”温润逸问赵泽呈。 赵泽呈这才想起来,回头。李显过来递上礼盒。赵泽呈直接从里面拿出个盒子递给文茹,文茹接过来。 “我家的玉?你知道她要来?礼物都准备好了?你玩什么呀,你让她来费这么大周折!”温润逸不太明白了。 “打开看看。”赵泽呈示意文茹。 楼上的赵翊容制止了要下来的赵夫人,三个人都站在楼梯口。 盒里的确是一块玉,文茹细看,上面有个方字。 “他要过百天了,我给他订的玉,好看吗?”赵泽呈问文茹。文茹点点头。 “原来是给我干儿子的,我还以为给你心头好的呢。咳,咳,我以为你是送给骗子的呢。骗子,你失望了吧。”温润逸刚才说文茹是赵泽呈的心头好忽然很别扭。 “你喜欢?你要是喜欢我们去找人把上面的字磨掉。”赵泽呈近乎宠溺的说。赵夫人又冲动的要下来,被丈夫拉住了。 “我真喜欢会让你再为我挑一块,你知道我不懂的。你当爸爸都三个月了吗?我好象也应该准备一份礼物。”文茹轻描淡写的说。 “你回来了就好。我带你去看看他?”赵泽呈问。 “他他他,他是你亲生的儿子!你儿子今天出生93天。”赵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他叫赵子方。”赵泽呈对文茹补充道。文茹点了点头。赵泽呈示意人去把孩子抱来,一会一个年轻妇女就抱着个婴儿过来。赵夫人和另两个楼上看戏的也都下了楼。 “长的不丑吧?”赵泽呈说:“刚出生的时候丑!你要是看见准想把他丢掉!” “我是狼吗?”文茹笑呵呵的歪着脖子观赏着这个小婴儿。小婴儿已经长开了,正是可爱的时候。 “把小少爷抱回去!”赵夫人这个气。 月嫂刚要走,文茹说:“等等,这个是给孩子的。”文茹把玉盒放到月嫂手上。 “谢谢小姐。”月嫂职业性的微笑。 “谢什么,又不是她买的。”赵夫人暴怒,从月嫂手里拿过玉盒,对文茹低吼:“你想摔死我孙子吗?阿姨抱着宝宝,你让她拿东西,你安的什么心?” 赵翊容再次拉住了暴怒的夫人,示意阿文一起回了书房。 进了书房,赵夫人已经气的没有办法维持形象,关上门,她开始数落,赵翊容伸手阻止,说:“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一年他们都没有联系,怎么我看泽呈好象——清水,你怎么看?” 清水是严律师的名字,严律师想了想说:“赵董,依我看,少爷和文小姐之间必定有很深的过节。这些我们怕是不能知道了,本来我对文小姐来也不抱信心,现在看,文小姐真能拖住少爷。” “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妖精,翊容,我要气死了,留下她迟早会害了咱们孙子的。”赵夫人说。 “清水,你是不是也觉得那丫头会阻止泽呈。刚才她说要走,可泽呈来的时候,你听她的话里……你觉得呢?”赵翊容说。 “毕竟赵家对文小姐只有恩,伍家的事文小姐就算是有些怨气———” 赵夫人截断严律师的话:“她要是有怨气,那玉凝那怎么说?她——” 赵翊容截断赵夫人的话:“不追究以前,赵家再也经不住打击了。” “难道真让那个人进赵家?她算什么东西,翊容,她现在就有这样的能力,你什么时候见过泽呈听谁的话,你知道她心里想什么?”赵夫人忧心忡忡的说。 “难道你还有办法阻止泽呈?养在温室的羊怎么能和恶狼赛跑!不能让她有孩子,阿文,盯紧点。她没有孩子便罢,要是有了,也只能意外。”赵翊容说。 “老板,知道了。”阿文面无表情。 “作孽呀,她要是真怀上了,难道我们要对我们的亲孙子下手吗?”赵夫人没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没有办法,有这样的母亲,玉凝母子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呈泽天天和她住一起也不见她怀孕,但愿她是不能生养之人。好了,夫人,去挑件你的显眼的旧首饰送给她,先稳住她再说吧。 一会你去探探她的口风,尽量让她出去住。幸亏昨天玉凝和泽呈吵架回家,要不今天又不好收场了。”赵翊容说:“对这个人光摔钱怕是也不行,阿文去保护她,以后对她客气点。阿文,一定盯紧了。” 等楼上四个人商量完,楼下的角们早转场了,只剩配角在默默的工作着。四个人各归各位,接到新命令的阿文出去了。 ... 第127章去留无意 别墅院中,“你的行李在哪?”赵泽呈问文茹,“我们回公司,让李显去取你的行李。” 文茹一时语塞,有些失措的看了一眼温润逸。 “不是,泽呈,你这个怎么回事?这骗子,这骗子只是回来看看,她现在去公司不合适吧。再说你要把她行李拿哪里去?别管了。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怎么样?哎,骗子,要不要喝咖啡!”温润逸问文茹。 文茹正点着头,赵泽呈语气冷了下来,一副固执的模样:“为什么不能回公司?你不是回来了吗?” 文茹又语塞。一阵沉默过后,温润逸打着哈哈正要开口,赵泽呈先落寞的说了:“我知道你不是回来看我,否则你不会出现在这里。你还是在怪我,想走就走吧。”说完赵泽呈自已上了车关上门。李显忙坐到驾驶室。 剩文茹和温润逸两个站在车边。温润逸只是淡淡的对赵泽呈说:“你这是,哎呀,你这是怎么说的话。”又是一阵沉默。 温润逸接着上了自己的车,看了赵泽呈一眼,刻意的对文茹说:“骗子,你怎么办?” 文茹看了温润逸一眼。 “回公司。”赵泽呈看见了文茹的这一眼,冷冷的就对李显下了命令。 听了赵泽呈的话,文茹松了一口气,立刻转身打开温润逸的车门。可当她感受到赵泽呈从身后缓缓而过,文茹心里什么东西也被带走了。她回头,离去的车里是孤单的身影,她怎么能让他孤单? 文茹松开车门,追了上去,李显当即就停了车。文茹轻轻敲了敲车窗,里面的人无动于衷。李显开了车锁,文茹打开车门:“不是一起走吗?怎么把我扔掉了?”赵泽呈转头看着文茹,不语。 “你在哪里,我就在附近,只要你愿意。”文茹弓着身子真诚的说。 “你愿意吗?”赵泽呈皱着眉头开了口。 “那——你要人还是要钱?”文茹也学着他的样子皱着眉。 赵泽呈眉头舒展,自己矜持了一会,说:“你要坐这边?”文茹忙关上车门,去了另一侧坐上去。 文茹讨好的朝赵泽呈笑笑,赵泽呈面无表情的转向车窗自己在偷笑。文茹见热脸又贴了冷屁股,只好端正的坐在后座上。 “赵总,现在去哪?”李显问。赵泽呈不回答,李显从后视镜里看了文茹一眼,文茹接收到了信号。 “问你去哪里呢?”文茹转向身边人轻声的说,赵泽呈没有回头。文茹看了会后脑勺就趴到前车座上对李显说:“可能是想去哪就去哪的意思,我没吃饭,找个面馆我们吃饭去,你说好不好?” 李显和文茹几乎没有说过话,这时他嘴角扯了几扯终于忍住了,眼中神采四溢。 文茹重新坐好,深沉的看着自己这侧的窗。人一思考,总会有想法。文茹想到了自己一时冲动,那以后呢,以后怎么办?刚才不应该追上来的,抓住时机,厚着脸皮离开才对。 “我太饿了,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文茹把手伸向车门。现在不晚,趁温润逸还在后面,来得及离开。 阿文到了现场,他一眼看到温润逸坐在红色的座驾上,前面不远停着的赵泽呈的座驾,可以看见文茹和他正坐在后座。 “开车”赵泽呈的声音。车马上启动,与此同时文茹假戏真做的开了车门,一下晃了出去。 赵泽呈急伸手,只扯到了文茹的纱巾,文茹掉出去,纱巾一端在赵泽呈手里,差点没把她勒死,她条件反射的抓住脖子上勒紧的纱巾,赵泽呈忙松了手,文茹一扯,扬手,纱巾就随风而去。 温润逸和阿文看着车刚挪窝,文茹就掉了出来,急忙跑来。文茹正捂着咽喉咳嗽。 李显迅速下车,李显和阿文虽快,此时却不是他们展示的时候,他们都恰到好处的慢了半拍。 慌乱的赵泽呈从文茹跌落的车门下来,还没来得及扶——温润逸就抢先一步:“你推她干什么?”温润逸扶起文茹大声斥责赵泽呈。 “是我自己下的车。我饿了,呵呵,我只是想下车问谁要一起吃饭。”文茹用手顺着脖子缓过了气,笑嘻嘻的看着温润逸。 站在一旁的李显看赵泽呈面色冰冷,又看温润逸要搭文茹的话。李显抢先说:“我没吃,文小姐。” 文茹看了看李显,不敢看赵泽呈,又看向温润逸。 温润逸不负文茹所托,冒着得罪老友的危险开了金口:“李显,你还有正事做。正巧,我也——” 阿文迅速开了口:“温少爷吃过午饭了。文小姐,真巧,我也没吃。”阿文开始请示赵泽呈:“赵总,文小姐没吃饭,您看带文小姐去哪吃?” “好你个阿文,你,你——”温润逸举起手机,你,你了半天。 “你真是条好狗。”文茹接上温润逸那半天的你,淡然的看着阿文:“我猜温先生想说的是这句吧。” “正解。”温润逸在文茹眼前打了个响指,眼睛解恨的盯着阿文。 “阿文,给文茹道歉。”赵泽呈看着文茹,冰冷。文茹接收到了,也就真觉得浑身冷,顿失了斗志。 “文小姐,得罪了。”阿文并无诚意,走过程般的低了低头。 文茹见阿文这副模样,不屑的瞟了一眼,身子微微的向旁边的温润逸转了一点。 这一点已落入赵泽呈眼里,赵泽呈说:“看来我不知道的事很多。”赵泽呈对温润逸说:“我倒不知道阿文什么时候得罪了你,就算真有得罪,你只管来找我好了。” 温润逸只好打着哈哈:“你这个人,我开玩笑呢。阿文怎么会是条——呃,吃饭吧,吃饭吧,吃了午饭的我都饿了,你们一起吃还是回公司?” 赵泽呈没有说话,盯着文茹。 文茹终于鼓起勇气,她想幸福:“我出来的时间太长了,我在**工作。温先生,你如果有空,能送我回去吗?” “好,原来你真的就在眼前,我以为你逃到天边去了。”温润逸对文茹说。 “为什么要逃?”赵泽呈对文茹今天忽然出现早就猜出了**分。 阿文上前不卑不亢的解释:“赵总,是公司查账,发现文小姐在职却不在岗。所以派我去请文小姐问一下,文小姐可能误会了——” “所以你知道我在做什么,你怕了?”赵泽呈不要听阿文的废话,他看着文茹。文茹回瞪着他。 “你真的忘了?你从来没想过回去?你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你——”赵泽呈话一出口,文茹神经紧绷。 “泽呈,她都饿了,让她回去吧。她什么也做不了。”温润逸想缓冲一下赵泽呈的语气。 缓冲不仅没有成功,赵泽呈还进了一步。文茹本来就在温润逸的身边,让赵泽呈这一步气场冲的没站住,摇晃着退了半步。赵泽呈和温润逸同时伸手,一人扶了一只胳膊。 “泽呈,别这样。”温润逸说着想把文茹拉到自己身后。 可赵泽呈并没松手,他盯着文茹:“你都找到我的朋友来保护了吗?” “好了,泽呈,你松手,你听我说。”温润逸也没松手却劝着赵泽呈。 “我倒不知道你会管她的事?为什么?为什么管我的人?你想干什么?”赵泽呈凶狠的转向温润逸。 “够了。”文茹使劲甩了甩胳膊,温润逸就松了手,赵泽呈抓的更紧。 “你,唉,泽呈,你弄疼——哎,你先松手。”温润逸好象缺乏立场,底气不足的说着又退开半步。 “告诉他你是谁?”赵泽呈拉的文茹一个踉跄几乎贴到他身上。温润逸伸手一半又缩回来。 “说,说你是谁?”赵泽呈更加狂躁。 “你说我是谁?”文茹心中一阵惊悸。 “我说你是我自己。你曾经这样告诉我。现在你告诉他,”赵泽呈一字一顿的,“你是谁?说,”赵泽呈的指甲已经嵌进了文茹的肉中,浑然不知,他重复着:“说,你是谁。” 文茹看清了,那眼里的情绪,是偏执,是疯狂,是毁灭。难道真的在劫难逃?明明一起活着回来了,怎么会?怎么能? “让我随你去。”文茹觉得自己的世界正在坍塌,坠向无尽的黑夜,她无力的呢喃:“你在,我在。” 赵泽呈狂喜,失了形。“来,跟我来。我知道你会回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他仍然死掐着另一个自己,拽的那个人跌跌撞撞的,“我们走。” 文茹的眼再也没有离开赵泽呈,她的眼里是忧伤,是无助,是绝望。 ... 第128章归来 赵泽呈带文茹回了公司,李显和阿文跟在后面。 当邢雁翎和佟维多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职业的微笑都被赶的无影无踪,俩人愣愣的看着,居然谁也没说话。 文茹直接忽略了昔日的密友,跟着赵泽呈直接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随后门就关上了。关在门外的李显和阿文没有去沙发,而是一边一个守卫着。场面气氛高度紧张。 宋助理拿着资料夹出来,见此情形又若无其事的退了回去。 过了好久,门开了,出来的是文茹。她径直去饮品间打了两杯咖啡,又旁若无人的进了经理办公室。门开着,但谁也没有进去汇报工作。 门外的阿文被叫了进去。 “从今天开始,你负责文茹的安全。24小时全天。现在去把她的行李搬回来。”赵泽呈对阿文说。 “是,赵总。文小姐还住原来的地方吗?”阿文很快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这份工作倒是好,连赵翊容交待的差事一块办了。只是这24小时耽误他回家,可怜他想女朋友的心了。 刑雁翎看透了阿文现在就在颠峰,再无上升空间。但在阿文的魄力下,始终向小豪门看齐的邢雁翎招架不住,在一番斗争中缴了枪械,俩人开始恋爱正式同居,所以刑雁翎搬到了不需房租的阿文家。 随着同居日子渐长,两人磨擦日深。一个单调的酷字带来的猛烈冲击在细水长流的日子中趋于平淡,刑雁翎已经对这份感情如食鸡肋,阿文却浑然不知问题所在,一如既往。 文茹出了办公室,看了一眼自己的办公桌,后面是一个书架,满满的,一如她走的时候。刑雁翎和佟维多都站了起来,却没有人开口。文茹认真的看了一会自己的办公桌,却没有勇气看两个同事,她漠然的转身离开,阿文随后跟上。 “我老婆不在那住了。文小姐,现在取行李吗?”阿文问。 “王先生,我是文茹。我有事不能继续工作了。对不起。”文茹拿起手机说。对方很愤怒,说了一长串,文茹听的越来越不耐烦。 “我的东西全扔掉。我不回去了,其他事你想怎么做随便。如果家里丢了东西可以报警。”文茹挂断电话。 文茹和阿文回到福至花园,阿文开了门。迎面的绿箩还不知羞耻的活着,枝枝蔓蔓的铺满了花架。 “文小姐,进来吧。”阿文对迟迟不肯进来的文茹说。 鞋柜里多了好多漂亮的新鞋,文茹愣了一下,她进来随手关门反锁。屋里虽热却并没有久无人住的尘土气,象回到了前世。阿文已经开了空调,站在那看她。 对阿文视若无睹,文茹下意识的从两个卫生间开始一一巡视,关窗落锁。依次三个卧室,象她第一次进来的景象,窗都关着,文茹细心的上前把小卧室窗落锁,打开柜子,里面空空的。 纯粹习惯,检查完自己屋的窗户,她打开柜子。出人意料,里面挂着很多陌生漂亮的裙子,下面的柜子里有她的旅行箱和包,那是她丹东机场留下的。联想到鞋柜的鞋,文茹没发表意见,她继续依次检阅,然后又回到卧室。 打开箱子,一床大红的床单叠在最上面,拿出床单,下面是在丹东最后一晚她放进去的新大衣。赵家看来是真有钱,这些件衣服也是不少的本金,而且标签都在,文茹以为她跑掉后赵家早拿出来处理了。 阿文跟过来:“文小姐,赵总吩咐我过来,有事可以和我说。衣柜里的衣服是你走后赵总放进来的,老板实出无奈才去请你。你丹东的行李都在这,证件也还在包里。” 文茹听后冷哼一声,拿出当年的手包,出了门。 “文小姐,你去哪?”阿文问,没得到回应,他只有默默的跟着,也懒得再问,反正她跑不了,文茹这副模样阿文的工作倒也好做些。 一起出了电梯,人长了嘴就是麻烦,阿文虽不想再问,但工作嘛!于是他还是说了:“文小姐,车在这边。” 文茹听而不闻,直接去了垃圾箱。她拉开拉链,倒了个底朝天。 安眠药,口红,卫生巾,钥匙,银行卡,身份证,存折,首饰盒……她看着阿文示威般的抖了抖包,一个弧线,包也进了垃圾筒。 阿文不惧文茹的目光,淡定的把包从垃圾筒拿出来,一样一样的又装了回去。然后两人以一副高手决战华山之颠般的风姿立于垃圾桶旁。 下午5点,太阳依然灸热。文茹挡不住阿文的锐气,满脸通红、臭汗津津的败下阵来。转身回到楼前,她连楼也进不去。好在阿文并不计较,上前一步开门,电梯前又从容抢先一步开了电梯,到了十八楼,阿文开了门,两人沉默的进了屋。 回到卧室回手关门,文茹从长裤口袋里拿出两张卡,一张是身份证,一张是银行卡。又把脖子上珍珠项链取下,小心的收在床头。她取出一套家居服,去了大浴室放了满满一池水,关门开始泡澡。 敏锐的听到人已入水,阿文不动声色的到了文茹卧室。阿文不懂珠宝,但他相信能和银行卡身份证放在一起的东西非珍必贵。身份证是文茹费了功夫补办的,项链是文茹当着阿文的面戴在脖子上的,现在阿文相信这张他不知道的银行卡两个月前就在文茹的风衣里,她在银行的时候已经把钱全部转了进去。 阿文回到客厅,刑雁翎已经下班。他给她打电话报告最近有事不能回家。 刑雁翎问:“多久?” 阿文回答:“不知道。” 刑雁翎看见他和文茹一起离开的,就问:“茹茹这是回来了?”阿文沉默。 刑雁翎问:“你和谁在一起?茹茹吗?”阿文沉默。 刑雁翎问:“24小时?你自己和茹茹在一起吗?福至花园?”阿文沉默。 “好了,知道了!你这是什么破工作?赵总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吗?你卖命的那个老板不知道你有女朋友吗?”刑雁翎火起有名。 “好了,老婆,回去再说。”阿文没有生气,刑雁翎常常发火,阿文以为是恋爱的女人在撒娇,他不知道刑雁翎的烦躁是对他的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刑雁翎对自己的这种情绪很无奈,她知道阿文的好,忍不住又尽女朋友的责任来安慰阿文:“我没事。不该说的别说,能不问的别问,茹茹有点怪,但还是很好相处。她作息时间很规律,你应该累不着。好了,我要去吃饭了。” 刑雁翎一点都没担心文茹和阿文的单独相处,她和佟维多聊天时才想起来八卦赵泽呈晚上会不会去福至花园。人最怕的就是习惯,阿文在的时候刑雁翎没觉得,这晚上突然只剩自己一时真睡不着,只好给阿文打电话,这是后话。 文茹洗澡后爬上床。 “文小姐,晚上吃什么?”阿文问。文茹不理,她中午其实是吃过东西的。想起阿文不知是真是假说他没吃过午饭,文茹打定主意不吱声,看看谁先饿。她看着阿文去了厨房,那里连袋方便面都没有,早就说了干净的一如她来的时候。 晚上8点,文茹饿的咕咕叫,抱着损敌一千自伤八百的悲壮情绪她继续躺着。客厅的人也饿了,终于阿文拿起电话,准备叫外卖,还是要问问文茹吃什么,吃不吃。但无论文茹吃不吃他反正是要吃的。 “文小姐,我叫外卖,你要吗?”阿文敲门,门本就虚掩着。 不出门还有外卖送上门,文茹想自己这真是傻了。既然敌人伤不了,那自己就没有必要在这自残。文茹一骨碌起了身,但她看见阿文的时候又不想理他,两个人就对着门缝又较上了劲。 文茹要是不理睬,阿文准备就给自己叫一份。可文茹起来了,跑到自己眼前又死磕,阿文无奈,主动开了口:“文小姐,你要什么?” 文茹心里骂,你不说都有什么我哪知道要什么。文茹不是阿文的老板,阿文没读懂她的心思,两人又站在那里沉默。 阿文的手机忽然响了,是赵泽呈。 “你们在哪?”赵泽呈问。得到答案,赵泽呈说他十分钟后到。 阿文把电话转告给文茹,心里盘算着文茹不吃,那现在叫外卖不是时候,一会等齐胜利来的时候自己再找机会添肚子。打定主意,阿文坐回了沙发。 “他来干什么?”一声不吭的文茹没有征兆的发了飙。 阿文愣了一下,虽然常领教刑雁翎的无名之火,可依然对老板的心头好无可奈何,毕竟不能象对待刑雁翎一样,上前不管不顾的抱着直到她消气。 阿文的无奈并没有引起文茹的良心发现,她继续冲他大吼:“不许他进来,听到没有?不准开门!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现在我命令你,把门堵上,堵死。他到这来干什么?他可以随便到一个女人家吗?三更半夜也可以?现在,你去拿菜刀堵在门口,谁进来就杀了他……” ... 第129章你愿意,我愿意 阿文招架不住,眉头皱了几皱,两分钟过去了,终于对这个好相处的人以商量的口气说:“文小姐,这旁边的卧室不是赵总的吗?