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奉命赴东莞深圳 那是上世纪的93年3月初。 从广西柳州开往广州的跨省长途大巴上,坐在前排靠右窗户上的王浩,望着窗外不断往后倒去的田野。三月的南方,阳光明媚。田野上还是去年收割后留下的短稻杆,看上去光秃秃,什么都没有。倒是大巴车在大山上爬行时,看到山野上己开满了野花,绿色的山岭上透露出嫩黄的新叶,让人感觉到春姑娘早已将南方大地点缀一新。 美丽的春景,并没有给王浩带来些许欢快心情,缠绕在王浩脑海里的,全是三天前在厂长会议室召开的销售员全体会议。在这次会议之前,王浩刚被厂长撤销供应科副科长职务,而在这次会议上又宣布让王浩领命去开辟新的销售市场,地点就是祖国开放最前沿的深圳东莞一带,时间为三个月,打不开市场,站不下脚跟,三个月后就滚出销售科,下车间当操作工,管你是不是大学生。此时,王浩心里还是不能平静,此去深圳,也不知是凶是吉。厂里几年前就分别派过几个销售高手去打东莞深圳市场,其中包括销售科长李智新,广州办事处主任兼副科长罗志强,厂驻佛山办事处主任韦伯,驻江门办事处主任兼副科长吴劲松,哪一个都是响当当的销售高手,他们去东莞深圳都折翼而归,然后才在广州,佛山,江门占山为王。王浩在心里自问:我能行吗?然而,又由不了王浩多想,此去华山一条路,只能成功。 王浩当时刚过三十而立之年,七年前从偏远的右江煤矿,调回家乡这家省林业厅属下的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勤奋进取,赢得年轻厂长安平平的赏识,并保送去北京参加高考补习班,三个月后考上成大,到武汉一个中国名牌大学进修经济管理专业,两年后学成归厂,不到半年,提拔为供应科副科长,时年27岁。王浩身高一米七o,在广西男子中应属中上身高,中等身材,典型的岭南人脸型,高而宽的额头,有点凹陷的眼睛明亮有神,偶尔会闪现智慧的光芒。新来咋到,供销科里第一个大学生,厂长的新宠,来到这个鱼龙混杂,勾心斗角,人心险恶的科室,可想而知,对那些权贵们有多大的冲击!特别是销售科长李智新,他三十五岁,长的皮肤白嫩,天庭饱满,脸型方圆,有点像大富大贵之人,只是他那双有点漂亮的眼睛,透出一股邪气,那走路的姿态,看上去也有些不可一世或者说更有点霸气和玩世不恭的样子。这个人真的是长的够聪明,够霸气,为人也够豪爽,但江湖习性太浓,没有正气。他曾经蹲过五年大牢,老爸江苏人,是南下干部,在厂里当政工科长,李智新母亲是厂财务科副科长,一家三人都撑实权。王浩第一次出差,就与七个销售人员去河南追货款,当时就是由李智新科长带队。第一次到销售科,况且以前自我感觉与李科长关系还不错的王洁,没想到在这次十多天的出差过程中,就遭到李智新科长的排挤和故意在众人面前对他不友好,而且一个月回到厂后,还被人举报打麻将赌博,差点被抓到派出所。好在王浩脑子聪明,当时厂政工李科长(李智新老爸)找他谈话,问他是否赌了没有,王浩告诉老李科长:"麻将是打了,是在火车上打的,当时与李智新科长一起打的,说好赢来的钱拿来吃饭,不知道这算不算赌博?”王浩心中清楚是谁在后面捣鬼,得把李科长捆绑上。这下老李科长马上说:”说好请吃饭的不算赌,属娱乐。” 大巴突然停下,司机吆喝道:”快下车方便,男的在左边,女的在右边。”王浩从纷杂思绪中醒来,看到同座男青年也站起来,也就赶紧站起来走下车,按司机的安排走到公路左边。 大山里春天的空气真好,让人神清气爽。 大家匆忙方便,然后舒舒服服伸个懒腰,踢踢腿,弯弯腰,活动活动,然后陆续上车。王浩坐到座位上,没见司机有开车的动静,心里有点纳闷,侧身一看,不见同座,以为他还在车下,一看车门关紧。他哪去了?王浩回头朝车厢后面看,只见后面车厢烟雾弥漫,忙乱一团。同座的那个年轻人,正挤在后面座位上,与另一个年轻人在忙乱着。王浩第一次乘坐大巴去广东,以前在佛山办事处呆过几个月,都是乘厂里小车去的。王浩在好奇之下起身朝后走,只见后面乘客男男女女都在忙乱着。细看,只见他们两人一组,一个人拿着一张香烟盒里面那张铂纸,铂纸贴纸已被撕掉,另外一个人拿着火机,不知在干嘛。王浩走到同座旁,同座朝他笑笑:”朋友,要不要来一口?” 王浩问:”谢谢!你这是什么东西?” 同座说:”抽大烟,很舒服。” 王浩问:”是不是吸毒?” 同座马上用手指对着嘴吧晃了晃说:”小声点,讲不得的。”然后,同座继续忙着,王浩站在旁观看。只见同座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王浩看到纸包上只有一点点白面粉。同座轻轻抖落一点白面在铂纸上,然后又小心翼翼将纸包包好。接着,只见他拿出一个火机,放在装有一点白面的铂纸下面打火烧,马上将头低下,将鼻子贴近铂纸上的白面一阵吸吮,只是两吸就没了。然后换另外一个继续照样吸。王浩早听说过吸毒,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毒品和吸毒。 王浩和同座回到位子上,这时候,司机回头看看,就起动车子。看来,这大巴上吸毒已是习以为常了。大巴开动,同座点着一支希尔顿香烟,大口吸着,然后从鼻孔里喷出白色烟雾,整个人慵懒地靠着背椅,看那样子,真的跟神仙一样舒服。一支烟吸完后,王浩问同座:”你们是市里的人?” 同座回答:”是的。” 王浩又问:”你们干嘛的?” 同座说:”大多数是卖服装。” 王浩问:”那你们去广东干嘛?” 同坐:”去广州服装批发市场批服装回柳州。” 王浩:”那包白粉多少钱?” 同座:”不贵,才一百元一包。” 王浩:”一天一包够吗?” 同座:”差不多吧,吸久的人不够。” 王浩有点惊叹,心里想,厂里工人一个月才拿一百五十元工资,够养家糊口,可他们一天就吸光了。 王洁问:”干嘛要吸?” 同座:”大家一起到广州进货,看别人吸挺有味,好奇之下吸了两三次,后面就离不开了。” 王浩问:”做生意赚的钱够吸吗?” 同座:”一般人都不够。” 王浩又问:”把做生意的钱用光怎么办?” 同座笑笑:”管它呢,吸了在说吧。” 王浩无语,想不到这一个大巴车上就有这么多人吸毒,不知道柳州市里还有多少人在吸毒?毒品的危害谁都知道,可偏偏有人去触碰,迷恋,以致家破人亡。看来,吸毒人群大多是有些闲钱的,一日三餐温饱都成问题,谁还会有这个闲心闲钱吸毒呢?王浩第一次孤身一人下广东,就在心里决定:这辈子什么都好做,就是不能碰毒! 大巴车经过一个晚上不停的奔跑,在第二天早上七点多到达广州汽车站。王浩右肩挎着一个旅行包,走出车站。抬头朝前一看,大街中间有一个立交桥,桥那边就是广州火车站。站前广场不大,与京广线北方上的大火车站广场相差很大。不大的广场上人头攒动,人山人海,来自不同地方的农民工,操着不同的方言。整个站前广场就是人满为患,人声鼎沸,杂乱无章。 王浩也是第一次到广州汽车站,他下车只是中转,还要继续乘汽车去东莞。看看汽车站前停着好几辆写着去东莞深圳的大巴,好些拉客的小青年在大声吆喝:”东莞深圳,马上开车!”并对背包拉箱的外地农民工样子的人拉拉扯扯。王浩的穿着与神态,一看就不是那些朴实的农民工,也没人拉扯。他选择一辆比较新的大巴,来到车旁,一位三十多岁的女人对王浩客气地笑笑:”先生坐车去东莞吗?” 王浩问:”什么时候开车?” 女人说:”八点半。” 王浩看看表快八点了,就在站前小店买了几个面包,一瓶饮料,然后走上大巴,找了一个靠窗座位坐下。正闭目养神,忽然听到有女人的惊喊声,王浩睁开眼睛,朝车窗外望去,只见两个二十左右的女孩,分别被两个男人拉扯着朝两辆大巴上走,其中一个女孩带着哭声喊着:”何静!”另外一个被叫何静的女孩也叫着:”小莲!”眼看就要被分别拉上两个车。王浩看不下去了,向刚才那个三十来岁的女售票员问道:“那两个男青年干嘛的?” 女售票员说:”专门帮拉客的,这些人很霸道。” 王浩站起来,对女售票员说:”麻烦你帮我看看行李,我去叫那两个女孩上你的车。” 女售票员说:”小心点,这些人很凶。”王浩对女售票员笑笑:”谢谢你的提醒!” 说完话,王浩己迅速下了车,一瞬间就来到拉住何静的那位青年旁,并叫着:”何静小莲我总算找到你俩啦。”然后对着有点愣住的青年抱拳用广州话说:”唔哇大佬,哋咳我细妹!”那青年看到王浩气定神闲,非一般打工者可比,还有一口地道广州话,当下就放下拉着何静的手。王浩马上拉着何静来到另外一个拉小莲的青年旁,说着对前面那个男青年同样的话叫他放人。可这个青年人高马大,他瞪了一眼王浩,气势汹汹,抓住小莲的手不肯放。王浩看他不肯放人,便以看似缓慢实则迅猛地动作伸出右手,瞬间就搭上对方抓住小莲的那只右手腕,立刻那青年浑身颤抖了一下,放松抓住小莲的手。王浩双手抱拳:”对唔住大佬啦!”那青年还在惊悚愕然中。王浩便带着何静小莲来到他自己乘坐的大巴旁,询问何静:”你们俩要去哪里?” 何静说:”去东莞?” 王浩说:”我也是去东莞出差的,相信我的话就上这辆大巴一同去,也有个伴。” 那个叫何静的女孩刚才己看到王浩的挺身相救,看他出手制服那个高大男青年的手法,很是惊骇,她相信眼前这个出手相救的大哥哥一定是个了不起的好人,她欣然答应。 选了一个三人座位,王浩与何静小莲坐在一起,何静坐在中间,王浩靠中间过道。大巴启动开车,朝东莞方向行进。王浩仔细看了看何静和小莲,只见何静皮肤白嫩,五官长的很标致,小嘴巴,玲珑端正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眼镜,一头秀发披在肩膀上。身材特别迷人,肩平腰细,屁股长的圆满润滑,四肢修长匀称,唯一有点美中不足是胸部不够丰满,不是那种勾人心魂的大胸妹。不过,这样才配得上何静看去温柔文静的外貌。 与何静不同,小莲长的漂亮迷人,白白的圆脸,大眼睛,高鼻梁下一个小巧玲玲的嘴巴。头发齐耳,活色生香。身材丰满,大大的胸部,挤兑着有点透明的黑色麻纱圆领衫,高耸的双峰,中间露出迷人心魂的乳沟。丰满屁股,丰腴的大腿,勾魂慑魄。难怪刚才那个高大男青年不舍得放手,这种人间尤物,谁都会心动。 不过,王浩心里喜欢的女人是阿静类型,这种女人温柔,文静,举止高雅。王浩问何静:"你俩多大?” 何静说:"我今年22岁,小莲今年21岁。” 王浩问:”你俩是哪里人?” 何静说:”湖南人。" 王浩问:"去东莞做生意吗?” 何静说:"不是,去打工。” 王浩问:”第一次去吗?” 何静说:"去年上半年就去了,过年回家,这不刚来。” 何静接着问王浩:”大哥叫什么名字?那里人?去东莞干嘛?" 王浩告诉了她。 何静说:”以后我还是叫你大哥吧!” 小莲也抢着说:"我也叫你大哥!”说完还倾着身体,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王浩,脸上充满了愉悦的笑容。她倾身之时,圆领张开,两个丰满白嫩的尤物尽显在王浩眼里,让王浩一阵心惊肉跳。 何静说:”大哥有空就来看看我吧。” 王浩说:”这可以吗!” 何静和小莲同时说:"可以的,我们都盼望大哥来看。" 说完话,何静拿出纸和笔,给王浩留下地址,并特意交待:"打这个电话说找何静小莲,接电话的人会帮你叫我俩的。" 不知不觉大巴已到东莞。王浩和何静小莲下车走出车站,何静和小莲叫来一辆带客摩托车,依依不舍地与王浩告别,何静特别又交待一句:”大哥,记得一定要来找我们俩啊!” 王浩挥挥手说:"一定会去看两位漂亮妹妹!” 王浩目送何静和小莲走远,回头望着这个陌生的小城市。东莞城市建设没有佛山那么好,楼房比较老旧。,但流动人很多,车站门口有很多初来的人群,估计是来打工的吧。王浩面对着东莞城,心里说:东莞,我来了。然后,在出站口附近小卖店买了一张东莞市地图,看了看,随即招手叫来一架摩托车直接到莞城招待所(来之前负责管东莞深圳片的罗副科长交待过的,并给了两个小厂名片)。开好单人房,向总台服务员借来东莞市电话薄,查找黄页中所有的纸箱厂彩印厂,一个个打电话过去,问明地址方向,如何乘车,找谁联系,并记录下来。这一忙乎,两个小时过去。简单吃个午饭,王浩提着一个小黑包走出招待所,包里面全是各种不同品种纸样。 王浩穿着一套普通的深色西装,白衬衫打底,系着一条去年结婚时买的红色领带,看上去还挺帅,又显精干稳重。王浩去的第一家就是在招待所后面巷子里的莞城纸箱厂,罗科长给的那张名片是该厂业务员唐小兰,罗科长说大家都叫她阿兰。广东广西两省都喜欢叫人名字最后一个字,前面加上个阿,什么阿英阿花阿明阿忠等等,人人都喜欢,你要叫别人全称反而不高兴。 王浩来到纸箱厂门口,看了看,往前走到偏避处,拿出随身带的小梳子,将头发梳理一下,然后走回纸箱厂,来到经营部门口,朝里走去,只见一个不大的办公室里有四张办公桌,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王浩说明是上午打电话来过的广西纸厂人,找阿兰业务员。这时,靠里办公桌的一个三十来岁,穿着扑素的女人站了起来,并用带有广东口腔的普通话说:”你来啦,我们这地方太挤,到厂里看看说吧。”这时,坐在靠王浩身旁一个四十多岁女人告诉他:”阿兰现在是我们纸箱厂厂长。”原来阿兰今年刚被这个街道企业选为厂长,升官了。 阿兰厂长做了多年业务员,人也年轻,与王浩差不多吧,普通话在广东人里应该算是流利的了。阿兰带着王浩来到纸板车间里,在唯一的一台单面纸板机前停下,眼睛盯着王浩看:”你第一次来吧,以前你们厂来过几个。我们厂本来就不大,用纸少,再加上你们厂那几个看上去不实在,所以只进了两次,一共十吨不到。” 王浩也目视着阿兰,这女人说不上漂亮,但长的也让男人喜欢,她看上去文静,贤淑,一头秀发披在肩头上,没有厂长的架子,男人看了会产生怜爱的感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己经结婚,来前罗科长对王浩说阿兰还是个姑娘。王浩谦和又沉稳地看着阿兰说:”我第一次来东莞,人生地不熟。往后东莞深圳业务由我负责,还请阿兰多多帮忙!" 阿兰微笑地回答说:"你与他们不一样,看去让人感觉很实在,比较稳重,我喜欢与你打交道。目前我们厂正在搬新厂房,新的三层纸板流水线产量大,用量多,三个月后你再来,我一定会帮你忙。” 听阿兰这番话,王浩心情有点激动,真想亲阿兰一口。王浩用感激的眼神看着阿兰:”谢谢漂亮的阿兰厂长!有你的支持和帮助,我会成功的。” 阿兰被王浩说的脸蛋儿飞红,像淑女一样让人喜欢。临别时,王浩想伸出右手与阿兰道别,但王浩学过社交知道,初次认识,男人与女人握手,只有女人先伸手,男人才能伸手与女人握手。阿兰似乎看出王浩心思,微笑地伸出她的右手,王浩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伸出右手,握着阿兰娇嫩的小手,好柔软的手啊,王浩心里一阵心跳。 只听阿兰说:”别忘了啊,三个月后来找我。" 告别阿兰,王浩很兴奋,想不到第一家纸箱纸就这样搞定了。不过,只高兴了不到一个小时。当王浩来到同是东莞市区的莞城轻工纸箱厂时,接待他的也是一个厂长和一个供销科长。纸箱厂规模一般不大,只有几十个工人,一台纸板机。不像造纸厂规模大,设备多,工艺流程复杂,技术含量高,而且工人多,分工细,有大量技术人员和设备维护人员,管理部门按职能不同设置有众多科室,单是副厂长就有好几个再加一个助理。 王浩将自己的名片分别递给纸箱厂厂长。科长,然后对方也分别给他一张名片。王浩一看名片,就知莞城轻工纸箱厂也是集体企业,属莞城镇轻工系统下属企业。轻工纸箱厂黄厂长看过王浩给的纸样,然后询问造纸厂的设备以及产品规格。王浩将厂里的六台造纸机简单介绍了一下,然后着重介绍厂里刚装好的从芬兰进口的一台二手造纸机。那是一台多缸多网、长缸长网的的造纸机,当时在国内,除了几个大厂有这些先进造纸设备,其它中小型造纸厂都是单缸单网的短网机,都是国内生产的。王浩将这台进口造纸机的优点详细地介绍了一番。 黄厂长听王浩介绍过后,对广西纸厂颇感兴趣。问王浩都有什么规格纸,王浩回答说:”现在我们主要生产220克至250克的牛皮挂面纸,宽度有1200mm和1600mm两种。"黄厂长听后告诉王浩:”可惜了,规格品种都不适合。你们厂生产的这些品种纸,在东莞深圳没有市场,因为东莞深圳现在都在用新的三层或者五层瓦楞纸板线,用的是全套规格纸,即29,31,33直至55英吋,同时要求纸的克重从127克开始,即127克,150克,175克,200克,220克。用250克很少。如果你们厂要想打进东莞深圳,那一定要按这个要求去改进。”王浩问:"那1600x250克的挂面纸用在什么机上,还有市场吗?”黄厂长说:”以前老的单面机是1600mm规格的,由于新的生产线产量高,节约成本,按纸箱订制规格生产纸板,能效好。现在大多数纸箱厂都淘汰单面机了,只有极个别在用。"王浩听过黄厂长的介绍,心情沉重。难怪别人都打不开这个市场,是有原因的。厂长叫他来,说不定就是他们使的阴招。看来凶多吉少。不过,王浩没有退路,他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来证明自己是最优秀的。 王浩向黄长厂说:“能让我参观一下你们的三层纸板线吗?”黄厂长说:”可以的,陈科长可以带你去。” 王浩在陈科长的陪同之下,参观了该厂的三层纸板线。王浩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先进生产线,他详细地询问了解之后,就赶回招待所,将今天所接触和了解的全部记录在工作日记上。</P></DIV> <TR> 第二章 初探东莞 第二天早上,王浩七点半就出门,准备去找几家大型纸箱厂。天空阴沉,看似要下雨。王浩推销心切,也不管天气如何。去汽车站乘坐城乡公交车,在车上询问售票员中伟纸品厂在哪下车?半路上售票员叫司机停车,告诉王浩中伟纸品厂到了。 王浩下车,看到一个大门紧闭的工厂。大门前很干净,通过栅栏铁门朝里看,工厂里一片宁静,整洁明了,看不到半个人影。王浩心想:这纸箱厂怎么这么静?还看不到人影?是不是停了? 王浩走到大门口旁的门卫室,见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王浩向门卫说明来意,只见门卫说:”我们是台湾厂家,不与国内造纸厂来往。” 王浩说:”台湾厂不用纸吗?” 门卫说:”全部都用进口纸,产品也全部出口。” 王浩问:”厂里工人不会也是台湾人吧。” 门卫说:”除了老板和几个管理人外,都是大陆人。” 王浩又问:”你是台湾人吗?” 门卫说:”不是。” 王浩问:”请问师傅是哪里人?” 门卫说:”广西人。” 王浩说:我也是广西人,请问老哥老家在广西那个地方?” 门卫说:”田东人。” 王浩有点高兴,他本来就想从门卫口中知道中伟纸品厂以及东莞哪些纸箱厂比较大,这下有机会了:”原来我们还是半个老乡,我在右江煤矿工作过三年。” 门卫对王浩马上变得和气:“我家就在离煤矿不远的祥周镇。” 王浩说:”那是个好地方,右江盆地,土地肥沃,是个大粮仓。”门卫说:”是的。不过,种粮食没有奔头,还是出来打工好。” 王浩从门卫老乡那里了解到中伟纸品厂在台湾包装行业里也是属大企业,在台湾,东莞,深圳,上海等地都有分厂。东莞这家厂,是大老板儿子在亲自管理,这几天刚好回台湾。门卫老乡告诉王浩,所有台湾包装行业用纸,都是进口美国牛卡纸,而用的瓦楞纸是本地造纸厂生产的。劝王浩到高埗镇隆旺纸品厂去推销,隆旺厂是台湾与当地人合资开的,听说是套用政策,合资企业可以退税,实际上都是本地人开的,他在那里做过半年。那里用纸不局限进口的,国内也用一半以上。王浩恳求门卫老乡:”大哥,能不能帮我从你们厂里拿几张进口美国牛卡纸和国产瓦楞纸给我?我想看看。” 门卫老乡迟疑了一下说:”好吧,看你是老乡份上,你等一下,我去拿几张。”一会,门卫老乡拿来几张美卡和国产瓦楞纸,王浩感激不尽,谢过门卫老乡。 天空下起了小雨,王浩没带雨伞,他出门最不喜欢带雨伞,偶尔带一两次出门,雨晴后雨伞拿着就是个累赘,常常就丢掉了。王浩心情此时有点像这阴雨天阴沉沉的,一共跑了三家厂,一个订单都没,甚至连台湾厂大门都不给进,不知道后面的推销会不会被吃”闭门羹”。 一辆城乡大巴车来了,王浩招招手,大巴停下,等王浩上了车后继续朝莞城开去。车上快坐满了人,王浩走到最后座位刚坐下,就听到车厢里传来:”公仔得钱,公仔得钱,快来赢钱。”王浩朝前一看,只看到车厢中部有几个人聚集在一起,有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坐在中间走道上,大腿上放着一张不大的长方形木板,两只手不停地在左右交叉变换着三张牌。并不停地唠叨那一句话:”公仔得钱,快来赢钱。”有四个人围观着,其中有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头,还有两个三十多的男人。那个老头和女人每人押了二三百块,好像都赢了,又押又赢了,只是那两个三十来岁男人有一个押输了。老头和女人赢钱不赌了,跑回座位,高兴地对同座数着赢来的钞票,并说:”一眼就看出来那张是公仔,很慢的。”他们这么一说,左右邻座都很羡慕,恨不得也去押它几下。 这时候,老头又站起来说:“再去赢几百块,谁想赢钱跟我押,保准能赢。”老头一起来,跟着就有三四个人一起站起来,蠢蠢欲动。 只听老头说:”快发牌。” 那庄家小青年不紧不慢交叉变换着三张扑克牌,并说:”快看清楚了,”然后停下。 老头用手压住中间那张牌说:”肯定是这张公仔,大家快把钱押了,肯定赢钱。”老头看看没人押钱,就将压住的那张牌偷偷地翻开一个角,这时候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正是能赢钱的那张公仔,立刻大家就将手中的钱押上去。 可这时候,庄家小青年不高兴了,骂老头:”你打开牌看过不算,重新来过。”大家也知道是看过了,知道理亏,那就重新来吧。只看庄家又不紧不慢地交叉变换三张扑克牌,大家都看的一清二楚那张公仔在哪里。所以,庄家一停下,大家就恨不得将口袋里面的钱全押上,等大家都押好了,庄家又问:”还有谁想赢钱,快来,别错过机会啊!" 话音刚落,只听那个赢了钱的女人说:“慢点开,我也来押。”并叫身旁几个女乘客也去赢一把,这下子真的又有五六个女人掏钱押上。 庄家说:”还有吗?” 只见另外两个男人说:”我也押。”其中一个拿出一叠百元钞票也押在大伙押的那张扑克牌上,并用手压着那张牌。 另一个将一叠钱押在另一张扑克牌上,并说:“你们都押那张牌,我看一准是这张。” 庄家看大家都押好了,就说:”开牌了,赢钱就拿去。” 庄家先翻开没人押的那张牌,是一张十点,大家松口气。这时候,庄家将手慢慢翻开大家都看准的那张扑克牌,众人瞪着大眼,盼望庄家快点打开好赢钱。可庄家好像有点害怕似的,终于他下了决心,说:”公仔!”那张扑克牌被庄家打开了,是十点,大家都傻眼了,明明看到是公仔,怎么就变了呢?大家不相信,催庄家打开另外一张牌,那张牌只有一个男人押了上千元,庄家这下为了让大家释疑,马上打开这最后一张牌,是张红桃老k,即是公仔。这时大家”啊”地叫了出来,只见那个男人兴高彩烈地将庄家赔给他的一千元收了起来。这一下,庄家赢了不少,估计有四五千元。庄家叫身旁一个同伙将赢来的钱收好,将牌收拾,看样子不打算来了。 这下子那些一把就输七八百元的男女不肯了,吵着一定要庄家重新开始。庄家看看很无奈,只好重新开牌。王浩看着感到好奇,也走到旁观看。那老头以为王浩要来押,便想让位子,王浩说只是看看。 庄家又交叉变换着三张牌,然后叫大家押。这次大家不跟老头放了,大家跟着前面赢了一千元那个男人押,因为大家也明明看到那张牌好像是公仔。 这时候,那老头看别人都往那张牌押,他嘀咕一声:”没人跟我押,你们别后悔。” ”我跟你押。”前面赢钱的那个女人说。 王浩注意盯着三张牌,人多的那张被那个押钱最多的男人用手压住,另一张被老头压着。这时,庄家先打开没人押的那张牌是十点,然后打开老头和女人押的那张牌,是公仔,大家又大失所望,但又不死心,叫庄家打开大家押的那张牌。庄家很从容地把那张牌翻开,是十点。庄家说:”看清楚了吧,是十点。”然后,庄家叫身旁的同伙将押在那的几千元收走。 这时庄家说:”还有人要押吗?” 这下子没人做声了,大家口袋里的钱全输光,但又不服气,不肯走。 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说:”我把手表押上。”一下子好几个人都要将手表押上,甚至有个女人连金戒指都拿来押。 庄家说:”东西不行,要现金。” 大家没话了,纷纷走回座位上,王浩也回到自己位子上沉思不语。这时庄家叫停大巴车,带着同伙下了车,而最早围观押钱的老头,女人,以及两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也一起下了车。 王浩看到他们全下了车,他蓦然想通了。只听王浩跟大家说:”你们上当了,下车的那些人是一伙的,包括那个老头和女人在内。” 这时有个男人说:”我明明看到那张牌是公仔,怎么押钱下去就变了?” 王浩说:”他们是故意让大家看到那张牌的,这样大家都往那张牌押钱,然后,他们一伙的有一个人也押在这张牌上,在押钱的同时,把原来大家看到的那张公仔牌换成十点。然后另外一个人押另外一张牌,在押钱时也做了手脚,把一张公仔放了下去,把十点抽了出来。只不过这个动作大家都没注意到罢了。所以,大家以后千万别参加这种赌博,十有九是做假的,有多少钱都不够输。” 王浩的话刚说完,只见一个输钱的女人哭了起来。王浩摇摇头,心想:谁叫你们要想赢别人的钱呢,都是贪念惹的祸! 王浩下午又去了高埗镇,经过寻找问询,好不容易才找到隆旺纸品厂。这家厂门卫听说王浩来意,便打内部电话,然后说:”张厂长在办公室等你。”王浩走进厂里,看看厂区很大,比先前去过的两家规模大很多,有好几个厂房,甚至看到堆放着美国牛卡低的仓库,那一卷卷堆放整齐的卷筒纸,直径大小与国内产的差不多,不过,纸筒的切面平整,筒纸直径大小相近。比国产纸看去美观多了!王浩心里想:美国货就是不一样。 王浩来到厂长办公室,张长厂坐在一张很别致的黑色办公桌前,王浩走上前递上名片,张厂长也回了一张名片。然后打电话叫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给王浩泡上一杯茶,并很有礼物地对王浩说:”先生请用茶!”然后退了出去。 张厂长也走过来与王浩坐在对面沙发上,彼此聊了起来。王浩将厂里的规模以及从芬兰进口的一台先进纸机介绍了一番,张厂长对新纸机特别感兴趣,他说:”目前国内生产牛皮挂面纸的厂家都是小纸厂,设备落后,产量少,而生产全木浆牛卡纸还没有,国内还是空白,都需要从美国加拿大进口。贵厂既然有欧洲进口纸机,还是大型的,希望贵厂能开发国产一系列克重的全木浆牛卡纸,填补国内空白。”然后张厂长亲自陪王浩参观厂里生产车间,交谈中知道,张厂长是莞城人,纸品厂属合资企业,有台湾背景,但经营管理都是本地人,厂的经营和管理模式采用台商的模式,很规范。王浩在这里看到更先进的五层纸板线,该厂有两条纸板线:一条三层线和一条五层线。生产的纸板也供包装出口用品的纸箱。 王浩从隆旺纸品厂出来,心里的压力更大。通过这两天的所见所闻,王浩大致清楚,广西洛清江造纸厂所生产的纸基本上在东莞没什么市场。只有等那台进口设备投产才有希望,也不知道这一两个月内是否就能投产?另外,厂领导的经营理念也不一样,都是要生产高克重纸,追求产量,追求产值,这就是国营模式的最大弊端。王浩心里想:我能去说服厂长改变规念吗?厂长会听进我的意见,采纳我的建议吗?其实,王浩真的别无选择。但是,提建议也是以后的事,目前最关键的是三个月内必须打开局面,否则,一切都是徒劳的。王浩自言自语说:没有捷径可走,还得一家一家地跑,我就不相信整个东莞深圳,几百个纸箱厂,就没有几家用我们广西纸,跑吧,努力地跑吧,为了自己的前程。 回到招待所,王浩继续像往常一样做好当天的工作日记,还想给厂长写个报告,将东莞的见闻以及厂家的提议和自己的见解写上,想想才刚刚跑了两天,所接触的纸箱厂太少,还是等把东莞深圳都跑遍了再写,否则,说不定还被厂长臭骂一顿。 一个人出门在外,王浩感到有点孤单,工作没展开,心情不好,更感到寂寞无聊。吃过晚饭,夜幕慢慢降落,王浩就想到外面走走。他沿着运河旁人行道漫无目的地溜达,东莞的运河是不是也会涨潮退潮?王浩去年在佛山时就知道,佛山那一带的水系全部都有潮期,厂里的纸都通过铁船从柳州经珠江运到佛山,在进入珠江三角洲水网时,如果不懂得潮水规律,就有可能铁船搁浅。帮厂里运输筒纸的铁船就曾经发生过两次搁浅,后来等了三天,海里来了大潮,搁浅的船才能行走。按说东莞这里是下游,离海更近,潮期一定有。王浩仔细看看运河,水朝下游流的很急,估计现在是退潮之时。这潮水每天一次,但每天潮期都不同,很有规律的。 王浩看到大街对面有一个街心小三角公园。这时,华灯初上。小三角公园里种植着许多枝繁叶茂的榕树,榕树底下布置着不少长櫈,上面大多坐着年纪有点大的老人。王浩朝三角公园里细看了几眼,看到不少三两成群的女人,或站或走,每个女人手里都拿着一把大钩雨伞。王洁有点感到奇怪,这不下雨她们拿着一把大钩雨伞干嘛呢?王浩正想走过大街到三角公园,这时候,运河旁护栏站着的两个女孩,有一个叫了一下:”老板。” 王浩以为是叫别人,没停下。 那女孩又说:”叫你呢。” 王浩停下脚步问:”有事吗?” 那个女孩走到王浩身旁,用她丰满的胸部紧贴着王浩的肘子,温柔地说道:”没事,就想叫叫你。” 王浩赶紧避开那令人心惊肉跳的酥胸,说:”没事我走了。” 那个女孩说:”大哥别走,你一个人不寂寞吗?让小妹陪陪你吧。” 王浩这时候有点明白了,这两个女孩就是常听人说起的那些女人吧。王洁还是头一次遇见,他好奇心起,就站着不动,仔细地打量着这两个女孩:刚才叫他的这个女孩看上去有二十来岁,中等个头,昏暗的灯光之下,看到她的脸还算漂亮,那火爆的身材特别勾人心魂。另外一个女孩靠在栏杆上,低着头,好像是怕人看清她似的。王浩见她低首无语,就特别地仔细看着她,看样子她不到二十岁,白皙娇嫩的小圆脸蛋,红润生香,娇小的身躯,又有点显肌肤丰腴,似胖又非胖,前凸后翘,凸的地方饱满,翘的地方圆滑,真是个人见人爱的尤物,但看她那如水的肌肤和忧郁的眼神,又令人不敢触碰。 王浩在仔细看那女孩时,刚才叫他的那个女孩说:”原来大哥看上我的小妹,大哥好眼力,我小妹还是第一次出来呢,大哥快把我小妹带走吧,只要一百块。” 这时王浩问那个小女孩:”你今年多大?” 小女孩说:“十八岁。” 王浩问:”哪里人?” 小女孩:”四川重庆。” 王浩有点纳闷,这么漂亮的小女孩,什么不好做,偏要从这么远来东莞出卖自己美丽的身体,多可惜啊!王浩说:”干嘛不去找工作?” 小女孩说:”我是刚从老家过来的,工作一时找不到,身上的钱又在广州转车时给丟了,我只好来这里站。由于是第一次,我都不敢站在公园里,我想等凑够回家钱就马上回去。” 王浩听小女孩细声诉说,心生可怜。虽然王浩知道江湖险恶,人言不可信,但王浩宁愿信这是真的。王浩从身上掏出两百元,递给那看过去让人怜香惜玉的小女孩,并说:”回去吧,向老乡借点回家路费,别在这里站了,让家里父母知道不心疼死才怪呢!” 王浩目送那两个女孩远去,心里感慨万千。然后朝对面小公园走去,他要看个究竟。刚走进小公园,迎面走来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把大钩伞,盯着王浩问:”要人陪吗?” 王浩看看对方,很普通的一个农家媳妇样子,不漂亮但也不难看,王浩问她:”你是哪里人?” 女人说:”湖南。” 王浩”啊”的一声,那女人就催王浩:”快点去吧。” 王浩说:”到哪里去?” 女人说:”你跟我去就可以,不远。” 王浩说:”那边有人来了,你快去找他们吧,我看看。” 那女人走后,王浩继续往公园里走,途中也遇到几个女人询问,王浩都谢绝了。一路上王浩见到两三个看去有七十多岁的老头也在与那些女人谈价,说好后就跟在那女人后面走,王浩心里感到十分震惊,这么大年纪了,看他走路还柱着一根拐杖,步履蹒跚,他还能动吗?那种情景,看着就令人感到滑稽可笑:女人拿着一把大钩雨伞悠哉悠哉走在前面,老头柱着拐杖颤巍巍地跟在后面,两眼从后面瞟着女人丰满的大屁股,心里在幻想着一会那勾魂大战,呵呵,一付魂不守舍的样子,王浩差点想笑出声来。 王浩走出小公园,看到街对面就是电影院,好久没看过电影,王浩感到无聊,干脆就看场电影吧。走到售票窗前,刚想买票,这时候,从旁走过来一位将近三十岁的女人,对王浩笑笑说:”要不要陪看电影?” 王浩一看那女人手上也拿着一把大钩伞,想必也是那种女人,当下便问:”看电影还要人陪,干什么呢?” 只听那女人说:”可以边看电影边打”波”啊。” 王浩这才明白过来,这也是提供特别服务,当下婉转拒绝了。 那女人还不肯死心,她说:”才十块线,这么便宜陪你看电影也不舍得吗?” 王浩没多说话,买了一张票就朝电影院里走去。那是一个小影院,至多能坐百来个人,里面有点黑暗,王浩找到座位坐了下来。刚看电影不久,旁边座位来了一男一女,那女人还就是刚才要陪王浩看电影的那个。这下好了,这女人故意与那男人大肆**。王浩看看前面座位,大多是一男一女在**的。王浩实在看不下去了,马上逃了出来,心想:这是什么影院啊,简直就是个耍流氓的场所。 王浩不愿溜达了,沿着来路走回招待所。上床看电视吧,但心里很乱,也感到很孤独。王浩心想,此刻在家该有多好,可以抱着老婆一起睡。想到老婆,王浩心里更是难过。王浩的老婆是前年底才从河南沁阳跟随他来到广西的,她叫小霞,原来是宾馆里总台服务员,来时才二十一岁。长的可是漂亮,肌肤雪白,细嫩,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身材高挑,臀部丰满,真的很美丽。由于她家里大哥反对,小霞当初可以说是与王浩私奔来到广西的。王浩一直都感到对不起小霞,由于出差,常常把她一个人留在厂里。去年九月生下儿子,当时王浩正在四川出差。 此时,王浩真的好想家中的娇妻和还在吃奶的儿子。</P></DIV> <TR> 第三章 初进深圳 王浩在东莞辛苦奔跑了一个星期,每天坐公交车往镇上找纸箱厂,但还是一无所获,台湾厂铁门紧关,香港厂要牛卡和瓦楞纸,本地小厂说用量不大,都在东莞附近纸厂随时购买,一个电话就能送货上门。王浩在东莞己四处碰壁,焦头烂额,决定去深圳闯闯,说不定深圳能有意外收获,柳暗花明。 东莞坐大巴车经宝安去深圳,有七十公里,。一个多小时就能到。大巴车到了宝安县南头边防关口,全部乘客都要下车,持边防证入关。王浩在厂里就办好边防证。入关的车和人都很多,大巴车已进入关卡停在关里等。王浩第一次入关,看到守关的武警仔细地对照每一位入关者的边防证和本人,让人不禁有点紧张,生怕证件有误。还好,大家都很顺利入关。大巴车继续朝着深圳开去,前面到了一个开发工地,一幅很大的广告牌上明确地告诉大家,这里正在建深圳飞机场(后来才知道,在这里建的是南头直升机场)。那时候,深圳刚进入高速发展阶段,入关以后,看到的都是大型挖掘机,推土机将山坡铲平,准备建造楼房和工业园区,到处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生机勃勃的景象。王浩看着眼前繁忙的景象,心里也有一股冲劲,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开放前沿城市,一定会有无限商机。 大巴在深圳福田汽车站停下。当时的福田,应该是深圳市区西部最边缘地带。公路在进入深圳市区时,建造了一座四通八达的现代立交桥,王浩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立体感很强的立交桥,王浩心想:深圳给人的第一印象就与众不同,一个充满立体感的现代城市,一定会展现出勃勃生机,大放光彩! 王浩在福田汽车站附近,找了一个看去比较整洁的旅馆,本来想开个单人间,总台服务员告诉他旅馆不设单人间,要么住三人间一个床位,要么是来自同一地方的两个人住双人间,王浩一个人怎么住两人间呢?刚好有一个人也来住店,王洁就打算与此人共住一个双人间,可是,服务员不同意,说公安局有规定,并且连一个人包双人房都不行,最后,王浩只能与那个人一起住进一个三人间,房间已住有一个旅客。王浩心里真的很纳闷,三个人住一房就安全了吗?话说回来,既然深圳有这一规定出来,那一定说明治安不是很好。王浩在心里自嘲道:省些房钱何乐而不为呢?每天省下的包房费够吃两只白切鸡啊,真的要谢谢深圳公安整出来的这个独特规定。 王浩与那个人住进三人房,方才仔细打量对方一下,此人年龄与自己相似,个子不高,有点偏瘦。穿着一件深灰夹克,里面白衬衫打底,系着一根花格子领带。那白衬衫衣领和袖口都已发黄,看来是经过长途劳顿。王浩问对方:”朋友从哪里来?” 对方说:”福建龙岩。” 王浩问:”到深圳做生意还是出差?” 福建人说:”小生意,有点货发到深圳。”然后又问王浩:”朋友也是做生意吗?” 王浩摇摇头说:”不是,厂里派来推销产品的。” 交谈中,王浩才知道福建小老板昨天晚上在广州火车站里,因为是后半夜才到,就不去找旅馆,就在候车室空地上睡了一觉,等天亮时才发现,自己左前胸外套被人用刀划破,将他放在内衣袋子里的一千元偷去了,好在他将钱分散放在身上各处,否则就惨了。说完话还将身上破了一个小口的外套给王浩看,王浩有点惊讶地说:”这小偷也太猖狂了啊!” 福建小老板说:”娘的,我是第二次被偷了,挨千刀的小偷。” 王浩想起去年自己也被偷过一次,当时是从天津乘火车去上海,买不到座号,上车后人特别挤,当时就拿张纸铺在不打开的列车门空地上,空地上也坐着一个小年轻,一路上两个人交谈甚欢。半夜时,王浩昏昏欲睡,等一觉醒来,火车己到上海,小年轻己不知去向,放在中山装上口袋的五百块不翼而飞,估计是那小年轻做的手脚,顺手牵羊了。出门在外,有时真的是防不胜防。就说这三个人同睡一房吧,彼此不熟悉,出门在外,谁身上不带个几千块,晚上脱衣服睡觉,这几千块咋办?住几天,这衣服总不能也寄存吧?出门三分险,挺着吧。 吃过午饭,王浩买来一张深圳地图。对于一个跑业务的供销人员来说,地图就是他们必不可少的活向导,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手中有一张地图,他们都胸有成竹,在加上他们灵活的脑袋,能言善辩的嘴巴,以及不惧踏遍千山万水的双脚,在地球上没有他们找不到所要寻找的地方。 王浩仔细观看了一遍深圳地图,然后开始进行销售员寻找客户的三个法宝:第一,向总台借来当地电话本,查找黄页中的包装纸品类,记下电话号码多,有标注地址的厂家电话。第二,向今天打算去找的厂家打电话,说明来意,问清对方姓甚名谁,厂在哪 里,乘什么车去,在哪下车,下车之后如何才能找到该厂,然后告诉对方,一个小时赶到,看对方如何答复。第三,对方同意接洽,马上在地图上找到该厂所在地理位置,乘车站点,然后立马出发。王浩下午要去的是深圳深龙纸箱厂,该厂属于来前己知与厂里有来往的两家之一。王浩想先与该厂联系上,然后通过该厂去了解深圳包装行业现状。与该厂通过电话,然后立马去乘坐市内公交车,换乘两次公交,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位于罗湖北面的这家纸箱厂。 这是一个很小的国营企业,主管单位是老深圳县糖烟酒公司。该厂只有一台1600瓦楞机,很多工艺都是人工操作,反正是为了安排多余下来的单位员工。王浩找到该厂的老厂长,估计己过退休年龄,当时老厂长在车间忙乎,他带王浩找到另外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男子,姓唐,叫小唐吧,老厂长用当地的广东话说:”你以后找小唐,我全权委托小唐主管业务。”然后笑呵呵地又忙乎去了。王浩将接管东莞深圳业务的事情告诉小唐,希望能够得到小唐的大力支持,同时还特意向小唐点明,以前双方业务往来私下操作条款不变,继续按一吨给一百元业务费小唐。当下,双方交谈十分顺畅。小唐告诉王浩,他和老厂长都是地道的深圳人,十年前深圳市还是个小县城,只有一万多人口,罗湖区一带就是老县城。自从改为改革试点城市后,真的就一夜之间把一个小城镇变成了一个欣欣向荣的豪华大都市,人口也成百倍增加,原住民只是大都市的一个零头。 王浩说:“你们真幸运!” 小唐摇摇头说:”说来惭愧,我们真的什么都没得到,好处都让那些从全国各地来深圳淘金之人拿到了。” 王浩说:”真的什么好处都捞不到。” 小唐说:”普通老百姓能得到什么好处?又不会经商,也没资本经商,原来的国营企业,也变的难以为继了。我们现在每个月也是拿不到两百元的工资,而且还不知道能拿多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关厂门!” 王浩听了小唐一席话,便安慰的说:”也许特区刚开始发展吧,这些困难是暂时的,你看看深圳对面的香港,那边的人生活水平那个不比我们好?等特区发展到那样程度,你们的日子一定会过的很富足!” 告别小唐,王浩总算有了一份订单,下个月直接从广西厂里发两汽车1600x250克的挂面牛皮箱板纸,当时小唐担心路途遥远,运费贵,王浩告诉他从广西用船运纸到佛山,然后用汽车运到深圳,与直接从广西厂里用汽车运到深圳,运输费相当,并且直接用汽车运输,少了两次中转装卸,纸张破损几乎没有,小唐听了才欣然同意。不过,王浩拿下的这个订单,并没有特别高兴,因为这是以前供销员打开的业务单位。当然,有个订单,总比空手好。 晚上,王浩买了一只白切鸡,打了一份二十元的快餐,还买了一瓶广东九江双蒸米酒,回到旅馆房间里,刚好福建老板也在,王浩邀请道:”福建朋友,刚好我买有酒菜,一起喝吧。” 福建人推辞说:”谢谢!你自己喝吧,我去外面吃点。” 王浩说:”一个人没伴,反正饭菜都有,你就别出去吃啦。” 同是出门人,福建人也就不客气,当下王浩拿来两个茶杯,一瓶双蒸米酒刚好倒了两杯,然后举杯邀福建人一起喝,边喝边聊,王浩说:”大半年没喝双蒸米酒了,真的想喝。” 福建人说:”这酒确实好喝,酒度不高,才28度。” 王浩说:”你喝出来了没有,这米酒很醇香,还有一股火烟味,与我老家酿的米酒很相似。” 福建人端起酒杯品了一口双蒸酒,然后说:”确实有一股火烟味,嗅不出来,喝就有。” 王浩说:”我们老家都说有火烟味的米酒才是好酒。” 福建人说:”广东的白切鸡也做的非常好,很鲜嫩,虽未放盐,吃起来很鲜甜。” 王浩撕下一个大鸡腿递给福建人:”来吃鸡腿,我是最喜欢吃广东的白切鸡,虽然我广西老家白切鸡也做的很地道,但那只有过年时才能吃。” 王浩喝着甘醇的米酒,撕扯鲜嫩的白切鸡往嘴里送,半个月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王浩的酒量是王家一脉承袭下来的,爷爷奶奶,爸爸,大伯,叔叔都是喝酒好手,堂哥堂弟也是嗜酒如命,王浩平日不喝酒,但酒量也不小,去年底厂销售科三十来个业务员比赛喝酒,王浩与李智新科长斗到最后,胜负如何,就不用去说了,那李科长去上厕所就不见回来。 之后的十多天,王浩在市内和关外不停地找纸箱厂,这个关外指的是罗湖区北 面的布吉关口至龙岗,当时大多数工业园建在这一带。初期的工业园,还很不规范,要找到一家纸箱厂,必定要走很多冤枉路,明明就在附近,向别人打听就是不知道。可怜王浩,背着一个小包,穿着两件衣服,打着领带,常常是满身大汗淋淋,双腿酸痛,口干舌燥,疲惫不堪之时好不容易找到那家纸箱厂,对方一看纸样,一句话:”我们不用挂面纸,都是美国牛卡,有瓦楞纸时再来吧。”好多厂家连坐一坐,喝杯茶都没有,那些香港小老板,很多人都是素质低,瞧不起大陆人。这种忍辱负重,低声下气,满脸还要装出笑容可掬的样子,一般人能承受地起来吗?只有那些不畏艰难困苦,能忍辱负重,敢于走遍千山万水,道尽千言万语,勇于战胜千难万阻,经过千锤百炼,意志坚强,拥有自信和能力的人,才能成为一名优秀的业务员。人们平日里只见到业务员春风得意,潇洒自负,应对如流,高朋满座的一面,其含辛茹苦,孤独寂寞一面谁能知晓! 半个月下来依旧一无所获,王浩有点气馁,同时也明白,在这样跑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看看这个朝气勃勃,到处都隐藏着商机的开放城市,王浩想通了,不是自己不努力,也不是自己没水平,关键还是厂里的产品不对路。既然目前厂里还没有这种能力改变产品,自己的努力也是徒劳无功。 想通之后的王洁,决定游览全深圳一遍,这么好的一次免费旅行,可不能错失良机。先到深圳的窗口景点,华侨城的景秀中华,这是世界上面积最大,内容最丰富的实景微缩景区。它将国内近百处景点大致按照中国区域版图分布微缩在景区内,是中国自然风光与人文历史精粹的缩影。这里有名列世界八大奇迹的万里长城,秦陵兵马俑;有众多世界之最,包括古建筑,奇峰险山,名瀑大川,名园宫殿,以及民族风情。总之,在这里,您可以在一天之内领略中华五千年历史风云,畅游大江南北锦绣河山。王浩走出锦绣中华后还在惊叹公园的前无古人的大胆创意设计,这只有深圳这座年轻又富有无限创新的城市才能开发出来。 王浩先后游览了民族文化村,深圳几个口岸,也逛了罗湖区几个豪华气派的大商场,但也只是走马观花,不花一分购物,然后来到慕名已久的沙头角上的中英街。这是一条长不足一里,宽不到七米的小街,街中心以界碑石为界,一边属于当时英国管治下的香港,一边属中华人民共和国。街边商店林立,商品来自全球,品种齐全,琳琅满目,美不胜收。王浩由于没有特别通行证,无法进入中央街,只能站在深圳一侧一处制高点,用五块钱一次的望远镜,看着对面一大片荒野,心里感慨万千。中英鸦片战争的结果,让香港成为英国的领地,而这一街之隔,又划分了两个不同制度和文明的社会。 ... 第四章 天无绝人之道 王浩在深圳痛快地玩了两天,然后到深圳火车站乘火车去东莞,想看看深圳东莞大地。 火车在山岭中前行。王浩望着窗外郁郁葱葱的南国大地,田园村庄,风景迷人,春花烂漫,江水碧蓝,那枝繁叶茂的荔枝树一簇簇地生长在土坡上,显示着热带植被的茂盛与热烈。但是,这美丽的春景也无法驱散王浩内心的迷茫,一个月过去了,王浩依旧没有真正打开一个厂家。看着东莞方向,王浩想起了文静贤淑的阿兰,她那迷人的微笑,她那柔软的手心,还有那句:”别忘了啊,三个月后来找我!”王浩苦笑着自言自语:我能等到三个月以后吗?说不定三个月以后我一无所获,被迫离开东莞,滚回厂里下车间了。王浩又想起在广州相遇到的何静和小莲,两位年轻漂亮的女孩,不知道是否还能见到她们。虽然有何静留下的地址,王浩也不愿去找她们,为了家里的妻儿,不能去找啊! 前方有很多冒白烟的高高的烟囱,沿着火车沿线布置着。蓦然,王浩脑海里灵光闪现,这不是水泥厂吗?这么多水泥厂,一定有生产包装袋的纸袋厂。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虽然厂长叫我来推销挂面纸,但也没说不让我推销纸袋纸啊。王浩心里升起一股强烈的希望之火,他心里有这种成功的预感。 回到东莞莞城招待所,王浩又被迫住三人间,上次王浩住单人间,所以也没过问,现在单人间住满,方才知道规定与深圳相似,只是东莞有单人间而己。王浩住下后,立即借来电话薄,再次仔细查看,但一家纸袋厂都没找到。王浩估计纸袋厂也许规模小,小作坊加工纸袋,跟本无需电话放在小作坊里。这下有点麻烦了,看来要到靠近铁路附近的工业园去找了。第二天,王浩背着小包就乘中巴车去石龙火车站,在车上向乘务员打听纸袋厂家,乘务员也不知道,只是在快到石龙站时叫王浩下车,朝右手方向指指说:”前面有个工业园区。” 王浩漫无目的地在工业园溜达,说是工业园,实则只有一些简易棚。当时还是上午八点多,天气灰蒙蒙的,好像还飘着毛毛雨,南方的春天,常常是雾雨迷蒙。王浩看到前面有一个孤立的简易厂房,离园区有二三百米,王浩看到路旁有块牌子,上写着:石龙纸制品厂往前走。并朝前走去,在转弯的地方,王浩突然听到前面有打斗的叫喊声,当下快步赶上前,只见一辆小车停在厂大门外,五六个年轻人围攻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壮汉穿着时尚,打着领带,应该是开小车的有钱人,另外五个年轻人,看上去像打工者。王浩第一反应是打劫,但这些打劫者胆子太大,竟然敢在厂门口打劫,难道厂里没人吗?只看那壮汉已顾此失彼,险象环生,但依然毫无惧色,奋勇还击。王浩立即大喝一声:”住手!”然而,谁都不理会王浩的喝止。王浩将小背包往地下一摔,一个箭步朝人群里冲去,飞起少林的连环腿,当场踢倒两个年轻打劫者,然后矮身靠近,迅速打了一拳在一个打劫者右脸颊上,在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伸出右手回身扣住一个年轻人左手腕上,令对手当场动弹不得,余下一个打劫者见状想逃跑,壮汉老板冲上前将其制服。这时候,壮汉老板掏出大哥大打通派出所电话,五分钟不到警车赶到。看来警察与壮汉老板熟悉,壮汉老板简单地向警察诉说经过:原来厂里这几天放假,但他每天照常按时到厂上班。当他刚停车打开车门下车时,这一伙人就围上来抢他脖子上的粗金项链。 警察把五个劫犯带走了,壮汉老板就立刻向王浩致谢:”谢谢你的及时出手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浩抱拳说:“应该的,别客气。” 壮汉老板说:”朋友功夫了得,佩服!” 王浩:”那里那里,见笑了。” 壮汉:”走,到厂里坐坐喝杯茶。” 王浩:“这纸品厂是你开的吗?” 壮汉:”是的。” 王浩跟随壮汉进了厂大门,在办公室里沙发坐了下来。壮汉老板忙着烧水沏茶,并递给王浩一张名片,王浩也给了一张名片给他。原来壮汉姓黄,是纸制品厂厂长。只听黄老板说:”原来你是造纸厂的业务员。” 王浩:”是的,刚想到你厂里看看,就遇到打劫,这些人好像有点知道你的上班规律。” 黄老板说:“是的,有两个我见过,他们都是湖南人,在我们这里都不喜欢湖南人。” 王浩:“为什么?” 黄老板:“湖南人很坏,在这里偷钱抢劫打架的大多是湖南人。” 王浩:”啊,哪个地方人比较好?” 黄老板:”四川人和广西人好,特别是四川人最好,干 活勤快,也听话。” 王浩:”黄老板的纸品厂是做什么产品的?” 黄老板:”做水泥包装纸袋的。” 王浩高兴地说:”太好了,总算让我找到纸袋厂了,我就是来推销我们广西纸厂生产的纸袋纸的。”并马上从背包里拿出纸样给黄老板看。 黄老板把纸样仔细看了看,说道:“纸的质量看上去与我们用的差不多,不知开片率有多少?” 王浩:“你们用的纸多少开片率?” 黄老板:”每吨一万四千六百张。” 王浩:”那我们厂的要高些,一般在一万四千九百张。” 黄老板:”挺不错,有市场,可惜我已不做了,改行做别的。” 王浩刚刚还兴奋的心情突然又冷却下来:”啊!” 黄老板看出王浩失望的表情,马上就说:”你放心,我虽然不做了,但我有一个亲戚在做,我帮你介绍给他,他一定会购买你的纸的,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会帮助你。” 王浩这下子真的很高兴,激动的眼眶里都有点湿润,连声说:”谢谢!谢谢你!” 黄老板当场就给他的那个亲戚打电话,叫他一定要帮这个忙,并说纸的质量没问题,对方约好明天上午叫王浩到厂里见面。 告别黄老板,王浩高兴的走去公路旁坐车回莞城。坐在车上,王浩还在回想上午的遭遇,假如不是遇上对方被打劫,又假如自己小时候没学过少林功夫,自己也就不会出手相救。呵呵,冥冥之中天注定王浩有这个出手相救,帮助他在事业上成功。王浩在心里更感激教他少林功夫的师傅,以及带他认识师傅的那个人。 王浩十岁那年,王浩的姨父带了一个同村的三十多岁男人住到王浩家里,姨父和那中年人都因在山上赌博被派出所抓了以后,到公社里参加学习劳动班的,当时那中年人就跟王浩睡一床。每天辛苦劳动一天,吃不饱,又没钱买食物吃,是王浩每天偷偷将家里的饭菜拿到自己的房间给那个人吃,那个人叫什么名字王浩不知道,只知道他跟姨父同姓余,王浩就叫他余叔叔,一来二往,两个人很投缘,余叔叔感激王浩对他的友好,又看王浩是个练武的料子,有一天晚上,余叔叔突然问王浩:”身上有钱吗?” 王浩摇一摇头,不过马上就问:“有用吗?” 余叔叔:”有用,想买一瓶桂林三花酒喝。” 王浩:“你等一下,我去找我爸爸拿去。”王浩一下就回到房间,手上拿着一张五元钞票,(那时的五元可以够一个人吃半个月)递给余叔叔。 余叔叔说:”太好了!今天晚上叔叔要带你去认识一个人。叔叔问你,你想学武功吗?” 王浩听说学武功,那可是他做梦都想的事,当即回答:”想,做梦都想。” 余叔叔说:”想学就好,叔叔马上带你去拜师傅。” 王浩激动地跳了起来:”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叔叔!” 余叔叔带王浩到商店买了两瓶两元一瓶的桂林三花酒,又买了一元的小吃,然后来到镇外不远的田野里一个水碾房。 田野里黑漆漆一片,到处都是青蛙的叫声。 余叔叔推开木门,带王浩走进只点着一盏小油灯的水碾房里。昏暗的灯光下,王浩认出坐在一张破旧木凳上的正是镇上江底生产队的哑巴。王浩早听人说过,哑巴的父亲是国民党时的教官,功夫很深,听说他两个儿子也学会他的一身功夫,但谁都没见到过。当教官的父亲当时是城里户口,小儿子也是城里户口,父子俩都是做阉鸡的。至于大儿子为什么在农村和怎么变哑巴的,王浩就不知道了,反正自王浩懂事起,就知道哑巴长年帮生产队看守水碾房,每天都要碾十几个小时的稻谷。 看来余叔叔与哑巴很熟悉,余叔叔笑笑,指指王浩,并晃晃手中的两瓶酒, 看来余叔叔早就与哑巴说好了的。当下余叔叔示意叫哑巴打一套功夫让王浩看,哑巴真的很听余叔叔话,当即走到水碾房空地上,上下左右挥舞着双拳,左腾右闪地移动脚步,挥拳刚劲有力,虎虎生风,看的王浩好生羡慕。 等哑巴打完一个套路,余叔叔便拉着王浩的手来到哑巴面前,并对王浩说:”从现在开始,你拜哑巴为师傅,哑巴师傅会传授你少林功夫的。”当下王浩马上跪在地上拜了哑巴师傅。其实哑巴师傅并没完全哑,还 能讲话,只是很难听懂,耳朵也是还有一点听力。从那天晚上开始,王浩每天晚上都准时到水碾房,哑巴师傅用心传授他少林功夫。只是,两年后的一天,王浩的哑巴师傅突然病倒走了,让王浩伤心好一阵子。 王浩不但跟随哑巴师傅学会了阳刚纯正的少林拳,还在十七岁那年拜另外一个老人学会了点脉(穴)功夫。那老人是离镇上几里地一个洲岛上的村民,老人是远近有名的奇人。那时刚改革开放,老家举办龙舟比赛,沿江各村各寨都有龙舟参加两个县的龙舟比赛。当时,王浩镇上的两条龙舟得了第二,第四名,本来应该得头名的,让主办单位做了手脚变成第二名。那时所有村寨的龙舟遇到王浩镇上两条龙舟参加比赛都是恭手认输,但就是有一次,那老人坐上他村上龙舟当击鼓手,并参加七八条龙舟的友谊赛时,那老人用手分别触摸了王浩镇上的两条龙舟头部,从此,王浩镇上的龙舟就一蹶不振,逢赛必输。当时大家都怪是老人用妖术镇住了龙舟,又是请人驱魔又是用牲畜的血淋,但依旧无效。那时大家都把老人的妖术传的很玄乎,说见到他把一根挑毛草的竹杠放在江中激流下面,只见老人嘴巴念念有词,那竹杠就从滩底逆流而上。还说他让一个骂过他的女人到河里挑水一个早晨都挑不上码头,信不信由你,大多数人相信。不过,王浩还是将信将疑。但自从有一天王浩看到老人在大街上抓小偷,王浩相信老人身怀绝招了,当时只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用右手抓牢一个年轻力壮的小偷不放,看上去老人并不是很用劲,可那年轻力壮的小偷看上去有点萎靡不振,王浩学过少林功夫,看出门道,老人会点脉术,即抓住手腕上的脉穴,让人动弹不得。之后,王浩多次上门求教,终于赢得老人开恩收徒,但王浩不学那些奇术,因为学那些奇术就不能结婚,王浩只学点脉术…… 第二天上午,王浩给黄老板昨天介绍的那个亲戚老板打去电话,知道对方姓李,约好上午十点到他厂里见面。 李老板的纸袋厂就在万江一个堤坝下,离城不远,但很不好找。王浩按时找到那个纸袋厂,说是厂,实则只是一个烂草棚,堤坝下一个两三百平米的一个破旧不堪的棚子,棚子前有一个晒谷坪,黄浩就是看到晒谷坪上晒着很多新纸袋才找到李老板的纸袋厂。李老板在约定的时间还没到,黄浩就走到破棚子里去看,哇,里面倒是很热闹,三四十个工人分别坐在各自的工作台上贴糊着纸袋。这时,有个三十不到的男子向王浩走过来,对王浩说:”老板找谁?有事吗?” 王浩说:”我和你们李老板约好的,我是纸厂业务员。” 男子说:”哦,那我给你泡杯茶吧。” 王浩跟着男子来到棚子外一个另搭起来的房子里,算是办公室吧。 男子给王浩泡了一杯茶,王浩便向他打听道:”这厂里工人还不少?” 男子说:”在纸袋厂应该是不少了,连我在内有46个人。” 王浩:”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男子:”也就算是吧,老板不在时帮招呼一下工人。” 王浩:”哦,你不错啊!” 男子:”呵呵,哪里哪里!” 王浩:”这工人是哪里人多?” 男子:“都是我们四川人。” 王浩:“怎么都是四川人呢?难道就没有其它地方的吗?” 男子:”原来有过几个湖南人,后来因为我们四川人多就走了,老板干脆就叫我帮找老乡来,这里面大多是夫妻俩一起来的,人稳定,好管理。” 王浩:”你真的不简单,佩服!” 男子:“过奖了。” 王浩看看十点半过了,还不见李老板来,心里有点焦虑,会不会李老板不愿见我呢。当下就向男子说:”你们老板说好十点见面,怎么到这时都没来?” 男子说:”我们老板每天上午都很迟才来厂里,上午都在喝早茶。到了厂里呆一会,交待几句也马上走了。” 王浩:“哦,那还不知道你们老板会不会来?” 男子说:”老板同意与你约见就一定会来的,老板很守信,要不,我帮你打电话问一下。” 王浩:”谢谢!” 稍过一会,男子告诉王浩:”老板一会就到,叫你在等一会。” 王浩:“你们吃饭在哪里?” 男子:”十一点午饭,各自烧自己的午饭。” 王浩:”你们收入好吧。” 男子:”差不多吧。” 王浩:”工资每月都按时发吗?” 男子:”都按时发的,老板从不拖欠工钱,老板人很好,谁有个困难临时支取工钱,老板都二话不说就给了。” 王浩本来对这种纸袋厂心里没底,这种厂什么设备都没有,卖纸给这种厂,如果不是现款现货交易,风险很大。厂里这几年发火车皮到河南湖北,纸款都收不回来,好几个厂在打官司。 将近十一点,李老板终于来了,他是骑着一辆日本产的本田125摩托车来的,一进办公室就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跟朋友喝早茶谈些生意,一下子脱不开身。” 王浩打量一下李老板,看上去对方还没王浩年纪大,瘦长的身材,穿着也很普通,像是农村出来的小老板,看上去人挺实在。王浩对李老板第一印象很不错。 当下两人很快进入正题,李老板说:”我相信你们厂的纸一定能用,关键是这么远你怎么运来,价格多少?货款怎么支付?” 王浩:“用船从广西运到莞城码头,就按码头交货价格,带款提货。” 李老板:“一船有多少吨?” 王浩:”至少六十吨以上。” 李老板:“呵呵,我一个小厂用不了这么多,这样吧,我帮你介绍几个纸袋厂,其中高埗镇的那家是我表哥开的,你只要说我也进,以你开的到岸价和纸的开片率,相信他们都会与你订购的。&“然后给了那几家厂的地址、电话以及老板姓名。 王浩好生感激李老板的热心支持,谢过李老板之后,就告辞出来,立马去寻找那几个单位。不到三天,王浩一共找到十来家纸袋厂,其中有六家明确答应船到码头带款提货,王浩这下总算心里踏实了许多,可以向厂里下订单了。 ... 第五章 初尝成功 王浩在招待所里仔细疏理这几天各个单位进货数量,纸袋纸有七家明确说要的,其中有两家签订供货合同,每家二十吨。李厂长和他表哥那个厂各要十吨,说不需签合同,一定会要的。另外三家各只要一个农用车的纸,估计六吨一车,也不签合同,他们说,都是现款提货,签什么合同,到时货到码头,来个电话就马上到码头。这样算下来,有八十吨纸袋纸。另外把深龙纸箱厂要的两汽车挂面纸,就有一百吨,可以发个一百吨铁船了。 当下,王浩给广西纸厂的安厂长打电话,那安厂长开口就说:“我以为你王浩失踪了,怎么这么久不来电话?”王浩就简单地向安厂长汇报了推销情况,当王浩请求发八十吨纸袋纸时,当时把安厂长都吓了一跳。这么多年来,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在广东境内从未销售过纸袋纸,当时厂里由于木浆产量大,厂长还特别鼓励大家销售纸袋纸,那可是全木浆制造的。并且规定,每销一吨全木浆纸奖励三十元。厂长想不到王浩会在东莞打开纸袋纸市场,并一下子就要八十吨,那可是一台纸机十天的产量,对厂里扩销木浆纸那真是一个大好消息。不过,厂长当时有点不放心,在王浩的再三请求之下,最后同意,并再三叮咛,要稳重。 当然,厂长更关心进口纸机生产什么产品,王浩将东莞深圳大量进口美国牛卡的情况向厂长汇报,并建议用这台进口纸机生产咱们自己的牛卡纸,填补国内空白。 厂长对此建议很感兴趣,只是没个样品,王浩告诉厂长自己有真正美国牛卡纸样,当时厂长马上说叫佛山派人来拿送回厂里。王浩希望厂里能在发船来时把厂里试产的牛卡纸样品顺便带来,以便拿去推销。不过,厂长不愿意生产低克重牛卡,最低180克,也不太高兴切规格纸,王浩只好解释:这是一种发展趋势,相信这一两年,整个广东都将用低克重,全规格的纸。厂里如果从现在就开始适应,会走在内地纸厂前面的。 当时厂长还没有明确答应,王浩知道一下子要改变厂长观念有点难,走一步算一步,相信精明的厂长终有一天会调整过来的。 接下来几天,王浩没有去跑厂家,只等纸船到来。所以,有一天闲得有点无聊时,王浩又想到街上逛逛。去市中心又必定要走过那小三角公园,这次王浩不往公园里走,只沿着公园边绕着走。不过,公园里拿大钩伞的女人依旧三两成群在招览着客人,王浩不敢多看,快步走过公园,来到一条很繁华的大街,街两旁商铺林立,以卖衣服为主。那天刚好是星期天,商业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大多是青春靓丽的女孩子,让人看看也感到心情爽朗。 王浩不打算买衣服,自己不买,也不需要帮老婆买。成衣店里的衣服大多是女人穿的,女人买衣服,不叫买,叫看,或者叫试穿更贴切。女人买衣服,可以从上午逛成衣店,试穿到天黑,东穿一件试试,西穿一件比比,最终是眼睛看花了,什么都没买,身体疲惫不堪,而心里却得到了满足。 前面一家店门口人特别拥挤,近看,原来是打三折,一百块只要三十块,原价七百元,打折只收二百,那十块都不要,够刺激。那些来自外乡的靓丽农家女孩,打工挣钱不易,能用低廉的价格,买到以为优质的衣服,当然要奋不顾身了。为何这么说,你看那拥挤的人群里,大多数是女孩丰满的胸脯和圆滑的屁股,其中穿插着几个好色的男人,这里挤挤美女丰满胸脯一下,那里顶顶美女润滑的屁股,美死人了。不对,还有一个小偷正在对一个身材很美的女孩下手,王浩不想管闲事,刚想走,只听一个女孩叫:”何静。”王浩怔了一下,朝声音处看过去,就在小偷旁,那个在广州汽车站遇到的小莲,还有那个漂亮身材的女孩何静。王浩见小偷要偷何静的钱包,这就不能不管了,当下立即钻进去,用右手突然扣住小偷伸出去的那只右手腕,然后低沉地说:“朋友,换个地方去发财吧。”小偷一下被扣住穴脉,大吃一惊,连声说:”好的好的。”王浩放松手,小偷马上逃之夭夭。 这时候,小莲和何静都看到了王浩,两个人高兴的同时大声叫着:”大哥。” 王浩做梦也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她们俩人,当下心里也特别高兴。出门一个多月,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何静小莲应该算是熟人。 王浩:”何静,小莲,我们又见面了。” 何静看着王浩:”是啊,我们又见面了,我们都很想大哥,你为什么不去找我们呢?” 王浩:“我也想两个小妹,只是工作繁忙,一时无法脱身。这样巧遇不是更有意义吗?” 小莲:”大哥,今天带我们去玩吧。” 王浩看看漂亮性感的小莲,红扑扑的脸蛋绽开的笑容,很单纯的一个女孩。又看看文静贤淑 淑的何静,就像一朵出水芙蓉,让人看着心爱。 王浩转脸看着何静:“今天你们都不上班吗? 何静用她那特别好听的声音说:”是的,今天我们休息,大哥带我们去哪玩吧。” 王浩:“也好,我都闷了一个多月,不过,东莞我也不熟,去哪玩呢?要不,我们去虎门玩,我看地图上有过介绍,去看看虎门炮台吧。” 两个漂亮女孩高兴地连衣服都不买了,左右一个拉着王浩的手就往汽车站走去。 有两个美女陪伴,王浩当然很开心,不过,心里感到有点对不起家中的妻儿。就当是与朋友同学相遇,结伴而游吧,只要不去有非份之想,怕什么呢?自己一个人在外,连个聊天的人都没,别想太多,开心去玩吧。王浩释怀后,真的开心与两个小妹去虎门了。 虎门炮台在虎门镇,距莞城有二十八公里,一个多小时便到。王浩与何静,小莲来到虎门炮台时,已近正午。 四月清明季节,天气温和清新,最适宜出行。 虎门炮台公园里,游人如织,每个人都兴致勃勃,而又怀着一个缅怀前辈英勇抗击英帝国侵略者的敬仰之情。王浩带着两个漂亮的小妹,也豪无例外地观览着一百五十多年前抗击外国侵略者的威远炮台。 两个漂亮小妹,看着黑漆漆的大铁炮,一个感觉新奇好玩,一个沉默不语。小莲天真单纯,一定要坐到铁炮口端去,还叫何静:“何静,你也上来吧。” 何静摇摇头说:“你是个长不大的女孩,我才不呢。” 小莲又叫:”大哥坐上来吧。” 王浩笑笑:“你要小心点,别掉下来。” 小莲听王浩这一说,朝下一望,真的有点害怕了,马上急着叫道:”大哥,抱我下去,我不敢动了。” 何静说:”也不害羞,大哥怎么抱你下来。” 小莲:“那你抱我下来。” 何静:”你那么重,我可抱不动。” 这下小莲有点急了,看样子都想哭了,王浩没办法,只好走过去说:”我背你下来。” 小莲说:”我不敢转身,你还是抱着我下来吧。” 王浩看看何静,何静说:”大哥就抱她下来吧。” 王浩就伸出两只手,抓住小莲两只手臂,小莲就将整个前胸紧贴在王浩前胸,王浩只感觉两个坚挺饱满的肉团紧压着自己,让人心跳骤然加快,王浩赶紧收敛飘荡的心神,将小莲整个人抱了下来,也不知为啥,这抱着小莲的身体,就是让人心烦意乱,那么性感的肉身,谁能抵挡得住?好在王浩定力好,没敢多想。 三个人走到炮台前沿,朝前远眺,只见眼前水面宽阔,烟波浩渺,滚滚珠江,黄水涛涛。威远炮台位于虎门镇威远岛南山前偏西南海滩处,临水贴浪,正控珠江主航道。当年就是在这里,镇守清军官兵,英勇抗击英军,由于敌不寡众,最后全军覆灭,普写了一首抗击侵略者的可歌可泣战歌。 王浩遥望波澜壮阔的珠江出海口,怀想当年英勇的清军将士,与英军浴血奋战,进行肉搏混战的惨烈场景,不禁心潮澎湃,恨不能亲临战阵,屠敌于掌下。想到此,王浩怒吼一声,一个”马步双冲拳”击出,把两个小妹吓了一跳。 小莲拍着双掌说:”大哥好功夫。” 何静跟着说:”大哥上次就是用功夫解救你的。” 小莲惊讶地问王浩:”大哥是真的吗?” 王浩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说:”是的。” 小莲高兴地拉着王浩的手说:“大哥真有本事,小莲好崇拜大哥啊!” 何静:“大哥能否告诉我们你的功夫是怎么学来的吗?” 王浩:”这有什么好说的呢,又不好听。” 小莲摇着王浩的手:“一定要说,我想知道。” 王浩看看推不过去,就说:“找个地方吃点心,边吃边说。” 来到公园里一个小卖部,外面放有几张桌子,找了个靠树桌子坐下,每人点了一听健力宝,再点几个面包,然后,小莲就急着要王浩讲。王浩就将怎么拜的师傅,两年时间,每天晚上七点至九点,风雨无阻,从不间断,哑巴师傅耐心仔细地传授少林功夫给自己,由于语言 听力障碍,哑巴师傅教的更仔细,往往一套动作,不厌其烦来来回回不知多少次。不过,学了刚过两年,哑巴师傅突然病死了。王浩讲到这里,也两眼潮湿,两个小妹也听的掉下了眼泪。跟着,王浩又将跟洲岛上老人学点脉术说了一遍。 这时,小莲说:”大哥干嘛不学那妖术呢,感觉那东西好神秘。” 王浩:”学那个妖术会断子绝孙的,师傅交待不能结婚,你说大哥家就我一个男孩,能行吗?” 何静若有所思地问:”大哥你说那个挑草的竹竿真的能从滩底飞上滩头吗?你们镇上龙舟真的被老人施了妖术?” 王浩说:”虽然我没见过,但拜师时老人明确地告诉我不能结婚,我想应该是真的。” 何静张着嘴巴:”哦!这种妖术真的有,我还以为那只是传说。” 王浩说:”像瑶族人会放蛊一样,历史上传说的东西不会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凭空捏造,一定有其根源,宁可信其有。” 小莲说:”大哥教我学功夫吧。” 何静说:“拉倒吧,你吃得那个苦吗?” 王浩说:”你学功夫太迟了,现在学只能收到事倍功半的效果,不比从小就练。” 从威远炮台出来,又去虎门公园逛了一圈,时间快下午四点,三个人决定回莞城。在公交车上,王浩问何静:”晚上你们有事吗?” 何静说:”没事,明天上班。” 王浩:“那大哥晚上请你们吃饭。” 小莲说:”好呀,我们去吃晚茶吧。” 何静这下也赞同小莲:“是的,我们去吃晚茶,人多气氛好,想吃什么任自己选。” 王洁知道两个小妹不想让他破费,心里还真的感受到一种真诚的友谊,当下就说:“就依两位小妹说的,反正东莞我不熟,你们带路吧。” 车到莞城已有五点半了,三人直接去一个很大的茶厅,王浩看看是”聚一聚大茶厅”。茶厅很大,摆着许多长方形桌子,桌子间距也宽松,方便卖食品的小餐车来回行走。王浩三人找个方便的通风位子坐下,穿着统一服装的服务员更将筷子,调羹,酱醋摆放好,然后说:”先生,小姐请自点菜!” 东莞茶厅,不喝茶,主要以烧熟的热菜用小蝶,小碗等盛好用餐车兜售,那些熟食,品种多,有晕菜有素菜,有海鲜,也有家禽,还有水饺,小龙包,各式不同的稀饭,真是应有尽有,五花八门,而且价格实惠,从二元一蝶开始,贵的一二十元一盘也有,边吃边点,都是热菜。 餐车推到,当下三个人各自挑选自己想吃的食物,王浩又为大家选了几盘大菜,然后王浩笑着问两位小妹:“何静、小莲,大家要不要来一瓶九江双蒸米酒喝?” 小莲说:“我只能喝一小杯,何静比我行。” 何静马上说:”我也不行,只喝一杯。” 当下王浩叫小姐来点了一瓶九江双蒸米酒,不一会就将九江米酒拿来,王浩给何静,小莲各倒满一杯,也给自己满上一杯,然后举起酒杯邀请两个小妹:“今天是我来东莞深圳最开心的一天,能有两位年轻漂亮的小妹陪伴,真的开心,大家出门在外,相遇就是缘分,来,为了我们的相遇,大哥干了此杯,你们第一杯喝完,第二杯随意。”说完话,举杯带头喝下杯中酒。 当下何静小莲由不得自己愿与不愿了,举起杯一饮而尽。 小莲说:”今天是我这辈子最最开心的日子,大哥再帮我倒满一杯。” 何静显得很文静,举止也优雅得体,戴着一付近视眼镜,看上去更楚楚动人,只见何静用她那特别好听的话说:“能与大哥相遇,是我们姐妹俩的运气,希望大哥以后不要忘记我们。” 王浩:”不会,我们萍水相逢,偶然相遇,也算缘分,从今天开始,我就正式认你俩是小妹了,大哥有老婆,有儿子,已三十岁。不知两个小妹是否婚配?” 王浩说完话,小莲:”哦,大哥有老婆孩子了嘛。” 王浩说:“大哥都三十岁了还能不结婚吗?” 何静平静的说:”不管大哥有没有老婆孩子,你都是我的好大哥。我们俩都没结婚,无牵无挂。” 小莲马上说:”对哟,不管大哥有没有结婚,小莲都很喜欢,崇拜大哥。” nbsp;王浩说:”别说崇拜,我们是兄弟姐妹,大家聊的来就会很开心,特别是身在外乡。” 何静:”大哥,以后我们每周末聚一聚好吗?我俩在一个单位上班,都是星期天休息。” 王浩:“尽量争取吧,大哥有时工作很忙,等大哥把这里的工作展开以后,会有更多时间与你们在一起,不一定是星期天,随便一个晚上都可以相约吃个晚茶,你们说对不?” 三个人边吃边聊,一瓶酒王浩喝了一半,何静和小莲两个人共一半。王浩看看何静,灯光下,娇美白嫩的脸蛋,在酒精的刺激下,更显娇羞靓丽,让人心生爱意。王浩又看看小莲,圆圆的漂亮脸蛋上,红霞飞布,水灵灵的大眼睛天真无邪,只是她那丰满凸出的大胸脯,让人充满了无限的野性念想,让人心惊胆战。 王浩买了单,就与何静,小莲走出茶厅。王浩对何静说:”我明天可能有船到来,需要早点回招待所看看有没有电报,你们住哪,我打的送你俩过去。” 何静说:“真的不好意思,今天占用大哥的时间了。你不用送,我们自己走路回去或者打摩的回去。” 王浩:”那怎么行呢,我打的送送你们,晚上两个女孩走不安全。” 说完话,王浩招手叫一辆的士过来,将何静和小莲扶上车,自己坐前副驾,何静告诉地址,不一会就到。何静小莲下车,不见王浩下来,何静便叫王浩:”大哥下来吧,到我们住的地方看看吧。” 王浩正想推托,小莲把车门拉开,一把将王浩拉下车,王浩赶紧付了十块车费。 何静:“我和小莲共同租了一个房间,每月一百元。” 王浩:”单位没有住的地方吗?” 何静:”有的,六个人一房,太吵,这次来,刚好有人合租一个大套,三个房,让我们俩人也搬来住。” 房间在三楼,王浩看到一个大厅,还有三个房间,有卫生间,有厨房,看来是不错。 大厅有张四方桌,上面还有麻将,两个不到二十的漂亮姑娘坐在靠椅上,其中有个女孩嘴上还叼着一支烟。何静小莲与王浩走进大厅,只见那个不抽烟的女孩站起来:“姐姐回来了,这是谁啊?” 王浩知道那女孩”这是谁”就是指自己,他心里有点惊讶,这女孩叫何静姐姐,难道何静还有个妹妹也在这里? 这时,只听何静说:“妹妹,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出手救我们的那个大哥,快叫大哥吧。” 那漂亮女孩马上就甜甜地叫了一声:”大哥好。” 王浩笑笑:“小妹好。” 何静看出王浩满脸疑问,当下就对王浩解释:”这是我的亲妹妹,比我小三岁,今年十九。” 王浩:“哦,真的是亲姐妹俩,有点像,长的很漂亮。” 何静和小莲带王浩进了她俩的房间,不大的房间里,刚好铺了两张单人床,洁白的床单上叠着一床薄被子,很整浩。王浩心想:”女孩子就是女孩子,这么小的房间铺着两张床还这么整洁,男人做不到。 小莲拉王浩坐床上,何静要给他倒杯开水。王浩赶紧拦住,并说:“我要赶回招待所了,出来一天,万一有厂里电报来就会误事。” 何静小莲两个人看王浩急着走,知道留不住,何静说:“大哥现在知道我们住的地方,以后找我们就方便啦,我们这里有厨房,下次我们自己买菜,自己动手烧。” 王浩告辞两个小妹,心里焦急地赶回招待所,总台小姐递给他一封电报,回到单人房(王浩已从三人房换回单人房),迫不及待地拆开电报一看,是厂里发来的,说一百吨纸上午装好,船已出发,两天可到东莞二轻码头,叫那两天在招待所等待,船长会派人来带去码头提货。看完电报,王浩兴奋地打出一组少林拳。然后洗澡睡觉,等第二天通知厂家做好提货准备。 ... 第六章 分身有术 电报收到的第三天早上七点半,王浩刚洗刷好,忽然听到敲门声,王浩正嘀咕谁这么早?只听门外有个男人声音在喊:”王浩在吗?” 王浩立即回答:”谁呀?” 然后把门打开,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三十左右的瘦长个子男人,那男人说:”你就是王浩吧,我认识你。” 王浩一怔,就打量对方脸上说:”是很面熟。” 对方马上用柳州话说:”我们的船昨天晚上就到达莞城二轻码头,你跟我去码头吧。” 这下子王浩终于想起来了,他就是纸厂旁一个镇上的渔民,姓吴,帮镇上一个老板开船跑运输,专门帮纸厂拉卷筒纸下广东佛山,江门一带。王浩去年在佛山呆过两个月,在他当船长的那条船喝过酒,还打四张牌赌博。当下王浩高兴地伸出右手拍拍吴船长的肩头:”哈哈,原来是吴船长,太好了,真想不到会是你,这下我放心了。” 吴船长也笑着说:”装船时他们跟我说是王浩在东莞,我一时还想不起是谁,后来他们说去年在佛山呆过的,我就估计是你了,现在证实,果然是你。” 王浩带吴船长到早点店吃了两碗皮蛋瘦肉粥,王浩说:”这粥好吃吧?” 吴船长点点头:“不错,柳州烧的没这好。” 王浩打了一个的士,与吴船长一同坐上,对司机说:“去莞城二轻码头。” 的士载着两个人朝码头开去,王浩仔细观察,以便回来时不会迷路。的士走过阿兰厂长的莞城纸箱厂,经过两个小桥,在第二个小桥旁有家纸箱厂,叫鸿发纸箱厂。鸿发纸箱厂过去两百米,就到莞城二轻码头,离城三四里路,不算远。吴船长还说早上是走路去的,因为以前也有纸装船来过,当时是罗副科长管,也住莞城招待所。 的士直接开到码头,付款下了车。王浩看到靠着码头水泥平台停着一艘大铁船,船身上盖着一床大篷布,鼓鼓地凸出来,像是个怀孕的女人肚子,王浩一看便知是里面装着筒纸。 王浩纵身跳下铁船甲板,跟着吴船长拾级而上,走进高处的驾驶仓。只见仓里后面有四铺床,分上下铺。王浩撇眼一看,都一个个刚爬起来,其中有两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王浩都认识,有一个早嫁人了,另外一个叫阿枝的女人,长的有点漂亮,脸蛋还算漂亮,身材很壮实,,屁股特翘,而且饱满圆润,特别性感,地道的渔家姑娘。王浩去年春天在佛山时知道她还没结婚,不知道现在结了没有。 吴船长叫阿枝把随船送过来的装货清单交给王浩,阿枝一见王浩就笑嘻嘻地说:“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是谁呢。” 王浩接过清单,然后便逗笑地说:”阿枝大妹子,找到老公了吗?不知道哪个有福气的男人娶到你做老婆?” 只听吴船长接着说:”那个男人是我。”说完还笑着看王浩。 王浩瞪大眼睛,看看吴船长,又看看阿枝,露出不信的神态:”真的?不会朦我吧。” 阿枝收起笑脸,正经地说:”真的,去年国庆结的婚。” 王浩当下打了吴船长一拳说:“好的哟,近水楼台,让你把美人抢走了。恭喜恭喜!” 王浩说完,就急忙赶到码头外一个小店,用出租电话打给所有要纸的客户,包括深圳深龙纸箱厂。然后赶回码头,找二轻公司驻码头办事处,联系好吊机。 忙好这些,王浩就去买了三瓶八宝粥,一会当午饭,到铁船上坐等客户。刚开始,王浩心情不错,开始仔细观察这二轻码头:码头还挺大,有好多大仓库。想到仓库,王浩立马又跑上岸去察看那一座座很长又高又宽的仓库,仓库是这几年盖的,很新。王浩心里打算等销量大时,在东莞也租个仓库,像佛山一样方便用户随时提货。这个仓库挺不错,又靠近码头,不过,就怕仓租太高。到时在说吧。 王浩又跑到铁船上,与船长商量说:“一会用户来,请你老婆阿枝帮我一件件记下来,我一个人来不及。” 吴船长说:“没关系。” 王浩就交待阿枝怎么认识纸筒上打印的重量,阿枝人挺聪明,也跟船多年,原来也略知一二。 看看时间已近十一点了,还没一辆车来拉,王浩有点坐不住了,屁股好像坐在针刺上似的坐立不安,心里不由地有点担忧,会不会别人忽悠我?这可是王浩头一次发船,千万不能有失误。此时的王浩,心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n bsp;船工开中饭了,只听吴船长叫道:“王浩,过来吃午饭。” 王浩有点着急地说:”不饿。”跟着又说:”***,怎么到现在都不来?我那吃得下。饿时我吃八宝粥。” 这下子只见阿枝走过来,一把将王浩手上的三瓶八宝粥抢过去:”你都要吃午饭,别人就是铁人不用吃吗?八宝粥没收,快去抓紧时间喝几杯老家米酒,一会人家来了忙死你。”边说边推王浩走到一张四方桌子上,很矮的桌子,大家就都坐小板凳上。 老家的米酒真香,王浩举杯谢过大家,一饮而干:“哇,这酒好醇,谁家酿的?” 吴船长笑着说:“好喝就多喝几杯,告诉你谁酿你也不认识,马桶盖家酿的马尿,你认识吗?” 王浩刚举第二杯酒到唇边,听船长这一句话出来,将酒杯生生地硬拉出来:”不会吧,这马桶盖酿的马尿谁还敢喝?” 此话说完,众人哄堂大笑,有几个还从嘴里喷出米饭来。 王浩说:“船长讲话注意点,你讲的让大家笑没关系,大家一笑,把嘴巴里的饭菜往桌子上喷出来,这一桌子菜咋吃?” 吴船长大笑地说:“哈哈,那我就一个人吃。” 阿枝说:“王浩,有你在吃饭都开心。” 王浩说:”等晚上我请大家上岸吃饭去,好不好。” 阿枝说:“不好,船上要留人看守,还是买菜到船上烧吧。” 王浩当时就掏出一百块递给阿枝:”行,我出钱,你们去买菜。” 正吃的欢时,嗵嗵嗵的一阵响声,大家朝码头上看去,来了四辆农用车,停在码头上。 ”来啦,来啦,买纸的人来啦。”只听阿枝高兴的叫着。 王浩赶紧站起来,走出驾驶仓,跳上码头,伸手出去,拉着高埗镇纸袋厂谢老板(万江纸袋厂李老板的表哥)的手说:”谢老板来啦,午饭吃了吗?” 谢老板是个高个子,长条脸型,鼻子长的特别直,又隆又有样,有点像朝鲜男人,看上去就特爽快之人。 只听谢老板说:“怕你等的急,随便几口饭就带车来啦,钱也带来十多万,打算帮你多拉点,我表弟说他包后。” 王浩听到谢老板这些话,心里特感动,想不到初次打交道,就遇上这么好的人关照。 当下王浩马上去找码头办公室负责人,并立即派吊车司机,王浩分别给负责人和吊车司机各丢去了一包万宝路香烟。 吊装工作开始紧张而又有序地开始进行,吊机不停地将船上的卷筒纸往农用车上调。王浩己事先安排好阿枝帮忙计数,私下里还硬塞给她一百元,交待她千万不能马虎,细心地一件一件记数。 有了阿枝的帮忙,王浩就腾出时间上岸与客户周旋。当装好第二车时,码头上又开来两辆加长东风汽车,王浩一看下来的是麻涌纸袋厂的刘老板,车上还坐着两个人。该纸袋厂可是签了二十吨合同,到岸价每吨5200元。王浩迎上前,与刘老板握手,喧寒几句后,刘老板提出到船上验验货。王浩便邀刘老板登上铁船甲板,刘老板从众多卷筒纸自己选了一筒,撕下一大块纸袋纸,双手将纸打开举到头顶,用眼睛仔细朝张开的纸上看(检查纸张的均匀度是否好),然后,又用手纵横各撕下一条纸,检查撕裂度,再用双手抓牢纸张两端,先向里收,然后用力向外张开,纸张发出啪啪的响声,来回几下,纸张依然完好。这下子刘老板用广东话高兴地说:”好!好!”然后又说:”两汽车都装满吧,反正钱己带来十一万,不够就跟我到厂去拿,你的增值税发票带来了吗?” 王浩立即回答:”发票带来了,数量出来马上开。”王浩知道现款提货,对方必定要提出开增值税发票,所以王浩向厂长提出要求,随船带一本增值税发票下来。 高埗镇谢老板的四个车己装好,王浩将阿枝交给的数据与谢老板带来的一个记数人合对,完全相吻。王浩当下在心里还赞扬了一下阿枝:这漂亮迷人,屁股翘翘的小媳妇还挺能干。 王浩带谢老板到船上驾驶仓开票点钱,一共是19。65吨,须付102180元。谢老板付清纸款,就急着赶回去。 这么多现金怎么办?这下有点令王浩为难了,只身一人,又没助手。王浩看看吴船长,是个正直老实之人,当下决定,把纸款让吴船长负责帮保管,并叫另外一个男船工一起帮忙看管。王浩盯着吴船长说:”吴船长,我的命可就系在你 你手上了,你可要帮我保管好!”然后马上离开,也不管吴船长愿不愿意。实则,那时的王浩只能这样决定了,因为码头上又来了两批人马来拉纸。 刘老板的两个汽车装好后,发票开好,刘老板带来的十一万不够,刘老板说:”你跟我去厂里拿吧,然后厂里安排用摩托车送回来。” 王浩走不开,后面还有这么多货要收款开票。这时,王浩想起阿枝还有个弟弟也在船上当船工,便向阿枝求助,派她弟弟跟车去拿余下的两万块,阿枝弟弟也是一个聪明灵活之人,当下王浩交待几句:”把发票拿好,两万块付了在给发票。”然后,王浩也悄悄地塞了一百元给他。 麻烦出在后面一车纸袋纸上,那个老板姓唐,四十来岁,厂在离城只有十里路的石美,那厂规模比较大。唐老板对王浩解释:“上午接你电话时,因为有事在外,不方面带钱,一直没到厂去,又怕你等的着急,因此直接到码头附近请了一个农用车,等拉纸到厂便立即付款。” 王浩好是为难,船上放着四十万现金,只为这区区两万多块跟车去拿钱?当时万江纸袋厂李老板还没走,他要帮王浩把关,万一没人要,就由他拉去。 另外,深圳深龙纸箱厂的小唐刚带了两辆加长东风到码头,因为他的挂面纸装在船仓底。不过,小唐不付现金,到时去深圳厂里办汇票(要付劳务费的),他自己看装车没问题,只要他在清单上签收就可以。 石美纸袋厂的唐老板在催呢,王浩看看李老板,然后下决心跟唐老板去拿纸款,该厂规模大,不能放弃。王浩回船向吴船长交待几句,又向阿枝说了一声,又与深圳小唐道了声歉意,然后坐上唐老板的农用车,毅然而去。 王浩这个人,胆大心细,没有他不敢做的事,厂里没人敢去河南追欠款,厂长就派王浩单枪匹马独自去河南,负责清欠款。两年下来,打了一家厂官司,跑到远在济源乡下很远的家里找人,并成功打赢官司,追回大部分货款。并分别在安阳,林县,新乡,郑州,济源,沁阳各水泥厂和磷肥厂变卖水泥和磷肥收清货款,甚至还从河南带回一个比他小九岁的漂亮女孩做老婆。厂长常说:“王浩胆子最大,他的胆子是用来对付工作上的困难的。” 王浩又想起厂里的漂亮老婆,离开厂快两个月,他心里十分想念老婆。可他答应过厂长,要跑三个月有成绩才回去,此刻,王浩只能强忍思念之痛。不过,王浩心里也有欣慰,因为这一大船纸卖掉收回款,王浩这个月就有一万块收入,那可是全厂没人敢想的数字。厂里工人每月拿不到二百元,又要引起轰动了。 王浩跟随唐老板到厂,唐老板马上叫财务处付清纸款,同时叫人用摩托将王浩送回码头。 王浩看看空空的船仓,上午还是满满一船,只用三个小时就全卖完,出奇的顺利。王浩回到船上,知道阿枝弟弟也顺利拿回两万现金,王浩大致清点一下,与所开发票金额一致。王浩此时想到,必须马上带上这四十多万现金拿到码头外的一个农行存起来。当下用一个旧麻袋将四十多万现金装进去,叫上吴船长以及帮看守的那个船工一起陪同到农行,开了个活期全存了进去。这下子王浩方才舒舒服服地呼出一口大气,带上吴船长和那个船工,来到一家商店,买了两条三五,每人送一条。然后给广西的安厂长打了个电话,将纸袋纸款全收并存银行告诉了厂长。当时厂长确实兴奋,当然也不忘了表扬王浩几句,并说过两天派厂长助理来东莞提现金回厂。 傍晚,黄昏下的夕阳照在静静的运河上,码头上的铁船孤零零地停靠在那里,那竖立在驾驶仓顶上的一面五星红旗,在从运河上吹来的阵阵微风佛动下,与夕照相映成辉! 就在这美好的黄昏,静静地码头旁,铁船就是世外桃源。此时,铁船上一片欢声笑语。王浩举起杯子,一一敬向每一个船工,还特别敬了船长夫妻俩,只听王浩用洪亮的声音说:”今天多亏有你们夫妻俩顶力相助,才让我王浩能顺利圆满地处理好我一生中的第一船纸,我真心地想对你夫妻俩说声谢谢!同时祝你们夫妻恩恩爱爱,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话一说完,便敬船长和阿枝夫妻俩,然后一起干完杯中酒。 只听吴船长对王浩说:”别说谢,说谢就见外了,我与你算有缘分,就当兄弟一样,以后有用到我的,尽管开口。” 阿枝也对王浩说:”你这人与我投缘,与我老公也投缘,我们都真心想认你做兄长呢。” 王浩马上站起来,又举起一杯酒说:”好,今天我们就说定做兄弟,我们就再喝一杯定下吧。” 当下三人举杯相碰,痛痛快快地干了杯中酒。 <b />酒逢知己千杯少!王浩今天晚上特别高兴,这也许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这么高兴。他的奉命东莞深圳之行,应该是福星高照,旗开得胜。又能遇到有缘的吴船长夫妻俩,王浩真的开心。广西人开心的时候喝酒,就必定要猜拳,而这猜拳,又是王浩的看家本领,他的口头禅是:打遍天下无敌手。酒桌上只要有划拳,他就可以一个人猜全桌人,而且是乐此不疲,多多益善。当下,当然也是猜拳助兴了,那一声声又洪亮又有节奏感的划拳口音,划破宁静的码头夜空… 不过,酒至六分,王浩就起身告辞了,出门在外,孤身一人,酒多误事。 王浩拒绝了吴船长提出送回招待所的好意(因为明天早上天一亮吴船长就要开船去广州),一个人走出码头铁门。沿着依稀还记得的道路,快步走着。那天晚上,天空晴朗,又逢十三夜明月,娇洁的月亮,洒下如水银般的月光,夜色尤其迷人。心情无比欢快的王浩,怀里揣着那四十多万的存折,嘴里哼着刚学会的《小芳》,脚步轻快,歌声悠扬。夜色好美,心情好美。 ... <!--over--> 第七章 锦上添花 王浩卖完一船纸,全部收到现金,如此漂亮的开门红,超出所有人的预料。那些本来就想排挤王浩的人,这下子就说:”瞎猫碰到死老鼠。他撞上了好运。”安厂长听到后,就在供销员会议上指出来:”你们说人家王浩瞎猫撞上死老鼠,当初派你们这么多人去,你们干嘛不撞到?你们就霉运透顶?告诉你们,这就是王浩一个大学生与你们的最大的区别,他能敏锐地洞察市场,为什么你们就不会发现水泥厂?就算发现水泥厂,你们会去思考有水泥厂就有纸袋厂吗?广东哪里没有水泥厂?你们这么多年谁在广东卖过一两纸袋纸?为什么王浩一去一个月就知道?并且一口气八十吨,还一分不欠。他一个人能做到两三个人的事。就算说他运气好,碰到死老鼠,我们厂里还是愿意有更多运气好的王浩,对厂有益。” 安厂长那一席话,骂的下面一片沉静,鸦雀无声。当然,这也就让王浩更成为大家忌妒的对象,特别是以销售科李科长为首的那一帮人,他们要寻找机会,等待机会,将王浩打压下去。 王浩的成功,最能让厂里领导高兴的当属厂长本人和厂长助理李德,其中助理厂长李德最是高兴,因为王浩是他一手提拨起来的,属于他的人。 李德原来是厂汽车队长,王浩是汽车电工。王浩大学毕业回厂,先到生产部当三个月生产调度。然后,当时已被任命为管经营的助理厂长李德,把王浩要到供销科。刚开始王浩还不知道李德与供销科李科长不和,后来才知道。那是安厂长看出李科长心术不正,江湖习气太重,怕难以驾驭,故将李德安排进去,让李德管全面,让他们俩互斗,也不让谁太强,这是为官之道。王浩是李德的人,但却在李科长手下,可想而知,不会有好果子吃。两年下来,连副科长都被免掉。 话说回来。过了两天,安厂长派助理厂长李德亲自开着一辆小日本的蓝鸟牌小车来到东莞,见到王浩那一刻,像久别的夫妻一样兴奋,笑容满面地对王浩说:”老弟,干的不错,继续努力,争取超过佛山。” 从李德的话里,王浩知道这个开门红来的及时,它不但给李助理撑了脸,也让自己一下子摆脱下车间的危机,这三年多的蒙冤总算可以洗刷了。 当天晚上,哥俩就去找家饭店,尽情畅饮。每人各来一瓶九江米酒,开心畅谈,无话不说。李德虽然位居厂长助理,是厂长身边不可或缺的红人,但在经营这一块里,也许只有王浩才是他的铁杆哥们,那个李科长还是一手遮天,李德对他也是奈何不了,所以,李德也盼望王浩能在东莞开出一片天地,与佛山办事处分庭抗礼。 王浩内心不想这样干,一个厂的供销员,干嘛要互相争斗?但这一切,都由不了王浩,那边李科长铁定把他当做是李德的人。而李得自然而然就把王浩当做自己的得力干将,王浩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一心向着李德。记得有一次,安厂长叫王浩到他办公室,当面说过不要与李德两人拉帮结派,去对付李科长。王浩当时满身心的委屈说:”厂长,我可从来没有跟谁结派啊,我在李科长手下,是他把我当做是李德的人,处处为难我。”当时厂长就说:”好了,别说了。” 半瓶酒下肚,李德向王浩透露:”大老板有压力,他现在己是广西林业厅副厅长,按说是不能留在厂里当厂长。所以,大老板有意派我去南京林学院进修,拿个文凭回来接他的班。你一定要在东莞深圳站稳脚跟,尽快打开更大的市场,我回去就帮你物色两三个人,到时成立东莞办事处。” 王浩举起杯敬向李德:”祝总理步步高升!”(厂里人给李德起的外号,因为他管的部门太多。为了这个外号,大老板还专门在中层干部会议上说过:”李德是总理,那我是什么?以后谁都不给乱叫。”但是,下面的人照叫不误。) 李德这时很认真地对王浩说:”大老板对新的进口造纸机很重视,现在没人帮他出主意生产什么产品好,只有你向他提出生产全木浆牛皮卡纸。大老板很重视,并马上叫技术员研究你提供的美国纸样,现已生产了几吨200克的全木浆牛卡在厂里,纸的样品我已带下来。希望你明天就拿去推销,争取第一个打开牛卡纸市场,大老板太重视了,务必越快越好。” 王浩问:“纸样呢?” 李德马上从手提包拿几张牛卡纸样,递给王浩:”你看看厂里生产的牛卡与美国牛卡对比咋样?” 王浩接过纸样,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对李德说:“挺不错,可以以假乱真,就是颜色有点偏黑,美牛偏淡红色。” 李德说:“只能这样了,因为木浆用碱后去不掉,而颜料又特别贵,好几万一吨,这个纸到东莞起码要卖五千六百一吨。” 王浩说:“ “价格应该不是问题,但必须说服大老板,一定要按东莞这边的市场生产低克重,全部规格尺寸,否则就卖不动。” 李德说:“你先去推销,如果有厂家订购,不管什么规格,先签了再说,剩下的事由我来处理。” 两个人边谈工作边喝酒,不知不觉,每人一瓶酒喝完。王浩问:“总理,再来一瓶么?” 李德看看王浩一斤白酒下去还一点事都没,心里还真的有点心仪自己早就看中的手下,只听他说:“来吧,今天高兴,陪你喝。” 王浩又打开一瓶白酒,给”总理”先倒满一杯,再给自己倒一杯,然后举杯敬向李德说:“多谢总理一直以来的关照,不过,王浩这几年混的很辛苦,也很憋屈。”说完话仰头一口干了杯中酒。 李德说:“老弟,我知道你的艰辛和受气,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造成的。放心吧,假如有一天我上去了,不会亏待老弟的。”说完也一口干了杯中酒。 浩又继续每人倒一杯。 只听李德说:“像李智新这种乱七八糟,心术不正的人,我看扁他干不了长久,一定会出事的。”听出来,他心里也窝着一股气。 王浩无言以答,内心感到惭愧,自己无奈地被迫选边站队,这不是自己的初衷,也不想往上爬,只想把业务做好做大,远离厂里那些污浊的争斗。王浩举杯又与李德干了。 两个被迫栅在一起的兄弟,在远离家乡的异地,第一次这么深度交淡,真有点:酒逄知已千杯少啊! 第二天,王浩与李德到银行提取现金,差点提不出,说这么多现金,要提前一天通知的。不过,刚好那天有人刚存入一批数量大的现金,最后同意提现。 王浩送别李德,回到招待所,查看工作日志,然后第一家就选择赶去高埗隆旺纸品厂,将自己厂里生产的牛卡纸样给张厂长。张厂长看了纸样后说:“不错啊,这么快就造出来了。” 王浩说:“上次张厂长提出的建议,我向我们厂长汇报,我们厂长很重视,立刻召集厂里所有的技术骨干,下决心一定要把中国的全木浆牛皮卡纸造出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产品,所以,我们将自己的牛卡纸第一个客户选择给了隆旺纸品厂,真诚的盼望张厂长给予支持!” 张厂长当初既然对王浩提出建议,现在当然不能拒绝,他深知这新产品的风险性,毕竟他的厂生产的都是出口纸箱,一直以美国牛卡做为唯一选择,一旦改用国产牛卡,担心出口商为难。但又不能拒绝王浩,那于情于理也讲不过去,这就是广东老板的为人:面子与信用。当下张厂长说:“这样吧,我们可以试用几吨,只要你有纸到东莞,给我拉一车过来,规格我给你下。” 告别张厂长,王浩又赶去莞城轻工纸箱厂找黄厂长,把广西厂的牛卡纸给了他看。黄厂长仔细看了一下,然后对王浩说:“看上去还行,不过,内在质量还不知道,你下次有纸到东莞,拉几吨试试吧。另外一个问题,买你们的纸很不方便,我们这里买的纸都有东莞造纸厂送的,想买什么规格一个电话就送来。美国牛卡也一样,深圳有仓库,随时可送。” 当下王浩马上说:“我们也打算在莞城二轻码头租一个仓促,估计下个月就能有两三百吨纸库存仓库,并配有东风汽车负责送货,到时保证规格齐全,随叫随送,十分方便。” 黄厂长听王浩这样一说,马上高兴起来:“那就太好了,我等待你的好消息,到时我亲自去你们的仓库提货,顺便参观参观。” 告别黄厂长,王浩心情有点烦躁,两家原来估计有希望的纸箱厂,现在依旧还是观望。现在该去找谁呢?又要重新跑一遍东莞的纸品厂了,可是几天下来,原先跑过的纸品厂也没有一家直接说要货,有几个厂家倒是说如果有仓库,到时来仓库看看。这下子,踌躇满志,信心满满的王浩,心情一下子掉进了冰河世纪。而且广西厂里李德又来电报催促尽快打开市场,还说江门办事处已有几吨订单了。 心里的压力很重,那天,王浩忽然想买包烟抽抽。记得十二岁那年,有一天与一个小伙伴上山砍柴,在山上又饥又累时,当时那小伙伴掏出只有八分钱一包的经济牌香烟,王浩看他腾云驾雾似的,十分快意。疲惫不堪的王浩有生以来第一次想抽支烟,他向小伙伴讨了一支烟,然后点燃,叼在嘴里,吸了一口,被呛了一下,又吸了一口,这时不呛了,而且一种奇妙的感觉在全身游走,一支烟很快被吸完,疲倦消失,神了。跟着王浩又抽了第二支,真的感觉跟神仙一样惬意,等第二支烟抽完,王浩只感到整个人神清气爽,精神百倍。那是王浩第一次感受到 吸烟的好处,难怪那么多人抽烟,以前王浩想不通,那么烟熏熏的,看那灶头上的烟囱,被熏的黑乎乎,还结有一层厚厚的锅沫烟,这人把烟往肺里熏,往鼻孔里喷,能不黑吗?原来是能让人神乎其神,飘飘如仙,为了这种感觉,死而无憾!不过,王浩后来也不在抽了,因为老爸管的严格。 当下王浩去买了一包三五。在那时候的东莞深圳,三五牌香烟叫公务烟,一般是白领和香港老板抽的,本地那些农民出来的老板和台湾老板,他们抽的是万宝路,这烟特别凶,刺激性很大。 王浩又去向招待所总台借来电话薄,一边抽着三五牌香烟,一边继续查找纸品厂,原来只跑有详细地址的厂家,现在必须寻找哪些没详细地址的厂家了。王浩找了十多家厂的电话,然后在房间里打电话一家家问询,打了十来个,也没有一家有意向,王浩的心真的有点感到绝望,但又不能放弃,当打到第十六个电话时,只听对方说:“你到厂里来谈吧,我要看看你的纸样。” 王浩问清楚地址厂名以及对方如何称呼后,放下电话,立刻动身去乘坐开往厚街镇的公交车。 厚街镇离莞城有十六公里左右,根据周老板电话里告诉的地址,王浩终于找到厚街这家盛辉纸品厂。 进了厂大门,眼前这家纸品厂规模还挺大,几个大棚子里堆着各种纸筒,最显眼的还是那标有山姆大叔usa英文字母的牛卡纸。王浩不由得在心里嘀咕道:看来不标地址的厂家,也不一定就是芝麻小厂。 王浩走进厂长办公室,不见有人,正想退出来找人问,这时进来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先生找厂长有事吗?” 王浩看到眼前这位十分标致的漂亮女孩,估计是厂长秘书,心想:这个周老板看来艳福不浅,有这么个美女相伴,连空气里都充满快意了。当下王浩告诉她:“是周老板约我来的,广西纸厂业务员。” 美女秘书马上说:“那你稍等一会,老板到车间里去了,马上回来,我给你泡杯茶,你坐等一会吧!” 话说完,一杯茶己泡好,动作很利索,然后退了出去。 王浩抬头四处张望,看到营业执照挂在墙上,便走向前仔细看,原来也是一家合资企业,上写有港资合股,是真是假不敢确定,因为东莞这带开厂挂合资的太多,都是假合资,为的是欺骗税收,因为产品出口可以退税。该企业董事长是周源,不知道这周源是不是周老板本人。正在打算看看别处,这时候,只见一个个头矮小,看上去瘦弱的三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左手提着一个大哥大,右手插进裤袋里,看上去很随意的一个人。 王浩马上问道:“你好!请问你就是周老板吧?” 矮个子说:“你是……?” 王浩说:“我就是前面刚打过电话来的广西纸厂业务员。”说完话,就递给他一张名片。 矮个子边看边走到办公桌,从抽屉里拿了一张名片递给王浩。王浩一看,原来矮个子就是周源,也就是老板了。这下子只听周老板说:“你叫王浩吧,坐下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两个人都在一张茶几两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王浩这时看清周老板了,很普通的一个矮个子,又瘦又小,那张孩子般的脸,气色不好,黄黄的,一点不红润,看上去是那种吸毒之人或者是荒淫过度之流。听他讲话也中气不足,王浩是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老板样子。这时周老板问王浩:“你们厂的产品让我看看。” 当下王浩将牛卡纸和挂面纸的样品都拿了出来,并将广西厂简单介绍了一番。周老板仔细听了之后,就将那张牛卡纸拿在手中说:“你们厂规模挺大,设备先进,很好。但我只对这张牛卡特别感兴趣,不知道你东莞这里有没有现货。” 王浩说:“没有现货,如果你需要,我可以马上从广西发货,24小时之前送到你厂里。” 周老板问:“包到厂多少钱一吨?” 王浩说:“从广西用汽车运输,包到厂价每吨5800元,如果以后用船发运,东莞轻工码头交货价是5600元。” 周老板:“有增值税发票吗?” 王浩说:“当然有啦,我们是国营单位,正规厂家。” 周老板说:“那好吧,你马上打电话回厂,明天就给我拉一车175克全木浆牛卡纸来,全部要45吋的。如果试用质量过关,后面我就大批量发船。” 王浩不紧不慢地说:“这么急啊,货款怎么付?” 周老板 说:“试用好马上付。” 王浩说:“那不行。我们用进口没备生产的全木浆牛卡纸,纸的质量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一直以来都是货到付款。另外,我们现在只生产180克的牛卡纸。” 周老板说:“那如果我进两船纸也要货到付款吗?这次180克可以,但要求别超过,最好是越小越好。以后要多的话,就一定要175克的。” 王浩说:“原则上都是货到付款。具体到时再谈。” 当下周老板马上帮王浩用大哥大拨通广西纸厂安厂长的电话,王浩便向安厂长汇报了该厂要求明天发一车180克x45的牛卡纸,货到付款。王浩电话里听出大老板很高兴,并同意明天发货出来。 王浩告诉周老板:“厂长答应明天上午发货,估计后天上午货到东莞。” 周老板说:“很好。不过,车到东莞时,你给我来电话,那纸不拉这里,我莞城里还有一个厂,那是我老婆在管的,纸拉去那里,到时我带你们去。” 王浩吃了一惊:“周老板还有一家纸箱厂啊!” 周老板说:“是的,老婆管的,没有我这里的规模大,只是一台单面机。拉去那里只是试用。你住哪个?我送你去,我反正要去莞城一趟。” 当下,王浩坐着周老板的小日本产的丰田超霸小轿车,一起去莞城。路过城里一水果摊,周老板下车买了几斤那黑红黑红的蛇果,还有几个芒果带上车,王浩以为他买回家的,等下车去招待所时,周老板提着水果跟王浩一起到了招待所单人房间,把水果往床头柜上一丟,拿出两个芒果,一个给王浩,一个自己撕皮就吃。王浩看到这个周老板真的是太随和了,第一次见面,就好像是老朋友似的,他不会是故意套王浩近乎吧,不会另有目的?但看他不像是那种奸诈之人,王浩心里没感到有危险,所以对周老板也随意起来,当下两个人坐在床沿上聊起天来。 聊了一会,周老板说:“你出门在外一个人,没劲吧,住单人房方便找美女啊。” 王浩笑笑说:“一个人是很无聊,但不敢找美女,家里有老婆。” 只听周老板眯着眼睛说:“谁没老婆?出门在外谁不找啊,我就不信你这么乖?我们这里美女很多,宾馆里都有,还会打电话到每个单人间。” 王浩听周老板这样一说,他就想起好几个晚上半夜有女人打电话来,问要不要美女陪,昨天晚上还有电话来过,都被自己拒绝了。当下王浩把这事告诉了周老板,周老板马上说:“你看看,是美女很多吧,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叫她过来我看看。” 王浩说:“昨晚打的,不知道人家还在不在?” 周老板说:“查一查昨晚号码打过去,试试。” 王浩看周老板想看,就查看昨晚的来电号码,并拨打过去,不一会就有一个女人接了电话:“你好!” 王浩有点紧张地说:“你好!昨晚是你打电话过来吗?” 对方说:“是的,先生需要小姐吗?” 王浩说:“我不需要,我有个朋友想看看,请你过来吃水果。” 对方马上说:“好的,我马上到。” 几分钟后,王浩住的单人间门口来了一位女人,在门口开口说:“你们好,刚才是你们打的电话吧?” 王浩抬头看那女人,就说:“是的,进来坐坐吧。” 那女人坐在唯一的一张靠背椅子上,王浩就拿了一个蛇果给她,然后打量一下对方,看来这女人该有三十来岁了,长的不算好看,脸上涂了一层白粉似的,这种女人也会出来找生活?那个男人会动心呢?看看周老板,就知道他不满意,跟他那位漂亮的秘书没法比。当下,只听周老板问那女人:“你是哪里人?” 那女人说:“沈阳人。” 周老板:“这么远。” 王浩知道周老板是没话找话,还是尽快打发她走吧:“没什么事,就想看看人,你有事就先走吧,我们马上要出门办事去。” 那沈阳女人也很知趣:“好的,下次有需要请打电话过来,我一直住在那个房间。” 等那个女人走后,王浩笑着对周老板说:“怎么样?这女人好吗?” 只听周老板说:“这种女人也敢来做生意,看看都想吐。” 王浩笑呵 呵地说:“当然不能跟周老板的漂亮秘书比啦。” 周老板马上说:“女秘书是我老婆家的亲戚。”说完话,就站起来说:“我得走了,到老婆厂里看看,你抓紧时间,我用的好马上要发两船纸呢。” 送走周老板,王浩就马上又去给广西厂里的大老板打电话,并询问二百吨175克牛卡紙要生产几天,当时老板告诉王浩,厂里这些天一直在生产,己有一百五十多吨库存,正常的话,一台进口机一天24小时能生产36吨。王浩又给哥们李德打电话,将刚与周老板商谈的牛卡纸情况告诉他,就怕厂里生产的牛卡纸质量过不了关,因为毕竟是新产品。李德让王浩放心,说质量不会有问题,他天天都去检查,那纸真的很好,复卷切边也十分整齐美观。他也听大老板说了东莞明白要发一车,现在知道后面还有两百吨,所以要王浩一定想办法抓住机会,那怕价格优惠一百元也要拿到订单,争取一炮打红。 厂里的汽车第二天半夜以后到达东莞,也住进了莞城招待所,那司机姓陈,与王浩年龄相仿,彼此很熟,毕竟同在一个车队呆过。 早上七点多,王浩就给周老板打去电话告诉他纸已到,请来招待所带路。不到一个小时,周老板开着小车就来带路,很快就来到他老婆那个厂。周老板把他老婆叫来,向王浩介绍一下。王浩打量着周老板的老婆,挺漂亮的一个女人,长的比周老板高出一头,气质很好,像个老板娘样子,比周老板有老板气质,但做生意肯定没周老板厉害。周老板看看是有点污秽和随意,但他那眼睛看上去很精明,看得出来,生意上肯定是周老板掌控。当下,周老板问王浩把货款发票拿来,叫他老婆派财务人员去办汇票。 纸全部卸好,周老板马上叫人拿一筒纸上单面机做出纸板,王浩亲眼看到自己厂里的牛卡纸做出来的纸板,十分的平整美观,在场的所有人都认为很好。周老板叫人把美国牛卡做的纸板拿来对比,自己厂里生产的好像比山姆大叔的颜色还好看。这下子周老板十分高兴,马上邀王浩到老婆厂里办公室去。 周老板说:“王浩,看来广西牛卡不错,我打算用你的广西纸取代美牛,后面我大批量进货,我们谈谈后面的操作。” 王浩说:“谈吧,你打算如何操作?” 周老板说:“首先价格你不能是5800元一吨,其次纸款能不能放松,给一定的周转时间。” 王浩说:“价格我可以按5600元一吨给你莞城码头交货价,但必须是货到付款。如果以后长期来往,那就以后慢慢商量,半年内是不可能的。” 周老板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我进两百吨就要一百十万现金啊,有点困难吧。” 王浩心里清楚,周老板很想进广西牛卡,付款方式目前是一点不能改的,要改也是价格,但不能马上,等到关键时再退让。当下王浩说:“那付款方式是厂里规定的,我改不了,只能你自己想办法解决,相信周老板雄才大略,一定有办法的。” 周老板皱着眉头说:“哇,你们厂比美国纸还牛啊,真的没有商量余地?” 王浩面带微笑地说:“真的没有,美国牛卡是七千元一吨,我们这么便宜,你买我们的纸还是划算的。” 周老板看看王浩没有退让的意思,转而提出:“那价格给降个三百元吧,到码头价5300元一吨。” 王浩沉思良久后说:“给你降150元一吨,5450元码头交货价,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就谈不下去了”这个价格,王浩也是临时做出的决定,考虑到周老板是第一家大批量用纸客户,又是现款,其他办事处都有一大堆欠款,王浩估计大老板会同意的。 周老板听王浩说出此价,马上高兴地说:“好,成交,马上签合同,半个月内要求货到东莞。” 王浩拿了一张汇票和合同,告别周老板,乘厂里汽车回到招待所,将汇票与一份合同交给小陈帮忙带回厂去,让小陈在字据上签字认可。然后小陈马上开车赶回厂里去了。 广西厂里的大老板和李德知道王浩订两船牛卡纸,还是货到付款,那心里的喜悦就别提了,大老板在李德面前大夸了王浩一番:“妈的,王浩这小子果然不简单,一下子就有这么大的订单,更难得的是不欠货款,全厂没一个销售员能做到,该好好表扬,并在全厂销售员大会上推广王浩的销售方法。” 两百吨牛卡纸分两船同时发来,在合同签订后的第八天,两条运纸船就靠岸莞城码头,周老板如约的提了货,并将一百十万现金帮王浩存进王浩的存折里。这下子,王浩是真在东莞站稳脚跟了。这两船纸,又给王浩带来一万八千多 元的提成,这个收入再次打破纪录,轰动广西纸厂。 ... 第八章 遭惩罚 王浩收了一百十万现金,李德趁机向大老板建议成立东莞办事处,在东莞租一个仓库,从厂汽车队划一辆加长东风汽车给东莞,配置一个司机,两个业务员给王浩。这个组合,比厂里任何一个办事处都大,佛山是李科长负责,带两个业务员,有一个很破烂的仓库,没司机和汽车。江门办事处由吴副科长带两个业务员,广州办事处只有罗副科长一人,不过,由他名义上领导东莞办事处。大老板同意李德的建议,但没有给王浩任命任何职务。 李德电话里告诉了王浩,王浩心里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他跟本就不想成立什么办事处,自己辛苦打开了市场,每个月看得见有一万多元的收入,这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收入被瓜分了。 李德电话里还说过两天下东莞,叫王浩先去把仓库落实好,把深圳深龙纸箱厂的纸款收回来,等他来后把现金提出,然后一起回广西。 王浩看看时间比较急,当下马上赶去二轻码头,找到码头仓库办公室负责人,说明来意,该负责人说仓库有的,就是在码头正对着的那个仓库,有三百多平米,然后带王浩现场查看。王浩看后感觉很满意,就是价格太高,每平米十元。不过,那是厂里出的费用,王浩只关心仓库配套方便之事,主要是进出仓库叉车问题,码头负责人说:叉车保证随叫随到。有这个答复,王浩方才与码头签下租赁合同,从六月一日开始,按月付仓租。 搞掂仓库,王浩又赶去深圳,晚上又住进福田上次住过的那个宾馆。出门在外快三个月,王洁估计收入将近三万元,所以,他想给老婆买一副金项链。为此,王浩就来到罗湖区最繁华地段,一个人悠闲地逛大街。 入夜的深圳市中心,灯火明亮,到处都悬挂着闪闪发光的霓虹灯。喧嚣的流行歌曲,使劲地奔腾,让人的耳膜得不到片刻安宁。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都想欣赏夜晚的新都市风景,所以大街两旁,行人如织,川流不息。人们就为了挤而来,不挤不热闹,不挤就冷清,人多拥挤,方才显示大都市的繁荣昌盛。人就是这么个德性。 王浩是人,所以他也不例外。看到熙熙攘攘的人流,心里也赞叹深圳的繁华与兴旺,他也是第一次这么饶有兴趣地逛商场。一般来说,晚上出来逛商场的,大多是漂亮的女人,而且还特别经过一番精心打扮,穿着最时尚的衣裳出现在夜景里。所以,对于男人们来说,这时候逛夜景,美女如云,目不暇接,美不胜收。这可是免费品尝美女大餐的最好时间。 走进一家大商场,王浩眼前展现出一幅金碧辉煌,流光溢彩,新颖独特的立体商城画面。一共有六层,一楼大厅中央有一主题音乐厅,配有高山流水,一台钢琴置放中厅,一位身材阿娜多姿的漂亮女孩,正走向钢琴,并坐了下来,随着她那优美的弹键动作,一首优美动听的班得瑞的《初雪》,让人仿佛来到另一个音乐世界。王浩以前在河南郑州二七广场看到的那三家商场,也是很气派,很豪华。但如果与这家商城相比,那三家就逊色多了! 王浩从一楼一直逛到六楼,从六楼中厅往一楼看,令人目眩,那围着中厅铺设的电梯,缓慢地载着人们上下流动,那流光溢彩的流璃吊灯,哗哗流动的假山瀑布,优美动听的钢琴曲,使人如痴如醉,流连忘返。 王浩在一楼的黄金首饰柜区,寻找着合适的金项链,那一条条,一件件的金银首饰摆放在洁白的玻璃柜子里,在明亮的灯光照射之下,发出耀眼的光芒,让人心动,也让人心跳。世间最美最值钱的东西,就摆放在这窗明几净的柜台里。其实,这些东西,本身不值钱,就因为人们对它产生了偏爱,才使它身价百倍。也不知上古是哪一位愚人,把这本来普通的金属当做人间宝贝,以至后人为此你争我夺,不惜兵戎相见,生命殒损也在所不惜。 没办法,王浩也是庸人一个,他还得去精心挑选,为的是给家中孤寂的妻子一个惊喜。在琳琅满目的闪闪发光的首饰柜里,王浩终于选好一副小巧精致的金项链,花去工人上班将近两年的工资。虽说花了将近四千元,但王浩不心疼,要知道自己的老婆可是以出逃方式跟着自己来到广西的,那份情,可不是这几千块能买得到的。 第二天上午,王浩赶到深龙纸箱厂,见过和蔼的老厂长,老厂长指示道:“都办好了,你找小唐拿去,他在业务办公室。” 王浩看着呵呵笑的老厂长,心里特别感到有股亲切感,这是一个慈善的老员工,相信在他的领导之下,那些婆婆妈妈,手脚不快的员工一定工作的很快乐。 王浩找到小唐,第一句话就说:“对不起,那天你到东莞提货,我没时间陪你。” 小唐说:“没关系,大家都是跑业务的,都会理解。” &n bsp;王浩将厂里新产品牛卡纸递给小唐看,并说在东莞码头租有仓库,但仓库以后只库存牛卡纸,挂面纸因为有佛山仓库,所以不库存。 小唐看了看牛卡纸,称赞道:“哇,真不错,跟美牛可以一比了。” 王浩说:“质量是很好,东莞一个大老板试用好后,马上进了两百吨,后面还在继续订货呢。” 只听小唐说:“哦,看来外面传说美国牛卡纸因为纸价上涨而停售是真的了,外贸公司己暂停从美国进货,你们可有机会打开市场了。” 王浩听小唐这样一说,忽然就想明白了:难怪东莞厚街的盛辉纸品厂周老板一口气购下我的两百吨牛卡纸,原来是国际市场出现问题,这周老板动作可真快啊! 王浩问小唐:“你们厂用不用牛卡纸?” 小唐说:“目前没有用,我们都是帮公司里几个工厂生产纸箱,没有出口,用不了那么好的纸,等以后用到我一定找你。” 王浩又问:“上次纸款己办好汇票了吧,我把业务费先给你。” 小唐说:“办好了,就等你来拿呢。” 王浩心中有数,就等自己拿来业务费。当下,王浩将两千二百元现金拿出来,看看门口没人,就迅速递给小唐,并对小唐说:“老厂长那里你去关照一下吧” 小唐接过钱,放进裤袋里,把一张汇票递给王浩说:“放心吧,厂长那里知道的。” 王浩仔细看看汇票单位及账号是否有错,确定正确之后,便问小唐:“下个月有订单吗?” 小唐说:“没有,我们平常用的纸都是普通的,用你们厂这加厚木浆挂面的纸,是给一家要求比较高的厂家生产,用量不大,一年也就六七车吧,需要时我会跟你联系的。你有联系号码吗?” 王浩告诉小唐:“下个月来东莞就马上买一个呼机,到时会将号码告诉你。” 王浩告别小唐,便赶到福田汽车站,乘车回东莞。先给李德打电话,方才知道他下午五百点左右赶到,电话里李德叫王浩去东莞老干部招待所开一个三人房,以后办事处就没在老干部招待所。 放下电话,王浩打了个的士就赶去东莞老干部招待所。不算很远,离莞城招待所四里地光景。老干招待所在一条大街十字路口的左边小巷,进巷两百米就见。老干招待所外面有个风雨亭似的大门,有个保安坐在一张办公桌前,王浩说明住店,保安指着门里一栋新楼房说:“到里面去登记吧。” 走进小大门,王浩走在通往招待所楼房的一条用小青石板铺就的路面上,心想:这老干招待所环境幽静,是个适合住宿的好地方,只是不知道房价咋样?” 小青石板路只有二十来米就到了那栋楼房大门,朝里看去,只见登记处就在大厅里,静悄悄的,估计没什么人住宿。王浩走到登记台前,只见一位漂亮的服务员抬头看着王浩说:“你好,住宿吗?” 王浩说:“是的,有三人房间吗?” 漂亮服务员说:“有的。请你先登记吧!” 王浩一边填写一边说:“我包一个三人房,一会还有两位同事赶到。” 漂亮服务员说:“没关系,你先登记,等你同事到了再来补登身份证就行了。” 王浩问:“多少钱一个房间?” 漂亮服务员:“三人房120元一天。” 王浩在心里想:还好,不算贵。 办好手续,那个漂亮服务员说:“二楼有服务员帮开门。” 上到二楼,叫服务员开了203房间。王浩走进去,三张床一字摆放着,看上去很干净。有电话,彩电,卫生间,后窗有落地窗帘遮住。王浩走到窗前,将窗帘拉开。抬头朝窗外看去,后面不远处是一个水塘,塘边种着一簇簇青葱的竹子,有一条小石子铺设的小径,在幽静的竹林里蜿蜒。真的是一个环境优雅的好地方啊! 王浩看看时间将近下午五点,赶紧到一楼总台租用电话打给李德的大哥大,告诉他在203房等。 大约15分钟,李德带着一个姓廖的司机来到203房间,李德看到王浩的第一句话就是:“王浩,干得不错,大老板一直在夸你。” 王浩马上谦虚地说:“都是大老板和总理的大力支持!” 李德又说:“这个地方比 莞城招待所好多了吧,既有档次,又安静,是个适合当办事处的理想之地。” 王浩说:“好是好的,就是房租太高,这个费用厂里报销吗?” 李德说:“每个办事处住宿费用厂里都不报,都由销售提成自付。” 王浩说:“那每个月至少要3600元住宿费啊,心痛。” 李德说:“痛什么,你们以后把业务搞大起来,每月两三百万,提成就有四万左右,怕什么?” 王浩说:“有没有这个销售额还很难说,东莞深圳市场还是没有明朗。” 李德说:“给你配两个助手,还有仓库,厂里派一个专车给你拉纸,这些条件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享受的。” 王浩问:“那汽车和司机的费用由谁负担?” 李德说:“所有费用由厂里报销,司机工资在厂汽车队发。原则上司机吃饭钱自理,不过,为了调动司机的积极性,你们最好是免费请司机吃饭。” 王浩心里暗自高兴,有免费仓库和运输工具,对办事处的业务肯定有极大的帮助。当下王浩就笑着说:“走,吃饭去。” 老干招待所门口就有几家餐馆,王浩选择门口右手边一家,因为该餐馆写着广告:野味果子狸。大家没吃过,就称了一斤半,95元一斤,再点一条清蒸鲫鱼,一盘油菜芯和一盘鱼香肉丝,一个海鲜汤,然后继续是每人一瓶广东九江双蒸米酒。当然,这次可是李德首先敬向王浩了:“来,为你的成功干杯,更为东莞办事处的成立干杯!” 王浩举杯:“谢谢总理和大老板的关照!”然后仰头一口干了。 王浩给李德和小车司机小廖各挟了一块香喷喷的果子狸肉,并说:“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只听小廖边吃边巴嗒巴嗒着油腻的嘴巴说:“唔,真的好吃,又香又嫩。” 王浩也挟了一块吃,一股野味特有的香味让人垂涎三尺,很松嫩的肉感,以前王浩在老家吃过表叔在山上套来的黄猄,比那黄猄肉还嫩,难怪要卖95元一斤了,工人半个月的工资啊! 三个人的酒量都特别好,一瓶下去,真的还想继续喝,不过,今天李德说了:“今天少喝点,一会去逛商场,要买一个大的旅行包,准备明天装现金。” 吃完饭,李德对王浩说:“今天我付款,我可以报销,以后我只要来东莞,大家一起吃大餐,都由我来结帐,王浩你不要感到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多大忙,这是我权力范围。” 王浩心里很感动,李德对自己那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好,有这样的朋友,王浩愿为他两肋插刀而在所不惜。 三个人走出小巷口,来到十字大街,王浩这时才发现,十字路口对面就是人民公园,门口很热闹,有空进去溜达一下。 三人选择往左手那条大街走,华灯初上,霓虹灯不断闪烁,城市的夜晚就是比白天迷人。穿着超短裙的时髦女孩,透露着两条性感的大腿,在到处充满苍劲的摇滚音响的大街上,旁若无人地扭着屁股走,就让那些色迷迷的男人盯着看。王浩心里感叹上天的造化弄人,心想:这城市的夜晚,要是少了这么些迷人少女,一定会很枯燥无味。 李德不是那种喜欢逛街的男人,他只喜欢喝酒,在就是工作。说来你不信,李德的长相与国民党时的代总统李宗仁很相似,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只不过李德黑一点罢了。李德看上去很朴实,没有一个国营大厂助理厂长的气派,但为人城府很深,不显张扬。与那盛气凌人,趾高气扬,面红肤白的李科长相比,一个似实干的农民干部,一个像水浒传里与武大郎老婆偷情的西门庆。 李德在商场里买了一个很大的旅行箱子,然后马上打道回府,三人分别洗过澡,然后倒头就睡。 酒后就是好睡,一觉醒来,天己大亮。原来住在莞城招待所,由于是广州至深圳必经之路,汽车的噪音一夜到天亮没停过,所以常常被吵醒。而老干招待所地处市中心比较幽静的地方,没有汽车的行走,晚上特别安静,那水塘晚上还时不时传来几下青蛙的叫声,仿佛居住在田园山庄。 三个人都洗刷完毕,王浩就去退房,然后去吃了个早点,李德说去看看莞城码头和仓库。当下由王浩指点道路,三个人驱车来到码头。李德看看场地,感觉这是一个十分理想的仓库选址。王浩到码头办公室,找那负责人帮打开仓库,让李德参观参观,王浩顺便将仓租和合同签订情况告诉了他。李德赞扬王浩办事的细致,特别是在有关装卸环节与码 头的协议,那才是关键。打个比方说:万一有用户从外地来仓库提纸,如果码头叉车司机不来或者叉车坏了咋办?那就非得要码头负责到外面找叉车,这就是关键,合同上王浩明确地与码头确定由码头负责。 离开码头,就驱车来到信用社提款。王浩己提前两天通知信用社,所以提取一百一十万现金很顺利,就是点钱麻烦,有几捆是十元币种,李德决定只抽几捆百元币的清点,因为担心这么多现金,怕信用社有储户进来看到,太危险。点过的几捆人民币都没事,李德就只点捆数了,然后放进旅行箱,整整一箱。李德拉着就走,王浩在旁护着,小廖把后备车箱打开,李德将旅行箱放了进去,关好车后盖,马上开车离开东莞。 汽车由小廖驾驶,李德坐前面副驾位子,王浩一个人坐后排。小车过广州后,李德叫小廖改走南边,走茂名,绕了一个大弯回广西柳州,而不是平常走肇庆或者怀集回广西柳州。王浩问:“总理,干嘛不走肇庆?往南走远很三分之一路程。” 李德说:“肇庆修路堵了严重,而怀集路都是山区,路况不好,这么多现金在车上很不安全。往南走茂名,虽然远很多,但路好,又没什么山路,比较安全。” 中午时小车来到江门附近,在一路边小店吃午饭,没喝酒,上来就吃饭。可是,米饭没熟,是夹生饭。王浩心里感觉有点不妙,因为打小就听人说出门吃夹生饭不吉利,所以心里有点担心。 由于米饭半生不熟,三个人都吃的不爽,李德说:“晚饭到茂名去吃,那里有白切鸡,十分鲜嫩。走吧,开路。” 小车继续前行,五月底的广东南部,下午天气己很炎热。经过开平一个路边西瓜棚时,李德说下车吃西瓜。开平西瓜很甜,三个人美美的吃了一顿西瓜。这时候,王浩看到路边另一头有个摊位卖刀,便走过去看。哇,这些刀也敢摆放售卖啊!原来王浩看到的都是大砍刀,有两尺来长,短的也有一尺多。这种刀,王浩只在香港电影里黑社会打斗时见过。王浩顺手提了一把挥舞一下,那刀还真的不错,当下就问卖刀之人:“这刀多少钱一把?” 卖刀人说:“三十元一把。” 王浩问:“是精钢的吗?” 卖刀人:“当然是的。” 王浩:“有刀壳吗?” 卖刀人:“这么长的砍刀哪有壳啊。” 王浩心里真想买一把,正在选择的时候,李德走过来说:“干嘛,还想买刀?” 王浩说:“是的,这刀不错。” 李德说:“买什么刀?又没用,走吧,开路。” 王浩只好恋恋不舍地回到车上,这时由李德开车,小廖要到后排躺下睡觉,王浩就坐到副驾位子上。 王浩也是有个特殊的毛病,上了汽车,不出半小时,人就昏昏欲睡,以前在佛山时,每次来回,都是一路昏睡,开车的人很不喜欢,因为没人陪他说话,容易疲劳。所以,王浩上车不久,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天已黑了下来。 李德开车很快,迷糊中,王浩好像听李德说:“加点油。”所以突然打右方向要进加油站,车速很快,这时候,王浩好像感觉到车外有人喊了一声:“啊!”只见李德赶紧又打回方向盘朝前飞快前行。王浩脑子第一反应是:刚才是不是小车碰到摩托车了?但李德没动声色,王浩又想到车上有一百十万现金,如果停下,十分不安全。当下王浩又感觉到后面有人追上来了,所以王浩就说:“开快点。”李德一直高速飞奔,一路超车。然而,后面的摩托车追的也很紧。这时候,前面来到阳江城里,在一个红灯前小车停下了。 小车刚停下,后面的摩托车就追了上来。把车拦住,叫李德下车。李德一下车,那俩人就抓住他:“碰到摩托车你不知道吗?还要逃跑。”不由李德解释,出手就打,王浩和小廖赶紧下车,小廖赶紧将汽车钥匙收起来,将车门锁住。这时候,有十几个当地的小流氓围着李德拳打脚踢。王浩看看那么多人打李德,心里知道错在李德,但现在只有自己才能救他了,当下,王浩冲进人群,把李德拉出来,李德趁机逃到街边上。那十几个小流氓便将王浩围着踢打,王浩尽量躲闪,终于寡不敌众,被身后一块大石头砸着腰部,一阵巨痛,一时疏于前胸防守,被打了一拳心窝,扑倒街上,接着背部又被一块大石头重重地砸了一下,此时,王浩已经昏厥过去。那些小流氓以为把王浩砸死了,便立即四处逃散而去。 这时候,刚被王浩救出来的李德,方才惊魂未定,看到那些人都逃走,而王浩扑倒在大街上一动不动。吓的李德赶紧招呼 小廖上前,把王洗搀扶了起来,并连续呼喊王浩。这时的王浩己痛的十分难熬,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只见他低声说:“我没事,赶紧开车走。” 俩人把王浩搀进后排坐位上,但王浩的腰一靠到座位后靠,就一阵巨痛,只能扑倒着卧在后座上,小廖立即开车向城外飞奔而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李德,心里面就一直担心王浩的安危,时不时就叫一下王浩,听到王浩痛苦的呻吟声,李德看到前面又来到一个小市镇,就赶紧去买了一瓶铁打药水和云南白药。当李德将王浩背上衣服翻上去时,只见王浩的后背中部偏右处,肿起一个大包,有拳头那么高,把个李德吓了一大跳。 李德问王浩:“挺得住吗?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到柳州住院。” 王浩强忍背上钻心的疼痛说:“没事,赶快走吧。” 过了半小时,王浩背上的疼痛慢慢减轻了,可能是服用半瓶云南白药的效果吧。汽车在黑沉沉的两广交界之地奔驰着,雪亮的汽车灯光,穿透迷茫的夜幕,小车载着受伤的王浩以及危险的一百十万现金,一夜不停地驶向柳州…… 只是苦了王浩,忍受一个晚上的疼痛。但王浩心里一直在自责当时没有劝李德将车停下,这是上天对自己的惩罚。 ... 第九章 住院与温情 天蒙蒙亮时,小车开进柳州市158部队医院。李德本来打算将王浩带到这个部队医院治疗跌打损伤,谁知道医院叫送去地区医院好些。李德叫小廖驱车到柳州地区医院,办好住院手术,医生马上将王浩推去拍片,结果,医生很快将拍片的情况告诉李德和王浩:脊梁骨第七节压扁性骨节,必须卧床两个月不给乱动。主治医生还询问王浩:“你是不是从楼上倒冲下来?” 王浩摇一摇头说:“不是。” 医生又问:”那是不是从很高的地方跳下?” 这下子连李德都说了:”不是。” 王浩就说:”是被石头砸的。” 医生马上反对说:”不可能,石头砸不出压扁性骨折,你的第七节骨头比其它骨头短了将近一半,这一定是倒冲力才造成压扁骨头的。” 这时候,王浩脑子里忽然明白了,这压扁的骨头一定是自己十七岁那年一次意外留下的伤痕。那次是帮老家一个同学家里进大山里扛木头,当时自己肩上扛着一根一百多斤的大杉木,在一个下坡的山涧行走时,脚下打滑,一屁股坐在地下,肩上的一百多斤木头跟着压下,当时腰背一阵钻心巨痛,一口气一直喘不出来,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好几分钟才喘过气。后来又要行走高低不平的山路十七八里回家,也没去医院看过,同学家就买了一包白糖,说吃白糖可以散血。之后十几天,王浩一直躺在床上,看看还是疼痛,半个月后,王浩就爬起来去挑水,就这样生生地挑好了。现在医生说的倒冲力,一定是木头顺势重重压缩当时的脊梁骨,而且后来又没去治疗留下的旧伤。 王浩心里面知道那是老伤,新伤可能无大碍,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因为这毕竟是替李德挨的伤啊。假如运气不好,那一块石头砸在脑袋壳上,可能现在己躺在停尸房了。想想心里还后怕,不能把旧的伤说出来,到供销科四年,还没有好好休息过,那就公费住院休息休息一段时间吧。 只听李德说:“老弟,听医生的话住院治疗吧,我先回厂把钱上交财务科,下午我把你老婆带来医院照顾你。” 王浩看看小廖不在,就小声地对李德说:“回厂里别把事情说出来,就说是意外。” 李德点点头,那看着王浩的眼神里含有感激,也许也有内愧。 李德走后,医院里马上把王浩安排到特殊病房里,推来好几个仪器,王浩拒绝将监护器夹在手指头上,那护士说:“主治医生交待要夹的,这是重症病人必须的监护仪器。”那护士一定要王浩夹上探测器。 这下子王浩才感到有点后悔了,这些仪器都要算钱的,钱是保险公司出的,可是自己又遭罪受了。王浩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治疗,恐惧地等待着。 一会护士又拿来两瓶药水,挂在吊钩上,给王浩打起点滴。王浩好后悔啊,如今只能忍受这些没必要的治疗了。王浩看到主治医生便问:“还要吊这东西?吊多少瓶?这伤很严重?” 主治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男子,只听他说:“吊点滴消炎,怕骨伤发炎。这种压扁性骨折很危险,如果弄断了,伤到神经,会造成全身瘫软。一定要卧床两三个月,不能动弹,要平躺着。” 王浩听了之后,心里好笑,不过,既然住下来了,就住几天在说,实在熬不过去,就出院。 接下来护士又给王浩绑上腰带护套,王浩切底地变成重症危险病人了,王浩只能在心里苦笑。 下午将近四点的时候,李德又来了,还把王浩的老婆也带来,只听李德说:“王浩,你收的一百十万现金货款我己帮你交到财务科,有几张假币。我已请示大老板消账去了。另外,这几天你老婆留在医院照顾你,车间那边己说好,按出勤考核。” 王浩说:“谢谢总理!” 王浩看向分别三个月的老婆。老婆双眼红红的也看着王浩。王浩轻声说:“小霞,儿子好吧,我没事,过些天就会好的。” 只听小霞温柔地说:“儿子很好。” 这时候李德说:“我先回厂去,过两天我再来看你,厂里这两天很忙。” 王浩叫小霞送送李德,被李德拒绝了。 李德一走,病房里就只有王浩夫妻俩,只见小霞两眼挂满泪水,将脸贴在王浩的脸上:“王浩,到底伤到哪里了!严不严重?” 王浩感觉到老婆的泪水流淌在自己的脸上,只是他的两只手都没办法去抚摸老婆那白皙漂亮 亮的脸蛋,他只能轻声地说:“小霞,真的没多大问题。” 小霞带着哭声说:“你骗我,你看看你住在重症护理病房,又有心跳监控器,又打吊针,腰上还绑着护套。这还不重吗? 王浩轻轻地笑着说:“你先坐好,让我慢慢地跟你说。” 小霞坐在靠床的椅子上,用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王浩,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王浩便缓缓地将在阳江出事经过说给小霞听,当说到被大块石头重重砸在背上晕厥过去时,小霞用手抚着王浩的右手,吓的哭出声来:“你还说没事,人都砸晕了,要是砸在头上怎么办?” 王浩若无其事地笑笑说:“你看我不是一点事都没吗?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小霞说:“还说算不了什么,你都住进重症病房了。” 王浩就将医生告诉他的原话说了出来,那肯定不是昨天晚上受的伤,一定是以前受的伤。住院下来,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为李德受了重伤。王浩还深情地看着小霞怪笑:“等晚上出去走走,找个地方我还要与你亲热一下。我都三个月没碰你了,心里真的想你。” 只见小霞白皙的脸上一陈红晕,不好意思地说:“看你还说这种话,腰都动不了,你不要命啦。” 王浩说:“我真的没事,到晚上出去你就知道了。” 小霞说:“那也不行,等出院了回家随便你想怎样都行。现在好好养伤,別胡思乱想。” 王浩说:“你晚上不陪我出去?” 小霞说:“不陪。” 王浩说:“那你可别后悔。” 小霞说:“有什么后不后悔的,又不是谈恋爱,都老夫老妻了。” 王浩故作可惜的样子说:“唉,可惜这么好的礼物,送不出去了。” 霞问:“什么礼物?” 王浩说:“很贵重的礼物,我在深圳给你买的。” 小霞说:“真的?” 王浩说:“当然。” 小霞:“那快说出来是什么礼物?” 王浩这时两眼色迷迷地看着小霞,笑着说:“晚上陪我出去就送给你。” 小霞装着生气地撇了撇嘴:“不说拉倒,我才不上你的当呢。” 这时候,点滴的药水吊完了,小霞按了一下床头上的一个按钮,很快一个护士走了进来,把针拔了出来,将吊瓶收走。 王浩问护士:“今天的都打完了吗?” 护士说:“打完了。”说完话就走出去了。 王浩看看时间将近五点半,肚子有点饿了,便对小霞说:“我肚子饿了,想吃一碗炒河粉,三个月没得吃柳州米粉,怪想吃,你帮我到医院门口米粉店去炒一碗来,你自己先吃好再带来给我。” 看着小霞走出去,王浩便将夹在右手拇指的探测器取了下来,—阵轻松的感觉。然后下床走了走,感觉腰部受伤处不怎么疼痛了。王浩是习武之人,平常全身肌肉结实,只要没有伤筋动骨,一般的击打伤不会有什么事,况且昨晚还吃了半瓶专治跌打损伤的云南白药,那是对瘀血内伤最好的药。王浩将自己的旅行包打开,找出在深圳买的金项链红布袋,打开检查一下,项链和发票都在,便扣好布袋,放在身上的裤袋里。 王浩走到窗口,低头朝下看去,三楼下面的空地上,有一个很大的水池,水池里有假山,水里还有许多金黄色的大鲤鱼,悠哉悠哉地游荡着。 这时候,小霞回来了,看到王浩站在窗台前,便责怪地说:“你怎么爬起来了,快躺床上去。” 王浩笑呵呵地走到床旁坐下:“你怎么这么快?你吃了吗?” 小霞说:“我没吃,炒了两碗拿回来一起吃。” 小霞递了一个快餐纸盒的炒河粉给王浩,王浩看到那油亮的河粉,食欲大增,马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并且三下五除二似的一下子就风卷残云般吃完。看看老婆那一碗才动了一点点,王浩便问:“这么多你吃的完吗?” 小霞看到自己的老公吃的这么快,心里也挺开心的,心里想着老公应该没什么事,当下就说:“吃不完,给你一半吧。” &n sp;王浩很快又吃完了,看看小霞还是没有吃完,知道她平时吃饭也不紧不慢的,便起身拿了一块毛巾,牙刷,上卫生间去洗刷,昨天早上到现在都没洗过,真的脏死了。 洗刷回房,等小霞打扫干净,外面天空有点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似乎。王浩才不管呢,他此时就想与老师到外面找个没人的隐蔽地方,与老婆亲热一番,毕竟三个月没与老婆亲热了。 王浩对小霞说:“走吧,到外面走走去。” 也由不了小霞是否愿意,牵着她的手就走出门外。来到楼下,朝医院后面的一条小道走去。来到一个凉亭,王浩牵着小霞坐在石凳上,然后,王浩叫小霞猜猜自己买了什么礼物送给她。小霞不来猜,叫王浩赶快拿出来。这时候,王浩就叫小霞:“那你先把眼睛闭上。” 小霞把眼睛闭上后,王浩从裤袋里拿出红布袋,把红布袋放在小霞的手心里,然后就叫小霞睁开眼睛。 小霞一看是个小红布袋,打开一看,就倒在手心上:“金项链,谢谢老公!” 小霞高兴地亲了一口王浩。 王浩看到老婆很开心,心里也特别高兴:“结婚时我没钱给你买礼物,心里一直感到对不起你,现在终于可以送你了,只是晚了一些,真对不起老婆。” 小霞说:“看你说的,我当初选择跟你到广西来,不是为了钱,都是为了你!” 王浩听小霞这么一说,心里不禁回想起当初把小霞从河南带来广西的经过—— 那是王浩去河南出差一年后,小霞在一个宾馆当总台服务员,王浩每次到总台打长途电话,都碰到小霞当班,这个女孩长的皮肤白白嫩嫩,很漂亮,又特别爱微笑,王浩就是被她的迷人的微笑勾住了灵魂。之后,王浩主动接近或邀请小霞看电影,走到城外看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很快这事被小霞的嫂子知道了,(因为嫂子是开宾馆老板公司里的出纳),把事情告诉了小霞在市委里当秘书的大哥。河南人固有的偏见,让大哥坚决反对小霞与王浩的来往,甚至有一次还叫了开宾馆的那个老板一起,找到王浩住的宾馆,那天晚上小霞就呆在王浩房间里,俩人被叫出宾馆外面,王浩还被她大哥打了个耳光,好在宾馆保安出来拦阻,并强行带回宾馆才避免事情闹大。 那夜之后,王浩与小霞没机会见面了。几个月之后,王浩在一次出差去天津的火车上,给小霞写了一封信,说心里很想念她。不过,为了她好,还是把这段情忘了吧。谁能想到,一个月后,小霞竟然给王浩回信,信中说出对王浩的思念,最后还说:如果我离家出走,跟你去广西,你会欢迎我吗?我等待你的答复! 这出乎王浩意料,想不到小霞心里为了自己而要选择离家出走,王浩马上给小霞回信,下个月就来河南接她,让她做好准备。 那天,当王浩打电话给值班的小霞,告诉她自己在济源市宾馆等她时,小霞毫不犹豫地说:“好,我下午就来找你。” 当小霞敲开王浩住的宾馆房间,看到王浩时,就扑向王浩,两眼不住的流着泪水。王浩当时好感动,紧紧地拥抱着小霞,并且说:“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当下王浩马上退房,带着小霞乘汽车到洛阳,从洛阳又乘火车到西安,在西安住了一晚上。第三天从西安乘火车去山西运城,在运城住了两个晚上。因为王浩那次出差,主要是到运城采购硫化碱,两天办完事,就赶回洛阳。王浩当时身上带的钱不多了,打电话叫长住小霞老家的厂里业务员借点钱,约好在济源宾馆见面,王浩一个人赶去,与厂业务员见面后才知道,小霞的兄弟姐妹去水泥厂找到了他,并把他扣了两天,逼他把王浩在山西运城住宿地点说了出来,并说小霞家里人开车去运城了。王浩问:“他们知道你来这里吗?” 业务员说:他是在水泥厂人帮忙下偷偷逃出来的,没人知道。” 王浩借了钱马上就赶回洛阳,带着小霞即刻乘火车回广西。事后才知道,小霞兄弟姐妹从业务员那里获知王浩在运城后,留下一人继续监督,怕业务员告诉王浩,其他人马上开了一辆工具车去运城,在路上还出了车祸,等他们赶到运城时,王浩早上刚退房,只相差几个小时就堵住王浩了。王浩一直庆幸自己运气好,要不是自己送礼给那科长,硫化碱就不会第二天就发出车皮,第三天早上就不会退房;要不是小霞的兄弟姐妹开的车半路出车祸,也能赶在天亮时赌住王浩。 那次的冒险经历,更让王浩深深地体会到小霞与自己在一起不容易,一定要善待和保护好小霞。 之后,小霞大哥写了一封 封信给厂长。厂长叫厂工会回信,说王浩是大学生,还是中层干部,不是坏人,而且厂里尽快优先安排小霞参加工作。不久,她大哥又来信说,只要王浩把小霞带回河南见过母亲大人,就原谅王浩和小霞。 当时厂长只是说:“你不怕被打,就带她回去。” 王浩征求小霞意见,小霞也拿不定主意。王浩又去找厂长,问厂长以前说过的话算不算数。就是厂长曾经对王浩许诺过,如果王浩找到一个没工作的老婆,就立即帮助解决安排进这个国营大厂当正式工。因为当初王浩追求过同科室一个漂亮女孩子,可那女孩子先前己有技术科长追求了,那科长叫厂长出面劝王浩退出竞争,方才有厂长的许诺。当时厂长就说,只要你敢带她回去把户口转过来,我们厂今年五月份招工,我第一批就招她。 有了厂长的承诺,王浩就劝小霞一起回河南,那怕再被打几个耳光也在所不惜,只要能得到家人同意。当时小霞还说:只要回去,大哥他们不会打的。 王浩又以出差名义,勇敢地带小霞回河南,天黑时方才进了小霞大哥的家。当小霞母亲又见到女儿那一瞬间,母女俩抱头痛哭。那个时候,王浩方才知道自己愧对小霞家人,为此,王浩对着小霞母亲和大哥恭恭敬敬地低头说:对不起! 面对这生米己煮成熟饭的尴尬情况,小霞家人只好委屈地同意了。当天晚上,小霞还问王浩拿一千元,说给她妈妈。王浩那时身上只有一千多元,如果拿去了,回家车费都不够。小霞说:“你放心,我给妈妈钱是心意,回去时,我妈妈不但会还给我,还会另外给我钱的。” 知母莫如女啊!第二天就回广西,走之前,小霞母亲不但还回一千元,还另外给了一千元小霞。母女俩又抱头哭了一会。真的,那时候王浩真的不忍心把小霞带走。王浩在夜里睡觉时就问过小霞:“你要是不愿去广西,我不会怪你的,看到你妈妈那么不舍得你,我心里也很难过,毕竟你爸爸死得早,是大哥和你妈把你拉扯大。” 当时小霞说:“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既然你能陪我回家,我怎能不跟你回去呢,只要你以后对我好就行了。” …… 回想往事,感慨万千。王浩伸手把小霞搂在怀里,亲吻着她白白嫩嫩的脸蛋。 从那之后,王浩每到一个大城市出差,就一定会帮小霞买一套衣服回去,小霞当年也以全厂招工考试第一名顺利当上了国营单位工人。 不一会,小霞从王浩怀里挣了出来,对王浩说:“你帮我把金项链戴起来吧。” 王浩接过项链,仔细地把项链戴在小霞脖子上,然后,轻轻亲吻着她那洁白的前胸。 忽然,王浩牵着小霞的手就往医院后面那排房子走去,看那两层楼房没人,也没灯光,就牵着小霞上到楼梯转角处,用力拥抱着小霞。小霞被王浩激情拥抱,也被激起心里的丝丝情爱。俩人互相亲吻,抚摸着对方身体,终于忍受不了三个月的分别,就在那转角楼梯上,激情似火地一番**,感觉比任何一次都更刺激。 之后几天,每当入夜之后,王浩便牵着小霞到那转角楼梯处,痛痛快快地做一次。那地方,留下夫妻俩恩爱的痕迹! 住院五天之后,李德来医院看王浩,他对王浩说:“伤的不是时候,你在住院下去,大老板要另外派人去东莞就麻烦了。” 听到李德这么一说,王浩心里也急了,不过,表面上王浩还是很平静地说:“真的不行,我先出院下东莞,到时候再休息一下吧。” 李德看着王浩说:“你能行吗?” 王浩说:“不行也要行啊,我马上向主治医生要求出院,你明天上午来接我吧。” 为了保住东莞地盘,王浩只好提前出院,离开那留有无限激情的转角楼梯。 ... 第十章 东莞办事处(1) 第十章东莞办事处 (1) 王浩出院回厂,就被大老板叫到他的办公室。 己当上省业林厅副厅长的大老板,人长的可真是相貌堂堂,一米七八的高大个子,宽阔的脑门,倒八字的两道黑黑眉毛,给人一种威严的气势,两只细长的小眼睛,又显示出精明与神算。长板型的脸型,典型的河北人后代长相,(大老板的老爸是河北沧州人,解放战争打过来的南下干部) 大老板一见王浩,就询问:“伤好了吗? 王浩在大老板豪华办公桌前面一张单人真皮沙发坐下,然后回答:“基本上好了。” 大老板严肃地说:“厂里新纸机上来,销路是个大问题。我想听听你有什么打算?” 听了大老板这个问话,要是从前,王浩心里一定紧张,全厂上下,没有一个人不惧怕大老板的。但王浩现在心里很坦然,无官一身轻,副科长已被撤销,东莞办事处也没有给王浩什么职位,所以,王浩目前是全厂唯一不惧大老板的职工,他现在能平静地面对大老板。 王浩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东莞市场看看全国最大,但大多是台湾和香港老板开的,生产的纸板供出口包装。因此,纸的质量要求很高,一直以进口美国和加拿大牛卡为面纸,而只有瓦楞纸才是用印尼进口的和东莞当地纸厂生产的。” 大老板急切地打断王浩的话说:“照你说的,我们的牛卡不是没希望了?” 王浩不紧不慢地回答:“那也并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我们想打开并站稳东莞深圳市场,必须按当地的需求去调整生产:第一,我们一定要生产低克重,全规格的全木浆牛卡纸。第二,我们还要开发出优质的瓦楞纸,那瓦楞纸只有112克。只要有这两种纸,一定能打开整个广东市场。” 大老板听了王浩这个建议说话,沉思了一下,用和缓的语气对王浩说:“王浩,大老板对林业厅有承诺,产量和产值每年都必须大踏步提高。我有难处啊。” 王浩是第一次听大老板说到他有为难的话,当下便对大老板说:“低克重的纸开机快产量也会上来,至于瓦楞纸价值低,可成本也低,占用的流动资金少,利润空间大,我们生产的最终目的就是尽可能地赚取利润。” 大老板若有所思地对王浩说:“说的也是。你先去东莞,就告诉所有客户,我们有低克重全码的牛卡,瓦楞纸这几天我就叫技术员按你提供的纸样试生产,一有出来,我会派人马上送纸样给你。” 王浩站起来说:“好的,我明天就下东莞。” 大老板又说:“王浩,好好干,别辜负大老板对你一直以来的关照。大老板公费送你去北京参加高考补习班,你考上大学后,又让汽车队请全队人到饭店吃饭欢送你。还给你全额工资上两年大学,你老婆的工作也是全厂家属里最快安排的。大老板对你可是不薄啊!” 王浩听了大老板这一席话,两眼潮湿,心里也很感动,他心里也清楚,也一直记着大老板对他的好。记得刚把王浩提上来当供应科副科长时,一次柳州。化工厂的一个老板来,大老板请王浩和供应科长两个人一起陪客,在酒席上大老板亲自向柳化老板介绍说:“这两个是新提拔上来的科长,都是我的得力手下,是我最信任的人。” 当初,王浩真的把大老板当做自己的大恩人,并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心愿。只是后来,王浩被人排挤,小人的谗言,慢慢地让大老板对王浩失去了信心。王浩心里有委屈,但可能自已在为人处事方面也有欠缺,一下子上去,有点高调。下来是好事,反正自己长年在外,什么科长不科长的,谁也管不了谁,都是大老板直接管或者是李德管。还是一个人管一个办事处好,实在。 想起大老板以前的好,王浩当下回答说:“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东莞打开成厂里最大的销售市场,不辜负大老板对我的支持和期待!” 当天晚上,王浩在家里住了一晚上,包着自己那白白胖胖的儿子,又是亲又是夸赞:“宁宁好像房间里贴的那张小孩,脸上圆圆,连笑都一模一样。” 小霞说:“怀儿子的时候,你大部分时间在外面出差。我一个人在家,就每天想你,看着墙上的小孩想你。真的想不到,儿子生出来就与墙上那小孩一模一样了,抱出去人见人爱,都说像画上那个孩子。” 王浩抱着儿子,看着漂亮的老婆,心里真感觉很幸福,很美满,但愿今生一家人平安,和睦,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王浩腾出一只手来,把小霞也紧 紧紧地搂住,并在她那白皙的吹弹可破的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立刻,在小霞脸上有一个圆圆的红圈圈。 等家人都睡了(王浩的继母来厂里帮带孙子),王浩就急切地将老婆的身上衣服脱掉,那洁白无暇的身体,那两个白馍一样的双峰,悬着两颗鲜红的小樱桃,王浩一边用嘴唇吸吮着,一边用右手指轻轻搓动着。把小霞挑逗地不住轻声“啊,嗯,啊”地叫唤着,并不断扭动着迷人的身躯。王浩将身上的衣服脱掉,扑压在小霞那滚烫的身体上,几个月没有与老婆亲近,那个激情,那个**,说不出的翻江倒海,道不尽的恩爱。当王浩一阵猛烈抽动,忽然停顿不动,身上不断抽搐,一股热流,喷射而出时,身下的小霞兴奋到了极点,然后突然全身放松,瘫软在床上…… 第二天早上,王浩告别了老婆孩子,并偷偷给了五百元钱继母,又乘柳州至东莞的长途大巴出差去了。 ... 第十一章 东莞办事处(2) 第十一章东莞办事处(2) 这是王浩第二次单独乘车去广东。 六月的南方,天气已十分炎热,大巴车上开着冷气,车箱里的温度很舒适 王浩看着窗外的田野和不远处的山岭。绿油油的田野里,稻穗正在抽芽,与三月时光秃秃的田野完全不一样,在六月一阵阵和风吹拂之下,田野里绿浪轻柔地翻滚,一波一波,仿佛心浪在胸腔里不断涌动。不远处的山岭,也没有三月份春天树叶长出新叶时的嫩黄,满山岭都是郁郁葱葱的山林,葱笼苍翠。 此时的王浩,心境比初次下广东时好多了,所以,他有兴趣观赏窗外的迷人风景。并在脑袋瓜子里考虑东莞办事处未来的运作,发展。王浩此时此刻心里对未来充满了自信和联想,他相信自己一定能把工作做好。 忽然,王浩被一个紧急刹车惊醒过来,只见大巴车上来了五个乘客,三女两男。这下子车箱里可就热闹了,五个人一坐上来,就大声讲个不停。那三个女人里面,有一个大约二十来岁长的有点漂亮的女孩,不断与那个四十不到的男人讲暧昧话。看来这个男人在五个人里比较有势,那女孩好像是他的小三一样。 全车箱人都被他们肆无忌惮的谈话吵的心烦意乱,王浩也只好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半夜醒来,窗外黑漆漆一片,只有大巴前大灯将前方的路面照的雪亮。这时候大巴车停下了,只听见司机大声吆喝着:“大家赶快下车方便,男的在汽车前面,女的在汽车后面。” 乘客都下了汽车,司机将前大灯关掉,只亮了车厢里几盏昏暗的小灯。按照司机的安排,男前女后分开方便。无月光的山野,黑乎乎的,就差点伸手不见五指了。王浩在车箱里透出来的一点亮光下看到路旁好像有个小房子,不知道是不是山里路旁的毛厕。男人下车站在路旁就方便了,那几个女人就往毛厕后面走去,以免让男人看到屁股,她们也真会想,这么黑,谁能看清楚呢?大家都上车了,王浩和司机走在最后,刚想上车,突然看到三个女人从后面走过来,其中有个女人对司机说:“司机,我们有个同伴刚才掉进粪坑里了。” 司机马上问:“怎么会掉下去?人呢?” 那女人说:“人己在这里了,当时天太黑,我们想往路边多走进去一点,不知道前面有粪坑,走在前面的就掉下去了。” 三个女人说完话,就要走上车。这时候,只听司机说:“不能上车,掉下粪坑全身都是大便,这么臭能上车吗?” 那女人说:“那怎么办?” 司机说:“前面路旁有水,去洗干净再上车。” 那女人说:“在哪啊,这么黑,你带她去吧。” 司机嘿嘿地笑着说:“娘的,我一个大男人带个女孩去洗,你们不怕吗?算了,跟我去吧。” 王浩这下子看清那掉下粪坑的女人就是半路上来的那五个人其中那个二十来岁漂亮女孩,一路上都听她与那男人讲暧昧话,这下可倒霉了。王浩心里此时感慨万千,既为女孩白天的表现觉得是一种惩罚,同时也替女孩感到难为情,这下子怎么面对一车人啊? 王浩与另外两个女人上车,那五个人一起上车的男人问那两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其中一个女人告诉他,那个女孩掉进粪坑里了,粪坑很深,好不容易才把她拉上来。只听那男人说:“怎么这么倒霉,掉下那么深的粪坑,别喝了几口就麻烦了。” 这话一出,全车箱里的乘客都笑了起来,车上另外一个司机听说另一个司机带女孩到前面洗,怕他俩看不见,就把大灯打开,雪亮的灯光照射前面,只见那女孩一丝不挂站在路边。车上那五个人里的那个男人马上说:“快关灯,你这灯照过去,不是都看到了吗?” 司机赶紧关掉大灯。而此时整个车箱里又轰堂大笑了起来,都被司机的恶作剧笑痛了肚皮。 那个男人叫那两个女人赶快拿衣服去给女孩换上。不一会,几个人一起上了汽车。汽车开动了,而那个男人还在说:“倒霉死了,你怎么会掉进粪坑里啊,这下子你可就要臭名远扬了,全车人回去都要说给别人听。” 大家听那男人这一席话,忍不住又轰然大笑起来,真的是让人忍俊不禁啊!也不知道那女孩当时是怎么样的感受?好在是半夜,黑漆漆的没人看清楚她的表情,否则真令她无地自容了! 王浩上午赶到东莞,先给已在广东的李德打了个电话,李德告诉王浩,开个四人房间,下午他带两个业务员 员过来,而且,厂里派来的东风货车下午也从佛山开到东莞报到。 王浩放下电话,就打的赶到老干部招待所,将上次住过的201房包了下来。洗了一个澡,用电动胡须刀将胡子刮了个一干二净。本想休息一下的王浩,又感觉神情气爽了。当下就去给所有的客户打电话,询问一下用户对广西纸用后的情况。水泥纸袋纸的几个厂家只提出一个问题:纸张表面太光滑,会不会影响透气度现在还不知道,因为水泥厂还没反映过来是否破袋。 王浩告诉他们,可能是纸张烘的太干,下次发货,一定把水份控制好。 不过,这几家厂还是决定订个五至十吨,可以这几天就发货。 随后,王浩与厚街镇的盛辉纸品厂周老板联系上,客套了几句,就直接询问牛卡纸用的怎么样,质量有没有问题?周老板告诉王浩:“纸的大体质量没什么问题,就是颜色不稳定,做出来的纸板,颜色深浅不一这个问题要想办法解决。 王浩听周老板提到颜色问题,心里就知道。事实上这不是现在才出现的,厂里生产的挂面纸一直就存在这个颜色不一致的问题,扩大来说,整个国内造纸厂生产的有颜色纸张,都有这个问题,一直无法解决。王浩在造纸每一个工序都实习过一个星期,所以,对配颜色这过程是十分了解的。每一池浆都按一个比例放颜料,这池浆的浆与水的比例永远都无法固定,因为浆的浓度无法统一,所以,一池浆造出来的纸是一致颜色,而下一池浆就肯定有点区别。美国人造出来的纸有没有这种情况,还真的不知道呢。 不过,周老板对国内纸厂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他只是要求尽量要求颜色一致,至少能做到相差不大。 王浩告诉周老板:“东莞六七家纸袋厂己向我订纸,估计有四十多吨,不够装船,周老板是不是也顺便订些牛卡凑够一船?” 周老板说:“多大的船?” 王浩说:“一百吨到一百八十吨都有,看你的订单而定。” 周老板说:“那帮我发47,49两种码的各三十吨吧。” 打完电话,王浩回房间整理出两条船的纸:其中订40吨纸袋纸,六十吨周老板订的两种规格,用一条一百吨船装。另外,牛卡纸每一个规格码的纸都装十吨,凑够一百八十吨发船来进仓库。 王浩电话直接打给大老板,大老板高兴地说:“好样的,我马上通知销售科装船,仓库堆满牛卡纸了。” 下午三点多钟,李德开着蓝鸟小车带着两个业务员来了,王浩在老干部招待所201房迎接他们三人。王浩一看那两个人,原来都认识,一个是负责跑湛江的杨国海,四十多岁,那是一个老供销了,但老杨在湛江经营惨淡,早就准备撤出湛江市场了。另外一个是个年轻小伙子,在江门办事处当业务员,原先在厂化验室当化验员,打的一手好篮球。王浩在厂里运动会上看过他打球,跑动积极,拚抢凶猛,上篮动作灵敏,正因为他打球好,才安排到销售科当业务员,不过,王浩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进了房间,李德马上向王浩介绍:“这是杨国海,原湛江组的,老供销了,现在撤销湛江组,安排他到东莞办事处协助你。” 王浩伸出右手,与老杨握了一下手:“欢迎你的加入!” 老杨说:“谢谢!我来讨饭了,请你多关照!” 王浩马上说:“你放心,在东莞和深圳这个地方,你永远不会讨饭的!你是老供销员,我还要依赖你帮忙一起打理东莞办事处呢。” 跟着李德又向王浩介绍另一个:“这是韦明,原来在江门办事处,那边人多,就将他安排给你了。” 王浩看着个子比自己低,年轻力壮,帅气老实的韦明,伸出右手打了他一拳肩膀,笑着说:“我见过你打篮球,我当生产调度时也在化验室见过你,欢迎你!” 这时候李德对韦明说:“在东莞好好干,听王浩安排工作,如果不听话,王浩也把你退回去,你就连工作都没啦。” 当时韦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放心吧总理,王浩能收留我在东莞,我一定听他话。”这个韦明讲话与他在篮球场迅猛完全不一样,有点慢条斯理的,不紧不慢。 后来王浩才知道,江门办事处的吴科长不喜欢韦明,说他懒,不是做供销员的料子,一直想把他退回厂里,李德这才把他送来给王浩。王浩心里明白:对韦明这样被人踢掉的人,只要自己收留并关照他,他就会忠心耿耿地跟着自己。他有没有能力都无所谓,关键要忠于自己。 br />这个时候,李德的大哥大响了,他接听电话后,就对王浩说:“厂里派来给东莞本事处的车来了,我和你去接一下,司机找不到这里。” 李德叫老杨他们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就和王浩开车去接厂车。路上,李德把老杨和韦明两个人的情况简单地告诉了王浩,并让王浩以后要善待这两个人。 王浩说:“总理,大老板又没任命我什么职务,副科长又撤掉了,你把老杨安排来,他年纪与资格都比我老,我有点担心他不服我的领导。” 李德说:“你毕竟当过副科长,况且他是在湛江弄不好才被安排跟你的,我在来的路上也跟老杨讲清楚了,到东莞来由王浩领导。他也表明愿意在你手下工作。如果他不听话,你向我汇报,我来处理他。韦明你可以随时处理,但最好不要随意退人回去。” 王浩又对李德说:“办事处成立了,但我们没有通讯,也没有交通工具,这对开展业务十分不方便,我想请示厂领导批准东莞办事处买一辆摩托车和一个呼机。” 李德说:“我晚上就给大老板去电话,相信大老板会同意的。” 跟着李德又说:“人都到齐了,你要抓紧安排工作。” 王浩告诉李德:“我今天给所有客户打过电话,已订好一船一百吨纸,我下午就打电话给大老板,订了两船纸,其中有一船一百八十吨牛卡是放进东莞仓库的。” 李德马上高兴地说:“好,我就喜欢你办事效率快,明天我开小车送你们一起去走访客户。” 王浩立即回答:“那就太好了,有日本鬼的小车开路,应该是畅通无阻。以前去台湾和香港老板开的大厂,见我走路背个包去,连大门都不让进。先谢谢总理啦!” 李德脸上堆满笑容说:“那里那里,你和我还要客气吗?” 李德和王浩将厂车接到老干部招待所,将大小两部车停到招待所后院里,然后一起走回房间。 李德对司机说:“这是王浩,你俩认识,以前一个车队的。你来东莞,以后听王浩安排工作,希望你好好配合。” 王浩握着司机韦小华的手说:“欢迎你加入东莞部队,以后东莞运输就要靠你了。”韦小华当过兵,所以王浩就特意这样说。 韦小华说:“请王浩科长以后多关照。” 王浩马上纠正说:“我不是科长了,就叫我王浩吧。” 回到招待所,王浩帮李德开了个单人间。然后李德向大家说:“今天东莞办事处正式成立,我代表大老板请大家去饭店喝酒庆祝庆祝。” 王浩带大家来到招待所大门外右边一家大酒店,上到二楼一样包厢,李德说:“今天全点川菜。” 一个小女孩拿来菜谱,李德亲自点菜,其中有:水煮肉片,水煮鱼片,回锅肉,麻辣豆腐,干扁鸡块,麻辣牛肉火锅,清一色麻辣川味。 酒菜很快上桌,大家还是喝九江双蒸米酒。 王浩给每个人倒满一杯(一两一杯),然后李德拿起杯子敬向大家:“来,大家一起庆祝东莞办事处成立吧,祝东莞办事处未来红红火火,蒸蒸日上!” 大家举杯干了。 接着,王浩又给每个人倒满一杯酒。 只听李德又开口说:“大家知道我今晚为什么点的全是麻辣川菜吗?现在我告诉大家,我们供销人员出门跑业务,与各种各样性格不同的老板或者业务员打交道,有好说话实在的,也有难缠狡猾的。只要我们供销人员具有四川人的麻辣特性,让人既喜欢得舍不得丢掉,又要让人感觉到心有所惧,不敢放肆。我们供销员就必须具有麻辣特性,还要有吃苦耐劳,敢做敢为的精神。同时又要具备一定的社交本领,具体来说,就是要能喝酒,能吹牛,会唱歌,会跳舞。最好是该会的都要会,该知道的都知道。但是,我也要提醒大家两点:第一,不能吸毒;第二,不能损害厂的利益。” 王浩举杯敬向李德:“听总理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谢谢总理对我们供销员的关爱,王浩代表东莞办事处敬总理一杯!” 王浩和李德干了一杯之后,王浩将两人杯子倒满酒,然后又拿起杯站起来,面对另外三个人说:“我这一杯酒要敬两位供销员和司机,今天东莞办事处在大老板和总理的关注之下成立了。大家都从各个办事处调来这里,我虽然没有厂里任何任命,但东莞是我王浩打开的,我有责任把东莞办事处维系好, ,我也欢迎各位调到东莞办事处与我一起工作。当然,如果谁认为自己本事比我大,那你就另去开辟新地盘。否则,在东莞办事处就只能听王浩指挥,我们必须同心同德,同甘共苦,同舟共济,一起把东莞办事处工作做好。来,我敬三位一杯!”王浩一口干了,心里感觉很痛快。把心里话痛痛快快地说出话,特别是当着李德的面,就是为了今后能威慑手下人。 另外三人也站起来说:“我们都听你的安排。”并干完一杯酒。 这时候,李德说话了:“东莞办事处是以王浩为首,一切工作都由王浩调度指挥,今后大家一定要尽心尽力帮助王浩把东莞办事处工作做好,假如我知道有谁不服从,只要王浩提出来,那就把谁退回厂待岗了,那待岗就等于失业,因为厂里现在各车间部门都采取聘用制。” 说完话,李德走出包厢。 王浩等人继续喝酒聊天,并吃着麻辣的川菜,每个人额头上都冒出豆大的汗珠,这麻辣菜看来并不是大家想象中那么可口啊! 一会,李德回到包厢,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刚才向大老板打电话了,把东莞办事处提出要配置一辆摩托车和一部呼机的要求向大老板说了,大老板一口就答应了。” 当下王浩高兴地说:“太好了,谢谢大老板,谢谢总理!” 李德笑笑说:“别高兴太早,我话没说完呢。这购车和呼机的钱暂时由厂里借给你们,最终还是你们自己出,每个月从东莞办事处提成中扣500元,扣完为止。” 王浩和几个业务员一听到这里,都同时”啊”了一声。 李德接着说:“其它办事处也是采取这个办法购车的,每个月扣500元不多,关键是大家方便工作。所以,大家不要有怨言。” 王浩马上说:“对的,没摩托车,坐公交车,打摩的也要花钱,还是厂里垫钱买车好。” 当然,王浩心里就不那么想了,大老板真抠门,这车买来,扣了自己的钱,最终车子还是属于办事处的,那不等于还是属于厂里吗? 王浩心里不是滋味! ...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销售人生 办事处成立后的第三天。 两船纸运送到莞城轻工码头,王浩通知纸袋厂和周老板来提货。纸袋厂的老板大多带款提货,有三家因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每家欠了一至两万,其中就包括万江的李老板,高埗镇谢老板,以及麻涌纸袋厂张老板。这三个人王浩还是比较放心的,所以大家说好半个月之内付清。 只是厚街盛辉纸品厂周老板开着小车来到码头,找王浩商量。周老板说:上个月刚进你们厂两船纸,现在还有一半多没用,流动资金紧张,能不能这批纸给先拉回厂,过几天在付款。” 王浩心里有点忧虑,怕周老板到时候讲话不算数。但是,如果不答应他,这个生意就断了。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周老板,毕竟他上个月一口气付了一百一十万,没实力的厂家是做不到的,在说,今后在东莞长期经营,不可能全部带款提货。 当下王浩问周老板:“那你什么时候能付清纸款?” 周老板说:“我要你这么多纸,你不给我一点垫底?” 王浩说:“目前不行,但如果以后长期做下去,半年后可以考虑。” 王浩看看周老板脸上有点不快,但很快他就笑着说:“我当然会与你们长期做生意啦,你看看我这一口气就买你们厂将近三百吨牛卡纸,相信全东莞也只有我买你们的纸这么多。你跟你们老板商量一下,以后给个垫底吧。” 王浩说:“下次吧,这次己跟老板说过是带款提货。你这批纸能有把握在半个月内,也就是本月23号付清货款,你就拉纸走吧。” 周老板看看王浩没有商量余地,只好说:“那好吧,23号你到厂里提款。” 等周老板拉走六十吨纸后,另一船将近二百吨牛卡纸,王浩为了照顾船长去广州拉回头货,催促码头吊机师傅将一船纸全卸在码头水泥地上。船长高兴地谢过王浩,然后开着大船朝广州方向去了,留下一股黑黑的烟雾。 王浩三人继续帮忙叉车司机将一筒筒纸装运进仓库,看看已超过下午下班时间了,王浩提出给加班费让司机将码头上的纸全部运进仓库,可是,正当此时,叉车息火了,怎么也打不起火。 王浩看看码头上还有一半的纸,估计今天是无法进仓了。抬头看看天色,估计今晚不会下雨,心里稍稍宽点心。 叉车司机最后告诉王浩,只能等明天叫领导想办法借叉车了。王浩给了五十元叉车司机,然后就安排韦明留下守纸,并给韦明买来矿泉水,八宝粥。 第二天,王浩带老杨一起赶到码头,让韦明回招待所休息去,韦明说不困,继续留下。 码头领导不知道从哪借来一辆叉车,把剩下的卷筒纸全部入了仓库。王浩把入库数据与厂出库单一一核对,一点差错都没有。一切都弄妥当,王浩心里轻松了很多。 王浩三人一起去电信大楼,花了一千元买了一个摩托罗拉牌子呼机,号码是1218。然后三人又来到老干部招待所附近一条大街上,那里有好几家卖摩托车店,转了一圈,最后在其中一家花了二万二千元买了一辆日产本田125摩托车,车牌号码是1658,挺吉利的数字。 将车骑回招待所,王浩就立即给几家纸箱厂打去电话,说广西纸在莞城轻工码头仓库有全木浆牛卡全码纸,其中莞城轻工纸箱厂和高埗镇隆旺纸品厂要求马上送一车纸过去。王浩立即安排老杨和韦明立刻乘韦小华货车去码头装车,自己骑摩托车去买快餐盒饭到码头。 大家分头出发。 王浩骑车出了招待所,来到一家印刷名片的小店,给老杨、韦明和自己各印制一盒名片。王浩在写自己名片的时候有点为难了,大老板又没给任何职务,难道三个人都写一样的业务员吗?那客户不是不知道谁是办事处主管了吗?最后,王浩灵机一动,给自己写上“总管”吧。这就是后来大家都称王浩为总管的缘由,王浩给自己设置了一个职务,哈哈! 晚上,老杨找王浩说:“总管,我原来在湛江时也买了一辆日本玲木王125,己扣了一年多钱,我想把它拿过来?” 王浩说:“东莞办事处刚成立,业务不多,用不了两辆摩托车,拿过来要扣钱的。如果你愿意自己承担,你就拿过来,钱扣你的,车子也归你。我和韦明两个人共同扣刚卖的本田125,车子也属于我与韦明。” 老杨说:“我己被扣去将近八千元,不要太吃亏了。我明天去江门骑过来,钱扣我的。” < br />王浩说:“那你明天去骑来吧,每月500元你付,以后油费和修车费由办事处负责。 老杨说:“谢谢总管。” 王浩:“别客气,明天路上小心。” 第二天,老杨去江门拿摩托车。王浩早上打电话,又联系到一个新用户,叫送一车牛卡纸过去。那厂家离城有点远,估计在四十公里左右。王浩把摩托车停在招待所里面一个凉亭里,然后与韦明一起乘韦小华的货车到码头装了一车纸,直奔常平纸箱厂而去。途中,天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王浩急叫停车,三个人匆忙地把汽车蓬布盖上,刚刚盖好,走回驾驶室,大雨就倾盆而下。 那个雨下的真大,王浩是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雨。大雨倾落在驾驶室前挡风玻璃上,尽管有雨刮不停地左右摆刮着,也无法看清前面的道路。密集的雨柱也将整个世界迷雾着,跟本无法看清几米远的道路。王浩就叫韦小华将车的所有灯光打开,停车在公路旁,等雨小点时再开。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个多小时方才止住,公路两旁洪水泛滥,稻田也被淹没,好在公路没有被淹住。 韦小华将车开走,很快就来到常平纸箱厂,卸了车,王浩开了增值税发票,老板用现金付了纸款。告别纸箱厂,王浩三人就往城里赶回去。 一路上,韦小华将汽车音响打开,一首《明明白白我的心》,在车箱里不停地唱响,那缠绵动听的歌声,让人心旷神怡,兴高采烈。这就是销售人生,既辛苦又快乐,年轻人的心,不在乎苦与累,只要有收获,只要有一点点兴奋的源动力,就能让人激情燃烧。韦小华和韦明两个人都没有结婚,无牵无挂。