他也不算——”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没有教养,你们也可以这样?有家有孩子也可以来我这吗?这就是你们的教养?”文茹继续愤怒着,好象赵泽呈的没教养是阿文管教失职般的训斥着。 现在不是谈论教养的时候,阿文心里烦闷着。如果赵泽呈进来看到这架式准会误会自己又惹恼文茹,阿文心里骂文茹:要当圣女下午在办公室自己为什么不说。 没有人能当挡箭牌,阿文只好再次好言相商:“文小姐,要不请赵总去酒吧聊,有什么事文小姐自己和赵总说。” 文茹气呼呼的不吭声。都说了火出无名,文茹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愤怒无处发泄罢了。 看了文茹的反应,阿文快速拨出电话:“赵总,文小姐现在去谊夜。”已经快到福至花园的赵泽呈倒是没有多想,他正脑袋狂热,就命令齐胜利去谊夜。 赵泽呈到了谊夜的时候,遇到了温润逸。温润逸没聊别的,只是死皮赖脸的到赵泽呈的包间说着他的车如何如何。 谊夜不远有一处kfc,阿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车到谊夜,阿文和文茹一起进去。 “文哥”,齐胜利在包厢门口先对阿文躬了躬脑袋,“文小姐,赵总在里面。”接着对文茹微笑。 阿文的黑脸不动声色,心里骂‘还有脸笑’。可齐胜利有脸笑,因为文茹在温和的回应齐胜利的微笑。 “温先生也在里面。”齐胜利在开门时对文茹说。文茹又回头对他示以微笑表示自己听到了。 阿文这个怀疑呀,真是自己人品有问题?门关上后,阿文就指挥齐胜利在这盯着,自己光速去找吃的了。 在家里嚣张的文茹,一进门就软了下来。她随性的坐到沙发上。 “下星期三我们走。”温润逸终于听赵泽呈说了第一句话,还不如不听。 “我们?泽呈,我们去哪?”温润逸明知故问。 “我和文茹,越南。”赵泽呈说。 “泽呈,子方周二刚百天,你就走,这个你再想想,再说这骗子去越南能干什么,你还不如带上我,可是谁会想去?”温润逸说。 “文茹想去。”赵泽呈说。 “你问她了吗?没人愿意你去,伯父伯母,玉凝子方,泽呈,没人愿意去,也没有人愿意让你去”温润逸知道劝阻不了赵泽呈,但他还是要说。 “文茹会去的,你走吧。等我们回来再一起喝酒。”赵泽呈看着文茹激情闪烁。 “没人想去,她不会想去的。你为什么要拉着她,好不容易回来了。”温润逸说着又转向文茹:“他这是要疯了,你告诉他,你不去。” “她回来了,你不是她,你不懂,我懂。”赵泽呈说。 “泽呈,你明明知道,如果她是主动回来为什么会去赵府?你明知道——”温润逸劝不了他,又对文茹说:“你看见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回来,可我知道你不愿意,你告诉他。” “润逸,你不了解。你见的所有女人都抵不过她,我和你说过,她不一样。文茹,你告诉他,你心里也有仇恨,你和我一样想着同一件事。”赵泽呈偏执的狂热的盯着文茹。 温润逸看了一下眼前两个人,说:“骗子,你直接告诉泽呈,你不去,也不许他去。” 赵泽呈哈哈大笑。这种笑对于赵泽呈就是失常。“他居然认为你会劝我,他们会这么想。他们都不知道,是我一直忍着没有告诉你,我想让你过他们认为的好日子。可你回来了。现在你告诉他,你和我一样,我们一起走。” 文茹的心不停又一次往黑暗处无休无止的落。45度仰望,这个他疯了,现在自己又一次要殉葬。 “怎么?你不愿意?”赵泽呈有些抽搐,目光里是疑惑。 “告诉他,你不愿意。他看不懂,你必须明白的说。”温润逸在旁边紧张的为文茹鼓劲。 “闭嘴。你懂什么?”赵泽呈凶狠中带着扭曲的瞪着温润逸,他重新回头以一种诱惑的声音问文茹:“和我去,让我保护你。让我有机会帮你复仇,我会让他们跪在你面前求饶,你愿意吗?” 一滴眼泪留在眼角难以滑落,文茹颤抖着露出微笑,是死期将至的不舍与无可奈何,她轻轻的说:“你愿意,我愿意!” “愿意你哭什么,愿意你抖什么?”温润逸抓起文茹的手对赵泽呈说:“你看不出她害怕?你真的看不出她在害怕?” 赵泽呈从温润逸手里抢过文茹的手,举着:“你以为她会害怕?你居然说她会害怕?这双手一刀一刀的剜过——” 文茹急出口阻止:“不要说”。象催眠似的,她出手轻轻的放在赵泽呈嘴上,温柔的说:“不要说,我们回去。回去。” 赵泽呈安静了,他看着文茹,笑,那样的释然。他眼里再无旁人,两人并肩离开。 阿文刚跑回来,包厢门就开了,赵泽呈和文茹出来。阿文看了温润逸一眼——温润逸满眼的担心,又看见——温润逸瞳孔放大—— 和赵泽呈并排走在前面的文茹,脚下踩空滚了下去。齐胜利在赵泽呈身后,两人出手时已来不及。在大家下来之前,文茹已经扶着台阶起来了,她虚弱的朝赵泽呈笑着,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去医院。”赵泽呈说,文茹笑容依旧,又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根本不能再受折腾?”温润逸心生一计,他跑下来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泽呈我们为什么会有联系?”文茹不能回答,她心中升起一丝希望。 温润逸把赵泽呈拉出谊夜,阿文赶紧跟出去。齐胜利扶着文茹问:“文小姐,你伤哪了?”膝盖胳膊肘手掌都磕破了,但以齐胜利来看,外伤:“要消毒,没大碍。文小姐,能走吗?” 文茹点了点头,于是活动了一下腿,在大家的注目下慢慢离开了。 齐胜利在后面跟着:“慢点,不着急。一会还是去医院消毒比较好。” ... 第130章天上掉下林妹妹 文茹和齐胜利出来的时候,那三个人站在谊夜外都看着文茹。 “文小姐擦伤了,骨头没事,赵总。”齐胜利说。 “你是医生吗?”温润逸冷冷的开了口。齐胜利看向阿文,阿文也冷冷的瞪着他。 “我没事,都回去吧。”文茹淡淡的微笑看着赵泽呈。 “你到底有什么没和我说?”赵泽呈心痛到不能自拔。文茹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段,她看向温润逸和阿文。 “文小姐,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胜利,你开车送赵总和文小姐,我在后面。温少爷先回去吧。”阿文说。出人意料的,温润逸一口就答应了。 到了医院,先处理外伤。来的是大夫,大夫认真仔细扭着文茹的脚说:“怎么这么不小心,不是第一次了吧。” 文茹没有说话,看了看赵泽呈。 “全面检查。让钱院长来。”赵泽呈说。文茹不想检查,赵泽呈冷着脸。 一项一项的检查,看大夫越来越紧的眉头,连文茹自己都吓到了。等检查报告出来,钱院长让齐胜利带她去贵宾房休息,只留下赵泽呈和阿文。 文茹问:“我怎么了?” “没什么,文小姐,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多注意调养。我和泽呈说两句话。”钱院长愈平淡,愈透着怪异的说。 文茹被吓到了,连齐胜利和小米也惊呆了,他们都没顾上眉来眼去。小米看了院长的脸色,自己揣摩着文茹这是得了绝症么?她小心的把文茹扶进了病房。 文茹出去后,钱院长深沉的叹了口气:“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再这样下去早晚会残废。” “她上次的伤还没好?”赵泽呈紧张的问。赵泽呈订婚的时候两个人曾经同时来住过院。 “泽呈啊,文小姐的身体——嗯,怎么说,只能说很不好,不止上一次。上次她来的时候身上还有未愈的旧伤。” “未愈的?对了,她出了一次车祸,当时不是没大碍吗?”赵泽呈想起了文茹当时肿胀的脸。 “是啊,我见过那份报告,大概在去年的五月,虽然文小姐不是在这里做的检查。凭那份报告是可以去刑事立案的。” “刑事立案?” “对,她受到了非常严重的暴力。当时是润逸托我找朋友的医院检查,胸腔出血,而且脑震荡,多处骨组织挫伤移位。本来我也不知道朋友说的那个姑娘是文小姐,后来是润逸的父亲告诉我的。为了这件事,润逸的父亲误以为是他儿子干的,专程从国外生意都不管了跑回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赵泽呈怒气冲天。 “润逸为了这件事差点让他父亲打死才说的。温兄出了一笔钱对我朋友表示感谢,他没有说谁是凶手,只是说文小姐都不肯说的秘密我们没有必要提起。所以这件事就隐瞒了下来。润逸倒是来拿过药,但文小姐直到你订婚时又受伤才到了医院。” …… 开了一堆的药,文茹才得以回来。福至花园楼下,文茹对赵泽呈说:“已经半夜了吧,回去吧,我没事。” 赵泽呈抬头向十八楼看了看,文茹也跟着他仰头。 “放心吧。我没事。”文茹回头:“我会小心的,你不是派了人来保护我吗?噢,对了,要不让胜利过来吧。”文茹看了看齐胜利。 “赵总,我可以来保护文小姐。”齐胜利说。 “24小时你也可以?”赵泽呈的语调透着对齐胜利的不放心。 齐胜利挣钱虽然要紧,但24小时,他想他的小米,他的小米也离不开他呀。 “让小米过来住吧,我不出门。小米想去哪我们一起去好了。”文茹看出了齐胜利的犹豫。 “这怎么好意思文小姐。”齐胜利话虽如此,显然是同意了文茹的提议。 “让胜利过来吧,我和胜利比较熟,再说,用不了十天,我们就走了。”文茹对赵泽呈说。 阿文一脸的黑线,自己这个坏人的高帽让文茹扣的死死的。让齐胜利过来吧,他也不想挣这24小时的钱,太憋屈了。 “也许我们不一定马上走,你先休息吧。”赵泽呈说。 “不急?”文茹心里有口气通畅了点,她没露出高兴,只是说:“如果不着急走,我这也不用保镖,有事我给你电话。你们都去忙吧。” “文小姐,赵总交待的事我会做好的。以后有什么事你吩咐我就行。”阿文口是心非的说。人在屋檐下,哪能随心所愿,他还要对赵翊容交待,何况在这明显有了战绩的时刻撤退不是他的性格。 “或者,你想让玉凝搬过来住,我来保护你?”赵泽呈说。 文茹第一次听赵泽呈叫妻子的名字,心里有一种恨涌起。“好吧,我先回去了。”文茹转身,阿文提着一包药赶紧上前开了门。赵泽呈也回头上车。 “小心。”阿文的声音。 赵泽呈回头只见,文茹差点摔后面,被阿文扶住。阿文又说:“文小姐,小心,慢点走。” 赵泽呈又从车上下来。阿文若无其事的对他解释——表情却又透露出不是这么回事,和钱院长的表情异曲同工:“没事,赵总,文小姐被台阶绊了一下。” 文茹没有回头,直接就进去了。赵泽呈也上车走了。 阿文跟进来等电梯,一言不发。 电梯来了,两人上去,文茹看着阿文,这个人是这样的面无表情。刚才不是文茹自己脚打架,是阿文把她推下去却又拉住了她。 “你想害我?”换鞋时文茹装做漫不经心的说。 “谊夜台阶那么长你都没事,这几级台阶掉下去怕什么!”阿文满肚子坏心情。 ... 第131章暗战 “为什么又后悔?”文茹一脚踢走阿文刚要穿的拖鞋。 “我本来就没想让你摔下去,摔了你我还得麻烦。”阿文一只脚穿着拖鞋,又过去把另一只无辜被踹的鞋套在脚上。 “如果只是听赵总的,你没有必要在这里。说出来,能达成交易大家都省心,我不想看见你。”文茹说。 “我也不想看见你。”阿文说着去给自己倒了杯水,接着说:“你知道今天在谊夜温少爷说了什么吗?” 阿文也没指望有人回答就接着说:“他说你从台阶滚下去不是意外,而是身体虚弱,你受了很多赵总所不知道的伤。总体来说,他告诉赵总的意思就是你的身体根本不能去越南。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你只是皮外伤,大夫和钱院长却是那副表现。” “所以,为了我身体虚弱,你让我连上个台阶也能摔倒?”文茹明白了。 “你也不想去越南,老板也不想让赵总去。但愿你能拖住少爷,老板答应你的不会少的。”阿文又喝了口水。“不知道要多久,以后我用这个卫生间,我睡——” “你睡沙发。”文茹看阿文的目光转向小卧室,她出口拦截。阿文想着自己睡刑雁翎的小卧室或者是书房,现在听了文茹的回答他也没有反驳,自己就去小卫生间收拾。 阿文已经脱的只剩条裤衩,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阿文的声音一抖,“还想怎么样?” “吃饭。”文茹只做了个口型,阿文就懂了。 “你先走,我穿上衣服。”阿文警惕的看着文茹。 文茹没动,表情怪异的摇摇头。 “那,等我一会,我们一起下去。”阿文说着仔细研究文茹的脸。 怪异的文茹出去了,来到客厅,她从兜里拿出手机关机扔在沙发上。 阿文没有再脱,穿上了衣服出来。 “想吃什么?”阿文问。 “你下去随便买点什么吧。”文茹坐在沙发上摸着自己的脚,心情好象好了很多。 “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一起去。”阿文说。 文茹从沙发上起来,径直去了卫生间洗脸刷牙。 “你不吃了?”阿文问。没有人回答。 文茹从卫生间出来,阿文调整好语气:“我还是睡书房吧,在客厅你晚上出来也不方便。” “只要你住在这,我都会不方便。就睡沙发,我不能离开你的视线。”文茹说着就回卧室关门。 阿文伸手阻拦,“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所以不能关门。” “所以你要进来睡,还是我也去沙发?”文茹回应着挑衅。 “不能锁门,我不会随意进来,不管卧室还是浴室!毕竟人要有教养!”阿文回呛着文茹。 “知道了。”文茹点点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有教养的人,虚掩着门就去休息。文茹翻来覆去,药在新雇主家。没带安眠药,没带安眠药。她忽然想起阿文从垃圾桶把她的包捡回来了。已是凌晨两点,听着沙发上一点声音也没有,文茹实在头痛就爬了起来。 睡眠对文茹来说是很难得的东西,她对阿文的讨厌还不足以让她打扰他宝贵的睡眠。于是文茹没有开灯,凭印象她觉得包可能在书房,她光着脚走进了书房。 借着窗外微弱的亮光,她扫了一眼还真放了几本书的书架。目力所及没有包,文茹趴下来,努力的让眼睛聚起光巡视着角落。 “啪”一个暗器飞来,打在文茹屁股上。文茹闷吭一声,吓了一头冷汗。外面一点声音没有,文茹没看到暗器,匍匐着爬到了沙发这边。 文茹躲在茶几下,又回头扫了一眼,她真是什么也没看见。文茹摇了摇阿文,阿文感到了一只冰凉的手,过意不去的睁开眼睛,他刚要开口,文茹捂住了他的嘴。以茶几做掩护,平面以上除了那只手,文茹整个猫在地上了。 阿文私下对文茹几乎不用称呼,他不是很喜欢她。现在有些愧疚的他,还是用了尊称:“文小——” 文茹看见自己居然没捂住这人的嘴,又使了一把力气:“嘘”她冒险抬头对阿文做了个禁言的动作。 阿文拿开文茹的手,坐起来快速的说:“没事,文小姐,是我的袜子。” 猫在地上慢慢的坐了起来,她再次四顾,又看向沙发上高了半个身子的阿文。暗中的阿文线条性感,他俯身用难得的轻柔说:“文小姐,没有别人。” “你说什么?”文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阿文起身走到书房边,‘袜团子弹’弹到了那。阿文捡起袜团,打开了灯。灯晃的文茹侧头闭目。 “对不起,是我的袜子。我,我,我没有恶意。”阿文举着袜团结巴着解释。 文茹起来,拍了拍身上,淡然的说:“原来是这样。我的包呢?里面有药。” 阿文没想到文茹雅量没有计较,他更加不好意思:“我没捡药,我这就下去买。”阿文迅速穿上衣服,又为难的看了文茹一眼。现在有些理亏的他不太好意思明说怕她跑掉。 “我和你一起去,我太饿了。我用换衣服吗?”文茹穿着保守的睡衣。 “没事吧?要不还是换换,用不了两分钟。”阿文还是给出了意见。 文茹听话的换了衣服,两个人友好的出了门。 后半夜,就算是繁华附近也没什么好吃的。阿文把车开出来,文茹说不管什么随便吃点都可以。最后文茹去买了两个面包两包牛奶,阿文赶紧付了钱。两个人又安安静静的去买了药,和平共处的回来了。 文茹进厨房热了牛奶,分给了阿文一份。阿文喝不惯牛奶,却之不恭,受之有愧。他以侠客饮酒的豪迈灌下了这杯牛奶,然后准备去刷杯子。 “去睡吧,很晚了,我吃完了也放那,明天刷。”文茹很有教养的斯文的大家闺秀般的吃着,让阿文很是羞愧。他动了几次口也没说出什么,只好从命,回去躺在沙发上。 餐厅和客厅相连,大灯亮着,阿文不好意思躺下,合衣在沙发上坐着。文茹关上了客厅的灯进了浴室,又刷牙洗脸进进出出的收拾了半天。很快阿文就困了,他脱了上衣,在沙发上躺下。 迷迷糊糊中,文茹的声音:“到雁翎房间睡吧。” 阿文太困了,他努力的爬起来,“文小姐,你也早点睡,有事叫我。” “睡吧”文茹天使般的声音。 ... 第132章争锋 第二天,阿文的手机响。阿文努力睁开了眼睛,文茹穿着整齐敲门把手机递给阿文。阿文感激的接过电话,是赵泽呈。 “文小姐,赵总说你以后不用去公司,每天体能训练。他给你安排了邱馆长当私人教练。”阿文搓了搓脸,又自言自语的说:“邱馆长?怎么会找他?” “怎么了,这个邱馆长是什么人?”文茹站在床边问。 “他是职业的拳击手,赵总这样交待,我们下午就去看看吧。上午赵总让我陪你去看中医。”阿文再次搓了搓脸。 文茹点点头就出去了。 阿文掀开身上的毛巾被,一股电流击中了他。他的胸口画着红色笑脸,各种的诡异。阿文站起来,床上皱皱巴巴的床单是大红色的。 这是进了异域空间?阿文看看周围,就是邢雁翎曾经的小卧室。他掀开皱皱巴巴红色的棉布床单,底下铺的是净色的熟悉的床单。阿文看见自己的手,红色的印迹,他赶紧跑出来,文茹正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的看电视。 阿文进了洗手间一看,自己不长的头发不知抹了什么一绺一绺的,脸上花了的口红印,脖子上道道醒目。怪不得他会那么困——那杯牛奶。阿文冲到客厅,怒目相向。 “如果我走了,你会不会丢掉工作?”文茹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专注的看着电视。 阿文无语,默默的回到洗手间冲了个澡。 “出去吃饭,再看中医,你这里需要什么都在今天上午买。下午开始训练。”阿文换好衣服出来说。 “我根本没病,要喝你喝,我们直接去逛商场。”文茹说。 “不行,医院联系好了,你身上至少要有中药味。”阿文坚持,这是一场赵家家族与赵泽呈的博奕。旁边还有温润逸这样的助攻,和文茹这样反复不定的间谍。医院是赵泽呈指定的,但赵翊容已经安排好了。所以文茹只要进了医院,就只能是林妹妹转世,文茹甚至有些怀疑,那些大夫会给她下点毒药让她有口气喘就行。 果然,大夫说文茹这样不调那样不顺,气血两亏,神精俱损。文茹笑笑,说:“那麻烦大夫帮我开一些药吧。” 大夫开了一些药,告诉了阿文怎样怎样用。然后另开了一个方子,递给阿文。“如果真是这样的病,那没有三年两年是调理不好的,犹忌劳顿。”大夫心照不宣的朝阿文笑了笑。 文茹直接去了商场,倒也不见她真买什么,只是一圈又一圈的转着。商场总有服务员热情推荐,于是文茹转战到书店。文茹认真的翻着一本又一本的书似笑非笑的,一旁阿文肚子长音短调的一声接一声。 文茹自己也累的够呛,倚在书架上。阿文决定与文茹和解,又没什么深仇大恨的。 “你妹妹好象很厉害的样子,在一堆农村孩子里非常显眼。你在给她挑书吗?”阿文想起了话题。 文茹不答,眼睛定了定,又继续翻书。 “她让你打电话的时候让她接一下,她很想你。”阿文又焖出一句。 “我不稀罕,何必假惺惺的,反倒让我看轻了。”文茹把书放进书架又在细细的挑下一本。 “她是真的想你。”阿文不由的替那个特别的女孩辩解。 “你被她骗了,但她骗不了我。她这招,我比她还小的时候就会了。”文茹淡淡的继续找着书。 阿文不知说什么才好,想起了村里人对文茹的评价。 “怎么,你只看到了我那个不一样的妹妹,其他人呢,除了她没有别人想我吗?”文茹吊儿郎当的说着,心里却留神的听着。 “有,你的邻居——我忘了都是谁,说托你找工作,都想你。你妈也想你,托你给你弟弟买?我记不得要买什么了。你哥要——你还是自己打电话回去问问吧,想你的人太多我记不清了。”阿文回答。 “他们除了想我,没说我坏话吧。”文茹笑着视线从书上转到阿文脸上,淡淡的笑里带着防御。 “何必去理别人。”阿文说。 “这样啊,”文茹点着头,“看来他们还是不肯在外人面前说我有丁点的好处。他们很傻是不是?” 文茹神秘的向阿文歪了歪头:“俗话说‘不打馋的,不打懒的,就打不长眼的’他们都是不长眼的。电视报道那些穷山区的孩子怎么报道的?勤劳善良,学习好,乐观向上,小天使一般,好象除了钱以外拥有一切美德,让人看了就有把钱给他们的**。 啊!我就是在那堆穷孩子里爬出来的,我怎么就没有见过这样的好孩子呢?这就是现实!如果说那些孩子又愚蠢又肮脏,谁还会想着捐助?可我们那里的人就不懂这一点,每次都把最丑陋的展示出来乞讨勒索,我偏不帮。” “你只是没有能力罢了。”阿文很有诚意的说。 “你都不会撒谎!何必口是心非?这是在感激我早晨没有溜掉?你没有告诉他们我手里有钱吧?” “没有。” “说了也没什么,除了再骂我几声白眼狼,现在他们还能拿我怎么样!” “我知道你尽力了。” “哼?真是人不可相貌。也对,给人家当奴才的人怎么会不懂说话!”文茹又重新回到书上。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阿文听文茹说自己是奴才,愤起还击:“怪不得你在你镇上都声名远播。” 文茹知道自己在十里八村最有名的一段就是勾引老头抹脖子自杀的事,这件事传的五花八门,还有人说是文茹怀了孩子逼老头提亲不成抹脖子的。 “你打听的倒挺远。”文茹阴沉着脸把书摔在书架上。 “不用打听,大家争着抢着的揭发你。”阿文看激怒了文茹,心里高兴起来。 文茹又笑了起来:“你饿了吧?” 阿文没回答,揣摩着文茹的意思。 “是饿了吧,走,旁边有面馆。”文茹说着前面领路。 阿文知道文茹不怀好意,但是他真的饿了,进了面馆他说:“你也饿了吧,你还想吃点什么?” “不,我不吃,服务员,给他来一碗面。”文茹笑眯眯的给阿文点了一碗面。 “你真不吃?”阿文坐下来问。 文茹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坐在椅子对面欣赏着阿文。 服务员端着面来了,阿文已经筷子在手。文茹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拍在桌上,起身就走。 饿着肚子的阿文和文茹又在路上晃,经过一家炸鸡店,阿文毫不客气的揪住文茹,任她挣扎也不松手。阿文买了两个鸡腿,付钱后松了文茹。 两个人继续逛,鸡腿的香气在身边飘着。文茹猛的回头,怒目圆睁。阿文吃着鸡腿也不生气随她看着。 文茹瞪了一会,跑了回去,要了一袋鸡叉骨。两人默默不语的吃着。阿文又揪住文茹,他要买水,付钱后松开文茹,文茹拿起一瓶水就走。 老板大喊:“买一瓶拿两瓶,要不要脸?”阿文愣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水放下,追上文茹从她嘴里把水抢了过来。 ... 第133章阿文的虚境桃花 中午,阿文收到信息,脸上露出笑容。这一天终于有点高兴的事情,是邢雁翎关心他有没有吃午饭在哪吃。 阿文正在大街上跟文茹转圈圈,他打过电话,简明扼要的说“老婆,我还没吃”。然后幸福的听着邢雁翎的叮嘱,以及问话。阿文一概没有明确回答,只是嗯嗯啊啊的。 一会儿文茹也接到邢雁翎的电话“茹茹,你在哪呢?” “正准备去吃饭,你能来吗?离公司不是很远,让阿文去接你。”文茹一如既往平淡的说。 “噢,阿文和你在一起吗?” “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知道。”文茹一副无辜,转而对旁边的阿文说:“你没有告诉雁翎你做什么吗?” “茹茹,你知道他的工作就那样,和你在一起我就放心了。” “雁翎,你可别这么说。有事我自己先跑,可不能保护你男朋友”文茹开着玩笑。 “看你说的,阿文脾气有点怪,他要是气你你和我说。”邢雁翎仔细的辨别着文茹的话。 “只是不爱说话,倒也算不上怪。我看挺好的,你们挺般配。你出来吗?” “时间不够了。茹茹,你现在住哪?晚上我和多多请你一起聚聚。” “我在这不会呆很久,有些别的事就不聚了。雁翎,我还住那,昨天我说让胜利过来替阿文,不过阿文好象——我不知道,他可能听赵董的。你要是——要不你晚上也过来住吧。” “茹茹,阿文也是工作,都不容易。” “我知道。” “茹茹,我昨晚给你打过电话,你关机了。” “噢,我睡的早。早晨看见了,然后忘了。” “我们阿文睡哪?他打呼不会吵你吧?” “睡你的屋子。打呼我也听不见,你知道我一直在吃药。” ……阿文听着两个女人瞎聊了好一会才挂断电话。 “你不觉得对朋友的老公很过分?”阿文说。 “过分?谁?你现在想起我是你老婆的朋友?所以我们都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要扯上雁翎。”文茹顿了顿,“现在我看你就是赵家的**”她有修养的没说出那两个字,“去吃点什么吧,下午还要见那个职业杀手!” “不是杀手,是拳击手。”阿文纠正着。 拳击手没有想象的可怕,刚毅的脸上一派和气。他带着文茹跑了不知道多少圈,边跑边问文茹会不会一些具体的生存技能。两个小时下来,邱馆长对大汗淋漓的文茹进行了简单表扬,表示明天正式开始训练。 告别邱教练,文茹和阿文回了福至花园。晚上两人默契的叫了外卖。 文茹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厨房的中药味浓浓的飘过来。 阿文请她去跑步。文茹不肯,阿文说是赵泽呈交待的。 “你拿他来吓我?”文茹斜睨着。 “不信你自己问,没人喜欢和你一起。”阿文把手机扔过来。 赵泽呈今天一直没有给文茹电话,文茹想了想,从沙发上爬起来。 跑步阿文并不催,随着文茹的进度跑着。文茹看见了那个看起来很正常的大叔,大叔还对文茹点了点头。阿文警惕的看了大叔一眼,大叔已经跑了。 跑步回来,满屋都是一股味,文茹一下栽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九点半,手机关机。 “你不睡吗?雁翎说你作息时间很规律。”阿文坐在沙发另一侧无聊。 “你想睡就睡,要跑我早跑了!”要死的人规律就是浪费。 “喝药吗?”阿文实在不愿意和文茹呆在一起。 “除非你想硬灌。”文茹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 文茹起来喝水,回来又窝在沙发里,盯着电视,漫不经心的说:“你身上一股汗味,满屋子都是你的怪味。” 阿文闻了闻,又嫌弃的看了文茹一眼,把每个房间的窗都打开。 到了半夜,文茹终于起来去了卫生间。文茹一边给浴缸放水,一边刷牙。 外面的阿文伸了伸腰,精神的给邢雁翎回了个好好休息的短信。邢雁翎立刻就打回来,阿文压低声音与邢雁翎说话。 “老公,你做保镖还是做贼,声音这么小?”邢雁翎娇嗔着。 “嗯。” “你想我吗?我想你,睡不着。”邢雁翎说。 “嗯。” “今天都忙什么了?赵总在吗?”邢雁翎又问,阿文没哼声。 “他没去呀!那你和茹茹吃的什么?” “嗯。” “烦死了,吃的嗯哪?没话说挂了吧。”邢雁翎火大起来。 “嗯。” 邢雁翎并没有挂电话,阿文也就幸福的沉默着。 “你现在在哪?”邢雁翎问。 “嗯。” 邢雁翎烦躁起来,手机另一端还隐隐听得到水声,而文茹这个时候早睡了很久。她今天一天心神不定。 昨晚给阿文电话,对方没有声音,过了一会却听到阿文兴奋的发抖的声音说“你还想怎样!”过了一会又是阿文酷酷的声音:“你先走,我穿上衣服。”间隔的一小段时间,邢雁翎脑补了一下场面,又传来阿文的声音“那,等我一会,我们一起下去。” “你现在在哪?”邢雁翎大声的喊着。这时正好文茹出来去卧室取睡衣,文茹和阿文相互看了一眼,阿文朝餐厅方向走去。 文茹笑了笑,回到浴室。她脱着衣服,运了运气,娇滴滴的喊了一声:“亲爱的,快点。”听着外面阿文忽然慌乱无序的解释,文茹心情大好横着进了浴缸,两条擦伤的腿搭在外面。 浴室门是关着的,却并没有锁,气的发疯的阿文一把就推开了浴室门,准备让文茹和他老婆解释,“你听听她是谁?” 眼前的一幕让他惊呆了。有一瞬间的错愕,两人一个慌忙退出,一个慌忙滑进水里。阿文没有勇气再让文茹给他老婆一个解释,他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第一次挂了邢雁翎的电话。 浴室出来,阿文已回小卧室。文茹仔细的把窗全关上落锁。 ... 第134章魔鬼训练 自昨晚,阿文与文茹惜字如金。开车去武道馆时,文茹接到了邢雁翎的电话。 “茹茹,我想问我们家阿文有没有吃早饭,怕打扰他工作,所以就来问我的朋友啦,我没打扰你吧?” “吃了。让他接电话吗?” “不了,他在工作。” “别装了,又不是我发工资。你上班也没少上网。我让他接电话。”文茹说着就作势要递给阿文。 “茹茹,不用了。今天休假,我就是无聊。” “我有别的事,不需要阿文陪着。一会让他回去陪你。” “不行。”开车的阿文斩钉截铁的声音。 “有那个拳击手在你就去陪雁翎吧,不会有人知道。我这结束的时候给你电话,也许要呆一天。”文茹一本正经的对阿文说。 “不行。”阿文面无表情。 文茹蔑视的瞥了阿文一眼,却心平气和的接着对电话说:“雁翎,你在哪,我们去接你。” “不行。”阿文说。 “茹茹,你忙你的吧。这是我们家阿文的工作,我们是朋友才和你撒娇呢。对了,茹茹,我昨晚和多多去跳舞了,累死我了。你昨晚睡的好吗?” “和平时一样,你知道的,没什么好不好。”文茹说着就看阿文在反光镜里看自己,她得意的朝他扬起了下巴。 进了武道馆,文茹和邱教练先相互客气的打了招呼。 去换了一身t恤、长裤,文茹再次和邱教练客气点头致意,邱教练也回礼。接着就开始跑步,不绕圈,上了跑步机。今天邱教练没问文茹话,只是在旁边不停的催:“快跑,再快,快。”不知道跑了多久,反正文茹的魂都丢了一半,跑步机终于慢下来。 得以休息的文茹坐在地上,呼呼的喘着气,过了一会,她去拿了瓶水,看着门边那尊黑神,文茹心里得意:幸亏老娘体力好,一般人还真干不来。 邱馆长招呼文茹,文茹带着微笑过去,等着接受表扬然后下课。 “你打我。”邱馆长说。 “教练,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你打我。” 文茹愣着没动。邱馆长一拳出来,照着文茹的胸口,文茹一下跳了出去躲开。 “不错,但还不够快。”邱馆长上前又一拳,这下文茹没能躲开。拳头不重接下来却密密麻麻,十来拳文茹一拳也没有再躲开。 邱馆长停下来让文茹出拳。文茹先是有些矜持,但无论她怎么出拳,邱馆长始终站在原地毫不费力的挡了去。文茹忽然飞起一脚,反倒让邱馆长回手摔在地上。 “教练,要教我技巧对吗?”文茹恭敬的问。 “对,体力很重要,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我要教你的就是技巧。过来。”邱馆长接下来放慢速度出拳出腿指挥文茹各种挡。文茹胳膊都麻了,邱馆长才转身。 这次不是休息,邱馆长拿来个脚靶,先做了一下示范,然后让文茹踢。文茹就象邢雁翎说的老胳膊老腿的,哪里能够踢的到。邱馆长倒也不讥讽,只是放低,然后喊着:“用力,用力,高,高……” 又练了不知多久,邱馆长扔了脚靶。浑身发软的文茹向邱馆长恭恭敬敬低了低头,就准备去喝水休息。 “跳过去。”邱馆长说。文茹愣了一下,还是双脚并拢,蹦,蹦,蹦。 “停。”邱馆长的笑容一闪而过,蹲下连跳三下。文茹佩服的看着,这三个青蛙跳,都快赶上孙猴子的筋斗云了。 文茹会青蛙跳,虽不能跳邱馆长那么远,但并不为难,只是那是平时,今天文茹蹲下就有点起不来,好容易蹦了一下,吸了一口气才蹦出第二下……刚蹦到水那,邱馆长又让她蹦回来。文茹没有反抗,艰难的又蹦到邱馆长身边,用手撑着膝盖才站起来,勉强的朝邱馆长笑着:“教练,能申请休息一会吗?” “还有力气吗?”邱馆长问。文茹虚弱的摇摇头。 邱馆长去拿水,文茹立刻坐在地上垂头耷脑。 “起来,走一走。”邱馆长把水递给文茹,文茹摇晃着起来,道了谢。瓶盖拧了两下才拧开,文茹喝了一小口,随着邱馆长木然的走出去。 “下午要加强训练。”邱馆长说。 “好。”无论如何,上午是熬过去了,文茹心里想,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不想走了,却顽强的跟着。 “能坚持吗?”邱馆长问。 “谢谢教练,我下午再来。”文茹在一个花池边笑着停下脚步。 “还有一点力气吗?” 文茹摇摇头,“我休息一会就好,教练,我先回去了。”文茹再次对教练施了礼,才转身。阿文就在身边,文茹没力气和阿文计较,准备听阿文的。他说去哪吃就去吃吃,只要让她歇会。 文茹刚挪了一步,忽然身后的邱馆长把她推到池里,几个受惊的蛤蟆麻利的蹦了出去。文茹的狗刨并不高明,何况水里枝枝蔓蔓的。本以为自己多一点力气也没有,可也竟挣扎着挣脱了花枝,转回来手扶着池边喘着气。 文茹没理阿文,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老老实实的看着邱馆长。 邱馆长点了点头,上前。文茹本以为达到他的要求要来拉自己,谁料邱馆长一脚朝文茹的手踩去,文茹快速缩回,再一次落入水中。 做了一番考量,文茹朝水池另一个方向游去。当她再次把手搭在池边时,邱馆长已经在等着她,当他伸脚的时候,文茹只好再次朝另一个方向游去。 几次反复,文茹游到水池中间,不雅的仰面浮在水上,如同这些断荷一般无声无息的。 “回来。”邱馆长说。 文茹已经等这句话等的要咽了气。她翻身准备刨回去。这一翻,腿抽了筋,在水里几下挣扎,沉下去又浮上来…… 邱馆长跳进水里的同时,阿文脱了外套也跳了进去。邱馆长快一步拖住文茹的腿往边上游。阿文愣了一下,还是伸手去托起文茹的脸。文茹忽然出手,抓住了阿文,紧紧的搂着,这一下水里就乱了。一阵扑腾,也没有多大一会,两个男人就把文茹从水里捞出来。 岸上,阿文伸手去拉文茹的右手,文茹扭身只是自己的左手捂着右腕表情痛苦。 邱馆长蹲在旁边,伸手,文茹没有拒绝。忽然文茹闷吭一声,邱馆长把错位的手正了回去。“水中救人不能在前面,你连这个都不懂?”邱馆长对阿文说。 阿文没理邱馆长的话,对文茹说:“是我下手太重了,一会我们去医院。” “不用去。”邱馆长说。 “要拍片检查。”阿文说。 “随便,只要不耽误下午来就行。”邱馆长说着起身走了。 “文小姐,换完衣服我们去医院。”阿文对坐在水渍里的文茹说,曾几何时,文茹就如同一条鱼一样的坐在他脚边。 ... 第135章曾经的那条鱼 文茹抬起头,看着同样湿漉漉的阿文,她忽然想起第一次见阿文的时候,好象就在昨天。她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不顾形象的躺了下去。 “文小姐,你不想去医院,我们就先回家。”阿文说。文茹却躺着一动不动。 阿文换了个位置,让文茹的脑袋留在自己的身影中。炙热的太阳很快就烤干了大理石上的水,文茹象一条死鱼伏在池边。 “两碗面,一份牛肉。**武道馆。”阿文叫了外卖。 阿文随着太阳转了好几次方向,文茹的脑袋始终在阴影里。两碗面和一份菜摆在旁边。 下午快到两点,邱馆长经过水池,就看到了这副景象,他什么也没说,走向训练场。 “老邱,她还有别的伤。前天她从楼上摔下来。”阿文跟了过来对邱馆长说。 “你可以进来对着镜头和赵总说。”邱馆长说。 “你再魔鬼,她也成不了杀手。何必为难人。”阿文说。 “两点训练。”邱馆长说完就走进去。阿文在门口看了一眼正在狂击沙袋的邱馆长,什么也没说的回来。 文茹用手挡着脸上的太阳依旧躺在那。阿文稍作犹豫,开了口:“文小姐,两点训练,还有十分钟。” 文茹动了动,静止了一会,爬了起来。象从另一个世界复苏,她慢慢睁开眼睛,已经坨了的面就在眼前。文茹端起面,阿文打开了牛肉餐盒,两个人一言不发的吃起来。 吃完面,文茹惯性的主动收拾垃圾,阿文撑着塑料袋。 宿命一般,她好不容易回来了,现在却上赶着回去。文茹叹了口气,眯着眼看了一眼太阳,想站起来。阿文扶住了摇晃的文茹,文茹弯下腰,拍了拍腿,又活动了一下才往训练场走去。 下午并不比上午残酷,睡了午觉的文茹体力也稍有恢复,只是精神不在。她已经不能思考,只是机械的服从教练的指挥。 文茹的大脑除了接受邱教练指令的这根弦,剩下的全进入休眠状态以维持主人的耐力。 到了晚上,邱教练下令活动活动结束训练。剩下的神经依然没有被主人唤醒,文茹目光空洞的跟着邱教练慢走着。 直到阿文上前唤魂:“文小姐,结束了,我们回去。” 文茹如梦方醒,她木然的看了阿文一眼,然后对邱教练鞠了一礼这才转身往外走。 邱馆长想提醒她冲澡换衣服,伸手,刚张口,一个字没吐完整,文茹往旁边跨了好远猛一个转身,双手握拳盯着后面的人。 “更衣室在那边。”邱馆长看了文茹一眼自己先出门了。 阿文看文茹又呆在原地,说:“我们去拿包和衣服,先回福至花园,回去收拾。” 被抽筋扒皮的文茹又一次进入休眠状态,木然的跟着阿文。 现在文茹体会到李嫂那天为什么总是三番两次的摔倒。她上台阶的时候竟然真的没跨上来,差点摔了。体力严重受损的文茹神态一如那天的李嫂,多一个表情也不肯。 阿文不知出于什么心理,进门就去帮文茹放了洗澡水,文茹摇晃着进去了。阿文忽然想起文茹没拿睡衣,他想了想没有多事。他自己身上也是一股水塘的泥腥臭气,于是去了另一个洗手间。 阿文冲完澡叫了外卖,然后向赵翊容和赵泽呈分别简单汇报了情况。大洗手间还有水流的声音。 “文小姐,文小姐?”阿文过去敲了敲门。阿文侧耳细听,除了水声一点动静也没有。 “文小姐,你在里面吗?”阿文说着到门口看了一下,文茹的鞋包都在,可大门居然没有反锁。 阿文两步跑回来,敲着门:“文小姐,你不应声,我开门了。我现在开门了!” 没有声音,阿文果断开门。文茹的确是在水里,依然扎着马尾,穿着训练服,水已经溢出浴盆,文茹头靠在盆边只是闭着眼。 “文小姐,你没事吧。”阿文松了一口气。文茹没有反应。 “收拾一下,一会饭来了快吃,好休息一会,晚上还要跑步。”阿文说着往外走,他在关门前又看了文茹一眼,心生不详。 “文小姐,文小姐?”阿文又回来,伸出两指放到文茹颈动脉上。 没死,却一动不动。阿文站起来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文小姐,起来收拾吧。” 这一拍不要紧,阿文是站起来了,文茹却滑到缸底。女人在水底猛的睁开眼睛,极为恐怖。 如果不是她睁着眼,阿文就要伸手去捞了。阿文瞪着水底一动不动的眼睛,过了有半钟钟,水底吐出一串气泡,眼睛闭上文茹坐了起来。 阿文出去了。他不喜欢看见文茹,总是不舒服。想起刑雁翎,阿文的心才温暖起来。 很快,文茹披着浴巾出来进了卧室。当外卖送来的时候,文茹没有等人请,穿着整齐出来拿了一份低头猛吃。吃完还不忘收拾桌子。 当中药香气又满屋飘荡的时候,阿文不舒服的对呆滞看着电视的文茹说该去跑步了。好在文茹没有说话,关了电视就去穿鞋。 跑步中阿文敏锐的感知到有人在看他们,并准确的找到了那个大叔。阿文把消息反馈给赵泽呈。很快齐胜利就过来了,然后赵泽呈就知道了文茹很受大叔欢迎,这个大叔并没有引起大家更多的注意。只是阿文不自觉的联想起了要娶文茹的那个爷爷,他忍不住想笑。 跑步回来,阿文开窗。文茹径直到了厨房关火,熟练的端起药吊子把药倒了出来,一碗药文茹眉都没有皱一下,慢慢吹着喝了下去。 