而王浩天生就爱唱歌,这一路跟着音响学唱,等回到招待所,也基本上学会了。 将汽车停顿好,三个人回到招待所,眼前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地下很多烂泥垃圾,好像招待所被水淹没过。王浩赶紧去察看停放在凉亭里的摩托车,这一看还真让人心疼,只见摩托车座垫上都是泥巴,汽缸外盖上也全是淤泥,排气管里也全是泥水。这下麻烦了,汽缸里肯定进水。这才刚买骑过一天的摩托车,就被大水泡,要花钱到修理店清洗,倒霉透了! 当天晚上,东莞电视台新闻节目中就播放了中午的那一场特大暴雨,还特别播放老干部招待所被水淹的画面,其中就有画面对着办事处的摩托车,当时车子大部分被泡在水中。真想不到,这么摩托车还上了电视,真是露脸了。哈! 第二天王浩和韦明把摩托车推去修理店,花了八百元,有杀猪的成分,但也无可奈何。 过了几天,突然招待所有很多电话找王浩,都是找他谈业务的。王浩感觉奇怪,后来问了一个来电者是如何知道东莞办事处的,对方告诉说,是广西纸厂在羊城晚报上登的销售广告才知道的。 王浩马上打电话给李德询问此事,李德说:“是的,厂里在羊城晚报登一个星期的销售广告,上面有广东各办事处的联系地址和负责人的电话。你那里找的人多吗?” 王浩说:“难怪突然有这么多人打电话到老干部招待所找我,原来是广告的作用。不错,挺管用。干嘛不提前告诉我一声。” 李德说:“当时也就是试一试,不抱太大希望。佛山,江门和广州这几天没什么动静,估计是老办事处了,没什么效果。只有你们东莞办事处是新成立的,知道的人不多,所以广告效应就比较大。” 这个广告,让东莞办事处增加不少顾客,其中也给王浩带来了两个后来成为朋友的顾客,一个是东莞糖烟酒公司下属的东莞市联通纸品厂和一个香港老板开的深圳汇龙纸箱厂。这两家厂有专门章节随后描述。 王浩也将码头旁的那家叫做窑头鸿发纸箱厂的销售大门打开了,另外也去找三个月前叫王浩来找她的阿兰厂长。三个月不见,阿兰厂长在新厂房己有自己独自的厂长办公室。王浩是带着老杨和韦明一起去的。王浩眼中的阿兰,坐在新的办公室里,显得更加妩媚动人,很有女人味,十分可爱! 王浩开口叫道:“阿兰厂长你好!” 阿兰一看是王浩:“是王浩啊,我正在想你干嘛不来找我呢。” 王浩说:“你上次不是叫我三个月以后来找你吗?我这不正好三个月零几天就来啦。” 阿兰说:“我们提前搬进新厂房,现在将近一个月了。” 王浩说:“祝贺你们搬迁新厂房!我一进新厂,就感觉大不一样,比旧厂宽敞多了。” 阿 兰说:“谢谢!看你带了两个人来,你的销售工作开展得一定很好。” 这时候,老杨接过话对阿兰说:“我们总管在东莞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打开东莞深圳市场。这个月初厂里在东莞成立东莞办事处,由王浩当负责人,我们俩都是他手下。” 阿兰马上高兴的说:“恭喜王浩升职了!” 王浩笑笑,递上一张新名片,然后向阿兰介绍:“这两个是我的新同事,刚从别的办事处抽调过来的,特别是老杨,他是我们厂里的销售前辈了,以后请阿兰厂长多多关照。” 阿兰说:你们住到老干部招待所啦,啊,那可是一个幽静的好地方!” 王浩又向阿兰介绍说:“我们在莞城轻工码头租了一个仓库,库存两百吨170克全木浆牛卡纸,规格齐全,希望阿兰厂长大力支持啊!” 王浩话音刚落,阿兰马上就说:“你们租仓库干嘛不事先告诉我,我们新厂也有仓库出租,走,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看看。” 阿兰说完话,就带王浩三人来到一个新厂房。这是一个简易厂房,换句话说就是一个大棚子,面积很大,估计有六百多平米。地板刚用混泥土浇好,估计本来是做厂房用的。 阿兰说:“我这个厂房当仓库怎么样?” 王浩说:“是很不错的。只是我们己跟码头签了合同,也交了三个月的租金。谁能想到你们厂里会有仓库出租呢?另外,我看你的厂房地板铺的混合土不够厚,当仓库的话,那一吨多重的筒纸跌落地下,时间不长,地面肯定会破烂。” 阿兰娇嗔地对王浩说:“你又不租,你租的话,地板烂了又没关系,况且我 这里有叉车,有工人,你们一定很方便。” 王浩问:“多少钱一平方?叉车进出以及装车又是多少钱一吨?” 鬼精灵的阿兰马上反问王浩:“你们租的是多少?” 王浩面对娇媚的阿兰,只好如实告诉她:“每平米10元,进仓和装厂分别都是每吨10元。” 阿兰想都不想就说:“我给你每平米6元,进仓装车分别4元一吨。划算吧。” 王浩说:“还要从码头请车运到厂里不知道多少钱呢。” 阿兰说:“我给你包下来4元一吨,我负责请车运过来。” 王浩看看一直盯着自己的阿兰,真的不好意思拒绝了。 阿兰看王浩还有点忧虑,就又说道:“你把纸存在我们这里,我会随时用你们的牛卡纸,而且,我还会帮你们联系用户。” 王浩真的不好拒绝了,当下就答应阿兰:“那这要等三个月后才能搬过来了,你能等吗?” 阿兰说:“三个月又不长,我能等。” 王浩说:“那就说定了,我要早些与码头说,你可不能到时说租不了就害死我啦。” 阿兰伸出她的右手食指:“来勾手为定吧。” 王浩看着可爱的阿兰厂长,伸出右手食指与何兰勾了起来。 王浩告别了阿兰厂长,带着老杨和韦明骑上两辆摩托车回招待所去了。 ... <!--over--> 第十三章 追堵周老板 第十三章追堵周老板 与厚街盛辉纸品厂周老板约定付款的半个月很快就到了,然而,王浩早几天打电话过去,周老板说到时候会按时付的,真到23号那天上午,王浩一连打了几个电话给周老板,他都关机。王浩又打电话到他厂里办公室,是那个女秘书接的,说周老板下车间去了,直接打他大哥大吧。 见鬼了,为何关机?难不成周老板要故意躲避?他先前可是出手大气的啊!王浩心里有点想不通。既然他关机躲避我,那我只能带上助手登门拜访了。 王浩带着韦明,老杨独自一人,两辆摩托车直奔厚街镇盛辉纸品厂而去。不到半个时辰,王浩三人骑着摩托风驰电掣般来到盛辉纸品厂,停车门岗旁,三人在王浩带领下直扑厂长办公室,想来个突然袭击把周老板堵住。然而,周老板办公室大门开着,里面却空无一人。王浩到隔壁办公室找到漂亮的女秘书,女秘书客气的过来给三人泡茶,让三人稍等片刻,说周老板下车间一直没回,是不是有事出去了,她也不知道,电话现在也打不通。 王浩说:“那我们到车间去找找看。” 女秘书:“厂里有规定,外来人员一律不准到车间参观。” 王浩说:“那周老板么什时候来呢?” 女秘书:“这我也不知道,你们坐等吧,我忙去了。” 女秘书走后,王浩三人一等就是两个小时,也不见有人来过。肚子饿了,王浩三人来到镇上买了三个快餐,三爬两抓就吃好,然后买了三瓶矿泉水,三包三五香烟,一副扑克牌,又回到周老板办公室。王浩对老杨和韦明说:“今天下午我们就在周老板办公室打牌抽烟等,看他躲到什么时候。” 平常三个人都不抽烟,这个时候等人,抽烟等待确实是个不错的方式。三人边抽烟边打牌赌钱,时间也挺好打发。王浩对老杨和韦明说好,把赢来的钱下饭店喝酒去。玩的是'十点半',轮流做庄。这种玩法十分简单,两广人一般都会。 王浩三人打一会牌又停下,留下一人,王浩带一个到厂区走走看看,没见周老板,又回到办公室继续抽烟打牌。 然而,直到那女秘书走来说:“下班了,周老板今天不会来,你们回去吧,我要关办公室门下班回去。” 王浩看看己是下午五点,看来这周老板是有心躲避,想拖欠纸款。如果真想拖欠,也该接电话或者见见面,这不接不见,不可能想赖账吧。王浩带上老杨和韦明离开办公室,走到门卫旁骑上摩托车,回莞城。 回城路上,汽车很多,有些路段还在修路,行车缓慢,尘土飞扬。王浩年轻心急,带着韦明一路穿插超车。而老杨四十多岁,已过了那种激情飞扬的岁数。所以,他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跟着车流缓慢行走。 王浩带着韦明回到城里,在快到招待所路口时,碰巧遇到何静和小莲两个小妹正行走在大街旁,王浩停车下来:“何静,小莲你俩好!” 何静和小莲看到一辆摩托车突然停在身旁,吃了一惊。当听到王浩的问话,才同时高兴地说:“原来是大哥,这么巧。” “你们这是到哪去?”王浩问。 何静回答说:“下班回家,懒得烧饭,走出来去找小吃呢。” 王浩笑着说:“那就跟我们一起吃吧,我们正打算喝酒去呢,走吧,先到我们住的招待所,一会一起去吃。” 王浩叫韦明推着摩托车,四个人一起走回招待所201房。一进房间,那丰满漂亮的小莲就高兴的说:“大哥,你们住的地方太漂亮了,这里住要多少钱一晚上?” 王浩逗着小莲说:“漂亮吧,要不要搬过来住呢?我们包月三千二百元。” 小莲伸出舌头惊叫:“这么多钱啊!要我五个月的工资了。” 何静很平静地问王浩:“大哥,你们四人房,是不是一共有四个人呢?” 王浩说:“是的,我们这个月成立了东莞办事处,厂里派了两个业务员和一个司机过来,办事处就设在老干部招待所201房。 何静说:“大哥可会选地方,这里既安静又舒适,真好!” 王浩笑着说:“好吧,那你们今后常过来玩,我们四个大男人无聊着呢,你们来玩,我们这里就热闹了。你们到这里来玩,还可以舒舒服服地洗热水澡。” 小莲高兴地拉着王浩的手说:“好啊,冬天可以洗热水 澡了。” 不久,老何和韦小华分别回到房间,王浩向他们几个介绍了何静和小莲,又对她俩一个一个地介绍了韦明,老何和韦小华。然后王浩说:“今天在周老板办公室等,打扑克赌钱,赢了三百多元,晚上喝酒去。” 王浩带大家来到招待所门口左边的那家有野味果子狸的饭店,称了一斤果子狸,然后让何静小莲点她们喜欢吃的菜,湖南辣妹子点的当然是以辣为主的菜,辣子鸡,麻辣豆腐,回锅肉。王洁又点了广东人特别烧得好吃的清蒸鱼和炒油菜芯。 何静和小莲分别坐在王浩两旁,酒菜上来了,王浩叫韦明给每个人面前都倒满一杯双蒸米酒,然后王浩高兴地说:“今天晚饭有两位年轻漂亮的女孩相陪,大家要开心地多喝几杯。韦明更要多喝点,把下午输的钱喝回来。”话刚说完,大伙都大笑了起来。 只听韦明慢条斯理地笑笑说:“都怪周老板,不是为等他我那会输几百块。找到他我要他报销。” 众人又是哄哄笑不止。 “来来,大家举杯,一口闷,感情深。”王浩端着一杯酒招呼大家,然后又特别邀请何静和小莲一起喝酒。 王浩又给何静和小莲挟了果子猫肉,小莲一口吃了,”哇,好香,真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王浩又给小莲挟了几块果子狸肉,还劝何静赶快趁热吃,冷了就没那么香啦。 这时候韦明又用他那慢吞吞的说话开口了:“总管把好吃的都拿去哄两个美女,也不叫下输几百块的大脚吃,偏心啊!” “大脚?啊呵,我想起来了,江门办事处给你起的绰号。大脚,好形象,以后东莞办事处都叫你大脚了。” 何静和小莲被大脚说的有点不好意思,粉脸飞红。那小莲就赶快挟上一块果子狸肉给坐在她旁边的大脚碗里:“大脚哥哥吃吧!” 王浩一看小莲给大脚挟肉,便开起玩笑说:“小莲叫大脚哥哥好甜啊,我们大脚年轻帅气,还没有女朋友,大哥给你做媒吧,咋样?” 大家都说好啊,这下子大脚有点害羞起来,而小莲更是用手打着王浩:“大哥好坏,不许乱说。” 王浩被打的有点痛,就赶紧说:“帮你做媒还不好吗?还要打大哥啊。” 这下子小莲更不肯了,委屈地泪水都要流下来。王浩连忙说:“不说不说,小莲不嫁人,永远做大哥的小妹。” 小莲这下子方才粉脸带笑。 王浩看着活泼可爱的小莲,又看看文静端庄的何静,心里想,出门在外,有两个红粉知已,生活也不会很单调,这吃饭喝酒也增添不少乐处。 王浩问何静:“我们来个小游戏吧,翻扑克牌喝酒,谁拿到最小的谁喝酒,有没有兴趣?” 漂亮迷人的何静,一杯酒下去,脸上红云惹人,她此时也有点激扬地说:“好啊,翻扑克牌热闹开心!” 王浩把游戏规则说好,谁拿牌最小就喝一杯酒,同时负责发牌。第一次就由王浩发牌,六个人每人一张,然后每人将牌打开,王浩一看,何静是张红桃2,是六人中最少的一张。何静”哎呀,怎么是我第一个?真倒霉。”大家笑呵呵地看着何静喝酒,可何静将粉脸对着王浩:“大哥,这杯酒太多啊,我喝下去就醉了。” 王浩说:“你发牌吧,酒我帮你喝。”说完话,端起酒杯一饮而干。接下去连着两次都是老杨喝,跟着韦大脚和韦小华各中了一杯,终于有一杯落给了小莲。这小莲看着那一两一杯的酒,满脸笑嘻嘻的看着王浩:“大哥,我也喝不下这么多,要不你也帮我喝吧。” 王浩暗自思忖着前面帮何静喝了一杯,要是不帮小莲喝,她肯定不高兴,当下王浩笑笑说:“好,大哥帮你喝,你发牌吧。”说完一口就干完一杯酒。 小莲开心地笑了,漂亮的脸蛋更迷人,丰满的胸部随着开心的笑声不断抖动,真是个人间尤物! 小莲说:“我分牌了,这次让大脚喝。” 小莲把牌分完,大家翻牌一看,只见小莲伸出舌头惊讶地缩不回去,原来她拿到的是一张最小的方块老k。 大脚一脸的坏笑说:“小莲快喝吧,可不能叫你大哥喝啦。” 小莲看看满满一杯酒,端了起来,一口闷了下去,然后说:“这次一定要让大脚喝。”说完就分牌,大家打开一看,这下子大家都开心地大笑起来,只有小 莲登大眼睛傻住了,她又摸到一张黑桃老k,还是最小的牌。 这下子小莲是肯定喝不下去,小莲端起酒杯,哭丧着个脸对着王浩说:“大哥,实在没办法,还要请大哥帮忙喝酒。” 王浩接过杯,把酒喝了。他知道,可不能让小莲喝醉,否则更麻烦。有她与何静在一起喝,气氛才会活跃。 分牌继续下去,每个人都很开心,酒也喝了不少,当然,何静和小莲的酒还是由王浩包了,不过,后面输的基本是大脚和老杨及韦小华三人。 喝好出来,王浩就问何静:“你们俩要不要到招待所洗洗澡才回去?” 何静说:“不啦,我们还是早点回去休息。” 王浩说:“那我用摩托车送你们。” 何静说:“大哥喝了不少酒,别骑车,我们慢慢走路回去吧,反正不是很远。” 王浩陪着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慢慢行走在昏暗的人行道上。小莲的右手勾着王浩的肘子,一路上还兴致勃勃地说起翻牌的乐趣。而文静端庄的何静,也牵着王浩的左手,静静地听着小莲说话。不知是哪家店,正在播放李春江的新曲《小芳》,悠美动听的歌声不断在城市的夜空里传播,王浩也轻轻地随着歌声唱了起来,“村里有位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漂亮……” 等王浩唱完,何静就对王浩说:“大哥,你唱歌好好听啊,你唱的歌声比李春江更有磁性,更能吸引人,我听的都陶醉了。” 王浩说:“真的有这么好听吗?” 何静说:“真的,真的好的,让我听的很感动,眼泪水都快流下。” 这时小莲也说:“大哥你太了不起,又会功夫,还会唱这么好听的歌。” 王浩说:“我初中时差一点就考上文艺班了,我从小就喜欢唱歌。” 何静说:“大哥会唱《明明白白我的心》吗?” 王浩说:“呵呵,我刚学会不久,你也会吗?” 何静说:“会啊,你唱男的我唱女的吧。” 当下何静轻轻地唱起:“明明白白我的心,可望一份真感情。曾经为爱伤痛了心……” 王浩被何静的歌声震惊了,原来何静唱歌也是那么好听,既清脆又婉转,既深情又悠长。王浩接着把男音唱下去。甜甜的爱情之歌,在王浩与何静的相互搭唱之下,便增添了许多情调。小莲勾着王浩的肘子,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也跟着轻轻低唱,沉浸在春情荡漾的思恋之中。 歌声停止了,三个年轻人静静地走在人行道上。华灯映照,树影婆娑,夏夜的微风,轻轻的亲吻着青春焕发的脸庞…… 当三个人来到何静小莲住的房子楼下时,王浩打破宁静:“到了,你们上去吧,我回招待所。” 这时候何静和小莲两个人都不肯,何静温柔地说:“大哥,回去还早,上楼坐一会吧!” 王浩看到何静一脸的诚恳,不忍心拒绝,就说:“好吧,坐就坐一会。” 三个人走上二楼,走进房间,王浩看到客厅里有四个人,两男两女。那两个女的一个是何静漂亮的妹妹,另一个就是上次王浩见到抽烟的那个漂亮女孩。而两个男人看上去都有五十上下光景,其中一个男人还戴着一付近视眼镜。王浩不知道这两个老男人在这是干什么的,所以一脸疑惑。 王浩三人走进房间,只见何静妹妹叫道:“姐姐回来啦,前面我们出去吃饭了,所以没有烧饭,让大姐和小莲姐没饭吃。真对不起!” 何静说:“我们吃过了,我与小莲出去找小吃店,刚好碰到王浩大哥,然后呢我们一起吃晚饭。” 这时候何静妹妹向王浩打招呼:“大哥好!” 王浩微笑地回答:“何静小妹好!” 这时那戴眼镜的老男人向何静问好:“大姐好!” 只听何静说:“李老板好!” 打了招呼后,李老板跟着何静妹妹进入一房间,并关上房门。另一个老男人也牵着另外一个漂亮女孩进了另外一个房间,也关上了房门。 王浩满脸的疑问,跟随着何静小莲走进她们自己的房间。其实王浩心里早对何静和小莲以及何静妹妹还有那个抽烟女孩有疑问了,一直不愿开口问,心里老想着,我与她们只是萍水相逢,无亲无 无故,只要相处在一起开心就好,干嘛要去寻根问底呢!只是今晚见到的两个老男人,看样子何静很熟悉,并且两个男人看上去很有气质,不像普通之人。 何静端着一杯白开水递给王浩:“大哥喝水吧。” 王浩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接过杯子,放到嘴里慢慢喝。 这时何静又接着对王浩说:“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想问什么,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 王浩有点不好意地说:“不方便就别说吧。” 何静说:“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就听我把我的以及小莲及妹妹还有那个女孩的事都告诉你……” 原来那两个老男人都是香港老板,都在东莞开有工厂,何静和小莲及妹妹都在那个戴眼镜姓李的老板厂里上班,那是个手袋厂。不久,那李老板看上何静年轻漂亮又温柔的十八岁妹妹,妹妹经不起富有老板的追求,终于成了李老板的小女人。给她租了这套房子,金屋藏娇。那另外一个女孩,是李老板的香港朋友,在东莞开了一家制衣厂的陈老板的小女人。他俩平常无话不说,所以就安排到一起来藏娇。后来是何静妹妹提出让姐姐和小莲一起住进来有伴的。 何静和小莲都己嫁人,都有一个孩子,家在农村,出门打工。 何静一口气把她们的故事讲了出来,如释重负,看着王浩:“大哥,这就是你的两个小妹,己嫁人的小妹。希望大哥不要嫌弃我们。” 王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晚饭时要帮小莲做媒被打肩膀,原来何静和小莲早己为人妻为人母了,可看她俩都很年轻漂亮,根本看不出是有孩子的女人。也许她们那地方乡下女孩结婚早。 “原来如此,你不反对妹妹的私生活吗?她这样下去会有结果吗?”王浩有点为何静妹妹被一个老男人糟蹋而感到可惜,这么如花似玉的长相,这般青春妙龄的年华,就让一个老男人折腾,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 “这事我能劝阻吗?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不同,况且我已出嫁,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她自己愿意谁都无语。况且在东莞深圳,这种现象很普遍,小女人帮生小孩的也不少。我妹妹的这个李老板老婆也知道这事,她有时候也会来看看我妹妹。” “。还有这种事啊,真让我无语了!”王浩一脸的惊讶:也许是自己奥特了,这改革开放的前沿,什么新鲜事都会有,也算长见识吧。 “大哥,你莫不是看不起我们了吧?”何静有点伤感地说。 “没有,真的没有。谢谢小妹对大哥的信任,将这种事向大哥透露。我就当做很平常一件事,你和小莲还是我的好朋友好小妹,你的妹妹也依旧是我的小妹的妹妹。”王浩一脸真诚地说。 “谢谢大哥的不嫌弃!”何静开心地说。 “大哥吃个苹果。”小莲把一个削过皮的苹果递给王浩,王浩接过,喝酒口干,吃苹果正好改渴:“谢谢小莲!” “哎哟,大哥以后我们之间能不能不说谢,你是大哥,我们是小妹,我们之间做什么事都是应该的,都不要客气,大家随随便便更开心。”别看小莲平常看去很简单,可这个句话就是真心说的是有道理。 “好,以后我们就无拘无束相处一起吧。”王浩笑着看看两个小妹,伸出右手,等待她俩。何静和小莲也伸出手搭在王浩的大手掌上…… 聊的兴趣盎然的时候,王浩看看时间己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便起身告辞,小莲和何静都有点依依不舍,何静也起身送王浩到楼下。在院子里王浩停住脚步,站着对何静说:“别送了,我看着你上楼吧。” 何静看着成熟稳重而又帅气的王浩,心里有无数的情丝在不断延长:“好吧,大哥要常常来看我们啊!” 王浩说:“会常来的,你和小莲也可以随时到招待所玩。” 何静轻轻点一下头:“嗯!”站着不动。 王浩笑笑说:“回去吧!” 何静看着王浩,然后慢慢地将头靠在王浩肩膀上,张开两手抱着王浩结实的身体,那温暖柔软的女人身体,让王浩也一下子心慌意乱,下意识地张开双手紧紧地抱着何静。就只那一会,王浩放开何静:“快回去吧,一会让人看到了。” 看着何静阿娜多姿的背影,王浩心里也升起一股激情,不过,王浩最终把它强制压下去了:“家里还有娇妻嫩儿,可不能有非份之想!” 第二天,王浩安排老杨一个 人去厚街盛辉纸品厂等候周老板,如果碰到他,就马上呼王浩过去。 王浩带上大脚和韦小华到仓库装纸给附近几家新用户送过去,忙了一天,等傍晚回招待所,老杨也刚回来。王浩问老杨:“碰到周老板了吗?” 只听老杨说:“娘的,今天连周老板办公室门都不打开,跟本就碰不到周老板鬼影子。” 听到老杨这么一说,王浩心里沉重起来,看来周老板是有意躲避我们了,一直两三天都打不通他的大哥大,难道他白天都不去厂里?那晚上肯定在厂里。当下王浩就跟老杨和大脚说:“吃过晚饭后我们三人连夜赶去厚街盛辉纸品厂,我就不相信他几天不来厂。” 晚饭吃好后,王浩骑着摩托带上大脚,老杨一个人骑上他那辆玲木王一起赶去厚街,留下韦小华守办事处,好接听电话。 夜幕将南国大地逐渐罩住,广深公路上车流不断,汽车灯光晃动,一派繁忙景象。王浩和老杨小心翼翼地在车流中骑行,为了追踪周老板,为了那三十万纸款,王浩不得不连夜奔袭。 然而,当王浩三人赶到盛辉纸品厂时,守门的保安说:“周老板不在。” 王浩请求保安让自己三人进去看看周老板在不在办公室,保安最终同意了,并跟随王浩三人进去。 厂里没见周老板的小车,办公室也是关门的,也不见有灯光,王浩三人只好走出厂大门,谢过保安,然后打道回府。 连续一个星期,周老板像是人间蒸发掉一样,电话联系不上,到厂里也找不到人。王浩心里虽然着急,但也不怕他周老板能躲的掉,毕竟他有两个正常生产的厂。他能躲一辈子不成。第八天是礼拜天,上午还是老杨先去,到下午四点多王浩带上大脚也赶过去,路上买了三份快餐,赶到周老板厂里。三个人找个办公室就坐下吃饭,天热难熬,王浩就去买了一箱冰啤酒,一只白切鸡,回到厂里,三人慢慢地喝了起来。 大脚边吃鸡腿边喝冰蓝带啤酒,然后笑嘻嘻地说:“要谢谢周老板躲起来,要不总管不会买白切鸡和冰蓝带,天天吃快餐盒饭,我都吃腻了。” 王浩踢了一脚大脚:“你他娘的还谢周老板躲起来,如果周老板找不到,这三十多万拿不回来,我们三个人可是要赔的,每人赔十万,到时候我看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好了。” 大脚笑笑做了个鬼脸。 时间又悄无声息地划过去了,转眼间又是晚上八点半。看来他周老板不会来,厂里肯定有人随时向他汇报。王浩跟老杨说:“他知道我们在这里,厂里有人向他汇报情况。不过,我们每天坚持在厂里守住,最终他周老板肯定受不了。今天就到此,明天继续。” 三人两骑又在夜幕里风尘朴朴地赶回了招待所。一进房间,王浩抬头就看到李德助理厂长,就惊讶地说:“总理什么时候到的?也不通知一声。” 李德笑笑说,我傍晚打电话过来,听韦小华说了你们去周老板那追账,我就立即从佛山开小车过来,刚到一会。你们情况如何?” 当下王浩简单地向李德汇报一下情况,并决定明天继续追讨周老板。 这时候李德说:“不行,我们现在就赶过去,给周老板杀个回马枪。” 王浩一拍大腿:“对,他听厂里人说我们走了,他此刻可能刚好赶回厂里,我们给他来个出其不备,赶过去将周老板来个瓮中捉鳖。走,马上赶过去。” 大家都坐李助理的小车,马不停蹄地奔向厚街盛辉纸品厂。那时候已是晚上十点钟,正是忙碌一天了的人们上床休息的时刻。然而,在外跑业务的人,可就没有这么舒服安逸。王浩几个人在李德的号令之下,不顾一天的辛劳,为了单位的利益,为了自己神圣的职业,依然在向城外的夜幕进军。 小车在盛辉纸品厂大门停下,王浩一眼就看到厂办公室门口停着的那部小日本的丰田超霸,正是周老板的坐骑,而且周老板的办公室正亮着灯。“哈哈!看你还躲到哪里去,周老板在办公室,大家赶快下车直接进去。” 王浩一群五人,像天兵天将突然降临在周老板面前。周老板脸上显出一阵惊愕,转眼又变成惊讶,仿佛在说:你们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在一个多小时后又回来了呢? “周老板你好,说好付款的日子已过了八天。”王洁满脸带笑地叫着周老板。 这时候,只听周老板铁青着脸说:“唉,玩不过你们,把发票拿来吧。” 王浩把 发票递给周老板,周老板过下目,然后一声不响地打开保险柜,将三十四万多货款一气付清。王浩和李德两人大致的清点了几捆,然后一捆一捆地由李德装进他带来的旅行包里。 当向周老板告别时,王浩心里不由地感到一阵惋惜。想起与周老板的初次交往,他那豪爽的个性,曾经打动过王浩,王浩真想与他继续做生意下去。想不到结果会变得如此出人意料,王浩心里不是个滋味,不知道是自己没做好,还是周老板的不该…… ... 第十四章 顺通陈总 第十四章顺通陈总 王浩在惋惜失去周老板之时,上帝又给他安排来了个陈总经理。 话说厂里在羊城晚报登出广西造纸厂驻广东各办事处广告之后,有一天,王浩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自称是东莞顺通纸品厂采购员,看了广告之后想约见一次王浩。王浩当时就告诉他:“你有时间的话,请你马上到老干招待所201房面谈。” 不到半个时辰,201房门口来了一男一女,两个人都身材高挑,看上去年龄有三十五左右,男人长的英俊,女的长相端庄秀丽。那男人在打开的房门外问道:“请问这是广西造纸厂驻东莞办事处吗?”那普通话一听就像北方人,很标准,而且讲话流利,声音像刚才顺通来电话那人。王浩在黄河以北省份跑了多年供应,听口音估计此人是东三省范围的,当下王浩立刻迎上去:“你是顺通纸品厂朋友吧!” “是的,刚才就是我打来的电话。”那身材英挺的男人很礼貌地说。 “我就是王浩,请进来吧!”王浩热情地将他们俩迎进房间。 那高个男人进房后便递了一张名片给王浩,王浩也给了名片他俩。 王浩从名片上知道对方叫张志安,是东莞顺通纸品厂营销科长。王浩高兴地说:“原来是张科长,幸会幸会。” 张科长爽朗地说:“王总管年轻有为啊,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王浩指着那位女士询问张科长:“这位美女是……?” 张科长马上笑着回答说:“她是我老婆,也是厂里财务科主管。” 王浩马上说:“好哇,郎才女貌,很般配的一对夫妻。你夫人长的很漂亮,看来还很能干。” 张科长的夫人脸上绽放着开心的微笑:“王总管过奖了!”然后递给王浩一纸名片。 王浩看她的名片,知道她叫王昵,财务科长,名片上还有顺通纸品厂开户银行及帐号。王浩看后马上诚挚地向王昵说:“原来我们是本家,以后还要请王昵姐多多关照!” 王昵也爽快地说:“没关系,只要用的着姐的,姐一定倾力帮忙。” 王浩满脸欢笑:“谢谢王昵姐!” 接着王浩又问张科长:“张科长,你们的普通话十分标准,口音像是北方人吧。” 张科长说:“是的,我们夫妻俩都是吉林长春人,王总管的普通话也很好,不像南方口音。” 王浩说:“我在北方学习和出差六七年,所以普通话稍微说的好些。你们夫妻俩都从北方南下创业,不简单啊!” 东北人性格豪爽,又特别能唠嗑,王浩与张科长夫妻俩一聊就是半天,生意不用说,肯定谈成。通过聊天,王浩还知道他们夫妻前几年在广西北海炒房产时被套牢,亏的一塌糊涂,所以才在长春停薪留职,南下打拚。 送走张科长夫妇俩,王浩手里留下一份订单,明天送两车纸到顺通纸品·厂。 第二天王浩带上大脚和韦小华到轻工码头仓库装纸,并根据张科长所说的顺通纸品厂地址,很快送到厂里。 顺通纸品厂座落在莞深公路旁,离莞城只有四公里。这是一个新建的工厂,厂区占地面积很大,四周用铁栏栅围着,厂大门也很气派,光看表面,顺通纸品厂就应该规模很大。不过,当王浩进入厂区里后,才发现该厂只有一台新的五层纸板线。几个新厂房还空置着,围墙内也有大片空地。王浩猜想这是一个新建的纸品厂,目前刚开始,以后规模一定很大。 正在卸车时,张科长匆匆来找王浩:“总管,我们老板想见见你,我带你去他办公室吧。” 王浩向大脚交待几句,让他们尽快去拉另外一车来,争取上午能结账。然后跟着张科长来到一栋漂亮的新办公大楼,走进宽敞的一楼大厅,踏上螺旋式向上的楼梯,上到二楼。王浩朝一楼下面看去,进大门左侧是用防火板一间间隔着的经营科办公室,井井有序,窗明几净,让人耳目一新。 二楼也有三个办公室,第一个是行政科,第二个是财务科,横头一个大门,上写总经理办公室。随着张科长朝里走去,只见宽阔的一个大办公室展现在王浩眼前。大门最里靠右侧摆放着一张黑色豪华办公桌,桌后坐着一个看上去有五十来岁的男士,估计他就是老板吧。 只见张科长朝前走到办公桌前,恭敬地向那男士说:“陈总,广西纸厂王总管我已请来了。”<b r /> 只见那陈总站了起来,迎着王浩走过来,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对王浩说:“你就是王总管吧,欢迎你!快在沙发上坐下。” 这时张科长向王浩介绍说:“王总管,这是我们顺通纸品厂的陈总经理。” 王浩伸出手与陈总握了握手:“陈总好,请多关照!” 陈总很客气地说:“互相关照吧,来来,坐下来好好聊聊!”然后又对张科长说:“快去泡杯铁观音给王总管!” 王浩在一张黑色长沙发上坐下,仔细端详着陈总经理。他看上去有一米七五个头,不像广东人。身体有点稍微发福,个头虽然长的有些高大,但行动斯文,走路不急不躁。讲话也是斯斯文文,看上去做事比较稳重,给人亲合力。王浩对陈总第一印象十分好,跟陈总这样的老板打交道能令人放心。 陈总等张科长将铁观音茶泡来给王浩,就开始对王浩说:“我们顺通纸品厂属东莞市二轻局下属企业,工厂建成两个月,一切都刚开始。我们现在只有一台比较先进的五层纸板线,今后会陆续地安装两台三层或者五层线。到那时候,我们顺通纸品厂也一跃成为东莞上规模的大型纸箱厂。” 王浩听了陈总把顺通的来历和发展前景所做的简单介绍后,马上恭敬地向陈总说:“恭祝顺通早日升腾辉煌!” 陈总说:“我们刚开始,为了以后的生产需要,我们也要选几家重要的供应单位。在《羊城晚报》上看到了你们厂的广告,估计你们厂应该是一个规模比较大的造纸厂,所以我决定采购你们厂的纸,如果质量过关,我还要进更多的纸。” 王浩将广西纸厂的大概情况向陈总做了介绍,陈总很感兴趣。两个人交谈的特别投缘,在王浩看来,陈总给人的印象很和蔼,看上去很平易近人,不是那种奸诈狡猾的人,所以王浩对陈总有一股亲近的感觉。而陈总自己也对王浩说过:“我喜欢与实在,爽快的人打交道,那些看上去就油嘴滑舌的人,我看着就不踏实。” 王浩与陈总两个人交谈了一个多小时,把张科长凉在旁边,还好他是个聪明人,找个借口溜了。 直到大脚把送货清单拿来给王浩,方才把两个人的交谈打断。陈总说:“开个发票吧,然后拿到财务,让王昵去办张汇票。” 王浩还真的想不到,能与比自己大二十岁的陈总这么投缘。陈总告诉王浩:“等你月底回广西时,我抽个空与你一起去,想看看你们厂。” 没过几天,张科长又来电,要进五十吨牛卡纸,这让库存的牛卡差不多清空,王浩急着向厂里订下150克和127克牛卡。虽然大老板不怎么情愿,但毕竟生产必须跟着市场走。 月底了,王浩每个月底都要回厂,要把每个月的货款交给厂里,并将当月销售提成领出来,拿到东莞分给办事处成员。 王浩提前几天告诉陈总,一是让他有所准备去广西,另外,前些天送去的五十吨牛卡月底前要办理汇票。王浩打过电话给王昵,知道她厂里帐上没钱,是王昵私下叫王浩打电话催陈总的。当月底王浩去王昵那里拿27万汇票时,王昵对王浩说:“总管,你的面子好大啊,我们陈总这两天为了付款给你,跑到局里找了很多领导,才批到款付给你。你的魅力够大的了!” 王浩接过汇票,看着个头与自己差不多一样的王昵,笑笑说:“谢谢王昵姐!” 王昵说:“谢我什么啊,谢陈总才是。” 那是七月最后一天的清晨。王浩乘坐陈总的奥迪小车,由陈总的小车司机阿超开着,朝广西急速开去。阿超只有二十五六岁,还是单身贵族。人长的个头不大,大概在1米65左右,是陈总一个乡下远房亲戚,他叫陈总叔叔。阿超与王浩属同龄人,有共同语言,两人一见如故,十分投缘。 七月的骄阳,将南国大地烤的冒火。不过,奥迪小车内,冷气也充满了车箱每个角落。车里车外,真是冰火两重天。 一路上三人有说不完的话,彼此之间的情感愈发融洽。王浩第一次乘坐长途小车没有睡意。 陈总也是第一次乘小车走公路去广西柳州,阿超以前开货运汽车去过几次广西,所以路途也比较熟悉。中午时分,小车己在两广交界的六万大山里上下穿行,那连绵不断的山岭,种植着茂盛的针叶松,这里是著名的松脂采集基地,只见路旁的山岭上种植的一棵棵松树,在每一棵树离地有一米高的树身上,都割破树身成“v”字型,在“v”型底部用一片十多公分长的竹子插着,用支架支牢,在竹片未端挷着半个可乐瓶,那是盛放松脂用的。每 每一两天,都会有林场工人用刀在“v”字形上薄薄的划上一刀,让树干留下新口子,这样松脂就会从树身上慢慢流出来,掉进可乐瓶里。每隔十来天收取瓶中松脂,放在林场的松脂池里用水浸泡,然后由松香厂派车拉去制造松香。王浩所在的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前身就是广西林业松香厂,后来扩展成造纸和松香一起做,王浩在汽车队时跟车去林场采购过松脂。因此,王浩就将这满山的松树故事讲给陈总和阿超听,王浩是讲的津津乐道,而陈总和阿超却是听的也津津有味。 在山区公路旁有几家饭店,都挂着招牌:山间野店,山珍野味。己过正午,腹中有饥饿感了,看到有野味,王浩就对陈总说:“就在这小店吃午饭吧,这里有野味呢。” 陈总说:“下车看看,有啥正宗野味。” 阿超将小车靠小店门口停下。三人走到饭店门口,一个三十多岁的饭店老板见有人进来,马上热情地招呼着:“三位老板请坐,先喝杯茶。” 王浩问老板:“有什么野味?” 老板说:“有山鸡,野猪,黄猄。” 王浩向陈总征询道:“陈总,要不我们三样都来一小盘吧,品尝下味道。” 陈总回答说:“好的,少吃点,还要赶路。” 阿超问王浩:“总管,什么叫黄猄?” 王浩就告诉他说:“具体的我也没亲眼见到过,我老家的一个表叔家住山里,他在山上装铁夹子,曾经夹过三只黄猄,每只大概有二十斤重,有点像小鹿,好像正式名称叫獐。表叔拿过两次黄猄肉给我家,那肉有点像吃黄牛肉味道一样,但比黄牛肉更鲜嫩,很香。一会你吃就知道了。” 阿超和陈总都同时“啊”了一声。陈总也问王浩:“这山里野兽很多吧?” 王浩说:“这里是广西的六万大山,方圆几百公里,以土岭为主,山上除了种植松树,大多是野生的灌木林。这灌木林与种植的松树林不一样,密密麻麻,藤蔓丛生,荆棘密布,跟本就无路可走,大多数地方无人去过,这种原始环境状态之下,最适宜野兽的生存了。六万大山里有很多物种,比如野猪,野鸡,野兔,黄猄,水獭,穿山甲,竹鼠等等都有。我老家就在六万大山之中,山里人经常全村人一起围剿野猪,那场面可壮观呢。”说话间,那老板端着一盘野味上来,打断了王浩的讲话。 “野猪肉来了。三位喝点什么?” 王浩问老板:“自酿的米酒有吗?有就每人来一碗。” 老板连忙说:“有的有的,叫我老婆给你们上酒来。” 老板娘也是个三十多岁的农家妇女,个子不高,稍微有点偏胖,模样还能让人多看上几眼。只见她一手拿着一个不大的旧瓷罐,一手拿着三个小碗,在三个人面前桌子上摆放,利索地倒满三碗酒。然后笑着说:“三位老板慢慢喝,不够再添上。” 等老板娘一走,王浩端起酒碗邀请陈总和阿超一起喝酒:“陈总,阿超,我们第一次一起出行,庆祝一下吧,这米酒很淡,不会上头,尝尝吧。” 阿超喝了一口,就着急地催王浩把刚才围剿野猪的故事讲下去。 王浩就边喝边讲:“我老爸认了一个山里兄弟,我叫他大伯,他那个山村离我们镇上13公里,是一个只有七八户人家的小山村,应该是我们公社东边最远的山村了。那里山岭连绵,人迹稀少,山岭上灌木丛生,野猪特别多。大伯那时是大队书记,身强力壮,又打得一手好枪法,家里有一支猎枪,配有铅弹头,常常组织全村人围剿野猪,将打死的野猪见人就分有一份。有一次,全村人又围剿野猪,当枪手的大伯守着一条山上小路,当惊魂未定的野猪被村民吆喝着赶过来时,大伯不慌不忙,迎头举枪就射击野猪,意想不到的是,这一枪没打响,哑火了。那野猪看见大伯一人拿枪,就气势汹汹地朝大伯直冲过来。你们可能不知道,气坏的野猪比老虎还要凶猛,那两三百斤的身躯,尖长的嘴巴,如果拱到人的肚子,那可要皮破肠流,一命归天的。好一个威猛的大伯,仗着身强力壮,胆量过人,他当机立断,双手握紧钢管猎枪。当野猪张开那满口獠牙的大嘴冲上来时,奋力将猎枪管刺进野猪张开的嘴里,那一米五长的枪管一直插进野猪肚子里,这种神勇不是说说而己,那可是实实在在的。那时候大伯每年都要到公社来开会,住我家,与我同睡一床,大伯告诉我这事,我很相信。因为大伯是大队书记,一个党员,他不会讲假话。” 王浩讲完,只听得阿超一个劲地说“好”,看他那神往样子,好像他也在现场与野猪搏斗一般。只听阿超说:“要是让我碰上这 种场面,我就死定了,我这小个子,怎么打得过凶残的野猪。” 王浩和陈总都跟着笑了起来。 因为还有四百公里要赶,所以三个人也只能匆忙地品尝一下黄猄肉的美味,然后上车继续上路。 傍晚时分,小车终于开进广西洛清江造纸厂那富丽堂皇的厂大门,一个花园式的漂亮厂区呈现在陈总和阿超眼前。 “这么漂亮的工厂啊,真的不错!”陈总也禁不住赞叹了起来。 “这是厂生活区,一共有十八栋这几年建起来的新住宿楼,办公大楼也是新建的。” “厂里有多少职工?”陈总问。 “连临时工也算大概有两千人吧。”王浩对具体有多少职工还真是说不上来。 “规模不小啊!陈总说。 “广西最大的造纸厂。”王浩说,接着王浩又指点阿超开车往厂里招待所去。安排好住宿,王浩先回家将行礼放下,然后陪着陈总和阿超来到距工厂只有三四百米远的洛清镇,找家饭店吃晚饭。 洛清镇距柳州市只有23公里,是一个十分繁华的小镇,因为小镇旁有三个国营工厂,其中有王浩所在的造纸厂,还有一个糖厂,另外一个是省化工厅直属的硅化厂。小镇紧靠着桂柳公路,公路两旁全是饭店,镇上娱乐场所众多,城市里有的,在洛清镇上都有,有“小柳州”之称。 陈总和阿超都感到有点疲倦,所以,当看到有炒河粉时,感觉好吃,就每人炒了一盘,每人还来了一瓶冰的蓝带啤酒,匆匆吃好,赶回厂去休息。当然,王浩知道陈总是为了自己头一天回家,要与家人团聚,所以心里特别感动! 王浩回厂也很忙,又是与财务对账,又要向厂长汇报工作,还要开会。所以,王浩只有第二天上午陪陈总和阿超到厂生产车间参观了一圈,然后陈总告别了王浩,与阿超开车去柳州住了一晚上,第三天便回东莞。 ... <!--over--> 第十五章 汇龙李秋万 第十五章汇龙李秋万 《羊城晚报》的广告不但给王浩送来了顺通纸品厂的陈总,同时也给王浩送来了后来变为密友的深圳汇龙纸箱厂的老板李秋万。 也是7月盛夏的一天。那天的天气十分晴朗,天空没有一丝云彩,湛蓝的天空上挂着烧白了的太阳,阳光穿过还没有什么污染的透明空间,将东莞大地烤得火辣辣的一片。王浩一干人没有出去,那几天电话特别多,天气热,也暂时没地方送货,所以一个上午四个人就在房间里打扑克牌。正打的起劲时,门外来了两个年轻的男人。其中一个向房里人问道:“这里是广西纸厂驻东莞办事处吗?” 王浩一听门口有人问,就立刻叫老杨把扑克牌收起,然后走到门口:“这里是广西纸厂驻东莞办事处,你们有事吗?” 先前讲话的那男子说:“我们是深圳汇龙纸箱厂的,来找王浩谈生意。” 王浩马上说:“哦,原来是纸箱厂的客人,我就是王浩,请两位朋友进来谈吧。” 王浩将两个人邀请到房里坐下后,双方相互交换了名片。王浩看了两张名片,一个叫李秋万,是总经理,另一个叫梁克,副厂长。王浩打量了一下两人,年龄与自己相仿,那李秋万老板个子壮实,有点胖嘟嘟的脸蛋,红光满面,皮肤细嫩,像是年轻得志的有福之人。看上去人比较忠诚厚实。而那个梁克,与李秋万正好相反,身高一米七左右,骨架挺大,可是长的又黑又瘦,典型的广东人,看上去人很精干。他的嘴巴又大嘴唇很薄,一看就是一个能说会道之人,前面问话该出自此人之口。王浩看着他们俩刚进来时满头大汗,手里都拿着一瓶矿泉水,就知道外面十分炎热。 王浩笑笑说:“外面很热吧,俩位从深圳赶过来,辛苦了!”说完话,王浩又对大脚说:“去买六瓶冰的矿泉水来吧。” 这时候,只听梁克说:“从报纸上知道你们厂在东莞有仓库,有现货,我们老板就和我赶过来看看。” 王浩就简单地向他们两个人介绍一下,并将厂里生产的各种纸样拿给他俩看。 只见李秋万老板拿起一张牛卡说:“这张纸不错,我主要想进这种纸,不知道你们东莞仓库有没有现货?” 王浩是第一次听到李秋万开口说话,他讲普通话,讲话的语速不快,字字清楚,声音有点滋性,好像是带着什么地方的方言,不像是正宗广东香港人。因为正宗的广东香港人讲的普通话一定带有广东话口音。但是后来王浩知道,李秋万是香港人,祖辈从福建去香港谋生。在香港,他们一家人讲闽南话,出门就讲广东白话。因为年轻,多年在深圳港资企业里当中层管理人员,工人大多是内地人,所以平常讲普通话比较多。他也是去年下半年刚从深圳一家港资大纸品拉出十几个兄弟出来,独自开了一家纸箱厂,只有一台单面机,生意很红火。那梁克就是那帮兄弟之一,是机长。 当下王浩告诉李秋万:“牛卡纸有现货,并且规格齐全,不知李老板用什么规格的?” 李秋万用他特别的说话说:“嘿嘿,我只有一台1400的单面机,所以最大码数的也只能用53英寸也就是1400mm,这以下的一般都能用上。” 王浩说:“这些码的纸仓库都有。” 梁克这时问道:“王总管,货款如何结算的?” 王浩平静地说:“货到付款。” 梁克紧接又问:“一点都不给垫底吗?” 王浩说:“厂里有规定,凡是由办事处仓库提货的,一律不给垫付,否则租仓库的意义不大。” 梁克说:“长期做下处呢?” 王浩:“原则上不欠款。具体的以后看情况吧。” 坐在一旁的李秋万听王浩一口拒绝垫资,他仔细地看了看王浩,心里想,看他人长的很大气实在,不是那种虚伪讲假话的人,但谈生意可一点也不马虎。不过,毕竟是第一次打交道,他又不了解也不熟悉我,他凭什么要给我垫资呢?我们买进口牛卡也是一分不能欠,那价格很高,如果广西牛卡纸便宜,不给垫资也划算。现在纸箱厂之间竞争激烈,只有用广西牛卡代替美国牛卡,方能降低成本,赢得生存。因此,李秋万也就不去与王浩计较垫不垫资,先做生意,以后再说,况且凭自己的直觉,感觉与王浩有点投缘,说不定将来能成为好朋友。当下李秋万就问王浩:“总管,今天能拉一车纸去深刻吗?” 王浩说:“当然可以,只要货到付款就行。” & nbsp;李秋万说:“可以的,把发票带上,纸拉到厂里就付款。” 王浩听李秋万这么说,心里也就相信他说的是真话,因为王浩对李秋万印 象也很好,感觉他很实在,直觉上与他很投缘。王浩问李秋万:“李老板有车来拉纸吗?没有的话我们办事处有货车帮运。” 李秋万说:“就用你们的车帮运吧,运费怎么算?” 王浩说:“我们就按包到厂结算,5650元一吨,开一张发票。” 李秋万听到这个价格,心里开心极了,进口美牛,每吨七千多,如果汇率变动,有时甚至达到八千一吨,这将近两千元的差价,就算让利买方三分之一,也有赚头啊。当下就爽快地答应了,并叫梁克跟随王浩去仓库提货,并随车带路去深圳厂里,他自己乘车先回厂准备货款。 不过,梁克心里就不是这样想了,他对王浩的印象就没那么好,在他心里,他就认为王浩这人谈生意太霸气,高高在上,他心里就不舒服,换是他做老板,这生意做不做无所谓,有钱到哪买不一样。(但他毕竟不是老板,不会去算成本,李秋万也不可能告诉他这方面的道道。)当然,既然老板愿买,自己只能照办。 王浩叫韦小华开车带梁克和自己,安排大脚在办事处值班,而老杨骑着摩托车到码头仓库。中午时分,一车子牛卡纸装好。为了赶时间,王浩叫老杨骑车去买了四份快餐以及四瓶矿泉水,每人一份,风卷残云,狼吞虎咽,几分钟就完成午饭,然后王浩和梁克随车去深圳,老杨骑车回办事处。 开货车去深圳,韦小华也是第一次,王浩也是头一次。一路上就由梁克指点着怎么走,那梁克,也是一个能言善辩的江湖老了,通过交谈,王浩知道梁克老家在广东茂名郊区乡下,到珠三角打工混迹多年,见多识广,什么事都知道一点,连玩女人之事也大有经验。梁克问王浩:“东莞有没有站在公园门口的女人?” 王浩笑着回答他:“干嘛打听这个?你想玩吗?” 梁克哈哈大笑说:“是男人谁不想?难道你总管不想?” 王浩说:“想归想,毕竟那些女人很肮脏。梁兄弟有此兴趣,下次来东莞带你去见识见识。” 梁克笑笑说:“好啊,有漂亮的女人就好好地犒劳犒劳很久不沾腥的小弟弟。”说完大笑起来,很洒脱的一个浪漫的打工人。 忽然梁克一本正经地对王浩和韦小华说:“要说那些女人,全国最漂亮的基基都集中在深圳了,有东北的,有四川的,有上海的,最最漂亮的要数四川的妹子,身材高挑苗条,皮肤白里透红,哇,那川妹子玩起来才真的是爽。”说到这里,梁克眼睛闪亮,看那样子,有点垂涎欲滴,恨不得立马找个川妹子痛快一下不可。 王浩看梁克那一副淫秽样,忍不住嘲笑起他说:“梁克兄弟,别把川妹子说的这么迷人,看样子你肯定尝试过了吧。好了,别说这些了,你说的这么生动,别让司机韦小华开车也心不在焉就麻烦啦。” 汽车开到深圳市里了。李秋万开的汇龙纸箱厂在市区的东边,在罗沙公路旁的一个工业园,从东莞方向去,要穿过深圳市区,假如没有梁克带路,王浩和韦小华跟本就找不到汇龙厂,也不知道如何穿城而过。当然,在梁克的指点下,方才知道沿着北环城公路一直开到东部的罗湖区,由罗湖大道往东,就是罗沙公路。由于正在搞基建,罗沙公路破烂不堪,多处改道,弯弯曲曲,上上下下,车多难行,尘土飞扬。只有四五里路,就开了半个小时。坐在闷热的车箱里,又不敢开车窗,那时的东风货车,还没有空调,真的活受罪。好不容易开过那段破公路,车子来到一个全是低矮的铁皮掤子的工业园区,汇龙纸箱厂就在园区一条土路旁。王浩和梁克下了车,外面的空气凉爽多了。王浩打量了一下工业园区,沿着车前方向不远,就是高大的山岭,整个园区就是建在山脚下起伏连绵的低矮丘陵上,一排排低矮的铁皮棚子,真有点像是城市边缘的贫民窟。 王浩跟着梁克走进厂房里,这是一个有三四百平米的大棚子,进门左侧就是一个很精致的小办公室,用有机玻璃当围墙,里面灯光纯白柔和,很有女人味,走进那温馨的办公室小门,只见一个大鱼缸横卧里墙,十几条彩色斑斓的海鱼,正悠闲游动着,清澈的海水里从缸底漂浮着碧绿的水草,电动水泡不断从水里冒出水面,好迷人的鱼缸啊! 王浩心里有种预感,这个办公室的主人一定是位漂亮温柔的女人。当他将眼睛从漂亮的鱼缸朝右侧的办公室里看去时,只见五张办公桌上,坐着四位年轻漂亮的女人。靠里横着摆放的一张办公桌,空在那里,应该是老板李秋万的吧。 /> 难怪这么温馨,原来绝大多数都是佳丽,王浩心里暗暗为李秋万喝彩,难怪李秋万讲话腔调圆润,富有滋性,而且脸色红润,皮肤细嫩,原来是有这么多粉黛佳丽滋润啊! 正当王浩赞叹不已的时候,只听梁克大咧咧的说道:“老板娘,广西纸拉来了,请安排人卸货吧。” 只见坐在靠里一张办公桌上一位漂亮的女人抬起头看了过来说:“来了吗?”那声音很柔和,又好听。 梁克回答道:“来啦,车停门外,这位是广西纸厂的王总管。” 老板娘听梁克这么一说,就站了起来,朝王浩看去:“李秋万下午跟我说起过,他去香港那边取钱,估计很快就回来,王总管先坐一会吧,我马上安排人卸车。”说话时一直朝王洁看去,只见那王浩长的面目俊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炯炯有神。中等身材,腰背挺直,显得特别矫健敏捷。哇,难怪秋万下午夸赞这个王总管,原来一表人材,虽说不上是个美男子,但属于那种让女人越看越喜欢,而且心里很踏实的男人。老板娘心里对王浩的好感也油然而生。 再说王浩吧,他看到那位漂亮的女人(应该说是老板娘)站起来朝自己说话,还一直在盯着自己看,他也昂首地迎着老板娘的眼神看过去,只见那漂亮的老板娘约莫二十七八年纪,那秀丽的脸蛋长的很甜美,但是不像在坐的三位女孩那么皮肤鲜嫩润泽,皮肤有点泛黄,可能是生过小孩的缘故吧。但她的眼睛还是水灵灵的,看上去有点含情脉脉。她穿着套装裙子,上半身显得婀娜多姿,但下半身好像是臀部比较宽,她用一块装饰布围着,王浩就无法判断是否修长健美。不过,这己经算是漂亮的老板娘了,要比莞城纸箱厂的阿兰厂长漂亮,但阿兰厂长看上去更妩媚些。 趁着卸车等候机会,王浩到车间仔细参观了一遍,工人都在有序地各自干着自己的活,那唯一的一台中规格瓦楞单面机,正在冒着烟气不断运转着。王浩看到的各种物件堆放整齐,井然有序,心想那李秋万不愧为从港资大厂出来的管理人员,把过小厂也办的有模有样。 从车间出来走去看卸车,只看到满满一车纸己快卸好。记数的女孩看到王浩走来,便走过来,向王浩询问道:“王总管,你们的纸筒上打印的数字如何看的?” 王浩打量了一下那女孩,人长的还真是漂亮,白嫩的瓜子脸,披肩长发,上穿浅色短袖丅恤衫,下着一条紧身牛仔裤,勾勒出一个苗条的身材,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听口音,不像广东人,外来妹吧。 当下王浩便带着那女孩来到纸筒切面上,将打印在上面的数字含义一一告诉了她,然后将自己开的出库清单交给她,让她一件件去核对,对好看让她签收,并留下一份给她入帐。王浩便去按数开发票,一切都弄好,己到傍晚六点钟了,工人已去吃晚饭,而李秋万还迟迟不见回来。莫非有诈,李秋万故意躲开了?王浩心里有点忐忑不安,毕竟是第一次打交道,对李秋万真的还没有一丝了解。不过,王浩相信自己的直觉,李秋万夫妇不是那种专门欺骗的小人。即使欺骗,至少纸还在厂里。所以王浩与韦小华坐在办公室里品着茗茶,观赏着那一缸漂亮的海鱼。而老板娘和办公室三位女孩,也继续坐着在干着手头上的活,看来是要等李秋万回来一起吃晚上。 大约在傍晚将近七点的时候,李秋万老板终于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了,一进门他就向王浩说:“对不起王总管,让你等急了。” 王浩马上笑笑回道:“没有等急,只是让你辛苦了!” “嘿嘿,真的是有点累了,傍晚过海关人车太多,排队一个多小时。”李秋万依旧用他那一字字具有滋性的语气说着,边说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对着王浩说:“发票开好了吗?拿来给我老婆,马上付你纸款。” 王浩看到李秋万这么急着付款,心里很感动,心里想自己还真的没看错人,他是一个可以信赖之人。当下倒让王浩有点不好意思,就说:“不急,你先坐下喝口水吧。” 李秋万摆摆手说:“你们还要赶回东莞,还是赶紧办理吧。” 王浩只好拿出发票交给老板娘,老板娘核对之后,李秋万就立刻将六万多现金点给王浩,王浩清点之后,在付款凭证上签收。然后装进背包,准备告辞。这时候,李秋万便说:“忙了大半天,你们肯定饿了,出去吃饭不安全,就在这里吃点便饭吧。” 那老板娘也站起来说:“是啊,王总管吃完饭再走,別急那一下子。” 王浩看他夫妻俩有心留自己两人吃饭,况且自己肚子真的饿了,思虑着带有六万现金到外面吃真的不安全,何况又有几个 美女一起同桌,何乐不为呢?当下就留下吃饭了。 李秋万平常只会抽烟,不会喝酒,况且又是在厂里食堂,所以就没有酒招待王浩。因此他有点不好意思说:“嘿嘿,总管只能吃饭了,我不会喝酒,厂里也没备有酒,况且你们也要赶路,今天就吃便饭啦,下次再来喝吧。” 王浩笑笑说:“肚子饿有饭吃最好,等下还要赶回东莞,下次有空,请老板娘和李老板一起到东莞来玩。” 正端着碗吃饭的老板娘说:“好呀,我还没去过东莞呢,有空我们一定去玩玩。” 王浩看到老板娘开口说想去,便马上说:“那下个月来吧,我月底回广西,月初就回东莞,到时候我打电话给你们。” 老板娘高兴地说:“好的,一定去。” 两碗饭下肚,王浩和韦小华便向李秋万夫妇告辞。连夜赶回东莞。 ... 第十六章 大脚遭屈打 第十六章大脚遭屈打 八月中旬的一个周末,王浩带着老杨和大脚到轻工码头卸船。火辣辣的太阳从早上一直就一丝不挂的悬在天空,烤的码头水泥地也直冒烟,那两百吨的大铁船,虽然是停泊在水面上,可那铁船甲板上,就像用火烧烤过一样,手都不敢触碰,如果放鸡蛋在甲板上,不出半个时辰,保准熟透。就一个字:热! 没办法,大船昨晚一到,船长就来电话催促赶快卸船,说好第二天赶回广州装货。当然,这么热的天,辛苦的是码头吊车司机和两个小工。吊车司机坐在铁笼子一样的吊机上,太阳烤的铁笼子比蒸笼还热,也许是专注于操作,司机也一直不停地坐在里面工作了三个小时,直到全部吊完。而那两个小工,头上戴着发黄的草帽,穿着破旧的长袖白衬衫,大裤衩,在敞开的船仓里不停地负责将吊机的两个吊夹勾在纸筒上,太阳就一直照射在他俩身上,那白衬衫上被汗水湿透,然后又干掉,又湿透,又干掉,不停循环,以至于那白衬衫上全是一层结晶的白色斑。这个工钱不好赚啊! 当然,王浩三人也没闲着,大脚负责一筒筒纸的记数,老杨在仓库里负责安排叉车司机按规格堆放,王浩自己负责照看堆放码头上的筒纸。大家都希望在中午以前把一船纸堆放进仓库里,下午实在太热,无法在那烈日下干活。 还好,在所有人的努力之下,一船两百吨的纸在11点半时全搬进了仓库。船长十分高兴,邀请王浩三人上船吃午饭,喝冰啤酒。只是那船上实在太热,无法消受那冰凉的啤酒,还是买几份快餐回招待所,在空调房里爽快。因此,王浩三人谢过船长,骑上两部摩托,一溜烟回招待所去了。 王浩带着几份快餐回到招待所,韦小华便对他说:“总管,下午广州组的罗科长到东莞来,上午他电话打来说的。” 王浩说:“哦,知道了。他来视察工作了,东莞办事处归他管的。” 这时只听大脚说:“管什么管,现在都是各做各吃,他一个人在广州,一个人做,做得多了也不会给我们分一点。平常他又不负责我们的管理,我们都是听总管的,他来干什么?”大脚心里对那罗科长有反感,以前就是他去江门办事处玩时,说过大脚不是当业务员的料,以至于后来被江门办事处踢出来。 王浩笑笑对大脚说:“他是副科长,厂长又说过由他分管广州和东莞,他来看看也正常。” 大脚听王浩这么一说,也就不出声了。吃过午饭,冲了一个凉水澡,大家都上床午睡。 静悄悄的环境,真的好睡,如果不是被敲门声惊醒,大家还在做着白日梦。王浩一看手表,己是下午二点四十分,赶快起床走去开门。 打开房门,只见罗科长汗流浃背地站在门外,王浩笑笑说:“志强来啦,辛苦了,快进房里来凉快些。”王浩一直以来都直呼罗科长名字,因为罗科长原来在佛山组只是个业务员,后来厂里指派他开发东莞深圳不成功,反而在广州站住了脚,但业务量不大,每月只有三四十万销售额,只能够他一个人立足。由于资格老,厂长去年才提拔他为副科长,比王浩晚两年提拨。不过,他是一个光杆司令,无人可管,大家一直都还是叫他名字。 罗志强裂开大嘴笑笑说:呵呵,热死了!” 罗志强右肩上挂着一个小黑包,一摇三摆地走进了房间。 罗志强年纪略有三十五岁左右,人长的比较高大,但又黑又瘦,与汇龙纸箱厂的梁克很像。两只又大又深的眼睛炯炯有神,一看就是一个老奸巨猾的混世魔王。嘴巴很大,一笑起来就有一个很夸张的大八字令,此人从看相角度上看去,有当官掌权之貌,只可惜文化不高,只有初中水平。王浩85年调进纸厂时,他己在佛山办事处跑业务了。听说当时也是因为不服李智青科长管制,才被厂长安排**出来的。此人颇有心机,但又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在广西洛清江造纸厂没有被重用。王浩与他一共只有几次聚集机会,第一次是王浩刚到厂时,与另外一个电工到他家吃饭,那第一次就被他给玩了一次。吃饭时,罗志强没有摆上白酒,而是摆了三瓶矿泉水。当时王浩就说:“这水有什么好喝的?” 你听那罗志强是怎么说的:“说你没出过门了吧,现在广东那边都只喝这个,现在喝这个最时髦了。”然后他瞧瞧另外一个电工说:“你说是不是?”当时那电工也装着见过大世面似的点着那个猪头,嘴里不停地说:“是是是!” 其实王浩心里明白得很,这狗娘养的罗志强让我们帮他家里干活,又不舍得招待我们,就用在佛山别人送他的一箱矿泉水来忽悠我们罢了。所以,罗志强给王浩的第一印象极差。另外一次是 王浩刚进销售科的第一次出差,去的是河南,一路上与他聊天,他摆出一副江湖老手不屑一顾的样子,王浩当时心里就很不服气,你只不过在我前面在佛山多跑了二千三百天销售罢了,神什气,总有一天老子要超过你! 在有一次印象很深,那是去年四月的一天,王浩当时在佛山办事处,那天上午十点不到时,只见罗志强一声不响就来到了,把肩上挂着的黑提包往床上一丢,刚进房屁股还没坐好,就邀李智青科长赌起钱来,也没有邀请王浩和韦龙,(知道邀也不来,赌的很大)俩个人打四张牌,不到十一点钟,罗志强口袋里的一万块钱全进了李科长口袋。当时王浩和韦龙惊呼:“怎么这么快?” 当时只见罗志强苦着个脸,躺在床上一声不响。不一会,李科长得意洋洋地双手提了提裤头,笑呵呵地说:“走,中午喝酒去。” 谁知道罗志强闷出了一句:“不喝。” 李科长笑笑说:“你不饿?” 罗志强又挤出一句:“不饿。”说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又背上那个黑小提包,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才丟下一句话:“走了!” 哈哈哈!他刚走,王浩三人就忍不住大笑起来,那韦龙还说了一句:“娘卖b的,大清早兴冲冲从广州赶过想混个中午吃,那知道送了一万块钱,这饭还吃得下,我看连晚饭都不饿了!” 说归说,如今他罗志强毕竟是管东莞的副科长,应该是王浩的顶头上司,虽然说他罗志强事实上管不了王浩,但王浩自从被撤了副科长后,为人处事就老道多了。 王浩叫大脚去门口买了几瓶冰矿泉水回来,递给罗志强一瓶:“来一瓶,口干了吧。” 罗志强接过矿泉水笑笑说:“还好。上午你们卸船也够呛的,下午没事了吗?” 王浩说:“纸刚到,下午没什么事。” 罗志强在两个房间里看了看,把包丟在里面套房床上,然后就吆喝道:“来来来,都别睡了,起来赌钱。” 哈哈,又赌钱了!这是广西洛清江造纸厂销售科的传统了,厂里有这么一句流言:不吃不喝,进不了销售科;不嫖不赌,进不了销售组。这是对销售科现状的真实概括。厂里那几个办事处,哪个不是赌博窝呢,王浩早听说了,特别是佛山江门两个办事处,大赌特赌,特别是几个科长,带头赌钱,赢钱了就请喝酒,请去玩女人。唯独东莞办事处,一处清明之地。王浩是大学生,有上进之心,不会去带头学坏。老杨老实巴交之人,又一把年纪,本来也不是那些开窍之人,要不早融入那些大办事处了。大脚虽说从江门那个赌嫖之窝出来,但他处于从属地位,无法传递不良之道。王浩从大脚那里知道江门那个吴劲松副科长,赌钱都是大手笔,有一次与外面老板在办事处里赌四张牌,那钱太多了,用脚踩着一叠钱,估计有十来万,听说后来输掉了。大脚说:“总有一天江门办事处要出大事,因为那几个销售员都用公款赌,给罗科长写借条。”王浩知道后就召集大家说过:“我们只能娱乐,不能大赌,小搞搞没事。” 而罗志强赌博喝酒王浩知道他是有名的,至于嫖,还真的不知道。 当下罗志强当庄家,说玩四张,王浩不会玩,建议打十点半。刚打不久,罗志强更感觉大家下的钱太少,不过瘾,因此他大声说:“下大点吧,小b小卵的没搞头。” 罗志强赌博对四张牌比较有研究,这十点半可是东莞办事处的长项,因为差不多每天都在玩。因此,当庄家的罗志强从一开始就输,想让大家下大点,又没人愿意,后来急了,就想让王浩当庄。王浩可不敢当庄,谁知道罗志强押多大啊,罗志强只好骂骂咧咧地继续当庄:“狗吊讲假的,最不好玩的就是东莞赌钱了。” 王浩和老杨大脚都在偷笑:就是让你急! 老杨说:“我们钱少,比不得你们钱多,能陪着你玩就很不错了。” 大脚也慢条斯理地说:“吊!你大脚的输赢都不知道多少了,输这么点就急了嘛。” 王浩也接着说:“我们是以娱乐为主,打发时间,玩小点不伤身体。”王浩又想到去年在佛山罗志强一小时输一万块给李科长时连中午饭都不吃,还说“不饿”的情景,强忍着笑意。 可罗志强心里就不是这样想了,他认为是东莞办事处的人以王浩为首貌视自己,心里极度感冒,但又无法发火,只能忍着。 就在这种气氛下赌了两个小时,每个人都赢了两三百元。王浩看看时间己过下午五点,该去吃晚饭了,便对罗志强说:“最后来一副牌 吧,好吃饭去。” 罗志强看看时间,就将扑克牌一摔:“算了,还是去喝酒吧。” 五个人出了招待所就往右边一家饭店走去,选了个包厢坐下,王浩把菜单递给罗志强:“来,还是领导点菜吧。” 罗志强说:“你点吧,随便点几个菜吧。” 王浩说:“那能随便点几个呢,你是领导,又是第一次来东莞指导工作,当然要多点几个好菜。” 点好菜,先叫服务员小姐把四瓶九江双蒸米酒拿来,除了韦小华不喝,王浩,大脚,老杨以及罗志强每人一瓶。按销售科老规矩,菜没上来,每人先干一小杯,这时候,只听罗志强说:“每人再干杯。” 这一下子就两杯,每人二两了。罗志强真正的酒量应该比东莞办事处几个人都好,平均喝肯定占上风。来东莞指导工作,那是李科长叫他来的,在说大老板也明确划分他分管东莞办事处。但罗志强心里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广州,东莞又有王浩主管,况且都是自谋生活,谁管着谁呢?他王浩手下有三个人,都属他直接管制,我能管他们吗?领导既然叫他来,不来也不行。不过,他心里可就不服王浩了,自己跑业务时王浩还没出道,况且销售科里是李科长的天下,李科长一直把王浩当眼中钉,自己也不能自降身份,我还是他王浩的主管上司。想到这里,罗志强在酒桌上就开始摆起官架来了。 酒过三盏,罗志强开始发飙起来,大嘴开始狂说:“那年我要是在东莞住下来,也就没有总管的今天了。” 王浩听了此话,心里有点不舒服,但又不愿在人多面前顶撞他,只好拿起一杯酒敬向罗志强:“来,罗科长,多谢你当年有远见,给王浩预留一个好地方,敬你一杯!” 罗志强大大咧咧地说:“敬两杯都应该。” 王浩笑笑说:“那就两杯吧。”说完就与罗志强连干两杯。 这时候,只听大脚嘻嘻笑着说:“罗头,当初为什么放弃东莞这么好的地方不做,而跑去广州一个人干呢?” 大脚这话可是话里有话,谁都听出来。而在江湖滚打这么多年的罗志强岂能听不出,他马上毫不客气地回了大脚一句:“你懂什么东西?老子跑业务时你他娘的还在吃奶。” 王浩知道罗志强心里不痛快,就对大脚说:“敬罗头一杯酒,以表敬意吧。” 大脚听王浩这么一说,马上就端起一杯酒敬向罗志强:“来,敬罗头一杯。” 罗志强满脸不屑地说:“我干嘛要你敬,你还不够资格。” 大脚还是笑嘻嘻地说:“我听总管的敬你一杯。” 罗志强听到这话,火气更大了:“你听总管的,你们总管算什么?你们总管还要听我的,不信你问一下你们总管看看。” 他娘的,欺人太甚。王浩听到此话心里也怒火中烧,但想想还是强压一腔怒火,反倒笑着说:“是是,我也要听你罗科长的。来来,还是我敬你一杯吧,大脚不会讲话,不要见怪。”双手捧着一杯酒敬向罗志强,然后两人一饮而尽。 可那大脚和老杨以及韦小华听罗志强那一句话,大家心里都很不高兴,你这么踩扁我们总管,不是把我们东莞办事处的人都踩了吗?不过,老杨毕竟跑销售多年,见多识广,城府很深,虽有不快,也不会当面顶撞。韦小华只不过是开车的司机,更不想去惹罗志强。只有那大脚,年轻涉世不深,又曾经在江门被罗志强数落过,现在见他又跑到东莞来耍威风,气不打一处来,便说:“你就管不了我,我只听总管的,只有总管可以管我,他讲叫我回去我就得回去,你就没这个权力赶我回去。” 这话听起来就有火药味了,王浩赶紧劝大脚:“大脚少说几句,罗头毕竟是我们的副科长,不好这样说。” 大脚当即就说:“我没乱说,只有你能管我,他又管不着我。” 罗志强听大脚这么一说,满脸怒气,但他心里清楚,他自己还真的无权叫大脚回去,东莞的事务还真的只有王浩能管,自己只不过是个名义上的领导。大脚这么一骂,背后肯定有王浩撑腰,这笔帐,还是要记在王浩身上。 这时候,老杨赶紧出来打圆场:“罗头,来喝酒,大脚喝多了,讲酒话,别当他一回事。” 王浩也接着说:“是的,还是喝酒,别理他酒多讲的酒话。” 罗志强也就顺着这个台阶走了下来,以免更难堪。 &nbs p;之后每人把各自瓶中酒喝完,王浩便结帐,然后一起走回招待所,一场酒有点不欢而散。 回到房间,王浩感觉有点不胜酒力,便上床倒头而睡,按理说,平常这一瓶酒应该没多大问题,也许今晚喝酒有点心情不快而导致的吧。 王浩倒头就睡,迷迷糊糊中,听到大脚和罗志强在里间套房还在吵,不知过了多久,王浩听到老杨在叫他,便睁开眼睛问:“有事吗?” 只听老杨脸色凝重,轻声说:“总管,出事了。” 王浩听到出事两字,神志马上清醒过来:“出什么事?” 老杨说:“大脚刚才与罗头吵起来了,然后突然抓起一个瓶子砸到罗头脸上。” 王浩一个翻身下了床,问道:“罗头受伤了吗?大脚呢?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拦?”边说边往里间套房走去。 老杨说:“罗头眼角裂开一个口,大脚打人后就跑出去了,当时来的太突然,来不及阻拦。” 王浩进到里间,只见罗志强斜靠在床上,左手用一块手帕捂住左脸角,白衬衫上有许多鲜红的血迹。 王浩马上赶过去问:“罗头,伤的重吗?我看看。” 罗志强面无表情,冷冷地回答道:“没事。”此时,罗志强心里对王浩是十分痛恨的,他心里在想:刚才吵架时你干嘛不来劝阻?打架后也不来看?直到老杨叫了才来,有这么好睡?猫哭耗子假惺惺,来看笑话。 王浩没有想到罗志强会这么想,之前房里发生的事自己确实是睡着了不知道。因此他便对罗志强说:“马上去医院上点药吧!”脸上露出真诚的关切之情,虽然酒席上也听不来罗志强狂妄的话语,但王浩也不希望罗志强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 罗志强还是冷冷地回答:“不用。” 王浩知道罗志强在生自己的气了,也不知道他眼角的伤到底怎么样?便问老杨:“罗头的伤到底怎么样?” 老杨回答说:“眼角裂开一个小口,前面流了很多血,不过现在血止住了,问题不是很大。” 王浩听老杨这么说,便又回头劝罗志强:“罗头,走吧,我送你去医院缝针去。” 罗志强还是回答说:“不用,没事了!”不过,脸色稍微和蔼了些。 王浩又劝了两次,罗志强还是不愿去。王浩便叫老杨到外面房间,小声问:“大脚哪里来的瓶子?” 老杨说:“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是从酒店拿回没喝完的酒瓶吧。” 王浩说:“大脚跑去哪里?出去有多久了?” 老杨说:“谁知道他跑到哪里去,出去有个把半个小时了。” 王浩看看问不出个所以然,就与老杨各自回到床上躺着,静静地等待着大脚回来。 约莫是晚上十点多钟,王浩听到房门打开,还以为是大脚回来了,眼睛朝门口望去,刚想开口叫大脚,突然被眼前出现的情况惊住了:大门打开瞬间,一下子就冲进来七八个警察,每人手里都拿着手枪,并大声喝着:“不要动!” 王浩从吃惊中一下子就冷静下来,脑子里立刻转了好几个弯:“出什么事了?为何突然来了这么多持枪警察,好像如临大敌似的? 这时候只听一声音问道:“你们干什么的?那里人?” 王浩马上朝那说话之人看去,那是个肩上有杠的警官。当下王浩就说:“我们是广西纸厂驻东莞办事处,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那警官又问道:“谁是这里的负责人?” 王浩此时己恢复了平常的镇定自若,便站起来说:“我是这里的负责人!” 那警官又说:“有人举报你们在这里是盗窃团伙。” 王浩马上回复说:“我们是国营厂家派出的对外机构,你们可以调查落实清楚。” 这时候,房间里的警察到处查看有没有可疑之物,而办事处理的四个人,除了王浩一人与警官对答,谁都不敢出声,特别是那个喝酒时狂妄的罗志强,他那时不是一直声称东莞归他所管,这个时候为何就不敢出来担当?反而是归他所管的手下王浩一人敢于直面一群警察。 这时,里面的警察向外面的警官报告说:“这里有个密码箱?” 那警官 便问王浩:“那箱里装什么东西?” 王浩说:“是货款。” 警官说:“打开看看吧。” 王浩就走到里面套间将密码箱打开,里面放着十多万现金。那警官便问王浩:“哪来的这么多现金?你们是不是贩卖毒品团伙?” 王浩冷静地回答:“这是我们在东莞卖纸的货款,是属于厂里的公款,我们是厂里派驻东莞办事处人员,不是贩卖毒品团伙。” 那警官说:“把密码箱锁起来带上,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吧” 这时候的王浩真的是越来越清醒了,他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变故,面对七八支黑洞洞的手枪,威严的警察,他心里十分镇静,处之泰然,沉着应对。连他自己事后都弄不清楚自己当时就怎么能如此冷静,其实,之前和后来王浩也有多次与警察有过短兵相接,每每都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也许这就是王浩的过人之处吧。后来大老板曾如是评价王浩:“你胆大包天,我们厂就你胆量第一。”其实,王浩胆大是有根据的: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话说回来,那警官要求王浩把装有十多万现金的密码箱带上跟他回警局,王浩大脑里一转,这可使不得,当下就回答说:“我们不能这样跟你们回警局?” 警官说:“为什么?” 王浩冷静地说:“我不敢相信你们是不是东莞警察,而且我们是住宿在老干部招待所,招待所必须保证我们的人生和财产安全。” 那警官说:“门外有招待所的保安,可以叫他为证。” 王浩说:“不行,他是临时工,我要这里的值班领导来签字才能跟你们走。” 那警官面对王浩有理有据的要求,不得不敬佩王浩的冷静和机智,在心里赞赏的同时,叫手下去总台叫来了值班长。 那值班长可是招待所服务员里长的最漂亮的女人了,娇好的身材,水灵灵的大眼睛,漂亮的瓜子脸。她是班长,估计有三十出头了,但还是待嫁的闺女。王浩平时不怎么与她讲话,可能是她长的太漂亮的缘故吧。 那警官说:“值班长来了,你要求她怎样证实?” 王浩说:“把密码箱里的现金拿出来清点一遍,然后写上条子,证明多少钱和密码箱被带去警局,然后签上她的名字和我的名字,一式两份,各执一份。” 那警官征得值班长的同意之后,示意按王浩意思办理。十几分钟后,一切办理妥当。警官叫手下两个人抬着密码箱,让王浩跟着,同时让办事处所有人一起去警局。走出招待所门口,只见三辆警车停在路旁,王浩四人连同密码箱都同乘一个拉犯人的警车里,前后都另有一辆警车夹护着朝警局开去。 具体到哪个警局,王浩他们也不知道,反正是警车开进一个大院后,有警察抬着密码箱把王浩四人带到一个房子里,那七八个警察都坐在桌子后面,王浩四人站在桌子前面,而且王浩就站在密码箱旁,那是警官特意交待清楚的,即密码箱不能离开你的视线。他看到王浩这么仔细,怕万一有个闪失就麻烦了。 这时候,警官开始变脸了:“都给我靠墙蹲下。” 那三个人包括罗志强都乖乖地靠墙蹲了下去,王浩心里可不服,他回答说:“我们又没犯法,为什么要蹲下?” 那警官严厉地说:“谁能确实你们没犯法,审了才知道。你给我蹲下。” 同时走出两个警察,看样子要强制王浩蹲下。王浩见状,思忖着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如果被警察平白无故打几下,以后被罗志强等人拿来当笑话说多不值,反正自己也敢于顶撞过了,想到这里,就自行蹲下。 那两个警察见状又返回原坐上。 警官逐一问清姓名年龄,又问广西厂长电话姓名,然后就打广西电话给厂长,在厂长那里证实了东莞办事处的存在以及所有人员之后,那警官才和气地请王浩等人站立起来,然后才说出让王浩一干四人来警局的原因,只听警官说:“你们有一个同事叫韦明,今天晚上喝酒多后,翻墙误撞居民院子,被人误会为小偷遭殴打,并了报警。现在另一派出所,一会送你们回去时顺带一起回去。” 至此,王浩等人方才明白今晚这倒霉的一幕原来是被大脚害的。 两个警察又抬着密码箱带着王浩四人上了来时的那辆警车,开出警局,在大街上拐了几个弯,在一街旁停下,只听一个警察对王浩说:“我去把韦明带出来,一会回到招待所 ,你带他到医院检查一下,他被打的不轻。” 王浩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替大脚担心了起来。不知道他到底伤的怎么样?是谁打的? 不一会,大街对面铁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人,只见下车的警察扶着那人,昏暗的灯光下,那人步履蹒跚,低垂着头,无精打采地走向车子来。王浩知道那人肯定是大脚,心里不禁一阵酸痛,在东莞办事处,只有大脚才是一心一意向着自己的,那老杨不是王浩的人。今晚大脚打了罗志强,也替王浩出了心中一股闷气。但不料事情会变得如此出人意料,以至于大脚蒙受误打。 大脚上了警车,王浩心疼地看着大脚,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咽喉堵得慌啊! 警车将王浩五人连同密码箱送回招待所,然后就扬长而去了。 在房间明亮的灯光照射之下,王浩只看到大脚头上脸上都是瘀血,头发上好像还有血迹。王浩马上对大脚说:“走,我用摩托车送你去医院检查,配点药去。” 那时已经是午夜时分,街上行人稀少,昏暗的东莞大街,让王洁载着受伤的大脚所骑的摩托车声划破了宁静。这就是销售人生,那充满伤痛和无奈的艰辛人生。后来大脚才告诉王浩,他身上的伤都是在派出所里被两个打手打的,他们用枪托敲,用皮带抽打,用脚狠踢他的腹部,一直被打了一个多小时,那种经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那时候,王浩在心里说:大脚好兄弟,我一辈子也不会忘了你! ... 第十七章 淑女阿兰 第十七章淑女阿兰 话说前一章大脚因罗志强酒席上的狂妄,而后用酒瓶砸破罗志强的眼角,惊慌与酒后的原因,跑出招待所。不知道怎么回事翻墙进了居民小院,被误认为是小偷而抓进派出所。不但自己被打的遍体鳞伤,还让整个东莞办事处的人都被带去警局,从而惊动了广西纸厂身为自治区林业厅副厅长又兼任厂长的大老板。事后王浩回厂里向大老板写了一份检讨书,自愿罚了两百元。虽然王浩心里感到委屈,但想想罗志强虽然狂妄,也让大脚一酒瓶打的皮开肉绽,威风扫地。而大脚也让派出所抓去误为小偷打的伤痕累累。同时,因为此事,大老板在全体销售人员大会上公开批评罗志强,说他身为副科长,领导无方,出言不逊,到人家地盘,指手划脚(不知道大老板向谁了解到当时情况的),惹起人家反感,该打!并同时宣布:以后各办事处统一由助理厂长李德负责管理,各办事处由办事处主任负责日常工作,所有科长副科长都不得去干涉。 这个决定,对于王浩来说是个好消息,大脚那一酒瓶打出了一个好的政策,值得!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东莞办事处所租的轻工码头仓库三个月期限临近。由于轻工码头仓库在平常装运纸卷出仓时,有时间上的制约,叉车司机经常嫌麻烦,叉车也常坏,码头领导也觉得费劲。所以,王浩就想起与莞城纸箱厂厂长阿兰的约定,不知道她当初的承诺是否还能算数,王浩决定先与阿兰见面,谈定租仓,然后才退码头仓库。 事实上,三个月的时间里,由于码头仓库的叉车常坏,王浩已请阿兰叫她厂里叉车开来帮过多次忙,她厂里也进过几次广西牛卡用。 一天上午,王浩带大脚一同来到阿兰的办公室。 阿兰还是穿着比较朴素的普通衣裳,虽不显得娇贵,也给人一种端庄、娴雅的美。特别是她那优雅的神态,脸上总是挂着的那一丝笑意,着实迷人。 还没等王浩开口,阿兰坐在办公桌前便问王浩:“你们码头仓库到期了吧?我这里已准备好仓库租给你啦。” 王浩有点惊叹阿兰的聪颖,她能一眼看出自己的来意,这女人不但迷人,还有头脑。王浩想到这,心里又自骂了一句:笨啊!阿兰不聪明能当上厂长吗? 王浩看着漂亮的阿兰笑笑说:“还不是与你有约在先吗?我那敢违你阿兰的约。” 只听阿兰故作不屑的表情说:“谁信你的贫嘴,是你有求于我帮忙了吧。” 王浩此来可是要与阿兰签订租仓合同的,可不像前几次俩人见面时互相客气和贫嘴了。王浩直接问阿兰:“你以前说租仓以及配套服务之事还算数吗?” 阿兰见王浩表情严肃地问自己,当下也收敛起逗笑之意,同样以严肃的口气说:“当然算数啦!” 王浩便说:“那我们先签下租仓合同,然后我马上去退轻工码头仓库,月底就搬过来。以后所有的进出仓,请车从码头拉纸到仓库,都由你们厂里负责。价格由我们已协商好的写在合同上。”王浩一口气将当初阿兰答应的条件说了出来。 “我当初既然答应你,现在也一样会答应你,你写协议吧。”阿兰毫不犹豫地说。 王浩马上从提包里拿出厂里的信笺,从阿兰桌子上找来复写纸,一式三份地写起租仓协议。 阿兰看着王浩低头快速地写,心里想着:看王浩平常说话很直爽,想不到办起事来会这么认真。不过,这也很像自己办事的风格。这王浩人长的挺不错,虽然没有刘德华帅,可长的面目端正,天庭饱满,两道黑黑的眉毛下,长着两只亮晶晶的眼睛,看上去既清澈又充满智慧。长鼻子,线条分明的嘴巴,让人看上去就有一种亲近感。身材虽然不是很高大,但腰背挺直,身材匀称,肌肉结实,举手投足间给人一种身手不凡的感觉。这是很多女人喜欢的那类男人。阿兰第一次看到王浩时,就禁不住春心荡漾,虽然后来知道王浩己有妻儿,可心里总有点割舍不下王浩。自己的年纪与王浩相近,可还没有嫁人。要是早几年认识王浩,说不定现在已为人妻了。想到这些,阿兰不禁感到羞涩,漂亮的脸羞红一片。 阿兰抬起头偷偷地看着王浩,谁知道这时王浩刚写好协议,也抬起头看着自己,赶紧羞涩地低下了头。 王浩看阿兰满脸绯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对阿兰说:“怎么啦?脸色不对啊!” 阿兰马上收起心神,装着很正经的样子说:“没什么,你写好协议啦?” 王浩看到阿兰脸上表情有异,但又不好刨根问底,便说 :“写好了,你看看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说完就将刚写好的协议推给阿兰。 阿兰仔细看着王浩刚写的协议,看完后对王浩说:“看好啦,挺详细的,我在上面签字吧。”说完话,拿起圆珠笔在协议乙方一栏签上名字,并盖上纸箱厂公章,然后才递给王浩。 王浩接过阿兰的签名,原来阿兰叫黄玉兰,还是刚刚知道,她以前的名片上就印着阿兰名字:“哈哈,现在才知道你叫黄玉兰。” 阿兰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以后还是叫我阿兰吧。” 王浩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因为没公章,就注明签字生效。然后递一份给阿兰,自己带着两份,要带一份回厂给大老板签字批准,以便今后报销仓租等费用。 王浩收好协议,便向阿兰告辞,赶去码头找轻工码头领导去了。 阿兰目送王浩和大脚走出办公室,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原来,阿兰在建厂初期,向主管单位坚持要多盖一个厂房,以便将来扩大再生产时用。但厂房建好后,厂里资金紧张,一时无法购买设备,那多建的厂房就闲置在那里。为此,主管领导还私下说过自己。刚好有王浩要租仓库,而且还是堆放高档次的全木浆牛卡纸,这一来可以让闲置厂房派上了用场,另一方面厂里用纸也方便,而且相对来说省了运费。特别一点是自己还能通过关系外销广西牛卡,从中赚取差价,为厂赢取利益。这么多实惠,阿兰心里怎么不高兴呢!她在心里还真想感谢王浩呢。 在说王浩和大脚赶到码头,直接找到码头办公室找主管领导,说明来意。没想到该领导很爽快地同意了,看来这三个月,东莞办事处频繁装车也把他折腾的够呛。王浩还特意向该领导说:“我们的运纸船还要继续在轻工码头卸货,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该领导马上说:“不会,与你们退仓一点影响都没,这几天我还正愁没仓库呢,之前有人来租我们一半的仓库,我正愁怎么向你说呢。” 原来如此,难怪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是提前有人租仓了,这样更好,对以后的合作没负面影响。王浩在心里嘀咕道。 月底那天,东莞办事处仓库正式转移到阿兰那个纸箱厂。那天码头仓库已没什么纸,是从广西来的一船纸运过去的,这第一次合作,阿兰亲自指挥厂里工人帮忙进仓,还分派厂里一个统计员专门记进出帐,因为王浩在合同上写明:进入仓库的纸,就交由阿兰厂长负责数量,除了东莞办事处调出的,剩下的库存数如果少了,就是阿兰厂里用去了,每个月双方核对一次,并结账。 话说在轻工码头附近有一家鸿发纸箱厂,刚开始王浩感觉这个厂太小不起眼,就一直没进去推销。就在那天迁移仓库去阿兰厂里时,一路上很多小拖拉机运送牛卡纸路过该厂大门口。凑巧让该厂老板**看到,一打听才知道是广西纸厂在码头起货,便开着他的那辆美国林肯小车来到码头,找到王浩,双方一聊,都感觉挺不错。便邀请王浩到他厂里去看看。 王浩坐着**那辆又宽又长的旧林肯(模样还真的难看,像是自己组装的初级产品),来东莞几个月后终于踏入常常路过的鸿发纸箱厂。 下了车,**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带着王浩到车间里转,看来这张伟哥平常里是个烟不离口的老烟枪。王浩提醒他一下说:“张老板,到车间里还抽烟?” **裂开嘴笑笑说:“没关系,小心点就是。”他那一笑,露出满口被烟熏黑的牙齿。王浩看着年纪比自己稍大几岁的**,那简直就是个十足的玩世不恭的二流子。个头与王浩相似,但走起路来一摇三晃。肩斜背不挺,甚至连一双腿看上去也不直,走起路来一点形象都没有。他那一头有点卷曲的头发,好像很少洗理。唯独他那张脸长的有点白,五官长的也算可以,但他喜欢眯着半只眼,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看人说话,十足的二流子样。王浩还真的想不通这样的人也会发财开厂,看来人还真的不可以貌相! 那**看王浩就不一样了:一身正气,有气质,人长的也挺有男子汉样,看上去就是个为人正直,精明能干的供销员。他自己虽然有点玩世不恭,但还是喜欢与既精明又实在的人打交道。他开这家纸箱厂也有五六年,有一台一米六和一台一米四的单面机,前几年由于厂家少,生意特别好,让他赚了不少钱。但他不是那种有上进心的人,这两年别人投资新设备,他还是守着两台单面机过平稳日子。 **带王浩到车间转了一圈,就带王浩来到厂大门旁自己的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只有三张办公桌,而且都有点旧了,什么装潢都没有,跟顺通纸品厂那样讲究的办公室比有天壤之别。 办公室里坐着一 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和王浩进来以后,**请王浩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叫那女人给王浩泡杯茶,顺便向王浩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厂的方姐出纳员,以后办款都通过她去办理。” 王浩站立起来,递了一张名片给方姐,因为名片上印着厂里的开户行和帐号,以便她以后办理汇票。抬头看过去,只见方姐长的身材矮小,但屁股挺圆润,由于腰背挺直,前胸也就看上去有点丰满。不过,她的脸蛋却长的很一般,穿着朴素,看上去像个农村阿姨,一点都不会引起男人的关注。 不过,方姐第一眼看到王浩,就忽然感到眼前一亮,她心里“哇,这么帅气有活力的男人!”这方姐虽然己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大的女儿也有十七岁,但王浩的出现,也让她心里狂跳了好一阵子。她在心里想:“整天看着个吊儿郎当烟不离嘴的老板,心里烦死了,要是能与王浩这样看上去让人感觉有朝气的帅哥共事,那人都会变年轻。 方姐给王浩泡上茶,并接过王浩递给的名片,忍不住又多看了王浩一眼,这么近距离地看,王浩身上所释放出来的上品男人之气,更令她念念不忘,她的心完完全全地被王浩吸引住了! 坐下来一聊,**便开门见山直接询问生意如何操作。王浩心想,别看此人看上去不务正业样,看来做生意可一点也不马虎。当下便说:“货到付款老规矩。” **半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说:“别人都是这样吗?我这里这么近,我们一个月结一次吧,钱我有,就是拉一次结一次太麻烦,你说是吗?” 王浩心里本来也有此意思,长期做生意,还是每月结算一次好,但就怕到时候出意外。不过,这**这里这么近,我也不怕他跑了。当下便说:“这样吧,第一次货到付款,以后是每月26号结清当月货款。” **还是叼着一支烟眯着半只眼说:“好,就这么定。今天帮我拉一车一米六的牛卡来吧,下午叫方姐帮你办汇票。” 王浩问:“全部拉一米六的吗?” **说:“我基本上用一米六的多。” 王浩听**这么回答,心里窃喜,因为厂里设备原因,每次都有一米六的规格切下来,用的单位不多,因此仓库里就剩这一米六的有二十来卷,这下好了。不过,对**还是不露声色好。 下午王浩叫韦小华送了一车一米六的牛卡纸到鸿发纸箱厂,自己骑着摩托过来把手续办好,那**便签字叫方姐帮办理汇票,然后就有事出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方姐与王浩。 那方姐面对比自己年轻十岁的王浩,那颗只有当年与老公恋爱时才有的勃动春心,又一次燃烧了起来。面对这难得的与王浩单独相处机会,她不紧不慢地办理着手续,趁机与王浩聊起了家常。 王浩面对着比自己大十来岁,相貌平平,如农家阿姨一般的方姐,没有一丝的异想,只有敬重,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方姐会对他心怀情愫。看她不急地办理手续,也只能耐心等待,并礼貌地与她交谈。本来以为她手术办好后会将支票给他自己去银行办理,谁知道方姐办理完后,便对王浩说:“你带我去银行帮你办汇票吧。” 王浩只好说:“好的,走吧。” 方姐坐在王浩身后,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嗅觉着王浩身上散发出来的男人之气,她那颗春心不禁蠢蠢欲动,陶醉不已。当路上颠簸不平时,方姐趁机伸出右手抓住了王浩右肩膀,心更砰砰心跳不止,心里想:看他只是身材矫健,想不到他的肌肉如此结实有力。能有这样的男人,那怕只是一夜,也会令人回味一辈子。为此,方姐暗暗决定,想办法找个借口与王浩约会。 仓库转移到阿兰那个厂后,东莞办事处的生意一下子火了起来,仓库里的纸不到十天就将告罄。好在王浩提前预测到行情不错,向广西厂里下了一船两百吨订单。不几天,大船停靠轻工码头。那天将两百吨卷筒纸都卸了船,并全部拉到阿兰厂里,叉车正在紧张工作之时,突然死火了,无论如何都起不了火。最后请来了修车师傅,一直修到傍晚也没好。这下子王浩可着急了,这么多纸都露天放在厂里水泥地上,不知道晚上的天气如何,万一下雨就麻烦了。王浩便找阿兰商量:“阿兰,这么多纸放在露天,晚上会不会下雨?” 阿兰脸上显出无奈的神情说:“不会下雨!” 王浩又继续说:“这么多纸堆放外面,安全吗?” 阿兰说:“把堆放在厂大门外的纸往厂大门里推吧,然后把厂大门关掉。” 王浩还是不放心:“要不把卷号抄下来,你我各拿一份。” 阿兰此时平静地说:“好的,马上叫人与你们去对号吧。”阿兰心里此时能理解王浩的担心,同时也挺赞许王浩对工作的责任心。通过一段时间与王浩打交道,更能了解他不但是个活泼健谈,而且还是个心思慎密之人。自己对他的爱慕之心更深。只是王浩已经结婚了,她心里只是觉得一阵阵惋惜。至于今天晚上会不会下雨,她怎么会知道呢?只是叉车坏了,自己也无能为力,但愿天公作美,今夜无雨! 那天晚上,王浩等人由于白天劳作一天,身体困倦,便早早上床睡觉。半夜时分,突然窗外闪电雷鸣,狂风大作。王浩一个激懔惊醒过来,马上招呼大脚和老何,然后给阿兰打去电话,电话通了,王浩着急地对着电话那头的阿兰说:“阿兰,天要下雨了,我们马上赶去厂里。你也要马上赶到厂里来,因为厂里工人只有你能招呼,必须叫厂里工人拿篷布遮盖露天堆放的卷筒纸。” 那阿兰在电话里也着急地说:“好的,我马上赶到厂里去。” 王浩放下电话,便与老何及大脚冲出房门,跑步来到停放摩托车的亭子,骑上摩托车,三人风驰电掣般地来到莞城纸箱厂,叫开大铁门。此时,阿兰没到,天空眼看就要倾盆大雨,王浩便叫对门卫老头说:“老师傅,麻烦你帮我们去叫厂里工人起来,帮忙拿篷布遮盖放在露天的卷筒纸吧,阿兰厂长一会也要赶来的。” 那门卫老头说:“可以的。”然后就跑进厂里宿舍去叫人了。 正好此时,阿兰也骑着一辆船式摩托车赶来了。王浩看见她身穿一套睡衣,披着长发,估计她也是来不及换衣服便匆忙赶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她那套薄薄的白色睡衣,在大风劲吹之下,睡衣紧贴着前身,显露出迷人的胸脯曲线。身后也衣衫飘飘,呈现出婀娜多姿,曼妙柔美的身段。王浩是第一次看到阿兰穿居家服,那迷人的身姿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入非非,王浩在心里禁不住赞叹:好美妙的女人啊! 正当王浩盯着阿兰神魂颠倒时,那阿兰开口对他说:“还看我干嘛,赶快去叫人拉篷布啊!” 阿兰这一说,让个王浩羞得满脸通红,连忙说:“好好。” 当阿兰去宿舍叫人时,由于门卫老头之前已呼叫过大家,所以工人们都跟阿兰跑去车间拿篷布。突然,大雨哗啦啦地倾落下来了,王浩看着露天堆放的牛卡纸被雨水淋湿,心急如焚,并且忧心忡忡,生怕一场大雨将这几十万牛卡纸报废,那责任就重大了。正在焦急之时,阿兰和十几个工人拉来了几床又长又大的篷布,冒雨把篷布拉开,将纸卷遮盖了起来。王浩看到篷布已将所有露天的纸筒盖上,但一颗心还在悬着,看着天空不断倾落的大雨,担心地下雨水漫上来,那纸卷也一样会造成巨大损失。此时,王浩站在露天水泥地上,任由大雨的冲刷,心里盼望大雨马上停下来。忽然,王浩感觉头上雨水淋不到了,原来身旁多了一个人帮打着雨伞,那人便是阿兰。王浩看到阿兰身上的睡衣也被雨水湿透,紧紧地贴身裹着,让她曼妙的身姿尽显在自己眼前。不过,王浩感觉到阿兰的身体好像在发抖,可能被兩水湿透的缘故。王浩看着她用发抖的右手撑着雨伞为自己挡雨,心中一阵激动,便赶紧接过她的雨伞,并扶着她的肩膀说:“赶紧去换掉湿衣服,要不会着凉的。” 此时的阿兰,她心里也很难过,生怕这场雨把这些纸淋坏,那可就把王浩害了。看到王浩站在雨中,她知道王浩心里难过,所以撑着雨伞与他一起站在雨中。当王浩推她去换衣服时,她坚决不去,她要陪着王浩站在夜雨中。 或许上天被王浩和阿兰的诚心打动,大雨只下了二十多分钟,便慢慢停下。王浩和阿兰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王浩这时才无限疼惜地看着阿兰说:“辛苦你了!赶快回家吧,我们也该回招待所了。” 只听阿兰柔声说:“好的,回去吧,你们回去洗个热水澡,以免感冒。” 王浩说:“我们是男人,没事的,倒是你回去要洗热水澡,快回去吧。” 雨后的夜很宁静,也很清爽…… ... 第十八章 多彩人生 第十八章多彩人生 南国的九月中旬,天气依旧炎热。不过,毕竟己快入秋,那种酷暑时令人难熬的热浪已消退。 过了酷暑,汇龙纸箱厂老板李秋万有一天下午给王浩打来电话,说第二天上午带老板娘以及梁克一起到东莞来玩。 王浩把李秋万带老板娘一起来东莞玩告诉了老何和大脚,他俩每人都各自跟车送纸去过汇龙两次,听说李老板带老板娘来玩,老何便说:“李秋万夫妻俩都挺客气的,人很好,我们应该好好招待。” 大脚也慢条斯理地说:“是的,李秋万夫妻俩真的挺好,我们每次去老板娘都很客气,现在老板娘来了,是该好好招待。” 王浩听他俩都有意款待李秋万夫妻的表态,便说:“那到哪里去招待他们呢?我们可是从没请过客户吃饭。李秋万夫妻俩可是香港人,门口小餐馆可是出不了手的。” 老何说:“当然不能在门口小餐馆招待老板娘,大酒店去请吧。” 王浩说:“可是我们在东莞又没上过大酒店,价格行情不知道,万一价格很高,那可就会让大家放血了,因为我们没有地方报销。” 大脚说:“老板娘是第一次来,放点血也应该,在说她以后又不会常来。” 其实王浩心中已经有个地方,那是东莞一个经营废纸的周老板上次请东莞办事处全体去吃过的大酒店。那大酒店离城十多里,在石碣镇上,名叫万豪海鲜大酒店,酒店虽然离城远,但在东莞这到处都是工业园区的地方,其实城乡没多大区别。酒店装潢的富丽堂皇,各种设施具全,吃喝玩乐一样不少。王浩便向大脚和老何说了出来:“我们明天请李秋万夫妻俩到石碣镇上的万豪海鲜大酒店,上次废纸周老板请大家去吃过的地方。” 老何和大脚听说去万豪,都同时说:“好!” 不过老何又说:“可我们没车,这么多人怎么去?” 王浩嘿嘿地笑了两声说:“这好办,我一会打个电话给周老板,叫他明天务必帮忙开小车送我们去,我跟他说请他与香港老板一起吃饭,他一定不敢拒绝。” 大脚听王浩说完,便神神秘秘地偷笑。王洁便打了大脚一拳说:“大脚鬼笑什么?” 大脚便慢吞吞地说:“还是总管高招,有周老板去,我大脚明天可要放开喝了!” 王浩马上严肃地说:“记住,那是我们请客,并不是叫周老板请客。你他娘的还要多喝,上次害得我被写检讨书你忘了吧!”不过,说完此话,王浩也开心地大笑了起来:那废纸周老板每月要到王浩这里结帐拿钱啊!那跟本与王浩业务无关,王浩一个借口说没现金,他周老板就一个月没进帐。王浩本来就嫌麻烦,又没报酬,钱从自己手上出去,万一出个差错,吃亏得就是自己。 第二天是个周末,天气睛好。上午十点多钟,李秋万夫妻俩以及梁克出现在东莞办事处门口。王浩赶紧迎了出去,伸手握着李秋万的手说:“欢迎你们!”并笑着对老板娘说:“老板娘你好!今天打扮的好漂亮啊!” 老板娘高兴地笑着说:“哪里哪里啊!”那声音真的好好听。 王浩随后又与梁克握了握手:“阿克你好,我们又见面了!” 梁克笑笑说:“托老板娘的福!”哇靠,这梁克竟敢这样说。 王浩将他们三人迎进房间里,就坐在床沿上。 王浩打量了一下老板娘,只见她今天穿着一套裙装,上面是一件长袖的白色宽领丅恤衫,衣料很薄,连黑色胸罩都透了出来。下穿一条深色长裙子,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腰部又围着一条深色腰带,遮挡住她的臀部。王浩猜测可能真是她的臀部太大缘故吧。不过,你要看她的脸型和上半身,谁都不会想到她臀部会特别大。尽管老板娘用围巾遮挡了臀部,但依然遮挡不住老板娘她那美丽的容貌,她那张无比秀丽清纯的脸,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头柔顺的长发,看了给人无比亲和柔美的感觉,没有一丝夸张之说。她的美,比阿兰的纯朴,但没有阿兰那样妩媚。她的美,太清纯,以至于你不敢对她有一点邪念。你只能欣赏她的美丽容颜,由衷地赞叹造物主对她的厚爱罢了! 王浩打量了一下老板娘后便对她说:“老板娘原来不是说八月初来的吗?” 只见老板娘话还未说脸上已展开笑意地说:“是呀,上次跟你说过八月初要来的,只是刚好李秋万那段时间香港那边有事,又考虑到天气太热,便推迟而来了。” <b r />王浩说:“哦,原来如此,还是这个时候来好些,天气没那时这么热了。” 老板娘说:“是呀!”接着又说:“总管你们住在这个地方真好啊!”原来老板娘在进来路上己看到老干部招待所幽静的环境,心里不禁赞叹王浩他们选择如此幽雅的地方来了。 正在说话间,门外有人敲门声。王浩估计是周老板来了,便说:“谁啊!请进。” 瞬间,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彪形大汉。只见他年约四十有五模样,身材高大,估计有一米八个头。长脸型,浓眉大眼,五官端正,鼻子挺直。高大魁梧,还挺着一个比十月怀孕女人还要大的啤酒肚。看他那架势,就像是山东大汉,但他可是十足的东莞本地人。他就是王浩嘴里说过的废纸老板周亮,厂里原料科负责在东莞购废纸的小钱常说周亮为废老板。 王浩起身向周老板打个招呼:“周老板来啦,今天可真打扰你啦。”并向周老板拱了拱手。 周老板大咧咧地一笑说:“哪里哪里。”然后朝房间里的三个陌生人看去,便用他那夹带着广东调的普通话说:“这就是香港客人吧?” 王浩马上将李秋万夫妻俩以及梁克向周老板介绍,同时也将周老板向他们介绍了。然后王浩便说:“现在已快到上午十一点,该去吃午饭了。李老板和老板娘还有梁克大脚坐周老板的车子去,我和老何韦小华骑摩托。大家快走吧。” 老板娘站了起来,漂亮的脸上挂着歉意地笑向王浩说:“打扰总管了!” 王浩笑笑回答道:“看你说的,请都请不到。老板娘的光临,让我们东莞办事蓬荜生辉。” 话说那石碣镇上的万豪海鲜大酒店,坐落在镇上南面,是一栋六层大楼,竖立在楼顶上的“万豪海鲜”铜字招牌,在阳光下特别耀眼,远远就能看到。 选了一个五楼靠南的包厢,王浩便将李秋万夫妻俩安排到上首位坐下,王浩坐在李秋万旁,让周老板坐在自己身旁,阿克靠着老板娘身边落座,其他人随便坐下。 酒店服务员给王浩递来一本菜谱,王浩先请李秋万夫妻点菜,那李秋万说:“还是总管你点吧,简单些就好。” 王浩说:“怎么能简单呢,难得老板娘与你一起同来,老板娘喜欢吃什么菜只有你知道啊!” 李秋万虽然是香港老板,毕竟是刚从白领过渡到老板,还没有显示出老板的气场,本身又是个诚实厚道之人。因此,才会比较低调。 王浩看李秋万不肯点,便让老板娘点。老板娘不好意思,只好拿起菜谱翻阅起来,不看不知道,这里的菜价可不低啊,她心里可对王浩更有好感了。因为她听大脚上次去厂里时说过,东莞办事处是自负盈亏,日常开支都是自己买单,收入靠销售提成的。今天这一餐,至少上千元,那可是打工人好几个月的工资。当下她便点了两个素菜:炒油菜和麻婆豆腐。然后把菜谱递给王浩,笑笑说:“好啦,剩下还是由总管点吧!” 王浩看看只点了两道素菜,知道再让她点也难为其情。便仔细看了看菜谱,说实话,王浩也是头一次进海鲜城自己请客,还真的不知道什么海鲜好吃,上次周老板请客,王浩只管吃,那里还在意什么菜?还得请周老板点菜,他可是行家。当下便笑着对身旁的周老板说:“还得请周老板帮忙点菜,不得推托啊!” 周老板是个爽快之人,也就不推托,接过菜谱,熟练地一下子就点好一桌菜。 上的高档海鲜城,可喝什么酒呢?王浩有点犯难:法国xo人头马要两千多一瓶,那是喝不起。五粮液也要六百一瓶,每人半瓶也要两干多,而且也不够瘾。总不能也喝广东产的双蒸米酒吧!呵呵,咋办?先问一下李秋万吧:“李老板,咱们点什么酒水呢?” 李秋万可是个老实人,他也知道王浩他们挣钱不易,这一桌菜就花上千元了,心里已经感到愧疚,那酒水可是个无底洞啊,况且自己酒量有限,平常都不沾酒,还是喝点饮料吧,想到这里,他便笑呵呵地说:“我不会喝酒,喝茶就行,别浪费为好。” 老板娘也很同情王浩,也跟着说:“是呀,喝茶吃菜最好!” 王浩心里知道李老板夫妇俩为自己着想,但不喝酒那兴呢:“喝茶哪行,还是要喝酒高兴高兴。” 王浩便问周老板:“周老板你说喝什么酒?由你定!” 周老板是江湖老手,也是个实在的废纸老板,他心知肚明王浩的难处,也了解王浩他们的承包方式,他知道这顿饭非要自己出 不可。因为他每月卖几百吨废纸给广西纸厂,自从七月份开始,都要从王浩手上拿钱。王浩一点利益都没有,可他每月只要有现金,都会叫自己来拿,这份情,周老板一直在心里欠着,今天难得有报答的机会。但是想想喝那些洋酒和高档酒,真的是浪费,还是喝平常日子大家喜欢喝的好,当下便说:“还是喝平常爱喝的双蒸米酒吧!大家能喝个痛快为好!” 梁克这时说话了:“好,就喝双蒸米酒,洋酒难喝,高档酒烧钱,娘的,喝我们广东酒痛快!哈哈,快上酒吧!” 老板娘马上附和阿克说:“就是呀!阿克说的好,我们是来玩的,大家都是朋友,都别太客气。我也想喝一杯双蒸米酒,听阿克说那米酒好好喝。”老板娘说完话还笑嘻嘻了起来,可爱极了! 王浩见阿克和老板娘都赞成喝双蒸米酒,特别是老板娘还说想喝一杯,心里这下开心极了:“小姐,请你帮我们拿八瓶九江双蒸米酒。” 老板娘和李秋万听说拿八瓶,都同时哇了一声说:“八瓶这么多,谁喝啊?” 王浩笑笑说:“每人一瓶。 李秋万马上就说:“这怎么行,我不会喝酒,顶多喝一小杯。” 老板娘也吓了一跳,她看着王浩说:“总管你别吓我,一瓶下去,我就倒下啦。” 王浩说:“没事,能喝多少就多少。你看阿克就没说多呀。”说完就对阿克做了个鬼脸。 阿克也冲王浩做了一个干酒的动作,哈哈笑了起来。 八瓶酒拿来了,漂亮的小姐给每人面前放了一瓶,并倒满一小杯。王浩站了起来,手上端着一杯酒,作了一个开场白:“今天难得老板娘来东莞,正如上午阿克一见面就说的:托老板娘的福。是的,我们都托漂亮的老板娘之福,让大家能在万豪海鲜城欢聚一起。来,大家举杯,为我们的欢聚干一杯吧!” 大家都举起了杯,同声说:“干!” 李秋万只喝了一小口,老板娘一口干完了一杯,哈哈,不简单的老板娘,酒量看来倒是不错。不过,也许老板娘被王浩的开场白感动,漂亮的女人都喜欢男人赞美的,特别是像王浩这样有男人味的男人。所以老板娘开心极了,当酒店服务员给她倒上第二杯时,她没有拒绝。 王浩招呼着李老板和老板娘多吃菜,当然也不会忘了梁克和周老板。大脚和老何也分别向大家敬酒。 梁克可是第一次与东莞办事处的人喝酒,他的酒量自认为很好,这双蒸米酒他可是从小喝到大,一瓶酒小意思,所以他一直想敬王浩,他要看看王浩酒量到底有多大。不过,王浩今天可不是以陪他为主要任务,王浩关键要陪好李秋万夫妻俩,特别是老板娘。王浩心中清楚,老板娘如果参与企业管理,那说明真正的老板应该是她。李秋万是个诚实憨厚之人,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很爱老婆的男人,平常讲话都很和气。因此,只要招待好老板娘,万事大吉。阿克自然会有大脚老何对付己足够。 至于废纸老板周亮,他本是一个江湖老手,属生意中人。个性又豪爽,身体健壮,酒量当然也不差。但他善于察言观色,他知道今天的主角是老板娘,为此他在席间也是倾尽所能,帮王浩招待好。王浩可是他不能得罪的财神爷,他在酒席上可是处处都护着王浩。 酒席间的气氛非常好,李秋万和老板娘都挺高兴,梁克也让大脚老何陪喝个痛快。这时候,王浩想该换地方活动了,老板娘来东莞可不能就是来吃个午饭吧。王浩便询问老板娘:“老板娘,午饭吃好,大家去唱唱歌吧。在这里吃饭,可以免费去包厢k歌。” 老板娘正想酒到此为止,听王浩这么一说,正合心意,当下便说:“好呀!只是我不怎么会唱歌,怕笑话。” 王浩笑着说:“没关系,k歌本来就是自娱自乐,谁笑呢?” 当下王浩朝大家说:“大家要上什么主食?” 李秋万夫妻俩表示吃不下了,其余人也都表示不吃了。王浩请小姐来结帐:“小姐,买单。” 这时候,那位漂亮的小姐走近桌前,恭敬地对着王浩说:“对不起先生,刚才周先生已买过单,一共是1280元。” 王浩有点惊诧,周老板什么时候去付的款?好像是中途出去过一下,说去方便一下。当下王浩便从口袋里掏钱出来,打算塞给周老板。周老板见状,马上抓住王浩的手:“别掏,小意思啦,你请我请还不是一样吗?下次你再请吧。” 王浩脸上露出为难神情:“那怎么好意思 呢?” 周老板爽朗地说:“平常多有麻烦你了,你就别在意啦。” 这时候,王浩抬头,刚好看到坐在对面的大脚又在偷笑。 大家一起又来到三楼k歌包厢,那时k歌,也就是唱咔拉ok。这玩意从东洋小日本那里流传到国内,正方兴未艾,风靡神州。 周老板可是个k歌好手,高大雄健的块头,以致于唱歌也有底气,他中气十足。他一上来就带头唱了一首《敢问路在何方》,声音洪亮,悦耳动听。大家都为他洪亮的歌声鼓掌称好。 接下来王浩便将话筒递给老板娘:“老板娘也来一首吧。” 老板娘有点劫场地说:“我唱的不好,还是总管先唱。” 王浩便说:“那我唱完一首就到老板娘唱,怎么样?” 老板娘笑笑点点头说:“好!” 王浩当下便点了一首流行歌曲,李春波的《小芳》,王浩甜美又有磁性的男中音,将这首轻快优美的小曲,歌唱得恰到好处,令人心旷神怡,回味无穷! 老板娘听完王浩一曲《小芳》,不禁由衷地赞叹了起来:“总管唱的真好啊,比李春波唱的更令我心动。” 李秋万也附合道:“哇,总管你干嘛不去当歌手,唱的真是大大的好!” 王浩被他夫妇俩赞的不好意思:“不会有这么好吧,过奖了!” 这下子连阿克他们几个都说:“真的挺好听,声音特别明快,很有磁性!” 王浩笑笑说:“真有这么好?看来我要转行了!”说完就开心大笑了起来。接着就把话筒递给老板娘:“言归正传,该到老板娘唱了。” 这下子老板娘可不能推辞了,她接过话筒,便叫点歌小姐帮点一首《萍聚》,老板娘用广东话轻轻唱了起来,那有点港澳风行的低迷委婉唱腔,娓娓唱出,真看不出美丽清纯的老板娘也能唱出如此嗲嗲的靡靡之音。她一曲唱完,大家都同时鼓起掌来。 王浩给老板娘的靡靡之音给惊呆了:“哇,老板娘真是天籁之音啊!唱的如此动听,还说唱的不好。再来一首!” 大家一致同意“再来一首”! 老板娘羞答答地浅笑说:“哪里哟哪里,我是乱唱的。” 这时候废纸老板周亮也开口说道:“老板娘的确唱的好,再来一首吧!” 老板娘中学时期也爱唱歌,从小生长在香港这个文化繁荣的国际大都市,由于家境不是很好,曾经想过在文艺上发展,只是没有好的机遇,那付好嗓子就那么浪费掉了!结婚生子之后,一心在家相夫教子,也就远离孩时的梦想。她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又能重新歌唱,心里真的很开心,同时也感激王浩以及在场的东莞朋友。现在大家都呼叫让她接着唱,那就唱吧,她兴奋地说:“那我邀请总管与我一起唱《选择》。” 大家一致欢呼说:“好!” 王浩有点难为情,心想应该是他们夫妻合唱好,当下便提议道:“谢谢老板娘的盛情邀请,我看还是请李老板来与老板娘唱更好些!”说着便将另一个话筒递给李秋万。 李秋万见状,马上口不喋休地说:“我不行,我不会唱。还是总管你与我老婆唱吧。” 老板娘这时笑容满脸温柔地说:“李生不会唱,别为难他了,总管唱吧!” 这时候大家又起哄起来:“总管就和老板娘唱吧!” 老板娘微笑地看着王浩。 王浩看看推脱不了,只好说:“那好吧,不过,那首《选择》我不怎么会唱,我们唱《东方之珠》吧。”王浩其实会唱《选择》,但在老板娘丈夫在场时唱情歌,终归不好,而《东方明珠》就比较适合现场氛围。 老板娘冰雪聪明,她那能不理解王浩那份苦心,当时心里对王浩更加敬佩。她轻经地笑着说:“好吧,就唱《东方之珠》。” 《东方之珠》那明快高扬的曲调,经老板娘那如泉水般清脆的歌唱,配上王浩中气十足,字正腔圆的搭配,让人听得心潮澎湃,**迭起。一曲《东方之珠》唱完,王浩便对老板娘说:“谢谢老板娘!你唱的实在太完美了。” 老板娘脸上洒满娇羞的笑容,她还是用那甜美好听的声音说着那句:“哪里哪里哟!” 之后,阿克和周老板也 也都上去唱了两三首歌,大脚老何以及韦小华那可是五音不全之人,只能当听众。 看看时间己将近两点,王浩便对老板娘说:“老板娘,到城里逛逛商场吧。” 老板娘笑看说:“算啦,不怎么喜欢逛商场。” 王浩朝老板娘看去,忽然看到她的头发有些油,脑海里便想到前不久经人介绍认识的一个女孩子,在一个美发中心当学徒,何不邀请老板娘去做做头发,漂亮的女人都喜欢美发。想到这里,王浩就跟老板娘说:“我有个朋友,在莞城美发中心学徒,我请老板娘去做头发吧。” 这下子真让王浩猜对了,只见老板娘高兴地说:“好呀,我好久不去做头发了。” 既然老板娘高兴要去,谁都不会反对,因为今天是以老板娘为中心。大家马上离开海鲜城,王浩向周老板交待美发中心地址,便按来时一样,各自上车,打道回府。 美发中心王浩一次都没去过,那个当学徒的是个贵州女孩,叫小方。因为她有个叫做阿红的女朋友也住在老干部招待所,那个阿红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被东莞一个有妻室的三十多岁男人包着,长期包了一个二楼房间,与王浩他们斜对面。住在同一层楼,低头不见抬头见,彼此都是年轻人,一来二去就熟了。那漂亮女孩阿红有时也跑到王浩他们房间,因为有时王浩他们买鸡买萝卜回来,用电饭锅下火锅,大家就一起吃,彼此玩的也挺开心的。那个阿红女孩平时很无聊,男人不是整天陪着,一个人很寂寞。有一次,她带了一个女孩到办事处来玩,说是她的贵州朋友,叫小方,在美发中心学美发。那小方女孩就给了一张店里名片给王浩,要不是老板娘来东莞,王浩还真的不知道何年马月才去光顾美发中心。 美发中心规模挺大,当王浩一行人走进美发中心大厅时,只见装潢一新的大厅里,进门左侧墙上贴着十几块大镜子,每块镜子前摆着一张可以升降的黑色座椅,镜子下有张小桌,摆放着美发用品。 大厅中间摆放着一个比较大的圆形沙发,坐着十来个年轻男孩女孩。见有人进来,一个看样子是领班穿着统一红绸缎衣服的漂亮女孩走上前,迎向王浩他们,很有礼貌地招呼道:“欢迎各位老板的光临!你们是洗发还是美发?” 王浩是第一次进美发中心,当然对里面的各种服务是一无所知。当下就回答那小姐:“我们来找小方,不知道她在吗?” 领班小姐便问:“我们店里有两个小方,你找哪一个?” 王浩说:“找那个贵州小方。” 领班小姐马上说:“哦,她在的,我帮你去叫一声。”说完话转身朝里走进一个大房,不一会就带着小方来到王浩面前。小方一看到王浩等人,先是一惊,跟着便高兴地叫了起来:“哇,是总管来啦,还带了这么多人,真想不到。” 王浩盯着小方,只见她今天比上次在招待所见面时漂亮。她也穿着一套红色工作服,皮肤很白嫩,脸蛋长的不算漂亮。一米六个子,身形稍微偏胖。人看上去有点憨厚,不是那种爱说话的女孩。当下王浩便对小方说:“今天香港老板娘过来,吃过午饭,便请老板娘到你学徒的店里做头发,我们几个男的也想洗洗头,你帮我们安排一下吧。” 小方看着帅气英挺的王浩,说实话,心里可真是高兴的不得了。第一次去招待所遇见王浩,心里就被王浩英俊潇洒的外貌吸引,只不过感到自己与王浩是可望而不可极罢了。想不到他今天会带香港老板娘来店里,这太让她长脸了。她马上对领班小姐说明王浩一干人的来意,领班小姐便帮忙招呼几个女孩过来,小方便与几个女孩分别将王浩,大脚,老何,阿克,李秋万请到升降椅子上坐下,(周老板和韦小华已先回去)而老板娘则是一位帅气的小哥负责请到升降椅坐下。 王浩是第一次进美发中心洗头,喝过酒,坐在舒服的椅子上,在小方熟练的干洗和头部按摩下,一下子就昏昏欲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小方叫道:“总管,好去冲洗头发啦。” 听到小方的叫唤,王浩醒来,看看大家,都已洗过头,而老板娘的头发上夹着许多夹子,不知道那是干嘛。 这时候小方又说:“总管,起来吧,我帮你去冲洗头发,他们都冲过了,看你睡着,我就让你最后一个洗。” 王浩马上站了起来说:“不好意思,走吧。” 小方带王浩去冲洗,不一会就冲洗好,然后回到座位上,小方用电吹风帮他将头发吹干。这时候其它几个人都己洗好,而老板娘还继续夹着头发。 小方帮王洗吹好头型, 便说:“好啦!” 王浩说:“谢谢小方!老板娘快好了吗?” 小方说:“老板娘还要一个多小时。” 王浩说:“还要这么长时间?” 小方说:“要不你们几个去松松骨头吧。” 王浩不知道松骨是什么意思,便问道:“什么叫松骨?” 这时阿克开口说:“就是全身按摩,挺舒服的。” 小方说:“是的,松骨可以消除身体的疲劳,总管去试试吧。” 王浩第一次听说松骨,也没见过松骨,当下便问大家:“谁想去吗?” 只听阿克说:“我去。” 王浩本来不想去,听阿克说去,就不好说不去了。当下便说:“那就一起去吧。” 这时李秋万说:“哇,松骨我不去,你们去吧。” 王浩心里知道,李秋万怕老婆吃醋吧。因此他笑笑说:“那好吧,你陪老板娘做头发,我们去享受美女松骨。” 小方把王浩四人带到一个大房间,里面有七八个按摩床。四人各躺着一张小床,每人一个小姐便开始所谓的松骨。小方还是给王浩服务。 其实松骨,就是全身按摩。疲惫的身体,让漂亮的女孩轻重有度地推按,敲打,确实很舒服。 小方一边熟练地帮王洗按摩,一边与王浩聊天。 王浩问:“小方,在这学徒,将来有何打算?” 小方说:“想回老家自己开个美容店。” 王浩说:“你都学会了吗?” 小方说:“还没呢,做女人头发还没学好。” 王浩说:“那就赶紧学啊。” 小方说:“一下子学不会的,师傅传授得有个过程。”接着小方问王浩:“我按摩到位吗?” 王浩笑笑:“我是第一次按摩,对于按摩还是不懂,也不知道如何算到位,不过,感觉挺舒服。” 小方说:“舒服就好,以后你常来吧,我帮你按摩。” 王浩心里想,常来可不行,要钞票的,但嘴里却说:“有空会来的,你有空也到招待所来吧,吃我们烧的火锅。” 小方说:“好的,我真是很想吃你们烧的萝卜鸡肉火锅,特别鲜。” 王浩说:“那今天晚饭就到我们那里吃吧。” 小方说:“今天不行,等我休息时就来。” 不知不觉按摩一个钟就到了。王浩四人回到大厅,只见老板娘头发也做好。王浩去结了帐,便告别小方,走出美容中心。 老板娘看上去很开心,王浩便问她:“老板娘还满意吗?” 老板娘轻轻笑着说:“很满意呢。总管,那小方是你朋友吗?我看她对你含情脉脉啊!” 王浩听老板娘这么问,马上哈哈笑了起来说:“老板娘可真会拿我开心,我们与小方这是第二次见面,含什么情啊!” 老板娘还是浅浅一笑说:“是吗?” 王浩说:“当然,不信可以问老何和大脚。” 老板娘冲王浩做了个鬼脸说:“不用问,看你急的,我是跟你开玩笑!” 王浩看到清纯文雅的老板娘也会做鬼脸,真是意外,不过看上去更有女人味了。王浩便问她:“老板娘接下来我们去逛逛东莞大街吧。” 老板娘问了一下李秋万:“李秋万现在几点啦?” 李秋万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说:“四点十分!” 老板娘便看看王浩说:“总管,我们该回深圳了,一会没车啦。” 王浩便看着李秋万说:“李老板,今晚就住在东莞吧,老板娘上午不是赞叹老干部招待所环境幽静吗?” 李秋万还是那副憨厚的笑容说:“嘿嘿,不行,家里有两个小孩,得赶回去。” 老板娘也对王浩说:“今天打扰你们一整天,还让你们破费,真的谢谢你们了!” 王浩知道留不住了,就说:“那我送你们到车站去 吧。” 李秋万马上说:“不用了,我们打的到车站,你们也打的回招待所吧。” 老板娘用温情的眼睛看着王浩:“总管,今天真的很开心,真的很感谢你们的款待!” 的士来了,李秋万和老板娘以及阿克坐上车,便向王浩他们挥挥手,的士便一股青烟飞奔而去! ... <!--over--> 第十九章 方姐痴情(1) 第十九章方姐痴情(1) 话说东莞鸿发纸箱厂女出纳方姐,自见到王浩之后,那颗平静多年的心,就像一湖平静的水,突然投进一块石头,打破了水面的平静,激起一阵阵涟漪。方姐被王浩那阳光帅气的外表深深吸引住了,也可以说是一见钟情。那些日子里,无论是上班,还是在家里,甚至在梦里,方姐满脑子想的都是王浩。第一次为王浩办汇票,她就借故叫王浩送去银行办理,争取到了与王浩接触的机会。她主动与王浩聊家常,而王浩幽默机智的谈吐,高雅的气质,更令方姐心猿意马,情不自禁。 方姐有一个高大肥壮的农村丈夫,还育有一双儿女,大女儿也已经是情窦初开的十六岁少女,儿子也有十二三岁。这么一个幸福的家庭,也禁不住王浩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帅气形象,高雅气质的引诱,方姐宁愿为王浩而红杏出墙。为此,她在等待机会。九月下旬,机会终于让方姐等到了,那天王浩到厂里来对帐,以便月底办汇票。老板**不在办公室,方姐趁机给王浩泡茶,把王浩留下聊天。 王浩自己不知道方姐对自己情有独钟,毕竟方姐大他十岁。王浩把方姐当做客户一般应酬,又由于需要通过方姐办理货款,所以也愿意与方姐套近乎。 聊了一会,方姐觉得时机己到,她便把早己想好的能与王浩一起出行的计划说了出来,只见方姐一脸恳求表情对王浩说:“总管,我想请你明天骑摩托车送我去老家一趟,我想回去看看老妈,我好久不去看老妈,因为车子不到我们那个村,很不方便去。” 王浩看看方姐,真不好拒绝,便问道:“方姐娘家在哪?” 方姐幽幽地说:“在清溪乡下。” 王浩没去过清溪,不知道在哪?便问方姐:“方姐,清溪往哪条路去?” 方姐说:“要经过樟木头镇。” 王浩知道樟木头镇,距离东莞城有五六十公里,清溪还要在前面,真够远的,心里真的有点不愿去。不过,看看方姐那一脸恳求的表情,又考虑到以后的来往,王浩最终决定送方姐回娘家。王浩说:“明天几点出发,你在哪等我?” 方姐看到王浩答应送自己去,心里就别说有多高兴,马上笑眯眯地回王浩说:“八点半我在厂门口等你。” 王浩说:“那明天八点半见,我还有事先走啦。” 方姐高兴地说:“明天见!” 王浩走后,方姐心里还一直在激动着,心里在想象着明天能坐在王浩摩托车上好几个小时,说不定还能与王浩亲密的身体接触。想到能与王浩在骑车途中的身体接触,方姐不禁脸上泛起一片红晕。 王浩可没方姐想的那么多,毕竟他没想到一个大他十岁的普通农妇,貌不出众的方姐会喜欢自己。这些天来,由于美国牛卡因为汇率而价格下降不少,很多企业都抢购美牛。这样一来,广西牛卡销量骤降。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大老板来电通知王浩,以后东莞办事处不能销售水泥纸袋纸,纸袋纸产量不多,主要还是要满足广西区内用户。这唯一稳定的销售渠道,也因没货而中断了。王浩心里正烦着呢,要不是怕影响到以后的供货,王浩此时真的不想送方姐。王浩正打算去推销厂里根据自己多次向大老板和李助理要求生产的高档次瓦楞纸,这种瓦楞纸在珠三角市场很大,一直以来,都是从印尼进口过来的。印尼瓦楞纸用桉木做原料,这种桉木,是生长在热带和亚热带的速生树木,从小树苗长到成材,只用十年,不像生产牛卡纸所用的松树,需要二十年时间。桉树不但生长速度快,并且长的又高又光滑,得材率高。当然,桉木做原料经过化学制浆后出来的纤维比较短,也没有松木纤维柔韧,所以它只能用来生产高档瓦楞纸,而无法制作成既有硬度又有轫度的牛卡纸。 有了瓦楞纸,撘配牛卡纸,理应对销售有帮助。不过,别人没用过广西产的瓦楞纸,想要去挤占印尼纸的市场,难度很大。大多数用户,都不愿冒险,那怕印尼纸价格高,也不想去打破常规。这正是王浩最头疼之事,明天送方姐,然后就必须把精力放在推销瓦楞纸上,争取早日打开局面。 第二天早上,王浩把老何,大脚以及韦小华招集来,开了一个简短会,并把今天的工作安排好,同时将自己送方姐去娘家之事告诉了大家。之后,王浩便骑着摩托车来到鸿发纸箱厂门口。只见方姐已站在厂门口,正翘首看着王浩。 王浩一见方姐便招呼道:“方姐让你久等了!” 方姐笑笑说:“没有,我也刚到。” 王浩看看方姐,今天的穿着比平常漂亮多了,上穿白色 色长袖丝绸丅恤衫,有点透明地显现出里面白色的胸罩,由于胸背挺直,便将前胸挺的特别惹人眼球。下身穿着一条黑色健美裤,将她滚圆的屁股,丰腴的大腿显露出来。穿着一双白色旅游鞋,搭配的也挺好看的。特別是她还特意地去做了头发,一头浓密的黑头发,拉的很直,洗的也很柔顺,随意地披在肩上。看到经过精心打扮过的方姐,王浩心里不禁暗暗称赞了起来,平常看到的都是上班的方珍,看过去就像一个普通农妇。可是经过打扮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比平常漂亮多了,仿佛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看来”人要衣装”一点不假。 王浩看着方姐开玩笑地说:“方姐今天好漂亮啊!” 方姐听到王浩的赞美,心里特别高兴,她经过精心打扮,要的就是王浩的赞美,目的达到,她又有点不好意思,脸上飞红,笑笑说:“真的好看吗?” 王浩真诚地回答说:“是的。” 方姐兴高彩烈地说:“谢谢!” 王洁笑笑说:“快上车吧,哦,给你一个头盔,戴上比较安全。” 方姐不愿意地说:“不戴,我刚做的头发,戴上头盔就变形啦。” 王浩看看已经四十光景的方姐,还这么爱美,便说:“你披头散发的,我摩托车开的很快,十分危险,你不戴头盔我不敢带你。” 方姐仍坚持地说:“不戴,我用头绳把头发扎起来。”说着,便从随身背着的小包里找出一根粉红色小绳,把头发拢住。 王浩见方姐把头发拢好,便再次把头盔递给她:“戴上吧,不戴头盔是不允许上路的,让交警拦下,不但罚款,还说不定扣掉我的驾驶证。” 这下子方姐才很无奈地接过头盔,并戴在头上,看她脸上表情,好像很心疼头上刚做过的头发。不过,方姐心里又想到,这为王浩而做的头发,王浩已经见过,目的己达到,想到这,她又开心起来了。她坐上摩托车,王浩便对她说:“用手抓住扣带,我开车快的。”然后王浩便将摩托平稳开动。 王浩带着方姐,在城区里不急不缓地行进。出了城区,在宽广的柏油路上,便将摩托车挂到最高档位,油门也旋到底。摩托车像脱缰的骏马,在宽广的乡村柏油路上飞驰。从莞城通向清溪的公路,汽车不多,公路也是近两年铺好的柏油路,很平整。而且天气非常不错,临近中秋的日子,天气不是很炎热,天空看上去还有点秋高气爽。乡村公路两旁,到处都是金色的稻田。不时出现的村庄,也掩隐在绿树如荫之中。这美好的乡村景色,如果不是为了赶路,王浩真的想慢慢行走,好好欣赏这南方迷人的田园风光! 方姐坐在王浩身后,起先在城区时,她用手抓牢扣带,出了城区,随着王浩将摩托车速快速加上,方姐也有点紧张起来。急风不停地扑打在脸上,以至于眼睛都睁不开。突然,摩托车一个急刹车,方姐的身体便朝王浩背上冲去,首当其冲的当然是那两个丰满的双峰,结结实实地挤压在王浩结实的后背上。方姐心里犹如触电感一般,一阵快感充满心房。 王浩方才因为前方叉路口突然冲出来一辆小车,便来了个急刹车,把方姐吓了一跳,同时也感觉到方姐那两个尤物贴在自己背上。不过,王浩对方姐没有念想,所以也没让王浩心惊肉跳,倒是让方姐心满意足。王浩提醒方姐:“方姐抓牢。” 方姐坐在王浩身后,听到王浩叫她抓牢,她干脆就大胆地用双手从王浩身后穿到前胸,紧紧地箍着王浩,这样一来,方姐前胸就紧贴着王浩后背,两个丰满结实的双峰,就肆无忌惮地在王浩背上贴着,不时随着摩托车的跳动而颤抖,让方姐心里快意极了。 王浩看到方姐箍着自己,也感觉到方姐那两个丰满双峰在背上的抖动,因为车速快,王浩就没有拒绝,同时因为关注前方路况,慢慢地也就不去过多关注方姐的身体接触了。 方姐箍着王浩,心里那个美就别提有多爽了。王浩青春结实的身体,充满男子阳光健康的气魄,令方姐如痴如醉。方姐将脸也靠在王浩坚硬的肩膀上,将鼻子紧贴着王浩身体,尽情地吸着从王浩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汗味,如云里雾里般沉浮其中!思念中的梦里之人,方姐此时把王浩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当做宝贝,那怕就是王浩身上冒出来的臭汗也是香的。这痴情的四十女人,真的比十八黄花闺女更令人猜不透。那种偷x的快感更比世上任何金钱都更具诱惑力!因此,偷x是世间最有生命力的一种情感方式,它无关什么家庭,道德,舆论,责任,从古至今,斩杀不掉。因为它有着平常婚姻里无法体验到的一种至情至爱,甚至是人性里最原始的情感,都能在偷x里无拘无束地发泄。 王浩将 车开到最高速度,心无杂念,全神贯注。不知不觉,摩托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樟木头,王浩便让方姐指路。过了樟木头,大约又行驶了二十来里路,方姐对王浩指着前面左边一条土路说:“前面左边有条小土路,朝小土路进去四五里就到了。” 王浩将摩托车沿着小土路开去,不久就看到前面一片开阔的田野,田野那头就是一个大村庄,村庄后面不远就是连绵起伏的山岭。快到村庄了,方姐有点舍不得将抱紧王浩的双手收了回来,前胸双峰也离开了王浩的后背,看来是怕村里人看到说闲话。 王浩骑车带着方姐来到村口,眼前是一个房屋全是低矮的青砖黛瓦古老村庄,好像没见一座新房子。这里是东莞最边远的山区小村,外面欣欣向荣的开发,好像与这里没有一点关系。王浩听从方姐的指点,骑车来到一个晒谷坪上,那里有一排低矮的破旧的房子,方姐叫王浩在晒谷坪一房门口停下:“到了,下车吧。” 王浩将摩托停放好,便跟随方姐走进那门口。只见屋里地上干净整洁,摆放着几张已坐的光滑阵旧的竹椅子,正中木板隔着的墙上,有一个香火台,台的正中端坐着一尊佛像。王浩早就听说广东人很信佛,看来确实如此。 屋里大厅右侧另有两个房间,两个木门掩着。王浩估计这房子至少上百年历史了,看样子,一百年前整个村庄那时还是比较兴旺的,因为那时盖的全是青砖瓦房,没有一定的经济来源,不可能整个村庄都盖上青砖瓦房。不过,这一百年里,村庄里没有再建造新房,看来是很穷困。 家里没人,方姐两个房间都找遍也不见一个家人。方姐对王浩说:“我妈可能到邻居家串门了,我去找找。” 王浩问:“你回家有没有打过电话回来?” 方姐说:“打过的,昨天打给村长,让他转告我妈今天我回来看她的。” 方姐出门去找她老妈,王浩也独自一人在村上闲逛。村子里建造的还是比较有规划,村中小道横竖笔直,都是鹅卵石铺垫,因为年代久远,鹅卵石也踩的有点高低不平。村里见到的几颗大榕树,看上去也老态龙钟,那低矮的青砖黛瓦房子,大多青砖发出一斑斑白霉。这些白霉,王浩小时候到过山里外婆家时,也见过,当时外婆村里的小孩告诉他,把白霉刮下来,再将木炭弄成粉,与白霉搅和在一起,就可以做成硝,用火柴一点,马上就轰的一声燃烧。当时王浩曾经试过,还觉得十分好奇。 王浩在村里闲逛了一圈,只见这百来户人家的古老村庄,大多大门紧闭,没见几个人影,见到的只有那几株老态龙钟的榕树,还有几个老掉牙的老太婆坐在家门口,给王浩留下的只是一个老气横秋,毫无生机的印象。与山外的珠三角那充满勃勃生机的经济开发区相比,这古老山村仿佛来自远古世纪!也许是这里的年轻人与壮年人都到外面打工赚钱去了,相信不久的将来,古老山村一定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过,王浩就喜欢在这古香古色的山村里溜达,这古老的山村里仿佛充满神秘的故事,他想去探寻,想去揭秘。只是因为没人讲解,又没找到村中任何有文字记载的词牌,甚至连个村名牌都找不到,好落后的山村! 王浩大约溜达一个小时,担心这么长时间会让方姐着急,便匆忙地赶回方姐娘家。走到方姐娘家门口,只见方姐站在晒谷坪上,正着急地走来走去呢,方姐一见到王浩,便像松了一口气似的说:“哇,王浩你跑到哪里去啦,这么长时间,你让我着急死啦!” 王浩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说:“对不起方姐,让你担心了,我在村里闲逛呢!” 方姐说:“你在门口坐吧,我给你泡杯茶,我还要帮我妈烧菜,你别乱跑啦。” 王浩回答道:“好吧。” 方姐拿了一张发黄了的竹椅子以及一个旧木头茶几,给王浩泡了一杯茶,然后就回房里忙去了。 王浩在竹椅子上坐了下来,他此时确实有点口渴,便慢慢地品起茶。抬左手腕看看手表,已将近中午12点,难怪肚子感到饿了,也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吃午饭。 正品茶间,陆续地来了几个老太婆和老汉,有手脚麻利的,便端着一张大圆桌,摆放在门口晒谷坪,看样子露天吃午饭。这大圆桌,能坐十来个人,难道方姐还要请村里的三姑六婆一起吃? 不一会,方姐上菜了,还挺快,十几个菜摆了一桌,有荤有素,看上去菜色还挺不错。王浩肚子饿了,看看一桌子菜,咽了一下口水。 这时候,真的从屋里走出八个老人,五个老太太,三个老汉,他们围桌而坐,并用土话说 个不停。王浩听不懂,也不知道他们讲些什么。这时方姐叫王浩上坐吃饭,方姐就让王浩坐在自己身旁。她也不向王浩介绍这些老人,当然也不将王浩给大家介绍。她问王浩:“喝杯酒吧,家里自酿的土酒。” 王浩到此时也不知道哪个是方姐的老妈,也不知道方姐的老爸是否还在。他不想知道,因为他只是送方姐回家而己。与一桌老人吃饭,话又听不懂,估计他们也不会普通话。还是尝尝古老山村酿的土酒吧。 只见一桌人里,大多数都倒了一小杯酒,方姐帮王浩倒上一杯,然后自己也倒了一杯。 王浩端着酒杯,先小小地喝了一口,感觉这酒很淡,估计二十多度,酒也没什么香味。跟王浩老家酿的米酒有点相似,但这酒没火烟味。王浩曾经听说过这种酒,叫做出门醉,也叫见风倒。这种酒,喝起来淡如水,平淡无奇,但当你喝多了的时候,感觉酒气上涌,那时己来不及了,出门肯定醉倒。王浩心中有数,只能喝两杯,一会还要骑一两个小时摩托车回莞城。 不过,王浩虽然坐在方姐旁边,可方姐大多时间都在招呼一群老人。面对一群毫不相关的老人,语言又不通,方姐又没介绍,王浩坐在那里喝酒真是没劲,赶紧喝了两杯酒,然后叫方姐帮装了一碗米饭,三下五除二,好了。与方姐说了一声:“方姐,我吃好啦,我继续到村周围走一走。” 方姐看了看王浩:“这么快吃好啦,不好意思,回去补请你吃饭,你不要走远,快去快回。” 王浩离开饭桌,一个人走在村边,不知道去哪玩,好无聊,真想快点回去。王浩来到村口,那里有一棵很大的榕树,看上去也年代久远了,很多枝干已枯死,但没死的枝干依旧长出浓密的枝叶,一条条倒须吊在树干上,像是一个老汉长的胡子。王浩无聊透顶了,突然想起口袋有一包三五香烟,便抽出一只香烟,用打火机点燃。榕树下有一条石凳,看上去也有年代了,石凳表面十分光滑,泛出大理石那特有的蓝色之光。王浩在条凳上坐下,一边吸烟,一边朝田野看去。秋天的田野,稻谷一粒粒地长在稻杆上,还没有成熟,不过,看上去也金灿灿一片,微风从田野里轻轻拂过,阵阵稻浪轻舞摇曳,飘过来一阵阵泥土的馨香。王浩有点疲倦的身心,让清风稻浪熏醒。王浩一只烟抽完,又感觉神清气爽,便站立起来,朝不远处的一座小桥走去。那座小桥,也是用大理石叠成的拱桥,看上去也有百来年光景,估计也是当初繁荣时期建造的。桥下是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水底下是一个个碧绿的鹅卵石,小河两旁长满了水草,水中不时有那小鱼在游荡。这种小鱼,王浩小时候在老家也常用鱼竿去小河钓,用辣椒与其一起烧,味道美极了! 王浩沿着小河边小路慢慢行走,一会看看河水里的鱼,一会看看附近的稻田,一会抬头看那不远处的山岭,满山都是茂盛的松树,葱笼苍脆,连绵起伏。住在这种地方,远离喧嚣的城市,远离现代工业污染,确实是令人向往。但要一辈子生活在如此贫困的边远山村,也许没几个人愿意。 不知不觉,王浩一个人又溜达了一个多小时,看看将近两点,王浩又担心方姐替自己着急,当下便快步走回方姐娘家。只见晒谷坪上摆放的大圆桌不见了,一群老人也不见了,想想也是吃好回去啦。 方姐在屋里看到王浩回来,便又给王浩泡了一杯茶,依旧坐在门口晒谷坪上,好在那天的天气是多云,没什么太阳,否则不晒死也要脱一层皮。当然,如果有太阳,那也不会在晒谷坪上摆桌吃饭了。 方姐叫王浩再等一会,还有一点事没办好。王浩看看时间已到两点,看来今天要陪方姐一整天了,王浩很无奈,有什么办法呢?也不知道她方姐有什么事要办?但愿快些办好。王浩坐在竹椅上泛困,很想上床躺一会。 方姐也看出来王浩有点等的不耐烦,但她确实有事要办。原来回娘家,只是找个借口能与王浩一起出行,想不到中午请老村长吃饭时,从老村长口里知道,她的二嫂上次与自己的老妈吵了一架,把老妈骂了一顿,老妈气的几天吃不下饭。为此,她打算去找二嫂,劝劝二嫂别为难老妈。方姐知道二嫂与老妈一直不和,去劝说也没什么用。但既然村长提起,不去说一声也不好。二哥和一儿一女也都在外面打工,二嫂一人留在村里。方姐去二哥家找到二嫂,好言问起那事,谁知道二嫂是个性情中人,她反倒说方姐要兴师问罪来了。方姐觉得对二嫂真的是无言以对了,只劝她以后别骂老妈就行,然后就告辞二嫂,回到娘家。 方姐对老妈安慰了几句好话,然后就告辞老妈,走出大门,便对王浩说:“好啦,事情办好,我们回去。” 此时己将近三点钟,王浩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心里想:总算可以回去,下次再也不敢陪送了。不 过,表面上可不敢这样说,反而客气地问方姐:“方姐,事情都办好啦?” 方姐看了看王浩,心里倒挺感激他,让他等了老半天,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话说回来,方姐那颗芳心,更加迷恋王浩了。这么阳光帅气的男人,心地还这么好,今生要能拥有他,那此生不枉然了。方姐看着王浩,满眼的爱意,她说:“走吧,再不走就真的到家天黑了。” 等方姐戴上头盔,坐上车,王浩便起动摩托,朝村外土路一溜烟地飞弛而去。当摩托行驶上公路,王浩便提醒方姐:“抓牢,我要全速赶路。” 方姐像个听话的孩子,依旧像来时那样箍着王浩,两个山峰很自然地紧贴着王浩的后背,将脸靠在王浩肩上,尽情地享受着这快意的身体接触。她不停地在幻想,想的很远,想到有那么一天,能拥有王浩那年轻坚实的身体,甚至能与他共枕同眠。想到动人之处,禁不住满脸飞红,春心大发,她真想此时就能与王浩在野外偷吃禁果。她一时难以控制,将双手更用力箍着王浩,甚至有意将双峰在王浩后背挤压搓动。 王浩全神贯注地全速驾驶着摩托,跟本就不知道方姐在后面的胡思乱想,只是当他被方姐用力箍得难以呼吸时,方才感觉到后背上一阵阵酥麻的快意。只是呼吸实在困难,怕开车出意外,这才将油门旋小,车速立刻慢了下来。王浩便对方姐说:“方姐,你箍我这么紧干嘛?我气都透不过来,你是不是害怕 我开车快啊,那我开慢点吧。” 方姐在王浩身后,听他这么一问,脸上更是羞红,好在王浩看不到,否则,方姐真的有点难堪。方姐赶紧放松双手,不好意思地说:“太快我是有点怕,不过,没关系,你继续赶路吧。” 这下子方姐不敢太用力箍王浩了,她的一颗芳心稍微冷静了些,她就自然地将胸部靠着王浩,将脸贴在他的肩上,就这样用心享受。 将近五点,王浩骑车来到莞城。王浩便问方姐:“方姐,我送你到什么地方下车?” 这时方姐方才坐直身子,她说:“送我回家吧,我家就在厂附近。” 在方姐的指点下,王浩终于将方姐送到了家门口,这是一排很旧的老房子。方姐下了车,也没有招呼王浩下车进家坐坐。不过,此时从房屋里走出三个人,一个高大肥胖的四十多岁男人,一个是十五六岁,长的蛮漂亮的女孩,另一个小男孩估计也有十二三岁。王浩心想:这男人应该是方姐的男人吧,两个小孩肯定是方姐的儿女。王浩向方姐说声告辞,便一溜烟骑着摩托车回老干部招待所。 ... 第二十章 方姐痴情(2) 王浩送方姐回娘家一整天,当他傍晚回到老干部招待所时,己将近六点。老何、大脚、还有韦小华己吃过快餐。王浩问了一下老何大脚今天工作完成情况,当知道一切完好时,他便安下心来。同时,他也将送方姐去老家一整天,无聊死了的经历说了一下,要不是为了以后业务来往方便,真不愿送方姐。 王浩骑几个小时摩托,一身灰尘,人也感到疲倦。当下就去冲了一个温水澡,冲好出来,人又感觉精神多了,同时也感到肚子饿了。既然大家都吃过晚饭,那自己只好骑摩托出去买一份快餐。想到这,王浩独自一人来到亭子里,骑上摩托出了招待所大门。骑车路上,他心里突然想到该去看看阿静和小莲俩个小妹,陪了一天阿姨级的方姐,心里郁闷死了。王浩马上调头朝阿静小莲住的地方开去,不一会就来院子里,停下车,便朝楼上喊着:”阿静小莲在吗?” 只听阿静在二楼上回答说:”是大哥来啦!”话音未落,人已走到二楼阳台上,朝王浩高兴地笑着。 王浩感到有点奇怪,以往都是小莲抢着回答的,文静的阿静今天怎么抢着回答了呢?有点反常啊!王浩便笑着说:“阿静!” 阿静高兴地回答说:“嗯!大哥。” 就在这时候,只听小莲在二楼上大声叫了起来:“大哥你总算来啦,你把我们姐妹俩忘了吧!”说话间人己来到阳台上,也是满脸阳光灿烂的笑容。 王浩此时见到俩个漂亮的小妹,那充满欢喜的笑脸,顿时让郁闷了一天的心情荡然无存。王浩开心地说:“你们俩快下来,我请你们吃饭去。” 小莲马上说:“大哥,请吃饭也太迟了吧,我们刚吃过。” 阿静接着说:“大哥没吃饭啊,那我下来陪大哥去吧,小莲吃的太饱啦,不愿去就守家里。”说完话朝王浩莞尔一笑。 谁知道阿静话刚说完,就遭小莲打了一下后背:“谁说不想去啦,我比你下楼还要快。”说完话就跑了下来。 王浩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妹,心里舒畅极了。想想白天陪方姐那个没劲样,打死人也愿与俩小妹在一起开心。 小莲穿着迷你裙,那丰满高耸的胸部,随着她那轻盈的脚步,一颤一颤地抖动,实在太过招人眼馋。那超短的裙子,刚遮过圆滑丰润的屁股,两条超白的大腿,就像那刚出水的莲藕,令人垂涎三尺。乖乖,简直是个小妖精!王浩都有点不敢目视她了!可是小莲可像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公主,一下到院子里,就走到王浩身旁,一手拉着王浩就说:“大哥,我们走!” 王浩看小莲这么急走,忍不住开心大笑起来:“小莲,就等一下阿静吧。” 小莲嘴巴一都说:“噢噢,我就知道大哥对阿静姐好些。”说完还装着有点生气模样。 这时候阿静也来到了,阿静说:“好啦,我来了,别逗啦,快走,大哥还饿着肚子呢。” 王浩说:“我骑摩托带你们去,想去哪吃都行。快上车吧。” 小莲动作挺快,先上了车,紧靠王浩。阿静笑笑也挤上了车屁股,将小莲往王浩身上推去。 王浩后背又被两个**顶住了,白天是被老姨级大姐顶的有点反感,傍晚却是个妙龄女孩,这下感觉上也舒服多了。可王浩没想那么多,他心里只把这俩姐妹当做小妹看待,在广州车站出手相救姐妹俩时,心里就认定兄妹关系。都是出门在外打工,王浩打的是国营单位工,姐妹俩打的是私人老板的工。茫茫人海能相识,这本来就是有缘。珍惜有缘之人,欢快地聚在一起,开心就好。其实,三个人都是已婚之人,虽然姐妹俩只有二十一二岁,正当妙龄,但毕竟都生儿育女了。小莲还像个长不大的公主,阿静就文静优雅多了。从心里来说,王浩喜欢阿静这种性格,这样的女人上得了台面。但小莲活泼开朗,也能带来欢声笑语。 王浩骑车在街上,便问:“你们俩想吃什么?” 小莲说:“我吃不下了。” 阿静说:“大哥你自己决定吧,我们刚吃过。” 王浩说:“去喝晚茶吧,那里气氛好。” 阿静说:“别浪费钱吧,你一个人吃随便哪里都行。” 王浩想想又说:“那到粥摊吃粥去。” 阿静说:“好,我也想吃一碗皮蛋瘦肉粥。” 小莲说:“我也要吃,我要吃鱼片粥。” 王浩笑笑 说:“好的,大家都吃。” 粥摊一条街,傍晚可兴了。一家家粥铺,灯火明亮,街上行人不少。王洁找了一家看上去比较干净粥铺,将摩托车停放锁好。便与阿静小莲来到粥摊前,粥的品种很多,什么皮蛋瘦肉粥,鱼片粥,胴骨粥,墨鱼粥,青菜粥等等,五花八门,看都看花了眼。东莞人可把粥做到了极限。 王浩叫阿静和小莲自己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自己则点了一砂锅墨鱼粥。随后阿静点了皮蛋瘦肉粥,小莲点鱼片粥。 找了一张小四方桌,三人坐下。王浩问:“要不要来两瓶啤酒?” 阿静说:“吃粥还要喝啤酒,还是别喝吧。” 小莲也说:“我是真的喝不下了,下次再喝吧。” 王浩看看没人愿喝,自由也不想喝了,他便说:“那每人来个红烧猪蹄,另外再点一笼小笼包,每人一小碟凤爪。” 小莲伸了伸舌头说:“妈呀,大哥你想撑死小莲。” 阿静只是笑笑,眼睛看着王浩。自从那天晚上阿静在楼下院子里情感失控而依偎在王浩怀里,一个月过去了,王浩一直没来,自己也不好意思去找王浩。为此常常在心里想念着,也许不该去想,让他做一辈子大哥。可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会胡思乱想。大哥有嫂子,也有儿子。我也有丈夫,也有女儿。双方都有家庭,都有责任啊!可是在阿静心里,王浩是那么优秀,那么有魅力,要是早三年认识,也许双方组合的只是一个家庭了,真的有点相见恨晚。不过,能拥有大哥,也是人生幸事。假如有一天大哥需要我,我会毫不犹豫地给他,包括自己的一切。想到这些,阿静漂亮的脸蛋红了起来,看着大哥的含情脉脉的双眼赶紧转移到别处。不过,她那有点慌神样子以及绯红的脸蛋,让小莲看到了,小莲便问她:“静姐,干嘛脸红啊!” 她这么一说,王浩也看着阿静脸上,这让阿静脸上更加绯红了。阿静故作镇静地说:“我脸红吗?可能是有皮蛋瘦肉粥吃太兴奋了吧。” 王浩笑着说:“脸红更漂亮。” 小莲笑嘻嘻地说:“心里有鬼了吧!” 阿静说:“鬼你的头,乱说罚你喝酒。” 这时候,三锅粥烧好上来了,猪蹄,凤爪,小笼包也都上来。王浩招呼阿静小莲快吃。小莲看看一锅粥,看看王浩说:“大哥,这么多真的吃不完。” 王浩说:“能吃多少算多少吧。”王浩肚子饿了,说完便吃粥,墨鱼粥可香了,很开胃口,一边吃粥一边吃小笼包子,很快一笼包子被他吃去了一大半,猪蹄凤爪也一会吃完。他有点累了,想快点回去休息。 阿静晚饭吃的不多,所以她吃瘦肉皮蛋粥是津津有味,那红烧猪蹄也让她吃完,凤爪也吃了一半,小笼包子吃了一个。 小莲吃鱼片粥,只吃了半锅,猪蹄凤爪各吃一半,小笼包子没吃。 王浩看看阿静和小莲吃好,便说:“大哥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回去睡觉,改天再陪你们玩。” 阿静问:“大哥今天忙什么?” 王浩说:“送一个顾客回娘家。” 小莲听说是娘家,就说:“是个女人吧。” 王浩说:“是的,一个四十岁的女人,送她回东莞乡下,陪了一天,很累。” 阿静说:“是不是喝酒啦?” 王浩说:“只喝了两小杯。等的时间太长。”接着王浩又说:“走吧,我送你们送去。” 王浩将阿静小莲送到家门口,也不下车,调头就回招待所,早早上床睡觉,准备明天去跑单位推销瓦楞纸。 也许真的累了,王浩一觉睡到天大亮方才醒来。老干部招待所这幽静的环境,在莞城热闹的城区里,真的是“只此一家,别无他店”!经过一宿良好的睡眠,王浩早上起来感觉浑身精神多了。把老何,大脚和韦小华都叫起来,洗刷完毕,王浩便安排大脚与韦小华到仓库发货,自己与老何各自骑上摩托车,分头行动,各跑东莞一片区域推销瓦楞纸,下午五点以前回招待所。 话说方姐让王浩送到家,吃过晚饭,洗刷之后,身体也感觉很困倦,便上床睡觉。临睡着前,脑子里想的尽是白天抱着王浩结实的腰背那快意的时段,心里幸福,甜蜜,舒畅极了!同时,又想到王浩陪了一整天,真的有点对不起他,明天就请他吃晚饭吧。又怕王浩不肯来,那就干脆请办事处人一起吃晚饭,自己到厂里 也叫上一个年轻的瓦楞机机长陪去,就说是谢谢王浩送自己去娘家辛苦了。想到明天又能与王浩在一起,方姐心里很惬意,在甜蜜的笑意里睡了过去! 方姐第二天到厂里上班后,见老板**有事开车出去,便马上用厂里电话打了呼台,给王浩呼机留下回电号码。不久,王浩回了电话。方姐就说:“总管,谢谢你昨天送我回娘家,我今天晚上请你及办事处全体人员吃饭,我叫厂里的小文机长一起来。下午五点在一口香大酒店见,那酒店就在莞城招待所来我们厂的路口旁。” 方姐听王浩答应之后,满心欢喜,便马上到车间里,在瓦楞机台那里找到了小文机长。小文机长是广东惠州人,今年二十八岁,人长的高高瘦瘦,皮肤有点黑,原来在深圳一大纸箱厂干过几年,后来让**请到厂里来当机长。这机长可是纸箱厂里最具技术性的,纸板都是通过瓦楞机复制出来,然后才根据用户提供的尺寸,剪切纸板,装订成箱。小文不但会开瓦楞机,还会修理瓦楞机,每月工资比一般工人要高两三倍。 方姐平时与小文比较熟悉,同时方姐也见过王浩与小文机长聊过,所以才请小文晚饭帮去陪王浩他们。小文听方姐要自己去陪吃饭,当然不会拒绝,有大餐吃,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王浩一个人上午赶去几个厂家,将厂里的新产品高档瓦楞纸向几个老客户进行推销,当时接到方姐的传呼,便用公用电话回了电。电话里方姐要请整个东莞办事处吃晚饭,真的是不好意思拒绝,便答应了她。 王浩跑了一天,还算没白跑,有几家客户愿意试用一下广西厂生产的瓦楞纸。下午四点半,他赶回招待所,看见老何大脚韦小华都在。王浩便问老何:“你今天跑的怎么样?” 老何脸无表情地说:“没有一家愿意订货,总管你跑的那边有人要吗?” 王浩听老何这么一说,心情有点沉重。这东莞办事处的所有客户,没有一家是通过老何大脚两人打开的。当下就说:“还好,有几家明确地要货,只要仓库有货,就叫送一车去试用。你那边明天我陪你再去跑一趟吧。” 这时大脚说:“总管,晚饭弄点好菜吃吧。”说完还是那个德性嘿嘿两声。 王浩说:“晚饭有人请吃大餐,大家准备出发吧。” 大脚还是那表情:“嘿嘿,总管拿我们来寻开心。” 王浩说:“真的,鸿发纸箱厂出纳员方姐请我们大家一起到一口香大酒店吃晚饭。” 大脚这下高兴了:“那感情好,今晚有酒喝啦。” 下午五点刚过,王浩带着东莞办事处所有人来到一口香大酒店。只见方姐与小文己站在大酒店大厅里等候,方姐一见王浩等人,脸上挂满笑容。王浩便马上向方姐打招呼:“方姐,我们来啦。” 方姐高兴地说:“走吧,到包箱里去。” 王浩边走边向小文打招呼:“小文你好!” 小文笑笑说:“总管好!” 方姐带大家来到包箱里,都一一落座,当然,王浩还是坐在方姐身旁,而小文也坐方姐身旁。方姐今天穿着一套白色裙装,上身一件白色丝质丅恤衫,轻薄透明,里面的黑色绣花纹胸一清二楚,低领口显露出那勾魂迷人的胸脯。下身穿着一条短直筒裙,将那圆润丰腴的屁股紧紧包裹,两条不太粗的腿,说不上很白,但也挺惹人。方姐的身材确实迷人,只可惜她的脸蛋不算漂亮,所以,她没能像那些漂亮依旧,风韵更佳的四十女人迷倒男人,更别说想让王浩动心了。王浩能答应方姐,一是工作,二是不好推托。王浩心里真的没想到方姐对他痴情,一个大他十岁的女人,又没姿色,又没地位,她如何敢喜欢王浩呢?可方姐不知道哪根神经出了毛病,她偏偏就真的看上小自己十岁,阳光帅气,聪明英俊的王浩,她就敢于去追求,这份胆气一般女人没有。 事实上,大脚老何都能看出方姐看王浩的眼神不一样,但是他们才不管呢,有吃有喝不是更好吗?特别是大脚,年轻吃不了苦,整天想叫总管买好吃的饭菜,他巴不得有多几个方姐追王浩,那就常常有大餐吃了。大脚心里只想吃喝,今晚得多吃点。 一桌菜上来了,酒还是双蒸米酒,大家都爱喝。只是方姐酒量不好,陪不了大家,不过,方姐第一杯酒,还是端了起来,作了个开场白:“为了感谢王总管昨天送我回娘家,今天请大家一起来吃个便饭,谢谢大家的光临!” 王浩带头举杯,说了声:“谢谢方姐!” 大家也都说声“谢谢方姐”,然后一饮而干。 />这桌酒菜,花了方姐不少钱,一个月工资都不止。但席间方姐与王浩聊的不多,在同事和众人面前,方姐只能收敛那蠢蠢欲动的芳心,静看王浩与大家欢饮。同时心里又有另一打算,干脆明天晚上单独请王浩出来看电影。 王浩与小文属同龄人,两人聊的很起劲。王浩想不到小文一个打工仔,也很喜欢唱歌,大多流行歌曲他都会唱。席间,两人还各自唱了几首歌,小文唱粤语歌特别好。王浩说:“有机会一起去唱咔啦0k。” 小文高兴地说:“好!” 坐在两人中间的方姐,看到王浩和小文聊的如此开心,又听到王浩唱歌,那歌声十分好听,让个方姐佩服的五体投地,内心对王浩那痴迷之情更深了。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拥有王浩,那怕就是一次,也会心满意足。 酒席在欢快的气氛中结束,王浩带着大脚老何与韦小华向方姐及小文告别,然后骑着摩托回了招待所。 大家回到房间,谁也不提方姐与王浩之事,其实老何大脚韦小华都看出方姐对王浩有好感,不过,谁也没想方姐会追王浩,因为总感觉那是跟本不可能的事。 几个人轮流洗过澡,时间也有九点多。王浩与大脚同睡外间套房,大脚有点酒后兴奋,便与王浩聊起了自己的女朋友。原来,大脚在老家小镇上谈了一个漂亮的姑娘,那姑娘现在柳州市帮人卖衣服,大脚有好几个月没回厂,也没见到女朋友了。 王浩是第一次听大脚说起女朋友,当下他便对大脚说:“这个月底你跟我一起回去,给你几天假到柳州与女朋友见面,别让长时间的分别把女朋友弄丢了。” 大脚说:“那就谢谢总管啦,女朋友要是能见到我,那肯定高兴死了,原来是讲过年才回去的。” 王浩说:“以前不知道你有恋爱中的女朋友,所以每次都让老何回去,以后你两个月回去一次,路费报销。” 大脚听到此话,心里很激动,他说:“太高兴了,谢谢总管!” 王浩说:“谢什么?这是应该的。睡吧,明天我带你去推销瓦楞纸。” 第二天早上,王浩按时起床。拉开遮光的窗帘,初升的太阳己照射进了房间,王浩说:“今天又是一个艳阳天,伙计们,起床啦!” 都洗刷好后,王浩便像往常一样,把一天的工作安排好:“老何你今天和韦小华去仓库装车送货,大脚今天和我去推销瓦楞纸。” 王浩骑着摩托带上大脚,去昨天老何跑过的那一片,本来那片地区,是用户最多的地方,可不知道老何昨天为何一家都跑不出来?当王浩一家家都跑完以后,方才知道老何跑不开的原因:第一,东莞老板愿意与做得主的人谈生意;第二,老何也不善于推荐新产品。当然,第一个原因很关键,客户不愿与你谈,你又如何谈得下去呢?为此,王浩不怪老何,当然,更不能说客户势利,谁都愿意与能做主的对象谈生意。 一圈跑下来,大多数厂家都愿意一试,王浩心中安定了下来,下午四点就回到莞城邮电大楼,给大老板发去了一封要求生产112克的高档瓦楞纸,尺码就按牛卡纸一样,以便配套。 发好电报,王浩带着大脚从三角公园那条街回去。大脚坐在后面,看到公园里有几个女人在招揽生意,大脚突然看到一个有点姿色的女人,心里就痒痒的,他对王浩说:“总管,我看到公园里有个女人很漂亮,我想看看。” 王浩说:“这里还会有啥漂亮的女人,你不怕吗?” 大脚说:“**,怕什么,我们在江门时常去。” 王浩对于生活上的事,不想管太多,只要经济上工作上没问题就行。当下便对大脚说:“那你自己去吧,我先回办事处,你要小心点。” 王浩停车让大脚下了车,然后就骑回招待所。 当王浩把四份快餐买回时,大脚回来了。王浩一见大脚便说:“娘的这么快就回来啦。” 大脚神秘一笑:“哇,总管,那女人真漂亮,功夫还挺厉害,娘的,她下面还是个螺丝逼呢?” 韦小华听大脚如此说,便凑过来问:“什么是螺丝逼?” 大脚故意卖弄说:“你不知道了吧?想知道明天带你去。” 韦小华虽然没结婚,也想玩女人,但他有贼心却没那个贼胆,当下便说:“我不敢,还是你自己去吧。你只告诉我什么是螺丝逼就行。” &nb sp;王浩和老何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新名词,王浩对大脚说:“别卖关子,说说看什么是螺丝逼?” 大脚阴阳怪气地笑笑说:“这螺丝逼就是越弄越吸进去的逼啊。”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 王浩听他如此解释,一脚踢了过去:“***,十足的大坏蛋!” 大脚还是那副玩世不恭样子,嘿嘿地笑着。 吃过晚饭,休息一会,王浩去洗了个澡,准备看电视。正在这时,呼机响了,王浩看看回电,不熟悉。便穿好衣服,到楼下去复机。 王浩到总台回了电话,电话通了:“你好,是谁呼我?” 只听电话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总管,是我,方姐呢。” 王浩一听是方姐,心里就有点紧张,不知道这女人又要找自己有什么事?当下便问:“是方姐啊,有事吗?” 方她说:“晚上我请你看电影,你来接我吧。” 王浩便说:“方姐,我不喜欢看电影,我正准备睡觉。” 方姐马上说:“这么早睡得着吗?快点来接我,我己在我家附近运河对面,你到运河桥头接我。”方姐说完就放下电话。 王浩本来还想说不来的,可方姐把电话挂了,这下子如何是好?去还是不去呢?王浩在犹豫不决,说实在话,心里真的不愿去陪个老女人看电影。在说那个电影院乱七八糟的,能与方姐一起看吗?可不去行吗?万一让方姐一直在那等下去,那运河地方行人不多,有点偏僻,万一出事咋办?唉!还是最后一次陪她吧,但不去看电影,就到招待所巷口对面的人民公园走走,反正自己也没去玩过。想到这里,王浩便去亭子里将摩托车骑了出来,大约十分钟就来到运河河头,看到方姐手上提着一小袋东西。 王浩说:“方姐我来啦。” 方姐脸上露出不高兴地说:“怎么这么久才到,我差点就回去了。” 王浩心里想:你回去了倒好着呢。不过,口里可不敢这样说:“对不起,打完电话回房间拿车钥匙,给大脚拖住一下。快上车吧!” 方姐上了车,王浩慢慢将车骑着,回头跟方姐商量说:“我们还是不要看电影,去人民公园走走吧。” 方姐说:“由你定吧。” 听方姐同意后,王浩加速,摩托车一阵风似地前行,不一会就来到人民公园大门口。方姐下了车,等王浩将摩托锁好,方姐己将门票买好。 王浩与方姐进了公园大门,看看方姐手上提着的小袋子有点沉,便想帮她拎着:“方姐,这手拿的是什么东西,看上去有点沉,我来拿吧?” 方姐笑笑说:“是一些吃的东西,我拎着就行。” 王浩第一次来这个公园,也不知道该往那哪条路走,看看就决定往人多的一条走去。 方姐起先还跟着王浩走,走到公园深处,方姐说啦:“总管,别走啦,找个地方坐坐吧。” 王浩看看路旁有张石凳,便说:“那就在这里坐坐吧。” 方姐说:“这么多人路过,你敢坐我还不敢呢。” 王浩看看方姐笑笑说:“那你带路吧,你说坐哪就坐哪。” 方姐带头往一条小路走去,那里灯光昏暗,树木茂密,在一个小山坡上,到处都是绿囷囷的草地,方姐停下指了指路旁不远处一棵枝繁叶茂的荔枝树下说:“到哪坐坐吧!” 王浩看看那地方黑漆漆的,便说:“这么黑你不怕吗?” 方姐说:“跟你在一起不怕!” 王浩看看,没办法,就与方姐走过去,在荔枝树下的草地坐了下来。 那草地,王浩穿牛仔裤没什么,坐在草坪上还感觉挺柔软的。可方姐还是穿着昨天晚上吃饭时的那套裙装,屁股一坐下去,就像有小针刺一样,刺的屁股痒痒。方姐赶紧站起来,将装着一袋食物的东西倒出来,用布袋铺垫在草坪上,方才坐下安然无事。 面对方姐,王浩没什么话说,要是与阿静小莲在一起,那话题就多了。俩人静静地坐了一会,还是方姐先打破沉默:“来,先喝一瓶力健力宝吧!”跟着方姐拿起一瓶健力宝递给王浩,王浩接过来,打开就喝。 方姐这时说:“那天回娘家,真的麻烦你,让你等了一天。” &nb sp;王浩笑笑说:“不麻烦,应该的,我每个月也要麻烦你帮我办汇票。” 方姐说:“真的不麻烦吗?你说的,下次再回娘家,我还要让你陪去。” 听到方姐这句话,王浩心里真是哭笑不得,陪一次都无聊死了,还要要第二次,说不是还会有第三第四次,王浩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表面上他又不好直说不愿意,当时又是笑笑说:“没关系啊,我有大餐吃干嘛不陪去呢?” 方姐用含情脉脉的双眼看着王浩,然后幽幽地说:“你真好!”说完话,便将身体躺在王浩的怀里。 这下子可把王浩吓了一大跳,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方姐,王浩有点惊慌失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姐终于可以躺在年轻帅气的王浩怀里了,她心里也呯呯地一阵猛跳。一颗蠢蠢欲动的芳心,将浑身的血液激励地不断奔腾,方姐浑身发烧似地滚烫,满脸通红。看看王浩惊悚地呆着,方姐心里一阵窃喜。 方姐虽然躺在王浩的怀里了,但她还是不满足如此,因为王浩他对自己的身体无动于衷。这时,方姐大胆地抓住王浩的右手,就往自己丰满的胸脯伸去,用手抓住王浩的手在胸罩里两个高耸坚挺的双峰搓动抚摸,一阵阵快感传遍全身。 王浩被方姐抓着自己的右手在那坚挺的双峰来回搓动,心里也一阵晕眩,心跳巨烈,血液循环加快,周身也滚烫了起来。他不由自主地用左手抱紧方姐滚烫的**,右手用力地在方姐胸脯里搓动抚摸那双峄,心里想着:这四十岁的女人,这双峰还这么挺,比老婆的还硬,真想不到啊! 方姐被王浩搓摸的不断哼唷起来,甚至扭动着身体,到了最后,她实在忍受不了,就用右手突然往王浩下面抓去。迷糊中的王浩被方姐这一抓惊醒了过来,立即将右手从方姐胸部收了回来,并将方姐推开:”对不起方姐,我们该回去了!” 方姐也被王浩用力一推惊醒过来,便赶紧站立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然后说:”好吧,我们回去吧。” 王浩与方姐默默无言地走出公园,然后王浩用摩托将方姐送到运河桥头,等方姐下了车后,便调头回招待所,一路上不断地责备自己,看来以后不敢再与方姐单独出行了! ... 第二十一章 李科被捕 文/三毛a 第二十一章李科被捕 十月的东莞,秋意渐起,炎热的酷暑己消退,阵阵凉风,让人神清气爽。在这宜人的季节里,珠三角经济圈也像春天播的种,秋天里硕果累累。新的工厂,新的工业园区就像春天里雨后的春笋,破土而出,到处都呈现出一遍欣欣向荣景象! 东莞办事处的生意也越做越大,一切都走上了正轨。每天出仓发货,收回货款,大家循规蹈矩,尽职尽责。可以说,东莞办事处一步一个脚印,大有收获,成为广西纸厂最有活力,最纯净的一个办事处。 那是十月中旬的某一天傍晚,王浩突然接到李助理打到办事处的电话,他在电话里说:“老弟嘛,老板今天到佛山来了,老板要我通知东莞,江门,广州,几个大办事处,明天上午十点赶到佛山办事处开会,不得有误,有重要事情宣布。” 王浩听李助理电话里如此说,估计是出什么大事了,否则大老板不会亲自赶到广东招集几个办事处人员开会的,但猜不出是什么事,就想问总理:“总理,到底是什么事?能透点消息吗?” 总理在电话那一头笑笑说:“明天你就知道了,对你来讲是好事,对厂里讲是坏事,不要声张,明天把老何大脚带来,留韦小华在办事处。” 王浩一肚子的疑问,到底什么事呢?当下便对老何大脚宣布了总理的通知,同时向韦小华交待,明天留守办事处,接电话。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王浩骑着摩托带上大脚,老何独自一人骑他那部玲木王,两部摩托,直奔佛山而去。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奔驰,顺利来到佛山办事处。 佛山办事处原来一直在佛山老干部招待所,长期包203房,去年上半年王浩还在那里呆了三个月。王浩离开佛山之后不久,李科长在石湾租了一个大套房子,办事处随后搬到此房子,方便吃喝住宿,一句话一一省钱! 到了佛山办事处,李助理己等候在那里,王浩便向李助理打招呼:“总理,我们东莞办事处人到齐了。” 李助理高兴地伸手握着王浩的手说:“老弟辛苦了,先坐一会,等江门办事处人来了,一起去佛山老干部招待所会议厅开会。” 坐了一会,李助理通知大家到楼下集中,乘三部小车去老干部招待所。 离开佛山老干部招待所一年半,王浩今天又来了,真的是想不到,当初大老板安排王浩到佛山办事处,只是让他熟悉广东市场。虽然李科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他也不敢拒绝大老板的安排。尽管他私下千方百计想弄掉王浩,但表面上他还要对王浩客客气气。李科长是个混世魔王,见多识广,能耐挺大,在广西纸厂,只有老板能震慑他。下面的一般供销员都无足轻重,他心里就提防王浩,他第六感官预感到,只有王浩有能力有条件挤掉他。为此,他拉拢一帮心腹,这帮心腹都是厂附近的当地人,处处排挤抵毁王浩,最终让王浩被大老板撤职,贬到东莞深圳,限三个月打开市场。好在王浩福星高照,通过努力打开了东莞市场,否则,今天就无法回到这曾经让他受过洗礼之地。 王浩到二楼服务台,想看看当时的小艳服务员,值班的那位服务员告诉王浩:“小艳去年过年回家就不来了。” 王浩听说小艳回去不来了,心里不禁有点失望,想当时,整个办事处的人都对王浩另眼相看,只有小艳姑娘对王浩比较友好。可如今想向小艳姑娘告慰一声的机会都没了,王浩默默无语地走进会议厅。大家落座不久,大老板那高大威严的身影出现在会议厅大门,只见李助理陪伴着他,大踏步走进会场,坐在主席台座位上。前面己介绍过,大老板如今己是省林业厅副厅长,换了别人,老早就辞去厂长到林业厅任职了。但大老板深谋远虑,一直不愿将自己从一个两三百人,年产值只有一百多万的小林化企业,经过自己将近八年的不懈努力,终于打造出一个在国内包装造纸行业属龙头的大型造纸厂。他深知仕途的风险,只有抓牢这拥有绝对支配地位的企业,手中就有经济实权,有了钱,什么路都好买通。大老板的坐驾是一百二十万的美国坦地拉克,而且还挂着省厅车牌。在当今国内,只有两广拥有大量进口车,其它省市是受控制进口车的。特别是政府官员,那是绝对不允许用进口车。大老板是以企业为名称挂上牌的,当然,那一定通过金钱交易方才能让百多万元高档小车挂上省厅牌照。 大老板居中而坐,一上来就谈厂里生产形势一片大好,老板说:“新上的几条流水线都能达到设计的生产水平,通过厂里技术人员的摸索整改,甚至还超过了原来出厂设计的生产水平。但是,由于销售的滞后,致使这几条生产线无法满负荷开机 机生产。为此,厂里决定抓紧销售工作,为了提高销售人员的工作积极性,厂里决定将销售提成提高0。3个百分点。另外,厂里挂面牛皮箱板纸,全木浆牛卡纸以及高档瓦楞纸,市场主要在珠江三角州经济圈,厂里要求佛山,江门,东莞三大办事处抓紧时间扩大销售量,为此,厂里决定助理厂长李德长驻广东,督促各办事的销售工作。现在我想听听各办事处对厂里有何建议。” 大老板话一讲完,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在等待大家的发言。然而,面对威严的大老板,参加会议的十几个销售人员,包括平时与大老板常开玩笑的江门办事处的吴劲松副科长,佛山办事处主任韦伯以及广州办事处的副科长罗志强,一个个都沉默不语。突然,王浩发现今天开会少了一个人,他就是供销科长李智新,他到哪去了?难道在厂里?不可能啊,大老板在此他能不来吗?联想到总理昨晚电话里说的话,王浩心里想:十有**是李科长出事了!能出什么事呢?正想到这,突然大老板对着王浩说:“王浩,没人说你说,我想听听你有何建议?” 大老板见没人回答,连平时很会吹牛拍马屁的几个都大气也不敢出,这时,他心里想的只有王浩,这几个月来,都是王浩给他提出建议生产全木浆牛卡和高档瓦楞纸。 王浩见大老板这么多人只点自己,他也无所畏惧,心里原来就有建议等月底回厂给大老板说的,那就现在说吧:“老板,如今在珠三角包装行业里,有一种纸行情十分看好,它叫做低克重挂面牛皮箱板纸,其实就是我们原来生产的250克挂面纸,只不过它如今只要127克,这么低的克重,对纸箱厂来说,就是减了一倍的成本,在这竞争激烈的市场上,那可是很有诱惑力的,因此,我建议老板同意厂里也立刻开始生产这种纸,走在市场最前沿,到时一定能占得先机。” 大老板与李助理那可是听得十分仔细,所有在坐的供销员也都看着王浩,有投出敬佩眼神的,也有投出忌妒眼神的,反正王浩他就是与众不同,这也注定他招人忌妒,成为那些要排挤他的人的眼中钉。 当王浩一口气讲完,大老板一脸严肃地问王浩:“你确定这种纸有市场?” 王浩说:“目前东莞深圳的台商已在开始用127克挂面纸做小纸盒,估计其他地方不久就知道这种纸的好处,一定会蜂拥而上。” 大老板马上说:“吴劲松,罗志强和韦伯,你们知道有这种纸吗?” 吴劲松开口说了:“老板,这种纸江门有厂家在用,不是很多。” 罗志强说:“只是听说,但没见过。” 韦伯说:“佛山包装以石湾陶瓷为主,陶瓷重,所以纸箱需要的是高克重挂面纸,这么薄在佛山应该没什么市场。” 大老板听他们三人说完,转过头又朝王浩问道:“他们说的你有什么需要补充吗?” 王浩说:“老板,他们说的是实情。但是,这种127克挂面牛皮箱板纸不出一年,一定会在珠三角占据主要地位。人家台商能用,还能赚大钱,我不相信香港和本地老板就充耳不闻,怕到时候用的比台商还多。做老板的,一切都以赚钱为主。我们现在必须抢占先机,先生产,然后向用产推荐,相信一定会成功。” 大老板听王浩如此一说,心里特别高兴,心里想:在坐一群人里,看来只有王浩有主意。不过,这么低的克重,我们能生产出来吗?会不会产量也降下来了?想到这,大老板就随口说出来:“我们厂没生产过这么低的挂面纸,不知道能不能生产出来?你有样品吗?另外,生产低克重纸要影响产量啊!” 王浩说:“上次我在中伟拿了几张台湾产的127克挂面纸,放在东莞办事处。至于产量,我想也不成问题,纸薄易干,我们的造纸机开的速度快也是一样啊。” 大老板高兴地大声说:“好,明天去东莞,我和李德一起来,把样品拿回去,顺便去用户走访走访。” 大老板说完话,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话锋一转,脸上表情严肃地说:“这次我来广东,除了了解市场,最重要的是向大家宣布,撤销供销科长李智新一切职务。由于李智新涉嫌贪污挪用公款,而且数额巨大,现已被当地检查院批捕。另外,原来负责桂林地区销售业务的供销员张俊,也携带巨额公款潜逃。此种吃里扒外的人,厂里一定要通过法律严惩不怠。张俊他跑不了,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抓回来。通过此事,厂里决定马上派财务人员到各办事处进行查对账,大家务必配合查账工作,不得有碍。” 大老板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厅里就议论纷纷。谁都没想到李智新科长会被大老板搞掉啊!这样看来,李科长与大老板的关系并不 如人们印象中那么铁。在王浩眼里,他李智新科长是个有能耐之人,举个例子说吧,90年整个供应销售科几十号人要考摩托车驾照,按正常来说,都必须到县交警大队去考试。可就他李智新有能耐,他硬是把交警大队请到厂里,在厂里设置考场。一上来考的是理论,大家谁都没看过书,临时借来的书带进考场,就是给你翻书也来不及,当时自己也有三分之一没做,最后还是通通过关。然后进行桩考,路考,很多人都落马,但最后每人都发了驾照。这都是李智新一个人的功劳,他平日里只要从广东回来,就必定去宴请这些人吃喝和送礼。李科长喜欢结交公安交警之类的人,与这些人结交,那一定得有金钱做后盾。以前看他李智新能呼风唤雨,大手花钱,王浩还在心里佩服他赚钱厉害。如今看来,这些钱都是贪污挪用公款得来的。 当时王浩也认为他手中有权支配业务费用,因为单靠厂里的销售提成,那是远远不够他花天酒地的,他时常对那些好友能人行贿送礼,都要花大量钱财。也许李智新早就预感到有一天自己的下场,为此,他曾经多次与朋友喝酒后放言:如果大老板敢抓我坐牢,那他就得枪毙。其意思不言而喻,大老板也有见不得人的证据在他手中。也不知道是谁,把这个传言传到老板耳朵里。大老板本来就对他李智新胡作非为睁个眼闲个眼,这下一来,大老板焉能放过。你一个小科长,又如何斗得过一厂之长,更何况大老板还是副厅级。他要弄掉你,就像踩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立即叫财务派人去佛山办事处查对账,六年之长,几百万的货款不知去向,谁人敢拿?那只有你李科长啊!李智新平常日子不单吃喝送礼,结交朋友,还夜夜出去猎艳,到后来干脆找了一个漂亮的哈尔滨姑娘**在办事处里。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虽然李智新一直以来排挤自己,但王浩心里未免也为他感到可惜,因为像李智新这么有能耐的人厂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另外,李智新也为厂里的发展作出过巨大贡献,当初就是他挑起开发广东市场重担。经过不懈努力,打开了佛山市场。刚开始几年,佛山一直是厂里最大的市场,厂里多达百分之七十的产品销往佛山。虽然如今佛山市场所占的销售份额少了,但一直保有原来的销售量。作为一科之长,厂里本来应该给他一定的活动经费,可大老板是个对手下人很抠门的人,这些大家都是公认的。佛山查账,相差几百万,不可能是李智新一人吞掉,其中有很多错漏之处,估计李智新自己用掉几十万罢了。但这些钱他没有装进自己口袋,都花在吃喝送礼上了。李智新的悲剧,后来一直有人上演,这与大老板那精薄,抠门,不可理喻的销售提成计算方法有很大的关系,这些都是后话。 会议散了。大老板没有请大伙吃午饭,大家都有点闷闷不乐,也许还有些人惶恐不安。财务派人下来查账,对于哪些喜欢赌博的人来说,警钟已敲响了! 乘车回到佛山办事处,大伙下车,准备各自回去。由于大老板在会上说过明天要到东莞来,不知真假,王浩抓住没人机会,与李助理单独商谈:“总理,大老板刚才在会议上说明天到东莞来,这是真的吗?” 总理说:“大老板这些天心情不是很好,之前也没跟我说要去东莞,你先回去,我等会回去就与大老板商量,落实下来我马上打你电话,到时候你可要联系两三家厂,带老板去参观。可要小心招待,不要出差错!” 回家路上,大脚跟王浩说:“总管,财务科派人来查账,这下江门办事处的人可就麻烦了。” 王浩问道:“你怎么知道麻烦?” 大脚说:“我在那里的时候,看到他们天天赌钱,出手很大,输赢也很大,当时我就知道有几个人借了很多公款。” 王浩问:“大到什么程度?” 大脚说:“至少几万,多的十几万。” 王浩心中吓了一大跳:“怎么会有这么多?谁赢去了?谁同意借?” 大脚说:“天天赌这么大,这么长时间累计下来能不多吗?赢钱的没有几个,吴科长赢大家的,但他跟当地老板赌也输的很厉害。这些钱大家都写借条向他借公款。好在我离开那里,否则后果与他们一样。” 王浩真的是第一次听说,想不到江门办事处如此混乱,心里不免替他们担忧:“如果查出来就麻烦了。” 大脚说:“我早就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下子江门真的要出大事了!” 王浩说:“这么多借款,如何还得起?这吴科长怎么管理的?以后我们办事处只能小小玩,那种四张牌绝对不能玩的。” 大脚说:“就是他吴科长好赌,大家办完事就拉大家赌博。有些人打借条向他借公款,有些人干 脆自己去厂家拿回货款不上交。” 王浩心里倒吸一口凉气:好在自己一人掌管货款与帐目,派去的人当时就上交纸款,自己时常与厂家对账,只要自己不乱,没人能私下拿公款。想到这,王浩说:“关键还是主管的人没做好,这下江门要出大事了!” 大脚说:“总管你管的严,又不赌钱,东莞办事处不会有问题。但江门这次一定要出大事!” 王浩说:“大家出门赚钱不易,这赌与吸毒是绝对不能碰的。” 大脚又问:“总管,明天大老板真的来东莞吗?” 王浩说:“说不准,等总理来电话通知。” 大脚说:“大老板来的话,那就忙了,我有点怕他来。” 王浩说:“大老板来东莞,那是我们东莞办事处的荣耀,试想想,如果东莞办事处没有成绩,大老板会来吗?大老板能来,就是肯定我们大家的成绩!” 大脚想想也对啊,这几个月来,自己也参与了东莞办事处的销售工作,这成绩也该有自己一份吧。另外,大老板明天一来,肯定有大餐吃,想到有好酒好菜,心里惧怕大老板的心魔也消失了,整天吃快餐,他心里不知埋怨总管多少次。不过,就不知道明天吃饭谁付款,还得问下总管:“总管,明天大老板来东莞,肯定又有大餐吃,就不知道由谁结账?” 王浩一边不紧不慢地骑着摩托,一边回答大脚:“大老板来东莞,肯定由我们安排吃饭,至于谁付款,就难说了。如果只是花费几百元,我会去付款,要是人多,花费几千元,大脚你就放心吃,肯定有人付款。” 下午两点左右,王浩他们回到东莞办事处。刚走进房间,就见韦小华迎向王浩:“总管,刚才高埗镇隆旺纸品厂来电,叫马上送一车175克44吋牛卡过去。” 王浩马上说:“老何你留守办事处,我和大脚韦小华去仓库装纸。” 正准备出门时,房间电话响了,王浩接上电话,只听电话里传来总理李德平稳的话声:“老弟嘛,大老板决定明天一早就赶到东莞,不在东莞住夜,上午去几家用户走访走访,中午在东莞吃饭,你选择几家好的纸品厂,然后告诉我。一定要让大老板高兴,别搞砸了。” 放下电话,王浩就把大老板明天一早来东莞的消息告诉了大家,然后对大脚说:“快去把仓库账本拿来,一会出完库,你留下与莞城纸箱厂对账,务必做到账与物一至。” 韦小华开着东风加长货车来到莞城纸箱厂仓库停下,三人便下车。王浩去找厂长阿兰,只见阿兰还是穿着一身普通的工作服正在办公桌前理头忙乎。王浩轻轻敲了一下门说:“阿兰!” 阿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王浩那有磁性的男人之音,便马上停下手中工作,抬起头,漂亮的脸上满是欢喜的笑容:“我说王浩,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啊,这么多天都不见,尽叫手下人来,你什么意思?”阿兰心里真的有点恨王浩,自从那天半夜下大雨进厂盖篷布之后,阿兰心里就一直忘怀不了王浩,可王浩后来每次见她,还是跟以往一样,只开玩笑,没一点表示啊,这下甚至十来天都不来仓库,让自己好记挂。 王浩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说:“不好意思,这些天一直忙推销瓦楞纸,这不是来啦。” 阿兰装着生气样子说:“骗人,我才不信。” 王浩还是笑呵呵地对阿兰说:“别生气了,改天请你喝晚茶吧。现在你赶快帮我叫人装车,一会我还有重要事情跟你说。” 阿兰看看王洁,不像是开玩笑,便马上站起来走出办公室找人去了。不一会,阿兰又快步走回办公室,并对王浩说:“他们开始装车了,你有什么事要很我说?”阿兰心里真的猜不透王浩要讲的是公事还是私事,她正等待王浩回答呢。 王浩看着阿兰,收起脸上的笑容对阿兰说:“我们厂的大老板明天上午到东莞来看望走访用户,有可能会来仓库看看,麻烦阿兰厂长叫人整理一下仓库,并把库存账对齐。 阿兰一听是此事,一脸的不在乎:“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你们老板来与我有什么关系?” 王浩见阿兰不重视,便说:“说不定大老板来你这里参观走访。” 阿兰说:“我们这么一个小厂有什么好看的?” 王浩看看阿兰那张不高兴的脸,知道她在生自己的气,当下就说:“厂里的仓库设在你的厂里,大老板怎么会不来看呢,你要是真的不想见,那明天你就避开,好了吧 吧。”王浩心里也有点烦躁起来。 阿兰本来心里是有点埋怨王浩不来看自己,装着生气样子逗王浩,谁知道他经不起逗,还急了起来,阿兰心里这下开心了,知道不好在玩下去,便马上脸如桃花般挂着甜美微笑:“谁说不想见呢?这么大的厂长来到我们小厂,我是请都请不来呢!”说完还走到王浩身旁,盯着王浩笑眯眯地看。然后说:“说吧,你们大老板什么时候到来,你要我做什么?” 王浩见阿兰前后判若两人似的,心里猜想到她是故意逗自己的,便就开心地说:“你只要开心认真对待,什么时候来都没关系,首先帮我把仓库整理好,明天来之前我会提前打电话给你。” 阿兰笑着说:“好,那明天等你电话。” 王浩看看阿兰说:“现在我要借用你的电话,与东莞几个客户联系一下。” 阿兰说:“那你快点打电话联系吧。” 王浩立即就跟中伟,顺通,隆旺三家纸品厂老板打去了电话,商讨明天广西纸厂厂长来访的愿望,三家厂都十分欢迎,说明天上午会在厂里等候的。放下最后一个电话,王浩心里踏实多了,便高兴地与阿兰握手道别。阿兰伸出右手,深情地注视着王浩,握着王浩有力的大手,心里一阵暖意。 由于事情办的顺利,心里特高兴,王浩握着阿兰柔软的手掌,感觉特别的舒畅,为此就多握了一会时间! ... 第二十二章 厂长莅临东莞(1) 文/三毛a 第二十二章厂长莅临东莞(1) 早上六点半,天已大亮。 王浩起床,拉开窗帘,伸头出窗外,尽情地呼吸了一会早晨清新的空气,顿时神清气爽,精神百倍。看着窗外翠绿浓密的竹子林,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古香古色的亭子,碧绿的水塘,这幽静淡雅,世外桃园般的独特环境,真叫人恋恋不舍,为之陶醉。那叫不出什么鸟名的青翠小鸟,在竹子林里跳跃嬉戏,吱吱喳喳闹的正欢。南国秋天的早晨,朝辉暖人,景致迷人,诗情画意。这一切都令王浩心情为之愉悦。想到今天大老板的到来,心情有点激动,这是对自己一段时间工作的肯定,一定要把握好机会。想到这里,王浩马上将大家叫醒:“大家好起床了,准备迎接大老板的到来。” 洗漱完毕,王浩带领四个人骑着摩托到粥摊一条街吃早点,每人一碗瘦肉皮蛋粥,一盘好吃的滤粉。大脚高兴地说:“老板要来,总管也让我们吃好吃的早点啦。” 老何说:“这好吃的早餐要花钱的,娘的,你不用养家你不知道节省,你有钱自己每天可以独自来吃。” 王浩说:“老何说的有道理,要是我们在外面整天吃好喝好,那有钱养家呢?” 吃过早点,赶回招待所,等待大老板的到来。不一会,房间里的电话响了,王浩赶紧接听,电话那头传来李德的声音:“老弟嘛,大老板马五分钟就到招待所,你带大家出来迎接吧。” 放下电话,王浩便与老何大脚及韦小华一起走出招待所,站在大门口等待。不一会,只见李德那辆小日本蓝鸟徐徐地从巷子拐弯处开了过来,后面跟着的是大老板那辆山姆大叔产的凯迪拉克。 两辆小车在大门两旁停下,王浩快步走向大老板的座驾,将右后车门打开,脸上挂着微笑:“老板辛苦了!请下车吧!” 大老板脸上也带着平时少见的笑意说:“王浩,东莞挺不错的嘛!”然后安然地下了车。 大老板那高大挺拨的身躯,王浩站在一旁要矮半个头。大老板比王浩大八岁,属马。按照大老板自己说的:马与老虎是天然盟友!而王浩就属虎,也就是能助老板之人。之后就能看出大老板对王浩之信任,那是后话。 大老板平常日子里也穿着整齐,从头至脚,无不经过精心打理,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吹剪有型,油光闪亮。他天庭饱满,地角方圆的长方脸型,眉高眼细,两眉间距大,鼻子中正,嘴大。有点呈上弦月形(比较凶)。像个当大官的模样,只是两只耳朵不够大。王浩小时从父辈那里学会一点相术,曾经与李德喝酒时讨论过大老板的面相,就那两只耳朵影响了他的仕途。这是题外话。 大老板上穿名牌长袖白衬衫,下着舒适笔挺的名牌西裤,脚穿一双黑里透亮的名牌皮鞋,加上他笔挺的身姿,更显出他那修长的身材,看上去精力充沛,精神抖擞,还有些风流倜傥! 王浩陪着大老板走进招待所大门,事实上王浩是陪着省厅官员。大老板五六月份以省厅名义到三江县看望慰问灾情时,县委书记和县长还要小心陪护。而王浩陪大老板可就没那么紧张,因为他头上没有乌沙帽,连个办事处主任的名头都没有。哈哈!聪明而又有点另类的王浩自己给自己封了个官___总管!不是皇宫里的大内总管,只是东莞办事处里管着一片销售区域的小小总管。无官一身轻,他李德就不轻,他是厂长助理,他就得要小心陪护老板,就像陪着皇宫里的皇帝,伴君如伴虎,稍有个闪失,就被打入冷宫。 你看走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上,王浩就可以轻松地与大老板聊天,而李德只能走在大老板身后陪笑。话说回来,一个省厅官员与一介平民边走边聊,这世上可不多见,也不知他大老板有何感想,反正王浩是没有,他把大老板看做厂长,他才没那么无趣抬高自己的身价:你看看,我与省副厅长并肩行走聊天,我厉害吧。拉倒吧,自己啥都不是,自封的东莞王(哈哈!) 走上二楼,来到号称是广西国家开发公司洛清江造纸有限公司驻东莞办事处的203号房间,大老板走到房间里瞧了一眼,便走到敞开的窗前,临窗观看窗外那幽雅恬静的美丽景色,大老板在心里不停地赞叹王浩:一个与众不同的,有品位的人材!所选择的办公居住之地也与众不同,广东其它几个办事处,看到的都是污烟瘴气,毫无生机的乱象。大老板不由地冲口而出:“东莞办事处真可谓一枝独秀!” 这时王浩便问大老板:“老板,早餐还没吃吧?” 老板返身面对王浩说:“在佛山宾馆吃过自助早餐了,下面你打算怎么安排今天 天的行程?” 王浩坦然地对大老板说:“上午去三个厂家参观走访,中午到东莞大酒店吃午饭,午饭之后去我们在东莞设的仓库看看。” 大老板马上果断地说:“行,就是把下午去仓库改为上午,马上出发。” 陪大老板走访厂家之任务就交王浩一人,老何大脚和韦小华去仓库出货,争取十一点赶回,一起陪大老板吃午饭。 去走访厂家,就开大老板一部凯迪拉克足够四人乘坐。大老板安排李德坐在前排副驾座位,叫王浩陪自己坐后排座位,以便聊天。第一站就是去东莞顺通纸品厂,就是与王浩感情特别融洽的陈总那个厂,李德知道路径,今天几个厂家他都去过两次,路还是比较熟悉。 路上,王浩向大老板简单介绍顺通纸品厂:“大老板,顺通纸品厂是东莞二轻局下属一个纸品厂,总经理也是由二轻局委派。该厂今年春天刚建好投产,厂区面积大,但目前只上了一条先进的五层纸板线,以后逐步再上两条五层线,目标是要建成东莞最大的包装企业。该厂总经理姓陈,今年八月初与我一起到过我们厂里参观,陈总与我关系较好。” 大老板听完王浩介绍便问:“陈总去过我们厂里,我怎么不知道?” 王浩说:“当时陈总与我认识不长时间,是陈总说不愿打扰厂领导的,他在厂招待所住了一夜。” 大老板听王浩如此解释,便“啊”了一声。 这时候,小车已来到顺通厂,王浩将车窗摇下,向门卫说:“我们是广西纸厂的,来找陈总。” 门卫听王浩说完,便马上将电动拉门打开,并说:“上班时陈总交待过了,陈总在他办公室等你们。” 小车直接开到漂亮的新办公大楼前停下,司机留在车上,王浩陪大老板与李德下车,走进一楼大厅,沿着螺旋形楼梯上到二楼,直接走到总经理办公室。只见陈总正端坐在办公椅上,低头在看文件,估计也是在等待广西客人吧。 王浩急走两步向前,便提高嗓门叫了一声:“陈总你好!我们老总来啦! 陈总马上抬起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前,脸上挂着和蔼的微笑。 王浩便向陈总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安总,陈总马上伸出右手,与安总握手:“欢迎安总光临顺通!” 王浩跟着向大老板介绍:“这就是顺通陈总经理。” 安总也微笑地对陈总说:“谢谢陈总对我们广西纸厂的大力支持!” 王浩又向陈总介绍了李德助理厂长,陈总也与李德握手问好,然后邀请大老板与李德在两张软沙发坐下,叫王浩陪着一起坐在黑色木长沙发上。陈总提起茶几上的电话:“王昵,到我办公室来泡几杯茶。” 电话刚放下,王浩便听到王昵从外面走来的脚步声,当王昵快步走进陈总办公室时,王浩便亲热地叫道:“王妮姐好!” 王妮见王浩叫她,漂亮的脸上马上露出甜甜的笑:“是总管来啦!” 王浩说:“今天是我们厂的安总和李助理来你们厂参观。” 王妮马上说:“噢哟,是安总和李助理来啦,我马上给贵客泡茶。” 说话间,王妮己将三杯茶泡好,并将陈总的茶杯从办公桌上拿来放在陈总面前的茶几上。然后问陈总:“陈总,还有事吗?” 陈总语气和蔼地说:“没事,你去忙吧!” 王妮退了出去。 这里陈总与安总及李助理聊了起来,不过,因为上午要去四个厂家,每个厂家只能呆半小时。王浩在盯着手表,只能给老总们聊十分钟,到时间王浩便插话说:“陈总,我们到车间参观参观吧,一会我们还要赶去三个厂家呢。” 陈总和蔼的脸上也显露出惊讶:“这来得及吗?” 大老板笑笑说:“出来多天,广西那边还有事催着回去,只因为王浩在东莞开展业务得到众多用户支持,便临时决定赶过来走访一下,说声感谢!” 陈总曾经听王浩介绍过安总不但是厂长,还是省林业厅副厅长,因此,陈总能理解安总的忙,当下便站起来说:“安总,李助理,走,我带你们到车间看看吧,别耽误时间。” 大老板与李德及王浩跟着陈总走下螺旋形楼梯,直接走出办公大楼,朝右侧几栋厂房走去。厂区地面干净,车间里也摆 放整齐。陈总将大老板直接带到五层纸板线车间,当时正在生产作业中,正好是用广西厂里生产的牛卡纸和瓦楞纸。陈总对大老板说:“安总你看,这用的都是广西纸呢。广西纸质量好,用户都很满意。” 听到陈总夸广西纸,这下子大老板可就高兴了,笑不拢口。大老板这人就有这当官者都有的通病,喜欢听好话。这不,大老板一高兴,就马上对王浩小声说:“你帮我邀请陈总中午一起吃饭吧。” 王浩笑笑,就走到陈总身旁说:“陈总,我们安总邀请你中午一起吃饭!” 陈总脸上还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时大老板也走过来说:“陈总,一起吃餐便饭,不要推辞!” 陈总是个厚道之人,当下便答应了,王浩便说十一点在东莞大酒店见,到时候自己会电话联系的。 走出车间,准备回办公大楼时,王浩借李德大哥大给中伟李庆生总经理,电话通了,王浩压低声音说:“李总,我和我们厂长十分钟就到你们厂里。” 李总说:“好,我在办公室等你们。你们现在哪个厂里?” 王浩说:“在顺通厂里,顺通老板知道我们厂长还是省里林业厅副厅长,便多留了我们厂长一会。” 听到这句话,李庆生在电话那头急忙问:“你说什么?你们厂长还是政府官员?” 王浩不明白李总是什么意思,当时就回答说:“是的。” 谁知道这话刚落,李庆生马上在电话里说:“总管,我不能见你们厂长了,我们不喜欢与大陆官员打交道。你们千万别来。” 这下可把王浩惊呆了,马上又问:“李总,你说什么?” 李庆生说:“我们台商不能与大陆官员来往,你们不要过来啦。” 王浩这才真的有点急了,这都与大老板说过下站去中伟纸品厂,他李庆生怎么能随便说声不能来呢?这不把我往坑里摔吗? 王浩便马上将这个突然变故悄悄告诉李德,李德也吃了一惊:“这怎么行,要挨打屁股的,你一定要想办法说服他。” 王浩马上跟电话那头的李庆生说:“李总,你要是不见我们厂长,我会被厂长炒鱿鱼的,你看这样行不,我们都不提安厂长是政府官员,再说,我们厂长到东莞来,也是代表厂里来感谢客户的,你说对不?” 李庆生在电话那头听王浩如此一说,就真的不好为难王浩了,他决定见广西厂长。但同时心里决定,以后再也不与广西纸厂做生意了,万一让台湾方面知道,那就麻烦死啦。今天就用台湾的功夫茶来招待广西客人吧,就当是最后的晚餐。想到这,李庆生便对王浩说:“那你们就过来吧,千万别谈政治。” 王浩将中伟李总的意思告诉了李德,李德说:“这台商还有这种后顾之忧还真是想不到,不过,我们去中伟只是走访,又不是国共谈判,讲个屁政治。” 离开顺通,小车快速行驶只要五分钟就来到中伟。看守大门的保安还是王浩的那位田东老乡,王浩在车上向他招了招手:“老乡,我们老板来你们厂参观,李总在办公室等呢。” 田东老乡笑着说:“知道了,刚才李总来电打过招呼。”说话时将大门打开。 小车进了大门,在一个停车棚停了下来。王浩与大老板李德一起下车,朝里面厂房走去,因为李庆生的办公室在车间里。路上只见左边两个大的白铁棚子,堆放着一卷卷的美国牛卡,其中也见为数不多的广西牛卡。整个场地干净齐整,路上也不见一张纸头,台湾厂家就是管理有方,这不得不让人叹服。 李庆生的办公室,与深圳汇龙纸箱厂一样,也是在车间里隔了一个办公室,但没有汇龙那办公室那么温馨,因为李庆生一个人一个办公室,而汇龙办公室有漂亮的老板娘和两个美丽的小女孩。 李庆生年纪比王浩稍大几岁,衣着随意。他是台湾中伟集团董事长的二儿子,中伟集团在台湾包装行业里也是比较有名气的,在东莞,上海等地都有中伟旗下企业。 王浩与大老板及李德一进办公室,李庆生便迎了出来,他见过李德,所以他估计那身材修长者一定是安厂长,便伸出右手:“这就是安厂长吧,欢迎你!” 王浩马上介绍说:“对,这是我们安厂长。” 然后又向大老板介绍说:“安总,这就是中伟纸品厂的李总。” 大老板也笑着握李总的手:“李总好 !见识台湾厂家,果然管理有方。” 李庆生听到大老板的夸奖,心里也特别高兴,看来每个人都爱听好话。这不,李庆生马上招呼大老板在一个矮茶几上的一张沙发上坐下,然后请李助理与王浩围着茶几摆放的几张小木椅坐下。 王浩一看这架势,便问李庆生:“李总,你这是功夫茶吧!” 李庆生也坐了下来,笑笑说:“安总和李助理来,没什么招待,就想到用我们台湾的功夫茶招待啦。” 只见李庆生旁边有个烧木炭的火炉,炉上有个不大的瓷壶,正冒出热气,估计己烧煮一会。这时候,李庆生一手抓着瓷壶耳,将瓷壶放在茶几铺着的一块小藤垫上。茶几上有个茶盘,有几个印花青瓷茶杯,不大,就像小酒杯大小。李庆生将印花青瓷茶杯集中摆放好,便提起烧茶的瓷壶,先在茶盘上将壶嘴的茶水点了一点出来,(倒掉壶嘴不浩的茶水)然后往四个小青花瓷杯里各倒了小半盏滚烫的茶水,便将茶壶放下,将四个青花瓷杯里的茶水在杯里荡洗了一下倒在茶盘里。这时,他便将青花瓷杯每人面前茶几上摆放一只,随后右手提壶,先给安总倒了一杯,然后依次给李德和王浩倒,最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倒好四杯茶,李总端起青花瓷杯说道:“来,安总,李助理,王总管,尝尝我煮的台湾风味功夫茶吧!” 大老板和李助理及王浩都端起茶杯,放在嘴边,慢慢品起茶来。 王浩平时不喝茶,不过,这功夫茶在广西也喝过,但那只是几个普通好友坐在一起时,随意泡的福建铁观音,没用火煮,是用开水泡的。而李庆生的功夫茶,是经过炭火用瓷壶煮沸熬好的。王浩端起茶杯靠近唇边,一股浓浓的茶香,飘升起来。细品一口,有点微苦,再细品一口,其味就不一样,只感觉一阵甘甜在舌尖里蔓延,一阵阵甘爽回味无穷,令人神情清爽,然后,王浩一口就将杯中余茶饮完。 这时,只听安总说:“好茶,既清香又甘甜!” 李助理也赞不绝口:“好茶好茶!” 李庆生又提瓷壶给每人倒满一杯,然后说:“这茶是用上好的福建龙鼎铁观音,再参与台湾产的一种名贵香茗。这茶我已烧煮将近一小时,第一道茶水倒掉,这是第二道,一壶茶每人只有三杯,然后用开水再煮第三道。来,把第二杯喝了,趁烫热喝香甜。” 大家又端起青花瓷杯喝完第二杯,然后李庆生给每人倒满第三杯,刚好一壶茶水倒完。只见他把热水瓶里的开水倒进瓷壶,将瓷壶灌满,然后把瓷壶又放在火炉上烧煮。 这下大家才开始聊天,大老板与李庆生聊的都是经济方面的话题,彼此感觉聊得投缘。但李庆生心里知道,他不敢越雷池一步,来大陆投资建厂有规定。 王浩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当第三道茶倒满一杯后,便向李庆生说:“李总,我们接下来还要去两家厂拜访,今天就多谢李总给我们煮的功夫茶,改天再来品尝。不过,听说喝功夫茶提神,今天喝过李总为我们烧煮的上好功夫茶,不会让我兴奋地晚上都睡不着觉吧 。” 李庆生听王浩这么一说,也笑了起来:“不会有这么厉害,再喝几杯也不影响晚上的美梦。你们今天有事,就不久留你们了,有机会再请你们来品茶。” ... 第二十三章 厂长莅临东莞(2) 第二十三章厂长莅临东莞(2) 告辞李庆生,王浩一行人乘车朝高埗镇的隆旺纸品厂高速行进。在车上,王浩向大老板详细地介绍了隆旺纸品厂:“老板,这是一家挂着台资的本地人经营的大型包装厂。总经理姓张,当初就是张总经理建议我们填补国内生产全木浆全规格牛卡纸空白的,也是第一家试用我们生产的牛卡纸用户。可以说,隆旺纸品厂和张总是我们在东莞立脚的根基。 大老板听完王浩的介绍,脸上表情庄重:“哦,原来张总对我们广西纸厂有重大贡献,真的要好好感谢他,这样吧,一会见面你帮我邀请张总一起吃午饭,我要与他好好谈谈。” 由于有了中伟李庆生之前车之鉴,王浩在来之前也打了张总电话,明确地向他说明安总现在是省林业厅副厅长,怕像李庆生那样惧怕与政府官员见面那样引起尴尬。如果真怕,王浩就打算放弃去隆旺。但是张总经理马上说:“有什么影响?当大官的厂长来不是更好吗?我们欢迎。” 小车刚到隆旺纸品厂大门口,门卫一看是广西牌照,便马上打开大门。王浩摇下车窗,向门卫说:“我们是广西纸厂的,来拜访张总。” 只见那中年门卫马上热情地说:“张总刚才示意过了,他在办公室等你们呢!” 王浩一看门卫这么主动热情,就知道张总是有心见大老板了,心里有点激动。 小车直接开到办公大楼停下,大家刚下车,王浩就看到中等身材,四十左右的张总从大楼里快步走了出来,王浩便马上向张总打招呼:“张总好!这就是我们安总。” 张总马上面带微笑地伸出右手与安总握手:“欢迎安厅长的光临!” 大老板刚一听到张总称他安厅长,还惊讶了一下,随即便醒悟过来,一定是王浩私下告诉的,当下也高兴地说:“谢谢张总对我们广西纸厂的厚爱!” 张总热情地邀请大老板一行人来到其二楼那精致的办公室,围坐在一张红木茶几旁,叫来漂亮女秘书给大家泡上茶。张总的随和及对大老板的敬重,使得办公室里的气氛十分融洽。 这时候,王浩别在裤腰带上的呼机响了起来,王浩刚想向李德借用大哥大回复,张总马上说:“总管,快用我办公桌上电话回复,大哥大可是长途。” 王浩起身走到张总办公桌旁,提起电话,按拨出去:“喂,请问是谁呼我?哦,是大脚。办完事啦,那你和老何及韦小华马上到城里运河旁的东莞大酒店去订个大包箱,十来个人吧。订好马上呼我,你们就在包箱等。我们估计十一点左右到酒店。” 王浩放下电话,便走向李德,用柳州话问:“总理,中午要不要把东莞废纸老板周俞也请来聚一聚?” 李德想了想便说:“请吧,你用我的大哥大到楼下去打电话。” 王浩拿上李德的大哥大,走到办公楼外,马上给废纸老板周俞打电话:“周老板吗?我是王浩。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广西纸厂大老板来到东莞了。” 周老板在电话那头马上兴奋地说:“哇,大老板来东莞啦,那晚饭我来安排,请大老板吃饭。” 王浩笑笑说:“谢谢周老板的好意,这次是我们大老板请客,请你中午十一点到东莞大酒店吃午饭。吃完午饭,大老板和李德就回佛山去了。” 周老板好像有点遗憾地说:“怎么这么急就赶回去,在东莞住一晚蛮好。” 王浩说:“大老板很忙,你中午别忘了。” 周老板说:“不会,我准时到。” 挂了电话,正想走上楼,呼机又响了,一看是大脚来的,心想:这么快就订好了?不过,东莞大酒店距离办事处不到三分钟路程,现在十分钟过去了,也该是时候了。马上打电话过去:“大脚,订好包箱了吗?” 大脚回答说:“订好了,在六楼666号包箱。” 王浩说:“你马上给顺通陈老板和废纸周老板打电话,告诉他俩十一点到666包箱。” 王浩如释重负地回到二楼张总办公室,只见大老板与张总交谈甚欢,看得出来,大老板很高兴。王浩心里甚是欣喜,当下便走过去对张总说:“张总,我们安厂长中午邀请你及东莞几家老总一起到东莞大酒店六楼666号包箱一聚,请你赏脸!” 张总听王浩如此一说,便马上说:“喂喂,我说总管你搞错了没有,安厅长远道而来,我必须尽地主之宜,中 午由我来安排。” 这时候大老板接过话来:“谢谢张总盛情,今天我是来感谢东莞各位老总对我们广西纸厂的大力支持的,你就给我这个机会吧,下次再来东莞时,张总再请,怎么样?” 张总见安厅长如此一说,脸上有点尴尬的表情,带着歉意地笑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大老板笑着站了起来:“走,张总带我们去参观参观你们厂吧。” 大伙便一起走出办公楼,由张总带着到各车间走了一圈,便马上赶回,准备去最后一站___东莞办事处仓库。 大老板邀请张总一同前去仓库,张总欣然答应,当下张总自驾小汽跟在后面,一同前去。 王浩在车上给阿兰打电话:“阿兰,我和我们厂长十分钟就到。” 刚挂电话,大老板便问:“阿兰是谁?” 王浩告诉大老板:“阿兰就是莞城纸箱厂厂长,我们的仓库就设在她厂里。” 大老板问:“你怎么会把仓库设在那里?” 王浩说:“刚开始仓库是在二轻码头的,但那里租金贵,最主要是出仓时叫叉车麻烦,叉车司机不情愿干活。刚好阿兰厂长的新厂有一个新厂房空置在那里,她以优惠价格动员我将仓库搬到厂里来。” 大老板眯着眼问王浩:“阿兰是个女厂长吧,今年多大了?” 王浩没理会大老板的表情:“是女厂长,估计跟我年纪差不多吧。” 大老板又问:“阿兰结婚了没有?” 王浩回答:“好像还没结婚。” 这下大老板马上笑着说:“你不会看上阿兰吧?” 王浩不慌不忙地说:“老板开玩笑,阿兰是厂长,她会看上我?况且我有老婆了。” 大老板问:“阿兰长的怎么样?” 王浩呵呵笑笑说:“马上就能见到她了,你看了就知道啦。” 大老板坏笑一声:“娘的,神神秘秘,不会你与她有一腿啊!” 王浩装着正经样子说:“喂,大老板这话要是让我老婆知道,我就惨了,那可能有吗?” 大老板马上也正经说:“等下你把阿兰也请去吃午饭吧。” 小车快到莞城纸箱厂门口时,王浩远远地就见阿兰站在大门口,好像是穿着连衣裙,那一头飘逸的长发披在双肩上,远看如亭亭玉立的出水芙蓉。 王浩朝大老板说:“大老板,你看站在厂大门口的那个穿裙女人就是阿兰厂长。” 大老板眯着眼朝前看去:“哇!大美人一个,王浩你可要小心啊!” 小车进到了厂门口停下,大家下车,阿兰漂亮的脸上含着迷人的笑向王浩他们走来。王浩赶紧走上招呼:“阿兰,这位就是我们厂的安总经理。”王浩将手向大老板指示了一下。 阿兰马上走到安总面前,伸出右手:“安总你好!欢迎你的光临!” 大老板也伸出右手与阿兰握了握,笑着说:“一路上听王浩赞美阿兰,果然长的漂亮!” 阿兰可真没想到,王浩的厂长一见面就夸自己,让她羞的满脸通红,不过,心里可着实高兴,哪个女人不希望得到异性的赞美? 阿兰有点娇羞地说:“安总,别听王浩胡言乱语,他总是乱说话。走吧,到办公室坐坐,泡杯茶吧。” 这时安总说:“不坐了,就直接到仓库看看去吧。” 阿兰便带大伙来到仓库。 只见仓库里牛卡纸和瓦楞纸分开堆放,不同规格,不同码数的纸都在墙上贴有标识,一眼就能看清楚是什么规格纸,并且堆放整齐,地下也打扫的干干净净。大老板一边看一边点头称赞,那隆旺纸品厂张总开口说:“原来广西纸厂仓库在这里,确实不错。把仓库放在纸箱厂里,那是最好不过的了。既得到了一个用户,还有懂行人帮照看,一举两得。” 王浩跟着也说:“这一切都要感谢阿兰厂长,她帮了我们很多忙。” 时间将近十一点,该去酒店了。王浩便邀请阿兰:“阿兰,我们厂长请你一起吃午饭,你一定要赏脸啊!” 阿兰脸上显示出有点难为情:“算了吧,你 你们都是男人,我又不会喝酒,帮我谢谢你们厂长。” 这时大老板走过来了,笑着说:“不要推辞,吃餐便饭,大家难得一聚。” 这下阿兰不好再推辞了,她说:“好吧,你们先上车,我骑摩托车过来。” 王浩说:“算了吧,骑什么车,跟我一起乘车去。”说完便推阿兰上了大老板的小车。 阿兰坐后排中间,王浩上车关了车门,紧挨着阿兰坐下。一阵法国香水味从阿兰身上散发出来,小小一个空间里,充满了淡淡的清香。王浩禁不住侧脸坏笑地看着阿兰,阿兰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便说:“干嘛这样看人,我脸上有金子吗?” 王浩嘿嘿地笑着说:“第一次闻到你身上有香水味,今天有点意外。” 阿兰被王浩这么一说,满脸飞红,用手打了一下王浩大腿:“你这个坏东西,怎么老是欺负人。” 大老板看到阿兰与王浩之间融洽的关系,心里也没有不高兴,他也是个比较开放前卫之人,只要对工作有帮助的正常友好关系,他是乐于看待的。当下大老板开起玩笑说:“王浩,大老板在这里你们俩也在打情骂俏,太放肆了吧,一会罚你们俩一杯酒。”说完还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下可令阿兰更加不好意思了,她冲着大老板说:“原来安总也会取笑人!”脸上还装出一副可怜样,看看都让人有点怜香惜玉。 阿兰虽然也是一厂之长,毕竟还是一个未结婚的女孩。虽然她工作能力出众,但在男人眼里,她就是女孩,一个可爱的能令人开心的漂亮女孩。 东莞大酒店坐落在城市中心,运河边上。这是一座九层楼房,一楼大厅装潢豪华,空中悬挂着流光溢彩的吊灯,地下铺着油光滑亮的桔红色大理石地板,正面墙上一幅巨大的山水彩画。左侧摆放一张黑桌,上面摆放着“大堂经理”牌子,桌子后面站着一位漂亮的小姐,应该就是大堂经理。右侧有电梯及楼道。王浩陪着大老板,阿兰等人一起乘电梯来到六楼,进入666包箱。 只见大脚,老何以及韦小华正围桌而坐,陪着顺通陈总和废纸周老板正聊的欢。 王浩将大老板和隆旺张总安排坐上首,让阿兰坐在大老板左旁,自己也坐在阿兰身旁,陈总在王浩另一旁。李德负责点菜,那是大老板指定他负责今天的请客招待。呵呵,大脚今天可以放心吃喝了。 大老板请客,当然喝的是五粮液,每人面前杯子都倒满一杯,阿兰也不例外。阿兰这下可吓晕了:“我那喝的这么多?” 呵呵,今天的酒杯有点大,看上去有三两一杯。大脚心里就乐开了花,王浩心情也挺好。毕竟五粮液不是人人都喝得起,王浩之前喝过几次,也是托大老板的福。 大老板听阿兰小声惊呼,就笑呵呵地说:“一杯要喝完的,第二杯随意。” 大老板身上有河北人的遗传基因,他老爸是南下干部,是解放战争随部队打过江南的,老家河北沧州。大老板的酒量一直都很好,刚上来当厂长时,喝一瓶四川泸州老窖高度酒不在话下。在广西人里应该是对手不多了,因为广西人普遍喜欢喝低度米酒。 以往与大老板在一起喝酒,他都要大家一起喝高度的泸州老窖,那是他的长处。当然,场面上他还是以五粮液和洋酒为主。 阿兰侧过脸向王浩小声说:“王浩,一会帮我喝啊。” 王浩小声回答:“你喝不完我就帮你喝。” 这下被大老板看到了,大老板马上装出严肃样说:“酒都没喝,你们俩就说悄悄话,不许帮喝酒,否则罚一杯。” 然后大老板端起酒杯朝大家说:“今天我代表广西纸厂谢谢在坐的几位东莞老总,是你们的支持让我们广西纸在东莞占有一席之地。同时,我也要感谢所有东莞办事处的销售人员,你们辛苦了!来,我敬大家一杯!”大老板说完话,举起杯一口干完。 在坐之人都站了起来,也一起干了。呵呵,就阿兰没干完。大老板看看,笑了笑,就算数了。 一桌好菜,还要抓紧时间吃,否则两杯酒下肚,就什么菜都不想吃了,只想喝酒。空肚子喝酒特别易醉,还伤身子。王浩一直以来都喜欢吃一碗米饭,然后喝酒,与大老板在一起,当然不能先吃饭,只能喝汤。广东人上菜,是先上一盘汤,每人一碗汤喝完才上菜。这对喝酒也有好处。 王浩在酒席上,不断地敬酒,还要关照阿兰,确实有点忙。席间,张总劝大老板住一晚,明 天到深圳海洋野生动物园去玩玩。大老板婉言谢绝了。这时候,阿兰拉了拉王浩,轻声对王浩说:“王浩,这个礼拜天我们俩去深圳海洋野生动物园玩,好不好,到时候我借个小车开去。” 王浩听阿兰叫自己与她去深圳海洋野生动物园玩,心里有点怕与她单独去,便说:“怕到时有事去不了。” 阿兰有点不高兴:“礼拜天还有什么事,你不想和我去就讲出来。” 这下王浩有点不好拒绝了:“没有不想和你去啊,我是怕有事。” 阿兰马上说:“那你是愿意与我去啦,那就说好礼拜天去,有事也推掉。” 王浩呵呵笑着说:“好吧,礼拜天陪你去。” 这下阿兰可高兴了,只是碍着人多,不敢表现出来。 当五瓶五粮液喝完,酒宴也就告终了。大家都有点差不多了,不过王浩与李德还是不算喝多的,大老板因为被敬的多,所以也有点高兴了。 大家散去,阿兰家就在酒店附近,也自己走回去。王浩乘大老板车回到招待所,将127克挂面纸样品交给李德,然后带领办事处全体人员到招待所门口,送别大老板。 ... 第二十四章 浪漫秋游(1) 第二十四章浪漫秋游(1) 秋天真好,秋高气爽,风和日丽,花果飘香。 十月下旬第一个周末,那是阿兰约王浩去游深圳海洋野生动物园的日子。 每天忙忙碌碌,每天除了看呼机,打电话,去仓库装纸,到客户那里卸车,验收开发票,办汇票。然后就是买快餐,看看电视,时不时给家里妻小去个电话。偶尔也打下扑克,赌下手气。出门在外,销售员的艰苦朴素,枯燥无味,百无聊赖的日子,不是每个人都能熬下去的。你想天天吃喝玩乐,夜夜笙歌,那你最好别去当销售员。你耐不了寂寞,控制不了欲念,你最好改行。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各种,诱惑,也实在勾人,稍有不慎,就身败名裂,陷进万劫不复深渊。 可是,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都想寻欢作乐,特别是正处于人生最具有旺盛精力的阶段。我们小说的主人公也一样,他不是遁入空门的方外人士,六根清净;也不是仙界里的诸多神仙,不食人间烟火。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因此他也有七情六欲,也需要雨露阳光。这是题外话,言归正题! 这个礼拜天,因为有了与阿兰的约定,王浩不像往常那样,周末睡懒觉。照常一大清早就爬起来,推开窗户,呼吸一口清爽的空气。看看天色,一派晴好。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一个出游的好日子!” 像以往一样,礼拜天是自由活动的日子,有事一般也都是客户传呼王浩,等待第二天办理。 约好七点半在招待所门口见面。王浩洗漱完毕,便向大脚悄悄地交待两句,便来到大门口。不一会,只见一辆小日本的白色丰田皮卡在王浩身旁停了下来。王浩朝车箱里看去,只见一脸娇艳笑容的阿兰,正看着自己。那种笑脸,能荡醉天下所有男人的心房。王浩心脏一阵乱跳,平常日子见到的阿兰,是温文尔雅,恬静素颜的淑女,今天看看,还有点春花含羞,杨柳传情的艳丽。一个字,阿兰太美了!王浩是第一次感受到阿兰是个美丽的大女孩。 王浩打开车门,坐在副驾座位上,定定地看着阿兰,坏坏地说:“你今天真漂亮!”说完便坏坏一笑。 阿兰被王浩这色色一看,坏坏一笑,美美一言,心里美滋滋,甜蜜蜜地,但口中娇嗔地说:“你怎么也学会不正经啦,乱哄人。” 王浩马上装着一本正经地说:“谁说我不正经,谁说我乱哄人?你今天确实很漂亮!” 阿兰笑笑:“懒得理你,我们还是去吃早餐吧,我带你去吃河粉。” 王浩听说吃河粉,来劲了,在广西天天早上吃河粉,来东莞后,难得吃了:“好,很久没吃河粉了,不知道东莞河粉有没有柳州河粉好吃。” 阿兰开着皮卡不一会就来到一条小街,在一家粉店旁停了下来。“下车吧,河粉店到啦。” 王浩跟着阿兰下车,阿兰走在前面,王浩这时方才注意到她今天的穿着:上身是一件粉色的棉料长袖衬衫,下穿一条黑色紧身牛仔裤,将半截衬衫收在裤腰里,将前胸勾勒的特别有挑逗性。苗条的身段,长腿翘臀,都让一条牛仔裤包裹的别致有韵味。这身材简直迷死男人不要钱!阿兰脚下还穿着一双白色旅游鞋,这一身穿着,看看就是出门旅行装束,与平常的阿兰判若两人。 “王浩,你吃什么河粉?有牛腩,猪蹄,叉烧,你要哪种?”阿兰问。 王浩走近看看,便说:“好久没吃牛腩了,就来一碗牛腩河粉吧。” 阿兰自己要了一碗叉烧河粉,叉烧全是精猪肉下过油锅炸出来的,切的薄薄一片,又香又有嚼头。 吃了几口,阿兰问王浩:“怎么样?这里的河粉好吃吗?” 王浩己吃了半碗牛腩河粉,感觉还是没有柳州的河粉可口。记得上次顺通纸品厂的陈总,在广西纸厂大门口外一家河粉店吃的早餐,回东莞后他还一直夸厂门口的河粉比东莞的河粉好吃多了。不过,在别人店里可不能说别人的河粉没广西的好吃。王浩笑笑说:“挺好吃,这牛腩味真的不错。” 阿兰听王浩夸河粉好吃,心里特高兴:“好吃就再给你来一碗。”说完话,两只漂亮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王浩。 王浩呵呵地笑着说:“好吃的东西不能吃太饱,留个念想下次还会来吃。” 阿兰马上说:“那好,以后你想吃河粉,我就带你来。” 王浩说:“那就这么说好啦,一言为定。” 从粉店出来,买 买了四瓶矿泉水带上车,阿兰便熟练地起动小车,平稳地起步,一点都没打抖现象。王浩心里感到奇怪,从来见不到她开车,上下班只是骑着一架女士船式阳光牌摩托车,她什么时候学会的?“阿兰,你什么时候学的车?平常都不见你开。” 阿兰神秘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天生就会开车。”哇哇,这阿兰也会吹牛啦。 王浩斜眼看看阿兰:“你吹吧,你干脆说你在娘胎里就会开车。” 阿兰说:“你不服了吧?” 王浩笑笑说:“拉倒吧,我会开车时你还在吃鼻涕呢。” 阿兰满脸不相信的表情,王浩便对她说:“我原来在厂汽车队修过车,那时把修好的汽车开到停车场常常是我开的。” 阿兰问:“有驾照吗?” 王浩说:“没有,我是色盲,通不过。” 阿兰:“哦,色盲是开不了的。” 王浩想起刚才那河粉,就对阿兰说:“阿兰,刚才吃的河粉说实话没有我们柳州的好吃。” 阿兰有点惊讶:“刚刚你不是说好吃吗?那家可是我们东莞比较有名的河粉店。” 王浩说:“在人家店里怎么好说实话呢。顺通纸品厂的陈总八月初去过我厂,他就说厂门口的河粉比东莞的好吃多了,有机会邀请你去我们柳州玩玩,请你尝尝柳州河粉。” 这下阿兰高兴了:“真的?我还真没 去过柳州呢,什么时候跟你去玩玩。” 王浩说:“只要你愿意,每个月底我都要回去,到时候一起去,顺便到我们厂参观参观。” 阿兰说:“好,到时候再说。” 小皮卡快速前行,聊了一会天,王浩上车就想睡的毛病又来了,不知不觉又睡着。 阿兰开着聊着,突然没听到王浩说话,便朝他看去,只见他歪着头靠在后垫上睡着了,怎么这么一会就睡着了呢?她脚下放松油门,仔细看看这心中喜欢的男人,心里一阵阵甜蜜。突然,阿兰心里一阵难过,王浩他可是有家室之人啊,我们之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墙。不过,一会她又释怀了,我又没有一定要他娶我,与自己心仪之人在一起,能开心就好。就这样胡思乱想地开了一会,王浩还没醒来,太无聊了吧,阿兰干脆突然一脚杀车,将皮卡车停了下来。 这下王浩被惊醒了,他坐直身子,朝阿兰问道:“阿兰,到公园了吗?” 只见阿兰慢吞吞地说:“没有到,我想睡。” 呵呵,王浩突然醒悟过来,用手拍了一下脑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上车就想睡,我喝口水就好了。”说完话就打开一瓶矿泉水递给阿兰,自己又打开一瓶猛喝了两口,然后说:“清醒啦。” 阿兰喝了一小口,笑着看看王浩:“真的醒啦,可不许再睡,这打瞌睡就像得了感冒,会传染的,陪我说话吧。” 王浩陪着笑脸说:“真的不会再睡着,开车吧。” 阿兰一脚油门,皮卡车又飞速前行,向深圳海洋野生动物园奔驰而去。 上午将近十点,阿兰开车到达公园,将车停在停车场,两人下了车。 阿兰边走边向王浩说:“深圳海洋野生动物园是今年九月刚建成开园的,来观看的人特别多,特别是海洋馆和狮虎野生放养区最吸引人。这两个地方要排队等候,特别是海洋馆里的水上灵动表演,那是有时间规定的,我们现在赶紧去赶十点钟那场。” 来到售票窗口,几个窗口前都有十来个人排队,王浩和阿兰各排一队,最终是阿兰先买到门票。五十元一张门票,包含进海洋馆的门票。 两个人从动物园入口走了进去,便前去海洋馆。 阿兰与王浩走在一起,真的很般配。王浩一米七个头,中等身材,上穿长袖白衬衫,挽着袖子。下着一条深灰色牛仔裤,脚穿一双白色旅游鞋。看上去显得特别的精神和帅气。这是当时比较流行的穿着。而阿兰的穿着与王浩一般,就差上身的衬衫质地与颜色不一样。阿兰身高一米六,娇好的身材,背脊挺直,前胸高耸。腿长臀翘,腿部圆滑丰腴,特别吸人眼球。漂亮的脸蛋,一头的秀发,看上去青春靓丽,典雅大方。两人走在一起,真的就像一对恋人。 王浩与阿兰出行,走在一起不怕,与方姐就怕,毕竟方姐大十岁,还 是有夫之妇。而阿兰就不一样了,她年轻漂亮,而且还是个未婚大姑娘,只要阿兰不怕就行。 阿兰虽然将近三十,可依旧孑然一身。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也遇到过不少男人,也有人帮介绍过男友,但都没有一个令她真正动心过。只有王浩的出现,方才令她芳心春潮涌动。这种情感真的讲不清楚,第一次见到王浩,阿兰就怦然心动,她被王浩那高贵的气质,阳光帅气的外表吸引住。通过后来的交往,王浩工作上一丝不苟,认真负责的态度,以及他遇事冷静,聪明机智,身体矫健给她留下更深印象。她心里真的喜欢王浩,那怕知道王浩有妻儿之后,也无法让她不去追求心中的白马王子。 平常与王浩都是在厂里见面,没有单独在一起。不过,那天半夜下大雨的情景,还是能让她心里时常回味。自己一身湿透,陪着王浩站在雨中,替他一起着急。当时王浩帮她撑着雨伞,搂着她的肩膀,那是她第一次与王浩肌肤接触,从王浩身上传递过来的男人的体温,让她心里陶醉,真希望大雨一直下,不要停。也许今生就这么一次这样的机会,这就是一个大女孩痴情的心。还记得雨停那一会,王浩看着她,满怀关切地说:“快回家洗个热水澡。”那一刻,阿兰心里不知有多少情愫在心底里,缠绵,悱恻。 想到这些,阿兰不知不觉地将手勾在王浩的手臂上,靠着王浩走着。 王浩看到阿兰将手勾在自己的手臂上,朝她笑笑,欣然地挽着她的手,心里也感到很舒坦,十分自然。 海洋馆门前果然是聚集了很多游客,今天可是周末,很多是全家出游,小孩子特别多。本来想看十点那场水上灵动表演,看看那人头攒动的场景,阿兰便对王浩说:“王浩,我们看下一场吧,中午人可能少些,我们到别处走走。” 王浩说:“好,走吧。” 海洋馆里除了水上灵动馆外,还有很多水族馆,那一个个透明的大鱼池,分别展示着各种不同的海洋族群,在灯光的照射之下,可以清楚地看到海洋鱼类那美丽的身姿。海洋鱼类与内河湖泊鱼类最大的区别除了一个是咸水一个是淡水之外,那就是海洋里的鱼大都色彩斑斓,就像纹过身一样,在灯光的反射之下,那美丽的图案令人目不暇接。 阿兰看着那悠然自得,色彩斑斓的海鱼在水里游荡,忍不住赞叹道:“好漂亮的海鱼。” 王浩说:“我在深圳汇龙纸箱厂李老板的办公室里也看到过,那办公室里有一个大鱼缸,养着七八条海鱼,鱼身上的花纹也是特别的好看。” 阿兰问:“真的吗?我们莞城里也有人家养海鱼。” 王浩看看阿兰:“你家里有没有养?” 阿兰摇摇头:“没有,我爸妈只种花,。” 王浩问:“你喜欢养鱼种花吗?” 阿兰说:“说不上,我还年轻,等到老的时候也许会喜欢。”说完话,稍停顿一下,又开口问王浩:“你喜欢吗?”她歪着头看着王浩。 王浩见阿兰歪头看着自己,似乎等待回答,他便笑笑说:“我从小生长在山区的小镇,六万大山旁。每年春夏两季,山上开满了各种花朵,十分好看,那时家里穷,没人会想去种花,不过我喜欢观赏,特别是漂亮的花。”说到这里,王浩停顿下来看着阿兰。 阿兰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便说:“讲就讲啊,干嘛这样看人!” 王浩微微一笑:“女人就是花,阿兰小姐更是一朵最美丽的花!” 阿兰听王浩如此赞美自己,心里很受用,她便有点害羞地说:“我那有这么美,你还是继续说说你老家吧,我想听。” 王浩听阿兰说还要听,便接着讲:“我老家不仅山上有很多野花,小河和田间的小水沟里还有很多鱼。小时候我特别喜欢抓鱼,有时与一两个小朋友用石灰水去小河里毒鱼,有时候到田间小沟里挖鱼。” “什么叫挖鱼?”阿兰打断王浩的讲话问道。 王浩笑笑说:“田间里的小水沟水量很小,我们就将一丈左右长的水沟两头用泥巴堵死,然后一人一头用铁盆将被堵死的小沟里的水快速泼出去,一下就弄干沟里的水。这时,那些鱼就在泥巴上乱跳,我们就用手把看得见的鱼全抓到桶里。然后一人一头用双手挖沟里的泥巴,躲在泥巴里的泥鳅和黄鳝就一条条地被抓住了。这些鱼挺好吃,这些小沟夏天里有很多从大河里游进来的鲶鱼,黑鱼,这些鱼可有营养。” 阿兰听的入神了,当王浩讲完后,她马上兴奋地说:“你老家真好玩啊,我 也想去。” 王浩笑笑说:“你怎么去?” 阿兰说:“我跟你去啊!” 王浩说:“你去不了。” 阿兰急了:“为什么去不了?” 王浩说:“我回老家,能带一个不是老婆的女人回去吗?” 这下子阿兰可真的无言回答了,她心里想:是啊,我怎么去得了,王浩有老婆,有儿子,我是他什么人啊。想到这里,阿兰心里又难过了起来,泪水在两只漂亮的眼睛里打滚。 看到阿兰两眼的泪水,王浩有点痛恨自己,干嘛要这么直接说呢?明明知道阿兰喜欢上了自己,干嘛要去伤她心呢?出门在外,难得有个红颜知己陪自己游玩,特别是像阿兰这样的大女孩,一个当厂长的大女孩,哄都要哄她开心才对。想到这,王浩便看着阿兰说:“别难过,你做我的妹妹就可以去了。” 只听阿兰马上回答说:“我才不做你的妹妹,我要做你姐姐,看你以后还敢欺负姐姐不。”说完话,就鼓起腮帮子,瞪了一眼王浩,在眼珠里滚动的泪珠终于滚落出来。 王浩听阿兰说了做姐姐,还泪水流了下来,便笑着说:“真的做我姐姐?那我叫啦,阿兰姐姐,阿兰姐姐!” 阿兰被王浩姐姐地这一叫,马上破涕为笑。王浩看到了就笑着说:“阿兰,看你平时在厂里当厂长时可严肃了,可现在你看看你又哭又笑,哪像个当厂长的人啊!” 阿兰马上说:“平时我在厂里给你印象很严肃吗?我什么时候又哭又笑啦? 你在乱说。” 王浩见阿兰在追问,怕惹她不开心,连忙说:“没有没有,阿兰姐姐可温柔啦。”说完话,用手把阿兰的肩膀往自己胸怀里搂了一搂。 阿兰顺势将脑袋靠在王浩结实的肩膀上,俩人黙黙地在水族馆里慢慢走着。 经过刚刚那一下子的冲突,突然之间,俩人的感情发生了质的变化,让半年来彼此之间那不明朗的感情变成透明的爱了。王浩第一次与阿兰握手,就被她那柔软的小手迷乱过。同时,在后来的日子里,阿兰在工作上帮了自己不少的忙,心里特别的感激她。她一个未婚的女孩,能从业务员当到厂长,厂子虽然不大,可也不容易,没有一定的能力上面领导会委托她管理一个厂那是不可能的。平常日子里,也看到她把一个纸箱厂管理的井然有序,因此,王浩心里很敬佩阿兰。因为阿兰的美丽温柔,聪明能干,对自己工作上的大力帮助,王浩一直对阿兰有好感。同时,在与阿兰平常日子里的交往中,王浩也感受到阿兰对自己不一样的关照。只不过因为自己己是有家之人,便将这份情感深藏在心底里。 可阿兰就不一样,她一个未婚姑娘,既然在她面前出现了一个能令她心动的白马王子,她不想错过机会。她感觉想爱谁就爱谁,这是自己的自由,至于结果,她也不去想太多,爱了再说! 两个人将水族馆看完,又来到水上灵动馆门前,虽然人依旧不少,但总算赶上了。 走上看台,好的座位大多让人坐去,两人只好坐在看台后面凳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中间水池。不一会,演出开始,碧蓝的水池里,几只海豚随着音乐声时而冲出水面腾空而飞,时而在水面上直立出大半个身子,一个个漂亮而又惊奇的水上动作,不断变化着花样。 王浩与阿兰两人坐在看台最后面,刚开始也被聪明的海豚吸引,看的很专注。阿兰一只手还是勾在王浩的左臂弯里,到后来干脆将脑袋靠在王浩肩上。她那一头柔软的长发也披在王浩背上,一阵阵幽香飘散出来。王浩下意识地看看靠着自己的阿兰,阿兰也抬起眼看着王浩,两双眼睛互视了一下,彼此都微微一笑。阿兰将另外一只手也抱着王浩那左只手,看她那幸福的样子,就像坠入爱河的一个美丽公主。王浩被阿兰的神情感染,而且一直是被动的感染,尽管他心里十分喜欢着漂亮娴静的阿兰,但他一直克制着自己,不敢让这种感情随心所欲地表现出来。只是,此时看着如水一样温情的阿兰,除非是铁石心肠之人,又怎能不让王浩为之心动呢?王浩用右手抓住阿兰那只刚搭过来的手,握在手掌里,不停地抚摸她柔软的手掌。他想起第一次与她握手时的心情,想不到如今自己可以尽情地握着,这真的就是一种缘分,前世注定今生有此情缘。 阿兰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绵羊,乖乖地靠在王浩肩膀上,乖乖地让王浩抚摸自己的小手,甚至闭上眼睛,尽情地体验着这爱的抚摸。这是一个没有体验过深度爱抚的大女孩,一个纯美的大女孩。尽管她曾经跑过业务,直至当上小纸箱厂的厂长,她的 业务范围一直没有超出东莞,也没有真正恋爱的经历。她还是一朵纯洁的花! 水上灵动表演到后来有什么节目,相信王浩和阿兰一定不知道,那个时候,两人都沉醉在迷情之中。等到表演结束,游客都走之后,王浩方才知道表演已告终,该退场出去。他便推了推阿兰:“走吧,人家都走完啦!” 阿兰这时方才从爱梦中惊醒,她放开王浩的手,与王浩一起站了起来,脸上露出害羞的微笑。 走出海洋馆,已是中午,王浩说:“阿兰,肚子里早上那碗河粉己没啦,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吧。” 阿兰说:“我也饿了,到那边看看,一定有吃的。” 走在动物园路上,只见前面路上人很多,走近一看,两旁都是商店,其中以吃食店居多。王浩问阿兰:“想吃什么?是吃饭还是吃点心?” 阿兰说:“吃饭太麻烦,还是找个点心店随便吃点算啦。” 两人走进一家点心店,各自点了自己喜欢的面包饮料,找了个位子坐下。 王浩一边吃着香喷喷的烤面包,一边问阿兰:“下午先到哪里看?” 阿兰喝了一口饮料,然后说:“先去狮虎野生放养区看,听说那里能看到放养在野生环境里的狮虎,很刺激。” 王浩问:“你见过老虎狮子吗?” 阿兰点点头说:“见过,小时候爸爸 妈妈带去广州动物园看过,那是关在铁笼里的,没劲。” 吃完点心,王浩与阿兰拉着手,亲热地边走边聊向狮虎园走去。不一会就来到动物园狮虎野生放养区,只见入口处站着不少人,一打听才知道,进野生放养园内,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走栈道进入园区观看;另一个是十个人一组乘坐园中小车观看。走栈道进去不要排队,乘坐园中小车因为人多车少,就要另外购票排队。王浩和阿兰选择走栈道入园,不愿去等候排队。 王浩牵着阿兰的手,随同选择步行的游客一起走上栈道。狮虎放养区是依山而建的园区,栈道也依着山势上下盘旋修建。走在栈道上,居高临下,可以全方位俯瞰野生放养的狮虎,体验野生环境下狮虎的威猛状态。当然,王浩和阿兰以及众多游客,都欣赏不到那种原生态下凶猛残暴的猛兽激斗场面,看到的几只狮虎,都是懒散悠闲样,要么在山地草坪上闲庭信步,要么懒羊羊地躺在草地上打呼噜,看不到兽中之王那王者之气。真有点令人失望! 不过,阿兰和王浩内心是无比欢快的,第一次与彼此喜欢的人单独出行,那种喜悦之情无以言表,管他有没有看到什么真的原生态放养,只要能与喜欢之人牵手同行就行。当走出狮虎放养区,王浩问阿兰:“好玩吗?” 阿兰笑笑:“好玩!”其实她刚才也只是走马观花,那有心去看什么野兽。 沿着园中小路走,能看到每处不一样的动物。当两人来到一处绿树成荫,草皮如毯的临湖长椅旁时,阿兰对王浩说:“王浩,在这里坐坐吧,我有点累了。” 王浩说:“好,休息一会吧。” 两人在木质长靠椅上坐了下来。面对碧波荡漾的西丽湖,阿兰看看就一阵困意上来,她对王浩说:“昨天晚上没睡好,有点困了。” 王浩说:“是不是因为要来动物园兴奋啦?” 阿兰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王浩说:“那你躺一会吧。” 阿兰说:“不好意思啊!” 王浩说:“没关系,你躺到我身上吧,这样不会着凉。” 阿兰看看王浩:“这行吗?” 王浩说:“行,你回去还要开车呢,不躺一会怎么行呢,快躺吧!” 阿兰顺从地躺在王浩身上,她将背贴着王浩,头靠在王浩左臂弯上,她用那双漂亮的眼睛有点害羞地看着王浩。第一次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怀里,阿兰心里感到很幸福。 王浩左手托着阿兰头部,右手则从前身环抱着阿兰,贴着胸腹部。此时,他只感觉阿兰身如暖玉,温暖柔软,心脏禁不住一阵猛跳,多么可爱的一个女人啊!王浩下意识地将阿兰用力抱紧,右手臂无意中触碰到阿兰那双高耸的双峰。这下子,他感觉到躺在身上的阿兰一阵颤抖,但她没有表示不满的动作,而是用她的右手轻轻抚摸着王浩的大腿。这让王浩心里难受死了,那小弟弟不害羞地挺拔起来。 实在难以消火,王浩便将右手臂往上移了一寸,将阿兰那对小山峰紧紧压着,慢慢来回搓动了几下。把一个从没经历过如此场面的阿兰,压搓的欲火焚身。她没有拒绝,也没有说话,她在感受这说不清楚的快感,她真希望王浩继续抚摸搓动自己的胸部,但不知道为什么,王浩只来回搓了几下就停下不动。阿兰还是个姑娘,是一个有身份有点地位的姑娘,她不像方姐那过来人那么大胆主动,阿兰在这方面,只能被动,矜持。 ... 第二十五章 浪漫秋游(2) 第二十五章浪漫秋游(2) 微风从西丽湖轻轻拂面而来,拂动了湖边的杨柳,也熏醉了长凳上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时间就这样悄悄地溜走!王浩依旧默默无语地抱着阿兰柔软的身体,看着在幸福甜蜜中睡着的阿兰。她那张漂亮如花的脸蛋,在睡梦中也泛起一丝丝笑意;她那轻重缓急地呼吸,吹兰如馨。正当此时,一片柳叶轻轻飘落在她那美丽的脸颊上,王浩便抽出右手将落叶轻轻拿掉。看着她如此迷人的脸蛋,王浩忍不住用手轻轻在她额头上抚摸,然后由额头抚摸到脸颊,心里一阵阵快感。 看着看着这张美丽的脸,王浩心里忽然想起了家中的爱妻,妻子也很美丽温柔。想到家中的爱妻,王浩心里有种负罪感,抚摸阿兰脸蛋的手便悄悄离开,心里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正当王浩惶恐不安自责之时,躺在身上的阿兰醒来了,她张开一双大眼,看到王浩脸上神情有点不对,阿兰便问:“王浩,你怎么啦?脸上表情怪怪的。”她不知道到底在自己睡着时发生什么事,想到这里,她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身上,衣服平整,没有什么异常啊。 王浩被阿兰这么一问,有点尴尬起来,赶紧说:“没什么啊!” 阿兰看看王浩不像有什么事,也就不去追问了。自己心中倒是想起睡着之前被王浩手臂用力在自己两个小山峰上搓动那一幕,不禁脸上红了起来。不过,心里很快乐,她将身子转了过来,看了看王浩,然后两手紧紧抱着王浩身躯,将脸埋在王浩胸怀里。她心里真的太喜欢王浩。 王浩刚刚自责冷却下来,被阿兰那至诚至爱的拥抱,心中一股激情之火又被点的熊熊燃烧,他用力回报阿兰的真情拥抱,将阿兰紧紧拥抱在自己怀里。此时,阿兰的胸部完完全全与王浩胸部紧贴在一起,那双高耸的小山峰不时在王浩胸前颤动。要不是顾及在大白天人多的公园里,王浩真想用手去抚摸那双迷人的小山峰。 一阵激情拥抱之后,彼此都渐渐冷静下来,王浩低头在阿兰前额上轻轻亲吻了一下,然后说:“起来吧,该去看看动物园了。” 阿兰从王浩身上坐回长凳,整理一下有点零乱的长发和衣服,然后站起来说:“走吧!” 两人现在都己告别初始的朦胧之情,彼此都知道对方是坦诚相爱自己的。因此,离开湖畔,两人走在路上都感觉轻松愉快,彼此手拉着手,就像一对热恋中的少男少女。愉悦的心情之下,看什么都有诗情画意。当来到一湖畔,看到水面上嬉戏的鸳鸯时,阿兰驻足凝望,略有所思。当看到孤单的一只丹顶鹤,她的神情也有点黯然神伤。阿兰的联想要比王浩丰富,毕竟她还是一个未婚的大姑娘。 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秋阳己落在西边天际上空,一束束橘红色的晚霞斜斜地照在公园里的榕树,假山上,让游了一天动物园的游客们也踏上回家的路程。 王浩看着依旧不愿离去的阿兰,知道她心里那份情怀,便对她说:“阿兰,太阳快落山了,一会公园就要关门,我们回去吧!” 阿兰牵着王浩的手,看看天色,极不情愿地说:“怎么这么快就一天过去了,走吧!” 走出公园,来到停车场,两人坐上车,阿兰坐在驾驶座位上发呆。王浩便笑着说:“走吧,要不回到东莞就晚了。” 阿兰没有回应王浩,她只是用两只漂亮而又有点忧郁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王浩,心里不断地在思考一个问题:难得与自己心爱之人出来,难道就这样回去啦?以后还会有这样的机会吗?经过一天的旅行,爱的拥抱,她心里真的不愿就这样与王浩回东莞,然后分别各自回去。。自己将近三十而依然待嫁,枉费青春年华。眼前这个男人,他英俊能干,有朝气,有担当,他就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尽管他己身有所属,他依旧是自己为之倾心的男人,那怕为之献上自己宝贵的身体。想到这里,她心中决定今晚不回去,今晚要与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在一起。只见阿兰突然拍了一下方向盘说:“对了,今天晚上我们不回家,去长安玩去。” 王浩吃了一惊,看了看阿兰:“你脑子发烧了吧,你晚上不回家,你爸妈不着急才怪。” 阿兰笑嘻嘻地说:“我脑子是发烧啦,都是让你烧的。” 王浩惊讶:“让我烧的?好好,是我烧的吧。不过,这晚上在外面过夜你不怕?” 阿兰说:“跟你在一起我不怕。”说完她就用那双满是爱意的眼晴看着王浩。 王浩说:“你明天还要上班啊。” & nbsp;阿兰说:“明天早点回去,一个小时就可以赶到厂里。” 王浩还是有点担心:“你不怕你爸妈追问跟谁在一起?” 这下子阿兰可有点不耐烦了,她有点不高兴地说:“你怎么这么多担心啊,我一个女孩子跟你在一起都不怕,你怕什么?说吧,你到底愿不愿意陪我去?” 看到阿兰不高兴地问自己,王浩赶紧陪着笑脸说:“我当然愿意陪你大美女去,我只不过替你爸妈担心啊!” 阿兰说:“到长安后我会给爸妈打电话,我都快三十了,该有我的自由空间吧。” 王浩笑笑:“是,你快三十了,该嫁人啦!” 阿兰用手打了一下王浩脑袋:“那不便宜你啦!”说完话就马上启动小车,脚一踩油门,小皮卡一阵风朝长安奔驰而去。 路上,王浩问阿兰:“到长安晚上住哪?你有亲戚在那吗?” 阿兰说:“没有亲戚,开宾馆住啊!” 王浩”啊”了一声,就不说话了,心里在想:不知道她一会怎么开房,每人一房还是只开一间?自己可从来没带女人开宾馆住过,虽然与阿兰算是朋友关系,可这开房就不一样了!虽然自己也喜欢阿兰,可真的要与阿兰发生关系,王浩还真的有点害怕。自己有温柔漂亮的妻子,有可爱的儿子,万一因为与阿兰越轨,不是对不起家中妻儿了吗?不过,说不定阿兰去长安开两间房呢?是自己想歪了吧!想到这里,王浩在心里骂了一下自己:自作多情! 经过将近一小时的行驶,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小皮卡已驶入繁华的长安大街上。阿兰将小皮卡开到一家豪华宾馆,将车停入宾馆停车场。两人下车,阿兰问王浩拿身份证,一起走入宾馆,来到总台。阿兰用东莞话问服务员,有没有两个单人房间,服务员告诉她说有,她便开两个单人房,并将两人身份证递给服务员。服务员看了看王浩和阿兰,便给办理住宿手续。不一会手续就办好,阿兰手上拿着两块房门卡,对王浩说:“开好啦,这是你的房卡,走,我们到房间去看看。” 王浩与阿兰走到电梯间,乘电梯上到五楼,两间房一个是501,一个是502,正好是两对面。 王浩先陪阿兰打开她住的502房,房间里只有一铺大,床,看上去还挺温馨的。空调,彩电,卫生间,还有电话,设施与老干招待所一样,但看上去比老干招待所高级。不过,这房价一间就要180元,比老干招待所四人两套间还贵。 阿兰在房间里看了一圈,然后说:“还不错,王浩,去看看你的房间。” 王浩便与阿兰走出房间,关好门,将对面501房门打开,走进去一看,与502房一样的设施,结构也大体相近。 这时阿兰又说:“走吧,我们出去吃晚饭,肚子饿死啦。” 两人走出宾馆,朝大街走去。“真想不到,长安小镇晚上还这么热闹?”王浩赞叹地说。 阿兰说:“长安在东莞乡镇是最好的,来这里打工的外地民工最多了。这里有东莞最大的服装市场,繁华着呢。” 前面来到一个岔路口,只见左手边一条街上热闹非凡,原来是大排档吃食街。王浩与阿兰走进去,两边街上摆满了小桌子,随便找了一家大排档坐下,王浩问阿兰想吃什么,阿兰说随便什么都行。王浩便点了半只白切鸡,一盘海鲜,再来两个素菜,催老板快快上菜。 王浩问阿兰:“要不要来一瓶米酒?” 阿兰说:“你喝吧,我不喝。” 王浩说:“你不喝我一个人喝没劲,要不来两瓶肇庆啤酒吧,一人一瓶。” 阿兰笑笑说:“好吧,陪你喝,但不能喝醉。” 王浩说:“啤酒醉不了。” 不一会,酒菜上来了。王浩给阿兰开了一瓶并帮她倒满一杯,自己也开了一瓶倒满一杯,然后端起杯子说:“阿兰,祝我们俩第一次出行干杯!” 阿兰举起杯与王浩碰了碰,高兴地说:“对,为我们俩的第一次旅行干杯!” 酒这东西,可真是个神秘的东西,有人为它而痴迷,为它而醉生梦死。自古而来,英雄豪杰以酒为胆,文人雅士以酒为魂,红楼香粉以酒为娱,朋友知己以酒为乐。反正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醉不倒不为好。 这不是,王浩与阿兰在这欢闹的大排档,到处都在吆五喝六,这种氛围之下 下,两人一高兴,便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一瓶两瓶三四瓶,开心地喝,没人肯歇。王浩还真没想到阿兰酒量如此之好,平常老是听她说不会喝酒,看来是深藏不露啊! 不过,事实上阿兰酒量真的不是很好,可她今天晚上也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喝了五瓶啤酒,也许她能与王浩单独出来旅游感到特别高兴,高兴之下喝酒,看来不醉也难啊! 阿兰还要继续喝,她叫老板:“老板,再拿两瓶啤酒来!” 这下子可把王浩吓坏了,他看阿兰已喝的满脸通红,看上去己有点醉意,可不能让她喝了:“老板,别拿了,喝不下啦。” 阿兰娇嗔地用东莞话说:“老板,听我的快拿来。” 老板笑呵呵地拿来两瓶对王浩说:“你朋友喝高兴了,你自己多喝两杯吧。” 阿兰看到啤酒来了,就对王浩说:“今天高兴,你打开继续喝。” 王浩看着醉态可掬的阿兰要讨酒喝,知道她己不能再喝:“阿兰,今晚不能再喝了,再喝就真的醉啦!”。 阿兰说:“王浩,与你在一起就是高兴,喝多少都不会醉。快,继续喝。” 王浩说:“下次我再陪你喝,今天不喝了。” 阿兰撒娇地说:“不嘛,再来一瓶。” 王浩说:“那就是最后来一瓶。” 阿兰说:“每人一瓶。” 王浩看看阿兰,然后无奈地说:“好吧,每人一瓶。说好啦,这是最后一瓶。” 阿兰笑着点点头:“好的。” 王浩打开两瓶酒,拿起一瓶将两杯倒满,便递给阿兰,然后说:“慢慢喝,别急。”然后自己趁阿兰不注意的时候将自己杯中酒喝完,又倒上。反正这最后两瓶酒,王浩只让阿兰喝了一杯半。 酒喝完了,王浩结账好,便扶着阿兰离开大排档。路上,阿兰对王浩说:我们去夜市逛街去。” 王浩看着已醉意迷蒙的阿兰:“不想去了,我累了,回宾馆休息吧。” 阿兰有点失望说:“你真差劲,回去就回去吧” 王浩搀扶着阿兰回到宾馆502房间,把门关好。然后把阿兰扶到,床,上坐下说:“你喝多了,快睡一下吧。” 阿兰笑笑说:“我没喝多,还不想睡,难得与你出来,干嘛睡这么早。” 王浩说:“那我给你泡杯茶吧。”说完话就马上把茶几上的一只杯子用开水荡了荡,将宾馆提供的泡茶放进杯子里,倒上开水并盖好。茶泡好了,王浩便对阿兰说:“阿兰,我给你泡好茶,你也该去洗个澡,然后早点睡。我到我房间去洗澡睡觉了,有事叫我一声。” 这时只听阿兰略带醉意地说:“王浩干嘛就走,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吧。”此时的阿兰,已有七分醉意,她心里不愿王浩离开,想让王浩陪着自己,陪自己说话,那怕两个人不说话坐到天亮也行。 王浩看看阿兰那可怜兮兮的模样,不忍心拒绝,便走到她身旁说:“你有点醉了,我还是帮你铺好,床,早点睡吧。” 阿兰说:“我不睡,我要你陪我聊天,你快坐下来吧。”说完话便将王浩拉着坐在自己身旁。 王浩靠着阿兰坐了下来,他抬眼看着阿兰,谁知道阿兰也正好看向他,两人四目相对,默默无语。 此时的阿兰,在酒精的作用下心里很兴奋,看着眼前的王浩,心里感到特别的安踏,她心里真想这一辈子要是就这样的守望着王浩该有多好。 而王浩此时看着阿兰那张粉红的脸蛋和她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睛,心里也百感交集。他既喜欢温柔美丽的阿兰,但又怕越过那道感情的红线。心里极度矛盾,他想回到自己房间,但又不愿让阿兰一个人孤独地留下,不想让她感到失望。过了一会,还是王浩开口先说:“阿兰,你真好看。” 阿兰有点娇羞地说:“真的吗?” 王浩点点头:“真的。”便用右手握着阿兰的小手,不停的揉捏着。 阿兰说:“我真的想跟你回你老家看看,看看你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你会带我去吗?” 王浩看着柔情似水的阿兰,轻揉着她的手心,心里真的不想拒绝阿兰,便伸出左手搭在她肩膀上,将她轻轻地往自己怀里靠过来说 :“会的,我会带你去看家乡的山山水水。” 阿兰高兴地说:“真的吗?” 王浩说:“真的。” 阿兰高兴地将将脸靠在王浩胸前,一会又抬起头,看着王浩,满眼都充满了爱恋。 王浩被阿兰看的心跳,看的心烦意乱,最终控制不了,他用双托着阿兰那张被酒精醉红的脸,低头就在她脸上轻轻亲吻,然后移向她的双唇,刚接触到她滚烫的双唇时,阿兰全身就像触电一样颤抖了一下。跟着王浩便激烈地亲吻阿兰的嘴唇,吮吸着阿兰的娇舌,把一个阿兰吮吸地如云里雾里一样,她可是第一次如此被一个男人深度亲吻。她全身被吮吸地血液沸腾,欲火焚身。她想将舌头收回来,可又被王浩用力吸了过去,最后她放弃了,让王浩尽情地吮吸,甚至还主动配合地相互吮吸,两只舌头互相搅动,互相磨合。 人们都说亲密接吻也是一种异性间的另外一种,**,那真的一点不夸张,它有时甚至比真正的爱来的还要激烈和长久! 王浩和阿兰彼此都双双躺倒在,床,在,床,上滚动和挤压,彼此都欲火焚身,难以自控,王浩是有经历的男人,他此时已被欲火烧的己失去了理智,他用手伸到阿兰的胸罩里,轻轻地抚摸阿兰的酥胸,来回搓动她那坚挺的两个山峰。 此时,阿兰己被王浩抚摸的血液沸腾,她挣脱王浩的亲吻,轻轻地哼唷,她躺在,床,上,任由王浩的抚摸,她不拒绝,不反抗,因为王浩是她最爱的男人。她甚至有种**,一种从没有过的**。到后来她只是感觉身上的衣服被解开了,甚至连下身的裤子也被脱掉了。她心里感到害怕,毕竟她从没有被一个男人脱光过。她想反抗,但她又无力反抗,她全身已软绵绵,一丝力气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只感觉下面最隐秘之处一阵巨痛,她呼唤,可那是无力的呼唤。过了一会,疼痛渐渐消去,跟随而来的是一阵阵醉人的快感,那快感传遍全身,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在云雾里飘,整个人都腾云驾雾似的。她迷迷糊糊,醉生梦死,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她已昏睡了过去! 激情让人迷醉,一旦**消停,不知后果如何? 王浩在猛烈的风暴之后骤然停止。阿兰让第一次的撕裂之痛和无与伦比的舒爽弄晕了过去。当王浩清醒过来,才发现,床,上留有一滩鲜红的血液,面对晕晕乎乎的已被破身的阿兰,心里一阵惶恐与不安,同时更感到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他在心里不断地想着:我能承担起这个责任吗?我对阿兰能负的起责任吗?真不知如何面对温柔恬淑的阿兰啊! 他用卫生纸将遗留在,床,单上的血迹擦干,小心翼翼地用毛巾被盖在阿兰身上,静静地坐在阿兰身旁,看着她昏睡时还露出的一丝甜蜜笑容,王浩心里有种负罪感,他等待即将来临的未知后果! ... 第二十六章 雨后彩虹 第二十六章雨后彩虹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在迷醉的梦中醒过来的阿兰,睁开有点迷糊的双眼,朦胧中只见王浩正坐在自己身旁。 此时,王浩正在惶恐不安注视着睡在床上的阿兰,见她醒来,便马上有点胆怯地小声说:“对不起,你醒来了!” 阿兰的脑袋还有点迷糊,当她听到王浩说的“对不起”,她这时方才感觉到浑身酸软无力,手在身上抚摸了一下,方才知道一件衣服都沒,而且下身好像还有点灼痛感觉。她的脑子里此时迷迷糊糊地想起睡前那激烈的情景:那令她痛楚而又欢愉的激情,以及王浩那男性结实健壮的身体。这时候,下身一阵隐约灼痛,让她心中明白了一一自己守身如玉将近三十年的身体,已不复存在!她睁开眼,凝视着眼前惶恐不安坐在自己身旁的王浩。心里想,我的纯浩之身就是被眼前这个男人破的,值得吗?她想起往日与王浩来往的日子,想起第一次与王浩的见面,那是一个充满朝气,青春灵动,精明能干的男子。她又想起那天半夜里的那一场大雨,两人在雨中相依相偎那动人的情景,那是一个有责任心还有爱心的男子。想起租仓的往事,给自己留下的是一个一丝不苟,精明而又不失礼仪的聪明能干的男子。平常日子的相处,给她留下的又是一个开朗活泼,风趣阳光的男子。她曾经在心里把他当做自己的白马王子,也曾经幻想过与心中的白马王子恩爱的情景。如今,这一切都己变成真。当梦幻成真摆在面前之时,阿兰心里此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伤感,毕竟自己从此告别了引以为荣的纯浩身份,她有点激动,泪水悄然而下。她心里不怪身边这个要了她纯洁身体的男人,他是自己心中暗恋半年的白马王子,将自己的第一次交给自己所喜欢的男人值得! 这个时候,当王浩看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阿兰满眼泪水时,他心乱如麻,慌了神似地扑在阿兰身上,嘴里不停地说:“真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打我吧,打死我吧。” 阿兰此时真的清醒过来了,面对惶恐不安,内心愧疚的王浩不住地说“对不起”,她心里感到很欣慰,这是她心里想要的男人。她用手擦了擦眼泪,然后用手抚摸着王浩那结实的肩膀,轻轻地笑着说:“什么对不起啊,谁要打死你啊,快起来,别说这种话。” 听了阿兰如此温柔的话,王浩抬起头,看着温柔漂亮的阿兰,他怯怯地说:“你不怪我?是我对不起你啊。” 阿兰微微一笑说:“傻瓜,这种事有谁对不起谁?” 王浩听阿兰如此体谅人的话,心里更加惭愧,他幽幽地说:“总之是我不好,我自己都不知道以后怎么面对你。” 阿兰轻轻地说:“傻瓜,快别说了,我爱你,以后该怎样还是该怎样。” 听到阿兰这句话,王浩心里真的是很感动,他对阿兰那份感情真的是前所未有的真挚,他坐起来,弯下腰,亲吻着阿兰漂亮的脸蛋,然后说:“谢谢你!我心里也很爱你!”说完之后,王浩抱起阿兰,紧紧拥在自己怀里。 阿兰此时心里真的很幸福,她神情放松,任由王浩拥抱,任由王浩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到后来,她心中一股欲火上涌,她有点控制不住,便也用嘴唇亲吻起了王浩,与王浩双唇又亲密接触,双舌在嘴里互相搅动。这次她是主动的,她也需要。当一切都顺其自然地发展到激情熊熊燃烧之时,那人间最令人向往,最神圣而又见不得人的xx,又一次重演。这一次阿兰她没有昏沉,她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体会xx的欢愉和神迷。正当她沉醉于云里雾里的神游之时,一阵雨露,让她欲仙欲死地晕乎了过去! 两个一丝不挂的身体,就在甜蜜的相拥中昏睡了过去。房间温馨的灯光一直在守望着这一对年轻情侣,静谧的夜在时钟的转动中流逝。也许是白天游览的劳累,也许是两次的激情引起的疲倦,这一对年轻情侣一直睡的很深沉,直到太阳从窗口照射进来,还在沉睡。 这时候,一阵急速而又清脆的呼机响声,将睡梦中的两人惊醒了过来。 王浩从梦中醒来,看到阿兰正枕着自己的臂膀,也睁开眼看着自己。王浩便笑笑说:“你早醒来啦。” 阿兰微笑着说:“刚被你的呼机吵醒。” 王浩把放在床头柜上的呼机拿来,看到是大脚的呼来的。阿兰便问道:“谁这么早呼你?” 王浩说:“大脚呼的,我得回个电话,昨晚一夜未归,他担心了吧。现在快八点,也不早啦。” 阿兰此时惊呼起来:“要死啦,八点啊,赶快起床,昨晚连洗都没洗,脏死了。” 王浩一脸愧意地说:“都怪我不好。” 阿兰说:“嗯,是要怪你,我要起床洗澡去。记住啊,打电话给大脚,千万别说我们的事。”说完话便爬起来,穿上衣服,当她把毛巾被打开时,一眼就看到洁白的床单上那一块不大的血迹,她小声惊呼起来:“这床单上有血?” 王浩满脸愧疚,连忙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阿兰从王浩的神色和话语中,知道这床上血迹一定是自己留下的,她曾经听小姐妹说过,第一次女人膜破时不但痛,还会流血。这一定是昨晚自己女人膜破时留下的。想到自己一夜醒来己告别昨日的玉女,阿兰心里不免又有点难过起来。 王浩迅速穿好衣服,然后把阿兰拥抱住说:“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害了你,真的对不起你!” 过了一会,阿兰回过神,脸上又挂着微笑说:“这都已发生了,怪你有什么用,算了,过去了。我去洗啦,洗好以后你也去洗澡。”说完便下床走进卫生间。 当王浩和阿兰都洗漱好之后,也该退房回东莞了。临退房之前,阿兰深情地环顾了整个房间,那时候,她只感觉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令人怀念:那粉色的墙纸,墙上两盏漂亮的壁灯,深红色的两只床头柜,还有那张就像新婚之夜睡的大床。洁白的床单,哦,洁白的床单中间还有一块特别刺眼的血迹,它就像一朵鲜艳的红玫瑰,不!它不是红玫瑰,它应该叫玉女花!看到它,阿兰的双眼又湿润了,想不到自己的玉女花不是洒落在自己的新婚洞房床上,而是飘洒在人来人往的宾馆房间!阿兰双肩不住的抽动着,她忍不住又哭泣了起来。 这时候的王浩,看着阿兰深情地环顾房间,他也满怀深情地凝视着房间的一角,想起昨夜与阿兰在这房间里的浪漫,哦,也许不是浪漫,是对阿兰一种**和精神上的伤害。他心里依旧自责,负罪感依旧无法去除。当他看到阿兰双肩抽搐哭泣时,心里如针扎般痛楚。他走到阿兰面前,轻轻地将她揽入怀抱,声音有点发抖地说:“阿兰,对不起!”他只有说对不起,真的没有任何语言能表达对阿兰所造成的伤害。除非自己离婚,与阿兰结婚。可那样能行吗?那样也对不起家中妻儿啊。他紧紧地拥抱着阿兰,不在言语,再言语也是多余。 阿兰将脸靠在王浩肩上抽泣着,她不知道离开这个房间之后,眼前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还属不属于自己,也许出了门之后,一切又回到昨日。她心中有点不舍,真的不舍。但是,他是一个有妻儿的人,我能强迫他离开妻儿老少跟随自己在东莞吗?这不行,良心上过不去。昨夜之事,就当做今生一个难忘的美好回忆吧!想到这里,她停止哭泣,她抬头看着自己喜欢的男人说:“王浩,昨夜之事已过去了,以后我们是好朋友,是最好的朋友!你该怎样还要怎样,别耽误了工作,别老想着对不起,那是我愿意的,因为你是我最爱的男人!”说完话,阿兰也紧紧地拥抱着王浩。 王浩听到阿兰这一席令人感激涕零的话语,也感动的流下了内疚的泪水,他颤抖地说:“谢谢你阿兰,我会做你最真诚的朋友,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我爱你!” 两人深情拥抱了良久,还是阿兰开口说:“好啦,走吧,我们该回去工作了。” 两人携手离开这拥有永久记忆的房间,告别这座美丽的宾馆,坐上小皮卡,向莞城奔驰而去! 回莞城路上,两人都默不作声,阿兰盯着前方,专注着驾驶,刚开始油门踩的很大,到后来慢慢放松油门,皮卡车不紧不慢地行驾着。 王浩坐在副驾上,眼睛朝右边窗外看去,心里还在想着昨晚之事,既感到幸福也感到惭愧。车窗外的景色不断朝后倒去,想起昨日来时的路上,与阿兰无拘无束的说笑,经过一夜的巨变,让两人都不好意思开口。 沉默无语,连空气都凝固,太沉闷了,人仿佛都要窒息。最终还是阿兰忍受不了:“王浩,干嘛不说话,苦着个脸给谁看啊!” 王浩有点不自然地笑笑:“没有苦脸啊。” 阿兰不高兴地说:“就凭你这个闷闷不乐的表情,一会回去,大脚他们不发现问题才怪,人家还以为我欺负你,那我才冤啊。” 听到阿兰这么一说,王浩呵呵地笑了:“他们才不相信你欺负我,他们一定是想着俩人一夜未归,肯定是我欺负你。” 阿兰马上紧张起来说:“喂,王浩,你可不能跟大脚他们乱说,你要乱说,我以后怎么做人。” 王浩这时也一本正经说:“我发誓,绝对不会与任何人乱说,这事本来我都对不住你了,我怎么会与人乱说呢! ” 阿兰看了一眼表情严肃的王浩,然后放下心来。 不过,这下王浩问阿兰了,他说:“阿兰,那以后我们还来往吗?” 阿兰说:“怎么会不来往?你们的纸还放在我的仓库里,你不要啦?再说,我们不是说过以后做好朋友吗?好朋友能不来往啊!” 王浩说:“我心里巴不得与你来往,我是怕影响你啊。” 阿兰说:“不会,我们本来就有业务关系。”停顿一下,阿兰又说:“还是那句话,该怎样还怎样,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但是,以后我约你,你可不能不理我,那样,我才真的伤心难过的。” 听阿兰这一番话,王浩立即回答道:“谢谢你!我这辈子都不会不理你,只要我在东莞,你什么时候叫我,除非有特殊情况,我都会立马赶来。” 阿兰看了看王浩那一脸的真诚样,心里相信他会守信的。她心里还有一事,早就想与王浩商量,只是以前的关系还是普通朋友,不好说。现在也许可以试探问一下,不知道好不好。她嘴里虽然说不想破坏王浩的婚姻,可心里真的很不舍。他是一个能干诚实之人,如果将来能与他一起创业,甚至能结合在一起,那可是她的心愿。要不要讲出来呢?阿兰心里犹豫不决,她担心王浩怀疑自己的想法另有所图,可自己真的想独自创业。在这开放的珠江三角洲,每天都有新的工厂像雨后春笋般冒出。要是能与王浩一起去创业,凭着两个人的能力,一定能干出一番成就。 这时候,王浩看阿兰在沉思不语,就问她:“在想什么?” 阿兰瞄了一眼王浩,便下决心试探一下:“王洁,你有没有想过将来自己创业?” 王浩被阿兰这么一问,也不知她是何用意,便说:“没有。”这是真的,王浩从没想过自己创业。小时候家里穷困,自己一心就想着好好学习,能考出去,有一个安稳的国营单位上班。如今,自己总算实现了,夫妻双双在国企上班,过的很安逸,不愁吃不愁穿,哪会想去创什么业。以前好多人停薪留职,下海闯荡,到后来一个个又回单位上班,那条路不好走。 阿兰说:“你看现在深圳东莞每天有多少个体企业冒出来,我也想下海单独干,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干呢?凭着我对纸箱行业的熟悉和人脉关系,也凭你对纸张行业的了解以及营销能力,我敢说,只要我们俩一起去开一个纸箱厂,一定能成功!”讲到这里,阿兰干脆将皮卡车靠路边停下来,看着王浩,那眼神里含有期待和希望。 王浩可真的是第一次碰到这个问题,他看到从国营单位出来闯荡的人,基本上都没成功。不过,来到广东,他也看到很多工厂都是当地农民自己开的,都赚到了钱,小车,别墅一样都不缺。阿兰的想法未必不可,只是自己一无资金,二无经验,而且一旦厂里知道自己在外开厂,那可是要被开除公职的。自己为之奋斗过的公职舍得丢掉吗? 阿兰看见王浩沉默不语,便急了:“王浩,你到底怎么样啊,总要讲出来吧。” 看到阿兰着急追问,王浩便缓缓地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阿兰听到王浩的回答,便说:“我也是有公职的啊,我们刚开始办厂时,是私下去筹办,那怕厂子办好正常运转了,我们俩也不要退出公职,在东莞很多人都是这样的,除非是被发现。关于资金问题,我们刚开始可以去买一台二手单面瓦楞机,价钱只有五六万,然后加上切板机,装订机,折纸机等等附加设备,大概也要七八万,然后去租个普通旧厂房,起动资金有二十万就可以了。流动资金多少就很难说,那就看我们如何操作了。进货渠道能给个垫付期,销售单位搞好关系不用垫底,那我们有十万流动资金足够了。这样下来,一共需要三十万就可以开厂。” 王浩听阿兰这么一算要三十万,每人一半就是十五万,乖乖,到哪去拿这么多钱?当下他就说:“阿兰,就算你说的公职问题暂且不管,单单这三十万,也把我吓住了,就算每人一半十五万我也拿不出。我一个国营单位职工,上班族,哪来这么多钱?” 阿兰说:“看你着急的,我又没有叫你一定要出一半,只要你答应跟我一起干,资金我来想办法,你自己能出多少就出多少。” 王浩说:“两人合伙,让你一个人承担,我怎么好意思,再说你又到哪去弄这么多钱?” 阿兰看王浩在为自己着想,心里也十分感动,她便用柔和的语气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将自己这个人都毫不保留地给了你,我还有什么不愿付出的。至于钱,我会去想办法,关键是你答应与我一起做。 ” 听到阿兰如此感人的话,王浩心里真的是十分激动。不知上辈子与阿兰有什么恩情,以至于她今生待我如此之好。假如早两年能遇到她,也许今生娶的老婆就不会是小霞了。只可惜认识太晚了,这一切都不能从头来啊,自己不可能抛弃从河南私奔而来的小霞。可如今面对如此真情对待自己的阿兰,王浩真的不好意思拒绝。再说,这也许是个机会,这事得好好考虑。想到这里,王浩就对阿兰说:“谢谢你所给予我的爱和信任,关于这件事,你让我考虑一下好吗,最好等我月底回厂后,回来再答复你。” 阿兰知道这事也是人生之中一件大事,她能理解,当时就说:“好吧,我等你回来时的答复,但愿让我听到的是好消息。”说完话,阿兰还伸头过来亲了一下王浩脸上,微微一笑。然后一脚踩下油门,皮卡车又欢快地朝莞城驶去。 阿兰把王浩送到老干招待所门口停下,王浩临下车之前,看了看阿兰说:“认识你这么久,你从来没去过广西纸厂驻东莞办事处,老何大脚平时常在我面前说你的好话,既然到了门口,何不下车进去看看?” 平常日子里,大脚与老何常去仓库提货,特别是大脚,基本上每天都去。阿兰因为心里喜欢王浩,在爱屋及乌心里之下,自然把王浩的手下都当做朋友看待,因此与老何大脚相处也很融洽。又因为一直以来没有什么事需要来办事处,王浩之前也没有邀请,所以从未来过办事处。而且,阿兰也从来没进过老干部招待所,尽管她是莞城人。既然王浩现在提出来了,不妨趁机去看看。当下阿兰笑笑说:“好吧,去看看你们的办事处。” 阿兰与王浩一起走进大门,沿着小青石铺垫的小路边聊边走,看到这幽静优美的环境,阿兰也忍不住赞叹道:“我枉然是莞城人了,竟然有这么个好地方都不知道,王浩你们可真会找地方啊!” 王浩便马上说:“这地方好吧,怎么样,你羡慕啦?那干脆你就住到我们办事处来,我们正少一个女主人呢!”说完话,便朝阿兰看看,哈哈笑起来。 阿兰听王浩这么一说,便用手打了一下王浩的后背,装着生气地说:“住你的头啊,尽说些不正经的话,找打啦?” 王浩被阿兰打了一掌后背,便马上用手放在嘴前嘘了一声:“你动手动脚打人,就不怕别人看到吗?” 阿兰听王浩这一说,果然给吓住了,用眼环顾四周,真的深怕被大脚他们看到。 两个人这下默不作声地走进宾馆,来到201房,王浩敲门。马上大脚在房间里问道:“谁呀?来啦!” 当大脚打开房门,看到王浩,便马上笑着说:“总管回来啦。”话音刚停下,就看到王浩身旁还站着一个正微笑地看着自己,长发披肩,青春靓丽的阿兰,大脚便高声叫起来:“是阿兰啊,真难得,我还以为总管带哪个大美女来,今天真漂亮!”说完话就嬉皮笑脸地坏笑起来。 阿兰被大脚这么高声一叫,羞的满脸通红,当下便说:“好你一个死大脚。” 大脚笑呵呵地说:“快请进,欢迎阿兰厂长光临我们广西洛清江造纸厂驻东莞办事处!”说完话还弓腰用手作一个请进的姿势。 阿兰到东莞办事处,那真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不过,也让大家着实地高兴起来,办事处这几个人谁都喜欢阿兰,因为平时大家与阿兰相处的十分融洽。当下老何马上给阿兰泡了一杯茶递过去:“来,阿兰喝杯茶吧!” 阿兰微笑地接过老何递过来的茶:“谢谢老何!” 韦小华搬来一张椅子放在靠窗地方:“来,阿兰坐这里来。” 看到大家对自己这么热情,阿兰心里说不出的快意,她脸上露出欢愉而又甜美的微笑。这里要特别交待一下,东莞办事处所有成员,包括王浩,一直以来都直接称她为阿兰,而不是叫她阿兰厂长。在大家眼里,阿兰是一个可亲可近的朋友,叫她厂长反而感到别扭。而阿兰也喜欢办事处的人称呼自己为阿兰,虽然在厂里人人都尊敬地叫她:厂长!因为心中有了喜欢的人,她把办事处的人都当做自家人一样看待。 阿兰坐下,吹了吹刚泡好的茶,细细地品了一口茶,然后笑着说:“谢谢大家对阿兰的欢迎!” 只听老何说:“难得你光临我们这里。” 大脚这时又嬉皮笑脸,慢吞吞地说:“嘿嘿,阿兰去玩只叫总管,该罚请大家请晚饭。” 阿兰听大脚这么一说,脸上有点泛红,当下便笑着说:“那好吧,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唱歌去。” &nbsp 大脚高兴地跳了起来:“真的?晚上有好吃的啦。” 阿兰看大脚如此高兴,便也开心地说:“真的,到德隆大酒店去吃火锅,边吃边喝边唱歌。” 大脚嘻嘻笑得合不拢嘴:“太好了!” 这时候,江湖阅历丰富的老何开口说道:“大脚,阿兰第一次到我们办事处来,应该是我们请阿兰吃饭才对。” 正高兴着的大脚听老何这么一说,楞了一下,拍了拍后脑勺,不好意思笑着说:“对啊,该我们办事处请才对。”说完就傻乎乎地看着王浩。 这时韦小华也跟着说:“是的,怎么能阿兰请。”说完也看着王浩。 老何转眼看着王浩说:“总管,晚上我们请阿兰吃饭吧?” 阿兰看到三个人都盯着王浩,就笑着说:“别为难总管啦,我请大家不是一样吗?” 王浩进房来一直没说话,看着大家对阿兰如此热情,心里真的很欣慰。当大家都有心要请阿兰吃晚饭,说实话,他才巴不得呢。又听阿兰这么一说,当即就说:“好,晚上我们到德隆请阿兰吃晚饭,大家也该高兴高兴,来东莞这么久了,我都没有请大家吃过一顿好饭,今天晚上由我自己请大家。” 大脚老何韦小华同声叫好。突然,大脚说:“干脆晚上把阿静和小莲也叫来吧,人多高兴些。” 老何和韦小华也笑着赞成。老何还说:“她们俩来更热闹。” 王浩听大脚和老何说要叫阿静和小莲,那心里可就紧张起来,她们俩怎么能与阿兰同桌吃饭?让阿兰知道自己有两个打工小妹,那还不是自找麻烦?正待反对之时,阿兰微笑地开口问道了:“大脚,哪个阿静和小莲啊?” 王浩赶紧盯着大脚做了个不要说的眼色。 大脚一看总管那眼色,就知道自己闯祸了,当下就看着阿兰巴塔着嘴吧:“这……这这!” 阿兰感觉不对,心里更想知道了,这要是放在昨天,她跟本不会在意。可如今不行,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这什么,快说啊!” 这下子大脚可就被憋得慌了,他看看王浩,又看看阿兰,不知道如何说。 阿兰这下子心里可有点不高兴了。 此时,王浩知道只有自己如实说了,他马上站出来说:“阿兰,还是我告诉你吧,阿静和小莲是我第一次来东莞时在广州火车站碰到的两个湖南打工妹……”王浩便将与阿静与小莲认识的经过告诉了小兰。 阿兰听王浩这么一顿解释,心里吊着的心方才放下来,当即笑着对王浩说:“王浩,晚上把阿静和小莲请来一起吃饭,我也想看看你舍身相救的两个小妹到底长的有多漂亮。” 王浩笑笑说:“还是别叫她俩吧。” 阿兰笑着说:“又没关系啊,你的小妹也是我们大家的小妹吧,大脚老何韦小华你们说对不对?” 大脚三人都笑着点头,王浩心里感觉被三人出卖一样,只好笑着说:“好吧。” 阿兰又追着说:“可不能找借口不叫来,反正她俩不来我也不来。”说完就看着王浩笑了起来,跟着又说:“好啦,我该到厂里去啦,下午五点我来接你们。” 送走阿兰回来,王浩一脚就踢了一下大脚屁股:“就你多事,干嘛要叫阿静小莲。” 大脚笑嘻嘻地说:“这又没什么啊,我只想人多高兴。” 老何也笑着说:“有小莲阿静一起,是更开心点。” 王浩看看这三个手下都赞成,看来他们也都喜欢阿静小莲。想想自己与这两个小妹完全是一种兄妹感情,也没有什么超越之事,心里也就暂且踏实下来。 随后,王浩便问工作情况,大脚将三家订货单位说了,王浩当即就说:“那大脚和韦小华马上开车去仓库装纸,争取中午送一车去,下午送另外两车。抓紧点,五点前赶回来。老何骑摩托车先去仓库,叫仓库做好准备,我去阿静那里留个纸条,然后就赶来仓库。大家赶快出发吧!” ... 第二十七章 欢聚德隆 第二十七章欢聚德隆 王浩与老何一起去楼下风雨亭取摩托车,然后分别行动。 先说王浩骑上摩托,独自一人来到阿静与小莲住的楼房,将车停好,然后朝二楼叫道:“阿静,小莲在家吗?”没听到回答,王浩又叫了一遍。这时只听二楼有个女孩答到:“谁呀?”跟着就看到一女孩走出阳台。 王浩看那女孩正是阿静的妹妹,便叫她道:“是阿静小妹妹啊,你姐姐和小莲上班去了吗?” 阿静的妹妹也认出了王浩,便马上笑着说:“是大哥啊,我姐和小莲上班,你有事找她们俩个吗?” 王浩说:“是的,晚上请她俩吃饭去,你方便也一起去吧。” 阿静妹妹说:“那等她俩下班回来我告诉她俩吧,我晚上朋友来,谢谢大哥,我去不了。” 王浩便说:“哦,那等下班回来可别忘记告诉她俩,我五点十分来接她俩,我有事先走啦。” “大哥等一下,我跟你到路口给姐姐打个电话,你告诉她,我怕她俩万一有事回来迟。”阿静妹妹说着就跑下楼来。 王浩调转车头,就带上阿静妹妹来到巷子口一小店停下。阿静妹妹下来就去拨打电话,很快就打通了,只听她用湖南话与姐姐说了几句,然后就将电话筒递给王浩:“大哥,你跟我姐姐说吧。” 王浩接过话筒,便对着话筒说:“是阿静吗?大哥晚上请你和小莲到德隆大酒店吃饭,我五点十分来接你,你们在家等我,别忘啦。”然后挂上电话,付了一元钱。骑上摩托将阿静妹妹送回家,调头出来就赶去阿兰厂里。 一天送三车纸,确实有点紧张。平常一天只送两车,上下午各一车。不过,那天送的三家厂离城不远,终于在四点半前赶回招待所。四个人轮流洗过澡,看看刚好五点,王浩便叫大脚老何与韦小华先到门口等阿兰,自己则去将摩托车骑出来。 当王浩骑车来到门口,只见阿兰开着那皮卡停在路旁。 “王浩,你干嘛骑车?”阿兰在车上问道。 王浩说:“我去接阿静和小莲,你告诉我德隆在哪里?” 阿兰嘿嘿笑了两声说:“你一辆摩托带两个美女太挤了吧,你上车,让老何骑车带韦小华,我开车和你一起去接两个小妹。” 王浩心里本来有点不情愿,他不想让大家知道阿静她们的住处,因为阿静的妹妹身份特殊,但又不好拗阿兰。当下将摩托交给老何,自己则上皮卡车,坐到副驾座位上,笑着看了看阿兰:“将车调头开出巷口,往左那条街走吧。” 阿兰将车调头走出路口,按王浩所说那条街开去,不一会王浩便说:“慢点,开进左边那条小巷吧,或者停在这里,我走路去叫她们。” 阿兰说:“进去远吗?里面车子好调头吗?” 王浩说:“不是太远,一百多米。车子好调头,就是麻烦点。算了吧,还是我跑步去。” 阿兰说:“我跟你一起去。让大脚留在车上。”说完娇艳一笑。 王浩看看,心里苦笑了一下,不知道阿静和小莲一会见到阿兰会是什么表情,也许不会一起去吃饭。不过,王浩想归想,口里马上笑看说:“好吧。” 王浩带着阿兰朝小巷里走去,这时王浩方才发现阿兰己换了一套衣服,上身穿着一件白色长袖宽领丅恤衫,胸前用红丝线悬挂着一块小玉佩,下穿一条齐小腿的黑色长裙,脚上穿一双黑色高跟皮鞋,配上短的肉色丝袜。长发披肩,看上去又是一副淑女装扮,脸上还总挂着一丝微笑,让人感到既朴素又优雅,有一种端庄的美。王浩仔细打量了一下阿兰,嘴里忍不住赞美起来:“阿兰,换上这套裙装,人就更温柔大方,美丽动人了!” 阿兰娇羞地笑笑:“有那么美吗?你喜欢我这一身穿着打扮?” 王浩又上下打量一下阿兰:“真的喜欢,就像你平时给人那种静雅朴素的美!” 阿兰笑着说:“不知道你那俩个年轻漂亮的小妹,打扮的又是怎样美呢?” 说话间,两人来到一个小院门前,王浩说:“到了,阿静她们住在院子楼房里。” 两人一起走进院子,王浩停下,抬头朝二楼喊道:“阿静小莲在吗?” 只听二楼上同时传来两人高兴的回答声:“在,大哥来啦。”顷刻间二楼阳 台上露出两张年轻漂亮的脸蛋,看上去既活泼又阳光灿烂。阿静戴着一副近视眼镜,文静又开朗。小莲那脸上永远都是灿烂的笑容。当她们俩兴高采烈地蹦达出来,还想叫声大哥之时,张开的口:“大……”字一出,哥字还没来的及出口,就看到楼下院子里,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而且是与大哥王浩靠近并排站在一起。她看上去与大哥很般配,既漂亮又高雅。这是谁?两人心中都同时在思忖着,不会是嫂子来了吧。看上去大哥和她都很随和,脸上都露出和善的微笑。还是小莲嘴巴快,她马上改口问:“大哥,这就是嫂子吧!” 听小莲这么一说,阿兰脸上马上绯红起来,王浩也让她的这句话搞得哭笑不得,他马上纠正道:“小莲不得乱说。快下来我向你们俩介绍一下。” 待到两人来到面前,王浩就对阿静和小莲说:“这是莞城纸箱厂的厂长,叫阿兰,我们的合作伙伴,今天也一同参加我们的晚饭聚会。” 阿静听王浩介绍完后,马上很有礼貌地向阿兰说:“原来是阿兰厂长,刚才冒失了,真不好意思!我叫阿静。” 听到阿静这么一说,小莲赶紧走上前,向阿兰鞠躬了一下说:“对不起,小莲不知道是阿兰厂长,请别生气!我叫小莲。” 阿兰这时仔细地打量起王浩曾经英雄救美过的两个小妹。只见那戴着一副眼镜的阿静,上穿淡黄印花紧身短袖衬衫,下穿一条深色女西装长裤,脚穿黑色中跟皮鞋。身形修长,苗条淑女。白皙漂亮的脸蛋,玲珑剔透的鼻子,樱桃小口,长发飘逸披肩,再配上一副近视眼镜,给人的印象真的是十分精致玲珑,温文尔雅,亭亭玉立,落落大方。一个字“美”,这是一种令很多男人心动,但又不忍心冒犯的纯美!看的阿兰也自愧不如。 而那小莲,那真的就是一个人间尤物,只见她长着一个白白圆圆的脸蛋,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长的像月牙一样好看的小嘴,短发齐耳。上身穿着短袖宽领粉色丅恤,胸部丰满,乳沟外露。下穿蓝白相间格子的齐腿短裙,屁股长的圆润丰腴,两条美腿光浩白嫩,脚穿一双休闲粉色平底布鞋,整个人就像一个活色生香,美艳无比的人间尤物。她这种美,能令男人一见就垂涎三尺,神魂颠倒。不知道王浩看到如此性感迷人的小莲,一个人长期在外,会不会早己掉进美色温柔乡里去。想起昨夜王浩在,床,上与自己那激情飞扬的情景,她有点担心王浩在小莲那性感外露的美色面前乱了方寸。不过,阿兰也知道阿静小莲都是生了孩子的年轻妈妈了,至少王浩不会为这两个漂亮的小妹而抛妻弃子。这点阿兰是可以肯定的,她相信自己的眼光,王浩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阿兰打量过阿静和小莲,便微微一笑:“两位小妹妹都不要叫我什么厂长,你们既然是王浩的小妹,那也是我的小妹,以后就叫我阿兰,或者叫阿兰姐也行。”在阿静和小莲面前,阿兰那是绝对占绝气质和气势的,别说阿兰大她俩**岁,阿兰的社会阅历和所担当的职位,就己经让阿静和小莲望尘莫及。 阿静和小莲听阿兰如此一说,便同时叫了一声:“阿兰姐姐!” 阿兰轻轻一笑,点了点头:“这就好。” 这时王浩见三个女孩彼此已认识,便催促道:“快走吧,等下大脚他们等急了。” 只听阿静小声说:“大哥,我不想去了,你们去吃吧。” 听到阿静这么一说,小莲也马上说:“大哥,我也不去。” 此时的阿静和小莲她们俩在心里都已看出,大哥与阿兰关系不一般,而且阿兰绝对不是与自己一路的人,她是厂长,还是本地人,自己只不过是外来的打工妹,地位不同,这同桌吃饭也不是个味儿。 王浩知道她俩心里在想什么,当下便正色说:“看不起大哥了是不,阿兰与你们一样,都是我的好小妹,不信你问阿兰?” 阿兰听她俩说不去,心里也知道绝对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当下便温柔地笑着说:“是的,你们俩还是大哥的小妹在先,我是后来加入,两位小妹是不是不接受我当大哥的小妹啊!” 阿静看看王浩,又看看阿兰,然后平静地说:“没有,真的没有。” 阿兰便马上微笑地伸出双手,一手拉住阿静,一手拉着小莲就说:“没有就好,听阿兰姐的,一起去吃饭唱歌,还要开开心心地去。 被阿兰这么一拉一说,阿静和小莲终于放下心境,高兴地一左一右护着阿兰走去。 王浩跟在三个漂亮的女孩后面,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心里还是感到一阵欣慰和高兴! &nbs p;当阿兰开着皮卡车来到德隆大酒店时,只见老何和韦小华站在大门口外,正等的着急。 德隆大酒店地处繁华地带,是一家与众不同的中档大酒店,门前看不出有多少气派华丽。跟随阿兰走进去,来到二楼酒店大餐厅,方才感觉它的豪华与兴隆。原来,二楼大餐厅面积很大,分别摆放着大小不等几十张圆桌,从入口看去,正对面有个可以跳舞的主席台,上面有投影幕,正在播放唱歌影像,每个视线良好的空间,也悬挂着一台彩色屏幕,与主投影幕上播放着一样的节目。当大家跟随阿兰进入大厅,只见大厅里的大部分餐桌上坐满了顾客,阿兰只好选择一张稍微离主席台远一点靠边的圆桌,大家落座。立刻就有点菜的小姐走来,热情地说:“欢迎各位老板和美女光临德隆,希望你们今晚吃的高兴,玩的开心,并且祝各位福星高照!” 阿兰当然是与王浩坐在一起,而阿静和小莲则坐在王浩另一边,小莲又与大脚相连,而老何坐在阿兰另一旁。点菜当然也是由阿兰唱主角,她以前肯定来过多次,毕竟人家大小也是一厂之长,而且还是个待嫁的大家闺秀。菜点好以后,服务员走来把餐具摆放整齐,每人面前摆放好一个刚打开真空包的茶杯,并且每人面前给了一张小票,说是抽奖号,别弄丢了。除了阿兰,都弄不清楚抽什奖,这吃饭还有奖励的。正当大家疑虑之时,只见一位穿着鲜艳大红色唐装的茶生,手中提着一把大茶壶,壶嘴那个长啊也是除了阿兰见过以外,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见。只见茶生上来唱了一声:“上茶来了,各位请注意!”然后分别来到每个人身旁,离桌三尺,右手提壶,左手抓住长长的壶嘴,一个优美的姿势,那茶水从几尺远的壶嘴飞射进桌上的茶杯,那个准,比古文上那个卖油翁还要有过之,那真的是一点都没有飞溅出来。当一杯茶水将满之时,只见茶生又是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收势,即刻将壶嘴的飞水一点不漏收住。这把戏,看的大家眼花缭乱,呆若木鸡。试想,那滚烫的茶水,稍有不慎,点射到人的脸上皮肤上,那可是不得了,一个水泡绝对不夸张。 这下子大伙可真是开了眼界,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莞城,还真的无奇没有,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新鲜事。 王浩盯着身旁迷人的阿兰,笑着问:“阿兰,这德隆大酒店真是与众不同,别具一格啊,让我长见识了!” 阿兰优雅一笑,说道:“这德隆也是今年新开张的,这里的模式与港澳及新加坡一样,自开张以来,生意兴隆,每天爆满。” 听了阿兰的介绍之后,王浩回身,看着默不作声的阿静和小莲:“阿静小莲,快喝茶,这是功夫茶,茶的味道很浓,还特甘醇。”说完话,自已先端起茶杯品了一口,然后说:“真的好,快喝吧。” 这下阿静和小莲方才端起茶杯品起茶来。唉,这两个小妹心里今天真的不是很爽,每次与王浩在一起,姐妹俩都是兴高采烈,开开心心,就不知今天是怎么回事,心里总是郁结,看来女孩子的心是太小了,只因为多了一个大女孩阿兰,这大女孩比她们优秀,还是未婚,这让两个虽然年轻但已是为人妻为人母的打工妹自甘下风。 王浩侧脸看着阿静悄悄的说:“阿静,今天晚上你和小莲可要给大哥面子啊!” 听了王浩这悄悄的恳请之话,阿静也看着王浩,心里想着,大哥对我和小莲一直都那么好,今天也没有对我们不好的地方,阿兰也很友好,我们干嘛不高兴呢?为什么会高兴不起来呢?其实,她知道,她心里也爱着大哥,甚至她也看的出来小莲也爱上大哥,不过,这种爱不是想与大哥结婚的那种爱,这种爱就是想着能与大哥快乐地在一起,不愿别人分享去,也许太自私了。既然大哥说出这么恳求之话,真的不能扫大哥和大家的兴。当下她马上对大哥笑了笑说:“大哥,我知道,来,用茶碰下杯吧!” 王浩看到阿静脸上展现出来的笑容,便放下了担忧之心,端起茶杯与她碰了一下:“谢谢阿静,喝!” 一旁的阿兰看到王浩与阿静说悄悄话,让沉默不语的阿静能欢快举起茶杯,她会心一笑,故意装做不知道。 一会,服务员先将一个火锅拿上来了,那火锅烧的是一块块像蜡一样的东西,一点就燃烧。王浩往别的桌子上看去,每桌都有火锅一个放在桌子中间,然后围着火锅又摆放着一圈烧炒的菜肴。看来这火锅也是德隆一大特色了! 阿兰问王浩:“王浩,喝什么酒?” 王浩说:“最好是九江双蒸米酒来个三四瓶吧。” 当下阿兰便向服务生点了四瓶双蒸米酒,一会酒来了。这时候,王浩发现别的桌子上大多开的是啤酒。王浩便问小兰:“怎么别人都喝啤酒?”<b r /> 阿兰笑着说:“谁像你们一个个都是酒鬼,上德隆来的东莞人都只喝啤酒吃火锅。” 王浩马上看了看自己一桌人,开玩笑地说:“也好,让大家知道我们是外来人。” 阿兰笑笑说:“一桌的普通话,谁都知道啦。” 王浩便笑着说:“嘿嘿,让你这个东莞人也变成外地人了。” 王浩叫大脚和老何分别给大家倒满一杯酒,然后王浩拿起一杯酒,看了看大家说:“今晚我们要感谢阿兰阿静小莲三个小妹与我们东莞办事处一起欢聚德隆,来,为了我们的欢聚干一杯吧!” 大家将杯子举起都互相碰了一下,然后干了杯中酒。呵呵,忘了交待,这酒杯特别小,一两酒可以倒满三四杯。 一杯酒刚喝完,大脚老何又给大家倒上第二杯。这时候,阿兰用手拍了拍王浩小声说:“王浩,你刚才说三个小妹与东莞办事处一起,我比大脚韦小华还小吗?怎么也把我当做小妹叫啦?” 王浩愣了一下,便笑着说:“嘿嘿,我比你们三个女孩大啊,当然说是三个小妹,总不能把你叫做大脚小华的姐姐吧。” 阿兰说:“狡辩,明明说错了还狡辩,今晚不罚你,留待下次。”然后莞尔一笑。 这时,老何端起一杯酒敬向阿兰:“来,阿兰,敬你一杯,多谢你对我们的大力帮助!” 阿兰端起酒,笑笑说:“谢谢老何!” 这边老何敬过阿兰,那边大脚韦小华敬小莲阿静。看来这杯子小也有好处,多敬几杯也能喝下,既有气氛又开心。 到这时,阿兰就提醒大家了:“大家酒要少喝,一会还有唱歌,还有跳舞,谁想点唱都可以,谁想约舞伴上去跳舞也可以,到后面还要举行抽奖活动,每人不是有一张小票吗?上面有号码,抽奖每个人都有机会,但愿我们今晚都有好运气,每人都中奖。” 大脚慢条斯理地问阿兰:“嘿嘿,都有什么大奖?” 阿兰说:“吃的用的。” 大脚笑笑说:“没花头。” 这时老何接过话说:“娘的,你要什么花头,等下叫开奖的奖你大脚一个老婆,那就有花头啦!” 听了老何这句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王浩想起昨晚阿兰酒就喝多了,当下就小声对阿兰说:“你自己不要喝了,昨晚你己喝多,一会还要开车呢。” 听到这话,阿兰心里感到很温暖,想起昨夜酒后的激情,心里还感到有点羞涩,她看了看王浩,也轻声说:“嗯,知道了。” 正当大家喝的正兴之时,只听到播放器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男声:“各位先生女士们,欢迎大家来到我们德隆品尝美味佳肴!今晚又到点歌跳舞的梦幻时刻,欢迎各位歌迷舞迷踊跃参与!请歌迷们在自己桌上填写上要唱的歌曲名,还要填写自己的姓名以及桌号,填写好后由服务员统一收上来,然后在座位上等候广播的邀请通知。梦幻时刻现在开始!” 这下热闹了,大家推举一人代表上去唱。大脚老何韦小华三人属于五音不全之人,自然只能放弃,剩下只阿兰和阿静小莲以及王浩四人。王浩也不知道该叫谁上,总不能四人都上,因为几十桌人,一个小时互动时间,肯定唱不了那么多。当下大脚说:“由小莲代表上去唱。”韦小华说:“我选阿静上去唱。”老何说:“还是选阿兰上去唱好。” 可三个女孩,都马上推掉,害怕上去唱。王浩便问阿兰:“阿兰,你上去唱吧,你熟悉些。” 阿兰笑笑说:“我有很多机会来这里,还是让阿静和小莲两人上吧,要不你与她们俩其中一个上去唱男女二重唱最好。” 王浩说:“对,就这样定吧。”当下便让阿静和小莲两人都填上,自己也参与二人唱,可小莲不敢上去,最后逼着阿静和王浩填上《明明白白我的心》。 不一会,广播里传来请某某桌某位男士或者女士上来的邀请,接着就有人上到主席台上对着大屏幕歌唱,还有成双成对的男女上去跳舞。 阿兰问王浩:“会跳舞吗?与你上去跳舞好不好?” 王浩笑笑:“我跳的不是很好?” 阿兰娇艳一笑说:“没关系,又不是参加比赛,等下一支歌我和你上去跳。” 这时, 王浩叫大脚和老何韦小华邀请阿静和小莲上去跳舞,大脚便邀请小莲,韦小华邀请阿静,老何不会,只能守桌。 当第二个歌迷上台时,王浩他们各自带上舞伴也来到主席台上的舞厅,王浩右手搂着阿兰柔软的细腰,左手自然伸展托着阿兰的手掌,在优美的四步曲中迈出轻柔缓慢的舞步。阿兰深情地凝望着王浩,她心中的白马王子,只见他神情自然,舞步纯熟,进退自如,舞步与节奏十分合拍,这那像他刚才说的跳的不好,纯粹称得上是高手了。可阿兰她那知道,王浩的舞步,得益于厂大板在厂里请来的交谊舞老师传授,那一年,大老板召开供销员全体会议,要求所有供销员一定要学会交谊舞。王浩学过武术,对于学跳舞,也是一点就通,舞步进步神速,成为全科室里跳舞的佼佼者。 一支歌几分钟很快就唱完,自然舞也跟随停下,大家回到桌子上,等待下一首歌。这次王浩邀请小莲,上去跳的是二步舞,那是很明快的舞步。王浩搂着小莲那性感的腰部,托着她肥嫩的小手,称赞小莲跳的好。那小莲一直看着大哥,满眼都是深情,她轻轻叫了王浩一声:“大哥!” 王浩看看这性感迷人而又阳光的小妹,笑着说:“嗯,小莲。” 小莲说:“今晚我很高兴,特别开心!”她脸上堆满幸福的笑容。 王浩呵呵笑着说:“是吗?我也很高兴,大家都很开心。” 小莲看着大哥,然后将身体贴上王浩前胸,两个丰满的山峰也顶着王浩胸脯。王浩感觉到小莲的激动,他轻轻一笑便将她的身体推开了。当一首歌曲唱完时,小莲有点十分不舍的神情,她拉着王浩的手走回桌子。阿兰已看到王浩与小莲牵手走回来,那小莲还满脸的情意,这让阿兰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下一支舞,轮到王浩邀请阿静了。那是一首中三舞曲的歌。三步舞应该说是交谊舞里最有代表性的舞步,它的节奏轻松明快,舞曲旋律流畅华丽,舞步平稳轻快,翩跹回旋,热烈奔放,舞姿高雅庄重。常常配以旋转和其他舞步花样,令舞姿起伏回旋和舒展,高雅流畅。王浩最喜欢跳三步舞了,特别是中三,在每一次厂里举办的舞会里,他与女舞伴跳的中三,成为舞池上最耀眼的一对。他今天也看中阿静,因为她的身材特别适合跳三步舞。当他右手扶持着阿静左手,左手伸展平放托着她的右手时,耳听舞曲,心中默念曲拍,当节拍到来时,便踏步向前,带着阿静轻快地跳了起来,只可惜舞池太小,跳舞人又多,王浩不能带阿静尽情发挥,当一曲完结,感觉还没尽兴。 歌唱还在继续,跳舞也在进行,唯一的是,一个小时的梦幻时刻,也没有点到阿静与王浩两人上去歌唱,也许是唱歌的人太多,论不到时间就结束吧。 接下来的抽奖,大家翘首以待,然而,当三个奖项各有其主时,王浩一桌人只能看别人开心,哈哈,福星跑到中奖人那里去了! 曲终人散,德隆大酒店今晚的节目都完结了,酒席上的客人也陆续退场,王浩结帐买单,然后跟大家说:“今天到此结束,希望下次来大家都福星高照!” 阿兰开车,把阿静小莲送回到楼下院子门口,阿静和小莲下车。王浩没下车,在车上向她俩说:“阿静小莲,下次会!” 只听阿静说:“谢谢大哥,阿兰姐再见!” 皮卡在院子里调了头,然后开出小巷,不一会就到了老干部招待所门口,大脚下车先走进招待所。 此时,车上就剩阿兰和王浩。 王浩看着阿兰说:“回家好好睡一觉,辛苦两天了!” 阿兰脸上有点不舍的表情:“好快,开心的两天这么快就过去了。” 王浩笑笑:“以后有机会的,别叹息,快回去早点休息吧。” 阿兰温情地看着王浩,轻轻叫了声:“王浩!” 王浩听到阿兰如此柔软的叫喊,心里也很不舍,当下就将身体靠近阿兰,用嘴唇在阿兰脸上亲了亲,然后下车:“回去吧,开车小心点!” 王浩站在原地,一直目送阿兰开车过了巷子转弯看不见,一切又回复宁静! ... <!--over--> 第二十八章 江门之行 文/三毛a 第二十八章江门之行 德隆欢聚过了两天,厂长助理李德上午九点驱车来到东莞办事处。 王浩一见李德,便惊喜地问道:“总理,这么早啊。” 李德笑笑:“昨晚在广州办事处,临近月底,想到各办事处看看货款情况。厂里现在资金吃紧,佛山江门两处都收款困难,我就先到你这里看看,你这里货款情况如何?” 王浩便告诉李德:“我们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欠款,只有深圳汇龙有几万,到三十号去结就行。” 李德听王浩这么一说,马上高兴地说:“还是老弟这里让我放心,你这里现金多吗?” 王浩告诉李德:“还有十几万现金放在保险柜,之前付了周老板废纸款有二三十万。” 李德说:“那好,这现金暂时别付周老板了,月底我可能有用。你今天忙不忙?” 王浩说:“一会要送两车纸到厂家。” 李德说:“叫大脚和老何去送吧,你陪我开车去江门办事处走一趟。” 王浩便马上对大脚和老何安排好工作,随后便与李德一同驱车去江门。 从东莞去江门,必须经过虎门渡口,乘坐轮渡横渡珠江。王浩是第一次经过虎门渡口,车子来到虎门渡口,只见等待渡江的汽车排了很长的队,大约等了半小时,李德方才将车开到渡口旁。根据渡口规定,不是驾驶人员一律下车上轮渡。王浩下车,来到江边。眼前的珠江,江面宽阔,从这里看对岸,有点朦朦胧胧,估计至少有两三千米。这么宽阔的水面,王浩还是头一次见到。不一会,轮渡开来了。这是一艘两层轮渡,一次可以装载二三十辆汽车。上轮渡也有规定,先上汽车,后才上人。王浩上了轮渡便直接走上顶层,那上面看江景,真可谓是视野开阔。当满载汽车的轮渡开足马力时,轮渡快速驶向对岸。 站在轮渡铁栏前,王浩朝珠江上游看去,只见一江浑浊的黄水滚滚扑面而来,那气势威猛磅礴,有一泻千里不可复回之感觉,比以前在武汉长江大桥所看到的长江水要壮观好几倍。这么多的水,不知汇聚了多少溪流才能有此磅礴。哦,王浩想起了老家,西江的上游,老家的流水也汇聚在这庞大的江水之中。面对一江浩浩荡荡的河水,此时那才真正体会到人的渺小。 轮渡经过十多分钟的全力行驶,终于来到对岸,走上车流人流繁忙的码头,王浩又坐回李德的小日本蓝鸟小车,向江门奔驰而去。 过了珠江,对岸就是番禺境内的南沙,然后经过横沥,中山市,最后才到达江门,全程百来公里。 小汽车快速行驶在新铺好的水泥路上,这番禺境内的南沙,是属于珠江口一个冲积平原。那一马平川的冲积平原,土地肥沃,亚热带海洋性气候温暖宜人,雨水充沛,阳光灿烂,冬无寒霜,夏无酷暑。一年四季都种植着亚热带经济作物。这个时候,正值香蕉成熟的季节,只见公路两旁,都种植着一片片淡黄色的香蕉树,那一串串香蕉因为沉重而压弯了枝头,那又长又宽阔的香蕉叶,在海风的吹拂下,不断摇曳摆晃着,发出沙沙的响声。真是一个丰收喜人的景象! 汽车不但是行驶在平坦肥沃的冲积平原上,更是行走在珠江三角洲最著名的水网系里。由于地处珠江三角洲冲积平原最未端,陆地上的河流都集中在这一地区汇入大海。更因为海拔低,平均只有三四米,沙质土地疏松,河流便将出海口冲刷出许许多多小河流,到处看到的都是河叉水道,像一张水网一样分布在平坦的冲积平原上。 新建的水泥路,就穿行在密密麻麻的河叉水道中,可想而知,那穿过河叉水道的桥梁也就数不胜数。这些新铺的水泥路以及连接公路的水泥桥,都是当地集资贷款筹建起来的,因此,这里就开创了全国最早的收费行车路线。由于公路所垮地区太多,有时是乡镇县市,有些地方甚至是村庄,只要是集资筹建起来的,在大桥两头都要设置一个收费站,形成了一个天下收费站最多的路段,少则五元,多则十五二十元不等。也算是一个奇观了! 前面章节己说过王浩与李德特殊的关系,这不,自从王浩坐上副驾座位后,两人就一直聊过不停。先从公路两旁的景观开始,畅谈珠江三角洲自从设立深圳珠海两个经济特区以来,无论在经济,城建以及交通上翻天覆地的变迁 ,然后再聊到这些变迁所给予我们的机遇。最后,还是离不开谈论厂里的错综复杂的人事变动。 李德谈到前程时,脸上表情有些冷峻,他告诉 王浩:“老弟,我去南京林大培训看来泡汤了,大老板不愿放弃厂长这个职位。” 王浩也有点失望,因为这一来自己的未来也跟着受影响,他便问:“是不是大老板不让你去学习了?” 李德有点气馁地说:“老板那天对我说,厂里现在销售形势严峻,特别是销售科长李智新被捕,广东市场需要一个强人坐镇管理,大老板说要学习以后有的是机会。其实,我已看出来,是大老板不肯放手罢了!” 王浩意味深长地“啊”了一声,随着又说:“李智新被捕也可能是暂时的,凭着他本人以及他父母在厂里的地位,说不定过几天又放回来,继续当科长。” 李德听王浩这么一说,马上摇摇头,很肯定地说:“这不可能,李智新这次没有机会回来了。” 王浩心里还是不敢相信:“难说啊!李智新原来不是与大老板是好朋友吗?” 李德说:“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句话让王浩印象很深,后来的经历也印证了这句话)这小子被抓进去很不老实,还要咬大老板,这次大老板是下决心除掉他了,说不定这小子会被打背(即枪毙)。” 听李德这么一说,王浩沉默不语,心里想起李智新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大老板敢抓我去坐牢,那他就该挨枪毙。也许李智新手里掌握有大老板不少秘密,要不他怎么敢如此放言。李智新老爸是政工科长,老妈是财务副科长,一定掌握大老板在经济上的很多内幕。为什么李智新被抓,大老板就不让李德去学习以便将来接班呢,一定是大老板不放心。王浩此时的这种猜想,后东果然猜中了,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接下来李德又对王浩说:“老弟,好好干,现在你的机会最大,我看的出来,大老板很欣赏你。” 王浩不以为然地说:“我那有什么机会,销售科好几个副科长,我现在什么都不是。” 李德摇摇头说:“老板绝对不会从现在的那几个副科长里选出一个来当科长,那怕从车间里调一个主任来当也不会选他们几个。” 李德这人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为人诚府很深,又靠近大老板多年,使他更善于察言观色,判断事情准确,因此,他后来一直能紧随大老板而不倒,这也是后话,暂且不表。 他继续说:“你听我的没错,到年底大老板就会重新启用你,不信你就等着瞧吧!” 经过将近两个小时的行驶,汽车已来到江门城外,这时,李德告诉王浩:“江门办事处租了一套三房一厅房子,在一楼,那个吴劲松将大厅改装成发廊租了出去。这样租金等于让别人出。” 王浩听到李德这句话,大吃一惊:“不会吧,办事处里弄个发廊像什么样子?” 李德说:“这事大老板也知道了,他不反对,谁敢做声。” 王浩问:“这事有多久了?” 李德说:“两三个月了。那里乱七八糟的,发廊里有三个女孩,吃饭是与办事处一起的。我现在都不愿去江门。” 王浩笑了起来:“娘的,这江门办事处这下不是挺热闹吗?每天都有漂亮小妞陪。只不过,这样一来,给顾客印象可能不好吧?” 李德说:“那还用说,等下你去就见到了,进去得先经过发廊。” 王浩哈哈大笑起来:“这江门办事处干脆叫做清江发廊算了,老板怎么不反对呢?” 李德正经地说:“迟早要说的,说不定月底回去开会就说。” 王浩问:“大老板来过江门吗?” 李德说:“没有,在佛山听人说过,那吴劲松后来也在老板面前吹牛说租房不用自己出钱,还得意洋洋。为此,大老板叫我来看看。其实上个月我来江门时己见过,当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浩”噢”了一声,随后说:“看来大老板让你看好回去汇报,继续开还是取消掉就看你的一句话了。” 说话间,小车来到一个小区一幢房子前停下,两人下了车,李德用手指了指面前这个房子说:“这家发廊就是江门办事处了。” 王浩抬头朝那发廊看去,只见那两扇铝合金边框玻璃大门上贴有“阿美发廊”四个字,右边门上方墙上还有一个会转动发光的圆形装饰物,乖乖,这那像是办事处,完全就是一个发廊。 王浩跟着李德走进去,只见发廊里有三个妙 龄女郎,长相漂亮,穿着时尚。这将近深秋的季节,还穿着迷你衣裙,那衣服特别开放暴露。漂亮的脸蛋涂抹的十分艳丽,画眉描眼,又长又黑还有点上翅的眼睫毛,上下嘴唇涂抹的朱红朱红。 三个女孩一见来了两个老板,便马上迎上前来,其中一个稍微年长一点的女孩,脸上绽开甜蜜的笑容热情地说:“两位老板来啦,是洗头还是松骨?” 乖乖,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走错门了,这那像是广西洛清江造纸厂驻江门办事处?分明就是一个妖艳无比,活色生香的发廊啊!要是此时是大老板走进来,也不知道大老板有何反响。 王浩听那个女孩说洗头松骨,看看发廊里只有三张靠椅,不知道松骨的床在哪里?在好奇心驱使之下,他便笑笑说:“松骨在哪里松呢?” 李德见王浩一问,也就故意不作响。 那个女孩手指朝上指了指说:“在楼上。” 王浩顺着她的手指朝上看去,原来此房间上还有个阁楼,有一把木梯靠着,王浩干脆就想看个明白:“带我上去看看好不好?” 那女孩马上说:“很好的。”然后带王浩爬上阁楼。 王浩上到阁楼,看不到按摩床,说实在,那么小的空间跟本无法放一两张按摩床。只见阁楼木板擦的光亮,放着枕头毛巾被,当下便问:“在哪松骨?” 女孩指指阁楼木地板说:“躺在木板上就可以了。” 王浩想起上次去小方那店里,那松骨有舒服的按摩床,当下便说:“躺木板上松骨舒服吗?” 那女孩说:“老板,保证你舒服,你想怎么样舒服就给你怎么样舒服,快躺下来吧。” 王浩听这话中有话,干脆问到底:“有什么舒服的?” 那女孩小声说:“你需要什么舒服都可以。” 王浩心里想,不会这里也是那些女人吧,当时便试探一下问:“可以xx吗?” 那女孩说:“可以,两百元一次。” 王浩心里想,这江门办事处这几个同事看来常吃窝边草了,呵呵,赶紧下去吧,当下便说:“好吧,等一下再说,我找办事处有点事,办完事再来。” 那女孩听说找办事处的,也就笑笑说:“那好,等下一定来啊。” 王浩下来,朝李德笑了笑:“等下再洗,走吧。” 李德朝里推开一扇门,王浩跟着走了进去,里面有一厅及两个房间,大厅放着一张长方形餐桌,摆放着六张椅子。大厅空空不见一个人影,李德便高声叫了一声:“吴劲松,小杨,小张。” 这时,其中一个房间里传出三个人的回答声,跟着房门打开,三个人鱼贯而出,走在前面的是吴劲松,后面依次是小张和小杨。 吴劲松一见到李德,便满脸笑容地说:“总理来啦,蛮快的嘛!”话刚说完,蓦然发现李德身旁还有一人,一看,是东莞办事处王浩,马上笑呵呵地说:“哇,是总管来了,难得难得。” 王浩笑笑:“没想到吧。” 吴劲松笑着说:“是的,早上总理打电话说要来,也没说有别人来。” 这吴劲松年纪与王浩相似,从部队退伍分配进广西纸厂,他是厂所在地小镇上人,父母在小镇经商,算是富裕人家。在厂里凭着是个党员,进了销售科。由于能说会道,脸上笑容和蔼,特别会拍大老板马屁,同时也有一定的工作能力,因此很快就升迁为江门办事处主任,后来又很快提拔为副科长。当时大家一致看好他,认为他最有可能当上供销科长。可惜,这个人天生就是个乐观个性,喜欢赌博,喜欢吃喝,更爱女色,说白了,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大老板后来看出他的毛病,认定他是个不思上进之人。这江门办事处,几年下来,销售额总在六七十万徘徊。大老板虽然对他不满,但因为他平常日子嘴巴甜,会拍马屁,还有理发一技之长,大老板的头发基本上这几年都是他负责理的,所以大老板就一直给他保留副科职位。 走在吴劲松后面的那个小张,看到王浩时亲热的叫了一声:“王哥,想不到你来了!”这个小张,家是柳州市人,也是退伍军人安排到厂里来的。听说他是单亲家庭,从小兄弟俩由妈妈拉扯大。然而,妈妈好不容易把兄弟俩拉扯长大时,他的妈妈生病得了绝症,目前在家养病。 小张这几年知道王浩被李科长排挤,他十分同情王浩。有一次在厂里,小张与王浩聊了起来, 他说了自已对王浩处境的同情,也说那帮人太过分。当时王浩心里很感激,因此对小张印象特别深。听说小张也喜欢赌博,还输了不少钱,王浩真替他担心马上来临的查账。 小杨也向王浩打了个招呼:“总管好!”这小杨来过东莞办事处仓库拉纸,人长的眉清目秀,皮肤又白,五官端正,是个帅小伙子,讲话也比较斯文。王浩对他印象不错。 李德一见吴劲松,便立即问他:“货款收得怎么样? 吴劲松收起脸上笑容说:“还没有定数,我们都是月底收款。” 李德严肃地说:“大老板来电催促大家抓紧回笼纸款,厂里资金特别紧张。” 吴劲松说:“这几天我们就去追讨货款。” 李德说:“这方面还是王浩做的比较好,东莞办事处基本上没欠款的,都现款现货。” 这时候,这个吴副科长那嬉皮笑脸的特性又来了,只听他笑呵呵地说:“他不是总管大人嘛,肯定比我们好的啦。”接着,他又对着王浩笑着问:“总管,江门办事处怎么样?” 王浩听吴劲松如此一问,便笑呵呵地说:“爽爽!三个大美女把门,哈哈!你们艳福不浅。” 那个吴劲松当下就呵呵一笑:“那总理总管每人一个。” 李德听吴劲松开这玩笑,马上嘿嘿笑笑说:“别瞎扯,肚子饿了,快吃午饭吧。” 吴劲松说:“哦,对对,走,到外面吃饭去。” 李德说:“干嘛自己不烧?” 吴劲松又裂开大嘴拍起马屁来了:“这不是总理总管来了嘛,总不能在房间里招待吧!” 大伙又一起经过发廊出去,这时只听吴劲松对三个女孩说:“阿美陪我们去外面吃饭吧,阿蓉和阿红你们俩守店,等下阿美帮你们带午饭回来吃,今天没烧饭,领导来了。” 那两个叫阿蓉阿红的女孩,有点不高兴地娇嗔着说:“怎么又是阿美去吃,总让我们俩留下来,干脆把门拉下来,一起去吃吧。” 吴劲松呵呵笑着说:“去吃可以,要陪酒的你们俩敢喝就去吧。”这鬼东西想吓两个女孩。 谁知道两女孩不怕吓:“陪喝就陪喝,这是你说的,快把门关上。” 这下子可把吴副科长将住了,没办法,只好笑笑:“你们不做生意啦,不做就拉门吧。” 她们俩开心地说:“先去喝酒,回来再做生意。” 吃饭的地方就在附近,是一家小饭店,没有包厢,就一大厅,选了一张大圆桌落座。餐厅里还有一些其他客人。 有三个时尚的发廊女孩同桌吃饭,餐厅里其他客人都要投过来异样的眼神,有羡慕的,也有鄙视的。王浩来到东莞之后,已逐渐适应这种环境,而李德就显得有点尴尬。他本来就是一个正人君子,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平常日子,大伙看到他出差在外,就两大爱好:烟和酒。因为烟吸的太多,他的牙齿都有点发黑。他的酒量持别好,在手下人眼里,从没看他醉过,连王浩都没见过。但王浩听李德说过几次,陪大老板出去应酬时醉过几次,有一次还说是被啤酒喝醉的,还说啤酒醉人特别难过,醉了两三天还难受。那时喝了多少酒也照样开车,那时候没有”醉驾”两字。不过,他从没因为酒后开车而出过意外,他是一个控制能力特别强不一般之人! 不吃不喝进不了销售科,这是广西纸厂销售科一句口头禅。不过,那个吴副科长酒量与李德和王浩比,那就差远了,虽然说他在部队里滚打过两三年,那没用。而江门办事处里另外两个小张和小杨,也都不是李德与王浩的对手,去年销售科煮酒论英雄比武大会上,最后就剩下科长李智新和王浩,而李德当时当裁判。最后一碗半斤,王浩一口喝了下去,当时科长李智新借口上厕所,那就真的是黄鹤一去不复返,再也不见回来,只留下那一碗酒一动不动。 开始喝酒之前,李德向几个销售人员说:“没喝酒我先跟大家说说,厂里把127克挂面牛皮箱板纸生产出来了,这两天可能就会将纸样分发到各办事处,大家务必把这种纸推销出去,大老板很看重,认为这张纸一定是未来的主要产品(王浩上次在佛山会议上建议生产的,到后来真的是主要产品,发达省市包装行业大多用此种纸)。另外,月底了,大家务必抓紧货款回笼,今天酒要少喝,下午我和王浩还要赶回东莞,你们也要去收款。” 那个吴劲松嬉皮笑脸地说:“总理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努力去推销1 27克挂面纸和回笼纸款。不过,今天来了,喝高兴再走,要不在江门住一晚上,叫阿美她们帮洗头按摩一下,放松放松一下。” 听到吴副这么一讲,那个漂亮妖艳的阿美端起一杯双蒸米酒就敬向李德和王浩:“就是嘛,喝高兴了就洗头去,来,我敬两位领导一杯!” 这下可好,那三个女孩轮流敬酒,把个吴副高兴的笑不拢嘴,他作壁上观。当然,李德与王浩可不傻,每人领了一杯,之后可要求大家平喝,反正多喝半斤也不惧。这下就来劲了,大家平喝,在坐都不是李德和王浩对手,每人半斤下去,都喝的满脸通红,甚至有两三个已醉意朦胧了。三个女孩只有阿红还能陪喝,小杨也不行了,吴副也有点迷糊。当剩下能喝的每人再来三杯,那吴副再也坚持不住,扑头在桌面当场睡过去,小张也不敢再喝,只有阿美这女孩还没醉。 王浩看看满桌子人,只剩李德和阿美以及自己还神志清醒,当时心里不禁多看了一眼阿美,心里赞赏她酒量不错,当下便对她说:“阿美,来,我敬你一杯,想不到你酒量这么好。” 阿美笑靥如花地说:“总管酒量更好,来,干一杯!”当真又一口干完。 然后阿美又倒满一杯敬向李德:“总理,我敬你一杯,你看我这酒量能当一个销售员吗?”乖乖,这阿美可真牛啊! 李德也惊讶阿美的好酒量,虽然心里不愿与她们来往,更别说让她们当供销员了,他甚至这次回去就建议大老板让吴劲松将发廊关掉,这种影响确实太大。不过,表面上他还是笑着说:“行,比他们几个强。”然后举杯干完。 王浩看那阿美还能喝,心里在想,今天碰到对手了。常听人说,千万别与会喝酒的女人斗酒,看来,这阿美的酒量一定很好,还是别喝了好,再喝下去,一起都醉。 从酒店回来,江门办事处三个都上床睡觉了,李德和王浩被阿美留在发廊。李德大清早起床,开了几个小时汽车,又喝了一斤半白酒,坐在舒服的靠背椅上,也就想睡觉,在阿美的招呼下,也让阿蓉给做个头部干洗按摩,而阿美给王浩洗。 酒后干洗头部,又抓又按摩,的确很舒服,不一会李德便进入梦乡。阿美帮王浩洗,边洗边聊天。王浩看她喝了一斤白酒,照样能正常工作,真的挺佩服。洗好头之后,阿美看李德还在沉睡,便劝王浩上楼松骨去。王浩一来酒后也想躺一会,二来上次在小方店里松骨确实舒爽,便同意上楼去了。 上到楼上,阿美叫王浩躺在木板床上,垫上枕头,用毛巾被盖好肚皮,然后,她便悄悄问王浩:“总管,你要不要xx舒服一下?” 王浩那敢做那事,便说:“喝酒多了,你就给我松骨吧。” 阿美说:“前面你不是说想xx吗?” 王浩说:“今天不行,下次吧。” 阿美看王浩不愿意,也就不再劝说,她便专心一致帮王浩按摩起来。 王浩看着长的如花似玉的阿美,心里总是感觉到郁结,这么漂亮的女孩,看她说xx,好像很随意。他想起第一次在东莞三角公园对面运河旁遇到的两个川妹子,当时她们俩也在向自己招呼,自己还很同情她们的遭遇,会不会她们本来就是自愿做的呢?王浩想到这,便想与阿美谈谈。 王浩说:“阿美,你长的好漂亮!” 阿美笑笑说:“你在哄我吧,真要好漂亮,你干嘛不给我生意。” 王浩也笑着说:“下次来一定给你生意。” 阿美说:“这次都不做,下次会做?” 王浩说:“你不是看到领导在吗?下次我自己过来。” 阿美听王浩这么一说,便马上高兴地亲了一下王浩,然后说:“那我就等你下次来。” 王浩又问道:“阿美今年多大了q?老家哪里?” 阿美说:“二十一岁,老家四川重庆。” 王浩又听说是重庆人,与在运河旁遇到的两个女孩一样,便问:“你结婚了吗? 阿美说:“没有,还年轻,没人要。” 王浩:“没结婚就敢xx啊,不怕以后找不到男朋友?” 阿美:“怕什么,找不到一个人过。” 听阿美说的如此轻松,看来她做那事真的是自愿的了,便又说:“你们几个女孩在发廊上班,是不是被迫的?” &nbsp 阿美说:“谁敢?逼迫?都自愿的吧。” 王浩便将运河边遇到的两个重庆女孩事情说了出来。 阿美马上哈哈大笑起来,还用手轻轻打了一下王浩的脸说:“你这个傻瓜,人家骗你都不知道,谁会向陌生人说是自愿的呢?还要给她两百元,人家回去还不笑死你。” 王浩心里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女孩什么地方不好找事做,干嘛要做这见不得人的事呢?他对阿美说:“我还是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孩,什么地方不好上班,非要去干这事。” 那阿美这下又打了一下王浩说:“我的傻大哥,天下人这么多,什么人没有?大家都远离家乡,谁认识谁?只要能赚到钱,做什么不行?” 看看阿美年纪轻轻,讲话却像个阅历十分丰富的老江湖。通过与阿美的交谈,王浩从此改变了对那些女人的看法,这些女人其实绝大多数都是自愿的,很多女人还是乐于其中,当做一种职业。这世界真的就像个万花筒,什么花样都有!所有的职业都一样,你情我愿,讲不得那个职业更高尚,都是为了挣钱养家致富!在高贵之人,当你脱光衣服做那事时,也与普通人一样毫不掩饰自己那兽性一面! 阿美给王浩松骨完毕,两人下楼,李德也清醒过来,王浩付了费用,李德便说:“这几个人还没醒,我们回去吧。” 告别阿美等人,李德与王浩便直接走出大门,上了车,回东莞。 路上,李德说:“老弟,你看江门办事处那个发廊该不该关掉?” 王浩想了想说:“在办事处开发廊会破坏厂里形象,至于关不关,那是你们领导的事了。” 李德说:“一定要关掉,月底回去开会时,就要求吴劲松立刻关掉。” 李德当天在东莞住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赶去佛山,暂且不表。 ... 第二十九章 结拜姐弟 第二十九章结拜姐弟 自那天晚上王浩与方姐在公园里相拥之后,将近一月王浩都不敢去鸿发纸箱厂,怕见到方姐。一个月里的业务来往也让大脚老何去办。 方姐一直不见王浩来厂,甚至月底办汇款也是大脚来办。方姐心里有点恼火,但她想想那晚在公园里自己的大胆与冲动,也许把王浩给吓住了,当时也就让大脚把纸款给办去了。谁知道王浩之后一直不见到厂里来,方姐知道王浩有意躲避,她也不去约他,她心想:看你能一辈子躲避我不成! 眼看月底结账日子的来临,方姐终于等到了王浩的电话:“方姐,好久不见。” 方姐心里既兴奋也有点生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王浩嘿嘿两声说:“对不起方姐,实在太忙。” 方姐生气地说:“忙你的头啊,不想见我还说忙。” 王浩在电话那头便说:“真的忙,这不是现在给你电话么。” 方姐还是不买账:“月底要来结账了吧,要不你会找我。” 王浩赶紧说:“呵呵,看方姐说的,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晚上七点你到运河桥头等我,请你到”聚一聚大茶厅”喝夜茶。” 方姐听到王浩要请自己去喝夜茶,心里当然很高兴,不过,她不想让王浩看出来:“哦,真的吗?就请我一个人还是一大群人?告诉你,人多我不想去。” 王浩说:“就我与你,没别人。” 方姐这下才真的高兴,她马上说:“那好吧,晚上七点我在运河桥头等你,你可不许迟到。” 方姐放下电话,心里又兴奋激荡起来,她坐在办公桌前沉浸于往事的回忆中。方姐想起乘坐王浩摩托车回娘家,抱着王浩好几个小时的幸福情景。哦,她更想起那天晚上在公园里那一幕,自己躺在王浩年轻的怀抱里,被王浩那只有力的大手在胸部不停地抚摸搓动,那真是最令人**时刻,让她欲火焚身,情不自禁。如果不是自己那莽撞的一摸,王浩他一定还会忘乎所以地抚摸,此时她有点后悔当时自己的冲动,知道那一摸会让王浩惊醒,她宁愿继续让王浩一直抚摸下去。当然,自己那一摸,也相当的让人心惊胆战,那坚硬粗大的小弟弟,也是她梦寐以求的。想到这些,方姐还热血沸腾,魂不守舍。想到晚上还能与王浩在一起,也许还有更**的时刻,方姐此时真希望天马上黑下来。 再说王浩考虑到月底结账,总不能不见方姐,把关系弄僵对彼此都不好。更何况方姐对自己没有恶意,她喜欢自己,也是人之常情,就像阿兰喜欢自己一样。只不过自己不喜欢方姐罢了!因此他才打电话给方姐晚上喝茶,在茶厅人多,不会感情冲动,可以向方姐表明自己的心态,彼此姐弟相称,只能有姐弟情。 打完电话,王浩骑摩托带大脚到仓库盘点库存情况。先到阿兰办公室,找阿兰帮忙叫厂里管仓库的统计员陪同大脚到仓库对账。王浩自己则留在办公室里,坐在茶几前沙发上。阿兰也走过来,泡了一杯茶递给王浩:“喝茶吧。”然后拿了一张办公椅子坐在王浩对面。 王浩接过茶杯放在茶几上,笑笑说:“谢谢!” 阿兰盯着王浩也笑着说:“这么客气,怎么谢我?” 王浩嘿嘿地笑笑:“你说吧。” 阿兰笑笑说:“晚上一起吃饭吧。” 王浩听阿兰说晚上一起吃饭,他才想起与方姐晚上七点有约,那可不能答应的,他便说:“今晚不行,改天我再请你到我们办事处吃火锅吧。” 阿兰有点失望地说:“晚上有事吗?” 王浩说:“月底了,比较忙。” 阿兰想想也是,就不在追问。不过,她想起上次对王浩提出来开厂之事,当下就说:“关于两人开厂之事有没有决定下来?” 王浩说:“等我月底回厂来以后答复你吧。” 阿兰笑笑说:“那我等你回来。” 王浩回答一声:“好!”接着问阿兰:“阿兰,你们厂这个月有没有用广西纸?” 阿兰说:“应该有,具体多少一会对完账就知道。” 王浩又说道:“数字出来,这两天能给我办理汇票吗?” 阿兰一脸的柔情,笑笑说:“你的事我肯定大力支持,你 开发票来,我叫财务帮你办张汇票。” 王浩看着一脸微笑的阿兰,心里真的是感觉这个女人对自己太好了,无德无才又无潘安之貌的自己,为何能得到阿兰如此相待?他又想到深圳汇龙老板娘,鸿发厂的方姐,还有阿静小莲两个小妹,她们对自己都十分友好,至于方姐,那也是一种直白的感情表露罢了。王浩心里想:我不能辜负这些真心爱护自己的异性朋友,要理智和真诚地回报她们! 王浩此时真诚地对阿兰说:“阿兰,你对我真好,我怕此生无法回报你!” 阿兰听王浩这么一说,心里一下子也思绪万千,眼前这个阳光有事业心的男人,自己也说不出为何如此喜欢和爱恋,明知与他有缘无分,还要以身相许,是不是自己太傻?当想到这里,她马上又否定自己太傻,他是一个今生唯一能令自己芳心愉悦的男人,不管以后怎样,他永远是自己心中最爱之人!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能属于自己多长时间,真的有一天缘分到了,那也是天意。只愿今生今世,能在彼此心中留下永不磨灭的印象!想到这里,阿兰声音有点幽幽地说:“我又没有要求你回报,我只希望你今生不要忘记我们曾经好过就行!” 听到阿兰如此感人的话,王浩心里十分感激,心里禁不住又回想起与阿兰相处在一起时的甜蜜往事,这么温柔贤惠,美丽动人的女人,真的相见恨晚。自己真不知如何感谢,他也真情地向阿兰说:“我怎么会忘了你对我的好和爱,我会把这一切深藏心底,有那么一天,当我再回想起来时,说不定我会让这一切成为文字,令人感觉幸福美好的故事!” 阿兰听到王浩如此动人的话语,心里很欣慰,她嫣然一笑地说:“记住就好,千万别乱写出来,那不丢死人啊!” 看到阿兰如此迷人一笑,王浩此时真想上前去拥抱她,只是想着这里是办公室,方才收敛起冲动之心,他无限爱恋地看着阿兰说:“阿兰,你真好,我现在都想拥抱亲吻你了!” 阿兰听王浩如此一说,漂亮的脸蛋马上绯红起来,娇羞着说:“千万别乱来,这是办公室,让人看到不丟人死啦!” 正在此时,大脚与那个女统计走进了办公室。大脚看到阿兰满脸通红,便嘻嘻地慢条斯理地说:“阿兰,脸这么红,喝酒过啦。” 阿兰装着严肃地说:“死大脚,你胡说什么呀,你对好账了没有?” 这时候,那个女统计员走向前来,把帐本递给阿兰说:“厂长,刚才我们全部对过库存了,这是刚做好的账本,你看看吧。” 这个女统计员姓李,就是王浩第一次去莞城纸箱厂找阿兰时,办公室里那个四十来岁的女人,当时是她告诉王浩,说阿兰已当上厂长。 阿兰问李统计:“我们这个月用了多少广西纸?你马上开张单子开给我。” 李统计走出去,回自己办公室去开单子去了。 王浩问大脚:“两个人的账有没有对不上的?” 大脚说:“对不上的就是莞城厂里自己用了,这点李姐账上记有,这个月一共用去将近五十吨。” 王浩看着阿兰说:“阿兰,这个月你们厂用了这么多?” 阿兰笑笑:“怎么啦?不相信?说不定下个月我还用一百吨呢。” 王浩心里有数,她可能另外卖出去了,不过,她还能卖得出高价吗? 这时只听阿兰一本正经地说:“王浩,咱们公是公,私还私。我帮你们卖纸,你们总要给我一个优惠价吧,这样才能激励我吧。” 王浩想了想便对阿兰说:“等我月底回去以后,打报告给大老板,回来时告诉你,估计应该能优惠一两百元一吨。” 这时候,李姐进来了,将莞城厂里用的准确数开了单子交给阿兰,阿兰看了以后,对大脚说:“你开出库单来吧。” 大脚马上填写出库单,一份给王浩,一份给阿兰。王浩看了出库单,问阿兰:“数字对上了吧?” 阿兰点点头说:“对的,你开发票给我,明天给你办汇票。” 王浩当场开好增值税发票,并递给阿兰。看看时间也快下班,便告辞阿兰,带上大脚回招待所。 晚饭还是快餐盒饭,王浩也随便吃了一点,因为晚上约方姐他不想让谁知道。 吃过晚饭不久,正在等待约会时间快点到来之时,房间电话响了起来,王浩提起电话,只听到李德在电话里说:“ 老弟嘛,明天上午我到东莞来,你看到哪里能去换取港币?大老板要买一辆进口小车,还差十一万港币,你马上帮我联系一下。” 王浩听李德说要换港币,这个时候港币升值最强劲,这两天是一百元港币兑换一百三十八元人民币,不划算啊,他便说:“总理,现在港币正值高峰时期,现在换吃亏的。” 李德说:“没办法,大老板急着用呢,明天一定想办法兑换到手。” 王浩说:“那我马上去联系一下吧,一会再打电话告诉你。” 放下电话,王浩心里把东莞深圳认识的老板筛选了一遍,最后决定向深圳汇龙李秋万求助,他到总台去给李秋万拨打大哥大,很快电话打通:“李老板你好,我是王浩。” 李秋万电话那头说:“你好,是王总管吗?这么迟打电话来,是不是明天要来结账?” 王浩说:“是的,月底要来结账。不过,另外有点事想请李老板帮忙,厂里需要十一万港币,你那里有吗?” 李老板说:“这么多港币我这里没有,我明天要去香港那边结账,估计有四至五万港币。” 王浩说:“这点不够,你能帮我想办法兑换够十一万港币吗?厂里急需用呢。” 李秋万说:“那只能到地下钱庄兑换,不过,现在港币兑换人民币很高,不划算啊!” 王浩问:“现在是多少比率?” 李秋万说:“今天是1比1。37呢。但明天就不知道了,说不定长高还是降低。” 王浩说:“反正换市场价兑换,你有把握帮我兑换到十一万吗?” 李秋万说:“应该可以。” 王浩说:“那就这么说定了,除了你该付的纸款,不够的明天我们会带来付给你的。” 李秋万说:“汇率到时会稍有变动,有没有关系?你们一定要的吗?” 王浩说:“不是太大一定要的,不超过1。4就可以。” 李秋万说:“那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你们不要来太早,吃晚饭时到就行。” 王浩把与李秋万联系好的事告诉了李德,李德听到能解决,十分高兴地说:“还是老弟那里有办法,我叫佛山江门兑换,他们都没办法,好了,明天见。” 有事时间过的就快,夜幕不知不觉就将白日隐藏,喧嚣一天的城市也渐渐宁静下来。华灯初上,童话般的秋夜在迷彩闪烁的霓虹灯里又重新演绎昨夜的故事。 王浩骑上摩托,向约定的运河桥头奔驰而去。他不想迟到,这次可是要以真诚之心去劝说方姐,希望以后不要再有这种约会。 运河旁依稀还有些行人,没有路灯,虽然河对岸有人家,但微弱的灯光依然照不到运河旁,只有摩托车的大灯将运河路照的雪亮。 王浩提前十分钟来到桥头,将车停下熄火,大灯熄灭,运河桥头附近又被黑暗笼罩。王浩站在运河护栏旁,朝小铁桥看去,没见方姐走来。他静静地等待,只听运河水哗哗流动,估计此时正值退潮。看着对面不远处一幢幢民居楼房影子,那就是方姐所居住的村庄,不知道她会不会如约而来,心里真希望她不要来,从此彼此又回到从前,他不希望与方姐有这种,暧昧,关系。可就在这个时候,王浩听到铁桥上有人行走的脚步声,虽然脚步很轻,甚至连正在吱吱呜唱的蛐蛐也没有被惊动,但王浩还是听到了。他走到桥头朝桥上看去,只见一个小巧的身影正朝自己走来,近了,依稀看上去像是方姐,王浩便叫了一声:“方姐!” 那身影马上回答道:“是总管吗?”然后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近前了,王浩看清来人正是方姐,她身穿白色长袖圆领丅恤衫,一条深色牛仔裤,白色旅游鞋。披散着长发,在夜幕里也显得身材婀娜多姿,在看不清面孔之下,还有点像是个亭亭玉立的妙龄少女。 但是王浩知道她不是妙龄少女,而是个四十不惑风韵犹存的已做母亲的女人,正是这个女人让自己心神不宁,为了工作而不得不与之纠缠的方姐。他不知道应该是感谢她给了自已体验成熟女人那丰满胸部的感觉,还是埋怨她让自己第一次背叛了心爱妻子。反正她心甘情愿将那令人眼馋的胸部给了自己,想起那令人愉悦的抚摸,王浩还有点心情激动。但是,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自己敢于触碰的。她有家,有丈夫,有儿女,万一这一切被暴露,不但害她家庭破裂,也会让自己身败名裂。 方姐走到王浩面前,轻声问:“让你久等了!” 王浩说:“我也刚到一下子。” 方姐左右看看没人,便扑进王浩怀里,紧紧地拥抱着王浩,嘴唇也亲吻着王浩帅气的脸庞,然后还说着:“干嘛这么久不来厂里看我,我都想死啦!” 王浩感觉到方姐胸前那两个小山在自己胸前触动,也感觉方姐那滚烫的嘴唇,他年轻的心差一点又被燃烧,但最终还是让理智压了下去。他让方姐尽情渲泄她那燃烧的春情,一会,当他感觉方姐已平静下来后,便拍拍方姐后背说:“方姐,走吧,一会让人看见就难看了。” 方姐渲泄完激情,听王浩这么一说,便松开拥抱王浩一双手,然后乖乖地跟着王浩坐上摩托车,一起朝灯红酒绿的城市中心奔驰而去。 聚一聚大茶厅,就是王浩与阿静和小莲来过的那家。将车停放好,王浩和方姐便一起走进茶厅,找了最里面角落的一张桌子,两个人相对而坐。这时,流动餐车推过来了,王浩让方姐点要食品,然后自己点了一瓶九江米酒,向服务员要了两个小酒杯。给方姐一个,自己一个,然后给两只杯子倒满酒。王浩端起杯子向方姐说:“方姐,敬你一杯,以此表示这么久不见的歉疚!” 方姐看着帅气的王浩,心里特别喜欢,她笑笑说:“这还差不多。”然后拿起杯与王浩碰了碰,慢慢将杯中酒喝完。 王浩喝完后又给自己倒满一杯,然后问方姐还要不要倒酒,在方姐点头同意后也给她杯中倒满。 王浩问方姐:“方姐,你家庭很幸福!” 方姐抬头疑惑地看着王浩:“王浩,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浩端起酒杯独自饮了,然后笑着说:“我说你有个好幸福的家。” 方姐不知道王浩这话是什么用意,心中有点气恼,便撇撇嘴说:“怎么个幸福?” 王浩给自己杯中倒酒,然后看着那一脸疑问的方姐,还是笑笑说:“方姐有一个高大魁梧的老公,还有一个己长的像一朵花一样漂亮的女儿,更有一个调皮的儿子,你说这是不是幸福?” 方姐听王浩这一席话,心中更感觉王浩是在取笑自己,她有点生气地说:“这就叫做幸福?你有没有搞错。” 王浩说:“那个好字怎么写?一个女儿加一个儿子,就是好字,你有儿女,这不是好吗?你有魁梧的老公,你不喜欢?难道你喜欢一个像武大郎那样的三寸丁吗?” 方姐说:“高大魁梧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可以多吃几口,一个傻大个谁喜欢?” 王浩说:“这种男人你不喜欢你要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这下子方姐冲口而出:“我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王浩听方姐冲口而出这句话,只有嘿嘿笑了,这个方大姐真的是个感情丰富的女人,不知道如何才能摆脱她的纠缠?这样的方姐还是敬而远之为好。想到这,王浩就收敛起笑容,平静地对方姐说:“方姐,你我都是有家庭的人了,你能喜欢我吗?你就不要你可爱的家和可爱的孩子?” 方姐听王浩说完话,感觉他今晚约自己出来另有目的,而且是想摔开自己,她心里有点难过。她也知道王浩说的话有道理,她也想自己的家和孩子,可她不爱那个俊大个老公,土里土气,跟眼前这个阳光帅气,有气质有风度的年轻男人,就如同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拥有这样的男人,那怕只能拥有一次,死也瞑目。她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见王浩就心生爱慕之情,比他帅气的男人多的是,为什么自己偏偏就喜欢他一个,那怕明知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不过,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拆散自己的家庭,跟随王浩而去,她也知道这是跟本不可能的事,他一个年轻帅哥,还有美好家庭的人会要她这老女人。她只想能在私底下拥有他,那怕拥有一次,自己那颗春心也会得到慰藉。为此,方姐有点伤感地说:“我又没有拆散自己的家啊,我只是喜欢你也不行吗?” 王浩听方姐讲的有些楚楚可怜,便和颜悦色地轻声说:“我知道你没有拆散家庭的打算,你只想与我好。但你就不想想,你与我长此好下去,万一让你老公知道了怎么办?你不旦害了你一家,还害了我和我的家。你真的喜欢我,我们就结拜为姐弟吧!” 方姐说:“你现在不是已经叫我方姐了吗?还结拜什么呢?” 王浩说:“那不一样,我叫你姐,你可没叫我弟啊。结拜了就不一样,你我就是真的姐弟缘分,不能有其他杂质。” 方姐不高兴地说:“我除了喜欢你,还是喜欢你,你不让我喜欢,就是拒绝我,就是伤我心,我干嘛还要理你?” 王浩见方姐生气了,便笑着劝她吃菜:“方姐别生气,快吃菜吧。”并用筷条帮方姐挟了一只凤爪。 方姐只顾盯着王浩看,生怕以后不能看似的,看的王浩都不好意思。王浩又笑着说:“方姐,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干嘛这样看我?” 只听方姐说:“你好看啊,你年轻啊,我怕现在不看以后就看不到了。”乖乖,四十岁的女人就像个小女孩讲话。 此时王浩倒像一个大哥哥哄小孩子,他还是微笑着说:“谁说不让你看啦?我们结为姐弟,你什么时候想看我,只要呼我,我立马赶到,一定让你看个够。” 听王浩这么说,方姐马上问:“你讲的是真的?我什么时候叫你都来?”说完瞪着大眼看着王浩,眼神全是不相信。 王浩肯定地点点头说:“真的!” 方姐又追问:“真的?” 王浩说:“肯定真的。” 方姐说:“怎么样才算是结拜姐弟?” 王浩说:“我承认你是我的姐姐,你也要承认我是你弟弟,然后两人碰杯干三杯酒。” 方姐说:“那这样容易,开始吧。” 王浩说:“结拜后就只能有姐弟情,没有其他啦。” 方姐问:“那我想看你算什么?” 王浩说:“姐姐看弟弟很正常,只要你愿意,你就看吧。但只能看,不能动。”说完笑了笑。 方姐说:“姐姐抱弟弟也正常啊,小时候你姐没抱过你吗?”说完这句话,方姐有点得意地笑了起来。 王浩被方姐这么一句钻字眼说法,硬是愣了一下,想想也是啊,姐姐抱一下弟弟也是有的,只好笑笑说:“姐姐抱弟弟可是不一样的。” 方姐得意地笑着问:“哪点不同?” 呵呵,这下王浩可真的不知道如何说了,试问:哪有姐姐抱着弟弟会用丰满胸部紧贴着弟弟的?那不是乱了吗?但这又如何说的出口,面对一心喜欢自己的方姐,看来只能守着底线了,他无可奈何地对方姐说:“你自己看着办吧,姐姐是不会对自己弟弟做出有违常情举动的,你要抱一下也没关系,别动手就行。” 方姐高兴的像个小孩子似的笑了,她催王浩:“快结拜吧,倒酒来。” 王浩看看兴高采烈的方姐,又提醒一句:“记住,结拜为姐弟,从今只有姐弟情宜,超出的一律不行。” 方姐笑着说:“行,姐答应你就是,只要你能随叫随到。” 王浩便给方姐倒满一杯酒,自己也倒了一杯,接着举起酒杯,叫方姐也举起酒杯,然后自己对着方姐说:“老天在上作证,我王浩从此刻开始愿与方姐结为姐弟,从此互相关心,互相帮助,绝不食言。” 方姐听王浩如此说,也跟着他这样说:“老天在上为证,我方姐从现在开始愿与王浩结成为姐弟,从此相互关心,相互帮助,绝不说谎。” 两人说完就碰了一下杯,各自干完,就这样一连干了三杯。 这下子王浩笑着看看方姐,叫了一声:“姐姐好!请姐姐以后多多关照弟弟!” 方姐连续三杯下肚,酒气有点上头,但还是很高兴,因为以后就可以随时呼叫王浩让自己看了,虽然说只能姐弟情,但只要能看,呵呵,还可以像姐姐那样抱王浩,这就足够了,至于以后会不会超越,谁知道呢?为此,她开心地应了一声:“嗯,弟弟放心,只要姐姐能帮忙的,一定倾力帮你。” 一瓶酒喝完,王浩看看方姐也差不多了,自己明天还要去深圳,便想早点回去,当下便向方姐说:“姐姐,明天一早我还要赶去深圳,我还是早点送你回家吧。” 方姐看看王浩想回去,她心里还不想,又加上酒喝的有些多了,她突然想要抱抱王浩,她想起办公室里可以好好抱抱。呵呵,那里还有老板放置的一张,床,那张,床,是专门让老板玩女人时用的,何不骗王浩送去办公室拿点东西,然后再抱呢?想到这里,她笑笑说:“那就走吧。” 两个人走出茶厅,来到摩托车旁,王浩上了车,然后方姐也坐到后座上,这时她才对王浩说:“弟弟,送姐姐到厂里去,姐姐还有东西放在办公室里要拿回家。 ” 听方姐这么说,王浩也没多想,开着摩托朝鸿发厂开去。不一会就开到厂大门口,方姐叫守大门口的老头把门打开,摩托就直接开到办公室门口停下。王浩也下了车,方姐叫他:“弟弟陪姐姐一起进去,姐姐有点怕。” 王浩心想,女人晚上怕,也正常,就陪着方姐打开办公室,一起走了进去。打开办公室灯,方姐随手将大门关上,并拉着王浩朝里面一间房走去,王浩见房间有一张铺有,床,单被子的,床,正待王浩反应过来时,方姐已扑进王浩怀里,紧紧地拥抱着王浩。 王浩推也推不开方姐,他便平静地对方姐说:“姐姐,我们刚才不是结拜过了吗?你忘啦?” 方姐说:“不是可以姐姐抱弟弟的吗?我就想抱你,抱着你到天亮去。” 王浩又说:“姐姐,一会看门的师傅看见我们久不出去,要进来看的。” 方姐说:“不会的。” 王浩真的很无奈,就让方姐抱吧,心想她总不会超出姐弟之情吧。谁知道,方姐抱着王浩,时间一长,心中那股欲火在酒精的刺激下,更在全身乱窜,烧的整个身体躁动不安,到后来感觉浑身燥热难熬,她情不自禁地狂热地亲吻王浩的脸和唇。 可怜王浩一番苦心拜个姐弟,在**之火焚烧之下,姐弟之情荡然无存。此刻,王浩又被方姐那肆无忌惮的热吻,攻的心里那道防线渐渐崩溃,心里也热血奔腾,情火焚烧。他任由方姐在自己身体上抚摸亲吻,也许是酒后失控,这下连方姐抚摸他下身也没有反抗,甚至还被抚摸地激昂冲天。方姐抚摸着像一根热气腾腾的金箍棒,兴奋的激情喷涌,她突然将自己身上的衣裤脱光,裸露着自己女性的身体,然后又继续拥抱王浩。那光浩如玉的肌肤,高耸迷人的胸部,尽情地让王浩抚摸。此时的王浩,真的是毫无控制能力,一个常年在外的青春男性身体,怎禁得住方姐这般迷情引诱,迷糊中,他的衣裤也让方姐脱光,让青春男性之美尽显露在方姐面前。方姐一双充血的眼睛,毫无顾忌地欣赏着她心中梦寐以求的身体。然后搂抱着王浩躺倒在,床,上,此时的方姐真的是兴奋到了极点,她日夜思念的梦马上就要实现。 王浩迷糊之中,还以为身下是阿兰,正欲将压在下身的方姐进行冲刺,眼看下体已在方姐隐秘处触碰欲冲进去时,急不可耐的方姐叫了一声:“快插进去,快啊!”王浩被这声急躁的叫喊声惊醒,睁眼一看,被压在下身的不是阿兰,而是方姐。他立刻吓的清醒过来,然后赶紧跳了起来说:“对不起,姐姐对不起!” 眼看就要实现心愿的方姐,马上急忙说:“快来啊,姐不怪你,姐姐就想要一次。” 王浩已跳下,床,赶紧穿上衣服裤子,然后才说:“姐姐,弟弟不能这样,原谅弟弟吧!” 赤着身体躺在,床,上的方姐哀求地说:“好弟弟,姐只求你给我一次,就一次。” 王浩将方姐的衣裤从地下捡起来放到她身旁,然后说:“姐姐,快穿上衣服,我只做你的弟弟,原谅弟弟吧!” 万般无奈的方姐,从欲火中跌进冰窖里,失望与伤感的眼泪不停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王浩帮她穿上衣服裤子,她才慢慢平静下来。方姐下,床,凝视了一会眼前的王浩,她想不明白,这么年轻力壮的长期在外出差的男人,为什么面对自己成熟的身体而能及时控制住冲动?她不得不敬佩,也不得不死掉欲与他,一夜,之欢的心。算了,我只能做他的姐姐吧,她清醒了,切底清醒了。她幽幽地轻声对着王浩说:“弟弟,对不起,姐姐失态了,从今往后,姐姐一定会当个好姐姐的,放心吧!” 王浩想不到方姐会这么说,心里既欣慰也有点内疚,真的有些令方姐失望了,不得不这样啊。王浩眼睛也有点潮,他看看方姐,深情地叫了一声:“姐姐,好姐姐!”然后张开双臂,将方姐紧紧地拥抱在怀里,这是一种弟弟对姐姐的情感拥抱。 方姐也紧紧拥抱着王浩,释怀了的感情,拥抱也是自然的,不在掺杂其他**。 两人相拥一下,王浩便放松双手,轻声说:“姐,回家吧,以后我会常来看姐的。” 方姐有点激动,眼睛里闪着泪花,点点头说:“好,姐姐会像个好姐姐待你的!” 两人走出办公室。 深秋之夜,原来如此美好,晴朗的夜空,繁星闪烁,晚风阵阵,幽香醉人! ... 第三十章欢乐的早晨 第三十章欢乐的早晨 送方姐回到家门口后,王浩骑上摩托就回老干部招待所,洗澡上床睡觉,一夜无事。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想想月底销售和收款都同时到来,王浩也感到有压力,再也不想赖床,看看手表,刚过六点。起床吧,好久没打拳了,别都忘记了,干脆到楼下找个没人地方打几套拳吧。想到这里,王浩一个翻身下了床,穿上秋衣秋裤,轻轻开门走了出去。 沿着小鹅卵石铺垫的小路,在竹林间穿行。路边的草地和竹子叶好像都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水,这时王浩方才感觉到秋意渐浓。时间过的真快,自己从春暖花开的季节来到东莞,想不到走过了夏天,走进了深秋,很快就要迎来南国的冬季,时间过的真快。因为一直忙于工作,这一段时间就将练习功夫给淡忘了。常言说拳不离手,每天都要打练一遍,时间长套路就会生疏,甚至忘记。王浩想起哑巴师傅传授套路时叮咛过的话,心里有点难过,真感觉对不起死去的师傅,他决心以后每天早上都要打一遍师傅所传授过的功夫套路。 前面竹林间有一块空地,旁边还有个亭子。王浩便来到空地中间,站直身体,眼晴平视前方,调好呼吸,放松身体。然后气沉丹田,从少林一路长拳开始演练,打完长拳,便打短拳。由于长久不练,打完所会六个套路,已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稍息片刻,王浩便又开始练习洲岛老人传授的点穴手法,步伐飘忽不定,手法出招快如闪电。正练得入神之际,突然,一声清脆的女人叫声:“王浩啊,你会功夫?” 王浩被叫声打断了练习,他收起招式,回身一看,眼前出现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哦,应该称为漂亮的少妇。这漂亮的少妇正是老干招待所的阿娟,年约二十五六岁。长着一个小瓜子脸,大眼睛,小巧的鼻子下还长着一张樱桃小口,脸蛋看上去很漂亮。只是皮肤不是很白,看上去有点偏黄,大多数广东女孩都是这样的脸色。她留着运动员式的齐耳短发,身高大概有一米六二,挺胸抬背,两肩平直。柳腰宽臀,两腿修长。平常总是喜欢穿着白色衬衫和一条有点发白的牛仔裤。 王浩看见是服务员阿娟,正推着一辆女式自行车,便问道:“阿娟,这么早干吗去?” 阿娟笑笑说:“我来上班。” 王浩感到奇怪地问:“上班不走大门?” 阿娟说:“我家住在后门不远,我都是走后门进来的。” 王浩知道有后门,办事处的东风货车就停在后门院内。这时只听阿娟说:“王浩,我刚才问你话,你还没回我呢。” 王浩问:“什么话?” 阿娟说:“我问你会功夫啊。” 王浩笑笑说:“不算功夫,玩玩而已。” 阿娟说:“那你再玩几招给我看看,我刚才看了一会,很像是真功夫。” 王浩笑笑,心想今天只好练到此,便向阿娟走过去,边走边说:“你真想看吗?” 阿娟一脸女孩子一样的天真表情,嫣然一笑:“真的想!” 王浩看看眼前这个有点漂亮的少妇,平常日子与她也没什么接触,碰面也只是礼貌性地打声招呼,当下便微微一笑说:“那好吧,以后每天早上六点你就到这里来看,我都在这里打给你看。” 阿娟用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着王浩,心里一股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平常她常去给办事处打扫卫生,每次去都很少看见王浩他们,只是知道他们四人早出晚归,骑着两部摩托车,还有一辆大货车,好像很忙碌,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听说有一次还有一大群派出所民警把他们带走,临走前还一定要招待所班长签字,那个人听说就是眼前这个会功夫的王浩。她感觉王浩他们很神秘,心里一直在猜想呢。想到这里,她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王浩。,以前她可没有机会单独见他。只见他中等身材,一张帅气英俊的脸,两道浓眉,一双明亮的眼睛炯炯有神。大鼻子,一张长的线条分明的嘴巴,好性感的嘴唇啊!看他身材虽然也不算高大,但看他穿着的秋衣秋裤,那身材给人一种男性矫健曲线之美,一种灵敏快捷之美。哇,原来他长的这么有男人特性,这是一般女人心中爱羡的那种男人,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心里不禁对王浩生出好感,她微笑地说:“好呀,反正我每天上班都走这里过,只是我平常上班没这么早。” 王浩听阿娟这么一说,想想也对啊,平日看到她们都是八点以前上班,今天七点不到就来,怎么回事?他便问:“是啊,你们是八点上班,今天怎么这么早?” 阿娟说:“昨 天主任说,今天市里开什么会,有领导安排到我们招待所住宿,叫大家提早一小时上班,把卫生搞好。” 王浩说:“原来如此,那快走吧,別迟到挨刷了。” 阿娟推着自行车与王浩慢慢行走,她说:“没人会刷我的,主任是我亲叔叔。” 王浩看了看阿娟,是有点长的像主任,当下便笑着说:“原来主任是你叔叔,挺好的。” 阿娟问:“王浩,你们是做什么的,平常看你们很忙。” 王浩告诉她:“我们是广西纸厂驻东莞办事处,每天要出去推销产品给厂家,还要收款。” 阿娟瞪大眼睛看着王浩说道:“挺好玩吧,下次你带我出去看看,好不好?” 听到阿娟如此天真的话,王浩看了看她一眼,心想,这阿娟虽然结婚有小孩了(因为她的自行车后架上装着一付小孩座椅),但也只有二十五六岁,比阿兰还小好几岁,可说话和表情就像一个未婚的女孩,有点可爱。当下便笑呵呵地对她说:“有什么好玩的,你一个女孩家,跟我们大男人出去不怕人家笑话你?” 阿娟一副满不在乎地表情说道:“怕什么?管谁说呢。” 王浩听阿娟这么爽快,就笑了:“你不怕你老公说吗?” 阿娟回答的更快:“不怕,又不是做坏事。” 王浩乐了:“那好吧,下次再说。” 阿娟立即又问:“你今天去哪里?” 王浩说:“今天我要去深圳一趟。” 阿娟高兴地跳了起来:“我也跟你去。” 王浩笑了,这少妇怎么回事,傻了啊,他告诉阿娟:“今天我和我们领导去,你怎么能跟我们去呢?以后有近的,再带你去吧。” 阿娟一脸失望地说:“好吧,下次你一定要带我去。” 王浩点点头说:“好的。” 停顿了一下,阿娟又说:“我家里昨天人家送了两条三五香烟,你们要吗?” 听到这话,王浩心里想,拒绝她不太好吧,反正拿来当做业务用烟分给大家也行,便笑笑说:“你明天带来吧,反正我们平时也要买的。” 阿娟高兴地说:“谢谢啦,明天我拿来给你。” 两人一起走进招待所,王浩独自回到办事处。 见老何己起床,便把大脚和韦小华叫了起来,招集大家开了个早会,王浩说:“月底到来了,大家要抓紧促销和收款工作,一会总理从佛山过来,我要陪总理去深圳汇龙兑换港币,顺便收本月纸款。办事处今天的工作依旧是大脚和韦小华负责出仓送货给厂家,发票大脚带去,可要小心,千万不要弄掉。老何骑摩托今天主要去跑北面推销127克挂面纸,尽量往大厂去跑,大脚也要随身携带127克挂面纸样品。大家有什么建议和想法,都可以说出来。” 接下来,老何问:“这127克纸如果有人订,厂里什么时候能发货?这个价格能否浮动?如何付款?” 王浩说:“有人订单就大胆签,按最快七天货到东莞码头,相信大老板一定会给予优先安排发货的。付款还是老规矩,货到付款,量大一时付不了,就少拉一点,我们当库存,随时好送。我们要发挥库存缓冲最大的优势,不求销量,只求稳妥。你看看现在厂里在佛山就有五六百万应收款,那个仓库等于虚设。而江门也有三四百万应收款,全厂有一千五六百万纸款铺垫在外,造成厂流动资金周转不畅。这两年厂里投资七八千万购新纸机,资金十分吃紧。我们是新的销售点,不能学其他销售点那样将纸先售出去再说,那种方法只有越欠越多。我们要做到与别人不一样。至于价格,原则上以厂里定价出售,量大厂大有前景的厂,可以与我商量,由我报大老板。” 大脚问:“总管,阿兰和鸿发两个厂的货款我去收吗?” 王浩说:“由我去吧,你负责送货厂家收款就行。我要下午才去深圳,一会我坐总理小车去这两个厂办款。” 老何问:“总管,我们这个月一共收了多少款?” 王浩说:“现在有一百零六万,今天阿兰那里有二十八万,方姐那里有十万,汇龙有六万,如果今天大脚送两车能收到款,也有十万,这样下来,今天我们一共这个月就有160万了,还有两天,大家努力,争取再拿二十万,完成全月一百八十万,我们就可以拿下全厂第一,超过 佛山。如能超佛山,我请大家喝酒!” 大脚笑嘻嘻地说:“真的请我们喝酒?” 王浩说:“我什么时候讲过假话?只要能超过佛山,我不但请大家喝酒,老子还请你去玩女人,哈哈!讲笑话。也许总理也会请我们东莞办事处吃大餐呢。好了,大家马上去洗刷,然后我带你们去吃河粉,快点。” 趁大家去洗刷空间,王浩给阿兰打了一个电话:“阿兰,早上好!” 