文茹又猫回沙发上看电视,而且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半夜醒来,电视已经关了。文茹又检查了一遍窗户才回了自己的卧室吃了两粒安眠药。 从此文茹和阿文过了一段相敬如宾的日子。两人之间再没有多话,生活又极规律。只是阿文想邢雁翎,想的抓心挠肺的。邢雁翎答应阿文这次任务回来之后双方见家长,这一直是阿文梦寐以求的。 邢雁翎有时会想起那个神秘的小三,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删掉了阿文的艳照,也没有提及那晚的电话。 至于另一晚上的电话,阿文当时发飙事后却没有解释,阿文没做亏心事他就真忽略掉了。 后来收到邢雁翎的喜帖时,文茹想起当时她搞的破坏,心里还一阵感叹邢雁翎的处世为人。她甚至动了心思找邢雁翎解释道歉,但终是做了罢。没有人知道,正是由于她充当了一次抢夺者,才成就了一段姻缘。当然,这些是后话。 ... 第136章要回越南 一个月来,赵泽呈几乎没有出现,一身名牌的文茹天天和阿文去见邱馆长,脸色红润,肌肉发达,还学会了射击,当然枪法不怎么样。 这天上午休息的间歇,阿文过来对正在擦汗的文茹说:“文小姐,刚才赵总来电话明天走,今天下午不练,你回去收拾一下。” 文茹呆了一下:“我还没学会什么。你听错了吧?”在另一侧喝水的邱馆长也走了过来。 阿文对文茹说:“赵总要走,你失败了,你没尽力。” “这样的成效还叫失败?你当她是鬼才?”邱馆长听阿文否定自己的学生,生了气。 文茹没有说什么,起身到了跑步机,开始疯狂的跑着。 邱馆长正要找阿文给个说法,赵翊容带着一个保镖进来了。邱馆长马上招待贵宾。 赵翊容失了风度,没理会旁人,直接到文茹身边:“泽呈要走,你天天在这干什么?赵家白养了你,你在这干什么?” 文茹下了跑步机,汗水晶莹,她看着赵翊容:“赵董,是你白养了你儿子,跑这来问我什么?” 赵翊容脸色发紫:“他有事你也活不了,你不要以为——” “我没想活!您看不到我在寻死?你养的狗没告诉你我天天在这训练——等着回越南——当炮灰!”文茹咬牙切齿的说。 “你,你,你这个疯女人。我请你来劝我儿子,不是请你鼓动他去送死。”赵翊容喊道。 “用杀手请吗?”文茹冷冷的哼着。 赵翊容狠狠的甩了文茹一巴掌:“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不要以为你顺着泽呈就有机会,只要我在,你一辈子也别想进赵家的门。” “我什么时候要进赵家的门?是你把我绑了去。我告诉过你,我做不到!” “你怎么做不到?你没有尽力。你天天在这,什么时候把心思用在泽呈身上?” “倒是提醒了我,我是应该把心思用在赵总身上。富贵险中求,这次去越南我一定会好好用心思的,您放心吧。” “你会死在那的。” “有赵总陪我一起死,我终于等来了这天。” 文茹再次受了赵翊容一巴掌。这时保镖递上电话,是赵泽呈的信息。“不要为难她,我已经决定了。爸,我现在回家,明天走。” 赵翊容离开了,带上了阿文,没有交待。 邱馆长看了看文茹,想了想回了办公室,也没有交待。 文茹又上了跑步机,前途未卜。 又来了人,这次是久未谋面的赵玉凝。文茹回头看了一眼,下了跑步机,往更衣室走。 “为什么不阻止他?”赵玉凝悲伤的质问。 文茹停了脚步,想了想,又接着走。 “为什么让我老公去送死?子方这么小,你怎么忍心让他没有爸爸?” 文茹没有回答,拿起身边一瓶水。 “你当时怎么没掉海里淹死?爸爸救你回来,你却反咬我们一口?你是人吗?你怎么没让伍家打死?你怎么不死?”赵玉凝声嘶力竭。 “我不死。”文茹一个箭步冲向赵玉凝,揪着她的裙领把她逼的不停退着,直到赵玉凝摔在一个健身器上。 “我偏不死,你这个笨蛋,好意思来问我?”文茹没有松手,依然揪着坐在器材上的赵玉凝,狠狠的骂:“长这么漂亮有什么用?啊?你长这么漂亮是吃干饭的?你为什么不阻止他,为什么不?” “他不听我的,我说了,我没有办法。”赵玉凝有些害怕。 “说,说有什么用,你儿子呢?你不是还有他儿子吗?”文茹毫不怜惜的盯着赵玉凝。 赵玉凝哭了起来,很伤心。 “哭,哭,哭,哭给谁看?去哭给你老公看。不行就上吊,不行就掐死他儿子,你跑到这来哭,要陪他送死的是我!要哭也是我哭,你什么都有了,我却要替你去送死!” “我宁愿是我陪他去送死,我宁肯我是你!”赵玉凝哭的更伤心了。 “打的一手好牌!又当婊子又立牌坊,你干的漂亮!省点力气,等着在他坟前哭吧!”文茹松了手,去衣柜里拿了包和衣服出来。 在路上,一个人,明天走。 在一个瞎眼的乞讨者面前,浑身汗渍的文茹拉开包,把项链拿出来挂到脖子上。又拿出了手机和那张全部家当的卡。 身份证前一段时间被阿文拿走了,现在包里还零星放着一些东西和现钱。 文茹伸手把乞丐碗里的零钱一把抓起放进自己的包里。乞讨者身段也够利落,眼睛瞬间就好了,抓着文茹的衣摆伸手过来夺包。文茹没有计较乞讨者的真假,慈悲的松了手,兀自往前走。 ... 第137章交待后事 经过一个书店,文茹走了进去,她挑了一堆服务员推荐的书,才想起她的现钱全给了乞丐,现在不能打车去邮局了。老板说免费送货,文茹刷卡后留下了老家的地址。 不知文相穿多大的鞋,不知文丞需要买什么样的家具,不知道年迈的父母还有没有为她生气。 文茹逛到天黑,再也没有买什么。她来到自动取款机前取了一百元现金,开始转账,转了五万超过了限额。 文茹没有福至花园的钥匙。坐在路边,孤单的可笑。衣柜的衣服多的是价格昂贵的,最好能寄回老家,文茹仔细的想着还有什么财产。 现在她有钱,可是要没命了。文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准备把卡号和密码告诉家里。 文父接的电话,听到对方没有声音就挂了。 文茹再一次拨了过去,文父又接了电话。 “爹,我是茹,你还生我气吗?对不起。”文茹没听到文父的回答,又说:“爹,我刚才转了五万回家,你找笔来——”文茹想让父亲记下卡号和密码。 “五万?你说多少?”文父打断了文茹的话。只听着电话里慌乱的对一旁说“大妮说打了五万在卡上,快叫丞回来。” 文茹眼里泪水就涌了上来“爹,我给香买了些书,过些日子——” “闺女啊,你怎么赚了那么多钱?你在外面可好啊?妈想你呀。”文母接过电话。 “妈,香平时需要什么书,——” “她那么多书烧火也够几天的了。相的鞋小了,他现在穿32码,他——”截断文茹话的文母,又被赶回来的文丞抢了电话。 “妹,你在哪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爹说你寄了五万。”文丞的声音传来。 “是啊,是五万。已经打到卡上了。”文茹的泪再一次落了下来。 “太好了,上次我让你同事给你捎信,我还以为你不高兴了呢。你要是忙就不用回来了,这下太好了,妹,我留一间房给你……”文丞激动的说个没完,不知妹妹在另一端泪如泉涌。 在文丞的主旋律里,在文母幸福的哭泣和文相要大盖枪尖锐的声音中,总有一个怯怯的声音在一旁偶尔露头,是文香。 “哥,让香接电话。”文茹说。 文丞顿了顿,把电话递给了文香:“我妹找你。” “二姐。”文香的声音传来。 “学习还那么好吗?”文茹不由自主冷冷的问。 “二姐,我能考第一。”文香哭了起来。 “哭什么,我妹为你受了多少罪还哭!”文丞抢过电话,又继续和文茹说话。 “哥,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打回家的钱你看着安排吧。新房留一间给读书的人,我怕是——”文茹咽回了后半句,接着说:“哥,电话给香,我还和她说句话。”。 “二姐,我能考第一。”文香接过电话又重复着。 “以后学习需要什么直接和哥要钱,要努力,象你梦想的那样。”文茹说。 “二姐,我一定能考第一。我不会乱花钱,我能考第一——”文香不搭前言,只顾语无伦次的保证着。 “行了。”文茹不能听文香说话,总是觉得心里憋气想发火。 “二姐,你能不能再告诉大哥一遍?”文香怯怯的说。 “什么?”文茹没听明白。 “二姐你刚才说我可以和大哥要钱买学习的东西,你和大哥说,大哥在旁边。”文香小心的说。 “你还需要什么?就你的书多,都没处摆了。我妹还要我留间房给你读书,你还不知足?”文丞在一旁斥责着文香接过了电话:“妹,你别听她的,这个死丫头鬼精鬼精的。那么多书了——” “以后我直接给香寄钱?还是要我把寄回去的钱分一些给香让她自己管?”文茹不高兴的说。 “你又开始反生!”文丞火一下冒上来,忽然想到文茹现在的身份,又压下这口气说:“妹,香还小呢,你寄回来的钱,我不仅让香读书,好好读书,我还给相和爹娘都存了些打算着。就差一分掰两分用了,你放心,我再苦再累——” “哥,若是我给你一大笔钱你能管好吗?你找个笔记一下,我——”文茹出言打断文丞的话。 “你就是不放心我,你怕我吞了这五万?你这个白眼狼,没有我哪有你今天,就算你的钱全给我也是应该的,我为了你……”听到文茹居然让他拿笔做记录,文丞终于愤怒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文茹只是让他记银行账号和密码。 文丞只顾自已生气,骂够了就挂了电话。 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的文茹,还是站起来打起精神料理后事。她在电话亭买了信封,写上老家的地址,把银行卡装进去。看了看不可靠,又从旁边捡起一张纸,把银行卡包在里面,重新装入原来的信封。 去邮局寄信的路上,文茹经过了谊夜酒吧。霓虹闪烁,停车场上温润逸的车非常显眼。文茹拿出手机拨了过去,无人接听。 过了一会,温润逸打回来:“嘿?骗子,你找我?” 文茹不由轻笑一声:“对呀,骗子找你。我看见你的车了。” “骗子你现在在哪?” “骗子刚走到谊夜东边这个路口。” “走?做什么要走?你进来呀。” “会不会打扰你?” “怕打扰我还来电话?快进来,我出去接你。”温润逸没挂电话,与文茹聊着就往外跑。 “你一个人吗?”文茹停下脚步问。 “本来是两个人,让你打扰成一个人了。哈哈,开玩笑呢,我出来了,我看见你了。”温润逸站在高台上朝文茹挥着手,文茹就走了回来。 两人回了包间,文茹把信封和手机顺手放在桌上,谁也没注意桌下有一个手机在通话状态。 “我明天去越南。”文茹说。 “噢,这是来向我辞行的?”对面坐着的温润逸笑嘻嘻的递给文茹一杯酒。 “你支持赵总去?”文茹疑惑的看着那张开心的脸。 “怎么会!我可是拚命劝过他的。他谁的话也不听,现在又多了一个你去送死。”温润逸还是那副表情。 “看你这神情,我以为你巴不得我们去呢。”文茹也笑起来,温润逸给她的感觉总是那么轻松。 温润逸忽然严肃向文茹探过来:“那如果我是这副表情呢?我不愿意他去,也不愿意你去。我这副表情,你能不去吗?” 文茹看着眸如辰星的温润逸,大胆的失了一会神,笑道:“真好!你就是靠这张脸迷惑那些女人吧!” “你被迷惑了?” “我也是女人哪!”文茹调皮的说。 “那你不要去!”温润逸做出赖皮撒娇状,可见有颜值就是担当的起任何表情。 “赵总要去,我陪他。”文茹轻轻的笑了笑,好象在解释。 “你明明不想去——” “只要他想,”文茹忽然沉了脸,截断温润逸的话,端酒轻轻湿了唇。顿了顿,再次故作轻松:“你知道的,只要他想,要人给人,要钱给钱。你还要听这个吗?一次一百块。” “你还是说多久都可以?” “嗯。” “好啊,不过我不要现在听。从明天开始说,一直说到你错过与泽呈上飞机。”温润逸端起酒杯看向别处。 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文茹再次用酒湿了湿唇。 两人沉默了一会,温润逸拿起桌上的信封,放眼前研究着:“寄回老家的?怎么?遗言吗?里面好象是一张卡?” “这你还能看出来?”文茹拿回来,仔细的看了一下,说:“可不是嘛,我糊涂了,应该放两张硬纸夹着的!” “只有你这样的老土能想到寄卡。转账好了,要不把卡号和密码告诉家里让他们去自动取款机取也成,你也没多少钱吧。” “身份证不在我这,不能去银行大厅转。我倒是想把卡号告诉家里,我哥以为我又要当白眼狼挂了我的电话。”文茹装出无所谓的表情笑笑。 “捐了得了。”温润逸吊儿郎当的说。 “出力可以,出钱不行。我没有那么慈悲。”文茹笑道。 文茹忽然想起来,问:“你说有没有一种办法,从这张卡上每个月自动往另一张卡上转钱?” “你太土了,当然能,你打开手机银行。”温润逸说。 “如果我死了也可以吗?没有人知道这笔钱,那会不会丢?”文茹虚心的请教。 “怕银行吞你的钱?那你守着,只有你自己守着才行。”温润逸嘲笑着。 “我都要死了,你这样说话真的好吗?”文茹并不反感温润逸的嘲笑,她仔细的看了他一眼,“你很有钱吧?你不会贪这点小钱吧?要不你替我守着?” “为什么不直接给你妈妈。” “你知道我是穷人家的孩子,如果不是这次,我不会让他们知道我有这些钱,不仅是不舍得,也不敢给,会乱套的。这里面是我这两年骗来的钱。”文茹又笑了笑,接着说:“用命骗的。” “用命骗的不好好珍惜?” “我想珍惜,我的命早给别人了,他让我去死,我没有救赎。” “不愿意泽呈会逼你吗?你告诉他,现在你打电话给他。”温润逸拿起了电话。 “我愿意,他愿意我就愿意,我只是有些害怕。我愿意!” ... 第138章伤心最是醉归时 隔壁包间的赵泽呈听到这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齐胜利的电话,显示正在与赵泽呈通话。他要告诉文茹,不一定会死,即使死,他们也要死在一起。 文茹第一次打电话的时候,温润逸去了洗手间。当时赵泽呈在包间,看到了文茹的来电,他有些疑惑文茹为什么会给自己的朋友来电话。于是他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齐胜利的电话,然后把自己手机放在桌下。等温润逸回来的时候,赵泽呈说要走,其实到了隔壁。 “那天阿文偷了我的手机,你这次如果出事,我会觉得是我把你害死的。”温润逸敛起笑容歉疚的说。 “放心,呵呵,做鬼我也会去找阿文,不会来找你的。”文茹笑着。 “你骗不了我,你并不想见泽呈,而且还很想躲开他。你觉得这张卡就能买你的命吗?你的命值多少钱?你亏欠泽呈什么?越南的时候?” “我不欠他。”文茹愤怒的睁大眼睛,站起来脱口而出,接着又颓然坐下:“是,不管我怎么告诉自己不欠他的,可是我不能对他说不,我说不出口。我不想去,我不想死,可我说不出口。” 文茹失魂落魄的饮尽杯中苦酒:“你告诉我,我怎么对他说?我只要开口,就再也不配站在他眼前。我知道他会离开,可我不敢想,不敢想是我放手松开他。” “所以你要陪他死,所以你不劝他?”温润逸说。 “只有哭着求才算劝吗?你们都怪我不劝他,谁说他会听我的?不是他听我的话,是我一直在做他喜欢的事!你总说我是他的心头好,问问你自己的良心,这话你自己信吗?”满脸通红的文茹抓起酒瓶咕咚咕咚喝了半瓶重重的放到桌上:“现在我要为这个虚名送了我的命!” “我算什么?”文茹呜呜的哭了起来,又拿起酒瓶:“这些关我什么事?伍怀玉受了伤,她爷爷可以把我打死,赵泽呈娶赵玉凝,伍家还要把我打死,这关我什么事?我若真是赵泽呈的心头好,他为什么不去为我讨个公道?他不让我还手,不让我报警,他和他们一样不让我好好的活着……” “我在越南捡回一条命,你知道我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听到什么吗?他们说我是忘恩负义的狼!说人家小娟都寄了两千块回家!没有人惦记我,没有人在意我从阎王那里逃回来……” “赵泽呈说要保护我,我知道他是在糊涂里说的,我只是听他说了几句糊涂话,赵家就对我不依不饶。赵泽呈要娶亲,他们把我赶走;赵泽呈要送死,他们让我陪葬;我来陪葬了,他们怪我不救他……” 酒不醉人人自醉,她又哭又骂:“说什么生死同路,就算我真和他死在一起,也会有人把我扔的远远的,象丢垃圾一样。我不想死,我死了,谁来照顾我父母,谁来管我的哥哥弟弟,我还有个倒霉的妹妹,我还想看我妹妹考状元……” 文茹醉的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门外齐胜利紧张的看着赵泽呈,他拿着电话面无表情。 文茹的手机震动,她眯着眼好容易看清是阿文的来电。 “你这个狗奴才,我早跑掉了,你去跟你主子求饶吧。”文茹一反常态接通电话就开骂。 阿文听出了文茹浓浓的醉意,他皱了皱眉说:“你在哪?我去接你,明天早晨赵总到家里接你一起出发。” “笨蛋,听不懂人话?我说我跑了,跑到天边去了。你随着你的赵总去送死吧,我不去了。”文茹挂断了电话。 电话接着震动,文茹痴笑着拿起剩的半瓶酒灌了下去,摇摇晃晃的起了身。 “你去哪?”一直默默陪着喝酒的温润逸开了口。 “你也傻了?我回家呀?明天我和赵泽呈去越南!” “你不说你不去了吗?” “让那个看家狗着急去!呵呵,我还是要回去,只要赵泽呈愿意,我只能献上我的命。”文茹想抓桌上的一瓶酒,抓了个空,扑倒在桌上。 “不用扶,我自己站的起来。”文茹推开温润逸的手,笑嘻嘻的说:“你看我胳膊上的肌肉,我明天要上阵杀敌呢。” 终于站起来了,还抓了一瓶酒。文茹在温润逸面前摇晃着,脖子上的珍珠发出柔和的光:“给你,打今往后,我再也见不到这么美的男人。” “下辈子你生的漂亮点,让我看得到你。”温润逸接过酒瓶,一口气喝了下去,对文茹照了照,淡淡的说:“你骗来的钱我帮你经营着,每个月寄给你家。你放心去吧。” “密码是赵泽呈的生日。拿一半来投资,另一半放银行存着。” “你不相信我?” “我信你!”文茹说了假话,忍不住在自己眼前挥了挥手赶走它。 “呵呵,我还是不敢信你会做生意,就象你的样貌一样让人不敢相信。”文茹笑着往外走。 “你——”温润逸说。看文茹回头看他,他又说“我送你最后一程。”温润逸自己摇摇头否定了刚才的话:“但愿后会有期。” ... 第139章未曾开言我心内惨 两人出来温润逸就要去开车。“我打车走,你也打车回家。”文茹说。 谊夜的门童给叫来一辆出租,文茹趴到车窗,醉薰薰的傻笑着问:“师傅,去福至花园多少钱?” “18”。 听到报价文茹从兜里掏出买信封剩的钱,数出18元笑嘻嘻的双手递给司机,回头把剩下的一把零钱递给温润逸。 “嘻嘻,帮我存着,噢,对了,我还有东西。”文茹歪着脖子解项链,手指不灵敏,几下也没解下来。 “帮帮我。”文茹把脖子伸到谊夜门童眼前,门童解开递给文茹。 “这个,能找到我的尸骨就和我埋在一起,万一连尸骨也找不到就送给我的妹妹,”文茹把项链放到温润逸手中。 刚要上车,又想起来醉意朦胧的交待:“告诉她,不要丢了。”文茹眯着眼:“你都记住了吗?要不要我再重复一遍?” “有我,放心去吧。”温润逸点了点头。 “记住了?真好!”文茹上了车,门童赶紧关上门。 温润逸看着司机启动了车辆,心里滋味难言。前面的车停下了,温润逸差点以为文茹又要从里面摔下来,几步跑了过去。 车门没开,一个兴高采烈的脑袋从车窗探出来,“我忘了告诉你,不要开车,打车走,记住没有?” 温润逸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见出租带着那个笑意盈盈的脑袋远去了。 文茹一路唱着山歌小调与出租司机笑着和着。福至花园到了,文茹开始四处找包付钱。 “钱已经付了,你没带包。”司机说。 文茹糊涂着好象是没带包,她笑着下了车,开门就摔在了地上。 司机慌忙下来扶,等他过来的时候,文茹已经站起来轻轻的关上了车门。 “以后别喝这么多,人生不如意十之**”司机好心的劝说。 文茹笑嘻嘻的对他鞠了一躬又唱着歌往小区里晃。 文茹没有发现后面的车是齐胜利开的,也没注意已经下车近在咫尺的赵泽呈。 18楼亮着灯,文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砰砰砰的打楼宇门。