阿兰在电话里听是王浩声音,便柔声说:“早!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来电话?有事吗?” 王浩笑笑说:“没事,一会我带大家去上次你带我去吃河粉那家店吃早点,我想请你一起吃河粉,你来吧,我们马上就过去,在店里等你,不见不散。” 阿兰听王浩说请吃河粉,还是那天自己带他去的那家,心里感到特别的温暖,她甜甜地说:“好,我马上过去。” 王浩放下电话,催促大家马上出发。 一起下楼,两部摩托,还是老样子,王浩带大脚,老何带韦小华。王浩在前,老何跟在后面,不一会就来到那家河粉店。停好车,一起来到店门口,这时只见阿兰也骑着她那辆女式阳光牌摩托车赶到店门口。阿兰的到来,让大家都十分高兴,纷纷与阿兰打招呼。阿兰问大家都点好什么河粉了没有,王浩笑着说:“我们也刚到,你要吃什么河粉?我帮你点。” 阿兰笑笑说:“让大家都自己看着点吧,我今天想吃牛腩河粉。” 王浩说:“我吃猪脚河粉。” 大脚看看便高兴地说:“我想吃牛腩猪脚河粉行吗?” 还没等王浩点头,阿兰便笑看说:“行,老何,韦小华你们俩想吃什么都可以。” 大脚嘿嘿两声,然后说:“还是阿兰对我大脚好,谢谢阿兰厂长!” 老何笑着骂他:“马屁精,只知道吃。我来一碗瘦肉叉烧粉吧,就大脚会吃双料。” 阿兰看老何骂大脚,便呵呵一笑说:“老何,你也吃双料吧,今天我请客,大家尽管吃,韦小华吃什么快点。” 老何年长比较懂礼貌,他说:“怎么能让你请客,我们请你!” 阿兰说:“我是尽地主之宜,这第一次应该我请大家。” 这时候王浩听阿兰说的话,怕阿兰真的出钱,便马上掏出一张一百元递给老板:“老板,一共多少钱?我先付款。” 阿兰见状,马上用东莞话对老板说:“老板,听我的,今天我付钱,别收他的,不能收。” 那老板只好陪个笑脸对王浩说:“老板,你就下次请客吧!” 王浩只好苦笑一下,心想:还是本地人好,还是熟人好! 王浩与阿兰坐在一起,边吃边聊。阿兰说:“你们今天没事吗?” 王浩说:“月底了忙着呢,一会我去你那里拿汇票,还要到鸿发去办一张,下午还要与李助理一起去深圳,要很晚才能回来。” 阿兰说:“这么忙啊,一会我到厂里就叫财务去帮你办汇票,你先去鸿发,办好再到我这里来拿。” 王浩说:“谢谢,那我听你的安排吧。” 阿兰说:“什么时候回厂?” 王浩说:“可能31号回去。” 阿兰小声说:“那30号晚上我约你喝茶去吧,就我们俩,我想与你聊聊,别让大脚他们知道。” 王浩说:“好吧。” 这时大脚好像听到了似的,从邻桌笑嘻嘻地问阿兰:“阿兰讲什么悄悄话?还不让我知道?” 阿兰脸上马上绯红,瞪了一眼大脚说:“就你耳朵像狼狗,专门偷听别人讲话。” 大脚慢条斯理地嘿嘿两声:“谁偷听?是你大声说悄悄话啊!” 阿兰笑着骂道:“死大脚越说越不像话,闭上你的乌鸦嘴吧。” 王浩见状,就岔开话题说:“大家赶快吃,一会总理来了。” 不一会,大家吃好,阿兰付账。大脚又笑着说:“谢谢阿兰,这河粉太好吃啦,明天还想吃呢。” 阿兰笑笑:“明天你自己来吃吧,没人陪你。” /> 大脚马上装着一副可怜样:“我就知道没人陪,阿兰只陪我们总管。” 大脚话刚说完,就被阿兰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看你再瞎说。” 大脚这下乖乖地嘿嘿两声不做声了。 王浩一行四人与阿兰说声”再见”,就骑上摩托一溜烟回办事处去了。 ... 第三十一章 另类厂长 第三十一章另类厂长 总理还没到,王浩看看时间已过八点,便催促大家赶快出发,自己去给总理打电话,电话通了:“总理,什么时候到东莞?” 电话里只听李德说:“十分钟就到。” 王浩放下电话,便给鸿发纸箱厂老板**打电话:“张老板,你好!我一会就到你厂里来结账。” 张老板电话里说:“哦,我在厂里,你快点来吧,迟了我要出去办事,如不见我就找方姐吧,我已交待方姐办一理了。” 王浩说:“好的。” 电话打好,就朝大门口走去,估计李德快到了。 只等片刻,就见李德那辆蓝鸟开了过来,在王浩身边停下。王浩拉开车门,笑着向李德说:“总理,要不要下车到办事处坐一下?” 李德笑笑说:“不用了,今天听老弟安排,我当车夫,快上车吧。” 王浩钻进副驾座位,然后说:“早餐吃了吗?没吃我带你吃河粉去。” 李德说:“在佛山吃过了,现在该去哪里?” 王浩说:“先去鸿发办款,然后去阿兰那里拿汇票。今天要下午吃饭前赶到深圳汇龙,去早没用。” 李德倒好车,就朝鸿发开去,然后问:“鸿发有多少?阿兰那里又有多少?” 王浩说:“鸿发有十万,阿兰那里有二十八万。” 李德高兴地说:“不少嘛,这个月一共有多少?” 王浩说:“如果今天大脚那两车纸能拿到十万回来,加上汇龙六万,就有一百六十万。” 李德听到这个数,马上高兴起来:“老弟干的不错,看来要超过佛山了,佛山到昨天只收到七十万,你加把劲,争取全力超佛山,拿第一名,到时我请你们喝酒。” 王浩说:“明后两天不出意外,还有二十万。” 李德激动地说:“好,老弟为我也为你争气了!” 说话间,小车来到鸿发纸箱厂,两人下了车。只见**那辆土里土气的美国林肯正停在办公室外面,李德一见那小车,就笑着说:“这小车这么难看,像个组装的平板车,娘的,还是美国林肯,会不会是收废品收来的。” 王浩也笑着说:“这架是张老板的座驾呢,他还得意洋洋说这是美货呢。” 李德说:“这张老板什么样的人?” 王浩笑笑说:“呵呵,这个嘛……他跟总理差不多,他也爱车,也爱抽烟,他抽的清一色广州白羊城,那烟可凶了,我吸一支就难受。” 李德笑笑说:“老弟,你取笑张老板还是取笑老哥啊,我有那么个烟鬼样吗?” 王浩笑哈哈地说:“大老板都说不愿坐总理那辆蓝鸟,说一车的烟味。” 李德嘿嘿两声:“老哥一不赌,二不嫖,就这一爱好。” 王浩和李德走进**办公室,看见**正面朝门口坐在办公桌前,方姐背朝大门而坐。王浩走进去,就朝**打招呼:“张老板你好,这位是我们广西纸厂厂长助理李德。” 那吊儿郎当的**听王浩介绍之后,便马上从靠椅上站起来,一摇三晃地快步迎过来,老远就伸出右手,大大咧咧地笑着说:“李厂长来啦,欢迎欢迎!” 李德与**握着手,也笑着说:“张老板好!” 王浩站在一旁,看着两个烟鬼厂长笑着握手,只见两张被烟熏得黑黄的大嘴相对裂开,真的是恶鬼遇到了夜魔,张牙舞爪,看的一旁偷笑。 **热情地让李德就坐沙发上,然后说:“方姐,帮李厂长和王总管泡杯茶吧。”说完话,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美国产的白箭香烟,抽出一支给李德。呵呵,那**也一定看到李德满嘴黑牙,知道他李德与自己一样是个老烟枪。 李德接过烟,用打火机点燃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然后从两个鼻孔里喷出白色的烟雾,方才开口说:“好烟,够劲!” 听李德这么一说,坐在对面沙发的**笑眯眯地张开大黑牙说:“我就只抽白箭和白羊城,其他香烟一概不抽。”说完话就从香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坐在一旁沙发上的王浩,并说着:“王总管也来试一支,只有抽烟的男人才是真正有魅力的男人。”他不由分说地将烟放进王浩嘴里 ,马上就用打火机帮忙点燃香烟。王浩平常不怎么抽烟,有时抽个一支也是比较淡的三五。他试着吸了两口白箭,刚开始也没感到多大呛味,半支烟后,才感到喉咙僵硬,一直想流清口水,便赶紧将香烟灭掉:“醉烟了,醉烟了。” 此时**和李德两个人看着王浩那难受样都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候,方姐已将三杯茶泡好,她马上关切地对王浩说:“快喝茶,哦,我抽屉里还有口香糖,我去拿来。”说完就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了两支口香糖递给王浩:“快吃口香糖。”同时瞪着眼看**埋怨道:“人家不抽烟干嘛硬压他抽呢?” 那**还在笑,并说:“王总管,你真好哩,还有我们方姐心疼关照,我都得不到这个待遇啊!” 这么一说,把个方姐和王浩弄得都满脸通红,毕竟这两个人昨夜还抱在一起过。方姐生气地说:“嘴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说完就坐回自己办公桌椅子上。 王浩吃了口香糖,喝了几口茶,喉咙就渐渐回缓过来,也不流清口水了。方才回过神来说:“这白箭牌香烟太厉害了,比喝酒醉还难过。” 李德笑笑说:“多醉几次烟就没事了。” 那张老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白箭香烟丢过去给王浩:“拿去练习,这包烟抽完包你不会醉烟。” 王浩心想,这包烟就拿去给大脚和老何韦小华他们抽,看看他们抽后有什么反应。想到这,就笑笑说:“一包烟还难不倒我王浩,也不知道张老板酒量是否有烟量大?” 那**眯着眼睛,一张一闭,像个无赖阿混一样笑笑说:“今天中午我们见识见识,怎么样?正好有李厂长在。中午我们去东莞大酒店喝酒,我请客。”在**眼里,王浩连烟都会醉,酒量一定也大不到哪里去?常言说:烟酒是一家嘛。不过,这**这下可走眼了! 王浩说:“抽烟我是不想抽,喝酒嘛张老板就不是王浩对手了。嘿嘿!” **听王浩这么一说,在沙发上翻了一个身,朝李德正儿八经地说:“李厂长,中午说定了,我们东莞大酒店喝酒去。” 李德笑笑说:“谢谢张老板,我们今天下午还要去深圳办事,下次再喝吧。” **眯缝着双眼说:“李厂长不给我**面子吧,中午吃午又不影响去深圳,喝完酒再去不迟。” 李德呵呵地笑着,心想这张老板真的是一个江湖习性很浓之人,真的拒绝也不好,当下便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只是劳烦张老板破费不好意思。” **听李德同意中午喝酒,当下就高兴地笑眯眯地说:“李厂长大驾光临,这点破费小意思啦。”说完话,他就斜着眼看王浩,那意思是这下你王浩死定了! 王浩淡定一笑,心想,自己喝酒,还没遇过真正对手,看看**那猥琐的身体,怎么都不是对手样,他笑笑说:“张老板,我们广西刘三姐唱的山歌有那么一句歌词:牛角不尖不过界,马尾不长不扫街,我若不是醉八仙(原歌词是“画眉鸟”),怎敢喝到东莞来!” **哈哈大笑:“好的,中午大佬让你醉八仙吧。” 王浩此时话锋一转,他对**说:“喝酒时间还早,当务之急得赶快帮我办汇票。 **说:“那还不简单,你把发票交给方姐,叫方姐马上帮你去办,一个小时办好。” 王浩起身将发票拿给方姐:“姐姐,这是这个月的发票,你看有没有差错?没有错就麻烦姐姐帮弟弟赶紧办汇票,一会还要去莞城拿汇票呢。” 方姐拿出账本,仔细看了看,然后说:“对的,我马上填写汇款单,然后去银行带你办。” 王浩看着方姐填写好汇款单,方姐拿给**盖章,**草草看了一眼,起身到办公桌拿章盖上,并递给方姐:“方姐快去银行办理,我们等你一起去吃午饭。” 方姐出去办汇票,王浩和李德在办公室里跟**便天南海北吹了起来,别看**看上去邪里邪气,吹起牛来也是天花乱坠。时间在欢快气氛中很快过去,当方姐办了汇票回来时,己快十点半。 方姐把汇票递给王浩:“来,你检查看看帐号是不是有错?” 王浩拿过汇票,仔细看过金额与账户,然后说:“没错,谢谢姐姐!”然后将汇票放进小挎包,便对**说:“张老板,我们还要去莞城找阿兰厂长拿汇票,该过去啦。” **斜着眼说:“那一起去莞城纸箱厂,我 都没去过,平常日子又碍于同行不方便去,今天有借口啦,顺便叫上阿兰厂长陪酒去,方姐,走吧,一起去吃午饭。” 两部小车离开鸿发,不一会便来到莞城纸箱厂。王浩领头,后面跟着李德,**和方姐,四人一起走进阿兰办公室。 “阿兰,我们来啦!”王浩一进去就向正错愕着的阿兰笑着说。 阿兰定神一看,就笑着说:“哦,原来是李厂长又来啦,快坐快坐。”然后又看着王浩问:“王浩,另外两位是谁啊?” 王浩这才笑着向阿兰介绍道:“这位男帅哥就是你邻居鸿发纸箱厂**老板,女的是他厂里的出纳员方姐。”然后又对**介绍道:“这位漂亮的大姑娘就是莞城纸箱厂厂长阿兰。” 只见阿兰微微一笑向着**说:“原来是鸿发老板大驾光临我们小小莞城纸箱厂,欢迎欢迎!” 那**色迷迷地盯着阿兰看,然后裂开满口黑牙的大嘴说:“原来你就是阿兰厂长,挺漂亮的嘛!”那样子他想伸手上去与阿兰握手,但看见阿兰己转脸向方姐问好,他就及时收住,以免难堪。 阿兰一眼就看不习惯**那一身邪气,所以她故意伸手与方姐握手说:“方姐你好,快坐吧。” 方姐没见过什么场面,有点拘谨地笑笑说:“阿兰厂长好!” 大家在长短沙发落坐以后,阿兰便欲拿茶杯给大家泡茶,王浩便劝阻说:“阿兰,茶就别倒啦,我们坐坐就得去吃午饭,中午张老板请喝酒。” 阿兰说:“张老板与方姐第一次来,一定要喝杯茶再走。”说完话就麻利地给四人泡了茶。 阿兰也拿张凳子坐下,她微微一笑向着李德说:“李厂长什么时候又到东莞的?” 李德笑笑说:“早上刚从佛山赶过来,与王浩到深圳办的事。” 这时**嘴里叼着一支烟,满不在乎地歪着个脑袋,眯缝着眼问阿兰:“阿兰厂长,你们厂生意很好吧?常听王总莞夸你们厂好呢。” 王浩听到这话,心里笑笑,娘的,他想与阿兰讲话,找我当借口啦。 见阿兰笑笑说:“呵呵,马马虎虎吧,搬新厂房不久,刚刚走上正轨。” 这时,王浩等不了他们唠叨了,他插进来说:“阿兰,汇票帮我帮好了吗?”一脸急迫样子地等待阿兰回答。 阿兰还是不紧不慢地笑着说:“早帮你办好了。”说完话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了一张汇票走过来递给王浩。 王浩仔细看过账号与金额没错,也将汇票放进挎包,然后笑着看看阿兰说:“谢谢阿兰!” 这时**催促道:“好走啰,十一点了,一会过中午啦,阿兰厂长一起去。” 阿兰笑笑说:“谢谢,你们去吧。” **说:“走吧,给个面子。” 李德这时也笑笑说:“阿兰厂长去吧,人多热闹。” 阿兰看看王浩,没有回答。王浩便也笑着说:“去吧,去看我与张老板比酒量,他今天说要把我喝醉。哈哈哈!” 听说**要与王浩比酒,阿兰可就想去了,她担心王浩喝醉。当下便笑笑说:“还有这么个插曲,那我就去。” 阿兰乘坐李德的小车,两部车一直开到东莞太酒店。 **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一进大厅,那位漂亮的女大堂经理就笑着对他说:“张老板来啦,哦,还有贵客,到三楼316包厢吧。” **色迷迷地看着大堂经理,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有没有漂亮服务员陪酒?” 大堂经理笑笑说:“今天没有,你们不是有两位漂亮女贵宾嘛,下次再给你安排!” **嘿嘿两声说:“跟你开玩笑啦!” 一行五人来到三楼316包厢,服务员也跟着进来,**熟练地点好菜,便要点三瓶五粮液,王浩赶快劝说道:“五粮液不好喝,还是来五瓶九江双蒸米酒吧。” **眯着眼睛斜看着王浩:“王总管你没搞错吧,这五粮液五百元一瓶还没有那二十块一瓶的双蒸米酒好喝?” 王浩笑笑说:“那五百一瓶的喝下去一会吐掉太浪费,还是二十元的实在。” **张开黑洞一样的大嘴笑道:“哈哈哈,你也怕吐啦, 那就依你吧,来五瓶双蒸米酒。” 王浩笑笑,很从容地说:“一会你我谁醉还不知道,咱们先说好,方姐与阿兰两个随意喝,李厂长一会还要开车去深圳,他就喝一瓶。剩下我们俩,你喝多少我都陪你,你看怎么样?” **嘿嘿地笑了两声:“听王总管的安排,我喝多少你就喝多少,哈哈哈!” **主坐,李德与王浩分坐他两边,阿兰坐在王浩下首,方姐与阿兰紧邻。 不一会酒菜便送上酒席,三位男士各自门前摆放一瓶米酒,阿兰方姐两人共开一瓶,每人倒满一杯,那杯子估计能装二两半。 **大大列列地端起一杯酒说:“今天感谢李厂长和漂亮的阿兰厂长给我面子,才使我**有幸在此宴请在坐各位,这第一杯嘛大家就来个同欢吧,来,干了这一杯!” 大家纷纷举杯一饮而干! 王浩干完杯中酒,就看向阿兰和方姐两人说:“阿兰,方姐,你们多吃菜,慢慢喝,别让张老板点的一桌好菜浪费了。” 这话刚停下,**就斜着眼,阴阳怪气地笑着说:“王总管,不会这么早就巴结美女吧,她们俩可是我们东莞人,哈哈,别搞错了啊,她们会帮你?” 王浩笑笑说:“关心女士小姐是我们男人的天职,再说啦,我总不会叫方姐阿兰敬张老板酒吧。”王浩先把话堵死,以免他**耍赖叫方姐敬自己酒。 **那张滑稽多变的脸,这下笑的有点扭曲,然后啧啧着嘴巴说:“老弟,咱当大哥的还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你吗?我们俩平喝。方姐,阿兰厂长,你们俩只管吃菜。” 这时,只见阿兰粲然一笑,端起一杯酒站立起来:“张老板,今天多谢你的款待,阿兰敬你一杯!” 那**被阿兰这突然的举动弄的惊愕住,他眯斜着一双眼,眉毛上抬,皱着额头,嘿嘿笑看说:“阿兰厂长,敬错人了吧?” 王浩和李德看见阿兰笑眯眯地敬张老板酒,都在偷笑。让**瞄见了,他便左看看李德,右看看王浩,然后摇了摇头说:“完了,东莞女人都让王总管骗去了,喝就喝,只不过一杯酒嘛,阿兰厂长,干!”说完抓起杯子与阿兰碰了一下,一仰脖子便一口干光。 这下李德笑着说:“张老板好酒量,够爽快,别急,先吃菜吧。” 为了表示公平,王浩端着酒杯敬李德:“总理,老弟敬你一杯!” 李德笑笑,他心中对王浩的酒量那是百分之百放心,广西纸厂供销科喝酒第一名如果喝不过张老板,那也无话可说了。他举起杯与王浩干了! 这下子张老板可乐坏了,他称赞地说:“广西纸厂人真的够意思。”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白羊城香烟,递给李德一支,转身又要递给王浩。王浩这下子可不敢接这白羊城,这烟比白箭还凶。便笑着坚决拒接:“张老板,我不会抽烟,只陪你喝酒。” **眯着眼,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说:“烟酒不分家,哪有喝酒不抽烟的道理?还算不算男子汉大丈夫?抽吧!” 这下可把王浩难住了,这烟抽下去,马上就醉,不抽又难为情。这时只听方姐开口说话了:“**,人家不会抽烟你干嘛硬要人家抽,别难为王浩了!” 而且阿兰也开口说:“有女人在,抽烟太不文明,还是都别抽烟好。” 哈哈,认识女人的好处来了吧,今天在坐的两个女人,一个是已将玉女之身奉献的阿兰,还有一个是差一点也成就露水夫妻梦的方姐。这**眯缝着眼睛,就百思不得其解:今天这两个女人干嘛啦,怎么老是护着一个外地男人。他歪着脖子正儿八经地看了一眼王浩,然后心有不甘地说:“怎么回事啊,这两个女人都被你王总管迷失了方向。我**看你也不比我长的帅,甚至皮肤还比你白。哈哈,不管这么多,抽烟了再说。” 这时候,王浩突然想起自己挎包里还有一包三五,当下便从挎包里拿出三五烟,笑着说:“那我就抽三五吧,这不会不是香烟吧?张老板也尝一支,这三五也是美国货,很纯。”说完笑呵呵地点上一支,便递一支给**。 这下**没戏了,他收回自己的香烟,嘴里还说着:“你那三五是办公烟,没劲。” 王浩一边抽烟,一边倒满一杯酒,便敬向**:“张老板,来喝酒,抓紧时间,一会我们还要赶去深圳办事。” **裂开黑乎乎的大嘴说:“喝酒醉了你还能去深圳?我看一会我们到楼上开个房间休息休 息吧。再叫三个小姐帮按摩按摩。”说完也一口干了。 这样连干三杯,各自门前一瓶酒已喝完,看那**也喝的有点差不多了。王浩看看时间也快十二点半了,便提议改天再喝。 **斜歪着脸,讲话也有点含糊不清:“还没喝够呢,急什么?两人再开一瓶,一人一半。” 王浩此时已看出,**继续喝下去必定醉倒,自己再来半瓶应该还能扛得住。不过,让主人喝倒那就不够礼数了,想到这,便双手向**一恭:“还是张老板酒量比我好,我好生佩服!今天我不能再喝了,王浩甘拜下风!” **自己心中其实也是很清楚,再喝下去没好果子吃,他也是场面上人,见王浩开口认输,便也顺势而下,他哈哈一笑说:“王总管也不差,酒量也不错。好吧,那我们下次再喝。” 一场酒就这样虎头蛇尾地结束。 ... 第三十二章汇龙换币(1) 第三十二章汇龙换币(1) 大家走出包厢,**到酒店楼上开房睡觉,而王浩和李德开车将方姐和阿兰送回厂去。路上,阿兰对王浩说:“王浩,想不到你会认输不喝了,我当时就害怕你和张老板将那瓶酒打开喝完,两人非醉不可。” 王浩笑笑说:“出门在外,把朋友拼倒,那怎么能行呢!” 阿兰说:“嗯,你把握的很好,让我敬佩!” 将阿兰方姐分别送到,李德便将车开回招待所。 办事处没人,王浩将两张汇票放进保险柜,这时李德说:“带上十一万现金吧,换港币需要用。” 王浩将十一现金全部装进小挎包,然后问李德:“总理,要不要休息一两个小时再去?” 李德说:“走吧,到深圳时再说,早就在车上睡一会。” 王浩问:“总理一瓶酒没事吧?” 李德说:“没事,走吧。” 李德开车,王浩乘车,一个费神,一个睡觉。王浩本来就有上车睡觉的毛病,喝了一瓶酒后,车子没开五分钟,就睡着。李德也是一瓶喝完,由于要集中精神开车,他不敢打瞌睡,看着王浩在副驾座位上睡的那么香,心里自嘲道:娘的,领导给手下当车夫,哈哈,笑死人了! 李德开车到南头边检站时,方才将王浩叫醒,停车让王浩下车。 这边检站规定,任何汽车只能由司机一人开过去,其他乘客一律通过人行道,出示边防证,通过边防警员仔细验证后方才通过。 王浩通过拥挤的关口,李德将小车停在路旁,等王浩上了车,便快速朝深圳驶去。李德没去过汇龙纸箱厂,当小车进入市区时,就得由王浩指挥如何行驶了,穿过市区中心,来到罗沙公路,只见两个月前还坑坑洼洼的路面,已全用水泥铺设完好,行车流畅,不一会就来到汇龙纸箱厂所在的工业园区路口。王浩看看时间,才是下午三点,离吃饭时间还早,便对李德说:“总理,先开进叉路,然后找个宽敞地方停车睡一觉,四点半我们再去汇龙。 李德将车停在一家工厂旁一块空地上,然后两人将座椅放斜,闭上眼睛,睡起大觉。王浩因为挎包里有十一万现金,这停车睡觉,心里总有点不放心,所以就没有睡着。他看着前窗不远处那高大险峻的石山,山上被树林覆盖,山色特别翠绿。想不到在这地之角的地方,还有这么高大险峻的大山!看着想着,迷迷糊糊,也睡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看看时间己到四点半。便马上把睡得正香的李德叫醒,然后驱车不远就来到汇龙纸箱厂,将车停在厂门口,两人下车,一起走进厂房,来到办公室。办公室里日光灯明亮,只见老板娘正与另外两个女孩子坐在办公室里,老板李秋万位子空着,一定是还没有回来。那摆在显眼位置的大鱼缸,海水清澈透明,几条色彩斑斓的大海鱼在水草里悠游,十分惹人! 王浩与李德走进这间充满温馨味的办公室,感觉空气里都变得温柔和馨香了,相信在粗犷强大的男人,只要进入此温馨的办公室,也会变得和蔼温顺起来。王浩看见三个漂亮的女人正低首伏案忙着,便尽量使用听起来柔和一点的声音叫道:“老板娘,你好!” 一声不是很响亮的呼叫,也打破了这温馨宁静的空间,三个美人同时抬首看着王浩和李德。漂亮迷人的老板娘一看,只见眼前出现的正是那位阳光帅气,热情大方,令人喜欢的王浩,她高兴地立即站立起来,满脸温雅甜美的笑,轻轻但很喜悦地说道:“是总管到啦,快坐快坐!李生刚还从香港打来电话,问总管来了没有呢!” 王浩看着漂亮亲切的老板娘说:“李老板还在香港?什么时候回来?” 老板娘用她那十分好听的说话声音说:“总管,你这位同事我没见过,快一起坐下吧!” 王浩便向老板娘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广西纸厂厂长助理李德,今天我是坐李助理小车来的。” 然后又向李德介绍道:“总理,这位便是汇龙纸箱厂的老板娘。” 老板娘微微一笑地说:“原来是李厂长来啦,都怪我不知道,快坐快坐。” 李德看到漂亮女人,就没平时那么自然了,他有点拘谨地裂了裂嘴笑道:“老板娘客气啦!” 这时候,那位曾经问过王浩如何识别卷筒纸上数字的女孩,拿了两只一次性杯子,将茶叶放进去,然后倒上开水,还向王浩笑笑说:“总管你好,喝茶吧。” 王 王浩也笑笑回答说:“你好,谢谢!” 女孩嫣然一笑,走回座位。 老板娘拉了一张办公椅隔着茶几坐在王浩和李德对面。 王浩又打量了一下漂亮温柔的老板娘,只见她上穿一件白色长袖衬衫,下穿一条深色长裙子,在腰围上还是另外围着一条装饰布巾,依旧遮挡住整个臀部。王浩这是第三次见到老板娘,都见她穿裙子,也许她的身材真的不适合穿裤子吧。不过,虽然看上去老板娘衣着没有多大变化,但她的美丽和清纯可总是这么令人叹为观止。她给人不但以美丽,还有亲切的感觉,一点都没有轻浮和高傲的表情。这就是她给王浩留下的美好印象! 老板娘还是长发披肩,胸前围着一条细细的金项链,在白衬衫风领扣没扣,领口稍微打开的前胸闪闪耀眼。她笑着对王浩说:“上次去东莞,真的很开心,真的要感谢总管的热情招待!” 王浩笑笑说:“那是应该的,只要老板娘玩的开心就好。” 老板娘很自然地笑着说:“又是唱歌又是做头发,我都高兴好几天呢!”在老板娘心里,她已将王浩当做好朋友,因为她的丈夫李秋万也一直夸赞王浩为人直爽讲义气,也把王浩当做好朋友看待。(后来王浩离开东莞几年之后,当王浩打电话到李秋万在深圳家里时,李秋万还让老板娘接电话,她对王浩说:“真的难得呀,这么多年我们还能通话,我们真的是很有缘分的好朋友!从后来她充满深情的话语里,你就能猜想到她此时对王浩那种纯洁友情。) 王浩听老板娘像个小女孩一样说那高兴事,心里也特别高兴,他想不到老板娘对自己会像老朋友一样聊天,有这么漂亮清纯的年轻老板娘为朋友,王浩心里自然是高兴的不得了。但是,得特别声明,王浩心里对老板娘没有一丝邪念,虽然他喜欢老板的美丽与清纯,但一是她是朋友李秋万的妻子,朋友妻不可欺。二是老板娘那美的太纯,一点都没有媚态,以至于你只想呵护而不是占有她。三是王浩又不是见到漂亮女人就想占有的不良青年。你从王浩与阿静与小莲交往大半年就可以看出来,他们还是一直保持兄妹友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想这也不可非议吧! 王浩笑着说:“老板娘唱歌可好听了!” 老板娘莞尔一笑说:“那里啦那里啦,总管唱的比我好。对呀,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唱歌吧,等李生回来我们就去吃饭唱歌。”老板娘用那清澈的眼睛看着王浩,那眼神含着企盼。 王浩看看坐在一旁插不上话的李德,担心身上带着十几万现金不安全,这要听李德的意见决定。 李德见老板娘与王浩聊的开心,他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这说明王浩跑销售能得到用户的信赖,对销售工作很有帮助。现在听老板娘说要请吃饭唱歌,如果在平时,一定要去,这是与用户加深感情的机会。不过,今天身上带着十几万现金,真的不能唱歌。李德见王浩看着自己,知道是等自己做决定,当下便笑笑说:“谢谢老板娘的好意,今天因为情况特殊,吃饭可以,去唱歌就下次吧。” 老板娘还是嫣然一笑说:“别担心,吃饭包间里就有咔啦ok,我们可以边吃饭边唱歌。” 这下李德可就真的不好拒绝了,他只好笑着回答说:“嘿嘿,谢谢老板娘的好意!” 老板娘听李德同意了,就马上向办公室里两个女的叫了一声:“阿丽,快去帮我将梁克找来。” 只见帮倒茶水的那个做统计的女孩站了起来说:“好的!”便走了出去。 王浩这才知道此女孩叫阿丽,一个漂亮的外来打工妹,也不知道另外一个女孩叫什么?记得第一次来时,见一共有三个女孩,今天只见两个,会不会休息呢?这办公室里招的都是女孩子,看来也只是因为老板娘主管办公室的缘故吧。 不一会,阿丽就把梁克找来了。 “王总管你来啦!”梁克一进办公室就走到王浩身旁,伸出右手与王浩握手。当他看到王浩身旁坐着的李德,便问王浩:“总管,这位朋友是…?” 王浩便介绍说:“这是我广西纸厂厂长助理李德,专门负责经营。”接着也向李德介绍:“总理,这位是梁克,是汇龙纸箱厂厂长,他是李老板的哥们。” 梁克也热情地与李德握了握手。 大家坐下来,便热情地交谈起来。不知不觉,时间已到六点多了,看看李老板还没回来,王浩便问老板娘:“老板娘,李老板还没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 老板娘笑笑说:“是呀, 怎么还没回来呢?我再打个电话问问。”说完话就去办公桌上打电话,电话通后,只听到老板娘问:“你什么时候回到厂呀,王总管与他们的李厂长还在办公室等你呢?”然后就听对方说了一会,老板娘才说:“那我与阿克及阿丽和阿英陪王总管他俩先去皇中皇吃饭,你回来到皇中皇来吧。” 老板娘放下电话,就走过来对王浩说:“总管,李厂长,我们先去吃饭吧,李生一下子还回不来。” 王浩着急地说:“李老板在哪?他晚上能回来吗?” 老板娘还是轻轻一笑说:“李生还在香港那边,有点事耽误了,一两个小时就能赶回来。”然后老板娘又问:“总管,你们有车来的?能坐几人?” 王浩说:“可以再坐三个,挤挤四个也行。” 老板娘便说:“那好的,梁克你骑李生摩托车先去皇中皇大酒店订包厢,阿丽阿英和我就坐总管他们的小车过去。” ... 第三十三章汇龙换币(2) 第三十三章汇龙换币(2) 梁克马上就走了出去,而王浩和李德在等待三个女人。女人出门不你男人那么随意,摔手就能出门。这女人出门,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就得拿出小挎包里的小镜子照一照,然后补一下装。王浩与李德当然不会盯着三个女人看补装,知趣地走到厂门外,打开汽车门,两人先上车,把小车调好头。 当老板娘带上阿丽阿英上了小车后,李德问:“老板娘,该往哪里开去?” 老板娘说:“朝市里走去,在罗湖区里。” 王浩这时便说:“老板娘你坐前面来指挥道路,我坐后面去。” 两人调好座位,李德便将小车朝市里开去。六点半时夜幕已降临,小车两盏大灯开着近光前行。一路上,只听老板娘逢路口便指点李德朝哪开,不到十五分钟,小车来到灯火辉煌的皇中皇大酒店。大家下车,只见梁克己迎了过来,他告诉老板娘:老板娘,322包厢已订好。” 大家朝酒店里走去。王浩边走边看,这家酒店也只有五六层楼高,与东莞大酒店相似。大厅里悬挂着的琉璃吊灯正灯火通明,闪闪耀眼。穿着讲究的男士和衣服华丽的女人正进进出出。这就是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大都市,那扑朔迷离的都市夜生活正在开始上演,王浩也是第一次踏入这上层人方才可以领略的都市夜生活。 一行六人乘电梯来到三楼,并来到322包厢。走进包厢,方才感觉与之前在东莞所见的酒店不一样。包厢里就像一间套房,外面大厅摆着一张不是很大的圆桌,往里就用装饰架半隔着一间歌厅,有大彩电,有大炮筒音箱,而且正摆放一张长沙发和两只短沙发。这种包厢一定比东莞大酒店的贵,也高档多了! 六个人围桌而坐,王浩与李德坐一起,而王浩另一边是老板娘,李德另一边是梁克,阿丽阿英坐在老板娘与梁克之间。 服务员递过菜单,老板娘叫王浩点菜,王浩并说:“老板娘,中午鸿发张老板请吃饭,我和李厂长每人都喝过一瓶米酒,肚子到现在还没饿的感觉,所以,少点菜,最好是点几个清口的素菜。另外,酒也不敢喝了。” 老板娘听王浩这么一说,便笑笑说:“你和李厂长来深圳了,我们怎么能怠慢啊!” 李德也笑着说:“老板娘别这么客气,我们中午真的喝多了,晚上还要回东莞。” 梁克说:“李厂长,既来之,则安之,我知道广西人也爱喝我们广东九江双蒸米酒,晚上我们继续每人一瓶,上次我们去东莞,王总管就是下这个号令的。”说完话就看着王浩哈哈大笑起来。 王浩见状便无奈地笑着说:“梁克兄弟,我们喝酒来日方长,只要我在东莞,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喝酒。只是今天中午已喝过一瓶,晚上再喝一瓶可真要误了工作。” 梁克一直没机会见识王浩酒量,上次在东莞就想与他拼个高低,只是没机会,今天他可真的不想错过机会了,为此他嘿嘿两声说:“今天都还没喝就说以后,先今天喝高兴再说。” 王浩看看与梁克无法说清楚,转向老板娘求助。他笑容可掬地向老板娘说:“老板娘,晚上我们酒少喝,我陪你多唱几首歌好吗?” 老板娘用她那双漂亮清澈的眼睛看了看王浩,心想他今晚真的不能多喝了,看他一脸求助的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喜欢王浩人好又帅气,所以决定帮他忙,她用那好听的声音说:“晚上以唱歌为主,喝酒醉唱不了歌,一会王浩他们还有事,还要回东莞,梁克你自己多喝一点吧!”乖乖,老板娘下令了! 这话王浩听了高兴,马上向老板娘谢道:“还是老板娘好,万分感谢!” 可那梁克听了,心里就老大不高兴,他心里在骂王浩这个老色鬼,巴结老板娘,哈哈,他真的是气死了! 王浩见菜还没上来,便马上邀请老板娘去唱歌:“老板娘,这菜一时还上不来,我邀请你去唱首歌吧。” 老板娘上次在东莞被王浩邀请唱歌,让她重新拾回少年时的梦想,心里真的很感激王浩,这下听王浩又来邀请唱歌,她更十分高兴地说:“好呀,走吧!她便叫服务员将咔啦ok打开,点上一首《选择》。这首歌,上次在东莞时老板娘也点过,当时王浩因为李老板在场而婉言拒绝了,今天他不拒绝,随着音乐的播放,他与老板娘将这首男女二重唱欢快地k了起来。这里的音响也比东莞那家好,房间里的回音也没有,唱的人轻松,听的人也悦耳。 一曲唱完,老板娘便邀请李德唱一首歌,想不到李德竟然还真的走 来了。这超出王浩意料,总理也会唱歌? 李德点了一首《真心英雄》,张学友的歌。当他那浑厚的男中音在音乐声中将歌唱出来时,真的让人大吃一惊,高手高手啊,他娘的,平常日子只晓得总理除了工作之外就是抽烟喝酒,想不到他还会唱流行港台歌曲,还唱的这么好! 接下来阿丽和阿英也上来唱了一首,两个女孩子,歌唱与她们的长相如果做比较,还是相貌好,唱歌一般般。 这时,菜上桌了,大家重新回到桌前。酒是免不了的,每人一杯,那是开宴酒,阿丽阿英也不例外。看来,一个人想出门混,无论男女,没有具备一定的能耐,还真的不行。总结来说,主要是:能言善辩,能歌善舞,还要有一定的酒量。如果能掌握拍马屁的真谛,那你就如鱼得水,成功非你莫属。 今晚这场酒,当然梁克是以东道主自居了,虽然王浩说少喝酒,但面子上还是要给他梁克的,好在那酒杯不大,半两一杯,王浩从老板娘开始一个个敬完,也只有四杯酒,小意思,哈哈!真的要喝,晚上一瓶相信也难不倒王浩和李德,主要是工作在身,在外跑业务的就一定要牢记这一点。工作为主,安全为主。 大家一边喝酒,一边唱歌,一边聊天,其乐融融!有美女的地方,就一定精彩纷呈。哈哈! 这就是销售人生,吃喝玩乐,笑谈人生! 眼看八点已过,还没见李老板来酒店,王浩便又小声问身旁的老板娘:“李老板怎么还没到呢?这么晚了。” 老板娘看王浩着急的表情,便温婉一笑说:“应该快了,再耐心等一下好吧,走,陪你唱首歌,开心些!” 王浩便与老板娘一起点唱《明明白白我的心》,老板娘那既甜蜜又低迷婉转的港澳唱腔,配上王浩那特有磁性的男中音,真的是配合的天衣无缝,连阿丽阿英两个小女孩都一直称赞不停。 大家又坐回酒席,梁克举起酒杯敬向王浩和李德:“李厂长,王总管,我敬你们俩一杯!” 王浩与李德举杯也干下了,这说说少喝,半斤酒也下肚。那梁克还要怂恿阿丽阿英两个女孩敬广西客人一杯酒,这个坏东西,哈,找女人来敬酒了。这不,那漂亮的阿丽手拿一杯酒,看着王浩笑着说:“王总管唱歌那么好听,阿丽敬你一杯酒!” 王浩看看梁克那鬼东西,此时也在看王浩,一脸坏笑。娘的,下次找个机会一定让他喝趴下为止。心里这么想,脸上还笑着对阿丽说:“谢谢漂亮的阿丽!”然后与阿丽一起干完。 王浩坐下,等着阿英的敬酒。果不出所料,阿英跟着也站立起来,手里也拿着酒杯,笑着对王浩说:“王总管我也敬你一杯吧,你不旦歌唱的好,还有酒量好,人也长的帅。来吧,干一杯!” 听阿英说的这几句话,在众的几个都笑了起来,连王浩自己也被逗笑,他忍不住多打量阿英一眼。阿英长的与阿丽一般高,身材也相似,两人脸型也相近,都是鹅蛋脸,皮肤很白嫩,丹凤眼,小嘴长的曲线明晰,特好看。心里真羡慕李老板有如此佳丽每天共事一个办公室。 王浩笑笑看着阿英说:“阿英,就你会说话,从没人赞扬过我王浩长的帅气,哈哈哈,为了你这句话,我醉倒都要喝,因为开心!”说完话举杯与阿英碰了碰杯,便一仰脖子干完一杯酒。 梁克看看王浩,便嘻嘻而笑。 王浩嘿嘿两声说:“阿克今晚比我开心,你要不要鼓励老板娘也来敬一下广西客人呢?” 梁克一副二流子的赖皮样,笑笑说:“正有此意!” 王浩看他那得意样,一股豪气突然愤然而起:“算啦,你我打开一瓶,各倒一半,一口干完省事,然后就不喝酒,只唱歌,怎么样?” 此言一出,将全桌人都惊动了。老板娘赶紧对王浩说:“王浩,我不准你这么样傻喝。” 阿丽和阿英也跟着说:“喝这么多要醉倒的,慢慢来吧。” 李德也看了看王浩后,知道他没事,那次喝酒比武,王浩最后连喝了两碗,这一碗肯定没事,他放心地看着梁克,看梁克敢不敢接招? 梁克想不到王浩喝到大半途中会来如此一手,他自己也己经喝了有七八两,再喝半斤,慢慢喝也许没多大问题,这一口干完,他可从没喝过。但现在不喝就是甘拜下风,此脸如何丢的起,死也要喝。梁克握了握头,给自己壮了壮胆说:“来就来,今天与总管喝个痛快。”说完便打开一瓶米酒,拿来两只吃饭用的小碗,一瓶刚好 倒满两碗。 梁克看看王浩,然后自己拿起一碗酒,王浩见状,也伸手拿起另一碗酒,并笑着说:“阿克兄弟好样的,来,一口干了吧!”说完话,便将碗中酒一口气干完。对于王浩来说,这不是头次。 那梁克也真不简单,看王浩一口干完,跟着一口气也干完一碗。 王浩说:“阿克,接下来我们只唱歌,不喝酒。” 正说到这里,房门打开,李秋万风尘朴朴地走了进来,肩上斜背着一个小黑色挎包。他走进来,便用他那特别的说话声说:“总管,让你久等了!” 王浩见李秋万回来了,当时可真是高兴极了,虽然一口气刚干完一碗酒,心里可是清醒得很,他马上高兴地笑着迎了上去:“李老板辛苦了!快坐下来,服务员,快加一个座位一副碗筷。” 服务员把一张椅子就放在王浩与老板娘中间,王浩便让李老板坐下,然后说:“肚子饿了吧,先吃菜,服务员快泡杯茶来。” 李秋万嘿嘿憨厚地笑着,王浩看到他的笑声,心里感到特别的实在和亲近。在王浩眼里,李秋万与自己是天生有缘分的人,这种人永远都不会欺骗自己,也永远不会欺骗别人。(然而,后来李秋万却因为经营不善,负债而逃,那是七八年以后的事了,还欠了后来的东莞办事处二十多万。这一直令王浩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即使他真的这样做了,王浩也不会改变对李秋万夫妻俩那美好诚实的印象。时刻都在为他们祈祷,祈祷上帝给他们夫妻俩运气!) 李秋万坐好,喝了一两口茶,然后便对王浩说:“本来下午五点能赶回来的,因为帮你兑换港币,在香港地下钱庄跑了很多家,那汇率太高,一直跑到有一家出1比1。375我才换,当时那家说也是刚下调的。” 听到这些话,王浩心里特感动,他满怀感激地说:“真的让李老板费心了,真的感谢你!” 李秋万还是那个憨厚诚实的嘿嘿两声笑脸:“不用谢不用谢,既然答应你帮兑换,那就不能不负责任地随便兑换。这些天港币汇率特别乱,不小心就上当吃亏,如果换高了,到时你不怨死我啦。” 王浩赶快说:“那怎么会怪你,感谢你都来不及啊!” 李秋万看看大家,然后将眼睛落在李德身上,他问王浩:“这就是李厂长吧?” 王浩说:“是的,李厂长今天专程从佛山赶过来兑换港币的。” 李秋万伸手与李德热情握手说:“李厂长你好,让你久等了,真的抱歉!” 李德也与李秋万的笑声嘿嘿两声一样,也许他们姓李的都一个样子吧,哈哈,李德说:“哪里哪里,谢谢李老板!” 李秋万与李德握完手,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扁盒三五香烟,抽出一支递给李德:“李厂长抽烟。”他一定也看到李德那被烟熏黑的牙齿。 然后又抽一支给王浩:“来来,总管也来尝尝一支,这烟很淡。” 王浩看那香烟盒挺好看,便接了一支,点燃吸了一口,然后说:“嗯,这香烟不错,很香。我没见过这烟有卖呢!” 李德听王浩这么一说,便从挎包里拿出三包丟给王浩,另外丟一包给李德,然后笑着不紧不慢地说:“拿去分给大脚老何抽抽,这是真正美国出的扁三五。这在香港和东南亚都有卖,目前大陆没有,真有卖也是水货。” 王浩本来要谢绝的,可李秋万说,让大脚老何也尝尝吧,王浩方才谢过收下。 王浩给李秋万倒了一杯酒,李秋万说:“你自己干嘛不倒上?” 王浩便将情况告诉他,他就说:“那就只倒一杯吧,我敬下你和李厂长,然后大家就吃饭,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还是回到厂里把事情办好,你们也好早点赶回去。” 这就是一个很实在的人,一个处处为王浩着想之人,这样的老板,你叫王浩能把他忘了吗?王浩被踢回厂时,也是李秋万叫王浩跟他干。还有,那是几年以后,当年在大老板面前告王浩状的后来东莞办事处主任,他给已到华东任办事处主任的王浩打电话,意思是李秋万已欠东莞办事处几十万纸款,追讨一直没有效果,便想让与李秋万关系良好的王浩帮忙。那时候,谁要是把货销售出去收不回来,可是要全额赔偿的。当时王浩表面上答应,心里却骂他个***不是东西,如果当年不是他背地里告王浩状,王浩就不会被大老板赶回家,下放汽车队当修理工。半年后王浩又承包两条大铁船跑水运,也是由于他不给东莞废纸回运,至使王浩亏了几万元。 。王浩那时心里巴不得李秋万逃了,让他去死,妈的,缺德之人不会有好下场,最终那主任被大老板也踢出厂。那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大家吃过晚饭,李秋万买了单,便一起走出皇中皇大酒店。李秋万骑摩托带着己醉醺醺的梁克,其他人就乘李德小汽车回厂。 回到厂里,梁克和阿丽阿英回厂宿舍去了。李秋万夫妻俩和王浩李德回到办公室,李秋万马上便问王浩:“总管,纸款发票带来了吗?带来就给我老婆吧。” 王浩将发票交给老板娘,核对没错之后,李秋万便将十一万港币拿了出来,当时王浩看他只拿了两叠一百张的港币,心里想这么点哪有十一万呢? 李秋万用计算器将汇率换算好之后,李德和王浩也核实好,然后扣除李秋万所欠纸款,再将差额用自己带来的点付给李秋万。 当李德拿过李秋万给的两叠港币清点时,王浩方才知道,原来这港币是五百元面值的港币,一叠一百张,刚好五万,两叠就十万。点好之后,李秋万又从挎包里拿出一小叠散币,点了二十张给李德。刚好十一万。 王浩感到好奇,便拿了一张仔细看看,那张五百元港币,纸张好像没人民币厚和挺展,颜色是彩色的,比一百元人民币好看。正面印有英国女皇像,看上去比较简单。当时便说:“这五百元面值就是好啊,十万元才两叠,身上随便好带。人家的钞票也比我们的漂亮。” 李秋万嘿嘿笑笑说:“总管以前没见过港币吗?” 王浩有点害羞地笑笑着:“咱是老土,真的是第一次看见港币,而且是第一次见到外币呢!” 听王浩如此一说,李秋万便从挎包里找出几张小面额的港币,每样一张递给王浩:“那送你几张拿去做个记念吧!” 王浩害羞地笑笑,不敢接:“这怎么行呢,除非与你兑换。” 李秋万这下说的很快:“你怎样说到哪里去了,这一共才十几块钱,快拿去,再说就不是朋友了!” 没办法,王浩只好收下,其实心里还真的想收下,能回家留着记念呢。 李秋万看看没什么问题了,就说:“没事我们就走吧,我家里还有两个儿子等着我们回去。” 王浩这是第一次听李秋万说起儿子,当时就问道:“两个儿子啊,你们夫妻好有福气!儿子多大了,家里谁在照看?” 李秋万笑笑说:“一个六岁,一个四岁,外婆在家帮忙照看。” 李德这下脸上也挂着歉意的笑说:“真不好意思,为了帮我们换币,耽误你们夫妻俩啦,我们走啦,有机会到广西厂里来玩,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夫妻的!” 告别热情好客的李秋万夫妻俩,李德和王浩连夜赶回东莞。路上李德还对王浩说:“老弟,看来你这人有贵人帮助,在东莞深圳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难怪你能打开局面,不容易!” 是啊,王浩在销售人生路上,一直都能遇到贵人相助。在厂里有大老板和李德,在河南打官司时也遇到一两个铁哥们,在东莞深圳也遇到李秋万,联通陈总,莞城纸箱厂阿兰等等,就是后来到华东三省市,也一直有贵人相助。有道是:有朋友路好走! ... 第三十四章 朝娟夜兰(1) 十月三十日,清晨六点。王浩准时起床,来到招待所竹林后面那片空旷草地进行晨练。经过两个早晨的练习,王浩己渐渐又找回以往练功的感觉,套路也打的轻松流畅,一点阻滞也没有。这练功看似消耗体力,出拳踢腿,闪避腾移,无不快如闪电,拳带风,踢腿凶,几个套路下来,气息粗喘,浑身是汗。不过,练功完毕,浑身感觉轻松舒展,神清气爽。走起路来,双腿行步感觉十分轻灵,腰身也十分舒缓。常练功之人,如果停一天不练,反而感觉一身能量在周身无处释放,特别难受。 打完套路,又练习洲岛老人传授的点穴手法,这套功夫,讲的是灵敏快捷,眼疾手快,身随心动,轻易不出招,出招必擒敌。当年王浩如果没有哑巴师傅两年传授的少林功底,那是跟本无法学会的,洲岛老人正是测试过之后方才愿意倾心相授。 早功己练习完毕,王浩便走到风雨亭,坐在石凳上稍歇一会。静下心来,便仔细观看周围的环境。虽然说住进招待所已有半年,平常日子大家都没有走进后园好好观赏,常常只是在房间临窗观看。在这喧嚣的城市,能有如此一处幽静后院,实属难寻。看那青葱雅静的一簇簇竹林,偶尔种植着一两株高大挺拔的木棉。哦,那木棉对于王浩来说也并不陌生。记得刚参加工作时,在右江煤矿,那里地处广西右江盆地。每年回老家过年回来时,坐在长途班车途经平果和田东两县。只见公路两侧,都种植一株一株的木棉树,在早春二月的寒风里,萧瑟的枯枝上绽放了满树火红火红的木棉花。传说那是当年**领导的右江起义,红七军烈士鲜血染红的。看到那木棉树,王浩心里禁不住想起在煤矿工作的那不到三年的日子,那是他人生中最快乐最快意的时光。人们说到矿山,就认为煤矿一定是在大山里,可右江煤矿,它就处在右江盆地之中。那里没有高山,是一片平川,美丽的右江在两岸金色的稻田里川流不息。当秋天来临,那田野上种植的甘蔗一望无际,微风轻轻吹过,就像一片青黄色的浪海翻滚不断。在煤矿码头对岸,断层上倾泻的瀑布,声如惊涛拍岸,远远都能闻听其声。远处的丘陵山岭上,长满青涩的无花果。那盆地中央,突兀着几坐从地下矿洞挖掘出来的矸石山,那高高的轨道矿车,时不时从矸石山顶滑落。哦,那里还有令人值得回忆的甜蜜往事,那美丽的小不点,她是矿党委书记的掌上明珠,那时她刚刚初中毕业,十六岁花一样的少女。是她让自己在两年多的煤矿生活充满诗一般的记忆,她只陪自己在矿办公大楼顶露天舞池跳交谊舞,傍晚陪自己到美丽的右江河畔漫步,入夜陪自己去三四里外的矿务局看电影,两人骑着自行车到三十多里外的县城。她总是甜甜的叫自己大哥哥,每次见到自己,便嫣然一笑,很清纯,很得意!每当她陪着自己去打台球,别人就会羡慕地对他说:“你真幸福,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每当听别人这么说,王浩赶紧说:“不好乱讲。”而她总是站在他身旁微笑着,小鸟依人似的,仿佛她真的就是自己的女朋友。事实上,彼此完全知道,彼此完全是兄妹情感,就连她的妈妈都很放心地把她交给自己。每次天黑去矿务局看电影,她总要跟妈妈说:“妈妈,我去矿务局看电影。”妈妈便关切地问她:“你跟谁去?这么晚还去。”她便会笑着对妈妈说:“我跟大哥哥去!”她妈妈就看看王浩,笑笑说:“去吧!” 有一天,她满脸伤感的表情,王浩便问她:“你怎么啦,一脸难过的样子。”只听她说:“我爸爸调到桂林那边去,我们要搬家了。”听到这话,当时自己也感到很突然,心里也难过。在她要离开煤矿的前几天,她与自己拍了许多合影照片,之后,她美丽的身影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正当王浩沉浸在美好回忆之中时,一声清脆的叫喊将他惊醒:“王浩!” 王浩回头一看,正是前日在此遇见的阿娟。她还是推着一辆自行车,正看着王浩微笑。 王浩便问:“今天怎么又这么早?” 阿娟说:“想看你打拳啊!” 王浩笑笑,心想这个阿娟还真的够天真好奇的了,当下便对她说:“你来迟了,我已练习完休息了一会。” 阿娟一脸失望地说:“哎呀,又不得看,我是特意赶早来看你打拳的。” 王浩笑笑说:“对不起,你下次要六点半前来。” 阿娟看看王浩,便将自行车停在路边,走到凉亭。她说:“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看你打一次拳,你去打一次给我看吧。” 王浩看着一脸真诚的阿娟,不想叫她太失望,便说:“好吧,我就打一套长拳给你看看。”说完话,便走到空旷草地上,站好姿势,然后便流畅地将长拳二套路从头到尾打了一遍。几分钟时间,便将一套长拳打完。站在一旁兴致勃勃观看的阿娟,不时发出“好好”的呼声 ,当王浩打完一套时,她马上兴高采烈地说:“哇,王浩你真的太了不起了,我也想跟你学功夫。” 王浩呵呵笑道:“你这么大了,学不了啦,学武术都是小时候开始的。” 阿娟嘻嘻地笑着说:“我说着玩的,我才不要学呢,那么辛苦。” 王浩看着天真无邪的阿娟,无奈地摇摇头。 这时阿娟又问道:“王浩,今天你到哪里去跑?” 王浩说:“上午去麻涌镇结账。” 阿娟说:“那太好啦,我跟你去玩。” 王浩说:“你不要上班吗?” 阿娟笑着说:“上班的,不过我跟班长说一声就没事。” 王浩心里还是不想带阿娟去,怕麻涌纸箱厂老板心里有想法,影响不好。他便说:“算啦,下次去玩叫你吧,我这是工作啊,不方便带你去。” 阿娟听王浩不带自己去,便不高兴地说:“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不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一定要跟你去。” 王浩看看满脸怒气样的阿娟,此娘们还真的有意思啊,那就带她去一次吧,让她看看枯燥无味的销售,她下次就再也不会跟去。想到此,他就说:“那好吧,带你去看看,八点半我叫你。” 阿娟含怒的漂亮脸蛋马上转为笑脸,她高兴地说:“好的,你可不许骗我。” 两人一起走回招待所,路上阿娟将两条三五香烟递给王浩,王浩便说:“一会我给你两百元,现在我身上没带钱。” 阿娟笑笑说:“没关系!” 王浩回到房间,已七点多钟,大家都己起床。王浩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就把工作安排好,并特意跟大脚和老何说:“今天是这个月收款最后一天,我明天回厂。所以今天两车纸务必将款拿回,这样,这个月就有一百八十万纸款了。另外,老何今天与大脚一起随车送货,我的摩托车有故障,今天骑你的摩托去麻涌纸箱厂,那里还有一万八千余额,我已打电话与老板说好上午去拿。” 安排好工作,王浩将两条三五香烟平均分给大家,然后一起到大门口早点吃白稀饭加包子。这是大家最不喜欢吃的,只因为近,所以也只能常常吃了。 等大脚老何他们三人开汽车走了以后,王浩又给麻涌纸箱厂老板打电话,他叫王浩一会到他家里来拿现金。 打好电话,他便走下一楼大厅,只见那个小媳妇阿娟已等候在那里。王浩心里想,看来这小媳妇还是童心未泯,一个有夫之妇,也不怕别人闲话啊。王浩便笑笑说:“你真的要跟我去?” 阿娟笑着说:“难道还有假吗?我都跟班长讲好了。” 王浩心想她是主任的侄女,班长肯定不会反对,既然如此,只好带她出去。两人来到摩托停放的风雨亭,王浩是第一次骑老何那辆日本玲木王125,那前倾式的车型,王浩骑的很不习惯。档位也与自己以前所骑过的不一样,更要命的是那油门,如果突然放松油门,这玲木王便像踩杀车一样车速立即快速减下来,要么死火,要么就是乘坐在后面的阿娟朝前冲撞到王浩,她那丰满的胸部猛烈冲撞王浩背上。这让两个人都十分尴尬,好几次这样之后,那小媳妇阿娟生气地骂道:“王浩,你是不是故意吃我豆腐啊,怎么老踩死杀车。” 这让王浩羞得满脸通红,这实在不是自己故意而为,心里就开始骂这什么破车,放松油门都如此减速。他陪着笑脸不好意思地对阿娟说:“对不起,对不起,这摩托车我是第一次骑,还不习惯。要不你用双手抓住我双肩吧,这样就不会突然撞我了。” 那阿娟此时被撞的羞红了整个漂亮的脸蛋,在她心里,一直认为王浩是故意吃她豆腐的。刚开始有点生气,多撞几次之后,心里有点惊异变化起来,每当自己胸部与王浩那结实的后背巨烈冲撞在一起时,一阵阵触电般的快意传遍周身。这种触碰,她这辈子只与老公有过,而王浩现在是第二个与之亲密接触的男人。小媳妇的心,开始有点荡漾起来。她心里想:眼前这个帅气阳光的青年男子,可比自己老公好多了啊!想到此,她心里又害羞死了,怪自己怎么会这么不知廉耻地瞎想。不过,当她听王浩叫自己抓牢他的双肩时,她又感觉那是故意的行为,她就骂道:“你个死王浩,就想赚我便宜,我才不碰你,哼!” 这下王浩心里也有点火了,好心叫你抓牢,以免冲撞,你还把我当做小流氓了,当下便生气地说:“阿娟你这个丑媳妇,谁想吃你豆腐赚你便宜啦,我家媳妇比你年轻漂亮多了 了,谁稀罕你来啦?不抓拉倒,倒霉的是你。”说完便加速,摩托车便箭一般飞了出去。谁想到,前面汽车突然来个急杀车,王浩来不及多想,右脚一脚杀车踩死。摩托车可是停住了,可身后的阿娟整个前胸重重地撞在王浩结实的后背上。这下相撞,力道可够大了,阿娟前胸两个山峰不但没有触电感觉,反而一阵疼痛。王浩便关切地问她:“阿娟,你没事吧?” 阿娟生气地骂道:“你都弄痛死我了,以后再也不跟你出来了,你太坏!” 王浩呵呵两声,心想不跟我来还真的巴不得呢,他笑笑说:“快抓我肩膀吧,对你有好处。” 阿娟心里虽然不怎么愿意,但她害怕再来一次猛烈冲撞,那自己的前胸就真的承受不起了。她骂了一句:“坏东西。”然后乖乖地伸出两只手抓住王浩那肌肉结实的肩膀。说来奇怪,自抓牢王浩肩膀之后,阿娟再也不会冲撞到他的后背上了,即便有杀车,也只是稍微前倾一下。这下阿娟心里那股气渐渐消掉,心里感觉自己错怪他。不过,自己也白白让他吃了豆腐啊,虽说不是有意,但自己可是个良家媳妇,这便宜可真的让他捡去了。好在没人知道,想到这里,她脸上竟然又发烧起来。 王浩只管专注驾驶摩托朝前奔驰,那管身后的阿娟在思想什么,只要她不冲撞就好。 麻涌纸箱厂是个很小的私人厂家,厂就建在张老板那个村庄上,张老板家与厂就两对面。上次送一车纸,五万八千元,张老板因为手头紧,只付四万,另外一万八千多答应月底付。 那个村庄不大,刚改革开放的东莞,乡村依旧还是很破旧,没几家新楼房。就连张老板的房子,也是半旧的二层红砖瓦房,没有装修,估计他也是刚刚开始创业之中。王浩带着阿娟来到张老板家门口,停好车,两人一起走进张老板家门口,王浩便朝门里叫了一声:“张老板在家吗?” 话音刚落,张老板便迎了出来:“王总管来啦,快进家里喝茶。”转眼看到王浩身边的站着一位年轻有点漂亮的女孩,一脸朴实农村汉子的张老板便问王浩:“王总管,这是你老婆吗?” 王浩赶紧说:“不是,她是我们住宿的老干招待所服务员,没事跟来玩的。” 这时,站在王浩身旁的阿娟可就有点不自然了,她有点拘谨地跟随王浩走进张老板家里。 张老板一边泡茶一边问王浩:“她是外地人吧?”在张老板眼里,他认为王浩带来这个女孩子一定是那种不好的女人。 王浩心中有点明白张老板问话的意思,因为那个时候的东莞,很多外地来务工的农村女孩,就去当那种女人。王洁告诉他:“她是东莞城里人,她叔叔就是老干招待所主任。” 张老板听王浩说后,便用东莞方言与阿娟说:“真是东莞人嘛!” 阿娟有点拘束地用东莞话说:“是的。” 张老板说:“干嘛跟总管来乡下?” 在他眼里,本地女孩更加不应该跟外地男人出来,他是个实在的农民创业者,他一定看不了东莞城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现象。 阿娟面无表情地说:“没事就想出来玩玩。” 张老板也面无表情地说:“跟人家出来工作有什么好玩的。” 那阿娟听张老板这么说话,干脆就不来回答他了。 王浩虽然不会说东莞话,但多少还能听懂一些。听张老板这么一说,他知道张老板看不习惯自己带个女孩出来,便不希望带本地女孩。那是张老板那东莞人的一种自尊心态!王浩通过这一次教训,深深地敲打了自己那颗不够自律之心,他发誓从今以后绝对不能在工作中带女性在身旁。而且,他也决定断绝与张老板以后的业务来往,因为他有瞧不起外来人的心态。 王浩拿了全部余下的货款,便告辞张老板,骑上摩托带着阿娟一声不响地向莞城奔去。 阿娟也看出王浩不高兴的神情,她心里知道这是因为自己跟来,让张老板误会引起的。她在心里痛恨那个多管闲事的张老板,关他屁事啊,我跟谁出来关他鸟事。只是她心里知道,这可影响王浩的工作大事了,因此,她心里还是有点胆怯,怕王浩凶自己一顿。离开村庄很远了,她才嗫嚅地叫了声:“王浩,你生气啦?” 听到阿娟说话,王浩心里本来是有点闷闷不乐,有点怪阿娟要跟自己来。现在想想,还是要怪自己。平常日子,也许是自己太平易近人,又喜欢说笑,所以一般认识自己的女人大多对自己比较好,这阿娟也算是这样吧。看来,以后自己还是 少跟女人接触好。这次也不能怪阿娟,只能怪自己。想到这里,他就说:“不生气。以后你还敢跟我出来吗?” 阿娟说:“打死都不来了!” 这下王浩心里反倒释怀了,通过这一次教训,相信她以后不敢再来,而自己从今以后也不会再带不相关的女人出来,少与女性来往。只是眼下自己认识的就有阿兰,方姐,阿静和小莲。阿兰对自己那么真心,还把身体给了自己,并且在业务上一直在帮助自己,这女人不能丢。方姐这女人曾经很麻烦,现在也成为姐弟,业务上还要有联系,也不能丟。那阿静小莲呢?那是自己在广州车站出手相救认下的两个小妹,平常日子,有她们俩说说话,到办事处相聚,也挺欢乐。总不能把她俩从自己的记忆中删除吧,但要把握好分寸,不能超越兄妹情感。 摩托车回到了招待所,阿娟回去上班了。 ... 第三十五 章朝娟夜兰(2) 第三十五章朝娟夜兰(2) 王浩也独自回到房间,他将现金放回保险柜,然后拿出账本,清理一遍,一点差错都没有。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想想保险柜里还有四万多现金,自己明天要乘大巴回厂,身上带这么多现金不安全,干脆付给周老板抵废纸款算了。想到这里,他先打电话给总理,总理也是这个意思,他这才便打电话给周老板,叫他过来拿款。 接到王浩电话叫去拿废纸款,周老板当然开心啦,无论做什么事都暂时停下,马上开着丰田皮卡车来到招待所。 “总管,明天是不是要回广西?”周老板一进办事处就用那东莞普通话大声问。 王浩看到周老板来的这么快,就笑着说:“干嘛,你也想去我们厂里吗?那我坐你的顺路车了!” 周老板嘿嘿地笑着说:“下次吧,下次有时间就去。” 王浩从保险柜里拿出四万元,叫周老板写张收条,并按上手指印,便将四万元交给他。他全部清点过之后,便收到一个手提包里,然后看看手表,正值十一点半,他便说:“走吧,门口吃午饭去。” 王浩此时心里还有点受麻涌纸箱厂张老板那事的影响,不想与周老板吃饭,只想一个人一会去打个快餐吃吃算了。他说:“我现在还不想吃,你自己先带钱回去吧。” 周老板看看态度坚决的王浩,只好告辞回去。 该准备带回去的都整理好,大脚他们也不见回来,估计在外面吃午饭了。干脆先把自己那辆摩托推去修理,顺便吃午饭。想到这里,便下楼来到风雨亭,推上摩托。修理店不远,推到店门口,与修理师傅交待了一会,便去吃快餐。等吃好快餐回到修理店,摩托车也修好了。因为是小问题,打火不上,只花五十元修理费。 看看实在没地方好去,干脆骑摩托到仓库去,一看大脚他们在不在,二也想见见阿兰,因为她说过今晚要见面的。 来到莞城纸箱厂,仓库门口没见大脚他们,汽车也不见。王浩径直走进仓库,看看那堆放齐整的牛卡纸,瓦楞纸,心里很愉悦,不时地用手拍拍纸卷。在纸厂八年,看着一卷卷切卷得十分平整的两个端面,内心就对纸有一股情感,这已是习惯。常常拿着一张破了的纸张,用手轻轻将其撕裂,以此判断纸张的好坏。不懂纸的人不知道,但凡行家,拿来一纸样,首先就对光从背面看纸的匀度好不好,好的纸张浆花洒布均匀,没有透亮之处。然后纵横各撕开一条纸,看看撕开的纸边沿有没有毛绒绒的纤维,没有,就说明不是木纤维造的纸,一般是竹子和禾杆作的原料,这种纸一般用来制作低档文化用纸和生活用纸。纤维长,一般是木浆和棉浆制作。木浆造纸,其优良的抗破强度及坚韧性,使其适合用来做包装纸箱。而棉浆纤维最长,还特别柔韧,它适合用来制作昂贵的卷烟纸。 王浩喜欢这一卷卷的大筒纸,作为纸厂人,这纸是通过工友们辛勤劳动生产出来的,它是劳动果实。而且它还养了一厂几千人,人们的所有生活来源都通过将这些一卷卷筒纸销售出去换来现钱,而自己就是肩负着这一使命。每每想到自己肩负的使命,王浩心里就感到责任重大,就必须尽职尽力努力地去工作。 王浩在仓库里呆了良久,便走出来,向阿兰的厂长办公室走去。 阿兰办公室里没人,不知道她到哪里去了,会不会到车间里去?反正没事,王浩便自己动手泡了一杯茶,在报架上拿了一份昨天的《羊城晚报》,坐在沙发上看着。王浩喜欢看国际新闻,看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艰难处境,对于一个昔日的超级大国的分崩离析,令人感慨万千。王浩正看的入迷,阿兰轻快的走进办公室。她看见王浩端坐沙发聚精会神地看着《羊城晚报》,心里很高兴,她现在天天记挂着王浩,希望天天能看到他。只是因为彼此工作忙,还有女孩的矜持,所以阿兰平时不敢约会王浩。这种感情真的好郁结,如果王浩是个未婚青年,那该多好啊,自己就随时随地与他开心地聚在一起,那怕是在自己办公室里,也可以亲热的靠着他。唉,没办法,谁叫自己偏偏喜欢上他呢?阿兰坐在王浩对面一张沙发上,依旧像以往那样从容地微笑着:“王浩,你什么时候来的?” 王浩抬起头看着阿兰那张美丽的脸,那张总是从从容容微笑着的脸,给人温馨和安宁的感觉,他笑笑说:“来了一会,在仓库里看了看,就来找你,刚看了一会报纸,你到车间去了吧。” 阿兰说:“到车间看了看。你今天没事吗?明天回广西吗?” 王浩说:“上午去麻涌纸箱厂拿钱,下午没事,明天一早就从东莞乘直达柳州卧铺班车回去。”< br /> 阿兰脸上露出一丝忧郁,她看着王浩说:“回去多长时间才回来?记得考虑我的提议,我在等你回复。” 王浩笑笑说:“来回最多五天,再回来时一定给你答复。” 阿兰用一双满含深情的眼睛看着王浩,轻轻地说:“真想跟你一起回去!” 王浩此时真的感觉到阿兰那份不舍的感情,心里真的百感交集。他心里不愿背叛家中的爱妻,可眼前的可人儿阿兰又是那么柔情似水。心里感到矛盾和不安,他心里说实在的也很喜欢阿兰,如果没有家中的爱妻,他一定会不顾一切与阿兰在一起。唉,这世上的缘分太折磨人,干嘛不早遇到阿兰呢?自己现在是绝对不能抛弃家中爱妻,与阿兰只 能做好朋友,这只能欠阿兰的情了!他笑笑说:“等你有时间,就陪我去柳州玩玩吧,那风景可美了,还有许多小吃特别好吃,你去了一定很喜欢。” 阿兰听王浩说完,马上说:“哎哟,你说的这么好,我明天就想跟你一起去了,只可惜这些天上头正在调整,我是真的走不开,下次一定陪你去柳州看看。” 王浩说:“那下个月去吧。” 阿兰说:“争取吧。”说完话深情地看着王浩,然后又说:“晚饭我和你俩人去吃夜茶,今晚我想让你陪我。” 王浩点点头说:“好的,我现在先回去看大脚他们回来了没有,五点钟我在“聚一聚”茶厅门口等你。” 阿兰娇羞一笑:“嗯,那你先回去忙吧,我也还有点事。” 王浩告别阿兰,便骑摩托回老干部招待所。此时己是三点已过,王浩回到办事处,大脚他们还是没有回来,又无法与他们联系,只好到卫生间洗个澡,骑摩托灰尘特别多。等洗完澡,还不见人回来,干脆上床躺着休息,不一会便迷糊地睡了过去。 正睡得香之时,大脚,老何与韦小华开门回来了。大脚一见王浩睡的那么香,便嘿嘿地笑着说:“还是总管爽,赶回来早可以睡大觉。” 老何说:“你想睡现在也可以上床睡吧,最好连晚饭都不要吃。” 王浩被他们两个人的声音吵醒了,便一个翻身爬了起来,然后说:“你们回来啦,等你们就等睡着了。” 老何说:“差点办不到款,老板让大脚纠缠的没办法了才清仓凑够。” 王浩看看大脚,眯着眼笑笑说:“长进了,为了鼓励你,明天跟我一起回厂吧。” 大脚听王浩让自己明天一起回去,这下高兴的手舞足蹈,开心地说:“还是总管好,还是总管好!” 那老何就踢他一脚说:“回不回家你还不是一样,你又没老婆,在东莞还能常常玩女人,回去就没有玩,高兴个屁啊。” 大脚笑着慢吞吞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回去没女人,老子女朋友好几个月没见了,再不回去,女朋友跟别人跑了。” 老何不屑地说:“你这**样子也会有女朋友!” 大脚气乎乎地说:“小看人,老子的女朋友比你老婆漂亮一万倍都不止,哼哼!” 老何看看王浩说:“总管,大脚真有女朋友?” 王浩看他一老一少吵闹,笑的很开心,他告诉老何:“老何,你可不要小看大脚,他那女朋友从照片上看确实长的很漂亮。” 稍停顿一下,又对大脚说:“大脚不要吹啦,老何的老婆年轻时候是我们厂附近小镇上一枝镇花呢。” 大脚吃惊地瞪着大眼睛:“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王浩笑笑说:“好啦,你回去打听打听,我们还是准备回家的事。老何,明天我与大脚回厂,你在这里就多吃力了。坚持每天与小华送两车纸,记住,不能欠款,没钱尽量不发货,真的需要,打电话到厂里找我。另外,这个月我们一共收到货款183万元,是我们东莞办事处最好的月份。估计大家的收入除了小华不归我们发工资,每个人的收入比厂里工人两年多的总收入还高。当然,我想我们应该奖励一千元给小华,他也辛苦了!” 大家听王浩说完话,都十分高兴。小华还特意向王浩说:“谢谢总管!” 王浩笑笑说:“不用谢,有你的一份功劳。” 大脚高兴地说:“总管,先借我两千元,今晚我要找两个女人开心开心。” &nbs p;王浩笑着说:“借钱可以,写借条来。不过,劝你今晚别去找女人,别弄了一身毛病回去传给女朋友。哈哈!” 王浩又对老何小华说:“你们俩也借点钱吧,写张借条来一起给。” 等把钱都借好,王浩便说:“晚上我有人请吃饭,你们自己去打快餐吧!” 王浩一说完,大脚便嘿嘿两声坏笑,看着王浩说:“总管叫我们不要去玩女人,他自己找阿兰去玩了,太不公平吧!” 王浩笑笑说:“不好乱说,让阿兰听到不打死你才怪。你不听劝,你反正有钱,想玩女人就去玩,别他妈以后结婚生不了儿子就好。好啦,晚上自由活动,想干啥就干啥吧,但千万别做坏事。” 王浩看看快到五点,便独自一人走下一楼,到风雨亭骑上摩托,十分钟不到就骑到”聚一聚大茶厅”门口。还好,阿兰还没到,王浩便将车子停放好。 时间已超过约定时间十多分钟,此时已有三两成群的男女食客走进茶厅。王浩心想,阿兰今晚有事来不了啦?应该不会,如果不来她会呼我的。正在猜想之际,阿兰骑着她那辆船式摩托车来了,人还没下车,那脸上就挂满迷人的微笑,那是阿兰招牌式的微笑。王浩一看见阿兰那种微笑,心里总感到暖融融的,让人内心安踏。 阿兰笑笑说:“王浩,对不起,下班迟,让你久等啦!” 王浩笑着说:“没事,我刚到一会。”然后走到阿兰身旁,帮她停好摩托车。 停好车,王浩看看了阿兰,笑笑说:“你洗过澡啦,头发好像刚洗过。” 阿兰很自然地笑着说:“到车间忙乎过,灰很大,洗过人舒服些。” 说完话,两个人并肩走进大茶厅,找了个偏僻角落坐了下来。 两个人坐在一张双人凳子上,刚坐下阿兰便微笑地看着王浩说:“王浩,今天晚上我们不喝酒只喝茶吃点心,好不好?我就想让你陪我聊天。” 看着温柔恬静的阿兰,王浩怎么会违她的意呢,他点点头笑着说:“听你安排吧!” 服务来了,给俩人各倒了一杯茶,不一会流动餐车也来到,两人各自点了两三个小碟小菜和点心,吃完再拿,反正又不急着走。两人一边慢慢吃,一边轻轻地聊天。到后来,阿兰对王浩说:“王浩,我还是喜欢听你讲你小时候的故事,你给我讲一个好不好?” 王浩说:“我也想听听你小时候的故事。” 阿兰说:“我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故事,平淡无奇,波澜不惊。还是听你的好。” 王浩看着阿兰,阿兰也看着王浩,两双眼睛四目相望。王浩呵呵笑着说:“听我的故事也行,但你必须先奖励一个亲吻。” 阿兰满脸羞涩地说:“这里人太多,我可真的不敢。” 王浩笑着说:“你不敢就你说,我来亲吻你。” 阿兰脸上更加烧红了,她说:“那更不行,说好啦,就亲一个。” 王浩笑笑说:“就一个!” 阿兰前后左右看了看,便靠近王浩,轻轻地用嘴唇亲了一下王浩,然后像做贼一样赶紧坐正身子,并说:“亲好啦,你讲故事吧。” 看着羞答答的阿兰,既可爱又好玩。王浩摸摸被阿兰亲过的脸颊,笑笑说:。“看在这热吻份上,就给你讲个小时候我与几个朋友到大河炸鱼的故事吧。” 阿兰微笑地点点头说:“好!” 王浩略微沉思了一下,便开始娓娓道来:“十六岁那年夏天,我们平常总在一起玩的五个朋友,上午约好将前一天上山砍来的柴火挑去卖给食品店,每人分得一元多钱,这钱现在看太不起眼,可当时可以买十二碗河粉。卖完柴火,又感觉实在无聊,就商量去融江里炸鱼。炸鱼需要**和雷管以及导火索,这三大要素只缺**。这时有个朋友说自己可以炒**,他便跑回家去拿来生产队里当肥料用的硝酸,然后到我家里找来铁锅,将硝酸放进铁锅用火炒,然后加进木糠一起炒,炒好以后用四个一斤装的宽口玻璃瓶装大半瓶,再将装有导火索的雷管插进去,上面用干泥巴封填满,压紧。 一行五人出发,去河边找另外一个家是渔民的朋友,路过卖包子油条店,大家想吃,这时方才想起钞票放在家,只有两个朋友带,但那两个不肯借,大伙只好垂涎三尺地忍着。 来到江水碧蓝的融江,阿兰,它可是珠江的上游,我们老 家的河水就流到你的家乡。” 阿兰惊奇地问道:“真的吗?你们那里的河水一定很清吧!” 王浩脸上溢出得意的神情说:“那是当然,那水可真的是干净,远远看去,就像一条蓝色的绸缎,十分清澈。每年夏天,我每天傍晚都去河里游泳。” 阿兰羡慕地说:“真好啊,好想去你老家。快说下去,找到那个渔民朋友后怎么啦?” 找到那个既是同学又是朋友的渔家后代,他划来一条小渔艇,载着我们五人向下游两三里的滩头划去。那个水滩,水流特别湍急,滩长石柱又多。我们来到滩头,那里有一石墙,从河岸延伸到河中深水处,用来阻挡河水冲刷滩的左岸,在这个河滩,一共有三个石墙。左岸绝壁上种植十几棵大樟树,估计有千年古樟。古樟树后面有个村庄,也种植许多古樟树。 在第一个石墙下游,那里水面平静,鱼儿一般喜欢在这里聚集,第一炮就在这里开炸。那自制的**威力可大了,跟真的化工厂制造出来的一样,我是第一次知道自已炒的**竟然有那么大的威力。爆炸过后,随着从水底涌上水面的巨浪,水面白花花都是鱼儿,大家赶紧游水抓鱼,可高兴了!” 阿兰笑着说:“那河水里的鱼一定很好吃吧。” 王浩脸上泛着幸福的表情说:“当然,水那么清,鱼肉特别鲜美。” 阿兰说:“那下次带我去你老家时,别忘了请我吃那河里的鱼,我最爱吃鱼呢!” 王浩听阿兰这么说,便盯着她看,然后笑笑说:“嗯,难怪眼睛长的跟鱼一样清澈明亮,脑子也那么聪明,原来从小爱吃鱼!” 阿兰听王浩又拿她来开玩笑,就用手打了他一下说:“就你会瞎说,快讲故事吧!” 王浩呵呵笑着,然后接下去说:“接着大家又划船到第二第三石墙炸鱼,但没有这一石墙鱼多。大家将小艇沿着岸边划下滩底,那是一个回旋湾,也叫深水潭。是上下几十公里最深的地方,有人将绳子打结掉石头放下去,有五六十米深,听说那里有鱼比家里的门板还要大。我们虽然水性都很好,但没人敢在那里游戏,传说那个深潭到滩头一带,有水鬼,那水鬼像个刚出生的婴儿,红头发,有时坐在滩中间的石柱上晒太阳。这水鬼抓到入水的人就从脚掌心喝人血,所以人们都害怕那水鬼。” 这时阿兰紧张地抓住王浩的手问道:“噢,好害怕哟!你见过那个水鬼吗?有人被抓进水里吃去了吗?” 王浩说到这里也有一点胆怯,只听他接着说:“我没见过,听说凡是亲眼见过水鬼的人,都会生一场大病。有人在那里游戏死过,但不知道是不是被水鬼抓去的。我们划船到那里,也是第一次,因为人多,所以不怕。那里有一大片沙滩,是一个个光浩的鹅卵石,左边隔岸就是樟树村,那树冠硕大,枝繁叶茂的古樟树,挺立在绝壁上,景色特别 幽美,很多人都喜欢划船来到沙滩上拍照,背景就是左岸古樟树。 沙滩右岸是一簇簇的撑竿竹,那竹子长的比手腕稍细,但长的很高,渔民都将竹子砍来撑船用。 大伙在沙滩上嬉闹了一阵,便打道回府。沿着来时线路往上划船,由于河水十分湍急,船行缓慢,好不容易快撑到第三个石墙,那里刚好有几个顽石从水底伸出水面。河水特别湍急,又十分凶险,加上小艇上载着六个人,船身吃水本来就很深,那渔家出生的朋友在船后撑舵,但六个人就是无法将小艇往上移动。此时,船头两个人死命拉住一棵小树,要撑船上移,但就那么一用劲,船头沉入激流之中,顿时众人慌乱,小渔艇顷刻沉入水中。我当时被激流冲进两个石头之间,被水流压住,差点出不来。好不容易从漩涡中爬起来,看看大家都在,只是船沉卡在石头上。大家把小艇掀翻,将水倒掉,然后翻回来。这时大家才想到放在船上的衣服,鞋子和炸来的鱼都不见了,肯定已经被激流冲走。完了,大家都只穿着一条短裤,怎么回家啊!有人提出去找,那渔民朋友说:到哪里找去?早冲到哪去都不知道了。你们走路回去吧,我一个人撑船回去比你们在容易多了。”大伙不放心他一人能撑船上上。他说:“放心吧,我一个人撑过多次了!” 大家告别渔家朋友,上到河岸,沿着河岸走回去。一路上你笑我,我笑着你,甚至还拿那两个不肯借钱吃包子的人开玩笑说,如果当时借了,不是不会白白被水冲走了吗?大伙兴灾采祸地哈哈大笑起来。阿兰,讲完啦!” 阿兰一直紧张地盯着王浩,当王浩轻松地说完了,她还心有余悸地说:“好惊险啊,王浩,当时你要是爬不出来怎么办?” &nbs p;王浩笑呵呵地说:“爬不出我今天怎么能跟你讲这个故事呢?” 阿兰幽幽地说:“王浩,你们小时候太顽皮了,太危险了!” 王浩说:“危不危险已过去,你说这个故事好听不好听?” 阿兰这下又开心地笑起来了,她点着头说:“好听,真的好听。以后你带我去看看那个地方吧。” 王浩故意吓她说:“那滩头有水鬼你不怕吗?” 阿兰笑笑说:“怕!但有你在我就不怕。” 这时流动餐车又来了,王浩说:“阿兰,快拿你喜欢吃的,吃完好回去休息。” 阿兰拿了两小盘点心,一边吃一边说:“干嘛回去这么早,吃完我们到外面找个地方坐坐好吗?” 王浩看看阿兰那双深情的眼睛,心里也无法拒绝她,便说:“好吧,只是我不知道哪里好坐?” 阿兰说:“我知道一个亭子,在前面运河边上,一会我带你去。” 两人吃好点心,王浩买好单,便一起走出茶厅,各自骑上摩托。阿兰在前带路,不一会就来到运河旁一个小风雨亭前,将车亭放路旁。两人手拉着手一起走上亭子。这里没有路灯,但不是很黑,离明亮的大街不太远。这里很安静,能听到运河水轻轻流动的响声,几只蟋蟀在河边草丝中不时吱吱欢唱。深秋的夜空,晴朗无云,繁星闪闪。好美好宁静的秋夜!让人想起那首小夜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那轻快优美的曲调,以及那舒爽的歌词,很贴近此时的夜景。 两人站立在亭子中央,相对而立,相对而视。不一会,阿兰轻轻扑向王浩怀里,轻轻地说:“王浩,我好想你!” 王浩被温柔如水的阿兰所感染,他用有力的双臂紧紧地拥抱着阿兰那柔软的身体,然后亲吻着她滚烫的脸颊,到后来,两人的嘴唇亲吻在一起,那亲吻很热烈,很深情。晚风从运河上轻轻吹过,蟋蟀也继续唱着那首不朽的情歌,在这喧嚣的城市宁静的一隅,一对情侣进入忘我的热吻相恋之中。突然,一辆小汽车缓缓开过,雪亮的灯光将风雨亭也照射的如同白昼。阿兰慌忙推开拥抱着自己的王浩,但依旧靠近他站着。王浩说:“坐一会吧!” 阿兰像顺从的小绵羊,跟着王浩坐在亭子靠运河一侧的水泥长凳上,依偎在王浩的怀抱里。她静静地聆听他的有节奏的心跳声,心里感到很温馨很甜蜜也很幸福。女孩子的感情很容易满足,只要能依偎在自己梦中人的怀抱里,就十分惬意。更何况这梦中人还不知道今后能否属于自己,也许今天晚上拥有他,明天之后就成了陌路人。想到这里,阿兰便面对着王浩,紧紧地拥抱着他那结实的胸脯,让两颗跳动的年轻心脏,贴的很近很近。 王浩也感受到阿兰那无言的拥抱,他也用力将阿兰抱紧。虽然知道怀抱中的她不能属于自己,也知道这对家中的爱妻是一种背叛。可是,情到深处已无力抗拒。他真的很爱阿兰,这个女人啊,她为什么不早出现在自己的人生之路上?而偏偏在自己不能接受的时候来到?也许这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既然不期而遇,那就先爱了再说! 两人就那么深情地相拥着,彼此都沉浸在深深的爱恋之中。而时间在不停地悄悄溜走,不知不觉己是午夜时分。王浩看看手表,已过了半夜十二点,考虑到阿兰太晚回去父母不放心,他便轻轻地说:“阿兰,半夜十二点多了,我们回去吧。” 阿兰此时已经是躺在王浩身上,她真的不想回去,就想让王浩这样抱着睡到天亮。她说:“王浩,我不想回去,就想让你抱着我睡。” 王浩听阿兰如此一说,便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和眼睛,然后说:“下半夜外面会很凉,再说你不回去,你爸妈会着急的。” 阿兰听完王浩之话,身上真的感到有点发冷,她此时真的想念那天晚上在长安住宾馆时那个温暖了,她说:“王浩,我们在长安那天晚上真好,好想再去开一次房。” 王浩想起那天开房之事,心里还一直感到对不起阿兰,她此时还想再去,那可真的不能再伤害她了。他便对阿兰说:“阿兰,开那次房我都感觉一辈子对不起你了,再也不敢伤害你。” 阿兰柔声说:“我又没怪你,怎么算伤害呢。我爱你喜欢你,你知道吗王浩?” 王浩听了阿兰这句话,心里很难过,他只好又紧紧地拥抱着她那柔软舒爽的身体,他声音有点哽咽地说:“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我心里真的很爱你,也很想娶你。可是我在认识你之前已有了心爱的妻子,你为什么不早点让我见到?” 阿兰被王浩抱得太紧,气都有点出不来,她喘着气说:“你抱我气都出不来啦。” 王浩这才知道自己太失控,便放松抱着阿兰的手说:“对不起,太想你了!” 阿兰说:“想我那就带我去开房吧,我不怪你,能不能嫁你,就看缘分,以后怎么样我也不怨你,我只想与你在一天好一天。” 王浩真的想不到阿兰这么深爱自己,按她的条件,随便找一个多的是。为了她的未来,真的不能再开房了。他对阿兰说:“不能伤害你了,能拥抱你我就已经很感激你。希望你能尽快找到个好男人,我会一辈子做你的好朋友。” 阿兰说:“我就找到你,别人我不喜欢。” 王浩说:“我也喜欢你,可我不能娶你,我怕耽误你的青春。” 阿兰摇摇头说:“我们才刚好上,以后再考虑别的吧。” 王浩看看无法说服她,就说:“那好吧,现在我们还是先回去睡觉,等我广西回来再见,好吗?” 阿兰看看王浩,知道他不会去开房,只好说:“走吧,你回来就得打我电话,还要告诉我你的决定。” 王浩便将阿兰扶起来说:“好的,回来就去看你。走吧,我送你到家门口。” 两人站起来,临走前又紧紧地拥抱一会,这才离开风雨亭,骑上摩托,朝阿兰在东莞大酒店附近的家开去。不一会就来到阿兰家门口,两人都停下,阿兰说:“我到家了,你回去吧!” 王浩说:“那好,我走啦,晚安!”说完话,就骑车回老干招待所去了。 ... <!--over--> 第三十六章 亲情融融 第三十六章亲情融融 十月三十一日那天早上七点半,王浩与大脚从东莞汽车站乘坐跨省长途卧铺大巴车回广西柳州。经过将近十八个小时的长途奔驰,半夜一点,大巴车途经广西洛清江造纸厂所在柳州郊区一个繁华小镇,两个人叫停大巴下了车。 洛清江是个十分繁华的小镇,虽然此时己是午夜时分,公路两旁饭店依旧灯火通明,喝酒划拳之声此起彼伏,不绝入耳。 王浩与大脚肚子饿了,干脆到河粉店炒河粉。那香喷喷的炒河粉,再配上一瓶啤酒,两人吃的有滋有味。 小镇距离厂里只有四百多米,当走进那漂亮的厂大门,花园似的厂区,让人有一种回家的温馨感觉。大脚回他的单身宿舍,王浩自己回到家门口,敲响家门,将睡梦中的老婆和继母吵醒。 老婆听到是王浩的声音,惊喜地爬起来开门,王浩亲热地叫了一声:“小霞!”然后亲了一下她的漂亮脸蛋。 此时继母也起床从另一房间走了出来,王浩便马上叫了一声:“婶,你也起来啦!” 继母关切地问:“这么晚才回来,肚子饿了吧,我给你烧碗面条吃。” 王浩便笑着对继母说:“刚才下车时在外面炒了一盘河粉,肚子饱了,婶你睡觉去吧,我洗个澡就睡了。” 婶婶看看儿子与媳妇,便知趣地回房把门关上。 小霞将王浩换洗的衣服找出来,催王浩去澡去。王浩说:“我想去亲一下儿子。” 小霞说:“你一身这么脏,赶快洗完澡再亲儿子。” 王浩看看温顺漂亮的老婆笑笑,然后便走进卫生间,打开燃气淋浴器,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 小霞己坐在床上,王浩走进房间,看着温馨的房间,一阵轻松愉快感溢满全身。他走近大床,看见睡在里边正酣睡的儿子,便上了床府下身亲吻着儿子那胖嘟嘟的脸蛋,然后问小霞:“儿子还吃奶吗?” 小霞嗔怪地说:“看你怎么当爸爸的,儿子都一周岁零一个月了,会走路都两个月,还要吃奶啊!” 王浩愧疚地笑笑,并亲了她一亲,接着说:“怎么不可以吃呢?我老家一个男同学小时吃妈妈的奶到三岁呢,所以他身体强壮有力,小学一二年级时我老是打不过他,因为他有力气。” 小霞听了笑笑说:“那你意思是为了让我儿子长大以后打架比别人厉害,而让我喂儿子三年甚至四年的奶吗?” 王浩也笑了起来,他躺在小霞身旁,看着他说:“不喂儿子,那就喂我吧。” 一句话把小霞说的满脸通红,她那又白又嫩的脸蛋,羞红之时更漂亮可爱。她此时真的很愉悦,每次王浩回家她都很开心,无论自己有没有来例假,她都会与王浩亲密激烈地第一时间同房一次。毕竟是一两个月才能呆在一起三四天,如果每次回来遇到例假不同房,那双方都受不了。 小霞任凭王浩一番亲热,那是夫妻生活的一部分,彼此都热切需要。不一会双方都欲火焚身,便顺理成章进行了那激情燃烧的夫妻生活…… 王浩在厂里住了三个晚上,第一天与厂财务对账,开会,大老板找去询问市场情况,并催促王浩赶快把127克挂面纸打开市场。 王浩第二天便陪老婆带上儿子还有继母一起乘厂班车去柳州市玩,一家人开开心心地游览了柳侯公园。柳侯公园以唐代诗人柳宗元取名,解放前就有此公园了。在闹市中心里有这么个规模宏大的公园,实属难得。公园里还有一个另外收费的动物园,那是游人都喜欢观看的,虽说还要另外买票,却没人不舍得花钱进去看看动物。 王浩进柳侯公园也不计其数了,不过,一家人一起来柳侯公园还是第一次,特别是刚刚会走路的儿子还是头一次来公园玩。当来到动物园里的猴子山时,那好动调皮又滑稽搞笑的猴子,让刚刚懂点事的儿子十分兴奋,一直不愿离开。一家人都拥着儿子开开心心地游玩,时而给儿子拍照,时而给儿子买零食,三个大人忙的不亦乐乎! 在公园玩了两三个小时,已到中午,王浩便带一家人来到柳州市最著名的小吃街一一五角星。这里聚集许多饭店,河粉店,烧烤摊,还有各种当地小吃,那真是应有尽有,五花八门。 当然,柳州人吃中午还是以河粉为主,河粉是柳州市全民皆吃的主要食品。河粉的烧法多样,有汤河粉,煮河粉,炒河粉。河粉的配料又很多,有叉烧,瘦肉,猪肝,猪脚 脚,牛腩,酸笋等等。吃河粉十分方便,柳州市所有大街小巷里都有河粉店。进了店,最多等几分钟,一碗可口的汤河粉就端了上来,并且价格全市统一,又很便宜。 王浩一家人自然也是吃汤河粉,那是最方便快捷的选择。而且汤河粉特别柔软,喂给婴幼儿吃那是最方便安全。王浩看着小霞仔细耐心地将一根根河粉喂给儿子吃,儿子张开那只有上下四颗牙齿的小嘴,吃的津津有味。胖都都的儿子,很像家里房间墙上那幅画像上婴儿,简直是一模一样。王浩曾经问过小霞:“我们的儿子怎么这样像墙上那画上婴儿呢?” 小霞说:“你总是在外面出差,我怀孕时看不到你,每天晚上坐在床上就看墙上那个婴儿,看的多了,也许就像墙上那个画画婴儿。” 可爱的儿子,让王浩每次回家都抱啊亲啊,那真的是爱不释手!儿子喜欢笑,笑起来特别好看,每次带出来玩,凡熟悉的人都称赞儿子长的漂亮可爱,甚至连陌生人有时都忍不住称赞不休。 等小霞喂饱儿子,王浩便带一家人来到人民广场。这是柳州市中心地带,宽广的广场上,由市里几十家企业赞助,用各种花草编成各种各样的图模,每个花草模型都单独由一家企业出资。王浩所在的纸厂出资编制的那个花草模型既新颖又独特,它所处的位置当然也是最显眼的地方。厂里每天都有厂班车接送职工及家属到市里玩,车子就停在广场西停车场。相信每个厂里职工家属看到“广西林纸”这四个大字,处于广场最耀眼的地方,心里一定十分自豪。 这种花草编制成的模型,还配有霓虹灯,入夜以后观看,更加迷人。刚建成的那一个月,厂里每天增加一趟班车下午五点至十点,让厂里人去观看那美轮美奂的花灯造型。入夜之后,广场前那音乐喷泉,在悠扬动听的音乐声中,喷泉时而随着乐曲的激昂而喷向高空,时而又随着乐曲的低沉而缓缓喷涌。水雾中灯光闪射,扑朔迷离,这种人工景色,犹如天上人间。 话说王浩抱着儿子,与老婆和继母在广场上一一观赏形状各异的造型,赞不绝口。时间溜的很快,在忘我的境地中转瞬即逝,下午四点就快到了,那是厂班车规定回厂的时间,一家人依依不舍地离开广场,回到车上。 第三天,王浩到财务科里领工资。186万货款,乘以系数1。2,另外加上销售木浆纸每吨奖励30元,一共3。1万多元工资。扣去两部摩托车每月的一千元,实领3。03万元工资。王浩自己的系数是1。2,也有1。1万元收入。当他把工资领出来后,打电话到东莞问老何,是不是将五六千元工资让他老婆来拿去?后来下午老何在镇上的妻子来拿去了六千元,并签名按手印。大脚也来拿去七千元,余下到东莞细算清楚再补发。 王浩拿了工资回家,小霞正在逗儿子玩,便想将阿兰提议合伙开纸箱厂一事与她商量。他心里感觉对不起老婆,但他知道自己不会离开老婆而与阿兰结婚的。虽然与阿兰发生过性关系,王浩心中想的还是远从河南追随自己而来的老婆。 当下王浩便对继母说:“婶,你带一下儿子玩,我与小霞商量点事。” 王浩与小霞进房间里,便说:“东莞一纸箱厂厂长是我朋友,她想与我合伙开一个小纸箱厂,我想投资纸箱厂应该是有利可赚的。” 小霞说:“这厂长朋友可靠吗?为什么与你合伙?我们又没什么钱啊。” 王浩说:“应该可靠,我们东莞办事处的仓库就是租她厂里。她主要是看我对纸比较熟悉,至于资金,她没有要求我一定要出多少,尽力而为。我们不是有四万元吗?加上这个月一万元,就有五万,我想拿五万元投进去。” 小霞沉默了一会:“都拿去了,万一家里有什么事怎么办?你拿三万去吧,留两万家里,如果人家不愿意,那就别去合伙,厂里知道就麻烦了!” 王浩想想也有道理,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想与阿兰开纸箱厂,只是不愿意负她一番好意。就拿三万去,成不成功也无所谓。当下就对小霞说:“就听你说的,只拿三万,钱我先不拿去,等下东莞收纸款时借用一下,月底回来再领出来交给厂里。” 小霞没问那个厂长是男是女,在她印象中,能当厂长的人都是有能力的男人,两个月前东莞还有个厂长与王浩一起来厂里,她也陪吃饭过。 王浩见她不问厂长是男是女,也就不主动讲出来,以免节外生枝。当然,如果她真的问起,王浩就不会欺瞒她,会告诉她厂长是个女人。 回家第四天,大老板就要求所有销售员必须离开厂里,原则上是发工资后就必须离开厂里。 王浩早上就告别老 婆和继母,抱着儿子狠狠地亲了几下,然后乘厂班车去柳州。到汽车站买了十点半开车的东莞大巴,看看时间还有一小时才上车,便去打个电话给大脚。大脚女朋友在柳州市打工,在皮衣店卖皮衣,这几天大脚都在柳州陪女朋友上班。电话打到店里,接电话是个女孩,王浩问:“请问韦明在吗?” 那女孩问道:“你是谁?找他有事吗?” 王浩估计对方就是大脚女朋友:“你是韦明女朋友吧,我是他东莞办事处的同事。” 那女孩笑笑说:“你是总管吧,韦明天天讲着你呢。他在旁边,我让他接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大脚那慢条斯理的说话声:“总管嘛,有事吗?” 王浩说:“没事,我现在柳州汽车站,上午十点半到东莞的卧铺班车。” 大脚说:“那过来玩一下吧?” 王浩问:“你在哪里?” 大脚说:“河北桥头不远,你打的过来,我在店门口等你。” 王浩看看时间还乘四十多分钟,怕大桥堵车,便对大脚说:“算了,万一大桥堵车就麻烦了。你再陪女朋友三天,然后就赶来东莞,老何等你来才能回来。” 大脚说:“要不我现在过来跟你一起下东莞?在这里也很无聊。”话刚停,就听到他女朋友说:“不能去,你不是说好陪我五天的吗?” 王浩听到这话了,笑呵呵地说:“算了,你女朋友有意见了,还是多陪她几天吧,东莞见!” 放下电话,付了钱,便去报亭买了一份《参考消息》和一份《羊城晚报》,顺便买了两瓶矿泉水一包饼干,就回到汽车站。刚到一会,就广播上车,便进站上车。躺在靠窗的卧铺席位上,王浩感觉很惬意,这么多年出差,他喜欢在旅途中这种特别的休憩。 卧铺班车按时发车。王浩悠然自得地趟在卧铺上,拿来《参考消息》聚精会神地看着,看看困了便睡了过去,等到醒来又继续看。在途中吃了中午和晚饭,天色已晚时已进入广东境内,那都是山区公路,行车很危险,稍不小心,卧铺班车便会掉下万丈深谷。坐上汽车,都只有听天由命,反正车厢里黑黑的,车窗外也是黑漆漆的一片,只有车头两盏雪亮的大灯,穿破黑夜里的山区夜空。车上的乘客都在汽车的颠簸中迷迷糊糊睡着,此时全车人的生命都交给两个开车的司机。 ... 第三十七章 峰回路转 第三十七章峰回路转 经过十八个小时的长途奔驰,第二天早上六点,卧铺班车终于平安到达东莞。 王浩下车便打个摩的回到老干部招待所,值班的刚好是那位最漂亮的班长,她一见王浩背着个旅行包,便惊讶地说:“王浩,你从广西回来车子这么早?辛苦了!” 王浩笑笑说:“是的,坐了一天一夜的班车,麻烦你帮我开一下房门,老何他们还在睡觉吧。” 这么早,只有值班一个服务员,漂亮的女班长便与王浩一起上楼开房门,王浩随后说声:“谢谢你!” 漂亮女班长嫣然一笑:“别客气。”然后迈着轻盈的脚步下楼去了。 王浩进入房间,朝里面房间看去,只见老何己坐在床上,估计他听到开门的声音。“总管这么早就到啦?” 王浩说:“这个时间最好,就怕是后半夜到那才不便。” 这时韦小华也爬起来了:“总管来啦,回家没住几天就来啊!” 王浩笑笑:“工资一发老板就催促大家离开厂,他说的,发工资第二天中午还看到谁在厂里,就罚两百元,罚款是小事,被写检讨书就太难看。 老何说:“你们住在厂里不好,像我住在家里,我走不走厂里领导跟本不知道,只有总管你知道。” 王浩说:“住在厂外面自由些,我们没办法,不是本地人。哦,韦小华,你这个月可能回厂了,车队长说要换一个司机下来,估计过几天就来。” 韦小华说:“是吗?太好了,我好几个月没回去了。” 王浩说:“你又没老婆,住在哪不一样。不过,回厂去也好找个女朋友了。还有,上个月我们任务完成的好,我们东莞办事处奖励你一千元。”说完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千元递给韦小华。 韦小华接过钱,笑呵呵地说:“谢谢总管!” 王浩笑笑纠正道:“这钱不是我一个人给你的,是整个东莞办事处奖励你,我们首先应该感谢你这几个月对我们工作的大力帮助!” 老何也接着说:“是应该感谢韦小华,这几个月你真的干的不错。” 王浩说:“你们起床吧,我洗澡,一会去吃砂锅粥。” 等大家都洗刷完毕,王浩与老何各自骑上摩托,带着韦小华到粥铺一条街吃砂锅粥。王浩边吃边问老何:“这几天销售情况怎么样?” 老何说:“不是很好,有两天没出过一车,会不会是上个月太好的原因?” 。王浩说:“也许吧,我们要抓紧时间跑推销。这次回去,大老板又找我去,要求尽快把127克挂面纸打开销路。这个月你就不会去,等大脚来我们到东莞以外去跑一圈。” 老何说:“不回就不回,反正工资老婆己拿去。你打算到哪里跑一圈?” 王浩说:“我打算沿着东莞至惠州一线跑,两部摩托一起去,让大脚在东莞送货。” 老何略有所思,然后迟疑地说:“惠州不是我们东莞办事处的地盘,你不怕违规?” 王浩自信地笑笑:“怕什么?第一,厂里没有规定我们只能在东莞深圳销售。第二,惠州在我们附近,目前还没有人去开发,我们干嘛不可以去打探市场行情?第三,就是江门广州我也敢去推销,他们打不开的厂家,如果我们能打开,相信大老板也不会反对。目前主要还是以打开销路为首要目的,不要顾虑那么多,大家跟着我干,有事我承担。” 老何说:“好的,总管我听你的。” 王浩说:“放心吧,我们又不是土匪,划地作牢,占山为王,我们是为厂的利益去大敢开拓,不会犯错!” 老何说:“还是总管敢闯,所以你能成功。我跑销售虽然比你时间长,却没你那闯劲。在湛江一直打不开市场,真的很惭愧。跟着你以后,我领悟了很多东西,也知道自己的不足。真实地感觉到在销售细节和与人打交道气势上以及亲和力都不如你,也许这是先天因素吧!” 王浩听老何这一番直白,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哪里,你老何跑供销这么多年,江湖阅历比我丰富多了,你的沉着与冷静令我敬佩!我们现在同在一条船上,希望你以后多多给我出主意,一起把东莞办事处发杨光大!” 老何说:“总管你放心,总理叫我来东莞跟 跟你时,就对我说过,要好好支持你把东莞办事处搞好。通过几个月的相处,我认定你比我厉害,我真心诚服你。” 王浩说:“一起好好干,既是为厂也是为我们自己能多赚钞票而努力吧!” 吃好早餐,三个人又回到办事处。老何把这五天销售的清单,发票以及三张汇票交给王浩。王浩问他:“今天有单位要货吗?” 老何说:“有一车货送万江纸箱厂。” 王浩听说也只有一车,心里有一种危机感。他对老何说:“你坐韦小华车去送货吧,我先给所有厂家打一遍电话,探探市场情势。” 老何与韦小华走后,王浩将汇票和清单放进保险柜,然后就用房间电话给所有几十个厂家拨打电话。打完东莞所有用户电话,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得到反馈的信息是:国际市场疲软,一年订单己经快做完。为此,美国牛卡,印尼瓦楞纸降价。受期影响,东莞及附近地区纸价也纷纷降价两百元左右。 听到这一不妙的信息,王浩便想向一个人证实,这个人就是深圳汇龙的李秋万。李秋万虽然当老板时间不长,但他在大型外资企业当过主管,又是香港人,他的消息来源比较真实。当然,主要还是两个人互相信任,能把真实情况相互交流。 王浩走下一楼,到总台服务员那里说声打长途,然后到柜台旁拿起电话拨打出去,电话通了,王浩说:“李老板你好!” 李秋万那憨厚的笑声:“嘿嘿,是总管,有事吗?” 王浩开门见山直接问他:“听说国际市场最近美牛及印尼瓦楞纸都在抛售,而且珠三角一带纸厂也在降价。这是怎么回事? 李秋万还是不温不火那语气:“这已经是常态了,每年进入十一月以后,凡是以出口为主的包装企业,由于其下家一年签的出口订单已做完,要等明年新的订单签下来才能正常生产及出口,这个过程一般二至三个月,二月份才能正常。因此,在这段时间里,这些包装厂一般面向国内企业,降价抢生意,同时也压纸价。” 王浩想不到东莞深圳两地还有此种降价惯例,假如不是李秋万如实告知,真的就蒙在鼓里了。谢过李秋万,王浩便给李德打电话,将刚得到的信息告诉他。李德告诉他:“江门办事处也刚来过电话,提到纸价下降两三百元之事,这么看来,东莞江门两地出口为主的市场深受影响,佛山广州好像没什么动静。这样吧,你给大老板打电话,将降价情况如实汇报,然后大老板肯定打电话问我,那时我再劝大老板在东莞江门降价二百元。” 王浩便将情况向大老板打去电话汇报,大老板问:“还有这事?你们销售有没有受到影响?” 王浩说:“已经受到影响了,这五天里有两天没人要货,另外三天每天只有一车。我打给所有用户,他们都要求降价。” 大老板说:“好了,我知道啦!” 王浩挂了电话,便回房间带上127克挂面纸样,打算去几个厂家推销。目前这种情况下,只有说服国内厂家用127克挂面纸替代牛卡和高克重挂面纸,才能大幅度降低成本。 骑上摩托车,王浩心中第一家还是高埗镇隆旺纸品厂,因为该厂虽说挂着台资,实际上是张老板挂靠台湾厂家,但该厂很多经营理念与台商相似。王浩知道该厂还没像其他台商厂家己经在用127克挂面纸,但为何不用就不清楚。当王浩来到张老板办公室时,两个人已像老朋友一样随意了。 王浩开门见山地问道:“张老板,台湾有一种127克挂面纸,在制作小纸箱时可以代替牛卡和高克重挂面纸,能大幅度降低成本。” 张老板说:“这个纸知道,他们台商都在用,我们大陆买不到。不过,听说那纸价也不低,要四千元一吨。这个价格,我们还是用127全木浆牛卡稳妥,那差不了多少钱多。” 王浩从挂包里拿出几张用进口纸机生产出来的127克挂面纸,递给张老板:“这是我们厂用进口纸机生产的127克挂面纸,你看看质量如何?” 张老板接过纸样,拿在手上一看:“哇,这张纸跟台湾产的没什么两样,只是颜色稍微深了一些,不知道内在质量如何?” 王浩说:“绝对不相上下。” 张老板笑笑:“对你们厂里的纸这么有自信?小梁,过来一下。” 只见一个二十多岁长的有点漂亮的女孩从隔壁办公室快步走了进来,张老板对她说:“这几张纸马上给我拿去测验,要快,结果一出来马上拿来给我。” 女孩走后,张老板便说:“如果你们厂这张纸质量与台湾产的相当,价格合适,在东莞深圳一定有很大市场。因为台湾这种纸目前供应不了大陆,只供应了一部分台商。” 王浩说:“本地厂家还不敢用这种纸,他们不了解这种纸,担心产品做出来不合格。” 张老板说:“这种情况确实存在,这就需要你们去做工作了。据我知道的,台商一般用这张纸做小纸盒,也有用在大纸箱里面当面纸。我相信,随着成本压力越来越大,竞争也越来越激烈,在生产经验不断丰富的情况下,这张纸一定会广泛应用在绝大多数包装纸箱上。” 听了张老板如此激动人心的一番话,王浩心潮澎湃,心情激昂:“张老板果然是具有前瞻眼光,要是大陆厂商都有这种意识,我们这张纸就一定前景光明。看来,这次又要拜托张老板第一个采用了。我们厂的全木浆牛卡纸也是张老板建议生产和第一个采用,张老板是我们广西纸厂的恩人和福星!谢谢你!” 张老板被王浩一席奉承之话吹的十分得意和开心,他笑呵呵地说:“别客气了,我们是朋友嘛,再说我与你们大老板也挺聊得来。你们这张纸,只要质量没问题,价格也合适,我肯定第一个采用。” 正说到此,那姓梁的女孩拿着纸样快步走了进来,一边将纸样递给张老板一边说:“张总,质检报告出来了,你看看吧!” 张老板接过纸样和质检单,然后对小梁说:“没事了,你回办公室吧!” 小梁回转身,回自己办公室。 张老板仔细看了看质检单,王浩便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质量没问题吧!” 张老板沉思了一会,便问王浩:“你打算卖多少钱一吨?” 王浩盯着张老板那突然冷静下来的脸色,不知道他对这张纸到底有多大**。不过,凭直觉王浩估计他是想要的,只不过他想要个好价格。干脆就问他想出个什么价格:“张老板,你看我们这张纸什么价格才最有竞争力?” 张老板虽然说对广西纸厂有感情,但事关生意上利益,可一点不马虎。他不愿自己开出价格,他想听到王浩报出价格以后,再考虑是否接受。为此他说:“这个我也说不准,大陆纸厂生产的产品价格肯定比台湾产的要低很多,这样才有竞争力。你报个实价吧,你们厂里应该有个价位。” 王浩笑笑说:“不瞒张老板,这个纸我们老板还真的没有具体定价,看顾客需要再定价。这样吧,我们就报3200元一吨,东莞仓库提货价。” 张老板沉思了一会说:“还是有点高啊,比高克重挂面纸折算后差不了很多就没有意义了。” 王浩说:“250克挂面纸东莞交货价是2300一吨,与127克折算,每吨有将近1400百元溢价,应该可以了。” 张老板说:“这样吧,东莞交货价3000元。” 王浩问道:“你整船发货就行。” 张老板问:“一船有多少吨?” 王浩说:“最少80吨,还有100吨,120吨,150吨,200吨。” 张老板想了想说:“不知道这张纸大批量会不会有问题。” 王浩说:“我们的产品你已用过两种,从没出现过质量问题吧。你放心,我们是国营大厂,质量与信誉一直是我们国营大厂的原则。再说,我们在合同里签上“三包”,有质量问题我们可以协商解决,不会让你蒙受损失。” 听王浩讲的头头是道,张老板也信心十足了,他笑着说:“那好吧,我订120吨,具体规格我们在合同里签下,你大概什么时候能货到东莞?” 王浩说:“快则六七天,慢则十天。 张老板说:“好,你拟合同吧。” 签订好合同,谢过张老板,王浩便告辞回办事处。一路上心情特别舒畅,想不到这127克挂面纸这么快就能让张老板签下120吨,看来这张纸有前途。后面应该去找顺通陈总,哦,应该请陈总吃餐饭,也要跟阿兰说说这张纸,对了,我答应过阿兰一回东莞就去找她,下午去看看她。 回到办事处,老何和韦小华己回来。老何看到王浩那高兴模样,便笑着说:“总管又有收获了,快说说,让我们也高兴高兴。” 王浩笑笑说:“姜还是老的辣,你就能看出来我高兴样,不简单。告诉你吧,我刚才到高埗镇隆旺纸品厂去了,与张老板签订了120吨 127克挂面纸,码头交货价3000元。这个价格大老板一定高兴死了,原来大老板说过2600元一吨就可以考虑成交。” 老何也高兴地说:“看来这张纸有市场了,接下来该去推广销售。” 王浩说:“是的,我现在马上做个计划,生产三百吨127克挂面纸,每种规格都平均报单,发两船,一船给隆旺,一船180吨进仓。你们吃午饭了吗?” 老何说:“现在都快下午一点了,你还没吃午饭,我们吃过了,要不我去帮你打个快餐,你做计划。” 王浩说:“好的,那就辛苦你跑一下了。” 老何马上出去买快餐,王浩也立即拿出纸笔做起计划。当老何买来快餐时,王浩也将计划做好。 吃完快餐,王浩便骑上摩托,赶去邮电局,给销售科发了一封订货电报。看看时间将近两点,厂里快上班了,便给大老板打电话,电话一接通,王浩便说:“老板好!” 大老板听是王浩,心里想肯定是要求降价之事,便不耐烦地说:“又有什么事?快说。” 王浩知道老板的脾气,便笑着说:“我刚签了120吨127克挂面纸合同,东莞交货价3000元一吨,要求七至十天货到东莞。另外我又做了180吨127克各种规格,放进仓库,这几天我们就一家家去跑,应该有市场。” 大老板一听说有厂家订120吨,价位还比预料的高,顿时也高兴起来,他马上语气和缓起来:“你马上发电报到销售科,我叫车间给你马上生产。” 王浩说:“电报我刚才发去了,不过厂家要求按纸样验收,大老板你帮我督促车间一定要严格把关,这可是第一批货,不能出差错,这船纸就是大老板也去过的张老板那个厂。” 大老板听说是张老板要的货,便说:“张老板这人挺够朋友,有空邀请他到我们厂来参观,我陪他。另外,我决定给你们东莞各种纸降价200元一吨,你尽快通知厂家,不要影响销售量。” 王浩知道大老板一高兴就马上同意降价了:“谢谢老板!” 打好电话,王浩一身轻松,今天的工作就暂告一段落。随后,该去看看阿兰了!欲知详情,请看下回细说! ... 第三十八章 推销新产品 第三十八章推销新产品 上回说到王浩给大老板打完电话,心情舒畅,便想去仓库看看,顺便见见阿兰。几天不见,王浩心里也有点想见她了! 王浩骑车到水果摊,买了八个美国蛇果,八个菲律宾芒果,然后径直朝莞城纸箱厂开去。不一会就来到厂里,将摩托直接骑到阿兰办公室门口。 阿兰正坐在办公桌前,听到摩托声响,抬头朝门口望去,原来是王浩。阿兰心里正挂念着王浩:不是说回去住三天吗?怎么还没回来呢?想不到刚想他,他就出现了! 阿兰马上站起来,朝门口走去:“王浩你回来啦!” 王浩拎着一袋水果走进办事室,看到满脸笑容的阿兰,便笑着说:“回来了,干嘛,想我了吗?” 阿兰脸上一阵羞红:“想的美,谁想你啦!” 王浩笑呵呵地说:“违心话吧,好啦,管你想不想我,我还是送你苹果芒果!”说完话就将一袋水果递给阿兰。 阿兰接过水果,放在茶几上打开袋子一看,高兴地说:“美国蛇果,还有菲律宾芒果,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吃这两种水果呢?谢谢啦!”然后拿出两个黑亮的蛇果,用开水冲洗一下,递给坐在沙发上的王浩一个。 王浩说:“这是送给你吃的。” 阿兰笑笑说:“你送给我领情了,现在我请你吃一个总可以吧!” 王浩也就不客气地接过阿兰递过来的蛇果,张开嘴大大地咬下一块蛇果,一边吃一边说:“蛇果又脆又香又清甜,真的好吃,听说女人多吃美容的。” 阿兰看着王浩笑着说:“蛇果很贵,一般人不舍得买,要买也是像你这样送人吃的。” 王浩真实地点点头说:“是的,我也是第一次买,之前吃过一次也是周老板买来的。” 阿兰听王浩这么说,心里特感动,她温柔地说:“谢谢你为我第一次购买蛇果!以后不要再买,知道不?”说完话便给王浩泡了一杯茶,坐在另一张沙发上,顺便问:“回家很开心吧?” 王浩说:“陪着老婆老妈带上刚会走路两个月的儿子到柳州公园和花园广场玩,真的很开心!” 阿兰听到这些话,心里有点苦涩,脸上也露出一丝忧伤,她幽幽地说:“有家真好!好羡慕你。”阿兰看着心中的白马王子已是名花有主,心里真的很难过,虽然曾经与他拥有一夜难忘之情,可心里好像有种负罪感。她不愿拆散他的幸福家庭,可她也不愿与他断绝来往。她爱他,想他,甚至在梦里也想他。她不知道未来会如何? 王浩看到阿兰脸上露出的那一丝丝忧伤,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能理解阿兰那忧伤痛苦之苦衷。王浩轻声对阿兰说:“阿兰,希望你尽快找到一个能与你白头到老的男朋友!” 阿兰若有所思地说:“会的,为了你,我也要尽快找一个男朋友。” 王浩听她说的这句话,便以为是自己影响她找男朋友,便说:“那以后我们就不要继续来往吧,以免影响你找男朋友。” 阿兰摇摇头说:“不,我也喜欢你,我们一直做最知心的朋友,你愿意吗?” 王浩看阿兰讲话坚毅的表情,知道她是真心希望自己留在她身旁,便说:“我只怕影响你找男朋友。” 阿兰语气自信地说:“放心吧,追求我的男人很多,只要我愿意,什么时候都会有人。以前不想谈恋爱,因为没遇到我心中的白马王子。可当我心中的白马王子终于出现在我面前时,可惜啊,他却是不能属于我了,真是天意弄人!我真心希望你能做我一辈子的知已,让我心灵上有个依托!” 听了阿兰说的如此深情,王浩心里很惭愧,他说:“真的对不起你,我不能娶你,让你难过,这辈子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会一直做你最好朋友!” 阿兰心情又回缓过来了,她嫣然一笑地说:“还是那句话,该怎样还怎样,我们开心快乐地在一起吧!我也一定早日找个男人嫁出去,但我们依旧还是最好的朋友,你愿意吗?” 王浩看着温柔善解人意的阿兰,心里真的甚是喜欢,能有这样的红颜知己,也是一种福气:“谢谢你待我这么好!能拥有你这样温柔美丽,善解人意,聪明大度的朋友,不知我王浩哪修来的福气!” 阿兰笑着说:“我真有那么好吗?为什么你不早点来找我呢?” &n bsp;王浩呵呵地笑着说:“也许我们的缘分就是做知己!” 阿兰笑笑:“算啦,不说这些不疼不痒的事,还是说说你回家后做出的答复吧。” 王浩听阿兰说到正事,便收敛起笑意,平静地说:“阿兰,我愿意支持你开纸箱厂,我没钱,只有三万元,对你开厂帮助不大啊!” 阿兰笑笑说:“只要你愿意就行,钱多钱少我不在意,我会去想办法。” 王浩谨慎地问她:“二十多万啊!” 阿兰笑笑:“东莞开发多年,有钱人也不少了!” 王浩想想也对,自己是杞人忧天啊,她阿兰跑业务多年,况且她家庭说不定也有能人,**什么心呢?想到这里,他便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实施计划?我那30000元什么时候交给你?” 阿兰说:“旧机器我都己经看好,厂房在万江附近一个旧仓库,年租金很低,只有10000元一年。这个礼拜天我带你去看,看好后你愿意我们就开始动手,好不好?” 王浩说:“好的,就礼拜天上午八点,我们去吃河粉,然后一起去。” 阿兰说:“到那天我借个小车来招待所接你。” 王浩说:“好!哦,现在你没事吧,陪我到仓库看看,顺便与你谈谈我们厂的新产品。” 阿兰看看王浩:“哦,又有新产品?那就陪你走走。” 两个人一同走出办公室,朝仓库走去。 走进仓库,王浩突然发现仓库的水泥地有好几个地方凹凸破烂了!才三个月这水泥地就下沉破烂,看来这水泥地浇灌不够厚。另外也因为这卷筒纸太重,最重的有1200多公斤,有时装缷时不小心会从高处掉下来,这么重的纸筒经常冲砸水泥地面,不破烂才怪了。 王浩看了看身边的阿兰说:“不好意思,因为我们的纸太重,让你们厂新厂房地面破损了!” 阿兰看看那破损的水泥地面,脸上表情平静地说:“没关系,以后再浇过。” 王浩不知道阿兰内心真实是怎么想的,但要说她心里一点不心疼,打死也不相信。王浩不愿再提这些不愉快地事,还是对她说说新产品吧:“阿兰,我们厂最近刚开发出一种新品种,叫127克挂面纸。” 阿兰惊讶地说:“这种纸你们厂也有了吗?我知道这种纸,他们台湾老板有用,都是台湾生产的。” 王浩说:“刚试产一些,上午我到高埗镇隆旺纸品厂张老板那里,他给我签订了一船合同。” 阿兰说:“那你多发一些来吧,我们也试用一下看好不好。” 王浩说:“我另外叫厂里发一船全规格127克挂面纸放进仓库,到时候你可以随时试用。这张纸用来做小纸盒面纸就大幅度降低成本,做大纸箱里面那张面纸肯定也行。” 阿兰说:“这个新产品一定很有市场,只是本地厂商可能一时不了解,需要你们去说服。” 王浩说:“这几天我们就一家一家去推广,好在现在有隆旺带头用,相信通过我们的介绍和厂家试用过之后,一定前景光明。” 阿兰看着信心满满的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心里真的很敬佩,敬佩他那种自信和坚持不懈的精神!这样的男人是能干事业的优秀男人!她用满含赞赏的眼神看着王浩,笑着说:“我先祝贺你能成功!” 王浩也看着漂亮温柔的阿兰说:“有你和东莞朋友的帮助,我一定能成功!” 阿兰笑着说:“那晚上一起吃饭,给你接风和庆祝一下吧。” 王浩说:“好的,等你下班,我们一起去老干部招待所门口那家饭店吃,把老何和小华一起叫上,怎么样?” 阿兰看着王浩,有点害羞地说:“我想晚上与你单独在一起。” 王浩也深情地望着阿兰说:“吃完晚饭,我陪你到公园里面去走走,好吗?” 阿兰娇羞地笑笑,然后点点头。 王浩仔细看了一会库存的牛卡和瓦楞纸,大致了解什么规格纸短缺。然后又与阿兰回到她的办公室,借用她办公室电话,给老何打过去,告诉他与小华,晚饭一起吃,阿兰也要过来。 放下电话,看看时间才是三点多,离五点下班还早,便想去附近不远的鸿发纸箱厂。王浩便对阿兰说:“阿兰,下班 还早,我想去鸿发纸箱厂找**,早点向他推销新产品。” 阿兰看看王浩,知道他心急,便说:“那快点去,我在办公室等你回来。” 王浩走出阿兰办公室,骑上摩托,直奔鸿发,不用五分钟,便迅速来到鸿发纸箱厂,王浩直接将摩托骑到办公室门口。停好车,便走进办公室。只见方姐一人背向着大门而坐,不见**。方姐听到有人进来,便回头看。王浩便笑着叫了一声:“方姐姐你好,小弟看姐姐来啦!” 方姐看到王浩的到来,又听到他亲热地叫自己,那就别说有多高兴了,她马上站起来,她笑容满面地说:“是弟弟回来啦!”然后走到王浩面前,朝门口看了一眼,见没人,就立即上前拥抱着王浩,并亲了亲王浩的脸。 王浩被方姐拥抱和亲吻,也不感觉反感了,已经有些习惯她的热情。当下也张开双臂抱了抱方姐,然后才推开她:“快点放开,万一有人进来就麻烦了。” 方姐说:“怕什么?我拥抱一下弟弟也不行吗?”嘴里虽然这么样说,但还是放开拥抱着王浩的双手,用一只手拉着王浩坐到沙发上:“快坐下,我给你泡杯茶。”说完话便迅速地去帮王浩泡了一杯茶,放在王浩面前茶几上。 王浩笑笑说:“谢谢方姐!” 方姐坐在另外一张沙发上,回答道:“看你还跟姐姐客气?你回家刚来吗?” 王浩说:“是的,早上六点半到的。” 方姐关切地说:“那今天白天不休息还到处跑,不累吗?” 王浩说:“乘坐卧铺班车来的,睡了一天一夜。再说,厂里有新产品,厂长催着要推销,那能休息得住啊!” 方姐说:“推销新产品也不在乎这一天吧!” 王浩说:“说的也是,不过,反正心里有事也睡不着,不如出去跑跑心里踏实些。方姐,张老板他不在厂里吗?” 方姐说:“应该在吧,可能到车间里去了,要不我陪你到车间里去找找?” 王浩说:“不麻烦姐姐了,我自己去车间找吧。” 方姐说:“那好吧,你走前跟我说一声。” 王浩说:“好的。”然后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室,朝车间走去。看到**那辆破美国林肯停在办公室后面,他估计**应该在厂里。他直接走去瓦楞机车间,只见上次一起喝酒的瓦楞机长小文正在开着瓦楞机,便走到小文身边,提高声音叫道:“小文你好!” 小文听到叫声,回头一看是王浩,便热情地说:”总管来啦,好久不见,真的想你了!” 王浩笑笑说:“我也想你了,找个时间我们喝晚茶去,怎么样?” 小文说:“好的,你与方姐定时间,她会通知我的。” 王浩说:“好的,就这么说定。你见到张厂长吗?” 小文说:“刚来过,到纸箱车间去了,你找他有事吗?” 王浩说:“有个新的产品,让他看看,你忙吧,我找他去,改天喝茶时再通知你!” 小文说:“好,改天见!” 王浩离开小文,便快步走向隔壁纸箱车间。只见**正在准备走出车间,便小跑追上去:“张老板!” **停下脚步,回头看见王浩,便眯缝着一只眼笑着说:“王总管来啦。” 王浩说:“正到处找你呢!” **说:“走,回办公室喝茶去说吧。” 两人便一起回到办公室,王浩坐在沙发上,**坐在对面沙发上,他抽出一支白广州香烟递给王浩,王浩笑笑便从小提包里拿出一包三五,抽出一支:“你抽你的,我也抽自己的。” **眯着一只眼说:“你是有备而来啊,哈哈哈!” 王浩嘿嘿两声:“没办法,谁叫我有你这么样的朋友呢!” **听了王浩这句话,笑的合不拢嘴,等笑够了,他又半眯着眼问王浩:“你找我有事吗?” 王浩说:“厂里刚出一种新产品,就是127克挂面纸。”边说边从提包里拿出几张127克挂面纸样品递给**。 **拿过纸样,在手上弹了弹,然后说:“这么薄的挂面纸也能造出来,不简单啊!” 王浩说:“台 湾早就生产出这种纸了,在深圳东莞一带的台湾纸箱厂很多在用这张纸。它最显著的优点就是能大幅度降低单位平方纸板成本。” **嘴里叼着香烟,眯着眼睛,含糊不清地说:“这么薄的挂面纸有用吗?” 王浩说:“把它用来做小纸盒面纸,替代127克全木浆牛卡,你说省不省钱?也可以做大纸箱的里面那层面纸,比原来用250克挂面纸也将近省一半。” **半张着一只眼,用手再次弹了弹纸样说:“就怕不牢啊!” 王浩说:“人家台湾厂家不是一直在用吗?我今天上午去高埗镇隆旺纸箱厂,就与该厂张老板签订了一船127克挂面纸。” **歪着头,斜着眼看着王浩,有点不相信地问道:“真的?那个厂挺大,挂靠台商,老板本地人。” 王浩为了让他相信,便从小提包里拿出中午刚与隆旺签的合同,递给半信半疑的**:“你看看合同就相信了,除了给他发一船,我另外也发一船进仓库,以便零售。” **眯着双眼看着合同,看完之后就说:“这张老板娘的胆子够大,从没用过就来一船,也不怕阴沟翻船?” 王浩也斜着眼看**:“谁像你这么胆小?再说,人家这不叫胆大,是人家检测过纸的质量后,心中有底才敢用的,我们广西纸厂的牛卡和瓦楞纸也是隆旺纸品第一家采用,现在127克挂面纸也是他们第一个采用。” **叼着香烟在嘴角,用叧一边嘴角张开说:“阿兰那里怎么说?” 王浩说:“阿兰那里肯定用的了,这还要说的吗?” **色迷迷地说:“王总管娘的有魅力啊,有这么漂亮的阿兰厂长帮忙,佩服佩服!哈哈!这样吧,船到码头时马上通知我,我直接到码头拉一车,就隆旺那个价。” 王浩笑笑说:“人家那是整船发货价,看在你近水楼台份上,便宜你了。好吧,就这么说定。船到通知你,我走了,你也要下班啦。”说完就站起来,又向方姐说:“方姐,我走啦!” 方姐笑着说:“到我家吃饭再走吧!” 这时只听**阴阳怪气地笑着说:“娘的,专门讨好女人,难怪她们对你那么好!” 王浩对方姐说:“不啦,下次吧!走啦,拜拜!” 然后又朝**笑了笑:“学着点,多尊重些女人!”然后头都不回径直朝门外走去,骑上摩托,一溜烟朝莞城纸箱厂飞奔而去! 不一会就来到阿兰办公室门口,停好车,看看时间已将近五点,便走进办公室。 阿兰正在收拾办公室准备下班,看到王浩进来,便微笑地问道:“到鸿发找到张老板没有?” 王浩说:“找到了!” 阿兰看看王浩平静的脸上表情,便说:“没有收获吗?” 王浩说:“**那鬼小子还要问你阿兰要不要,听说你要了他才要。” 阿兰满脸惊讶地说:“我进不进跟他有什么关系?真的是瞎扯!” 王浩笑笑说:“因为你阿兰厂长漂亮啊!” 阿兰听王浩说的更不着边际了,便故意生气地说:“王浩,你是不是找骂啊!” 王浩知道阿兰心里有点不高兴,便赶紧说:“没有恶意,张老板确实说过你漂亮,不信你问方姐。” 阿兰看到王浩有点紧张样,心里可开心了,她笑笑说:“算了,我才不去问,管他怎么说?我们还是赶快下班,免得让老何他们久等。” (字数:5560) ... 第三十九章 欢乐吃牛鞭 第三十九章欢乐吃牛鞭 王浩和阿点两个人一起走出办公室,阿兰到车棚取车,王浩骑车过去。然后两人各自骑一辆摩托朝老干招待所骑去,不用十分钟就到招待所门口。将车骑进大门,停在院子里那平时停车的凉亭里。 停好车,阿兰挽着王浩的手,一起走进招待所。坐在总台值班的正是那位最漂亮的女班长,她看到王浩身旁有一位漂亮文雅的女孩,便展颜会心地一笑!王浩也朝她看去,报以一笑。然后牵着阿兰走上二楼,来到办事处门口,阿兰放开挽着王浩的手,王浩方才推门进去。 老何在房间里见到满脸微笑的阿兰,便热情地朝阿兰招呼道:“阿兰你好!” 阿兰依旧微笑地回答道:“老何好!” 这时韦小华也笑着说:“阿兰厂长你好!” 阿兰还是微笑地回答:“小华好!” 阿兰看了看房间里少了一个人,便问王浩:“大脚呢?怎么不见他?” 王浩说:“大脚跟我一起回厂,因为他一直没回去过,就让他在柳州多陪女朋友几天。” 阿兰说:“大脚有女朋友了啊!” 王浩笑笑说:“当然啦,他女朋友长的还有点漂亮呢。” 阿兰说:“啊!小华有女朋友了吗?” 韦小华红着脸笑笑说:“还没有。” 王浩对阿兰说:“韦小华过几天就被轮换回厂,赶紧找一个女朋友结婚吧。走吧,到门口饭店吃饭去!” 大家一起走出房间,关好房门。阿兰一边走下楼一边问:“司机走了,换谁来?” 王浩说:“这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厂汽车队安排的,反正下来就知道了。” 大家走出大门口,王浩问小兰:“喜欢吃果子狸吗?” 阿兰说:“我不吃那些野生动物。” 王浩说:“那我们到右手边这家饭店吃吧。” 四个人走进饭店,走上二楼一个包间,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拿菜谱走到王浩身旁:“总管今晚要点些什么菜吃?”由于王浩他们常常来这家小饭店吃,这位漂亮的女孩早已认识王浩了,该女孩也是广东省人,老家在广东北部清远地区。大家平常都叫她“小李”。 王浩接过小李递来的菜谱,正准备点菜,这时候小李用她那带广东腔调的普通话说:“总管,今天的特色菜是炖牛鞭,挺好吃的。” 王浩听小李姑娘给大家介绍牛鞭,便笑着看了看大家:“谁想吃牛鞭吗?” 老何笑笑说:“这东西不能吃!” 小李听老何这么说,便急着介绍道:“吃牛鞭很补的,特好吃呢!” 王浩知道小姑娘没听出老何那话的意思,便笑着说:“这么补的,我们出差在外的男人不能吃。” 可那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真的听不出王浩与老何那些话的意思,还继续介绍道:“怎么不能吃啊?今天炖牛鞭是特色菜,比平时便宜20元,多划算,总管就点一个炖牛鞭吧!” 老何笑着开玩笑说:“总管,小李姑娘今晚是一定要让你吃牛鞭了,让你难。受。哈哈哈!” 这时阿兰听不下去了,她平静地说:“别逗人家小姑娘了,不过是牛鞭嘛,吃了就会出轨?我就不信,王浩你就点一砂锅炖牛鞭吧。” 听到一般不开口的阿兰如此正色一席话,王浩与老何都不敢再开玩笑,乖乖地点了炖牛鞭,然后又点了鱼香肉丝,清蒸鲫鱼,宫爆鸡丁,炒油菜,麻辣豆腐。 当一砂锅牛鞭拿上来时,大家看到一根黑不溜秋的东西伸出砂锅盖,还冒出热气。老何便笑着问小李:“那根是什么东西?” 小李说:“牛鞭啊!” 王浩也好奇了:“整根牛鞭怎么吃?” 小李姑娘镇定地向一桌人说:“店里怕顾客们说不是牛鞭,所以故意留着整根放砂锅里端上桌让大家看到,然后再拿去剁碎。” 这下子连阿兰都感到这家饭店老板有点别出心裁了,她看了一眼硬邦邦的黑乎乎的一根牛鞭,也不禁粉脸含羞起来。 王浩和老何以及小华其实很想笑,但又惧怕阿兰说,因此有点忍 俊不禁的样子,十分滑稽。还是王浩说道:“小李,我们知道是真的牛鞭了,快拿去剁碎吧。” 当小李把一砂锅牛鞭端走。大家看看阿兰那粉红的脸蛋,终于忍不住而放声大笑起来。 阿兰红着脸,含着羞,但还是平静地说:“很好笑吗?你们几个坏东西。” 王浩马上收敛起笑意,他说:“今晚有火锅炖牛鞭,证明冬天快要来临了,我们喝两瓶双蒸米酒,大家一起平喝,就两瓶。” 酒菜都端上桌,老何便打开酒瓶,给每人倒满一杯。 王浩笑笑说:“还是先尝尝炖牛鞭吧,不知道好不好吃?”说完便用汤勺在被石蜡燃烧冒气的砂锅里,兜了几块牛鞭放进阿兰的碗里:“阿兰多吃点!”说完话嘿嘿地笑着。然后分别给老何小华兜了一勺子,最后才自己兜了一块。 王浩笑着说:“托阿兰的福,大家赶快趁热吃牛鞭。” 大伙笑嘻嘻地品尝起牛鞭,可真的想不到,这炖牛鞭可真的好吃啊!牛鞭吃起来既脆嫩又滑溜,还香辣可口,真的是美味!老何忍不住赞叹道:“喂,真的好吃啊!” 王浩也称赞说:“真的好吃,还补身体,比果子狸好吃。” 韦小华边吃边说:“好吃好吃。” 王浩转过头问坐在身边的阿兰:“阿兰,好吃吗?” 阿兰吃了一小块,还喝了一些汤,然后才说:“还好!”说完之后,阿兰站了起来,拿起勺子,到砂锅里兜了一勺子的牛鞭,放进老何的碗里,并微笑地说:“你们男人多吃点,补身体,再说,你们都说很好吃,那就吃吧!”说完又继续用勺子给韦小华兜了一勺,最后也给王浩兜了一勺,然后坐下,微笑地环顾大家。 老何笑笑说:“是阿兰厂长兜给我们吃的,放心地吃,不怕犯错!”这话一说完,三个男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阿兰说:“你们这是自己想犯错而找的借口,吃点牛鞭就真的有那么神吗?真有那么神,这牛鞭还会在餐桌上吃的到吗?” 王浩笑笑说:“还是阿兰说的对,来来来,我们还是喝酒吧!”说完举起杯,邀请大家一起干杯。 大伙笑呵呵地举起杯,用力碰了碰,然后一口干完。 四个人两瓶白酒,每人只有五杯,这高高兴兴的,不一会就喝光了。老何说:“总管,再来一瓶吧,今天高兴,两瓶酒不过瘾。” 王浩看了看阿兰,她已满脸通红,韦小华也有点醉意了,想着答应过陪阿兰去公园玩,便笑笑说:“你今晚酒门开,等大脚回来,韦小华回去前我们再喝个高兴吧!” 老何也看了看阿兰和韦小华,然后说:“好的好的,下次再喝。” 王浩便向站在外面的服务员小李说:“小李,给我们来四碗米饭。” 米饭上来,草草地爬了几口,一顿快乐的炖牛鞭晚餐就这样早早结束! 大家回到招待所房间里,王浩对老何说:“我陪阿兰到街上逛逛,你们自由活动吧。” 王浩担心深秋初冬的夜晚会很凉,便穿上一件夹克外套,看看阿兰也只穿一件棉长袖衬衫,牛仔裤,怕她上身衣衫太单薄,便对她说:“晚上太凉,给你一件外套披披吧!” 阿兰听到王浩这些关怀的话,心里特别感到温馨,她温婉一笑:“不用,不冷!” 两人一起走下楼,来到停车的亭子。王浩便问阿兰:“你喝过了,就不要骑车去,我骑车带你吧。” 阿兰说:“嗯,晚上你送我回家,明天七点半还要到我家接我。” 王浩说:“好的,愿意为漂亮的阿兰效劳!” 王浩骑上摩托,阿兰也坐到后座,一手扶着王浩肩膀。摩托车一溜烟冲出招待所,朝巷口开去,只一两分钟就来到市人民公园。公园门口华灯初上,已有不少游人站在门口。王浩买了两张票,在公园门口那些流动水果摊买了两个蛇果,两瓶矿泉水,便携手阿兰走进公园。 阿兰小鸟依人似地挽着王浩的手臂,一边走一边说:“小时候来玩过几次,工作以后好像我只来过一次。以前来公园,都是白天,晚上还是第一次。” 王浩说:“是吗?其实这也很正常。我在武汉上大学的时候,我的巜高等数学》老师就说过一句话:武汉黄鹤楼天下闻名,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游客每天络绎 不绝。可我近在咫尺,从来没去过一次,因为这是心里作用的结果,我总感觉自已可以随时随地看黄鹤楼!这先入为主的观念,害我至今没踏入黄鹤楼!” 阿兰看着王浩说:“真羡慕你能考上大学!武汉好玩吗?” 王浩听到阿兰的问话,沉默了一会。想起在武汉读书时的清贫,考试时没天没夜地啃书,读大学也不容易。不过,他对阿兰说的就比较浪漫了:“我们学校在风景优美的喻家山下,整个校园有一个小县城那么大,有10000多师生。这是一所全国著名的综合性大学,但工科比较有名。学校里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特别是那整条柏油大街,被两旁高大浓密的法国梧桐遮住,从大街一头朝大街另一头望去,给人无限遐想! 在人多的学校里,吃饭时饭堂里人潮涌动,人满为患,为了排队吃饭,有时甚至发生矛盾,这些天之骄子打起架来也英勇无比! 在武汉上学,第一次看到漫天雪花,那时与同宿舍的几个湖北籍同学一起去爬喻家山,还到市区爬洛家山风雪中看半山腰的古石塔,那石塔墙上有很多游客留言,其中有不少好的诗词。那时大家都书生气很浓,便一首一首地评论那些留言诗词,心情格外愉快!” 阿兰可是第一次听王浩讲大学生活,虽然是在公园里慢慢步行讲的,也听得津津有味。她问王浩:“看来大学生活挺有诗意啊!可惜我读书成绩不好,没能上大学!” 王浩说:“其实聪明之人上不上大学都一样,你看大学生毕业以后参加工作,有几个人能学以致用的呢?大多数都干与自己专业不一样的工作。大学文凭只不过是证明一个人多读了几年死书罢了,而不能代表一个人未来一定能成功!” 两个人走到公园中心地带,那里王浩与方姐曾经来过。阿兰看到茂密的荔枝树林里有一张空长椅,便柔声地对王浩说:“我们到那张椅子上坐坐,老是走,有点累了!” 王浩牵着阿兰朝林荫下的长椅走去,近看椅子是木头制作的,王浩便对阿兰说:“阿兰,坐下吧!” 阿兰没有回应,她走近王浩身前,默默地看着王浩。 看到阿兰如此深情地注视自己,王浩心里也升起一股激情。他伸出双手,将阿兰柔软如棉的身体搂抱在自己胸怀里,他感觉到阿兰那丰满的胸部紧贴着自己的胸膛,感觉到她急速的心跳。王浩与阿兰还是第一次站着拥抱,这种拥抱方式是情侣间最直接和最有温情的一种。 阿兰温顺地让王浩拥抱着,任他亲吻着自己的额头和脸庞,直到他用热情的嘴唇亲吻着自己的嘴唇时,她的身上激情才真正熊熊燃烧,而且烧遍全身!她仿佛身在白云飘飘的半空中,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两个人激情拥抱良久,王浩方才从激情中回过神来。他将嘴唇离开阿兰的嘴唇,双手依旧环抱着她柔软的腰身。然后凝视着阿兰那张漂亮的脸蛋,那双柔情似水的大眼睛,端正高挺的鼻子,小巧有型的嘴巴。然后轻声说:“阿兰,你真的好漂亮,第一次见你只是感到你可爱,没想到越看越好看。” 阿兰微微笑着说:第一次看到我,是不是很难看啊?” 王浩说:“不是,那时只是感觉你可爱的令人怜香惜玉。” 阿兰笑笑:“王浩,坐一会吧!” 王浩便放开搂着的双手,与阿兰紧挨着坐在双人靠椅上。 深秋的南方之夜,凉意渐浓。长椅在枝繁叶茂的荔枝树下,没有夜露的浸润,给人的感觉还比较暖和。阿兰只穿一件衬衫,身上稍微有点冷。她便对王浩说:“想不到晚上外面这么凉啊!” 王浩从紧挨着的双臂,就感觉她的肌肉有点发抖,当下就对她说:“来,躺到我怀里,我用外套抱着你就不冷了!” 阿兰顺从地就面向王浩躺在他怀里,王浩用他那件冬天才穿的宽大外套包在阿兰身上,左手环抱着她柔软的身体,两个人的前胸紧紧地贴在一起。 王浩轻声问道:“阿兰,还冷吗?” 阿兰的脸靠在王浩胸前靠肩处,她温柔地说:“不冷了,好暖和!” 王浩听阿兰说完,便用力将阿兰抱紧一会,然后低头在阿兰前额上亲了一下。 阿兰躺在王浩温柔的怀抱里,心里感觉很愉悦,她想起晚饭吃的那锅牛鞭,想起老何和王浩说过的那些话,心里还觉得好笑。不知道那牛鞭是否有那些功效,听他俩说的话里面,好像对男人有壮阳的功效。想到这里,她突然”扑哧”一笑。 &nb sp;王浩听到阿兰猛然一笑,便笑着问她:“你笑什么?吓了我一跳!” 阿兰红着脸,吞吞吐吐地说:“笑你与老何晚饭时说的话。” 王浩摸不清楚她话中意思,便笑笑问:“什么话还能让你现在偷笑?” 阿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吃牛鞭时说的话。” 王浩想起吃牛鞭时的话,也没感觉特别好笑的,便说:“没什么好笑的啊!” 阿兰害羞地问:“王浩,吃牛鞭对男人真有那么灵吗?” 王浩笑呵呵地看着阿兰,虽然天黑看不清她的脸色,但能感觉到她脸上在发烧。为此,王浩说:“真有那么神,我现在还不早把你吃啦!” 阿兰听王浩这么说,脸上更红了。想起在长安宾馆里的那天晚上,王浩与自己激情两次的情景,她心里还在想入非非。她真的希望此时王浩把自己吃掉,她还想再次与他激情一番。只是因为女孩的矜持,她不敢主动,但心里却是十分渴望。为此,她不好意思地说:“你想吃吗?” 王浩把阿兰抱紧一会,又亲了亲她火烧一般的脸蛋,然后说:“想!很想!但不敢!只要能拥抱着你就很享受了。” 阿兰听王浩说不敢,心里有点失望,她将脸埋在王浩胸怀里,嘴里轻声说:“王浩,我好想你!” 王浩心里此时真的很想与阿兰激情一番,只是这里是公园,不能做。像上次那样开房,王浩还真的不敢。再说,如果长期与阿兰发生关系,自己怎么对得起家中的爱妻?而且以后怎么向阿兰负责呢?哦,还有万一阿兰怀孕了怎么办?想到这里,王浩就想起上次与阿兰发生过的两次关系,会不会让她怀上孕呢?算算时间还没到,但愿她不要怀上啊!想到这里,王浩小心翼翼地对阿兰说:“阿兰,那天晚与你发生关系,你一个月后可要注意,万一不来例假,那就是怀孕了!” 阿兰听王浩这么一说,心里也有点担心,她看着王浩说:“不会这么巧吧,万一怀上就真的麻烦啊!” 王浩说:“所以说,以后我们在一起可要克制点,不要再做那些事了。” 阿兰这时又害羞地说:“这感情的事由得了你我控制吗?”说完她用手抱紧王浩,此时她真想得到王浩的亲吻和抚摸。她抬起头看着王浩,等待他的热吻! 王浩看着阿兰抬起的脸,黑暗里仿佛也看到阿兰一双满是**的眼神,他心里激荡了一下,便低下头,轻轻亲吻着阿兰滚烫的双唇。两双热唇,先是互相轻吻,然后方才双舌搅和在一起,尽情激吻。阿兰双手不住地在王浩后背搓摸,王浩也忍不住用右手伸进阿兰那丰满的胸脯,用力地抚摸着那高耸的双峰。 时间在激情里慢慢流逝,宁静幽深的荔枝林,偶尔有一俩只蟋蟀鸣叫。在这深秋的夜晚,幽静的公园暗处,也不知有多少热恋中的情侣在激情拥抱?公园的夜晚,只属于热恋情侣! 当王浩和阿兰亲吻抚摸到彼此都感觉将身上欲火全部释放,方才静静地分开。阿兰有点疲倦地躺在王浩暖暖的怀抱里,安静地闲上眼,仿佛睡着一般。 王浩也静静地怀抱着阿兰,在黑暗中凝视着她的脸蛋,听着她轻重缓急的呼吸,心里感觉很美好。 过了良久,阿兰方才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着一直拥抱自己的心上人,心里好想好想将时间定格在此时。 王浩见阿兰醒来,便关切地问道:“阿兰,时间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太晚会更凉的。” 阿兰说:“躺在你怀里好暖和,你冷吗?那就回去吧!” 王浩说:“我抱着你也很暖和,只是夜深会有露水,着凉就不好了!” 阿兰从王浩怀抱里钻了出来,一阵寒意浸透单薄的衬衫,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嘴里说道:“是有点冷的啊!” 王浩听她说冷,便马上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阿兰说:“你脱外套不冷吗?” 王浩说:“我没关系,你刚睡醒,容易着凉。”说完话便牵着阿兰柔软的手,走出荔枝林,朝公园出口走去。 走出公园门口,阿兰说:“还是回招待所骑我的车方便些。” 王浩看看阿兰已清醒,便骑车带上她回到招待所。 阿兰骑上自己摩托,王浩陪送着她,一起快速来到家门口。 阿兰下车,把外套还给 给王浩:“回去小心点!” 王浩看着阿兰走进自家大门,方才回招待所。 (字数:5959) ... 第四十章 万江租厂房 第四十章万江租厂房 其后几天,王浩跑遍东莞深圳客户,向产家介绍推广127克挂面纸。普遍的回复都是:等货到东莞之后,拉个几吨试试。 王浩自己也能理解客户不敢直接订货,怕失误,没几个人能像隆旺张老板那么对广西纸厂有信心。为此,王浩在心里决定,下一次一定给隆旺优惠于其他厂家的价格,否则,真的对不起张老板了! 这几天出货也不多,虽然王浩已将纸降价200元一吨通知了所有用户。看看生意冷淡,王浩心里也有点着急,他现在真的急切盼望厂里尽快将127克挂面纸送到东莞。为此,王浩第三天就急着给大老板打电话,催促厂里尽快发货。大老板听王浩急催,便无奈地回答说:“这又急不来,又不是放屁那么容易,就是放屁也不是叫放就能放的。” 王浩没办法,只能等待。 周六早上,大脚回来了。面对如此冷淡的市场,王浩那天上午招集大家开会,将目前的困局告诉他们,希望能集思广益,走出困境。 然而,面对此种困局,没人能想出好办法。唯一的原始办法,只有等两船127克挂面纸来了,再出去跨地区推销。 周日那天早上,王浩照常六点准时起床,到招待所院子里那片竹林空地上打拳,这是每天必须坚持的,风雨无阻。下雨天就在亭子里打拳,晴天到空地上打。 将近一个小时的晨练,回来洗澡刷牙。王浩洗刷完毕,看看距离与阿兰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便把大脚叫醒。 大脚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问道:“总管今天要出去?” 王浩说:“阿兰有点事,叫我陪她到乡下。如果有人找我,你就说我刚出去一会,然后传呼我。” 大脚说:“好的,放心吧!” 王浩说:“你回家这么多天,很多帐需要你整理,今天抓紧时间做帐,如果有时间,你骑摩托到仓库清点库存,车钥匙给你。”说完就从提包里将摩托钥匙丢给大脚。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王浩便走进里面房间,见老何已爬起来,便对老何说:“老何,今天阿兰有事叫我陪她下乡,你和小华就守办事处吧,大脚可能要去仓库盘仓。” 老何说:“好的,中午回来吃饭吗?” 王浩说:“这就不知道了,你们吃饭不用管我就可以。” 说完就转身走出房间,朝大门口走去。 大门口静悄悄的,没见停着任何车辆,阿兰还没到。抬手看看手表,很快就到上午八点。心里想:她该来了! 正思忖着,抬头看见巷口拐弯处来了一辆皮卡,王浩一眼就看出那是阿兰上次开过的那辆。 丰田皮卡车平稳地停在王浩身旁,他拉开车门,坐在副驾座位上。然后朝微笑着的阿兰说:“早上好!” 阿兰报以莞尔一笑:“早上好!去吃什么早点?” 王浩说:“河粉。” 阿兰说:“今天换个地方吃粉卷吧。” 王浩说:“好,粉卷我也爱吃。” 阿兰调过车头,将车开出小巷,拐了几个湾,在一条巷口停车:“到了,下车吧。” 王浩下车,朝周围环视一下,这地方也是没来过。 阿兰与王浩并肩走进巷子,在离巷口不远的一家早点店停下。王浩看看小店,里面有几张四方小桌,坐了不少人。店门前摆着一白铁皮做的蒸笼,冒着蒸汽,王浩知道这是蒸米粉。 阿兰对店主说:“来两盘粉卷,两碗甜豆浆。” 两个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这时两盘热汽腾腾的粉卷端了上来,豆浆随后也摆在桌面。 王浩看着一盘粉卷,一共有四条粉卷。他将辣椒酱和酱油放了一些在粉卷上,这粉卷里夹着瘦猪肉和葱花,攒点辣酱特别好吃。王浩一边吃卷粉一边喝着甜浆,吃的津津有味。 阿兰看王浩吃的那么有味道,便笑看说:“很好吃吧?” 王浩将最后一点卷粉吃完,将碗中豆浆一口喝光,然后才笑笑说:“真的太好吃了!” 阿兰看看王浩碗盘里已空荡荡的,便笑着说:“再给你来一盘吧?” 王浩说:“不行,吃饱了 。” 此时阿兰也吃好,阿兰付的钞票。两人走出小店,回到车上。 万江镇离莞城只有十多里路,十多分钟以后,阿兰开着皮卡来到一个小村旁,在一个有院子的破旧大房子前停车。阿兰说:“到了,这就是我想租来做厂房的旧仓库。” 两人下车,手牵着手走在破院子的灰石铺的地面。房子虽破旧,只有一层,但比工业园里的铁皮厂棚要高许多,用来做厂房,空间比较大,夏天高温季节不会那么闷热。 走了一圈,阿兰看着一声不吭的王浩:“这个仓库怎么样?能不能做厂房?” 王浩说:“房子还行,如果做厂房,可要修缮一番才能安装设备。另外,这里没水没电,村里能帮助解决吗?” 阿兰认真地回答道:“村长是我外婆家的人,只要我们决定租下来,村长就安排村电工把动力电源安装到仓库里,村里变压器在附近不到五十米。水比较容易,买一根长的一寸半塑料水管从村里接来就行。” 王浩说:“这安装费用也是我们付吧?” 阿兰点点头说:“是的。” 王浩又看了看院子,就对阿兰说:“这里没有工人住宿的房子,还必须在院子里搭建十来间工人住宿的简易房,大门口也还要有个门卫室。” 阿兰说:“村长会帮我们安排人来弄的。” 王浩笑笑说:“看来有个村长亲戚,事情就容易多了!”说完用赞扬的眼神看着聪明漂亮的阿兰。 阿兰微笑地说:“当然,这是本地人的优势。” 王浩听到阿兰说本地人,这字眼像一根刺一样扎痛心里。他想起那天带阿娟去麻涌纸袋厂张老板家,张老板看不惯外地人带本地女孩的心态,这阿兰的村长亲戚会不会也有这种心态呢?当然,阿娟可不能与阿兰相比,阿兰可是个沉稳干练的女孩,这点王浩心里是十分敬佩和欣赏的。再说我与阿兰是合伙投资,相信那村长也不敢在阿兰面前多话。 王浩说:“什么时候动手?” 阿兰说:“你同意的话,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村长,马上签订合同。” 王浩沉思一会,就对阿兰说:“还是你自己单独与村长签合同,假如有我这个外地人参与,也许村长会另有想法,你就说是你一个人开的厂,事实上这厂也是你开的。” 阿兰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王浩:“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理解我的心意吗?我是因为你才决定开厂的。” 王浩其实心里早就知道阿兰的心意,她想用合伙开厂把我留下。可是她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处境?我是厂里派来的,什么时候大老板不高兴把自己调回厂里或者调到别的办事处,难道自己能说不走吗?家中还有妻儿在厂里啊!但他此时不想扫她开厂的兴,开厂是好事,假如能成功,对她可是功成名就之事。为此,王浩便笑着说:“阿兰,别误会,我一个外地人跟你去找村长签合同,会让村长误认为是你帮我外地人租的厂房,那样就可能没有那么便利了!” 阿兰听王浩这么解释,想想也有道理,当下就笑着说:“那好吧,明天我来找村长签合同。” 王浩又问:“旧设备在哪里?” 阿兰说:“在常平镇那边,一会我带你去看看。” 王浩说:“好的。” 两个人在院子里又看了一会,阿兰便向王浩说:“带你到村里走走,怎么样?” 王浩想想就说:“好吧,去看看。” 两人走出院子,上了皮卡车。阿兰便启动车子,朝村里开去。当车子来到村口一块平地,阿兰将车停在平地里。她微笑地说:“村里路小,还是走进去,可以到处看看。” 下了车,两个人没有牵手前行,也许阿兰也怕村里有熟人遇见吧! 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走在村里的泥土路上,两旁的房子也有些破旧,难得遇见几间漂亮的新楼房。看来改革初期,经济大潮一时还没有对普通百姓带来可观的变化。一般乡村民众,一生中就想奋斗一辈子,争取造一座好的楼房。 王浩看见小村与工业园区那欣欣向荣的景象格格不入,便感慨地对阿兰说:“小村看来富人不多,还是老房子居多。” 阿兰说:“关键厂里没有几个能人,而村小也没能力办工厂,村里人大多 到附近工厂打工。” 王浩问道:“村长家怎么样?” 阿兰说:“村长也五六十岁,这个年纪的老农民,没有闯荡商场的雄心,一双儿女刚成家,生活也不富裕。” 王浩说:“你们家常与村长家来往吗?” 阿兰摇摇头说:“很少来往,因为不是近亲。上次我是打电话问乡下舅舅,想找个便宜点的厂房,舅舅帮我联系到村长的。” 王浩看着阿兰认真地说:“在这里开厂,以后要常给村长一些感谢,有村长的支持,做什么事方便些。” 阿兰也微笑着看王浩:“嗯,我听你的话,会常感谢村长的。” 村子小,两人慢慢逛也用不了半小时。没有什么特别的风景,连树木都不多。两人走回村口,便决定开车去常平看设备。 从万江到常平,有四五十里地远近。阿兰开车可不慢,四十分钟便来到常平一家旧厂房门口。 “这是一家废弃纸箱厂,老板前几年赚到一笔钱,今年六月时转行搞房地产。”阿兰带着王浩一边走进厂房一边介绍道。 走进厂房,各种没备原封不动,还是原来生产时模样,地下也干净整洁。可以想象到原来主人管理有方,否则不可能赚到能够搞房地产的资本。王浩看到这么齐整的厂房和设备,他有点纳闷,阿兰干嘛不直接连同厂房也租过来?那样不是马上就可以开工了吗?想到这里,他便用疑惑的眼神盯着阿兰:“阿兰,这么好的场地为什么不直接接手过来?还要那么麻烦拆装机器,租厂房呢?” 阿兰微微一笑地说:“你跟我当初第一次走进这家厂房提出同样的问题,后来那老板才告诉我,原来这块地皮已被镇里征收,搞工业园区。正因为如此,他才提前不做。” 王浩说:“哦,这对我们买他的旧设备有利,你讨价了吗?” 阿兰说:“全部设备这个数!”说完左手伸出五个手指,右手伸出大母指。 王浩看看问:“160000元吗?” 阿兰微笑摇摇头。 王浩心想不会才60000元吧,他心里这么想,嘴巴接着就说:“60000元?不会吧!” 阿兰得意地笑着说:“就是这个价!” 王浩有点不信:“真的吗?” 阿兰用力点点头说:“是的,我亲爱的王浩同志! 王浩听到阿兰肯定的答复,高兴地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在原地旋转了几圈,直到阿兰叫头晕为止,然后又亲了一下她涨红了的脸蛋。接着说:“你捡了大便宜啦!” 阿兰微微一笑说:“是我们俩捡了大便宜了!” 王浩说:“拆装费用谁管?” 阿兰说:“卖方负责拆,我们负责运输和安装,等调试好付款。” 王浩用赞许的眼神看着聪明的阿兰:“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赶紧与村长签房子合同,马上动手。” 阿兰笑着说:“这下你急了吧,上午叫你去看村长不愿意。” 王浩笑笑:“吃完午饭我陪你去找村长签合同!” 有话则长,无话便短。 兴奋不已的阿兰和王浩,开车回到莞城,简单吃了个快餐。然后阿兰打了个电话村长家里,告诉村长半小时内赶到他家签租仓库合同。 阿兰开车来到一家工行门口,取了20000元。然后又开车回到上午来过的这个小村庄。 阿兰带着王浩来到村子里一间旧的青砖瓦房,这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农村民房。低矮的两层砖木结构房子,两扇杉木大门,门前一个小庭院,种着一圈枝叶茂盛的紫藤当围墙。院子地面没有铺灰石,还是打扫干净整洁的泥土地面。院子中间摆着一张低矮的半新不旧的四方木桌,四张竹椅分别摆放在四方木桌每一个边面上。当中相邻而坐着两个五六十岁的庄家汉,每人面前桌子上泡着一杯茶,都抽着一支香烟。 阿兰看到两个长者,便微笑着称呼道:“二舅,陈叔好!” 两个庄家汉长者都笑着说:“兰兰来啦,快坐下。” 阿兰招呼王浩分别坐在另外两张竹椅上,然后用普通话向王浩介绍道:“王浩,这是我二舅,是这个村子的老村长。”她用手指着坐在王 王浩对面的长者。 王浩看那村长,长的个头不高,长条脸型,黑黄的皮肤,眼睛有点凹陷,长鼻子,满脸笑容,看上去比较和善。王浩欠身叫道:“二舅好!” 老村长笑着说:“好好!” 然后阿兰指着另一个长者说:“这是村里的会计陈叔。” 王浩看向陈叔,也是一个中等个子乡下老汉,一张圆脸,皮肤稍白,一双细长的眼睛,看上去就比较文静。宽阔的大脑门,有点射顶。王浩依旧欠身叫道:“陈叔好!” 陈会计笑着回答:“好好,别客气!” 这时,二舅村长赶忙泡了两杯茶分别递到阿兰和王浩面前:“请喝茶!” 然后二舅村长看着阿兰问道:“兰兰,这位帅哥是谁?” 阿兰微笑着说:“他叫王浩,广西纸厂驻东莞办事处主任,我们有业务来往,也算是好朋友,今天正巧在路上遇到他,便邀他一起来了!” 二舅村长笑笑说:“我还以为是你的男朋友,看上去挺般配啊!” 阿兰被二舅村长这么一说,粉面娇羞地说:“二舅开玩笑啊,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也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王浩从自己的小提包里拿出两包三五香烟,分别放到二舅村长和陈会计面前桌子上:“二舅,陈叔抽烟吧!” 二舅村长笑着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包南洋双喜香烟,抽出一支递给王浩:“王主任也抽一支吧!” 王浩笑笑说:“谢谢二舅,我平常不抽烟。” 陈叔笑呵呵地说:“不抽烟还带着烟啊!” 王浩说:“出门跑业务,没烟不方便!” 阿兰这时接过话来说:“二舅,我们还是赶紧谈谈签租仓库合同吧!” 二舅笑着看看阿兰:“这不,我为了你签合同,把村里会计陈叔找来了嘛!” 阿兰说:“租金跟上次与你谈的一样吧?” 二舅说:“我与村书记及村委几个人商量过了,大家知道是外甥女兰兰开纸箱厂,都同意按10000元年租金租给你,每年租金提高百分之十,如果你愿意,那就写合同吧。” 阿兰说:“二舅,合同签好后,麻烦你老人家帮我找人把仓库房顶瓦片翻盖一次,另外院子里搭建十间简易房子,每间十个平米,沿着院子围墙搭建。厂大门再建一间七八平米的门卫室,大门用铁栅栏门。这个事要在十天里帮我完成,材料和工钱我付。” 二舅说:“这事你就放心交给我办,二舅和陈叔都会泥水活,再找几个小工,只要你把所需材料拿来,我保证按时帮你搞好!” 阿兰说:“需要什么材料我也一起交给二舅你去购买,如果不便,打电话给我,钱我先预付你10000元,不够我会马上拿来给你。” 二舅笑着看看年轻漂亮,干练爽快的阿兰:“你这么相信二舅?” 阿兰微笑地说:“我不相信二舅还能相信谁呢?” 坐在一旁的王浩,此时突然感觉到要是能将二舅和陈叔招聘到厂里当保安员,那以后厂里一定十分安稳。想到这,他便对阿兰说:“阿兰,你何不干脆把二舅和陈叔招聘到厂里当保安员,负责看守厂大门。” 阿兰和二舅及陈叔三人同时看着王浩:阿兰心里感觉王浩此提议有深意,是个好主意;而两位村干部心里正有此意,现在外面的工厂都招聘年轻人,上了年纪的人本来不想出去打工,就是想去也没人要。一把年纪了,能在家门口上班,那就不一样了。 阿兰笑着说:“是个好主意,不知道二舅和陈叔是否愿意?” 二舅村长说:“当然愿意,只是招聘两个老家伙到厂里有何用?” 陈叔说:“能在家门口上班,求之不得,兰兰需要时就通知我一声,只要有口饭吃就行。” 二舅听陈叔这么说,也接着改口说:“是啊,需要时就通知我们!” 阿兰看了看王浩,王浩知道其意,便点点头,然后她才对二舅和陈叔说:“不要等待,我现在就决定招聘二舅和陈叔为我们“浩兰纸箱厂”的保安员,月工资450元。” 二舅和陈叔两个人异口同声惊呼:“啊!这是真的吗?” 阿兰依 旧微笑着说:“在俩位长辈面前,兰兰岂能说假。等二舅和陈叔什么时候帮我把厂大门和门卫室做好,就什么时候开始正式上班。” 二舅说:“那现在赶快签合同吧,签完我好划算去翻瓦片。” 阿兰看着王浩说:“你常签合同,又是大学生,请你帮我们写个合同吧!” 王浩也不推辞,马上从小提包里拿出信笺,用复写纸垫上,一式两份。不用半小时,一份租赁合同写好。王浩先交给阿兰看,阿兰迅速看完,然后说:“不愧为大学生,写的很到位,二舅陈叔你们俩老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 二舅从衣袋里拿出一副老花镜,仔细看了一遍,然后递给陈叔看。陈叔虽然与二舅年纪相当,但一双眼睛还挺管用,没戴眼镜,一会就看完,并且连说:“写的好,没什么补充了!” 王浩说:“那双方签字盖章吧!” 二舅村长和陈叔会计代表村里签字,阿兰也签了字,而且她还请王浩也签上名字,也作见证。双方都签了字,村长拿出公章盖上印子,而阿兰因为“浩兰纸箱厂”还没有到公商局申请批准,没有公章,等有公章时再补上。 王浩将其中一份合同给了二舅,另外一份交给阿兰。阿兰从随身带的女式挎包里拿出两叠百元人民币,交给二舅村长:“二舅,这20000元交给你,其中10000元是一年房租,另外10000元是让二舅帮我买材料,不够我会拿来给你,工钱到时一起结算。” 一切都办理妥当,阿兰和王浩告辞二舅和陈叔,临走时阿兰又叮咛二舅:“二舅,拜托你老马上帮**办,我每天赶过来一次。” 两人上车,阿兰说:“不出半个月,我们“浩兰纸箱厂”便能挂牌开张。” 王浩说:“安装设备快吗?” 阿兰说:“两三天吧,这些设备大多不要浇灌基础,只摆放在平地上。就是瓦楞机需要四个水泥基座,我让对方把尺寸告诉我,让二舅提前帮我浇灌。” 王浩说:“我这段时间可能没空,还得麻烦你多费心了,等纸船到后,我打算去惠州跑一趟。” 阿兰说:“这几天你没出去,那下午到厂房这里来看看。” 王浩说:“尽量。” 阿兰说:“晚饭一起吃。” 王浩说:“大脚回来了,今晚我不陪你,行吗?” 阿兰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我想要你陪我!” 王浩笑笑:“今天陪你一天了啊! 阿兰说:“我还要你陪我一个夜晚,像在长安宾馆那样! 王浩说:“我们不好再去开房了,那样对你以后找男朋友有影响。” 阿兰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王浩听到这话,还能说什么呢?阿兰这么喜欢自己,他就怕有一天无法向她交待,心里也有愧于家中的爱妻。 阿兰看王浩闷声不响,便不高兴地说:“我的第一次都给了你,你现在得到手,是不是嫌弃我了!” 听她这么说,王浩赶紧说:“怎么会呢?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为你着想,怕耽误你的未来。” 阿兰说:“我的未来不用你操心,我只想现在,在我没有男朋友之前,你就是我的男人,我爱你!” 王浩看看有点不高兴的阿兰,她以前从来都是微笑示人的,王浩还是第一次见她不笑,这情爱真的能让一个人改变性情。他知道那是阿兰内心太爱自己了,怪就怪当初自己没有克制,不过,他内心也十分爱着聪慧漂亮的阿兰。他想了想就说:“等我们的纸箱厂开张那天,我们晚上再去长安宾馆开房。” 阿兰说:“那还要等半个月,太久了,就今天晚上吧。” 王浩想想在外过夜,办事处人都知道,这不好,还不如现在去开房,完事就退房。他笑笑说:“那现在去找个宾馆开房去,吃晚饭时就退房。” 阿兰这时方才高兴地微笑起来:“到哪里开房?” 王浩说:“就在万江找一个宾馆吧。” 很快在万江找到一个宾馆,开了房。忙了一天,虽有点累,不过,眼看着两个人的幽会就要开始,彼此又很兴奋。 一进房,关好门,两个人便拥抱在一起。距上一次开房刚好过去半 半个月,年轻人的激情之火很容易点燃,经过一阵深情拥抱和亲吻,便一起躺下,脱去身上衣物,一场**便激烈开始。比长安宾馆那次还要兴奋,还要动情。当两个人都大汗淋淋之时,一场暴风雨方才停歇。 王浩将薄被拉上盖着两人的**,拥抱着一脸幸福满足的阿兰。此时,激情时的体力消耗,让幸福中的一对恋人疲惫地相拥而睡。半小时之后,王浩先醒了过来,他看着躺在自己手臂上的阿兰,闭着双眼,嘴角还透出一丝微笑。他用右手轻轻抚摸着她那一头的秀发,心想:要是早认识阿兰多好啊,这么一位聪明能干,还温顺柔情的漂亮女孩,可惜认识太晚!他深情地亲吻着阿兰那张美丽的脸,亲吻她耳旁那有些黑红的鬓发,那里的肌肤最白嫩,最诱人! 也许最白嫩的肌肤也最敏感,这时候阿兰在睡梦中仿佛感觉到脸上鬓角处一阵阵臊痒。她睁开眼睛,看到心里的白马王子正在亲吻自己的脸颊,她一阵羞涩,脸上红了起来。她微笑地轻轻叫了一声:“阿浩!” 王浩正忘情地亲吻阿兰,忽然听到她叫自己“阿浩”,这还是第一次听她这么叫自己,他停止亲吻,笑着看她:“怎么叫我阿浩啦?” 阿兰用一只手抱着王浩,笑笑说:“阿浩是我对你的爱称,以后我就叫你做阿浩!” 王浩笑笑说:“以前从没人这样叫我,听起来有点不习惯。” 阿兰娇嗔地问:“你不喜欢我这样称呼你吗?” 王浩笑着说:“很喜欢啊,只是第一次听不习惯。” 阿兰说:“那我多叫你几次就习惯了一一阿浩!阿浩!阿浩!”叫完调皮地一笑。 王浩看着可爱的阿兰,又亲了一亲她的额头,然后笑笑说:“谢谢你一一我亲爱的阿兰同志!”接着又说:“该起来洗个澡,然后赶回去吃晚饭。” 两个人一同进卫生间洗淋浴,王浩看着阿兰白嫩肌肤的身体,不由心中一荡,一股激情禁不住又喷涌而发。他紧紧地拥抱着阿兰的**,亲吻着她的脸和唇,阿兰心中的欲火也被点燃。欲火焚身的一对恋人,就在淋浴中又开始一场激动人心的**大战,别样的情调,让两个年轻又精力旺盛的恋人如胶似漆,激情四射,像放开缰绳的骏马尽情撒野,又像高山飞奔而下的瀑布暴啸奔腾!半响,一对狂欢的恋人方才风停雨止!然后洗去身上的香汗,擦干身上的水滴,穿上衣服,退了房,离开宾馆回到城里。 阿兰将王浩送回招待所,王浩独自下车,阿兰微笑地说:“阿浩,明天见!”然后将车调头,回自己家。 (字数:8065) ... 第四十一章 浩兰纸箱厂 第四十一章浩兰纸箱厂 之后那几天,牛卡纸和瓦楞纸销售继续冷淡,王浩终于坐等不了,在127克挂面纸还没有发船前就带上老何,各自骑着一辆摩托,沿着莞惠公路前行,凡遇到工业园区,就进去找一遍,见到纸箱厂,便下车进厂推销,不管成功与否,一路不厌其烦地前行。200多里路,来回跑了两天,其中在惠州住了一晚。那时惠州还属珠三角经济圈边缘,经济发展没有经济圈内那么朝气蓬勃,工业园区寥寥无几。因此,此番惠州之行,虽然两个人都风尘仆仆,一路劳神,也收获不大,可以说无功而返! 惠州之行回来之后两天,大家盼望已久,望眼欲穿的两船127克挂面纸终于在签约的第十天按时来到莞城轻工码头。 王浩马上给隆旺纸品张老板打电话,通知他派车来码头提货。 张老板其实也在着急等127克挂面纸的到来,因为市场一时萧条,产品价格也同时下降不少,只有用这127克挂面纸替代原先的牛卡和高克重挂面纸,方能继续保证不亏本继续生产。当下他马上委派人到码头与办事处人接洽卸货,当时码头那里王浩交给老何大脚负责,自己继续给厂家打电话告知127克挂面纸已货到码头。出乎王浩预料,当初有点犹豫不决的厂家,当场决定派车到码头带款提货,一船两百吨纸,连进仓机会都没有,最后留给阿兰那个莞城纸箱厂的只有几吨最小和最大码的。这变化确实太快,看来这个市场真的有点变幻莫测,捉摸不透。王浩估计还是市场价格下降压力促使厂家改变主意,这种市场经济,不以情感左右生意来往,主要动力还是市场价格来驱动。 一天里,两船纸共300吨全部在码头销售一空。这下子出其不意的好,确实让大家兴奋异常,前期冷淡市场压在大家心头的郁闷一扫而光。而且当天厂里派来调换韦小华的司机小陈也在下午来到东莞报到。出门在外的销售人员,最能表达高兴的方式自然还是到饭店痛快饮酒,东莞办事处自然也不例外,那天晚上就在招待所门口右边那家饭店喝酒,就是小李姑娘叫吃牛鞭那一家。大脚,老何和韦小华一致要求请阿静和小莲两个小妹来参加欢送韦小华的晚餐,因为顾及阿静和小莲与阿兰微妙的关系,王浩没有请阿兰同时出席。 有两个年轻漂亮,又开朗活泼的小妹参加酒宴,那喝酒的气氛当然十分欢快,只是苦了王浩。活泼的小莲酒量不大,翻牌喝酒,都叫作为大哥的代替。大家高兴,便喝得个天昏地暗。尽管王浩酒量比在场所有人都好,可怎么抵挡得住帮阿静和小莲两人喝酒?那一夜,全桌人都大醉而归! 王浩虽然已醉意朦胧,但出于对两个也醉醺醺的小妹安全负责,在骑不了摩托车的情况下,坚持步行送她俩回到住处。阿静和小莲一定要王浩上楼到房间里喝茶坐一会,无耐上了楼房,坐在阿静床上。由于劳累一天,再加上过度饮酒,茶水还没泡好,他便一头躺下,呼呼大睡。 当王浩醒来之时,睁开眼,方才知道自己抱着一个温柔如玉的阿静睡在一起,自己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而阿静也只穿着文胸和内裤。这一惊非同小可,王浩一个平挺坐直起来,把正在梦中的阿静惊醒。 王浩惊问道:“我怎么会睡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对不起,对不起!”慌乱地连声说。 阿静平静异常地微笑道:“大哥昨晚喝多了,坐到床上便躺下睡着。” 王浩看看自已光着上身,便胆战心惊地问道:“我的衣服是谁脱的,昨晚没有发生什么意外吧?” 阿静这时脸上羞红起来,她笑笑说:“大哥不知道昨夜之事了吗?” 这时,睡在邻床的小莲也醒了过来,她也羞涩地笑着说:“大哥真的喝多了!” 王浩慌张地说:“是不是昨晚我非礼你们了?” 阿静和小莲两人都红着脸,笑着说:“没有,大哥什么都没做?” 王浩将信将疑地说:“啊,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然后就爬起来,找到衣服裤子穿上,连声对何静说:“阿静,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得走了!” 王浩告辞阿静和小莲,走下楼,在回招待所的路上,还一直埋怨自己。王浩他真的不知道昨夜酒后,到底与阿静和小莲发生过什么事?可看她俩那羞红的样子,王浩心里害怕,但愿没什么事! 当王浩回到老干招待所时,天己大亮。他叫服务员打开房门,房间里涌出一股浓浓的酒气,把王浩熏的想吐,他赶紧躲在门外,让房间里的酒气先飘出一会。然后才再次走进房间,看到自己床上睡着一人,正是昨天刚来东莞办事处报道的小陈。看看大家都还沉醉在梦中 中,他又悄无声息地退出来,将房门关上。 他来到每天早上练武的竹林间的空地上,又开始将近一个小时的打拳。刚开始打,感觉浑身有点发软。坚持了一刻钟以后,随着身体里温度的升高,前胸后背开始冒汗。这时方才感觉浑身有劲,并且越打越精力充沛! 打完所有会的套路,他又回到招待所,将房间门窗打开。这时老何方才醒来:“总管,昨晚都醉了,还是你厉害,今天早上还能起的这么早?” 王浩心想,这些人昨晚都醉死了,看来没人知道自己没回房间睡,干脆跟他们说自己昨晚睡招待所空的房间算了:“我也醉了,看小陈睡了我的那铺床,我只好厚脸皮叫服务员给我找地方睡。” 这时,其他几个人都醒来了,大家急着找水喝。王浩笑着说:“开心吧,昨晚全醉了!” 大脚嘿嘿笑:“总管也醉了吗?” 王浩说:“好不到哪里去!” 大家起来洗脸刷牙,到门口去吃稀饭包子。因为韦小华要马上赶去广州乘车回厂,大家只送他到招待所大门外,然后由老何骑车带他去汽车站。 王浩又急着给广西厂里发电报,又急订200吨127克挂面纸,然后给大老板打电话,电话通了,王浩说:“老板好!我是王浩。” 老板声音有点嘶哑地说:“怎么船还没到吗?” 王浩说:“两船纸昨天就早上就到了!” 老板不耐烦地说:“到了还打电脑吵我?我整天被你催发纸都催烦了!” 王浩笑笑:“真的,我现在又催老板发纸了。昨天两船纸都抢光了,一点都没进仓库,所以我又向厂里订200吨127克挂面纸,要求越快越好。” 大老板电话那头也听出兴奋,他提高声音说:“啊,这么抢手,怎么回事?我马上叫销售科帮你组织发船。” 王浩简单地将自己估计的市场分析告诉大老板,并说眼下牛卡和瓦楞纸滞销,出货不多。 打好电话,王浩又回到办事处,因为今天有一车牛卡要送,就安排大脚带新来的司机小陈去仓库发货。另外安排老何往南,跑跑昨天提货的厂家,了解一下用后反应,并询问下次什么时候要货。 王浩自己往北跑一圈,顺便到万江看看与阿兰合伙开的纸箱厂。一切都很顺利,一是厂家用了新产品后普遍反应都很好,二是浩兰纸箱厂也已在安装设备,估计过两天就好开张了。 公元1993年11月22日,那是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阿兰与王浩合伙开的浩兰纸箱厂正式开张! 那天,太阳从清晨开始普照南国大地,是一个温暖的美好的冬日!王浩在八点以前安排好工作,让老何与小陈到仓库发一车牛卡。自己骑车带上大脚,到小卖部买了两大圈电光鞭炮,让大脚拿着,然后朝万江浩兰纸箱厂开去。 大脚拿着鞭炮,心里纳闷,总管买鞭炮带我到哪去?最终还是实在熬不过去,他就问王浩:“总管,我们买鞭炮到哪去?” 王浩笑笑说:“到了你就知道!” 王浩今天没有乘坐阿兰的皮卡一起去,为的就是不让办事处的人知道自己与阿兰合伙开纸箱厂,这是王浩与阿兰私下商量好的。 摩托车风驰电掣般飞快前行,不久便来到小村旁的浩兰纸箱厂门口。只见两扇黑漆大铁门紧闭,门墙柱上挂着一块白底红字牌子,上写:浩兰纸箱厂!旁有一小铁门,门是打开的。王浩骑车从小门直接进去,看到门卫室里的二舅,便朝二舅叫道:“二舅好!” 二舅笑笑说:“王主任来啦,阿兰也刚到,在办公室呢。” 王浩将车停在门卫室旁,与大脚朝办公室走去。办公室就建在厂房对面围墙边上,一间比工人宿舍稍高些的新建小房子,有十多平方。里面放置两张办公桌,一张长沙发,一张长方形茶几。王浩与大脚走进办公室,没见阿兰,估计到车间去了。便又和大脚一同走到对面厂房,只见阿兰正与十几个男女工人在一起,便走过去:“阿兰,我和大脚来了。” 阿兰微笑着说:“我正和工人讲讲开工注意事项呢。” 王浩说:“鞭炮买来了,什么时候放?” 阿兰说:“等一会瓦楞机开机放纸压出纸板时就放炮!” 王浩说:“好的,那你继续说吧,我带大脚看看。” &n sp;王浩和大脚在三百多平方的车间里观看,这时,大脚又熬不住了,便问道:“这纸箱厂新开的,是谁的?” 王浩笑笑说:“当然是阿兰开的,要不阿兰来这里干嘛呢!” 大脚脸上露出钦佩的表情说:“阿兰这漂亮女孩真不简单啊!” 王浩笑笑说:“佩服吧!不过,她叫我们不要在仓库那边对人说,让厂里人知道就麻烦了,你可要记住保密。” 大脚呆了一下才啊的一声说:“我知道了,她这厂名好像有点问题?” 王浩看看平常看去呆头呆脑的大脚,没想到也能看出厂名有问题,不如试探一下:什么问题,说来看看。” 大脚慢条斯理地说:“浩兰两个字?” 王浩笑笑说:“接着说下去。” 大脚嘿嘿两声说:“这浩字是总管名字,兰是阿兰名字,这浩兰就是王浩和阿兰,这厂是你和阿兰开的。” 王浩心里倒是有点喜欢大脚有点脑子,当下便说:“你看我有这本钱和她开厂吗?” 大脚眼睛转了转说:“那就难说啊,你也在供销两科四年,还当过副科长,说不定就有这能力。” 王浩平静地对大脚说:“你说的都对,不过,你可要知道,我四年供销,其中有半年在供应科,全国各地跑应急采购,另外三年在河南打官司追讨三角债,半年时间跑西南三省,哪里有钱赚?都是亏本买卖。” 大脚听到这里,才噢地一声说:“是的,没人愿意去的地方。” 王浩说:“阿兰之所以取这个名,就是担心万一上级主管单位知道了,就说是我开的,毕竟我与阿兰很要好。” 大脚这时方才明白,他说:“原来是这样,那以后你不是要帮阿兰的忙了吗?” 王浩说:“我还是要以厂里工作为主,有空的时候过来帮她照看一下,也许她也需要你的帮忙呢!” 大脚说:“我能帮什么忙?” 王浩说:“以后总有需要你帮忙的时候,不过,也不会亏待你。” 大脚说:“能帮总管和阿兰的忙,我很高兴。” 这时候,阿兰走过来了。她微微一笑说:“快去打开厂大门放鞭炮!” 王浩问:“开机啦?” 阿兰笑着点点头说:“嗯!” 王浩和大脚便跑到大门口,打开铁门,将两大卷鞭炮分两边铺在地下,然后一起点燃,霎时间,鞭炮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 王浩走到阿兰身旁,肩并肩地看着大门外燃放着的鞭炮,两个人会心一笑:浩兰纸箱厂终于开张了! [字数:4017] ... 第四十二章 查账风暴 第四十二章查账风暴 记得十月份大老板在佛山老干招待所曾经宣布:厂里派财务科人员到各办事处和销售点查对账本。时间过去已有一个多月,厂里当时马上有财务人员查佛山办事处的账。十一月中旬以后,厂里派人同时查江门,广州和东莞三个办事处的账。 表面上风平浪静,私底下就有人着急了。 先说到东莞办事处查账的是一位中南财经大学毕业的帅哥小莫,那天是李德开车送他来东莞办事处的。 由于李德预先来过电话,中午时大家都在办事处等。当李德带着小莫进入房间,他马上向王浩介绍道:“此次厂里派小莫到东莞办事处查账,希望大家一致配合小莫的查账工作,特别是王浩更加应该积极配合。小莫是中南财大毕业生,对查账工作还是很熟练的,他这一两个月一直在佛山查账。佛山那些复杂零乱的陈年旧账,最终让小莫理顺查对清楚,发现了很多问题。不过,东莞办 事处刚成立,来往账不多,王浩也学过财会,应该很快查好!” 王浩伸出右手与小莫握手:“欢迎你来东莞办事处,我和全体办事处人员一定会积极配合你的查账工作!” 小莫笑笑说:“谢谢你的支持!” 王浩以前与小莫不熟悉,当时便盯着他看了一会。只见小莫约莫二十五六岁,身高170厘米左右,一张国字脸,皮肤很白,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嘴巴不大,嘴唇很薄。他讲普通话,讲话语气比较温和,那普通话不是很标准,估计是广西玉林地区一带人。 王浩问李德:“总理,小莫住哪?” 李德说:“在招待所另外开一间房吧,我今晚与他住,明天我就走,到江门去看看。” 王浩叫老何与大脚去买快餐,自己到楼下总台帮小莫开了一房间。 吃过午饭,小莫便要开始工作,问王浩拿账本到他的那个房间去对账了。 王浩和大脚乘坐总理的蓝鸟小车到仓库盘点。这查对账,必须三符:一是帐帐相符,即厂里财务账本与东莞办事处账本一致。二是帐物相符,即厂里发了多少纸,销售了多少,还应该剩余多少。三是金额相符,即己收款和应收款相符。 这对账十分麻烦,财务对账人必须到每一个用户去对帐,直到每一家都核对清楚为止。 这次王浩也陪着大脚以及莞城纸箱厂统计员一起盘点,并且他还一卷卷地记录下来。这很关键,因为实物账这几个月一直由大脚负责。为了做到心中有数,王浩必须亲自登记起来。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一一查对,最终大脚与莞城纸箱厂统计员的帐核对一致。王浩看看库存数与自己账本上的余额也一致,这才放松一口气,他就怕仓库流水帐做的不完整,毕竟阿兰厂里随时可以用纸和卖纸,这个数字假如统计员不认或者疏忽,那就产生争议了。王浩应该庆幸有位既漂亮又心地善良的好朋友阿兰,如果不是她的严格要求,统计员不会那么认真负责。 核对完库存,留下大脚继续与统计员列出清单,王浩便陪李德到附近几家厂走访。 两个人有很长时间没有单独处在一起了,想起当初刚打开东莞市场时,李德好几次来东莞,两个人每次都要开怀尽兴饮酒,那亲密无间的兄弟情感,以及共同的对手,让两个人无话不说。不过,现在唯一强大的对手落马了,没有对手,没有竞争就没有当初那种顽强的斗志了!李德作为一个厂长助理,也要长期离家住在佛山,看上去他也有一种失落感。 路上,李德对王浩说:“这两个月佛山办事处查账,可真是麻烦,很多东西以前都是当时李智新主管,他抓进去了,留下一个烂摊子。好在查账的几个人比较厉害,总算整理出来。不过,留下的缺口很大,大部分划到李智新头上,其余的由办事处三个人承担,因为赌博写有欠条,每人好几万,都让家里帮忙借钱还上了。” 王浩说:“他们那边赌钱很大,听说江门更厉害,这下子查账,我看够他们急的了。” 李德说:“这点还是你们东莞好,关键是作为领导的你不赌博,所以手下人才不赌。你看看其他几个点,都是主管带头聚众赌博,输了就写借条拿公款继续赌。” 王浩沉思一会,便说:“总理,你既然知道他们赌博,为什么不出面劝阻呢?” 李德严谨地说:“老弟你有所不知的,这些人都是大老板相信的,我管的了吗?我睁个眼闭个眼算了,他们每次赌博,我就上床睡觉,装傻什么都不知道。” < br />王浩听李德一席话,心里感触很深,他李德也是一个不动声色的老狐狸,他太会自保了。当下便想问问李智新在牢的情况:“总理,李智新被判了没有?” 李德说:“判了,无期徒刑。” 王浩说:“原来不是讲大老板要想整他个死刑吗?” 李德说:“没有那么容易啊!李智新的老爸是个南下干部,在厂里当政工科长,他几次求大老板放儿子一马。而李智新的老妈,也是厂里财务科副科长,熟知大老板有些违反财务制度的事,她声称:如果一定要弄死她的儿子,那她就向上面把自己知道的东西和盘说出来,这点大老板不得不顾忌。” 王浩说:“判个无期,凭李智新的人脉以及他老爸的关系,最多坐个七八年牢就出来了。” 李德说:“大概也是这样吧,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了!” 走访几家厂后,李德这才真实地知道东莞与佛山市场的不一样:一个做内销,一个是做外销。外销市场受制约的因素多,市场波动性大,甚至受股市和美元以及人民币对换率涨跌的影响。虽然有这么多不稳定因素,但国家一直鼓励出口创汇,并给予出口退税的优惠政策。 李德说:“老弟,现在你们牛卡纸到底怎么样?” 王浩说:“比平常的销售量一半还差,这是些稳定用户。” 李德说:“这是暂时现象,不会太久。” 王浩说:“是的,这种现象每年都有个几次。好在现在出了127克挂面纸,它给了我们希望!” 李德说:“这张纸对于你们东莞办事处可是急时雨了,那多亏你有超前的意识!” 李德在东莞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继续他自己的工作行程,他的工作就是在珠三角几大办事处进行监督和协调。 小莫在东莞查帐,前后不到一个星期,这期间王浩带他到各单位对帐,由于业务时间不长,一天跑七八个单位,在他结束查对帐工作时,他是这样评价东莞办事处:“东莞办事处的帐最清楚,每一笔业务都有据可查对,跟厂财务的帐面完全相符。假如所有销售点都像东莞办事处这么有条理,那我们财务对账工作就轻松多了!” 对于有些销售点帐目混乱,王浩能猜出其原因,由于赌博输了很多钱,都是挪用货款,为了隐瞒实情,躲过查账,只好把帐做的混乱,以求蒙混过关。但是,面对一丝不苟的查账人员,他们讲究的是来龙去脉,一笔笔查对,想糊弄过关,那真的是异想天开。 话说广州办事处查账,厂里财务科也只派一个姓廖的人员去查对。广州办事处是销售科员老之一罗副科长一人地盘,成立时间也不久,也就一两年时间,单位不多,主要就几个纸箱厂,其中有两个厂家的老板与广西纸厂大老板关系很密切,所以,生意比较好做。单位数量就那么几个,又是一个人主持,尽管帐本做的不是很工整,但只要有进有出,问题也不大。平常罗科长虽然喜欢赌博,这这人老奸巨滑,精于算计,赌博场上,还是赢多输少。因此,他没有必要做假帐,查账工作也算比较顺利通过。 查账重点就在江门办事处。江门办事处因为有个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吴副科长,手下几个销售人员,便也近墨者黑。广西纸厂那句臭名昭著的名言:不吃不喝进不了销售科,不嫖不赌进不了销售组。就是出自该办事处,他们常年与佛山办事处来往赌博,每次回厂,也与一群厂里本地人的销售人员聚集一起赌博。 正因为江门赌博名气太大,厂里无人不知,虽然吴副科长与大老板关系融洽,但在原则问题上,大老板可不会姑息养奸,他特别关照财务,多派几个人去严查江门账务。为此,厂财务科派了一个副科长亲自带两个人到江门办事处查账。 记得上次王浩与李德去江门办事处时,那里还开着一个发廊,三个美艳迷人的发廊女。后来李德回厂向大老板如实汇报,大老板便在月初的销售会议上严厉责令吴副科长立即将发廊关掉。忌惮于大老板的威慑,吴科长一回江门办事处,便立即关掉并遣散三个原来与江门办事处朝夕相处,常常寻欢作乐的三个红尘女孩。 身负大老板重托的政工科乐副长是个四十多岁的精干女人,她带着财务科一男一女两个能力出众的年轻人来到江门办事处。当然,乐副科长一行三人没有看到江门办事处那间香艳无比的发廊和三个妖艳的发廊女。他们就住在办事处里,面对人为杂乱无比的帐本,他们仔细查对,细细盘问,追根查底,不畏首畏尾,最终揭开自认为聪明绝伦的吴科长所做的假帐! &n bsp;这是一笔数额巨大的挪用公款,其中彭科长本人有二十多万,小张也有二十一万,小杨有八万多。这么多货款被他们挪用当赌资,而且都输个精光。当乐科长电话里向大老板如实汇报江门查帐结果时,大老板心中十分震惊,他想象中也只有几万元,这每人二三十万,这数额够得上枪毙了。他想不到吴劲松小子这么败家子,江门办事处这种事发生,主要责任在他身上,上梁不正下梁歪。如何处理?这是个棘手问题,李智新科长贪污几十万元,已给厂里造成重损失,如果再将这三个人抓起来,又将给厂里造成将近六十万财产损失。看来,还是要追回挪用掉的货款为上策。当时大老板只是叫乐科长带领查账小组先回厂里,暂时不准对外公开。 查账小组一离开江门,办事处三个人就慌忙坐一起商量对策。但面对如此巨额挪用公款,谁都想不出好办法,想到李智新科长贪污二十万就判无期徒刑,吴劲松和小张想想都害怕。特别是小张,他的家庭情况特殊,单亲家庭,母亲含辛茹苦把他兄弟俩拉扯大,盼着他长大撑起家里一片天。母亲这几年身患癌症,在家休养,单位里只发病休工资,生活过的比较艰苦。现在输了这么多钱,靠家里帮忙还上是不可能的了。 而吴劲松家庭因为父母亲做生意,家里比较富裕,他又是父母亲生下的三个孩子里唯一的男孩,如果真为挪用公款派刑,父母亲一定会帮忙把钱还上。因此,吴劲松不会像小张那么绝望。 小杨挪用八万多,心里比吴劲松和小张轻松许多,而且他也是家中独儿,父母亲有点积蓄,所以他打算回家跟父母讲清楚,说明厉害关系,估计父母亲也不会见死不救。 查账小组走后第二天,因为月底,吴劲松和小杨也一起赶回去,一来回厂结十一月帐,二来也是回去向父母求助。 本来小张也要回去一趟的,只是他想到家中有绝症的母亲,他知道是求助无门,他主动要求留下。 当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办事处,往日里喧闹的房间顿时冷清下来。小张在空旷的办事处里,慢慢地走来走去,回想起发廊女在时的欢声笑语,以及开心和心烦时便随意挑三个美人其中一个,尽情渲泄一宿。 小张今年只有二十八岁,未婚,家中长子。在部队里磨练两年,他曾经有个梦想,梦想自己有那么一天能功成名就,娶上一个美若天仙的老婆,让含辛茹苦将自己兄弟俩拉扯大的母亲幸福地过上不久人世的日子。 可他万万没想到,他会来到这个吃喝嫖赌样样具全的江门办事处,在这个大染缸里,他从一个优秀党员,堕落到无力自拔的腐朽程度。此刻,他心如刀割,痛苦万分。面对挪用公款二十多万这个巨额债务,他及他的家庭无力偿还,他也跟本不愿让辛劳一辈子的母亲再为自己操心。他在心里其实早就做好决断,只有一死,方才能解脱。他不怨谁,只恨自己没有好好抑制自己那不良的野心! 他将自己关在办事处里整整两天一夜,只用白酒浸润烦躁的身心。他在日记里将这几年腐朽的生活,用血和泪陪伴着记录了下来。 当第二个闭关的夜晚来临,他知道自己对生存已没有企望之时,他拿起办事处的电话,给广西柳州家中的母亲打去了电话,当他听到母亲那温柔可亲的话语时,他的眼泪如泉水般喷涌而出。然而,他努力控制着自己伤痛的情绪,他跟平常给母亲打电话时一样的语气问候母亲,在挂断电话之前,他又百感交集地叫了一声”妈妈,请多保重!” 然后,他密集地抽烟、灌酒,在迷糊之中,他想到留在佛山办事处的好友小李,该给他去一个电话。他抓起电话,给小李打了过去:“兄弟,我这次查账,挪用二十多万公款已被查到,以后怎么办啊?” 小李很同情他,便劝慰他说:“不要想那么多,以后不要赌博,就可以慢慢还给厂里。” 小张哭着说:“大老板能放过我吗?李科长挪用公款二十万都要判无期,我与老板没有一点关系,这次是死定了!” 当时小李没有想到小张会采取自杀方式,他只能继续安慰小张。 那是小张与外界最后一次的通话,他打完电话,一身轻松。然后到厨房把煤气罐卸下,拉到房间里。将所有的门窗关起来,便打开煤气罐,然后就躺在床上,将写有遗书的日记本放在枕头边,便在思念往事中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那天夜里天下着中雨,窗外的雨水敲打着防盗窗外的遮阳雨篷。到后半夜,雨下的更大,大雨敲打遮阳雨篷声更响,这时候,一心想死的小张,也许是被敲打声惊醒。他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他想起睡觉前自己不是门窗关闭,并且打开煤气罐要中毒自杀的,怎么自己没死呢?这时候 ,他心里又开心庆幸自己没有被煤气毒死,这要真的死去了,怎么对得起辛苦养育自己的母亲?自己才二十八岁,正是大好青春年华之际,连老婆都没娶上,甚至连正式恋爱都没谈过。要是这么就离开这美好的人世,那也太不值得了!想到这里,他心里暗自高兴。他便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听着外面大雨的歌唱,他想起与三个发廊美女一起k歌的情景,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在自己没死啊,死了多可惜! 手无意中触碰到枕头边上一包香烟,此时,他就像以往一样,拿起香烟,抽出一支,然后叼在嘴上。他用左手摸索着打火机,那要命的打火机终于给他拿到了!真的是阎王爷叫你三更死,你更逃不过五更。刚庆幸脱离死神之手的小张,在迷糊中忘记了那瓶打开的煤气罐,那瓶快烧完的煤气虽然毒不死他,然而,整个房间里已充满流出的煤气,门窗紧闭,煤气依旧还会要命啊! 鬼使神差似的,小张嘴里叼着烟,右手拿起火机,靠近香烟,轻轻一按,一点亮光,瞬间点爆了空气中的煤气。一声巨响,就像是冬天打雷,整个房间变成了火海!可怜可悲的小张,在火海中拼命呼救。当消防队赶来扑灭大火,只见被大火烧得奄奄一息的小张躺在地下。当救护车载着他烧焦的身体奔向医院时,上帝没有再次呵护,还没赶到医院抢救,一个年轻的生命,在自责和后悔中便永远离开了美好的人间! 当这不幸的消息通过房东打电话告诉吴劲松时,把个平常游戏人生,嗜赌如命的浪荡公子哥吓死了,他不得不立刻上报给大老板。这惊世骇俗的惨案,让本想严肃处理江门办事处几人挪用公款之案的大老板也顾虑起来,担心逼得紧再发生命案就一发不可收拾。为此,大老板让党委书记和厂纪委书记一起找吴劲松和小杨谈话,并保证,只要你们俩能想办法将挪用公款交回来,就免去刑事责任,继续留在江门跑销售。 吴劲松的父母听说此事之后,为了唯一的儿子,只好将这些年辛苦赚来的钱帮其还上,让他有惊无险渡过这次劫难。 小杨也是父母亲的独生子女,家中并不富裕,为了宝贝儿子,便向亲戚东借西揍,也只拿到六万五千元。大老板念其还比较实在肯干,便让小杨继续留在江门办事处,余款以后从工资慢慢扣出。 小张之死,令王浩十分难过,想起小张在自己最孤单之时所给予的同情和理解,泪水便从眼眶里不断涌出。他为小张惋惜!当他回到东莞,便将此事告诉大脚和老杨,两人也十分震惊。大脚慢吞吞地说:“这是迟早的事,我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好在我离开了江门,真的是万幸啊!” 老杨也说:“多可惜,一个年轻朝气的小伙就这样走了!” 王浩说:“我们要汲取教训,绝不能玩他们那些赌博。” 字数:5951 ... <!--over--> 第四十三章 南国冬季 第四十三章南国冬季 进入十二月,冬天也渐渐降临南国。当北方一股强冷空气从北直接扫到最南之时,东莞深圳这地方虽然不像北方那样北风呼啸,雪花飞舞,可也寒意袭人,一下子把季节从温暖的深秋带进寒冷的冬季。 那是几十年没遇到过的寒潮,广东北部的韶关也普降大雪。记得有文人笑话过这句诗:岭南雪花大如席!可这次就真的不能笑了,连东莞都零星地下着雪子。不说这是开天辟地第一次,起码也是东莞几十年没见过。 就在这东莞最寒冷的时候,王浩那天乘车去深圳,要到汇龙纸箱厂拿货款。快到深圳的时候,李秋万打了王浩的呼机,为此,汽车一到站,王浩下车便找到公用电话,给李秋万回话,电话通了,王浩问道:“李老板,你呼我有事吗?我刚到深圳,准备乘公交车到你厂里。” 李秋万说:“别进厂里,我给你办好一张汇票,我现在深圳皇朝咖啡厅等你,你打的过来。” 王浩放下电话,便打的来到皇朝咖啡厅。走进装潢考究的咖啡厅,只见空旷的咖啡厅里,就只坐着李秋万一个人,可能那时还早,只是上午十点光景。 李秋万看见王浩,便招手叫道:“快过来坐下,外面很冷,喝杯热咖啡暖和一下身体。” 王浩走到小圆桌旁,坐在李秋万对面。刚刚落座,一位咖啡厅漂亮的女服务员便将一只杯子,两包咖啡和一小碟糖放在王浩面前桌子上。看样子是要自己动手泡咖啡,可王浩是第一次进咖啡馆,以前也从没喝过咖啡。 好在李秋万热情地马上动手将两包咖啡打开倒进半斤装玻璃杯子,将热水瓶开水冲入杯子,然后问王浩:“总管,要不要加糖?” 王浩说:“我没喝过咖啡,不知道咖啡什么味道,但我肯定喜欢吃甜的。” 李秋万说:“那我帮你多加几块糖!” 咖啡泡好,王浩用勺子搅拌一下,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那味道讲不出,不是很好吃,好像有点苦。 李秋万看着王浩喝了一口,便问道:“味道怎么样?好喝吗?” 王浩又喝了一口,回味一下,然后才说:“我不习惯喝咖啡,好像有点苦,如果没糖,可能更苦吧。” 李秋万说:“咖啡就这个味道,喝习惯了就感觉好喝了。” 王浩说:“这地方你常来吗?” 李秋万说:“有时累了就来这里坐坐,喝一杯咖啡提提神。” 王浩说:“这咖啡跟茶叶一样,都有提神功效。” 李秋万点点头说:“是的。” 王浩以前不太了解李秋万,更想知道他的香港情况,为此,他装着漫不经心地问道:“李老板家是香港人吧?” 李秋万说:“是的。” 王浩说:“祖籍是什么地方?” 李秋万说:“福建漳州,我爷爷那代开始来到香港,还算比较早的。” 王浩说:“你太太也是香港人吧?” 李秋万说:“是的,她家也是爷爷辈到香港,她祖籍也是福建龙岩,我们打小就相识。” 王浩说:“那你们住在香港吗?” 李秋万说:“我们在深圳买有一套房子,平常住在深圳。香港那边因为我兄弟多,住房也紧张。” 王浩说:“听说你原来在深圳华源纸品厂当主管?” 李秋万笑笑:“梁克告诉你的吧!是的,我在香港就在华源上班,后来华源到深圳发展,派我到这边来当管理人员。” 王浩说:“在华源当管理人员待遇一定很高吧?” 李秋万说:“还好,每月10000元工资。” 王浩听到他当初在华源有这么高工资,十分惊讶地问:“这么高的工资啊!干嘛还要自己出来干呢?” 李秋万嘿嘿地笑着说:“总是给别人打工怎么行?还是出来自己打拼有劲。” 王浩问:“刚开始创业难不难?” 王浩与李秋万真的是很投缘,一般人不会问的这么详细,这也属忌讳的话题。但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像老早就认识一样,没有生疏之感。 &nbsp 李秋万沉思了一下,便说:“确实很难,我刚开厂的时候,资金不够,主要是垫资。一般我们给别人做纸箱,都要两三个月才能结账,刚开始很困难。” 王浩说:“是你们家帮你忙吧?” 听到这话,平常讲话慢条斯理的李秋万迅速地说:“没有,家里没人帮过我的忙,当时问兄弟们借钱,一个都没给。” 王浩同情地说:“你这么多兄弟都不帮忙,有点讲不过去。” 李秋万说:“还说呢,当初不帮忙,现在看到我赚钱了,看到我在深圳买房子,一个个都眼红起来,还说我爸妈偏心,其实我爸妈跟本没有给过我一分钱。”说完这句话,李秋万情绪有点激动,他端起咖啡便喝了一口,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去。 王浩安慰道:“管他们怎么说,自己良心过的去就别理会那么多。” 李秋万此时又恢复平静心态,他说:“那是的。” 王浩不想提让他心里激动之事,便转移话题,便说:“纸箱厂到底好不好做?”联想到自己与阿兰合伙开的纸箱厂,他想了解一下纸箱厂内情。 李秋万说:“怎么说呢?做纸箱厂很累,但还是好做的。” 王浩不解地问:“这话怎么说?” 李秋万说:“累,就是流动资金大,垫底太多。但利润还好。” 王浩问:“一般有多少利润?” 李秋万说:“一般有五至六成利润。 王浩吃了一惊,想不到利润这么高,我们造纸厂有百分之十的的利润很不错了。当下便说:“这么高利润啊!” 李秋万说:“这是毛利润,去掉工资及费用,有百分之二十。” 王浩说:“有没有亏本的?” 李秋万说:“不会亏,这都算好才肯做的,没有百分之三十以上不会做。” 王浩说:“你一个月有上百万产值,一年赚不少啊!” 李秋万嘿嘿笑笑:“现在还好吧,以后就不知道了。我做的都是香港客户,利润高些。” 坐在暖和的咖啡厅里,喝着咖啡,聊着天,很快就到了中午。这时候,李秋万说:“肚子饿了吧,外面这么冷,要不我们就在咖啡厅里吃面包或者是叫服务员打电话叫两份外卖快餐,怎么样?” 王浩说:“这里还有外卖快餐,那还是快餐好。” 李秋万跟吧台服务说要两份五十元的外卖快餐,王浩便说:“五十元一份太多吧,吃得完吗?” 李秋万嘿嘿地笑着说:“肯定能吃完。” 王浩郁闷地等待,大约二十分钟,两份快餐送到。王浩看看两个快餐盘上,一模一样,一碗米饭,那米饭很香,估计是泰国香米。一小碟鱿鱼丝,两只鸡腿,一盘炒油菜。就这么一点要五十元,王浩他们平常吃快餐才三四元一份。 李秋万问王浩:“吃得完吗?” 王浩笑笑:“这一碗泰国香米饭我可以吃两碗!” 李秋万说:“咖啡厅里的东西都贵。” 王浩有点像陈焕生进城一样老土了,如果不是李秋万今天请喝咖啡,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会上咖啡馆。 吃过快餐,王浩怕耽误李秋万,便告辞了他,打的来到福田汽车站,乘班车回到东莞。 天气寒冷,大脚他们上午送了一车纸,然后都窝在房间里看电视。大家见王浩从深圳回来,便凑王浩打十点半赌钱,特别是新来的司机小陈,王浩知道他在厂里也喜欢赌博。 出门在外,真的也很无聊,虽然江门办事处因为赌博要了小张的命,但赌博之风依旧是杀不住的。小赌娱乐也不伤身体,王浩笑笑:“来就来,还是那句话,赢了晚上喝酒。” 打牌赌博时永远都是最开心的,大家轮流做庄家,正赌的来劲之时,王浩的呼机响了。王浩一看,便知道是阿静呼来的,便对大家说:“是阿静呼的,不知有什么事?” 大脚笑着说:“叫她们俩个到这里来吃晚饭。” 老何也说:“反正有赢来的钱,叫她俩来翻牌喝酒高兴高兴。” 王浩笑笑说:“你们上次还没醉够?还要叫她们俩来翻牌。” > 大脚嘿嘿两声:“**,怕什么,高兴喝酒醉也开心。总管,快回电话叫她俩来吧!” 王浩拿起茶几上的电话,便给阿静回电话,一会打通,王浩问:“是阿静吗?” 阿静说:“大哥,是我。” 王浩说:“你这么冷还跑到公用电话亭呼我,有事吗?” 阿静说:“正因为太冷了,我们才打算去你里洗热水澡。” 王浩说:“那就赶紧来吧,要不要去接你俩?” 阿静说:“嗯,我们在房间等你!” 王浩跟大家说:“你们自己玩一会,我去接她俩过来。娘的,外面这么冷,真的不想骑摩托。” 大脚嘿嘿两声,笑着说:“总管一会有两个小妹挤着,够暖和的。你不愿去,那就让我去,我不怕冷!哈哈!” 王浩笑着说:“那你去接吧,让你去挤挤暖和一下。” 大脚笑笑:“算了,人家叫你接,我去人家不高兴。” 王浩说:“你不去那我就去了,你可不要眼红。”说完就走出去,来到楼下亭子,启动摩托。可能是天气太冷,连续几下电动打火都不行。王浩便旋转几次油门把手,然后用脚踩启动,只两三下,就顺利点火。然后一阵风似地冒着严寒奔向阿静她们的住处。 一会就来到阿静楼下,王浩没下车,直接朝楼上叫道:“阿静,小莲!” 小莲跑到阳台,高兴地说:“大哥来啦,快上来坐坐,外面这么冷。” 这时阿静也走到阳台,她微笑着说:“大哥,这么快,上来坐坐吧!” 王浩急着催促道:“我不上来了,你们快下来,赶快走,冷啊!” 阿静和小莲连忙说:“好的,马上下来。”然后转身回房,拿起放着换洗衣物的小包就走下楼。王浩此时己将摩托调好头,小莲依旧紧靠着王浩,阿静永远不会跟她抢,阿静只是笑笑罢了! 有个丰满的小莲挤在后背,王浩感觉暖和多了,况且小莲还用双手环抱着王浩。王浩不会理会太多,反正彼此都很友好,连阿静都一点妒忌没有。 带着两个人,王浩骑车就小心很多,因为路不远,也很快回到招待所。三个人一起上楼,回到办事处。此时大脚他们三人还在赌,见阿静和小莲来了,便停止打牌。大脚笑着说:“小莲阿静,上次喝酒让你们俩搞死了,大家都醉的一塌糊涂。” 小莲哈哈大笑:“大脚哥哥你也醉啦,这么没用!” 阿静也微笑地说:“大家都醉了,喝的太多,以后大家还是少喝一点。” 大脚嘿嘿两声说:“今天晚上继续喝,你们俩个不能叫总管帮喝。” 小莲说:“那好啊,那我就叫大脚哥哥帮我喝。” 阿静说:“晚上还要喝啊,我们洗完澡还是回去好,你们这些酒鬼,我可吃不消。”说完话便莞尔一笑。 老何说:“晚上我们少喝一点,绝对不能让大家喝醉。” 趁阿静和小莲与大脚他们讲话,王浩走到卫生间,将热水龙头拧开,好长时间放出的是冷水,两三分钟之后才有热水放出。然后他走出卫生间,对阿静和小莲说:“你们俩谁先去洗?赶快去。” 阿静对小莲说:“小莲,你赶紧去,你洗好再到我。” 小莲应了一声:“好的,我先洗。”然后便拿着装衣物的小包走进卫生间。 阿静坐在床边,看王浩与大脚三人一起赌。这时大脚对阿静说:“阿静,你也来赌吧?” 阿静粉脸含羞地说:“我不会,也从来不赌博。” 这时候,小莲在卫生间里叫道:“大哥,这冷水热水怎么调?你来教教我。” 王浩放下手中牌,走到卫生间门口,怕小莲脱了衣服,便问道:“小莲,你没脱衣服吧,我进来了。” 小莲说:“没有脱,你进来吧。” 听小莲这么说,王浩方才放心推开门走进去,朝里一看,只见小莲只穿着内裤和胸罩,那白嫩嫩的皮肤和丰满的大山峰,展现在王浩眼前。此时,王浩不敢声张,又不好退出去,怕小莲难为情。他只好走到小莲身旁,告诉她怎么调冷热水。正在这时,小莲一把抱 抱着王浩,把王浩吓了一跳,正想挣脱,小莲就在王浩耳边小声说:“大哥,那天晚上你睡了我和阿静,你好棒啊!” 听到这话,王浩简直就如五雷轰顶,惊呆了。他急忙小声说:“小莲,不好乱说啊。” 小莲说:“谁乱说了,不信你问阿静。” 这下子王浩真的害怕了,他小声说:“完了,你们可不能说出去。” 小莲笑笑说:“完什么?大哥那么醉了,再说我和阿静又不怪大哥。” 王浩说:“啊,以后再说吧,我得出去了,要不他们要多话了。” 小莲用力抱了一下王浩,两只巨大山峰在王浩身上磨了一下,方才松开手。 王浩退了出来,大脚他们还在继续赌博,只不过此时王浩己没心思赌博了,小莲刚刚告诉他那一夜的真相,心里正内疚和自责。他躺在床上,努力回忆那一夜自己是怎么与她们俩发生关系的,迷糊中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啊!都是醉酒惹的祸,他感觉对不起家中的爱妻,也感觉对不起阿兰,甚至也感到对不起两个一直敬重自己的妹妹。尽管她们俩也是自愿的,可这一来,这大哥的形象就变味了! 王浩正躺着痛苦自责之时,阿静走了过来,坐在床边。她看大哥一声不响地躺着,便关心地问道:“大哥,你怎么啦?不舒服吗?” 王浩睁开眼,看着一脸关切的阿静,心里真的感觉对不起她,但又不好说,他只好努力挤出一丝笑意,然后说:“没有,可能去深圳一趟回来累了。” 阿静柔声地说:“那晚上不要喝酒,酒喝多会伤身体。” 王浩听她说到酒,脸上一热,便想起那夜酒醉与她非礼之事,他看了一眼阿静,然后笑笑说:“再也不敢喝醉了!” 阿静看到王浩脸上有点潮红,又听他说再不敢喝醉了,心里就也想起那一夜与大哥的激情。她心里明白,大哥如果不喝醉,永远也不会与自己及小莲发生这种事的。不过,她心里很高兴,那夜真的很爽很迷人,她喜欢和愿意将自己的身体给大哥。想到这里,她白嫩的脸蛋也绯红起来,她粲然一笑,静静地看着大哥,两人默默无语。 这时候,小莲洗完澡走出卫生间,看见阿静坐在床边看着坐躺床头的大哥,便大声叫道:“阿静,快去洗吧,那水很暖和,舒服死了!” 阿静站起来说道:“好的,我就去洗。”然后她又对王浩说:“大哥,麻烦你也教教我怎么调冷热水吧。” 王浩说:“嗯,走吧。” 两人一同走进卫生间,王浩指着墙上的两个水龙头说:“左边那个是热水,右边这个是冷水,先打开热水,然后才打开冷水,冷热就调这两个水龙头。” 阿静比小莲文静,她不像小莲那么情感外露,也没那么张扬,她比较含蓄 。等王浩介绍完毕,她笑笑说:“原来如此,谢谢大哥!” 等王浩退出卫生间,阿静便将门关好。然后脱去外衣外裤,只剩短裤与纹胸,便去开热水,当热水从喷头喷洒出来,热气蒸腾,一下子就充满不大的空间。阿静以前没有住过好的宾馆,所以也没有在这么好的卫生间里洗淋浴。这卫生间里还有大浴缸,王浩怕不卫生没叫她和小莲洗。阿静脱去内裤和纹胸,光滑浩白的肌肤一览无余,修长匀称的身材,真的是一个美人!她戴上浴帽,走到喷洒的水柱下,感觉水有点烫,便将冷水调大些。 温热的喷水洒在光洁的肌肤上,很舒爽。阿静想想平常日子里在出租房用个脸盆装满热水,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沾水洗澡,又冷又洗的不干净,还弄了房间一地的水。这里多好,随意淋浴,不用怕地下湿,不用担心用了多少水。卫生间墙上还有一面大镜子,可以欣赏自己优美的身材。阿静面对着大镜子,将一瓶沐浴液往光洁的身体上抹去,然后双手不停地擦洗身上,一边擦一边看着自己美丽的身体。她想着那一夜与大哥的激情,大哥说自己的身体真美,她自己也感觉自己的身体迷人。是啊,不美的话,大哥那天晚上干嘛老是亲吻呢?想到这里,她脸皮又羞红起来。她在心里骂自己:“不害臊的坏女人!” 她赶紧又冲进喷洒着热汽的水柱里,冲去身上的泡泡,用毛巾来回擦洗身体每一个部位。此时。阿静好想慢慢冲洗,只是担心房间里的人会说。所以,她只好急忙冲洗一下,就关掉两个龙头,用浴巾擦干身体上的水滴。然后穿上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一下,方才打开卫生间房门。 见阿静洗好走出来,坐在王浩床边的小莲马上问道:“阿静,这 里洗澡真的很舒服吧?” 阿静微微一笑说:“嗯,我这辈子是头一次洗的这么舒爽。” 坐在床头上的王浩抬起头,看着走近床旁的阿静。只见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被热汽蒸的泛出红晕,漂亮极了! 王浩看到如此迷人的阿静,刚才还心烦意乱的他,也绽开笑脸说:“小莲,你看看阿静那张脸,就像个红鸡蛋,好漂亮!” 小莲也看着阿静,然后惊讶地说:“真的,阿静你的两边脸蛋各有一个红晕,好漂亮呢!” 这时那三个赌钱的听王浩和小莲这么一说,三双六只眼睛都盯着阿静看,把个阿静看的羞答答的,娇嫩白净的脸更红了。阿静赶紧说:“哪有这么好看!”不过,心里确实很高兴。 这时大脚又慢吞吞地嘿嘿笑着说:“阿静酒没喝就满脸通红啊!” 老何也笑笑说:“刚才在卫生间里偷偷喝酒了!” 听老何这么一说,房间里的人都大笑起来。 阿静不好意思地说:“你们这些人真的很坏,洗个澡,被热水熏红脸很正常,值得那么大惊小怪吗?”说完话便莞尔一笑。 王浩这时不经意间转头盯着小莲看,原来小莲的脸蛋也很红,看来女孩子洗热水澡后脸都这样晕红。他便笑笑说:“小莲的脸也红,看来女孩子洗热水澡后都这样。以前还真的没注意到,也没有机会见到浴后的女孩。今天可真开眼界了!” 几个大男人都盯着阿静和小莲看,弄得她俩哭笑不得。还是王浩笑笑说:“吃饭去吧,别看了!” 大家一起走出宾馆,继续到吃牛鞭那家饭店。服务员姑娘小李一见王浩一群人进来,满脸灿烂的笑容迎了过来:“总管来啦!” 王浩说:“楼上包箱有人吗?” 小李说:“没有,快上包箱去吧。” 一群人走进包箱,各自落座。 小李说:“总管今晚要点什么菜?” 这时老何笑着说:“小李,今天这么冷,今晚有没有牛鞭火锅?” 小李因为上次介绍牛鞭,让大家轰然大笑,过后她才知道老何与王浩话中意思,而且每次来都要逗她一下。这下她脸上有点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说:“你们想吃吗?店里有的。” 天气这么冷,吃牛鞭火锅还真的正是时候。 老何说:“总管,来一个牛鞭火锅吧,暖身体呢。” 王浩看看大脚:“上次大脚和阿静及小莲没有吃上,那就来一火锅牛鞭吧。”然后又点了七八个菜,小李便去厨房交待做菜。 小莲说:“什么牛鞭火锅啊?” 阿静坐在王浩旁边,也侧着脸看王浩,那意思也是想问个明白。 王浩笑笑:“一会上来了知道了,挺好吃的一道菜。” 大的过了十多分钟,小李双手端着一砂锅放在桌子上,嘴里说着:“牛鞭来了,大家验看之后就拿去切。” 阿静和小莲瞪大眼睛,看着一根又黑又粗又长的东西伸出砂锅盖,心里想:“这就是牛鞭吗?”平常在老家,农村里有人养牛,。听说过牛鞭,但没注意过。看到这又粗又长的牛鞭,她们俩也害羞起来。 大脚哟哟地两声说:“小李,把盖子打开看看。” 小李有点难以为情,不过还是把砂锅盖打开。大脚看到那锅中的牛鞭,不禁大声说道:“哇,这么大这么长啊!” 阿静和小莲听大脚这一声惊呼,两个人羞答答地捂着嘴笑,看到那个神物,也羞的满脸通红。 当一桌酒菜上来,王浩便说:“考虑到上次全部醉倒,影响不好。今晚我们只点两瓶酒,大家聚在一起,高兴就行。” 阿静和小莲当然赞同大哥哥的决定,只是大脚嘟囔了一句:“今晚又没得尽兴了啊!” 酒少当然没以往那么开心作乐了,也不来翻牌。大家趁热吃菜喝汤,说说笑笑,一顿晚餐,没人喝醉,也皆大欢喜。 吃完晚饭,大家回到招待所。寒冬的夜来的早,阿静和小莲想趁早回去。大脚笑嘻嘻地说:“回去睡这么冷,我们这里有暖空调,晚上睡觉舒舒服服,你们俩睡这里,叫你们大哥把床让你俩睡。” nbsp;阿静说:“这怎么行,大哥睡哪里呢?” 王浩说:“没关系,我与大脚睡一床。” 阿静说:“还是不行,两个女孩睡在你们大男孩房间里,传出去不羞死人才怪。大哥,送我和小莲回去吧!” 随后,王浩便将两个小妹送下楼,骑上摩托,带着她俩迎着冬夜刺骨的寒风,穿行两三个街巷,就来到她们住的院子里。 王浩说:“阿静小莲下车吧!” 阿静和小莲下了车,王浩便要调头回去,阿静便叫道:“大哥,上楼坐一会吧,干嘛急着回去,还早啊!” 小莲也急忙说:“就是,我们陪你们喝酒,你大哥也不陪陪我们俩聊聊天。” 王浩笑笑说:“太冷想早点回去上床看电视。” 阿静说:“有我们俩个小妹陪大哥聊天还会冷吗?大哥瞧不起我们吧!” 王浩这下子不好再执意要走了,便下车。三人一起上到二楼,不见阿静的那个妹妹和另外一个女孩,可能天冷躲房间里。 阿静和小莲的房间里其实不太冷,两张小床,把个不大的房间占了一大半。房间里还有两个简易活动衣柜,各自摆放床底靠墙处,只有中间有一米左右的空间可以来回走动。 女孩子的床永远都干净整洁,一样的粉色床单,下面垫着一床厚棉被。两张床上,阿静床上整齐地叠着一床浅色印花被子,小莲床上叠着一床白色被子。各自一个白色枕头上盖着一条粉色印花枕巾。 王浩坐在阿静床边上,厚实又柔软的垫被,令人感觉既暖和又舒适。他想起那一床曾经酒醉睡在这张床上,抱着阿静睡到天亮,甚至?还在此床与她们发生了不该发生的关系。想到那事,王浩心里还胆战心惊。 阿静给王浩泡了一杯白开水,然后坐在王浩身旁。而小莲她坐自己床上,面向着王浩。三个人初始默默无语,也许彼此都想起了那一夜的激情,一时不好意思从何讲起。 最后,还是王浩鼓起勇气说:“阿静,小莲,那天晚上大哥喝酒醉后,冒犯了你们,做了不该做的事,大哥感觉十分对不起你们俩,有负你们对大哥的信任,在此,大哥向你们俩说声对不起!” 阿静温婉地说:“大哥,别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自责和道歉了,要说到自责,我们俩也有责任。在说,我们都喜欢大哥,这也是情不自禁的事,我们高兴,大哥以后别自责了,我们还是你的小妹,你还是我们心目中的那个勇敢的大哥。” 王浩说:“谢谢你们对大哥的宽容和喜爱!” 小莲听这文邹邹的客气话不惯,她说:“大哥别说那些客气话,我们本来就是比亲兄弟姐妹还好,只要大哥愿意和想我们小妹,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睡我们,我们高兴,就这么回事。”这就是小莲,一个情感外露,心地单纯的农村女孩。 王浩笑了,被小莲直白语言弄的不好意思。他说:“以后不敢造次两个小妹了,但我还会像以前一样待你们好。” 小莲说:“造次不造次那是清醒时说的,我们年轻,出门在外,难免没有不想男女之爱的时候,大哥,想的时候就来找我们,别客气。”乖乖,多么直白的话,叫阿静是永远也说不出口的。 王浩被小莲这直白一席话,说的心里不禁有些悸动,他赶紧收敛心神,把话题叉开:“还是说说别的吧。你们俩现在年轻,我想你们最好拥有一门专业特长,比如说,你们可以学习会计,然后去考出会计上岗证书,以后找工作就不愁了,而且还是一个比较有前途的稳定的行当。” 阿静高兴地说:“嗯,这个主意好,我一直就想学一门手艺。只是这会计书有卖吗?能自已学会吗?” 小莲就苦着脸说:“我最怕学习了,我在学校读书时成绩就不好,不像阿静,她那时学习可好了。” 王浩说:“新华书店里应该有财会教科书籍,明天我买两套,送给你们一人一套。这财会不是太难学,就是烦琐一点,我大学里学过工业会计和物资会计,也学过统计学,以及金融管理。你们只要努力去学,有不懂的可以问我,一定能学会的。” 阿静高兴地拉着大哥的手说:“有大哥的指点,真的太好了,我想学!” 小莲见阿静那么想学,还有大哥教,她怎么能让阿静一个人独享大哥呢?她马上跳起来,坐到大哥另一边,也拉着大哥的一只手说:“有大哥教,我也要学。”说完话还笑着看了看阿静 静。 王浩身边坐着两个小妹,两只手被她们一人一只拉着,王浩便对她俩说:“阿静,小莲,你们把我当大哥,以后就别这样亲近大哥,否则大哥心里会感到对不起你们的嫂子啊!” 这话一说出,阿静和小莲连忙把抓住大哥的手放下,小莲乖乖坐回自己床上。 阿静不好意思地说:“大哥,我们习惯与你亲近了,对不起!” 王浩平静地说:“以后可要注意,我们是兄妹情谊!”说完笑笑。 小莲说:“大哥,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这样我很不习惯,还是像以前那样多随意!” 王浩说:“太随意了容易出意外,大哥得对得起家人,请小莲体谅!” 阿静说:“顺其自然吧,大家都不要刻意地按照兄妹之情相处,像刚开始那样互相尊重,互相关爱,有空就一起出去玩,那时不是很开心吗?大家把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就当做是上辈子的缘分,把它忘了!如果将来相处,还发生那种事,也是一种缘分。大哥,你说对吗?” 王浩听阿静讲的这么一段话,感觉有点无耐,她们俩的心思明白得很。他知道只有自己控制好才行,否则,常常会陷进她俩的温柔乡里。太晚了,该回去了,要不一会也许又要被留下。他说:“我得回去了,明天我给你们买书送过来。” 小莲欲言又止,看她那样子,真的不舍得让大哥回去。阿静也只顾看着王浩,也不敢说要求大哥留下。 王浩站立起来,向她们俩说:“我走啦,外面太冷,你们不要送,乖乖呆在房间里。” 说完就走出房间,头也不回就走下楼梯。院子里真的很冷,明亮的月光洒满一地,更显冷清。冬天的夜,虽然在城市里,也显得格外宁静。王浩骑上摩托,电动启动了两三次,便点着火。打开大灯,便徐徐地向招待所开去。 字数:9329 ... 第四十四章 阿兰怀孕(1) 第四十四章阿兰怀孕(1) 第二天上午,王浩抽空便到新华书店,仔细逛了一圈财经类书架,终于找到了属于会计从业资格考试的两本书:《会计基础》和《财经法规》,便一样买了三本,顺便买了三本《统计基。础》。 从书店出来,王浩立即骑车来到阿静住的那个院子,朝楼上叫道:“阿静小莲在吗?” 只听楼上阿静妹妹应道:“是大哥吧,我姐和小莲上班去了,你找她们有事吗?”她一边说一边走到阳台上。 王浩朝阳台看去,一个肌肤白嫩,五官端正,面容娇艳,头戴白色小白兔毛绒帽子,身穿一套粉色棉睡衣睡裤的漂亮女孩,正面带微笑地看着王浩。她就是阿静的妹妹,看上去比夏天时更白更养眼。 王浩说:“我给她们买了几本学习用书。” 阿静妹妹说:“那我下来拿。”说完话便从二楼阳台跑下楼梯,来到王浩面前。 王浩便将两个塑料袋递给她:“这两个袋里装的书是一样的,各三本,让她们下班后就开始学习。” 阿静妹妹惊诧地问道:“大哥,你给我姐和小莲买的什么书啊?还要学习?” 王浩平静地说:“她们想学会计,我去书店帮她们买书。” 阿静妹妹张着o型嘴巴:“噢!” 王浩说:“我走啦,天冷,你快点回房间吧。” 阿静妹妹说:“大哥不上楼坐坐?” 王浩调转车头,然后说:“晚上再来,现在我要去办事。”说完话,便加大油门,一阵烟飞奔出去。 王浩骑车来到仓库,大脚和老何正在装第二车127克挂面纸。自从上个月牛卡纸滞销以来,一个多月了,市场还不见回暖,好在有这张127克挂面纸新产品顶上,销售额还能保持平常数额。平常里,王浩根据用户用纸情况,每天上午或者下午分别给估计需要送货的用户打电话,征询要不要第二天送货。大脚他们只负责送货和拿回纸款。 不一会就装好一车纸,大脚和老何都跟车而去。王浩便来到阿兰办公室,看到她。正在办公桌上忙着,便叫道:“阿兰,在忙什么?” 阿兰抬头看着王浩笑笑说:“看报表,大脚他们在仓库装车,你看到了吗?” 王浩说:“看到了,他们装好走了。” 阿兰站起来,走到王浩面前说:“这两天冻死了,我给泡杯茶喝,暖暖身体。” 王浩说:“跟我老家的冬天相比,这不算太冷。” 阿兰坐在王浩身旁,看着王浩说:“你老家冬天有那么冷吗?” 王浩说:“我老家在桂西北,小时候几乎年年冬天看到下雪,稻田里的水面都结了一层厚冰,用杉木皮当瓦片的屋顶挂着长长的冰柱。” 阿兰高兴地拉着王洁的手说:“那不是挺好看吗?好想跟你去你老家。” 王浩用另外一只手拍拍阿兰握着自己的那只手背说:“有机会一定带你去看看。” 阿兰温婉一笑说:“真的,可不许骗人!” 王浩笑笑说:“真的,等春暖花开的时候带你去。” 阿兰很高兴,她兴奋地说:“真希望明天就是春天!” 王浩看她还拉着自己的手,便笑笑说:“阿兰厂长,这是在你办公室,你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怕厂里人突然走进来?” 阿兰听王浩这么说,羞涩地笑着说:“怕什么?我才不怕!”口里虽然说不怕,她还是赶快把手收回来。 王浩看着可爱的温柔的阿兰,心里感觉特别的舒爽,他看着她那羞红的脸蛋说:“早上去过浩兰厂吗?” 阿兰摇摇头说:“没有,吃午饭时我 和你一起去,好不好?这么冷的天,我叫朋友把皮卡车开来厂里,然后我开车带你去。” 王浩说:“好的。”。 阿兰看了王浩一会,欲言又止,仿佛有事想对他说。 王浩看着她犹豫的神态,便问她:“有什么事要问我吗?说出来吧。” 阿兰听王浩这么问,就干脆直说:“我们那个纸箱厂,刚开始生产,别人给的订单 ,都要两个月后才付款。现在我没有那么多资金购买原材料,你给我想想办法吧!” 王浩听阿兰这么说,想起前天在深圳皇朝喝咖啡时李秋万说的话,知道阿兰订的客户,也一样需要垫底两个月,这是行规,没人能改变。眼下自己没钱,阿兰己投进去三十万元,看来她也没办法才向自己说出困难。怎么办呢?这纸箱厂流动资金主要还是在原材料上,而原材料上又主要是纸张。一吨牛卡纸就要5400元,10吨就54000元,一个月单买纸也要200000元左右。看来,我只好先用仓库的牛卡和瓦楞纸及127克挂面纸各给她一车垫底,就当库存吧。另外,得想办法去其他造纸厂进货。他想起广西荔浦造纸厂,那个厂生产的牛卡纸也不错,价格还低不少。该厂也销到广东珠三角一带,何不找到该厂每月进一车牛卡,月结就可以,这样也有50000元垫底。想到这里,王浩便对阿兰说:“阿兰,这样行吗?我从仓库给你三车纸做周转,这是暂时的,等两三个月后赚到钱时,便逐步付清纸款。另外,我认识广西另外一家造纸厂一个销售员,该厂产品与我们厂一样,质量也不错,价格比我们厂低几百元一吨。他在广州,我有他的电话。我还想办法进些其他造纸厂的纸,多一家就多一车铺底。” 阿兰说:“其他厂家的纸如果能达到质量要求,那是最好的办法。用你们厂的纸,你不怕厂里知道吗?” 王浩说:“你就说是你们厂里用的,一时没钱付,我不开发票,就当库存一样,这也就一两个月的事,等我找到更多造纸厂时,以及厂里赚到钱,就可以付清欠款。” 阿兰说:“放心吧,我们的毛利有百分之四十以上,两三个月就有充足的流动资金了。”话刚说完,只见阿兰捂着嘴,站起来走向垃圾桶,嚎嚎几声,呕吐起来。 王浩赶紧走过去,递给她纸巾,便关切地问道:“你吃什么东西反胃啦?” 这时阿兰用纸巾抹了抹嘴,用她的茶杯里的水漱了漱口,然后才说:“我没吃过其他东西,这两天老是有点反胃,是不是感冒了呢?” 听到阿兰这句话,王浩心中一震,莫非那天晚上在长安宾馆自己与她发生的两次**,就真的让她怀孕上了?王浩是做爸爸的男人,有过妻子怀孕的经验。算算时间,已是45天,正是怀孕初期反应时候啊!他惶恐不安地问阿兰:“你这个月例假来了没有?” 阿兰皱皱眉头说:“没有,我以往一般很准时,这个月怎么超过半个月还没来呢?” 听了阿兰的回答,王浩心里那才紧张了,他连声说:“完了完了,这下麻烦。。了!” 阿兰看王浩这么紧张,便不解地问:“什么完了?快说啊!” 王浩盯着阿兰,心想平常聪明敏锐的她,怎么对这事就不敏感了?或许她是故意装傻,也许她是真的不知道。当下便对她说:“你超过半个月不来例假,还有呕吐现象,你就没有想到我们在长安宾馆之夜吗?我看你像是怀孕了!” 听王浩这么一说,平常稳重自如的阿兰,脸色刷的一下全变了。她慌慌张张地看了一眼门口没人,这才惶恐不安地压低声音问道:“我真的怀孕了吗?” 王浩看着被吓的花容月貌尽失的阿兰,心里想,她毕竟还是个未婚姑娘,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会吓的六神无主。当时就跟她说:“这要到医院看妇科医生,做尿样检测才能确定。不过,我看你的样子,十有九是怀孕了!” 阿兰着急地说:“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王浩说:“别着急,中午我们到万江去看看厂里,下午我陪你到医院妇产科做个尿样检测。” 阿兰说:“王浩,是得要你陪我去做检测,我一个女孩子怎么敢去做?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看到阿兰那一脸担忧表情,王浩伸手去抓住阿兰那柔软的小手,并用坚定的语气说:“放心吧,我会陪着你,也会照顾你的。” 有了王浩那只有力的大手安抚,阿兰心情逐渐平稳,不过,她一会又忧愁起来,她对王浩说:“这事让我爸妈知道就惨了,他们不骂死我才怪啊!” 王浩有点担心地问:“你爸妈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吗?” 阿兰说:“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你送我回家两次,都让妈妈看到,她问我是什么关系,我告诉妈妈说只是普通朋友。” 王浩说:“你现在这种现象,让妈妈看到,一定会被发现不对,下午去检测,万一确定怀孕,你最好找个借口去外地出差,然后你住到我们招待所。” &nbsp 阿兰忧心忡忡地看着王浩说:“万一怀孕了怎么办啊!” 王浩此时也是担心这个怎么办,自己家中有爱妻,不可能离婚娶阿兰。但是,要让自己劝阿兰将腹中胎打掉,那确实很伤阿兰的心,这是他万万不敢提出来的。 看到王浩沉默不语,阿兰有点沉不住气了,她对王浩说:“王浩,你干嘛不做声,我该怎么办呢?” 王浩平静地说:“怎么办呢?我能有什么办法。我问你,万一怀孕,你敢未婚先孕吗?你敢怀胎十个月然后把孩子生下来吗?” 阿兰幽幽地说:“这我怎么敢?到时候不但遭爸妈骂,甚至连厂长都要被撤掉。” 王浩说:“就是,社会压力很大,影响也大,既然不敢生,你说该怎么办?” 阿兰又着急地说:“我知道怎么办还要问你吗?再说,这事你也有责任,你要给我出主意。” 王浩笑笑说:“都是我的责任,都怪我行啦。这主意有两个:第一个主意是把孩子生出来,第二个主意是将胎儿流掉。这两个主意必须由你自己定。” 阿兰有点生气地说:“王浩,我让你给我出主意,你倒好,弄了两个,这我还知道,还要你出吗?我是要你拿主意。” 王浩被阿兰这一数落,便很无奈地说:“阿兰,我真的不敢拿主意。这主意必须你自己拿,无论两个主意中的任何一个,我都支持你!” 阿兰想了想便用眼睛定定地看着王浩说:“要让我把孩子生出来,除非你同意娶我。王浩,你愿意娶我做你的老婆吗?” 王浩犹豫片刻说:“我的情况你都清楚,阿兰,真的对不起,我无法将家里从河南跟随我来广西的妻子抛弃掉,只 能求你宽恕和原谅我!” 阿兰看着眼前自己心仪的男人,看他为难的样子,自己也感到难过。这一切都是自己愿意的,怪不得他。他有一个温馨的家,我这辈子是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我与他只有这个缘分。算了,只有自己吃苦了,能曾经怀过他的孩子,也是自己当初的心愿。生下来能行吗?世俗的眼光能将自己埋葬,而且自己的一切也将为此失去。我得好好想一想。她想到这,便又用平常那种柔和的声音说:“阿浩,我不怪你,我能理解你,让我好好想一想吧!” 中午吃饭时间到了,阿兰叫朋友开来的皮卡也停在办公室门口,那个开车来的朋友,是一个比王浩稍大的男人。王浩看他对小兰挺好,不知道这男人是否己成家?看他个头比自己稍矮一点,长相还好,与阿兰在一起,也应该是不错的一对。自己又不好问,怕阿兰责怪。 阿兰开车带王浩朝万江开去,不是,是先开到城里那家卷粉店,两个人下车吃了卷粉后才开去万江浩兰纸箱厂的。 进了厂大门,看门的是村里的陈会计。陈会计和村长二舅,阿兰特意又安排他俩另外一份工作,二舅负责厂里早上工人的工作安排,监督全厂日常生产,即担负厂长职责,。陈会计负责厂里原材料和产品的统计工作。为此,给了他们俩每人增加一倍工资。这样一来,阿兰不用天天早上赶来,只需要提前给二舅打电话就行。 王浩和小兰一起到车间,来到瓦楞机旁,开瓦楞机的机长,是位三十来岁的朱师傅,他以前在莞城纸箱厂干过,那时阿兰还是个业务主办。这次开厂,阿兰特别通过熟人请他来浩兰纸箱厂当机长。有熟悉负责任的机长,就能正常生产。朱师傅也是广东本省人,老家梅州。阿兰和王浩过来与朱师傅交谈一会,便到切纸板,装订纸箱工序去看看工人操作。这些工人大多是四川,贵州两省的年轻夫妻,居住在厂里。见老板来,都热情地打招呼。阿兰和王浩也都与他们热情地交谈几句。 从车间出来,两人来到办公室,刚坐下不久,陈会计就走了进来,他叫道:“阿兰厂长,王主任,今天两人一起来啦!” 阿兰笑笑说:“陈叔好!” 王浩也笑看说:“陈叔好!” 陈叔点头应道:“好,好!”然后递给阿兰一本账本,并说道:“阿兰厂长,这是这个星期的生产数量,你过一下目吧。” 阿兰接过账本,然后仔细看着。 王浩便招呼陈叔坐下,陈叔便在唯一的一张木头沙发上坐下。王浩从小提包里拿出一包三五香烟,递给陈叔:“陈叔,你抽烟吧!” 陈叔和蔼地笑着说:“王主任你太客气了,谢谢啦!” 王浩又随便问 问问:“怎么没见二舅?” 陈叔说:“二舅家里中午有客人,午饭前刚回去,吃过午饭就来。” 王浩问:“陈叔,你和二舅平常怎么解决吃饭的?” 陈叔说:“我和二舅两人轮流守夜,吃饭也是轮流回家吃,有时候也会在厂里自己烧两个菜。” 王浩说:“现在厂子小,人不多,等将来发展大了,有几十号人以上时,会考虑做个饭堂,这样大家就都不用操心吃饭问题了。” 陈叔说:“祝阿兰和王主任办的厂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早日发展壮大!” 王浩笑笑说:“谢谢陈叔的美言!厂里的发展壮大,离不开二舅和陈叔的大力支持,还有全厂工人的努力工作。” 这时,阿兰已看完陈叔的账本,她走过来对陈叔说:“陈叔,你的账本我看过了,记得详细,不错。” 陈叔得到阿兰的肯定,挺高兴地说:“谢谢厂长!” 不过,王浩就感觉单看账本还不够,应该每天都有一个报表,将每天的产量以及原材料进出情况分别汇总起来,上交给阿兰和自己一份,每月做一个月报表,这样,阿兰和自己就能每天掌握厂里的生产和原材料库存和损耗情况。他把自己的这个意思说了出来,阿兰认为是应该这么做。因此,她问陈叔:“陈叔,你能这样做吗?” 陈叔说:“这样做应该能做到,就是忙了一点。” 阿兰说:“那就辛苦陈叔以后每天上班时就送两份日报表,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如果有困难,你就提出来。” 陈叔说:“没困难,只是麻烦些,我尽力做好吧!” 阿兰说:“那你明天就给我将开厂到现在的所有原材料购进以及消耗和库存情况做一个报表,再做一个产品汇总给我。” 陈叔说:“好的,那我现在就过去开始做帐,你们忙吧!” 陈叔走后,阿兰对王浩说:“你这个主意好,我原来也想这样要求陈叔的,只不过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今天你既然提出来了,正中下怀!” 王浩看看时间快到下午两点,便对阿兰说:“医院下午快上班了,我们赶紧去医院检测一下。” 阿兰问道:“去哪家医院检查?” 王浩说:“最好是东莞市妇幼保健医院或者人民医院。” 阿兰说:“还是去人民医院吧,妇幼医院我有个亲戚在那里当医生,碰到就麻烦了!” 阿兰开车,半小时就来到人民医院。挂了号,要走去妇产科病室时,阿兰这时有点害怕了,她对王浩说:“我不敢去检查,万一有就麻烦了!” 王浩安慰她说:“别怕,做了检查我们心中有数。你不去检查,万一有了,不是更容易让人知道吗?去吧,一下子就知道结果。” 在王浩再三劝说之下,阿兰十分不情愿地进了妇产科室,由于人不多,很快就看了医生,并拿尿样去做检验。在等待检验报告单的半小时里,阿兰与王浩坐在走廊里一排凳子上。刚生一会,阿兰又想呕吐起来,便赶紧跑去卫生间里去呕吐,好一阵子方才停止。王浩看她这种妊娠初期反应,已确定她怀孕无疑了。王浩去买了一瓶矿泉水,让阿兰漱了漱口。 阿兰此时人也有点疲倦,她对王浩说:“但愿不是怀孕啊,这么难受。” 王浩看她反应这么大,便笑着告诉她:“听老人说,怀孕反应大的,腹中胎儿一般是男孩子。” 阿兰看着王浩,惊讶地问道:“真的吗?” 王浩说:“真的,我老婆怀孕时反应也很大,生出来的便是个胖儿子。” 阿兰听王浩这么说,脸上又阴沉下去了,她幽幽地说:“还是你老婆幸福,我没那个命,我又不能生你的孩子。” 王浩知道自己说溜了嘴,心里后悔不及。此时,他只能沉默地看着阿兰,无意中竟然发现平常坚强的阿兰,那双水灵的大眼睛里含满泪水,他心里也感到很痛。 时间到了,王浩便轻声对阿兰说:“走吧,去拿化验单。” 阿兰被王浩牵着手拉着走,两人来到取化验单处,王浩在不多的化验单里找到了阿兰的那张。他仔细地看了一眼,完了,阳性!他不敢说,装着不懂,陪阿兰来到妇产科室,将化验单递给主治医生。 nbsp;主治医生是个四十左右的漂亮中年女人,她看了一眼化验报告单,然后朝王浩和阿兰看看,眼前一对年轻漂亮的夫妻,心里不住地赞叹。她微笑地说:“恭喜你们夫妻俩,有喜啦!” 听到主治医生恭喜一句话,阿兰羞得满脸通红,她娇羞地看了一眼王浩,然后又忧郁地看着医生说:“医生,我想不要这个孩子行吗?” 王浩和医生都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漂亮温顺的阿兰,想不到温文尔雅的阿兰会说出如此惊人一句话。医生说:“干麻不要?我看你这个年龄应该生孩子了!” 阿兰轻声但坚决地说:“现在工作很忙,不想现在要孩子。” 医生好意劝道:“我看你是第一次怀孕,你把胎儿流掉,以后容易变成习惯性流产,很难正常怀上孩子,这些风险你知道吗?而且你们夫妻俩商量好了吗?” 阿兰看看王浩,看他一脸茫然样,便下决心地说:“谢谢医生的提醒,我只流这一次,以后再怀上就把孩子生下来。” 漂亮的妇科医生又看着王浩问道:“作为丈夫的你,你同意你老婆的流产决定吗?” 王浩其实心里很感激阿兰的决定,他知道这是阿兰为了自己而牺牲她的幸福,摧残自己的身体。王浩感到内愧,感觉一万个对不起。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还得要把这夫妻戏演下去。为此,他平静如常地说:“我听她的!” 妇科医生便说:“那好吧,去交手术费吧,做人流术大约十几分钟,很痛,忍耐一下就过去了!”随后便开了一张手术单,递给王浩去交费。 王浩交了两百元手术费,快步走回妇科室,把发票交给妇科医生。 此时,妇科医生便把阿兰带到妇科室里面一间房子,那里有一张手术床。她叫阿兰躺在床上,把所有裤子脱掉。房间里开着热空调,因此很暖和。 王浩被拒绝进去,只能站在妇科室里。此时,他才想到,阿兰做流产都没跟自己商量啊!之前她还犹豫不决,怎么就在。知道怀孕时就立即决定流产呢?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时,突然从手术房间里传出阿兰痛苦的叫喊声,而且一直在叫唤,甚至还叫着:”王浩,王浩!” 王浩在外面听到阿兰痛彻心扉的呼叫声,心如刀割,又心急如焚。他真想冲进去,站在阿兰身旁,用力握着她的手,为她减轻手术的痛楚。当他走到门口,那主治医生说:“退出去,一会就好了!” 王浩只好停止脚步,在妇科室里焦急地来回走。恰好这时,门口又来了两位女孩,看上去既年轻又漂亮。王浩不好意思到处走动,意识到此处是女人看病的地方。 王浩走到手术间门口,朝里看去,只见妇科医生已收拾手术用具,并走了出来,她对王浩说:“进去吧,帮你老婆马上穿好裤子,别着凉了!” 王浩快步走进去,来到阿兰身旁,温和地叫她:“阿兰!” 阿兰痛的脸色发白,她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阿浩!” 王浩急忙帮她穿上裤子,把掀起来的衣服放下。然后问她:“阿兰,我扶你起来吧?” 阿兰摇摇头轻声说:“我还想躺一下。” 王浩便走到她身旁,握着她柔软但有点冰冷的小手,疼爱地看着躺在手术床上,有点憔悴的阿兰。 躺了一会,阿兰说:“阿浩,扶我起来吧。” 王浩用右手托着她的脖子,慢慢将她扶起来,然后帮她穿上旅游鞋,搀扶着她站在地下,慢慢行走到外间妇产科室。主治医生正在给那两个女孩看病,看到王浩扶着阿兰走来,便对王浩说:“我给你老婆开了一些消炎药,要找时吃。另外,她流了不少血,回去给她炖鸡汤喝,补补身体,这两天千万别碰冷水。” 王浩问道:“她现在能行走回去吗?” 医生说:“不要行车太远,到医院门口打的回去吧,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 临走前,那漂亮的妇科医生又交待一句:“记住,半个月内不能同房。” 离开妇产科,王浩搀扶阿兰来到药房前,让她坐在凳子上,自己去交费取药,然后才回到皮卡车上。阿兰坐在驾驶座位,躺着休息。王浩便对她说:“你还能开车吗?要不我们还是打的吧,汽车停在这里,明天再来开走。” 阿兰轻声说:“休息一会,我还是慢慢开车吧。” 王浩坐在副驾坐位上,也闭 闭上眼睛休息,直到阿兰将他叫醒,他方才问道问阿兰:“你休息好啦?” 阿兰说:“我们回莞城纸箱厂,我得回去看看。” 王浩担心地说:“你能行吗?要不就直接开车到老干部招待所休息去吧。” 阿兰说:“我能挺得住,回厂交待一下工作,顺便用厂办公室电话给我爸妈打电话,就说去广州出差两天。” 看着刚刚做过人流手术的阿兰开着皮卡车,王浩此时真的有点恨自己不会开车。一个大男人,在自己女人受伤之时,反而坐她开的车,这让他感到自己太没用。都怪自己这双眼睛,假如不是红绿色盲,早就考驾照了。 坚强的阿兰回到厂里,招集几个部门领导人开会,王浩便去仓库走走。仓库里的127克挂面纸不多了,明天该给厂里去电报订一船。为此,他用笔仔细记录一下仓库里的库存,反正等待阿兰没地方去。 正当王浩忙着将仓库里所有纸卷登记快结束时,呼机响了起来,低头看看挂在腰间皮带上的呼机,才知道是阿兰呼叫的,估计她己忙好。当下便加快抄写余下十来筒纸,然后方才快步走去阿兰办公室。 阿兰坐在办公椅上,看上去精神比在医院里时好多了。王浩心里稍微有些宽慰,他走到阿兰身旁,轻声问道:“忙好啦?” 阿兰微笑地点点头说:“嗯,可以跟你去招待所休息一天了。” 王浩说:“那快点走,我还要赶去菜市场买只未生蛋的母鸡,给你炖汤吃呢。” 阿兰笑笑说:“一定要吃雌鸡吗?” 王浩说:“我们老家坐月的女人吃一个月的雌鸡。” 阿兰羞涩地笑着说:“我又没生小孩坐月子,吃什么鸡啊!” 王浩急着说:“别耽误时间了,我骑摩托车回去,顺便去菜市场买鸡买菜,你开车去招待所办事处等。” ... 四十五章 阿兰怀孕(2) 四十五章阿兰怀孕(2) 阿兰看王浩急急忙忙走出去,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原来有个男人疼爱真的很开心。她打个电话叫朋友把车开回去,车钥匙放在门卫处。然后,用毛绒围巾包裹着头部,骑上自己的阳光牌女式摩托车,徐徐地开到老干招待所,将车停在凉亭,便敲开办事处房门。 开门的是大脚,他将门打开,抬头一眼看到穿着一件紫色毛绒风衣,一脸迷人微笑的阿兰,他惊讶地问道:“阿兰!你怎么来啦?总管呢?” 阿兰那时已将包裹在头上御风寒的围巾解下,围在脖子上,在胸前随意打了一个结。她微笑地对大脚说:“干嘛,不欢迎我来吗?没有总管邀请就不能来吗?” 大脚嘿嘿两声,嘻皮笑脸地说:“欢迎欢迎我们的阿兰厂长,里面请!”说完便躬着身子,右手朝屋里一伸。 阿兰被大脚滑稽的举动逗的笑了,她温和地说道:“这还差不多。”然后轻盈地迈着小步走入屋里。 这时老何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看到阿兰,便马上尊敬地叫道:“阿兰来啦,快坐吧!”随手将屋里唯一的一张椅子拉过来。 阿兰粲然一笑说:“谢谢老何!” 老何笑笑说:“总管呢?怎么没一起回来?” 阿兰说:“总管他去菜市场买菜去了,让我告诉你先把米饭烧啦。” 老何听阿兰这么说,便马上动手用电饭锅烧饭。 大脚这时走过来对阿兰说:“天冷,我给你泡杯茶!” 阿兰说:“谢谢,给我倒杯开水吧!” 不一会,王浩手里拿着两个大塑料袋回来了。他把两个塑料袋交给老何:“老何,你拿去洗洗,大脚去帮老何一块洗去。” 老何和大脚到卫生间里洗菜去了,王浩便对阿兰说:“我去总台帮你开个房间去。然后,便又走出去,只过了几分钟又回来了。 阿兰问他:“这么快就好啦?” 王浩笑笑:“都是老客了,她们都很熟,走吧,我带你到那新开房间看看去!” 阿兰跟随王浩来到与办事处斜对面的204房间,房门己打开。那是一间双人房,老干部招待所没有单人房。阿兰看看房间,感觉挺干净整洁。她看着王浩说:“一个人睡有点害怕,要么晚上你陪我在这个房间睡吧!” 王浩用手摸了摸后脑勺,然后说:“你不怕大脚他们说吗?” 阿兰说:“也许他们早就猜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再说,晚上又不能同房。” 王浩说:“吃饭后再说吧!” 两个人一起又回到办事处,这时老何问王浩:“怎么买两只鸡?都要烧掉吗?” 王浩走进卫生间,指着另外一只稍微小一点的说:“这只鸡洗好先别砍,我晚上有用,其他都烧掉。” 办事处有两个电饭锅,小些的烧饭,那2000瓦的大电饭锅专门拿来下火锅。 老何将一只大母鸡剁了,然后全部放进锅里,将开水倒进锅里,插上电源,很快锅里的水就沸腾起来。打开盖子,再将切成一块块的白萝卜倒进锅里,然后添加油盐味精,十几分钟之后,一锅香喷喷的萝卜炖鸡火锅就熟了。这是老何的杰作,他原来一个跑湛江,背个电饭锅,跑到哪里就煮到哪里。第一次他在东莞办事处烧这个萝卜炖鸡火锅时,大家不以为然,感觉就一个鸡,一个萝卜,有啥好吃的。可当煮熟时,那一锅的鸡肉特有的香味,直扑鼻子里去,不吃就己经垂涎三尺了。 这萝卜鸡汤,鸡肉鲜嫩,吃起来没有咬鸡肉渣的感觉,嫩滑清香。而那萝卜,也是刚熟不久,吃起来也特别松脆清口,没有熟透的萝卜那种腻味。 在家吃腻妈妈烧的菜的阿兰,第一次品尝销售员在外烧的简朴的饭菜,她感觉很新奇。她用筷子挟着第一块鸡肉,一边吹一边吃,想不到这普普通通,最原始的火锅鸡肉,竟然这么软而滑嫩,香甜爽口。她兴奋地说:“哇,这鸡肉真的好吃,我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鲜嫩滑口的鸡肉呢!” 老何笑着说:“那以后阿兰就常来我们这里吃,我们总管会给我们买更多雌鸡的。” 大脚要给阿兰倒一杯酒,王浩劝住:“阿兰今晚不能喝酒,就让她多喝点鸡汤吧。” 五个人一个萝卜炖鸡火锅,那鸡肉不一会 就吃的只剩下头头尾尾了。这时,老何便将广东生菜,上海青菜,水豆腐加入火锅里。 阿兰不喝酒,只吃一小碗米饭,后面加菜,王浩预先告诉她不能吃,况且晚上还有一只专门炖给她吃的雌鸡呢。所以她吃了一会就放下筷条,她说:“我吃饱了,大家慢慢喝吧!” 她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四个大男人在不停地欢快地吃喝,心里有一种特别的感受。他们为了工厂的利益,长年出差在外,奔波劳累,生活艰苦朴素,就这么一个火锅,就吃喝的那么欢,看了让人感动而又辛酸。 也许是为了不让阿兰等的大久,大伙儿只喝了两三杯酒,便匆忙吃饭了事。老何年龄大,这些烧吃洗碗都他一人干。大脚年轻,这种锅碗瓢盆之事是懒于动手的。 王浩看看阿兰打着哈欠,知道她下午流产手术出血太多,身体疲倦,需要早点休息。便告诉大脚,阿兰在对面204开了房间,晚上不回家。然后便陪阿兰回到204房间。他把房门关上,便将床铺被子铺开,将另外一铺床上的被子拿过来,放在床头,让阿兰靠着被子躺在床上。然后到卫生间将热水龙头打开,将冷水放掉,直到放出滚烫的热水。这才又来到阿兰身旁:“阿兰,去用热水洗脸刷牙吧,然后再睡。” 阿兰看着王浩为自己忙碌,心里感觉特别的温馨,她微笑地说:“嗯!”但身体没有动,她心里想让王浩扶着自己起床。 王浩见阿兰只应没动,便用右手托着她的后背,将她轻轻扶了起来,并催促道:“快去洗脸刷牙,然后好早点休息,记住,不能碰冷水。” 阿兰进卫生间刷牙洗脸,不一会就走出来,她笑着告诉王浩:“我洗好啦,可以上床睡觉吗?” 王浩说:“抓紧时间睡,现在七点还不到,等到十点我叫你起来吃鸡汤。” 阿兰说:“刚吃过鸡汤,晚上还要吃,你想叫我变肥婆啊!” 王浩说:“这是医生交待的,你流血太多,鸡汤补血暖身体。” 阿兰躺在床上,她嫌被子垫的大高,王浩便将被子拿掉,让她睡着枕头。然后将房间的大灯关掉,只开一盏小壁灯。 阿兰临睡前对王浩说:“你在房间看着我睡,别跑出去。” 王浩说:“放心吧,我去把鸡和电饭锅拿过来,就那都不去。”说完就立即出去,将门虚掩起来,回对面房间拿电饭锅。 老何刚将锅洗好,王浩便叫老何顺便把鸡剁碎,然后装进锅里,将盐和味精放进。王浩将自己的提包挂在肩上,便双手拿起电饭锅要走出去。 这时只听大脚问道:“总管晚上炖鸡给谁吃?莫非你跟阿兰俩人想吃独食啊!” 王浩笑笑:“不错,没你的份。晚上你们先关房门,我会叫服务员开门的。” 大脚嘻皮笑脸地说:“总管晚上抱着美女阿兰睡了,还会回来啊!” 王浩回了一句:“老子一会非叫你起来给我开门不可,你等着!”然后就走出去,回到阿兰房间。见阿兰还睁着眼没睡,便说:“睡吧,我关上房门不出去了,准备炖鸡汤。” 其实阿兰很困了,听了王浩这么说,方才微微一笑,放心地睡过去了。 见阿兰入睡,王浩便从提包里拿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他在干货店买的二两红枣。红枣补血,炖鸡汤放进去,加上生姜,坐月子暖身补血最好。他先把红枣用热水洗干净,方才放到锅里,然后加水,盖好。拿到房间,找到插座,将电饭锅插头插上,按下按键,便开始炖鸡。 冬夜的房间里很静,静的甚至能听到阿兰那轻微的呼吸。王浩不敢打开电视,怕吵醒睡梦中的阿兰。他便从提包里拿出一本《会计基础》,昨天给阿静和小莲买书时,他也给自己买了两本。他知道,想教别人学会计,自己得预先温习过书本。虽然在大学里曾经学过,毕竟毕业以后没有实际工作过,几年过去,早就忘记了。 静静地看了半个小时,重新温习那曾经苦读过的知识。这时候,电饭锅水开了,他走过去将盖子打开,然后又留着一条缝盖上,让它继续慢慢炖着。经过半个小时的炖煮,红枣鸡汤从锅里飘出一阵阵香味,弥漫整个房间。王浩拔下插头,将盖子盖好。这时才只有八点钟,王浩看不下书,看着就想睡了。 早上六点就起床,一整天没休息过,况且现在又没人聊天,也不能看电视,这如何不让王浩昏昏欲睡呢! 他走到阿兰床旁,坐在床边,看看熟睡的阿兰,真想亲 她一口,又怕惊醒她。王浩轻轻地打开另一铺床上的被子,脱去外衣外裤,只穿秋裤秋衣,便上床靠在床头上,盖上被子。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阿兰以往睡觉很少半夜醒来,都是一觉睡的天亮。不知怎么回事,今晚睡了三个多小时,她便醒了过来。也许是房间亮着的小壁灯刺激,平常她在家都是黑灯安静地睡觉。也或许是炖的鸡肉汤太香了,让她从梦中闻香而醒。 她没看到王浩坐在沙发上,便侧脸。 看看另一张床,只见王浩盖着被子,靠着床头睡着了。她便轻轻地爬起来,钻到王浩睡的被窝里,抱着王浩腰身,头也紧靠着王浩前胸。 就这么一下惊动,王浩醒了过来。他看到只穿着内衣内裤的阿兰正躺在自己怀里,便轻轻笑着说:“什么时候睡过来的?我怎么睡着了呢?” 阿兰偎在王浩胸前,娇羞地说:“刚刚钻进你被窝,就把你吵醒了。” 王浩用左手搂抱着柔软的阿兰,右手轻轻抚弄着她额头上的刘海,然后温和地说:“阿兰,你真好,谢谢你!” 阿兰不解地问:“干嘛谢我?” 王浩说:“谢你为我而遭受的痛苦!” 听到这,阿兰平静地说:“别说谢,爱是彼此的,我也爱你,喜欢你。王浩,我问你,你爱我吗?喜欢我吗?” 王浩看着对自己一往情深的阿兰,想起第一次与她相见时,自己就对她有一种好感。又因为有她的帮忙,让自己在东莞的销售事业蒸蒸日上。有很多美好的印记,那半夜在暴风雨抢救露天摆放的纸卷,两个人共一把雨伞,依偎在雨中的情景。深圳野生动物园第一次激情拥抱,双宿长安宾馆的美好之夜……每一次都给他留下美好印记:阿兰是一个值得爱恋和信赖的温柔贤惠而又聪明美丽的女孩!说实话,王浩心里真心爱她,喜欢她,只是相见恨晚!家中有爱妻,那是永远都不能丟弃的。想到这,王浩无限深情地对阿兰说:“你是一位通情达理,聪敏过人,美丽贤惠的女孩,我第一次见你,心里就喜欢你,而后又深深地爱上你,这些都是真话。” 阿兰说:“我也是第一次见你之时,就有一见如故的感觉啊!阿浩,看来我们的缘分是天注定的。上天让你来到东莞,并让我和你相见,相知和相爱!” 王浩听到阿兰这句话,心里十分感动也十分感概,他想起一首诗,虽然那首诗并不适合自己与阿兰,但他真的感觉有点是相似的,只听他轻轻低吟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念罢,两眼被泪水迷蒙。 阿兰静静地倾听王浩吟的诗,当她听完之时,虽然她不太懂得其诗的真实含义,但她听出诗中男女相爱的凄美,她也满含泪水,轻轻叹息地说:“好凄美的诗啊!” 王浩告诉她:“这诗出自唐代瓷器上的题诗,意思是感叹两人相爱却不能长相守的无耐和辛酸。就像我与你一样,我们彼此相爱,却相见恨晚,我已有妻儿,我们不可能长相厮守在一起。阿兰,你能理解和原谅我吗?” 阿兰沉默不语,她只是紧紧地拥抱着王浩,深怕不抱紧就马上失去王浩似的。自从自己心里爱上王浩,她就知道这是一种没有结果的爱。只是她实在是太喜欢王浩,她心里早就做好有那么一天分手割舍之痛的准备,但她希望这一天能尽量推迟来临。此刻,她听到王浩那激烈的心跳之声,也许王浩他也纠结和痛苦吧!她心又柔软了,毕竟他是自己有生以来之最爱。她用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睛看着王浩,轻声说:“我不会怪你,我知道你的难处,就让我们珍惜在一起的每个分分秒秒吧!” 听完阿兰这句令人感动的话,王浩激动地低下头,亲吻阿兰那滚烫的香唇。一时间,两个人又激情四射地热烈亲吻起来,过了良久,方才罢休。王浩看着阿兰,用真诚的表情对她说:“谢谢你的真情和宽宏大度!今生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阿兰也深情地说:“我也要谢谢你,你给我一个难忘的经历。” 王浩用力抱着阿兰一会,然后说:“那鸡汤己炖好,可能凉了,我去插电再热一下,然后给你吃。” 插上电,过了十分钟,王浩便用一只小碗装了一碗鸡汤,端到床头柜上,然后对阿兰说:“穿好衣服,起来吃红枣炖鸡汤吧!” 阿兰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她说:“我肚子还饱,也没吃夜宵习惯, 我不想吃。” 王浩走到床头,用手把阿兰扶了起来,并说:“这与平常不一样,快穿衣服,能吃多少就吃多少,补血的。” 阿兰只好穿上衣服,起来坐在床头,端起小碗,用筷子挟着一块鸡肉吃了起来。 看着阿兰慢慢吃,王浩便问道:“这红枣鸡汤味道好不好?” 阿兰喝了两口香喷喷的鸡汤,然后温情地看着王浩说:“好好吃啊,鸡肉鲜嫩,鸡汤又香又甜!” 王浩说:“好吃就多吃点!” 阿兰说:“这么大一只鸡,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你也吃一碗吧?” 王浩说:“这是给你炖的,再说我也没出血,不能吃这补血的鸡汤。” 阿兰说:“不叫你吃鸡汤,你帮我吃一碗鸡肉。” 王浩还是摇摇头说:“你快趁热吃吧,我不能吃的。” 阿兰这时装着生气模样,娇嗔地说:“你不吃我也不吃。” 王浩看着假装生气的阿兰,摇摇头笑笑说:“真拿你没办法,好吧,我陪你一起吃。”然后拿过碗和筷子,先给自己挟了一块鸡肉,然后给阿兰挟一块放进她嘴里。 阿兰这才笑嘻嘻地吃了起来,就这样你一块我块,两个人把一只两斤不到的小雌鸡吃完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就是能撑下肚子。吃完一只鸡,两个人都感觉肚子太饱,阿兰便对王浩说:“肚子这么饱,怎么睡得着,我们到楼下去走走吧。” 王浩笑笑说:“这么冷,半夜三更走什么?” 阿兰说:“刚吃饱,身体暖和着呢,去走走吧,冷了我们就回来。” 看着执意要去散步的阿兰,王浩只好不扫她的兴,答应了。 两个人一起走出房间,王浩回自己房间拿了大脚和老何的两件皮衣,他们问干嘛去?王浩说:“陪阿兰楼下后园走走!” 大脚笑笑说:“这就是爱的力量,要不傻子也不会这么冷半夜去散步。” 王浩不理会大脚他们的笑话,掩好房门,便与阿兰走下楼梯,来到一楼大厅,值班的依旧是那位漂亮的女班长。她见王浩与一位漂亮高雅的女孩准备走出去,便笑着问道:“王浩,陪美女溜达去吗?” 王浩笑笑说:“你要不要一起去?” 漂亮女班长说:“我才不去当你们的电灯泡!” 王浩与阿兰走出大门,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向后园。路上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不太亮的路灯,所以虽然那时刚好是农历月底,没有月亮,王浩和阿兰也能借助昏暗的路灯,依稀寻路而走,不一会就来到王浩每天早上打拳的那片草地旁的凉亭。凉亭里有两个小半圆的木椅,王浩对阿兰说:“在这里坐坐吧,外面露天,下霜了,这时特别冷。” 阿兰点点头说:“听你的!” 王浩先坐下,然后叫阿兰坐在自己双腿上,把带来的两件皮衣,一件让阿兰倒穿,另一件盖着大腿,王浩则双手环抱着阿兰腹部。他问阿兰:“这样还冷吗?” 阿兰用娇羞的声音回答道:“坐着你的腿,靠在你的怀里,上身一件皮衣罩着,下面一件皮衣盖着,我现在可是世界上最温暖的女人了!” 王浩将脸从后面紧贴着阿兰的脸,还亲了一亲。阿兰此时感觉特别的幸福,她依偎在王浩温暖的怀里,头靠在王浩肩膀上,两个人的脸又紧贴在一起。她真的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里,那她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 寒冷的冬夜,没有风,也没有月亮,四周都是一簇簇浓密的竹林。因为寒冷,连一只小虫小蝉小蟋蟀也没有叫,都老老实实躲藏了起来。虽然这里距离闹市不远,得天独厚这一隅世外桃园般的宁静,真的令人感觉到这后园的不可思议! 王浩在阿兰耳边轻声问道:“这里昏暗又寂静,你害怕吗?” 阿兰十分安踏地小声说:“有你在,我不怕!” 王浩心里也感觉很温馨,他对阿兰说:“凉亭前面那片草地,就是我每天早上练拳的地方。” 阿兰惊奇地问道:“哪里?就面前这块空地吗?你每天早上都要来这里练拳?你会功夫?真的吗?”她一口气说出这一连串的问话。 王浩轻声说:“是的,就面前这块空地,我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就到这里 打拳,七点结束。” 阿兰问道:“你会打拳,会功夫,以前怎么不跟我说?” 王浩笑笑:“你又没问过我,我怎么跟你说?” 阿兰说:“那你快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学会功夫,谁教你的?” 王浩便将小时候如何跟哑巴师傅学少林功夫,如何跟洲岛老人学点穴之事一五一十全告诉阿兰。阿兰仔细听王浩讲述他学武的经过,听完后心里十分震惊,她想不到自己心爱之人小还有此奇遇,更想不到自己与他相知相爱大半年,一直都不知道。要不是今晚冒着寒冷来此散步,可能就会一辈子都不知道。她本想责怪他一直不告诉自己,但想想也觉得那也不是他的错。因此,剩下的就只有钦佩了,她用爱慕的口气问道:“明天早上还要来这里打拳吗?” 王浩肯定地说:“来,风雨无阻!” 阿兰高兴地说:“那我明天早上也来陪你打拳。” 王浩说:“不行,早上太早,又冷,你可要好好休息保养身体!” 阿兰娇嗔地说:“不,我一定要来陪你,明天早上你不叫我一起来,我跟你没完!” 王浩看着耍女孩子性子的阿兰,只好无耐地笑笑说:“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你不怕冷我明早就叫你。” 阿兰口气坚定地说:“可不能骗我,一定要叫我!” 王浩笑笑说:“不骗你,我的阿兰厂长!” 阿兰这才笑了,在昏暗光线下看,她那笑很粲然好看,她高兴地亲了一下王浩。 阿兰这一吻,荡漾了王浩年轻的心房,他也情不自禁地用手捧着阿兰漂亮的脸亮,然后用嘴唇亲着她的嘴唇,直至用舌互相搅动。过了好一会,王浩方从迷恋中清醒过来。王浩说:“阿兰,太夜了,回房间去吧!” 阿兰娇柔地说:“急什么,这么宁静的冬夜,这么美好的时刻,干嘛急着回房间?” 王浩搂着阿兰说:“你今天刚做过人流,需要静养。这大冬夜,冷得够呛,万一你被着凉了咋办?” 阿兰靠在王浩身上,仰起头看着王浩说:“我哪有这么弱不禁风啊,再说啦,有你抱着我,心里暖和呢!” 王浩看看劝不了她回去,便说:“这么晚不睡,我明天就无法准时起床打拳,你不是想看我打拳吗?” 阿兰听王浩这么说,这才同意回去。 路过总台,那漂亮女班长身上披着一件军大衣,依旧坐在那里。她见王浩两人回来,便笑笑说:“溜达回来啦!” 王浩说:“嗯,你怎么还不睡?” 她说:“我值夜班,不能睡。” 王浩牵着阿兰的手,边上楼梯边说:“辛苦了!”然后便上到二楼,回到阿兰房间。把阿兰哄上床睡觉,王浩便要回办事处。这时阿兰说:“王浩,你干嘛去?” 王浩说:“我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 阿兰说:“你不陪我叫我到这里开房干嘛?不许回去!” 王浩说:“你不怕大脚老何他们知道我不回去睡吗?” 阿兰说:“不怕!他们迟早要知道的,也许他们早知道了。” 王浩说:“那我先把他们俩的皮衣送回去,然后再过来。” 阿兰说:“人家睡了你去吵他们干嘛?” 王浩其实怕他们没反锁门,房间里可是有保险柜。他说:“那我去看他们房门关好了没有。” 王浩走出去,来到对面办事处门口,用力推了推门,没动,这才放心回到阿兰房间。 本来两张床,各睡各的,可阿兰一定要王浩抱着睡。那一夜西线无战事,因为医生交待过,半个月内不能同房,因此平安无事! 阿兰在招待所住了两个晚上,其间看了两个早上王浩打拳,在办事处里吃了两个晚上火锅,虽然说是人流手术后休养,其实也体验了销售员那简朴而又有意义的生活。 第三天早上,阿兰结束休养,离开招待所,回厂上班去了! ... 第四十六章 过年风波(1) 第四十六章过年风波(1) 光荫荏苒,转眼间1994年春节临近了。那年的春节是在2月10日,2月9日就是除夕夜。 长年出差在外,遇到过年,大家都归心似箭。可越是临近年关,这销售工作越是紧张与忙碌。销售出去的纸,总有些尾数没能结清,厂里要求全部结清。为此,王浩便忙的恨不能像孙悟空那样会分身术,因为取帐平常大多是王浩负责的,几十个用户,有帐没帐的,都必须走访一下。虽然不需要送礼,说句祝福好话也是应该的。另外,阿静和小莲她俩也在2月2日那天坐东莞直达邵阳的大巴回家,车票也是王浩通过废纸周老板帮买到的。临走时,王浩给她们买了不少过年礼物,大家相约年后再相聚。 另外,浩兰纸箱厂也己在2月3日那天放假。临放假前一天,阿兰和王浩商量决定请全厂员工到万江酒店吃个谢年饭。王浩陪同阿兰,开着皮卡车,买了两车斗的年货,拿到厂里发给每一位员工,员工们都分外高兴,纷纷表示年后要按时回厂上班。 在万江酒店办了三桌谢年宴,阿兰和王浩主持了宴会。席间,三十多号人轮流敬两位老板。经过两个多月的生产,村长二舅和会计陈叔以及厂里所有员工都知道王浩是浩兰纸箱厂老板之一,并且平常看到阿兰和王浩关系密切,并不是一般合伙关系。大家看到这对年轻人在一起,都十分羡慕,认为这对金童玉女,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情侣,都盼望他们俩早日结婚在一起。谁都不知道王浩己是有妻室之人,包括二舅和陈叔。 厂里二十几个贵州、四川员工,也是王浩通过废纸周老板联系到一辆包车送回去的。那时跟本就买不到回家车票,他们本来想提前一个月回去,那厂里就要提前放假,王浩与阿兰商量之后,才提出帮忙联系包车,免费接送回家。 阿静小莲回家了,浩兰纸箱厂也放假了,王浩这才心里放松下来。自己的本职工作,当然也没有拉下,除了李秋万的汇龙纸箱厂给他欠了17500元,其它厂家一分未欠。这个成绩,是广西纸厂历史上都没有过的,只有王浩主持下的东莞办事处能做到。 2月4日,是东莞办事处全体人员年前坚守办事处的最后一天。该办的事也都办好了,王浩便给大家放假一天,因为明天就要回去过年,让大家在东莞买些年货及特产带回家。忙忙碌碌,辛苦劳累一年,只有这一天算是没有任何牵挂的日子,各自上街买年货去了!王浩也去买年货,只不过他要买来送给阿兰,因为那天阿兰第一次邀请王浩到家里做客。这是阿兰在浩兰纸箱厂举行谢年宴晚上决定的,当时王浩有点不敢接受邀请,不知道以何身份去见阿兰父母。阿兰当时告诉他:“我跟爸爸妈妈说过了,你是我的好朋友,又是合作伙伴,他们知道你已有家室,你可以放心去见我爸妈!” 有了这个前提,王浩方才接受邀请,去拜访阿兰的父母及家人。当然,阿兰那天晚上也将浩兰纸箱厂经营两个多月的财务状况如实告诉王浩,并将账本交给王浩,并告诉他厂里两个多月只有150000元利润,并要将一半利润分给王浩。王浩当时坚持只按投资30000元来提成,阿兰不同意,她说:“你现金投资30000元,可你在流动资金上也等于投资将近200000元,没有你的支持,我开不了浩兰纸箱厂,所以,我必须与你平分利润。” 无论王浩如何拒绝,她依然坚持平分。最后,王浩只好跟她说:“既然这样,这利润我只拿30000元,剩下的留在厂里当流动资金,行吗?” 当时,阿兰看着诚实稳重的王浩,心里真的十分爱慕与感动,那时她才下决心邀请王浩到自己家里见父母,并且是以朋友加合伙人身份邀请的。 第一次到阿兰家,虽然王浩游走江湖多年,与过各种人物打交道,而且都能逢场作戏应付过去。但这次不一样,毕竟心里感觉与阿兰有过肌肤之欢,关系非一般朋友那么简单。当他带上礼物乘坐阿兰借的皮卡回家时,在车上他心里还忐忑不安,他有点胆怯地对阿兰说:“阿兰,我有点怕见你爸妈,心里很不安!” 阿兰温婉一笑,她看了一眼王浩说:“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你这么多年跑业务是白跑了!”说完话便粲然一笑。 王浩说:“这不一样,这是去看你爸妈啊!” 阿兰装着生气地说:“看我爸妈有这么害怕吗?我爸妈又不是妖精鬼怪,又不能吃了你,看你一个大男人没出息样!告诉你吧,我爸我妈很好说话,比较开明,我敢说,只要他们见到你,一定喜欢你的,放心吧!” 王浩笑笑说:“就是有点紧张。” 阿兰也笑着说:“那是你心里有鬼,谁叫你欺负他们的女儿又不想娶呢!” /> 王浩尴尬地笑笑:“阿兰,我也想娶你这个既美丽又能干贤惠的女孩做老婆,谁叫你躲藏起来让我结了婚才找到你呢?” 阿兰撇撇嘴说:“这完全是强词夺理,你为什么结婚这么早,你不知道我在等你吗?” 王浩听到这话,便轻轻笑道:“我又不是神仙,如何知道东莞有个美人在等我王浩啊?” 阿兰说:“那是你心不诚!” 王浩这时严肃地说:“既然这样说,那我今天晚上就向你父母跪求娶你为妻算了!” 阿兰听王浩这么严肃说话,看他那表情,仿佛是真的,她赶紧说:“算啦,我不想破坏你美好的家庭,不想做第三者,我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 王浩说:“真的不要我求婚?那你以后可就不能怪我啦。” 阿兰说:“好啦好啦,不怪你,你只要今天晚上高高兴兴见我爸妈,也让我爸妈高兴,我就开心了!” 王浩说:“这是真的?你说的,我一定能让你爸妈喜欢我!” 车子来到阿兰家门口,那是运河旁一间自己建造的三层新楼房,门前没有院子,车子就停在两扇黑色大铁门旁。以前王浩送阿兰回家,都是在距离大门有十几米地方停下。 王浩和阿兰一起下车,这时两扇黑色铁门打开,走出一个比阿兰更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她一出来,便用东莞话叫了一声:“阿姐,回来啦!” 阿兰说:“小妹,快来给你介绍介绍,这位就是广西驻东莞办事处主任王浩,也是浩兰纸箱厂我的合伙人。” 阿兰跟着就像王浩介绍道:“王浩,这就是我的妹妹阿香,今年22岁。” 王浩和阿香都同时看了一眼对方。在王浩眼里,眼前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长相与阿兰有些相似,瓜子脸,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头乌黑的短头发,应该说是那时比较流行的运动员似的短发。身高与阿兰也相似,但比阿兰更苗条,看上去整个人比阿兰活泼开朗,但同时也少了阿兰特有的端庄贤淑,稳重高雅的气质。 而阿香眼里的王浩,可就不一般了,眼前可是一个阳光帅气,英挺而又练达的大哥哥,心里不禁为姐姐有这么样的朋友而高兴,虽然她听姐姐说过王浩是己婚之人,但也没令她对王浩有一丝失望的印象。阿香高兴地用广东普通话甜甜地叫了一声:“阿浩哥哥,你好,我叫阿香,以后叫我香妹妹就行。”说完还伸出手,要与王浩握手。 王浩被开朗活泼的阿香着实吓了一跳,他想不到稳重贤淑的阿兰会有个性格开朗,能说会道的妹妹。不过,只呆了那一下,阅历丰富,识人无数的王浩便稳健地看了看阿兰,阿兰笑笑之后,才伸出手与阿香礼貌性地握了握手,并礼貌地说道:“阿香妹妹好!” 这时,阿兰对阿香说:“小妹,快来帮拿年货,这是王浩送的。” 阿香跟随姐姐和王浩走向皮卡后车斗,看到半车斗的礼物,有整箱的水果,海产品,干货,高档酒,还有两条扁盒三五香烟,那是李秋万特意从香港买来送给王浩的,听阿兰说她爸爸既会抽烟也会喝酒,这才送来的。阿香伸出舌头尖叫了一声:“哇咔咔!阿浩哥哥你不会是来我家求亲娶我姐姐的吧,这么多年货,够吃几个月的了!” 王浩和阿兰被阿香这句话说的两个人都满脸通红,王浩只笑不出声,而阿兰却笑着骂道:“你这麻雀嘴,乱说的什么话!” 阿香伸伸舌头,调皮地笑笑,然后拿着两包东西就朝屋里快步走去。阿兰拿着一箱水果,王浩扛着一箱剑南春和两条香烟也朝屋里走去,来回三次,方才将车斗上的年货全搬回屋。 其间阿兰的爸爸妈妈已从厨房走出来,只是看到三个年轻人忙着搬年货,就笑看着没出声。等年货全部搬进屋来,阿兰这才带王浩来到父母面前,郑重地介绍道:“王浩,这就好我的爸爸和妈妈!” 接着阿兰又把王浩向父母介绍道:“爸爸,妈妈,这就是广西纸厂驻东莞办事处主任王浩,也是浩兰纸箱厂我的合伙人。并且他们的仓库又设在我管的纸箱厂里。” 王浩毕恭毕敬地首先向阿兰的爸爸伸出手说:“叔叔你好!”并与阿兰爸爸热情地握了握手。 然后又向阿兰母亲热情叫道:“阿姨你好!” 阿兰的父母亲盯着王浩,目不转睛地回答说:“好!好!”特别是阿兰的妈妈,她满脸笑容说:“来就来,干嘛买这么多东西!” />王浩说:“来东莞这么久,都没来拜访叔叔阿姨,真的失礼了!” 阿兰爸爸说:“别客气,现在来也是一样,快坐下喝杯茶。”说着就拉着王浩的手来到两张红木沙发前,各自坐下。刚落座,阿香便利索地给王浩泡了一杯茶放在两张沙发中间的茶几上。 阿兰便陪妈妈到厨房做菜,留下爸爸陪王浩喝茶谈天。王浩这时方才仔细打量一下阿兰的爸爸,阿兰爸爸长的一副比较富态的脸,脸圆有点胖,大眼睛,阿兰姐妹俩的眼睛看来遗传爸爸的基因。阿兰爸爸还长着一副大耳朵,颇有长寿之相。他的身材也有点发福,个子不低,看上去有一米七,阿兰姐妹俩身高在一米六二以上,在广东女人里,算是中上身高了。通过交谈,王浩方才知道阿兰爸爸也在糖烟酒公司上班,并且知道他年轻时也做过十来年业务员,现在是公司里的业务科长。王浩知道这阿兰爸爸一直都做与业务有关的工作时,便真诚地对阿兰爸爸说:“原来黄叔是跑业务的老前辈,今后还请黄叔叔多多指教!” 阿兰爸爸很健谈,与王浩聊得很是投机。两人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尽情闲聊。通过聊天,阿兰爸爸知道王浩是个有上进心,对工作兢兢业业,为人练达,精明能干而有礼貌的年轻人,心里特别喜欢王浩。 而王浩也通过与阿兰爸爸聊天,知道他是个性格开朗,思想开明,又有丰富阅历的老前辈,心里特别敬重他! 不知不觉,一桌丰盛的菜肴已摆放齐整。阿兰这才走过来,看到爸爸与王浩聊得那么投缘,心里那个高兴就别提了。她走到爸爸旁边,笑着说:“爸爸,你们聊得这么开心,都吃饭啦,请你们俩上桌喝酒去吧!” 阿兰爸爸不住夸赞地对阿兰说:“小王是个见多识广,聪明能干,有上进心的年轻人,我喜欢与这样的年轻人在一起,无论是工作或者闲聊。” 阿兰听爸爸这么卖力夸赞王浩,心里美滋滋的,可嘴上却没表现出来,她对爸爸说:“爸爸说他这么好,我怎么平常都看不出来?” 阿兰爸爸笑笑说:“你个鬼丫头,你要不知道就没人了解王浩了,别在爸爸面前套好话。” 阿兰笑着给爸爸做了个鬼脸,爸爸看见就直截了当地说:“你将来要是能找到一个像王浩这样的男朋友,那就是你的福气!” 阿兰听爸爸这么说,便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爸爸,看你怎么说的呀,难道我那么差劲吗?将来我一定找一个能让你高兴的男朋友。” 王浩听他们父女俩的对话,坐在一旁有点尴尬。好在这时阿兰妈妈过来叫了:“你们父女俩还不快点请客人吃晚饭,还在那里啰嗦。” 大家这才一起围着圆桌坐下,席间,阿兰父母坐一起,王浩坐在阿兰爸爸身旁,阿兰陪着王浩而坐,阿香妹坐姐姐身旁,也与妈妈相邻。 阿兰爸爸面前摆放着一瓶法国xo人头马酒,那一瓶有一斤半,一瓶到商场买要1500多元,是打工者几个月的工资。王浩在佛山与大老板吃饭时喝过一次,不是很好喝,喝时还要加冰块。 阿兰爸爸边用开瓶器旋转瓶塞一边说:“听阿兰说小王酒量很好,广东高州双蒸米酒能喝一两瓶,跑业务的人一般都能喝。今晚我们喝喝洋酒,小王得换换口味。” 王浩不好意思说:“其实我喝不了那么多酒,是阿兰夸奖我了!法国人头马酒好喝,就是不能多喝,易醉!” 阿兰爸爸说:“是的,多喝易醉,今晚我们一起共喝一瓶,醉不了!” 每人面前一个高脚玻璃杯,能盛一两多酒,此时每个杯子都倒满,第一杯大家举杯共庆,第二杯王浩敬阿兰爸爸,第三杯敬阿兰妈妈。王浩趁着敬酒机会,方才能仔细端详阿兰妈妈。阿兰妈妈也有五十来岁,一脸慈善和蔼的微笑,有点瓜子脸型,大概阿兰和阿香长的瓜子脸像母亲吧,那种微笑的神态,阿兰平时总是挂在脸上。王浩看着心里就感觉很熟悉和亲切。她的身材也有点丰润有致,一米六个头,年轻时一定也是个漂亮的女人。她话不多,就常劝王浩多吃菜。 与这么和善友好的一家人吃饭,王浩真的感觉很舒坦,只是考虑到第二天要赶去佛山,晚上还要与办事处人开个会,便没有久留阿兰温馨的家,吃过晚饭就早早告辞回办事处。 2月5日,东莞办事处全体人员启程回家过春节。由于回家太迟,厂里考虑到珠三角十几个销售人员无法买到班车或者火车票,厂里便到柳州市租了一辆中巴车,用厂里司机开到佛山办事处接几个办事处销售员回家过节。当大家都集中住到佛山老干部招待所时,王浩方才知道 大老板携带程副总经理亲自来佛山迎接大家,晚上在佛山大酒店订了两桌宴请销售人员。 在佛山大酒店这么高档的酒店宴请珠三角三个办事处及另外两个周边销售点的供销员,可以说这是大老板用最高规格奖赏大家了。用大老板在酒宴开始之前所发表的开场白话说:“我们广西洛清江造纸厂之所以能以高速度扩展,离不开在坐所有的供销人员的努力工作!我们厂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产品都由在坐供销员销售,你们是我们厂里的精英,是广西纸厂的骄傲!” 王浩与另外三个办事处主任理所当然是大老板的座上嘉宾,而王浩更是荣幸坐在大老板身旁,连厂长助理李德都委屈坐在王浩下首。对王浩来说,不知道这种特别待遇,是福还是祸。众目睽睽之下,坐在总理上首,一个没有任何职务的业务员,虽然管辖一方,大老板从没有给任命过职务,总管是王浩自嘲而印刷在名片上的。这在坐的都是厂里精英,都是能人。能人的个性又特别强,谁都不服谁,都认为自己本事比别人强,就看谁的运气好罢了。王浩从年初被撤职,到年底又高坐大老板身旁,这个龙门跳也大大超出在坐所有人的预料。人人都知道,自从销售科长李智新被捕以后,这个科长位子一直空缺。尽管有三个副科长,最有希望的江门办事处吴劲松副科长又因赌博挪用几十万公款而自废前程,况且他不思进取,心术不正,这由副转正的梦想已破灭。而广州办事处罗志强副科长,虽阅历丰富,无奈也是个老奸巨滑,为人不够光明磊落,心胸狭窄,胸无点墨,胸无大志之人,大老板心里从没有过将他提拔为正的念头。剩下一个佛山办事处主任韦龙副科长,一是年岁偏大,已过知天命之人,二是此人做事虽然勤快,但没有远见,文化程度低,副科长位子能否保牢都还是未知数。 所以,众位能人心中都知道,这科长人选,非年轻有文化,思想品德一流,又阅历丰富,聪明上进的王浩不可。然而,大多数人心中又不服,毕竟他们出道都比王浩早。这就是能人心态! 还是回到酒席上吧。大老板宴请厂里精英,可真的不惜金钱血本。看那一桌山珍海味,王浩见都没见过。喝的酒,正是昨晚在阿兰家里喝过的法国xo人头马,每桌四瓶,让大家尽情享受。酒过三盏,大老板亲自举杯敬王浩。一个位居省林业厅副厅长的人,竟然主动敬酒身无一职的王浩,可真的出人意料。接下来他所说的话那更是大大超出常规,大老板敬了王浩一杯人头马后,便倾身低头靠近王浩耳旁轻声说:“王浩,老板以前错怪你了,希望你不要见怪老板,这次回厂,我马上先恢复你的副科长职务,半年后提拔你为销售科长,希望你好好做,别辜负老板对你所寄予的莫大希望!” 王浩当时听到大老板向自己认错,并给自己提拔科长的承诺,这真的如晴天霹雳般震撼了他的心灵。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贵为副厅长之人的大老板,能不耻认错,并给予提拔承诺,这太不可思议,大大超出常人所想象。王浩心里如大海般心潮澎湃,百感交集。回想当初被李智新科长百般刁难,陷害,被撤职,被羞辱,那真的无言以对,恨之入骨。而今,这一切都将烟消云散,往后的前程也许将一片平川,自己可以大展宏图了。而这一切,都来自眼前这位贵人,真应了那句古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王浩当时只是对大老板说了声:“谢谢大老板!” 大老板用手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巴,然后对王浩说:“不要谢,你把东莞办事处做大就是最好的回报。”在大老板眼里,举目看整个销售科,只有王浩与众不同,一身正气,而且还聪明能干,胆大心细,点子又多,这科长非他莫属! 酒宴还在继续,大家平时很难聚在一起,虽然有威严的大老板在一起,大家也兴高采烈,高谈阔论,喝五吆六。大老板就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他也比较宠爱这些能人。 当酒足饭饱之后,大厅里还有一场别开生面的时装表演。对于这些长年奔波在城市与工业园区的销售员来说,虽然是见多识广,可还真的如大姑娘上花轿一一头一次啊! 王浩依旧与大老板坐在一起,大老板另一边坐着年轻漂亮的女副总经理程姣。程姣原是中专毕业,后来厂里保送读电大,毕业之后一年,便提拔为服务公司经理,不到三年,便坐上副总经理职位。程姣是厂附近镇上人,人长的十分漂亮,身材特别好,一米七标准时装模特身材,不肥又不瘦,讲话细声细气,很动听。因为她的能干,或许又因为她美丽的容貌,因此她提拔之快简直令人目瞪口呆。 时装模特那漂亮的脸蛋,浩白如雪的肌肤,傲人的身材,将在场所有男人的眼睛紧紧吸住。大老板戴着近视眼镜,张开嘴巴,笑呵呵,色迷迷地盯着台上走之字步的时装演员那性感迷人的美腿,不时发出哈哈的笑声。王浩可是第一次零距离认识大老板,心里 想:原来你也好色!而坐其旁边的程副总经理。也戴着一副近视眼,紧盯着台上的演员,时不时也会心一笑! ... 第四十七章 过年风波(2) 第四十七章过年风波(2) 话说大老板在佛山大酒店豪华宴请厂里的销售精英,酒足饭饱之后,大家又欣赏一场别开生面,性感惹人的时装表演。漂亮的时装演员,大胆撩人的比基尼表演,白嫩的肌肤,傲人的身材,引来阵阵喝彩之声。 当一场精彩纷呈的时装表演在众人色眼**,心情激荡之时结束,众人还心有不酣,依依不舍的离场而去。 那一夜王浩睡得特别香,因为心情特别好。他没有将大老板在酒席上对自己说的话告诉同一房间的大脚和老何,总理也没有找他谈过天。 一觉天亮,大家就在招待所旁吃过早点,早上七点半,中巴车准时启程回广西。 回家路上,众人回家过年的心情特别兴奋,再加上司机在汽车音响里一直播放当年最流行的两首歌《小芳》和《涛声依旧》,李春波和毛宁那两首最经典的爱情歌曲,那优美的弦律,缠绵温婉,意境深远,蕴含着一种淡淡的温婉和忧愁。车上的精英大多是年轻人,正是激情燃烧,充满梦幻的青春之际,他们岂能不为之动容,他们一直跟随音响而唱。 王浩靠在坐椅上,闲上眼睛,一边聆听那如梦似幻的歌曲,心里也就一边想起了自己过往的爱情经历,还有红粉知己,一个个美丽的年轻女子在脑海里浮现。想到高兴之处,竟也跟随音响放声歌唱:村里有位姑娘叫小芳,长的好看又漂亮,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 每唱到这,王浩便想起阿静和小莲两位可爱的农村出来的小妹。 便令人缠绵悱恻的还是毛宁那首红遍大江南北的千古绝唱《涛声依旧》,那优美的弦律,感人的歌词,古色古香的味道,堪称千年最经典的爱情歌曲。王浩最喜欢唱后面那一段:月落乌啼,总是千年的风霜,涛声依旧,不见当初的夜晚。今天的你我,怎样重复昨天的故事。这一张旧船票,能否登上你的客船? 人生百年,有许多令人回忆的往事,最难忘的,一定是情感。就拿现在自己与阿兰的感情,最终有一天会成为美好的记忆。几十年以后,从前的旧船票,不可能登上己经远航的客船。那不知道是悲还是喜?但一定很激动! 一路歌声,震荡在整个车厢里,每个人肯定都有难忘的故事,都被情歌撩拨得激情似火,记忆犹新! 中巴车行驶在两广交界的崇山峻岭之间,虽然正是寒冬腊月之时,依旧层峦叠嶂,山岭葱笼。神奇的大山,也能让人无限向往。 经过十四个小时的长途飞奔,晚上九点多时,中巴车载着一车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的销售精英回到了大本营。 王浩带着阿兰送的一包年货,敲开了19栋三单元四楼402自家的房门。是继母开的门,一问继母,方知道老婆上中班还没回来,儿子己睡觉。王浩放下包包,便立即走进自己的房间,打开灯,看着熟睡在大床上的儿子,俯身亲吻着儿子那张又圆又胖的脸蛋。王浩真想将熟睡中的儿子抱起来,听儿子叫声:爸爸!但最终还是不愿意把儿子吵醒。这时候,继母走进来轻声问道:“王浩,烧碗面条给你吃吧?” 王浩说:“婶,你去睡觉吧,晚饭我己在路上饭店吃过。” 继母退出去,没有马上去睡觉。王浩关好房间灯,走出房间,便对继母说:“后天我们回老家过年,爸爸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不知道姐姐和妹妹她们是不是一起回去过年?” 继母说:“你大姐和妹妹回去,二姐不知道回不回。” 王浩说:“后天下午厂里放假,明天准备准备,到时一起回家过年。” 聊了一会,继母回房休息去了。王浩也到卫生间,打开燃气淋浴器,洗个热水澡。广西人有个洗澡习惯,无论春夏秋冬,每天都洗澡方才睡觉。有北方朋友曾经开玩笑说过:“你们广西人难怪这么瘦,都是洗澡洗瘦去的。” 刚洗好澡穿好秋衣秋裤出来,老婆小霞下中班回家了。小霞一进家,便看到穿着秋衣秋裤的王浩从卫生间洗澡出来,便高兴地问道:“王浩,回来啦?什么时候到家的?” 王浩看着小霞,她虽然穿着一身工作服,可依旧遮不住她那骄人的身材,白白嫩嫩又有点稍胖的脸蛋,总是露出粲然的笑容。毕竟才24岁,年轻啊!比阿兰小五六岁。跟阿兰比,小霞更显年轻可爱,温柔活泼。只是没有阿兰那种端庄沉稳,贤淑聪慧,高雅大气罢了。因为毕竟一个是普通年轻女人,一个是阅历丰富的厂长。没有可比性,各自有各自的优点。相对来说,王浩还是喜欢小家碧玉似的小霞。 王浩马上也高兴地跑过去,一把将小霞搂在怀里,并在她漂亮的白嫩的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老婆下班啦,辛苦了!” 小霞温柔地轻轻说了一声:“我身上很脏,快放开我,我要去洗澡。” 王浩放开小霞,笑笑说:“快点洗,我等你!” 小霞娇嫩的脸一红,会意一笑,然后便放下茶杯,走到房间里找出换洗内衣,就去卫生间洗澡。 王浩从小提包里拿出从阿兰那里分得的红利,只剩下25000元了,买年货送给阿兰父母花了4000多元。王浩认为这钱花去是应该的,毕竟这钱赚来靠的是阿兰。王浩将这25000元压在枕头底,他先上了床,盖着被子靠在床头上等小霞。 不久,小霞也穿着睡衣睡裤走进房间。刚沐浴过的女人真的更迷人,上次在老干部招待所办事处里,阿静和小莲脸上就特别的晕红。王浩此时也发现小霞白嫩的脸颊上有两朵红霞,在日光灯乳白色光照下,更显得楚楚动人。小霞留着齐耳短发,在造纸车间上班,女工都要求剪短发,长发怕卷进辊筒里面去。 王浩看着如出水芙蓉般的小霞,更加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上床吧,还磨蹭什么?” 小霞看到老公这么猴急样子,心里既兴奋也有点害羞,她说:“好啦,这就上床!”说完还莞尔一笑。 小霞上床,睡在大床中间,儿子睡在靠墙里面。她说:“快把灯关掉,别把儿子吵醒。” 王浩把灯关掉,然后转身向着小霞,一把将她搂抱过来,一对年轻夫妻,长时间的分离,回家第一天晚上难免都互相特别恩爱。两人亲热抚摸一番之后,王浩便悄悄问小霞:“你今晚又来例假没有?” 小霞轻声说:“昨天刚来,今天流的特别多。” 听到小霞说昨天刚来例假,王浩的冲动就突然凉了下来,他咕噜道:“怎么又碰到了,真扫兴啊!” 小霞说:“这有什么办法,它要来也挡不住。”说完话便亲了一口王浩,还用手故意乱摸一通。 王浩有点失望地说:“别刺激我了,一会又冲动了咋办?” 小霞轻声笑道:“咋办?你哪一次不干呢?” 王浩说:“这次不干,一是对你身体不好,二是太脏了,这次回家过年,要住个十天半月,等你干净了再说吧!” 小霞这时又故意亲了亲他,并用手抚摸他那隐秘之处。王浩急了说:“别乱摸,一会小弟弟冲动起来你就遭罪了!” 听王浩这么说,小霞笑了,她快乐地悄悄对着王浩耳边说:“傻瓜,我骗你的,例假刚结束一个星期。” 王浩急忙问:“真的?” 小霞说:“真的!我干嘛要骗你。” 听小霞说完,王浩立即翻身将小霞压在身下,然后说:“看你还骗不骗我,看我一会怎么修理你!” 小霞轻轻笑道:“我不怕!”话刚说完,王浩便猴急地把小霞衣服脱光,然后一场激情戏就隆重开始了!戏剧由一场暴风骤雨急速开始,然后有温存缠绵的平缓过度,有高山流水之猛烈,又有溪水淙淙的恬静。当一切都进展顺利,其结尾的**终于来临。暴风雨过去了,一场激情大戏也就谢幕,一切又归入沉静! 好一会,又听到王浩说:“枕头底下放有25000元,是与别人开纸箱厂分得的红利,明天你拿去存起来吧。” 小霞说:“好像才开不久,就有红利分啦,投资才30000元,现在就快收回。” 王浩不敢说分到更多,毕竟那钱是阿兰给的,况且自己又没拿回来。因此,他只对小霞说:“生意还好吧,估计以后会更好些,睡吧,明天你上什么班?” 小霞说:“明天车间停机了,去大扫除。” 王浩说:“那早点睡吧!” 回家的感觉特别好,王浩一觉睡醉已天亮。 上午的工作很忙,老何与大脚没事,王浩就要到财务报帐对帐,忙了一个上午,那就暂且不说。 先说大老板回厂以后,心里就一直记挂着恢复王浩副科长一事。上午一到办公室,便立即通知办公室主任海燕,马上打印任免通告,恢复王浩销售科副科长职务。 这位办公室主任可是厂里最漂亮的年轻女人,当时也只有二十**岁,听说海燕的爸爸与大老板 的爸爸原来在一个单位,交情很好。海燕刚进厂时只是办公室一名普通员工,那时只有二十岁的海燕,真的长的漂亮,瓜子脸,皮肤白嫩,个子不高不矮,不肥不瘦,特别是她对任何人总是露出粲然的笑脸,讲话也是不紧不慢,显得很有教养以及高雅气质。几年以后,晋升办公室主任。一位美若天仙的办公室主任,下嫁了一位爱吃喝爱赌博的销售员黄青松。这黄青松与海燕都来自本地县城,因为是本地人,当年被李智新科长招进销售科,并一直关照他,让他一个人负责柳州区的销售。这可是个旱涝保收的美缺,不用长年在外奔波,每天都可以在家守着漂亮的能干的老婆。当然,黄青松也与几个本地哥们一起成为李智新科长的铁哥们。 黄青松刚参加工作时分到厂汽车队当汽车电工,拜王浩为师。一直以来与王浩关系表面上还好,刚开始几年,总叫王浩做师傅。只是后来当了李智新科长的铁哥们以后,就逐渐改称王浩了。这就是人的势利心里在作怪,王浩也不在意。 话说海燕在办公室打印好升职通知,并请示老板过目,盖上公章,等明天开中层会议时下发并宣布。 海燕忙好,想起有个文件稿放在家里,便回去拿。她家就在厂办公室大楼对面,她回到家,见老公黄青松在家,就。告诉他:“你的师傅王浩又要恢复副科长职务了,看样子,过几月,还要晋升科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海燕本来是想告诉他的师傅又恢复副科长,是为他的师傅高兴。可她的老公黄青松当时心里就想到在铁窗里的哥们李智新,前些天他还邀约厂里供销两科的本地哥们去牢房里看李智新。当时李智新还让他们几个提防王浩升迁,要拉笼人一起打压王浩。现在看到王浩马上就要提升,就等着明天宣布。 黄青松便立即找到另外三个哥们,一个是原料科主办科员邓超,一个是柳州区另一个销售员张志康,还有一个是负责销售科负责内勤的陈伟杰。四个人邀约开小车的李宾,也是本地人,与李智新都是哥们。李宾开着厂里小车,五个人直接到离县城有十几公里的阴山监狱,探望李智新。 黄青松当时将老婆告诉他的王浩明天就要恢复副科长一事告诉李智新。 李智新人虽被判无期徒刑,但由于他在县里有很好的人脉关系,他在牢房里也很自由,估计最多坐个十年八年就会被释放。 当他听黄青松说王浩明天就要被恢复副科长,心里恨意徒增,他看不得总理李德的人撑控销售科,特别是王浩。在他眼里,王浩是李德的铁杆哥们,必须制止王浩的升迁。他马上对黄青松几个说:“不能让王浩恢复副科长,你们要想办法在今天制造王浩的事端,让他恢复不了。” 黄青松说:“大老板今天晚上在外面饭店宴请全体销售员,我们可以在喝酒时制造事端。” 李智新咬着牙,斩钉截铁地说:“好,就在酒席上把王浩搞掉!” 下午厂里下班后,留在厂里的销售员都到小镇一家饭店喝酒。大脚下午就提前回老家,所以晚上没有参加。 吃晚饭的时候,很多销售员己经知道王浩明天就恢复副科长。黄青松四人没有与王浩共一桌喝酒,等总理李德及几个副科长走后,他们四人就一起来到王浩这一桌,坐到王浩身旁。当时王浩跟本就不知道这四个人是要来找事的,所以没有提防。四人坐下,张志康提出与王浩猜拳喝酒,王浩没有拒绝,与他划起拳来。只是划了几拳以后,张志康说王浩猜拳有投机行为。王浩当然不承认,可他们四个人同声说王浩投机。王浩看大家认为自己投机,也就不来与他们理论,就说:“算了,算我输,我喝酒吧!” 可这时张志康不肯了,其他几个也不接受。王浩心里恼火,便说:“张志康你要怎样才肯?我都认输了你还要怎样?” 张志康气势汹汹地说:“不能喝,你猜拳一直以来都投机,今晚老子就不放过你。” 王浩听他讲这么讲横,又看几个人合伙帮他,心里感觉今晚四个人是要故意找自己麻烦了,自己可要冷静,否则明天这恢复副科长一事就泡汤了。他端起酒杯一口喝完,然后站起来就朝门口走去,四人便尾随而出。在门口外,张志康一把拉住王浩,并说:“想走没那么容易。” 王浩说:“你想怎么样?” 张志康说:“老子要教训你!” 王浩这下火了:“张志康你别这么欺人太甚,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这张志康可是长的五大三粗的退伍军人,在他眼里,王浩跟本不是他的对手,只见他突然一个直冲拳,朝王浩面门打过来,王浩没想到 张志康说打就打,武警部队出来的张志康着着实实一拳打在王浩门牙上。王浩只感觉一阵钻心地痛,手捂嘴巴,鲜血直流,两个门牙被打掉。这时的王浩,那可是有生以来最为吃亏的被打,心中一股怒火直往上冲,那还管他明天恢复副科长,他喷出一口鲜血,怒吼道:“扒下!”说话的同时一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黑虎掏心,直击张志康右胸口,张志康来不及躲闪,右胸口一阵钻心巨痛,一声闷叫,双手捂胸痛苦地蹲在地上。王浩还不解气,飞起右脚踢在张志康脸上,将他偌大的身体踢飞出去两米以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一拳一脚,都在一瞬间发出。旁边另外三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张志康己倒地不起。这时这三个人方才惊醒过来,同时围攻而上。王浩腾空向后一跳,脱离三个人的围攻。王浩对着黄青松说:“黄青松,你连师傅也要打吗?” 黄青松说:“打,不管这么多了!”铁了心要打师傅的黄青松纠集邓超和陈伟杰说:“上!” 三个人又同时而上。这三个人,除了黄青松没当过兵,邓超和陈伟杰也是从武警部队里退伍回来的,在部队里学过三年擒拿格斗,特别是那邓超,身手不凡,招招凶狠。王浩身上又被打了多拳,这下子王浩在心里说:洲岛师傅,我要用你的点空功夫伤人了!心想形动,马上步走轻灵,闪挪游走,瞅准陈伟杰右手出拳,便左手迅速抓住他的手腕往上一托,右手食指快如闪电点在他右臂内侧麻穴,瞬时,陈伟杰一条右臂麻痹不动。王浩顺势由指变拳,打在他右侧肋骨上,陈伟杰倒地不起。 而邓超趁王浩制服陈伟杰那一刻,抓住机会,一个横扫拳打在王浩左耳朵上,顿时外耳皮肤破裂,鲜血直流,痛彻心扉。王浩强忍痛楚,闪身游走到黄青松后背一脚踢他右小腿后肌处,顿时瘫软地下。 此时,对手只有邓超一个。王浩嘴巴和右耳鲜血淋淋,茄克外套己红了一片,看上去整个人极其恐怖。这血腥场面,令人不忍目睹。王浩怒火中烧,瞪着邓超,口中一字一句说道:“老子要打到你求饶为止!”话未说完,便矮头欺身上进,左手挥挡邓超直拳,右手迅猛一拳打在他左耳上,以牙还牙,将他耳根打裂。同时左右手连环击打他的头部,就像打沙袋练拳一样。然后立即后退出来,站在原地,看着被打晕了的邓超。 邓超左耳鲜血淋淋,满脸痛苦呆在那里。王浩吼了一声:“上来吧!” 邓超一动不动,知道不是王浩对手,那敢再上前。不过,王浩那时已打出血性,两颗门牙掉地,右耳撕裂,那仇恨的怒火,怎肯就这样罢休!他又迅速欺上前去,左脚踏住邓超右脚,左手虚晃,右手照他门面猛击一拳,顿时打得邓超眼冒金星,身体朝后倒去。王浩继续用脚猛踢倒在地下的邓超腿部,然后右脚抵住他前胸,喝问道:“向老子求饶,否则踢死你!”因为在酒桌上时邓超讲过一句话:“你向大家认错求饶,这事才算完。” 邓超不肯求饶,王浩又一阵猛踢他的腿部,那地方特别疼痛,但又不会伤人性命。 被踢得痛苦万分的邓超此时无法忍受了,他用力说了声:“别踢了,我求你别踢了。” 王浩停下踢打,问他:“你再说声求老子饶你!” 邓超终于被王浩一身杀气吓倒,他说:“总管,饶了我吧!” 就在这时,厂里保卫科长带着两个保安员赶到现场,看到四个人躺在地下都动弹不得,又看到王浩一头一脸的鲜血站在那里。保卫科长大吃一惊,难道这四个人都是被王浩打倒在地的?他马上叫另外两个保安员查看地下四个人的情况,他自己亲自来询问王浩:“王浩,伤的严重吧,马上到医院去包扎去。” 王浩被打掉两颗门牙,上嘴唇鼓鼓肿起,讲话也不清楚,他口齿不清地说:“是他们四个人故意找岔围打我一人,我被迫还手。” 这时,另外两个保安员向科长报告说:“张志康伤的严重,邓超耳朵破裂,其他两人没多大问题,要不要送医院?” 保卫科长马上到饭店里给大老板打电话汇报情况,当时大老板就非常生气,他心中明白,这四个人是故意挑事,替李智新出气。不过,眼下先派车送到医院治疗为重,事后再做严肃处理。 厂里派了两部小车,将王浩和邓超,张志康分别送到县人民医院救治。其结果是王浩永久性失去两个门牙,右耳软骨骨折,需住院缝针包扎。邓超左耳根撕裂,鼻梁骨折,左腿多处被击伤。张志康右侧第六根肋骨骨折,内伤最重。 如何处治王浩和邓超,张志康是大老板最为头痛之事,按照三人的伤势,己构成刑事犯罪,上报派出所,三个人肯定要被刑事拘留和 起诉。大老板知道王浩是受害者,可他下手太狠,把两个人打成重伤,也有防卫过度过错。另外两个人那是罪有应得,该打!不过,单单处罚这两个人,恐怕引起众怒。权衡再三,他决定取消恢复王浩副科长的任免,同时派党委书记到医院与三人讲明利害关系,各打五十大板,不予将事件上报派出所,只在厂里通报处分三个人,各罚款300元。各自的医疗费用厂里报销,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王浩第三天出院,右耳朵还包扎着纱布。小霞在出事当夜就随车护送王浩去的医院,经检查没有大碍之后才跟厂小车回家。 王浩回到家,继母两眼含着泪看着王浩脸上的伤,她声音颤抖地说:“王浩,还痛吗?” 王浩微微一笑说:“婶,这点小伤不碍事,还没有上次在广东阳江被打时危险,放心吧!” 王浩跟着又对小霞说:“马上带上行李赶去柳州,回家过年,要不就来不急了。”说完他顺手将胖嘟嘟可爱极了的儿子抱起来,他用脸紧紧贴着儿子的脸,然后说:“宁儿,想爸爸吗?” 儿子宁宁当时还不怎么会讲话,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受伤的爸爸,并第一次叫了一声:“爸爸!” 王浩和小霞以及继母当时都十分高兴,不过,由不得多亲热,王浩催促马上拿上行李就走。只是小霞看着王浩嘴巴和耳朵上的纱布,担心地说:“你这个样子能回家吗?不怕别人说?” 王浩说:“怕什么?又不是做坏事被打。快走吧,要不真的来不急了!”那天己是年除夕,王浩怎么不着急,厂里人绝大多数都回去过年了! 王浩抱起儿子就走,小霞和继母各背一个包包跟着。 王浩领着一家人回老家与父亲团聚,并与大姐及妹妹两家人一起在老家欢聚。不过,今年王浩回家最大的心愿就是去给传授武艺自己的两个师傅坟头上香。为此,大年初一吃过早饭,王浩私下跟小霞说了一声,然后独自一人,带上钱纸,蜡烛和香火,步行三四里路,来到镇外不远的山坡上,在一处坟场里,找到了哑巴师傅的坟墓。 哑巴师傅终身未娶,师傅死后,王浩每年清明给母亲上坟之后,便会独自一人跑去师傅坟头,叫声师傅,然后恭敬地给师傅磕三个响头。但王浩这次不一样,他带来两瓶桂林三花酒,还有当时最好的香烟红塔山。王浩先给师傅点上蜡烛和香火,然后跪在坟头,叫声师傅,便深深地拜了三拜。之后,他坐在坟头前平台上,将香烟点上,把三花酒打开,叫声:“师傅,过年了,徒儿敬你酒!”然后将酒洒在坟头,自己也打开另外一瓶,也喝一口。王浩默默地注视坟头,仿佛能看到哑巴师傅似的。他将自己在过去一年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哑巴师傅,同时感谢师傅传授功夫给自己。王浩深刻体会到,如果没有哑巴师傅传授少林功夫,自己就没资格获得洲岛老人传授点穴绝招,自己年初在东莞也无力半路出手帮石龙黄老板解困,那就打不开东莞市场。而前几天更无法面对四个穷凶极恶的挑衅者,那吃亏更大,受辱更甚。虽然两个师傅传授功夫时,一直要求自己轻易不许动手伤人,武者有武德,方能服人。但是,王浩两次出手,相信师傅都不会责怪。 王浩一边向哑巴师傅倾诉,一边洒酒给师傅,同时自己也喝上一口,就这样一边说一边洒一边喝,师徒俩阴阳两地各自喝完一瓶桂林三花。桂林三花是哑巴师傅生前之最爱,当年王浩经余叔叔指引就是买了两瓶桂林三花酒,入夜以后到稻田中间一个水碾房拜哑巴为师的。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当年哑巴师傅每天入夜以后,在水碾房昏暗的煤油灯下传授少林功夫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常言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王浩小时对哑巴师傅没有这样的情感,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渐渐地感觉到失去师傅那么不舍和深深怀念! 酒喝完了,香火也灭了,王浩在告别师傅之前,又向师傅坟头跪拜三次,然后,带着一丝伤感,一点醉意,告别哑巴师傅。 快步急行六里路,来到美丽的融江河畔。这是一条江面宽阔,江水碧蓝的河流,是珠江上游最大的支流。王浩来到渡口,乘坐机帆船过河。对岸有几株大樟树,最大的一棵有千百年历史,那树身有四五个大人合抱粗壮。树冠如伞,遮天蔽日。露出地面的老树根,被村民当乘凉时的凳子,坐得光滑油亮。 王浩到大樟树下抚摸一下千年树身,感叹大樟树千百年傲视人间沧桑,依然屹立不倒!他在那光滑的大树根也坐上一会,遥望对岸自己家乡,高高的码头上也有一棵大樟树,但那棵大樟树,看上去己显老态龙钟,虽然它没有身旁这棵千年樟树寿命之长,却己枝杈稀落,己入暮年。王浩感叹道:“自然界同样的树木也有生命长短,更何况经历风霜雪雨的人类?他想起自己幼年就失去的 的母亲,中年病逝的哑巴师傅,还有也是终身不娶却能活到九十方才仙逝的洲岛老人。想到这些己不在人间的亲人,王浩两眼热泪盈眶,思绪万千。 离开大樟树,沿着河边朝上游急行。虽然还值三九隆冬最后的日子,可南方的春天却步履匆匆。沿岸落叶的树木,己是春芽萌动,不须多少时日,便将新叶绽放。一路上,冬日阳光依旧灿烂如初夏,只穿一件毛衣的王浩己被晒得汗水淋惏。只好脱掉外衣,然后又脱掉毛衣,只穿着一件轻便的秋衣。忽然间一阵清风从江面吹来,带着江水的清新与凉爽,吹拂得令人身轻如燕,神清气爽! 只是这时候,右耳朵缝针处一阵麻痒,把王浩从美好心情里拉回现实。那麻痒真的难以忍受,恨不得用手用力抓捏一下。但王浩知道,这是碰不得的,这是伤口好转的现象,只能忍耐。这麻痒一直等到王浩来到洲岛老人墓地,方才回缓,也许是洲岛师傅呵护徒儿的结果。 王浩给洲岛老人点上蜡烛和香火,然后跪在蚊头前,给师傅深深叩拜三次,叫了三声师傅。 洲岛老人一生不沾酒色,这是他所学的奇术所规定的。洲岛老人年轻时也帅气英俊,还有点文气,追求的女人当然不少,只是受制于师训,不沾女色,一直洁身自好。他的传奇一生,方圆百里,无人不知,大家都把神奇的故事拿来当茶余饭后趣谈话题。谁能见过一根挑草的毛竹杠能从滩底逆流飞上滩头?谁能让一个说洲岛老人坏话的长舌头妇人一个早上从河里挑水上不了码头?谁又能在别人常夺冠军的龙舟头上随便一摸,就能让这条龙舟从此见谁输谁?谁又能想到一个七八十岁的老汉,能让赶庙会上的小偷闻风丧胆?这就是王浩的师傅洲岛老人!方圆百里,流传多少洲岛老人神秘的一生故事。 王浩当初只求师傅传授点穴功夫,那神奇的旁门左道秘籍,王浩因为不愿脱离红尘,就没有向师傅求学。 陪洲岛老人闲聊半晌,看看日头西斜,时候不早了,王浩再次跪拜洲岛老人三个响头,然后沿着来路往家里赶,心情格外舒坦,几天来忧郁失落的心情已烟消云散! ... 第四十八章 无官一身轻 第四十八章无官一身轻 春节假期,在和家人团圆喜庆的气氛里很快就将结束。王浩在老家过完年,初七就和小霞回厂。因为老爸一人在家不方便,经过商量,决定让继母和儿子留在老家。走的时候,王浩与小霞不敢让儿子知道,悄悄地告辞父母,乘车回厂。一路上两个人的心里都在记挂着宁儿,毕竟宁儿是第一次离开父母身边,担心宁儿醒来找不到父母时会伤心哭叫。特别是小霞,心里更是不舍! 夫妻俩中午便回到厂里,回去过节的职工也陆续地回厂。 王浩下午到镇上医院看牙科,将被打断的两个门牙根拔掉,并做了做假牙的牙模,约好三天后来镶牙。 年后上班第一天,大老板招开全厂管理人员开大会。这次会议,如果年前王浩不发生与黄青松四人打架事件,本来是要宣布恢复王浩销售科副科长职务的,连升职文件都已打印出来。这下可好,大老板在全厂管理人员大会上宣读的不是任命通告,而是处分年前参与打架的王浩与黄青松,张志康,邓超和陈伟杰等五人,每人被记大过一次,并被罚款300元。 这距王浩被撤职刚好一年时间,这倒霉委屈的事端,让一直努力上进,勤勤恳恳工作的王浩心里遭受沉重打击。他心里对升职己不抱任何幻想,在这到处都笼罩着李智新阴影的地方,不可能有自己发展的机会。 大老板心里也十分生气,他本来一心想提拔聪明爱动脑子,积极向上,一身正气的王浩。无奈遭到身在牢房里依旧有能耐的李智新指使众多旧日手下铁哥们的暗算,这口恶气大老板如何能吞得下。他表面上将五个人同时一样处理,实则在心里却已将复仇火种点燃。在之后的一年半时间里,大老板先后找到借口前后分别将张志康,邓超,陈伟杰分别永远开除出厂,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正月十二,大老板要求全体销售人员不得留在厂里,都要回到办事处下面去,如果下午五点以前见谁在厂,罚款200元。为此,绝大多数人当天乘车出发,家不在厂里的,可以躲l在家里过完元宵方才走。 王浩正月初十到镇医院将两个门牙镶好,所以十二那天告别老婆小霞,带上大脚和老何到柳州乘下午两点到广州的长途大巴。经过一个晚上的长途颠簸,第二天上午八点到达广州汽车站。 去年王浩第一次下东莞,也是在此汽车站下车,然后再乘班车去东莞。当时正是在此遇到阿静和小莲被拉客的黄牛强拉上车。事过境迁,一年过去了。王浩心想,今次不可能再碰上阿静和小莲吧。 汽车站对面的广州火车站依旧人满为患,南下打工大军节后纷纷赶来。汽车站门前也人山人海,拉客现象依旧展现在王浩眼前,只不过王浩今次可是睁开眼睛当做看不见,过年的风波让王浩看淡一切。没人拉王浩他们三人上车,他们三人上了一辆马上开车的东莞班车。班车行驶到城乡交界地方,路旁有四个年轻人招手。司机将车靠边停下,车门打开,四个年轻人一起上车,然后班车继续行驶。 班车开出不到两分钟,一幕王浩那年第一次跟销售科长李智新等八人乘大巴去少林寺路上发生的事又重新上演。此时,只见刚上车的四个年轻人,从车头开始向每个乘客卖票,每人五十元。前面有乘客问:“上车时不是说二十元一张吗?” 那卖票的年轻人高声对全车人说:“二十元是车票,另外三十元是保护费,谁不交保护费就打谁。”话刚说完,他身后另外两个年轻人拿出两把一尺来长的大砍刀,以示威慑。这下没人再敢做声,只好乖乖地忍受敲诈。 王浩与大脚老何坐在班车后面,见前面发生此种强硬收保护费,没人反抗。王浩心里想起当年在去少林寺路上,李智新科长带着八个销售员,也没有反抗,他说:“大家交吧,出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王浩此时想听听老何意见,因为那天晚饭王浩遭黄青松四人群殴时,老何当时在场,但老何不敢挺身而出。当时要是大脚在场,一定会站出来帮王浩。王浩用征询的语气问老何:“老何,怎么办?保护费交不交?” 老何看了一下王浩说:“又没办法,交吧!” 王浩是故意让老何说出交钱,以免他和大脚说自己软弱,同时也是试探老何有没有勇气敢于挑战对方,以免王浩说反抗时没人响应。自己刚刚伤痕累累痊愈,真的不愿多事。只不过多交三十元而已,又何必新年出门就去冒险。 那四个年轻人来到后车箱,王浩递给他们150元,彼此没多一句话,这就是花钱买平安吧! 四个年轻人,凶神恶煞似的收完全车人的钱。其中有个小男孩说身上没那么多钱,四个年轻人便搜身 ,搜出一百多元,不但全都拿去,还噼里啪啦连打小男孩脸上几个耳光。四个年轻人随后将车票钱交给司机,司机随后停车,让四个年轻人下车,大家眼看着四个恶棍扬长而去。 王浩心想,这司机与四个年轻人看来是认识的,甚至有可能是一伙的,当时没手机报警,否则真不想看着恶人如此嚣张而不受惩罚。 车到东莞,一车受气的人谁也没有对司机有半句责问,便陆续下车,消失在打工的人潮里。 王浩三人,也默不作声,往日那个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热血青年,已远离王浩而去。年前那一架,让王浩心里凉透了,本来大好的前途,也变得迷茫。王浩一时变得有点沉默寡言,郁郁寡欢。 三个人回到办事处,因为王浩心情不好,大脚和老何也颇感无趣,他们俩个人知道总管的心情,也不来多话自讨没趣。 年里十三,大多数工厂还没正式开工。广东老板又特别讲忌讳,年里不做生意,什么事过了元宵再说。其实大老板也了解,只是他看不了这么多销售员在厂里闲逛,所以每年都在初十以后便将销售员全赶出去。真的是眼不见心不烦,管他们出去干什么! 东莞办事处这几天当然没有业务,呆在招待所里很无聊。王浩想出去走走,便独自一人骑上摩托,先去看看阿静和小莲回来了没有,摩托车不一会就来到阿静住的那家楼房院子里。将车停好,就直接走上二楼,门开着,客厅里那张四方桌依旧摆在中间,只是四张凳子上没一个人。王浩看看阿静和小莲那间房门关闭,不知道是否有人,他便叫道:“阿静小莲!” 这时,只见阿静的妹妹那间房门开了,阿静的妹妹看见王浩来了,便高兴地叫道:“大哥你来啦,新年好!” 王浩笑笑说:“小妹新年好!你姐姐她们回来了吗?” 阿静的妹妹说:“没有,昨天我还打电话给姐姐,她说过了元宵就马上过来。大哥,快坐吧!” 王浩听说阿静小莲没有回来,心里有点失落。此时,他真的想与阿静和小莲出去玩,因为有这两个阳光开朗的妹妹陪伴,自己会开心些。他对阿静的妹妹说:“她们不在我就不坐了,等你姐姐她们来后我再来,小妹,我先走啦!” 王浩独自一人又走到院子里,心想:我还是到仓库看看去吧!他便骑上摩托,来到莞城纸箱厂。真没想到,莞城纸箱厂开工了。王浩估计阿兰肯定在办公室,便直接开车在她办公室门口停下。他朝办公室看去,只见阿兰正坐在办公桌前。他苦闷的心瞬间舒畅起来,一下车,还没走到门口,就亲热地叫道:“阿兰,新年好!” 阿兰抬起头,看见是王浩,便马上站起来走出来,满脸可爱的笑容,高兴地说:“新年好!你回来啦?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或者呼我?” 王浩走进办公室,拉着阿兰柔软的手,然后说:“上午将近十一点才到,就赶来看你了,我以为你们还没开工呢!” 阿兰不像以前那么害怕王浩在办公室里拉自己的手了,她任由王浩握着自已的手,笑笑说:“那干嘛不睡觉呢?昨晚在车上过了一夜很累吧?快坐沙发上休息休息。”然后陪着王浩一起坐在长沙发上。 王浩刚坐下,就听阿兰问道:“王浩,你的左耳朵怎么啦?好像受伤了!” 王浩不愿说出实情,便对阿兰说:“不小心碰破了!” 阿兰听王浩讲话声音也有点不对,有点吐字不清,她感到奇怪,便对王浩说:“你把脸转过来,张开嘴让我看看!” 王浩想不到细心的阿兰一见面就发现 自己不对,当时只好笑笑说:“干嘛啊,才半个月不见,你好像不认识我似的。” 王浩一笑,让仔细盯着他的阿兰看出问题了,他的门牙不像原来,好像是假牙,特别白。当下就问:“你的门牙怎么掉的?到底你回家过年一趟发生什么事?你要如实对我说,不能骗我。” 看着满脸关怀着急的阿兰,王浩心里很感动,一股热泪就想喷涌而出,这半个月来的委屈和愤懑,真想在自己心爱的女朋友面前尽情发泄。可是,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么点挫折和委屈又算什么呢?我怎么能让女人替我担心?想到这里,他强制酸楚的泪水,不让它掉出来,滚动几下眼珠,便轻松自信地说:“没什么,一点小事,不值一提。” 阿兰用手抚摸着王浩那张阳光英俊的脸,温婉地说:“你一定发生什么大事了,不要骗我,快告诉我!” 王浩笑笑:“阿兰,这可是办公室,你不怕厂里人看见吗?” 阿兰依然温婉但又坚定地说:“不怕,你快告诉我真实的原因!” 王浩说:“真的没有什么大事。” 阿兰紧逼着问:“那就告诉我真实的小事吧!” 王浩看着一脸真情关怀的阿兰,本想编个故事骗一下,可那样又如何对得起她?还是如实说出来吧,反正这科长已经是没戏了,看她怎么说。当下便从回去厂里那天晚上请销售员吃晚饭时开始,说到四人逼自己认错时,阿兰气愤地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当王浩说到被张志康突然一重拳打在门牙上时,阿兰轻声叫道:“啊!”然后眼泪流了下来。当听到王浩喷出一口鲜血,说声:“趴下!”一记迅猛重拳打在张志康左胸,并一脚踢飞张志康高大笨重的身躯时,阿兰抓紧拳头说:“打得好!” 王浩继续讲下去,说到被邓超一拳打在左耳上,鲜血直流时,阿兰心里想着当时王浩嘴巴和耳朵出血那恐怖的场面,泪水止不住又不断涌出。这时,听到王浩打翻黄青松,面对最后一个对手时,王浩那句铿锵有力的话:“我要打的你求饶为止!”阿兰握紧双拳说:“对!让他求饶为止!” 当王浩说道一拳打在邓超左耳根上,双拳连环击打邓超头部,然后又一拳打在他面门上,将邓超击倒地下,踢打他求饶为止时,阿兰方才舒出一口气,并说:“精彩,过瘾,解气!后来怎么处理他们?” 王浩说:“当邓超求饶时,厂里保卫科长带着两个保安赶来了,看到我们三个人满头满脸都是血,便打电话给大老板,厂里派了两部小车将我们送到县医院住院治疗。” 阿兰紧张地问:“伤的怎么样?” 王浩说:“邓超左耳根骨折,鼻梁骨折。张志康左胸第六根肋骨骨折,内伤较重。” “那你伤的怎么样?”阿兰关切地看着王浩问道。 王浩不好意思地说:“我被打掉两个门牙,左耳软骨撕裂。” 阿兰心疼地说:“当时很痛吧,我真佩服你,当时被打成这样,还能忍痛将四个人打趴,当时的场面一定很惨烈恐怖!” 王浩无奈地说:“佩服什么啊,当时我要是不奋勇反击,趴下的就是我了!如今,门牙没有了,提拔科长的希望也渺茫了,我心里很难过!” 阿兰握着王浩的手温柔地说:“别泄气,说不定过段时间大老板还会重新提拨你。” 王浩摇摇头,很伤感地说:“我看出来了,大老板不会提拔我出任销售科长,因为反对的人太多。估计大老板会从车间领导里面找一个来出任科长,这样谁都不得罪。” 阿兰听王浩这么说,便安慰道:“当不当科长还不是一样,反正你也是管东莞办事处。退一步来说,你也可以辞职,去管我们的浩兰纸箱厂。” 阿兰的话,让王浩心里很感动,真为自己有这么一位温柔贤惠,心胸宽广的红颜知已而庆幸!他对阿兰说:“我现在镶了两个假门牙,你不嫌我难看吗?” 阿兰轻轻笑道:“傻瓜,当初我又不是因为你帅气才喜欢你的,我喜欢你稳重的个性,积极负责的工作态度,阳光正直的为人。你记住,这辈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不会嫌弃你!” 王浩心里真的被阿兰一颗至诚至爱的心感动了,他两眼有点潮湿,激动地说:“阿兰,谢谢你,今生我为自己遇上你而庆幸!” 阿兰粲然一笑:“谢什么啊,我们之间不用谢。王浩,要不要现在去看看我们的纸箱厂?我有车了,过年新买的。” 听说阿兰买了新车,王浩来精神了,他说:“首先恭喜你拥有自己的小车!是什么牌子?走,去看看你的车。” 阿兰站起来去收拾一下办公桌,然后就带着王浩去车棚。王浩已看到停车棚里有一辆崭新的黑色丰田皮卡,跟以前阿兰借的那部一模一样。王浩笑笑说:“阿兰,也是丰田皮卡车,跟你朋友那辆一样,是不是这车开的比较熟? 阿兰说:“这是其中一个原因,另外一个原因是皮卡车后车斗好装货物,我们的纸箱厂平常需要买些东西,都可以用我的皮卡车装运。” 王浩说:“还是你想得比我周到,你这是公私合用,要报销油费。” 阿兰说:“上车吧,报什么油费啊,就是你和我的厂,又没别人!” 王浩坐上新车,女孩子的车 就是不一样,不但有一股香水味,前窗上还挂着香包,给人温馨的感觉。王浩吸了吸气,然后说:“好清香啊!” 阿兰一边开车一边说:“这是汽车香水和香包发出的香味,好闻吗?” 王浩说:“当然好闻,好像你身上发出的香味,我特别喜欢!” 阿兰不好意思地笑笑说:“看你又说不正经的话来啦!” 王浩说:“怎么不正经呢?这确实与你身上香味一样。”说完话还将鼻子靠近阿兰脖子上用力吸了吸。 阿兰害羞地笑笑说:“看看你越来越不像话了,你可要小心,这是开车啊,让人看到多不意思。” 两个人一路说笑,不一会就来到浩兰纸箱厂。今天守厂的是村长二舅,二舅看见是一对年轻的老板回厂来了,便笑呵呵地:“两位两老来啦!”然后将厂大门打。 阿兰亲热地叫道:“二舅新年好!” 王浩也叫道:“二舅新年好!辛苦了!” 阿兰开车到办公室门外停住,两人下车,然后走到门卫室与二舅聊了一下。二舅问阿兰:“外地工人什么时候回来上班?有没有派车去接?” 阿兰说:“大概正月十七回到厂,明天就租原来送人回去的客车去接。” 二舅说:“有些厂家已开工了,我都为你们俩着急,工厂停工这么久,怎么行呢!” 王浩接过来说:“二舅别急,这过年大多数厂家都如此,就是有人,我们的订单也不多,那还不如让工人多放几天假。不过,我和阿兰还是要谢谢二舅对我和阿兰的关心和支持! 王浩说完,就与阿兰到车间里转一转。空旷的车间,没有机器的操作,少了往日开工时的噪杂声,更显得寂静。 两人从车间走出来,又到处看了看,然后回到办公室。两张办公桌靠在一起,两人相对而坐。半个月没进来,办公室里依然保持干净整洁,那是因为二舅和陈叔每天坚持打扫的结果。 王浩坐下来,与阿兰隔着两张办公桌对望了一眼,忽然感觉阿兰比年前更成熟了,她的那张漂亮的瓜子脸,好像比从前饱满一些,贴切地说,更有女人味。王浩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拥抱阿兰,更想与她亲热,一阵欲火窜起,有些难以忍受。他盯着阿兰看,双眼里充满欲火。 阿兰穿着一件紫色长毛衣当外套,她的胸部好像也比去年丰满了,而紫色毛衣外套,更将她迷人的身姿展现的一览无余。 阿兰被王浩看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她莞尔一笑说:“怎么啦?不认识我?才离开半个多月啊!” 王浩满脸通红地说:“阿兰,我发现你过年后更漂亮更迷人了,我现在真的好想拥抱你!” 阿兰听王浩说想拥抱自己,其实分别半个多月,她心里真的好想王浩。自流产在老干部招待所与他同住两个晚上,一直到现在,两人都没亲近过。而且,两人有三个月没有发生过关系了,阿兰正是青春如火的未婚女人,心里真的渴望有**滋润。只不过女孩子的害羞心里,阿兰不愿主动要求与王浩常常发生**罢了!此时,王浩不知道那根神经发生变化,要在办公室拥抱自己,她心里巴不得他快来拥抱,但她又不能表现的太心急。她只是微笑地看着王浩,那眼神里全是爱意。 王浩被阿兰那迷人的笑和充满爱意的眼神迷醉了,他快步地走向对面桌子上的阿兰,将她拉起来,然后面对面将阿兰姣好的身体紧紧地拥抱着。阿兰那对丰满的双峰,挺在他的胸前,触碰的让王浩如痴如醉。 阿兰被王浩拥抱的有点气都喘不过来,但她依旧享受着心爱男人真情的拥抱。她第一次感觉到王浩拥抱自己这么真切和用情,这是发自内心的爱才有的激情拥抱。阿兰心里也被爱情陶醉了,她浑身瘫软在王浩充满情爱的身体上,让王浩尽情地拥抱,抚摸,亲吻着,仿佛如在云端里,飘飘欲仙。 好一阵的激烈发泄,王浩心里的浴火方才慢慢平熄下来。他放开拥抱着阿兰的双手,用充满深情的眼神看着阿兰,轻声说:“阿兰,我想你了,去开个房间好吗?” 阿兰心里早被王浩那热烈的拥抱和亲吻扰动的芳心摇曳,欲火焚身。她正盼望着王浩开口,好几个月没有与他发生过激情了,心里真想。此时,听到王浩要带自己开房去,她心里一万个愿意。她羞涩地点点头说:“嗯!” 征得阿兰的点头,王浩便急切地拉着阿兰就走出办公室,上了皮卡车。阿兰笑笑,理了一下披散的长发, 然后方才开动车子来到门卫室。阿兰对二舅说:“二舅,我们走啦!” 二舅看到一对年轻人热情地在办公室里,心里也挺高兴,也许他心里就盼望着看到他们俩幸福地结合在一起。二舅和蔼地微笑着说:“这么快就走啊!” 阿兰说:“在这没事,回厂里去看看。” 王浩也向二舅摇摇手说:“二舅,我们走啦,过两天再来。” 皮卡车开出厂大门,朝万江镇开去,不一会就来到上次开过房的那个宾馆。两人下车,走进宾馆,开了房。几个月没有同房过,彼此都很急切,十分向往。当一对欲火焚身的年轻情侣在一阵急心骤雨般的渲泄之后,一切又回归平静。平静之后的阿兰,躺在王浩怀里说:“要是有一套房子就好了,不用到宾馆开房,什么时候想在一起都行。” 王浩说:“是的,可惜没有!” 阿兰说:“王浩,你有没有打算在东莞生活一辈子?你在厂里己没什么前途,还不如和我把浩兰纸箱厂好好经营做大起来,在东莞买一套房子。你可以将妻儿带来,我不会影响你们,我会去嫁人成家,我只想能留你在东莞,我们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听阿兰讲的这么至情至理,王浩心里真的有点心动。在厂里,李智新手下这么多兄弟,大老板不可能重用自己,何必要留恋呢?只是,他心里放不下心爱的妻子,他对她的哥哥和母亲有过承诺,这辈子要善待和照顾好小霞。虽然说来东莞与阿兰开厂未必就不是好事,但要让小霞丢掉铁饭碗,她不一定会愿意。再说,谁也不知道来东莞开厂以后会怎么样。还是暂时留在厂里好,在东莞办事处收入也稳定,其实当不当科长都一样,无官一身轻。今后还是开心过日子,把办事处工作搞好,其它的也懒得去管那么多,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想到这里,王浩便对阿兰说:“阿兰,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的真情我心领了,并十分感谢你对我的一片真情。今后,只要我在东莞一天,我就会尽力把我们的纸箱厂做大。” 阿兰听王浩婉言拒绝自己的建议,心里有点酸楚,她心里真的很想王浩,想与他在一起一辈子。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该是结婚嫁人的时候,自己喜欢的人又不能嫁,想娶自己的男人,自己偏偏又不喜欢。父母亲整天唠叨让她快点嫁人,可没有中意的男人怎么嫁?有这么一个,又是有妻儿的,她心里真的有点纠结,是不是自己精神有毛病啊,为什么看不上追求自己的未婚男人,却偏偏爱上一个有妻儿的王浩?一旦有一天王浩回去离开自己,我能承受得了吗?或者万一让父母知道自己与王浩的关系,他们一定会很生气,一定会拆散我们,到那时怎么办?唉!想这么多干嘛,过一天算一天,现在不是还能拥有王浩吗?走一步算一步,开开心心地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想到这,阿兰便说:“算了,以后我不劝你留下了,随你便,还是过好眼前吧!” 王浩听她这样说,估计她心里不高兴,便说:“阿兰,对不起,我以后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来回报你。” 阿兰说:“谁让你回报啊,别多想, 别乱想,以后别忘了我就好了!” 王浩用力将裸露着身体的阿兰搂进怀里,并亲了亲她的额头。两人就这样相拥着,不再说话,当欲火又复燃之时,自然而然,第二次激情又疯狂开始,直至梨花带雨方才停歇。 王浩与阿兰在宾馆里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早上方才退房回莞城纸箱厂。阿兰上班,王浩便到仓库巡视一圈,然后告辞阿兰,独自骑摩托回办事处。 ... 第四十九章 租房 第四十九章租房 过了元宵,所有的工厂都正式开工了。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办事处的工作,在王浩的领导下,也按按部就班开展起来。生意明显比去年底时好多了,厂家拿到国外新的订单,正开足马力,加班加点地生产。 办事处的电话以及王浩的呼机,从早响到晚,厂家订货很紧。王浩还是负责与厂家订货,然后做计划让广西厂里发货。而每天从仓库出货,运送到厂家,就由大脚和老何负责。开发票收款这项工作,大多情况下还是由王浩自己负责,所以,王浩很忙。况且每天还要去浩兰纸箱厂照看一下,王浩更忙了! 1994年3月5日,正值王浩奉命来东莞开发市场一周年。那天,为了纪念自己来东莞深圳开发一周年,晚上办事处全体四个人到川味馆庆祝喝酒,并邀请阿兰以及阿静和小莲一起参加。 川菜是大家都喜欢吃的,在这喜庆的日子里,上川菜馆吃麻辣,更有气氛,更有意义。 像以往一样,阿兰和阿静还是分别坐在王浩身旁,阿静身旁是小莲,大脚靠着小莲坐,而老何坐在阿兰另一边,老何另一边是司机小陈。王浩点了一桌的菜,以川菜为主,当然,也炒了广东油菜,这广东炒油菜是全世界烧的最鲜嫩的菜心,十分爽口。在东莞上饭馆,是一道必点的素菜。 王浩叫服务员拿来五瓶双蒸米酒,并亲自给每人都倒满一小杯,接着端起一杯酒站起来,看了大家一眼,然后说:“今天是我奉命来东莞深圳开发市场一周年的日子,一年来,虽然经历过许多风波与挫折,可是我得到了办事处全体同事的鼎力支持,也得到莞城纸箱厂阿兰厂长的大力支持,让我能在东莞站稳脚跟,并且与全体同事将东莞办事处建成全厂最大最有前途的销售网点。在此,我要真诚地感谢办事处的全体同事,感谢莞城纸箱厂阿兰厂长!同时,我也要感谢我第一天到达广州车站就巧遇到的阿静和小莲两个小妹,因为有你们两位年轻漂亮又活泼的小妹,才能让我以及我们东莞办事处充满欢乐。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尽情地,开心地欢聚一起,痛痛快快地喝酒吧!来,我祝大家永远开心,干杯!” 大家都站起来,y大脚说:“祝总管开心快乐!” 阿静和小莲也说:“祝大哥快快乐乐!” 阿兰说:“我祝你一辈子平安顺利!” 老何说:“祝总管重新振作起来!” 王浩两眼含着泪花,想起年前遭人暗算,让本已板上钉钉的提拔之事泡汤,心里一直都很压抑。而眼前,他们中有最铁心的手下大脚,有红粉知己的阿兰,还有两个既是小妹也是红粉知已的妹妹,他们是自己唯一能相信的亲人!王浩哽咽地说:“谢谢在坐的各位同事和知已及小妹!”说完一口干了杯中之酒,大家也纷纷干了杯中之酒。 王浩对大脚说:“今天晚上你可以尽情地喝!” 大脚嘿嘿地笑着说:“谢谢总管,今晚我们大家都要尽情地喝,我们大家能在东莞相聚,并成为朋友,不容易。” 阿兰说:“是啊,我们来自不同地方,能坐在一起喝酒,一起说笑的确不容易。为了明天我们依旧还是朋友,我们都要珍惜今天的相聚,来,我建议大家再来干一杯!”说完就举起杯,大家便一起举起杯,在空中将杯子触碰在一起,然后一口干完。 阿静和小莲元宵过后第三天回到东莞,那时王浩已没有过完年刚下东莞时那么心烦意乱,因此,也就没有把年前的风波告诉她们。只是在今天的晚餐上,细心的阿静己看出王浩的变化。她感觉王浩今天的开场白与以往那种豪情万丈,雄心勃勃不一样,有点伤感还有点惜情的味儿。同时又听到阿兰和老何对王浩的祝语也与平常不一样,这一切,都让阿静内心留下猜疑,难道大哥过年回家,发生过什么事情了吗?当然,这个疑问,今天晚饭上是不能问的,找个时间请大哥出来喝茶,或者去春游,顺便问问。想到这,阿静举起杯,看着王浩说:“大哥,小妹敬你一杯,祝你新年开心愉快!” 王浩高兴地说:“谢谢阿静小妹!大哥也祝你新年开心,更加漂亮!”说完与阿静碰杯干完。 王浩人还没坐下,就听小莲急着叫道:“大哥,小莲也要敬你一杯,我祝大哥新年发大财!” 王浩赶紧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然后拿起杯与小莲碰杯,并说:“谢谢小莲妹妹,大哥祝你天天开心,一辈子都年轻漂亮!” 那一夜,所有人都喝的很尽兴,王浩当然也放开酒量喝,没有了上进的念头,那就尽情地喝酒取乐 乐。大家就是在王浩这种肆意寻欢作乐的气氛下,才一起畅饮不休的。 醉了,所有人都醉意朦胧。哦,那司机小陈不会喝酒,只有他只喝了一杯,他是唯一清醒的一个人。王浩虽然喝了很多,但他酒量比别人好,身体也强壮,从没有喝酒回不去的,他看看大家都走不动了,便让小陈开着阿兰的小车,先将阿静,小莲以及大脚和阿兰送回去,留老何在饭馆里等,自己则骑着摩托在前带路,依次将阿静小莲送回房间,再将大脚送回办事处,最后送阿兰回家,叫开阿兰家大门,阿兰父亲看到女儿喝的这么醉,便问王浩:“是她开车回来的吗?” 王浩一脸歉意地对阿兰父亲说:“不是,是我叫厂里司机开的车,他没喝酒。” 阿兰父亲说:“以后带阿兰出去,不要再让她喝这么多酒了,一个女孩子喝醉,太不雅观。” 王浩连忙道歉说:“对不起黄叔,都是我没照顾好,真的对不起!下次绝对不让阿兰多喝了。” 王浩将汽车钥匙也交给阿兰父亲,这才回头骑车带小陈赶回川味馆,将老何扶出来,由小陈骑着老何的摩托,并带着老何慢慢骑回招待所。 正当安排好老何躺下睡觉,这时房间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王浩心想:这都九点多了,谁还打电话来呢?他走到电话机旁接起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总理李德的声音:“是王浩吗?” 王浩便回答道:“是的,总理这么晚还来电话,有事吧?” 李德说:“大老板今天跟我说,让你们东莞办事处这几天里一定要租一套比较大的房子,你们以后就不要住在招待所了,而且,厂里供应科还要派两个人长驻东莞,负责进口国外废黄板纸,这两个人也要跟你们住一起。” 王浩听李德说大老板让他租房子,还要有供应科人一起来住,他心里当然不愿意,他便马上回答说:“我们住招待所很方便,干嘛要租房子啊!再说,与供应科人一起住,容易产生矛盾。另外,房租厂里报销吗?” 李德说:“老弟,这是大老板的意思,房租也是你们自己出,这是没办法的事,只能照办。记住,这事不能拖,厂里急着进口废纸,马上要派人下来的。” 挂了电话,王浩洗漱后也上床躺下,因为李德的电话,一时睡不着。王浩心里不舍得离开老干部招待所,这里的条件优越,环境幽静。去租房住,什么都要自己置办,十分不方便,况且还要与免费住宿的供应科两个人同住,如果来者是个副科长,那就更难相处。王浩猜不透大透老板的用意,总之,这不是个好消息。再说,到哪里找个大房子?以前自己从未关注过这方面的行情,这么急着找,一时还真棘手。蓦然,王浩想起东莞顺通纸品厂陈总来了,陈总有一幢新别墅,建好后一直没有住进去,年前还因为有外人砸烂别墅的一楼窗玻璃,而叫他厂里的经营科张科长找几个工人去帮忙把窗子弄好。那房子王浩没见过,只是知道在城南郊区。听张科长说陈总有意出租,但一般人他又不肯租。也难怪,一幢新别墅,陈总又是那种特别斯文爱干净之人,一般打工者他肯定不愿让一幢新别墅降身份的。也许我们以办事处名义去租,他会同意。难就难在王浩与陈总关系太好,不好谈房租,太高了办事处也承受不了,能在三千一个月,是可以接受的。王浩打算明天上午打个电话给陈总,在电话里谈方便些。 第二天早上六点,王浩照常爬起来赶到后院竹林那块平地打拳。 南方的三月上旬,春天己悄然来临,竹林旁那株木棉树,正开着火红火红的花朵。整株树上,没有一片树叶,只有一朵朵硕大而又火红的木棉花,让人对灿烂的春天充满希望。那本来就绿茵茵的草地上,也长出清新的嫩草。竹林间也有许多春笋破土而出,有些春笋,长的有一人之高,己抽出嫩绿的竹叶,再过些时日,它们就变成一根根绿油油的竹子。竹林里还不时传来不少麻雀吱吱喳喳的叫声,并且不断地在竹林里嬉戏跳跃。哦,好一幅动人的春天早上画面! 王浩在这空气清新,充满春天气息的竹林空地上,打了将近一小时的功夫,然后方才回去。 大脚和老何还在醉乡里,一个个都还在睡。 王浩没有把大家叫醒,他走到卫生间,洗了一个澡,刷了牙,当他再走回房间时,老何己醒来了。他靠在床头上,见到王浩,就问道:“总管,你昨晚没醉吗?早上还照常去练功吗?你真的太厉害了!” 王浩说:“我也差不多,只是没有醉死罢了。” 这时大脚和小陈都醒过来,小陈虽然没醉,但开车送人回来也迟,平常也爱睡懒觉,一般都醒的迟。 <b />大脚一醒来就不紧不慢地说:“头昏脑胀。” 王浩说:“那你再睡吧,我们先去吃鱼片粥。”” 大脚听说有鱼片粥吃,便马上翻身下床:“我也要去吃鱼片粥!” 老何听到大脚说,便笑着骂道:“你他娘的,听说有鱼片粥就爬起来,你是饿鬼投胎出来的。” 大脚只穿着一条内裤,跑到卫生间里就哗啦啦地开热水洗澡,不一会就洗好出来。王浩等老何小陈洗好,方才邀大家一起,骑着两部摩托来到粥品一条街。找了一家店铺,围着一张四方桌坐下。王浩向老板要了四个砂锅鱼片粥,在等粥的那一会,他将昨天晚上总理李德来电的事告诉大家。 大脚说:“总管,我们不租房,住在招待所多好,跟供应科的人住一起,以后事多。” 老何说:“来者不善,总管可要小心!” 王浩说:“这是大老板的决定,我能不执行吗?如果我不执行,马上就被踢回厂里去。” 大脚和老何不做声了,他们知道不执行大老板命令的后果。鱼片粥上来了,四个人默默地吃,谁也没有心情说话。 吃好粥,大家回到招待所,王浩将工作安排好,大脚和老何便与小陈开车去仓库发货。 办事处里就剩下王浩一人,他静下心来,将年前打架风波,大老板不提拔自己,还被通报处分,现在又要安排供应科来两个人与我们同住,那两个人一定会有一个是副科长,因为进口废纸,也是一项重要的工作。来一个副科长,级别比自己高,看来真的有点来者不善啊!现在不是考虑租不租的问题,因为大老板既然下达指示,那就非要租房不可。现在只是考虑今后怎么相处的问题,吃喝拉撒在一起,难免会产生矛盾,这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不过,王浩是个遇强则强之人,他从未把什么科长放在眼里。他在心里说:来吧,管你是谁,就是来个三头六臂的人,老子也不怕。想到这里,他毅然地抓起电话打给陈总,电话通了,王浩问:“陈总你好!” 陈总说:“你好,你是总管吧!” 王浩说:“是的,我有个事想问你,你的那幢新房租出去了吗?” 陈总说:“没有,我一般不租不熟悉的人。干嘛,你们想租房吗?” 王浩说:“大老板要求我们在东莞租一套大些的房子,我想起你有套房子要出租,便打电话问问,不知道陈总是否愿意租给我们办事处?” 陈总说:“如果是租给你们办事处的人住,我是愿意的,租给别人就不行。” 王浩说:“当然是我们办事处人住了!” 陈总说:“那就没问题。” 王浩又问:“每月房租多少?” 陈总说:“有人出价3000元一个月我都不肯租,但是,如果是你们租,我只要2000元一个月,你看怎么样?” 王浩听陈总说只要2000元一个月,这个价实在太低,他都有点不好意思接受。因此,他就对陈总说:“陈总,这2000元也太低了吧,要不就2500元一个月,你看怎么样?” 陈总说:“我租房子给你们,主要目的是让你们帮我照看房子,就2000元一个月,水电费由你们出,用多少出多少。” 王浩心里特别感激,他说:“谢谢陈总,那我只好接受你的好意了!” 陈总笑笑说:“总管不要客气,我和你挺有缘。你什么时候住进去?要不要去看一下房子?” 王浩说:“你现在有时间吗?要不我现在就去看看房子,如果行,明天就搬过去。” 陈总说:“你现在就骑车过来,在来我们厂路上的篁村鸿福路口等我,我马上过来。” 王浩放下电话,便马上下楼,到风雨亭,骑上摩托,一溜烟便朝城南篁村开去。篁村离莞城有五六里路,那时的篁村,还算城郊结合地带,居住着大量的农民工。篁村虽然还没有被城市规划,但由于外来人口多,倒是十分热闹,并且篁村有大型菜场,也有超市,生意还特别兴隆。 王浩很快就来到篁村鸿福路口,只等不到五分钟,就看到阿超开着那部奥迪小车,带着陈总来到了。阿超热情地向王浩打招呼:“总管,你好快!房子在路口里面,你跟我的小汽开进去。” 鸿福路那时还是一条破烂不堪的灰石路,两旁都是民居,但路两旁开着 着许多小店,有饭店,小烟酒店,还有不少发廊。这么一个破烂地方,看上去比城里还热闹。 王浩骑着摩托跟着奥迪小车朝巷子里开,大约前行不到两百米,有一个十字路口。小车领着往左那条小巷开去,前行不到两百米,来到路的最末端,小车停在一座别墅门前。 王浩停车,与陈总及阿超一起在路的末端看附近的地势。原来,陈总这套别墅,前两年跟农村人家买了地基建起来的,由于这是最边缘地带,有点荒凉,陈总儿子结婚时住了一段时间,就搬回莞城原来的楼房居住。因此,这座y三层楼的别墅这一年多一直空闲在这里。 王浩看到这地方这么偏僻,一般人还真不愿租,农民工谁有那么多钱把整座别墅租下来?说实话,王浩看到这偏僻荒凉的房子,心里也不太愿意租,这地方跟本没法与老干部招待所相比。这里荒凉,而招待所那后院却是幽静。你看看,这是路的尽头,前面是个徒坡,没有庄稼,也没有菜地。只是王浩一时又不好说不租,只好跟随陈总走进院子的铁门,里面是一个只有三米长,十几米宽的院子,倒是好停放摩托。陈总又打开别墅大门,一进去就是一个大客厅,地下铺着黑色大理石地板,陈总带着王浩看一楼,边看边介绍。大厅右面有一个大房间,房间里还有卫生间。沿着大房间小门口往里走去,左手是上楼的楼梯,再往前就是一个小门,走进小门,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厨房,一切用具都齐备。 大厅左前有个卫生间,是整个楼房的公用卫生间。卫生间旁开着一个后门,是防盗铁门。看了一楼,然后看二楼和三楼,二楼有三个房间,三楼有一个房间,所有房间里,都有一张木床,只要买来床上用品,就能居住,这点倒是令王浩满意的。三楼上去有楼梯直达楼顶平台,也有个防盗门关着。 房子看好以后,王浩对陈总说:“我要跟厂里商量一下,明天答复你好吗?” 陈总说:“好的,不要拖久,以免另外有人来租。” 告辞陈总,王浩就直接骑车到莞城纸箱厂仓库。当时已是上午十点多钟,大脚他们正在装车,王浩看看汽车已快装好,估计这已是第二车。因为第一车送到莞城轻工纸箱厂,路不远。王浩走过去跟大脚和老何说:“我刚去顺通陈总的別墅看房子,房子很大,共三层楼,房间多,而且都有床,我们住进去,只买床上用品就可以了,房租也不高,每月只要2000元,水电费自理。” 老何说:“那挺便宜,还可以自己烧饭菜,不知道房子在哪?” 王浩说:“在去顺通路上的篁村附近,但太偏僻了。” 老何说:“那地方蛮热闹的,虽然离城有点远。” 王浩说:“晚饭后我带你们去看看,如果你们愿意,我明天就答复陈总租下来,后天就搬过去。” 这时,车子已装好,大脚和老何跟车送去高埗隆旺纸品厂,下午还有一车送石龙。等汽车开走,王浩便清点仓库,看看什么码的缺货,打算明天做计划给厂里发船。记录好缺码以后,王浩这才走去阿兰办公室。 阿兰昨晚喝醉,早上醒来还有点头昏脑胀,还让老爸说了几句:“一个女孩家,还是厂长,怎么能在外面喝酒醉?” 阿兰只是笑笑:“昨晚广西纸厂东莞办事处庆祝一周年,大家一高兴,就都喝多了,以后我保证不喝酒醉了!” 阿兰早上也是在家吃妈妈烧的稀饭,上班以后,一上午整个人也是无精打彩的,直到快中午下班,方才缓过神来。她看到大脚他们在装车,只是没见王浩一起来,她就懒得去打招呼。正待下班时,王浩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一进门就听他说:“阿兰,不好意思,昨晚让你喝醉了!” 阿兰装着生气样子说:“还说呢,让我难受一个晚上,上午也没一点精神。” 王浩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了!下次绝对不让你喝多。” 阿兰这才笑着说:“这是你说的,再让我喝醉,以后我就不参加你们的聚会了,我老爸也肯定不让我跟你们这些酒鬼一起喝酒。” 王浩问:“呵呵,你挨老爸训啦?真的是不该让你喝醉。走吧,请你吃中午去,不知道哪里有水饺,想吃碗水饺解解酒气。” 阿兰笑笑说:“我还真不想吃午饭,听你说吃水饺,我肚子倒感觉有点饿了,走吧,我带你去吃水饺,吃完就顺便到浩兰纸箱厂看看去。” 能有个本地靓妹做朋友就是好,王浩乘坐阿兰的新皮卡车,朝城里开去,七拐八弯,不一会就来到一小巷。阿兰说:“下车吧,这里有一家水 饺店,蛮好吃的。 两人下车,朝巷子里走不远,左边有一小店,店门口上挂着一招牌“北方水饺”。 王浩“咦”了一声:“原来是一家北方水饺店,想不到在东莞这地方还能吃到地道的北方水饺。我以前在河南出差,就常常吃水饺,有时还吃回民的羊肉水饺,那味道可好吃!” 阿兰笑笑说:“哎哟,说不定这店还真的是河南人开的,我也是一个朋友带来吃的,一对三十多岁外地年轻夫妻开的,生意还不错。” 两人走进不大的店里,里面摆着五张四方桌子,己有七八个人正在吃水饺。两人找了一张有两个空位子的桌子坐下,这时,只见一位三十多岁,有点胖的女人走过来,用中原口音的普通话问:“两位帅哥靓姐,要吃什么水饺?”嘴巴还挺甜的。 王浩看看那嘴甜的少妇,是有点像河南女人,便和气地问道:“老板娘,你这是哪里的水饺?” 老板娘笑呵呵地说:“河南焦作水饺,挺好吃呢!” 听说是焦作,王浩可感兴趣了,那可是自己老婆的老家,自己也曾经呆过三年的地方。当下便亲热地说:“原来是半个老乡,我在沁阳住了好几年,那里自治街上回民饺子可好吃了!” 这时只听老板娘惊喜地说:“我就是沁阳人呢,自治街我们也叫回民街,那里的小吃可多了,我家是城东王庄的,离自治街只有三四里。” 阿兰这时候笑着插进来说了:“老板娘,还有这么凑巧的事啊,不是看上我这位帅哥朋友了吧!”说完便用手捂着嘴巴笑。 那老板娘被阿兰这么一句玩笑话说的满脸通红,她笑着说:“这位靓姐,这可是真的。” 阿兰笑着说:“老板娘别见怪,我是说笑的,快帮我们来两碗鲜肉水饺吧!” 老板娘笑笑说:“我知道靓姐是说笑,我这就去给你们下饺子。” 老板娘扭着圆圆的屁股走了,阿兰又对王浩说:“王浩,开心吧,在东莞吃到你以前出差去过的地方水饺。” 王浩说:“真是想不到,这店老板不旦是河南人,还是沁阳人!” 阿兰说:“既然这样,你要不要多来一碗水饺?” 王浩说:“先吃了再说,又不知道一碗有多少?” 阿兰说:“大碗十五个饺子,小碗十个,我们的应该是大碗。” 王浩说:“那就够了!” 正说话间,水饺店老板娘用托盘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水饺来了,她给阿兰和王浩每人面前各放一碗,还对王浩和阿兰说:“靓姐帅哥快趁热吃!” 王浩问:“多少钱一碗?” 老板娘说:“算了,既然是半个老乡,就送给你们吃!” 王浩赶紧拿出20元递给老板娘:“那怎么行,快拿着,别找了,出门做生意不容易。” 老板娘没办法,只好给王浩找回10元,并说:“那不好意思了,找你10元,可不能多收,欢迎两位帅哥靓姐以后常来小店吃水饺!” 老板娘扭着圆圆的屁股招呼新的客人去了! 阿兰说:“王浩,老板娘待你不错。” 王浩笑笑:“那当然,我们是半个老乡嘛!” 阿兰笑着说:“那你以后又多一个地方吃东西了!” 王浩一边给碗里加醋和辣椒酱,一边说:“是的,以后我会带大脚他们来吃。阿兰,你也加点醋和辣椒吧,吃水饺不放醋和辣椒就没味。” 阿兰说:“是吗?我以前不放的,你给我放一点试试。” 王浩便给阿兰碗里倒些醋加点辣椒,阿兰搅拌一下,用调羹盛了一点汤,就品尝一口,然后说:“嗯,是比没加醋和辣椒的好吃。” 王浩说:“我在河南,还学会生吃蒜米,只要吃面条和水饺,一定剥几粒,一边吃面,一边咬一点生蒜米,那辣味更开胃口。只不过生吃蒜米以后,嘴里口味太重,现在一般不敢吃,在家就吃。” 阿兰说:“我不敢吃蒜米,那味道我吃不来。” 两个人边说边吃,王浩一下子就将一碗水饺吃完,看看阿兰才吃了一半,感觉肚子还没饱,真想再来一碗,不过,一碗又太多,也不好意思。 阿兰看王浩那样子,知道他还想吃,便笑笑说:“再来一小碗吧!” 王浩笑笑说:“算了,你能吃完一碗吗?” 阿兰说:“呵呵,我吃不完,我给你五个吧。” 王浩左右瞄了一眼,然后说:“好的!”然后就用调羹盛了五个放到自己的碗里,一口一个,一会就吃完了。然后用右手抚摸着肚子,笑着说:“真好吃,肚子饱死了!” 阿兰看见王浩像从牢房里出来似的狼吞虎咽,便笑着说:“看你吃的津津有味,看来河南水饺真的合你胃口。” 等阿兰吃完,两人走回停车的地方,上了车。阿兰开着皮卡朝浩兰纸箱厂开去,到了厂里,转了一圈,并向负责管理生产的二舅询问一下情况,交待第二天的工作,然后又回头赶回莞城纸箱厂。 王浩告辞阿兰,独自骑着摩托到用户那里收货款去了! 傍晚,吃过晚饭,王浩和老何骑着摩托,带上大脚和小陈,来到篁村鸿福路陈总的那套别墅前。停下车,四个人围着别墅走了一圈。这地方真的太偏僻,假如一个人住在别墅里,晚上还真的有点害怕。因为这条巷子虽然建有房子,可绝大多数都是空置在那里,没人居住。大脚一看就不喜欢,可是老何还是感觉挺不错,看来年轻人与年龄大的人就不一样,一个好热闹一个爱安静。不过,真的住在这里,可能会省不少费用。王浩与老何及大脚商量再三,最终决定租下陈总的别墅! 3月7号那天,广西纸厂驻东莞办事处正式搬迁到篁村鸿福路陈总的别墅!王浩一行四人依依不舍地告别了老干部招待所,告别与之相处了大半年的服务员,离开环境幽静,条件舒适的中高档宾馆,来到偏僻荒凉,条件艰苦的荒郊野岭的别墅。这个选择,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待后自会慢慢道来! ... <!--over--> 第五十章 快乐春天(1) 第五十章快乐春天(1) 搬迁到陈总家的别墅,一下子从条件优越舒适的宾馆,来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大楼房,面对空荡荡的楼房,没有热水,没有开水,没有电视,四周荒凉地连个鬼影都没。出个门要走十分钟才能到公路街上,没有摩托,那就真的是寸步难行。 王浩几人一起到超市买来铺盖,买来电热水壶,热水瓶,甚至连杯子都要买来。这下子可以安心睡觉了,也有开水喝了。 刚开始两天,大家早上一起出去,傍晚一起回来,在外面吃快餐,回家洗冷水,然后就只能各自回自己房间面壁思过,蒙头做春秋大梦。半夜如果醒来,只能感觉一片寂静,静地连别墅外面荒坡上不知名的虫鸣都能听到,仿佛这里远离城市,远离人烟,回到远古年代! 供应科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叫小钱,一个叫小罗。那小钱去年七八月就曾经在东莞办事处住过两个月,打地铺睡觉。今年他由原料科调到供应科,带着新手小罗到东莞,负责进口废纸。别看那小钱也只有二十五六岁,但为人还挺自负,嘴巴很唠,讲话口气仿佛资格很老。去年来两个月,就一直与大脚争吵不停。他谁都不放眼里,但就不敢得罪总管王浩。 王浩客气地招呼小钱和小罗,并带他俩看完楼上空着的两个房间,然后对小钱说:“这两个房间随你选择,但床上用品得自己去买。” 这两个小子听说要自己掏钱买铺盖,又看看房子里没有电视,没有热水洗澡,出门又不方便,这么个偏僻荒凉的地方,如何能长期住下去?只听小钱对王浩说:“总管,我们过几天再买铺盖过来。”说完就告辞王浩,出门找宾馆去住了。他们住宾馆有报销,条件舒适,干嘛要住这个像远古时代的别墅。 之后几天,一直没见小钱和小罗过来。大脚对王浩说:“巴不得他们不来,我们清静些。” 王浩说:“是的,少些麻烦。” 老何说:“总管,我们买菜回来自己烧吧,外面吃没自己烧的好吃。” 王浩说:“你不嫌麻烦吗?每天要买菜,洗菜,烧饭,炒菜,谁来做?” 老何说:“我来做,你和大脚有空也帮一下忙,怎么样?” 王浩说:“那行,从明天开始你去买菜吧!” 第二天上午,老何真的就骑摩托去菜市场买菜,回来时,王浩看他买来一条两斤来重的大鲤鱼,一蔸又大又长黄爽黄爽的酸菜,一斤广东生菜,还有水豆腐,菜心。老何说:“今晚我给你们烧酸菜鲤鱼。” 王浩听说有酸菜鲤鱼吃,口水都要流了。在广西,家里常常烧酸菜鱼吃,放点辣椒,那又酸又辣的鱼肉,确实好吃。看看这黄爽爽的酸菜,比柳州酸菜还好。 下午五点,大家一起回到别墅,老何就动手烧饭,王浩当然得帮忙洗菜了,忙乎将近一小时,四个菜摆在大厅里一张八仙桌上。那一大盘酸菜鱼,看上去两餐都吃不完。大脚看到有好菜,便笑着对王浩说:“总管,有这么好吃的家乡菜,不买两瓶九江米酒,有点可惜啊!” 王浩说:“你去开院子大门,我这就骑摩托去买一箱来。” 大脚听说总管要去买酒,平常做事慢吞吞的大脚立刻快步走出去开门。王浩骑车跑到路口小超市,买了一箱九江双蒸米酒,便调头返回别墅。 有鱼有酸菜还有酒,这下大家开心了。平常都吃快餐,虽然快餐菜的品种很多,任你选,但吃多了也会腻的。自己烧的家乡菜,特别是酸菜鱼,那可真的开胃口。 大脚拿了三瓶双蒸酒,连续打开两瓶以后,去开第三瓶时,老何开口了:“第三瓶你开,你就一个人喝一瓶半,我只能喝半斤。” 大脚看看老何,然后看着王浩,一手还抓瓶子,另一手还停在瓶盖上,迟疑一会,便问王浩:“总管,开不开第三瓶?” 王浩说:“算了,少喝点吧,等星期天把阿兰和阿静小莲请来别墅,我们再喝多些。” 大脚有点不甘心地将第三瓶酒放回箱子里,然后三人平均喝两瓶。这一餐,是东莞办事处成立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烧的家常菜。两瓶酒,一大盘酸菜鱼全吃光,没有剩菜。大脚说:“以后我们天天自己烧饭吃。” 王浩说:“我们三个人轮流烧饭,每人一天,明天是我,后天是大脚,照此轮流下去,有客人来大家一起帮忙。” 大脚和老何都一致同意。 & nbsp;又过两天,厂里汽车队又派来一个司机,轮换小陈回去。这新来的司机叫李国忠,比王浩年龄稍大一两岁。他是江门办事处吴副科长的妹夫,结婚两年,没有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是他自己申请来东莞,并向车队领导说长期呆在东莞,不用换人了。大家估计他与老婆关系不好,所以才愿意一个人长期在外出差。 这李国忠长的高大英俊,有点像费翔,并且唱的一手好民歌。王浩在原料科呆过半年,曾经与他一起去拉废纸,一路上,他一边开车一边昂首唱歌,他唱刘欢那首《弯弯的月亮》,那才真的叫做好。他的到来,王浩心里倒是挺喜欢。 李国忠来了两天,就向王浩提出:“总管,这别墅住的实在太无聊了,要不去买个彩电回来让大家看,要么就去买一副麻将回来,平常不出门时就打打麻将娱乐娱乐。” 王浩说:“买彩电要3000多元一台,我们现在还是暂时不买,要不就去买麻将回来吧。” 大脚听说买麻将,便举双手赞成:“好,买麻将好!” 老何可就不怎么愿意,一是他本来不喜欢赌博,二是他老婆孩子在农村,家里不富裕。这要是有麻将了,那还不会天天打麻将?他怕输。不过,王浩还是去把麻将买来了。大脚和李国忠以及王浩三人马上就要开打麻将,就等老何坐下来。然而,老何这死老头他怎么说:“不打钱的就来。” 李国忠就回他一句:“那我宁愿吃饱撑死也不打,傻了啊!” 王浩说:“你输我帮你出一半,行不?一副麻将四个角,少一个角就打不成,你别让三个人空欢喜一场,先打一场再说!” 老何听王浩这么说,又是第一次,真的不好拂王浩意,便说:“就打一次,下不为例!” 四人一桌麻将终于开始,那麻将打的可大了,放炮一百元,以前在家打,只是打五元的。 这麻将一打,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智慧及性格快慢了。那大脚不旦打牌比八十岁老太太还慢,还总是放炮输钱。那个慢,真的是出奇。等他出一张牌,只见他两只手不停地慢呑呑地来回抽出又放下,娘的,真是急死人了!李国忠说了:“年纪轻轻打牌像个老太婆,我看你永远都快不了了!” 大脚拿出一张牌,慢慢要打出去,刚到桌面,又拿回来,还回答说:“我刚学打不久,我就不相信以后我快不起来。” 这下李国忠见他又把牌拿回去,更加不耐烦了,便说:“你这辈子要是快得起来,我便从三楼跳下去!” 