“我回来了。”“砰,砰,砰……” “哎哟,姑娘,你摁门铃啊,这是失恋啦这是,哎哟……”物业老王本来在门卫室聊天,看见文茹醉薰薰的回来还和同事笑话年轻人。这时老王见文茹发疯老腿麻利的跑了过来。 文茹倚着门转过身朝老王笑着:“大爷,自己家门也不能敲?” “姑娘哎,你这是喝了多少?这还不到半夜你就醉成这样了?” “噢,半夜!”文茹断章取义的听了个半夜,她把手放在嘴边,象动画片的老鼠一样摇着头,“嘘。” 老王也把手放嘴边:“嘘!” 文茹笑着,鼓起腮帮子更大声音的朝老王摇头:“嘘!” 两人正嘘着,门开了,文茹失去平衡随门倒了进去,里面的阿文扶住了她。 “嘿-嘿-嘿-嘿,你这个小黑鬼,看见我高兴吧。”文茹从阿文怀里站直,摇摇晃晃的装出神圣正经的样子,又朝老王做了个竖指禁言、摇头的动作,这才美滋滋的向电梯走去。 “你去哪了?”电梯里阿文问。 文茹正随着脑袋里的鼓点有节奏的晃着头,眼睛盯着虚空不答阿文的话。 电梯到了18楼打开,文茹一出来就开唱:“苏三离了洪洞县,将身来在大街前。未曾开言我心内惨,过往的君子听我言,哪一位去往南京转,与我那三郎把信传,就说苏三把命断,来生变犬马……” 文茹没有洗漱,也没有嚷着吃饭,她唱着戏进了大卧室,一直唱了半夜苏三,直唱到声音嘶哑,伏到枕头上还有一句没一气的哼哼着。 ... 第140章冉冉秋光留不住 头重脚轻的醒来时,天已大亮。文茹迅速起来,阿文已经不见了,时钟指向7:15。文茹拿起手机看了一下,什么信息都没有。她急忙洗漱完毕做饭吃。 8点了,依然没有消息。文茹起身去把自己的衣服全部塞到箱子里,封上,上面写着自己老家的地址。 8:30还是没有消息。文茹有些坐卧不宁,烦躁的关了电视。她拨通10010,没欠话费,放下电话,再次开了电视。 9点了,文茹有些精神恍惚,在屋里转着,邢雁翎的小卧室一点变化都没有,阿文到底是不是在这里住过? 她开始分不清梦和现实来。文茹再次去冲了个凉水澡,心跳开始加速。她的包,她的卡,她的项链都不在,如果只是一个梦怎么会这样完整。 翻开最后的通话记录,完整印证着她的记忆。慌张的拨打了赵泽呈的手机,接通了对方没有说话。 文茹努力调整一下呼吸,轻柔的说:“你在哪呢?我准备好了。”文茹能听到杂音却等不到赵泽呈的回答,过了一会,对方挂了电话。 哪里不对了?文茹赶紧拨打了阿文的电话,阿文也学会了不出声音。 “阿文,赵总在哪?我在家里等他。”文茹快速开了口。对方沉默。 “阿文,我昨晚说错话了吗?对不起,我喝多了,你们在哪呢?”文茹又问,对方依然沉默。 “是机场吗?阿文?赵总是在机场吗?等等我,我这就过去。”文茹从电话的杂音中捕捉到一丝信息,慌忙开门跑了出去。 文茹打到了出租,直奔机场,对方也挂了电话。一路催促,司机十分厌烦的忍着这个疯女人。 终于到了机场,文茹跳下车就跑。“没给钱,给钱。”这里不能停车,司机只好重新把车停好,由于不甘心被一个女人坐了霸王车,司机也进了机场固执的搜寻。 再次拨打阿文的电话,没有人接。文茹慌乱的找着,过了一会,收到阿文发来的信息“回去吧。” 颤抖着拨打赵泽呈的电话,对方接了。文茹险些哭出声,她极力把声音放平和:“我到机场了,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文茹听的到对方的呼吸。 “原谅我吧,我昨晚喝多了,我不记得骂阿文什么了,我向他道歉好不好?告诉我你在哪?我在候机大厅。” “你这个骗子,还钱,还钱。”文茹没等到赵泽呈回答,司机找来了。司机愤怒的揪着文茹,“看你白白净净的还想坐霸王车,给车钱,还有误工费!” “你等等,我在打电话——”文茹与司机撕扯着。 “打电话,你跟鬼打电话呢。你这一路的催催催,催命啊?你还我钱。被人甩了吧?”司机大声嚷嚷,趁文茹不备抢下了电话,对赵泽呈喊:“兄弟,做的对,这个疯子不能要,走了再别回来。”司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还我电话。”文茹过来抢。 “你还钱。” “我没带钱,你把电话先给我,我找到人就还你钱。” “骗子,先把钱拿来。” “你把电话给我,这样,你先把电话给我,我打个电话,我打个电话然后手机归你好不好?”文茹哀求着。 司机看了一眼手机,不敢相信。 “你拿着,我只打一个电话,你拿着行吗?让我打个电话。”文茹可怜巴巴的说,周围围观的人很多,有些人开始指责司机。 “我不贪你的手机,你打吧,但你要付我的误工费。”司机把手机还给文茹,开始对围观者解释自己是受害者。 电话没人接了,文茹一遍一遍的拨着。忽然手机接连收到二个信息,一个是齐胜利一个是陌生号码。一条是齐胜利发来的:“已飞平安勿念先回去有话晚上问文哥”。另一条陌生号码:“回吧李显” 司机再次拿过手机,“是你说要把手机给我的,我不是真要,你把钱还我我就还你手机。” 文茹再一次做了小人,站在这里,前世今生兜兜转转她已找不到方向。文茹盲目的朝一个出口走去,留下司机一会看看手机一会看看这个怪女人。 ... 第141章吐血 很久,不辨方向,到底失去了什么——她苦苦守护的东西!文茹身上有一种东西不停的流走,她相信自己终究会倒在这条陌生的路上。 一对年轻人从文茹旁边嬉闹着走过,碰到了文茹;一只皮球滚过来……文茹只是顽固的前行。 一辆红色车驶过来在文茹身边停下,向来机敏的文茹不曾注意到,木然的走着。车在后面又跟了许久,终于拦在她面前——是温润逸。 文茹看着温润逸恍恍惚惚,她看了看四周陌生的建筑,不知自己置身何处。温润逸嘴动着,文茹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见他向她招手。 无力的笑了笑,文茹有些知道自己要上车,只是车门一开,飘飘然的自己腿没抬起来,一头就栽了进去。 文茹听到遥远的地方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她的名字。 “不要走。”文茹睁开了眼。车已开到了医院,温润逸正要抱起她。 这又是一场梦吗?赵泽呈的脸就在自己眼前,文茹伸出手感受到了温度,泪如雨下,她呢喃着:“你没有走,没有走。” 赵泽呈的脸微妙的变幻,文茹看清了,是——温润逸。她迅速放下手,苦笑道:“是你呀,我这是在哪呢?” 温润逸直起腰,又趴到车门上哈哈大笑:“要是你这个麻烦精一直不睁眼我就要去和警察交待了。好了,这是医院。你现在用不用去精神病院?” 文茹眨着眼笑了笑“我精神好着呢。” “那这是什么?”温润逸伸出三根手指头。 “3” “错,是oK” “这是什么?”温润逸伸出两根手指头。 文茹没有力气,虚弱的笑了笑:“是胜利。” “错!” “是2” “错,是手指头。” “骗子。”文茹说。 “你才是骗子。骗子,请我吃饭怎么样?我知道你有钱。”温润逸从兜里拿出文茹的卡摇着高高兴兴的问。 文茹笑而不答。 “要不我卖个秘密给你怎么样?你请我吃的高兴了,我就给你讲个秘密。”温润逸眉飞色舞。 “好,我买。”文茹咧着嘴,目光却焕散着。 车开到酒店停车场,温润逸打了个响指下车:“就这,我的秘密很贵的,来吧。” 文茹自己下了车,回手关门时忽然停住,一手搭在车门上一手捂着胸口,头低垂着、气息不稳、肩头耸动。 温润逸跑了过来,用手在她两肩处轻轻拍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问,文茹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温润逸吓了一跳,自己这一拍竟拍出人命来? 一口血出来,文茹就顺出堵在胸中的一口气,神志清醒了许多。她自己也吓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反应就是去车里拿纸巾盒。 温润逸接过纸巾盒,帮着往外抽了几张纸担忧的看着文茹,文茹接过纸巾开始擦车门:“擦不干净,有水吗?” 温润逸拧开一瓶水倒了些在纸巾上,在她身边蹲下来一起擦拭着:“比比谁擦的快,你不是号称金牌家政吗?输了看你还怎么横。” “输了我请你吃饭好了。”文茹认真的擦着,伸出手里的纸巾让温润逸也倒点水上面。 “一顿饭可不行,我要拿着喇叭出去召告天下——” “那两顿行吧?”文茹笑眯眯的回头看着温润逸。 对面这个憔悴的女人!温润逸看着她忧伤的眼,心中一阵难过。他粗略抹了一下血迹就站起来,看向别处,用惯用的腔调说:“没有什么是一顿饭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就是两顿!成交。现在——” “现在就吃。一会进去给我指一下洗手间。”文茹又抽出一张纸巾认真的对着后视镜擦干净嘴角,“好了,走吧。” 温润逸始终比文茹慢那么一点点,却是在她身侧让从来没进过这家酒店的文茹知道往哪走。 ... 第142章秋风十里吹不尽的伤心 文茹从洗手间出来,温润逸站在门口:“你没想赖账跑掉吧骗子?我可专门在这守着。” “先生,注意风度哈。走吧,我真是饿了。”文茹说。 “你请客,我来点菜怎么样?”温润逸象是要宰地主一般。 “当然好,我已经找不到北了。”文茹实话实说,看那些名字奇特的菜单是痛苦的。 “痛快呀今天,不会有阴谋?”温润逸嬉皮笑脸如旧。 “那不一定。噢,对了,我的卡不是在你那吗?没有阴谋,随便吃。”文茹笑。 点了八个菜,文茹没发表意见。菜上了。 “量这么小?”文茹说着就开始吃。温润逸起身,文茹疑惑的抬头看着他。 “你坐里边。我喊一、二、三,我们一起吃,你随着我的节奏。”温润逸坐到文茹刚才的位子上,两人并肩坐着。 “什么意思?”坐到里面的文茹把自己的餐具挪了进去问。 “意思就是你太能抢了,量这么少,你几下就全抢光了。”温润逸把头侧向文茹,小声的说。 “太讨厌了,”文茹把头转到窗外,笑了笑,又回头:“是啊,我抢什么呢?你数吧。” “不生气?”温润逸问。 文茹摇了摇头,她的确是没从温润逸的话里感觉出不舒服。 “噢,没生气。也对,骗子一般都是厚脸皮。”温润逸笑嘻嘻依旧小声的说。 文茹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放下筷子,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温润逸快速的说出一二三,都不带停顿的,然后立刻吃起来。 “太讨厌了,你是绅士吗?”文茹笑着并没拿筷子。 “所以,我们都慢慢吃,拿筷子,一起。”温润逸朝文茹的筷子丢着眼色…… 真正的光盘行动,两人老友一般有一句没一句的取笑着。温润逸自觉的刷了文茹的卡,笑眯眯的输了密码。就象赵泽呈不曾飞去险恶之地、文茹不曾吐血一般,岁月依旧静好。 回到车上,温润逸问:“现在去哪?” “送我回福至花园吧!” “还是去趟医院。”温润逸说着发动了车子。 “我没事,阿文好象没有走,我回去看看他在不在。” “生命长短不重要,重要的是质量。你要死我没有意见,但我不能看着朋友疯掉。我们也算朋友吧!” “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作为朋友,我疯掉了能进你的慈善院么?”文茹发自内心的笑了笑:“放心,我没事” 温润逸没吱声,从车里拿出文茹的手机递过去。 文茹接过手机,想了一会,才笑了笑说:“我居然忘了它。看来的确需要复诊了。所以你是打电话给那个司机才找到我的吗?” “是阿文。他给你打电话后才告诉我的。复诊?你在哪检查什么?” “以前我一直在‘仁和’看心理医生,你带我去看看吧,真是不敢想象,如果我傻了会是什么样?” “放心,我会给你送饭。” “呵呵,你太讨厌了。”…… 两人说笑着来到‘仁和’心理诊所。护士看到文茹出现很是意外,文茹笑眯眯温和的上前问好。虽然文茹没有预约,但护士并没有直接否定,而是进去问大夫去了。一会护士出来请文茹等一会。 “文小姐,好久不见。”李教授来了,看见文茹笑容满面的听一个俊逸的男人热聊。 “李大夫,我来看看我会不会疯掉,我又开始犯糊涂了。”文茹站起来温和的说。 李教授用一种安抚人心的笑容让文茹跟他进去。 温润逸见文茹进了诊室,就去问护士文茹的情况,护士总说要保护客人的秘密。但温润逸是谁,最终撬出一点情报,没用的情报。那就是——文茹在此治疗的效果并不理想,因为她不肯吐露心扉。 门打开,李教授送文茹出来。文茹跟着护士去拿药,温润逸问大夫:“要吃药?大夫,她没事吧?” “文小姐看起来很平和,其实有很深的心结。我只是给她开了些安神的药,帮助不大。温先生,也许你知道她的心结是什么?这些有助于我们的治疗。” “你知道我是谁?” “做为病人的密友,我对您也有所了解,也很敬佩你对公益的付出。噢,不过我不知道文小姐和你是朋友。” “他也在这看病?” 李教授点了点头,“当初文小姐是他带来的,但是他大半年没来治疗,文小姐的时间更长一些。我们可以约个时间谈谈。” “我给你电话。”温润逸说着就见文茹和护士回来了。 “怎么样?不用住院吧?”温润逸双手叉在裤兜里,玩世不恭的对文茹开着玩笑。 “你要不要来一点?”文茹对他摇了摇手中的药。 温润逸笑着接过药,与文茹一起和李教授告辞。文茹走了几步,忽然回头,伤感的对李教授说:“我忘了问您,人疯了只能就那么疯着吗?” “你在说什么,没事的。”温润逸碰了碰文茹的肩。 “文小姐,你只是精神上有些焦虑,没有太大问题,如果能够配合治疗——” “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疯掉,能不能请医院为我安乐死?有这样的例子吗?我需要为此准备些什么?”文茹打断李教授的话。 “文茹!”温润逸阻止她说。 文茹苦笑着摇摇头,“你没有见过真正的疯子,头上戴着烂菜叶子,坦胸露背傻笑着到处跑,我们一群孩子追着她打……我不要成为那样的人。” “那样的疯子是天生有病的,遗传的,是吧李教授?专家在呢,你就瞎想!我愿意成为那样的疯子,只是不容易呢。”温润逸安慰着文茹。 “那伍怀玉呢?她家也有遗传吗?”文茹盯着温润逸脱口而出,忽然她想到了什么,转移了话题:“好吧,我不会有事的,万一真有那么一天,希望你能看在——” 文茹低下了头,又微笑着抬起头:“看在我是个可怜人的份上,把我关进疯人院,无论如何也不要让我出来丢人现眼。” “好啊,那我们去公证一下,以后你的自由大权就出让给我了。”温润逸勉强出言,故作玩笑:“你不是说了真有那天要去我那吗?要不你把钱投一半到那里当个股东好了。股东病了总是可以受到特殊照顾不是?” “文小姐这说的就严重了。远远不到这个程度,凡事随遇而安。温先生,我给文小姐开的药要按时吃。”李教授说。 两人告别李教授,开车返回。文茹自始至终也没想起她没有钥匙。 ... ... 第143章雁来音信无凭 走环山路,远远见到当日与赵泽呈没有进去的那间寺庙。文茹指了指,心有灵犀的温润逸就调转方向开了过去。 寺庙树木葱郁,庄严巍峨。“这里最有名的就是这座花塔,里面有7层,上去可以……”温润逸找出重点自带导游光环的介绍着。 进了一处大殿,香火缭绕。文茹看了看,双手合十,在一侧蒲团久跪不起。温润逸看了一会,出去又进来焚香供上。 温润逸实在站不住了,来到外面找地方坐下。他看见里面那个虔诚的人身形晃动,就站起来等她出来。不想那人佛心深种不肯起,温润逸只好进去拜了拜菩萨,扶着文茹说:“我们出去吧,改天再来。” 文茹没说话,目色虔诚的起来。两人再拜之后,直接出了寺庙,并未观赏那有名的题字和建筑。 路上又见一处教堂。温润逸看见文茹正出神的往那望着,又调转方向,两人进了教堂。文茹并不知道教堂的意义,她走进去眼光转了一圈,很虔诚的坐到了椅子上。 这一坐,直到阿文打来电话。约好见面地点,文茹终于见到了阿文。阿文把房卡钥匙身份证递给文茹,并不说话。 “赵总在哪,我明天去找他。”文茹平静的说。 “赵总没有批示,我不会说的。” “那你是让我去越南自己找吗?昨晚我都不记得和你说了什么,你去过我家应该知道我从小就恶毒刻薄,对不起,请你告诉我赵总具体在哪。”文茹向阿文道着歉。她固执的以为是阿文在赵泽呈面前说了什么,才导致事情突变。 “文小姐,你误会了,我什么都没说。其实你昨晚也没有说什么,是赵总临时不想让你去。”阿文说。 “你胡说。”文茹肯定的说。 “是真的,今天早晨我是收到赵总的指令才离开。后来你给我打电话时我在赵总身边,电话也是赵总接的。当时他还没有上飞机。” “你胡说,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文茹说着接过了阿文递来的手机,手机信息上显示着“回来,不要惊动别人”,发件人是赵泽呈。 “为什么?如果不是你说了坏话,这是为什么?你给我个解释!”文茹觉得不可思议。 “我不知道。昨晚赵总见我回了赵家让我又回福至花园的。直到今天早晨我回去才知道赵总改变了主意,让你留在这。钥匙我给你了,我的任务结束了,你自己保重。”阿文说着就要走。 “一定是你说的,你不告诉我我也能找的到,你就是个小人!”文茹愤愤的骂。 “我劝你不要去了,赵总是和少夫人一起去的。”想了想,阿文还是说:“那里有监控,你在训练室的一举一动赵总都看的到,也许现在你能猜到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原来是这样,文茹不敢再争辩,她想起了昨天对赵翊容和赵玉凝的嘴脸,赵泽呈一定是嫌弃她了。赵玉凝去了,文茹没有脸当面去求人家的丈夫原谅。 无论活着还是死去,她终于失去了他。文茹知道她身上流走的是什么,是赵泽呈的信任,她失去了那个信任她的人。 “我活下来了,现在连他也知道我是一匹恶狼,我连送死的资格都没有了。”文茹仰天掩面而泣。 “文茹,不是你的错。”温润逸心里一阵难过。 “对呀,不是我的错。”文茹抹了一把泪,目光坚定,“不是我的错!重要的是我还活着。” 文茹回了福至花园,温润逸把她的财产物归原主。除了温润逸偶来探望,文茹成了一个流落在人间的孤魂。 不用上班,不用交房租。工资每个月照常打到卡里。没有人和她提起赵泽呈,也没有赵家人来打扰她。 文茹独自住在产权不明的福至花园8楼,每天穿梭在寺庙和教堂,失魂落魄又坚定无比。秋去冬来,她竟生出半头白发。 ... ... 第144章孤独百年清霜满鬓 孤独的跪在佛前,不管菩萨如何笑她这个无知的世人,半柱香都不带的文茹只懂得双手合十,求他平安回来; 又或者孤独的坐在教堂里,不管教友如何赞美上帝,文茹只知道向上帝索取,求他平安回来。 看起来文茹依然是平和的,但温润逸知道这样下去赵泽呈和文茹谁为谁哭坟还就真不一定。温润逸把文茹带到了他参予的慈善机构,文茹和养老院的单院长比较熟,就每天下午都去做义工。 文茹选择的是慈善意义的养老院,老人都是穷困的。大家都很喜欢文茹,因为她脏活累活不仅干还没有怨言。单院长几次批评工作人员,但文茹并不计较。 而且文茹还是一个好的倾听者,无论老人说什么她都耐心的微笑着,偶尔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虽然院里的工作人员和老人们都很喜欢文茹,天天等着盼着下午时间的到来,但文茹仍然是孤独的。她拒绝与人交心,除了微笑和不遗余力的干活,文茹说的话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很敬畏温润逸的这个朋友,但时间一长,发现这个人就是黔之驴,没什么特殊。劣根性让人有时候会对文茹开一些关于容貌和私生活的玩笑,虽然大家都不了解这个人到底是温先生的什么人。文茹的不介意让有些顽劣的人放肆的取笑这个神秘的义工。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他们认识的文茹就是这个样子的,久到大家都忘了她只是个义工。有的工作人员习惯招呼文茹去照顾大小便不便的老人,去为他们换衣服洗澡。 老人们发自内心的喜欢文茹这个工作人员,心安理得的对她呼来唤去,被病痛折磨的不如意时对她大声责骂。 