这句话说出来,王浩和老何都笑的眼泪水都掉了下来。这李国忠也把大脚看的太扁了吧,这不,这话气的大脚马上打出一张牌,并说:“老子马上就打出来,你去跳三楼吧!” 大脚话还没说完,那李国忠将牌一倒,并说:“老子胡了,跳你个头啊,拿两百块来,七对子翻倍。” 这下大脚傻了眼,骂骂咧咧拿出两百元:“给你,拿去买药去!” 说的王浩和老何又大笑起来!一场麻将下来,大脚一人输了1500元,另外三人都赢钱。老何说:“看你还举双手赞成不,明天不敢来了吧!” 大脚漫不经心地说:“**!输这么一点钱算什么,有本事你老何天天陪打!” 这有麻将打,空旷的别墅就再也不无聊了! 转眼又到礼拜天了,约好阿兰,阿静和小莲礼拜天上午来玩的日子。 上午九点,王浩用摩托将阿静和小莲接到别墅,那小莲走进漂亮的别墅,嘴里就不停地说:“哇!这么漂亮的房子,这么大的房子,大哥,你们住的完吗?” 王浩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大脚抢先回答了:“干嘛?小莲想住到我们这里吗?我们这里有的是空房间和床铺,而且,我那房间还空着一铺床呢,就让小莲妹妹睡算了!”说完还嘿嘿地怪笑着。 小莲听大脚吃她的豆腐,便一掌打在他背上,然后说:“你想的美!” 王浩呵呵笑道:“真有两位小妹住在我们这里,那一定很热闹!” 小莲听大哥这么说,便马上对阿静说:“阿静,我们搬到大哥这里住好不好?” 阿静笑眯眯地说:“我不来,要来你自己来吧,反正大脚那个房间还有一铺空床留着你睡!” 这话一说,大厅里所有的人都捧腹大笑起来,大脚甚至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小莲被 被笑的粉脸含羞,她气急败坏地一阵轻打阿静,并说:“好你个阿静,连姐妹都出卖了,看我不打死你才怪!” 阿静急忙躲到王浩背后,并说:“大哥救我!” 王浩这才笑着拉住小莲的手说:“别打了,把阿静打死了,谁陪你?” 小莲被大哥抓住手,心里可就高兴了,她任由大哥抓着手,也不抽回,嘴里却说:“没人陪就拉倒!” 这时,王浩的传呼机响了,王浩估计是阿兰找不到别墅打来的,当他查看呼扤时,果然是阿兰呼来的,便用别墅里的电话回了过去。打好电话,就吩咐老何骑摩托到路口接阿兰。 老何骑着摩托来到路口,见到阿兰那皮卡车正停在路口,便过去叫了一声:“阿兰厂长!” 阿兰微微一笑:“老何,你好!王浩呢?” 老何说:“总管在办事处,是总管吩咐我来接你的。” 阿兰若有所思地说:“哦!他很忙吗?” 老何说:“总管刚接阿静和小莲回到办事处。” 阿兰心里有点不快,但脸上依旧微笑着说:“走吧,你在前面带我!” 老何骑着摩托在前面带路,一会就来到别墅门口。 王浩在大厅里听到外面汽车声音,知道阿兰到了,便快步跑出门口。阿兰刚将皮卡车停下,就见王浩满脸笑容,用手将车门拉开,并说道:“阿兰来啦,快请下车,欢迎你来我们广西纸厂驻东莞办事处!”并伸出右手牵着阿兰下车。阿兰心里本来有点责怪王浩只顾陪两个年轻小妹而不亲自来接自己,可现在看见他殷勤地迎接,心里的气也消的一大半了。她粲然一笑地说:“好漂亮的别墅啊!这地方虽然偏僻,可也清静,挺好的。” 王浩说:“你喜欢那以后就常来,好吗?” 阿兰说:“你又不邀请我,我哪里敢来!” 王浩拉着阿兰的那只柔软的小手说:“那我以后天天邀请你来,干脆住在这里算了!” 阿兰脸上一热,羞涩一笑:“真的吗?” 王浩坚定地说:“真的!” 阿兰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王浩,那眼神充满爱恋!她开心地说:“我会常来的!”然后两个人牵着手走进别墅。 王浩和阿兰当着这么多人面前牵手,这还是头一次。大脚看见时就嘿嘿怪笑道:“总管从哪拉来的一位美女?” 而阿静和小莲看见王浩牵着阿兰手走进来,心里也是一震,两个人想的竟然一样:原来大哥喜欢阿兰姐! 李国忠第一次见到阿兰,他不禁惊叹一声:“身材这么好的漂亮女人! 一旁的老何马上小声说:“她是莞城纸箱厂厂长,我们的仓库就在她们厂里。” 李国忠听老何这么说,方才“啊了一声。 王浩牵着阿兰的手走进大厅,看见大家都惊奇地看着,心里明白了。他便笑笑说:“阿兰厂长大人不肯进来,我只好强行将她拉进来了!” 阿兰也心看到大家的异样的眼神,听王浩这么解释,便报以会心一笑,不做解释。 接着,王浩便说:“今天是礼拜天,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大家看看今天怎么玩?” 大脚嘿嘿两声说:“打麻将,赢钱请吃大餐。” 老何说:“娘的,你那臭水平就知道打麻将,这么多人怎么打?” 阿静说:“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去春游吧,阿兰姐,你是本地人,你带大家找个地方玩吧!” 阿老附和说:“对,还是请阿兰厂长带大家去春游好,我赞成阿静的建议!” 小莲说:“我也赞成阿静!” 王浩看着站在一旁既落落大方,又端庄美丽的阿兰,笑笑说:“众望所归,大家都愿请阿兰厂长带去春游,怎么样?” 阿兰莞尔一笑,看了一眼大家,然后才说:“愿意打麻将的就留下,想去春游的就跟着我!” 大脚一听阿兰这么说,就急了,他说:“就我一个人跟鬼打麻将噢,我也去春游。” 阿兰笑笑:“我那皮卡车坐不下那么多人,要不老何骑摩托带一个人吧!” &nbs 这时,新来的司机李国忠说:“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到城里转转,我连城里都没走过。” 王浩说:“李国忠一起去吧,大家都去更热闹些。” 李国忠说:“我下次再去,我想到城里走走。我不去,你们挤一挤,不用骑摩托。” 王浩看看阿兰,阿兰便说:“行,后排挤四个人,走吧!” 大家便随着阿兰走出去,王浩将摩托车钥匙和别墅大门钥匙交给李国忠,并叮咛他一个人出门小心些,然后也走出去。 大脚和老何己坐到后排,阿兰也上了车,阿静和小莲站在车旁没上去。王浩便问:“你们俩个干嘛不上车?” 阿静说:“后排坐不了四个人啊!” 王浩便叫小莲先坐进去,小莲丰满圆润的屁股一坐上去,真的就没有缝隙了!王浩看看,就对大脚说:“大脚,麻烦你抱着阿静吧!” 大脚说:“好啊,阿静快过来,我抱着你坐。” 阿静脸上一阵绯红,害羞地说:“我不要!” 王浩说:“那叫小莲抱着你算了!” 小莲马上喊起来:“不行不行,阿静这么重我抱不动,大哥,你抱着阿静坐前面吧!” 这下王浩有点为难了,他抱阿静倒是没关系,但是,他又担心阿兰心里不高兴啊!他沉默地看了一眼阿兰,只见阿兰大方地笑笑:“快上车吧,你抱着阿静坐前面,今天礼拜天,没交警。” 王浩心里挺感激阿兰的宽容大度,他将后排车门关好,便打开前排副驾车门,坐了上去。然后他就对阿静说:“阿静,快上来,我抱你坐!” 阿静这才开心一笑,坐在王浩双腿上。旁边的阿兰看看王浩,笑嘻嘻地说:“我们去虎门看炮台吧,然后下午去长安逛服装市场,怎么样?” 听说去逛服装市场,小莲和阿静马上附和道:“太好了,谢谢阿兰姐!” 不过,大脚和老何对买衣服可就不感兴趣。大脚说:“我一进商场就头昏。” 老何也说:“我从来不买衣服,也不逛商场。” 这时候,阿兰己开着皮卡车向虎门飞驰而去。 王浩听他们俩这么说,就说道:“我一般也不在外自己买衣服,但逛服装市场还是比较喜欢的。作为一名优秀的供销员,就必须对市场有所了解,特别是对服装市场。服装市场的兴衰,能反映国家经济形势的好坏。比如说:企业生意好,效益就好,就能给职工多发钱。而职工有钱,就会去消费。大多数人就首先想为家人买衣服,这样一来,服装生意兴隆,从而促进服装系统工业蓬勃发展,拉动社会很多行业同时发展。你们说对不对?因此,平常不管你要不要买衣服,有空时最好去逛逛服装市场,能使你对经济大局有一个初步的了解。” 王浩刚讲完,阿兰就马上赞叹道:“哇,王浩,你可以去当经济学教授了,想不到你对营销还有这么一套理论,让我听的耳目一新。你们大老板没有重用你,真的是太浪费人材了!” 王浩笑笑:“我还能当教授?说不定哪一天我还会被踢回厂里下车间当操作工呢!” 这时老何说了:“难怪我们做了这么多年供销还不如你后来者,总管,在你身边,真的让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王浩说:“千万别这样说,各人有各人的长处。比如你办事认真细心,经验丰富,这是你的优点。我刚才说到服装,一方面说供销员应该具备从表面市场来分析内在市场的走势,另一方面,也是告诉你们,要养成尊重女人的好习惯。” 大脚嘿嘿笑着说:“总管,难怪车上的女人都喜欢你,原来你比我们尊重女人!” 王浩还没来得及说,这时阿兰先抢着说:“大脚你胡说什么?” 小莲也骂道:“大脚你乱七八糟胡说。” 阿静也说:“你这张臭嘴!” 老何这时笑着说:“大脚,看看你得罪女人的后果,惹众怒了吧!” 全车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有大脚在,就会有欢乐。大脚这人,平时虽然看似慢条斯理,愚钝而又固执,但他同时也为人真成,喜欢装疯卖傻,经常讲些能活跃气氛的傻言,他是办事处里的一个活宝。 快到虎门了,坐在王浩腿上的阿静,这时候问道:“ “大哥,你累了吧!” 王浩笑看说:“不累!” 阿兰侧脸看看阿静美美地坐在王浩腿上,她就笑着说:“你大哥才不累,他心里美着呢!” 大脚这时又说了:“总管抱着个大美女还会累?要是让我抱,保证抱个一天一夜也不累!”他这话一说完,车上人又轰堂大笑起来。 阿静含羞骂道:“死大脚,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话都会乱说,你回家去抱你老妈去!” 大脚马上说:“嘿嘿,好男不与女斗,我不出声了。” 阿静说:“你这乌鸦嘴,你能熬住五分钟不说话,你就不叫大脚。” 这时,皮卡车突然停住了,阿兰说:“到了,下车你们继续说吧!”说完笑眯眯地看了一眼王浩。 王浩说:”看我干嘛,我又没说。” 阿兰说:“抱着大美女了连看一眼都不行了!”话里含有醋意。 王浩知道不能多与女人多言,就赶紧说:“到了,下车吧!”然后将车门打开,让阿静先下去,自己跟着也下了车。 ... 第五十一章 快乐春天(2) 第五十一章快乐春天(2) 虎门炮台去年王浩和阿静小莲来过一次,当时给王浩留下很深印象,再来几次王浩都不会厌倦,因为当你面对一百多年前清军英勇抗英的战场时,总会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大家走进公园,参观威远炮台,那黑漆漆的大炮,坐落在一个圆形池里,大炮那黑洞洞的炮口,面向着宽阔的滚滚珠江口。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大脚和老何是第一次来,看到当年清军的抗英阵地如此险要壮观,结构严谨,唏嘘不己! 老何说:“那时的工事就能建造的如此完美,真的不简单。” 大脚也像上次小莲一样,爬上炮管,骑在炮口前。他还叫小莲:“小莲,你要不要上来坐坐?” 小莲说:“我坐过一次了,不敢再坐了。” 大脚说:“你什么时候来坐过?” 小莲说:“去年四月份与大哥和阿静来的。” 阿兰听小莲这么说,就问身旁的王浩:“去年你们三人来这里玩过?” 王浩说:“是的,那是我第二次遇到 她们俩,大家就想看看虎门炮台。” 阿兰说:“你们来过了干嘛不说,我们本来可以换个地方玩啊。” 王浩说:“我对虎门炮台印象特别深,来多少次都会有不同的感受,我喜欢这个让人热血沸腾的古战阵。” 阿兰说:“真的这么喜欢这里?” 王浩点点头说:“是的,我想你也来过多次了吧?” 阿兰说:“来过几次,都是读书时放假来的,工作以后只来过一次。” 王浩说:“走吧,我们去看看战壕,那更好看呢!”说完就伸手去拉着阿兰的手,阿兰莞尔一笑,小声说:“这么多人啊!”然后将手抽回来。 大家沿着战壕寻找着古战场的踪迹,半月形的战壕,深约三米,分布着25门炮位。走进涵洞一样的炮位,从炮眼可以清楚地观望宽阔的珠江水面。可以想象,当年那一发发喷射而出的炮弹从此炮眼飞向水面上的英舰,那硝烟弥漫,炮声震耳的英勇奋战场面,是何等的气吞山河,威武雄壮! 阿兰伸头过去看着炮眼外面,然后说:“从这里看外面一清二楚,而外面的人却看不到里面。” 王浩说:“这战壕里建筑炮位,首先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消灭敌人。当然只能是从里面看清外面情况,而外面看不到里面情况,这就是建筑战壕和涵洞炮位的原因,具有隐蔽性。” 参观完战壕,大家便走到战壕上面。原来,战壕是沿着珠江边而建,用一块块花岗岩砌筑起一道半圆形的坚固石墙。滚滚珠江,浩浩荡荡,烟波浩渺,河中不停地穿梭着大大小小船舰,这是一条繁忙的黄金水道! 大脚看到这么宽阔的水面,不由赞叹道:“这么大的河水,不知道每天流进海里多少水?” 王浩说:“整个广西的河水绝大部分都流到这里了,其中还包含有贵州和湖南边境一些小河流。你家乡那条武宣河以及我们厂旁边那条河也都流到这里了。你说这里的河水能不够大吗?” 大脚说:“真的?厂旁边那条河也流到这里吗?” 王浩说:“当然真的,不信你下水游泳看看,一定有我们厂排放出来的污水味。”说完笑笑,阿兰和阿静及小莲老何等人也都笑起来。 大脚嘿嘿怪笑两声:“总管又来忽悠我了,这么冷的天我才不会上你当下水游泳呢!” 这时小莲问王浩:“大哥,我们益阳那里的河流到这里吗?” 王浩看看身材饱满的小莲,告诉她说:“不,益阳的所有河都流到洞庭湖,由洞庭湖流进长江。” 小莲说:“是啊,我知道我们湖南有个洞庭湖,那个湖好大。” 王浩说:“洞庭湖确实很大,是中国第二大淡水湖,它不旦鱼产丰富,还能起到调节长江水位的作用。当长江上游发生洪水时,长江的洪水便涌进洞庭湖,从而缓解洪水危险下游沿岸城市乡村。而当长江水系发生干旱时,下游河水流量大幅减少,影响水运通行。这时,聚集了大量水源的洞庭湖,便慢慢泄水给长江,从而保证长江中下游水量保持在一定的水位之上。” &nbsp 大家听王浩这么一番言论,还都是第一次听说洞庭湖有此调节功能。为此,大脚有点不相信,他说:“总管,你不是又在忽悠大家吧?你怎么知道的?” 阿兰这时说了:“我虽然不知道,但我还是相信王浩说的,人家是大学生,知道的东西肯定比我们多。” 王浩说:“这是地理常识,不知道你们以前有没有好好学过中学地理,我是 从课本上了解到的,肯定是真的。” 老何说:“我们跟总管相比,无论哪个方面,都相差太远,我相信总管说的肯定是对的。” 王浩说:“我高考是文科,天文地理,中外历史,我肯定比你们知道的多些。” 一旁默不作声的阿静,一直用那双戴着眼镜的眼睛看着王浩,心里对他那可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她心里想:大哥怎么知道的那么多?真庆幸今生能认识大哥,并且还与大哥有过肌肤之亲。想到这里,她脸上不禁绯红起来。好在大家此时都看着王浩,没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看过炮台,时间将近中午了。王浩便对大家说:“我们赶到长安镇吃午饭吧!” 大家便回到车上,王浩还是抱着阿静,阿兰启动车子,向长安奔驰而去。 虎门到长安,只有12公里,不用二十分钟,皮卡车就来到长安镇。这时阿兰问王浩:“到哪里吃午饭?” 王浩想想就说:“去年我们吃过的那家吧,大排档一条街。” 阿兰听王浩一说,脸上一热,便笑笑,然后将车开到路口方便停车的地方停下。大家都下了车,阿兰在前带着大家朝街里走了几十米,便来到去年秋天与王浩吃过的那家大排档。王浩叫大家在店门口一张低矮的长方形桌子坐下,然后与阿兰一起去点菜。阿兰说:“中午简单些,不要喝酒,怎么样?” 王浩说:“是不能喝酒,上次你在这里还喝多了。” 阿兰脸上又红了起来,想起那一夜与王浩在宾馆里所发生的关系,心里还感到很幸福。她娇羞地说:“还说那令人难堪的事啊,以后可别在人多面前提起。” 王浩笑着回答说:“好的,以后不提了!” 点了十个普通的家常菜,不喝酒,只花百十元。 吃过午饭,大家又跟随阿兰来到一个很大的服装市场。那是一个有两层的大市场,一层卖童装,二层卖成人衣服。大家到了二层,一个个服装摊位,摆放着款式不一的服装。市场里人山人海,喧嚣一遍。大家怕走失,相互招呼着在市场里穿行。当来到一个公厕时,阿兰方便去了,大脚和老何也到男厕所去。 这时,王浩看看只有阿静和小莲两人,他心里早前就想到她俩可能带钱不多,买不了衣服。趁就三个人机会,便从口袋里拿出600元,每人给300。并且小声说:“快拿着一会好买衣服,大哥本来就想送给你们俩礼物的。” 阿静不肯接受:“不要,快收回去。” 王浩生气地说:“不要大哥了吗?快拿着,一会他们看见不好。” 阿静和小莲这才收下,并放到小挎包里。 这时阿兰出来,她说:“你们干嘛不方便,一会找厕所很麻烦呢,你们都去方便去!” 三个人这才分别进男女厕所方便去。 逛服装市场是女人的专利,一般男人逛的很少。真有男人逛,也大多数是陪女人来的。 王浩大脚和老何陪着阿兰她们三个女孩一个一个摊位走去,阿静和小莲都买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春秋衣,而阿兰在来到一家名牌牛仔裤摊位上驻足了,那是苹果牌牛仔裤,男女都有。她对大家说:“这是美国苹果牌牛仔裤,每个人都必须选一条牛仔裤,我付钱,送给大家家。” 王浩说:“我不要,你自己买吧!”王浩看那牛仔裤,每条至少130元以上,怎么好意思让女孩子帮大家买呢? 老何也说:“谢谢阿兰,我也不要!” 这么一来,大脚,阿静和小莲都谢绝了。 这时,只见平常温柔的阿兰走到王浩面前,有点生气地说:“王浩,我是真心实意想送给大家,把大家当作好朋友,并且老何和大脚还帮过我很多忙,送一条牛仔裤也是应该的,你干嘛带头说不要?” 王浩用手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大男人怎么能让女孩子帮买 衣服呢?” 阿兰说:“喂,我原来认为你是个很阳光的男孩,没想到你还是个大男主义者,你说吧,你要还是不要?” 王浩看看阿兰盯着自己的那双眼睛,一来怕让她失望,二来想想她是要感谢大脚和老何,因为他们俩都跟车送纸去过浩兰纸箱厂,垫底的事他们俩心知肚明。当然,其中也含有为自己以后工作着想。王浩当时就笑着回答说:“我要,大家都要。”然后就让老何和大脚赶快去选一条。然后又跟阿静和小莲说:“你们俩也去选一条好一点的!” 阿静说:“我们已买了一条牛仔裤了啊!” 王浩笑笑说:“这是名牌牛仔裤,再说多买一条也没关系,快去选,要不阿兰又要责怪我。” 阿静和小莲不再多说,便去选择牛仔裤。 王浩走到阿兰身旁,对她说:“谢谢你!让你破费了。走吧,我陪你选裤子去。” 阿兰这才高兴地与王浩一起去选牛仔裤,其实,是阿兰帮王浩选择了一条230元的苹果牛仔裤,而她选的一条也让王浩参考好不好。阿兰那身材与阿静一样,都是下身修长,臀部又是特别好看,最适合穿牛仔裤了。 六条苹果牛仔裤,阿兰经过与老板还价,打八点五折,付了980元。大家高兴地离开苹果牛仔裤专卖摊位,继续朝前走。 阿兰说:“我们再每人去买一件丅恤衫,配苹果牛仔裤,还是我送给大家!” 王浩说:“对,有苹果牛仔裤一定要配件好的丅恤衫,当然,这次由我送给大家。”说完看了一眼阿兰,其意思是:这次你可不能跟我抢! 阿兰看见王浩那眼神及脸上表情,知道他的意思,便笑笑说:“总管送给大家,那更好!”然后带大家来到一个专门卖丅恤衫的摊位,王浩一看,并不是名牌,价格也只在七八十元一件,不过衣服看上去也挺时尚。 王浩问:“这不是名牌,有没有花花公子或者梦特娇?” 阿兰说:“梦特娇是法国名牌,只有城里才有专卖店,那东西太贵,七八百元以上的价位,我们穿不起,还是买点国产名牌实惠。” 老何说:“就这里的挺不错,别去浪费钱,我们又不是老板,穿那么好干嘛。” 阿静和小莲干脆去选衣服了,王浩只好说:“去选吧,反正我们六人是一个品牌就好,下次出去玩,我们六人要统一穿着今天买的牛仔裤和丅恤衫!” 这样,六个人又买了同一品牌的丅恤,王浩让阿兰跟老板讨价,最后也打了九折,王浩只付了400元。王浩心里知道阿兰是为自己着想,故意带大家来这价格适中的专卖店。 大家又继续在市场里逛了一会,阿兰又买了一件针织衫,阿静和小莲又各买了一双旅游鞋,时间己是下午三点多了。这时,阿兰问阿静和小莲:“你们俩个小妹还要买什么吗?如果不买我们就回东莞啦!” 阿静小莲连忙说不买了,大家这才高高兴兴离开服装市场,来到路口停车地方。阿兰上车打开车门锁,后排三人也上了车。这时,阿静对王浩说:“大哥,我来抱你坐吧!” 王浩看看苗条的阿静,便笑着说:“大哥这么重,把你太腿压痛怎么办?” 阿静说:“不会,我先上车啦!” 王浩急忙拉住就要上车的阿静,并说:“不行,还是我抱你吧。” 这时阿兰笑着说了:“你们俩咋回事,你争我拉的,到底上不上车?要不你们俩干脆坐公交车回去算了!” 那嘴巴闭了老半天的大脚又开言了,他笑嘻嘻地说:“阿静,你大哥不要你抱,我到前面来,你抱我算了!” 阿静笑笑说:“你敢吗?” 大脚说:“怎么不敢,你敢抱,我干嘛不敢!” 阿静说:“那你下车试试?”然后笑嘻嘻地看着王浩。 王浩这时说:“好啦,别开玩笑了,还是我来抱你吧。”然后将阿静拉开,自己便上了车,伸手将阿静也拉了上来。阿静只好乖乖地坐在大哥双腿上。让一旁的阿兰心里酸死了,她笑着对阿静说:“坐在大哥腿上可舒服吧!” 一句话把阿静羞得满脸通红,阿静赶紧说:“那让大哥抱阿兰姐姐吧,让阿兰姐姐也舒服舒服!”说完了话还故意将身体靠在王浩怀里。这可真的令阿兰心里酸溜溜的,她只好憋着气说:“坐好啦,我开车了! !”然后一脚油门,皮卡车猛然向前逛奔而去。 车箱里顿时又是一片开心的笑声! 玩了大半天,大家都高兴地又回到别墅。晚饭怎么安排,经过商量,最终决定去菜市场买菜。老何烧他拿手好菜酸菜烧鲤鱼,阿静和小莲也烧了几个湖南家常菜,连阿兰也动手烧了一锅东瓜排骨汤。一大桌菜,全是自己烧的,大伙吃的津津有味。只是王浩这次不允许大学多喝酒,因为大家在办事处里已喝醉两次,洋相百出,不雅观。 没能多喝酒,一餐晚饭结束的也快。跑了一整天,大家都有点累。阿兰便带着阿静和小莲告辞回去,由她帮忙送阿静和小莲。 ... 第五十二章 狼来了(1) 第五十二章狼来了(1) 四月,清明前后,南方正进入绵绵细雨,薄雾弥漫的季节,那是个令人哀思的季节! 正如不断的绵绵细雨那么令人烦恼和哀伤一样,4月3日,东莞办事处所在的别墅里,住进来供应科三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与前次来的小钱和小罗不同的是,这次来了一个副科长,姓蒋,名叫元洪,平常大家都叫他小蒋。此人年纪不大,好像与王浩同龄,两年前刚从王浩老家一个国营矿山调到厂里,他是夫妻俩一起调来的。这夫妻俩,长的都十分俊俏,都是高挑个子。蒋副科长估计有175身高,其靓妻身高也有170,身材可以说是纸厂女人里最棒的了。其妻姓王,刚来时在财务科当普通会计,后来调到销售科,专门负责销售科的发货统计和月底工资的运算。 夫妻刚调来时,小蒋在供应科当一名普通职员。不过,一年之后,没有什么特别贡献的他,在众人早就预料中被大老板提拨为供应科副科长,那个位置最早就是王浩的。话说了,大老板提拔的女性中层领导,都是容貌娇好,还能说会道的美人。那小蒋小夫妻俩,别的能耐不咋样,可巴结大老板那可真的是百里挑一,不对,是千里挑一。小夫妻常常吃过晚饭后就跑到孤身一人居住在厂里的大老板房间,陪大老聊天。也不知道一开始这小夫妻是谁牵的线,从而认识大老板的。大老板这人聪明绝顶,但也像众多君王一样,一是爱听奉承好话,二是酷爱女色。当小蒋夫妻与大老板走的太近,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产生联想,毕竟小蒋的老婆长的漂亮迷人。至于小蒋能在一年之后提拔为供应科副科长,是不是他那漂亮老婆给大老板投怀送抱,谁也没见到,只是花边新闻罢了。当然,只有小蒋老婆与大老板最清楚,而小蒋本人是否知道,那就没必要去探究了,有官当就好! 大老板的新宠领着两个手下住进别墅,立马去买来了铺盖,一副长住的样子。虽然他们应该算是寄居,因为房租是东莞办事处出的,但他们却住的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因为他们有尚方宝剑在手:大老板亲自叫他们住进来的。 别墅里这下人多热闹了,吃饭人多,用水用电人多,连上厕所也人多。先说吃饭,这后来的钦差们从来不去买菜,不洗菜,也不做饭烧菜。每天都由办事处三个人轮流买菜做饭,时间一长,大脚和老何有意见了,但他们俩不敢说蒋副科长一帮人,只是在王浩面前发牢骚。王浩想想也是:他们三人也应该轮流烧饭做菜。为此,他找小蒋(王浩从来不当他是科长,只呼其名),对小蒋说:“你们三个人,我们也是三个人,大家以后轮流做饭烧菜吧!” 可那小蒋说:“本来是应该的,可我们三个人都不会做饭烧菜。” 王浩想想,年轻人不会烧菜也正常,但洗碗总会吧。便对小蒋说:“那这样吧,我们烧菜,你们负责收拾洗碗,怎么样?” 小蒋想都不想就说:“行!” 结果是,他们只做了两个晚上,便不愿继续去收拾洗碗了。这么多碗筷要洗,他们这些花花公子吃不消。第三天晚上就没人动手了,看着一桌吃的狼藉不堪的剩菜脏碗,王浩只好与老何一起打扫干净。第四天,大脚与老何对王浩说:“总管,我们不来烧了,去吃快餐拉倒算了!” 这样一来,办事处两辆摩托,四个人刚好带上出去吃快餐,而小蒋三人,只能步行十几分钟走到外面吃。有时回来路上碰到,彼此也不打招呼。这气氛有点紧张! 最令人气愤的是,这三个人从来不打扫卫生,一楼大厅卫生间,因为人多大小便,弄得臭哄哄的也没人冲洗。 小蒋本来作为副科长,就应该起带头作用,但他一直没有督促手下,也不与王浩协商。 这样相处在一间屋子里,迟早要出问题。 有一天,大脚私下对王浩说:“总管,小蒋这次是冲着你来的,你可要小心,他现在可是大老板的红人。” 其实,王浩何尝不是这样想过呢!只是王浩知道,他既然来了,我又能怎么样?再说,他做他的供应,我做我的销售,井水不犯河水,他虽然是副科长,他又能把我怎么样? 王浩对大脚说:“他小蒋奈何不了我,放心吧!” 大脚说:“总管还是小心点好!” 王浩说:“谢谢你的好意,放心吧!” 从那以后,王浩每天早上就不跑到一里外一个空地打拳了,他就在别墅左侧路边打拳,打给小蒋他们看。其实,小蒋一伙人知道王浩功夫了得,年前一个人打四个,全都打趴下,全厂人谁 谁不知道? 虽然为了做饭产生矛盾,但彼此之间还是相安无事。毕竟小蒋不敢得罪王浩,虽然他在这幢别墅里,是唯一有头衔的,但王浩资格比他老。所以,平常大家在别墅里,还是有讲有笑,还每天打麻将,表面上风平浪静。 那是一个没有月亮的晚上,王浩与大脚,小蒋以及小罗四个人又在打麻将。打到半途,小蒋起身到厨房去喝水,去了老半天都不见回来。急得大脚催道:“蒋副,你喝个水,比牛喝还长,快点!” 这时,只见小蒋轻轻地从厨房里走出来,嘴里还轻声说:“后面菜地里有好戏看!” 小罗问:“什么好戏?” 小蒋说:“你们去看就知道了,十分精彩!” 听他说的这么神秘,大家就站起来,要走去厨房看个究竟。小蒋急忙小声说:“大家不要说话,走路不要发出声音。” 大家被小蒋那神秘的表情弄得更想快些跑去厨房看了,四个人蹑手蹑脚来到厨房。小蒋便用手指着窗外,大家便借着楼上。洒出去的昏暗的灯光,只见离房子不到三米的一个草地上,一对年轻男女正在躺在那里,男孩子一只手正在肆无忌惮地抚摸女孩的酥胸。而躺在草地上的女孩被抚摸的不停呻吟着,扭动着身躯。正在大家猜想接下来会有好戏时,那男孩突然就去解开女孩子的裤子。而女孩子此时惊醒了,就拼命抓住裤子不让其脱掉。然而,女孩的挣扎是徒劳的,最终被力气大的男孩将其裤子拉下,男孩迅速将自己的裤子脱掉,然后趴上女孩子身上,只见那光屁股一翘一压,被压在下面的女孩一声痛苦的呻吟,估计被男孩那金枪插进去了。 大脚这时小声说:“他娘的,他这是强奸女孩!” 小罗说:“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强奸?” 大脚说:“男孩拼命将女孩裤子扒掉的,那女孩不愿意,还一直在叫。” 小蒋说:“你知道个屁,女孩不愿意,这么晚了跟男孩到这里干嘛?前面被男孩抚摸时还不停地欢叫,现在也是欢叫。” 大脚说:“不会吧,总管,我们出去抓那个男孩起来!” 王浩看着眼前的**场面,刚开始好像是强奸,而现在那女孩好像在享受一般了。这如何去抓,可不能破坏别人的好事。当时就小声说:“别管那么多闲事,想看就继续看,不想看就去打牌。” 那男孩好像听到窗户里有人说话了,他一边猛烈地抽动,一边抬头朝窗户看了一眼。也许他知道有人在偷看,但他那时正兴奋头上,又如何能停下呢?他继续猛烈地上下翻腾,弄得身下的女孩兴奋地呻吟扭动着。不一会,只见男孩勾看腰,屁股下沉不动。小蒋说:“干完了!” 果然,男孩突然像泄了气似的趴在女孩身上一动不动,良久,方才翻身下地,好戏收场了! 四个人看到这,方才跑回大厅,开心地笑了起来。 ... 第五十三章 狼来了(2) 第五十三章狼来了(2) 四个人看完了一场**现场直播,又回到大厅开始打麻将。说来奇怪,前面大脚是逢赌必输,看完**现场直播之后,这风头和运气就全落在他头上了,几乎盘盘都是他胡牌,并且还绝大多数是小蒋点炮。 就那么半小时,小蒋输了1000多元。小蒋这时嘟囔起来:“妈的,见鬼了,怎么老是点炮,还都是死大脚胡。” 这时候,大脚嘿嘿笑着说:“都是刚才你不信我说那男孩是强暴女孩子,老天在惩罚你,而奖励我!” 小蒋说:“屁话,你懂什么?老婆还在哪里吃糠都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蒜?” 大脚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来气了,本来这些天就心里憋着气,反正又不属他管,怕他个**。他阴阳怪气地说:“我是不懂,那有你那么本事,找了一个又漂亮又能干的老婆,还当了科长,你本事大啊!” 小蒋听到大脚这句明显带着讽刺的话,心里火就起来了。其实,他自己心中也有数,自己这个副科长是通过老婆得来的。只是,别人不当面提起,就当是掩耳盗铃罢了。现在大脚当着众人面来羞辱自己,这岂能忍受,但又不能翻脸,这一翻脸,不等于承认了?当下他板着脸说:“大脚,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今天要不讲个清楚,老子对你就不客气!” 大脚依然嘿嘿笑着说:“有什么意思?没意思啊!你讲我找不到老婆,我承认没你本事,你找的老婆就是漂亮和能干嘛,难道我讲错了吗?” 没想到平常看上去有点愚笨的大脚,这一番话还给他讲的天衣无缝,愣是让平时能言善辩的小蒋一时无言以对,明知道话里有话,但又不能挑明。小蒋铁青着脸说:“你***讲话要注意点!” 大脚说:“你不要骂人啊!” 这时候,一旁的小罗开口帮小蒋说话了:“你就是该骂,你他娘的太嚣张了!” 大脚说:“关你鸟事啊,帮什么忙?” 这时候在楼上睡觉的小钱也跑下来了,他一来就冲着大脚大声说:“你有点欠揍了!” 大脚依旧慢条斯理地嘿嘿两声:“你也要来帮忙吗?” 小钱说:“你这野仔讲话太气人,帮了又怎么样?” 王浩看看钦差帮都来了,三人想欺负大脚一个人,你们把东莞办事处当什么看了?当下就沉下脸说:“这里是东莞办事处,你们想怎么样?” 小钱马上说:“总管跟你没关系,大脚讲话气人。” 王浩说:“哪点气人了?本来就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事,经你们俩人参杂进来,事情就变味了。你们想吵事就到外面去吵,这里是我们东莞办事处,想打架就每人先交200元罚款,然后出去打,老子陪你们打!不敢的话,就上楼睡觉去。” 小钱和小罗俩人听王浩掷地有声一段话,两人都不敢再作声,只是看着他们的科长小蒋。 小蒋此时也很无奈,虽然他平时也时常取笑大脚,今晚也是他先说瞧不起大脚的话在先,才引起大脚那句讥讽话。 本想看手下人教训一下大脚,出出心头一口气。那想王浩出来劝告,还讲的一通更加直白威胁的话来。小蒋虽然是副科长,可这里毕竟是归王浩主管。再说,即使这里以他小蒋为大,谁又敢与他王浩打架?春节前那四个退伍武警出身的都被他全打趴下,小蒋三人还能有胜算?这口气只能忍,总有一天要复仇的。小蒋想到这里,便站起来说:“走,睡觉去!”然后带着小钱和小罗上二楼去了。 王浩知道又结下梁子了,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总不能向着他人骂自己手下吧! 过了两天,这帮钦差们又突然失踪了,走时也没有跟王浩说一声,只是到了晚上九点也不见人影,王浩方才叫大脚去把大门反锁上。第二天也没见回来,王浩估计他们回广西厂里去了。 又到周末,那天下午四点多,司机李国忠带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回来,一来就躲在他的房间里,连晚饭也不一起吃。 大脚问王浩:“李国忠带了个女孩回来,看上去挺漂亮,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 王浩也见了,但又不好当面说他,这是人家的私生活,只是他把女孩带到办事处,总之影响不好。王浩便对大脚说:“李国忠跟他老婆是不是不好?你在江门呆过,应该听说过吧!” 大脚说:“听说他们夫妻关系不好 ,李国忠比老婆大十多岁,他老婆在外面好像还另外有男朋友。还听说两人在闹离婚,结婚两年,也没有孩子。” 王浩说:“难怪他要申请长期呆在东莞,原来与老婆关系不好,那就由着他吧,大家不要出声算了!” 星期天到了,那天本来阿静和小莲及阿兰都说好一起来别墅欢的,谁知道那天早上七点多时,阿静打来电话说临时通知加班,来不了。不过,阿兰还是按时来了。只是阿兰不像阿静和小莲那样与老何大脚那么融洽,大脚和老何都是遵敬阿兰,不敢与阿兰随便开玩笑。 如何打发一天时间呢?没有阿静小莲在,干脆就打麻将算了。 李国忠那天第一次将女朋友叫下来,因为那女孩也喜欢打麻将。当时,大脚和老何上阵,李国忠在一旁陪女朋友,王浩也让阿兰打,坐在阿兰旁边观战。 王浩在这时方才仔细打量一下李国忠女朋友,那女孩看上去很年轻,只有二十一、二岁样子。她中等身材,不肥不瘦。一张漂亮的瓜子脸,皮肤很白嫩,听口音好像是川妹子。那女孩长的虽然漂亮,但看的出来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打工女孩,跟阿静小莲一样,没有阿兰那种高雅的气质,也没有阿兰那种成熟的美。 打了一整天的麻将,买菜做饭当然就由王浩和李国忠两人负责,当饭菜烧好时,王浩叫停麻将,将七八个香喷喷的好菜摆上八仙桌。众人这时方才感觉肚子饿的呱呱叫,原来打麻将连中午都没吃。大脚看了一桌好菜,有酸菜鲤鱼,红烧排骨,白切鸡,尖椒炒牛肉,红烧猪大肠,便用舌头舔一舔嘴唇说:“有这么好的菜,爽啊!我去拿酒来,还是喝酒痛快,打麻将既累还要输钱。” 王浩笑笑说:“累什么?今天有两个大美女陪你打麻将,你高兴还来不及。” 大脚拿来两瓶双蒸米酒,一边打开一边说:“有什么好高兴的,两个大美女又不是我的,老子输钱,你们才高兴!” 大家被大脚这么说,都哈哈大笑起来。老何骂道:“娘的眼红别人有美女,你也去找一个回来看看。” 大脚给大家倒酒,然后拿起酒杯一口喝完,这才嘿嘿两声笑着说:“你以为老子找不到?外面美女多的是,我只是不喜欢带回来而己。”说完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拿起酒杯说:“我敬两位美女一杯,谢谢你们俩陪我大脚打麻将,虽然输钱,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阿兰也拿起酒杯说:“谢谢大脚,上次我出钱送你牛仔裤,你今天又送几百块给我买衣服。”说完微笑着举起杯,敬了一下大脚,然后一口喝完。 那李国忠女朋友也举起杯说:“谢谢大脚哥!”然后也一口干了杯中酒,看来也是一位能喝的女孩。 大脚嘿嘿两声,然后又干了杯中酒。 这时候,老何发言说:“娘的,大脚专门送钱给两位美女,一分都不送给我。” 大脚笑笑说:“谁叫你水平还不如两个美女呢!” 阿兰说:“我的水平不好,都是王浩教的。” 王浩说:“既然打麻将这么开心,干脆下个礼拜天你们继续打,我和李国忠继续买菜做饭。” 大脚高兴地说:“那就太好了,只是不知阿兰厂长下礼拜天有没有时间?” 阿兰笑笑说:“没事的话我会来的。” 王浩说:“阿兰,到时我打电话邀请你。” 阿兰说:“嗯!” 大家边喝酒边聊天,不知不觉两瓶酒喝完。大脚还想开,被王浩制止了,王浩说:“我们以后喝酒不能喝太多,最多两瓶。” 晚饭吃好,老何与大脚负责收拾,李国忠和女朋友回自己房间去了。因为没电视,王浩也和阿兰回自己房间,把房门关上。王浩的房间在三楼,从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房子后面的菜地,也可以看远处灯火闪烁的城市。王浩与阿兰站在窗前,看着夜幕下远处的城市。阿兰说:“王浩,东莞城市很美,多少人都企望能留在这座充满机会的新生城市。为什么你就不愿留在这座城市?难道你心里一点都没有我吗?”说完话,阿兰便用她那双清澈而又水灵灵地大眼睛深情地凝望着王浩。 王浩伸出双手,扶着阿兰双肩,看着她那张美丽的脸,那双会说话的眼睛,还有那一头秀美的长头发。这么美丽贤惠,聪明能干的女孩,如果说自己不喜欢不爱她,那一定是违心话。他从心里到行动,都全身心爱着她。只是,一个男人的责任感,让他能清醒地认识到,她只能是自 己今生的梦中情人!王浩不回答阿兰,只是将阿兰那柔软的身体紧紧地搂抱住。脸紧贴着她那白嫩的脸颊,用鼻子闻着从她秀发里散发出来的迷人的馨香,心里一阵陶醉。 阿兰依偎在王浩怀里,静静地享受着他爱的拥抱。她喜欢两个人独处的深情拥抱,也许世界上任何一位多情的女子都愿意被心爱的男人拥着,抚摸着。那是**的前奏,是情感云集的导火线。 接下来就是彼此深情而又忘我的亲吻,。以及彼此互相抚摸。当双方心中那股欲火又被熊熊燃烧之时,阿兰和王浩第一次在别墅的房间里发生了关系。在这静静的郊外,在这租住的房间里,可以安心地进行情感大戏。那激情奔放,粗犷野性,人类最原始而又相承不断的**,永远都是情人之间一首不老之歌,一杯自酿的美酒,那么令人心情舒畅,酣畅淋漓! 一阵**,良久方才停歇! 王浩搂着阿兰躺在床上,轻声说:“我给你拿杯开水,快吃避孕药,上次吃了避孕药,你就没怀孕。” 阿兰说:“我想给你生个孩子,不想吃药。” 王浩听阿兰这么说,马上紧张起来,他说:“这怎么行呢,既害了你自己,也让我难做人啊!” 阿兰看到王浩紧张的样子,便微微笑着说:“傻瓜,紧张什么?我跟你开玩笑的,快去拿开水来吧!” 王浩用手拧了一下阿兰的脸蛋,然后说:“我起来去拿开水。”他下了床,穿好衣服,来到一楼,倒了一杯开水,就走回楼上。 此时阿兰也起床并穿好衣服,正坐在床边。刚经历过激情**的女人,更显得娇媚漂亮。王浩看着阿兰拿着杯子吃药,突然发现她平常白嫩的脸蛋,双颊各有一朵红云,就像上次阿静刚洗完热水澡出来时那样,特别显得娇羞美丽。王浩忍不住用手抚摸她脸上的两朵红云,嘴里呢喃自语说:“真好看啊!” 阿兰将杯子放在一张书桌上,微笑着说:“你又不是第一次看我,难道现在才看到我漂亮吗?” 王浩说:“现在跟平常不一样,你此刻更漂亮,不信你用镜子照照,看看你的脸蛋吧!” 阿兰真的就从她的小提包里拿出平常化妆用的小圆镜,看到自己双颊特别红了一块,就像苹果那般红。这种红,与平常害羞时的满脸通红不一样。,就是双颊红了一块,红的有点发紫。阿兰说:“怎么会出这红呢?难看死了!” 王浩笑着亲了阿兰双颊上两朵红晕,然后说:“我特别喜欢看,像红苹果一样,好想吃一口!” 阿兰说:“想吃就吃吧,反正我现在属于你的!”说完话便莞尔一笑,那笑很美,很迷人。 王浩看着阿兰如此美丽娇艳,便轻轻地将他揽入怀里,然后紧紧地搂抱着她柔软的身体,那丰满的酥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王浩低着头,又亲吻着阿兰脸颊上那朵红云,边亲边说:“我吃红苹果啦!” 阿兰微笑地看着王浩,心里感到既甜美又幸福,不过,时间太晚了,该回家了。她便对王浩说:“阿浩,太晚了,我该回家啦!” 王浩说:“今晚就别走了,睡在这里吧!” 阿兰说:“这行吗?不怕大脚他们知道? 王浩说:“他们心里早就应该知道了,现在我不怕!” 阿兰想了想,就对王浩说:“我有点害怕他们到时说出去。” 王浩想了想,然后说:“那就由你自己决定吧!”说完话又用嘴亲吻了一下阿兰的嘴唇,并再次将她紧紧地拥抱着。 阿兰被王浩一阵热吻,一阵拥抱,心里就又不愿回去了,她含羞地说:“阿浩,我还是留下吧,。我用大哥大给家里打个电话,你别出声!” 王浩看着阿兰用大哥大给家里打了电话,在贤淑善良的女孩,也会用谎言欺骗父母,阿兰告诉老妈说自己与朋友在深圳过夜,也许这只是善意的谎言吧。 两个人相拥而睡,正入梦乡之时,王浩被楼下说话声惊醒,仔细一听,正是钦差帮回来了。 那时己是半夜十二点多钟,阿兰也被惊醒过来,她问王浩:“谁在楼下说话?” 王浩说:“供应科的人回来了!” 阿兰马上说:“哦,我要不要离开?” 王浩说:“怕什么?明天早上再走。” 王浩起床,走到楼下,看 到小蒋三人。这时小蒋客气地说:“总管,打扰你们睡觉了,刚从厂里回来。” 王浩说:“你们回厂啦,难怪这么多天没见,下次回去,最好打声招呼。” 小蒋说:“好的。那天回去,也是临时决定,当时你们都出去了。” 王浩说:“哦,没事我睡了,你们也抓紧时间休息吧。” 小蒋说:“外面停的那辆皮卡车是阿兰厂长的吧?” 王浩说:“是的,怎么啦?” 小蒋皮笑肉不笑地说:“没事!”其实他知道那辆皮卡是阿兰的,他见阿兰来过两次,与王浩关系很亲热。此时只想证实一下,这么晚车还停在外面,说明阿兰厂长还在别墅里。而能留住阿兰厂长的人,整个办事处里的人,只有他王浩,他心中有数。 在小蒋心里,他羡慕王浩,虽然王浩没有任何职位,可他就像是个无冕之王一样,说话行事无不具有权威,一般人都不能指挥他,除了大老板与总理。而且,在东莞办事处收入又高,出门有摩托。不像他自己,虽然当个副科长,却没有王浩玩的那么风光体面。自己带着两个手下,寄居东莞办事处,常言说:寄人篱下三分人!在这里还要看他王浩的脸色,特别是上次大脚讥讽自己,王浩出面强把自己两个手下压下去,他把这帐也算到王浩头上。这次回去,他跟老婆说起这事,夫妻俩都挺生气,老婆让他在东莞多留意王浩,抓住他的把柄,她自己也想办法向大老板进王浩谗言,把王浩赶回家。而王浩时常邀请阿兰,阿静和小莲几个女人来办事处,看这三个女人对王浩都情意绵绵样子,只要能抓住一次证据,就能向大老板汇报。今夜阿兰肯定与王浩同宿,这是机会,所以,小蒋他不动声色,抓他王浩把柄机会一定有了。 王浩回到三楼房间,把房门关上,便上床继续睡觉。这时,阿兰不放心地又问道:“阿浩,他们知道我睡在这里真的没事吗?” 王浩轻描淡写地说:“能有什么事?难道他们还敢去大老板那里说我后话不成?放心吧,他们没那个胆!” 阿兰听王浩说的如此轻松自如,也就放心地躺在王浩怀里,不久便进入甜美的梦乡。 然而,王浩的危机已经开始出现了,隐藏在身边的恶狼早己盯上他。王浩过于自信,自恃聪明过人,武功高强,为人正直,光明磊落,除了已被坐牢的李科长,没人会再在背后作怪。一句话,王浩还是历练不足,城府不深,为人处世还不够圆滑练达! 第二天早上六点,王浩依旧在别墅旁练习功夫,打了一个小时,方才回到房间把阿兰叫醒。 阿兰看到王浩一身大汗,便问他:“你又去打拳啦?不累吗?” 王浩笑笑:“习惯了,不累。” 阿兰说:“你教教我吧,我早上好陪你一起练功!” 王浩笑着说:“算了吧,你还是乖乖做好你的厂长,女孩子练什么功夫,女孩子应该温柔贤惠。” 阿兰不服气地说:“谁说女孩子就不能学功夫?古时还有穆桂英挂帅,近代还有娘子军,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点大男子主义!” 王浩看阿兰那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怕与她多争论,便赶紧笑着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个女强人,赶紧起床上班去吧。”然后便用双手想去扶她起床,谁知道阿兰马上阻止道:“别碰我,你一身都是汗,脏死了!” 王浩见阿兰如此说,便开玩笑说:“昨晚与你**时我也是一身大汗啊,那时你干嘛不说我脏死了?”说完还笑迷迷看着只穿着纹胸的阿兰。 阿兰听王浩竟然敢说那些话,还色迷迷地看着自己,便马上用手打了王浩一下,嘴巴骂道:“你越说越不像话了,找打啊!” 王浩笑笑说:“不逗你了,快起来吧,要不真的要上班迟到啦!” 阿兰也知道时间紧张,便赶紧起床,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王浩说:“上午你要赶到我们的纸箱厂,今天要给工人发工资,我今天要到上面开一整天会。一会你到我办公室来拿钱,工资陈叔都己算好,你按工资表发放就行。” 穿戴整齐,王浩与阿兰一起走下楼梯,来到一楼,两人刚想走去卫生间,突然,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一人,正是小蒋。王浩心里纳闷:这人怎么这个时候刚好上厕所? 只见小蒋满脸堆笑地向俩人打招呼:“总管,阿兰厂长早上好!” 阿兰回答道:“早上好小蒋!” 王浩说:“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昨晚半夜才回来,不多睡一会?” 小蒋说:“在车上睡了一天,不困。” 阿兰本来要上卫生间,见到小蒋,干脆就不上了,她对王浩说:“我走啦!” 王浩知道她不想多与小蒋说话,也不愿让太多人见她,便陪她走出大门外。阿兰打开车门上车,临走时又叮咛王浩:“一会别忘了到我办公室来!” 阿兰开车走了,王浩转身回到大厅,见小蒋还在,便说:“你不睡啦?” 小蒋说:“不睡了,上午我们还要去办事,要赶早。” 王浩说:“哦,我去洗过澡,刚打拳一身汗。” 小蒋笑笑说:“总管,阿兰厂长很漂亮啊!真羡慕你!” 王浩说:“有什么好羡慕的,像你这么帅的领导,到时候找十个八个都没问题。”说完就走进卫生间洗澡去了。 小蒋看着王浩走进卫生间,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嘴里轻声骂道:“***,老子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之后的两个星期天,阿兰和阿静及小莲依旧到办事处别墅里玩,小蒋也装着很热情似的与她们招呼说笑,并一起打牌。尽管这两天晚上阿兰没有住在王浩房间,但也玩到夜半三更方才回去。这一切,小蒋都有心看在眼里,等待最好的机会,一举将王浩打下去! ... 第五十四章 鹊巢鸠占(1) 第五十四章鹊巢鸠占(1) 五月对于王浩来说,不是个吉祥的月份。王浩一生,结婚在五月份,可后来所发生的事都在五月。 当然,此时的王浩依旧没有感觉到危机四伏。 五月中旬,广东陆丰县碣石镇长海纸箱厂袁丰厂长上午就来到东莞办事处,他是通过佛山办事处介绍过来的。王浩在佛山办事处时曾经与袁厂长见过面,他这次打算买两车127克全木浆牛卡纸,而佛山仓库只有挂面纸,李助理厂长便介绍他到东莞办事处。当他来到办事处时,一眼就认出王浩,他高兴地说:“原来是王浩啊,想不到两年不见,你高升当了东莞办事处主任,年轻有为,可喜可贺!” 王浩看那袁丰,与两年前没什么变化,三十来岁,瘦高的身材,有点黑。两年前王浩在佛山办事处两次接待过袁丰,只不过当时的王浩虽挂着副科长职务,但在佛山办事处只是普通一名销售员。当下听袁丰这么说,便笑笑说:“没有高升,还被降职了!” 袁丰说:“客气了,到东莞主持一个办事处,肯定比在佛山好!” 王浩说:“好不好都是为厂里卖纸,你今天来,昨晚上李德来电说过了。” 袁丰说:“我本来打电话到佛山进两车牛卡,李厂长说佛山没货,只有东莞仓库专卖牛卡纸,他叫我到东莞找你。” 王浩说:“整个广东,只有东莞办事处仓库有牛卡纸,并且规格齐全,同时还有高档瓦楞子,127克牛皮挂面纸。我们的仓库纸种多,规格齐,提货方便,随到随装。” 袁丰说:“这么多品种啊,能带我去看看你的仓库吗?” 王浩说:“可以,走吧,我骑摩托带你去!” 王浩带着袁丰不一会就来到莞城纸箱厂,将车停放好,就走到仓库门口,大脚与老何正在装车。王浩告诉袁丰:“这就是我们的仓库,正在装车的这辆东风加长汽车也是我们办事处的。另外有一个司机,还有两个销售员,他们都在忙装车。” 袁丰说:“王浩,东莞办事处比佛山办事处还大啊,你真牛的!” 王浩谦虚地笑笑说:“我们怎么能跟佛山比呢?佛山是我们厂最早在广东开辟的销售基地,他们的业务都是老顾客,根基牢。不像我们东莞,新基地,一切从头开始,没有稳定的老顾客,所以要有一个大仓库,还要有汽车,就像零售店一样,随时听顾客来电送货,人很辛苦。” 袁丰说:“这点是真的,零售一样的销售肯定辛苦。” 王浩说:“虽然说我们平常比他们别的办事处辛苦,可月底时我们就比他们轻松多了,因为我们都是现货现款,没有欠账的。” 袁丰惊讶地说:“王浩,你这么厉害啊,能做到不欠款,没人能做得到!” 王浩说:“这是厂长要求的,要不租仓库和派汽车就没有意义了!对了,你这次来提货,是带现金还是汇票?” 袁丰说:“我没带款来,因为我是第一次来到东莞,你明天给我拉两车去,派人跟车去拿汇票,我不会骗你。 王浩听袁丰说没带款来,心里就有点忧虑起来,两车牛卡送到他厂里,到时他付款怎么办?厂里揭阳组一个销售员就曾经被骗过一汽车纸,当时还跟着车去的,到了一个纸箱厂,他要付款才给卸车。那老板叫销售员跟着他去银行办汇票,结果那老板在银行里磨蹭了很长时间,找个借口上厕所,就一去不复返了。等销售员醒悟过来,跑回停车的那家厂时,汽车已不过踪影,销售员便去办公室找人,人家说跟本就没有进过纸。那一车纸就在他眼皮底下不翼而飞了! 现在的骗子,真的防不胜防。袁丰虽然以前都带款到佛山提货,但他为什么不找佛山直接进货呢?况且揭阳那边也有供销员,东莞办事处卖给他,就是违约跨区销售,尽量是李德来电交待的,王浩还是觉得不放心。为此,他对袁丰说:“我们这里都是现货现款销售,这规定不好打破啊!” 袁丰说:“王浩,你放心,你们派人跟车去,我一定马上给你们办汇票。你们自己不是有加长东风货车吗?我就干脆请你们的车送货,这总该放心了吧!” 王浩说:“我们办事处一部货车,每天都要给附近厂家送两三车纸,跟本没空帮你送货。” 袁丰说:“那我在东莞请两部汽车帮忙送去,你派人跟车过去拿钱。” 王浩笑笑:“我们很忙,人手紧,我派不出人,就是我派人去 去,可能也没人敢去,厂里上个月在揭阳刚出事。” 袁丰说:“王浩,我跟你们厂打交道也已经多年,从没欠过款,你是知道的。” 王浩还是笑笑说:“在佛山时我见你两次都是带款来提货,可是你第一次到东莞,就要两车牛卡,还是没带款,你叫我怎么办呢?主要是你那里离东莞又远,近了还好说。” 袁丰看王浩不敢发货,他就说:“你不相信我吧,那我就给李厂长打电话,让他帮证明一下行吗?”说完就拿起大哥大给李德打电话,电话通了,他先将情况跟李德说,然后将大哥大递给王浩:“李厂长叫你接电话。” 李德在电话里说:“袁丰应该不会是骗子,是我叫他来东莞找你的。” 王浩说:“他不带款一下就要两汽车牛卡,那可是十几万,我有点担心!” 李德听王浩这么说,也就不好坚持要 王浩发货了,毕竟上个月揭阳组刚发生过被骗事件,李德说:“你自己做决定吧,最好不要断了这家厂的生意。” 王浩挂了电话,心里为难,稍微思考一下之后,他下了决心:给袁丰拉两车纸去,自己亲自押运过去收款。 袁丰问:“李厂长怎么说?” 王浩说:“李厂长叫我自己决定。” 袁丰着急地问:“那你正么决定?” 王浩盯着袁丰说:“我决定明天给你发两车纸,我自己跟车过去,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袁丰高兴地说:“放心吧,货到就给你办汇票。” 王浩开玩笑地说:“我就算用一生的命运赌一次吧!” 袁丰说:“走,到仓库里面看看!” 王浩陪袁丰走进仓库,此时,大脚他们己装好车送货去了。袁丰看着偌大的一个仓库,堆放着不同品种,规格的卷筒纸,看上去排列有序,整整齐齐,一目了然。袁丰不禁赞叹道:“王浩,你们东莞办事处的仓库就是不一般,比佛山仓库好太多了。佛山仓库乱七八糟的,找个规格纸卷要东翻西撬才能找到。” 王浩说:“这得感谢莞城纸箱厂,平常都是该厂在帮我们管理仓库。” 袁丰惊讶地问道:“这是真的吗?” 王浩说:“真的,刚开始我们将仓库设在码头,那里十分不方便。后来是莞城纸箱厂厂长邀我们租他们的厂房当仓库,进出,管理都由他们厂里派专人负责。” 袁丰说:“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个管仓库的一定是个女人!” 王浩笑笑:“不但管仓库的是个女人,管这个厂的还是一位漂亮的女孩呢!” 袁丰感兴趣地说:“真的吗?难怪管理的这么整洁!” 王浩说:“走吧,带你到厂长办公室去喝杯茶去。” 袁丰便跟着王浩来到阿兰办公室,一进去,就对袁丰介绍道:“这就是莞城纸箱厂厂长,大家都称她为阿兰!” 跟着王浩向阿兰说:“阿兰,这位是陆丰碣石镇长海纸箱厂袁丰厂长,他来仓库提两车牛卡。” 袁丰笑着向阿兰打招呼:“阿兰厂长你好!” 阿兰微笑着说:“你好,袁丰厂长,快请坐!” 袁丰坐在沙发上,阿兰走过来要给他们俩泡茶。王浩说:“我来吧!”然后麻利地泡了两杯茶。 阿兰坐在对面单独沙发上,她说:“袁厂长,听说陆丰碣石镇是全国最大的摩托车走私市场,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王浩惊奇地问:“这是真的吗?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袁丰点点头说:“是的,我们碣石镇因为地处海边碣石湾畔,比邻香港,海运十分方便。因此,这些年大量日本,美国和香港的二手摩托车被偷运到我们碣石来,镇上全部摆放着走私过来的摩托车,全国各地都有人来碣石批购摩托车。” 王浩问:“这走私摩托车能卖吗?当地政府不管?” 袁丰说:“谁都知道我们碣石镇卖走私摩托车,政府当然知道了。只是当地人大多渔民出身,民风强悍,政府也管不了,干脆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大家开商铺,从而拿税收。” 王浩说:“民风强悍是什么意思?” br />袁丰说:“比方说吧,我们当地,家家都有大刀长矛,晚上出去,年轻人都带着大刀长矛,就像古代一样。” 阿兰说:“这么可怕的地方啊!” 袁丰说:“这也是祖上遗传下来的,再说,家家门口摆放着那么多走私摩托,没有个大刀和长矛守护能行吗?” 王浩和阿兰同时”哦”的一声,王浩说:“原来如此!” 袁丰说:“不过白天一般都不带大刀长矛出去,因为白天有很多外地客商,怕惊吓着他们。但晚上外地客商一般不外出,怕出意外。” 王浩说:“碣石镇有点神秘啊,我明天就可以看到了。” 阿兰问:“王浩,你明天要去碣石吗?” 王浩说:“是的,因为袁丰厂长这次没带款来提货,说好叫我随车去拿汇票,本来还不怎么想去,现在听说碣石这么神秘,我更应该去一趟了!” 阿兰说:“那地方我也没去过,不过我们东莞好多摩托都是那里买来的。” 王浩看看阿兰,然后说:“阿兰,你明天和我一起去吧,一起去看看碣石。” 这时袁丰说:“欢迎阿兰厂长到我们碣石镇玩,晚上我陪你们出去看夜市!” 阿兰说:“谢谢袁厂长盛情!只是我很忙,走不开。” 王浩说:“我知道你忙,不过我们难得有机会一起去,你安排一下工作,请两天假,好吗?” 阿兰笑笑说:“这怎么行呢?” 王浩说:“怎么不行呢?去吧,两个人去有伴。”说完用一双眼看着阿兰。 阿兰看到王浩一双企盼的眼神,又看看袁丰,忧虑了一下,然后对王浩说:“好吧,我争取吧!” 王浩高兴地说:“这太好了!” 袁丰在一旁看着王浩与阿兰,从他们俩的眼神里,已看出他们俩的关系不一般。当下便笑着说:“那明天欢迎你们两位到碣石做客!” 午饭时间到了,王浩邀阿兰一起陪袁丰到门口那家一口香大酒店吃饭,席间,继续听袁丰讲述碣石的故事,那不一样的民风,古朴的海边古镇,来自海外众多的二手走私摩托车,深深牠吸引着王浩和阿兰。 下午袁丰去办其它事情去了,说好明天上午八点由他在东莞找两部汽车到仓库提货。 晚上,王浩将袁丰要拉两车牛卡告诉大脚和老何,老何听说袁丰是从陆丰碣石来的,并且不带款来拉两车纸,他马上说:“总管,这个地方的人可要小心,那是个出土匪强盗的地方,街上到处都是扛大刀长矛的人,就像古代人一样,上个月揭阳组出事也是那边,没钱来不能发货啊!” 王浩说:“老何,还是你老江湖,我原来都不知道陆丰这么乱,也只是听袁丰自己说的方才知道。你又是从哪听来的?” 老何说:“我在揭阳跑过半年,当然了解那个土匪窝了!” 王浩说:“你熟那边情况,那明天派你跟车去拿货款。” 老何连忙摇摆着双手说:“总管,那地方我不敢去,万一拿不到款我承担不了这个责任,我还要养家糊口。” 王浩说:“我看袁丰不像骗子,在佛山时我见过他两次,这次还是总理介绍他来的,应该没问题。” 老何这个老狐狸,他跑了这么多年销售,就是因为胆子太小,所以没有任何建树,但也没有什么错失。他见王浩还想要他去,便坚决说:“总管,我宁愿这单生意不好,也不能发两车牛卡纸过去。” 王浩见老何坚持不愿发货过去,他就说:“我问过总理了,总理也同意发货,我现在反悔不好,失去信誉以后又如何行走江湖?这样吧,你既然坚决不愿去,那就派大脚去吧!” 大脚见老何不愿去,总管点名就自己去,平常憨疯的他,这时倒清醒了,他说:“总管,老何老江湖都不敢去,我更加不敢去了!我看还是不要送去好,稳妥点,不差这么个小客广。” 这时候,小蒋听王浩他们商量不下,便走过来说:“总管叫你们去你们怎么能不听安排呢?” 老何对小蒋说:“小蒋,你不了解情况,要是你知道碣石那地方那么可怕,你也会反对的。” 王浩这时又说了:“算了,你们现俩不敢去, ,那只能由我自己亲自去,今天吃午饭时,袁丰还邀请阿兰厂长过去玩呢,我干脆明天叫阿兰一起去,有个照应。” 大脚和老何马上表示赞成,老何说:“有阿兰厂长陪去,那就放心多了!” 小蒋听王浩说带阿兰一起去,心里暗暗高兴,终于等到机会了,只等他一带阿兰上车,便马上打电话给大老板,告他王浩工作期间还带女朋友一起出去。 王浩真的不知危机已近在咫尺,他一心只想着如何去完成这次销售工作。 第二天早上,袁丰一早就打电话到办事处,说他已叫好两部车,正等在仓库门口。王浩便先骑摩托过去,大脚和老何随后跟李国忠汽车也来到仓库。 先将袁丰两汽车牛卡装好,开好出库单,袁丰便对王浩说:“王浩,我一会去汽车站乘班车赶回去,争取今天能帮你办好汇票,你与阿兰厂长跟车过来吧。” 王浩说:“你跟车一起去不是一样快吗?两部车,你乘一辆,我和阿兰乘另外一辆,你带路方便些。” 袁丰说:“那也行,今天来不急就明天再给你办汇票。” 王浩马上赶到阿兰办公室,见阿兰刚从厂财务科走过来,王浩便对她说:“阿兰,准备好了吗?汽车己装好,正等你上车出发呢!” 阿兰说:“你们先开车到路口等我,我随后便赶过来。” 王浩开好发票,将发票撕下来带上,而将一本发票交给大脚保管,并对大脚说:“我估计要后天才能赶回来,这两天的工作你负责安排好,不要出什么差错。” 大脚说:“总管放心吧,只是你跟车过去可要小心,我还是有点担心会出什么事,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里总有点不安!” 王浩说:“你不要担心我,有我和阿兰在一起,保准不会出事。” 事实上,大脚的担心,真的有点灵!王浩此次与阿兰一同出去,回来时就真的出事了。 言归正题,话说王浩带着两部车开到路口,靠边停下,等了大约二十分钟。这时,只见阿兰从对面大街走过来,她穿着一套在长安服装市场买的苹果牌牛仔裤和白色丅恤衫,斜背着一个粉红色女式挎包,一头齐腰秀发披散在身后,脸上绽放出那迷人的微笑,真的靓丽无比! 王浩今天的穿着也是与阿兰的一样,也许刚才阿兰在办公室里看到王浩的穿着正是在长安市场大家一起买的那一套,她才赶回家穿上的。 开车的司机也是位小年轻,他看见阿兰上车,嘴巴忍不住地用广东话赞道:“哇,靓女!” 阿兰听到,依旧从容微笑,这是她最吸引人的招牌式微笑。这个漂亮女孩,沉稳从容,从来不见她在众人面前失言动容过,王浩心想:不知以后哪位男子能有幸成为阿兰的丈夫,那一定很幸福!自己今生不敢有这奢望,家中有远道追随而来的妻子,只能放弃这么优秀的女孩。 上午十点半从东莞出发,300公里的路程,在路上跑了六个小时,其间还在途中花了半小时吃午饭。下午四点半,汽车来到碣石镇。 长海纸箱厂坐落在碣石镇一个大院子里,汽车穿过两旁都摆放着一辆辆摩托车的大街,方才能开到在镇中心的一个有大门的大院里,大门口挂着一块牌子,上写着醒目的白底黑字:碣石长海纸箱厂。王浩看到此牌,心里稍微安踏一些,毕竟是个挂牌有名称的厂家。 汽车在一个堆放纸卷的仓库门前停下,王浩和阿兰下了车。这时,袁丰走过来说:“王浩,你稍等一下,我去叫人来卸车,顺便叫仓管员来验收。” 王浩说:“好的,今天还能办汇票吗?” 袁丰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说:“现在已经是四点四十分了,等我在厂里填好汇款申请单,肯定来不及了。你和阿兰厂长今晚就安心在碣石住一晚上吧,我厂里有一间房,有铺盖的,你们俩好住。”说完还笑着看了一眼漂亮迷人的阿兰。 阿兰经袁丰这么一说一看,脸上马上绯红起来,她只好以微笑当做回答。 看着袁丰走去的背影,王浩轻声对阿兰说:“阿兰,你看袁丰像是个骗人的人吗?” 阿兰摇摇头说:“不像,他一身正气,不是那种油嘴滑舌的人。再说,你看他的厂子,很正规。” 王浩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愿此行能平安顺利!” 阿兰看着向来镇定自若的王浩, 他此时脸上隐约露出一丝不安的神情,心里想:难道此行有风险吗?从没见他有此种不安的神情啊!为了消除王浩的不安,阿兰微笑地说:“放心吧,一定不会有事的!” 这时,只见袁丰领着几个工人过来,还有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估计是仓管。 袁丰叫那几个男工人赶快卸车,然后走过来对王浩说:“王浩,真不凑巧,今天下午三点多钟全碣石镇都停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电。我叫工人赶紧卸车,然后我们好出去走走,顺便请你们俩吃地道的海鲜。” 王浩听说停电,便问:“碣石经常停电吗?” 袁丰说:“很少停电,因为我们这里用电量不大,工厂不多,普通卖二手摩托车商铺能用多少电?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停电,但愿晚上能来电。否则,今天晚上就变成烛火碣石了!” 王浩此时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啊! 信不信由你,每个人都有心灵感应!王浩的不安,并非空穴来风,一场厄运正在等待着他的回去! 两部汽车的牛卡,只用半个多小时就全部卸完。汽车司机马上就连夜开车回东莞去了,王浩和阿兰因为货款没拿到手,只能留下来等待。 王浩与仓管将数字核对,在没有差错之后,仓管签上名字,王浩将增值税发票交给袁丰,以便他明天上午去办理汇票。 一切都办理好之后,袁丰便邀请王浩与阿兰一同到镇上去游览。 三个人走在碣石大街上,只见碣石镇上的房子,绝大多数都是老旧低矮的青砖黛瓦。看上去古色古香,仿佛又回到明清时代,跟本与全国最大的走私摩托车市场那最有现代气息的印象不相符。 袁丰一路走一路介绍,据他说:碣石镇历史悠久,历来都是海防重镇,特别是明清两代,更是与天津卫齐名的36卫之一。长期的军事化训练,使得当地民众,都以习武为荣,每家都有大刀长矛,也是自古遗传下来的传统。这里的民风虽然强悍,但也不会无理取闹。在长年的军事化熏陶之下,这里的民众都特别胆大,同时又特别有冒险精神。因此,在改革开放之后,才有到海外走私二手摩托车的创举。当然,这一切都因为碣石是个天然的优良的港口,海运四通八达。距离香港只有一百海里,那是英国管辖之下的一个现代大都市,资本主义与红色中国最近距离的对峙之地。 听袁丰的讲解,王浩内心对他由衷地 产生钦佩之情。他一路走在灰石铺设的大街上,两旁商铺林立,各式各样走私摩托车摆放整齐在店门口,新旧不一。 王浩问袁丰:“这些走私摩托车能顺利运到内地各个地方吗?难道真的允许走私吗?” 袁丰说:“到碣石买走私摩托,一般都将摩托拆散,变成零部件,然后用纸箱装起来,通过路过回头车隐蔽装载运出去,只要陆丰当地交警不拦截,外地谁还会去检查车上装运什么货物呢?走私当然不允许,但当地政府也不能无视这一带民众的生存,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在运送出去的走私摩托,也有在半路被查出来的。谁要被查到,谁倒霉,跟店主无关。因为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任何凭证可查店主。” 三个人走到大街里面一个路口,只见里面的街道不大,低矮的房子外墙全是刷上白色的灰浆,让人感觉走进明清时代一般。因为停电,傍晚的小镇,显得特别的幽静,没有一点现代气息。特别值得一提的,是小镇居民在一条小巷排着长长的队,在一口水井挑水的景象,这是古镇最具原始特征的地方。 原来碣石镇濒临大海,这里没有河流入海,就是有小河流入大海,那水也不能吃用,全是又咸又苦的海水。所以,镇上居民自古以来,都靠打井喝地下水为生。这些年涌进镇里的人太多,原来的古井供水本己紧张,平常都用电泵抽取井水,基本上不用排队。今晚停电,靠手摇自吸泵上水,那水来的慢,这奇观就碰巧让你们俩遇到了!” 阿兰看着用一担担白铁皮做成的大水桶排成的长长挑水队,便对王浩说:“王浩,这里的男女老少力气都很大,你看这大水桶,一担就很重吧!” 王浩说:“这水桶装满水一担有120斤左右,我小时候每天放学回家必须去将近两里远的电厂挑三担这么大桶的水回家,供一家六口人吃用。看来这里的居民长期挑水,都锻炼出来了!” 阿兰说:“这么重我肯定挑不动!” 袁丰笑着说:“阿兰厂长,我叫人让你试挑一担试试看吧!” &nb sp;阿兰笑笑说:“好啊,试就试试。” 三人走到最前面,看见那水井口并不大,井口上架着一台手摇水泵,轮到谁,就由谁来摇水。 前面刚好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在摇水,袁丰走过去帮她摇,并对她说:“阿凤,一会让我的朋友试试看能不能挑得动。” 那女孩说:“好吧!” 水满了之后,为了不影响后面之人取水,那女孩先将一担水挑到一旁去。 袁丰看看阿兰,笑着说:“阿兰厂长,你来挑挑看!” 阿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肯定挑不动,让人笑话。” 王浩说:“我先挑给你看一下!”然后上去,看那扁担不是用竹子做的,是用木头做的。他蹲下挑上扁担,然后用力站起来。“哇,有点重啊,好久不挑了,至少120斤!” 王浩放下担子,让阿兰试试。阿兰大胆上前,学着王浩的样子,当要用力站起来时,肩膀上一阵酸痛,两条弯曲的腿就是站立不起来,脸上都涨红起来了。 王浩赶紧说:“阿兰别试了,别压伤啦!” 阿兰放下扁担,嘴里还不停地说:“这么重啊,压的我肩膀都痛了!” 王浩向那女孩子说:“谢谢美女,耽误你的时间了!” 那女孩笑笑,用含着客家方言的普通话回答说:“没关系!”然后轻松自如地挑起一担水,快步走去,消失在巷子里。 阿兰看着那女孩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赞叹道:“看她那么小的个头,那两只大铁桶更显得高大,可她挑上肩,走的那么轻快,客家女孩真厉害!” 袁丰开玩笑地说:“还是吃海鲜太少的缘故,走吧,我请你们俩去吃正宗海鲜,吃完就长力气了!” 碣石镇虽然是中国当时最大的摩托车走私市场,但在当时与经济繁荣的珠三角相比,依然属于经济落后之地。除了海运方便,它没有铁路,公路也是一个死角。所以,在城镇建设上依旧还是没有一点起步。全镇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高档酒店消费。袁丰带着王浩和阿兰,来到小镇上一家海鲜店,那也是小镇上普通的老房子。只是那海鲜确实是地道本地产,什么螺啊蚌啊,鱼啊蟹啊,真的是应有尽有。不过,王浩对海鲜不是很感兴趣,一走进店里,一股海鲜鱼腥味便扑面而来。 袁丰问王浩:“王浩,想吃什么海鲜尽管点,便宜得很!” 王浩对海鲜可真的是一窍不通,也不爱吃,他就问阿兰:“阿兰,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我不懂海鲜。” 袁丰说:“对,阿兰厂长点,你肯定知道海鲜!” 阿兰在东莞,离海也不算远,当然对海鲜也略知一二。她点了好几个,其中有丁螺,还有泥螺,对虾,鱿鱼。袁丰又点了膏蟹和鲈鱼。 王浩说:“点这么多海鲜吃的完吗?” 袁丰说:“这些都是我们碣石最有名的海产品,每样都品尝一些吧!” 三个人找了一张小圆桌坐下来,袁丰问王浩:“王浩,喝点什么酒?” 王浩看看天色向晚,小镇依旧没来电,出门在外,公务在身,还是不喝酒为好。当下便说:“吃饭吧,或者来杯茶都行!” 袁丰说:“跑业务的人都会喝酒,佛山那几个好像酒量都不错,你怎么不会喝酒?” 王浩说:“今天有点累,不想喝酒,吃完晚饭还是早点休息,再说晚上没电,到处黑漆漆的,不喝酒好些。” 袁丰看看天色已晚,电还没来,估计晚上真的没电,还是早点送他俩回厂。为此他说:“对不起,今晚凑巧刚好停电,不喝就不喝,下次再来时我们再喝过。” 一旁的阿兰看着王浩,心想:平常看他胆子很大,原来心也很细,为了工作,连酒都不喝,阿兰心里对王浩更加敬佩。 海鲜上来了,那泥螺还是生吃的,王浩不知道,挟了一点来吃,差点想吐掉,但为了面子,还是硬吞下去。这一桌海鲜,都不合王浩口味。 倒是阿兰和袁丰俩人吃得津津有味,阿兰不停地说:“好吃,好吃!”连那一盘生泥螺,也说好吃。看来,王浩不属海边人,只能吃陆上动物了! 袁丰看王浩不怎么吃菜,便问他:“王浩,你怎么不吃海鲜?不好吃吗?” 王浩笑笑:“海鲜好吃,只是不知今天怎么啦,胃口不好,可能乘车时间长的缘故吧!” 等晚饭吃好,电还是没来,小店早已点上蜡烛。 袁丰为了王浩和阿兰的人身安全,便决定带他们回到厂里去。回到厂里,袁丰递给王浩一支手电筒,带他们俩来到一房间,房间里有一干净整洁的铺盖。袁丰说:“今晚就委屈你们俩在此过夜了,房间里有开水,有卫生间。晚上你们最好不要出去,外地人不太安全。” 王浩说:“这房间挺好,谢谢你啦!晚上我们不出去,想早点休息。只是明天早上我们想早点回去,希望袁丰厂长明天上午早点帮我办好汇票!” 袁丰说:“放心吧,一上班我就去给你到银行办汇票。你们先洗刷一下吧,我不打扰你们了,告辞,祝你们睡的安然,明早见!” 袁丰走了,王浩将门关好并反锁上,然后对阿兰说:“阿兰,今晚委屈你了,叫你来到这里,真对不起!” 阿兰温柔地笑笑说:“不委屈啊,我感觉挺有意义,第一次与你出远门,就遇到没电的夜晚,将来回忆起来,印象更深!” 王浩想不到阿兰还如此开心,便说:“你真的是位能体谅人的好女孩,快去洗吧,一会电筒没电就麻烦了!” 阿兰去洗刷了,王浩帮忙照手电。阿兰也简单地洗了把脸,刷了牙。然后,换王浩去洗刷,王浩更快,一会就洗好。 俩个人回到房间,阿兰把铺盖打开,为了节约电池,俩个人便脱衣上床,关掉电筒。 房间里立刻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漆黑的夜晚,更显得宁静,连房间外面的蟋蟀叫声也听的十分清楚。 阿兰枕着王浩的左臂,轻声说:“阿浩,好黑好静啊!” 王浩听阿兰这么说,担心她害怕,便将阿兰搂在怀里说:“你是不是有点害怕?” 阿兰说:“如果是我一个人,肯定很害怕,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王浩搂抱着阿兰,并抚摸着她那丰满的胸部,良久,他问阿兰:“阿兰,我想你了,好久没想你啦!” 阿兰此时亲了一下王浩,然后说:“今晚我不想,睡着人家的铺盖,怎么好意思呢?” 王浩说:“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想与你亲热一番啊!” 阿兰说:“对不起,今晚就忍一忍吧,要不明天晚上我们到汕尾去玩,开宾馆住,到时你想怎么都可以!”说完又亲了一下王浩脸颊。 王浩听到阿兰第一次拒绝自己,心里虽然不痛快,但也能理解她在这没电的陌生之地的心情,王浩只好静下心来,搂着阿兰不出声。不久,两个人便在窗外的蟋蟀鸣叫声中静静地安然入睡。 ... 第五十五章 鹊巢鸠占(2) 第五十五章鹊巢鸠占(2) 王浩抱着阿兰,安然入睡。一觉醒来,天己大亮。 王浩看看已过六点,本想起来打一下拳,但一想碣石这地方,自古以来就民风彪悍,崇尚武术,是个卧虎藏龙之地,自己还是不要太招惹为好! 看着还在酣睡的阿兰,一头秀发散乱地覆盖在床铺上,那张清纯靓丽的脸,也泛起一层薄薄的油脂,漂亮的大眼睛轻轻合拢着,时不时跳动一下眼皮。那只秀气的鼻子下,一张挺性感的小嘴,她的唇线分明,嘴角上翘,仿佛梦中也是欢乐微笑着似的!能够偷窥美丽女孩的睡姿,也是人生一大幸福!王浩看着美丽的阿兰依偎在自己身旁,心里真的既感到幸福又觉得有负于她。真不知道往后两个人的情感将会如何发展!王浩不愿想的那么远,只想珍惜眼前的幸福。 正当王浩在情感的天地里遐想之时,阿兰睁开眼睛醒了过来。她眨眨有点惺忪的大眼,看着王浩,轻声问道:“阿浩,你早醒来啦?你是不是一直在偷看我睡觉?” 王浩笑笑说:“平常看到你总是那么美丽清纯,没想到美人睡着时也是那么慵懒样!” 阿兰被王浩说的不好意思起来,她娇羞地说:“阿浩,你太坏了,你还偷看人家睡觉,不理你了!”说完话便用她那只柔软的小手拧了一下王浩的腮帮子。 王浩心想:在聪明能干的女孩,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也会撒娇。正如此时的阿兰,平常日子她管理厂里,经营纸箱厂,比男人还有条理和魄力,可现在也一副小女人娇羞样。为此,王浩笑着说:“这怎么算偷窥你睡觉呢?你睡在我怀里,你说我醒来不是看到你难道还会看见谁呢?再说,谁叫你不也醒过来呢!” 阿兰说:“还强词夺理巧辩,你先醒来干嘛不叫醒我?这不是偷窥吗是什么?” 呵呵,漂亮女人蛮不讲理,王浩知道再解释也没用,干脆说:“我醒来不看你看谁?难道还要看一只大花猫?” 阿兰听到王浩在拐弯骂自己是大花猫,便又拧了一下他的腮帮子,嘴里轻骂道:“好你个臭阿浩,还学会拐弯抹角骂我了!” 王浩被拧的有点痛,便轻声减道:“好痛,好痛,亲爱的阿兰小姐,拜托你手下留情别拧了!” 阿兰方才笑着说:“下次还敢偷看吗?” 王浩笑着说:“如果每天早上一醒来就能看到你,我宁愿让你拧一下也要偷窥!” 阿兰马上说:“那还不简单,你把家里的老婆休掉了,把我娶了不是可以了吗?” 王浩说:“那有这么简单,人的心总是肉长的!” 阿兰说:“那你刚才说的都是空话!” 王浩赶紧把话题扯开说:“不说这么多了,赶快起床吧,还要出去吃早餐,一会人家袁丰来了。” 阿兰说:“罚你抱我起来!” 王浩笑呵呵地说:“你这懒虫!”然后双手一托阿兰,就扶她坐了起来。 两个起来洗漱完毕,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一刻,王浩说:“阿兰,到镇上吃早点去。” 阿兰梳理好头发,拎着挎包,便与王浩一同走出去,来到镇上一早点店,是河粉店,有汤河粉也有炒河粉。王浩好久没吃炒河粉了,就点了一盘炒河粉。阿兰看看,还是来了一碗牛杂河粉。 当牛肉炒河粉和牛杂炒河粉先后端来时,两人开始品尝碣石的早点,王浩刚吃了一口炒河粉,便对阿兰说:“阿兰,这里的炒河粉真好吃,又香又油亮清爽,粉条也很柔韧,好吃!” 阿兰也吃了两口,然后说:“这汤粉也比东莞的好吃,想不到在这小小的边远海边小镇,还有这么好吃的河粉。” 在吃早餐时,王浩顺便问了一下老板是否来电,当时老板告诉王浩说还没有。王浩心里想:怎么还没来电?别因为没电而影响办汇票。 吃好早餐,王浩无心到镇上走走,便与阿兰快步走回厂里,回房间等袁丰。八点刚过,就见袁丰快步走来,一进房间就说:“两位早上好!” 王浩和阿兰回了句:“早上好!” 袁丰说:“走吧,带你们去吃早餐。” 王浩说:“早餐我们刚出去吃好回来!” 袁丰马上怀着歉意说:“对不起,来的迟了!” & nbsp;王浩笑笑:“袁厂长别客气,我只要你能尽快帮我办好汇票就感激不尽了!” 袁丰爽快地说:“放心吧,你们稍等一会,我这就去银行帮你办汇票,最多半个小时就能办好!” 袁丰又快步走出去。看着袁丰来回都那么急匆匆,王浩心里安踏不少,看他如此有心,一定不会是个骗人不讲信誉之人。 两个人在房间里安心地等待。时间不知不觉己过了上午八点半,还不见袁丰回来,王浩想:也许早上八点半银行才上班,不会这么快。想到这,就继续耐心等待。时间又过去半个小时,依旧不见袁丰出现。王浩便对阿兰说:“阿兰,袁丰去了一个小时,怎么还不见回来?莫不是有什么变故?” 阿兰见王浩着急样子,便柔和地对他说:“再等一下吧,也许早上银行很忙,或者是因为没来电银行办不出汇票。” 王浩马上说:“我就是担心没电银行不给办理汇票啊!”说完话,就在房间里来回走,不时朝门外看去。 时间不停地划过,在着急的等待中又过了半小时。王浩在房间里走过来又走过去,那着急的样子,就像苏联时期那部电影《列宁在十月》里那个镜头一一“又过了半点钟!”。正当王浩打算去办公室找袁丰时,门外走来那位四十来岁的女仓管,她一走进房间就对王浩和阿兰说:“对不起!袁厂长刚从银行那边打电话过来,让我来告诉你们,因为停电,银行不办理汇票,估计十点来电,让你们俩耐心等待,一旦办好,即速返回!” 王浩客气地笑着对女仓管说:“谢谢大姐相告!我们会耐心等待袁厂长回来的。” 女仓管走了,阿兰便自言自说地说:“还是让我说中了,但愿十点能来电!” 王浩这时突然走到房间灯开关处,将拉线开关外盖拧下,然后拉了一下开关,便又拧上盖子。 阿兰便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王浩说:“我把灯开关拉到开的一档,这样电一来就马上知道。” 阿兰笑着说:“聪明,真有你的!” 上午十点一刻,房间里的电灯突然亮了起来。阿兰高兴地对王浩说:“阿浩,终于来电了!” 王浩看着亮起来的白炽灯,嘴里轻声说:“嗯,它终于亮了!”说完话,便走到床边坐下,并对阿兰说:“阿兰,你也过来坐一会吧!” 阿兰坐到王浩身旁,将头靠在王浩肩膀上,两个人静静地继续等待,盼望着袁丰的归来。 上午十点五十分,袁丰终于出现在房门口,他一进门就对王浩和阿兰说:“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俩位等急了。不过,还算万幸,要是今天不来电,明天就是星期六,银行就不办汇票那就麻烦了!”说完话,就将一张将近120000元的汇票交给王浩。 王浩接过等了一个上午才办好的汇票,仔细观看了一遍汇票,上有汇出行的钢印以及经办人的私章,整个数字也没有错漏,这才放心地收回提包里,然后对袁丰说:“谢谢你!为了帮我办汇票,耽误你一早上。” 袁丰说:“谢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事,走吧,我请你们俩吃午饭!” 王浩说:“我们不在这里吃午饭了,请问碣石这里有车去汕尾吗?” 袁丰说:“现在没有,你们乘车到陆丰,陆丰车站去汕尾的班车很多。” 王浩和阿兰在袁丰的带领下,登上从碣石开往陆丰的班车,告辞了袁丰! 从碣石去陆丰,大约四五十公里,路程不远,可途中上下车人太多,用了一个半小时方才到达陆丰汽车站。一下车,王浩和阿兰就到车站去买到汕尾车票,不凑巧,下午一点的班车刚开,要等两点钟的下一班车。买了票,两人跑到车站附近的小饭馆随便吃了个便饭,然后在车站附近闲逛了一下,快到开车时间方才进站上车。 陆丰去汕尾,全程100公里左右,途中经过丘陵地带,山路弯弯,车速不快,直到快五点方才到达汕尾汽车站。 初次来汕尾,一个陌生的地区级城市,王浩一出车站,就在站前小卖部买了一张汕尾城市地图,然后选择住宿的宾馆。这时候阿兰说:“王浩,就在车站附近随便找一家宾馆住下吧,现在都五点多了,还想趁天黑之前去看看大海啊!” 王浩说:“那走吧,往城中心这条大街走,有宾馆就住下。” 出门在外,最怕找住宿的宾馆,高不成低 不就,况且又不熟悉。王浩和阿兰走了二十分钟方才找到一家普通宾馆,进去一问,还有空余标准间,便登记好住宿。来到五楼一间不大的标准间,不过房间还算干净,房间里有热水供淋浴。 两个人看了一下房间,便马不停蹄地立刻地赶出去,乘坐去海边的一趟公交车,两人坐在公交车座椅上时,天色已暮,大街两旁华灯初上。王浩有点惋惜地对阿兰说:“等我们赶到海边时,天空就完全黑了,无法看大海了!” 当公交车像个裹足的老太婆慢吞吞地来到海边一条街时,夜幕早已将大海遮住。 王浩与阿兰手牵着手走在有护栏的海边人行道上,看着远处黑漆漆的大海。真的希望天空突然大亮起来,亲眼看一看从小就怀有梦想的浩瀚大海! 两个人驻足在护栏旁,看着被城市灯 光染红的海水,波光粼粼。海风阵阵,送来一股腥味,看来这城市边上的海水并不是很干净。不远处的海岸,停靠着一艘艘船头高高翘起的渔船,那一根根高高挺拔的桅杆,在海浪的波动中不停摇晃着。这夜幕下的海边,也令人神往! 阿兰面对大海轻声说:“虽然看不到完全的大海,能看看这海岸的夜景也不错。” 王浩说:“是啊,这是我从没见到过的夜景。夜晚的海岸,充满童话般的故事。特别是此时,能与你一起站在海边,倾听大海的低吟,是我一生最难忘的时刻!” 阿兰迎着海风,那披散在肩上的长发,不时飘动着。她深情地对王浩说:“能与心爱的人在一起欣赏大海的夜景,那也是我一生中最美的回忆!但愿今生能有更多这种回忆!” 听了阿兰如此动情的话语,王浩用右手搂着阿兰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轻轻拉过来靠着自己。 阿兰温顺地靠着王浩,并将头也靠在王浩肩膀上。两个人静静地依靠着,看着远处偶尔有点星光的海面,沉浸在大海般摇曳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王浩肚子一阵怪响之后,此时,他方才想起俩个人连晚饭都还没吃。王浩对阿兰说:“阿兰,我们该去吃晚饭了!” 阿兰说:“是呀,我们晚饭还没吃呢,就在这附近找家饭店吃吧!” 王浩朝海边一条街看去,只见不远处街边有夜市。便牵着阿兰的手走过去,走近一看,原来这里是烧炒海鲜的夜市,摊位很多,很多摊位用汽灯当照明,每个摊位沿着海边人行道摆着几张四方桌子。王浩对阿兰说:“在夜晚的海边吃海鲜,别有一番风味!” 阿兰也挺高兴地说:“哇,这里摆夜市真好,我们快去找个好位置坐下。” 王浩便与阿兰来到一个生意比较冷清的摊位,由阿兰点了几个当地最普通的海鲜,王浩加上一个炒油菜。然后两人选了一张靠海的桌子,相对而坐。 王浩说:“今晚我们俩来一瓶白酒还是喝啤酒?” 阿兰说:“还是喝两瓶啤酒吧!” 当四盘海鲜和一盘油菜端上来时,王浩和阿兰各自打开一瓶啤酒,一边吃着海鲜,一边喝着啤酒,还一边聆听大海的吟唱。这么惬意的夜晚,这么浪漫的夜晚,这么令人流连忘返的海边夜晚,在急速飞逝的时间催促之下,王浩和阿兰依依不舍地向大海告辞,乘坐出租车回到市中心的宾馆。 两人回到房间,跑了一整天的王浩和阿兰,都感到有点疲惫,便一起躺在床上休息。半晌,王浩才对阿兰说:“快起来洗澡去,昨天晚上都没洗,脏死了!” 阿兰懒懒地说:“我都不想动了!” 王浩说:“洗完澡人就精神了!”说完话便将阿兰扶起来,然后宽衣解带,一起走向卫生间淋浴去了。 半晌,俩人从卫生间里洗完澡走出来,虽然彼此都一丝不挂,却没有羞涩之感觉。王浩穿好内衣内裤,便拿起热水瓶泡了两杯茶,然后对着还在用电吹风吹干头发的阿兰说:“阿兰,吹好了吗?快来喝口茶。” 阿兰边吹边回答说:“马上就好!” 王浩这时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眼前是一片只有三四层楼的民居,从五楼可以俯瞰这些民房。王浩将视线收近,看着对面一栋楼房,这时候,对面二楼一间房子里窗户大开,灯光明亮,一对一丝不挂的男女,正在床上进行精彩的床上大战。王浩惊呆了,这又不是放电影,这一对狗男女竟然敢如此公开进行床战,难道他们俩不怕对面楼房人看见吗?上次在别墅后面草地上发生的一对恋人进行的野合,那还是说的 过去,毕竟那是野外无人区。 王浩赶紧将窗帘关上,并将房间大灯关掉,只亮了一盏功率很小的壁灯。 阿兰问:“干嘛关灯,想睡了吗?” 王浩不解释,拉着阿兰来到窗前,将窗帘稍微打开一点,对阿兰说:“你看看对面二楼亮灯的那间房子!” 阿兰被王浩神秘兮兮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她问:“那里二楼?看什么?” 王浩便用右手指着对面打开的窗户,灯光明亮的那间房子。此时,那对男女还在激战。 阿兰顺着王浩手指看向对面,猛然,阿兰用手拧了一下王法手臂,嘴里骂道:“你这死王浩,这么恶心的东西也叫我看!”说完话掉头就要走,被王浩一把拉住,同时小声地说:“小声点,对面都听到了。” 阿兰说:“拉我干嘛,我才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时王浩又发现另外一个奇观了,斜对面四楼一男子站在窗户前,脱光衣裤,一边看着对面楼房,一边用手抚摸他的小弟弟,估计他看到另外一间房里发生的男女大战了。王浩拉着阿兰,轻声说:“你看看斜对面四楼那男人在干什么?” 阿兰说:“不看,反正没好事。” 王浩说:“你没见过的,你就看一眼吧!” 阿兰被王浩拉着,只好又顺着王浩手指?看向斜对面四楼,只见一男子一丝不挂站在窗前,眼睛看着对面,双手却不停地在拔弄小弟弟。阿兰脸上倏地一下全红了,羞怯地问道:“阿浩,那男人在干嘛,难看死了!” 王浩轻声说:“这家伙一定在偷看别人睡觉,然后自己在寻找快乐。” 阿兰这下用力把王浩从窗前拉回来,嘴里还骂道:“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这么下流的事也做的出来!” 王浩看着阿兰那满脸通红的羞涩样子,笑着说:“阿兰,你的脸红红的,真好看!” 阿兰装着生气地说:“好你个头啊,你们男人就没一个正经的。” 王浩才不理会阿兰是否生气,他一把将只穿着内裤与文胸的阿兰搂抱住,她那光滑的肌肤,丰满的胸部,让王浩顿时激情似火。他亲吻着阿兰那张羞红的脸蛋,亲吻她漂亮的大眼睛,亲吻她性感的嘴唇。 起初还装着生气的阿兰,经王浩一阵抚摸和亲吻,早已坠入爱河之中而忘乎所以。不一会,阿兰便主动地与王浩亲吻和抚摸起来,当一切都顺其自然发展到极点时,接下来的情感大戏终于开演。经过一阵狂风暴雨的洗礼,云开天晴,一对年轻情侣疲惫不堪,相拥而睡! ... 第五十六章 鹊巢鸠占(3) 第五十六章鹊巢鸠占(3) 一觉醒来,天已放亮。出来己是第三天了,王浩心里掂记着办事处,也不知道这几天大脚他们怎么样?王浩此时实在是无法再睡了,他决定早点起来,去赶早班车回办事处。 为此,不到七点,王浩便将阿兰叫醒,说明其意。阿兰非常支持王浩,其实她也是一样心系着两个纸箱厂,心里也急着赶回去。 两个人立刻起来,洗漱完毕之后,便退掉房间,来到汽车站买好车票,并乘上八点从汕尾去东莞的班车。 班车一路行进都十分顺利,中午时分,来到一个路边专门卖过路客车快餐的饭店吃饭,当时,王浩顺便买了两瓶矿泉水,一包饼干带上车。班车继续前行,当班车在一段山路上爬坡时,车子突然停下了。只见司机下车走到尾部查看,不一会,司机走上车,面向全车人问道:“班车后轮在边半轴断了,谁有大哥大借用一下,需要打电话到站里请示派人来修理。” 听到这个坏消息,王浩不禁皱起眉头对阿兰说:“完了,要等上半天时间才能修好,你赶快将大哥大借给司机用一下吧!” 阿兰将大哥大借给司机,司机马上给站里打去电话,请求派人来抢修,然后将大哥大还给阿兰。 阿兰走回座位,王浩说:“起码要等三四个小时修理工才能赶到。” 阿兰问:“换半轴快吗?” 王浩说:“你的小车后轮也有半轴,这是驱动半轴,整个轮子转动都通过它来传输,不过,更换一根不费多少时间,关键看好不好拿出断在里面的那一节半轴。” 阿兰说:“你怎么什么都懂呢?连我有驾照都不知道的汽车构件,你也知道。” 王浩说:“我在汽车队修理班呆过,整个汽车包括电器系统我都比较了解。” 阿兰说:“可惜你眼睛有色盲,要不你学会开车比别人方便多了!” 王浩说:“这是遗传的,这辈子我与开车无缘。不过,真的需要,我也会开车。”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从十二点半开始,一直等到下午将近四点,带有两个修理工的丰田皮卡方才姗姗来迟。 车上所有乘客都下车,站在班车前后等待。 王浩和阿兰看修理工用千斤顶将半轴断的一边轮子顶起,然后拆半轴端盖螺丝,当抽出半轴时,只抽出断的半根,另外半根无法拿出来。 王浩说:“麻烦了,要花不少时间才能弄好,但愿能在天黑之前换好吧!”说完话就和阿兰走到公路边,看风景去了。 当修理工好不容易装好半轴,夜幕已降临。司机吆喝乘客快点上车,然后打开前大灯,汽车在山区公路小心行走,此时己过七点。 一车的乘客都被折腾的疲惫不堪,所以上车后都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当班车停在东莞汽车站时,时间已是晚上九点多钟。 王浩与阿兰下了车,又饥又渴的两个人,便打的到”聚一聚大茶厅”吃晚饭。 两个人点了六七盘小菜,又每人来两瓶啤酒,当吃好喝足之时,已经是晚上将近十一点钟了。 走出茶厅,王浩对阿兰说:“今晚就住到别墅去吧,这个时候他们都己经睡觉了。” 阿兰这几天与王浩长时间呆在一起,心里真的不愿离开王浩,听他这么说,就答应和王浩回办事处。两个人打的不一会就来到别墅门口,下车后,就打开院子大门和别墅大门,走进大厅,不见一人,看来都回房间睡觉了。 王浩当时己改换房间,从三楼搬到一楼唯一的一个大房间住。这个房间里有单独卫生间,并装置着一个大浴缸。两个人进了房间,阿兰就马上想去洗澡。正在这个时候,只听门外有敲门声音,说轻声叫道:“总管!” 王浩听到是大脚叫自己,估计有事,就叫阿兰先去卫生间洗澡,自己则开门出来,就问大脚:“有事吗?” 大脚一脸严肃的表情,他轻声对王浩说:“我们到外面去说。” 王浩感觉不对劲,就跟随大脚走出大门外,然后说:“什么事这么紧张?” 这时,只见大脚绷紧着脸说:“总管,出事了!” 王浩一听到出事了,心里也紧张起来,毕竟自己出门三天,难道办事处里这三 三天真的就出事了?王浩急切地问:“出什么事?谁出事了?” 大脚看看楼上,然后悄悄说:“你出事了,你与阿兰厂长的事被大老板知道了。今天我们都被叫到大老板住在东莞的宾馆里问话,大家都承认了!” 王浩问:“大老板什么时候来东莞?是谁将这事告诉大老板的?” 大脚说:“还有谁?肯定是他们那几个,大老板一定是他们叫来的,具体是哪个,我想你也能猜的到,一般人谁能有本事跟大老板打电话!” 王浩想了想然后说:“大老板是专门为我而来,他怎么问你们的?” 大脚说:“就是问我们,你与阿兰的关系,这次是不是一起出去?好像还问你们俩是不是一起开纸箱厂,这点我和老何都说不知道。” 王浩说:“看来我和阿兰一出去,就有人打电话告诉大老板了。这又有什么呢?我与阿兰的朋友关系又没有影响工作。” 大脚说:“总管,好像阿兰现在你房间,你最好让她今晚不要住在这里,这次大老板好像是要搞你啊!” 王浩此时心里很生气,尽管心里明白是谁在后面捣鬼,但又没有实证,如何找人出气?他对大脚说:“事已至此,已无挽回了,又何必在乎今晚与谁在一起?谢谢你大脚,如果我被赶回厂里,下一个被赶的人就是你了!” 两个人回到别墅里,大脚上楼回房间睡觉去了,王浩也回到房间。这时,己经洗完澡的阿兰轻声问道:“阿浩,大脚找你有什么事?怎么出去谈了这么久?” 王浩暂时不想将实情告诉她,便扯谎说:“没什么,工作上的事,你这么快就洗好啦?我也赶紧去洗澡。”说完话,去找来换洗内衣,便走进卫生间洗澡。 阿兰独自坐在床沿上,她心里感觉王浩有什么事,因为王浩与大脚从外面交谈回来时,那脸色很凝重,虽然他后来装着轻松没事,但这躲不过聪明的阿兰一双慧眼。 不一会,王浩洗完澡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见阿兰还坐在床沿没睡,便对她说:“快睡吧,明天你可要上班。” 阿兰说:“我等你一起睡!” 王浩说:“那睡吧,坐了一天车真的累了!”说完话,便关上房灯,上床睡觉。 阿兰枕着王浩手臂,轻声问王浩:“阿浩,你一定有事,能告诉我吗?” 王浩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他对阿兰说:“阿兰,刚才大脚告诉我,我们安厂长今天来东莞了,专门来处理我的。” 阿兰说:“你干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处理你?” 王浩说:“还不是因为我与你的关系,有人在我和你去碣石之后就向大老板打电话汇报,说我与你的关系不正常,还带到办事处来睡。” 阿兰说:“谁这么无聊和讨厌?这男女关系与他们何干?” 王浩说:“还能有谁,一定是供应科那个副科长小蒋,他一直都在窥视东莞办事主任这个宝座!” 阿兰说:“就这么点破事你们大老板也要处理你?” 。王浩说:“阿兰你不知道,我们销售科原来的李科长正是因为在佛山办事处与一个东北女孩同居,才被大老板处理并查账的,最后查出大问题,被起诉至县检查院,最后被判无期徒刑。所以,估计大老板不会放过我,虽然我没用公款,但有前车之鉴,大老板会将我赶回厂里去。” 阿兰说:“这种小事也要赶你回去,那我看就干脆不回去了,你去管我们的纸箱厂肯定比在厂里好!” 王浩说:“可厂里我还有老婆儿子,我怎么能丢下他们不管!” 阿兰说:“又没让你离开他们,你只是在纸箱厂上班,你经常可以回去看看他们。” 王浩说:“如果大老板真的叫我回去,我也有此打算,明天就知道结果,到时再决定。” 阿兰搂着王浩:“阿浩,别怕,大不了不干。如果真的赶你走,我就不租仓库给他们,以后也不进广西纸。” 王浩说:“有你在真好,我不怕,如果害怕了,今晚我就让你回家去睡了!”说完话,便亲了亲阿兰前额,然后用手抚摸着她的光滑肌肤。 阿兰被王浩抚摸地渐渐承受不了,她也开始抚摸和亲吻王浩。在彼此的爱抚之下,随后发生**之合那是必然的结果。也许是知道风暴即将来临, 彼此担心以后可能没有机会在一起,所以,这一次双方都很投入,都很渴望得到最高的享受! 第二天早上七点钟,王浩便用摩托将阿兰送出去,两个人一起吃早餐,还是阿兰第一次带去的那家河粉店。吃过早餐,王浩便将阿兰直接送到厂里,临分别时,阿兰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深情地看着王浩,柔情地说:“如果有什么,你便马上打我电话。记住,厂里不要你做,你就留在东莞,浩兰纸箱厂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王浩此时心里很感动,他知道此时回去,就知道结果了,因为肯定有人打电话告诉大老板。而当大老板知道自己昨晚明知道要被处理的情况下还留阿兰住一晚,他一定很气愤。在他看来,这是王浩蔑视他作为大老板的权威,他肯定是愤怒的打电话叫李德,让他下令要自己马上回厂。还有可能他还从佛山赶过来,让自己移交办事处工作。 而此时,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阿兰这个漂亮能干的女人能够支持自己,毕竟自己是有愧于家中爱妻出轨的男人,在别人眼里,是个坏男人!而阿兰她不会这么想,她心里想的都是自己这个坏男人,不对,她眼里的王浩肯定不坏,一定是个优秀的好男人。 王浩没有回答阿兰,只是深情地看着阿兰,点点头,然后回头就走。 阿兰目送王浩骑着摩托远去,她分明看到王浩回头那一刻眼睛里含着泪花。那一下,她的心猛然一跳,这一切,会不会是因为自己对他的爱而葬送他美好的前程?阿兰有点迷惘了! 正如王浩猜测的那样,当王浩回到办事处,大厅里坐着办事处所有人,每个人看见王浩走进来,都面色凝重,包括大脚在内,没有一个人向他打招呼。王浩这时已知道,大老板己下辣手除掉自己了。正在这时,电话铃响起来了,像以往那样,还是大脚先去接,大脚连话都还没说两句,就叫王浩:“总管,你的电话。” 王浩走过去接过电话,对着话筒说:“谁?”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说:“我是李德,你是王浩吧,老板叫你马上移交办事处工作,然后回厂。你等我一下,我十分钟就到。” 王浩放下电话,这是预料中的事,他此时十分平静地走到大厅,然后对大家说:“你们做事太缺德,如果你们真的是为我好,你们可以当面劝说我。但是,你们背地里告我状,这种害人的事做不得的,不信我们就走着瞧,总有一天你们会比我的下场更惨!看看谁能笑到最后!”说完活,就走到门外拾起一块砖头,又走回大厅中央,逼视着小蒋说:“不是老子害怕你们,老子要是现在收拾你们,也就太便宜你们了。你们的头不知道有没有这块砖头这么硬!”说到此,只见王浩稍一运气,右掌朝左手拿着的砖头当中劈去,”啪”的一声,砖头断为两半,一半拿在手上,另外一半掉在地下。 。众人看到王浩当众发飙,吓得一个个不敢做声。王浩正想再说几句,这时,别墅外一阵汽车声响,王浩估计是李德来了,便赶紧说:“谁害我,他一定到时比我还走的惨!大家记住!” 这时李德一个人已走进大厅,他看到王浩站在大厅中央,手拿半块红砖,地下有半块,便厉声对王浩说:“王浩,你在干嘛?” 王浩笑笑说:“我在最后一次给大家上课,有人欠揍!” 李德严肃地说:“你不可以这样,自己做错事,你怪谁?” 王浩说:“我错什么?出门在外不玩女人的男人有几个?坐在这里的每个人,他能对天发誓没玩过吗?” 李德说:“你扯的太远了,你的错误就是你的错误,你不应该犯错!” 王浩瞪着李德看,回味他这句:你不应该犯错!难道这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犯错,就我王浩不能犯错吗? 这时候,李德又说:“马上移交工作,把账本和收款移交给大脚,我做证人。” 王浩没有再说一句话,将保险箱打开,取出账本和汇票及现金,全部移交给大脚。 李德问大脚:“这账清楚了没有?” 大脚似懂非懂地回答说:“哦,钱和汇票收了,废纸款收据也有了,仓库账本在我那里,应收款在总管这本账上。应该清楚了。” 李德说:“清楚就签收吧,给王浩写收条并签字。” 大脚写好收条并签上名字,就要递给王浩。这时,王浩说话了:“让总理也签字,否则我不接受。” 李德看看王浩坚决的表情,就问大脚:“大脚,到底清楚了没有?” <b />大脚说:“清楚了。” 李德这才在收条上签名,王浩面无表情地收起收条,其实心里在偷笑,让你们去接手吧! 这时,又听李德说:“王浩,马上收拾东西,我送你到广州乘车回厂。” 王浩感到太不可思议了,他说:“不用你送,我自己会坐车回去。” 李德说:“这是大老板的意思,你必须跟我回广州。” 王浩说:“我又不是犯人,干嘛要一定跟你走?我在东莞住几天再走不行吗?” 李德说:“老弟,你不要为难我,既然老板这样决定,你就跟我走吧,回厂以后你想去哪我都不管!” 王浩虽然感到人格受到污辱,但看到昔日曾经的兄弟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心软了,一句话不说就去收拾行李,不一会就背着一个行礼包径直朝门外走去,李德赶紧跟着走出去。 就这样,王浩还没有来得及向阿兰和阿静和小莲说一声再见,就被李德”押”走了!这距离王浩来东莞仅仅只有十五个月。来的时候是背着巨大的精神和心里双重压力,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又让人抢走,还背着一个乱玩女人的难听屈辱罪名回去,王浩心里在流血! ... <!--over--> 第五十七章 亲爱的再见(1) 第五十七章亲爱的再见(1) 王浩被李德送到广州汽车站,买好车票,李德亲眼看到王浩乘坐去柳州的班车开走,方才放心开车回东莞。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暂且不表! 话说王浩上了去柳州的班车,一路上脑子一片空白,没有思想,昏昏沉沉,经过一夜的颠簸,第二天早六点多,回到了广西洛清江造纸厂。 直到此时,王浩方才想起该怎么向家中妻子交待?因为与女人睡觉被赶回厂,不但令王浩颜面尽失,同样也会给妻子带来负面影响。这如何向老婆说呢?难道要跟她说:我因为与阿兰厂长睡觉被大老板赶回来!这话王浩可没勇气说,干脆就说被赶回来算了,反正过两天还要下东莞的。 王浩回到家时,只见妻子小妻刚好起床,王浩便说:“小霞,起来啦,是不是要上白班?” 小霞没有像往时那样看见老公回家一脸惊喜,而是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是的。” 王浩看小霞一脸呆板表情,心里猜测,也许大老板已通过厂工会事先告诉她,以免等自己回来时发生争吵。王浩心想这样便好,自己就不说,对不起她己是定数,以后待她好些就会慢慢过去了。王浩走进房间,不见儿子睡在床上,便走到另一房间看看儿子是不是跟奶奶睡,可另一间房空无一人。王浩便问:“儿子和奶奶到哪去了?” 小霞说:“上星期爷爷来将奶奶和儿子接回老家去住了!” 听说继母和儿子不在家,王浩心里稍微轻松一点,要不,真的不知道怎么对继母说起自己被赶回来的原因。 小霞默默无语地去上班了,没有像以往那样抓紧时间上床恩爱一次。其实是王浩心里没有那种冲动,满脑子装的都是羞愧和对不起,如何能让他有那些兴趣! 老婆上班去了,王浩便洗澡刷牙,换了一身衣服。然后他也走出房子,关上房门,走到厂大门外不到五十米处的一家米粉店(河粉),那店是王浩老家邻县一对年轻夫妻开的,因为老板的母亲与王浩同县,所以,彼此以老乡称呼。 那又矮又胖的老板娘看见王浩来吃早餐,便热情地叫道:“老乡,吃米粉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王浩看了一眼虽胖但脸蛋有点漂亮的年轻老板娘说:“早上刚回来,给我来一碗叉烧汤粉吧!” 只见老板娘用手抓起一团二两重的河粉放进一个有杆的圆竹蓝里,右手抓着杆子将竹篮放进一个生有煤火装有大半锅水的大铝锅里稍微搅了一搅,就拿起来,将河粉倒在一个大碗里。然后放上骨头汤,另外添加切的很细的腌制头菜,拍碎的油炸花生米,最后放叉烧。一碗叉烧汤河粉,最多只要两分钟就能端到桌子给客人。整个柳州,无论城市和乡下,都是以这种河粉当早餐。其实,柳州人不但以河粉当早餐,出门在外玩时还当午饭或者晚饭。既方便又可口,还实惠! 王浩不想让太多人见到自己。匆忙吃完汤河粉,然后便快步走回家。脱衣上床,便要睡觉。然而,心中有事的人,又如何能安然入睡?干脆起来,给阿兰打电话,不一会,电话打通了:“是阿兰吗?” 对方说:“是阿浩吧,我是阿兰,刚听大脚说你昨天就让李厂长送走了。” 王浩听到阿兰的声音,心里一阵暖意,他说:“因为李德在广州一直送我上了回广西班车,害我无法向你说一声。” 阿兰说:“你现在哪打的电话?” 王浩说:“我用家里电话给你打的电话。” 阿兰说:“你在家干嘛呢,来东莞来吧。” 王浩说:“。在家住几天,然后再下东莞。” 阿兰说:“别住太久,我忙死了,两边跑我吃不消。” 王浩说:“那我后天乘车下去吧。” 阿兰说:“好的,我等你!” 挂了电话,王浩就给阿静上班的办公室电话打去,打通时,王浩叫对方帮忙找阿静接电话,不一会,阿静来了:“是大哥吗?” 王浩听到阿静的声音,心里马上愉快起来,他说:“我是大哥,我现已在广西家里,我不在东莞办事处做了,以后你就别打传呼机,也不要去办事处。” 阿静马上关切地问:“大哥,你怎么回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王浩说:“电话里不好说,过两天我就去东莞,你和小莲要抓紧时间看 看会计书,到时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阿静又惊喜地问道:“你还要来东莞,那太好了!” 王浩说:“这次下去,不是厂里派我去的,那是我自己去的。电话里不方便交谈,等我来东莞后再找你们吧!” 挂了电话,王浩便想给深圳汇龙纸箱厂老板李秋万打个电话,电话通了,王浩说:“是李老板吗?我是王浩!” 李秋万一听是王浩,便惊讶地问:“总管,不是听说你回厂不做了吗?” 王浩说:“是的,我现在广西家里给你打的电话。相信你也知道我是什么原因被大老板赶回来的。” 李秋万说:“这种事在香港每天都会发生,这算什么?真想不到大老板他会赶你走!” 王浩说:“唉!还是自己犯错没做好。” 李秋万说:“别灰心,振作起来,还有机会!” 王浩说:“在这个厂,看来很难有机会了!” 李秋万这时便说:“如果没机会,那你干脆到我这里来上班,帮我负责采购纸张,我每月给你5000元工资,你愿不愿意来帮我?” 听李秋万出这么高工资邀请自己到他厂里上班,王浩心里特感动,看来,到东莞办事处十五个月,只交了他这么一个真心好朋友!王浩说:“谢谢李老板的厚爱及支持!我过两天去东莞,到东莞后再与你联系,做与不做都给你一个肯定的答复!” 打好电话,王浩又想回一趟老家,去看看可爱的儿子,为此,他给妻子小霞留言,然后就立刻动身乘公交车去柳州,一小时后就在柳州汽车站乘长途班车回一百十公里远的老家。 当王浩回到老家,看见胖乎乎既可爱又帅气的儿子时,一把将儿子抱起来,紧紧地搂住。儿子宁宁也不停地叫着:“爸爸,爸爸!” 什么都没有听到儿子叫爸爸那么幸福!王浩亲着儿子那胖嘟嘟的小圆脸,暂时将心中的不愉快丢掉。他抱着儿子到街上去玩,给儿子买吃的,只要儿子要买的,他都一一都给买下。其实,王浩内心是感到对不起儿子,也对不起老婆小霞的。在东莞与阿兰之间的关系,虽然王浩与阿兰都是抱着在一起开心的态度,并不想拆散家庭。但这对老婆来说,王浩心里感觉己是背叛小霞那纯真的爱了! 王浩没有在老家住,他还是悄悄地离开儿子,到公路上乘坐去柳州的班车,回到厂里所在的小镇时己是晚上八点多。王浩在镇上炒了一盘河粉,还来了两瓶冰啤酒。一边喝凉爽的啤酒,一边吃香喷喷的炒河粉,感觉比吃大餐还可口。 当王浩回到厂里的家时,老婆小霞已经上床,正在灯下看书。王浩说:“你还没睡?” 小霞说:“没有,你不是说回老家看儿子吗?怎么又回来啦?” 王浩说:“去过了,抱过儿子,并带儿子去买吃的,然后悄悄地离开老家,又赶回来了。” 小霞说:“啊,你可真能乘车,昨天乘了一夜,今天又乘两三百公里,你不累吗?快去洗,早点睡!” 王浩见小霞没有一句责备自己的话,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被大老板赶回厂,他装着没事一样,去卫生间洗澡刷牙,然后只穿着内衣上了床。他躺在小霞身旁,将房间灯并上。因为王浩不愿在明亮的灯光下面对小霞,只有在黑暗中,他才大着胆子对小霞说:“小霞,我被大老板赶回来了!” 小霞说:“为什么赶你回来?” 王浩说:“对不起,我背叛你了!” 小霞说:“我早感觉到了!你把我从河南带来广西,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吗?” 王浩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用一只右手搂着小霞的后背,只说了一句:“对不起!” 那一夜,王浩第一次在出差回家第一晚没有与小霞发生关系,彼此都没有要求,也没有亲热抚摸。 王浩回家在厂里两天,厂里没人通知他到哪上班。因此,第二天晚上,王浩就对小霞说:“回来两天,厂里没人通知我去哪上班,估计老板不要我了!我打算明天就去东莞,我和别人合伙开的纸箱厂我得去了结。另外,深圳汇龙纸箱厂李老板提出每月支付我5000元工资,让我去帮他当采购员。这是个好工作,工资又高,我打算去看看。” 小霞说:“随便你吧,反正我是不会跟你去广东的,我要在厂里工作。” 王浩说:“ 我下岗了,你可不能下,两个人总要有一个有工作。我出去闯荡,混的好再说!” 小霞知道王浩是因为男女关系被大老板炒鱿鱼的,但她不知那女人就是王浩的合伙开厂之人。她也知道王浩此时心情不好,因此也就没有责怪他。 因为王浩第二天又要下广东,一去又是一两个月,所以,王浩主动去爱抚小霞,而小霞也不拒绝,因此,最终夫妻俩还是进行了激烈的情感大战。 第二天早上,王浩背上行李包,告辞小霞,乘车去柳州,然后坐上午十点半的大巴车去东莞。这次是王浩自费去东莞,一路上思绪万千。回想第一次下广东,那时是身负使命,身负压力,可还是满怀必胜信心。可如今,自己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办事处,却被小人占夺。他恨小蒋,同时也责怪自己,如果自己没有与阿兰在办事对同居,别人就抓不到把柄。也许,自己本来就不应该有与阿兰的这份感情,阿兰是真情待自己,但自己是有家之人,怎么好去接受她的这份感情呢?不过,王浩想想,还是觉得对不起阿兰,更对不起小霞。这两个女人,都给了自己无私的爱,自己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虽然为了这份感情而遭驱逐,比起阿兰,这又算什么呢?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一个厂长女强人,又长的如花似玉,不怕影响自己的清誉,我这么一点挫折又算什么?再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离开这是非之地,说不定将来会有另外的境遇。毕竟自己还年轻,年轻就是本钱。同时,王浩心里也坚信:是金子,就一定会发光的! 想开了,心情豁然开朗,窗外的景色也感觉特别的美,六万大山那高低起伏的山岭,就像碧波万里的大海,层层叠叠,苍翠葱茏。 入夜,大巴车在两广交界的崇山骏岭 里上下穿行。王浩闭目养神,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另外一种新的生活! 第二天早上七点,大巴车到达东莞汽车站。王浩背着一个行李包,走出汽车站,然后像第一次来到东莞时那样,面对着已经熟悉的东莞城说:东莞,我又回来了! 王浩直接打的来到第一次来东莞时居住过的莞城招待所,开了一个单人间,然后洗澡刷牙,这才上床睡觉。 也许是习惯在外住旅店,王浩一觉竟然睡到中午十二点过后方才醒来。他看看时间已到正午,便马上起来,穿好衣服,然后拿起房间里的电话,给阿兰办公室打了电话。电话接通了,王浩对着话筒说:“你好!是阿兰吗?” 阿兰听到是王浩打来的电话,便高兴地说:“是阿浩啊!你来东莞了吧?” 只听王浩在电话里说:“是的,我在莞城招待所南楼202号房间。” 阿兰马上说:“你到楼下门口拿我,我马上开车过来。” 阿兰挂了电话,便马上到车棚前取车,不一会就来到莞城招待所门口,看见王浩依旧潇洒地单肩挂着一个小提包,丅恤衫配上那条自己送的苹果牌牛仔裤,人显得既年轻又有精神,帅呆了!阿兰停下车,险上绽放出粲然一笑:“阿浩,快上车!” 王浩打开副驾车门,然后钻进去坐下,脸上微笑地说:“阿兰,好想你!” 阿兰脸上笑的更加灿烂,她温柔地说:“我也好想你!你吃午饭了吗?” 王浩说:“早餐都还没吃!” 阿兰马上说:“那还不饿坏了,想吃什么,我带你去。” 王浩说:“去那河南老板开的饺子店吃水饺去。” 阿兰说:“好吧!”然后开着皮卡朝那小店开去,不一会就来到巷子口,将车靠边停下。然后两人一起下车,走进小店。 阿兰说:“老板娘,下两碗水饺,其中一碗加半碗。” 那有点胖的老板娘说:“好的,稍等片刻。” 王浩问:“阿兰,你也没吃午饭吗?” 阿兰说:“我心里预感到你今天早上到,在等你的电话。” 王浩笑笑说:“要是我睡觉醒来迟的话,那你怎么办?” 阿兰说:“那只好饿着肚子等你啊!” 王浩感动地说:“阿兰,你对我这么好,真的要谢谢你!” 阿兰莞尔一笑说:“知道就好,不要谢!” 这时老板娘端着两碗水饺来了,王浩可真的有点饿了,马上给两碗水饺添加酱醋,给自己这碗加辣酱,然后就边吹边吃,十五 只水饺不一会就吃个精光。 阿兰微笑地看着王浩说:“不够的话再来半碗吧?” 王浩吃的满头大汗,阿兰递给他一包餐巾纸,他便抽出一张,边擦汗边说:“好香的纸巾!我吃饱了,再吃半碗就真的撑着了。” 等阿兰吃好,王浩付过钞票,然后两人又回到车上,阿兰直接将车开到浩兰纸箱厂。 负责门卫与管理厂里的村长二舅,看见阿兰和王浩一起来了,就笑着说:“好久没见你们二人同时来了,好像王主任好多天也没来厂里!” 王浩说:“谢谢二舅关心!我回广西去了,今天刚回来,厂里正常吗?” 二舅说:“厂里一切正常,每天兰兰都来电话交待工作,我只是按兰兰的交待给工人们安排一下一天的工作。” 王浩说:“二舅辛苦了!我和阿兰到车间去看看,你忙吧!” 阿兰和王浩到车间里去看了一圈,工人们正按部就班,尽职尽责地工作。当看到一对年轻漂亮的老板走到身旁时,每个员工都会露出羡慕的笑脸说:“俩位老板来啦!” 当然,阿兰和王浩也都会微笑地说:“嗯,来啦,辛苦了!” 转了一圈,俩人来到办公室。五月底的东莞,天气已经很闷热了,办公室里更闷热。阿兰将空调打开,不一会一阵凉风便将办公室里的闷热空气驱逐掉。 阿兰从饮水机里倒了两杯矿泉水,递给王浩一杯,然后两人一起在那张长沙发上坐下。阿兰喝了一小口水,然后对王浩说:“你这次来,打算住在哪里呢?总不可能一直住招待所,要不租个房子住吧?” 王浩说:“暂时先住招待所吧,厂里又没有房间,就是有房间,我一个人也无聊死了,除非你陪我一起住!” 阿兰说:“到外面租房子,我陪你一起住。” 王浩说:“你不怕别人说你吗?你爸妈也会反对的。算了吧,我不需要你每天晚上陪我住,我只要你每天能与我呆在一起一个小时就满足了!” 阿兰羞涩地笑笑:“我前半夜陪你睡,后半夜回家陪自己的床睡。” 王浩看着漂亮羞涩的阿兰,心里真的好想这一辈子与她一起幸福生活下去。可是自己家中有爱妻和乖儿,这己是铁定事实。既然阿兰真心对自己好,自己就不能这么自私,也不能影响她将来嫁人。为此,王浩真诚地对阿兰说:“阿兰,谢谢你给予我的真爱!说实话,我心里真的也很爱你,恨不能与你结婚生活一辈子!可是我是一个有妻儿的男人,而你是一个未婚的女孩子。如果我继续与你这样相爱下去,对你很不公平,也是对你不负责任。因此,以后我们之间只做好朋友,或者做兄妹,其它的感情不要有了。你要尽快去找一个男朋友,否则,我无法呆在东莞与你合伙开厂。” 阿兰听到王浩这么说,一脸伤心的表情,她说:“阿浩,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想离开我了?是不是玩腻了想摔开我了?” 王浩本来是为阿兰着想,没想到她会误解自己,因此,他便向阿兰解释道:“阿兰,我真的没有这种意思啊,我是为你着想,你想想看,你每天都和我呆在一起,你还会有心去找男朋友吗?话说回来,我是迟早要离开你离开东莞的,我老婆现在不知道合伙开厂的人是个女人,就是与我关系不一般的那个女人。如果她知道真相,她能让我与你呆在东莞吗?” 。阿兰伤感地说:“是啊,你迟早要离开我的,你要回到你的家,丟下我一个人,让我难受!” 王浩看见阿兰很伤感的样子,就安慰地说:“阿兰,我现在不是在你身旁吗?再说,你以前说过,只想两个人快乐地呆在一起,不在乎结果如何啊!” 阿兰呆了一呆,然后脸色和缓了下来说:“对不起,是我太在乎你了!我们还是像从前那样吧,快乐地在一起,如果你真的要走了,我绝对不怨恨不生气你!” 王浩对己深陷爱情泥潭的阿兰到时能否做到潇洒分手表示怀疑,他无不忧虑地说:“你能做到吗?我害怕你到时伤心欲绝的样子,所以,你最好尽快找个男朋友,有备无患!” 此时,阿兰又恢复平常那镇定自若的样子,她微笑地说:“我是那种女人吗?还要找个男朋友来有备无患,你太小看人了!” 王浩说:“你刚才就表现出来一次了!” 阿兰笑笑:“只此一次,绝无下次。本姑娘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看看转瞬间又变了个人似的阿兰,王浩只有摇摇头说:“记住,我会记牢你今天所说的话。” 阿兰莞尔一笑说:“没问题,但你必须答应我,你没离开我之前,必须好好陪我!” 王浩说:“好吧,像以往一样,无拘无束在一起!”。 阿兰笑着说:“这还差不多,时间还早,你是留下来还是跟我一起回去?我要回那边厂里去了。” 王浩说:“我留下来,四点我乘公交车回去。” 阿兰说:“以后你干脆骑我的那辆摩托车来厂里算了。” 王浩说:“我还是乘公交车吧,你那女式车我骑上去难看。” 阿兰说:“那我先走,晚饭一起吃,你在招待所房间里等我。”说完话,她漂亮的脸上绽放出迷人的微笑,然后飘然地走出办公室,开着丰田皮卡走了! 王浩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静静的办公室里,还飘荡着阿兰身上女孩特有的香味。喝了一口凉水,静了静心,他便站起来,走到阿兰办公桌前,拿出账本和生产计划,坐到对面自己的办公桌椅上,认真仔细地看了半年来纸箱厂的账本。账本记录每一笔收入和支出,一目了然。王浩可是学经济管理出来的,财会知识可也不一般。从账面上看,生意和利润可不错呢,足以抵消自己不做销售失去的收入,而且是大大超出。那个时期的纸箱厂,只要敢做,傻瓜都能赚钱,只不过有头脑的人赚的更多罢了! 王浩将账本放回阿兰办公桌抽屉里,然后走出办公室,到车间里的瓦楞机旁看师傅制作纸板。在王浩心里,他也有回柳州开纸箱厂的打算,但他对做纸箱一点不知道,他打算利用一段时间好好研究一下制作纸箱的每一道工序。主要还是开瓦楞机制作纸板,以及如何计算纸板平方价格。王浩运用他的与人套近乎的手段,不到半小时,就取得机长的信任,他详细地介绍开瓦楞机的要领,以及如何上纸,如何压制,不过,光说不练没用。机长说:“你每天跟我开机上纸一个星期,就可以**操作了!” 王浩说:“好的,从明天开始我来跟你学开瓦楞机制作纸板。” 王浩从车间走回办公室,看看时间己经过了下午三点半,便马上关空调,走出办公室。经过厂大门时,顺便向二舅打声招呼,就快步走到公路旁等万江开向莞城的公交车。不一会,公交车就来了,王浩上了公交车,回到莞城招待所时刚好四点半。因为在车间学开瓦楞机,出了一身汗,便到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换了一套衣服。看看阿兰没来,便又赶紧将换下来的衣裤洗掉,正在冲洗之时,有人敲门。王浩估计是阿兰来了,便用毛巾擦擦手,跑去开门。 门口站着亭亭玉立的阿兰,脸上还依旧挂着那迷人的微笑。王浩说:“快进来坐坐,我洗衣服马上就好。” 阿兰一边走进房间一边说:“我来帮你洗!” 王浩连忙说:“不用劳烦你了,我冲冲水就好啦。” 阿兰说:“阿浩,以后我来帮你洗衣服,你将换洗衣服放好,我反正每天都来看你。” 王浩边洗衣服边说:“我一个人长期在外,自己洗衣服习惯了,不用你帮忙,你自己都那么忙,怎么敢劳驾你呢?” 等王浩凉好衣服,阿兰说:“晚上我们俩去吃些什么呢?要不我们还是去喝夜茶吧!” 王浩说:“随便买个快餐回来吃就行,去外面吃花时间。” 这是王浩的第一个改变,不在公务位子上了,吃饭花钱,不能浪费。 阿兰突然感觉王浩变了,不像当办事处主任时那么随便,好像突然成熟了一代人似的。也许,这是经历过挫折之后的成熟!阿兰心里赞赏王浩的变化,少一些阳光,多一些成熟,这是脚踏实地干事业之人必须具备的。阿兰说:“从明天开始,就按你说的去买快餐,偶尔出去改善一下,行吗?” 王浩说:“干嘛不从现在开始呢?” 阿兰娇媚地说:“今晚我很想与你去喝夜茶,那里气氛好,你就当做陪我好吗?” 王浩不再坚持,他拉着阿兰的手走出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阿兰开着皮卡,不一会就来到“聚一聚大茶厅”门口。下车之前,阿兰对王浩说:“阿浩,我要先跟你讲好,今晚我请你吃,由我来结账,你不许抢先结账!” 王浩知道阿兰考虑自己目前已没工作,也就是没有收入,所以,先将话说出来,堵住自己以 前抢先付款的习惯。王浩心里此时真的是感觉到很幸福,为有阿兰这位漂亮能干,心地善良的红颜知己而幸福。他说:“那就听你的吧!” 两人下车,手牵着手一起走进茶厅,一对年轻英俊漂亮的情侣,大胆而又自信地在众人面前昂首前行,来到最里面一张最不显眼的小桌子坐下。当餐车游走过来之时,阿兰一下子拿了七八个小碟菜,并点了一瓶双蒸米酒。阿兰打开米酒,给王浩和自已各倒满一杯,然后举起杯敬向王浩说:“阿浩,我真心欢迎你再来东莞,祝你开心平安!” 王浩也举起杯,与阿兰碰一下杯子,然后说:“谢谢你阿兰,有你在我很幸福很开心!我也祝你快乐永远,美丽永远!”说完话,两个人一起干杯。 这一次两个人在一起,阿兰显得比以往更加主动关照王浩,因为她比较了解王浩,一个当过领导的年轻人,一下子被大老板踢到底,心里一定很难过。现在又孤身一人来到东莞,只是因为自己他才来的,在这举目无亲之地,只有自己才能给他安慰和关照。因此,阿兰对王浩就处处留心关注了。 两个人边喝边聊,一瓶酒竟然喝了两个小时,阿兰问王浩:“阿浩,再来一瓶好吗?” 王浩知道再来一瓶阿兰又要醉,便说道:“算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阿兰不再坚持,她付过账,两人回到车上。王浩对阿兰说:“你喝酒多了,还能开车吗?” 阿兰笑笑说:“没醉,我开慢点!” 当阿兰开着皮卡回到招待所,阿兰下车,又陪王浩回到房间。 王浩便给阿兰倒了一杯开水,问她:“阿兰,要不要在这洗个热水澡?” 阿兰说:“要,你也一起洗吧!” 王浩说:“我吃饭前刚洗过,不洗了。” 阿兰带着酒意说:“你不洗我也不洗了,我想躺一会。” 王浩说:“不洗澡怎么睡得舒服,我陪你一起洗吧!” 阿兰这才高兴地与王浩一起走向卫生间,洗起鸳鸯浴来。在互相暴露的洗浴过程中,难免激起双方炽热的感情,便互相搂抱亲吻和抚摸起来,最后,迫不及待地擦干身上的水珠,来到房间里,躺在床上,便开始进行爱情大戏,直到双方都尽兴为止!当戏完之后,两人便又相拥而睡。直到将近十一点,王浩醒来,方才推醒阿兰,催她起来回家。阿兰有点极不情愿地爬了起来,在王浩的陪护下方才离开招待所,开着皮卡车回家去了! ... 第五十八章 亲爱的再见(2) 第五十八章亲爱的再见(2) 第二天早上,王浩依旧六点起床,跑到电影院门口那个三角公园里,看看早上没有那些拿着大钩伞的女人,也没有到处游荡的老男人。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心想:还好,这地方可以打拳晨练了!然后找了一个稍微僻静之处,作开始打套路,直到打完所会的所有套路,方才停歇。好多天没有正常练功了,打完之后,一身大汗,还稍感疲倦。这练功真的不能停,天天按时晨练,人的身体便感觉轻松自如,精力充沛。 王浩晨练回来,己是七点多钟,他赶紧冲了个凉水澡,刷好牙,刚穿好衣服,这时阿兰正好来叫门。两个人就开车到粥品一条街,每人吃一砂锅皮蛋瘦肉粥。这时,王浩对阿兰说:“阿兰,我还是骑你的摩托车去浩兰纸箱厂吧,这样就不用麻烦你每天接送,有什么工作安排,你告诉我就行。” 阿兰说:“你昨天不是嫌难看吗?怎么一夜之间就改变主意了?” 王浩说:“我以后长期在此上班,不可能每天都要你接送,你厂里也有很多事,我来浩兰厂,本来就是要减轻你的工作量的,天天接送不是更增加你的工作量了吗?” 阿兰笑笑:“过两天还是帮你买一部摩托车吧,跟原来办事处那辆一样的。” 王浩说:“暂时别买,过一两个月稳定下来再说。” 阿兰说:“那好吧,听你的,现在你跟我去拿摩托车。” 阿兰开着皮卡带着王浩来到她家门口,两人一起下车,阿兰走进院子将摩托车推出来交给王浩,对他说:“你试试,这车没档位,由油门无级调速。” 王浩平常骑的摩托都有档位,没档位的船式摩托,应该更容易掌握。他骑上去,轻旋油门把手,摩托很平稳地起步前行,他就在不是很宽的街道上骑了两个来回,然后笑着对阿兰说:“怎么样?还行吧!” 阿兰微笑地点点头说:“行,挺好的!” 王浩说:“那我就马上骑去浩兰纸箱厂去了!” 阿兰说:“去吧,路上小心点!” 王浩说:“好的,晚上见!”然后加速油门,摩托车便快速冲出去,留下望着王浩远去的阿兰,不住地说:“开这么快,太快了!” 王浩骑车去浩兰纸箱厂了,阿兰开车到莞城纸箱厂去上班。她来到办公室,打电话将仓管叫来,询问道:“广西纸库存还有多少?” 仓管说:“一共还有六十多吨。” 阿兰说:“上面让我们收回仓库,准备安装新设备,等库存拉完就不在租给他们了,你一会把大脚叫过来。” 仓管说:“好的,等他一到,我便叫他来你办公室。” 仓管出去了,阿兰继续坐等。这次阿兰可真的痛下决心,把租给广西纸厂的仓库收回来,一是为王浩出口气,二是不愿每天都看到那个趾高气昂的小蒋。但得找个借口,就说上级主管部门不同意租了,要安装设备,以免他们乱说话。阿兰最怕小蒋他们在厂里乱讲话。 正当阿兰在筹划赶走广西纸厂人时,仓管带着大脚来了。大脚走进办公室,就笑着说:“阿兰厂长,你找我有事吗?” 阿兰笑笑说:“有事,你们那个小蒋来了没有?你告诉他,我要收回仓库了。” 大脚吃惊地问道:“阿兰,你说什么?要收回仓库?不租给我们啦!” 阿兰说:“是的,不租了,上级主管部门要我收回,马上安装设备。” 大脚便马上说:“那我去叫小蒋来,他今天也来仓库了。”说完转身出去,不一会就带着小蒋急匆匆走进办公室。 那小蒋一进来就礼貌地向阿兰打招呼:“阿兰厂长你好!” 阿兰坐在办公椅子上,微笑地说:“你好,请坐吧!”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小蒋,人长的确实很帅,身材高挑,但不是高大,衣着穿的比王浩讲究,白衬衫,毕挺的西裤,一双油亮的皮鞋,对了,小蒋的头发也与皮鞋一样油亮。白净的脸蛋,一双细长的眼睛,给人一种阴险的印象。看他人虽长的帅,但看上去没有王浩那种与生俱来的阳光和朝气,也没有王浩那种精力充沛,锐意进取的豪迈气质。说白了,一副奶油小生样! 小蒋与大脚坐在沙发上,然后小蒋问阿兰:“阿兰,听大脚说你要收回仓库?” 阿兰收起笑容,严肃地说:“是的 的,上级主管部门要求我立即收回仓库,马上要安装新设备。你们在一个星期内撤出吧!” 小蒋皱着眉头说:“阿兰厂长,你这么急着收回去,我一下子到哪找仓库?” 阿兰说:“不是我急着收回仓库,是上级领导要我收回去。你可以到码头那边去找仓库,王浩以前就在码头租的仓库。” 小蒋说:“万一找不到怎么办?” 阿兰说:“反正一个星期期限后我收回仓库,到时候你仓库如果还有纸,我厂里可以买下。至于一个星期之后,你找不找到仓库,那我就管不着了,我们马上就要安装设备。” 小蒋说:“没有商量余地吗?比如增加房租和其他费用。” 阿兰说:“不是费用问题,是我们马上要安装设备上新生产线,这里本来就是厂房。” 小蒋想想又说:“如果是王浩在东莞办事处,你还会收吗?” 阿兰听小蒋提起王浩,心里就一股火直往上窜,心想:都是你这小人背后弄的王浩,你吃现成饭,坐现成的办事处主任职位,不劳而获,你还好意思提王浩?但表面上她还是不卑不亢地说:“王浩在与不在都要收回,这是上级部门的决定。” 小蒋看看没有商量余地,便带大脚告辞而去。小蒋走出办公室,便对大脚说:“阿兰这明显是替王浩报复,惹老子火了,干脆把阿兰与王浩鬼混之事告诉厂里人,看她这个厂长还怎么当!” 大脚嘿嘿两声说:“蒋副,你是在东莞地盘做事,你把阿兰前途搞掉,那你在东莞就危险了。再说,莞城纸箱厂很多人都知道阿兰与王浩关系很好,你瞎说又有什么用?别惹阿兰和王浩火起,我看王浩就在东莞,哪天报复你就惨了。还是赶紧找仓库撤走吧!” 大脚一席话,说的小蒋胆战心惊,他心里有鬼,夺别人宝座,这亏心事本来就怕招报应。不过,他也明白,这大脚是在为王浩和阿兰说话,这个人总有一天要把他清理回去,只是目前还用得着他,暂且忍一忍。 阿兰总算为王浩出了一口气,等小蒋与大脚走去仓库,她马上就打电话到浩兰纸箱厂,不过,接电话的是会计陈叔。阿兰问:“陈叔,王浩在厂里吗?” 陈叔说:“在的,好像他在车间里,你有事找他吗?” 阿兰说:“是的,麻烦你帮我叫他来接电话。” 陈叔放下电话,便快步走到车间里,看到王浩正在瓦楞纸板机前几机长在换纸筒,他走到近前,对王浩说:“王主任,阿兰老板叫你接电话呢!” 王浩说:“在哪接?” 陈叔说:“在门卫室里。” 王浩马上快步走去门卫,拿起电话:“喂,阿兰吗?” 阿兰说:“王浩,我今天为你出口气了!” 王浩听阿兰突然冒出这句话,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迷糊了!他问:“帮我出气了?出什么气?向谁出气?” 阿兰说:“还能有谁?办事处那个小蒋啊!” 王浩吃惊地问:“你怎么找他出气了,叫朋友打他一顿吗?这可不行啊!” 阿兰说:“王浩,你把我当作黑社会老大啊,我那有这能耐叫人打他。告诉你,我刚才跟小蒋说,我要收回仓库,限他一个星期搬出去,理由是上级部门要求马上安装新的生产线。” 王浩迟疑了一下,便对阿兰说:“这样不好吧,毕竟当初是你愿意租给我的,你现在想收回就收回。” 阿兰有点生气地说:“你个死王浩,我帮你出气,人家抢占你的位置,背后给你刀子,你还要帮他们说话。当初我是跟你签的,你走了,我当然可以收回来了,难道我的厂房也不能收回来吗?” 听到阿兰生气的话,王浩笑笑说:“别生气,你有权收回,但总要提前一个月通知啊,让人家有个寻找新仓库的宽裕时间,一个星期太短了!” 阿兰说:“这是上级部门要求的,我照办!” 王浩知道阿兰赌气赶走小蒋他们,但说心里话,王浩心里不想让阿兰这么做,毕竟东莞办事处是自己建立起来的,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处处要维护他。王浩说:“真的是要安装新的纸板线吗?” 阿兰说:“当然是真的,催的很紧呢。” 王浩说:“那我如果不被赶走 ,你也要收回仓库吧!” 阿兰说:“那就很难说,不过,最后还是要收回的。” 王浩说:“还有其它办法吗?” 阿兰说:“没有,你在可能就有,你走就没有了,反正我不愿意看到小蒋那个奶油小生。”说完话阿兰把电话挂了。 王浩放下电话,又回到瓦楞机旁,一直与机长干活到上午十一点。职工们都停机吃午饭去了,而王浩没地方吃,只能骑着摩托到万江,买了一份快餐在店里吃。吃好快餐,便去公用电话处给阿静打电话,电话通了,王浩便说:“你好!我找阿静,麻烦你帮我叫一声!” 这时,只听电话里传来阿静高兴的叫声:“是大哥吧,我就是阿静。你来东莞了吧?” 王浩说:“我昨天早上到东莞,现住在莞城招待所。” 阿静说:“大哥昨天到了干嘛不来看我们,我们都想大哥了!” 王浩说:“昨天在阿兰厂里,晚上她请喝茶去了,因此没能及时去看看你们俩。今晚吃过饭后去看你们俩,把学习上需要问的难题准备好。” 阿静说:“好的,晚上我们在房间等大哥!” 王浩挂了电话,心里在想着要不要给汇龙老板李秋万打电话,目前肯定是去不成他厂里上班,要么干脆回复暂时不去。他拿起公用电话,给李秋万打电话,电话通了,接电话的是汇龙老板娘,她那好听的说话声王浩一听就知道:“老板娘你好,我是王浩,李老板在吗?” 老板娘一听是王浩,便高兴地说:“是王浩啊,听李生说要邀请你到我们厂里工作,你什么时候过来?” 王浩说:“谢谢你们夫妻俩对我的真诚相邀,我因为女人被赶回去,你们夫妻也依旧待我当好朋友,我心里特别感动。我现在东莞阿兰厂长这里有些事要处理,暂时去不了你们厂,对不起你们夫妻俩一片好意了!” 老板娘说:“你来不了啊,太可惜了!那你跟你生讲吧,我叫他接电话。” 不一会,李秋万接过电话说:“王浩,到了东莞干嘛不到深圳来玩一下,你在阿兰那里还有事吗?” 王浩估计是老板娘把刚才自己说的话告诉他了,因此,他对李秋万说:“阿兰另外有一个纸箱厂,她叫我帮她照看,我就暂时去不了你那里了,等有时间,我与阿兰开车过来拜访你们夫妻,不过,我心里还是很感激李老板的高薪邀请。如果以后有机会,也许我会来你们厂上班的。” 李秋万听王浩解释之后,方才知道阿兰另有一家厂。他心里想:不知道这个阿兰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将王浩捕获,看来这女人也不简单。想到这,他就对王浩说:“王浩,阿兰一定是个漂亮有本事的女人吧,欢迎你与阿兰早日过来玩,让我们夫妻俩见识见识一眼!” 王浩笑笑说:“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聪聪女孩,有机会一定与她一起来拜访你们夫妻。” 打完电话,王浩骑摩托回到厂里,到办公室沙发上躺着休息了将近一小时,然后继续到车间里向机长学习瓦楞纸板机操作。 上机台操作,又要换纸,还要扛纸板,王浩可是十多年没干这种力气活了,虽然很辛苦,但王浩心里却是踏实多了,为了将来,这点辛苦是值得的。 下班骑摩托回到招待所,王浩还是先冲凉水澡,换好衣服,并将换下衣服洗好,也不见阿兰到来。王浩估计她有事来不了,便打算骑摩托去找阿静和小莲。他关上房门,就走下二楼,来到一楼大厅,正准备走出大门时,只见穿着一条白低红圆点连衣裙,脚穿一双中跟黑皮鞋,披散着乌黑长头发的阿兰,正急匆匆地走来。 王浩看到漂亮高雅的阿兰,便高兴地叫道:“阿兰,你来啦!” 阿兰说:“我来迟了,你等不急要出去吃饭了吧!” 王浩笑笑着说:“是的,在迟两分钟,你就找不到我了。走吧,吃饭去。” 阿兰回转身,与王浩并肩走出招待所。阿兰边走边说:“我开车回家,洗了一个澡,换了一套连衣裙,天气太热。我走路过来的,不想开车,吃完晚饭,我们到电影院看电影去。” 王浩听阿兰这么说,就侧脸看着阿兰,她那姣好的身材,在漂亮的连衣裙衬托下,更加令人赞叹。王浩称赞说:“你穿这条连衣裙更加漂亮迷人啊!” 阿兰不好意思地说:“真的很好看吗?” 王 浩点点头说:“真的,连衣裙把你苗条而又有曲线的身姿勾勒的十分婀娜多姿,好想抱抱你啊!” 阿兰红着脸说:“这大街上你敢抱着我吗?” 王浩故意做个要搂抱的姿势说:“你敢给我就抱!” 这下吓的阿兰赶紧躲闪,连声说:“我不敢我不敢,你个坏蛋!” 王浩笑着说:“其实我也不敢,故意吓你的。” 阿兰说:“这么大人了还要吓别人,你就是坏!” 王浩说:“我本来就坏,不坏怎么会被大老板赶走呢!。” 阿兰听王浩这样一说,心里害怕再说下去会引起他的伤心事,便马上改口说:“晚上我们去吃什么呢?” 王浩说:“到小饭店炒两个菜吃吧!” 阿兰说:“到哪去吃?” 王浩说:“回头去招待所北楼下面那家饭店,那里的清蒸鲫鱼很鲜嫩,炒油菜也比较好。”说完话便拉着阿兰的手腕往回走,不一会就来到那家属于招待所的饭店,点了一盘清蒸鱼,一盘鱼香肉丝,一盘炒油菜,还来了一碗海鲜汤。 点好菜,两人找了一张干净四方桌子坐下。鱼香肉丝和炒油菜很快就上来。王浩问阿兰:“今晚还喝酒吗?” 阿兰说:“还是别喝吧,我一个女孩子,在外面老是喝酒不太雅观。” 王浩说:“我也有此想法,以后就我们俩吃饭,就不喝酒。” 阿兰赞成说:“对,不喝酒!” 王浩便对饭店老板说:“老板,来两碗米饭。” 当服务员端来两碗米饭时,王浩对服务员说:“快点上清蒸鱼和海鲜汤,要不一会我们吃好饭了。” 服务员说:“马上就上!”然后转身回去,将清蒸鱼和海鲜汤端了上来。 王浩和阿兰不喝酒,一顿饭很快就吃好。王浩要去结账,阿兰拉住了,她说:“以后晚饭由我负责,你别抢,知道吗?”说完她去付了账,然后一起走出饭店。阿兰问:“去看电影吗?” 王浩迟疑了一下,看看阿兰才说:“白天我给阿静打过电话,说好晚上到她们房间去辅导她们学习会计。要不,明天晚上再去算了。” 阿兰说:“既然你们约好了,那你就去吧,我先回家。” 王浩说:“要不一起去吧,好吗?” 阿兰说:“我去那里干什么?还是你自己去吧!” 王浩说:“你陪我去吧,有伴啊,我们打的过去。”然后拦了一辆的士,拉着阿兰一起上了出租车,朝阿静住处开去。 王浩和阿兰在巷子口下车,然后手牵着手朝巷子里走去,来到阿静住的那座楼房院子里,王浩朝楼上叫道:“阿静!” 此时夜幕己快要降临,只见阿静和小莲两个人跑到二楼阳台上,阿静高兴地说:“大哥来啦!”然后朝楼下院子里看去,只见大哥身旁还站着漂亮的阿兰,她赶紧向阿兰打招呼:“阿兰姐也来啦,快上来坐吧!” 王浩和阿兰一起上到二楼,走进厅房,那张四方桌旁正坐着阿静的小妹和另外一个女孩子。阿兰第一次上楼,也是第一次看见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更年轻漂亮的女孩,她心里有点诧异,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嘴里说着:“原来房子里住了这么多女孩子,好热闹!” 阿静说:“那两位女孩一个是我妹妹,另一个是朋友,阿兰姐,到我们房间里坐吧!” 王浩和阿兰走进拥挤的房间,两个人并排坐在阿静床沿上,阿静便拿来两只一次性杯子,泡了两茶,然后说:“大哥,阿兰姐请喝茶!” 王浩和阿兰都说了一声“谢谢”之后,王浩便看着小莲说:“小莲,你干嘛不说话?不高中吗?” 小莲圆圆的白脸蛋一下绯红起来,她马上说:“没有啊,听说大哥回家去了,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大哥了,现在大哥突然出现,我高兴地说不出话呢!” 王浩笑笑说:“真的有这么高兴?大哥有点感动了!不过,大哥总有一天会离开你们,你们也会离开东莞。只要我们到以后回想起我们曾经在东莞相处过一段时间,大家在一起玩的很开心,那时心里一定很愉快。小莲你说对吗?” 说到这,小莲和阿静两人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小 莲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还闪着泪花。小莲用有点颤抖的声音说:“大哥,认识你一年多,真的不愿意你以后离开我们!” 此时,就连平常遇事波澜不惊的阿兰,眼睛也闪着泪花了,王浩用他那双特别明亮的眼睛看着三位美丽的红颜知已,心里也不禁感慨上天如此厚爱自己,让身在他乡的自己,能同时拥有三个红颜知己。她们没有任何图谋,都真心自愿付出真情。王浩自嘲道:我何德何能?为什么她们三人都真心喜欢我?她们一不图钱,二不图回报,三不图终身独自拥有。这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常言说:红颜祸水!自己就因为与阿兰的关系被人告状,从而失去美好的前程。只是看到眼前的三位红颜,她们都情真意切,情意绵绵,王浩心里也不会有任怨恨。失去的就失去了,就当做是自己用失去前途来回报她们吧!但王浩这些天来一直在反思,一个男人处在女人之中,毕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之事,等时机成熟,自己一定会离开她们的,这样,对自己对她们都是最好的结果。想到这里,王浩也充满深情地对着三位红颜知己说:“谢谢你们对我的信任和关爱!我也很希望大家一辈子都做最好的朋友,常常在一起。只是我们都来自不同的地方,彼此肯定都要回自己的家,分别是肯定的,只是我们都不会忘记我们年轻时快乐地在一起过。别的不多说了,阿静小莲赶快将会计课本上不懂的地方告诉我,我给你们解释清楚。” 随后,阿静和小莲将课本打开,将不懂的地方说了出来,王浩便一一向她们俩仔细讲解,直到她们完全明白为止。 坐在一旁的阿兰默不作声地看着王浩,听他讲解会计学,他讲的通俗易懂,举一反三地仔细解释,让阿兰也听的明白。她心里不禁赞叹道:他真的是一个多才多艺的聪明人啊! 王浩给阿静和小莲一共讲解了两个多小时,临走时他对她俩说:“抓紧时间学完,估计有半个月就可以看完了,以后我隔一天就来给你们俩上上课。看完以后,我要考考你们,然后报名参加会计考试。” 王浩和阿兰告辞阿静和小莲,你走出大院门口,慢慢步行走回去。 路上,阿兰问王浩:“阿浩,你什么时候让她们俩学习会计学的?” 王浩说:“半年前吧!” 阿兰说:“你可真是个好大哥,还要教她们学会计,准备考会计上岗证。” 王浩说:“看到她们没什么特长,在外面打工不易,就萌发让她们学会计,等考上证,以后就可以终身受用了!” 阿兰有点吃醋了,她对王浩说:“当时干嘛不跟我说一声,我也要学习会计啊!” 王浩说:“你是厂长,你不用打工,你学不学都一样!人家可就有用了,终身打工不愁。” 俩人一路走一路说,一直把阿兰送到家门口,快分手时,王浩对阿兰说:“阿兰,我想拥抱你一下!” 阿兰微笑地点点头,随后,两个人就在距离阿兰家门口不远地方热烈地拥抱在一起,昏暗的街灯下,一双人影紧紧地相依在一起…… ... 第五十八章 亲爱的再见(3) 第五十八章亲爱的再见(3) 王浩离开厂,独自一人来东莞有十多天了。每天白天,王浩都到浩兰纸箱厂学习制作纸箱,并做好每一个流程的记一录。晚上要么去辅导阿静小莲学会计,要么与阿兰在房间里看电视聊天。日子每天重复,没有什么新奇之事。 又到礼拜天,阿兰上午九点半过后,来到招待所找王浩。她一进房间,就对王浩说:“我们到深圳玩去,怎么样?” 王浩说:“到深圳什么地方去玩?世界之窗还是华侨村?” 阿兰说:“去了再说,有时间两个地方都好去。” 这时,王浩突然想起深圳汇龙李秋万来了,自己不是答应过要带阿兰到他厂里去玩的吗?不知道阿兰愿不愿意一起去?何不问一下她。 阿兰见王浩突然沉思不出声,便问道:“又在想什么啦?是不是想邀请阿静小莲一起去?” 王浩笑笑说:“这次还真没想叫她俩。阿兰,我深圳有家客户,老板叫李秋万,是香港人,夫妻俩与我们周龄,与我关系真的很好。这次我被大老板赶回去,我给李秋万打电话,他愿出5000元一个月邀请我到他厂里上班,负责采购。这次来东莞,第二天我就回复他们夫妻俩去不了。他们知道我在你这里,也想认识你,今天我们干脆就去他们那里玩一下,好不好?” 阿兰说:“我去那里玩有什么意思呢?他们会笑话我的。” 王浩说:“他们夫妻俩都很敬佩你,怎么会笑话你呢?去吧,这对夫妻真的对我很好!” 阿兰本来不想去,看看王浩再次要求,不愿拂他的意,就答应道:“好吧,就陪你去一次。” 王浩高兴地亲了一下阿兰,然后说:“借你的大哥大给我,我给李秋万打电话,我们马上下楼开车去。” 阿兰开着皮卡车朝深圳飞速而去! 王浩给李愁万打的电话也通了,当李秋万听到王浩带着阿兰一起来厂玩时,他高兴地说:“那我们等你们俩去吃午饭!” 丰田皮卡开过宝安南头关卡,再往前走。这时,阿兰问王浩:“往哪进城?” 王浩说:“李秋万的厂在深圳东面城外,有两条直达路线,一是货车走的环城北线公路,一是从福田走,穿城经过市中心,经过罗湖,这条线因为要穿过闹市,路途虽近,但用时多。” 阿兰说:“那走北线吧,前面就到北线路口了。”会开车的人就会看路标择路而走! 当皮卡车开到罗沙公路后,王浩就登大眼睛,看着左边公路,终于来到罗沙工业园区路口,王浩便叫阿兰将车开进去,开了四五百米,王浩就叫阿兰将车停在一家厂门口。两个人下车,阿兰说:“就是这是吗?” 王浩边朝铁皮棚厂房走去也说:“”是的,办公室也在车间里。” 阿兰今天还是穿着那条白底红圆点连衣裙,肩上挂着黑色单肩包,脚穿中跟皮鞋,一头秀发披散在肩后。一眼看上去,很有淑女味,既漂亮高雅,又文静大方! 两人走进铁大门,朝厂房左边亮着白色灯光的一间小房走去。 王浩说:“这间就是汇龙纸箱厂办公室,办公室不大,可包括了所有办公室人员。” 当阿兰跟在王浩身后走进办公室,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仿佛走进女孩子的闺房。柔和的冷色灯光下,办公室里摆设着五张办公桌,坐着四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对面横放的那张桌子前坐着唯一一位男士,估计他就是王浩所说的那位李秋万。而小门对面,摆放着一个大鱼缸,只见十几条色彩斑斓的海鱼,正悠闲地慢慢吞吐着水泡,那碧绿的水草从水底漂浮在水中,电动气泵不停地将空气往鱼缸里输送。(平南文学网)这温馨而又欢愉的办公室,显示出女主人浪漫优雅的情怀。不知道这位女主人又是怎一般的沉鱼落雁之貌?在这四位美丽女孩之中,一定有她的存在。只不过阿兰差于女孩子的矝持,不敢贸然环顾四位女孩,只待王浩一会的介绍! 果然不出所料,王浩走进办公室,就向李秋万招呼道:“李老板,我和阿兰厂长来拜访你和老板娘了!”说完话又指着阿兰说:“这位美女就是阿兰厂长!” 李秋万和坐在他右下手的那位漂亮的女孩(应该叫女士)都站立起来,李秋万嘿嘿地笑笑说:“欢迎阿兰厂长光临,快请坐!” 老板娘用她那特别好听的普通话微笑地赞美道:“阿兰厂长果然年轻美貌 貌啊!见识了,欢迎你的光临!”然后叫那个女统计员阿丽给客人泡茶。 王浩和阿兰一起落坐在那张沙发上,而李秋万和老板娘各自拿着一张办公椅子,隔着茶几坐在对面。李秋万说:“听大脚他们说阿兰厂长既年轻漂亮又聪颖能干,现在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阿兰仪态端庄地微笑着说:“李老板过奖了,别听大脚他们瞎说。要说漂亮能干,老板娘那才是名副其实!” 老板娘今天也穿着一套裙装,上身穿着一件无扣白色短袖无领衬衫,下穿一条蓝底白色细花长裙,依旧遮挡着她那性感的臀部。她用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对面的王浩和阿兰,心里赞叹不己:好般配的一对情侣!难怪王浩会舍掉前途而坚持与阿兰在一起,你看那阿兰,端庄美丽,高雅贤淑,哪个男人不动心呢?而阿兰不怕牺牲女儿身,毅然选择已身为人夫为人父的王浩为男友,说实话,当初自己一见到那阳光帅气,朝气蓬勃的王浩,内心不也振荡起来了吗?如果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丈夫,也许自己也会努力去追求他!正胡思乱想之时,听到阿兰赞美到自己,她便笑着说:“阿兰厂长过奖了,我已经是老妈子的过气女人,你才是正当花季。你与王浩在一起,那才真的男如潘安,女似西施,呵呵,天下无双呢!” 老板娘这话说的阿兰和王浩脸上都红了起来,阿兰不好意思说:“老板娘,什么天下无双啊,第一我没有西施之貌,第二我和王浩只是朋友和合伙人关系。如果真如老板娘所说,你问王浩他愿不愿意休掉家中妻小?如果愿意,那请老板娘帮忙给我们做媒吧!”说完就微笑地看着老板娘和王浩。 王浩被两个女人这么一来一往说话,最是难堪了!他装着不明所以地说道:“老板娘和阿兰这唱的是什么戏?” 老板娘笑着看看王浩,然后用她那好听的声音说道:“你好幸福呢?有阿兰这么好的朋友和合伙人!” 王浩看了一眼漂亮的老板娘,笑笑说:“那倒是的,阿兰是个好姑娘!” 这时,李秋万急忙插进来说:“大家别急,让我先问一下,阿兰刚才说与王浩是合伙人?什么意思?” 阿兰说:“我与王浩合伙开了一家纸箱厂,叫浩兰纸箱厂,现在厂里就由王浩负责管理。”阿兰不经王浩同意就直接说出合伙开厂之事,她想让王浩回不了广西。 李秋万看着王浩称赞道:“哇!王浩,你可真不简单,开了纸箱厂也不跟我说,让我还想请你来厂帮忙,谁知道你己是老板了!” 王浩此时更加尴尬,这厂是阿兰坚持要开的,资金基本上都是她出,我只是占个名义罢了。他只好苦笑着说:“这厂都是阿兰弄起来的,我吃现成饭,她才是老板,我只是帮忙。” 李秋万听王浩这么说,就看向阿兰问道:“这是真的吗?” 阿兰还是微笑自然地说道:“别听他的,当初我们一起去找厂,一起买设备,共同管理,平分利润,你说这是我一个人弄的吗?” 老板娘这下说话了:“王浩怕我们向他讨钱吧,故意不说实话,一会罚你喝酒!”说完用她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王浩,脸上绽放着迷人的微笑。她眼里的王浩,可真的是个有本事的帅哥哥呢! 王浩看看阿兰,又看看李秋万,最后将目光停留在老板娘漂亮的脸上。他无奈地摇一摇头,笑着说:“呵呵,我变成老板了,阿兰是老板娘,罚酒我也认了!”说完就怪怪一笑看着阿兰。 阿兰被王浩一句老板娘叫的满脸通红,她嗔怪地说:“谁是老板娘?我不是 。” 这时李秋万夫妻俩开心大笑起来,老板娘笑呵呵地说:“阿兰老板娘,王浩老板,有道理。” 这下子连王浩也笑了,弄得阿兰一个人尴尬,她打了王浩一下说:“都是你说的老板娘,我真的要当老板娘,只怕你不肯,半夜都要跑掉!” 这话一说出来,逗的李秋万夫妻俩又开心笑了起来,不过一会李秋万问道:“王浩,你们的纸箱厂规模怎么样?” 王浩说:“与你们厂里一样的单面机,也是买的二手货,是阿兰通过熟人买到一家厂所有设备,价格便宜。” 李秋万说:“那你就安心在东莞打拼几年吧!” 王浩说:“有这种想法,但不知道广西厂里有什么变故?” 老板娘笑盈盈地说:“管他什么变故,有自己的厂,还有大美女阿兰相陪,回那个厂干嘛!” &n sp;王浩笑笑说:“到时候再说吧,能在东莞最好,可以常来看看你们夫妻俩。” 这时,李秋万说:“光知道聊天,时间已快到中午十二点了,赶紧吃饭去吧!” 老板娘也急忙说:“是呀,一说话就忘了,赶紧吃饭去。” 阿兰看看王浩,然后对李秋万夫妻说:“中午我们不在这里吃了,我们还想去“世界之窗”玩呢。” 老板娘说:“那怎么行呢?你第一次来,而且己到午饭时间了,我们说好到外面酒店吃饭的,大家一起去吧!” 阿兰说:“谢谢李老板和老板娘的盛情!只是中午一吃饭就没时间去玩了,要不下次来时一定一起吃饭。” 李秋万看看王浩,然后说:“王浩,劝阿兰一起吃午饭吧!” 王浩看了看阿兰,知道她不想一起吃饭浪费时间,便对李秋万说:“我们说好到世界之窗玩的,路上我临时说来看看你们夫妻俩,阿兰才来的,要不,下次一起吃饭吧,反正我在东莞很近,什么时候都可以来。” 李秋万夫妻俩看看实在留不住王浩和阿兰,只好遗憾地送王浩和阿兰上车。临别时,大家相约下次来深圳时一起去吃饭唱歌!然而,这是王浩及阿兰与李秋万夫妻最后一次见面,这是谁都没有料到的! 阿兰和王浩告别李秋万夫妻,开车离开工业园区,驱车在罗沙公路上。王浩说:“深圳水库你去玩过吗?” 阿兰说:“没有,在哪里?好看吗?” 王浩说:“就在不远,那水库很长,听说水库的水全部供给香港用。好不好看怎么说呢?喜欢山水的人就说好看,就是山岭间筑起高坝,让河水存储在山岭之间,有水的地方就有灵气!” 阿兰说:“那去看看吧,怎么走?” 王浩说:“到了罗湖就朝北走,水库在深圳东北部。” 阿兰听从王浩的指挥,毕竟她对深圳东部不熟悉。皮卡车很快开到水库大坝旁,阿兰问:“要不要停车去玩一下?” 王浩说:“找地方停车吧,下车吃午饭,顺便到大坝看看。” 停好车,在水库附近找了一家便当店,买了两份快餐,三下五除二干掉,然后两人携手走上水库大坝。 阿兰看着水库碧蓝的水面,群山环抱,绿树成林。远处那高高的梧桐山,守望着像城市里一棵明珠一般的水库。阿兰轻声赞美道:“好美的水库啊!” 王浩说:“这深圳水库建设初期,正值国家最动乱的六十年代,当时英国政府出面,请求中国政府在靠近香港的深圳建一水库,将水供给香港几百万人吃用。那时建水库,可没想到几十年后,这小渔村会变成一个世界著名的大都市。” 阿兰感叹道:“谁都无法想象,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深圳就由小渔村变成大都市,比天方夜谭还要神奇!” 王浩说:“这就是中国,只有中国人民的政府能够做到,改革开放令中国大地面貌日新月异,惠及黎民百姓!” 阿兰说:“阿浩,我们在大坝上照一张合影吧?” 王浩说:“好的,我去请水库照相馆人帮拍几张。”说完就快步走到大坝附近的风景照相店,请师傅过来。王浩与阿兰第一次拍合影,将水库美丽的景色永久地留在俩个人亲密合影身后! 离开大坝,皮卡车沿着环城北线朝东莞方向奔驰而去。这条路王浩每个月都走一两次,所以比较熟悉。沿此路环绕城市而过,在出口不远就到达”世界之窗”。 阿兰将车停放在停车场,便与王浩来到公园门口。阿兰购买了两张门票,两人便信步走入公园。 世界之窗也就在深圳这高速发展的新建大都市才能建造,它将中国及世界上所有著名的山峰,名胜古迹,古老建筑,著名皇宫等等人文地理都浓缩在这方圆只有三四十万平方米的公园里。园区里的景点众多,星罗棋布。单单国内景区,如果要仔细观赏,也要半天时间,何况还有什么欧洲区,亚洲区,非洲区,北美区,南美区,大洋洋区等等,王浩与阿兰进园时己是下午一点半,要想全部看完园区内风景,己是来不及。俩个人只是到国内景区大致看了一遍,然后便到名胜古迹最多的欧洲区走马观花一阵子。当俩个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走出世界之窗时,阿兰呼出一口大气,然后对王浩说:“阿浩,累死我了,再继续走下去,我要晕倒。” 王浩伸手搀 搀扶着阿兰手臂,看着她疲惫的脸容,疼惜地说:“到冷饮店买两杯冷饮坐坐,歇一会吧!” 阿兰点点头说:“好!” 两人来到冷饮店,买了两听冰镇健力宝,一些点心,找了一张空桌子便坐下来。王浩将健力宝打开插上吸管递给阿兰,自己也打开贴盖,不用吸管,仰头就朝嘴里灌。那又冰又爽并往鼻子冒气的碳酸饮料,立刻让晕乎乎的脑袋清醒,让人神清气爽,精力充沛。王浩连忙对阿兰说:“喝了一大口冰镇健力宝,人马上精神,你赶快也大口喝上一两口,保证你的疲惫马上去掉!” 阿兰说:“真的这么灵?那我也大口灌。”说完取出吸管,学着王浩样猛灌两口,那冰水刚下肚,只见鼻子就喷气掉眼泪,狼狈极了!阿兰被呛了一下,当回过神来时,她笑笑说:“真灵啊,人马上来精神了!”说完用餐巾纸擦鼻涕眼泪。 王浩看到阿兰那狼狈相,笑呵呵地说:“爽吧,多喝几口,一会你还要开一个多小时汽车呢!” 阿兰笑笑说:“不敢那样喝了,太难看!” 王浩说:“用吸管慢慢喝,吃些点心吧!” 阿兰听话似的,用吸管喝,并吃些点心。 由于天色不早了,已快下午六点,阿兰吃了几块点心,便站起来说:“阿浩,我们上车吧,要不天黑前赶不回东莞。” 王浩随即也站起来,两人一起上了皮卡车,阿兰系上安全带,然后启动车子,加速向东莞奔去! 路上,王浩真的很想睡,但是想到阿兰也累了一天,还要开车,自己一个大男人,却帮不上她的忙,他不敢睡了。他将车窗打开,从小提包里拿出香烟,点上就猛吸几口,让浓浓的烟雾从鼻孔里喷出来,脑袋激灵灵便清醒过来。 阿兰笑笑:“想睡了吧,你可真不能睡,会影响我的。” 王浩笑笑:“不会睡,我给你讲我在河南出差三年的经历吧!” 阿兰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你说吧!” 王浩叮咛道:“你不要光听故事,精力还要放在开车上。” 阿兰点点头说:“放心吧,我可不敢拿你我的生命开玩笑!” 王浩便开始讲叙自己在河南出差三年所遇到碰到的事,讲到广西纸厂八个供销员在郑州吃早餐被老板娘杀猪时,阿兰都不敢相信,她说:“这么多人还被一个中年妇女杀猪?” 王浩说:“老板娘是一个,可她一吵起来,附近人全部围过来了,为了那几十元动手肯定不值,再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你八个人能打整条街的人吗?” 阿兰说:“那也是,大不了多花几十元,用来买平安。” 王浩说:“在河南三年,见识了许多不同的河南人,有好也有坏。但在我与之打交道的河南人,我认为他们是比较忠厚老实的,他们不喜欢吹牛,很实在,也讲义气。就拿我当年将老婆从河南偷偷带走时,当时也得到水泥厂客户们的大力帮助,那几个与我交好的职工,一直对她家里人说我的好话。这些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阿兰问:“别人都说河南人不好,就听你说河南人好,那到底河南人好还是不好?” 王浩说:“说河南人不好的人,都是没有真正了解河南人的人。不可否认,河南人有骗子,有地痞,但你敢说广东就没这种人吗?我认识的河南人,无论男女,都很实在,也很友好。他们质朴憨厚,讲义气,重感情,民俗民风都很正统,我心里是喜欢河南人的!” 阿兰说:“你说河南人好,那是因为你老婆是河南人的缘故。假如你老婆不是河南人,你还会说河南人好吗?” 王浩说:“我认识老婆之前已经与很多河南客户打交道了,那些客户绝大多数待人都很客气,因此,我对河南人的好印象在认识老婆之前。” 两个人不停的谈论河南人,不知不觉皮卡车己快到东莞。此时,夜幕降临,阿兰打开前大灯,在车流不断的进城公路上慢慢前行,傍晚七点,终于回到莞城招待所门口停车场。 王浩对阿兰说:“今晚我一个人随便去吃点什么东西,你累了一天,早点回去休息吧!” 阿兰说:“不行,我陪你一起去吃晚饭。” 王浩坚持不让阿兰陪,因为她确实很疲劳,他对阿兰说:“你天天陪我吃晚饭,今天我们俩又在一起一整天了,看你这么累,怎么忍心让你再 陪呢?明天晚上再陪吧,好吗?” 阿兰看看王浩这么坚决地让自己先回家,心里也确实感到浑身无力,就不再坚持了,她说:“那我就先回家,你吃好晚饭早点休息,我走啦,明天见!” 王浩亲了一下阿兰漂亮的脸蛋,然后下车,阿兰开车回家去了。 王浩买了桶方便面,就回到招待所房间里,正待打开用开水泡之时,房间里的电话响了。王浩还以为是阿兰打来的,他接起电话,刚想说我刚买方便面回来,就听电话里传来老婆小霞的说话声音:“是王浩吗?我是小霞!” 王浩曾经给家里打过电话,告诉小霞有事就晚上打这个电话,估计小霞一定有事。王浩说:“小霞,是我,你吃晚饭了吗?打电话来一定有事吧!” 小霞说:“我吃过了,打电话是有事。今天劳资科刘科长找我,他说厂长叫你赶快回厂上班,如果再不回来,就除名,而且,厂里不允许留单职工,如果你被除名,那我也要调出厂或者除名。” 王浩说:“还有这种政策?开除我就算了,怎么还要叫你调走或者除名?这简直是强盗逻辑!” 小霞说:“这有什么办法?人家有权,你能奈何他什么?你赶快回家吧,我没地方调动,也不愿被除掉公职。” 王浩这下子真的一时无法回答小霞了,回厂里肯定受气,可不回去,老婆又要被除名,她好不容易考上的国营单位,这叫她如何舍得失去?王浩只好问小霞:“刘科长真的这么说?我回厂到什么地方上班?” 小霞说:“当然真的,你回来可能安排你到汽车队修理班当修理工。” 王浩心里真的一百个不愿意,下去当修理工,那又脏又累的工作,还不如在东莞开厂好。他说:“我在东莞开厂不是更好吗?” 小霞说:“你别说开厂了,你跟谁开厂我现在全知道了,你把我从河南带到广西来,你这样待我,你对得起我吗?” 王浩估计小霞知道全部真相了,他内疚地对她说:“对不起!” 小霞说:“你一声对不起就想让我原谅你吗?你不但对不起我,也对不起儿子,你还记得当初你在济源宾馆对我说过的话吗?我现在不想跟你说太多,厂里给你五天时间,回不回由你。你不回来,我也就带儿子回河南去。”说完把电话挂了。 王浩放下电话,心里一时无法平静,想起当年自己在济源宾馆曾经对偷偷跑来与自己私奔的小霞说:“我以后一定会待好你的,不让你委屈,不让你吃苦受累。”这话犹在耳旁,可是自己却背叛了小霞,虽然与阿兰只是红颜知已关系,不会拆散家庭,可感情却是无法接受被玷污的。王浩此时很内愧,感觉特别对不起小霞。可是想想阿兰,他也感到对不起她,人家一个女孩子,不图回报,将爱情和身体无私地献给了自己,还鼓励自己创业,她也是位好姑娘啊! 王浩那一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他无法下决心选择谁,当黎明即将来临之时,王浩迷迷糊糊睡着了,并且梦见当年小霞在济源宾馆,用她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看着自己,当时她是听到自己说以后会待好她时,眼泪水便唰啦啦地趟下来。王浩正想上前拥抱小霞之时,却又突然发现小霞向后倒退,哭着说:你这个骗子,你给我滚开!正当王浩还想上前解释时,王浩从梦中醒来了。王浩想起梦中的小霞,心里突然感觉自己就是骗子。这时,王浩心如刀割,他在心里瞬间做出决定:我要回去,回到小霞身边去! 王浩爬起来,给小霞打去电话,电话通了,他说:“小霞,对不起,这么早就打搅你,我决定明天就从东莞回去,后天到家。” 小霞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话:“随便你吧!”然后挂了电话。 ... 第五十九章 亲爱的再见(4) 第五十九章亲爱的再见(4) 早上,王浩起床以后,就给阿兰打电话,电话通了,他对阿兰说:“阿兰,早上好!你上午如果没事,请你到我房间来,我有重要的事要与你说。” 阿兰本还在梦里,是被王浩电话吵醒,忽然听王浩说有重要的事,她就说:“大清早什么事呀,还神神秘秘的,电话里就不能说吗?” 王浩说:“一定要见面说,你先去厂里,把工作安排好就过来,我在房间等你。” 阿兰听王浩这么说,就在也没睡意了,心里一直在揣测王浩有什么重要事要当面才说,会不会他想回广西了?或者是其他事情?她心里忐忑不安,干脆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就在家吃妈妈烧好的早餐:稀饭和水煮鸡蛋。吃好早餐,也只有七点一刻,心神不宁的阿兰,便告辞老爸老妈,开着皮卡早早来到厂里。停好车,她信步走到原来是租给王浩他们当仓库的厂房。如今的仓库,已是空空荡荡,东莞办事处已按自己的要求撤走,往日每天都能看到王浩以及大脚老何他们来装车的繁忙景象,而今,这些都成为往事了!阿兰心里感觉很难过,她有一种预感,王浩也将离她而去!如果王浩走了,对自己精神上的打击真的太大太大。现在每天都能与王浩相处,一旦王浩回去,自己怎么办?虽然刚开始时彼此只是因为爱慕而相处一起,只是想着拥有一时就行,可日子一久,心里就慢慢离不开他了!这段注定要以痛苦分手的爱恋,当初也没有想的太多。现在,她真的有点害怕王浩离开她而回到他老婆那里去,可如果王浩真的要走,我又能怎么样呢?开厂是为了想留住他,自己对他可以说是无微不至,极其所有了,如果这一切都留不住他,她真的也没其他办法。阿兰其实一直都在等待分手的那一天到来,这次也许真的到来了! 阿兰回身走向办公室,上班时间一到,就匆忙给下面安排交待完毕,然后就开车去了招待所,来到王浩房间里。(平南文学网) 王浩叫阿兰坐在床沿上,然后走去把门关好,回头也紧靠着阿兰坐在床沿上。 阿兰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王浩,轻声问道:“你有什么重要事情对我说,现在我来了,你可以说了吧!”那清澈的眼睛里透出疑惑的眼神。 王浩看看阿兰,那么一张美丽动人的脸蛋,那么善良柔情的眼睛,他心里不禁又迷茫了!她待自己这么好,她将她美好的身体毫无保留献给了自己,不顾损害她的清誉,毅然决然地与我走在一起。为了留下我,她不惜投资开厂与我合伙,平分利润,平时处处关心照顾我一个大男人。这份情,叫我如何说得出要离开她?王浩一时无语了,他只是用右手扶着阿兰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拢过来紧贴着自己,左手紧紧握着阿兰那柔软的左手。 阿兰看到王浩只顾搂着自己,还紧握着自己的左手,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就猜到他要对自己说什么了!她心里此时真的很难过,沉默一会,她想:该来面对的一定要面对,逃避不了。她装着很随意地说:“阿浩,到底有什么为难之事,你就照直说吧,我不会怪你!” 王浩看着阿兰那迷人的微笑,真的是说不出口啊,他摇摇头说:“说出来会让你难过的。” 阿兰突然提高声音说:“你怎么突然像个大姑娘般扭扭捏捏的,有什么事就直说,我能挺得住!” 王浩被阿兰一声惊醒,对啊,小霞是与自己私奔来的,她可没有退路,我怎么能忍心丢下她。想到这,我就把昨天晚上老婆从广西打电话来的事如实告诉了阿兰。 阿兰听完以后,脸上了无表情地问:“你打算怎么办?” 王浩不来拐弯抹角了,他直说:“经过一个晚上思考,我最终决定回家,到修理班当修理工去。” 阿兰看看一脸坚毅的王浩,就问:“下车队当修理工,你一个大学生不感觉委屈吗?” 王浩既然说了,索性就和盘托出全说了:“我老婆为了我,从河南私奔而来跟随我,她没有退路,如果我抛弃她,那她到哪去?我已违背自己当初对她许下的承诺了,我不想让自己遭到良心的谴责。虽然我知道回去就会遭到大多数人的诋毁,甚至嘲笑,那就当做我对不起老婆的一种惩罚。阿兰,我知道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你也很不公平,我依旧深深地感到对不起你。可是,事情都有个先后,老婆在前,认识你在后。我知道你待我千般好万般爱,这份情,我来生做牛做马来回报你,只请求你原谅我今生不能与你相伴终身!” 阿兰听完王浩一席话,心里隐隐作痛,她一直等待的那一天终于来了,这怪谁呢?怪他王浩薄情无义吗?当初自己明知道他有老婆孩子 子的,也毅然献身与他,这能怪他吗?要怪就怪自己吧,怪自己有着一个固执而又另类的心。她当初看上王浩,就是看上他对事业的执着追求以及他阳光,帅气,诚实守信的个性。如果他王浩抛弃妻子,那他也就不是自己眼中的好男人了。想到这里,。她心里豁然开朗,他现在的选择,证明他还是我心中那个好男人,我应该为自己当初的眼光感到高兴。今生做不成夫妻,可我已拥有过他了,她心里一阵欣慰。 王浩看着阿兰那脸上丰富的表情,心里也跟随着她的喜怒哀乐而像十五个吊桶般七上八下,当最后看到她一脸欣慰的表情,他知道,善良而又善解人意的阿兰已经原谅自己了!他轻声说:“阿兰,真的对不起你啊!” 阿兰微笑地说:“知道对不起我,那就希望你这辈子别把我忘了!” 王浩说:“不会,我将把你记在我心坎里!” 阿兰突然问:“阿浩,你决定什么时候走?” 王浩说:“我想明天就走,厂里给我五天时间,我想提前一天赶回去。” 阿兰说:“那好吧,你现在跟我一起去浩兰纸箱厂,我给你看账本,看完之后,我将属于你的利润全部给你办成一张工行金卡,这样你在广西也能将卡里的钱拿出来,只是要付百分之一的费用。” 王浩说:“我不要那么多钱,留给你做流动资金吧!” 阿兰笑笑说:“浩兰纸箱厂不需要流动资金了,你都走了,我一个人开来干嘛? 王浩说:“纸箱厂现在已走上正轨,没有我你也可以继续开下去啊!” 阿兰有点凄凉地笑道:“我不想整天面对这个厂而沉浸在绵绵回忆中,我们的厂已经赚钱了,投资早己收回,你走后我就将厂转卖掉,肯定还要赚上一笔。然后,我就找个男人将自己嫁出去,以免你担心我嫁不出去!”说完话,阿兰己抽泣起来。 一旁的王浩,也掉下了眼泪。他双手搂住阿兰,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希望你以后嫁个好丈夫!” 