又是一年元旦,如常去拜了佛也见了耶稣,下午去养老院。 养老院里张灯结彩,一个老人指挥着文茹装饰着自己的屋子。佳节对孤寡老人更是难熬,文茹微笑的听着烦闷老人的无助、无理斥责。 这时温润逸来了,他潇洒依旧,笑嘻嘻的盯着文茹正左挪右挪的中国结说:“挺好,挂这挺好。” 老人立刻笑眯眯的回应说:“嗯,我看也好。” 听到了温润逸的声音,文茹从内心深处发出一抹浅笑,她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骗子,我来请你晚上去看演出。”温润逸说。 “还有好多事要做,你回去吧。”文茹搬着凳子往另一个老人宿舍走。 “哎!我说晚上!看你这样子我真怕将来下地狱,我们一起吧!”温润逸笑嘻嘻的跟上来。 到了晚上,离开这些对她难舍难分的老人,文茹忽然改变了主意。温润逸本来是送她回家换衣服,文茹上去之后发了信息“不想去了” 温润逸回复了“元旦快乐”的信息,驾着红色的跑车离开。 夜来了,文茹站在落地窗前,外面烟花四起。 烟花,好象过了百年,头发灰白的文茹站在那里,淡然着,她极目远眺,看不到那个远方的人在哪,她已孤独了上百年。 身后手机忽然震动,文茹心中一震,原来是哥哥的电话。文丞早已定了亲,准备正月十八结婚,今天来电话让有本领的妹妹回去参加婚礼…… 兴奋的哥哥说了很久婚礼的具体打算,文茹默默的听着并不插话。 “妹,你有没有听我说?”文丞说了半天,想起来问妹妹。 “嗯?听了。”文茹说。 “那你说点你的意见!” “我没有意见,挺好的。” “妹,你这是怎么了,我订亲你就没回来。我可是你亲哥,我和你嫂子结婚你一定要回来,我都多久没看见你了。” “我可能有事,哥,你结婚需要什么我给你寄回去。”文茹淡淡的。 “我需要你回来,你是不是以为我稀罕你的钱?你回来,我想你,爹妈也想你,必须回来,你要是没有钱,过年的奖金就别往回寄了,自己留着买点东西。你一定要回来看哥结婚,听见没?” “听见了,我会回去的。”文茹说。 ... ... 第145章韶华易谢君难见 明天又是一个大年三十,忙了一天的文茹又孤独的站在窗边远眺。 文茹不肯新年就回家帮哥哥准备,她推说忙,要晚些回去。因为文茹总是梦见赵泽呈在鞭炮声中忽然推门进来,鞭炮,那不是新年吗?自从梦见他会来,她连门都不再反锁,天天等着。 大年三十,几近崩溃的文茹没有拜佛也没有见耶稣。从早晨开始,她就打开了大门,披头散发倚在门边等。这副模样吓了对门的邻居一跳。 日出到中午,文茹倚门站了五个小时一动不动。连上帝都忘了见,当然也没有想起那些盼着她的老人。 手机震动,文茹移步腿已发麻,她扶着墙过去,是温润逸。 “在哪呢?一起守岁怎么样?我们全家都去度假了,我留下来了,仗义吧”温润逸欢快的声音。 “不了,你也去吧。”文茹顺着墙瘫坐在地上。 “你这人挺没劲的,他们都走了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再跟去。你在院里吗?我去接你。”温润逸明知文茹不在幸福院。 “我在家。” “我去接你,我正好快到那了。” 温润逸到了福至花园,遇到了物业老王。温润逸把给物业的新年礼物拿出来,眉开眼笑的老王送不是业主的温润逸到了文茹楼下,并帮他打开了楼宇门。 温润逸本来只想电话叫文茹下来,见老王给开了门,就上去了。电梯到了十八楼,温润逸有点紧张。 不知道文茹住左边还是右边,但没用他费心思,因为文茹家大门敞开着,她正披头散发缩着腿坐在墙角,旁边放着手机。 温润逸提了一口气,才能抖擞起精神,说:“骗子,我来给你拜年,快请我进去。” 文茹象个老妪一样慢慢的回头,微笑着,身子一动不动。 温润逸一眼看到血迹,心里狂跳着窜进来,“你这个傻瓜,傻瓜。别怕,我来了,我背你去医院。” 温润逸过来要扶文茹,文茹自己站了起来:“去医院?”文茹疑惑的说。 温润逸看着还算麻利的文茹,又往下看了一眼她的腿,这一眼顺清了血的来路。他把文茹一转,看到了真相。 “大过年有你这么吓人的么?”温润逸随意的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晃着腿,“快去梳梳头,把血弄干净。这要是半夜,准以为见了鬼。” “血?” “喏。” 顺着温润逸的眼光,文茹才知道自己来月经了。她去给自己收拾利索出来,温润逸还在那晃着腿,地上的血已经神秘的消失了。 “开门迎财神吗?你!”温润逸说。 “所以你来了。” “一起出去玩吧?” “不去,我不舒服。”文茹去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温润逸。 “你还知道不舒服?就你刚才那表现,生不出孩子都有可能。”温润逸喝了一口水,看文茹正瞪着自己,忍不住笑了“你看你,能生,能生。万一你生不了,我儿子送给你养。” 文茹一把把水杯抢回来,继续瞪着他。 “好了,万一我也生不出来,我当儿子给你养行吗,姑奶奶。”温润逸委屈的样子。 文茹忍不住呵呵的笑着把杯子送了回去,说:“叫姑奶奶,那就是孙辈的。” “你占我便宜。”温润逸说着跟了过来:“你这屋子收拾的真干净,不愧是金牌家政。” “我很想他”文茹没有起伏转承,忽然出口的话,让温润逸一时愣住了。 “我最近总是梦见他在鞭炮声中回来,也许就是今天。”文茹盯着温润逸。 温润逸看着文茹灰白的头发,叹了一口气:“我以为你不想提起泽呈。” “他今天会回来吗?” “不会。” 文茹满心的期待,在这两个字中化成泡影。到底是梦一场,她一直不敢提赵泽呈,也怕听别人说,怕一听到消息就是天人永隔。 “还好,只是不回来”文茹苦笑着掩饰不了的落寞。 “他没事,只是在那边做生意,就是赵家的普通生意。”温润逸补充道。 文茹点点头。 文茹没有出去,温润逸也没有留下来。温润逸想不起一句玩笑话,他说约了美女去飙车就匆匆离开。 第146章月不似当年新 正月十五,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文茹中午打车到了车站,这个中国的**节她将在旅途中度过。火车进站,文茹提起大箱子上了车。箱里装的主要是和阿文离开丹东时自己放进去的冬季大衣,吊牌都在。 手机来电,是温润逸,“你在哪,他回来了。” “谁?”文茹心乱如鼓捶。 “你没事吧,上车了吗?我去接你。” “停车,停车,我要下车。”温润逸忽然听到手机里文茹的失控的尖叫。 “骗子,你冷静点,冷静点,听我说,你听我说,深呼吸,呼——吸——”温润逸不知道文茹有没有听他的话,但是对面的确不发狂了。 “刚发车,车已经开了。”文茹听进了温润逸的话,带着哭腔说。 “没有关系,下一站下车,不要急,我去接你。不要急,不用挂电话,我和你在一起,不要急。我已经在路上了,不要急……”温润逸一路说着,车子开的飞快。 文茹在韶关下了车,又打车往回走,与温润逸在半路碰头。温润逸帮文茹把行李放到后车箱,看文茹激动的样子,就护着她坐进了副驾驶。 “系安全带。我们来得及,他下午的航班延误了。”温润逸叮嘱着,一脚油门车就飞了出去,忽然车速慢下来。文茹以为事情又出了变故,看向温润逸。 “不要那么不信任的盯着我,是泽呈亲口和我说的,放心吧。”温润逸说。 到了机场,文茹先下了车。 “哎,别傻站着了,走吧。”随后下车的温润逸说着朝文茹目光方向一看,一群人站在不远的对面。赵家全家出洞,让人分不清哪些是从越南回来,哪些是来接机的。 “嗨哟,他们挺快,再晚一步咱们就扑了个空”温润逸对文茹说着,向对面招招手。 文茹松松的扎了个中马尾,灰白的碎发在风中飘扬。她迎着他走过去,笑容温暖而沧桑。赵泽呈面无表情。 “玉凝、泽呈,回来啦!有空我们喝一杯。”温润逸打破尴尬说。 抱着赵子方的赵玉凝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她快速瞥了文茹一眼,眼光藏不住的复杂,几经掩饰不住,只好努力微笑,专注的逗着怀里的孩子。 “好,不过这两天不行。我和凝儿要去岳父家。”赵泽呈收回眼,再也没有看文茹。 赵子方看了看温润逸,又看了文茹一眼,哭了起来。众人忙上前哄。 “我的大孙子饿了,先回家。今天是我们家团聚的好日子。”赵夫人说。 众人纷纷附和着,却看向赵泽呈。赵泽呈伸出手把赵子方抱了过来,孩子哭的更厉害了。 “乖孙子,是爸爸,是不是爸爸抱高兴的哭呀?”赵夫人说。 “宝宝,是不是爸爸太凶了?爸爸天生就这一副表情呢。”赵玉凝温柔的说。这倒出乎大家的意料。 “妈妈怎么可以说爸爸就这一副表情?”赵泽呈似笑非笑、边说边抱着孩子往车那走,众人笑着浩浩荡荡跟了上去。没人看文茹一眼,除了晒黑许多的齐胜利与文茹相视一笑而过。 几辆车开了出去,转眼剩下温润逸和文茹。 “真不够意思,这就把我们甩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温润逸笑嘻嘻的看着文茹。 “是挺气人的,我请你吃饭还是你请我吃饭?”文茹也回以嬉皮笑脸。 “上车,边走边决定吧。”温润逸说着运动了一下脖子。 “我开吧,这车好开吗?”文茹想他是开车太久累了,所以决定自己开。 “你在开玩笑?你敢说我的心肝不好开?岂有此理!你试试!”温润逸说着转到副驾驶上。 文茹开车认真的盯着前方。温润逸笑了又笑,文茹只是心无旁骛的开着车,不理会温润逸。 “到底去哪吃?再笑,直接你请客好了。”文茹说。 “你怎么知道我是笑你?哎,骗子,你知道坐你的车有一种什么感觉?”温润逸笑了笑继续说:“真象坐我妈的车,你能稍稍开的正常点吗?这路最低限速就是60,你看看你,再慢一丁点就违章啦?” “有我当你司机,你妈会放一百个心。我一直奇怪,有你这样的儿子,你妈怎么还能保持的那么年轻,如果是我,早就让你吓死了。” “你见过我妈?” “养老院见过。不止一次,很漂亮,你长的很像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怎么没听我妈说过你?” “我至于丑到站在人堆里一眼就能被发现么?” “哈哈,哈哈,是不至于,不过我想你那么特别——” “我怎么特别了?” “反正和别人不一样!” “别人是谁?别人是正常人吗?行了,这顿饭不用讨论了,你嘴这么损,你请吧!” “你这人,怎么乱扣帽子,为了一顿饭,不带这么曲解好意,我夸你呢。” “夸人参照我的例句,你这算哪门子夸,不予支持,驳回申诉。”文茹目视前方。 “你好象还魂了,法官大人!这样的好日子,在下申请我们去喝一杯怎么样?” “**嗜好,驳回。” …… 晚上独自一人站在窗前看烟火,文茹忽然发现自己对烟火没了悲喜感伤。她捂了捂胸口,努力回想着那种种撕心裂肺,记忆还在,心跳如常。 文茹又刻意的想了想赵泽呈,她使劲皱着眉,无论如何努力,蚀骨的滋味却体会不出来了。她生命中这样重要的人,居然和烟火一样的结局。 放下手,文茹眨了眨眼,松开了眉毛,十分悠闲的去翻看自己的财产。现在财产太过集中,只有这张卡和项链,文茹翻来覆去看了会,就去看电视了。 正月十六,一直到中午,也没有赵泽呈的短信。文茹并没有以前那种十分盼望,只是感觉上自己应该在这等一会才说的过去。她忘了菩萨忘了上帝也忘了哥哥,安逸自在着。 第147章衣锦还乡1人面不改旧时光 文丞来了电话,叮嘱妹妹春节小偷多,要小心些,他马上就去接她。 文茹今天下午应该到家。哥哥的声音那样亲切,倒底是骨肉相连。一番牵强的解释后,文茹提起昨日的旅行包再次打车奔向火车站。 来接文茹的是邻居,办喜事的花不够,文丞去请先生写喜联又去买花,事到临头才发现总有遗漏。邻居看着两年未见的文茹这副模样,惊的寒喧两句后就闭嘴拉着她回去了。 有了这一头白发压阵,加上一脸的不近人情,文家和邻居没人指责文茹身上显眼的大衣,也没人要求文茹尽什么责任。 文相也没敢直接上来吵着要玩具,只是在文母身边赖着哼哼唧唧,让母亲去提醒二姐。文父文母的感伤与哭泣自不必说,两个老人几乎没有和大女儿说话,只是陪着小心。 哥哥明天娶亲,这天家中喜庆又忙乱;明天零晨还会有亲戚来帮忙包饺子。文香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忙里忙外,脚不沾地。 文茹进家一会,就和行李被送到哥哥新房里,一个人孤独着。这间屋子有很多的书,满满当当的摆在桌上,看来文丞的确让文香有个清静的读书地方了。 文茹无聊的抽出一本书翻着,几张纸就掉出来。捡起来一看,是文香做的批注…… 和文茹差不多高的文香端着一碗肉跑了进来,她小心的说:“二姐,妈让我来给你送点好吃的,还烫呢,快吃吧。” “直接写书上多省事,这要是被人翻乱了,要费多少心思一页一页放回去。”文茹一边研究着这堆批注在哪页,一边继续往里插。 “二姐,我自己来,你不用管它。” “我不是嫌费心,我是在说你这个榆木脑袋,写书上,写书上不就完了吗?”文茹耐心的插着还认真的看了看文香的批注。 “我怕,怕人说我弄脏了书。” “谁说你?弟说吗?我看他就不象个知道翻书的人。” “也许弟会看,侄子也要看的。” “你说谁?大伯的孙子吗?你怕他干什么,你愿意借他就借他,怎么倒过来了?你没傻吧?” “不是,是大哥将来的孩子。这些书他要看的。”文香解释着。 “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文茹恨铁不成钢的发飙:“哥还没结婚,他的孩子要哪年才能读的懂这些书?你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读书读傻了?再说,这不是你的书吗?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文香嚅嚅着走了,文茹生着莫名的气,越想越烦,把手中的书朝门外扔了去。 “二姐,你别生气。我以后不做批注了。我自己把夹在里边的东西拿出来,你别生气了!”文香哭丧着脸拿着书又回来,自己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开始往外取一页一页的纸。 文茹更生气了,指着文香的鼻子骂:“你这个倒霉的人,谁不让你做批注,我只是让你写在书上,又省时间将来又好找,你嘟嘟嘟的说了一堆什么?你听不懂人话?” 文香吓的象怕文茹打到她一样,畏缩着在桌角上抖抖缩缩。 “站直了,你出来,做什么一副下贱样子,你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文茹越骂声音越高,象个疯子一样。 已经有邻居闻声跑来站在窗外看热闹。 “哭什么,站直了。两年不见还学会哭了,你还学了什么?”文香的不辩解放大了文茹的愤怒,她伸手就狠狠的敲了文香的脑袋。 文香只是斜着身子,缩着脖子,却不敢跑:“二姐,你别生气,你别生气。” “我怎么不生气?我说什么了你就这副下贱模样?你的骨气呢?我一直以为你很有骨气,你要把我气死才好?”文茹气的都膨胀了,真是几欲七窍流血,虽然这生气的理由来的这么无迹可寻。 看文香哭,文茹光着脚跳下炕,又狠狠的抽了文香两巴掌,“哭,哭,哭,我死了你再哭也不晚,在我面前哭什么?你哭什么?”接着又踢了一脚。 “二姐,这不是我的书,我不敢在上面写,这不是我的书。”文香更加蜷缩。 “不是你的书?是谁的书?这不是你的书?”文茹对自己给文香选的书并不是很有印象,听文香这样说她以为是文香借别人的书。 文茹心生歉意,低了声音,却依然骂道:“不是你的书你不早说,一句话的事,看你费了这半天劲。‘二姐,这是我借别人的书’,你不会这么说?你脑袋锈掉了,等着挨打!” “不是我借的书。”文香蚊子似的声音。 “那是哪来的?你会说人话吗?我怎么听不懂你说话?”文茹皱着眉。 “是你的书,二姐,这是你买的书。” “我的书?你在说什么?不是买给你的吗?” 文香不再说话。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在那老老实实的站着,一动也不敢动,也不敢大声哭,使劲压抑着。 文茹明白了,那种无奈恐惧她小的时候都经历过。因为自己在父母眼里一文不值,怎么体贴也没有用,只能对全家陪着小心。 比起父母,文茹更怕的是文丞,她的前途依赖文丞对自己的好恶。对于哥哥,以爱之名掩饰下的更多是怕。文丞哪天有一个不满的眼神,小小的文茹都会心惊胆颤,怕是自己惹了哥哥,失了哥哥的心。 当年自己巴结哥哥,哥哥近在眼前;现在文香也要对全家陪着小心,可她赖以寄托梦想的姐姐却远在天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断了音信,所以她对所有人都更加小心。 想起那天文香坚持让文茹亲自和文丞重复从寄的钱里给文香买书和用具,文茹心里的酸楚一拥而上。 第147章衣锦还乡2伤天的衣服 文母等着文香回去干活,这时打发文相来叫。 “你这个赔钱货,妈让你回去干活,你躲这来玩了,是不是又来找二姐给你买东西?”11岁的文相跑进来,邻居也顺势跟进来: “呵呵,茹啊,你弟可有意思了。他那次还说你把他娶媳妇的钱都花在香身上了。”邻居不能说是绝对的不怀好意,这种添油加火在农村很常见,就仅仅只是为了凑热闹。 文茹看向这个弟弟。 “不是我说的,爹妈都这么说,”文相也有点怵文茹,他往后缩了缩,又在门边露半个脑袋大声说:“大哥也这么说,二姐,三姐骗你钱呢。你头发都白了,以后还能赚钱回来吗?都是三姐把你害的。你可不能只管大哥不管我!” “到底是相知道疼姐姐,还知道心疼姐姐头发都白了。”邻居摸着文相的头,挑唆的引诱着问:“相啊,你怎么知道你二姐头发白了不能赚钱了?” “家里都在说,姑婆,你刚才不是也在我家说吗?你什么时候又跑我哥家来的?”文相说。 文香哭声早止住了,她不停的偷眼看着文茹,象个罪人一样站在那。 农村没有关门过日子这一说。一家有事全村都有权力来看,文茹没有勇气把大家赶出去,只能在这听着你一句我一句的。 文母等不及又打发了一个不出三服的亲戚小孩来叫文香回去干活。那小孩进了院子就大声嚷着:“赔钱姐姐,姑妈让你回去,快点!” 大家哄笑着,把小孩让进来,有人还鼓动他去和有钱的表姐要糖吃。其实不用鼓动,文母打发他来的时候就说了,文茹会找好东西给他吃,所以小孩才马不停蹄的跑了来。 “茹姐,好东西呢?”黑溜溜的小孩天真的问。 “我都没捞着好东西,你还来管我二姐要。”文相气愤的推了小表弟一把。 “姑妈说我可以和茹姐要,茹姐,你从城里带什么好吃的了?姑妈说你要给我一点。”小表弟被推的一个趔趄,却并没心思生气。小小的人儿还没站稳就继续眼巴巴的看着文茹。 “去和姑妈要吧,我没带吃的。”文茹冷冷的对表弟说。 “那你带好玩的了吗?”文相问。文母叮嘱了小儿子不要招惹二姐,二姐皮箱里的好东西到时候肯定有他的,等晚上肯定会拿出来。 “没有。”文茹说。 “你撒谎,你拿了一个大箱子和包,你箱里是什么?”文相听说吃的也没有玩的也没有,耍了赖。 “是衣服。”文茹对这种场面并不愤怒。 “胡说,我看看。”文相说着,借着大家的鼓动壮胆拉开了箱子。 箱子里果然都是衣服,冬季厚大衣就有三件,下面是一些风衣、春夏的毛衫和夏天的裙子。邻居们一拥而上,你一件我一件的拿来试着、惊叹着。“茹啊,真好看。多少钱啊?”邻居大婶抢到一件冬天的毛领大衣套在自己女儿身上,转着圈的看。 大家都关注的问文茹这件那件多少钱,每件都有人喜欢,这些发自内心的喜欢文茹在丹东还真没听过,她千挑万选的衣服现在在热闹的人群中传来传去。 文茹没有权力阻止大家翻看试穿,还得解释:“有标价,最低可以打三折的。”有了大钱的文茹一时忘了村里的收入水平,怕邻居要三折买下,接着说:“也有的最低五折,不一样的。” “什么是三折、五折?到底多少钱?我家秀穿着真好看,茹啊,到底多少钱?婶也给你秀妹买一件穿穿。” 衣服上有标签,当大家看到标价八千多的大衣时,人群沸腾了,纷纷翻着衣服的标签。 “怎么这么贵?结实吗?那件看起来也不禁洗!”有人不会算三折、五折,但光看标签价格就失去了算打折的勇气。大家被价格吓住了,不再争抢,免得一失手弄破了要赔。 只剩下几个实在人虽然不要买,但是小心的把衣服在身上比来比去,大多数人松了手围在那看,咒骂着价格又赞叹着。 又有一个帮忙的亲戚自告奋勇出来找文香回去,一进新房就加入了感叹的大军,亲戚推着鼓着嘴的文相,小声吩咐他回去叫文母。 这下不仅文母,众亲戚和听说此事的邻居都涌了过来。有人特意拍打着路过邻居的窗喊人来看热闹。 文母一来就被七嘴八舌的邻居围住,各种表达方式的告知了文母这箱衣服比房子还贵。 “茹啊,这是真的吗?”文母问。 “妈,也没有那么贵,这衣服,唉,没有房子贵。”文茹也觉得很惭愧。 “你,你——”文母指着文茹说不出话来,然后邻居的千手万爪赶紧把她扶到炕上坐着。文母悲怆的压抑的哭道:“你买这些衣服干什么呀,茹啊!” “妈,我在外面衣服,这几件大衣进价没有那么悬。都是我穿的码,我挑了几件给香,我还怕她穿着大,没想到她长这么高了。”文茹没有说在邻居手里握着的那条单裙更贵,那是赵泽呈送给她的。 文母拿过一件大衣,哭了起来:“伤天哪!茹啊,伤天哪!你给你弟买的衣服拿来我看看!”正向天忏悔的文母神转折的提起了小儿子。 第147章衣锦还乡3与父母的寒冰初解 “我不要衣服,我要大枪。”文相在一旁生气的大叫,一手使劲扯着自己的高领毛衣领口,鼓着大嘴。 “我没给他买,”文茹看着母亲那不敢相信的眼神,慌忙解释:“妈,我太忙了,没有空去买。也没给你和爹买,我太忙了,我卖女装,你喜欢哪件你挑。” “你不在单位干啦——”、“你现在成大老板啦?怪不得头发都白了——”、“赚了大钱吧,怪不得这两年——”…… “茹啊,那这件衣服底价多少钱哪?你秀妹二十去相亲,婶今年庄嫁长的也好,这件薄的多少钱,你底价多少啊?”邻居大婶力排众音,拿着一件漂亮的风衣过来问。 文茹说:“我给香的,婶。咱这现在穿这个出门太冷了。” 众邻居拿过那个标价八千多的大衣起哄说给秀买这个,这个不冷。秀她娘不听她们的,认真的看着文茹:“大侄女啊,你说多少钱,就这件薄的,你说,婶听听。” 文茹为难着。 “赶紧给你婶说说多少钱?你不能不认人哪,别赚你婶钱,说多少钱?”文父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爹!”文茹还是没有说。 “他爹,茹说给香的。”文母小心的看着文父解释。 “二姐,我不要,你卖了吧,留着钱——”已经挤到外屋的文香忽然开了口,但她还没说完就看见文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后半句又收了回去。 “这件衣服三折上货,1770元底价。”文茹说着又看了父亲一眼。文父听后使劲摔了有害健康的宝贝香烟掉头就走,可怜无辜的宝贝在地上冒着烟。一个邻居捡起来摁灭香烟放到了窗台上。 秀妈也一声不哼的把衣服扔在炕上,此时,秀一扭身哭着走了。秀妈上了炕坐在炕边生闷气。众人把衣服纷纷扔了回来,说着衣服不值这个价,谁也没有走。 “是不值这个价。因为纯毛的,品牌的也贵些。妈,在外面卖品牌、贵些的衣服赚钱多一点。”文茹小声的和母亲交待着。 文母吸了吸鼻子:“拿回去卖了。茹啊,妈懂,是这么个理,妈知道,这些衣服拿回去卖了,家里都有吃的有穿的,你别太操心了——” 终于没有忍住,文母放声痛哭:“你看你这头头发,妈知道你苦,妈对不住你啊……你这还怎么嫁出去,你这辈子就毁了,咱家对不住你呀……” 文父并没有走远,在院子里听到了这些话,出了大门趴到猪圈上嚎啕大哭。众人都跟着真心实意的抹起了眼泪,纷纷夸文茹不容易,你一句我一句的让文茹无从招架。 “妈,不是还要忙吗?我和你一起去吧!”文茹过来扶文母。 “你都是城里人了,我来叫香去忙,你在这坐着,看电视吧,看电视吧!”文母说着下了炕,往外走,活还是要干的。 “炕都凉了,丞他妈,快拿草给茹烧烧炕。”一个邻居忽然说。 文母是个没主意的人,一听立刻就准备去拿草。亲戚掌控大局般的说:“一会不是要在新房炖羊肉吗?你现在烧什么烧!” 文母听了,又停住了,慌慌张张不知干什么好。 如果说文茹对文香少了一个姐姐的关爱,那她对母亲的忽视更无情义。母亲是家里最不需要讨好的人,一直焦头烂额的人是顾不上慈悲的。文香是向上长大的,可文母只能日渐衰弱。文茹看着母亲的样子,心里发酸。 “妈,我们一起回去吧,羊肉我和香来炖。”文茹说着和文母往老房子走,这个没有人爱却不自知的文母不停的哭。 羊肉装在大盆里,文茹和文香抬了回来,这种大菜,金牌家政却被一个小丫头安排成烧火的。文茹没有反对,坐在锅前等着文香抱草来。 锅上忙着的文香不住的拿眼偷看文茹,神色小心 而谨慎。 ... 第147章衣锦还乡4专注烧火十六年 “没打够,看我干什么?”文茹低着头烧火也感受的到文香的表情,她心里对文香这种眼色很不舒服。 “二姐,你上炕躺会,我来烧。”文香盖上锅盖对文茹这样说,还是不住的偷眼瞟文茹。文茹拍拍手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炕上全是乱糟糟的衣服,文茹看了看,又回到外间拖了个凳子坐在文香不远处。 文香不敢再看文茹,烧着火眼不知道往哪瞅才好,象个贼一样。文茹叹了口气,站起来去了老房子。 本来大家就在议论文茹,她的到来让骚乱的人群瞬间静了下来,每一句挤出来的话都那么别扭。文茹的半高筒靴,紧身裤,未知价格的风衣和那一头华发让人生畏。没有人挑头,谁也不敢起哄。融不进人群的文茹只好又回了新房。 文香不在灶前,文茹在窗上看见文香穿着新大衣低头摆弄着,文茹又退了出来站在大门外的一棵杏树下。 文丞兴冲冲的跑回来,虽然他听说了文茹的新闻概述,但还是吃了一惊。他走到妹妹面前,一言不发的蹲在树底下哭了起来。 屋里的文香闻声迅速脱了衣服,又往锅里填了一把柴草才跑出来。出门看见哥哥姐姐这副景象,又一言不发的回去坐在灶前烧火,好象她专注烧火十六年似的。 要忙的事还有很多,文丞哭够了起来,文茹象小时候一样跟着哥哥去办事。她手抄在衣兜里,不多言不多语,只听着文丞汇报似的喋喋不休,兄妹俩画风整个变了。 晚饭时文茹和文丞回到老房子,家里乱轰轰的,文母给文茹找了一个大碗,甩了甩碗里的水,又在围裙上擦了擦碗边,有肉有菜放进去,让她去新房自己吃。文茹回来看见文香正在另一口锅里上上下下的忙。 “又在做什么?吃饭吧。”文茹说着看见文香的嘴不敢动了,她知道文香嘴里有东西。放下大碗,文茹自然的掀开羊肉锅,撕了一块尝了尝,又拿出一个腿骨放到碗上顶着说:“我忘拿筷子了,咱俩用手抓着吃吧。” “二姐,你拿个腿出来太明显了,我到锅里撕一点肉出来。”文香担心的看着那个腿骨出谋划策说。 “是吗?好吧。”文茹端着碗回来,把骨头放回去,锅里热气腾腾,文香眯着眼又准又狠撕下了两块肉,盖上锅。 “再来两块。”文茹说。 文香犹豫了一下,掀开锅看了看,再次眯着眼,又撕了两小块。两姐妹站在锅台前用手拿着吃,文香又偷看文茹,文茹大大方方的看了她一眼,她急忙躲开眼。 吃完饭,两人实在没话可说。文香刷碗,文茹到炕上一看,皮箱已经收拾的好了,衣服整整齐齐叠在里面。 “二姐,我下去看看还要忙什么。”文香进来说。 “别去了,不少你一个,乱糟糟的连脚都插不进去,过来歇会吧。”文茹说。 文香想了想,坐到炕边上拿起一本书。 “桌子摆的这么满,你怎么写作业?”文茹问。 文香愣了愣,“我不在这写作业。我在家里写作业,到这里来看书。” “你在说什么?那你什么时候写作业,什么时候看书?怎么是分开的?” “二姐,我能不能把书全部搬回家里?”文香又眼上眼下的看文茹。 “你的意思是除了书过来了,你还和以前一样?”文茹问。 文香点点头,又怕文茹找大哥算账,说:“哥让我每次带一本回家。哥让我来看书,可是我忙完的时候这里都关门了。” “你今年考高中是吗?”文茹问。 “嗯,二姐,我能考第一。”文香心虚的说,偷眼打量了判官似的文茹一眼,开始坦白从宽模式:“我英语考过两次第三,语文——”文香开始哭起来:“二姐,我会好好学。”。 <b r />  “你有没有想过外面的孩子是什么样?你在这考第一第三,或许出去之后什么都不是。”文茹淡漠的说。 文香急了,完全误解了文茹的意思:“二姐,我不敢了,我好好学,我能考第一。” “我见过要高考的城里孩子,以后放学就到这里学习,哪门功课不好我明天或者后天带你去找老师给你补课,别尽想着烧火喂猪了。”文茹说。 “我不用留在学校,放学我就回来了。” “不是,你们学校没有孩子课后请老师补课的吗?我以前上学的时候是没有,你们现在也没有吗?”文茹问。 “没有啊?放了学我们都走了,留在学校的都是差生。”文香说。 文茹只好给文香讲什么是补课,是为了提高成绩花钱请老师为学生单独辅导。文香听着这天方夜谭,说:“那不是书上有钱人做的事吗?我们上学学过,回家还要再花钱让老师教一遍吗?” 文茹想了想,想起她刚到广州的傻样子。文香读了不少课外书,但这对她来说也是书中的故事,遥远的故事。 “好吧,那你自己好好学吧。放学就到这里,听到了没,那猪忙不过来就不要养了。”文茹说。 文香眨了眨眼没有说话。 ... 第147章衣锦还乡5传说中的嫂子 晚上八点多,文丞回来满脸通红,一半是酒热的一半是幸福烤的。他在桌上摆上糖,几个邻居过来聊天。年轻一辈生了双胞胎儿子的翠嫂也过来了,她今晚受邀来睡婚炕,以图新媳妇都象她的肚子那么争气。 大家都到了文茹呆的这屋,欢声震天。文香在炕边早一头钻进了书里,今天因为文茹回来,不是没人想起文香,是没人敢总是来叫文香回去干活。 文茹说:“我们去那屋聊吧,香要看书。”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露不满的都站起来告辞了。翠嫂也站起来说:“丞兄弟,我还不想睡,我去找婶子说会话,再上来。” 文丞阻拦不及,只好相送。对于满头花发的妹妹,文丞没好意思说什么,他回来默默的坐在炕边。 “哥,”文茹往文丞这边靠了靠,文丞就脱了鞋,与文茹并肩伸腿坐着。“哥,我和你商量个事,香要考高中的,这真不是小事。以后让香自己住这个屋好不好?” 文丞是不愿意的,他不好意思直说:“香想来就来,我和她说了,到这读书,香,告诉我妹,我是不是和你这样说?” 文香点点头。 “香以后在这睡行吗?家里太挤了。”文茹说。 “这间是留给你的,家里不挤,我明天就搬出来了,家里哪挤?”文丞说。 “可我在外面,让香在这读书吧!”文茹轻轻皱了皱眉头,心里的不满又开始冒泡。 “不在也是留给你的。你睡吧,香,我们回去了,让我妹早点睡。”文丞说着就往炕下走。文香恋恋不舍的合上书。 文茹一把抓住文丞,文丞回头看见冰冷的眼神,也立刻竖起汗毛准备迎战。往常这个时刻上演的就该是两人相互数落罪过和自我表扬的段子了。 看着文丞斗鸡般的红脸,文茹想起那年哥哥粗脖子红脸的威胁家里不让文茹读书他就带着她离家出走。文茹心里叹了口气,和颜悦色的说:“再坐一会,哥,我们都多久没见了。” 文丞只愣了一会,又上来坐下。文香又翻开了书。 “哥,还记得我说长大要嫁给你吗?” “你还记得?我以为你忘了。” “怎么会呢,你对我的好我从来都没忘。要不我嫁给你得了,我不要彩礼。”文茹撒娇的说着躺到了哥哥的腿上。 文丞痴痴的笑着,“你长的没有你嫂子好看。” 文茹也笑着淡淡的装出一些夸张:“我没有丽丽姐好看?是不是真的?” 文丞得意中说:“不,妹,你嫂子不是丽丽,她嫁给李大炮了。哼,她没想到我能拿出砸死她的彩礼。那天赶集我看见她她都不敢见我——” 文茹一下蹿起来。文丞没想到自己说露了嘴,紧张的盯着妹妹。文香也偷眼往文茹脸上瞧。 文茹惊的是临阵换了嫂子,一时没听出那砸死人的彩礼的含义;文丞做贼心虚紧张的是钱,以为文茹为钱蹿起来。 “那,那个,妹,我,我也不是非要给你嫂子那么多。是你嫂子家哥撞了人,不赔钱就要坐牢。我想,我想着——对了,妹,你嫂子是个文化人,她要是来了还能给香辅导功课呢。这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你嫂子,她要是在老辈一准就是个女状元——” “不是,哥,说谁呢?十里八乡,要是生老一辈一准是女状元的不是香吗?你是不是喝多了?”文茹转向文香:“你说,嫂子不是丽丽吗?哥说的谁这是?” 文香说:“丽丽姐家来退亲了,她跟李大炮了。嫂子是东庄的,二姐,我说她家你准知道,就是那个豆腐、祖辈是当大官那个——” 文茹接口说:“人家种地,他种菊花的那家破落户?” “对,那是你嫂子的太爷的亲兄弟。你嫂子的太爷是那个下雨天没有草烧去抽房梁烧的那个——”文丞看妹妹居然没计较他倾家荡产还借了一点送彩礼,也高兴的介绍着。 “噢,我想起来了,二胡拉的特别好那家?”文茹凭着残存的记忆搜索着。 “二胡拉的好那个是你嫂子爷爷的亲兄弟,是她亲大爷。那个豆腐的,你忘了,豆腐吹埙的那个——”文丞又做了补充。 “是他家的闺女?可我记得不好好豆腐就知道跑树荫下吹埙的是个老头?” “那是嫂子的亲爷爷,嫂子她爹是那个……”文香从书中分出一根心思接口解释。 文香和文丞两个再三给文茹提示。绕了八辈,文茹到底也不知道这个嫂子是谁,但是嫂子家的祖宗倒是慢慢都对上号了。 ... ... 第147章衣锦还乡6文家子子心事难同 三个兄妹有生以来第一次欢聚一堂聊得起劲,不知道老房子里文父文母给翠嫂赔了半天不是。 翠嫂在文母的陪同下又回来了。文母进来就骂文香:“你在这耍的倒是高兴,你不是在这读书吗?你个死丫头,你二姐一回来你就要上天,让你二姐睡,跟我回去。” “妈,你也上来坐,我们在聊嫂子呢。”文茹说。 “造孽呀,你要是早两个月寄钱回来咱家也不用破这个财了。丽丽那会能拿四万就行了,唉,造孽呀。”文母站在炕边感叹着。 “婉仪哪是丽丽比的上的!”文丞不惧母亲出言呛道。 “那价也太贵了。”文母轻轻的叹着:“好了,丞啊,这次咱们家也依了你,这借的钱你也得还,以后可要为相多打算打算哪!” “还钱?妈,哥娶嫂子的钱怎么还要他还,让他们小两口好好过呗,咱又不是要和别人借,让哥好好过吧。”文茹说。 文丞又紧张的看了一眼妹妹。文茹笑了笑:“倾家荡产,是不是动了那笔钱?”看大家看自己,文茹又说:“嫂子名字怪好听的,哥说长的比我漂亮,妈,漂亮吗?” “也就是丞早了一步,要晚一步老钱家就借齐了钱,那就成老钱家媳妇了。”翠嫂插话说。 “我以为老钱家很有钱呢,哥,钱家那小孩好象比我还小两岁,这么说你给我找了个小嫂子喽?”文茹不以为然轻松的说。 “哎,谢家就是个无底洞,他家还在外边借着债呢。又穷又摆谱,就祖辈出了个翰林,这几辈没个勤快人。要不是丞寻死觅活的,唉,四万我也不要这样的儿媳妇”。文母还是叹着气。 “呵呵,婶子,谁说不是,我这结婚才两年,早知道晚点结婚好了,这少赚了多少啊!不过谢家那女儿别说丞寻死觅活了,老钱家那儿真差点去跳湖了呢。”翠嫂说。 “是啊,丞十九岁的时候,八千彩礼也得借呀,这日子变的呀……”文母接话,两个女人感叹着。 文茹不以为然,半年前那个丽丽当时也要四万。文家盖房子买东西就剩一万多。文家借了一万七,给三万。文茹知道家里要借钱,但她怕被盯上,并没有打算一次把钱给家里,而是细水长流,让每一个人都安生的打算着过日子。 这又过了半年,除了那五万,文茹又捎回了一万五。想必是动了这五万里的一两万换了嫂子。炕烧的太热,文茹脱了大衣,露出一件玫红色的毛衫,脖子上挂着一个珍珠项链。 “真好看这个珠子,戴这个好,那小娟戴那个大金链子,太招摇了。”文母站在文茹对面首先看见了。 翠嫂也过来看,“哟,得几十块钱吧,多少钱,茹妹,给我也捎个,你摘下来我看看。” 文茹不肯说价格,只说:“别人送的,不知道在哪买的。” 翠嫂拿过来在文香脖子上比了比,说“好看,好看,比你姐带着好看。香妹,你二姐那么疼你,你和她要。” 文香摇头。 “它差一点就成你的了。如果有一天我托人把它捎给你,你可千万好好保存着别轻易送了人。”文茹轻描淡写的对文香说完,又拿回项链戴到自己脖子上。想了想又说:“把背包递给我。” 接过背包,文茹从隔层掏出一个劫后余生的小首饰盒递给文香。 “呀,真好看,真好看。这是什么意思?”翠嫂和文母拿过珍珠胸针看了又看,除了领袖像章、团章、微章、军功章,她们没见过还有这种挂衣服上的东西。 “是胸针,给你戴着吧,可能不贵,也可能非常贵。”文茹又从母亲手里拿过胸针给文香戴上,珍珠胸针在宽大的羽绒服上那么别扭。文香偷眼看看大家,心里的喜爱藏不住,笑容露了出来又一闪而逝的掩藏着。 “好看,好看。”翠嫂和文母看着文香戴上胸针都赞叹着。 “哎,快摘下来。戴这个怎么上学?妹,给你嫂子戴吧。”文丞看着那个羽绒服上的胸针说。 文茹不能拒绝文丞,她没有看文香,也没商量,径直又摘了下来放到盒子里递给文丞。文香面无表情。 翠嫂羡慕的“呀”了一声,又满怀期待的说:“茹妹,你这红衣服也好看,真喜庆。我想,你今天拿回那么多衣服,能不能借一件我明天穿?” “你问她吧,那些衣服是我送给她的。”文茹朝文香那示意了一下,文香立刻坐立不安。 “婶子,借我一件穿吧,明天我陪客,也给丞长脸不是?”翠嫂转身问文母。 “侄媳妇啊,不是我不借,那衣服太贵了。茹还得拿回去了,你看——”文母为难的说。 翠嫂颇能理解文母的话,但她很正常的把矛头转向了文茹:“也是。我虽然不认识茹妹,但早听说茹妹是个精灵透顶的人。香妹,你二姐拿这么贵的衣服回来给你看一眼,你高兴吧!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香妹,学着点,别整天闷头干活读死书。” 文丞也听说了文茹拿了一些贵衣服给文香,但他整天为喜事在忙,何况男人本来对这个就不太上心,所以忽略掉了。 “妹,我也听说了,什么衣服值好几千,你逗她们玩吧?我看看,有没有你嫂子合适能穿的?”文丞说。 “穿什么穿,让茹拿回去了不是钱吗?你这媳妇还没过门——” “我就让我妹拿我看看,妈,婉仪来了你可要对她好点,再说,婉仪穿什么都好看。要是我妹身上这衣服给婉仪穿上——嗯,不要!等我攒钱给婉仪买个新的。妹,你的衣服多少钱,我看你这件大衣挺好看的。”文丞示意了一下文茹脱在炕上的衣服。 文茹摸着脖子上的项链,看着文香。幸亏自己没死,要不这项链还不定戴在谁的脖子上。 ... ... 第147章衣锦还乡7兄妹又反目 “到底多少钱,妹?对了,听说你现在衣服了?给你嫂子捎件回来。”文丞捅了一下发愣的文茹。 “捎什么捎,衣服是钱的,又不是你妹自己缝的。”文母这次态度比较强硬。 “我和我妹说,给新嫂子捎件衣服算什么?是吧妹!反正是自己的,又不用去买。”文丞说。 “唉,那你在箱子里捡件便宜的给她吧,真是造孽呀。茹啊,你捡一件出来,剩下的装好,再别拿出来了,回去钱。”文母让了步。 “你们说什么呢,妈,我说过是我给我妹的。谁问过她愿不愿意了就送这个送那个的。”文茹淡淡的说,敢情文香还不如有文丞撑腰的准嫂子,难怪当初她不是自己的对手。 “你叫香什么?”文丞低声不满的说:“原来是真的,去年你那个同事来的时候说你在外面经常夸这个赔钱货,原来是真的。你忘了你说最讨厌她吗?” “哥,她不是你的妹妹吗?说这个干什么?” “因为你忘了是你说香最讨厌,是你说她是个赔钱货。”文丞翻着老底。 文香正偷眼瞄文茹,看见文茹看她,急忙躲开眼神继续看书。 “是吧,好象是我说的。哥,我恶毒才不喜欢香,那你为什么不喜欢香?”文茹问。 文丞想了想,“谁说我不喜欢她,是你不让我喜欢她。” “那好,你喜欢她。你把这间空屋子让给香住。香以后放学就到这,她没有时间管那些猪啊鸡啊的,她就住在这行不行?”文茹愤怒的情绪又冒上来。 “这间屋子留给你住,我已经让她来读书了。” “不要借着我的名义说话。香只需要一间安静的地方读书就有可能改变命运,我们为什么不能帮帮她。我是恶毒,可是哥,我长大了,你也有新家了。我们现在不需要排挤她,一样能过的很好。她还有机会,你没看到她的努力吗?” “我从来没排挤她,是你恨她,她有一次掉水里你在岸边就是不伸手,我都看见了,你盼着她死。”文丞说。 “我没有,我当时不会游泳。” “你胡说,你会。