阿兰扑在王浩怀里抽泣了一会,就挣脱出来,站立起来,坚强地说:“阿浩,走吧,今天你陪我最后一天,明天早上我送你上车。” 王浩坐着阿兰的皮卡车来到浩兰纸箱厂,向守门的陈叔问好,然后一起走进办公室。 阿兰首先将空调打开,然后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账本,递给王浩说:“这是厂里的财务账本,你这位学经济管理的大学生,一定能一目了然,快看吧,看完之后,我把全厂职工召集起来,你去说几句告别话吧!” 王浩说:“阿兰,向工人说告别话还是免了吧!我还要告诉你,在你还没找到可靠买家之前,千万别透露你要将工厂卖掉,以免误事!” 阿兰说:“反正不做了,无所谓!” 王浩说:“不能无所谓。你要知道,正常生产的厂容易卖掉,而且价格肯定比停产时转卖要高很多,这点你一定要听我的,你可不能意气用事,跟钱过不去。” 阿兰呵呵地笑着说:“谢谢你要走了还要关心我,我记住了!” 王浩上次看过账本,百分之二十的利润可真不低啊,按对半平分,开厂八个月,每个人有一笔可观的收入。王浩心想,这都是阿兰的功劳,这钱我真的不能拿,为此,他就对阿兰说:“阿兰,这么多钱,是你赚来的,我只拿200000万就足够了!” 阿兰说:“不行,平分,一分都不能少。你以后回厂里上班,就没机会赚大钱了,你拿这个钱回去,够养家了!” 王浩这辈子也不知道哪修来的福,让他遇上阿兰这么好的女孩。他知道再拒绝她,就真的没意思了,自己只有感激她,或者说还有些惶恐不安。 看好账本,阿兰立即与王浩开车到莞城工商银行给王浩办了一张金卡,将利润的一半全打了进去,金卡密码由王浩自己输进去。一切都办理好后,阿兰将金卡交给王浩,让他自己去银行确认里面的存款数额。王浩去查证之后,支取20000元出来。 然后上车,叫阿兰开车到卖金银首饰的店铺去。阿兰以为王浩要给他老婆买首饰,也就欣然答应送他而去。两个人走进金银首饰店,在一个卖钻石项链的柜台前站住了。柜台里有一款售价17888元的钻石金项链,在灯光照射之下,闪闪发光,特别漂亮。他问阿兰:“这条钻石金项链漂亮吗?” 阿兰低头朝柜子里看去,只见那条细小的金项链,挂着一颗 闪闪发光的绿色心形钻石吊坠,真的很好看,而且又特别有意义。阿兰心想,能做王浩老婆也挺幸福啊,看他出手大方买这么漂亮有含义的吊坠金项链,她心里真的有点忌妒起来了! 王浩问她:“到底好不好看?你倒是说话啊!” 阿兰说:“阿浩,你真有眼光,这条吊坠金项链真的好漂亮啊!” 王浩问:“真的好漂亮吗?” 阿兰说:“真的,我干嘛要骗你?” 王浩得到阿兰的肯定答复之后,便叫店员将这条吊坠金项链包装好,并当场付了钱,然后与阿兰走出首饰店。 阿兰看看一切都办好了,就对王浩说:“下午我到厂里去,晚上一起吃饭吧!” 王浩看看阿兰,然后说:“阿兰,临走之前,我想与阿静和小莲道别一下,行吗?” 阿兰稍微迟疑了一下后说:“好吧,我晚上八点到招待所等你!”然后就开车回厂去了。 ... 第六十章 亲爱的再见(5) 第六十章亲爱的再见(5) 王浩独自一人来到公用电话处,给阿静拨打电话,电话通了,王浩说:“请问阿静在吗?”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她说:“阿静不在,你找她有事吗?” 王浩说:“麻烦你帮我叫一下,我找到有事!” 那女人说:“那你稍等一下,我去帮你叫来。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平南文学网)”说完就放下电话,去找人了! 王浩等了一会,电话里有声音了:“喂,哪位找我?” 王浩听到阿静的声音,心里感觉很舒畅。他把阿静和小莲真的是当小妹看待,与她们俩在一起,无拘无束,亲密无间,特别欢快。虽然因为那次酒醉与她们俩发生了关系,过后彼此依旧还是当兄妹相处。这次离开东莞,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她们,也许再也碰不到了!这是题外话,且说王浩听到阿静说话声,他就说道:“阿静,我是大哥!” 阿静听到大哥声音,也高兴地说:“原来是大哥,你一定有事找我吧!” 王浩说:“是的,明天早上我就乘车回广西,在回去之前,我想见见你和小莲。” 阿静说:“大哥又要回去?什么时候来呢?” 王浩说:“这次回去就不来了!” 阿静着急地问:“干嘛不来呢?是不是与阿兰姐不愉快了?” 王浩说:“都不是,见面再说吧!” 阿静说:“大哥,你现在哪?要不你现在先去我们房间等我,我和小莲马上赶回来。” 王浩说:“好的,我现在就去你们的住处,你和小莲可要快点回来。”说完挂了电话,在市区里找到一个小吃店,买了一碗水饺,吃了几个,感觉真的不好吃,便胡乱吃了几个,付了钱就走出店来。叫了一辆摩的,直接送到院子里。 王浩看看这个不大的院子,因为阿静她们住在这里,而常常光临它。这次也许是最后一次来此院子,他心里对院子已经有了很深的印象。 像以往一样,王浩在院子里就朝楼上叫道:“阿静小莲!” 这时楼上传来阿静的妹妹答应声:“是王浩大哥吧,我姐姐与小莲还没下班,你上来坐一会吧!”声音先是在房里,快说完时她人已来到二楼阳台上。一身休闲的粉色居家服。 王浩说:“是小妹哦,我给你姐打过电话了,她和小莲马上就赶回来,让我先到房间等她们。” 阿静的妹妹说:“那大哥快上来坐坐吧!” 王浩说:“方便吗?” 阿静的妹妹说:“当然方便,就我和女朋友俩人,先生都不在。” 王浩这才走上楼梯,来到二楼客厅。阿静的妹妹给王浩倒了一杯开水,让他在大厅中间那张四方桌旁坐下,王浩还是一个人到阿静房间里坐等。看到两个人的床头上都摆放着那三本会计课本,王浩心想:不知道她们俩到底学的怎么样,上次考过她俩一次,不是很好。要是我回去了,但愿她们能继续坚持下去。他随手拿起阿静床头上那本《会计学》,翻开来看,书中有不少手写字,还有用笔在字下划线条的,看来阿静挺认真。他又到小莲床头拿起那本《会计学》,也翻开来看,真想不到,平常大大咧咧的小莲,学起会计也这么用功,她在课本中划的线更多,注释更详细。王浩心里忍不住称赞起来。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小莲的说话声:“阿静,不知道大哥到了没有?” 随着脚步声响,只见阿静和小莲出现在房门口。 王浩看那阿静,穿着朴素,上身一件短袖花衬衫,下穿牛仔裤,一头秀发披在肩上,给人一种清丽之美! 而那小莲,依旧穿着前卫,上穿低胸丅恤衫,丰满的胸部暴露三分之一以上。洁白的肌肤,让人想入非非。下穿一条迷你超短裙,露出两条白白的大腿。这小莲怎么会喜欢穿这种着装呢? 还是小莲嘴巴快,一进来就清脆地叫道:“大哥来久了吗?” 阿静只是微笑地看着王浩,一付近视眼镜里透出欢喜的眼神。 王浩站起来说:“我刚到一会!” 小莲快步跑到王浩身边,一把搂住王浩:“大哥,你真的要回家不来了吗?” 王浩想不到小 小莲会当着阿静面搂着自己,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样才好。他只好笑笑说:“说不定以后还会来东莞看你们!” 阿静看到小莲搂着王浩,她也上前靠着王浩,看着王浩说:“大哥走了,把我们的心也带走了!” 王浩被两个小妹抱着,一时动弹不了,他只能说:“你们俩个今天是怎么啦?我是大哥,你们是我小妹,怎么不讲规矩了?快放开我,坐下说说话吧!” 这时只见小莲抬头看着王浩说:“大哥那天晚上喝酒多时,对我们姐妹俩就不讲规矩,按说你睡过我们俩个人了,我们就是你的情人啦,还讲什么规矩?”这话一讲出来,让王浩无地自容,而阿静也用劲抱了一抱王浩,嘴里说:“就是,大哥那天晚上对我们小妹俩可是无礼极了,什么事都做了!” 王浩赶紧说:“你们俩别说了,再说大哥就无法呆下去,快放开我,坐下聊聊吧!” 这时只听阿静对小莲笑着说:“好啦,小莲就别逗大哥了,要不大哥真生气走了怎么办?”说完她先放开王浩。 而那一直正面紧紧搂着王浩的小莲,也依依不舍地放开王浩,笑着说:“大哥,这是小莲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搂抱大哥,要不大哥走了以后,就再也不能抱了!” 王浩说:“原来你们俩是商量好来捉弄大哥,你们好坏!” 阿静这时严肃地说:“大哥,这是我们尊敬和喜欢大哥的表现,如果现在不这样,你走后我们会更难过!” 王浩笑笑说:“好啦好啦,抱也抱过了,你们坐下吧。”然后自己坐在阿静床沿上。谁知道,这时阿静和小莲又分别紧靠王浩左右坐下,每人都将头靠在王浩肩膀上。无可奈何的王浩,也只好开玩笑地说:“看这样子,你们今天晚上还要让我睡在这里!” 小莲冲口而出:“大哥,你怎么知道的?我们正有此意呢!” 阿静粉脸含羞,不置可否。 王浩这时正色起来了,他说:“俩个人快坐好,听我说话,要不我马上就走了!” 阿静和小莲平常都很听王浩的话,现在见大哥正色发话了,便乖乖地坐好在两旁。阿静说:“大哥说吧!” 王浩见她们俩个不在纠缠自己,这才说:“大哥这次是因为你嫂子来电话,说厂里叫我回去上班,如果不回去,便将你嫂子也开除公职,为了你嫂子,我只好回去。这次回去,估计再来东莞的可能性不大了。在来东莞的第一天,我就巧遇碰上你们俩,这是幂幂之中天注定的。有你们俩个快乐的小妹相伴,大哥感觉很快乐,大哥心里十分感激,并且要对你们说声谢谢!至于酒后曾经对两位妹妹的冒犯,相信两位妹妹也不会怪罪大哥。但是大哥总是感觉这是个污点,它玷污了我们本来纯洁的兄妹情感,在此,大哥向两位妹妹真诚地道歉!希望有一天我们兄妹还能重聚时,还是纯洁的兄妹之情。(平南文学网)” 阿静这时平静地说:“认识大哥,让我们姐妹俩在东莞有个依靠,同时也有了许多欢乐,并让我们品尝到许多打工人无法品尝到的生活,这一切都要谢谢大哥!至于酒后那件事,我们不怪大哥,我们也喜欢,也许在兄妹之情里再添加上一些有色彩的恋情,会更完美,更令人回味!所以,我们姐妹不接受大哥因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而道歉,那是我们自愿并且十分乐意的事情!” 小莲那麻雀嘴也紧接着说:“就是,我们不接受大哥的道歉,道什么歉呢?我们喜欢大哥,高兴还来不极呢!希望大哥以后别把这事放心上,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大哥!” 王浩看看阿静和小莲,心想:结交这两个小妹还真的没错,以后回家,天各一方,真的难以相见了。真的有缘再见,也不知何年何日?在这分别之前,该送什么礼物给她们呢?口袋里还有两千多元,要不干脆送给她们每人一千元。想到这里,王浩说:“好吧,从此我们忘掉那晚的事。大哥回去之前,想叮咛你们俩一句:好好把会计学多复习几次,每年都有会计资格证考试,你们俩一定要去参加考证,我看你们现在学习都挺认真,你们一定能考到会计资格证的。” 阿静用右手扶了一下近视眼镜,看着王浩说:“可大哥你回去了,我们没有主心骨了啊!” 王浩说:“大哥在与不在你们都要努力,这可是你们的未来,考到资格证,到哪都能到财务科上班,既有专长又轻松,多好啊!” 小莲说:“大哥回去了,有不懂的地方也没人问,怎么办?” 王浩说:“现在你们不是都学完了吗?有不懂的地方我基本上给你们讲 解 过了。以后你们俩个互相探讨,不要放弃!” 阿静说:“那如果两个人探讨后也不懂怎么办?” 王浩说:“那就凉拌!说来说去,你们俩就想问我家的电话,如果我告诉你们,你们打电话到我家,刚好你们嫂子在家,你们这不是让我与你们嫂子吵架吗?以后还是我每月给你们打两次电话吧,我家里电话现在可以告诉你们,但除非你们回老家,否则不要打到我家里。” 阿静和小莲如获至宝似的高兴地笑着回答说:“谢谢大哥,平安绝对不打!” 王浩将电话告诉她俩,让她们记好。然后对她俩说:“大哥回家了,我们兄妹一场,本来想给你们俩买礼物,但又不知买什么好。今天刚好阿兰给我发工资,我就每人给你们一千元,你们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说完话便以小提包里拿出两千元,要递给她们俩。 这时阿静说:“大哥,你回厂去上班,工资也不高,我们不能要你的钱!” 小莲也说:“大哥的心意我们领了,钱不能要!” 王浩对她们说:“快把钱收下,这是我与阿兰合伙开纸箱厂赚来的,我回去不做了,阿兰就分一半利润给我,我回厂有钱花的。”说完话,把钱硬塞给她俩,然后说:“快收起来,我们一起去吃晚饭,晚上我没时间陪你们。” 阿静和小莲谢过大哥,将钱收了起来。然后跟着大哥走下一楼,沿着小巷走到路口,就在路口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点了阿静和小莲喜欢吃的几样菜。 菜上来了,王浩说:“今晚不喝酒,就吃饭?” 阿静疑惑地问道:“为啥今晚不喝,我们想敬大哥一杯酒啊!” 小莲也说:“就是,平常日子在一起都喝酒,何况今晚是告别晚餐,来一瓶吧!” 王浩说:“那就来一瓶吧!” 兄妹三人一边喝酒一边忆起相识以后的往事,彼此都很高兴。说到后来,小莲对王浩说:“大哥,你要回家了,真的有点遗憾,没能跟你学功夫!” 阿静也说:“对啊,要不大哥现在就教我们几个绝招吧,以防万一。” 王浩笑笑说:“女孩子学什么功夫,打打杀杀的不文雅,女人应该以柔克男人的钢!” 晚饭吃好,王浩看看时间只有傍晚六点多,便将阿静和小莲送回房间,再陪她们俩坐了半个多小时,然后才站起来说:“大哥这下真的要走了,你们别送,我自己下楼去。” 阿静和小莲也站了起来,阿静看着大哥说:“大哥,最后抱抱我们一次吧!” 王浩点点头,然后先拥抱阿静,阿静在王浩耳边轻声说:“大哥,我爱你!” 然后亲吻着王浩脸颊。 王浩说:“谢谢阿静!祝你平安幸福一辈子!”然后放开阿静,转身将己等急了的小莲拥抱在怀里,她那一对丰满的酥胸,紧紧压在大哥胸前。小莲也对大哥说:“大哥,小莲也爱你,舍不得你离开我们。”说完也亲吻大哥的脸颊,还亲大哥的嘴唇。 王浩说:“大哥也爱你们,大哥以后也会常常想念你们的。”然后放开小莲,再看看阿静和小莲,嘴里说:亲爱的小妹们,再见吧!”正欲转身,只见阿静和小莲同时拥向王浩:“大哥!”两个人一起拥抱着王浩,小莲还哭泣了起来。 王浩双手轻轻拍着两人的后背说:“等大哥有时间了,再来东莞看看你们俩。现在我得走了,阿兰也在等着向我告别呢!” 好不容易才让她们俩人放开,王浩说:“阿静,小莲你们多保重,大哥走了,再见吧!”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走出房间,走下楼梯,来到院子里,忍不住又回头朝楼上看去,只见阿静和小莲站在阳台上,不停地擦拭着眼泪。王浩不忍心再看了,快步走出这个令人向往的院子,消失在昏暗的小巷里。 当王浩失魂落魄地回到招待所,阿兰已经叫服务员打开房门坐等他一会了。她看到王浩一脸失落的表情,知道他刚才与两个小妹告别很难过。阿兰是个大度的女孩,又特别善解人意,她赶紧给王浩倒了一杯开水,然后说:“快坐下喝口水吧!” 王浩坐下,稍微冷静了一下,然后才问阿兰:“阿兰,你吃晚饭了吗?如果没吃,我陪你吃去。” 阿兰微笑说:“几点啦还没吃,那不饿死我了?” 王浩把心情调整了过 来,他定神看了看阿兰,只见她穿着那条白底红圆点连衣裙,一头秀发披散在双肩上。那漂亮的脸蛋好像化过妆,眉毛也像修整过。好像嘴唇也抹过淡淡的口红,身上也喷洒过香水。王浩惊奇了,这是怎么回事?从不化妆的她,今晚化妆了!王浩问阿兰:“阿兰,你今晚化过妆啦?” 阿兰微笑地说:“怎么啦?不好看吗?” 王浩说:“好看,特别好看,你身上还很香,是法国香水吧!” 阿兰说:“我是故意喷来,让你晚上闻的!”说完戏谑地笑着。 王浩将鼻子凑近到阿兰胸前闻了一闻,笑着说:“真香!我去洗澡,你等我一下,我洗好再闻。”说完话便站起来,走向卫生间,急匆匆洗了一个凉水澡。 王浩洗好澡,阿兰便问他:“急急忙忙洗澡,是不是与两个小妹做好事了?” 王浩听阿兰也会问出这种话,苦笑了一下说:“阿兰,你怎么会这样问?我与阿静小莲可是兄妹相称,下午只是陪她们吃餐饭,聊聊天,还能干什么?” 阿兰粲然一笑说:“跟你开玩笑啊,你急什么,莫非心里真有鬼?” 王浩走到阿兰身旁,对她说:“乱说话罚你给我闭上眼睛,让我好好抱抱!” 阿兰便站起来,真的闭上眼,那意思就让你抱! 王浩张开双臂,将阿兰那娇美的腰身轻轻搂住,那柔软的腰身,丰满的前胸,真的好醉人!王浩双臂稍微用力便将阿兰整个人抱了起来,在不大的房间里旋转。阿兰闭着眼,任由王浩浪漫地嬉戏,这在以前,可是从没有过的事。阿兰喜欢王浩浪漫些,甚至在只有两个人时对她轻狂些,只是女孩子不敢说出口,实则内心十分盼望! 旋转一会,王浩将阿兰轻轻放下,两个人都感觉到天旋地转,双方便拥抱支撑着身体,一会就恢复正常。 这时王浩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小盒子,里面装的就是白天与阿兰一起去买的吊坠金项链,王浩要将它送给心目中最最美好的女孩阿兰。王浩轻声在阿兰耳旁说:“现在可以打开眼睛了!” 阿兰眼皮跳动一下,便张开双眼,只见王浩双手捧着白天买的那副吊坠金项链盒子,送到她的身前说:“阿兰,临别之前,我将这副吊坠金项链送给你,就当做你结婚时我送的礼物吧,希望你不要拒绝,一定要收下!” 阿兰惊诧地说:“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敢收?你不是买给你老婆吗?” 王浩认真地说:“阿兰,这么贵重的礼物也只有送给你最适合,没有你,我哪来这么多钱买这么贵的项链?再说,你给予我的爱,真的是无私的真爱,我这一辈子都欠你的情。请你一定收下!” 阿兰看看王浩双手递过来的精美小盒,又看看一脸真诚的王浩,然后摇摇头说:“阿浩,你还是将它送给家中的老婆吧,我现在跟你在一起,己经感觉到很对不起她了,我又怎么能收下这么贵重的礼物?” 王浩见阿兰不肯收下,便生气地说:“你到底收不收?我是特意买来送给你的,买时还问过你好不好看,经过你肯定之后才买下。如果你不收下,我就拿到运河丢到水里去!” 阿兰第一次看到王浩生气,怕他认真起来,真把这贵重首饰丢到运河里,她立即笑呵呵地说:“丢运河太可惜,我还是收下吧,谢谢你一一我亲爱的阿浩!”说完接过首饰盒子,并亲了亲王浩的脸蛋。然后打开盒子,取出吊坠金项链,对王浩说:“你帮我挂起来吧!” 王浩接过项链,笨拙地将项链挂在阿兰白嫩的脖子上。并且仔细地打量挂在她胸前乳沟之上的吊坠,感觉真的漂亮优雅。忍不住赞道:“这条吊坠仿佛是为你定制一般,你带上它,显得更美丽高贵!” 阿兰也低头看着被连衣裙遮挡住们吊坠,笑着说:“连衣裙都挡住了你怎么看见?” 王浩笑笑说:“你连衣裙是低胸领口,我站的高就看的一清二楚,吊坠就在两山之间啊!” 阿兰听王浩这么一说,低头又看了看连衣裙里丰满的酥胸,吊坠真的在两山之间的山沟沟里,想着他王浩看见此暴光**,脸上不禁绯红起来,嘴里还说:“你好坏啊!” 王浩笑着说:“那两坐山我又不是没爬过,看看又算什么呢?”说完开心大笑起来。 阿兰被他这放肆地话说的满脸通红,她用拳头轻打王浩手臂上,并且说着:“越说越不像话,看我不把你揍扁!” &nbs 王浩左手快速抓住阿兰打过来的右手,右手趁机一把将阿兰抱住,然后用嘴亲吻着阿兰的额头,眼睛,鼻子,耳根,最后亲吻她的香唇。 阿兰被王浩一阵热吻迷醉了,她全身发软,浑身发烫,她下意识地用舌头与王浩在嘴里搅动,并不停地将舌头伸到他的嘴里。迷糊中,她不知道怎么躺在床上,身上连衣裙也不知去向。她只知道亲爱的他又开始向她进攻了,那是她十分盼望的战斗。她嘴里说着:“阿浩,今晚你要让我达到**,让我高兴,快些,再快些!” 战斗进行地非常激烈,双方如胶似漆,如狼似虎,当战斗突然停止时,双方都如愿以偿!阵地上只见狼藉斑斑,双方汗如雨下,有点狼狈不堪!阵地上恢复了宁静,只见双方搂抱在一起,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浩醒了过来,看见自己与阿兰都光着身体搂抱在一起,这才回想起早前双方的激战。他看看时间,已到午夜时分,该把她叫醒,她还要回家睡觉。想到这,他轻摇阿兰,嘴里叫道:“阿兰醒醒,该回家睡觉了!” 阿兰被王浩叫醒,便对他说:“白天不是跟你说过吗?今晚我陪你到天亮,明早我还要送你。” 王浩说:“你爸妈知道你不回去吗?” 阿兰说:“当然知道,我骗他们说与朋友去深圳玩了。” 王浩说:“哦,那就继续睡觉吧!” 这时阿兰已被吵醒,便不肯睡了,双方又互相爱抚起来,直至战斗第二次打响。这时,彼此都知道,这可能是双方今生最后一次战斗了。因此,彼此极尽所能,翻云覆雨,翻江倒海,翻来覆去,双方都**迭起,直至双方筋疲力尽,弹尽粮绝,方才收兵。至此,一夜相安无事,一觉天明。 王浩一看手表,六点刚过,必须马上起床。他将阿兰叫醒,催促她快点起床洗刷。当双方都迅速洗漱完毕,王浩拿起行李,与阿兰一同来到总台退房,然后坐着阿兰的皮卡车,来到汽车站附近一家河粉店,各来了一碗牛腩汤河粉。 当两人赶到汽车站,刚好七点。王浩到售票窗口,买到了七点半去广西柳州的班车票。 阿兰这时说:“阿浩,你讲话不算数!” 王浩拿着行李,一边朝候车室走去一边说:“什么话不算数?” 阿兰说:“你以前一直说要带我去你老家玩,现在你都回去了,也没有带我去过一次。你说你讲话算数吗?” 王浩一脸的歉意,他对阿兰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要不现在你跟我回去吧。” 阿兰说:“我现在能跟你走吗?反正你记得,你这辈子欠我的!” 王浩说:“是的,我这辈子欠你的,而且欠你太多,真的对不起!” 阿兰这时眼睛有上红了,她哽咽地说:“如果你还有机会来东莞,你一定要告诉我。不管那时我是否己经嫁人,我一定会招待你的!” 王浩看看即将离开心爱的阿兰,心里也有无数的不舍,他对阿兰说:“祝你早日找到属于你的男人!并祝你平安快乐!我会想念你的!” 这时,去广西的班车已进站了,阿兰送王浩到大巴车旁。临别之时,阿兰默默地流着眼泪,握着王浩的手不肯放。王浩眼睛也潮红了,但他强忍着不让泪水滚落出来。他轻声对阿兰说:“亲爱的再见了!” 阿兰也哽咽地说:“亲爱的再见!” 王浩抽出手,上了大巴车,坐在靠窗位置。当车子慢慢前行时,王浩看到阿兰泪如泉涌,自己也心如刀割。他一直回头看着渐渐远去的美丽而又孤单的阿兰,晨风不停飘动着她那件白底红圆点的连衣裙,忍不住心里又默默地说:亲爱的再见! ... 第六十二章 后院风波 第六十二章后院风波 话说王浩告别泪流满面的阿兰,搭上回家的大巴车。一路上心里老是想着阿兰那不舍分别的凄凉样子,在心痛与愧疚中时而昏睡时而醒来。经过十八个小时的长途颠簸,深夜一点,大巴车到达柳州。王浩下车时问司机:“怎么班车没过洛清江?” 司机说:“今天我们走玉林线,不过洛清江。” 王浩看看这时才一点,没车回厂里去,就到车站旁找个宾馆开个房间睡一觉,第二天上午十点方才回到家。 王浩打开四楼自己的家门,走进客厅,猛然间,发现客厅沙发上端坐着老婆的母亲和她二姐,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小霞的母亲和二姐从河南赶来广西?是小霞把自己婚外恋之事告诉了娘家人,娘家人不放心,便千里迢迢派母亲和二姐过来。这不会是兴师问罪吧!看到丈母娘和二姨,王浩这下心虚了,他忐忑不安,当下轻声地叫道:“妈和二姐来啦,小霞电话里也不说,要不也好买点礼物回来啊!” 丈母娘和二姨脸上免强地笑笑,还是二姨说了一声:“你回来啦!” 王浩对小霞二姐印象一直很好,前几年在河南追讨三角债时,常到在磷肥厂上班的二姐那里坐坐。虽然叫她二姐,其实她比王浩小四岁,而王浩大小霞八岁。 王浩此时心中明白,丈母娘与二姨子 此次一定是为摆平自己而来。 这时,小霞从房间里抱着儿子走出来,王浩放下行李,便欲上前抱儿子。只是,小霞满脸不高兴地将儿子往旁一带,不让王浩抱。 王浩此时方才感觉到屋里的空气很紧张,他不想自讨没趣,将行李放到房间里,然后到卫生间里洗脸刷牙。其实他。在卫生间里寻思如何解此困境,只是苦苦思索,也没有鲜困之道。最后,他决定还是先去厂办公室找劳资科将工作安排好再说。于是,王浩从卫生间走出来,来到客厅,正欲走去开门出去。只见大门让丈母娘和二姨两人用长沙发挡住,看架势,是不允许让王浩踏出此房了! 王浩皱了一下眉头,心中不快,只是自己理亏,又如何敢理直气壮将大门打开?他脸上挂着尴尬的微笑,对丈母娘和二姨说:“妈,二姐,你们这是干什么?把大门拦住,我怎么去厂里报道?” 只听丈母娘用有点难懂的河南话说:“是的,你哪里都不给去!” 二姐说:“你讲清楚再出去!” 王浩说:“要怎么讲才清楚?” 这时丈母娘生气地说:“你自己做的好事你不知道吗?” 王浩知道今天不向她们道歉是无法过关了,他便对丈母娘及二姐说:“是我对不起小霞,我错了!” 丈母娘和二姨不出声,王浩就和气地对丈母娘和二姨说:“妈,二姐,我认过错了,让我出去吧,我今天一定要到厂里报到的。” 丈母娘说:“你那也叫道歉?今天你不说清楚就别想出门!” 王浩窝囊地回家,心里本来就感觉窝火,眼前的丈母娘和二姨又用这种胡搅蛮缠的方式不让自己出去,心里可真的是感觉不爽。但不爽又能怎么样?她们毕业是老婆的亲人啊!还是要低下头说话吧,为此,他对二姨说:“二姐,你们到底要让我怎么样才能放我出去?” 二姨说:“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会不知道吗?” 王浩头痛了,他希望她们说出底线来,这无头公案叫自己如何说?他对丈母娘和二姨说:“我刚才讲过了,是我对不起小霞,也对不起你们家人,我真诚道歉,保证以后不再犯错。而且,我已经从广东回厂上班了,就是为了小霞才回来的,请你们相信我!” 丈母娘说:“就这也算道歉?你说你以后不犯错了,谁知道?一声对不起就可以了吗?” 二姨年纪虽小,可在维护她的妹妹时可也挺认真,她也接着说:“是的,不能这么就算了!” 王浩听丈母娘和二姨这么说,就看看小霞说:“小霞,我认错了干嘛还不行?难道还要我去死吗?” 小霞刚想说话,就听二姨说:“小霞你别出声,让他跟我们说。” 小霞其实知道王浩的脾气,她本来想就这样原谅王浩,无奈二姐不肯,她们毕竟是为自己而不惜千里之艰辛跑过来,不好不给她们面子。就是她这一忧虑,让事情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王浩出又出不去,道歉也不能得到她们的接受,这时有点激动起来了。他对着丈母娘和二姨说:“妈,二姐,你们到底想怎么样?我都己经道歉了,难道你们要逼我离婚吗?” 二姨说:“你看到你这是什么态度,谁逼你们离婚?今天你要是不讲清楚,我们就要把我们家的人带回去。” 王浩这下子真的火了,他冲口而出:“想带走就带走吧,那是你们的权利!” 丈母娘也火的说:“想要我们带走就带走?当年是你把小霞带过来的,你现在就想让我们这样把她带回去,没那么简单!” 王浩见丈母娘也火了,就马上软下来,毕竟她是小霞的母亲啊,当年就因为丈母娘的宽恕,王浩方才得到小霞兄弟姐妹的原谅。王浩和颜悦色地对丈母娘说:“妈,我没说要你们带走小霞,是二姐说要带走。我如果不要小霞,这次就不会从广东回家了。现在我也向你们道过歉,你们还要我怎么做呢?你们不让我出去又是何道理啊!” 不管王浩怎么说,丈母娘与二姨就是拦住大门不让王浩出去。王浩给气疯了,他从客厅就走到厨房去,这时只听小霞说:“他火了可能去拿刀!”丈母娘和二姨马上跑到厨房,没见王浩拿刀,她们干脆就将王浩拦在厨房里。 无奈的王浩心想,就算我做错了事,你们也不应该不接受我的道歉吧,不接受我的道歉,你们还不让我出门,这是什么道理?你们也不提出解决办法,拦住我干嘛呢?王浩再次低声说:“妈,二姐,你们这么远来还不是要让我与小霞好好过日子吗?可你们现在既不接受我的道歉又不让我去厂办公室报到,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丈母娘和二姨心里是怎么想,她们既不接受王浩此口头道歉,也不说出个解决办法,就一味地拦着王浩不给走出厨房。也许她们想让王浩另外一种方式的道歉,但她们不提出来,还是不善于表达,这只有她们心里知道了! 王浩一回到家就被她们堵住,这无休无止的堵拦,把王浩堵的失去了理智,王浩说:“妈,二姐,请你们让我出去,你们这样逼我,我在家呆不下去,我想回老家住两天。” 二姨说:“不行,不说清楚就不能走。” 王浩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想要我怎么说,你就干脆提出来!” 二姨不出声,王浩这时急了,他说:“你们再不让我出去,我就不客气了!”说完话回头走到厨房里面。 二姨和丈母娘以为王浩这次真的是去拿刀来了,二姨马上张嘴大喊起床:“王浩要杀人啦,王浩要杀人啦!”一直大喊着。 实则王浩回头走进去,不是去拿刀,而是被逼急了回头乱窜而己,被丈母娘和二姨误会了。哭笑不得的王浩,走回来对二姨说:“谁要杀人啦,我要杀人吗?你看见我拿刀吗?你们太过份了,尽管我有错,对不起大家,可你们这样逼我,你们不走那我走。”说完就强闯出来,拿起行李,就欲出去。 二姨叫小霞:“别让他走!” 小霞看看本来没多大的事弄成这样,她也十分难过,她说:“让他走吧!” 王浩背上行李,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回家一个小时,没坐过一下,就被迫离开家。 王浩也无心去厂里报到,管他什么期限,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在乎什么?他大步流星走出厂大门,走到公路旁,等了一会,就乘上去柳州的公交车。到达柳州,即刻转乘回老家的长途班车。回到家,打了两天麻将,第三天气消了,便又乘车回到厂里。打开房门,只见家里静悄悄地,一个人影都不见。王浩估计老婆带母亲和姐姐到镇上玩,便将行李放到房间里。当他仔细看看房间,感觉有点不对劲,床铺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他赶紧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大吃一惊,小霞和儿子的衣柜空荡荡的,衣服不翼而飞!王浩急忙跑到另外一个房间,床上也没有铺盖,丈母娘及二姨的包包也不见,同时阳台上也没有衣物晾晒。王浩脑子迅速想到的是:老婆带着儿子回河南了!他突然想起什么,便跑到自己的房间,在以往放银行存折的地方找不到存折了。她走了!将家中所有东西都带走了,这么多东西她们怎么拿得走?是托运还是邮寄?看来小霞这次是决定离我而去了,王浩一屁股瘫坐在床沿上。他看着空荡荡的家,心里一阵酸楚。他想:我与阿兰交好,可真的从来没想到不要家啊,你叫我回来,我为了你不是也马上赶回来了吗?这一回来,就肯定不会与她阿兰再有任何关系。你真的要走,也要跟我说一声啊,干嘛就像当年私奔来一样,悄悄地走了呢? 王浩瘫坐良久,回想当年与小霞在冬夜的城外麦地里 ,那是两人第一次约会。寒冷的北风扫过茫茫大平原,平常怕冷的自己,当时只穿着一件假皮衣和两件羊毛衫,就因为身旁有着一个漂亮可爱的女朋友,浑身被熊熊爱情之火焚烧的没有一点寒意。当双方第一次拥抱时,冬夜的麦地可真的是滴水成冰之际。因为有了爱情之火,双方都不畏严寒。那时感觉茫茫大平原的冬夜好美好美,比江南的田园风光还要美!可如今,这一切都因为自己的过错而失去了!难道我与小霞之间的爱真的就从此不复存在吗?不,不行,我得去河南把老婆和儿子追寻回来。想到这里,他猛然站起来,又背上行李,打开大门走出去,随手关好门,然后快步走出厂大门。他也没有找厂里请假,也不知道找谁请假,老婆都没了,请什么假?爱开除就开除吧,哪里不能发展! 王浩先到柳州化工厂大姐家里,将小霞把儿子和家里铺盖及她的衣服带回河南,估计不来之事告诉她,自己则马上去柳州火车站买去郑州的火车,要去河南把老婆儿追寻回来。 大姐问:“她为什么突然要回去?” 王浩把真实情况全部告诉大姐,大姐马上说:“这样你还敢去河南?你不怕她家里人打你?” 王浩说:“当初我带小霞出来,不是也敢陪她回家取得她们家人谅解吗?当时连我们厂长都担心会被打,可我依然敢去。现在我是去追老婆和儿子回来,名正言顺,相信她们家人会讲道理的。” 大姐说:“要不叫姐夫陪你一起去吧,多个人好商量。” 王浩说:“又不是去打架,真的打架,姐夫去也打不过人家,我一个人去。如果十天我不回来,就是出事了,你们就直接报案吧!” 大姐满脸关切地对王浩说:“那你要小心点,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如果顺利回家,也要马上告诉我,以免我担心。” 王浩说:“好的,就这么说,我现在就得赶去火车站买晚上去郑州的车票,大姐再见!” 大姐说:“快去快回,记得有事马上打电话给我。” 王浩告辞大姐,乘公交车到柳州火车站,买了晚上十点半南宁至西安的那趟火车经过郑州的卧铺票。 ... 第六十三章 河南追妻儿 第六十三章河南追妻儿 北上的列车,在夏夜的山里飞奔。 卧铺车箱己关上灯,绝大多数旅客都已躺下。王浩独自一人坐在窗前,心事重重地看着窗外不断闪过的模糊的山岭。当火车经过洛清江小镇,行走在洛清江大桥上时,下游一里外的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灯火明亮,霓虹灯在每一栋沿岸高楼四周不停游走闪烁。以前,每当王浩出差乘火车归来路过洛清江大桥时,都会被厂里那辉煌的景象吸引住,并以是纸厂人而自豪。可如今,景象依旧,却提不起王浩一丝兴趣。 他只是凝望着月色之下那条静静的洛清江,水面倒影着两岸不停闪烁着的灯光,仿佛水底也有个繁华的闹市。月色下的江心,有那么两三盏渔火牵引着小木艇,王浩知道小木艇上肯定是一对渔民夫妻,他们正在利用雪亮的渔灯吸引鱼儿,然后撒网捉鱼。想到那夜夜出更打渔的恩爱夫妻,王浩羡慕他们。他们夫妻俩每天在一起,晚上一起去打渔,白天一起休息,夫妻俩形影不离,恩恩爱爱过日子,自由自在,悠然自得,其乐融融!回想自己与小霞,自从两人私奔在一起,分多聚少,365天,至多有30天相聚在一起,有家不能回,长年累月在外奔波,以至于婚姻出现意外。当然,这是自己的过错,但是,如果自己与小霞也似那一对渔民夫妻,每天一同劳作,一起安睡,就不会有意外出现的机会。 火车继续奔驰在月色之下的六万大山里,一旁是连绵不绝的山岭,一旁是如童话般静美的洛清江上游水系。假如在白天,铁路沿途,那可真的是山青水秀,风景如画! 王浩在这条北上的铁路线上行走六七年,沿途经过什么地方,可以说比列车员还要清楚。只是此时心情不佳,也不知道此去河南追寻妻儿结果如何?但无论遇到多大的阻力和风险,他也毫不犹豫地前行。另一方面,他内心没有后悔与阿兰之间纯真的感情,因为从一开始两人就没有要以破坏家庭为主要目的。在王浩心里,阿兰永远是一个美丽,聪明,无私,大度的好女孩。她有选择爱情的权利,真的要说错,也只能是自己错。这一辈子如果要说对不起,王浩内心还是感觉对不起阿兰!阿兰可以直面自己的离去,她的痛苦已表露在那泪如泉涌的脸上。如果下一辈子真的再有机会选择,王浩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阿兰!无论人们怎么评价,也改变不了王浩此时心中的选择! 火车从广西中部城市柳州出发,沿途经过湖南,湖北,河南,经过三个省城,跨越了长江 进入华北平原。经过28个小时的长时间奔驰,第二天后半夜两点多火车来到河南省城郑州。王浩下车,来到以前常住的站前旅馆住下。 第二天早上,在旅馆只住了五个小时的王浩,退了房,来到火车站对面的长途汽车站,买了即刻就开的郑州至沁阳的班车。 班车在平原公路上快速前行,快到黄河公路大桥,班车慢了下来,只见一辆辆带挂车的拉煤卡车,像火车皮一样装载,超重的汽车轰着大油门,屁股冒着黑黑的浓烟,嗷嗷叫着艰难前行。每次过黄河大桥,都担心堵车,特别是炎热夏季,汽车堵的好几公里,大桥附近村庄上的人就拿着竹篮子,里面装着矿泉水,饼干,面包之类的食品饮料来到公路上做起生意。这做生意本来也无可厚非,可就偏偏有那么几个人做起了昧着良心的生意,要么就卖的假货,要么在慢慢行走的班车上,让顾客付了钱后就溜走。往往遇到这种事,顾客只有认倒霉,为了几块钱,你不可能在慢慢行车的车流中叫司机停车,然后下车去找骗子,真的要去找也找不到。就算你找到,骗子不认账,你又能拿他怎么样?旁边围观者都是他的人,不小心可能还会遭遇更大的损失。 不过,这次大桥并没有堵死,只是车速缓慢前行。当班车随着车流行进在黄河大桥时,王浩像以往一样,都会被赫赫有名的黄河吸引。从车窗看到的是黄河大桥下游,黄河河床很大,但河流却很小。王浩第一次看到黄河时,看见那河水就像广西一条小河流,与印象中那咆哮奔腾的滚滚黄河之水有天壤之别!可以这样说,那水流虽然有点宽,却很浅,人都可以步行趟过河。在那宽阔的河床两岸,建筑着著名的黄河堤坝。黄河堤坝连绵数千里,直至山东黄河出海口。黄河堤坝上可以行车,王浩以前乘坐的班车就多次选择在堤坝上行车。在黄河堤坝上,你可以看到另外一种景观,即黄河堤坝里的河床要比堤坝外的平原高出很多,那就是天下独特的“天上之河”! 黄河两岸堤坝,从民国就开始修筑,解放后更加快修筑步伐,以至方才有如今的千里黄河之堤。黄河堤坝上,绿草覆盖,杨柳依依,有些地段堤坝上还有水利渠道,黄河水在黄河大堤上缓缓流动,流向那肥沃的平原庄稼土地上。汽车在高高的堤坝上行走,可以看到平原很远的地方,那村庄星罗棋布地点缀在辽 辽阔的大平原上,一直传承着炎黄子孙那不朽的黄河文明!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奔驰,班车终于来到豫西北的沁阳市。 这是一个县级市,因为89年学潮以后,西方国家制裁中国,中国快速增长的经济突然停滞下来,出口企业将产品放到国内市场倾销,让大多数国内企业受到冲击,企业产品滞销。就在这种情况之下,广西洛清江造纸厂派厂长助理李德带人来到河南开辟水泥纸袋纸市场。为什么会选择沁阳及豫西北一带呢?原来广西洛清江造纸厂那两年正值初始发展阶段,所买纸机是经林业部介绍,到轻工部下属投资在沁阳县境内的造纸机制造厂购买价格低廉,质量也很一般的造纸机。可能在购买过程中,广西纸厂领导看到豫西北靠近太行山,建造了许多水泥厂,因此觉得有商机,便派李德带人来开发。李德带人跑了豫西北,打开了销售市场。河南厂家起先都带款提货,后来是货到付款,不久就是货到没钱付款。当时国内正形成普遍性的三角债,王浩就是在那三角债最严重的时候进入销售科,第一次就来到河南沁阳,当时沁阳刚由县改为市。 第一次到沁阳,就住进沁阳宾馆,就是王浩老婆小霞当年工作的宾馆。当年小霞在宾馆总台当服务员,正值二十妙龄的小霞,长着一副圆脸,脸上皮肤白白嫩嫩,留着一个运动员式的短头发。她特别爱笑,那是一种纯真无邪,莞尔粲然的微笑。王浩在多次进出登记时,被小霞这迷人的笑脸给迷住了。正因如此,之后才有了后来的私奔故事,也才有如今的追妻之旅。不过,王浩像后来那样,不再住进沁阳宾馆,而是住到最普通的沁阳一旅社。王浩在一旅社住了将近三年,旅社所有服务员都认识王浩,当年还认了两个大姐。 王浩住进一旅社之后,便给大姨家打去电话,他不敢打小霞大哥家的电话(小霞小时父亲病逝,一直跟着在县委当秘书的大哥住在城里) 大姐家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刚好是大姐,王浩便问:“大姐,我是王浩,现在我在沁阳城里,我知道小霞这次与妈及二姐一起回沁阳了,只是不知道她现在住在城里还是老家。” 大姐没好气地说:“你怎么知道小霞回来了?我可不知道哦!” 王浩知道她在讲气话,便说:“大姐,我知道你也在生我的气,这一切都因为是我的错造成的,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小霞住在哪里,要不我就直接到大哥家找人去了!” 大姐听王浩说要去大哥家找人,她便马上说:“别到大哥家找,我帮你打听清楚,你晚上再打电话过来。” 王浩放下电话,便到旅社附近的自治街吃拉面。自治街也叫回民街,那是一条有四五里长的一条胡同,胡同里住的全是回民。在回民胡同,所有食品当然也是清真食品了,在回民食品店里,跟猪有关的字是忌讳的,你不能故意说要吃猪肉,否则,轻者遭受白眼冷遇,重者被驱逐出店,甚至有遭殴打的风险。因此,到了回民街,可要了解回民风俗习惯,不可造次!当然,与回民是熟悉的人,私下可以问他一些忌讳的问题。一旅社就有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是自治街上的回民,王浩就曾经私下单独问过他们同一个问题:回民为什么不吃猪肉?是不是像传言所说的回民将猪当做人类祖先?当时他们都没有生气,还挺和蔼地说:不是的,大肉(回民从不说猪字,猪肉叫大肉)太脏。回民平时吃的任何东西,都不能沾有猪身上的东西。回民吃豆油,吃牛羊肉,信奉真主穆罕默德,饭前要向真主祷告。其实,回民民风质朴,自成体系,他们喜欢围着清真寺群居。回民居住小区,干净宁静,他们的衣着也洁净整齐。 王浩喜欢回民小吃,也喜欢逛回民小区。他没事时常去自治街散步,有时还到清真寺里去看。 王浩在自治街闲逛,这里暂且不表。还是先说说小霞大姐接到王浩打来的电话以后,她立即动身离开自己的村庄,乘车来到十多里外的娘家。娘家是一个大村庄,有好几千人口。当年小霞大哥大学毕业以后在城里当中学教师,后来调到县劳改农场当狱警,之后又调到公安局,统战部,直至现在的市委秘书。小霞大哥,自早年小霞父亲病逝之后,便以长兄为父自律自责,肩负着照顾下面弟弟妹妹们的责任,先后将两个弟弟两个妹妹从农村户口转为城市户口,并安排在国营集体单位上班。只有大姐因为结婚早,没能将其带到城市,这是小霞大哥唯一的憾事。 大姐来到娘家,那是一个有着围墙的院子,院子不是很大,院子里只盖着两间相对而立的平房,这是大平原上农村里常见的低矮房子。大姐直接走进那间老旧的平房里,只见母亲还有奶奶,二妹以及小妹及小外甥(小霞和儿子)正坐在炕上闲聊。大姐叫过奶奶和母亲之后,也坐到炕头上。刚坐好,便将王浩打电话询问小霞下落告诉大家。 &n sp;这时二姐生气地说:“他还敢找过来,在广西被他气死了!” 别看二姐戴着一副眼镜看着斯斯文文,人也像小霞一样白净漂亮,以前也是小霞兄弟姐妹里与王浩接触最多的一个,可自从王浩背叛妹妹以后,她奉家人之命陪母亲去广西,想让王浩写下保证书,可没想到王浩那么倔强,从此改变了对王浩的看法。 这时小霞说:“我知道他一定会来沁阳找我和儿子的,我们又没离婚,他也没说不要我们母子。再说,王浩那胆子大得很,他那里不敢去!” 二姐听妹妹还在维护王浩,便接过话来说:“他背叛了你,你还要帮他说话,你真的气死我了。大姐,不要告诉王浩小霞在这里,让他也着急着急!” 大姐说:“我正是赶来与你们商量怎么回复他?不过,看样子不告诉他,他可能会到大哥家去找,找不到还会闹事。” 小霞见王浩千里追寻过来,心里本来就想原谅他了,只是碍着姐姐母亲她们的面子,不好马上说想见王浩,因此,她顺着大姐的话说:“你们不告诉王浩可不成,他的脾气我知道,他服软不服硬,别将事弄大了!” 小霞母亲是个刚入六十的老人,人很瘦,皮肤也很白,估计年轻时也是一位漂亮白皙的女人。在不惑之年岁时失去丈夫的她,饱经风霜,由于操劳过度,她的身体也被折磨的有点骨瘦如柴,满口牙齿掉个精光。她讲话声音不高,有点中气不足,但在子女之中,却有着无上的威望。这时她接过话说:“给你们大哥打个电话,商量一下怎么迎接他王浩的到来!” 大姐抓起炕头上的电话,给城里大哥打去电话,将王浩追寻小霞来到沁阳一事告诉他。大哥在电话里决定,让王浩明天到乡下老家来,看他的态度好坏再做决定。明天让二哥三哥以及大姐二姐都出面,他自己因为与王浩曾经有过一战,而后又合好过,并且曾经为王浩在济源打官司奔跑过。因此,他不愿出面见王浩,他怕与王浩一言不合会翻脸,那将来就不好来往了! 当天晚上,大姐在电话里通知王浩明天上午到乡下老家来一趟。 王浩接过电话后,一颗心总算落了下来,终于有了老婆儿子的下落了!不过,想到明天的赴约,王浩心里不禁又一阵紧张起来。他了解河南人憨厚耿直的性格,他们容不得认为错误的人和事,常常会采取过激的方式来行事。当年王浩就因为与小霞幽会,被大哥带来一个朋友打过自己一个耳光,如今自己背叛小霞,又冲撞大哥敬重的母亲大人,明天这乡下老家赴约,一定凶多吉少!但王浩是个什么人?他会是那种胆小怕事之流吗?他在外行走江湖多年,多少风险没经历过?他自恃武功可以自卫,更何况他是来寻妻儿回家,他不相信小霞会那么绝情任由她家里人来修理自己的。 ... 第六十四章 遭遇讨伐 第六十四章遭遇讨伐 第二天早上六点,王浩跑到东关附近体育场打拳。好多天没练武了,王浩做了一些放松运动,然后将套路打一遍,打完套路,便练习洲岛老人教的点穴手法。所有功夫练习一遍之后,王浩感觉浑身充满力气,走路也轻快起来。这几天忧郁的心情,也一扫而光。他将目光朝体育场四周看去,这地方以前王浩也是每天早上跑来打拳。记得第一次来体育场,还是刚与小霞谈恋爱时,王浩送她下班回家,沿着小路走到体育场。当时在王浩印象里,体育场已经很陈旧,也许是个废弃体育场。小霞告诉王浩,她哥哥家离体育场不远,所以只让他送到体育场。那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体育场里只有王浩和小霞两个人,但小霞当时不敢与王浩在体育场里多呆一会,因为每天下班都是那个时间,她怕大哥大嫂起疑心。临分手时,小霞给了王浩一个安慰奖一一拥抱一次。王浩便将如花般美丽的小霞紧紧地拥在怀里,并用嘴唇轻轻地亲吻她那张洁白细嫩的脸蛋,那如凝脂般的脸蛋马上就有一圈红红的唇印。王浩告诉小霞说:“你脸蛋上有我亲吻的一个红印子,你一会回到家,让大哥他们看到就麻烦了!” 小霞听王浩这么说,吓了一大跳,她马上从王浩怀抱里挣脱出来,用手拼命地往左脸上来回擦拭,将左脸蛋擦地红彤彤。还天真地问王浩:“那唇印还看地出来吗?” 当时王浩被她那天真的举动弄得哈哈笑了起来,小霞娇羞地说:“你还笑,都是你亲的!” 王浩忍住笑,侧脸看看她那张被搓的红红的左脸说:“唇印看不出来了,可半边脸全红啦!” 小霞突然跳起来说:“我得赶紧回家,免得被大哥大嫂下班碰见。”说完就朝另外一个出口快步走了。 王浩与小霞两人只来过一次体育场,但每次回想起那次相送,王浩心里都感觉到很甜蜜。只是王浩现在心里有点愧疚,他感觉对不起小霞,此时他不知道小霞这次是否能原谅自己,也不知道她家里人会怎样对待自己,此次赴约,到底有多大风险他无法猜测。 王浩看着体育场那个出口,真的盼望小霞她突然出现在那里,但体育场里空荡荡的,只有自己一个人,他心里感觉很失落,他有点惆怅地离开体育场,回到旅社。 洗漱完毕,临出门前,王浩便去找旅社里认的两位姐姐,把事情如实告诉她们。两位姐姐免不了批评王浩对老婆不忠几句,但更多的是对他此去赴约的担心,害怕老婆的兄长修理王浩一顿。其中一位又白又胖姓刘的大姐说:“要不我陪你去走一趟吧,有个伴他们不敢那么肆意动手。” 王浩说:“刘姐,我想他们不至于会动手打我吧,我一个人足已应付。” 刘姐说:“我们这里的人很难说,况且你当初又是将人家小妹拐骗过去的,你现在又背叛她,人家兄长正好出气修理你一顿。” 王浩说:“刘姐,谁说我拐骗老婆过去啦?我们可是正经谈恋爱,只因她们家里人不同意,我老婆才决定私下与我回广西。今天我一个人去,万一晚上我回不来,就麻烦你们帮我打电话给我广西大姐,两天不见我回来,你们帮我去公安局报警,拜托两位姐姐了!”说完将大姐家电话留给她俩,然后毅然走出去,到西关吃了一碗小米稀饭和两个馒头。王浩早餐特别爱吃小米稀饭配馒头,和着一小碟咸菜,便是一个可口的早餐。广西纸厂没人愿意到河南出差,就是吃不习惯小米稀饭和面食,而王浩天生与河南有缘,河南人爱吃的主食也是他的最爱。 吃好早餐,到报亭买了一份参考消息,然后到汽车站乘到张庄的中巴车。七月的河南大平原,早已热浪熏人。王浩选择靠窗的位置,一路看着窗外的风景,其实,平原上没有特别吸引人的风景,只有一望无际的平原,平原上那肥沃的土地,是千百年黄河冲积沉淀的沃土,在这肥沃的土地上,你随便往地里撒下任何种子,不用施肥,它也会生根发芽,茁壮成长。所以,自古以来,在农耕时代,河南就是个农业高度发达富裕的地方,九朝古都选择在河南洛阳,已经证明历史上河南那高度发达的黄河文明的悠久性。直至现代社会,河南依旧是中国最大的农业大省,它种植的冬小麦占了国内的三分之一。它不但冬小麦占据国内第一,它还盛产烟叶,玉米,大豆等农作物和经济作物。因此,河南大平原(华北平原一部分)是个十足的大粮仓。 此时的平原上,种植着一遍一遍的玉米,那绿油油的叶子,在微风轻拂之下不停地摆动,就像浩瀚的大海一样波澜壮阔。那就是青沙帐,华北平原上最著名的青沙帐!抗战之时,武工队和游击队穿行在青纱帐里,神出鬼没,经常打的鬼子提心吊胆。因此,青纱帐在抗战时名不虚传,名留青史! 中巴车经过半小时的行驶,到达张庄,王浩下了车,然后横过公路,朝庄里走去。村庄很大,新修的一条大街有二三十米宽,走到大街尽头,王浩又沿着右边一条破烂的小土路朝里走了两百来米远,右手边有个院子,那就是小霞的乡下老屋。王浩前年与小霞于正月里回过一次老家,那次 是小霞大哥打来的电话,说小霞的爷爷将近九十岁,身体不行了,爷爷希望能再看一眼人在广西的小霞,希望王浩陪小霞一起回河南看一看爷爷。那年回去看过老态龙钟的爷爷之后两个多月,小霞的爷爷便仙逝了。当时家里人考虑小霞离家太远,没有告诉她,只是后来才在电话里说的。 王浩走进院门,看到院子里两间门口相对的平房中间那棵高大的梧桐树,此时正枝繁叶茂。在这破旧的院子里,这棵高大挺拔的梧桐树,颇有深意,人们常说:栽下梧桐树,自有凤凰来!因此,梧桐树是一种高贵吉祥的象征! 王浩走到两房中间,便叫了一声:“小霞,我来啦,你在哪?” 这时老屋门口走出一人,王浩抬头一看,正是昨日打过电话的大姨(小霞大姐),王浩马上亲切的叫道:“大姐,你好!我来了。” 可大姨满脸不高兴地说:“嚷嚷这么大声干嘛?快进房间来。” 王浩被大姨呛了一句,也不生气,当下信步走进房间,抬头朝里一看,只见炕头上一溜坐着二姨,二舅,三舅和小霞,不见丈母娘和小霞奶奶,可能这是他们安排好故意不让两位长辈在场吧。 王浩没见大舅和大舅妈在场,心中感觉轻松不少,眼前几个容易应付。 这时大姨示意王浩坐里边炕沿上,大姨自己则坐在一张旧竹椅上。 刚落坐,二舅就开口说:“王浩,我看你不诚心来接老婆和儿子!” 王浩一头雾水,不知道他此话从何而说,当下便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诚心?” 二舅说:“你手中拿的是什么?” 王浩看看手中卷起来的报低,不解地回答说:“报纸,参考消失》。” 二姨这时说:“真的是报纸吗?里面不会卷着一把匕首吧!” 王浩这下子明白了,他们担心我随身携带匕首,一定是小霞告诉他的,因为平常出差,自己包包里总是携带一把匕首防身。看来,小霞也不相信自己,并且把我出卖了!王浩伤心地看了一眼小霞,可她一直低头不看王浩。王浩将手中报纸递给二姨说:“你认为这里面藏着匕首,那你就拿去看看吧!” 二姨真的接过报纸并打开来看,果然不见藏有匕首。 这时大姨又说:“你将匕首藏在裤袋里了吧?” 王浩被他们弄得哭笑不得,他无奈地说:“我干嘛要带匕首来啊,我是来认错接老婆儿子的,又不是来行凶。”说完将前后四点牛仔裤袋翻给他们看。 在证实王浩没带凶器之后,三舅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这时,二舅开口说:“你这次打算如何来接小霞?” 王浩说:“我来向小霞及你们家人认错道歉来的!” 二舅说:“我妈和我妹去广西,你干嘛那么凶狠,还要拿刀杀人?” 王浩立即解释说:“没有那么一回事,我哪有拿刀要杀人啊,那是她们误会我了!” 二舅说:“我妈一把年纪还会说假话吗?” 王浩说:“你要这样讲我真的无话可说,随便你们了!” 二姨说:“没见过像你这么凶的人,我们这么远去广西,特别是我妈身体又这么差,你也不顺着些,反而还要行凶耍横。” 王浩说:“二姐,讲话可要凭良心讲啊,我从广东乘车回家,看见你和妈不是很客气地叫了吗?” 二姨说:“可是你道歉了吗?” 王浩说:“我一个大男人,不可能一进家就向你们说道歉吧,再说你们也没有追问我,这些事情,本来就说不出口,况且那时我心中也有怨气。” 大姨插进来说:“你还好说有怨气,都有你造成的,怪谁?” 王浩说:“没怪谁,只怪自己。” 大姨说:“知道怪自己干嘛还不道歉?” 王浩说:“当时我已经向小霞道 过歉,也向妈和二姐道过歉了。” 二姨说:“你那种态度也叫道歉?” 王浩说:“刚开始我也没生气啊,只是你们一定要关我在家,不让我去厂里报到,问你们到底要我怎么做方才让你们满意,可你们也不说,就一味地拦着不让我出去,我才急着走向厨房的。” 二舅说:“你自己做错事还要别人教你怎么道歉?” 王浩说:“我已经道歉过了!” 二舅说:“你看你现在句句顶撞,像是来道歉的吗?我看你态度很不好!” 大姨说:“你这次来想怎么样?来吵架吗?” 王浩说:“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也是来接小霞和儿子回家。” 二姐说:“就凭你这种态度,我们不会让小霞陪你去!” 二舅也附和道:“不给带回去!” 王浩说:“那你们要我怎么样才能让我带人回去” 大姨说:“你自己做的坏事自己应该知道怎么做?” 王浩说:“我现在真诚地向你们道声歉,对不起,并保证以后好好待小霞,这行了吗?” 二姨说:“谁知道你的保证真假?以前你带小霞去山西运城,我们开车去追赶,汽车在半路出事,好在我们没有事,如果出了大事,看你怎么办?” 王浩说:“二姐,那是以前的事了,今天我来只为现在的事,干嘛还提以前事呢?况且当初家里人不是原谅我们了吗?” 二舅说:“谁原谅你?你以前错,现在又错,我们能原谅你吗?” 王浩听二舅及二姨翻旧帐,心里也不舒服了,他说:“那你们今天就打算不接受我的道歉,也不让我把小霞带走了吧?” 二姨说:“你这种态度谁会同意你带人走?” 王浩说:“既然这样,小霞你将儿子和存折给我,我马上走!” 二舅怒气冲冲地说:“你是来拿钱的还是来带人的?” 王浩说:“我是既要带人也要拿钱!” 二姨生气地说:“不给,什么都不给!” 二舅也生气说:“又要拿钱还要带人,凭什么?” 王浩说:“人是我的老婆和儿子,钱也是我辛苦赚来的,我凭什么不可以?” 二姨说:“你们听他讲的气不气人?人是你的老婆,她可是我们家里人,我们不同意你带走。” 王浩这时就直接问坐在一旁不吭声的小霞:“小霞,我们回家吧,快把儿子带上,我们这就回去!” 小霞不做声,她此时心里很乱,在兄弟姐妹里,她最小,最没有说话权。其实,她心里此时已不恨王浩了,只是碍于哥哥姐姐们的极力反对,才被迫不出声。 王浩见小霞沉默不语,便催促到:“小霞,快把儿子带上,我们一起回去!” 这时二姨说:“小霞,别理他,你不许跟他走!” 二舅也说:“我们家的人你一个也带不走!” 王浩看看这紧张的气氛,知道今天是无法与他们谈拢了,他立即站起来,对小霞说:“我回沁阳去了,我在一旅社等你!” 说完就朝门外走去。 这时候二姐说:“不能让他就这么走!”说完和二舅大姨也走了出来。将王浩堵在院子里。 王浩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在广西也不让我出门,在你们河南老家也不让我走,难不成还要强硬留人吗?” 二姨说:“二哥,此人太放肆,修理他一顿!” 王浩一听二姨此话,知道他们今天不会善罢甘休,正想到这,只见二舅朝前走过来,看样子是要修理人了!王浩心想:从前是小霞大哥打过我一耳光,现在是二哥也要来修理,看来小霞的哥哥们有暴力倾向啊! 小霞的大哥会点功夫,不知道她二哥有没有功夫,或者功夫怎么样?为了小心起见,王浩走到梧桐树旁,站着等待二舅上来。 这时候,一旁的二姨又继续扇风点火着:“上去把他撂倒,看他还那么嚣张不!” 那二舅,一米八五 个头,比王浩整整高出一头,正常人来说,小个子肯定打不过大个子。不过,小个子是王浩,他可不怕人高马大之人。只是他心中知道,他可不能伤小霞的二哥,只要不让他撂倒,让他知难而退算了。 那二舅一上来,两只长手便抓向矮自己一头的王浩双肩,他心想只要自己一用力,王浩那百十斤的身体便会被撂倒地下。可是,他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有将王浩那身体挪动丝毫,只见他的身体就像一个钢钉,硬邦邦的一动不动。 王浩被二舅抓住双肩,知道他也无意用拳头击打自己,当下心里稍宽些。他也不用什么擒拿点穴手法解脱,只是用千斤坠将下盘稳住,让他去用摔。 一旁的二姨和大姨看看二舅这么高大的身躯也无法扳动王浩那瘦小身子,以为他不尽力,当下俩人齐声喊道:“用力把他撂倒! 听她们俩又要二舅撂倒自己,王浩心里有点火了,给他们颜色看看,只见他稍一下蹲,左手撩起二舅右腿,然后左脚向前一步,便将一只腿被抱起的二舅身体靠在梧桐树上,自己右手揽住梧桐树,用头顶着二舅下巴,将他死死地顶在梧桐树下。然后王浩高声说:“小霞,我们夫妻一场,这几年我待你不薄,你自己心中有数。今天来到你老家,你不但不劝阻哥哥姐姐们的威胁,还要隔岸观火,你让我心凉!如果今天我死在这里,你以及你们家里人也不会好过的。” 话音刚落,只见三舅从大院门口走了进来。 话说这三舅,比小霞大两岁,前些年不务正业,结交社会上一些小流氓,整天游手好闲,打架斗殴,终因一次打架伤人,坐了两年牢房。那时王浩与小霞己私奔,当他走出牢房时,王浩那年刚好陪小霞正月里回家看爷爷,因此认识了比自己大六岁的妹夫。后来,三舅通过大舅关系,进了沁阳市图书馆当一名正式员工。可这三舅心不在图书馆,在牢房两年,学会了收藏鉴赏古玩。有一天傍晚,他到一旅社找到王浩,并请王浩到电影门口小吃摊喝啤酒。酒过三盏之后,三舅便问王浩对古董感不感兴趣,他鼓动在外面跑业务的妹夫与自己合伙做古董生意。只是那时因为小霞常说三哥这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让王浩心里也对三舅有个不信任的印象,当时王浩便借口说对古董一窍不通 而婉拒了他。不过,后来三舅却凭着这一本事,发家致富了,那是后话。 三舅本来不想参与今天针对王浩的讨伐,因为在小霞这么多兄弟姐妹当中,只有他真正意义上请过王浩喝酒,聊过天。而且,三舅在社会上混过,对于男人在外玩个女人,也不是什么滔天大罪,何必兴师问罪呢?只是他不愿违背大哥,今天参加了声讨王浩的家庭会,当他知道王浩没带凶器之后,便走到邻居家玩了。不过,刚才被王浩一阵高声讲话,惊动了邻居家人,他这才赶回来。见妹夫与二哥扭在一起,看样子还是二哥被顶牢,他就生气地骂道:“娘的,嚷嚷什么?还不放手!” 王浩说:“是二哥先动的手!”说完话便放下二舅大腿,右手也放开抱着的梧桐树,顺势一缩双肩,双脚弹起后退,便脱离二舅。 被王浩顶着下巴抱紧在梧桐树上的二舅,当王浩放手并后退之后,他没有继续向前要撂倒王浩了,经过刚才那一阵扭打,他知道自己不是王浩对手。 这时三舅说道:“你走吧,别在这里吵了!” 王浩听三舅说叫自己走,当时也不多说,便快步走出院子,身后院子里留下还在惊愕之中的两个大小姨和浑身疲软的二舅,他们都看着三弟,那意思是:干嘛让他走?但他们也不敢阻拦王浩。当王浩走出院子,又回头朝院子里说道:“小霞,我在一旅社等你,如果你不来,我会一直等下去!” 王浩回城暂且不表,且说院子里留下那兄弟姐妹五个人,一起回到房子里,坐在炕头上。二姐先开口对三弟说:“三弟,你看到二哥被王浩顶在树上,不但不出手帮忙,还让王浩走,你脑子进水了吗?” 大姐附和道:“就是,干嘛不骂他几句。” 三弟心平气和地说:“人家王浩大老远赶来接老婆儿子回去,就凭这一点,我们也不要再责怪为难他了,难道我们打他一顿,然后让小霞与他离婚,你们真的想让他们俩离婚吗?你们问过小霞吗?看她是不是愿意离婚。我看的出来,小霞心里还有他,再说,就那么一点鸡毛蒜皮小事,何必大动干戈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小霞,这时开口说话了,她说:“我赞同三哥的意见,虽然王浩在这件事上对我不起,可他一直以来对我都很好,以前每次到外面出差回家,都要给我买一两套衣服或者裙子,况且他的工资发来全部交给我,他心里应该是有我和家的。我这次赌气回来,当 知道他赶来接我和儿子回去时,其实心里已经原谅他了。只是你们一定要处罚他,我也不好反对。其实,弄得太僵对大家都不好,所以,我支持三哥意见,我明天就去一旅社找他!” 二姐不高兴地说:“你们俩个倒好,你们做好人,让我们充当恶人,早知道小霞你是这个态度,我才懒得管这事。” 二哥也说:“就是,你们以后和好,让我怎么做人?我和王浩今天这么一闹,这辈子这亲戚也做不成了。” 大姐说:“小霞明天不能急着去见王浩,真和好,也要等个两三天,反正这亲戚我们做也难不做也难,只要妹妹还要与他王浩过下去,不可能不要这个亲戚吧。晚上与大哥商量商量,然后再决定!” 王浩回到旅社,见过两位大姐,以告平安。刘大姐问道:“老婆家里人没有为难你吗?” 王浩不想将赴约遇到的讨伐告诉两位大姐,他说:“没有!” 刘姐问:“那她们家里人让她跟你回去了?” 王浩说:“当然愿意,说过几天就到旅社来找我?” 王浩在一旅社一等就是三天,也没见小霞来找自己,那一夜他失眠了,翻来覆去老是想起小霞那美丽的身影以及她那轻柔的话语,还有儿子那胖嘟嘟漂亮的脸蛋,难道这一切以后都不属于我吗? 其实,那天晚上睡在娘家的小霞也一夜未眠,因为家人要面子,不同意她马上去见王浩。为此,这几日她坐卧不安,心神不宁,明知道王浩在一旅社焦急地等着自己,也知道广西厂里的工作不能久拖,否则自己和王浩就将面临被开除国营单位。可她不好开口向家里人说,这次可是她自己打电话告诉家里人,家里才出面帮忙。但她哪知道,这越帮越忙,越帮越乱,差一点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好在有个以前认为不务正业的三哥,是他出来摆平危在旦夕的局面,否则,这次真的就完了!一夜碾转反侧,直到天将黎明时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当太阳己穿窗晒到房屋里时,小霞身旁的儿子醒来了,他睁开圆圆的大眼睛,在妈妈耳边奶生奶气地叫道:“妈妈,我要尿尿!” 这一声尿尿,把小霞立即从梦中惊醒,这是做妈妈一年多来最警觉的习惯了!小霞一个激灵就起了床,把儿子抱下床,带到屋外院子一个角落,让儿子尿了尿尿。在乡下什么都不方便,小霞这几年住在纸厂分来的一套两房一厅一厨一卫新房子,住着方便,也干净卫生。在乡下,给儿子洗澡不方便,大小便就更不方便。如果在自己家里,儿子宁宁会自己跑到卫生间小便。小霞带儿子留在乡下将近一个礼拜,住的有点累了,她此时突然下了决心:今天下午就去找王浩,还是早点回家! 中午,兄弟姐妹除了大哥没来,又聚集在乡下老屋。这下, 小霞大胆地对母亲及哥哥姐姐说:“下午我决定去见王浩,这么多天过去了,总是这么搁着,也不是个事儿,万一王浩心急误会我们家人,那个后果就大了!” 当时大家没人表态,拖了几天,原先坚决反对的二哥二姐,也感觉小霞说的在理。,只是他们不愿开口赞成。最后,还是那个在兄弟姐妹眼里是个不务正业的三哥开口说话:“我支持小霞下午去见王浩,人家王浩花钱住旅社这么多天,一直在耐心等待,就凭这就能证明他王浩心里有老婆和儿子。大家别再添乱了,让他们一家高高兴兴回家过日子去吧!” 这时瘦弱的母亲也细声细气地说了:“小霞是个憨厚的闺女,她就是那个认死理的憨妮子!算了,大家由着她,别在阻拦她,让她去见王浩吧,然后明天就让他们一家人回去。明天王浩再来家里接小霞时,谁都不要出现,就让老三出来送他们一家,我看老三对王浩有好感!这事就这么定了,不准另找事儿!” ... 第六十五章 携妻儿回家 第六十五章携妻儿回家 话说王浩在一旅社焦急地等待小霞,几天过去,也不见小霞出现,也没有一丁点消息。这一天,眼看又将临近傍晚,王浩估计今天又没希望了,正一待走出房门,去外面找点吃的。这时,走廊里传来皮鞋走路的声响,那是皮鞋底钉上铁掌走在水泥楼板上发出的清脆响声。王浩听这声响,确定不是一旅社服务员的走路声,因为一旅社服务员穿胶底布鞋上班。王浩突然感觉这走路的声音很熟悉,会不会是她来找我了?当下他有点兴奋地走出房门,朝走廊上看去,啊!天啊,果然是她!那走路发出清脆响声的正是王浩日夜盼望的小霞老婆。只见她穿着那套王浩前年在西安帮她买的三件套裙装,带点粉红的浅色长裙,既飘逸又典雅。小霞身高165,肩平腰挺,留着飘逸的长发,不似王浩与她恋爱之时的运动发型。长发披肩的小霞,比恋爱时更显恬静优雅之美!她那张白白嫩嫩的圆脸,远远看去,显得既高傲又美丽! 王浩见到小霞,心里说不出的激动,但是由于这些日子双方的冷战,王浩不愿显出特别兴奋的表情,他只是平静地说:“小霞,你来啦,我等你好苦!” 小霞也不似以往看到王浩出差回家时那么激情地呼叫他,她那漂亮的脸上毫无表情,她只是轻轻地回道:“嗯!” 王浩便让小霞走进房间,让她坐在床沿上,自己则坐在她身旁。王浩好多日子没有好好看看漂亮的老婆了,当他抬头仔细看着小霞那张白嫩的圆脸之时,突然内心一阵愧疚,原来,小霞以前那张白白嫩嫩的脸蛋,此时显得暗淡无光,又大又圆的眼睛也没有往日那样的光彩,而且眼圈发黑。王浩内心一阵绞痛,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造成的。他看着小霞,嘴里嗫嚅地说:“小霞,对不起!” 小霞轻叹一声说:“别说了,让这一切都过去吧,你吃饭了吗?我肚子好饿,带我去吃晚饭吧!” 王浩说:“我刚想出去吃饭你就来了,走吧,赶紧去饭店炒几个菜。” 王浩与小霞一起走到走廊中间楼梯口,正巧碰到刘大姐,刘大姐看到王浩身边有一位不认识的漂亮女人,当时就问道:“王浩,这位美女就是……”后面几个字不敢唐突地说出来。 王浩便笑笑对刘大姐说:“大姐,这就是我老婆!”说完又对小霞介绍道:“小霞,这是在这里工作的服务员刘大姐。” 小霞微笑地叫了一声:“刘大姐!” 刘大姐那张怪会说话的嘴吧便笑呵呵地说:“弟妹好!弟妹长的好漂亮,王浩你好有福气啊!” 王浩一边带着老婆朝楼梯走,一边回答说:“谢谢大姐的美言,我们出去吃晚饭了,回头聊。” 两人从二楼下到一楼,一楼大厅右边有个小门,门那边就有一个清真饭店,王浩对小霞说:“到清真饭店吃,好不好?” 小霞说:“随你便!”她依旧还是不愿多说。 清真饭店与一旅社同属市饮食服务公司管辖,因此饭店与旅社同一幢大楼。王浩之前在清真饭店吃过几次,感觉还不错。小霞平常不怎么爱吃猪肉,估计她会喜欢清真食品。 王浩对小霞说:“小霞你去点几个菜吧!” 小霞说:“你去点吧,反正你吃的我都能吃。” 夫妻俩没有客套话,王浩便点了一个红烧牛肉,一盘红烧鲤鱼,一盘烧青菜,还烧一个鸡蛋清汤。 小霞问王浩:“烧这么多吃得完吗?不要浪费。” 王浩说:“吃得完,这几天我天天吃面条,再说你这几天也肯定吃不好,你要多吃点!” 菜上来了,王浩来了一瓶啤酒,他知道老婆不会喝,便打开瓶盖独自一人喝。 小霞只顾低头慢慢吃饭,她在家吃饭本来也不急,一碗米饭可以吃半小时以上。小霞虽然说是地道的河南人,但她也特别爱吃米饭和广西人冬天爱吃的火锅,她嫁给一个以前从未谋面的广西人,也许这是命中注定的吧。正如王浩虽然是个地道广西人那样,他也从小就爱吃面条,天注定他要找个河南老婆,他跟河南人有缘! 清真饭店生意真的很冷淡,有七八张餐桌的大厅里,就王浩夫妻俩在吃饭。那饭店里几个男女员工干脆就坐在一张桌子上喝茶。这么一来,王浩夫妻俩更加没话了,干脆匆忙吃&#11912;;;;;;;好晚饭算了! 走出饭店,王浩看看天色已晚,便想与小霞到自治街散步去,他对小霞说:“霞,我们到自治街走走吧 ?” 小霞点点头说:“走吧!” 此时,夜幕降临,宽阔的人民路大街华灯初上,街道两旁高大浓密的法国梧桐,树影婆娑,灯光也让树叶遮遮掩掩,洒落满地的斑驳。 沿繁华的人民路大街走了不远,就来到自治街路口,俩人朝着宁静的巷子里走去。王浩问小霞:“霞,这条巷子你以前走过吗?” 小霞说:“废话,我在城里大哥家住了几年,每天上下班都路过这里,会没来过?” 王浩说:“可是我们谈恋爱时你从没带我走过这条巷啊!” 小霞说:“我们谈恋爱时一共也没出来走过几次,那时怕大哥知道,那敢与你出来走。” 王浩说:“那也是,不过,我后来从这条街一直走到底,那有一家很大的浴室,是一旅社住在这条街上的回民服务员告诉我的,后来发现这条街很干净整洁,还有清真寺,觉得这条街有点神秘。” 小霞说:“这条街全部居住着回民,外族人没有一户。回民人很团结,又很爱干净,他们不喜欢喧哗,喜欢宁静。” 王浩说:“哦,难怪这里这么干净宁静。” 小霞说:“回民人不但环境干净,他们嘴上也干净,身上更干净!” 王浩不解地问:“你这话怎么解释,我听不懂。” 小霞说:“你看这街上巷里到处干干净净吧,可回族人讲话从不带脏字,回族人不抽烟不喝酒,回族人吃饭前一定要洗手。还有,回族人家家建有浴室,天天沐浴,你说天下还有哪个民族有这么干净的?” 任你王浩平常老是自称见多识广,当听到小霞这么一番对回族人的评价,方才知道世上有多少平常事自己都不知道啊!王浩看看身边的小霞,平常都是她听我讲外面世界的精彩故事,现在倒过来是自己在听她讲回族人的日常生活。他用赞许的眼神看着老婆,嘴里说道:“小霞,这些故事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呢?你怎么这么了解回族人啊!” 小霞轻轻笑了一下,这是她这些天来第一次笑,王浩终于看到她以前那迷人的微笑了,心里一阵欣慰。只听小霞说:“你以前没问我怎么会说呢?这些平常事,在我们沁阳,谁都知道。我以前有个小姐妹,她是回族人,我去过她家很多次,你说我能不知道回族人的风俗习惯吗?” 王浩是个最爱猎奇之人,他听小霞说有个小姐妹也是回族人,他便问:“你那小姐妹也住自治街?” 小霞说:“是的,就住在前面不远。” 王浩高兴地说:“霞,你现在就带我去她家看看行吗?” 小霞看了一眼王浩,有点嗔 责地说:“这晚上突然去人家里,你不感觉太唐突?再说人家可是回族人,回族人规矩可多,能随随便便去吗?” 王浩笑笑说:“我只是好奇心太重,你别太在意,不去就不去,看你那样子,好像我要去上门求婚似得!” 小霞听王浩这句玩笑话,就真的生气地说道:“你要是讨个回民老婆,你敢背叛老婆,看人家娘家兄弟怎么收拾你,那会像我们娘家人这么客气待你,哼!” 王浩还是笑着说:“你娘家人还好说啊,那天到你家去,你二姐叫你二哥撂倒我,好在我有点力气,要不就被撂倒地下,看你这个做老婆的以后脸上还有没有光啊!” 小霞说:“哼,要是回族人娘家兄弟,早把你五花大绑乱棒毒打一顿,然后将被打的半死的你拿去喂狗。”说完话她也粲然一笑起来。 王浩听小霞说将自己拿去喂狗,便假装可怜样子说:“如果把我拿去喂狗,你就没老公了,那时你怎么办?” 小霞昂首说:“很简单,我另找一个!” 王浩说:“哇,你好没良心啊,我现在就先把你修理掉算了!”说完话,便伸手将小霞紧紧地拥在怀里,嘴唇也不停地亲吻她的脸蛋。 小霞被王浩当街突然一抱,一时迷惘了一下,当她瞬间清醒过来,便马上轻声说:“快放开我,这可是在人家回民街上,被人看到那可是坏了人家的清规,快点放开我!” 王浩说:“我不放,好久没拥抱你,好想抱抱你!” 小霞说:“一会回旅社随便你怎么抱,快放开我。” 王浩说:“你今晚不回大哥家住吗 ?” 小霞说:“回大哥家干嘛?我是直接从老家过来的,大哥不知道我来找你。” 王浩说:“哦,那晚上你跟我住一起啦?” 小霞点点头说:“是的,快放开我吧!” 王浩高兴地说:“太好了,谢谢老婆!”说完话亲了一口小霞,然后放开抱着的小霞,同时往四周看了看,然后笑笑说:“没人看见,我们快回旅社去吧!” 小霞说:“你急什么?现在还早,我们走到前面那家浴室洗完澡再回去。” 虽然王浩这时心里迫不及待地想与小霞回旅社,但老婆说的话又不能不听啊!当下,两人便快步朝前走,不一会就走到自治街巷口。巷口便是一条宽敞的公路,公路对面就是浴室。 这时,王浩疑虑地问小霞:“这夏天浴室还开放?” 小霞说:“全沁阳就这家浴室一年四季开放,因为这里居住着爱干净的回族人。” 王浩这下方才明白,他说:“哦,原来如此!” 两个人来到浴室,买了毛巾,香皂,洗发露,还分别各自买了内衣内裤,然后分别到男女浴室洗澡。 男人洗澡,三下五除二,更何况王浩还心急回旅社。因此,他不一会就洗好走出来。 王浩在浴室门口等小霞,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她走出来。他实在等的不耐烦了,便走到女浴室门口,刚想开口叫唤,这时,女浴室门帘挑动,走出三个如花一般的女孩子,她们惊讶地看着帅哥王浩。其中一个调皮的女孩还开玩笑地用沁阳话说:“哥儿,这是女浴室,可别走错进去!”说完话,三个女孩子便朝王浩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下,可让王浩尴尬死了,他马上讪汕地走到浴室门外。 而那三个女孩走过王浩身旁,还回头朝着他不停地笑着! 三个女孩走后,王浩心想:这女人洗澡怎么这么慢,同样是五元一个人,女人洗澡时间比男人三倍还多,要都是女人洗澡,这浴室老板可要倒闭关门了! 好不容易等到小霞从女浴室门口走出来,只见她白嫩的脸蛋上有两朵红霞,刚洗过的有点发黄的长头发垂直地披散在肩上。王浩不得不相信,漂亮的女人沐浴之后更柔媚动人! 王浩走上前,不敢说等的太久,他只是说:“洗好啦!” 小霞用手拢了拢头发,然后说:“嗯,洗好啦,好多天没洗头,洗好出来,感觉头都轻松好多。你也刚洗好出来吗?” 王浩笑笑说:“我进去十分钟就洗好出来,在这里足足等你一小时二十分了!” 小霞这下笑笑带着歉意说:“让你久等了,走吧,赶紧回旅社。” 夏夜的自治街,九点多钟后巷子里基本上没有人影,寂静的有点害怕,长长的巷子,只有王浩和小霞两人快步行走。走到灯光比较昏暗之处,小霞胆怯地将手挽着王浩的手臂,身体也靠近王浩。 王浩知道小霞人大胆小,当下便朝她自信从容地笑笑,用另外一只手抓着她挽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背,嘴里轻声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小霞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王浩,并微笑地点头说:“嗯,跟你在一起我不怕!” 走出长长的巷子,回到一旅社,叫服务员将房门打开。服务员便是居住在自治街上的那位女回民,她笑着对王浩说:“这是你老婆吧,是我们沁阳人,好漂亮!” 王浩说:“是的,我老婆是沁阳人,谢谢你的赞美!” 一旅社所有服务员对王浩都很友好,大家都知道他有一个沁阳老婆,但又没有一个人认识。这几天王浩来追寻老婆,服务员都知道,因此,当看到王浩带着一个漂亮女孩子时,就知道一定是他的老婆了! 俩人进了房间,将毛巾衣物晾好,便关灯上床。久别的夫妻,又经过一场冷战,如今重新和好,上床之后,在王浩迫不及待的爱抚拥抱之下,刚开始还有点矜持的小霞,也禁不住春心荡漾,欲火焚身。这时,她便像以往一样,饥渴地呼唤着王浩,谁说漂亮女人在**方面比较迟缓?其实漂亮女人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更加肆无忌惮地展现出对性的强烈要求和愿望!一场久违的夫妻之战,在迟到的开战之后,一时枪声大作,炮火连天,战斗之激烈,胜过以往任何一次。当炮火瞬时停止之时,只听到双方粗重的喘息声,刚沐浴过的身体,又大汗淋淋! />那一夜,王浩和小霞都睡得得很沉,沉得连两人本来打算后半夜再发生一次关系的打算也给黄了。当第二天早上王浩醒来时,太阳早己从窗户照射进来。王浩看看手表,时针已指向上午八点。王浩这时方才知道已错过一次恩爱的机会,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发生了,因为旅社服务员正在一间间打扫房间。 王浩真的没想到自己也会一觉睡到天大亮,这都是这些天思念小霞每天睡不着所造成的。 王浩看着还在酣睡的小霞,心想她这些天也没有睡好,这夫妻之间出了问题,对于有深厚感情的双方来说,都是一种折磨。王浩此时在心里发誓:从今以后一定不再背叛小霞,一定要好好待她! 王浩没有叫醒小霞,让她继续酣睡,他知道女人特别能睡,只有充足睡眠的女人,方能 让美丽常留在脸上。 正当王浩静静地看着小霞之时,房门传来敲门之声,同时听到门外传来服务员的叫喊上声:“王浩,我们来打扫卫生啦!” 王浩看见小霞被吵醒了,便对服务员说:“进来吧!” 当两个小姑娘服务员开门进来,看到王浩夫妻俩还睡在床上,便马上走出去,留下一句话:“我们一会再过来!”这意思在傻的人也能听懂:赶紧穿衣服起床! 睡眼惺忪的小霞,伸了个懒腰,用双手搓柔一下双眼,这才不好意思地对王浩说:“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好,不好意思,让服务员来催起床了,我们赶紧起来吧,一会还要赶去我老家,把儿子带上,今天就赶去郑州乘火车。” 两人赶紧穿好衣服,然后去公用洗漱间去洗漱,回来时,两个小姑娘服务员正在房间打扫卫生。那个子既矮又有点胖的服务员笑着问王浩:“王浩,这位漂亮姐姐就是你老婆吗?” 王浩笑笑说:“是的,你应该叫嫂子才对。” 那小姑娘真的就朝小霞叫了一声:“嫂子你好!” 一声嫂子,把个小霞也逗乐了,她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就问她:“你是哪里人?” 小姑娘说:“我家在乡下,离城不远的李庄,我爸是公司里正式员工,我和姐姐都进公司上班了。” 小霞说:“那挺好啊,能到城里上班也不容易!” 王浩这时催促小霞说:“走吧,退房去,还要吃早餐呢。” 两个人去退了房,王浩将行李包便拿到汽车站寄存起来,然后到汽车站附近吃早点:馒头,小米稀饭,咸菜。小霞说:“好久没有吃到这样的早点了,真好吃!” 王浩问:“你这几天不是回家了吗?你们家早上不吃这个?” 小霞说:“不吃,有小米稀饭,没馒头。” 小霞吃那干馒头,不用一边喝稀饭一边啃馒头,她可以啃完一个馒头之后才喝稀饭。王浩可就不行,不送稀饭吃馒头,很难咽下去。因此,王浩是一个刀切馒头送一碗小米稀饭,两个馒头就必须两碗稀饭。 看小霞只吃一个馒头,王浩便说:“再来一个,明天早上就吃不到了!” 小霞说:“够了,留点念想吧。” 吃过早点,己将近九点半。夫妻俩便回到汽车站,买了到张庄城乡公交车票,然后两个人上了中巴车。经过将近四十分钟的不疾不徐行走,中巴车到达张庄。 下了中巴车,行走在村庄的道路上,临近中午的太阳,将夏日的热火洒在平原大地,没有一丝风,仿佛平原上已被蒸笼盖住一一闷热! 王浩出门已习惯不戴任何遮阳的东西,这时只苦了白嫩皮肤的小霞,她也没带任何遮阳的东西。只见她脸上不停地流淌着一粒粒的汗水,裙衣也一下就湿透。只是,很快就来到家里。 别看小霞娘家那房子低矮,当俩人从烈日之下走进那房子,一阵凉爽就扑面而来,也不知道这房顶是怎么建造的。只见一台落地电风扇从里不停地将凉风吹过来。 王浩抬头朝屋子里看去,只见丈母娘抱着王浩和小霞的儿子宁宁坐在炕上,三哥站在炕头旁,正逗着宁宁取乐。 王浩走进去,先对丈母娘叫了一声:“妈,我来了!”然后又转向三舅叫道:“三哥!” 丈母娘应了一声,然后叫坐。 王浩这时对丈母娘说:“妈,不坐了,我们想马上就走,争取今晚能到郑州 乘西安到南宁那趟火车。” 丈母娘便说:“那就赶紧收拾行李吧!” 小霞这时说:“东西昨天我己收拾好,我就带点换洗衣服回去,余下的叫三哥帮我邮寄过去。” 小霞走到对面屋里拿来两个装满衣物的旅行包交给王浩,然后从她妈妈手中接过儿子,她对妈妈说:“妈,我走了!” 小霞的母亲两眼含着泪水,用颤抖的声音说:“走吧!” 小霞抱着儿子,她对王浩说:“快背上包包,然后打开雨伞,到外面给我和儿子挡太阳!” 王浩背起一个包,正想拎另一个包时,小霞的三哥伸手将包拿了过去,并且说:“走吧,我送你们到公路边等车!” 小霞抱着儿子,王浩一手拿着一个包,一手撑着雨伞,告辞了小霞母亲,走出大院,在烈日之下行在在坑坑洼洼的村庄道路上。 小霞的三哥,走在王浩身旁,他一边走一边对王浩说:“回去两个人好好过日子,不要争吵!” 王浩说:“三哥你放心,回去我会好好待小霞的。” 三哥说:“别记恨家里人,大家都想让你们夫妻好好过日子!” 这个三哥,年纪比王浩小好几岁,也没有婚娶,以前大家都认为他是最没出息之人。不过,通过这次他处理王浩夫妻俩之间的婚变,王浩完全改变对他的看法。只有这个曾经在社会上混过,并坐过两年牢的老婆小舅子,才会用时代的思想来宽恕王浩! 一行人来到公路候车处,不一会中巴车便开了过来,王浩扶着抱着儿子的小霞上了车,然后向小霞三哥挥手再见!王浩坐在坐位上,打开车窗朝后看,只见那个子只比自己稍高一些的小霞三哥,已转身走回村里。王浩心里真的很感谢他的宽宏大量,没有他,不知道这回来接老婆回去,还会费多少周折。不过,王浩此时他真的没有预料到,这次可是他做为女婿最后一次来张庄,与小霞三哥也是最后一次告别!人生变幻,世事难料,这是后话! 中巴车到了沁阳车站,然后又直接乘坐长途班车赶去郑州,下午四点顺利到达郑州站。王浩征询小霞意见,决定马上去火车站买晚上八点多西安到南宁的火车,并幸运地买到两张硬卧车票。 买好车票,便将行李寄存在站前行李寄存处。然后王浩便抱着儿子,带小霞到离火车站不远的二七广场,走进当年誉满中国的亚细亚商场。 提起郑州亚细亚,年长的一辈大多知道其名声响亮,那是中国大陆第一家民营商场。它別开生面而又别具一格的商业模式,打破国内几十年国营商场呆板的经营模式。 话说王浩抱着儿子,与小霞走进亚细亚,凉爽的冷气迎面扑来,精神为之大振。面对商场里豪华气派,小霞赞叹道:“这商场好气派好新颖啊!” 王浩说:“开眼界了吧,你见过哪家商场有电梯,有瀑布,有漂亮的迎宾小姐和歌舞表演,你看大厅中央有一圆台,那里是乐手登台演奏的地方。” 小霞说:“没见过,真的没见过这么奇特的大商场。” 王浩把儿子放下,夫妻俩各牵着儿子一只手在一楼商场里逛,当走过一个看似真人一样的女模型旁边时,王浩指着模型问小霞:“霞,你说这个女模型是真人还是假人?” 小霞看看那个漂亮的,笔直站立,一动不动的模型,她就笑着说:“当然是假的,真人那能站这么久而纹丝不动啊!” 王浩笑笑说:“那你用手去摸摸看?” 小霞说:“我才不摸,被人看到还说我是神经病。” 王浩呵呵笑道:“那我去摸给你看看!”说完话,王浩伸出另外一只手,就要拉女模型的手。这时候,小霞突然发现女模型的手动了,并向后摆动了一下,同时,女模型的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小霞惊奇地对王浩说:“她动了,还笑了,原来是真人啊,太不可思议了!” 王浩笑哈哈地说:“这些站着一动不动的女模型都是真人,你没想到吧?” 小霞说:“你怎么知道她们是真人?” 王浩告诉小霞,原来前年王浩陪厂里财务科一位年轻男孩子逛亚细亚,当时,那男孩看到这些漂亮的女模型,他很好奇,便想用手去摸模型的女,谁知道那模型的手向后摆动,不让他碰到,并且脸上还绽出漂亮的一笑,当时便让我们俩个人惊呆了 。当时财务科 那男孩还不死心,难道这么多女模型都是真人?在好奇之心驱使之下,他一连去试摸几个女模型,都是真人。 小霞听到这里,也开心地笑了起来。 一家三口乘着斜电梯上楼,电梯外就是大厅中央,可以看到中央的人工瀑布。这时候,中央那个圆台走来一位衣着鲜艳的漂亮女乐手,她坐在钢琴前,弹奏起一曲《高山流水》,那令人回肠荡气的音乐,在整个商场里叮咚响起。谁能想到,在一个购物商场里竟能欣赏到瀑布流水,绝美音响! 一家人来到顶层,那里有美食餐厅,王浩和小霞给儿子买来可口的食物,也买来饭菜,一家人在美好的气氛里快乐地吃起晚餐。 由于时间关系,王浩和小霞带上儿子依依不舍地离开亚细亚商场,赶回火车站。王浩到寄存处领取寄存的三个行李,然后进站排队。不久,火车终于进站,王浩和小霞抱着儿子上了火车卧铺车箱,坐在舒适的卧铺上,王浩兴奋地抱起儿子说:“宁宁,我们回家咯!” ... 第六十六章 被遗忘的日子 第六十六章被遗忘的日子 王浩从河南把老婆儿子接回广西厂里,老婆第二天就正常上班。而王浩暂时将儿子交给老家的父亲和继母,然后才到厂劳动人事科报到。 劳人科叶科长是王浩的老上司,王浩从煤矿调到造纸厂,当时也是叶科长负责办理。后来王浩去读大学毕业回厂时,叶科长任生产科长,而王浩就被安排到生产科当生产调度员,三个月后就调到销售科,八个后就被提拔为供应科副科长。王浩虽然只在生产科做了三个月生产调度,但一直得到叶科长的称赞,王浩调出生产科之后,他还一直对后来安排进来的年轻大学生赞扬王浩人聪明,对调度工作极其钻研肯做,要求他们向王浩学习。在叶科长眼里,王浩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材,无论放在哪个岗位,都能胜任领导岗位。只是,当王浩因为女人之事被大老板赶回厂时,他为王浩深感遗憾。不过,话说回来,叶科长自己也喜欢女色,同时,他也知道大老板同样喜欢女色。只是他不理解同样爱好女色的大老板,这次为何严厉处置王浩。为此,他在将调动单递给王浩时,便语重心长地对王浩说:“别灰心,到汽车队好好干,这只是暂时的,相信大老板不久还会重新任用你!” 王浩谢过多年来一直关注自己进步的老科长,心里感到惭愧,眼里也闪着泪花。当他心情 复杂地又回到从前工作过的汽车队,向当年一个是修理班副班长,一个是厂班车司机的汽车队党委书记和汽车队长报到时,他明显看的出来,自己不受欢迎,遭到冷遇。 那队长姓徐,是个大腹便便的直肠子,以前为人,性子粗暴,至于在前任队长李德上调厂长助理时,为何选中老徐当队长,这就不得而知了。也许是他开车技术好,或者是他敢做敢为。王浩之前与老徐还算有点交情,但人是善变的高级动物,看一个人与你交情咋样,不看你蒸蒸日上之时他对你的好,而是要看他在你穷途末路之时如何待你。可悲的是,王浩他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之前有过,但那时他地位本来就低下,从汽车电工下放到蒸煮车间做最累的活一一铲粗渣。那次只做了不到两个月,然后被下放他的人,也就是大老板给直接安排去参加高考,那是因祸得福。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从人人羡慕的东莞办事处主任弄下来,而且还是名声狼藉的婚外情,玩女人。 那徐队长在王浩来报到之前就知道他被安排到汽车队,他与书记高斌说:“娘的,车队修理班本来就够人了,厂里还硬要将这个王浩塞进来,又要多开一份工资,利润更少了!”那时汽车队算是**核算,自负盈亏,厂里安排多一个人来,当队长的肯定不高兴。 高斌书记与王浩以前同为修理班人,比王浩大十来岁,但比徐队长小几岁。高斌为人比较圆滑,不会得罪手下人。所以,当初厂里选择一个武队长,一个文书记,相互配合,武队长强势管理,文书记柔和抚平。 高斌以前与王浩称兄道弟,他见老徐对王浩重新归队有成见,他笑笑说:“老板要安排下来,我们只能接受,再说,他王浩一个大学生,还会在我们车队当一辈子修理工?我看几个月后还要走的!” 老徐说:“这次不一定,那个李科长比他王浩本事大了吧,还不是因为玩女人被大老板处理掉了?” 高斌说:“那是另一码事,李科长是挪用贪污公款,王浩可没有。” 老徐说:“反正我看他也完了,不可能再被老板重用了!” 这是王浩来报到之前两人的对话。 话说王浩拿着厂调动单,到车队办公室,老徐和高斌都在。王浩将调动单递给老徐,笑着叫道:“队长,书记,我又回来了!” 老徐紧着脸说:“在外面多好,回车队有什么好?” 高斌笑笑说:“欢迎欢迎,我们车队又有大学生了!你是回来度金的,过几天还得走!” 王浩问队长:“我到修理班还是当电工吗?” 老徐说:“电工有一个了,你只能当汽修工。” 王浩马上说:“汽修我又不会,怎么做啊!” 老徐面无表情地说:“那我就没办法了,不愿做你就跟劳人科领导讲吧!” 这时,书记高斌说了:“不会就慢慢学,发动机不用你修,你就跟他们修底盘和拆装修补轮胎,这些活你一学就会。” 王浩心想,我会做的不让我做,偏偏让我做不会做的,这么一来,我在汽修班里就是学徒。唉!一个大学生来学修补轮胎,也是奇葩了。想想自己在东莞浩兰纸箱厂 ,可以当老板,回到厂里,被安排学修轮胎,这种反差,一般人谁能承受?可是王浩刚从河南把老婆接回来,答应过要给她过平安的日子,再受罪的活也得做! 王浩从那天开始,就跟修理班几个老同事一起钻车底,拆螺丝螺帽,用脱螺机拆汽车轮胎修补。虽然辛苦,但由于是学徒,每月发奖金都是最少的一个。每当这个时候,王浩便用阿q精神自我安慰:你们多那几十块奖金,还没有我存在银行里那笔钱的利息一个零头。王浩不在乎钱,但他在乎公平与否,同等劳动,为什么每次别人都比自己拿的多? 相比奖金分配的不公,另一件事对王浩的自尊打击更大。那就是每一次队长请修理班人吃饭,或者修理班聚餐,王浩都被拒之门外。有一次,一个跟王浩比较要好的修理工程飞,他私下告诉王浩,每次聚餐,书记和大家都说把王浩一个人撇开不怎么好,但队长说请王浩一起,他不方便参与。 王浩听到程飞这么说,心里当时十分难过,他此时已看清徐队长这势利小人的嘴脸。不过,王浩在程飞面前不敢表露出一丝不快,他反而替徐队长解释说:“他是领导有他的难处,我参不参与无所谓。” 王浩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不是滋味。他感觉十分孤独,在这个顶头上司排斥自己的环境之下工作,王浩还能有什么念想? 王浩想改变这种变动的环境,他有一天决定请队长书记及全体修理班到外面饭店吃晚饭,他第一个就通知徐队长,但徐队长说晚上有事来不了而拒绝了。他又去请书记,高斌书记也吞吞吐吐地找理由拒绝了。两个领导都不去,还能请吗?王浩心里还是决定请修理班人。于是,他又去请班长,这班长罗强生,与王浩年纪一般大,他在河南平顶山当兵,在部队里也是修车,退伍回来时从河南带回一个老婆,他老婆与小霞是老乡,经常来往。王浩请他,应该不会有问题吧?当王浩信心十足地邀请他时,想不到他也找借口拒绝了。这是什么回事?王浩心想,老徐队长对我有成见,难道还会让这些人都不与我来往不成?想想也不会啊,自己平常与工友也挺融洽,还常常与另外四五个修理工利用星期天休息一起去水库钓鱼,他们都没有排斥自己。王浩决定先去问与自己最好的程飞,程飞告诉王浩:“昨天晚上李司机开车半路撞死一条大黄狗,拿回修理班,今天晚上在队长家聚餐吃狗肉。本来班长说要叫你的,可老徐队长说不要叫你,他说怕老板知道不好。我告诉你,你别说出去,装做不知道。你也別请客了,留着那钱自己用,大家都怕得罪队长,没人敢去的,以后我们私下到你家吃吧!” 听到程飞把真相说出来,王浩心里那时真的很气愤,心想:老徐这狗娘养的真不是个东西,你自己不请我就算了,还要影响手下人。老子想巴结请你吃饭,你倒好,全修理班在你家吃狗肉你也不招呼一声。你这小人,我看你一辈子当队长不成!你把老子看扁,老子要是有一天翻身了,看你将来又是一副什么嘴脸? 从此,王浩断了请汽车队领导吃饭的念头! 在修理班辛苦的修理那又脏又油的大货车,日子过的极其慢,从酷爱的夏季开始,又挺过 凉爽的秋季,王浩看不到一点希望,大老板以及所有领导都没一个人来找过他谈话。这时,寒冷的冬天来了,王浩心里有点冷! 在这汽修班半年,吃尽了苦头,也尝到了人情的冷暖及冷漠。唯一能给他心里安慰的就是还有一个温馨的家,老婆小霞看得出来王浩在汽车队乃至厂里都被冷遇,她从他那往日充满欢笑的脸上己看到忧郁与冷静,但他的眼神还是那么坚毅。从心里来讲,小霞感觉到结婚几年来,这些日子才真正有家的味道。一家人每天都在一起,儿子也从老家接回来,请了一个小女孩当保姆帮照看。日子虽然平淡,却过的很踏实。每天晚上都能一家三口睡在一张大床上,饭后还能一起到厂里花园及沿河公园去散步,这是小霞她喜欢过的日子。 但是,她也看到王浩有时回家那一脸的愤怒表情,一问之下,方才知道他在修理班如此被冷遇。几次看到王浩那伤心和愤怒的表情之后,她心里开始反思了:我这样要他留在身边,会不会太自私了,当初自己那么冲动幼稚地处理他在东莞的婚外情,是不是有点不够理智?她知道王浩心里爱她,在家处处关心和爱护自己,并且他将所有的存款都交给自己保管和支配,平常发工资也是立即回家交给自己。虽然平常工资钱都放在抽屉里,谁想用就拿。但他不会给他自己增添一件衣服和一双鞋子,他每天只是买一包两元八毛的红梅香烟,他说修理班里几个师傅都抽烟,他必须也要买一样的烟,与大家一起抽。 小霞看着王浩郁郁寡欢的在厂里过这他不愿过的日子,她心里忧虑了,她常常在心里问自己:我从广东叫他回厂上班难道错了?她 她看得出王浩是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庸庸俗俗,平平淡淡过下去的,因为他那双明亮的眼睛偶尔闪过一丝愤怒之火,那是他不甘心的愤怒之火!那时她心里就知道,这种平淡温馨的家庭生活不会长久! 在车队修车这几个月,唯一能让王浩心情愉快的就是周六周日休息到水库钓鱼。 第一次跟修理班几个师傅去钓鱼,只是抱着能与大家打成一片的心里才决定去的。王浩十来岁时爱钓鱼,长大后就再也没碰过鱼竿。而且小时候用的是竹竿,现在没人用竹竿了,都到市里买塑钢鱼竿。王浩在工友们的指导下,买了一根五米长竿,一个装鱼用的网兜,一个放鱼竿的不锈钢架子。还买来麦粉,玉米粉,茶油饼,用它们来制作专门诱引鱼的鱼饵。星期六一早,王浩就到厂饭堂买了几个馒头,带上一个军用水壶,然后到厂门口外那家河粉店吃早餐,等工友们到齐之后,一行六个人,各自踩上自行车,到离厂十四五里地的洞口大水库钓鱼。 王浩第一次来到洞口水库,只见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间,有一池碧蓝的水面,水面中间还有许多小岛,那是被水淹没的山岭。看到这一湖碧水和山岭上郁郁葱葱的松树林,幽静的环境和美丽的风景,让王浩郁闷的心境顿时豁然开朗。王浩忍不住对大家说:“这里的风景好美,来到这优美的山水钓鱼,即便一条鱼钓不到,心情也是愉快的!” 程飞说:“这里不但风景优美,水库里的鱼也特别多,不可能一条钓不上。” 这洞口水库有专人看守,因此,几个师傅带着王浩往水库中间隐蔽的山岭踩车而去。在两座松林密布的山岭间,大家将自行车停放在隐秘的灌木丛中,然后走到山脚边临近湖水之处。王浩看到山脚沿湖岸边,有不少垂钓的口子,那一定是平常大家都坐在那地方垂钓形成的口子。王浩选择一个水稍微深一点的口子坐下,然后用红蚯蚓作鱼饵,将鱼线摔到离岸边三四米远水中,再往浮标水面抛洒自制诱引鱼用的鱼饵。这种钓鱼方法,是修理班工友教的,王浩以前可从没这么钓过。 鱼饵放到水中半个小时,没有一个人钓上一条鱼。王浩便拿着香烟给每一位工友分了一支,然后,自己也点燃一支,十分悠闲地欣赏起水库的风景起来。王浩也不看浮标,只顾看风景,看的入迷之时,平常爱唱歌的他便轻轻唱起了毛宁的那首《涛声依旧》。刚开始怕影响别人钓鱼,声音不敢提高,但到后来,唱歌的兴趣来了,干脆就放声高唱。那优美的旋律,别致的歌词,每次歌唱都感觉意境特别悠远! 听到王浩大声歌唱,靠近王浩钓鱼的两个工友便拿起钓竿,跑到远处垂钓。他们说:“钓鱼要静,你这么大声唱歌,鱼都被你吓跑了!” 不过,说来也奇怪,当身边的工友躲得远远之后,本来只在乎游山玩水的王浩,不经意间瞟了一眼浮标,这才发现浮标在水面一浮一沉,并向远处漂移。王浩知道是鱼儿上钩了,他急忙双手拿起鱼竿,用力一提,一条二三两重的鲫鱼被快速拉出水面,向空中飞起,然后被摔到后面山坡上。几十米开外的几个工友看见王浩如此起钓,便笑着说:“这么用力起竿,那鱼让你摔到身后山地上都被摔死了!” 十几年没钓鱼,这塑钢鱼竿比竹竿硬,王浩这么顺手一拉,下力没数,出了个洋相。他哈哈大笑说:“谁叫它趁我唱歌时来偷吃我的鱼饵,这叫自己找死!” 他将鱼儿放进网兜并将网兜泡在水中。然后钩上红蚯蚓,将竿往水中一摔,便又继续唱起歌来。 说来奇怪,那鱼饵刚摔到水里,王浩唱歌还没两句,那浮标又一沉一浮地抽动起来。不是说鱼儿怕吵吗?可王浩这么大声唱歌,那鱼儿怎么跑来吃钓?其他工友可是一条还没钓上。王浩心想:不会这水中鱼儿也喜欢听唱歌吧!这下可好,王浩一边唱歌,一边忙着拉鱼,让几个工友看的眼红了,又纷纷跑到王浩附近钓,甚至有靠近一起钓一个地方的。只是,这鱼儿好像是只认识王浩的鱼竿,专门上王浩的鱼钩。那一天,王浩就这么自娱自乐,钓起六七十条都有二三两重以上的鲫鱼,虽然钓鱼的技术及鱼具都没有其他工友好,可就是一人独领风骚,把一群工友气死了。 回家路上,程飞说:“王浩钓鱼没水平,还一直唱歌,可那些鱼却拼命上钩,看来一个人能不能钓鱼,这也要看命了,命中有吃的,他怎么钓都行!” 此后,大凡王浩去钓鱼,基本上是满载而归。这鱼钓得多了,老婆就拿去送给她河南老乡,就是班长老婆。这下好了,班长老婆谢过小霞,就开始数落老公来了:“你当个班长就知道干活,家里什么都不帮忙。人家修理班哪个不去钓鱼?就你积极份子,休息天也去值班。你看人家小霞老公既会赚钱,又会钓鱼,家里冰箱里都装满鱼了!” nbsp;这班长罗强生在家被老婆数落,上班后就跟班里人说:“昨天晚上王浩老婆拿几斤鱼给我老婆,害我被老师数落半天,我好心一人星期六值班,让你们大家好去钓鱼,谁知道王浩还故意让老婆送鱼去气我!以后星期六大家一起上班,我看你们还有没有时间去钓鱼?” 那个也爱钓鱼的老陈师傅就说他了:“人家小王是好心好意让老婆给你送鱼,你不领情还要说人家,没道理。”这老陈师傅是从广西一个边远劳改农场调来纸厂车队,专门负责修理汽车发动机,属修理班里最高技术能手,包括班长罗强生刚退伍回来也是跟从老陈学修发动机。因此,只有老陈敢说他罗强生。 事后,也是程飞告诉王浩,叫王浩以后别让老婆送鱼给班长老婆了。 王浩下午下班回家,私下跟小霞:“以后别送鱼给你老乡了,害得罗班长被老婆数落,他就怪我是故意让你送鱼过去的。” 小霞不相信地说:“他真的这么讲?不会吧!” 王浩说:“我还会骗你吗?别人还以为我们去巴结他,犯不着。有鱼咱们自己吃,别去自讨没趣!” 小霞也有点生气地说:“果真是这样,我还真的要去问问他老婆了,我是好心好意给他们送鱼去,他老婆不是我老乡鬼才给他送。” 王浩赶紧劝阻道:“千万别去问,你一问你老乡,不是要害他们夫妻俩吵架吗?吵架完,第二天罗班长肯定到修理班说我。我现在这种情况,惹不起他们当领导的人。” 一个人落难的时候,连正常的老乡来往也被视为有目的,这是王浩到修理班得到的第二个体会。 随着冬季的来临,去钓鱼的人少了,可王浩坚持不断,有时他一个人也会踩上自行车跑到水库去钓鱼。 那是最寒冷的三九隆冬的一个有太阳的星期天,王浩上午九点多一个人骑着自行车来到水库幽深之处,在一个被冬天的阳光照的暖洋洋的小岛,选了一个能看到宽阔湖面的小岛岸边,静静地坐在小活动帆布椅子上垂钓。 王浩喜欢这世外桃源般幽静美丽的湖光山色,尽管湖水冰冷,又是孤零零一个人,但他却感到心里一片宁静。在这静谧的小岛,看那阳光下平静的湖水,犹如那湛蓝湛蓝的天空,纯净的没有一点瑕疵。忽然,天空中一行大雁,朝南方迤逦而去。大雁南归,冬天即将过去,春天就要来临。王浩茫然地仰望那远去的大雁,平静的心里不禁泛起阵阵涟漪:大地的春天即将来临,可不知道自己的春天还在哪里?每天过着这种平庸的日子,这与自己打小就争强好胜不服输的个性完全不一样。他想起中学时代看过的小说《李自成》,李自成接手高迎祥闯王大旗之后,在一场被明军围剿激战之后,包括李自成在内,一共只有十三人冲出重围。王浩印象中记得最深的就是李自成当时看着十三铁骑在荒野中仓惶奔逃时的心情:难道就这么完了!那时候,王浩常常与一个要好同学放学后行走在山野草坡上,一边走一边学着李自成骑马挥剑杀向敌阵的英勇模样,还大声“杀”的喊叫着,这情景仿佛历历在目。王浩那时敬佩李自成坚韧不拔,坚持到底的英雄无敌精神。可如今,自己却流落到无欲无求,无人问津的地步,也没有一点奋发图强的进取精神,这还像原来的那个充满自信,充满奋斗精神的王浩吗?王浩弯腰拾起一块小石头,用力朝湖面摔出去,然后大声地向天空吼道:“不,我不能就这样平庸生活下去,我要奋斗,我要出击!”那中气十足的吼叫,在宁静的湖面和山岭间回荡…… ... 第六十七章 投标包船 第六十七章投标包船 1995年的春节来的特别早,在阳历的元月30日就是除夕夜。 王浩带上小霞和儿子乘车回老家陪父亲和继母一起过年。忙碌而又欢快的节日,总是那么容易过去,转眼十天假期结束。由于年后没有保姆帮忙带儿子,王浩和小霞只好将儿子留在老家,临走时还要悄悄的离开,以免让儿子知道。 王浩与老婆回到厂里,第二天就开始正常上班。王浩没有看到任何变动,也没有一丝变动的痕迹。王浩表面上依旧老老实实上班,实则内心早已着急万分。他心里在猜想,大老板难道真的放弃我了?正如徐队长所说的:再也没有机会了!难道这辈子我就这样在老徐这莽夫手下干一辈子补轮胎?王浩感到太委屈,要想办法让大老板继续关注自己,必须主动出击!王浩在寻找和等待机会,他不愿就这样默默无闻的沉沦下去。 元宵过后,厂黑板报上写了一个”招标通知”,即厂服务公司属下的两条铁船,原承包人合同到期,须要另行竞标承包。 王浩刚看到这则通知,心里一动,机会来了!只是,他对承包大铁船跑水运一点不熟悉,必须了解清楚才能去竞标。为此,他装作不知道此事,只是对老婆提到过想去承包两只铁船跑水运。 小霞知道王浩这半年在汽车队修理班里很憋气,处处遭到老徐队长的另眼相看。不过,从内心来说,只有王浩老实呆在修理班,小霞心里才感觉安踏。所以,她很矛盾,既希望王浩留在修理班,又不愿看到王浩郁郁寡欢被人小看。在这种矛盾的心里左右之下,她对王浩想参加竞标之事的态度也模棱两可。她对王浩只是说:“你自己决定吧!” 离竞标的日子还有半个月,王浩一直没有去报名,也没有主动去打听消息,他只是暗中观察,看看到底有多少人去竞标,都是些什么人? 又是星期天到水库钓鱼的日子,那天,修理班与王浩最为友好的程飞与王浩紧靠一起钓鱼。王浩感觉奇怪,以往没人愿意靠近自己钓鱼,他程飞今天这是怎么啦? 原来这程飞是心有所为而来,他也看到黑板报上登出的投标包船通知。这几年看到别人承包都赚了不少钱,他心里也痒痒,想去试水一把。但他一是没有那么多钱承包两条船,二是自己没有经营管理经验。他己了解到修理班里还有两个人也要去投标,他们是与人联手去投标的。因此,程飞就想到与自己交好的王浩,他不但有经验,还有雄厚的资金。这不,他就想趁钓鱼没人在旁的机会鼓动王浩与他联手投标包船。 程飞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能听到他的讲话时,他就压低声音对王浩说:“王浩,厂里服务公司贴出来的招标包船的通知你知道吗?” 王浩这时方才知道程飞来意,且听他有何打算再说。当下就对程飞说:“看了一眼,怎么啦?你想去投标?” 程飞说:“厂里那些不安分的人都蠢蠢欲动了,连我们汽车队里就有好几个人想去承包,他们几个人一组联合承包,你为什么不去报名投标呢?你在车队有什么意思,老徐对你这么不好,老板这么长时间也不启用你,你不去承包大船跑运输,呆在修理班就死定了。” 王浩听程飞这么一席话,方才知道有这么多人报名竞标,看程飞这么讲,估计他想找自己与他合伙竞标。当时就装着漫不经心地说:“包船跑水运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程飞看王浩没有心动的表情,就继续劝导他说:“能承包两条大船跑运输,总比在厂里上班拿几百元一个月好。你看厂里出去搞承包的人,哪一个不发财了?如果你愿意去投标,我就愿意与你一起合伙包船,我们的资金肯定比他们雄厚。” 王浩说:“承包铁船跑水运,风险很大。原先承包的人为什么不承包了?这里面就有问题,很赚钱的话他为何不继续承包下去?” 程飞说:“那个人也去承包的,听说他这几年赚钱了,想转行投资别的去。” 王浩说:“这是别人说的,最好是亲自去问他求证一下。” 程飞追问道:“那你愿不愿意去竞标?愿意的话我们俩一起去问他。” 王浩其实心中早就决定去竞标,而且是抱着一定拿下竞标的目的去的。当时只是想一个人去,没想到程飞会主动找上门来要合伙竞标包船,这是王浩求之不得的好事。王浩对包船还是略知一二的,厂里保证下广东有货源,但回头货源不保证。这包船赚不赚钱关键看有没有回头货,而且回头货还要及时。现在东莞办事处有进口废纸以及周老板的废黄板纸每月七八百吨要从东莞深圳码头运回厂 里,如果能保证此货源,那承包一定有钱赚。问题是,管这货源的人正是让王浩名誉扫地,卷铺盖回厂的 小蒋,如果王浩独自承包,这小蒋他会给王浩顺利装货吗?除非是厂里签合同时答应东莞废纸全部由厂里两条大船运回,或者找个能让小蒋不敢得罪的合作伙伴,两者得其一就可以放心竟标。至于厂里是不是同意保证回头货,这一点王浩不抱太大希望,谁敢保证回头货呢?那只有后面那一点,找个能让小蒋不敢得罪之人合伙。程飞在汽车队修理班里算是全能型的技术能手,相信他小蒋也知道,如果有程飞合伙,情况会有所改变。当然,这些内心活动,王浩是不敢让程飞知道的。王浩目前要做的,就是让程飞努力鼓动自己去合伙竞标,以免以后承包两条大船因为拿不到回头货而责怪自己。 因此,面对程飞的追问,王浩不紧不慢地说:“先不急做出决定,等了解清楚之后再说吧!” 程飞心急地说:“人家都报名了,你还不急吗?” 王浩这时用自信的口吻对程飞说:“让他们先去报名吧,如果我决定报名,程飞,那这个标就一定属于我们俩个人!” 程飞高兴地说:“所以我愿意与你合伙,我知道你有办法。不过,你真的这么自信我们一定能竞标成功?你有什么办法?” 王浩笑笑说:“我现在还没决定要去竞标,等我们了解清楚之后再做决定,只是你要放心,只要我去竞标,没人能拿得去!” 程飞十分钦佩地说:“好,我相信你,凭你在供销科这么多年,肯定没人是你对手!” 王浩说:“先别出去声张我们要去竞标,到时候我愿意竞标时我们就去报名。” 就这样,程飞每天都在等待王浩的通知,眼看距离报名截止日越来越近了,也不见王浩有所表示,程飞心急如焚! 而王浩这些天也在等待,他要等两条大船回到码头后,上船找原来承包人杨涛,询问两条铁船的情况。这一等,就一直等到离报名截止倒数第二天,那天上午程飞告诉王浩:“两条船都回来停在码头了,我们现在就马上跟拉纸去码头的厂车去码头吧。” 王浩说:“走,你去跟班长罗强生说一声。” 两个人到厂成品仓库,乘坐厂里拉纸汽车,来到十二公里远的码头。 码头坐落在柳江河边上,是造纸厂自己建筑起来专门装卸纸卷和废纸的码头。 王浩和程飞乘车来到码头,便下了车,在司机的指点之下,登上停靠在码头的两条铁船。只见两条铁船一大一小,大铁船180吨,小铁船75吨,两条船静静地一前一后停在码头旁。 王浩和程飞走上大铁船,看见船工正在收拾铺盖,打理被包,看样子是要离船回家。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脸蛋出现在王浩面前___吴船长,阿枝的老公! 王浩走过去叫了一声:“吴船长!” 吴船长正在打包,听有人叫自已,便回过头一看,是原来在东莞办事处当主任的王浩,他马上笑着说:“是王浩啊,你怎么来船上了?莫非是你包下这条船?” 王浩说:“后天竞标,我想来看看两条船的船况如何,刚好是你,那就太好了!” 吴船长说:“想问什么你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都会毫不保留地告诉你。” 王浩心想,怎么这么巧,刚好遇到吴船长,如果自己真的包下两条船,还真的正想找他来帮忙叫人开船呢!王浩庆幸自己运气好,当时就向吴船长问道:“这条船什么时候大修过,船况如何?” 吴船长说:“去年下半年刚大修过,这条大船船况很好,一年内不会有大的问题。” 王浩说:“那条小船怎么样?” 吴船长说:“小船不是我开,我还真的不敢乱评价。不过,要能分开包,我建议你还是包大船划算,那小船吨位太小,做不出什么钱。” 王浩又详细地问道:“一条大船来回要省耗多少油钱,雇请船工怎么付工钱,一趟来回多少天,没有回头货亏不亏本,船行途中要不要收航运费?” 吴船长也仔细地告诉王浩:“来回油费包括船员工资,刚好是一船卷筒纸运到广东的运费,如果没有回头货,是要亏本的。一般一条船每月可以跑广东两个来回,快的话可以跑5个单程。管理费包括常遇到水警检查罚款,一趟要七八百元。另外,船工的工资是按船定的,跑广东一个来回要7500元,由船长招集水手和轮机 机长,这钱由船长分发。” 王浩和程飞都是第一次听说船上之事,不知道其他报名竞标的人是否知道这些情况?王浩问吴厂长取了联系电话,说如果承包,就请他帮忙开大船。 吴船长将电话给了王浩,并对王浩说:“我只等你三天时间,因为还有人要请我去开船,如果你承包船,我当然得为你开船。但我不能久等,请你务必在三天里面给我电话,否则,第四天以后我就去答复别人了!” 王浩告别吴船长,又与程飞来到另外一条小船,不过,小船上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单看船的表面,也看不出个所以来,两个人便离船上岸,乘厂货车回厂。 说来凑巧,当车开到厂门口时,王浩看到那杨涛正从厂里走出来,便与程飞立即下车,将杨涛拦下,便询问起他承包两条铁船的情况起来。他也将一般包船的情况告诉了王浩和程飞,他最后特别强调:“记住,按照现在大船承包的9000元,小船4000元来继续承包,并在有回头货的前提之下,是可以承包两条船的,同时还必须有回头货,否则,千万别包!” 程飞问:“厂里有那么多废纸从广东运回来,这回头货厂里不包吗?” 杨涛说:“厂里不包回头货,靠自己找。” 程飞问:“那么多废纸给谁运呢?” 杨涛说:“厂里有废纸,但不包给我们运,谁先去谁运,厂里等用的废纸,不会等我们的船来运。” 程飞问:“那你运过厂里的废纸吗?” 杨涛说:“当然运过,不是每次都有的运。” 程飞听后,就说:“那别人说回头时厂里有废纸运?” 杨涛说:“废纸当然有,轮不轮到我们拉就难说了!” 听到这里,其实王浩心里已经有数了:这包船风险太大,如果好做,杨涛为什么不做?再说,这回头货掌握在小蒋手中,他既然敢搞我下来,他不可能让我包船发财的。 王浩这时开口问杨涛:“你承包好好的,怎么就不继续包下去?” 杨涛忧虑了一下才回答道:“承包三四年了,想换个行当做做。” 王浩问:“那你明天不去投标吧?” 杨涛说:“竞标是厂服务公司的意思,我本来也想在原来合同内继续承包,可服务公司不同意,我明天也去投标,但超过原来承包价我就放弃了!” 王浩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事,因此,就与程飞告别杨涛,两人跑到厂门口河粉店,各来一碗叉烧汤河粉,坐下慢慢商量。 程飞此时还是一心想去报名投标的,因为他不相信杨涛讲的话是真话,谁愿意把赚钱了的行当说给别人听呢?这是他心里的想法。因此,他对王浩说:“王浩,你想好了没有?报名时间就剩下半天了!” 王浩看了一眼程飞,心里想:他一定相信我在东莞办事处当过主任,那回头货还不是十拿九稳!可他那知道个中原因,自己就是被现任主任小蒋背后一刀弄下来的,小蒋根本不可能给我回头货。只是,如果自己这次不去竞标,不去争取,也许老板他就永远不会给我机会了!但是,如果我去承包,没有回头货,我跑一趟就要放弃,到那时候,我就有下岗风险,而他程飞估计汽车队还要他回去,只不过害他白白跟着我损失七八干元,到时候他不会怪我吧?想到这里,他便平静地问程飞:“你真想要承包两条船?这承包有风险的。” 程飞说:“人家都能做,我们干嘛不能做?更何况你在供销这么多年,肯定比他们更好做!” 王浩听程飞这么说,知道他把宝押在我这个人身上,当时就对他说:“我只能跟你说,我有把握拿下标的,但我没有把握拿到回头货!” 程飞心里真的十分看好王浩的个人能力,如果他此时知道王浩与主管广东废纸的小蒋关系,那他就绝对不会这么看好了!他对王浩说:“只要能拿下标的,以后的事还不好办,快下决心吧!” 王浩看他程飞一直在迫不及待地催促自己下决心,心想:其实我比你更坚定地要去投标,明知道是死路一条,我本来也要去冲刺,现在有你陪伴,我就更要去冲刺了!他便对程飞说:“好吧,我们现在就去服务公司报名!” 两个人跑去服务公司报名,看见已有二十多个人报名。想不到想发财的人还不少,明天的竞标一定很激烈。但王浩不知道这竞标是采取什么方式,他便问服务公司女经理钟 丽娟,钟丽娟告诉王浩:“竞标采取秘密投标方式,一次定胜负,最高者中标。” 话说这钟丽娟是位大学生,长的比较漂亮,与王浩同一年到造纸厂工作,王浩比她先进厂三个月。钟丽娟当时也分配在汽车队,当汽配仓库管理员。那时王浩与她两人是汽车队里最年轻的,当厂里举办文艺会演之时,当时汽车队报的节目其中就有一个双人舞,就由钟丽娟和王浩俩人搭档,当时是钟丽娟主动邀请王浩与她一起跳双人舞的。应该说两人关系还挺好,平时见面都笑着打招呼。只是,现在她是老板身边的红人,王浩则是一个被人瞧不起的修理工,这地位的悬殊,让王浩不敢高攀这位昔日的舞友。 不过,出乎王浩意料的是,这位已嫁人的昔日舞友,她内心还真的盼望王浩来竞标,她看己报名的那二十几个人,没有一个能令她放心将两条大铁船承包给他们的。她知道王浩这人很有本事,但报名截止日期已剩半天还没见他来报名,她心里正着急之时,王浩终于来了,虽然说他姗姗来迟,可总算出现了,她抑制自己心中的喜悦之情,她知道王浩只要来报名,这标的一定属于他! 王浩和程飞走出服务公司,那程飞便着急地对王浩说:“王浩,这秘密投标,还是一次过,取最高者,你能有把握中标吗?” 王浩平静地说:“你今天下午和晚上帮我去打听这些人到底想投多少价格?明天上午竞标之前告诉我。” 那程飞按照王浩的吩咐,果然一个个去打听。因为第二天上午就要投标,那些人吃过晚饭之后,三三两两都来到厂门口那座水泥桥上,开始谈及明天竞标之事。程飞也来到他们中间,参与他们的商讨,最后大家都说不愿投超过原来价格,认为高过那价格就很难做。 程飞回到家,便马上给王浩打电话,将大家刚才商讨的投标价告诉他。 王浩放下电话,沉思良久,认为这群人里真正想去承包的没几个,因为,真想一定拿到承包的人,是不会说出实情的,也不会说价格高过原来承包价就无法做。只是,他不知道有几个人会真的想拿下标的,他们又会出多少标价?王浩在心中估算了一下,大致估算好明天投标价格,然后安心睡觉。 第二天上午,王浩和程飞以及车队里另外三个人一起去参加竟标,那队长老徐一看车队一下五个人去投标,便嘲讽地说:“娘**的,这包船吸引力这么大,有哪么好赚钱吗?” 话说投标在厂会议室进行,那服务公司漂亮的女经理钟丽娟先将投标方式以及注意事项告诉大家,没有疑问之后,便开始发表格,各自秘密写上标的价格。 程飞坐在王浩身旁,他问王浩:“我们要报多少价?” 王浩等别人都将表格拿去给钟经理后,他才在表格上填上数字,然后给程飞看。 程飞一看,吃了一惊,他急忙问王浩:“你没写错吧?” 王浩说:“怎么会写错呢?你不是一定要拿下标的吗?放心吧,先拿下再说!”说完他将表格拿去给钟丽娟。 大家坐在会议室里,等待钟丽娟宣布谁中标的。大约十分钟光景,钟丽娟开始公布竞标胜者。只听她说:“谢谢各位在坐员工,你们今天积极参加我们服务公司的竞标活动,使得这次竞标活动取得圆满成功。现在,我宣布今天竞标得主名单,他们是王浩和程飞组合,他们的标价分别是大船14000元,小船6000元!最后,我宣布竞标活动结束!” 当此标价公布出来之时,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大多是出于惊奇,因为没人想到会有人出超过原价百分之五十高标的,大家用疑惑的眼神看向王浩。只见王浩神情自若地站起来,自信地带着程飞离开会议室。 当两人走到办公楼下没人地方时,程飞佩服地对王浩说:“你果然拿下了,真厉害,你怎么知道没人会超此价呢?” 王浩笑笑:“我只要看看这些人一眼,就知道他们没人敢开这么高的价。” 程飞说:“你他娘的太厉害了!不过,这么高的价,我们能做吗?” 王浩左右看看没人,便神秘地笑笑说:“这么高的价位谁做就是傻瓜。” 程飞不解地问:“你不是以这个价拿下了吗?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浩笑着说:“我们只是拿下标的,并没有交钱,也没有签合同啊!” 程飞迷惑地说:“拿下标的不就是拿下承包了吗?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王浩说:“先去上班,安心睡一晚,明天我 带你去服务公司找钟丽娟,要求按原价承包两条船。” 程飞哦的一声之后,便对王浩说:“钟丽娟能同意你反悔吗?会给你降价吗?” 王浩自信满满地笑着对程飞说:“信不信由你,明天你跟我去就知道了!” 王浩与程飞高价拿下竞标,不一会就在全厂轰动开了,其中有赞赏王浩胆大有能力的人,也有等着看王浩怎么死的人,这些人就包括汽车队长老徐。老徐私下怪王浩把修理班第一技术全能好手拉走,他认为程飞包船,肯定是不安分守己的王浩鼓动的。 另外,王浩竞标成功,惊动了小蒋那个与大老板有一腿的漂亮老婆王小红,她马上给远在东莞办事处的老公打去电话,将王浩与程飞合伙承包两条铁船告诉小蒋。那小蒋便冷笑地对他老婆说:“他这下又要亏本了,我不给他装废纸回去,看他怎样包下去!” 王小红说:“你能不给他装吗?不怕大老板知道?” 小蒋说:“厂里又没规定我一定要将废纸给厂里船装,我在他们的船到来之前,先给别人的船装完,看他怎么办?” 王小红说:“注意点,别让手下人知道。” 这对恶毒的夫妻,在王浩还没签合同前就已经开始谋算王浩了。当然,这些情况王浩不知道,就算知道,王浩也要去承包,他的目的不是为了包船赚钱,而是为了引起大老板对自己的关注! 王浩竞标成功,也惊动了大老板。那钟丽娟招标会一结束,就去向大老板汇报,她想把王浩竞标成功一事让大老板知道,她也为王浩这么一个优秀人材被埋没在修理班里感到可惜! 当大老板知道王浩以高标的拿下承包权,他自言自语地说:“这小子坐不住了!”接着他对钟丽娟说:“看他出这么高的价拿下,那是他下了势在必得的决心!我估计他明天还会找你,如果他提出什么要求,你尽量答应他。” 钟丽娟转身走了,厂长办公室里只留下大老板一个人,他在宽敞的办公室里度起方步。脑海里浮现出王浩那张诚实,阳光,自信的脸。大老板其实很喜欢王浩这人,认为王浩不但天生就是一个跑供销的料子,而且这人特别有个性,他敢于违抗自己的意志,这在厂里可是不多得之人。在大老板眼里,王浩属于那种开放型人材:胆大,心细,有前瞻性,有进取心,最关键还在于他诚实!这次突然处理他下车队,经财务科派人查他经手的账户,不但一分不少,还多出两万多。其实,是王浩他本人到财务说,他将自己的钱垫进去支付给周老板废纸款了,厂财务才发现多出钱款。大老板当时听财务科长的汇报,心里十分感叹,这样的人真的不多,因此他立即批示将多出的钱退还给王浩。但大老板也恨王浩,恨他顶撞自己时连余地都不留。就拿那次东莞之事来说,他本来不相信小蒋说王浩的坏话,所以亲自下东莞去调查,一查还真有此事。不过,当时也就想让他知错就改,就免于处理。谁知道他当夜还继续违抗,与那女厂长同宿。因为有之前李智新事例在先,大老板不得不下狠手,就地“枪毙”处理。本想让他回车队反省锻炼一年半载,那晓得他心急跳出来了。且看他如何包船?不过,大老板可不希望让王浩长期包船,王浩的特长应该在销售前线施展。 话说那钟丽娟从大老板那里走出来,心里还在嘀咕,大老板怎么知道王浩明天会来找我,并且是要尽量满足他的要求?看来大老板还没有将王浩遗忘,他比我还了解王浩。说的也是,自己与王浩就是在车队相处半年,除了那次跳双人舞,两个人相处融洽之外,其实基本上没来往。但心里对王浩印象很好,真希望他能到他应该去发挥才干的岗位上去! 第二天上午,王浩和程飞果然如大老板所料来到钟丽娟办公室。 钟丽娟破例地亲自给王浩和程飞泡了两杯茶,并请他们坐下。钟丽娟也拉了一张椅子坐在他们俩对面,并微笑地对王浩说:“恭喜你竞标成功!” 王浩也笑笑说:“谢谢钟经理!” 钟丽娟说:“是不是来交承包费签合同?” 王浩说:“不是,昨天投标,一时心急,想拿下标的,就盲目写下那么高的标价,回家想了一个晚上,认为当时太想承包了,下这么高的标价,会让自己血本无归的。因此,这才来向钟经理请求将标价降低到原来的标价,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敢去承包,请钟经理体谅我们的难处,给予恢复到原价吧!” 钟丽娟听王浩来要求改标价,心里马上想到昨天大老板的话,看来,还是大老板了解王浩啊!当下她就对王浩说:“按说标的是不可以更改的,你们昨天竞标,等于已同意并签下协议了,再 要求更改则属违约。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在这么多竞标人里,我只相信你一个人有这个能力,其它人我一个也不相信。我知道你们标的价太离谱,估计是一心要拿下标的。那这样好了,我可以答应你将标价降到原来承包价,但对外可不能说出去,这一点你们俩必须保证。” 王浩和程飞听钟经理这么轻易就答应降低标价,马上高兴地说:“放心吧,除了我们俩人知道,绝对不对任何人说!” 钟丽娟说:“那你们赶紧办手续,这样你们才有时间去找船工。” 王浩这时又问道:“钟经理,这回头货厂里帮忙找吗?” 钟丽娟说:“我们只负责厂里发运,不负责回头货。” 王浩又问:“那东莞深圳的废纸也不能帮忙联系吗?” 钟丽娟肯定地回答:“不能,这是厂里的决定,能不能装运,得由你们自己与东莞办事处联系,我想,如果有货,他们应该给厂里船装吧!” 王浩和程飞走出钟丽娟办公室,那程飞兴高采烈地对王浩说:“王浩,真想不到,这已投的标价还能降下来,看来,这世界上只有你有这本事了,我看那钟经理对你很关照啊!” 王浩可没他程飞那么高兴,虽然标价降了,但回头货没解决,这次承包也是死多活少的,只是他程飞不知道罢了,只怕他第一趟回来就高兴不起来了! 王浩淡淡地对程飞说:“价是降了,可是回头货还是没解决啊,你敢承包吗?” 程飞此时对王浩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相信这世上没有王浩不能解决的问题。因此,他马上说:“怎么不敢?别人都能承包几年,我们为什么不行?先包下来再说!” 王浩淡定地看了一眼程飞,心想:你跟我承包,可真的会害你。不过,现在是你要承包,这可不能全怪我。再说,到时说不定会有别的回头货也难说。想到这,他就对程飞说:“那下午就去签合同吧,每人拿6000元出来去交标的!” 就这样,王浩和程飞下午就去服务公司签了合同,正式将两条铁船承包了下来,开始一段危险的水运经历! ... 第六十八章 寻找船长 第六十八章寻找船长 签过合同,交了标的款,王浩和程飞就告别汽车队,走马上任当起船老板来了! 王浩回家马上给吴船长打电话,接电话的是个女人,王浩问:“吴船长在家吗?” 那女人说:“你找他有事吗?你是谁?” 王浩说:“我是造纸厂的王浩,我找他帮我开船,你是他什么人?” 那女人马上笑着说:“是王浩嘛,我是他老婆阿枝啊,昨天他跟我提起你要包纸厂两条船,你是不是己包下来?我老公他今天去县城那边看船了!” 王浩听说是那个丰满漂亮的阿枝,便笑着说:“原来是阿枝,好久不见了,当妈妈了吧!” 阿枝说:“还没呢,没有钞票养不起。” 王浩说:“开玩笑,你老公开船可赚钱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还是谈正经事吧!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 阿枝说:“今天回来肯定晚了,干脆约定明天上午十点见面,你来我们家见面吧!” 王浩说:“你们家在哪?” 阿枝说:“在桥头毛毡厂旁,明天你来之前打电话过来,我到毛毡厂接你!” 王浩第二天上午与程飞来到桥头旁那家毛毡厂,丰满身姿的阿枝己等候在那里。二月底三月初的天气,还是有些冷。阿枝穿着一件自己织的黄色毛衣,将身体勾勒的一览无余。王浩心想:这个阿枝是越来越肥胖了,只是皆凸出的都凸了,看去依旧吸引人! 王浩笑笑说:“阿枝,将近一年没见,你长的可是越来越让男人喜欢了!” 阿枝笑着说:“你可别损我了,我肥的快变成老母猪了!” 一边说一边在前面带路。 阿枝家就建在毛毡厂左手旁边,是一座青砖红瓦三层楼房。 房后还有一条街,通向洛清江,街道两旁住着青一色渔民,吴船长及阿枝娘家也是渔民。虽然这些居民在户口上都属于渔民,但现在大多数渔民不以捕鱼为生了,特别是年轻一代,更不会去继承祖辈那晚上打鱼,早上卖鱼,大白天睡在渔船上的水上生活。他们上岸造楼房,过上定居生活。不过,他们虽然不打鱼为生,可依旧离不开水,只是水上生活拓宽了!他们一些人买铁船跑水运,一些人买挖沙船捞沙,没钱的人就去学习当船长,机长,水手,然后帮别人开船。真正打鱼的,只有一些老渔民! 还是回来说说王浩和程飞在阿枝的引路下,来到吴船长和阿枝夫妻俩的家。大家围着八仙桌而坐,吴船长便给王浩和程飞递过来两支红塔山,这可是当时市面上最好的香烟,而阿枝就忙着去泡茶。 王浩接过香烟,放到鼻前闻了一闻,然后说:“好香!吴船长发财了,抽这么好的香烟!” 吴船长笑笑说:“哪里!这是昨天去县城那边见船主时买的,还剩下半包。” 王浩问:“哦,那边谈得怎么样?” 吴船长说:“我不敢答复那边,就等你这里啊!你这里能定下,我就帮你开,毕竟我们比较熟,离家也近,方便些。” 这时阿枝已泡好三杯茶,放在八仙桌每人面前,听到他们的谈话,就接过来说:“我老公想去帮县城那个船主开,我不愿意,我愿意帮你们厂里开船,这不,他昨天只是去敷衍一下,给以后留条后路。” 王浩听阿枝这么讲,心里很感激,想想这几年,与她夫妻也算有缘,每次相遇,都很开心。王浩当下就说:“谢谢你们夫妻俩!我拿下两条船,那是一定要请你们夫妻帮忙上船的。只是,我对如何请船工一概不懂,我想请吴船长给我具体介绍一下。” 吴船长当下也不客气,他马上将 聘请船工的事一五一十地向王浩介绍道:“其实,聘请船工很简单,你只要每一条船聘请一个船长就可以了,船长自己会考虑请机长和水手的,并且这些人的工钱也不用你操心,你只要与船长谈妥总工钱就行。也就是说,你聘请的是船长,再由船长去聘请轮机长和水手。” 王浩和程飞都同时“啊”了一声,王浩又问:“这工钱怎么算?” 吴船长说:“现在通行办法是:一条船来回一趟付多少工钱,也就是按趟结算。” 王浩又问:“船有大小之分,是按吨级来定一趟工钱吧,那我们那两 条船,应该分别是多少?” 吴船长说:“是的,按船大小计算工钱。你们那条大船150吨级,一趟要付7500元,小船3500元就可以了。” 程飞听说一趟要这么多工钱,就急着问:“这么高的工资啊,有没有比这便宜的?” 吴船长说:“这是我们柳州这一带的行价,只要你在这一带请船长,肯定是这个价。当然,你到下游象州和武宣两县去请人,可能会便宜点。” 王浩相信吴船长不会说假话,因为假话很容易揭穿,明天到码头上一问其他船长,就会真相大白。当下他便说:“就按照你说的行价,你帮我马上去聘请两条船的人马,我明天就要装船。” 吴船长这时脸露为难之色说:“王浩,我现在只能找到一条大船人手,另外一条船你要自己去找了!” 王浩着急地说:“你们这里不是很多船工吗?怎么会没人?” 吴船长淡淡地笑道:“王浩啊,我们这里是有很多船工,可人家也要生活,不可能等在这里喝西北风,都上船去了。早来几天,倒有一船人马,他们刚走。” 王浩和程飞急了,这把船承包下来没人开不就完了?王浩问:“那原来那条小船的人马呢?” 吴船长说:“小船那两个人早就与别的船主说好了,他们回码头比我们早,上别的船了。” 王浩说:“那我现在该去哪找船长?” 吴船长说:“你到柳州水运大队去找,那里船工很多。我这里有一个电话告诉你,那人姓宋,是个船长,年后他托我帮忙找船开,不知道他这么久是否已找到?只要你找到他,他会帮你找人的。” 王浩拿过电话号码,有点忧虑地问道:“这个人技术怎样?” 吴船长说:“放心吧,水运大队的船长都可靠!” 王浩放心地收起电话号码,然后对吴船长说:“明天你就带人上大船,等着装货。” 吴船长说:“好的,明天码头见!” 王浩与程飞告辞吴船长和阿枝,马上按吴船长给的电话号码打去柳州,接电话的是个女人,一问才知道是宋船长的老妈。王浩跟她说明来意,她高兴地说:“你过十分钟再打过来,我到小店那边去叫他来与你谈。” 十分钟之后,王浩又打了电话过去,这次是个男人接的电话,王浩问:“你是宋船长吧!” 宋船长说:“是的,你找我有事吗?” 王浩说:“我是经过洛清江镇上吴船长介绍找到你的,因为你年后托他帮忙找船开。我现在承包造纸厂两条铁船,其中一条大船吴船长帮忙找人开了,我想请你帮忙开那条75吨的小船,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宋船长说:“电话里讲不清的,要不这样,你现在就赶过来,我在家等你,快到时再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我们面谈吧!” 下午一点多,当王浩和程飞匆忙来到水运大队住宿小区,在约定的小店门口见到宋船长时, 眼前的宋船长大出王浩意外,他竟然是个年轻小伙子! 当时宋船长面对两个陌生人打招道:“你们俩位是不是来找宋船长?” 王浩打量一眼对面这个个子与自己一般高,有点偏瘦的年龄人,他头发卷曲,眼睛有点凹陷,看上去有点像新疆少数民族,心里想:不会这个又瘦头发又卷的年轻人就是宋船长吧!他疑虑地问:“是的,你是宋船长的儿子吗?”在王浩以往印象中,当船长的人大多数都是经验丰富的中年人,那吴船长是个例外。 宋船长听王浩这么一问,便直截了当地说:“我就是宋船长,怎么,我不像船长吗?” 王浩和程飞大吃一惊:这毛头小伙能驾船吗?王浩说:“出乎意料,我还以为宋船长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想不到竟然是个小年轻!” 宋船长笑笑说:“我都二十八岁了,驾驶大船五六年,不信你问吴船长。” 王浩笑笑说:“真想不到啊!” 宋船长说:“走吧,到我家坐坐。” 宋船长家在一幢五层楼二单元三楼,那是一个两房一厅四十来平米的小套间,跟王浩厂里新建的住宿楼相似。 宋船长让王浩和程飞坐在一张长沙发上,然后朝房间里叫道:“妈,快帮我泡两 两杯茶来!” 里间房里走出来一位头发有点花白的五十多岁女人,她就是宋船长老妈。当她拿着两个杯子摆放在王浩和程飞面前时,便问道:“两位老板就是上午打电话来的吧!” 王浩回答道:“阿姨,是的,我们想请宋船长帮忙开船的。” 阿姨开心地说:“好啊,让他去,免得整天在家游手好闲打牌喝酒。” 宋船长瞪了一眼老妈:“妈,又啰嗦那么多干嘛,快进房间去吧,我们还要谈正事!” 阿姨走进房间了,宋船长坐下,拿出一包五元一包红色甲天下香烟,抽出两支分别递给王浩和程飞。 王浩接过香烟,点燃之后便切入正题:“宋船长,你能答应我们的聘请吗?” 宋船长快人快语道:“两位哥子,你们别老是叫我宋船长,在我们水运大队,大家都叫我卷毛,习惯了,你们也叫我卷毛算了!” 王浩看那宋船长,还真是个地道柳州仔(柳州人称呼柳州年轻人叫柳州仔),有点豪爽之气,王浩便说:“叫卷毛也好,反正我们是同龄人。” 卷毛哈哈笑道:“听你哥子叫卷毛心里就舒服,我还是正宗柳州仔呢!” 王浩说:“这么说你还是单身哥了?” 卷毛脸上挂着一丝羞涩,他干笑道:“整天忙着在水上行船,连女人都看不到,只能当单身哥了!” 王浩说:“别急,你还年轻,人又长得帅,还怕没老婆!” 卷毛干脆地说:“老子才不怕,可我老爸和老妈却整天唠叨不断。” 王浩说:“每个父母亲都一样!卷毛,我们还是谈正事吧,你到底愿不愿意帮我们开船?” 卷毛一摔头,干脆地说:“愿意,两位哥子邀请,我怎样能拒绝。” 王浩听他如此干脆利落,便说:“那你带上人手明天就到洛清江纸厂码头,我们在船上等你。” 卷毛说:“价钱你们知道是多少吗!” 王浩说:“按行价,75吨铁船3500元一趟。” 卷毛说:“行!只不过明天来不了,因为我的帮手回乡下去了,明后天回来,他回来我就立即带他过来!” 告辞卷毛,乘车回厂,王浩暂时松了一口气。 不管未来怎么样,起码目前来说,王浩通过自己的智慧和努力已经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东西,他在众人面前又恢复以往的自信和开朗。 那天,王浩和程飞随厂货车来到码头,开始装船。 码头上因为有五六条大铁船在等待装纸,让一个不大的码头稍显拥挤。另外,码头上有两辆吊车,一辆负责装船,一辆负责卸载从广东运回的废纸。而厂里七八辆货车,又不停地来回奔跑。因此,码头上汽车轰鸣,人声鼎沸,一片繁忙嘈杂景象! 其实,码头这里虽然忙乱嘈杂,但景色却十分迷人。这里地处柳江河段,山门江大林场腹地。从码头远眺对岸,山岭连绵,森林密布,层层叠叠,苍黛葱笼。近看两岸,江水碧蓝,鱼 鹰飞翔,鱼舟和铁船时不时在水面上穿梭。两岸撑蒿竹亭亭玉立,风姿绰约。这优美的景色,旖旎的风光,在阳春三月里更是独一无二:春花姹紫嫣红,江风凉爽拂面!只是,这么美丽的景色,它却埋没在一群忙碌的人众里! 王浩那天偶尔站在船头上,默默地注视着两岸那迷人的风景,心里想,要是有那么一天,我能在退休时,在这美丽的河岸建起一座别墅,居住在这风景优美,空气清新的地方安度晚年,也不枉此一生了! 正当王浩沉浸在美景幻梦中之时,一声叫喊,把他惊醒:“总管,当老板了在这里发什么呆?大家凑你赌博,快去船上驾驶舱,都在等你!” 王浩回头一看,原来是在东莞办事处开过货车的小陈,便说:“我又不会赌四张,你们自己玩吧!” 小陈斜眼看着王浩:“在东莞你不是赌了吗?” 王浩说:“那是十点半!” 小陈说:“十点半也行,这码头一贯以来都是包船老板组织大家赌博的,你可不能破例,也不要扫大家兴。” 王浩皱了皱眉头说:“还有这个规矩,走吧,去看看!” 王浩和小陈先后走进驾驶舱,只见不大的驾驶舱里己站了七八个人,大多是厂里货车司机,然后还有程飞和两个船工。他们看见王浩,有几个司机说:“船老板来了,来赌了!” 王浩连忙推托道:“我还要找吴船长谈点事!” 大伙那肯放王浩走,一定要王浩做庄家赌起十点半来。 王浩被迫坐在驾驶舱里的床铺上,从夹克衫内口袋拿出一叠钞票摆在床铺上,然后拿起一副新的扑克牌,熟练地唰唰声洗起牌来。一伙人便围坐起来,纷纷下注。 常言说:求赌者输钱!那伙人都要求王浩做庄赌博,这在赌博场上本来就属忌讳。另一方面,这伙人都是拿工资之流,钱财不多,而王浩相对来说比他们要财大气粗。因此,一开始王浩在气势上就压倒他们,啪,啪,啪几下,王浩连续全杀,就那三五下,就将众人口袋里的五六百元赢了过来。这下众人全都站了起来,有人说:“打不得,这鬼运气太好,再打下去,多少钱都不够输!” 程飞看见王浩几刀便赢了两三千,两只细长眼睛盯着王浩,脑海里不知道翻腾多少次地想:这小子简直就是个神人,我跟他一起包船,一定会发财的。 在码头装了两天船,两条船都已装好,只等那卷毛船长一到就一齐出发。可那天一直等到傍晚,也不见卷毛出现,这下可让王浩和程飞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一团团转!晚上王浩便急着给卷毛打电话:“卷毛老弟,哥子今天等你等的都要跳江了!你怎么搞的,说好今天来的怎么就没来,你不会是放哥子的鸽子吧!” 卷毛十分抱歉地说:“哥子对不起,我的那个对手轮机长到现在都还没回来,我比你还急,还被老妈骂。明天他回来,我就马上带他赶过来。” 第二天中午还没见卷毛出现,王浩与程飞商量,让程飞跟吴船长先开大船出发,在下游城市梧州港口等,两条船一起进入广东水域,因为两条铁船只有一张广东水运安全通行证,必须同行。再说,下行时因为大铁船装载比小船多,吃水深,航行要比小船慢。 大铁船缓缓离开码头,鸣笛数声,便开足马力,朝广东方向快速地顺流而下! 王浩站在码头上,目送着满载卷筒纸向东而去的大铁船,直至水道拐弯看不见为止。 王浩独自一人,跨上停靠在 码头上游的小铁船。船舱已装满卷筒纸,高出船舱有一米多,一床大篷布将筒纸遮盖的严严实实 ,一来防雨,二来防检查。 王浩百无聊赖地在驾驶舱和机舱里东瞄西看,感觉之前开船之人还是比较有责任,这船上里里外外都弄得干干净净,特别是那个机舱,也是整齐洁净。在王浩印象中,机舱是个油污零乱的地方,可这里,柴油机擦拭地干净有余,厚厚的木枕,也没有半点油渍,依旧油光发亮。其实,那是王浩不懂机船要求罢了,所有行走在水面上的机船,都要求干净整洁,包括平常水警例行检查,机舱整洁也是其中项目。 日晒中天,虽说是阳春三月,可水面上停泊的铁船上,也热的令人烦躁。王浩焦急地等待卷毛,时不时喝上几口矿泉水,眼看晌午将过,仍不见卷毛踪影。王浩饥肠辘辘,便提着小行李包,欲离船上岸,到码头上那唯一的一家小酒店烧一两盘小菜。 正待此时,码头上来了两位戴着太阳帽和黑色墨镜的男人,瘦高个那位肩挎着一个旅行包,粗壮那位一手拿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他们俩站在码头上正东张西望,好像要找船似的。 王浩一脚已踏上岸边,一脚还留在铁船甲板上,看见那瘦高个,有点像卷毛,一时兴奋,便高声呼叫:“卷毛老弟!” 瘦高男子闻声扭头一看,也大声回答道:“哇,是王浩哥子,我们来了!”然后两个人便朝王浩这头快步走来。 王浩退回甲扳,见卷毛两个人熟练地跨上甲板,便半开玩笑地骂道:“卷毛老弟,你可害苦了哥子我,我整整在船上晒等一上午!” 卷毛倒是知晓,他爽朗地回答道:“不好意思,让哥子久等了,我们俩也是从柳州水运打的过来,就怕让哥子你等的心跳!”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看样子,这位年轻柳州仔还是个比较幽默之人。 王浩将两人迎接到驾驶舱,因为小铁船驾驶舱也是休息舱,里面设置有高低一共四铺床。 卷毛将旅游包朝下铺床上一摔,便向王浩介绍道:“哥子,这位就是我的对手轮机长,他姓覃,在水运大队里大家都叫他老鬼,他年纪虽然比我大,我也一直叫 他老鬼。” 号称老鬼的轮机长摘下墨镜,笑着对王浩说:“听卷毛一路上称赞你是个直爽老板,见面一看,果然上路!哈哈,王老板你好,以后叫我老覃就可以。,别听卷毛的。” 王浩打量了老覃一下,只见他是一个长的结实粗壮的三十多岁壮年人,长条脸,皮肤黝黑,眼睛凹陷,鼻子扁平,地道的壮族人长相。王浩笑着说:“我以后也叫你老鬼吧,你是壮族人?” 老鬼说:“是的,我老家是来宾县,我是顶我老爸职进的水运大队。” 王浩这时对卷毛和老鬼说:“走吧,我请你们到码头那家小酒店喝两杯,然后出发。” 三个人来到小酒店,王浩去点了一盘酸菜烧大肠,一盘红烧黄刺鱼,一盘炒鸡块,一盘炒油菜,再来一盆小青菜豆腐汤。 不过,王浩只来了一瓶低度桂林三花酒,给卷毛和老鬼各倒满一杯,自己也倒满一杯,然后举杯邀请他们俩:“卷毛和老鬼,中午我们就少喝些,只这一瓶,等船到港口,我们再痛快喝一场!来吧,我敬两位师傅一杯,以后这船我就交给你们俩了!”说完话三个人便举杯相碰,然后仰起脖子一饮而干。 因为急于行船,王浩和卷毛及老鬼三人匆匆扫完桌上菜肴,然后走出小店,重新回到船上,当然,王浩顺便带上三瓶桂林三花,以备行船两天饮用。 三人回到船上,卷毛立即去检查油箱,然后对王浩说:“哥子,油不多,到象州就得加油!” 老鬼利索地检查柴油机,在确定完好无损后,便电动牵引启动柴油机,一时机声隆隆,震耳欲聋。 卷毛走到驾驶位置,问王浩:“哥子,可以出发了吗?” 王浩坚定地说:“出发吧!” 卷毛随即按响警铃,机舱里的轮机长老鬼这时跑上甲板,跳上码头,将拴住铁船的缆绳解开,然后跳回甲板上,将缆绳圈放在船头甲板上两个铁柱上。接着,弯腰拿起一根竹篙,顶住岸边,铁船慢慢离开码头。 王浩这时方才明白这条小船只有俩位船工就能行驶,原来轮机子一人完成轮机长和水手的工作。 这时,只见卷毛触碰开关,鸣笛三声,铁船在水面作了个漂亮的“u”型回旋,便开足马力朝广东出发! ... 第六十九章 行船广东(1) 第六十九章行船广东(1) 从广西洛清江码头沿着柳江南行,经西江进入珠江水系到达东莞深圳,其水路行程将近1000公里,必须行走三天方能到达。 话说王浩跟随小铁船顺流而下,那可是他第一次乘货船从柳州开往广东。王浩以前在右江煤矿工作时,曾经从田东乘坐百色至南宁的客轮,经历过一天一夜的航行。而此次去广东东莞,可要在船上度过三天三夜漫长的时间。 春天的江水,特别碧蓝。在广西,冬季也寒冷干旱,没有雨水的冲刷,那河流虽然没有夏季那么浩浩荡荡,却悠然自得的像位美少女脖子上那条纯净碧蓝的彩带,飘逸在南国那连绵不绝,奇峰秀岭,山川峻美的六万大山之中。 王浩是个热爱大自然,喜欢游山玩水的年轻人。虽然他此刻肩负着承包营运两条大铁船的重任,但他不愿错过这千载难逢的与大自然亲密接触的良机,他要从头至尾一览柳江、黔江、浔江、西江、珠江口水网。 王浩拿了一张高凳,放在驾驶舱前,坐在船长卷毛一旁。他不时扭头看看那年轻的卷毛,只见他站在大大的方向轮盘面前,眼望前方,注精会神,一言不发。这副模样,与他平时柳州仔放荡不羁,大大咧咧,潇洒轻狂的形象格格不入。也许,这就是一个年轻船长的另一副不为人知的职业面孔,王浩心里不禁对卷毛产生一丝敬意,之前对他还有过的不信任在慢慢消去。 王浩拿出一包阿诗玛,抽出一支递给卷毛:“老弟,抽支烟吧,提提神!” 卷毛接过烟,顺手从驾驶台上拿起火机,熟练地点了火。只见他依旧站立在驾驶轮盘前,一只手扶着轮盘,一只手挟着嘴唇上的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然后手挟香烟摆放在右脸侧。同时,他将嘴里的一大口浓烟吞咽下去,通过气管,进入肺部,在肺腑里周旋一周之后,方才又从气管经过两只鼻孔喷射出来。吸进去的是青烟,喷出来的却是一股白雾,所有的尼古丁都过滤在肺腑里。王浩看卷毛那个吸烟神情,简直看呆了!还有这么吸烟的?平常自己吸烟,大多一吸进嘴巴,紧接着就又从嘴巴吐了出去,最多有时从鼻孔放出来。而像卷毛那样完全吞下去,到肺腑里周旋一圈方才出来,王浩还是第一次发现。 王浩惊诧地问道:“卷毛,看你年纪不大,抽烟却像个老烟鬼,你吸烟都把那烟吞进去,然后再吐出来吗?” 卷毛瞟了一眼王浩:“哥子,不瞒你说,我初中时就开始抽烟了,我的烟历比我学历还长。再说,开船也是个枯燥无味的行当,一天开十四五个小时也是常事,站在轮盘前一站半天,不抽烟早就困倒了。哥子,你抽烟不吞下去吗?不吞下去那怎么叫吸烟呢?你看我口口往肚子里吞下去,这样人才感觉有精神!”说完话,马上又将香烟放在嘴上,狠吸几口,然后吞咽下去,停顿了半分钟,这才从鼻孔中慢慢喷射出来! 卷毛还得意地说:“这才叫吸烟!哥子,你来一口试试!” 王浩见他玩的有趣,便将香烟也猛吸两口,然后便要吞咽下去,刚吞到咽喉,便呛着了,一阵咳嗽,眼泪和鼻涕一起都呛了出来。一旁的卷毛看到王浩那狼狈相,&#11912;便开心地大笑起来! 正当王浩欲再递一支香烟给卷毛时,只见卷毛摆了摆右手说:“哥子,不要说话,前面就是个险滩。” 王浩马上朝前看去,原来铁船行到第一个急滩头。江水从宽阔的水面突然进入狭窄的滩头,上游江面有三四百米宽,河水缓慢平静,而滩头河床只有五六十米。因此,宽阔平缓的河水一下掉进落差很大的滩涂,那河水便朝下快速奔流,满载卷筒纸的铁船也一头掉进湍急的激流之中。 这时,只见卷毛拉响两声警铃,在机舱里看护柴油机的老鬼便冲了上来,并快步沿着船舱边沿甲板走到船头,双手拿起一根竹蒿,站在船头右舷甲板上。 王浩看见铁船像匹脱缰的野马,在激流中飞逝而下。那卷毛也收敛起神情,紧盯着前方,不时左右转动轮盘。 王浩突然发现下游有个急弯,那弯度超过六十度,河床在那里也骤然变窄,只有二三十米宽。天啊!这么窄、这么弯、这么激的河道,这铁船怎么能安全行过去?王浩提心吊胆,看着卷毛操作轮盘,快到急弯了,河水激速地冲撞在急弯的岩石上,然后咆哮地回旋而过。王浩平生第一次看到如此惊险的滩涂,他不敢想象,假如满载卷筒纸的大铁船撞到岩石上,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铁船顺着激流快速而下,快到急弯时,卷毛快速转动轮盘好几圈,但王浩没有看见船头在改变方向,它依然一头朝着岩石飞撞过去。王浩此时那颗心真的己 提在嗓子眼上了,眼看船头就要猛撞岩石,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只听卷毛朝老鬼大声呼叫:“快顶竹蒿!” 站在船头上早已严阵己待的老鬼,迅速将撑竿竹蒿朝只有一两米距离地岸边用力一点,眼看就要撞击岩石的船头,蓦然调转方向,顺着激流一弯而过。王浩看见船体离坚硬的岩石只有不到一米,不过,铁船就像是被岸边一股力量推动着一样,再也不向岸边撞过去了! 王浩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下,他回头看了一眼卷毛,只见他额头上己冒出细细的汗珠,看来,刚才那一幕,也让他惊出一身汗水! 王浩离开离开驾驶舱,跑到船头甲板上,站在老鬼身旁,第一次近距离看着铁船在激流中奔驰。狭窄的水道,两岸坚硬的岩石不断飞逝而过,经过千百年冲 击的岩石,已遍体鳞伤,露出狰狞的面孔。王浩看着铁船不断劈波斩浪,行进在主航道上,心里敬佩掌舵的船长,不经过千锤百炼,那敢驾驭大铁船在这些随时都有船毁人亡、危机四伏的险滩恶浪水道上行走! 终于顺利从险滩上航行过来,滩底又是一段江面宽阔,水面平静如同一面镜子的河道。 王浩和老鬼一同走上驾驶舱,只见卷毛己坐在一张高凳上,悠哉悠哉地吸着香烟。也许刚才那一段险滩,也让他心里承受不少风险压力。 不过,王浩看的出来,卷毛和老鬼看上去还是神情轻松自如,毫不在乎的。王浩对他俩说:“这道急滩好险,刚才过急弯时,差点就撞到岩石上了!” 老鬼说:“撞不到的!” 王浩说:“刚才没有你那一点,铁船非撞上岩石。” 老鬼说:“这大铁船那么重,又流的那么快,我那么一点跟本起不了作用,是卷毛他控制了船的航行方向!” 王浩说:“前面险滩多吗?” 卷毛说:“春天枯水季节,险滩就多,就像刚才那个急转弯,如果河水比现在大一倍,那就不存在危险了,我们可以从水流平缓的地方行驶过去。下游还有两个险滩,其中一个险滩浪高水急,暗礁密布,最令人敬畏的还在于这滩特别长,要行走半小时方才通过,那是最容易出事故的一段河道。” 铁船航行在江水平静的一段河面,河道两岸,是海拔不高的土岭,土岭上种植着茂密的针叶松树林,远看两岸脆绿苍黛,层峦叠嶂。这时,夕阳西下,远处的山岭上一道道红霞,映红了层层松林,时不时穿射在江面上,微风此时拂过洒满霞光的江面,江面上顿时波光粼粼,让人满眼迷彩! 王浩眼看天色向晚,便问卷毛:“今晚我们在哪停船过夜?” 卷毛说:“前面就到象州县了,争取赶到象州过夜。”话音刚落,就听到老鬼跑到驾驶舵对卷毛说:“卷毛,不好了,柴油机出毛病了,你快将船靠岸,我们一起检查一下。” 王浩吃了一惊,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这才行船四个多小时,不会坏在这前不巴村后不巴店的荒凉水道上? 这时,铁船己停靠左岸,王浩跟着卷毛一同来到机舱,老鬼详细地向卷毛介绍故障情况。卷毛让老鬼重新启动柴油机,声音有明显杂音,卷毛看看舱外天色,便对老鬼说:“继续开,今晚赶不到象州了,就到前面的运江古镇停船修理吧!” 就这样,卷毛开着铁船,减速前行,在夜幕降临之前,来到运江。 眼前的运江码头,其实河岸上并没建有码头。这里的河岸是一片戈壁滩,河床较浅,王浩他们的铁船跟本无法靠岸,只是这里停靠着大大小小几十艘铁船或者木船。卷毛要将铁船紧靠最外面一条船停下,这时,只见老鬼手拿一个用绳子吊着的轮胎,站在船头船沿上,当铁船即将冲撞到停泊好的小铁船时,老鬼便将轮胎靠在船沿旁,让轮胎来充当缓冲。 停好船,天已黑,老鬼和卷毛动作利素地开始做晚饭。白天老鬼手提的两个塑料袋,其实装的都是食品和蔬菜。王浩一旁帮不上忙,就干脆坐回驾驶舱,驾驶舱亮着一盏小电灯,只能照亮不大的舱室。王浩朝船外看去,只见远处黑乎乎一片,只有近处水面上停泊的那些船只上有几盏昏暗的小电灯。看来今夜只能呆在船上,那里都去不了! 王浩看着又黑又静的江面,感觉长期在船上过日子,也不是那么精彩。特别是一个人孤独呆在船上,更加感到寂寞。 正当王浩感觉到孤寂之时,卷毛和老鬼各自拿了两盘菜来到驾驶舱里,在甲板上铺上一块大木板,将菜盘放在木板上。老鬼又跑去拿来碗筷,然后开心 地招呼王浩入席。三个人各拿一个木垫就坐,王浩打开一瓶白酒,平均倒了三碗,各拿一碗,慢慢品尝。 卷毛这时指着一盘荤菜对王浩说:“哥子,你猜猜这盘是什么好菜?” 王浩就着昏暗的灯光,只见那是一盘黑红黑红的瘦肉条,好像烧烤过一般,他看不出这是什么肉,便用筷子挟了一块肉品尝起来,“哇!好香啊!不会是叉烧肉吧?” 卷毛摇摇头,神秘地笑着说:“哥子,你没吃过吧,告诉你,这是我们柳州人爱吃的烤老鼠肉。” 王浩瞪大眼睛看着卷毛和老鬼,然后说:“这是老鼠肉?好香啊!比我上初中时抓到的田鼠好吃。” 老鬼说:“船老板也吃过老鼠,还是田鼠,看来我们小时候都一样!” 王浩说:“读初中时,吃过晚饭,我们几个同学便拿上自己用毛竹筒制作的捕鼠器,一起来到田野里。然后寻找田埂上被老鼠挖好的洞口,将捕鼠器放在洞口前,将几粒红薯放在捕鼠器竹筒里,用来引诱老鼠,第二天天刚亮就跑来收取,每次都能装到几只大田鼠。” 卷毛登大眼睛看着王浩说:“想不到哥子小时候也抓过老鼠,在柳州市里,就没这种机会了,好羡慕你们乡下的童年生活!” 老鬼听卷毛这么说,便骂道:“羡慕个屁,老子还羡慕你在大城市从小吃香喝辣的呢,乡下农村那个苦你是不知道的,让你品尝到那个味道,看你还这么说不。” 王浩笑笑说:“其实城市有城市的好,农村也有农村的好,各有各的优点。” 卷毛听王浩帮自己说话,便开心地挟了一把香喷喷的老鼠肉放在王浩盛菜的碗里,同时说:“就是就是,哥子吃老鼠肉!” 一个别样的晚餐,因为还要修理柴油机而草草结束。 吃好晚饭,卷毛和老鬼便收拾好碗筷,然后三人一起下到机舱。这时,只见老鬼从机舱一个角落里拿出一盏汽灯,打开灯罩,用火机点燃灯芯,然后关好灯罩,便在灯座打汽手把上来回抽动几下,那本来不是很亮的灯芯,顿时雪亮了起来,照亮了整个机舱如同白昼。 卷毛与老鬼一起动手拆卸柴油机,王浩不解地问:“卷毛,你不是轮机长也会修柴油机?” 卷毛边拆机器边回答王浩说:“我原来也是轮机长,后来才去考船长的,所有船长都是从轮机长升级上来的。” 王浩这才恍然大悟,他对老鬼说:“老鬼,你有没有考取船长驾驶证?” 老鬼说:“正打算今年去考,要去参加学习班,花不少钱。” 王浩说:“有两本证,方便找工作,花点钱也值得。” 说话间,卷毛己发现问题所在,他拿起那个很小的零件给王浩看:“这个坏了,明天早上到岸上去买。” 王浩看看那不起眼的小零件,便担忧地说:“这地方会有柴油机零件售卖?” 卷毛说:“哥子,你不知道,这地方就是大名鼎鼎的运江镇,只要是走水上的人,无人不知这“千年商埠”,明天带你上岸去,让你见识见识一下这运江古镇,只要是船上的部件,镇上全部都有,甚至还有大修厂。” 王浩十分惊讶,想不到这鬼地方还是千年古商埠,只是苦于外面黑漆漆一片,看不清楚这岸边到底是什么模样。 三个人从船上用一只小木桶从河里掏取河水洗过澡,便上床睡觉。王浩与卷毛睡两个下铺,老鬼只能睡上铺了。王浩没带铺盖,只好和衣而睡。这时,卷毛丢了一条毛巾被过来:“哥子,毛巾被盖上,这船上过夜,半夜还是很凉,你不习惯,容易着凉!” 王浩很感激,没想到卷毛一个未婚男孩,倒是挺会体贴人,当下两人便天南地北聊了起来,聊到后来,自然聊到卷毛恋情。王浩问:“卷毛,你今年二十八岁了还没结婚,谈有女朋友吗?” 卷毛说:“以前谈过一个,人家嫌我整天出船,便分手了。” 王浩说:“后来一直没谈过吗?” 卷毛说:“没有!” 这时上铺的老鬼插进来说:“这么说你是处男了!”说完坏坏一笑。 卷毛说:“那有什么办法?” 老鬼说:“鬼才相信!” 卷毛说:“信不信由你。” &n bsp;王浩便问:“那与女朋友总会拥抱亲吻过吧!”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卷毛有点伤感地说:“只拉过手,娘的真是不甘心。不过,哥子,我差一点也干过一个女人!” 王浩和老鬼感兴趣地问道:“是吗?说来听听!” 只听卷毛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那是去年夏天,几个男女朋友一起去吃晚饭,大家喝了很多酒,吃好以后,大家都醉醺醺了。其中有个女朋友,醉的无法走回去,我便与另外一个朋友扶持她回家,另外一个朋友只送她到家门口就回去了。我一个人扶她回家,这时,她家里没人,她老公没回来。她让我扶她上床,当我扶她上床躺下时,手无意触碰到她那丰满的**,那是我第一次碰到女人的**,心里一阵触电感觉,当时又怕她骂自己,正不知所措之时,只听她又叫唤说口干,要喝水,还拉着我的一只手。这时,我心里按捺不住了,便大胆地用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的一只**,看见她没有拒绝,便双手伸进去,用力抚摸起来,并轻轻抚摸她的那两颗小樱桃。当时她躺在床上不停呻吟着,我就想脱她裤子与她干一仗。谁知道,这时候她老公回家了,在外面正与一个朋友说话,吓得我赶紧逃了出来!” 听到这里,王浩和老鬼同时叹息了一声:“差一点就让你干上了!” 卷毛也无不惋惜地叹了一声:“唉,太可惜了!” 老鬼问:“她知道吗?她当时也愿意?” 卷毛说:“她一直叫唤,你说她能不知道?况且我摸她,脱她裤子也没有拒绝,你说她愿不愿意?” 王浩呵呵笑了起来说:“你如果真干了别人老婆,被人发现你就完了!” 卷毛说:“完个屁,她愿意的,我只可惜没能干她了!”那语气还无限遗憾。 老鬼笑笑说:“卷毛,那今晚好好想想女人吧!” 三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在这寂静的江面上,这开心的笑声一定传的很远很远! 这是王浩第一次在船上过夜,有点疲惫的他在铁船不时的晃荡中悄然入睡! ... 第七十章 行船广东(2) 第七十章行船广东(2) 在波浪轻摇中沉沉睡去的王浩,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太阳从窗口射到脸上,这才醒来,看看手表,七点刚过。他看对面床上,卷毛还在沉睡,再看上铺,不见老鬼,估计他已经起床。 王浩想起昨晚卷毛说的话,便想先目睹一眼这运江古商埠。当即翻身起床,走到船头甲板上,朝右侧岸边看去。原来这里河道很深,右侧岸上,是一道高约二十多米的陡峭绝壁,绝壁开辟有一阶梯通道,从上面连接到河岸。王浩看到那么高的绝壁,以及那古老的阶梯通道,感觉这地势十分险峻,真想马上爬上石阶,去目睹上面那古老的小镇。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老鬼的叫喊声:“王老板,快来吃早餐,一会卷毛带你上岸。” 王浩便走到船尾,洗漱完毕,便回到驾驶舱,老鬼己帮他盛好一大碗汤面。王浩谢过老鬼,捧起一碗面条,迅速吃将起来,不一会就吃完。 卷毛看王浩吃好面条,便说:“哥子,走吧,我和你上岸买零件去。” 王浩跟随卷毛走过几只铁船,上了河岸,走过一段干涸的鹅卵石河床,方才来到古老的阶梯通道。沿着阶梯拾级而上,走了七八十级石阶,王浩与卷毛终于走上又徒又长的阶梯通道。王浩抬头一看,只见一条古老的街巷展现在眼前,街道约有三四米宽,地上铺垫着光滑的青石板。街道两旁,建筑着己陈旧不堪的青砖黛瓦老房子。听卷毛介绍,这运江古镇,早在汉朝时,一批商人从广东来柳江,途经此处,见此小岛风景怡人,土地肥沃,水路发达,便在此定居下来。经过千百年演变,终于成为一个风貌古朴,历史悠久,集古建筑,古文化,观光,休闲,商贸于一体的具有岭南特色的千年古镇。 卷毛带着王浩在古街两旁卖柴油机零配件的商店转了转,终于买到,王浩付了款,卷毛一个人先回船上。 王浩独自一人在这古老的运江古镇上观赏,他沿着老街慢慢行走,只见两旁的老屋,家家开店,主要以船上用品为主,其次是小吃店,还有两三家小旅店。只是这房子太老旧,看那斑驳的青砖墙,估计好几百年光景。这些房子,青一色两层楼房,最大的亮点就是其中骑楼无数。不但紧邻的两间老屋有骑楼横空相连,就是这条几百米长的老街上,也横跨着好几座骑楼,有些骑楼上开着木窗,里面摆放着茶几,供人饮茶观景休闲。王浩真想到骑楼茶厅泡上一杯清茶,坐在古老的木凳上,一边饮茶一边赏景,细细体会这千年古镇那流年韵味!只是,他没那个时间,他只能在古镇上走马观花,然后带走一些古色古香的韵味,怀着些许的不舍,告别了古镇。 王浩回到船上,卷毛和老鬼已修理好柴油机。 卷毛看见王浩走进机舱,便神情凝重地对他说:“哥子,我带你看个地方!” 王浩便跟随卷毛来到机仓前端,只见卷毛弯腰将脚下的垫枕拿开两块,露出船底,他指着船中心位置上的一根有手腕粗的木棒对王浩说:“哥子,这船底有个大洞,用这根木棒堵塞着,很危险啊!” 王浩弯下腰,仔佃观察起来,看这洞口和木塞,应该是有些时日了,肯定是之前那个承包人时发生的。问题是这个洞口很规则,不像是触礁破的,看上去倒像是人为弄破的。哪又是谁故意弄破的?为何弄破?王浩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是在销售科长李智新还没出事前几个月,听说厂里一条装满卷简纸的铁船在半路触礁沉没,一船纸全掉进激流中。难道那次事故是有人预谋的?怪不得当时船上一筒纸也找不到,按说船沉没这舱里的纸筒不可能一件都没有啊!王浩感觉太可怕,那些人胆子太大了,竟敢凿穿船底,然后在半途将一船卷筒纸偷偷卸下,再将空船行驶到危险滩头拔掉木塞,将铁船沉入险滩之中,然后谎称触礁沉没事故。这些天杀的狗强盗,为了那三十多万纸款,竟敢联手制造假事故,也不怕事情败露后的可悲下场!王浩不敢多想,也不敢声张,他平静地对卷毛说:“你怎么会发现这个地方的?” 卷毛说:“刚才装机器时,一个垫片不小心掉下缝隙里,便打开垫枕发现的。” 王浩问:“这个洞口这样用木棒塞紧,我们行船有没有危险?” 卷毛说:“应该不会有危险,看样子也不是一两天才有的,不过,长久来说,肯定有危险,必须将船开去大修厂将其焊起来。” 王浩说:“现在没有危险就行,你和老鬼也不要对外人提起,我们继续前行吧!” 卷毛盖好垫枕,叫老鬼启动柴油机,便与王浩一同走上驾驶舱,而老鬼走到船头,摇起铁锚,解开系在邻船上的绳子。 & nbsp;站在驾驶舱上的卷毛,看老鬼办好这一切之后,鸣笛三声,便将铁船驶离运江码头,继续朝下游快速前行。 王浩跑到船尾,一直看着那陡峭的绝壁上古老的屋顶,心里一阵留恋之感,不知道今生是否还有机会重新登上那一层层的石级,去尽情品尝那古镇千年的韵味。 铁船快速前进,古镇渐渐消失在千山万壑之中。此时,阳光从东边山岭上斜照碧蓝的江水,春天的南国大地,山清水碧,风景如画! 王浩回到驾驶舱,向卷毛问道:“我们能追上大船吗?” 卷毛说:“大船比我们先启航几个小时?” 王浩说:“大概两个多小时!” 卷毛说:“那下午两三点就能追上。”卷毛告诉王浩,铁船装满货物顺流而下时,大船因为吃水深,因此没有吃水浅的小船行走快。而没有装载货物上行时,因为大船马力比小船大,所以大船又比小船快很多。 这些知识,王浩如果不包船,那一辈子也不会获取,因此,王浩庆幸自己能踏进水运这一行业。他感悟到,人的一生是不断积累经验的坎坷历程,只有通过各种不同的历练,才能不断丰富自己的历程。 王浩在驾驶舱里一直与卷毛聊着各自的见闻,别看卷毛年轻,也没成家,但他的阅历还算比较丰富,人的脑子也很灵光,王浩与他聊的十分投机。 不知不觉又到午饭时间,老鬼从后舱又来到驾驶舱,他对王浩和卷毛说:“午饭烧好啦,你们俩去吃午饭吧。”说完话便走到卷毛身旁,接过轮盘。 王浩惊讶地问:“老鬼你也会开船?” 老鬼说:“这段河面比较平缓,我可以顶替卷毛一下。” 卷毛说:“一般轮机长都会驾驶轮船,否则单靠船长一人开,不是老要停船了吗?” 王浩看了一眼老鬼,只见他一本正经地掌起舵,心想:老鬼这人也不一般,既要当轮机长,还要当水手,更要当厨师和佣人。也许,所有的船长都要经历这个过程,这就像从媳妇熬到婆婆一样,轮机长不容易当啊! 吃过午饭,王浩与卷毛回到驾驶舱,老鬼便去收拾碗筷。 王浩站在驾驶窗前,陪着卷毛继续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地聊起天来。不一会,老鬼走进舱,对卷毛说:“我躺一会,你照看一下!”然后便上床休息。 看到老鬼到床上躺下休息,王浩也感到有点困顿,一双眼睛上下眼皮不停打架,他便对卷毛说:“我也去躺一会,如果碰到我们的大船,你务必把我叫醒!” 不知过了多久,沉浸在白日梦中的王浩,被卷毛叫醒:“哥子,哥子,赶上大船了!” 王浩一个翻身便起了床,走到窗前,朝江面看去,只见右侧前方,柳鹿629号大铁船正在急速航行着,王浩说:“是我们的大铁船,你怎么知道这船是我们厂的?” 卷毛说:“我看船号以及船舱上的篷布就猜的出来。” 王浩说:“大船知道我们来了吗?” 卷毛说:“可能不知道,知道的话船长会鸣笛。” 王浩问:“这鸣笛还有语言的吗?” 卷毛说:“有的呢,有向过往船只问好的,有求助的,有危险的,可不少呢!” 王浩也是第一次知道船上航行,还有鸣笛语言,他对卷毛说:“你叫前面大船看看!” 只见卷毛拉响笛声: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这时,就听到前面大船回了笛声:叭叭,叭叭! 王浩说:卷毛,前面大船回答了?” 卷毛说:“是的,吴船长知道是我们了!” 卷毛话音刚落,前面大船上走出几个男女,王浩一看:其中有程飞和阿枝,只见程飞向王浩挥手。 这时,前面大船鸣笛了: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叭! 王浩听不懂,就问卷毛:“大船鸣笛是什么意思?” 卷毛说:“要我们靠拢他们。”说完话,他鸣笛:叭叭! 然后按响警铃,老鬼马上从机舱里爬上来,跑到船头,拿起一个轮胎,准备两条船靠拢。而大船那边也有两个水手各拿一个轮胎,分别站在船头和船尾, 其中就有阿枝那俏女人,她把守船尾。 两船靠拢之后,只见程飞背了一个小旅行包从大船跳到小船,王浩从驾驶舱走到甲板上,迎了过去:“程飞,怎么啦?” 程飞走近王浩,这才低声说:“我们换条船,你到大船去,我跟小船。” 王浩说:“跟哪条船不一样?反正这一路大家要一起同行。” 程飞说:“大船上都是夫妻成对的,我跟他们不熟,闷死了!你跟他们熟悉,还是你过去跟他们算了。” 王浩听程飞这么说,也就不再多讲,马上与他一同走上驾驶舱,收拾好行李,然后就对卷毛说:“卷毛,我去跟大船,让程飞跟你在一起!”然后扛上旅行包,走下驾驶舱,跳到大船上,马上对阿枝笑着说:“阿枝,我来陪你们了!” 阿枝一脸灿烂的笑容说:“好啊,好久没听你讲故事了!” 这时,吴船长对卷毛说:“卷毛,广东航行安全证两条船共一本,你得跟我们同行,别离太远。” 卷王说:“好的,知道了!” 然后两条船重新分开,小船 加足马力冲上前,两条铁船一前一后朝广东方向驶去。 王浩走上驾驶舱,便向吴船长打招呼:“吴船长你好!” 吴船长笑着说:“程飞让你过来的吧,他说他喜欢跟卷毛在一起聊天。” 阿枝跟着也走进来说:“那个程飞像个闷头鸡,上船就躺在床上,没讲过几句话。” 王浩笑笑说:“主要是跟你们不熟吧!” 这时,阿枝把王浩的旅行包拿下来,然后走到驾驶舱里左下铺旁,将包放在床上,对他说:“王浩,你睡这铺床,我弟弟睡对面床。” 王浩谢过阿枝,然后到走到机舱去看看,只见轮机长阿威正在用布擦机舱木板。阿威是吴船长的妹夫,他夫妻俩都让吴船长请来了,他老婆与阿枝一样当水手。其实,水手的工作主要是船启动时让铁顺利离岸和停船时让船平稳靠码头,以及两船相会时避免铁船碰撞,船在正常航行时是无所事事的。 王浩看了一下机舱,就来到机舱上层、驾驶舱后面那个卧室舱,这里面是两铺大床,中间用布帘遮挡,船长夫妻及轮机长夫妻就住在这个舱。 巡视一圈之后,王浩回到驾驶舱,这时,太阳西斜,江面红光闪耀,预示了一天的航行就要临近结束。 王浩问吴船长:“前面到哪泊船过夜?” 吴船长说:“到平南过夜,不过,下面马上就要到最长险滩了,要航行半小时,你就站在驾驶舱这里,不要到甲板上乱走。” 不一会,只见前面小船己一头掉进长滩里,一下子不见船的影子,看来这滩落差很大。 这时,吴船长拉响警铃,只见阿枝的弟弟从机舱里走上驾驶舱,站到他姐夫身旁,看那架势,好像是要两人一起操作。 王浩便问吴船长:“阿宝要跟你一起操作轮盘吗?” 吴船长说:“是的,阿宝是大副,他要协助**作轮盘下长滩。”话刚说完,大铁船也一头掉进滩头,随着湍急的河水飞射而下。 王浩抓牢窗台,盯着前方激流险滩,只见水流如瀑,旋涡及恶浪逞强,大铁船在激流中顽强冲突,乘风破浪。河道两旁礁石密布,面孔狰狞,铁船稍有偏航,便会触礁撞的粉身碎骨。王浩回头看着吴船长,只见他额头上已冒出汗珠,两只眼睛紧盯着前方,不时的来回转动轮盘,时不时大幅度地快速向左转动轮盘两三圈,跟着马上又向右回旋两三圈,让协助他一起操作轮盘的 小舅子阿宝也手忙脚乱。 那长长的滩涂,咆哮不停,恶浪不断,刚过一个急旋,又跌入一个旋涡。王浩看着那危机四伏,凶神恶煞一般的险滩,随时都有船毁人亡的可能。他手里捏着一把汗,生怕船长一个失误或者盘的不到位,那就真的死定了! 这时,只听到船底有触到河床底下石头的”喳喳”之声响,王浩问吴船长:“这是什么声音?” 吴船长皱着眉头说:“水小触底了!” 王浩这时又连续听到铁船刮底的“喳喳”响声,便凝重地问吴船长:“这么刮底,有没有危险?” 吴船长肯定地回答道:“没有危险,冬春两 季行船下这个滩头总是刮底的。” 王浩这时想到卷毛驾驶的小铁船来了,那船底有个破洞用木棒塞紧,如果也刮底,正好刮到木棒就危险了。王浩问吴船长:“卷毛驾驶的那条小船会触底吗?” 吴船长急着回答说:“不会,那船小,吃水不深。好了,别说话!” 这个滩头真长,二十多分钟过去了,大铁船还在激流中穿行,真是折磨人啊,做船长的真不容易,这么漫长的滩头,最考验一个人的体力和意志了! 这时天就快黑了,大船在险滩航行将近四十分钟后,终于闯滩成功,大铁船顺利驶入河床宽阔,水流缓慢的河段。吴船长打开夜航大灯,将前方水面照的雪亮。 大铁船继续航行了十几分钟,终于到达平南港,卷毛己将小铁船停在码头,吴船长便将大铁船紧靠在小铁船旁。 看见两条船靠在一起,王浩便问吴船长:“这码头上有饭店吗?” 吴船长说:“干嘛?” 王浩说:“上岸吃饭去!” 吴船长说:“阿枝饭都烧好了,在船上吃吧。” 王浩说:“我想让两条船的人坐在一起吃,喝点老酒,所以想到岸上烧几个好菜,买几瓶白酒。” 吴船长说:“卷毛他们肯定烧好菜了,要不叫他们将菜拿过来一道吃。” 王浩说:“那我去说,顺便到码头上去烧两个菜。” 吴船长说:“那我陪你去,你不熟。” 吴船长向阿枝交待几句,然后与王浩来到小船,跟卷毛说明来意。这时,卷毛和程飞也要陪着一起上码头。一行四人走出码头,只见码头与平南县城紧连在一起,码头上就是繁华大街。吴船长带着大家来到一家小饭店,王浩便点了五个荤菜,买了五瓶桂林三花酒,便匆忙回到大船上。 两条船上的人,都来到大船的船尾,摆放两张矮桌子,刚好可以坐八个人。两张桌子上摆满了菜,每个人面前都倒了半碗白酒。王浩端起半碗酒,对着两船人说:“这是我与程飞承包两条铁船后大家第一次聚在一起,在此,我十分感谢在坐各位加入我们的团队。无论未来如何,今天我们能够坐在一起,就是缘分!为了这个缘分,我们大家理应举杯相庆。