从二丫淹死了,你就天天跑河里练狗刨,你会游。” “香掉水里的时候我不会,二丫后死的。”文茹说。 “二丫先死的,香后掉水里的。”文丞反驳着。 兄妹两为这事扯皮不清,翠嫂连文茹都不认识,更别提断她小时候的官司了。文母倒是经历过,但她都不记得文香掉水里这回事。大家都把目光看向文香。 文香嚅嚅的说:“小时候我好象是掉水里过,别的我真没有印象了。” “你是不敢说,当时我妹就在那站着。”文丞说。 “那你呢?你看见我在那站着,那你呢?我说不让你救她吗?”文茹轻蔑的说。 “你没说,可你就是那么想的。”文丞说。 “不会是你俩合伙把香妹推下去的吧?”翠嫂插话说。 文茹愣住了,当年的事文茹知道有这么回事,细节她也记不清了。翠嫂这么一说,她就犯着糊涂,文茹用求证的眼神迷茫的看着文丞:“香掉水里的时候,我怎么也有十几岁,可我怎么会忘了!哥,是我推的吗?我小时候就那么恶毒吗?” “就是你推的,你想害死她。”文丞还在气愤中,口不择言。 文茹傻了,她的脑子里又开始混乱不清:阳光刺眼,碧蓝的海水再一次将她吞没,她努力的在往上游,想浮出水面,总是不能。 文茹已经不能呼吸,脸涨的通红。四周有很多的眼睛,没有精神去分辨;有很多虚妄交错的声音,耳朵却听不清。 文茹手脚已经僵硬,现在只知道再努力一次,就这一次再游不出来她将会淹死,她使劲一蹬—— 出来了。然而水面是一片漆黑,文茹失去了意识。 ... ... 第147章衣锦还乡8浮生又一梦 文丞从地上背起文茹就跑,边跑边喊:“妹,妹,我瞎说呢,我带你找医生,妹,妹……” 村子里赤脚医生几根没消毒的银针一扎,文茹就悠悠的醒了过来。 谁又在隔壁神秘的敲击电报?这个不停出现的电报嗒滴声让文茹发慌。 “茹啊……”文母哭的悲怆,文丞和文香都跟着哭起来。母亲和哥哥的脸在文茹眼前晃来晃去,灯光也跟着动了起来。 又是一场梦吗?梦里回到了家,可是这是躺在哪里?文茹头痛欲裂。躺在哪里?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吗? 还有事情没有交待,自己怎么可以死?我的钱,我的项链!没有人知道有一笔巨款在那张不起眼的卡里,没有人知道这颗珠子价值过万—— 文茹努力的张开嘴,想留下遗言,可她说不出来,只有悲痛的家人在她眼前晃。没有人知道这些钱,苍老的妈妈怎么办? 求菩萨,求上帝,求神灵让自己再说一句话,让自己留下的财产能庇护家中每一个人。文茹飘忽着来到佛前,可神灵不回答,只是笑。 笑什么?笑什么?文茹四处寻找,回身菩萨已是不见,大殿变成了茅屋。她身处四处漏光的空屋中央,周围全是笑她这个可笑之人的声音。天崩地裂,文茹失去重心又坠入黑暗。 一片树叶接住了她,飘啊飘啊的落了地。她躺在草地上,母亲和哥哥痛哭的脸又在跳舞的光中回到眼前。 三魂七魄纷纷离开身体,飘荡在半空。回来,回来,文茹心里喊着。不甘心哪,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可是她无力抓住什么。 无力,无力,一滴伤心的泪从眼角无力的溢了出来—— 文茹任性的不肯闭上眼,使劲瞪着。三魂七魄知道主人的不甘,在半空中也不肯散去,远远近近的飘荡着却回不来。 哭声渐远,母亲和哥哥已经离去。文茹安静的躺着,心里狂喊:回来,妈,我没有死;救救我,哥哥,我没有死;谁来拉我起来,我还没有死…… 虚空中出现一扇门,电报的声音停了。仙乐飘飘,门慢慢的打开。一道光射到文茹身上,文茹飘起来,魂魄跟在后面往门那飞去。 我不要走,文茹的手伸不出来,她不能抓住什么,只能往外飘。她已经能看到门的另一边,一片空白,无边无涯——风幻化成一只大手,不停的向她招着。 已经到了界限。 “我不甘心”文茹心中一声大吼。天边仙乐消失了,大手碎裂,那一片白逐渐暗淡,原来门外是一片可怕的黑。 我不要走,文茹心中呢喃着、恐惧着。 下面忽然有一股力量拽住了脚。文茹心中生出希望,慢慢低头,是文香缩着肩膀死死的抱住她的脚。 门外黑暗中刮起旋风,汹涌着要把她卷入绝望;门里文香一言不发的搂住她的脚,那是她卑微的希望。 两股力量对峙着,文茹悬在门中。 “咚咚咚咚”震耳欲聋的大鼓声音传来,“噼噼啪啪”喜庆的鞭炮传来,人群中孩子的呼喊声,一声高亢的唢呐传来…… 阵阵人间的鼓乐轰然推上大门,另一股力量消失了,文茹跌回来,魂魄也慌慌张张都回了身体。文茹一下就坐了起来—— ... 第147章衣锦还乡9愁恨年年长相似 “二姐,二姐,你能看清我吗?” 文茹回头,是文香跪坐在自己身边。 “我们在哪呢?外面什么声音?”文茹用手轻轻揉着自己的脑袋。 “太好了,你醒了二姐。太好了……”文香开始哭。 文茹烦躁的推了她一把:“会说话吗?这是哪?我们不是在哥的新房聊天吗?” 从文香的叙述中文茹知道了,现在已是新的一天。昨天自己忽然在新房的炕上弹起掉到地上,然后就昏迷不醒。赤脚大仙给扎了针后,眼倒是睁开了,可是一直瞪着,任大家怎么叫也没有反应。 文家的亲戚长辈都过来看了,说是中邪,准备等亲事忙完给找个神婆来做法。文母和文丞也在这守了,天亮时才回的家。 “那——这是赤脚大爷家了?还真是,我以前常来。”文茹看了看周围,“请神婆驱邪把我留这干什么,难道要在人家家里为我做法?” “二姐,家里和赤脚大爷商量了。现在咱家没有地方,等晚上来接你回去。”文香说。 “噢,我好多年没见赤脚大爷、大娘了。他们在外面吗,我去向他们道谢,一会你陪我买点礼物送来吧。”文茹说着下了炕。 “他们都去喝喜酒了。”文香说。 “我们和他家也有来往吗?我怎么不记得了?”文茹说。 “二姐,本来是没请的,这不是家里没地方躺吗?要还人家情的。”文香解释着。 文茹从鼻子中哼出一口气,“幸亏我没死,要不家里要好好给人家送礼除晦气了是吧!这么说现在就你在这?”文茹不用听回答也知道,她推开房门,外面空无一人,唢呐鼓乐震天,想必整个村的人现在都在文家四周。 “二姐,披上大衣,怪冷的。”文香拿来文茹的大衣帮忙披上。 “我没事了,你回去忙吧。”文茹站在门里冷冷的望着门外。 “我不走,二姐,进来关上门。” “我不冷。” “不是,院门开着,站这别让人看见。”文香说,看文茹看她,又解释了一下:“你醒了,让人看见这会准得回去端盘子迎媳妇。好多事呢,咱就在这呆着,今天一天就清净了。” 文茹看见的文香一直是忙碌的,以为文香是真的勤快。原来她和自己一样,在这人情冷暖中随风倒罢了。 关上门,文茹回到炕上。那个有浓重烟薰味的老人家的被子她有些嫌弃,盖了个脚。文香从柜子上拿了一本书,跳上来就钻进被窝认真的看起来。 文茹和她一起看了会,这是一本讲针灸的书,枯燥又无聊,书页都黄了。文茹摸摸大衣兜,手机还在,文茹倚在**的墙上翻着手机。 她偶尔会看文香一眼,文香对姐姐的手机头也没抬,她沉浸在书中,手随着书掐着自己的穴位,眼中灵光闪烁,如一颗明珠于重重包围里仍难掩光芒。 听到文香的肚子咕咕叫,文茹也饿了,说:“这都八点了,我们早饭吃什么?” 文香闻言,放下书,跳下炕。文茹以为她会回家找点吃的来,谁想她掀开了赤脚大爷家的锅,从里面拿出两个蒸的大土豆,一个剥了皮递给文茹,自己拿着另一个又跳上炕聚精会神的看书。 :48鞭炮鼓声又响,一声唢呐响起,是《百鸟朝凤》。文茹留心的听着,细细的看着文香。有这种热闹以前的文茹肯定会去看的,可是文香好象丝毫不感兴趣。 “你真的不饿吗?炕也冷了。”文茹问,她又饿又冷。 文香从被窝里窜出来,拿草,而且准确的找到了火柴存放的小洞。烧好火,文香开始剁鸡菜,文茹说:“你干什么?” “他们让我中午帮喂猪喂鸡,二姐,你等一会,锅焖一会,我喂完猪和鸡我们就吃。”文香干活的样子,干净利落又大方,并不是那种畏缩的样子。 ... 第147章衣锦还乡10文香不敢有更多愿望 文茹总是怪天怪地怪命运,却唯独没有想过要怪自己,她以为自己很努力,可她的努力比起文香那么的渺小。 文香又从锅里拿出大土豆,烫的左手倒右手开始剥皮递给文茹。文茹这个自以为不挑食的人不想吃就没有接。文香吹了吹,又递了过来。 文茹掏了掏衣兜,里面有一千三百多元现金,当然卡一直都在。下了炕,拿过土豆放回锅里:“我带你去镇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文香不是很感兴趣,她更愿意呆在这个私人空间读书,但她没有拒绝。文香穿着一件文茹打工第一年冬天给文丞买的羽绒夹克,胳膊上戴着套袖。为了合算傻乎乎的文茹当时买的是最大码,不说单薄的文香,就是文丞穿着也晃荡。 “你要不要回去换件衣服?”文茹问。 “二姐,这件最暖和,过年的时候哥给我的。走吧。”文香说。 文茹从小到大也是穿文丞的衣服,轮到文香那已经是三道贩子了。直到文茹出去打工,给自己买了新衣服,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的旧衣服捎给文香。 开始是没有,而这两年她的衣服明显有余,她也没有想过文香需要衣服。直到这次回来,东北的大衣在广州是穿不上的,即使如此她也留了两件。装了几件大衣,不知怎么的良心发现,又从柜子里挑了几件赵泽呈送给她的全新衣裙带了回来。 “二姐,我穿什么都一样。咱们走吧。”文香把自己说的对衣服毫无感觉似的。 文茹从炕前桌上拿起梳子,梳齿黑乎乎的。皱着眉放下梳子,用手拢了拢头发和文香出了门。 两人绕着村子走,结果还没出村就遇上了文相和一堆孩子。文相看了二个姐姐一眼,撒腿跑了。 “弟学习怎么样?”文茹边走边说。 “二姐,都说相挺聪明的,就是调皮,长大就好了。”文香说。 “呵呵,你有没有好好教教他?”文茹说。 文香又不吱声了。 “我记得他几乎是你背大的,对他上点心。现在听这孩子说话,我都不相信他能走出这个破地方。”文茹说完,文香还是没吱声,只是不停的偷眼看这个二姐。 文茹看文香总是在揣摩自己,不舒服的走了一会,停了下来:“你再这样看我,我不供你读书了。读那么多书,腰不能挺的直一点?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你这神气象个小偷!” 文香慌了,又迅速瞥了文茹一眼,低下头。文茹恨的狠狠的在她胳膊打了一下,见文香又缩着,不敢还手也不躲开,又打。 “妹,妹——”文丞在村支部的房顶上挥手喊着。喜宴酒席分散在几家摆着,文相跑到文父所在的村长家,说二姐带着三姐跑了。正好文丞在这桌敬酒,听后跑到房顶果然看见两个妹妹在路上。 两姐妹只好往回走,文丞也从房顶下来迎了过来。 “妹,快回家。我给你安排到姑婆家那桌,来,我送你去。”文丞气喘嘘嘘的跑过来,陪着小心的对文茹说。接着又对文香说:“快去端盘子,噢,对了,你先去看看你嫂子吃没吃东西,快去。” 以文茹的辈份是没有资格和姑婆奶奶们坐在一起的,这是文丞对文茹的特殊重视。重视!连中邪都要等家中事忙完了才能驱的文茹不知道要笑谁。 “妹,走吧。我送你。”文丞求着文茹。 “我也去端盘子吧,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我应该去端盘子。”文茹云淡风轻的微笑着。 “妹,昨天我是胡说的。当时你发烧,我领——”文丞想给忽然中了邪的妹妹解释一下当年的事。 “就算那天是我推她又怎么样,就算算账,这个倒霉的人翅膀还没硬呢。”文茹说。 “真不是你,那天——” “别说了,哥,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我们不提她。”文茹笑着整理了一下文丞的西装衬衣:“哥,你高兴吗?我终于活着看到了这天,我真的很高兴。” ‘终于活着看到’,文丞不能理解这里面有多少辛酸。但是文茹那一头的白发却那样醒目,叫了一声妹,文丞低着头哭了起来。 文父来到视线中,他招呼着文丞快回去。 “走吧,哥。”文茹和文丞肩并着肩离开,文香象小时候一样被冷落在那。 “回去看你嫂子吃饭没!”眼泪未干的文丞神转折的回头对文香喊了一句。文茹扑哧一声就笑出来,怪不得家里没人无聊,只要睁着眼随处都有热闹。 文父一直站在那,好象等文丞。“爹”,听到文茹叫他,文父没有看大女儿,只是仓促应了一声,然后对文香说:“没事赶紧去端盘子。”文父说完慌忙往村支部走。 文丞再一次对文香说:“你赶紧去看你嫂子吃饭没有,你在后面磨蹭什么?” 兄妹两人看着文香快速的往新房跑,文丞说:“妹,你看她,总是傻不拉叽的。我一点也不喜欢她,一准是个赔钱货。” “嗯,我也不喜欢她。”文茹淡淡的附和着。 ... 第147章衣锦还乡11文茹想当孝顺女儿 文茹自动屏蔽了七姑八婆的神色交流,这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吃喜宴。席间收到宋助理来的信息,“文秘书,请尽快回公司上班”。文茹思量着这个信息后面的意思。 不到两点,女桌就散了,大家盘腿坐在炕上,文茹和一些青年小辈开始往回撤盘子。在老房子忙着的文母看见女儿端着盆过来,又开始抹眼泪,旁边的亲戚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劝。 文茹插不上话,挽起袖子坐在大盆前洗盘子。一个半大孩子拿着剩盘粗手粗脚的倒到盆里。 旁边一个亲戚过来扭了小孩:“你个笨东西,弄脏你茹姐的衣服把你了也赔不起。”亲戚说完看着文茹,见文茹没有抬头响应她的美意,就做了个鄙夷的口型去和人眉飞色舞了。 文母往盆里添了瓢热水,看着女儿的脸色。把自己的围裙解下来套在文茹身上,文茹推了一下,文母坚持给她围上说:“茹啊,累了慢点刷,等会人都走了你再找个地方歇着哈。” “没事。”文茹低着头没有给母亲一个微笑。文母心满意足的叹了口气,站起来继续被各种支使忙的转来转去。 一会儿文母湿漉漉、油腻腻、满是风扫口子的粗手攥了块羊肝碎肉举到文茹嘴前,文茹看了一眼,嘴凑上去,文母就把食物摁进女儿嘴里。这羊肝夹着碎肉太大,文茹刷了一堆碗才勉强吞了下去。 终于有远客开始走了,众人欢送又是一场乱。垂手坐在盆边歇了一会,又有盘碗端回来放在上锅边。大家都出去送客了,文茹只好自己站起来把剩的菜合到一起,空盘碗又倒了一大盆。 刚坐到盆边刷了两个碗,又一个孩子端着剩菜回来“茹姐,放哪?” 文茹说:“随便放,我来倒就好。”再次起身,一阵晕眩眼前发黑。文茹知道板凳就在身下,慢慢的坐了回去。光明重回眼前,文茹重新起身倒盘。 给盆换水的时候,一个婶子回来看见了说:“哎哟,茹都城里人了,还是这么有力气。”其他人也回来了,文茹正从锅里往盆里勺水。 “哎哟,茹啊,可累死你大妈了。等你出嫁的时候,大妈也来给你掌勺。你慢慢刷,我们上炕歇会,茹啊,你会做饭吗?你妈也累坏了,晚上饭你做吧,晚上就两桌。不用弄太多菜,都是自己人。”文茹的亲伯母大噪门的说着就窜上了炕招呼着其他人:“快来快来,都来歇会。今这菜做的太好了,他婶,都来坐。茹啊,再拿点瓜子上来……” 文茹虽久未在家,听到了吩咐,还知道去打开柜子。果然,糖和瓜子烟都在里面。把瓜子盘添满,听着满炕忙碌了一天的女人大声的说笑,文茹微笑着坐回了盆边继续刷。 母亲也回来了,蹲在盆边伸手就刷碗,炕前长凳上的一个婶子说:“丞他妈,快来,今你就是婆婆了,快来,给我们说说,你家媳妇箱子里压了多少钱……” 母亲咧嘴幸福的笑了笑,甩甩手也去了,坐了一会,母亲朝外面喊:“谁在外面,那个,你,去找三丫头回来。”一个邻居小孩飞奔向新房。 一会文香端着一个铝盆跑回来。只见她连套袖一起撸上去,露着半截胳膊,两个手通红通红的。“二姐,妈叫我?”,文香把盆放在锅台上,里面装着折在一起剩的肉汤。 文茹没来得及说话,文母从炕边下来:“你这个死丫头,你姐在这刷了半天碗,你上面还没完哪?” “妈,我还没刷完。二姐,你放这吧,等我把那边刷好就过来。妈,剩菜全端下来吗?”文香请示着。 “别了,就在那分一分,借人家的碗就留下你婶的,剩的今都送回去。走吧,走吧,我和你上去分,你去还碗。”文母说完又回头对炕里的这堆亲戚招呼一声,让她们愉快象自己家一样的坐着,然后就和文香一起去新房了。 “妹,怎么你在这刷碗,香呢?这个死丫头,妹,你等着,我去找香来刷。”文丞回来了,醉薰薰的一眼就看出了文茹在刷碗,他摇晃着去找香去了。 文茹刷完所有的碗,文家一个人也没回来。桌上摆的满满的,地上也该扫一扫,满头虚汗的文茹管不了,进了里屋。 “茹啊,晚上做什么饭我们吃啊,来,上来坐会。”大妈热情的招待着文茹。 文茹努力微笑着,坐在炕边脱靴子。一只靴子刚离脚,被凳子上坐的婶子接了过去:“嘿,皮子真软,你们看,茹这鞋真好看。”婶子说完就麻利的套到自己脚上,然后伸手等着接文茹的另一只靴子。 大家嚷嚷着轮着试文茹的鞋,大发高论。文茹什么也没说,到了炕里边挤了个地方,把大衣脱下盖在身上就躺了下去。 一会衣服也被热情的女人们扯走了,文茹只好爬起来,在炕被阁上拿下一被,一头拱了进去。 “这是多少钱?00、200、300、……300、30、370……哟,茹身上装这么多钱,423。这还有一张卡,茹啊,这个里有多少钱?这手机多少钱?你们看,没有小娟的大,茹,你怎么不买个大的……”虽然文茹没有回答,但大家开心的声音冲出屋子,走向世界。 看够了,大妈婶子们把文茹的钱整理的整整齐齐的给装了回去,手机传到凳子上的女人手里,她随手放在柜子上。 文相回来找糖吃,看见了手机,拿到手里翻看着。要做好人的大妈对相使了个眼色,文相心领神会,拿着手机到外面玩去了。 ... 第147章衣锦还乡12力不足文茹再偷懒 农村的故事说也说不完,大家试够了鞋和衣服,又重新落座,开始说东家道西家。文茹似睡非睡的东一榔头西一棒的晕乎着。 文母和文丞回来了。“我妹呢,我妹呢?”文丞在众人的指引下发现妹妹正睡着,他上来就拍“妹,妹——” 好象怕文丞的声音太小文茹听不见似的,大妈大婶大嫂们都帮着叫“茹,茹,茹——” “让她睡会吧。”文母的声音在众人当中可以忽略不计。 “睡什么睡,茹啊,起来了,起来坐会就该做晚饭啦!”大妈安排着。 文丞怎么拍文茹也不动,也不睁眼。文丞拉着她的肩膀想给妹妹叫起来,拉到半截,文母忽然悲怆的爬上来,哭喊:“茹啊,你醒醒啊,你不能就这么去了呀——” 没等大家慌神,文茹睁眼坐了起来。 老天安排女人长嘴绝对不是只为了吃饭,“茹这衣服新娘子穿也好”“新娘子穿这色傻了点”“茹这珠子真好看。”“真好看”…… 文母在一片七嘴八舌中过来,狠狠的打着文茹的肩膀,哭着:“你是要把我吓死呀,你这个没有良心的闺女呀,你要把我吓死呀……” 大家劝文母的,说文茹的,又一通七嘴八舌—— “叫我干什么?要做饭了吗?我不做,让香做吧!”文茹说着又要躺下。 “妹,你起来,我告诉你我今晚去哪。”文丞又拉,嘴里的酒味让文茹非常不舒服。文丞凑到文茹耳边,吹的文茹痒痒的:“我去三狗子家藏着,你别告诉别人。你去看着她们别欺负你嫂子,你嫂子交给你我才放心。” 当地有个习俗是晚上闹洞房。这个闹洞房只局限于闹新娘,因为新郎不到晚饭就早早的躲了起来,直等人们闹够了回去新郎才回来。 据说是因为如果新郎护着新媳妇没有躲开,以后就会怕老婆,大家就会更加起哄,可是文茹长这么大也不知道这个更加起哄是怎么个起哄法,因为所有的新郎都躲开了。 “丞啊,快走吧。拿点东西吃,一会走晚了让那些猴子逮到你。”文母催促着儿子。 “茹,你也起来做饭吧,你自己行不行,叫香来和你一起做,咱们尝尝两个侄女的手艺怎么样,来来来,都吃瓜子。”伯母美滋滋的说。 文丞下炕拿了个羊腿,文茹也跟着下来。大家都知道文丞和文茹的感情好,又笑了一阵。文茹跟着哥哥出了门,再也没回来。 大家这才想起这个白眼狼为了不做饭居然跟着哥哥躲起来了,大家又哄笑一阵,依旧大妈掌勺。文香是不够资格当大厨的,她又不敢躲,端盘洗菜累断了腿。 文茹的确是跟着文丞去了三狗子家,文丞听说妹妹要去,也没拒绝。两个人晃到三狗子家,三狗子热情招待了老同学和同学的妹妹。文茹直接钻到三狗子的炕头,文丞丢了一被给文茹,自己睡中间,三狗子在另一边躺了一会,上了夜色就去闹媳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