来,大家碰一下碗吧!”说完带头举碗到空中,其余七个人跟着也举碗,八个酒碗在空中齐碰一起,然后各自喝了一小口。 接下来大家七嘴八舌地相互交谈起来,一边聊一边吃。春天的南方,江面上拂来的晚风,十分怡然。船尾那盏昏暗的小电灯,与这气氛热烈的欢乐酒宴看似有点 不搭配,不过,正是那样,方才感觉另有一番情调。王浩心里感觉特别畅快,如果不包船,这辈子又怎么会在这风清江静的河面上,在昏黄的小电灯泡下与众船工畅所欲言,猜拳划掌?那怕这次包船只是一场短剧,可他却能在自己人生历程上留下重重一抹色彩。 大伙都十分兴奋,听着王浩讲叙他过去的奇特见闻,令人幽默风趣的语言,以及生动搞笑的故事,常常引来众人的欢声笑语。 一场奇特环境下的晚餐,一直吃到月初那一勾月亮升在东方的夜空,大伙方才歇息! 酒后上床,在时不时被波浪摇晃的铁船上,不一会就酣睡过去,连梦都没做一个。 翌日清晨,一阵笛声,将王浩惊醒。王浩看看手表,刚过六点,那吴船长已站在驾驶轮盘前,驾驶着大铁船,迎着朝霞,乘风破浪前行。 王浩心想:这些船工还真赶时间,老板还在睡觉,他们却己在行船了,这么好的船工啊! 王浩这些日子也懒惰了,很长时间没有去晨练,但他知道目前这些环境,还真的无法去锻炼。想想那些天天拳不离手练武之人,一定平常日子过的很安稳 ,也不用去应付生活中各种挑战,因此才能安心练武。王浩有时很想随时随地练习一把功夫,但又怕别人投来太多异样的目光。起床吧,不能老是躺在床上,到船头甲板上迎风沐浴朝阳对身体也有益。 王浩起床,吴船长便说:“你起这么早干嘛,没事多睡一下吧!” 王浩说:“我这闲人不干活老是睡觉,你看大家老早起来忙乎了!” 吴船长说:“这是我们的工作,我们工作时忙碌,不工作时也同样躺着休息。” 王浩说:“那也是。不过,我起 来看看风景,呼吸一下早上江面的好空气,我以前没有这种体验,心里很想去体会一下。” 吴船长微笑地说:“那去吧,此时朝霞最好看!” 王浩到船尾取水刷牙洗好脸,便走向船头甲板,朝前看去,江面比上游宽很多了,水量也大。从柳江下来,己汇合了珠江主流红水河和左右两江之水一一郁江。三条河流汇合一起,那水量能不大吗?尽管这三条河流没有黄河那么长,但这里可是国内降雨量最多的几个省份之一,水源充足,任何一条河流的水量都比黄河大。 王浩抬头看着前方,朝阳如霞,映照江面,一河春水缓缓流向太阳升起的地方。大河两岸,山岭连绵不绝。在广西境内,河流所过之处,除了石灰岩高山,就是高低起伏的丘陵土岭,没有平原地带。因此,行走在此河道,不会让人困泛,一路上都有不同的风景。 时间过的很快,下午三点多钟,两条铁船航行到广西最大的港口城市一一梧州市。 梧州市地处两广交界的群山峻岭之间,是珠江主流西江最上游,广西四大河流红水河,柳江,郁江,桂江在梧州汇合之后,水量增多,河面宽广,水流平缓,从此,河流改称西江。西江因为地势平缓,水量大,水流深,河床宽,因此,从梧州出发,可以航行千吨级大铁船,一路上再也没有滩涂,可以昼夜不停地行船。 船过梧州,大铁船全速航行,只见宽阔的西江水面,行船不少,上上下下,一片繁忙景象。 王浩站在驾驶舱里看着那穿梭不停的水面,突然发现一个秘密,便问吴船长:“吴船长,这水上航行,我发现两船交汇时,对面来船都从我们右侧行驶而过,这是怎么回事?” 吴船长说:“汽车行驶公路,讲的是右边行驶规则。但水路则相反,讲的是左边行驶规则,所以,两船交汇时,我们船必须靠左岸行驶,对方来船就要靠我们右岸行驶了!” 王浩说:“原来如此,左则行船规则。” 铁船在广东境内行驶两三个小时,天色将晚,只见水面上很多打渔小快艇在快速飞行,小快艇船头有个网架,每条快艇上都有两个渔民。不知道他们是出去打鱼还是已打鱼往回赶,不过,等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之后,答案立刻出来,这些快艇是专门在天黑之后出来打鱼的。 此时,西江水面上除了主航道,其余水面上到处都是雪亮的渔火,那些小快艇此时都缓慢地游行在水面上。 大多数人可能不知道,晚上行舟打渔,为什么一定要有一盏雪亮的渔火吧,还以为是为了行船方便。其实不然,那盏用汽灯点燃放在船头上的渔火,是用来放在水面上引诱鱼儿的。天黑之后,水里的鱼儿喜欢往亮光的水面聚集,因此,渔民利用鱼儿聚过来的机会,或者撒网,或者用 鸬鹚鸟下水捕鱼,往往都能大量捕捉到小鱼儿。有趣的是那鸬鹚鸟,当它潜入水中捕捉到鱼儿时,便浮上水面吞食。不过,因为它的脖子上被渔民套上皮圈,鱼儿无法吞下去。这时,渔民便用一根竹蒿将其捞上船,帮其将鱼儿弄出来,然后又将它丢到水里继续捕捉。一个晚上,一只鸬鹚鸟能捕捉十来斤鱼。为此,以前的渔民,哪家养有鸬鹚鸟的,一定是比较有钱的水上人家了! 王浩问吴船长:“这地方怎么这么多渔民晚上出来捕鱼?而且这些渔民看起来挺富有,他们的装备不一般。” 吴船长说:“这段水域鱼特别多,一直以来都是各地有快艇鸬鹚鸟的渔民向往之地,因此,刚才你看到的那么多打鱼舟,他们来自广东广西各地。” 王浩说:“他们常年住这里打鱼吗?打好的鱼怎么处理?” 吴船长说:“是的,他们打来的鱼,天亮收工之前就有鱼贩子开船来收买。每天一两百元好卖啊!” 王浩说:“这打鱼也挺赚钱啊!” 吴船长说:“那当然,不过也很辛苦!” 不知不觉,铁船在黑夜里已经航行五个多小时,其他船工早已上床睡觉。王浩此时也有点疲倦了,他怕吴船长一个人没伴犯困,不敢去睡。 此时,一弯初月已升上东方天空,虽然只有那么小小半丫月亮,无法与月圆之时相比,但两岸的山岭依稀已能见到。夜已深,船还在航行,王浩看着不知疲惫的吴船长,心里升出无限的敬佩之情:这人太敬业了!或许是每个船长都如此敬业,因为走在前头的卷毛驾驶着小船也一直在航行。 王浩试探地问:“吴船长,你要开到天亮吗?” 吴船长说:“不会,马上就要靠边泊船,今晚赶时间多开点,争取明天晚上能赶到东莞轻工码头。” 王浩听他这么说,口中“啊” 了一声,心里却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离开东莞七个多月,想不到又要回到当初那块令人难忘之地了! 正当王浩欲回想往事之时,大船鸣笛三声,然后警铃也骤然响起,只见所有睡着的船工都迅速爬起来,走到船头甲板上。 吴船长对王浩说:“今晚我们就在这地方泊船休息。” 只见大铁船离开主航道,在离左岸二十来米左右的江面上抛锚停泊,而小铁船不知道在前面什么地方停泊。 那一夜王浩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静静水面之夜,聆听江风轻轻摇动铁船,淡淡的月光洒落在船舱里,令人有一种苍凉之感。他回想起东莞那些美好的日子,想起了温情的阿兰,多情的方姐,可爱的阿静和小莲。不过,这些曾经给过他许多欢乐的女人,都将成为过去。阿兰春节期间嫁人了,新郎就是以前借皮卡车给她的那位男友。阿静和小莲去年底参加会计资格考试,姐妹俩双双过关,年前回家过春节,不知道年后是否还回东莞。那个方姐,自从与阿兰东窗事发之后,便一直没有联系过。这次到东莞,王浩决定不去见阿兰,他不想打扰她的生活。当然,他也不愿对不起小霞 。因此,此次回到东莞,注定是个有点伤感的旅程! 迷迷糊糊,天将拂晓之时,王浩终于沉睡过去! 西江航道,水深河宽,商船运输繁忙,是华南最重要的黄金水上运输航道。 中午时分,船行到三水县,这里是西江终止之处,又是进入珠江水系的起点。浩浩荡荡的西江水在三水境内与珠江第二大支流北江汇合之后,就进入河道密布,四通八达的珠江水网。进入珠江水网之后,河床受海水潮汐影响很大,最大落差在东莞虎门一带,达到三米多。一般的也在一米至三米以内。行船进入小水网河道,就一定要了解潮汐起落时间,否则,铁船将会搁浅坐滩,运气不好的时候,要等一个星期的大潮来之后,方才能解困。在那些小河道里,常见被搁浅的船只。 王浩那时站在吴船长旁边,听他讲解珠江水网,那密密麻麻的水网,潮汐起落的时间,哪个河叉开往哪里,听得王浩如云里雾里,头昏脑胀。这不是王浩一时半天所能掌握的,管他呢! 傍晚时分,吴船长终于将大铁船行驶到东莞轻工码头。 ... 第七十一章 难熬的等待(1) 第七十一章难熬的等待(1) 话说当大铁船傍晚时分来到目的地一一东莞轻工码头时,只见小船已停在码头。 王浩立即走到小船,找不到程飞,便问卷毛:“卷毛,程飞呢?” 卷毛说:“下午我们一到码头,他就上岸打电话通知东莞办事处,不一会来了一个人看了看船,说明天卸船,然后用摩托带程飞去办事处了,直到现在还没回。” 王浩心想:程飞去办事处比我亲自去好,等他回来怎么说再定。 且说下午程飞打电话到东莞办事处,接电话的正是小蒋,他马上交待小罗骑摩托到码头看看,顺便把程飞接到办事处吃晚饭。 小罗骑着摩托来到码头,告诉程飞明天卸船,然后邀他回办事处。 小蒋见小罗去码头之后,便跟小钱说:“等一会程飞来了,我们想办法在程飞面前说王浩坏话,让他知道跟王浩一起承包两条铁船,就是死路一条。” 小钱也恨恨地说:“娘的,以前受他王浩的气,这次让他亏死去!” 小蒋说:“这野仔竟敢包船,也不想想是老子在管广东废纸,老子能让他去发财?” 小钱巴结地说:“就是,让他去死吧!” 小蒋说:“不过,我们不能做的太出,也要跟程飞说厂里有规定,广东废纸不能等待,应及时装运回厂。但如果关系好的话,是可以关照一下的,只是因为跟王浩关系不好,永远都不会关照他。让程飞知难而退。”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摩托车声音,估计小罗回来了。小蒋示意小钱别出声,坐在大厅八仙桌旁静候。 不一会,小罗带着程飞走了进来。 程飞看见小蒋,便马上亲热地叫道:“蒋科,你好!” 小蒋站了起来,热情地说:“程飞来了,快请坐下。小袁,去给程飞泡杯茶。” 程飞一坐下,便急着开门见山对小蒋说:“蒋科,我和王浩两个人承包两条铁船,以后还盼望得到你的大力支持!” 小蒋想不到程飞这么急就开口,当下便客气地说:“好说好说。” 这时小钱给程飞泡茶,他对程飞说:“你怎么会跟王浩一起承包,你不知道他是从这里被赶回去的吗?” 程飞说:“当然知道,正因为他在东莞做过,我才与他一起承包,毕竟他与你们比较熟。” 小钱说:“熟个鸟,他以前在这里处处与我们蒋副作对,对我们供应科的人讲有多冷淡就有多冷淡,现在想让我们帮他赚钱,门都没有。” 这时,小罗也跟着说:“他以前在这里,不但对我们不好,还要威胁我们,现在想要我们支持他,可能吗?巴不得亏死他!” 程飞听小钱和小罗这些话,都好像与王浩有深仇大恨似的,本来还抱着一肚子希望的他,心里可被重重击打了一下。程飞当初选择与王浩搭档,一是看中王浩有钱,二是看中他跑过销售,当过领导,最重要是东莞办事处是他王浩开辟起来的。可他万万料不到,接手东莞办事处之人正是陷害王浩之人,这些人又怎么会让王浩重新站立起来,万一有一天让他王浩东山再起,他们如何面对王浩?王浩又会如何对待他们? 当程飞知道这些情况时,已经太晚了!程飞心里一阵冰凉,本想傍王浩这棵大树,那想到反受其害。他抬头看着小蒋,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他带着乞求的语气对小蒋说:“蒋副,现在我己经跟王浩签订了合同,承包费也是一人一半,如果大家都抱怨他,不给他装废纸回去,那我也跟着受连累。蒋副,你们能不能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我程飞面子上,就给我装一船废纸回去吧!” 小蒋这时装着一本正经地对程飞说:“程飞,我可没有抱怨过王浩啊,他是东莞办事处的创始人,前任办事处主任,我们原来是同事,我怎么会故意拆他的台,能帮忙的话我是一定会极力支持他的。你现在这么说,好像认定我是在公报私仇一样,那你可把我害死了!我是这种小人吗?” 程飞听小蒋这么说,话中明显是在说自己讲究冤枉他,不过,这么一来,说明他不恨王浩,那回头货也就有希望了。他赶紧低声下气地赔不是:“蒋副,都怪我这个人没出过门,不知事,嘴巴乱说。不过,我绝对没有说蒋副对王浩不好,绝对没有。当领导的人心胸大,怎么会记较过去的鸡毛蒜皮小事。刚才如有说话不对之处,也请蒋副大人有大谅不予计较 较!” 小蒋说:“程飞,我可没计较你,你今晚在我们办事处吃饭,我们好好喝几杯,以后说不定还要求你帮忙修车呢!” 程飞听小蒋这么说,感觉有希望了,脸上立即堆满笑容地说:“谢谢蒋副,如果你来修车,小意思,我亲自帮你搞定!” 程飞满心欢喜地坐在八仙桌旁,一边喝茶一边坐等。 这时,大脚与老何也回来了,他们俩看到程飞,一个厂的人,再加上他与王浩承包两条铁船的事早就听说了。因此,见面之后,彼此打了一声招呼,便去厨房做饭烧菜。 程飞坐了一会,闲的无聊,便走到厨房看看。这时,正在洗菜的大脚便问他:“两条船都到码头了吗?” 程飞说:“我们小船先到,估计现在大船也到了。” 大脚轻声问:“王浩没有跟船来吗?” 程飞见状,也轻声回道:“他跟大船。” 大脚轻叹了声说:“唉!王浩去包什么船,上上班多好,起码不会亏本!” 程飞小声问:“怎么会亏本?人家包船不是赚钱了吗?” 大脚看了看外面,然后打开水笼头放水,这才说:“你不知道的,王浩与蒋副他们关系不好,没来之前他们就决定不给王浩装废纸了,没有回头货,不亏才怪!” 程飞不以为然地说:“不会的,蒋副前面还说不计较以前的事。” 大脚问:“噢,他答应给你废纸装了?” 程飞说:“这句话倒没说,但听他口气好像没什么事。” 这时,老何走过来说:“废纸前两天才刚刚装了四船走,哪还有废纸装?我劝你们俩赶紧退掉承包,要不亏的更加多!” 程飞说:“不会吧!” 老何说:“等下吃饭时你问蒋副,明天可不可以装废纸,你不要说我和大脚跟你聊过。” 程飞本来满心欢喜,这一下又给弄得心神不宁起来,他满脑子的 疑惑,好不容易等到吃饭。那小蒋安排程飞坐在他身旁,亲自给他倒酒,给他挟东莞办事处的名菜一一酸菜鱼。那程飞受宠若惊,心里想:大脚和老何不会是忌妒我和王浩承包吧,蒋副现在不是对我很好吗? 其实,这小蒋心机缜密,他故意表面上待程飞好,为后续留一手。 酒过数盏之后,程飞终于忍不住了,他借着一点酒气壮胆,开口问小蒋:“蒋副,我们那两条船明天卸完后,是不是也在这个码头装废纸?” 小蒋平静地说:“不是,得换码头。” 这话一出,除了程飞心花怒放之外,其他人都大吃一惊,不知道这蒋副怎么突然变化这么大,不是一直不愿给王浩装废纸的吗?而且现在仓库里的确没有废纸。 程飞神采飞扬地说:“换码头没关系,只要有废纸装就可以。” 小蒋狡黠地笑笑说:“废纸肯定有,只不过现在仓库里没有一点废纸,前天刚装走四船。” 程飞脸上此时还免强挂着一丝笑容,他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就等两天吧,晚装两天没事。” 这下子,刚才还大吃一惊的那几个人,终于明白了,这蒋副故意戏弄程飞,还让他无话可怨!这人真够狠! 小蒋这时告诉程飞:“我们一个月进一两次废纸,一般十五至二十天有一次废纸装,明天你们要是愿意等待,就先在轻工码头等,等到有废纸我会派人去通知你们到哪装船。” 程飞听小蒋说到这,方才明白过来:这小子在耍自己!当时心中很气愤,但又找不出生气的理由,他没有说不给装啊!***,这个野仔好阴险,明明不给我们装废纸,还拐了这么一个大弯。 程飞盯了一眼小蒋,紧绷着一张脸问道:“这么长时间怎么等?那不是等于不给装吗?” 小蒋马上神情严肃地说:“程飞,我可没有说过不给你们装啊,大家都听到的,你问问大家看我说的对吗?” 这时,那两个原来是供应科的小钱和小罗立马附和道:“蒋副同意给你们装,只是让你等等。” 程飞不高兴地说:“等这么久能等吗?就算我们愿意等,开船的人也不同意,人家是按来回一趟算工钱的,一个月不 跑个两趟他们能肯吗?” 小蒋装着很委屈地样子说:“你们不愿等我就没办法了,厂里也没有规定东莞废纸一定要给你们装,我看你程飞面子方才叫你们等的。” 程飞此时真的很憋气,他酒也不喝了,便去盛了一碗米饭,却食之无味。干脆向碗里倒开水,水泡米饭,三扒两挖,就吃完,然后就叫小罗送自己回码头。 再说一直在船上等程飞的王浩,直到天黑,方才见小罗骑着摩托送程飞过来。王浩走上码头,那小罗见到王浩,不敢不打招呼,他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说:“总管你好!” 王浩说:“小罗,把我们两条船都到了告诉你们蒋副,另外,明天卸完船到哪装废纸?” 小罗说:“废纸前天刚装走,仓库现在一点都没有了,刚才蒋副也告诉程飞,要等半个月以后才有。” 王浩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小罗,口里吐着三个字:“真的吗?” 小罗镇定地回答道:“真的!”他不怕,仓库没纸是事实,再说给不给装也由不了自己,都是蒋副一人决定。 王浩看看再问也没什么结果,就对他说:“回去吧,喝过酒开车可要小心!” 小罗骑着摩托调头就走,那部摩托以前是王浩亲自去买来的,厂里还从每月工资里扣500元,一共扣了王浩6000元。可如今,车归办事处,王浩白白献出6000元,这就是精明的大老板搞出来的特殊抵扣策略,大老板应用此策略,十几年后将厂里在外所有的资产都归于他本人帐下。常言说:偷吃多了,总要吐出来!后来大老板锒铛入狱,那也是罪有应得! 等小罗走了,王浩看程飞一脸阴霾的表情,估计他此次去东莞办事处,有人跟他挑明了自己与小蒋不和的关系。 王浩低声问程飞:“你怎么啦?阴沉着个脸,是不是没有废纸装?” 程飞带着抱怨的语气说:“想不到他们这么恨你,没希望了!” 王浩心里早有准备,因此不在乎程飞这么说,他平静地问:“他们说我坏话了吧?” 程飞摇摇头:“坏话倒没说,但看的出来他们不给装废纸是冲你来的。” 王洗问:“你确定没有废纸装吗?” 程飞说:“当然确定了,连你以前的两个手下都说没有废纸装。”他没有将大脚和老何劝他们赶快退掉承包的话说出来。 王浩听到这,只是“啊”的一声,沉默了一下。 程飞见王浩沉默不语,便急着问:“这里没有废纸装,下一步该怎么办?” 王浩看看烦躁不安的程飞,心里此时也感到有点对不起他来了,他本想抱定我这个靠山,谁知道我这个靠山不但靠不住,反倒把他也给连累了。这个结果,其实王浩从一开始就已估计到了,只不过自己是抱着“死后重生”的决心来承包的,有没有装都无所谓,只是把程飞拖下水了! 王浩依旧镇定地说:“我们到船上问问两个船长,看他们有什么办法,毕竟他们多年行船,这水上运输比我们知道的多。” 两个人一起来到小船驾驶舱,卷毛和老鬼坐在凳子上,一边抽烟一边闲聊。王浩便将吴船长叫了过来,然后拿出阿诗玛香烟,每人递了一支。 吴船长点燃香烟,吸了两口,这才问王浩:“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王浩看了吴船长,卷毛以及老鬼一眼,这才开口说:“如果厂里没有回头货装,我们该到哪里去找回头货?相信吴船长及卷毛老鬼一定知道!” 吴船长说:“最好是厂里有回头货装,实在没有,只好开船到广州去,广州水运码头是唯一有货源的地方。” 王浩听吴船长这么说,心里不禁一喜,他马上问:“有把握吗?” 这时卷毛接过来话来说:“那个码头也不一定啊,很多船在等,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王浩刚有点喜悦之情马上又给卷毛压下去了,他“啊!”的一声,看着吴船长问道:“真的吗?” 吴船长点点头说:“真的,不过那也是唯一有希望找到回头货的地方。” 王浩听他这么说,便看向程飞说道:“程飞,要不你明天先带小船到广州水运码头去等,我和大船在东莞等一天,我去逼小蒋一下试试。” 程飞说:“那就这样定下来吧,我 们分头找货。” 商量好之后,各自回船休息。 那一夜,王浩继续睡在大铁船上。不过,来到这个当初自己率先开发出来的地方,有种故地重游之感觉,只是事过境迁,物是人非了!想起当初第一次在此码头上销售纸袋纸,也是吴船长和阿枝夫妻俩开的船。当时那繁忙和高兴的情景,至今还历历在目,犹如刚刚发生过一般。码头出去,就是方姐所在的纸箱厂,想起方姐大胆追求自己那一幕,王浩还会心跳不止。在往前走,那就是曾经让自己魂牵梦萦的地方一一莞城纸箱厂,那里有一辈子也忘不了的知己阿兰。想起阿兰,那个温婉漂亮的女孩就在记忆中一直挥之不去,多好的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孩啊!虽说自己是因为与她有了那不该有的感情而被赶回厂里,但心里一直没有后悔那段情感,想起与阿兰每一次在一起的欢悦情景,心里都会感到无比幸福。当年前接到她的来电,知道她要结婚那一下子,心里是多么不舍啊!虽然电话里向她表示祝福,可心里的伤感却无法言表。这一切都将成为美好的回忆,只愿曾经心爱的人幸福一辈子!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醒来时,阳光依旧洒满了运河上。吃过早餐,只见小罗带着几辆大卡车来到码头,他问船长拿了厂里的出库单,签收之后,就看着吊机从船舱里吊卷筒纸装上汽车,也不做计录,而东莞办事处其他人一个都不见来到码头。 王浩估计小蒋不敢派大脚和老何到码头来,怕他们俩与我接触透露办事处的信息。但他派一个小罗来,不做记录,万一差错怎么办?想到这里,王浩心里自嘲起来:出差错关我什么事?瞎操心! 王浩这时想到岸上给深圳汇龙老板李秋万打电话,便向程飞说了一声,然后就来到码头附近那个小集市,找了一个公用电话,便给李秋万打过去,不一会,电话打通,王浩便说:“李老板,我是王浩。” 李秋万听说是一别半年多的王浩,马上高兴地说:“听大脚说你承包两条大铁船帮厂里运纸到广东,当船老板了,恭喜你啊!” 王浩说:“什么老板啊,混饭吃吧。” 李秋万说:“你现在哪?好像是东莞电话号。” 王浩说:“我是在东莞,昨天晚上随船运纸到东莞码头的。” 李秋万高兴地说:“太好了,我正愁买不到纸啊,你那里船上装的什么纸?” 王浩说:“当然是牛卡纸和127克挂面牛卡纸了!” 李秋万兴奋地大呼起来:“哇,太好了!你帮我马上拉两车牛卡纸过来,我等用!”看来这李秋万高兴时就忘记王浩此时的身份了,此时的王浩可不是以前那个可以拍板做决定的东莞办事处主任。 王浩苦笑了一两声说:“李老板,你忘了兄弟现在己经不是销售科的人啦,我哪有这个权力给你发纸,你还是赶紧给小蒋打电话吧。” 李秋万这时叹了声气,然后说:“这小蒋没你好说话,现在行情紧俏,他专门整船整船的卖给大厂家,小厂跟本买不到。” 王浩离开东莞只不过半年多,没想到现在广东纸市场变化这么快,一瞬间变成卖方市场,纸价上涨,还供不应求。难怪大老板这半年来对我不予理睬,原来是行情大涨的缘故,或许大老板还认为小蒋是福将,我是个倒霉鬼呢。不过,按照以往的经验,王浩觉得这种大涨之后必定是更加惨烈的跌价,企业到时受到的冲击更大。不过,促使这次大涨的是什么因素?王浩忽然感觉自己的机会来了,他马上问李秋万:“李老板,这次为什么涨价这么厉害,并且还买不到纸?” 李秋万说:“还是老问题,美国牛卡和加拿大牛卡纸因为美元坚挺,造成大幅度涨价。同时,美国两家大型造纸厂因为涨价,估计一时销量不好,干脆停厂检修机器,等待时机。这样一来,给国际市场带来双重的压力,一方面涨价太快成本太高,一方面还造成市场上缺货促使价格更涨。” 王浩说:“美国纸买不到,国内纸不是可以抵上吗?” 李秋万说:“国内纸厂产量怎么能抵消美国两家纸厂的产量?人家一家纸厂年产量就上百万吨,你说说看你们厂一年有多少产量?能抵消吗?而且国内纸厂现在都拼命往大的纸箱厂卖,人家整船整船的购买,我们小厂就不行。” 王浩说:“这种行情能一直维持下去吗?能坚持多长时间?” 李秋万说:“当然不能长期维持下去,不过,这次涨价真的有点时间,可把我们害死了!据了解,美国两家纸厂很快就要恢复生产,最多一个月,市场一定会突然又 又降下来的。” 王浩说:“不一定这么快就降下来,会有个过度吧!” 李秋万说:“美国股市不可能老是让股民赚钱,为此,当股市达到一定的高度时,它一定会突然跌落,将绝大多数股民套牢,并且一直往下跌。那时美元也跟着下跌,美国牛卡便宜,大量涌进国内。” 王浩问:“那你估计这个目前这个卖方市场能维持多久?” 李秋万稍微沉思了一下,然后肯定地回答道:“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两个月一定突然大降价,那时国产纸受的冲击就大了,大多数厂家都要暂时停产。” 王浩说:“哦,如果真如你所预测,到时候我们厂也将受到冲击。” 李秋万说:“应该受到冲击,人家大厂看到哪边价格合理就买哪一家的,到时候一窝蜂都买美国纸,国内纸就要找我们小纸箱厂了。” 王浩与李秋万打过电话之后,本来平静的心里犹如被一颗石子掉进湖面不停地荡漾起来。 他终于感觉到机会又来了,当大家都沉浸在一片大好的形势之下时,一般人是看不到前头的危机,如果这个时候王浩能及时发现并提醒大老板,还拿出具体的解决办法来,即使大老板目前不能相信,等到预测的结果果然来到时,那时大老板便会对想到自己来了! 是的,王浩一直不甘心自己就这么被埋没。自己还年轻,怎么能让小人将自己的青春年华及才干给埋没掉?现在机会出现了,聪明的人从来不放过机会,必须把难得的一次机会牢牢抓住! 想到这里,王浩马上又给顺通纸品的陈总打去电话,得到的信息是一样的。然后又给隆旺纸品厂张总打电话,询问纸张市场行情,探讨市场未来走向。张总笑问王浩:“总管现在负责市场调查吧,怎么对市场这么了解?” 王浩说:“现在承包铁船跑运输,来到东莞,免不了给以前的朋友打个电话,谁知道都是求购纸的,一打听,才知道纸张行情变化太快,很多厂家给弄得焦头烂额。” 张总十分感概地说:“唉!还说呢,我们厂都给搞死了!不过,这种一边倒的不正常情况应该快结束了,到时候该轮到我们买方市场了!” 打好电话,王浩对目前纸张行情有了比较透彻的了解,他心中自有打算。当他往回走的时候,心情特别放松,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中午的时候,小船已卸完卷筒纸,程飞便跟小船先去广州水运码头寻找回头货,而大船则留在东莞等个一两天,如果没有废纸,也赶去广州。 ... 第七十二章 难熬的等待(2) 第七十二章难熬的等待(2) 下午三点多钟,大船也卸完卷简纸。这其间,王浩一直没有见到办事处其他人来过码头,这小蒋是铁了心不愿让办事处人与王浩接触。 既然你不愿来,那我就亲自去办事处走一趟。王浩向吴船长交待一声:“我上岸找小蒋去,今晚不回船上,你们在码头等我一两天。” 吩咐好之后,王浩独自离船上岸,步行二十多分钟,方才走到巷口,然后打了个摩的,径直来到办事处。打量一眼这个自己租赁下来的别墅,还是原来模样,只不过主人换了一个罢了。王浩敲门,里面有人问道:“谁?”听口声应该是小钱。 王浩大声应道:“我,王浩!” 只听里面沉寂了一下,方才听到出来开门声响,铁门打开,只见小钱和气地向王浩打招呼:“是总管来啦,快里面请!” 王浩也不客气,径直朝里走,只见小蒋一伙人正围坐在八仙桌打麻将。小蒋见王浩走进来,便立即叫将麻将收拾起来。 然后马上热情地向王浩招呼到:“总管来啦,快请坐!”跟着向大脚吩咐道:“大脚,快给总管泡杯茶!” 大脚正要转身去泡茶,王浩便将他叫住:“大脚,不要去泡茶,我和蒋副讲两句话就走。” 大脚迟疑了一下,不知道倒还是不倒茶。王浩微笑地对他说:“大脚还好吧!快坐下。” 大脚这才很不自然地站在原地说:“还好,总管还是来杯凉开水吧。” 看见自己昔日的部下和朋友,王浩不知道自己走后他过的怎样,但想想都应该猜到他的日子不会好过。王浩心生怜惜,便笑着说:“好吧,给我来一杯凉开水!” 这时老何也亲切地向王浩招呼道:“总管你好!” 王浩看了一眼沉稳的老何,虽然说他不是自己的知已,但毕竟也是自己得力的手下,他还是镇定地笑着回答道:“谢谢,我很好,看来你也不错。” 这时,大脚已递过来一杯凉开水,王浩接过来一口将它喝了,并对大脚说:“大脚,谢谢!” 接着,王浩回身对小蒋说道:“蒋副,我王浩被赶回厂,好不容易争取到承包两条铁船跑运输的机会,希望蒋副能给我一口饭吃,如果你这里断了我的后路,我回厂可就直接下岗了,做人可不能太绝,留条后路,你睡觉也安稳些!” 听了王浩这句明显带有威胁的话,小蒋心里虽然感到此话有损他在众人面前的威信,但一来曾经陷害过王浩,心里虚着。二来他见识过王浩的功夫,他可不敢当面顶撞。为此,他装着很委屈的样子说:“总管,我怎么敢断你的后路,你承包铁船跑运输,跟我没有关系啊,厂里也没有规定要从我这里给你废纸装运回去,反而是厂里要求我一有废纸就得运回厂,不信你可以回厂里去问大老板。另外,这次你们来到之前,东莞的废纸也是大老板下令马上运走的,因此,你们来后,仓库一点废纸都没了,这些你可以问大脚和老何。” 王浩心里已知道这些表面情况,又何必找谁来证实。他只是不知道,私底下他小蒋是否还能变通,因此想威胁他,让他知道后果的可怕。他对小蒋说:“我谁都不来问,我在东莞轻工码头等你两天,如果两天之后你没回头货给我装,我马上下令开空船回去,向大老板投诉!”说完就朝门外走去,头都不回一下。丟下一脸愕然的办事处五个人,在他们印象中留下了:这个人还是那么自负! 从办事处出来,王浩快步走到公路旁。举目四望,忽然感觉很迷茫,不知道该去哪?他不想回船上,在船上没有铺盖睡了四个晚上,那种滋味并不好受。沉思了一会,他决定去看看阿静和小莲,不知道她们俩是否已经回来。他还是打了个摩的,直接开到她们原来居住的那个院子。 院子依旧还是那么整洁,只是不知道二楼上居住的还是不是阿静她们。王浩站在院子中央,抬头朝楼上看去,迟疑半晌,方才提高声音向二楼喊道:“阿静小莲在吗?” 可二楼上半晌也没有动静,王浩思忖道:难道她们俩没来?或者是她们都搬走了?想到这里,他又提高声音连叫了两声,依旧没有动静。 为了证实楼上没人或者搬走,王浩走上楼梯,来到二楼。他朝里一看,只见三个小房间的门大开着,便走进客厅,看那三个房间都空荡荡的,一铺床也不见了。王浩心里忽然感觉很失落,昔日那两位漂亮活泼的小妹,也许从今往后再也见不到了!他走进从前阿静和小莲居住的那个小房间,感觉那房间里还有她 她们身上的气息。想起从前来到她们俩的房间里,总是其乐融融,充满欢愉。如今,房间空空如也,人去楼空,往昔欢乐的情景已不复存在! 王浩怀着忧伤的心情,走下楼梯。他在院子里驻足,看看四周,看看楼上。脑海里往日阿静和小莲双双从房间里跑到二楼阳台上那一双靓影,欢快地叫着“大哥”那一幕不时浮现!他不禁轻声说道:俩位小妹,大哥来看你们了! 王浩依依不舍地一步一回头看向那院子,最终毅然决然地快步走出小巷,来到大街上。此时,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该去哪里?由于看不到阿静和小莲,孤独的王浩此时很想给阿兰打个电话,他一直在心里惦念着要不要打。她结婚了,打电话会不会影响他们夫妻俩的正常关系?虽然他知道自己是不会再与阿兰越轨了,彼此都有家庭,可做为朋友,打个电话,见个面又何仿?打吧,东莞这地方此时只剩下她这位好朋友了。 他决定给阿兰打电话,先打到厂里吧,不过,这时已下班了啊!还是打她的大哥大好,他到公用电话拨打她的大哥大,电话通了,那个动听的声明传了过来:“哪位?” 王浩有点激动,不过还是给压抑下去了,他平静地说:“阿兰你好,我是王浩!” 听说是王浩,开车到半路的阿兰马上靠边停车,高兴地说:“王浩啊,你到东莞来啦?什么时候到的?现在哪里?”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王浩说:“我到了两天了。” 阿兰听他说来了两天,就生气地说:“你来两天到现在才给我来电话,你太不够朋友了!” 王浩说:“这两天很忙,再说,也不想打扰你!” 阿兰说:“哦,不想要我这个朋友啦?那干嘛现在又给我打电话?你现在哪里?能不能见面一起吃晚饭?” 王浩心里忧虑了一会,觉得还是不要见面好,便笑笑对她说:“阿兰,你永远是我心里的最好那个朋友,只是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见面为好,以免给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阿兰有点不屑地说:“哼,别找借口,见个面吃餐饭能怎样?要不要我把老公一起带来?” 王浩说:“不要了,我能听到你的声音就很满足了!” 阿兰说:“不见面就拉倒,快说说你来东莞干嘛?” 王浩说:“我承包厂里的两条铁船跑水上运输,帮厂里运纸到广东,昨天下午到东莞。” 阿兰说:“这是好事啊,比在厂里上班好!” 王浩说:“好不好还不知道,这包船厂里只保证发出来有货,却不保证回头货,如果没有回头货,那会亏本的。不过,东莞办事处这里每月有七八百吨废纸运回厂,如果能有这些废纸运回去,那就不愁了。问题是,管这废纸的人正好是小蒋,你想他能给我拉吗?我前面刚去办事处撂话给他,做事不要太绝,得留条后路。” 阿兰问:“小蒋怎么说?” 王浩说:“我告诉他,我的船在码头等两天,两天之后我就开空船回厂,向大老板投诉去,没等他回话,我就走出来了。” 阿兰说:“我看这事有点悬,这个小蒋当初陷害你,他不会让你承包铁船成功的。” 王浩说:“我心中早就有这个准备了,我的目的不是包船跑运输,而是让大老板早点重新启用我。” 阿兰这时在电话里急了:“王浩,打这么久的电话累不累,快说在哪里,我来接你,我请你吃饭,再慢慢聊。” 王浩说:“算了,我一个人随便去吃点什么都行。” 阿兰说:“你怕不便,我去带我老公一起来行了吧。” 王浩说:“你老公认识我,他肯定知道我们的事情,见面不好吧?” 阿兰说:“他只知道我和你是好朋友,就算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那也是在他之前,如果他连这些也记较,我和他怎么会结婚呢?快说要不要带他一起来?” 王浩犹豫一会才说:“还是算了,让他知道产生误会不好。” 阿兰这时有点生气了,她语气坚定地说:“想不到你王浩是这种忘情之人,想当时我满眼泪水看着你离开,就想着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可你现在连见面都不敢,你让我伤心!” 听阿兰话讲的这么重,王浩感到真的不能拒绝了。心想,见一下他们夫妻俩应该不会对不起小霞吧 ?他马上对阿兰说:“对不起,我们在“聚一聚大茶厅”见面吧,我打摩的过去,你把老公一起带来。” 挂了电话,王浩便打了一辆摩的来到茶厅门口,等了不到十分钟,他远远就看到阿兰那辆丰田皮卡开过来,并在门口停车场停了下来。车门打开,只见阿兰一个人从驾驶座上走了出来。 王浩迎上去,看看车里没人了,便问:“阿兰,你老公呢?” 阿兰关上车门,理了理她那乌黑的长发,然后才说:“我跟他说了,他怎么说的:你们朋友见面吃饭,我去干嘛,你一个人去陪吧!我对他说,人家王浩怕你吃醋,怕破坏我们夫妻感情,一定要你一起去吃饭。这下你听我老公怎么说的:这么说我更不能去,别让人家当我是个小气鬼,你快去陪他吃饭吧!然后送我上车。”说完话莞尔一笑,还是那么美的笑! 王浩看着离别半年多的阿兰,只见她还是穿着在长安买的那一套衣服:苹果牌牛仔裤和那件白色丅恤衫。最令人注目的,还是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条钻石吊坠金项链,那是王浩临走前花了17888元买来送给她的。看她这一身着装打扮,能猜出她刻意地让王浩想起过去! 阿兰微笑着对王浩说:“干嘛这样看着我?半年多不见,我是不是变得很难看?” 王浩不好意思地说:“不,你比以前更漂亮更迷人了!” 两人一起走进茶厅,找了个角落的位子,两个人相对而坐。当餐车推过来时,王浩起身拿了四五碟小菜,然后又点了一瓶九江双蒸米酒。打开瓶盖,准备给阿兰倒酒,这时,他忽然停住不倒,他看看阿兰。 阿兰见王浩突然不给自己倒酒,还傻傻地看着自己,感觉有点古怪,她便笑笑说:“阿浩,这次见面,你怎么老是怪怪地看我?” 只见王浩一脸认真地表情,轻声说道:“突然想到你是新娘子,你会不会已经怀有小宝宝?”。。 王浩这句话,可让阿兰羞的满脸绯红,她轻声地说:“你怎么这样问啊!” 王浩认真地说:“如果怀有小宝宝,就不能给你喝酒,喝酒对宝宝不好。” 阿兰害羞地说:“还没呢,这么早要小孩干嘛,快给我倒酒,我不陪你,你一个人喝酒有味道吗?” 王浩这才给阿兰倒满一小杯米酒,然后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酒,敬向阿兰:“阿兰,祝你新婚愉快,并祝你们夫妻和睦,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阿兰高兴地举起杯,用充满柔情的眼神看着王浩,微笑地说:“谢谢你的祝福!我也祝你及家人平安幸福!” 阿兰喝了酒,然后便关切地问王浩:“上次回厂以后,过的好吗?” 王浩稍微犹豫一下便回答说:“还好吧!” 聪明的阿兰看王浩那神色,心里就猜到他吃过苦头了,她温柔地说:“你吃了不少苦头吧,能告诉我吗?” 听到从前的心上人这么贴切的关怀,苦闷了半年多的王浩,突然感觉像是一个在沙漠中孤独行走的人,偶然遇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回想这半年多的经历,王浩平常是有苦也没有一个知已可以倾诉。在阿兰面前,这个对自己无私奉献的红颜知已,王浩此时感到很脆弱,很想在她面前像个小孩那样大哭一场。只是,作为一个男人,有泪也不轻弹的男人,他还是努力克制住撼动了的情感,泪水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又乖乖回去了!王浩平静地对阿兰说:“谢谢你的关心,每个人都有低潮的时候。我只是感觉当初那样离开你,太伤你的心,每当想起那一幕,心里就觉得很对不起你。不过,总算你现在有了一个好丈夫,我的心方才宽慰一点。真心希望你一辈子过的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阿兰一直用她那双聪慧的眼睛注视着王浩,她从他的眼神里,已感知到他内心曾经遭遇到的伤害。只是,想不到他对自己的苦一言不提,反而说对不起我。这样的男人啊,就是让我爱他一万次也不后悔!今生已注定不能成为他的妻子,但我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助他,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毫不犹豫帮助他。因此,这时她对王浩说:“谢谢你的祝福!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忧。只是你目前还是没有脱离低潮,你的遭遇怎么说也是因我而起,我看的出来你一定遭受到不少的磨难,我心里好生难过,希望你尽快脱离磨难,走出低潮,重新走上你应该把持的岗位,施展你过人的才华,只有这样,我的心方才得到安慰!” 王浩听阿兰讲的这么伤感,就想让俩个人的重逢增添些快乐色彩,便又给阿兰添酒,然后举杯邀她:“阿兰,来喝酒,别提过去那些伤心事。其实 厂里做不做真的无所谓,我用你分给我的那笔钱,出去投资门店一样可以活的精彩。” 阿兰听王浩这么一说,想想也对啊,有那几十万,去投资什么应该没问题,她马上端起杯子,与王浩碰了杯,并说:“对,在厂里好做就做,不好做就下海,你也可以再到东莞来,我们继续联手开厂!来吧,为你美好的未来干杯!” 王浩一口干完杯中酒,然后笑着说:“到哪投资都行,就是不能与你再联手了!” 阿兰喝了杯中酒,听王浩这么说,估计一定有原因,她就问道:“为什么不能再与我联手?” 王浩说:“你现在有老公了,我再与你联手开厂,你老公能忍受我们那么亲密的关系吗?退一步来说,就算你老公相信你,不过多干涉,我老婆她心里也肯定不高兴,我去年向她家人可是发誓保证过的。” 阿兰惊讶地说:“我们再联手开厂,我与你只是好朋友关系,不会回到从前,我老公他能说什么呢?倒是听你那么说,好像你与老婆为我们的事与你吵架了?快说来听听!” 王浩迟疑了一下,就将自己离开东莞回到家后发生的事全告诉了阿兰。 阿兰听完王浩的讲述,眼睛都潮湿了,她深感到这一切都是自己害了王浩,害了他们夫妻差点反目成仇。她对王浩说:“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害了你们夫妻!” 王浩平静地说:“不怪你,要怪只能怪我。不过,这事已经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阿兰点点头说:“没事就好,衷心祝愿你们夫妻恩爱地过一辈子!” 王浩说:“谢谢你!阿兰,我们还是谈谈市场吧!” 阿兰欣然同意,她知道王浩是一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而且也佩服他对市场特别敏感的独到本事。当下双方互相交一流自己对目前纸张市场的了解,探讨其原因,分析和预测未来市场走向和趋势。两个人谈起工作来,就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两个多小时。 王浩看看时间将近晚上八点,便对阿兰说:“与你在一起,就不知道时间了。我们吃餐饭快三个小时,你该回家了!” 阿兰说:“这么久没在一起了,多聊一下吧!” 王浩说:“如果有回头货装,那我以后常来,见面机会多了。万一没回头货,回去就不承包,可能以后没机会来东莞。你以后万一要换电话号码,一定要记得告诉我你的新号码。” 阿兰说:“好的,你以后也要及时告诉我!” 王浩说:“走吧,你该回去了,我也困了,要去开个房间好好洗个澡,然后美美睡一觉。” 阿兰说:“那走吧,我送你去开房间。” 王浩说:“不用你送,我到莞城招待所开房去,那不远,我自己走路去。” 两个人走出茶厅,阿兰一定坚持要送王浩去开房,王浩没办法,只好乘坐她的皮卡车,一会就到招待所门口。阿兰停好车,又继续陪王浩去登记住宿,开好房间,王浩让她先回去,可她不肯,一定要跟着他上楼,并来到房间里。 阿兰看看那个房间,就是王浩以前住过的那个房间,她心里一阵欢喜。走进房间,她微笑地看着王浩说:“还是老地方住啊!” 王浩看了一眼阿兰,不禁一阵心跳,日光灯下的阿兰,忽然看上去柔软无比,他不敢多看她一眼,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对阿兰说:“你快回去吧,不要让他怀疑我们!” 阿兰点点头,看看王浩说:“那我走啦,明天晚饭一起吃吧!” 王浩说:“不要了,我明天不一定还在东莞,说不定明天下午就开船去广州。” 阿兰说:“那你空船走以后不是又不能来了?” 王浩说:“有可能!” 阿兰听王浩这么说,本来要走的念头又打消了,她站着不动,一直看着王浩,眼里充满深情。 王浩见状,不忍心赶她走,就对她说:“以后还有机会见面的,只要愿意,在哪也能去看看,对吗?” 阿兰点点头,然后说:“在走之前,我想让你抱抱我,好吗?” 王浩很怕她这么说,他怕对不起小霞,但此时他又无法拒绝她这唯一的要求。他走向前,张开双臂,将闭上眼睛的阿兰紧紧地拥抱在怀里,双手不停地抚摸着她柔软的腰身。这时 ,阿兰也将王浩抱紧,并且用嘴唇亲吻王浩。 王浩感觉阿兰的嘴唇很烫,当她的嘴唇吻在他的嘴唇上时,他终于忍不住了,便用嘴唇与她互相亲吻起来。此时两个人都浑身发烫,激情燃烧,大有越轨的危险。正在这个时候,忽然阿兰的大哥大响起来了,顿时将两个迷情之人惊醒。王浩赶紧放开阿兰,阿兰顿了一顿,让大脑清醒一下方才接起电话,正是老公来电。如果没有这个电话,也许今晚两个人又要出轨了。王浩清醒过来,便对阿兰说:“快回去吧,老公在家等你了!” 阿兰这次不坚持了,她告别王浩,走出房间,独自开车回家去。 目送阿兰在走廊上快步而去,她那优美的身姿在昏暗的廊灯映照之下,更显得楚楚动人!只是,这美丽动人的美少妇,王浩是不应该再去侵害了!为了她的家庭,也为了自己的家庭,双方都努力克制心中那己燃烧起来的欲火。知己,应该是心的相知,应拒绝**的相知。这些道理谁都知道,只是当人们具体到当事人之时,却并不容易做到。 ... 第七十三章 难熬的等待(3) 第七十三章难熬的等待(3) 阿兰走了,王浩心里不免又有点孤单寂寞,他有点失落的感觉走回房间。然后,到卫生间里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洗好出来,人感觉有点疲倦,便上床睡觉。很多天都睡在铁船上那只有一张草席的硬板床上,没有枕头,没有铺盖,那个滋味只有体验过方才知道。 睡在舒适的大床上,王浩美美地进入了梦乡,一夜好梦,直到天亮。王浩爬起来,洗漱完毕,便到附近不远的粥铺吃早餐,吃好之后,到商场文具店买了一本信笺,便急急赶回招待所。他决定要写一篇调查报告,在报告中将目前珠江三角洲纸张市场自己所了解的真实情况写出来。他从国内到国际市场趋势剖开分析,从而得出结论:目前形势一片大好,但危机四伏,并且危在旦夕,不出半年,便会危机爆发,市场一片萧条,国内包装造纸企业进入冰冻期。而造成如此结果的原因,除了国际因素以外,还是国内企业短视的营销方法有很大关系。因此,他提出如何挽救之前因短视行为造成的影响的办法,让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能尽量避免危机影响,从而在危机面前脱颖而出! 报告写好,已临近中午12点,王浩先给办事处打了个电话,是小蒋接的电话。王浩问他:“小蒋,这几天到底有没有废纸运回厂?” 小蒋决绝地说:“肯定没有,要等半个多月以后才有可能,但也不一定。” 王浩考虑再三,就明确告诉小蒋:“那我只好放空船回去,回去我马上找大大老板投诉你。另外,如果老子这次回去被迫违约不包船而下岗,甚至被除名,我没有活路,你也不会好过。” 小蒋电话里不怕王浩威胁,他说:“你向大老板告状去吧,我没有说不给你装,只是目前仓库没货,我有什么办法?你再威胁也没用。” 王浩最后告诉他:“做人别做的太绝,否则,会有因果报应的,不信你就试试,我看你在东莞能呆多久!” 王浩对东莞废纸不包希望了,他决定马上赶回码头,开船到广州与程飞汇合。他立刻退房,走出招待所,正待打摩的去码头,突然想到应该给阿兰打电话告诉一声,以免她晚上来找。 他就在附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打电话到阿兰办公室,电话响了一会,不见人接。王浩心想,中午时间她是否还在办公室?正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阿兰的声音:“喂,找谁?” 王浩一听到阿兰那熟悉的声音,心里就感觉特别的舒畅,他开玩笑地说:“你好,我找美女阿兰!” 阿兰听口音就知道是王浩,便笑着说:“美女没有,阿兰倒是在的!”说完嘻嘻笑着。 王浩刚才与小蒋电话里还怒气冲冲,现在与阿兰通话又喜笑颜开,看来一个人的心情可真是因人而异。王浩笑笑说:“那我不找美女,就找你这个阿兰算了。” 阿兰笑笑说:“找我干嘛,请我吃午饭吗?我还饿着没吃呢!” 王浩开玩笑地说:“那下次来东莞再请你吃吧!” 这下阿兰马上正经地问道:“王浩,你现在要走了吗?” 王浩说:“是的,我马上就要走了!” 阿兰说:“你昨晚不是说等两天再走吗?你是不是有回头货装回去了?” 王浩说:“没有,刚才打电话给小蒋了,他说再等也没有废纸,所以我就决定早点回去?” 阿兰说:“那以后不是又不能来东莞了?” 王浩说:“应该是这样吧!” 阿兰急了,她马上说:“你现在哪里给我打电话,我想见见你,顺便送送你!” 王浩说:“不要送了,我不想看到你伤心哭泣的样子!” 阿兰说:“这次保证不哭!” 王浩说:“算了,以后有机会我会来东莞看你的,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继续联手创业呢!” 阿兰说:“快说在哪,我一定要送送你!” 王浩没办法,只好告诉她。五分钟后,阿兰开着皮卡车来了,待王浩上了车,她便问王浩:“去吃中午再走吧?” 王浩想想,反正今天晚上赶到广州就行,就说:“去哪里吃?两个人简单点,去吃河南水饺吧?” 阿兰说:“太小气了吧,这么久不见,昨晚去茶厅,今天吃饺子,有你这样招待女朋友的吗?”说完故意哼 哼了一声,斜眼笑着看王浩。 王浩知道阿兰是开玩笑,便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既然承认是我的女朋友,那你该理解我的难处。你看看我在厂里上班每月才三四百元工资,如今包船,眼看着又要亏本一两万,说不定回去就下岗,连几百元工资都没有了。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我这个闲人,单靠我老婆那点工资,天天只能喝稀饭了,多可怜啊!” 阿兰听王浩说的这么可怜,脸上表现出很同情和样子,她用右手招了招王浩,让他倾身过来,然后用右手抚摸着他的后脑,同时嘴里说着:“乖,好可怜啊,快去将你一家人都带到东莞来,有姐姐吃的就绝对饿不了你家人!”呵呵,什么时候阿兰变成王浩姐姐啦? 王浩这下干脆就可怜到底,他对阿兰说:“姐姐,我想去东莞山庄吃好吃的,我饿死了!” 阿兰继续抚摸王浩的后脑勺说:“乖乖,别急,牛奶会有的,面包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王浩听到阿兰这句话,这下子可实在忍不住了,他忽然坐直身子,并哈哈大笑起来说:“想不到阿兰也变得这么幽默起来,以前可不是这是这样啊!” 阿兰笑着说:“以前太好说话,太老实对吧,像个乡巴佬,老是让你欺负。姐现在嫁人了,可不是乖乖女孩子了,我可是女人婆!” 王浩说:“不对,刚刚还自称姐姐,现在又变成女人婆,你不会又要变成老刁婆吧!”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阿兰笑骂道:“你才是老刁婆!”然后又接着说:“不跟你开玩笑了,我肚子饿了,还是带你去吃河南水饺算了!”然后脚一踩油门,就带王浩到那家小巷里河南夫妻俩开的饺子店,各自来了一碗水饺。 王浩又半年多没吃水饺,一碗水饺才十个,他狼吞虎咽一下子就干完了,让阿兰看傻了眼。她对王浩说:“我发现你好像刚从牢房里出来一样,饿着了吧?老板娘!老板娘!快再来一碗水饺。” 王浩说:“这就是你不懂得吃水饺了,人家河南人吃水饺,就说趁热吃好吃,不信你试试,那冷汤水饺好不好吃?” 阿兰笑着说:“歪理,别乱说人家河南人坏话,小心河南人揍你!”说完就吃起自己那碗水饺起来,只是经王浩那么一说,就真的是感觉温热的水饺没那么好吃了!她再吃一个,还是觉得没以前好吃了。这下子她便嘀咕起来:“咦,给你这么一讲,我这碗水饺真的不怎么好吃了!” 王浩笑笑说:“你留着再冷点,你这碗水饺连狗都不吃。”话刚说完,阿兰便轻轻打了过来,正中脑门。她说:“一会让你吃,看你是不是狗。” 王浩笑笑,真的将阿兰那碗水饺拿过来就吃,然后说:“没关系,我现在本来就是一条流浪狗,你一会趁热吃那一碗吧!” 正在这时,老板娘端着水饺出来,看到这一幕,便笑着对阿兰说:“你家老公对你真好,饺子是要趁热吃才好吃,快吃吧!” 这下好了,老板娘把王浩和阿兰看成是恩爱夫妻,可把阿兰害羞死了,阿兰红着脸说:“老板娘,可不能乱说,我和他只是朋友。” 那老板娘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看你们俩很般配,又每次都两个人一起来。” 从水饺店出来,两人上了车,王浩还笑着对阿兰说:“亲爱的老婆,请你送我去轻工码头吧!” 阿兰也哈哈笑道:“我们俩真的很像一对夫妻吗?” 王浩说:“不像的话人家老板娘怎么会这么说呢?” 阿兰点点头说:“嗯,有道理,可惜我们不是夫妻,只是好朋友!” 王浩说:“好朋友有时候比夫妻好,夫妻天长日久总免不了吵几次架,而好朋友永远不会吵,永远那么互相关心,互相关照,可以随心所欲地说心里话。你说对吗?” 阿兰说:“好朋友在一起是好的,问题是你离我那么远,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会随时出现!” 王浩说:“距离远更能让彼此思念,更懂得珍惜身边之人!” 车子快要到码头了,王浩便叫阿兰将车停下:“阿兰,不要送到码头,让船工看见你,回厂里万一传出去影响不好!” 阿兰将车停在路旁,然后看着王浩说:“祝你一切都平安顺利!” 王浩也看着阿兰,四目相对,柔情似水。他说:“谢谢!也祝你幸福快乐,早生小宝宝!” &n sp;阿兰说:“如果我有小宝宝,让宝宝叫你大舅还是大伯好?” 王浩想想才说:“我们是知心好朋友,也就是兄弟姐妹,那就叫大舅吧!” 阿兰说:“好的,到时候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你回去以后,如果在厂里真的呆不下去,干脆把老婆一起带到东莞来,我们夫妻会帮助你们的!” 王浩说:“我知道了,有事我会打你电话。” 阿兰说:“真的啊,别像去年回去,一直不给我打电话。” 王浩说:“放心吧,这次不会了,知道你有了幸福的家庭,我不怕给你打电话了!” 阿兰温婉地笑笑,王浩感觉好美啊,好温情啊!这世间男女之情,只有永远不能在一起,那情才真的如梦幻般令人着迷和绵长! 王浩看着阿兰说:“我下车了!后会有期!” 阿兰莞尔一笑点点头:“嗯,下车前能亲我一下吗?” 王浩听她这么说,便倾身过去,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又拥抱了她一会,这才打开车门下车,朝码头里走去,走进铁门,还没听到汽车启动,他便回头,微笑地向阿兰挥手。 这时,一直目送王浩的阿兰,也微笑地向王浩挥挥手,这才启动汽车,调头开回厂里去。 看着远去的皮卡,王浩心里很欣慰。想起去年王浩与阿兰挥手告别时,当时阿兰那哭成泪人伤心欲绝的样子,让王浩心如刀割。而如今,她可以微笑地与王 浩挥手告别,说明她成熟了,她有心里寄托了!王浩朝着阿兰远去的方向,心里默默地说:亲爱的,祝你永远幸福微笑! 王浩转身,快步走到码头旁,这时阿枝看到他了,便高兴地叫道:“王浩,你可回来了,大家等的不耐烦啦!” 王浩跳上大铁船,走上驾驶舱,便对大家说:“这才等了一天就急啦,我们还要开船到广州水运码头去找回头货。” 吴船长便问:“这里没有废纸装回去吗?” 王浩说:“没有,大家马上开船去广州吧!” 大铁船沿着运河来到珠江虎门主流上,便沿着水面宽阔,水流湍 急的主航道逆流而上,傍晚时分,大铁船终于来到广州水运码头。 吴船长对站在一旁的王浩说:“这里就是广州水运码头!” 王浩朝码头看去,天啊,只见码头附近密密麻麻停泊着两三百条大小不等的船只,在这么多的船只中要找到程飞他们那条铁船可不容易! 吴船长开着铁船从下往上慢慢寻找,不久,终于让他找到程飞他们那条铁船。他将大船开过去,靠着小铁船停泊下来。王浩等船停好,便迫不及待地跳到小船,走到驾驶舱,见到正在吃饭的程飞及卷毛老鬼三人。王浩向三人打了招呼,卷毛马上热情地说:“哥子,你来就好,我们开两瓶酒喝。” 王浩说:“那就把吴船长夫妻叫过来,让他俩把菜也拿过来。” 不一会,吴船长和阿枝拿了三碟菜过来了,大家挤在空间不大的驾驶舱里,慢慢喝酒。 程飞见王浩安顿下来,这才着急地问道:“小蒋不给废纸装吗?” 王浩说:“他说没有废纸,要等半个月以后,还不一定,我只好放空船过来了。你这边怎么样?” 程飞一脸颓废地说:“你看看码头上几百条船,就知道结果了!” 王浩转头问吴船长:“这些船也都是在等回头货吗?” 吴船长说:“是的,都是在等回头货。” 王浩说:“这么多船,就这么等?没有其它办法?比如我们主动去找货源。” 吴船长说:“到哪去找?你知道谁有货源?” 王浩说:“至少我们该到码头负责运输的办公室去问问。” 吴船长说:“码头上才不管呢,都是货源老板自己跑到码头上找船的。大家都只有停在码头旁,等待有货主找上门来。” 王浩听说是这样等货,心都凉透了,他估计这听天由命的等待希望太渺茫,但他不愿马上说出来,怕程飞难过。他只是说:“那就等几天吧,不知道是否常有货主来找船?” 卷毛这 这时说:“每天都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找到我们。” 王浩点点头说:“行,只要每天有货主来,就有希望。来来,大家干一杯吧!” 干好酒,程飞对王浩说:“我明天要马上赶回厂里,家里有事,你带船在这里等货吧!” 王浩听程飞这么说,心里一惊,他家能有什么事?要急着赶回去?王浩内心猜测他可能提前失望了,可能赶回去到车队上班。车队长肯定欢迎他回去,因为他技术全面。王浩不来揭穿,他装着十分关心地说:“家里有事那就赶紧回去,我留下等货就可以了,你回去也好让厂里准备好货源。” 那一夜,王浩又继续在大铁船上熬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程飞就告辞走了。 王浩白天与大家一起等货主,那种等待的日子可真的是无聊和煎熬。实在无聊极了,就与吴船长到附近船上看别人聚众赌博。那种赌博,就跟香港电影里赌王们对决赌博的那种牌一样,只不过这里是一个庄家赌众多下家。其实这种五张牌赌博方法,王浩小时候就学会,但从没赌过钱。他与吴船长也只是围着人群在外面观看,没有参与。王浩不会轻易去参与这种赌博,因为这种赌博虽然刺激,但容易做假,不小心就被人杀猪。 一连等了三天,不见有货主上船。其实王浩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只是他也要耐心地多呆几天,让程飞知道自己在努力了。不过,他程飞既然找借口提前回去,王浩干嘛要这么尽职尽责呢?这就是王浩的为人,宁愿别人负己,也不会去负别人。 第四天,吴船长和卷毛两人一起来找王浩,说只愿最后等一天了,他们不愿再多等下去。 王浩知道他们要养家糊口,长久等下去,他们没有工钱,肯定不愿等。王浩答应他们只等一天,如果没有货,明天放空船开回去。 那一天,一直等到夕阳西下,依旧不见有人来看船。王浩知道放空船回去已成定局,实际上放空船回去等于放弃承包,也等于将船工解雇。 王浩上岸,到码头附近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程飞家里打了电话,告诉他明天放空船回去,没有回头货,船工也不愿等了。 程飞叫王浩跟船回去,他怕船工将船上柴油卖掉。不过,王浩不愿跟船慢慢地回去,他也要乘班车回厂。 给程飞打好电话,王浩又给小霞打电话,告诉她这里的真实情况。小霞告诉王浩,程飞己在汽车队修理班上班了。 原来如此,他自己跑回去上班,让我来坚守,这是什么逻辑?王浩心里有点生气。 第二天一早,王浩对吴船长和卷毛交待几句,让他们行船小心,待船到码头,便打电话告诉自己。然后,他背上行礼,独自上岸,到广州汽车站乘班车回广西。 ... 第七十四章 下岗(1) 第七十四章下岗(1) 王浩被迫让两条铁船从广州放空开回广西,自己则不愿陪着铁船慢慢航行几天,让大家看着自己失落狼狈回去。他独自上岸,到广州汽车站乘长途大巴回去,当天半夜回到厂里。 王浩回到家,小霞上中班刚下班回家不久,她看见王浩风尘仆仆 走进家门,便关心地问道:“晚饭吃过了吗?要不我去给你下碗面条吧!” 王浩看见老婆,想想这次包船,又以失败告终,估计自己面临下岗危险,这一来又要让她跟着受罪了。他感觉很对不起老婆,所以当他听到老婆这句关怀话语,更感到内愧,他回答说:“小霞,我下车在镇上吃过炒河粉了,你上班累了,赶紧睡觉吧!” 小霞说:“不急,我明天换上夜班,你快去洗,我等你一起睡。” 王浩听小霞这么说,就赶快到卫生间洗澡。 小霞刚洗过澡,便用电吹风将头发吹干,然后到房间里将铺盖打开。这时,王浩便洗好澡,关掉客厅日光灯,走进温馨的房间,看见小霞已上床,正坐靠在床头上等待自己,他便也上了床,拿着靠枕,挨着小霞坐在床头上。 王浩说:“你怎么还不睡?” 小霞温柔地说:“我等你一起睡!” 王浩看着小霞,日光灯下,只见穿着粉色睡衣的小霞,她本来就洁白细嫩的脸蛋,更显得姣白迷人,那双清澈的大眼睛也显得含情脉脉。王浩说:“快躺下,我关灯啦!” 小霞温顺地躺在被窝里,待王浩关了房灯,王浩也躺了下来,习惯性地伸出左手,让小霞枕着,自己则用右手将她抱住。夫妻俩一阵温存抚摸之后,便照常迫不及待地开始进行激烈的夫妻夜生活。当一阵狂风暴雨之后,夫妻俩方才快意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午,王浩到汽车队修理班找到程飞,王浩问他:“你怎么就上班啦?” 程飞说:“我不上班还能怎么样,再包下去不是更加亏吗?你怎么就到家啦?不是说让你跟船回来吗?” 王浩心里想:你还好意思责问我不跟船,你他娘的自己跑回来上班了。但表面上不想撕破脸,他便说:“跟船那么慢,心急就坐班车回来了。你看我们现在怎么办?退两条船给厂里,决定不包了吗?” 程飞说:“不退掉怎么办?亏死了,退吧!” 有了他这句话,王浩便说:“那我就去服务公司找钟经理,将合同提前结束,你要做好心里准备,违约是拿不回己交出去的承包费的。” 程飞说:“那总要争取一下吧!” 王浩说:“那就两个人一起去找钟经理说。” 程飞只好跟随王浩来到厂服务公司钟经理办公室,钟丽娟一看到王浩和程飞,便笑着问道:“王浩,你们俩这么快就回来啦?” 王浩哭丧着个脸说:“钟经理,这船包不得,东莞办事处不给我们回头废纸装,那不亏死!” 钟丽娟还是笑笑说:“承包之前就说明,厂里不包回头货,因此,东莞办事处给不给你们装废纸,就不在我的管辖之下了!” 王浩说:“既然这样,我们只好将合同结束,将船交给厂里。” 钟丽娟这下严肃起来了,她对王浩说:“王浩,你可要考虑清楚,你现在结束已签合同,就属于违约。你知道这违约后果吗?原先合同上都写有:第一,没收己交承包费,二、自动下岗。” 王浩说:“厂里不能考虑给我们放松一下吗?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违约的啊!” 钟丽娟说:“那是有规定的,我不能给你们例外。本来违约还要罚款,现在我不罚你们款,这两船运费我可以给你们结算。” 王浩沉默了一会又问:“我不包船,就是下岗,厂里不分配了吗?” 钟丽娟说:“厂里现在各车间单位实行聘用制,年前都己完成聘用了,现在只有你自己去找,有哪个车间需要你,就由哪个车间开聘用证明给厂劳人科。如果三个月下岗找不到聘用单位,就算自动离职。” 王浩听钟丽娟讲的最后一句话,那才真的吓了跳,三个月找不到用人单位就算自动离职?这样看来,这次自己就死定了,汽车队那个徐队长本来就不欢迎我,他这次还会要我回去?下面车间更加没人要,而且也不愿去。看来,只有最后一着棋了! /> 从钟丽娟办公室出来,程飞回去上班了,王浩便在办公大楼下踌躇半天,是不是要将裤兜里这份在东莞写好的市场调查报告拿去给大老板看呢?他会不会拒绝见我?这八、九个月里,大老板也没见过王浩,王浩也不去找大老板。因此,王浩此时不知道大老板心里对自己是否还惦记着,如果自己主动去找他,会不会显得自己有求于他了? 王浩一直以来也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之前也与大老板有过一次冲突,那次被罚到车间干了45天铲粗碴的体力活。在那些日子里,每当他看着两个女工干着轻松的活,而自己则干着吃力的体力活时,心里那股失落感特别重。特别是当原料不好,粗碴堆成小山之时,王浩奋力铲了一会,心里那股火气突然上涌,他一把就将铁铲摔出去远远的地上。这时候,那两个同班的大姐(其中一个就是后来是汽车队书记高斌的老婆),就会过来安慰他,高斌老婆会跑去远远的地上将铁铲捡了回来,然后就帮他铲粗碴。每每这个时候,王浩心又平静下来,他谢过大姐,将铲子拿过来,默默地拼命铲粗碴。他坚持不去求大老板,因为他认为自己没错。四十五天之后,还是大老板派领导来找他去面谈。 然而,这次王浩虽然知道是被小蒋陷害,但也觉得自己做的事不对,所以感到心虚,不敢去见大老板。不过,现在这种时候,面临失业的最紧要关头了,自己还这么自负,那就太不够聪明了。自己去找大老板也只是去提建议,又不是求他大老板,怕什么?想到这,王浩便又十分自信起来,他用坚定的步伐,走到厂长办公室。厂长办公室门口设在厂办办公室里,要见厂长必须通过办公室主任去向厂长通报,获得厂长同意之后,办公室主任方才走出来通知来者是否可以面见厂长! 王浩向办公室主任海燕轻声说:“海燕,我有事找老板!” 那海燕就是前面提到过的那位全厂最漂亮的女人,就是她无意中预先透露王浩要提拔副科长给她的丈夫黄青松知道,因为她知道丈夫一直叫王浩师傅,本来是想让他先为师傅高兴。可她怎么会想到,正是因为她的无意失职,让一桩升迁好事变成一场血腥的打斗。事后海燕也被大老板责骂一顿,而她自己也感觉很对不起王浩,因为她是一位很贤惠善良的女人,她对厂里任何一个职工都会以微笑相迎。 海燕看到是王浩要见厂长,她马上停下手头上的工作,用她那最能打动人的亲和微笑对王浩说:“是王浩啊,你在这里等等,我进去向老板通报一声!” 说完话,海燕敲了敲厂长办公室那扇红木做的小门:“安总,安总!” 只听从办公室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请进!” 海燕轻轻向里推开小木门,走了进去便回身将木门关上,然后步履轻盈地走向老板办公桌前。这时,大老板便问道:“有什么事?” 海燕用她那美女特有的温言细语回答到:“王浩有事求见安总,我叫他在外面等!” 大老板抬起头,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转了两转,心里想:王浩这小子不是刚承包船下广东,怎么就回来了呢?这小子自从被自己赶下汽车队,就一直不来找我,这下突然来求见,不知何事?让他进来,看他有什么事?他便和颜悦色地对海燕说:“你去叫他进来吧!” 海燕轻移脚步,拉开小木门,走出来后,她便微笑地对王浩说:“王浩,你进去吧,老板在里面等你!” 王浩谢过海燕,便推开小木门走了进去。那是一个有百来平米的办公室,装潢得十分豪华,清一色进口红木办公桌椅茶几,地下铺垫着红色地毯,左边临窗放置着两只一米多高的青花瓷瓶,瓷瓶旁也各摆着一盆冬青树。右前角摆设着大老板办公用的豪华红木办公桌,左前方放置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缸,缸里盛着大半缸清水,水里有假山和水草,在假山顶还有流动的水车。水缸里有彩色灯光,但没有养鱼。 王浩一走进去,反手将门关上,一边朝大老板办公桌前走去,一边叫道:“老板你好!” 大老板抬起头回了一声:“好!” 当王浩快走到办公桌前时,大老板开口问道:“你有什么事找我?” 王浩不讲话,先从口袋里拿出那份市场调查报告,递给大老板:“老板,你先看看,这是我这次下广东后写的调查报告!” 大老板接过王浩递过来的调查报告,然后示意王浩坐到沙发上,他自己也拿着报告站起来,走到另一张沙发与王浩相对而坐。大老板迅速看完王浩写的市场调查报告,他心里免不了对王浩又产生怜爱之情,这小子就是与别人不一样,尽管不在其位,他只去一趟广东回来, ,就能对广东市场做出与众不同的分析结果。虽然大老板心里不同意他的观点,可还是大大认可王浩独特的眼光。为此,大老板针对王浩提出的市场最多半年之内就会 进入大跌价和大萧条,他问王浩:“你怎么知道市场在半年之内就会萧条?按照我的估计,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王浩便耐心地将他所了解到的国内国际情况和自己的预测根据详细地说了出来,大老板听后,稍微沉思了一会,便问王浩:“就算按你所预测的,你有何办法可以预防?” 王浩说:“我在报告中也写到了,那就是现在马上成立一个营销公司,由营销公司立即给所有我们的小用户销售他们急着用的纸张,由营销公司来弥补之前各办事处的错误销售策略,以此安慰他们失望的情绪。一但市场转向之时,我们可以通过众多小厂来缓冲压力,从而走出困境。” 大老板听王浩说的头头是道,他不得不佩服王浩那独特的思维,同时哀叹自己重用的众多爱将,竟然没有一个能给自己提出前瞻的信息,但他此时又更恨王浩他不争气,如果他没有把柄给别人抓住,自己怎么会将他从销售最前线撤下来呢?大老板真是对王浩是又恨又爱,不给他王浩吃点苦头,他就不会清醒。想到这,大老板对王浩说:“那你打算在哪开公司,由谁负责?” 王浩自信地说:“由我负责到柳州开公司!” 大老板说:“那你要不要厂里出资金?” 王浩说:“不用现金,我只要老板给公司两三百吨牛卡纸周转就行。” 大老板说:“那还不是等于给现金一样,这事做不得。我现在也给不了你这么多纸,再说我也不相信目前的市场会在半年之内就走向危机,我认为起码这几年都会兴旺。这事就这样,你走吧!” 大老板内心不肯接受王浩这个预测,因为厂里正在投资上两台新的生产线,如果真如王浩所说,那到时候不是更加惨了?其实,这个时候大多数国内产家都在投资扩大生产能力,以应付供不应求的市场需要。没有一家会考虑到危机己快要到来,包括大老板他本人! 王浩绝望地看了一眼大老板,他彻底地下岗了!当他默不作声地退出厂长办公室,心情很低落。 王浩回到家,看见小霞正在烧午饭,他便走到厨房,站在小霞身旁一言不发。 小霞正在烧青菜,她知道王浩来到身旁,原以为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可半晌也没听出声。小霞感到奇怪,回头看看王浩,只见他一脸的忧郁,人也无精打采。她便问:“你怎么啦?” 王浩低声说:“我这次真的下岗了!” 小霞将火关掉,便关切地问道:“你去退承包啦?谁说你下岗了?” 王浩说:“前面去找钟经理退承包,她告诉我违约提前退承包,就是自动下岗,要我自己去找单位,如果三个月没单位接收,就自动退辞。” 小霞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王浩说:“汽车队老徐肯定不要我,车间我又不熟,谁会要我呢?” 小霞说:“那不是等着被退职吗?” 王浩心烦意乱地说:“那又能怎么办?” 一连几天,王浩都呆在家里看电视,直到两条铁船回到码头,卷毛和吴船长分别来电之后,王浩便告诉他俩,自己和程飞己放弃承包了,让他们另寻船主谋生。当他们问到工钱什么时候支付时,王浩告诉他们要等厂里结算运费后就马上支付。 一个星期之后,钟丽娟通知王浩与程飞去服务公司结算运费,两个人领来运费,然后打电话叫吴船长和卷毛来领取工钱。就这样,王浩与程飞这次承包两条铁船,以惨败结束,王浩亏了12500元,程飞亏了6000元。这不平均的亏本,是王浩自愿的。 王浩下岗了,厂里没人来过问此事。他在厂里呆了几天后,便对小霞说:“我回老家去,我有几个同学在县里工作,一个是畜牧局局长,另一个是税务所长,还有一个在法院,一个在派出所当所长,我去找他们帮忙疏通疏通,看能不能调到县里去工作。” 小霞说:“你去吧,要努力啊!你只有两个半月时间了!” 王浩告别小霞,到柳州乘班车回老家去了! 话说回来,王浩下岗,大老板当然知道,因为钟丽娟事后便向大老板汇报过王浩提前退承包下岗之事。当时,大老板心里有点犹豫了,要不要现在就将他调回销售科呢?他在心 里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放一放再说。他要看看王浩到底有多大能耐,能否从困境里冲出去。如果这三个月里王浩找不到用人单位,也调不出去,那证明他王浩还是庸人一个,这样的平常人留他也不能服众。但是,如果他王浩能调到一个好地方,那又另当别论了,那证明他王浩是一个真正的人材,必须千方百计将他留下来并另委重任。所以,王浩的生死劫,还得要靠他用聪明才智去破解! 王浩回老家,先去县城找当财税所所长的陈明。陈明是王浩小时候最好的两个哥们之一,中学时候,陈明和另外一个哥们每天早上先到王浩家里集中,然后一起走三公里去上学,而王浩自然是三个人中的头头了,虽然陈明比王浩大一岁,并且陈明老爸还是当时的公社主任,但当年陈明还没具有号召能力。 王浩离开老家之后还是第一次见陈明,只见那陈明依旧是个又矮又胖的皮肤白嫩的奶油小生样。两人相见,甚是高兴,交谈没几句,陈明就对王浩说:“走,带你去见局长去?” 王浩说:“是不是高中时的班长石志生?” 黎明说:“见了你就知道!” 然后叫所里小车司机开上一辆面包车,将他俩带到县城另一端一幢不起眼的三层楼房前停下,叫司机在车上等待。 王浩下车,看到楼房大门旁挂着一块牌子,上写:xx县畜牧农产局! 陈明领着王浩直上三楼,来到局长办公室。陈明和王浩一走进去,见到一个年轻帅气的男青年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写字。那青年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一看是陈明和一个陌生人。他便热情地笑着向陈明打招呼:“喂!陈明,今天刮的什么风啊,你怎么跑来了?” 王浩一看见他,马上就认出来了,这位帅气的男青年便是当年高中时期的班长石志生。他当年是个品德兼优之人,学习又好,是个很得人心的班干部。 这时陈明笑着说:“你看,我给你带谁来了?” 石志生这才开始注意起陈明身旁那个标准的中等个子,英俊挺拔的帅哥,蓦然一下还真想不起,再仔细端详,中学时班里那个爱唱歌,文科第一的男同学逐渐在记忆中清晰起来,他高兴地从坐椅上弹跳起来,跑到王浩面前,伸出右手,兴奋地叫道:“你是王浩!十五年没见你,变样了,变得更成熟更帅气了!” 王浩也高兴地与石志生握手,对他说:“因为我是直接来见你的,因此我一进办公室就认出你来了。我们当年的班长,果然不负重望,听说你是县里当年最年轻的乡长,现在又是县里最年轻的局长,你让班里同学长脸了!” 石志生谦虚地笑着说:“哪里哪里,很多同学都混得很不错,你看陈明,他可是我们县里的财神爷,还有莫晓文,他是县法院第一庭长,还有刘海涛,他是县城河东派出所所长,另外还有江少科,他在河东树脂厂当厂长,我们班里,在城里还有不少名人呢!王浩在哪里高就?一定过的很好吧!” 王浩心里一阵寒碜,想到自己目前的困境,本想投靠这些昔日好学友的想法,竟然不敢冒昧提起。他满脸自信地笑笑说:“我是游走江湖的侠客,无拘无束,没有你们这些吃皇粮的这么安逸!” 这时,陈明对石志生说:“王浩经济专业毕业,在柳州一家国营大厂当供销科副科长,深圳办事处主任,人家可是整日吃香喝辣见过大世面之人,不像我们窝在一个山区县城,穷的响丁当!” 陈明每年春节回老家都见到王浩,因此他比较了解王浩。 石志生羡慕地对王浩说:“还是你比我们好啊,有吃有喝,闯大世界!” 王浩看看石志生这堂堂的一局之长,穿着朴素,为人也谦逊,一点也不张扬,他的办公室里也没有任何一点奢侈的装饰。看来,老家这边远的山区小县,经济真的很落后,与外面发达的沿海地区,真是不能比拟。 王浩笑笑:“走的世界再大,也要回归原地,吃的再香,也不如家中的粗茶淡饭。今天中午你们俩位把县城里的同学都招集一起,中午我请大家痛痛快快喝酒。” 石志生马上说:“到了我们这里,怎么能让你请客,不用你管,我和陈明会负责的,再说,陈明可是我们县里的财神爷,只要他出面,到哪都能签单!” 陈明笑笑,看着王浩说:“你就只管吃管喝就行,其他不用你操心!” 王浩可不想让陈明签单,大家同学聚一起,怎么好用公款吃喝呢?因此,他就对陈明和石志生说:“我十五年第一次请同学吃餐饭那是应该的,中午不许签 单,也不许别人出钱,说定了,这餐饭由我王浩买单!” 石志生和陈名互相看了一眼,还是陈明比较熟悉王浩为人,他对吴志生说:“我们别争了,中午饭就由王浩请吧,你赶快给同学打电话,我们到河东汽车站附近那家“红都大酒店”吃午饭。” 石志生这下不再多言,同学之间就别分的大清,他走到办公桌前,分别给城里所有的同学都打去电话,务必在上午11点准时到河东“红都大酒店”集中。电话打好,时间也有将近上午十点半了。石志生说:“你们俩先过去吧,我稍等一会再过去!” 陈明这时一把拉住他就往门外走:“就你这个局长忙,我就不忙吗?我比你溜走还早!” 石志生只好让陈明强拉走下楼梯,还对王浩笑着说:“这个陈明一贯如此,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 第七十五章 下岗(2) 第七十五章下岗(2) 话说王浩和陈明以及石志生三个人走出畜牧渔业办公楼,乘面包车从县城西经跨河大桥来到县城东,也就是河东,绕过汽车站,来到新街上的“红都大酒店”前停下。司机将面包车开回去,王浩和陈明、石 志生三人下车,走进“红都大酒店”。这时,酒店里一位漂亮的年轻女子看见三个人走进来,便笑着迎了上来,嘴里还高兴地说着:“陈所长来啦,好多天不见啊,我都想死你了!” 陈明有点尴尬的笑笑说:“红梅,快帮我找个大包厢,我们今天同学聚会。” 那漂亮的年轻女子红梅就是这家酒店的老板娘,看样子,陈明与老板娘红梅关系不一般。陈明个子虽然不高,但脸蛋长的又白又漂亮,有点奶油小生味道,打小就因为他有个当公社主任的爸爸和一副娃娃脸而赢得不少女孩的喜欢。高中毕业以后,陈明老爸调到县里从副县长当到县长,陈明也跟随老爸来到县城。他通过招工考试,被安排到财税局上班,经过多年努力和有个当县长的老爸关照,陈明年年提升,终于当上所长一职。工作上有一定能力的陈明,生活中却是个花花公子,终日过着灯红酒绿的浪荡生活!为此,与前妻离婚,另找了一位年轻貌美姑娘做了新娘。在县城有名的酒店和娱乐场所,没有老板不认识陈明的,大家都像敬财神爷一般欢迎他的光临。每每酒饱饭足,泡妞娱乐之后,店老板就拿着账单恭敬地来到陈明面前,让他买单。他就看都不看一眼,便大笔一挥,将他陈明的大名龙飞凤舞地一笔到底写上去。单签多了,每月来结账的很多,因为大大超过每月预算,因此,有很多单子没能报销,只好欠着。到后来,很多老板怕他光临,但又不敢拒绝这县长儿子,惹不起! 再说那红梅老板娘带着王浩三人来到一大包厢,亲自给三人泡茶。这时,陈明对红梅说:“今天我带来的这两位同学,都是我最好的哥们,他们可是你店里未来的财神爷,一会吃饭时找两个漂亮的陪酒女孩来帮我好好陪他们喝酒聊天!” 红梅老板娘年纪虽不大,但已久涉红尘,在灯红酒绿中已经是江湖老手了。她马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向王浩和石志生恭手说:“请两位哥哥以后多多关照红梅小妹,一会我便去将店里最年轻漂亮又招人喜欢的阿桃和阿云叫过来陪两位哥哥饮酒谈天!”未等王浩和石志生出言表态,那红梅老板娘便一阵风似的快步走出包厢,只留下一串动人的笑声在包厢里荡漾! 石志生这时对王浩说:“王浩,你这一下看出来了吧,陈税长在餐饮娱乐圈混的可是风生水起,游刃有余啊!” 王浩笑笑说:“他打小在这方面就比常人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不但长了一副娃娃脸,还长了一副专讨女人欢喜的甜言蜜语的嘴巴,同时,他还有一个“大人物”的老爸,没办法,他天生命好!” 这时陈明语气平和地说:“也不知道你们俩是在褒我陈明还是贬我陈明,反正这话我也听多了,我已麻木不仁了,无所谓!” 王浩与陈明打小就是好朋友,知道陈明以前在男同学面前不招人喜欢(也许男同学有忌妒心里),他一直就在王浩旗杆下当个左膀右臂。他不善于言笑,讲话也是不紧不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性格随和,不会随意发怒。但他就一点喜好:爱美女!高中时,每天放学,王浩便带着陈明以及另外三四个好同学一起步行六里路回家,一路上陈明别的不聊,聊到女人,他就来劲。这是天性,这个喜好,最终毁了他美好的前途,甚至是生命,那是后话,暂且不表。 王浩这时看看手表,已快到十一点钟,他便说:“我们快到门口去接同学去吧!” 这时,陈明对王浩说:“你先躲藏起来,等到同学们到齐后,我就要让他们猜今天谁是嘉宾和东家,猜不到的就罚酒一杯。” 王浩说:“这怎么行,人家怎么会想到是我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陈明不由分说,一把拉住王浩就往隔壁包厢拉去,然后叫红梅另泡一杯茶进来陪王浩坐一会,临出门前对王浩说:“记住,我没叫你出来时,你就乖乖地与红梅聊天!” 陈明回头与石志生走到大酒店门口,不一会,只见在法院工作的莫晓文,河东派出所长刘海涛,树脂厂长江少科,火车站货运处工作的黎远忠先后赶到,陈明看看时间已到,还差在农技站当站长的于素菊没到,这于素菊可是可是莫晓文的老婆,他们俩也是班里唯一一对同学夫妻。 陈明这时便问莫晓文:“你老婆于素菊怎么现在还没到?” 莫晓文中学时可是一个很腼腆的男孩,长的跟女孩那般清秀,性格也有点女 女性,胆子特别小,小的连狗都害怕。只是,高中毕业那一年,高考无望的他竟然报名参军,并且体检政审合格,当上了武装警察,训练三个月后,便被派往当时正处于边境战争的中越边境,在一个最前沿的派出所当警察。后来退伍,分i配到柳州市郊一个劳改农场当狱警,与于素菊结婚之后调回县法院。 莫晓文与王浩关系还算不错,刚开始几年一直保持书信来往,各自工作之后便失去联系。 此时,莫晓文听陈明问他,他就说:“别等了,她今天很忙来不了!” 陈明“哦”了一声,然后请大家一起来到包厢,大家落坐之后,陈明站起来对大家说:“大家看到我身旁这个主位还没人坐吧,这个主位要留给今天的主人,就是这位主人邀请我们同学中午聚集的。” 树脂厂长江少科也是个矮个子,他急忙问道:“这个人是不是我们的同学?” 陈明说:“那肯定是,不是同学怎么请大家来呢?大家猜猜看,这个同学是谁?猜不出就罚一杯酒。” 刘海涛皱着眉头问:“无头公案,起码我们要知道他是男是女,与我们在坐的关系怎样吧?” 陈明说:“当然是男同学,与大家关系应该说都不错,可能与刘海涛稍微平谈一些。” 莫晓文说:“怎么猜?快请他出来吧,我宁愿喝一杯酒!” 这时江少科说:“肯定是在南宁医院当医生的李伟林!” 陈明说:“不对,再猜一次,莫晓文估计能猜出。” 莫晓文沉思一会,便冲口而出:“一定是他,我们班里的文科第一王浩。” 江少科马上附和道:“对,我也正猜是他。” 刘少涛说:“我猜是在邻县医院当医生的黄卫国。” 黎远忠说:“我与刘海涛猜的一样!” 陈明说:“答案马上出来!”说完便朝门口叫道:“红梅,把我同学请出来!” 说话间,隔壁包厢大门打开,只见老板娘红梅和王浩走了出来。 王浩走进去,然后微笑地对大家说:“各位同学好,久违了!”说完已走到主位,站在那里,笑看众人一眼,口里说着:“大家还认识我吗?一别十五年,彼此都有变化了!” 莫晓文高兴地说:“我猜对了,王浩你好,真的十五年没见了!” 这下那几个同学纷纷向王浩问好,王浩也一个个姓名叫下去。久别重逢,同学相会,那别提有多高兴了。 这时,菜已上桌,王浩便点桂林三花瓶装酒,谁知道,大家都要喝“农家乐”,也就是用大米自制的白酒,俗称米酒。在老家一带,本地人都爱喝米酒,包括红白喜事,也一律上米酒。 米酒上来,每人倒满一杯,王浩站起来举杯敬桌上所有同学:“今天因为有陈明和石志生两位同学的帮忙,能与城里工作的几位同学一聚,真的欣喜若狂。来,我敬在座所有同学一杯,不管猜对猜错,反正猜的念的总之是同学!” 一时间,全桌同学纷纷站立起来,举起杯在空中七杯撞击,然后一饮而尽。 一杯之后,陈明便叫红梅把阿桃和阿云带上来,大家闻声便朝门口看去,只见漂亮的红梅领着两位十**岁,身材苗条,面容姣好,长发披肩的女孩款款而来。红梅将阿桃带到王浩身旁,拉了一张椅子让她坐下,然后对她说:“阿桃,你可要陪王哥喝好!”然后又将阿云带到石志生身旁,依旧拉了一张椅子让阿云坐下陪酒。 这么一来,后来的四位同学便起哄了,那刘海涛便笑着说:“陈明,你太不公平,怎么美女只有两位,我们没人陪喝!”其他跟着说:“就是!” 这时陈明尴尬的看着身旁的王浩,王浩蓦然醒悟过来,这些陪酒女孩可是要收费的,自己今天请客,当然要入乡随俗,人人有份,共产共妻了。王浩还真的是第一次来县城请人吃饭,他想不到老家这个山区小县城,竟然如此开放,比经济发达几十倍的珠三角还有过之。王浩虽然在外见多识广,唯有这方面,虽常有耳闻,可真的是头一次遇见。王浩不想第一次与同学相聚就落下小气的印象,虽然他讨厌这种场合。王浩看看红梅,便问她:“老板娘,你这里还有陪酒女孩吗?如没有,就让阿桃陪我的同学喝酒,有的话就让他们也每人一个,要选漂亮的!” 红梅听了这话,那才真的欢喜,因为她这酒店,就有很多这样的陪酒女孩,生 意一般都在晚上。现在中午有客人需要,她可巴不得,虽然她没有收取一分费用,但陪酒女孩吃的喝的可都是客人的,那些女孩可都是酒囊饭袋,能吃的也点,不能吃的也点。生意人就是生意人,红梅那管这么多,她马上转身出去,一下子领来了五六个活蹦乱跳,活色生香的女孩子,她对包厢里的男人们笑嘻嘻地说:“大家快把中意的女孩领去!” 不一会,后来的四位同学每人一个,剩余两个没人分配了。王浩看看只有最好女色的陈明孤独地坐在身旁,便笑着说:“陈明,还傻呆着干嘛,剩下这两个统统归你!” 这时,只听刘海涛大声说:“给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要,王浩你别管他,有人会陪他的。”这话说完,众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浩便对红梅说:“那这两位女孩既然来啦,就干脆坐下喝酒,人多热闹!” 红梅说:“谢谢王哥,她俩还有另外包厢好去陪酒。”然后吩咐那两位女孩一声,两女孩便悄然出去了。 这陪酒女孩一来,瞬间同学会变成了情人会了,除了陈明因为有老板娘红梅陪伴不敢造次之外,每个同学都与陪酒女孩寻欢作乐,他们猜拳划掌,喝交杯酒,甚至将女孩搂抱坐在大腿上,动手动脚,真的是极尽荒诞。 王浩坐在主座之上,看满桌的污秽情景,心里顿时感到一阵 恶心。他还真的想不到,这些有一定社会地位,拿着国家俸禄的地方干部,会如此不知廉耻。这让自认为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王浩,也犹如乡巴佬进城一一东张西望,找不到北了,或者像刘佬佬进大观园一一长见识了! 面对这些不堪入目的场景,王浩想到自己与阿兰的越轨,他想:自己在坏也比这些人强许多,自己与阿兰毕竟是感情出轨,并且不在大众广庭之下。 王浩此时心里真是不痛快,但他并不敢将这些不快表露出来。他身旁坐着那位青春貌美的阿桃,她也多次要与王浩喝交杯酒,也几次想坐在王浩大腿上,都被王浩礼貌地谢绝了。不过,王浩趁着这个混乱场面,便与同样不敢造次的陈明聊起天来,主要还是聊老家工业经济情况。据陈明介绍,老家这个山区小县,这些年没能搭上东部沿海地区经济改革快车,依旧停留在七八十年代。全县数得上的工厂,也就是氮肥厂,水泥厂两家。而这两家,水泥厂己濒临倒闭,氮肥厂也是亏本经营,已经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由于全县工业基础薄弱,财政收入逐年减少,财政支出又逐年增多,导致县里财政入不敷出。今年全县机关学校没发过工资,去年的年终奖金也直到现在也没有发。 这些情况,如果不是陈明亲口所说,外人如何会知道?另外,陈明还告诉他,当县长的老爸去年底己从县长位置退下来,如今是县人大主任,估计最多当一届就退休了! 王浩没想到老家工业经济这么落后,这么多年改革开放,不但没有前进,反而退步。想想这些都与掌管全县工农经济的县长有很大关系,像陈明老爸爸那样的干部,实际上跟本不懂如何搞经济。听陈明说当年也在老家那个公社当过书记的韦博,去年底当上县长,这也是个老一代的干部,不知道他是否善于搞经济? 王浩这时突然萌生到县经委去工作,凭着自己在大学里所学的金融经济专业知识,又加上自己这么多年的工作经验,如果能在这个负责全县经济策划与监督实施的职能部门工作,可以更好地运用自己所学知识,在经济工作中将自己的经济管理才能施展出来,服务家乡,为家乡建设贡献一份力量,那才是自己的最大心愿。 王浩马上将自己的想法告诉陈明,陈明便问:“你在大学里学什么专业?” 王浩说:“金融经济!” 陈明说:“哦,这很对口啊!我们县里正缺少这样的人材,我帮你问一下韦县长吧!” 王浩说:“真的?可不能说说就算!” 陈明说:“只不过你从柳州大城市调回我们这贫困山区县城,不感到可惜吗?” 王浩说:“有什么可惜的,到县里工作离家近,也可以常常与问学们聚一起,这多好!在说,家乡工业经济确实太落后了,如果能为家乡工业发展出一把力,也是我的心愿!” 陈明敬佩地看了看王浩,在他印象中,王浩一直是个有志向有能力的人,中学时他可是全年级文科第一,那时在尖子班里,王浩也是老师和校长里最关注的唯一一个。那时陈明也在尖子班,还常常忌妒王浩所受到的关注。如果能让王浩调到县经委,说不定还真能让他将全县工业搞上去。只是不知道韦县长是否愿意要这么杰出的人材,那会危 及他县长的地位,当官的人大多是忌才的。不过,陈明此时真心想帮助王浩,他认真地说:“你真的想到县经委工作?” 王浩说:“当然是真的,军中无戏言!” 陈明说:“那我这几天就想办法去帮你问问,如果韦县长同意,你一定要调来,要不我可要被韦县长刷的!” 王浩说:“那我给你一些活动费吧!” 陈明说:“找韦县长不需要,他要么接受你,如果不接受你,给钱都没用,你放心,一个星期后你打我家里电话,这两天韦县长出差去了!” 听到陈明这么痛快就同意帮忙,王浩心中既高兴又感激。心里高兴之后,再看满桌的嬉闹,也没有先前那么不顺眼了。王浩举起杯,要敬陈明与红梅一杯酒,他说:“来,我敬陈明和红梅老板娘一杯酒,今天因为有你们俩位,我能与众多同学欢聚一起,我要谢谢你们俩!” 红梅微笑地与陈明一起举起杯说:“谢谢王哥,如果以后调到县经委工作,那还要请王哥多多关照红梅店里生意啊!” 陈明满脸笑容自信地说:“那还要说的,我与王浩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就是我的大哥大,罩着我的,他到县经委工作,不关照你店里还会关照别人?” 王浩也爽快地说:“放心吧红梅,只要我在县里工作,只要有应酬,我一定首选红都!”说完三个人碰杯,然后一干为尽。 三个人干完酒以后,红梅给王浩和陈明倒满酒,然后就对桌上的所有女孩说:“姐妹们,大家都来敬敬王哥吧!” 这一下可好,那几个一直与所陪之人玩的火热的女孩,便一个个都跑来敬王浩,桌上七个女孩,除了老板娘和阿桃,王浩一连喝了五杯,那一杯有一两半,好在家乡的米酒与广东高州双蒸米酒一样的低度,否则,这五杯就叫王浩够呛了! 王浩与五个女孩喝完所谓的交杯酒,酒还在胃里翻腾,那几个同学这下也趁热打铁,也一个个跑来敬王浩一杯。这下子可是六杯,陈明这小子趁人之危,也要敬王浩一杯。这陈明对王浩比较了解,知道王浩小时拜师练过武,他听说王浩还可以用气功将酒逼出来,所以从没见过王浩喝醉过。他看见今天可是个让王浩喝醉的绝好机会,以便看他如何发功将酒逼出来。 其实,王浩根本不会用气功逼酒从身体渗出来,但他的确有一种特异功能。那是一次在老家与伙伴们喝酒,跟一个酒量特别大的伙伴拚酒,每人三瓶桂林三花后,那个伙伴当场醉倒,而王浩则走到门外小便,当时有人跟他出去,看着他背着小便,然后走回来,依旧没事。其实,王浩就在小便那一下,运气将胃里的白酒压出来,从嘴里飞射出去,像一条水线一样,背后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因为既不要下蹲身体,也不要出声,就站在那里。 不过,王浩酒量没几个人能比,因此这一绝招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了。 面对五杯加六杯,十一杯酒,一斤八两米酒下肚,陈明就一直幸灾乐祸地笑看王浩,他认为这下子王浩要上厕所了,他等着要看王浩表演绝招。 只是王浩的表现却又让他失望了,王浩坐在主座上依然谈笑风生,四平八稳!这种老家米酒,两三斤难不倒他。他又邀请大家干了两杯,接下来又是划拳又是翻扑克牌,直到大家吃好喝好为止。王浩看看时间快到下午两点,估计他们都要回去上班,就提议同学们最后再喝一杯,然后结束。 酒喝好之后,王浩叫红梅结账,付了款,准备结束。不知道这下是谁提出干脆下午不去上班,到歌厅唱歌。这一提议,又得到在坐绝大多数人赞成,只有陈明笑笑不出声。陈明对这帮同学太了解了,白吃白喝可以坐穿 板凳吃到死,象中午这一餐酒席,花费一千多元,如果不是王浩主动付费,就一定是他陈明签单。在坐的同学都是清水衙门拿那么一点可怜薪水的国家干部,一个月两三百元,还因为县财政财困难,有四五个月没发工资,他们哪舍得花一千多元请客?就是舍得也拿不出。每次同学聚一起,都由他陈明签单,其实,单签多了,陈明自己内心也不想签,可为了面子,只好硬看头皮签了。而现在要去歌厅唱歌,几个大男人酒后唱什么歌?还不是想去歌厅里泡妞。并且这费用谁都付不起,肯定又落到他头上一一签单! 王浩看大家要去唱歌,当然不能说不去,他就说:“歌厅在哪?我请客!” 这时只听莫晓文说:“唱歌不能让你请了,我们这有县里财神爷在,由财神爷负责。” 这一下那几个同学都支持莫晓文的意见。 &nbs p;王浩心里猜想这财神爷一定是陈明,正待开口说不必要时,陈明站起来说:“好吧,今天难得王浩也在,我签单。你们几位女孩,如果想去唱歌就一起去,但没有台费,属于自愿参与。” 大伙一起醉醺醺地离开红都大酒店,步行不到五分钟,来到临江一家歌厅,选了一个临江大包厢。大家随意选择座位,跟来的女孩也继续陪伴着大家唱歌。这么多人一个包厢,王浩也不想与他们抢话筒,他独自站在窗前,看着一江碧蓝碧蓝的江水,思绪万千!眼前这条静静流淌的江水,就是柳江的上游,它叫融江,经过千里奔腾,进入西江,然后经珠江分流汇入大海。 江的对岸,就是河西,它是县城的政治经济中心,旧时有小柳州之称,是个千年古商镇。其实,这千年古镇有一个令人怀想唐朝古都的名称一一长安,是的,这里就叫长安镇。旧时可是一个极其繁华的商埠,也是军事重镇。当年红七军北上欲与主力红军汇合之时,遭到桂系军团前堵后追,在经过这座繁华的军事重镇时,正值寒冷冬季。红七军当时饥寒交迫,为了顺利北上,便决定攻打长安镇,当时这里驻守着桂系军一个精锐加强团,装备精良,战斗力特强。但红七军为了顺利度过严冬和继续北上,不惜花多大代价,也要拿下长安镇。为此,一场激烈残酷的攻城战就在这座美丽富饶的千年古镇上演了,经过三天三夜不停的鏖战,红七军终于攻下长安镇,取得了从右江根据地开始北上以来最辉煌的一场胜利。 王浩这段历史,都是从小说《红七军》里知道的。遥望对岸干年古镇,心潮澎湃。只是,这座千年繁华古镇,在如今的管理者治理下,反而贫穷落后,不如当年,真的令人感慨万千! 王浩继续看着对岸不远处那巍峨挺拔的西山,听说在那连绵不绝的大山后面,就是著名的元宝山,那是广西第二高山。直到如今,元宝山还时常有野人出没,历代都有村民发现野人,那可是一个神秘的原始山林。 正当王浩凝望远山之时,阿桃一声清脆的叫喊把他叫醒过来:“王哥,你看那西山很美吧,我家就在那大山里,离元宝山不远。” 王浩听到阿桃这话,马上瞪大眼睛看着年轻漂亮的阿桃,关问她:“阿桃,你是苗族还是侗族?” 阿桃说:“我是苗族!” 王浩高兴地说:“那你一定从小就爱唱歌?” 阿桃点点头说:“是的,我们那里,女孩子十岁不到,就夜夜与本村里的未结婚青年男女打油茶唱山歌。” 王浩说:“你会唱那首电影《苗家儿女》插曲“满山的葡萄红艳艳”吗?” 阿桃笑盈盈地说:“当然会,这是我们苗族人的骄傲之歌!” 王浩说:“太好了,你去点点看有没有这首歌?” 阿桃马上回答道:“有的,王哥,你要唱这首歌吗?我陪你一起唱,我唱女声,你唱男声!” 王浩中学时就听邻居家一个热爱文艺的大哥哥唱这首情歌,那时候还没有改革开放,还属禁唱之歌。不过,越是禁止的东西就越有吸引力,王浩找机会让那大哥哥教会那首情歌了!这时听说有年轻漂亮的苗族姑娘阿桃陪唱,王浩当然喜出望外了! 大家听说王浩要与阿桃唱歌,便都鼓掌欢迎,因为同学们中学时就知道王浩喜欢唱歌。 卡拉qk屏幕上开始播放“满山的葡萄红艳艳”,王浩接过话筒,随着音乐唱了起来:满山的葡萄红艳艳,摘串葡萄哎妹妹你尝鲜,靠近身边问一句哟,这串葡萄甜不甜?这串葡萄甜不甜哎? 随后,阿桃也接着唱女声:手接葡萄哎放嘴边,颗颗葡萄情意绵,转过脸来答一句,早摘的葡萄还不够甜,早摘的葡萄还不够甜。 那优美的旋律,深情的歌词,顿时响彻在整个大包厢里,王浩唱的深情,阿桃唱的甜美,大家都被他们俩的情歌对唱给着迷了! 王浩因为这首歌,真心地感谢了阿桃。由于下午五点以后就没有车回家,王浩便与众位同学提前告辞,临走之前,他私下还给了100元小费给阿桃,以表示对她的感谢! 王浩回到老家,每天逗着儿子玩,倒也觉得很开心。 一个星期之后,他满怀希望给陈明打去电话,然而,当打完电话之后,他心里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陈明告诉他:“韦县长说,现在县经委人满为患,都是走关系来的,再说县里财政这么吃紧,暂时不考虑调动之事!” 王浩心情很沉重,他为县里这种困境难过,他决定再次试一试,他就 就拿起笔,给韦县长写信:开始就把小时候听韦县长在公社礼堂开会上作报告之事写上 ,以增加亲近感。然后将自己所学经济专业告诉韦县长,再从目前全县工业经济的困境着手分析其原因,指出其结症,进而给出解决办法。热切希望能到县经委办工作,回报家乡养育之恩。 可信寄出半个多月,仿佛如泥菩萨入海,没有一点音信,王浩这才彻底失望。这时,时间已过去了将近一个半月,王浩在老家呆不住了! ... 第七十六章 人才中心应聘(1) 第七十六章人才中心应聘(1) 光阴似箭,对于一个限定时间决定自己命运的人来说,此时最能体会这时间的宝贵。 王浩从老家一无所获地回到厂里,走进那属于厂里的家。当小霞一眼看到面无表情的王浩,她心里其实早已知道他此行的结果,她温柔地对王浩说:“别急,也不要灰心,我们还有四十多天的时间,即使真的找不到单位,那我陪着你一起下海。我既然远从河南跟随你来到广西,我不会离开你!” 情绪低落的王浩,听到小霞如此感人的一句话,他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自己美丽的老婆,眼泪已迷糊了双眼。他猛地将小霞抱在怀里,亲吻着她美丽的脸和清纯的眼睛,一股从没有过的力量从心底里生起:为了怀里这个知我随我爱我的女人,我必须振作起来,一定要给她一个安定幸福的环境! 这就是温柔的力量,这就是女人给予自己心爱男人最无畏的力量! 王浩决定到柳州市里去找机会。柳州市可是一个工业基础雄厚,交通方便,经贸发达,流动人口众多的大城市,那里一定有机会! 王浩每天乘坐厂班车去柳州,他在大街上毫无目的地溜达。城市这么大,工厂那么多,只是他没有几个熟悉之人可以帮忙的。他去找过老家一个兄弟的堂姐,王浩叫她表姐,这个表姐在市里第二造纸厂工作,王浩通过表姐介绍,找到该厂劳资科长,可那科长一听说王浩来自洛清江造纸厂,便马上高举双手说:“对不起,是安老板手下来的人,我们老板说过一律不洽谈,我们可是友好单位,不好做拆台挖墙角之事,还请你另找高就吧!” 王浩还去找两个同在柳州车辆厂工作的家乡大哥,他们的父亲与王浩爸爸同在缝纫社。但他们只是普通工人,跟本就没能力帮忙,尽管他们俩陪王浩一起去找过铁路下属几个厂,终因人微言轻,帮不了忙。 看来调动很难,王浩便放弃找单位,他决定到市里几个大市场去看看,因为他想起去广东的长途大巴上,大多是去广州批发成衣的。别人能做,我为什么就不能做呢?到时候夫妻俩一起在柳州找个批发档口,老婆守店,他自己负责到广州进货。他将柳州市的几家大市场都逛了一个遍,然后回去跟小霞说:“霞,找单位很难了,我们干脆到柳州去做服装批发吧,你负责看店,我负责去广州进货,你敢做吗?” 小霞说:“你敢做我就敢,反正我跟着你什么都不怕。” 王浩说:“做服装批发,就没上班这么单纯了,而且店里得以你为主,你可要考虑清楚。” 小霞说:“现在又由不得我考虑,你被辞职,按照厂里这坑人的规定,我也不能留在厂里,只能跟你一起辞职下海,是好是坏也只能看我们的运气。” 王浩想到厂里这个无理的规定,心里就感到不平,全中国都没有那个国营工厂有这种规定:双职工夫妻,只要有一个人调出厂和辞职,另一个也必须调出厂和辞职。这个规定,就是大老板独断专横一个典型例子。职工们对此规定敢怒不敢言,没人敢于挑战大老板那至高无上的权力! 等到小霞休息的那一天,王浩便带她一同去市里,到各个大市场里找店铺。可一天下来,也没有找到一个称心的好档口。好档口都有人了,那偏僻角落的口子,行人稀少,冷冷清清,谁愿去冒血本无归的风险租下来?夫妻俩逛了一整天,一无所获,只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家。 那几天,王浩就在市里到处找店铺,可一直没有找到。想开个店也这么难? 王浩一个人来到风景秀丽的鱼峰山公园,爬上鱼峰山顶。鱼峰山虽然不高,可平地突兀在市里,站在山顶,极目向北远看,可以鸟瞰马蹄形的柳北全貌。那里高楼林业,车流如蚁,柳江如一条碧蓝的飘带,将城市划分成柳北与柳南。几条跨江大桥,将南北两城紧紧连在一起。在这座绿树成荫,山青水秀的大城市里,隐藏着许多国内有名的大企业,比如五菱汽车,两面针牙膏,柳州工程车,柳州钢铁厂,那都是响当当的大企业。柳州市的工业产值,占全广西的四分之一。拥有众多工厂的城市,如果在这里开一家包装纸箱厂,应该好做吧? 王浩凝望着这座繁忙的城市,心里却在不停地思考着是不是可以开一个纸箱厂?因为柳州市虽然工厂众多,但大多数都是国营和集体企业,不像珠三角,都是私人企业。这国营和私企打交道可有区别,国营企业部门众多,打交道麻烦,而私企简单直接。因此,在柳州目前大环境下,想开个小纸箱厂难度很大。如果要开纸箱厂,还不如到东莞与阿兰联手开好做。只是,现在还没到无路可走之时,他不愿去依靠一个女人,尽管这个女人是自己唯 唯一可以依靠的知已! 王浩下山,乘公交车来到广场,厂班车就停在广场西。今天 来的早,厂班车里只有陈司机一个人。这陈司机就是去年开中巴车去广东接销售人员回厂过春节的那一个,他也是从王浩老家那个矿山调到纸厂,年龄与王浩相仿。陈司机每天负责开厂班车接送厂职工到柳州玩,因此,他是逛柳州最多的人。此时,他见王浩这么早就上车,便问道:“王浩,调动单位找到了吗?” 王浩在厂里也算是个名人了,因此他下岗厂里人大多知道,他这些天老是乘车来柳州,陈司机哪有不知道他来柳州的意图。王浩回答陈司机的问话:“没有,有点难找。” 陈司机听王浩这么说,他就对王浩说:“像你这种有特长的大学生,如果到柳州市人才中心去报名,哪愁找不到用人单位!” 王浩原先一直在外跑业务,在人事方便还真的一无所知,他一听陈司机此话,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一般,他立刻看到希望来了,他马上问道:“柳州有人才中心?有什么条件吗!” 陈司机说:“当然有啦,只要是大学生,有专长的人,都可以去报名,像你这样有销售特长的人才,肯定是抢手人才!” 王浩说:“人才中心在哪?” 陈司机说:“就在人民北路桥头附近,你去那里一找就能见。” 王浩说:“哦,谢谢你,明天去试试?” 第二天,王浩还是乘坐厂班车来到柳州,一下车就直接沿着人民北路朝大桥方向走去,很顺利便找到市人才中心。因为是第一次接触人才中心,也不知道该如何报名,便去询问工作人员,方才知道报名细节。王浩便去领取报告表格,将自己的文化程度,所学专业以及销售专长填写上,特别将自己开辟东莞深圳市场,以及没有欠款的业绩填写上,最后将一张二寸全身照贴上,就算报名完毕。其实王浩并没有将这份人才报名表抱太多希望,毕竟自己亲自找过几家单位也没有被人家当做人才看待。 报好名,王浩继续去市场里找店铺,不经意间来到火车站对面一个大市场,看到市场里不但卖成衣,还卖服饰,纽扣,拉链以及箱包等等,甚至连火机,小五金刀具都一应具全。除了卖服装的还有一些人讲本地话,其他店铺摊位老板讲的都是外地话。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哪里的?王浩估计不是福建就是江浙一带,最有可能是浙江温州一带之人。记得前几年在河南沁阳出差,大凡卖皮带箱包的,都是温州人! 为了想弄清这些到底是哪里人,王浩来到一个专卖箱包的店铺,老板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男人,个子不高,有点偏瘦。他穿着一件白衬衫和一条西裤,头发也打理的有点油光发亮。最显眼的是他脖子上那条粗大的金项链,有点破坏他文静的整体,让人感觉很俗气。 王浩走近柜台,那年轻小老板便热情地招呼道:“老板,要买箱包吧,是批发还是零售?” 王浩说:“看看再说!” 小老板说:“看吧,我的箱包正宗温州货,价格好,质量优,批发更优惠!” 王浩问了几个箱包价格,价格确实不高,便问小老板:“你是温州人?” 小老板说:“是的,在这个市场里,大部分都是我们那边来的。” 王浩说:“都说温州人会做生意,可你们卖的这些货比别人的都低很多,能赚钱吗?” 小老板牛气哄哄地说:“我们温州人做生意,讲究的是资金周转快,越快越好,钱能生钱,价钱无所谓。” 王浩不理解,便问:“价格无所谓?” 小老板说:“是的,我们亏本卖也赚钱!” 王浩迷惑了,这是什么逻辑?亏本卖也能赚钱,还是头一次听说。王浩不解地问:“亏本卖如何能赚到钱?” 小老板不做解释,他只是强调说:“我们温州人只讲资金周转快,只信钱能生钱,我们常常亏本卖,照样能赚钱!” 这是什么理论?王浩所学过的经济学里可没有亏本能赚钱的理论。钱能生钱这道理谁都知道,亏本出售,只能看是为了回笼资金,加速资金流转,但亏本出售是绝对赚不到钱的。 王浩看了看小老板那股自信的傲气,不想再深问下去,只是感觉到,开店铺离温州人越远越好! 王浩后来又来到离柳江大桥南不远的飞鹅市场,当他再次来到成衣区时,发现有一个店 铺贴出“此店转让”的招牌,喜出望外的他,心想总算找到一个好地段的店铺了。不过,他按捺住喜悦之情,走到店铺。只见店铺不大,只有十几平米,看店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孩。那女孩见王浩在店门口张望,便问道:“老板,买衣服还是转店?” 听她口音应该是柳州人,王浩没回答她的问话,反而问她:“你是老板吧,干嘛要转店,不好做吗?” 那女孩说:“不是不好做,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男朋友不让我开成衣店,说太吃力。” 王浩说:“你一个女孩子开店也不容易,你平常进货到哪去进啊?” 那女孩说:“都是去广州进货的,我去进货时,就叫我妈妈帮忙看店。” 王浩问:“一个月去几次广州进货?” 那女孩说:“一般一两个星期去一次,主要还是看货销售的怎样来定。老板是不是想做成衣生意?” 王浩说:“倒是有点想,只是没做过,没经验。” 那女孩说:“没经验又没关系,做做就有经验了。不过,是你做还是你老婆做?开成衣店女人看店比男的好。” 王浩说:“要做肯定是夫妻俩一起做,只是不知道你这店铺一年租金多少?” 那女孩说:“租金不多,一年15000元。” 王浩问:“是你转让给我,还是我去找市场租!” 那女孩说:“现在是我转让,因为我已交了一年房租,要到明年二月才到期。” 王浩又问:“你什么时候可以转租给我?” 那女孩说:“如果你连同我店里的成衣一起转,那我现在就可以转给你,如果不转,那就得等我卖几天。” 王浩问:“你还有多少存货?” 那女孩说:“还有万把块吧!” 王浩说:“太多了,这样吧,我给个电话你,你卖完马上通知我。” 那女孩说:“好吧,我争取这几天把存货处理掉,我把我的电话也告诉你,你可以随时打来问。” 走出飞鹅市场,王浩心情顿时轻松愉快起来了,看来此事基本上有着落了。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以防那女孩子将店铺转给别人,这几天必须每天都来看看。 回到家,王浩将今天到市人才中心报名和在飞鹅市场发现一店铺转让之事告诉了小霞。小霞对王浩说:“人才中心那里有没有希望?最好是有单位看上你,我们一起调去柳州,或者你先调去,我就不相信厂里到时候真把我开除了!” 王浩说:“我对人才中心不抱太大希望,不过,既然我今天报名了,以后我每天都去人才中心看看是不是有单位招聘。” 第二天早上,王浩依旧乘厂班车来到市里,在去飞鹅市场之前,他顺道走进市人才中心,去察看一下自己的登记信息。他找到了自己的那份表格,仔细一看,出乎王浩的意料,表格上竟然有三家单位有意招聘,都留下联系人及电话。这下子可让王浩高兴的不得了,真是想不到,才报名一天,就有三个单位要招聘自己。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找了将近两个月的单位,没有一点着落,谁想到来人才中心才一天啊,三家单位同时招聘。看来,当你将自己当做人才之时,放到专门供人选择人才这个平台上,方才有寻求人才之人找上门来。王浩去过几家企业,也跟他们讲了自己的不平凡经历,但没人把他当作人材。 王浩给三家单位打去电话,都答应要去面聘。只是,他看中了市医药公司这一家,他马上打的来到柳南马鞍山脚前进路口,找到市医药公司柳南分公司办公大楼,直奔三楼总经理办公室。 王浩走进办公室,只见办公桌前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个头不高,一米六五光景。一副长圆脸,五官端正,两只眼睛明亮有神。鼻子中正,一张棱角分明的方口,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光明磊落,说话干脆,讲信誉之人! 王浩走进办公室之后,便向办公桌前那人打招呼道:“你好!请问你就是高经理吧?” 那人说:“你是……?” 王浩说:“我就是在市人才中心报名,刚刚打电话过来应聘的王浩。” 那人一听说是王浩,便马上站起来,走向王浩,嘴里还热情地说:“你就是王浩,欢迎你!我就是高经理,快请坐!” 王 浩坐在一张长沙发上,高经理给他泡了一杯茶,然后就在茶几对面沙发坐下。高经理仔细打量了一下王浩,心里感觉此人阳光正派,既帅气又干练,表面上很符合自己择人的要求。不知道此人谈吐如何,反应又怎样?想到这,他马上对王浩说:“我看过你的简历,知道你是自治区优秀供销员,并且特别对你在东莞深圳的经历感兴趣,特别欣赏你过人的才干。但我只是感觉有点奇怪,你在东莞深干的这么出色,为什么要离开厂里?” 王浩平静地说:“谢谢高经理的赏识!要说为什么要离开厂里,一是有难言之隐,二是被迫而又无耐的选择!” 高经理说:“如果不方便说就不说吧!” 王浩此时心想:他既然提出来了,如果不说来,定然不能让他释怀,干脆和盘托出。为此,他直接坦率地告诉高经理:“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只因为自己年轻,长年在外,一时没有把控好自己,在东莞时找了个女朋友,因为我是成家之人,我们安厂长发现以后,便将我马上撤回厂里,到汽车队当修理工半年。今年过年后,我又去投标厂服务公司两条大铁船跑水运,因为没有回头货,我被迫提前中止合同,将两条铁船退回厂服务公司,因此下岗。被迫到市人才中心报名,以求另谋发展!” 高经理听王浩如此解释之后,心里吊着的一颗心总算安稳下来,因为他目前正急需像王浩这种能打开局面而又不欠款的销售人材。他相信王浩一定是销售方面的顶尖高手,否则前年不会获得自治区优秀供销员荣誉称号的。只是他不知道王浩为什么要调离洛清江造纸厂,洛清江造纸厂在柳州市可是家喻户晓,花园似的一家优秀国企,那安厂长更是大名鼎鼎的省厅级国家干部。这么好的单位,这么好的人才,为什么要调出来?他就怕王浩犯的是经济和工作上的错误。现在知道王浩是因为在外面有女朋友而被厂长处理回家,他感觉那大名鼎鼎的安厂长有点小题大做,出门在外,难免不越雷池,何必大惊小怪。只听高经理对王浩说:“这点小事我不在意,我只在乎你的销售能。” 王浩说:“谢谢高经理的宽容!其实我知道自己也不对,我以后一定加强自身行为修养。不过,我们安厂长没有给我改正机会,他需要的人,就像足球场上,他不希望我是一个只会把球踢进门框的优秀射手,更希望我还是场上队员里的楷模和灵魂。” 高经理听到王浩此番言论,心里十分赞赏他聪敏的语言表达方式,看他在自己面前不畏生,不畏惧权威,说明他是个阅历丰富,阅人无数,久经沙场的既有胆略又有智慧的人才,我现在迫不及待地需要寻找这样的人才,去帮我实现自己的承诺。 原来,高经理也是年初刚从市医药公司竞聘分公司经理成功而走马上任的,上任之后,他才发现公司内部员工不是老弱病残,就是通过关系到公司里度金的平庸之辈。他在竞聘时所承诺的公司经营目标,指望这些人帮忙实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因此,他急需能**担当一面的助手,便去市人才中心将自己所需要的销售人才填写上,一但有这方面人才 便马上通知他。这一两个月来,来应聘的人不少,就在前几天都还有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应聘者。但是,只有现在眼前这个王浩,最使他满意。他用欣赏的眼光看着王浩,正儿八经地对王浩说:“我就需要你这样优秀的射手,其他的我不要求,你到我这里来,我热烈欢迎你!” 王浩看到高经理如此爽快地就答应要自己,心里反倒不踏实了,他便问高经理:“我到你们医药公司,准备安排我做什么?” 高经理说:“做你的老本行!” 王浩说:“医药我可能不太熟悉。” 高经理说:“我不要你做医药,我要你继续做你的本行,我给你一百万流动资金,你拿去做你熟悉的纸张生意,每年给我赚三十万利润,怎么样?” 王浩吃了一惊,心想这高经理也太相信我抬举我了吧,他不怕我将一百万偷溜了?即使他相信我,这一年一百万投资要有三十万利润,这种立竿见影的投资回报方式,谁敢满口允诺?为此,王浩告诉高经理:“第一年就要赚三十万很难,第二年没问题。” 高经理说:“我要求第一年就必须赚三十万,我会给你派两个助手,前两天河池地区一个销售高手来我这里应聘,我看此人还行,我就把他招到你手下。” 王浩都还没答应,这高经理就给他安排助手,可见高经理求 才若渴。王浩对高经理说:“我调到贵公司,按照我们厂里规定,我老婆也必须一起调出来,否则出名,不知道高经理是否可以将我老婆也调到医药公司来?” 高经理 惊讶地问道:“你们厂还有这种规定?太霸道了吧!” 王浩说:“这是安厂长做的规定,他这是强权治理,没道理好讲。” 高经理马上爽快地回答王浩:“只要你调到我公司来,那我就将你老婆一起调到公司,这点没问题!”其实,高经理巴不得王浩把老婆调来,这不就等于调来一个人质保证吗?可以更放心让王浩在外开展业务。高经理又问:“你老婆在厂里干什么工作?” 王浩说:“我老婆在车间干活,不过,我老婆年轻,比我小九岁,她是通过招工考试以全厂最高分考取的,到公司来学做别的应该不难。” 高经理笑笑说:“不简单啊,老婆这么年轻,老婆是哪里人?” 王浩说:“我老婆是河南人,我出差时住在她们那个宾馆,当时她是总台服务员!” 高经理说:“呵呵,不错不错,你们夫妻俩就一起调过来吧!” 王浩说:“我回去跟老婆商量一下,然后带她一起过来看看。她明天后天上白班,来不了,大后天我带她来公司,然后再答复你!” 高经理说:“行,最好是早点过来,越快越好!” ... 第七十七章 人才中心应聘(2) 第七十七章人才中心应聘(2) 话说王浩告辞高经理,看看时间还早,便考虑要不要去另外两家去看看。另外两家分别是建材厂和食品厂,王浩对这两家厂不感兴趣,还是医药公司正规,而且高经理给的条件比较有诱惑力,给一百万让自己自由支配去做纸张生意,这自主权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而且,经营自己最熟悉的纸张生意,轻车熟路,成功概率不说百分之百,起码七成以上。自己再次到东莞深圳去,有阿兰的两家纸箱厂和深圳汇龙李秋万那家纸箱厂,我就有最低保证。如果允许,我也可以与阿兰第二次合作开一家纸箱厂,那是肯定赚钱的买卖,别说高经理给的任务三十万能完成,说不定还会有更大收获。想到这里,王浩决定暂时不去那两家厂应聘了,也不去看成衣市场,他马上便乘市公交车回厂。 回过头来,先说说厂里情况。大老板自拒绝相信王浩去广东一趟回来写的市场调查报告和不接受其建议之后,他随后知道王浩下岗。大老板是一个既自信也自负的大官儿,一个堂堂省副厅长,他怎么可能让一个己经什么都不是的工人来指导自己怎么做?并且厂里正在新上两条生产线,如果真如王浩所预料那样,那是绝对让大老板难以接受的。因此,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形之下,大老板内心己决定放弃王浩,任由王浩去留。 也许是大老板对眼前这种抢购式的市场过于乐观,因此也疏于督促下面各销售前沿注意市场走向。正当大老板和下面一线销售员在一片盲目乐观冲昏头脑之时,市场突然来个急刹车。 那是大老板拒绝相信王浩对市场走向的预料刚好一个月时,下面各销售点突然有一天全部没有厂家购纸,当时还以为是暂时现象,大家都不以为然,可之后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订单,才匆忙跑到用户那里打听情况,这才知道美国纸和印尼纸卷土重来,利用汇率大幅变动,抬高人民币汇率,让人民币坚挺,同时美元走低。这下惨了,珠三角一带的包装箱绝大多数供出口,大厂家一下子全都跑去购买进口纸,小厂家就购买当地纸厂的产品。 这个不幸的消息当然也立即被在第一线的助理厂长李德告诉了大老板,当时大老板心里那个振动可真是够巨大的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如日中天的卖方市场,一夜之间便倾覆,而且是休克性倾覆。这下子,厂里每天一两百吨的产量,一个星期之后就将厂里仓库全部堆满,大老板不得不下令停产检修。 大老板责问几个办事处主任,为什么不预先估计到这种情况?这时,大老板方才想起王浩一个月前写的那份调查报告,心里不得不佩服王浩那对市场独特的敏感性,这嗅觉简直比猎狗还要灵。同时,放眼全厂,竟然没有第二个人能像王浩那样具有前瞻性。大老板心里此时感到有点 悲哀和气愤,他马上招集全厂中层干部开会,并且将目前纸张市场情况向大家介绍了一番,最后要求大家尽量想出脱困的办法来。 可是,厂里几十个中层干部,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大老板火了,他骂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怎么养了你们这群饭桶!” 这时候,大老板脑海里忽然浮现起王浩那沉稳自信的身影,他不由哀叹一声:可惜啊! 大老板虽然知道王浩此时还没被除名,还是厂里职工,但他是一个政府高官,他放不下姿态重新把王浩招回来,除非是王浩来求他。不过,大老板也知道王浩是一个很自负高傲的人才,否则,王浩就不敢两次违抗自己了。只是,目前这种困境,厂里迫切需要王浩这种人才去打开局面。可他王浩又是一个具有正反两个极端特点之人,一方面他具有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对市场开发能力和新产品的预测,目前厂里的几个新产品,都是他王浩发现和提的建议才开发成功的。另一方面,由于之前被李智新科长排挤,虽然他己收入牢中,但他亲信遍布销售科,王浩在销售科里势单力薄,再加上众人忌才的原因,大老板不敢冒险将王浩提拔到销售科长职位之上,怕李科长众多亲信揭竿而起。这销售可是厂里最关键部门,一个不小心,便会使厂里遭受重大损失! 要用王浩,既要让众人没意见,又要能让王浩在没有提拨的前提下回到销售科,去开辟新的销售区域,这难度很大。 正当大老板为厂里销售困境一筹莫展之时,这时候,厂里有一个人,正在思考一个能让厂里走出困境的方案,此人就是最年轻的副厂长李军。李军是江苏南京人,今年28岁,毕业于南京林业大学造纸专业,可以说是厂里造纸专业学历最高之人,他父母亲都是南京林业大学的副教授,因此,李军对造纸以及造纸市场信息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李军身高173厘米,身材修长,长的酷似香港四大天皇之一的刘德华,是洛清江造纸厂第一 美男子,王浩在李军面前也自愧不如。李军大四时来到同是南林大毕业的安厂长所掌管的洛清江造纸厂实习半年。当年还有一个同班同学叫做陈雨晨的一起同来,那陈雨晨的父母亲也是南林大的教师,并且还都是正教授。当年大老板刚开始比较看中 陈雨晨,并在91年初夏,派陈雨晨到华东了解木浆行情,当时大老板派王浩与陈雨晨一同前去江苏,浙江,福建三省探索木浆市场。在那半个月的旅途中,王浩与陈雨晨相处融洽,成了好朋友。陈雨晨还特意邀请王浩到他们在南业大里的家做客吃晚饭,见到了陈雨晨做教授的老爸老妈。当时,两位教授待王浩可真的是既热情又和蔼,让王浩深受感动!只是实习结束之后,大老板却改变了看法,把李军留下,并委以重任。这李军从大学毕业到厂里,也感激大老板的知遇之恩,把厂里原来老旧的蒸球煮浆改为先进的立罐煮浆,将产量提高好几倍,同时也让纸浆质量更上一个档次。这成功的设计,一炮打响,让李军一下子成了大老板眼中最有技术含量的中层干部。之后,又被大老板派去芬兰,带领厂里一批技术能手去拆卸后来被装运到厂里的多缸多网长网造纸机,并成为厂里安装此造纸机的实际技术指挥员。 进口纸机成功安装并顺利投产,奠定了李军在造纸厂无人能撼动的技术权威。当时可真是红极一时,再加上人长的英俊潇洒,让与大老板有关系的柳州地区行署张副专员看上。 这张副专员家有一个爱女,比李军大一两岁,一直没嫁人,让做老爸的张专员着急。有一天,张专员来厂,吃饭时李军被大老板叫来着陪。由于长的英俊帅气,人又机灵,让张专员看上了,便私下托大老板做媒,双方一拍即合,李军转眼间又成为地区副专员的乘龙快婿。不久,又被大老板提拔为副厂长。 这次厂里遇到前所未有的销售困难,大老板在中层领导大会上将大家臭骂了一顿。当时李军就产生一种想法,能不能到华东华北去扩展木浆市场,因为那两个地区都没有木浆,都是从福建南平造纸厂购买,李军最终将此想法向大老板做了汇报。 大老板仔细考虑了李军的建议,认为到华东华北去拓展木浆销售市场,如果成功,就会大大提高厂化学原木浆产量,产量一但大幅提高,就会提高生产木浆效率,降低成本,从而可以为厂里需要木浆生产的牛卡纸和挂面纸提供降价空间,重新获得用户购买。只是,大老板看看眼前厂里没人能胜任去华东华北了解市场行情。这时候,大老板又想到王浩了,那王浩91年曾经与陈雨晨去过华东了解木浆市场,如果王浩在,派他去最适合。唉,这臭小子怎么还没回来找我?就算他要调走,他也一定会来找我批准的,会不会这小子找不到单位?到时自动离职,那就麻烦了!依大老板个性,要他第三次低头主动求王浩,有点困难。 大老板在焦急等待王浩来找他,到时候他便会委婉地要求王浩留下。 再说王浩从柳州医药公司柳南分公司应聘回到厂里,便将此消息告诉小霞。 小霞听说王浩找到单位,还可以将自己一起调去,夫妻俩一起调到市里,她当然很高兴。她问王浩:“这是真的吗?” 王浩说:“当然是真的,我是通过人才中心介绍去应聘的,那个高经理现在急着叫我调过去,你记住,此事不要对任何人说,以免大老板知道,万一大老板背后弄一下,那可就竹篮打水,空欢喜了!” 小霞说:“不说,谁都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办调动?” 王浩说:“不急,等你上完两个白班,我带你一起去见高经理,再仔细了解一下你的工作以及住房问题。” 就这样,王浩安心地在家看了几天电视,他故意拖延几天再去见高经理,让他等的越着急越好。 王浩每天早上走到厂大门外吃河粉,然后上街买菜。他那么来来回回都必须经过厂办公大楼,不过,他每次都昂首挺胸走过,不管办公室的人是否看到。王浩相信大老板一定知道自己无所事事,肯定有人会去向大老板告知王浩整天闲逛。王浩就是盼着让大老板知道,宁愿闲逛也不会去求他大老板。 其实,大老板果然知道王浩这几天在厂里,只是大老板感到奇怪,王浩怎么不来找自己?难道他真的找不到调动单位?现在是不是派人去叫王浩到办公室来,让他重新回销售科?可想了想,觉得还是等王浩来找上门好,还是先等等吧! 王浩第五天才带小霞去柳州,夫妻俩来到高经理办公室。 当高经理看到王浩夫妻俩时,他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他马上请王浩夫妻到沙发上坐下,然后给他们泡了两杯茶,顺便坐在他们对面一张椅子上。他看了看王浩,笑着问:“ 这位美女就是你老婆吧?” 王浩说:“是的,我老婆叫何小霞。”说完他又对小霞说:“小霞,这就是高经理,我们以后的老板!” 小霞微微一笑地对高经理说:“高经理你好!” 高经理笑笑说:“你好,欢迎你们夫妻俩加入我们公司!” 王浩问:“高经理,我们到了你公司,公司有没有房子给我们住?” 高经理说:“当然有,公司住宿楼在柳州火车南站后面,可以安排一套房子给你们住。” 王浩想了想便说:“哦,那地方有点远,不太方便!” 高经理见王浩对住房不太满意,怕他因此不愿意调到公司来,他知道有好几家公司也要应聘王浩,这几天王浩不来,说不定他就是去其他地方应聘,哪里条件好就去哪里。高经理不想失去王浩,他马上说:“如果你们不愿意住公司宿舍,我有一套房子就在前面不远八中旁,那是我结婚时的新房,我现在不住那里,房子空在那里,你们搬进去住吧!” 王浩说:“那怎么好意思住高经理的房子!” 高经理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另外还有一套大房子,所以八中的房子就一直空置在那里,要不,我现在就带你们夫妻俩去看看房子,回头我们再决你们调动一事。”不等王浩点头答应,高经理就站了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拿了一串钥匙,然后就催促王浩夫妻俩跟他去看房。 三个人走下办公大楼,高经理走到一辆新的日本丰田超霸小汽车旁。他打开车门,让王浩夫妻上了车,他自己则进了驾驶座位,关上车门,然后开着小汽车就朝八中开去。行车不到十分钟,小汽车便来到八中门口,朝左边一边大街开去,只行车了一百米,汽车停下。 高经理说:“到了,下车吧!” 王浩与小霞下了车,跟随高经理走进大街旁一栋六层楼房,爬上四楼,高经理用钥匙打开右侧一间房门,然后说:“到了,请进吧!” 王浩与小霞随同高经理走进屋里,只见房屋结构和大小与厂里的差不多,两房一厅一厨一卫,房子装修一般,家具一应具全,连正房里的结婚照还挂在墙 上。 小霞说:“高经理,这房子什么都有,你们真的不住这里吗?” 高经理说:“有时候我们一家也回来住一宿,不过,你们搬来,我就将家具搬走,钥匙交给你们。” 王浩这时心里在想,住高经理的家总不是个办法,人家总要收回去的,倒不如住公司里的房子安稳,虽然远点,但住的安心。不过,从高经理愿意将自己的房子让给王浩夫妻住,说明高经理特别渴望留住王浩。这一点,王浩心里特别感动,就凭高经理这么以城相待,王浩也决定要调到高经理手下。想到这,王浩便对高经理说:“高经理,你这样做很让我感动,我真的很感谢你!只是,我们夫妻一家人要调到医药公司,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能是一辈子的事,我们怎么能住你的房子呢?我想麻烦高经理带我们去公司住宿楼去看看吧,行吗?” 高经理说:“住我家不是更好吗?等公司以后有钱了,我们公司可以将老住宿楼拆掉重新盖新楼房,到时候我保证让你自由选择住哪一间房!” 王浩说:“太感谢高经理了!不过,我还是想去住老住宿楼,住在那样的旧楼房,才能激励我努力为公司赚钱,也能让高经理早日将公司旧楼拆掉重新盖。” 高经理听王浩这一番话,心里也很开心,他说:“希望你以后能帮我尽快实现今天的承诺!走吧,我带你们夫妻俩去公司宿舍看看。” 公司宿舍楼在火车南站后面,离鹅山不远。那是一楼老洋房,四层高,中间一道楼梯,每一层楼都有一道阳台走廊。高经理带王浩夫妻俩来到二楼一间房子,那房子也是两房一厅,但厨房和卫生间在房间对面,隔着一个走廊。看起来没有厂里住房那么方便,但住在这里,总比住高经理家方便些。为此,王浩马上对高经理说:“行,就住这个房间吧,我们回公司去办理调动手续!” 三人很快又回到高经理办公室,王浩对高经理说:“你给我开个调动函吧,我好回去办理调离手续。” 高经理立即坐到办公桌前,用单位的调动函填写两份,然后盖上公司的钢印,拿起来看了看,便走到沙发前递给王浩。 王浩接过调动函,便和小霞一起告辞高经理,满心欢喜地乘车回厂。 ... 第七十八章 大老板恳留 第七十八章大老板恳留 前一章说到王浩夫妻从高经理那里拿到调动函,便立即乘车回到厂里。 等到下午三点厂办公室上班,王浩独自一人拿着调动函,兴冲冲爬上三楼,来到厂长办公室,通过办公室主任海燕的通报,时隔两个多月再次走进了大老板办公室。 与上次来找大老板的心境不一样,这次王浩是底气十足,轻松自信地走进大老板那豪华、优雅而又恬静的办公室。 “老板你好!”王浩轻松招呼道。 大老板知道王浩终于来了,心里特别高兴,但他毕竟是官场老手,他不动声色地说:“嗯,你有事找我?” 王浩先将调动函递给大老板,然后才说:“我们夫妻俩要调走,这是调动函。” 大老板只是“嗯”了一声,便抽出信封里的调动函,打开来看。看到接收单位是柳州市医药公司,这么好的单位,他王浩是怎么找到的?真他娘的长本事了,难怪这么多天也不见他来找我,原来是另有好地方。不行,厂里花钱培养了他这么多年,况且当初他把河南老婆骗来时还是我大力支持和帮忙,给他老婆马上安排招工考试,那时他老婆连户口都还没迁过来,我不照顾,她能参加考试吗?现在厂里厂品积压,正需要他王浩帮忙打开局面,他怎么能走?大老板 心意已定,便和颜悦色地对王浩说:“王浩,你真的要调走?” 王浩说:“是的,我不调走,三个月期限一到就被开除了。” 大老板面无表情地怔了一下,然后还是和气而又委婉地说:“好吧,你的调动函先放我这里,你最后一次帮我跑一趟华北华东五省两市,了解木浆市场行情。另外,我还派李军到浙江,南京去,他那边有熟人,到时你们两个人可以在杭州汇合。等你跑完这趟回来,你如果一定要走,我就不阻拦你,你同意吗?” 听大老板还要自己最后去跑一趟华北华东,王浩心里真的不太情愿,但他也清楚,如果执意违拗大老板,大老板的权势那么大,他完全可以搅黄这次调动,这一点是有前车之鉴的。前几年有一个副厂长因为与大老板不和,最后调到柳州某单位,大老板通过关系,逼得那副厂长一连调了三个单位,直到他叫人求大老板放手为止。 王浩问大老板:“如果我同意最后一次帮厂里跑一次市场调查,你就让我调走吗?” 大老板说:“只要到时候你坚持要走,我一定让你走!” 王浩说:“我担心要人单位等不及我去出差半个月,万一回来人家不要我调去,到时候就麻烦了。” 大老板说:“你可以先打个电话告诉对方,就说你再帮一次厂里忙,相信对方会理解的。” 王浩看到大老板如此执着地要自己去跑一趟,心里猜到他是想留自己下来了,因为厂里的情况小霞早就说过。自己报告预测的市场走势真的来了,而且比自己预测的还要早。王浩别无选择,只能接受这次任务。 王浩回到家,对小霞说:“大老板让我去华北华东五省两市跑一圈,做市场了解,等回来才让我走。” 小霞说:“大老板这是什么意思,人家急着调走,他可好,让你去跑市场,来回半个月,人家高经理还会等我们?恐怕人家早就另外找人了。” 王浩说:“我看大老板是不想让我走,他如不让我走,我们是走不成的,以前那个副厂长的例子你也听说过了吧。不管这么多,大老板不让我走,一定会给我一个交待的,我现在就给高经理打电话过去,就说大老板一定要让我跑一趟市场回来才让调走,让他等半个月。” 王浩之后就给高经理打去电话,将情况告诉他。 高经理其实是个明白人,这么优秀的人材,到了谁手上都不会随意丢弃。他有预感,王浩与自己有缘无分,医药公司无法拥有王浩了! 王浩为了抓紧时间,受大老板之托后,第二天便从柳州火车南站乘火车卧铺北上。这次出差,王浩感觉是心情最轻松愉快的一次。没有任务,没有时间,没有牵挂,等于公费旅行,这等好事,终于让这么多年来一直处于复杂人际关系旋涡,精神压力沉重的王浩独享!也许是大老板内心感到这么多年愧对王浩,让王浩去愉快旅行一趟,然后回来可以继续为厂里贡献青春吧! 北上的火车行走在初夏的山间田野,山是那么葱笼苍翠,田野也是一片绿油油的景象。那条唯一北上的大河流一一湘江,相依相伴将近半个湖南路程 。虽然看不到长沙那著名的橘子洲头,看到的湘山,也不是层林尽染,但依稀能感受到伟人诗词下 那美丽的秋景。 当火车路过岳阳,王浩凝望远处烟波浩渺的洞庭湖,思绪回到大学假期与那只有过一次君山岛约会的女朋友,畅游洞庭湖的青葱记忆。那年轻美丽的阿芬,那年那月那日的浪漫故事,那都成了过去,只是记忆长河中惊鸿一瞬,但永远不会消逝! 刚离开湘境,又来到长江河畔,在这座美丽的城市,有过王浩大学追求过的梦想。武汉三镇,名扬天下。当年开国领袖就曾经提词过: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证明两湖彼此相邻,水清鱼美。 火车横穿湖北大地,穿过鸡公山,就进入河南,这是一个一望无际的平原省份。沿着京广铁路,火车一路行走在华北平原上。五月底的华北平原,正值冬小麦成熟的季节,放眼望去,辽阔的平原上全是金灿灿的小麦,一片丰收景象!王浩像以前每次乘火车来河南出差时一样,都要坐在窗前,看着窗外一路的景观,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在这块肥沃的平原大地上,一直种植着不同季节的农作物。王浩当然喜欢眼前成熟的小麦,但他更喜欢看那平原上种植的玉米。当玉米长的有一人高以上时,整个华北平原,那才真的叫壮观。茫茫大平原,就像风平浪静的大海,偶尔一阵轻风,便会碧波万顷,涛声不绝。抗战时期,令日本鬼子胆战心惊的青纱帐,就是这碧波万顷,神出鬼没的玉米地。 火车经过一天一夜的奔驰,终于将王浩带到了此行的第一站一一郑州市。这是王浩最熟悉的大城市,以前来河南跑销售,打官司,处理三角债,每个月都要到郑州中转几次。 火车到达郑州车站,每次都是半夜时分。王浩下了车,走出车站,就直接走到站前广场对面的宾馆住宿。 第二天一早,王浩便起床,像往常出差时一样,在房间里也照样练习拳脚,虽然不方便,场地也不够宽,但不妨碍他练习功夫。练习一个小时之后,王浩已汗流浃背,他用毛巾擦干汗水,稍微休息一会,便去淋浴。 早上七点半,王浩挎着小包,走出宾馆。这小挎包是上次在柳州火车站对面市场买的温州货,里面装着一些木浆纸样。其实,木浆纸样与全木浆牛卡很相似,它们之间的区别在于全木浆牛卡纸必须施胶和上染料,而木浆纸则不施胶也不上染料。牛卡纸是成品,用来制作纸箱。木浆纸是半成品,是卖给没有制木浆能力的造纸厂生产牛卡纸和挂面纸用的原料。木浆用马尾松木做原料,通过削片,用烧碱浸泡,再用蒸汽高温高压进行蒸煮,然后喷浆,用大量清水冲泡,去掉木浆中的黑液,再经过机械磨浆,然后供给造纸机生产成木浆纸。 王浩走出宾馆,便来到宾馆后面专卖早点的小巷口,那里有不少卖早点的小摊。买了两个馒头,一碗小米稀饭,一碟咸菜,就这么简单,吃的可是津津有味。一碗小米稀饭只能送一个馒头,王浩又另加了一碗。这小米稀饭与大米稀饭味道不一样,小米稀饭比较清淡,南方人不一定喜欢吃,以前厂里销售科其他人来河南,就是吃不习惯小米稀饭。而王浩天生与河南有缘,特别喜欢吃小米稀饭,还爱喝玉米粉做的汤,这玉米汤南方人更加吃不了。去年接老婆儿子回广西时,小霞还特意各拿两斤 小米和玉米粉回去,只不过她手艺差强人意,煮的不好吃。 吃好早餐,看看时间将近八点,去省造纸公司了解木浆市场行情也还早,王浩便信步走去二七广场,那地方是商业中心,有三家大商场,其中就有誉满神州大地的中国第一商场一一亚细亚商场。王浩每一次路过郑州,必定要去亚细亚逛逛,这次也不例外。从火车站去二七广场,只有几百米远。二七广场中间建有一一座宝塔,叫二七纪念塔,那是1971年用钢筋混凝土建造的一座仿古特殊宝塔,是为了纪念京汉铁路大罢工而兴建起来的。从火车站方向走到纪念塔,塔的左对面是人民百货大厦,塔的右前方就是亚细亚商场。两个商场之间就是紫荆山百货大楼。去过亚细亚商场,再去另外两家商场,就会感觉落差很大。一边是亚细亚那时尚、豪华、人性化以及美轮美奂的视觉感,代表着时代新潮流。与之相对应的另外两家国营商场则呆板、守旧、固步自封的社会主义经营模式。当然,当新旧两种经营模式近在咫尺发生冲撞之时,得益的必定是最基层的普通大众。在此,也不去多加评价。 王浩穿过广场,亚细亚门前彩旗飘扬,动听的音乐在空中传响。门前那穿着天蓝色制服,头 戴白色礼帽,胸前斜挂着亚细亚彩带的绝色迎宾小姐,就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招引多少慕名而来的远近顾客蜂拥而至。事实上,王浩每次也是想欣赏这靓丽风景而来,买不买东西那是其次。 &n bsp;王浩随着人流进入富丽堂皇的大商场,大门正对中那幅高山飞瀑依旧飞流直下。飞瀑前那个音乐台,也照样有一位佳丽在弹奏琵琶,婉转叮当的音响在整个商场里环绕,王浩心情也顿时舒爽轻快起来。这时,左顾右盼的王浩,忽然感觉商场与以往有点不一样,原来在一楼大厅四周像模特一样伫立的绝美佳丽,己不见踪影,让人感觉有点空旷孤寂。王浩在失落的同时又怀着一丝疑惑,这么好的标志性招牌干嘛没有了呢?不过,虽然不见佳丽模特,王浩还是兴致勃勃地从一楼乘电梯上到二楼,然后毫无目的地逛了一圈,每上一层楼都如此,直到顶楼。之后看看时间将近九点,便又乘电梯一层一层地下来。什么都没买,一分也没花,欣赏闲逛了一个小时商场,便走出商场,招了个的士,直奔省造纸公司而去。 省造纸公司对于王浩来说并不陌生,几年前在河南跑销售时曾经到过两次造纸公司,因为该公司也购买过广西纸厂的水泥纸袋纸,王浩两次都是去找造纸公司经营科李科长去拿纸款,这次也是直接去找李科长了解河南全省木浆市场情况。 出租车很快就把王浩带到造纸公司所在的大楼,他走下出租车,朝办公大楼走去,爬上四楼,轻车熟路就来到经营科。 走进办公室,只见四十来岁的李科长正坐在办公桌前伏案办公, 王浩便开口叫道:“你科长你好!” 李科长听到叫声,抬头看向王浩,三年多没见,差一点认不出来了,定了定神,方才想起这不是那个广西纸厂的王科长吗?他马上笑着回答道:“原来是广西纸厂的王科长,什么风把你吹来的,好几年没听到你们在河南的消息了!快请坐吧!”跟着便站了起来,泡了一杯茶端给王浩。 王浩抽出一支红塔山香烟递给李科长,自己也点燃一支,俩人便都坐在一张长沙发上。 刚坐安稳,王浩便对李科长说:“几年不见,李科长看上去比以前胖些了!” 李科长说:“老了就胖了,你那时还是年轻小伙子,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结婚?” 王浩笑笑说:“谢谢李科长关心,我92年就结婚了,我老婆就是你老家沁阳人。” 李科长惊讶地啊了一声:“你小子老大本事啊,竟然娶我们沁阳女孩,恭喜恭喜!” 王浩马上拱手说:“以后可要请李科长多多帮忙!” 李科长说:“那是一定的,噢,对了,你这次来又有什么事?” 王浩笑笑说:“无事不登三宝店,我这次来还真有事找李科长。” “什么事?说来听听。”李科长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黄金叶香烟,抽一支递给王浩,自己也点了一支。 王浩说:“厂里现在木浆生产线换上新的制浆工艺,产量比以前翻了两三倍,听说华北华东缺少木浆,厂长便派我来打听打听这边的木浆市场,看看有没有市场分额。” 李科长说:“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有没有带样品?” “有,我拿给你看!”说完便从包包里拿出两张木浆纸样递给李科长。 李科长接过木浆纸样,看了看,觉得还挺不错,便问:“这木浆运过来要多少钱一吨?” 王浩说:“价格我们厂长也没定,你们这边进的木浆是吉林木浆还是福建木浆,多少钱一吨?” “我们这边大多购买吉林造纸厂生产的木浆,它的木浆要比你们的好,颜色也比较淡,价格在5500元一吨上下吧!”李科长说完便站起来,到厨柜里拿了一张木浆纸,然后走回来递给王浩。“这就是吉林木浆,你看看。” 王浩拿过来,两张木浆一对比,人家的就看上去好多了。吉林木浆纤维长,富有弹性,并且木浆残留化学碱少,浆色很淡。他便对李科长说:“吉林木浆当然比我们的好,它用东北松做原材料,树龄长,直径大,纤维肯定长。而南方的马尾松是速生树种,树龄只在十至十五年,而且直经小,纤维相对来说就短了。不过,作为包装纸的面料,我们的木浆是完全胜任的,并且我们还具有价格优势,我估计每吨相差1000元没问题,应该受到造纸厂的青睐!” 李科长用敬佩的眼神看着王浩,这小子还挺会说词,明明比不过别人的木浆,倒过来说自己的长处优势,好像用他们的更合算。不过,他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普通挂面用浆,没必要那么好,1000元的差价,每吨纸就可以节损300元,这是很大的诱惑。 “这么说你们厂的木浆售价在4500元一吨,这个 个价格还是有市场的。” 王浩问:“河南全省一年能用多少木浆?” “这就很难说出个准确数字,十来万吨应该有吧,如果你们厂要在河南推销木浆,可能有难度,一般造纸厂他们不愿意试用不熟悉的木浆,怕造出来的成品纸有质量问题。”李科长有点谨慎地说。 王浩自信的笑笑:“河南全省这么多造纸厂,如果我们下功夫,总有一两家会被我们打动的吧!” 李科长也笑笑:“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 “如果我们真的要往河南推销木浆,你们造纸公司有没有兴趣作代理?”王浩试探地问道。 李科长稍微考虑了一下说:“你也知道,我们人手不多,我们主要负责进口原料。到时候再说吧,等你们决定在河南推销时,你再来找我。” 王浩看看情况了解的也差不多了,便站起来向李科长告辞:“谢谢李科长,打扰你了,等我下次再来郑州,一定先拜访你!” 离开造纸公司,王浩觉得河南省的情况大致如此,没必要到下面造纸厂去打探,大老板也没叫自己去推销,只是了解市场行情,我只要到每个省会找造纸公司了解就可以了。 接下来该去哪?马上退房去石家庄?还是在郑州玩一两天呢?其实王浩来郑州不下数十次,只是感觉郑州市内没什么好玩的,少林寺去过五六次,有两次在旅游大巴上还被宰了。更气人的是,有两次还是从亚细亚走回火车站路上,快到吃早点那里的街上,碰到一个男青年,两手抱着一包东西在怀里,低着头急匆匆从对面走来,故意冲撞王浩,然后将怀里的一包东西掉下来。当时,那男青年马上气势汹汹地一把抓住王浩左手,穷凶极恶地说:“你把我的猪肉撞到地下了,你要赔我100块。” 王浩知道又遇到欺诈的流氓了,他严肃地说:“明明是你故意冲撞我,还想要我赔钱,快把手放开!”话刚说完,王浩左手迅速用力抬起逆时针一转,便摔开对方之手,然后头也不回就朝前走。 对方看到王浩手法怪异有力,知道碰到厉害对象,便乖乖地拾起地下那一大块猪肉,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想到这些,王浩便决定立即退房赶去石家庄,他马上打的回到站前宾馆,退了房间,然后去火车站买了一张到石家庄的火车票。看看离开车还有两个小时,王浩便又走回吃早点的那条小巷口,来到以往常来的面馆,叫老板下一碗羊肉烩面。想不到两年时间,价格便从5元一碗涨到8元一碗。当然,就是涨到10或者20元,王浩也要吃。这羊肉烩面只有在河南能吃到,回南方可是想吃也没有。王浩最爱吃羊肉烩面,那面筋很光滑,还特有劲道,那汤也很鲜美,放点醋,加些辣椒,再剥两粒蒜米,边吃烩面,边嚼半粒蒜米,如果再来一瓶冰镇啤酒,那真的很享受。 一碗羊肉烩面很快端了上来,一大碗烩面,在柳州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柳州汤河粉两碗才抵上一碗烩面。第一次来河南,看到那么一大碗面条,王浩想都不敢想,怎么吃的完啊!时间长了,慢慢地也能吃一大碗,还感觉特别便宜实惠。这时候,王浩趁热就唏哩哗啦地大口吃起烩面,嚼着既脆又辣的蒜米,真是爽歪歪呢! 吃好烩面,王浩有点恋恋不舍地离开面馆,走向火车站,等到时间快到时,才进站,乘坐北上的火车。 之后,王浩依次去过石家庄,天津,济南,正准备去南京之时,大老板在电话里告诉王浩,与他同时出发去浙江和江苏的副厂长李军,已在浙江找到用户,其他地方暂时不用去了解,可以马上乘火车赶回厂。 王浩从济南乘火车到上海,然后转乘直达柳州的火车,来回十天,走了十一个省市,匆匆忙忙,千里奔驰。 王浩回到家,放下行李,便马上赶去厂办公大楼,向大老板交差去了。 大老板办公室里已开冷空调,南方的六月,天气己经非常酷热。 “大老板,我回来了!”王浩一走进厂长办公室就兴冲冲地对大老板说。 “辛苦了,快坐下谈谈你所了解的情况!”大老板从办公桌前站起来走到长沙发对面,拉了一张椅子坐下。 王浩便详细地将自己所了解到的市场行情汇报给大老板,并 将自己的观点也说了出来。 大老板听完之后,便对王浩说:“看来木浆市场我们要挤进北方有一定的困难,不过,李军在浙江通过同学关系,打开了一个突破口,我们厂可以先派人去抢占华东市场。” < r />王浩心里对此却不感兴趣,他只关心大老板是不是会兑现当初的承诺。他问大老板:“老板,我已帮你跑了一趟市场,关于我调动之事,现在是不是可以让我走呢?柳州医药公司那边一直在催我。” 大老板沉默了一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留下王浩,因为之前自己对王浩处理的过于严重,事后又漠视不管,如今厂里形势不好,又要留他,真的感到有点难以启齿。不过,厂里现在正需要像王浩这样善于打开新销售市场的人才,如果放王浩调到别人那里,就等于厂里前些年白培养王浩了!思忖了一会后,大老板诚恳地对王浩说:“王浩,你坦白地说,老板这么多年待你好不好?是老板公费送你到北京参加高考补习班,你考上大学后,又是老板给你带薪读大学,还每天给生活补助。学成回来,又第一个提拔你。你从河南带小霞回厂,又是我叫厂工会亲自回复她家里,并很快让她参加招工考试,安排她工作。虽然老板去年处理你有点过头,那也是为你自己,为你的家庭着想。当然,老板不是完人,不能事事做的都很周全,如有对不起你的,希望你也谅解老板。厂里目前形势你应该也知道,全应验了你两个月前写的那份市场报告。说起来老板还要怪你,如果不是你的诅咒,也许市场不会变得这么糟。我是开玩笑,你别在意。因此,老板希望你留下来,继续为厂里做贡献。如果你一定要走,我也不拦你,只是觉得很遗憾!” 王浩听了大老板这一番肺腑之言,心里的确很感动,他不得不承认之前大老板所给予的恩惠是厂里员工唯一的。只是,大老板过于多疑和精薄,在他手下很难有大的空间发展。另外,销售科里这么多仇家,再回去又有什么意思?想到这,王浩也坦率地对大老板说:“我在销售科里这么多仇家,我留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哪一天万一我有点什么差错,又遭他们的暗算,那真的后悔都来不及!” 大老板马上说:“如果你同意留下来,你直接归我管,销售科里谁都不能管你,你以后负责华东办事处,也没人能到你那里去,你只对我负责就行。而且你同意留下来,中午我请你吃饭,并将科里领导及你的仇家都叫去,我在饭桌上当面跟他们讲清楚,你以后归我管,如果以后谁再敢在背后弄你,我马上将他开除出厂!” 王浩的确被大老板的诚恳挽留感动住了,大老板作为一个政府高级官员,为了他这个一介平民百姓说出如此维护之话,王浩还能怎么说呢?只能答应大老板留下来了! 大老板听到王浩同意留下,马上高兴地说:“谢谢!我马上安排吃午饭,时间快到了,你在这里坐一下,我打电话叫人通知他们一起吃饭,一会我和你一起去!”话刚说完便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叫办公室主任进来。 电话刚放下,办公室那扇小门就打开,只见穿着一套裙装的办公室主任海燕脚步轻盈地走了进来。 “安总你叫我有什么事?” 大老板马上说:“你帮我通知饭堂,马上安排一桌午饭,并通在厂里的几个销售领导以及黄青松一起到场,叫他们马上到小饭堂餐厅等,不得有误!” 海燕领命之后,马上退出去,先给饭堂领导打去电话,叫他中午安排一桌酒席,大老板一会便到。然后打电话到销售科,接电话的是去年新上任的销售科长喜飞。海燕叫他无论如何都要通知到在厂里的销售科副科长以上及黄青松中午到小餐厅吃午饭,大老板有请,不得有误! 再说王浩在大老板办公室,又继续与大老板讨论去华东开辟新销售点的事项。 大老板说:“你休息几天,等你休息好了,我就叫李军带你先到浙江几个厂家跑一趟,等下一次回来,我就给你安排一个助手,这个助手不是销售科里的人,与那帮人应该没有瓜葛,你绝对可以放心!你这次去华东开辟市场,跟去深圳开市场时一样,厂里给三个月报销差旅费,另发工资2000元一个月,如果有销售收入,也照样提成。” 王浩问:“厂里现在木浆是不是已经在生产?多少钱一吨?” 大老板说:“这两天进口造纸机正在生产木浆,你下午可以到车间看看,取点样品。李军签了一份合同回来,包到浙江火车站价是4500元一吨,你在整个华东范围内,都可以按此价格报给用户。” 王浩说:“这批木浆什么时候装车皮?” 大老板说:“明天就可以装车皮发运。” 王浩说:“那我后天就出发,你叫李军准备一下。” 大老板听到王浩后天就出发,心里当然很高兴,他巴不得王浩马上就出发,尽快帮忙解决木浆纸的销售困境。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 估计那些要参加午餐的人也应该到餐厅,便对王浩说:“走,时间到了,我们去吃午饭吧!” 大老板与王浩并肩走去厂饭堂,当两人出现在小餐厅门口时,正围着一张大圆桌坐着聊天的几个销售领导及黄青松见到大老板与王浩亲近地一起走进来,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呆了一呆,然后才预感到王浩又要回销售科了。 大老板与王浩在圆桌上并排坐在一起,这时,坐在王浩右手旁的正是前年参与打架的黄青松,他马上笑呵呵地低声叫了王浩一声:“王浩!” 自那次打架之后,黄青松事后再见到王浩时,在也不叫师傅,只直呼姓名。 王浩笑笑回应了一句:“哎,你好!”同时王浩看看桌上那几个销售科领导分别是:科长喜飞,副科长孙元朝,江门办事处主任兼副科长吴劲松,东莞办事处主任小蒋,广州办事处主任兼副科长罗志强。 这时候,大老板开口了:“今天中午请你们吃午饭,我就是想对你们宣布,从今天开始,王浩又回到销售科,负责华东办事工作。同时,我要宣布,王浩直接归我所管,你们任何人都没权管王浩,他的级别与你们科级一样!另外,我还要提醒在坐每一个人,以前背后搞王浩的人,到此为止,如果以后让我知道谁在背后再搞王浩,马上开除,绝不留情!” 大老板威严地向大家宣布之后,桌上众人顿时鸦雀无声,与王浩不和的小蒋和黄青松脸上表情更是怪异。 这时,大老板又对大家说:“为了销售科团结一致做好厂里销售工作,大家今后必须与王浩友好相处,不允许拉帮结派孤立王浩,大家知道了没有?” 在坐众人,说敢说个“不”字,便纷纷与王浩打招呼,包括小蒋。 就这样,王浩离开销售科将近一年,在大老板的力挺之下,又高调回归! ... <!--over--> 第七十九章 江南水乡 第七十九章江南水乡 话说王浩临危受命,与年轻帅哥副厂长李军,一同奔赴江南水乡一一浙江省。 在北上的列车上,王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与副厂长李军面对面坐在卧铺车箱过道车窗前的凳子上。王浩从没有与李军接触过,尽管李军到厂里五年,并身居高位。王浩一年难得在厂里呆上几天,就算在厂,也不会去与管技术的领导来往,但彼此都知道对方! 王浩仔细地端详着年轻帅气的领导,还真的像那香港四大天王之一刘德华,而且比刘德华更年轻,那双细长的眼睛,眼珠既明亮又灵动,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爱动脑子的漂亮奶油小生。曾经听过厂里一位漂亮外向的女员工说她在厂里追求的三大未婚男:第一是李军,第二是姚建军,第三是孔建明。看来,那女孩的眼光的确厉害,不过,她也不想想,像李军这样有诚府有志向的帅哥,能看上她一个口无遮拦的普通美女吗?这不,人家李军现在可是柳州地区行署专员的乘龙快婿,还是国营大厂管财务的副总经理。只是传说李军那当专员的丈人刚退二线,不知因何而退?王浩年龄稍长李军几岁,从阅历上来说,也比李军出道的要早,因而要比李军经验丰富,在江湖上行走,也比李军老道。虽然他是领导,但王浩不惧他的权威,在江湖中行走,他李军还稍稍嫩了一点。不过,王浩也知道李军是个极其聪明之人,能够打败同学而博取大老板的欢心,并能当上行署专员的乘龙快婿,没有过人的天赋,是不可能获取这些骄人成绩的! 当然,那李军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在打量面前这位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王牌销售干将!没来之前,他就打听过王浩的历史,知道他众多精彩动听的故事,他最欣赏王浩那单枪挑战三个壮汉的血淋淋壮举。与这样精明能干,阅历丰富,英武过人的销售高手一起同行,对于江湖经验贫乏的李军来说,既是挑战,又是一个向高手学习的机会。虽然自己位居副总经理,但在王浩这老江湖面前,自己可不能摆领导架子,否则一个不小心,惹得王浩反感,反倒有损自己的威信。来之前就己知道王浩属于大老板直接管,这意味着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是我自己这个副总经理也没有享受到如此待遇,他王浩可是有尚方宝剑护身,别自讨没趣。想到这里,李军便主动向王浩套近乎:“王浩,这几年你可是厂里的风云人物,大老板对你那可真的是赞不绝口。以后我们可能要常常一起工作,我得虚心向你学习,你的销售经验以及江湖阅历绝对比我丰富,希望你老人家可别藏着掖着!”说完向王浩善意一笑。 听李军这么谦虚地说,王浩也开心地笑着说:“别提大名鼎鼎了,我在厂里应该说是臭名远扬,采花大盗,独来独往的杀手!特别是去年被大老板一棒打到底,那可真是人人都躲避着我,差点就变成孤家寡人一个。要不是这次要调走,我王浩那可真的就要流落民间了!”说完话,他自信而又豪爽地哈哈大笑了起来,他那是有意释放胸中 久憋之闷气。他不了解李军,所以他不愿以后被李军压制,一个对开发市场特别有灵感和勇气的销售高手,往往是不惧怕权力,并且喜欢另辟蹊径,**特行。 李军听王浩那不卑不亢的自嘲,知道他心里装着许怨恨之气。这一点,李军内心的确能体谅和理解,说句公道话,像王浩这样既有文化,又有开拓创新的销售高手,如果换一个单位,早就应该当上销售科长,甚至是经营厂长。后来的李军,跟随王浩在上海大战各路销售好手,亲眼目睹王浩那从容自信,机智善辩,威风八面,惊悚上海老板的促销妙语,让上海各路神仙也甘拜下风,不知道广西南蛮还冒出这么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神来。当时既让当领导的李军长脸,又让李军佩服的五体投地,宁愿帮王浩端洗脚水,扫酒后呕吐物!这是后话,后面会详细叙述。 李军用同情的语气对王浩说:“你的遭遇我也知道,真的有点令人感慨。不过,大老板这次如此破格重新启用你,这种待遇,说老实话,连我一个副总经理都享受不到,你是唯一的一个,大老板对你也算是有知遇之恩的人了” 王浩听李军言罢,想想也对。但想到自己又被大老板利用,而且也知道在厂里永远也不会有提升机会,只能做“无冕之王”,心里总是有点不甘。当然,如果将来能打开华东市场,站稳脚跟,远离厂里那些明争暗斗,山高皇帝远,自己也可以独享一方净土,未免不是件好事。 一路上,李军一直要听王浩讲他跑江湖上的见闻,王浩也就只好拣些有趣的经历应付应付。 火车北上到了湖南省的株州市,便调换火车头,原来的车头变成了车尾,而车尾则变成了车头。然后离开京广线,沿着湘沪线向东前行。不到两个小时,火车便进入江西,窗外的景色渐渐地发生变化,沿途 看不到高山和成片的树林,只看见光秃秃的黄土丘陵,与书中描述的高山峻岭,森林密布完全不同。也许这是因为火车路是沿着江西中部穿越有关吧,江西中部正是丘陵地带。江西是革命老区,是中国工农红军诞生之地,王浩印象中的江西,大多是中国近代革命历史的红色江西,是一个贫困的江南省份。而沿途光秃秃的黄土丘陵,更加印证了印象中穷困的红色革命根据地。其实,江西北部,中国最大的内陆湖一一鄱阳湖,它的周围可是一个地域广阔的肥沃盆地,是著名的水稻种植区域,它造就了江西成为国内产粮大省。 火车在江西中部靠近南昌的向塘西车站,第二次调换车头,尾部又变成头部,这在中国大陆内乘火车,是比较罕见的。同一列火车,行走一千多公里,两次调换车头方向,稍微不注意,你还真的觉察不出。王浩去过江西南昌,也去过江西的九江市,那里有著名的庐山风景。记得登上庐山,还是与小霞结婚不久去的,当时到湖北的大冶追讨三角债,因为时间宽裕,便从黄石市乘轮船顺着长江到江西九江,那是一次令王浩终身难忘的旅行。乘船游览长江,步行在云雾飘渺,山势险峻的庐山,方才体验到祖国江山如此妖娆! 王浩一直都喜欢一个人乘坐火车,喜欢一个人默默无言坐在窗前,远眺沿途风光。此次与李军同行,刚开始被李军缠着讲故事,但进入江西,整个行程刚好全是白天,王浩盯着窗外,一声不吭,那李军只好到铺上睡大觉。 当太阳拖着疲惫的脚步渐渐消失在西边遥远的山顶背后,夜幕便悄悄降临。此时,火车经过白天十几个小时的奔驰,终于告别红色的革命老区,进入传说中“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江南富饶之地一一浙江! 其实,浙江富不富王浩还真的不知道,90年与李军的同学陈雨晨第一次来浙江,跟着陈雨晨一路去过几家造纸厂找大学同学了解木浆市场,其中包括义乌,兰溪,临海(现在改名为椒江)。印象中的义乌,那时候还是一个很贫困的小县城,临海也是一个陈旧的不发达地级市。只有杭州西湖,像传说中的人间天堂。只是,时间过去了五年,沿海地区经济发展特别快,特别是珠江三角洲,简直一夜之间就变成繁华地带。不知同样是沿海地区的浙江,有没有发生翻天覆地变化。虽然温州人遍布每一个城市,但那只是小小的一个温州,它代表不了整个浙江。听说这几年浙江民营企业像雨后的春笋纷纷冒了出来,但那也只是听说,要眼见为证。 火车进入浙江之后,已经天黑,窗外黑漆漆一片,没有景物可看。而看了一整天江西风光的王浩,此时感觉很疲倦,便对李军说:“李副,你睡了一天,现在该我去睡觉了,到金华前你记得叫我,要换车票。” 王浩爬到上铺睡觉去了,这时轮到李军坐到窗前。李军对这条铁路己经非常熟悉,从南京林大毕业直接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工作,己经足足五年,平均一年回南京两趟,来回也有二十次。 李军来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就马上得到大老板的器重,他本人也不负大老板的知遇之恩,为厂里设计了一套新制浆生产线,从而奠定了他作为厂里造纸技术最冒尖的技术领导。更因为第一次设计便大获成功,大老板才委派李军带领厂机修工到欧洲的芬兰去拆一台大型造纸生产线。李军不但懂技术,他的英文也出众,他是厂里一群出国员工的唯一义务翻译。当造纸机从芬兰运回厂里,又是他李军翻译英文图纸,指挥安装并负责调试。不过,当这台唯一进口的二手纸机正常运行之后,大老板就不让李军负责技术管理了,直接提拨他当副总经理,主管财务。一个造纸专业的技术人材,被调到自己陌生的岗位上去,虽然提拔了,但是祸是福,李军自己也搞不清楚。按说大老板是用最知心的人去掌控厂财务,只是李军对财务一窍不通,但所有进出都必须他签字,连账本都还看不太懂,因此,李军有点怕签。这个副总,只是个签名副总,一点实权都没有,是个虚位,说不定到时候给人背黑锅都不知道。李军心里十分清楚,这个职位是个烫 手山芋,定时炸弹。 这次能出来,也是他自己创造的机会。李军知道大老板最重视销售科,他很羡慕管经营的助理厂长李德,人家李德不但是大老板最信任的心腹,还掌控所有供销精英。常年吃香喝辣的,工资每月10000元,厂里还专门配一辆小日本蓝鸟小车。这种待遇,放眼全厂,只有他李德一人。李军心里也想涉足销售这个诱惑人的部门,因此才提出往华东发展,他自信华东这片地区,是他成功的大后院。只是,大老板派来负责华东业务的是全厂最难以驾驭的王浩,自己只是带他来接手。从内心来讲,他宁愿放弃副总职位,来华东负责销售。但是,什么事情都由不了自己做主,说不定以后在华东这块地盘上,也是王浩控制。 李军看着窗外,不知道今天是十五还是十六,东边 边的夜空上正挂着一个又亮又圆的月亮,月色下的江南,远山近岭,田野乡村依稀可见,李军有一种回到故乡的感觉。 正在这时,列车员来到李军身旁,朝卧铺里轻声叫道:“16下铺,16上铺换车票,金华车站快到了!” 李军赶紧站起来叫王浩:“王浩起来,换票啦!”然后他将自己的牌子递给列车员,换回车票。 王浩这时也从上铺爬了小来,将牌子给了列车员,拿回车票。然后对李军说:“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好像刚睡着不久。” 李军说:“你睡了三个多小时,现在都快十一点。” 王浩笑笑:“火车上就是好睡,有点摇晃睡得特别舒服。记得以前跑河南时,人多车挤,买不到卧铺,就从厂里带着一张两米长的纸袋纸上火车,晚上往座位底下一摊开,人也钻到座位底下,昏昏沉沉一觉也睡的天大亮,连臭味都不管。” 李军说:“这趟火车也很挤,我们是卧铺不允许超员,你到硬座车箱去看看,那绝对是人挤人,特别是江西那一段,人更多。我们回去时,要是从金华上车,那一定很挤,说不定上车要站十几个小时。” 火车在金华南站停车,王浩与李军下了车,走出车站。那是王浩第一次到金华,印象中总感觉这城市名很熟悉,好像在什么古诗词里有过“金华”两字,它就像是古代繁华都市里常常描写的一个名词。后来他才想起,有个“金华火腿”。金华市是一个地级市,跟柳州比,它的名气远没有柳州大。 两个人就在站前广场附近找了一家比较好的宾馆住下,根据李军的计划,此行最终目的地是离金华三十公里远的兰溪市。 在宾馆里只住了七小时,第二天一早,两人便起床。王浩推开窗户,这才发现外面雾气朦朦,天空正在下着小雨,外面一股潮热的气流直往空调房间里钻了进来,脸上一阵湿润,让人感觉很不舒爽。 “李副,这金华天气怎么这么潮热啊!”王浩马上把窗户关好。 李军说:“这就是江南最著名的梅雨季节,刚好让我们赶上了。” 王浩听李军这么说,方才想起地理课本里那个“梅雨”名词:每年6月中旬至7月中旬之间,在我国长江中下游地区持续阴天有雨的气候现象。此时正值江南梅子成熟期,故称其为梅雨,也叫黄梅天。梅雨季节最大的持征就是持续连绵阴雨,温度高,湿度大,让衣物发霉,故又称“霉雨”。王浩不知道在浙江中西部的金华,也属于江南梅雨地区。这么说,这地方是地道的江南了。印象中的江南,那是小桥流水,枕河人家,黛瓦粉墙。王浩便喜欢《雨巷》那首描绘江南美女的小诗: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 江南之美,美在烟雨,美在雨中,美在水中,美在朦胧中。而此时窗外的雾雨,就是江南那迷离的烟雨了吧!王浩是个感情特别丰富又有激情的年轻人,他不但喜欢打拳,更喜欢那令人陶醉的诗文。 两个人退房从宾馆出来,共撑着一把王浩带来的雨伞。 王浩看着又小又破旧的金华火车站,有点失望的感觉,一个地级市的火车站,还不如那些大的县级火车站好。看来,这江南并不是很发达,与珠江三角洲地区无法相提并论。 两个人沿着宾馆服务员告知的方向朝站前一条街道前行,街两旁都是低矮破旧的老房子,但都是店铺,有不少小饭店,还有许多发廊。走了三四百米,便看到金华汽车站。与火车站一样,汽车站也是一个毫不起眼的破旧小站。李军去买了两张到兰溪市的班车票,看看离开车还有四十分钟,两人便打算在附近找个早餐店吃早餐。早餐店不少,但这地方早餐店要么是油条包子,要么就是面条馆。王浩与李军选了一家面馆,来了两碗汤面。当汤面端上来,王浩看那毫无佐料的汤面,就觉得不会好吃。果然,刚吃两口之后,王浩确实认定,这是自己吃过的面条里最难吃的汤面。王浩自小爱吃面条,能让他食之无味,那一定是太不可口了! 不过,再难吃也要强咽下去,吃完以后,走出店门,李军便对王浩说:“这鬼地方的面条太难吃了!” 王浩问:“这地方早餐好像都是面食,我爱吃面食,只是金华的汤面不好吃。” 李军说:“江南一带基本上早餐都是面食,不像广西清一色是河粉。” 两人进站上了班车,车里人不是太多,当班车开出汽车站后,天空中的雨渐渐止住不下了!班车 沿着王浩与李军刚走 来的那条街慢慢行走,一条只有七八米宽的街道,两旁行人匆匆,班车一边按着喇叭,一边艰难行走。它路过火车南站,然后左弯,沿着一条河流旁继续前行。 这条河流就是婺江,也叫金华江。婺江向北流到兰溪,与衢江汇合之后,便是兰江。 婺江水量不是很大,但河面很宽,一江之隔就是金华江南城, 那是正在开发的新城区。 班车沿着江边街道前行两三里,便爬上婺江大桥,这也是一条新大桥,在大桥上可以看到上游城市中心那条老桥一一通济大桥,那是城市里最繁忙的跨江大桥,所有通往江南的公交车都沿着通济大桥来往行走。 班车加速开过大桥,来到新开发的江南,班车行走在城市边沿正在修筑的路段,颠颠簸簸,开了好一会方才到了公路上。 班车行驶在平坦的柏油公路上,眼前是一片辽阔的原野,原野上是一块块绿油油的稻田,正在抽穗的水稻,水珠晶莹地挂在稻叶上。远看那成片的田野,薄雾轻舞,燕雀翻飞。原野上星罗棋步着大小不等的江南村庄,那白色的墙,黛色的瓦,掩映在村子周围的绿叶丛中。浓重的云端压的很低,水气从田野稻穗中时不时升起,仿佛天与地气相接。这就是江南梅雨季节的田野,像诗一样浪漫,像水一样飘柔。 离兰溪市还有四公里的时候,班车转入右手边一条小公路,那是一条沙土公路,公路两旁是一排茂盛的金竹,那竹叶特别嫩绿,叶子上也挂着晶亮的水珠。 不久,班车就来到一座大桥前,叫南门大桥,桥对面就是兰溪城。那是一座旧的跨江大桥,桥的右边就是从上游金华流过来的婺江。而大桥左边,也就是河水的下游,离大桥只有三四百米的地方,只见左上方也有一条大河流(衢江)与婺江在此汇合,形成三江交汇之景象。汇合之后的江面,顿时宽阔许多。江中有一小岛,岛上绿树茂密,翠竹簇拥,小岛通过一条浮桥与城市相接。只见那宽阔的碧蓝江面上,渔舟漂流,海鸥浅飞。在江的两岸不远,各有一座山峰,左边那座山峰叫横山,右边这座山叫大云山。两座山顶,各建有一座高塔,隔江遥遥相望,像两位武士,守望着这片富饶美丽的家园! 班车过了南门大桥,沿公路穿过大云山隧道,就行进在城里,不一会就到达兰溪汽车站。兰溪汽车站就在市中心东风广场北面,与火车站相隔百来米远。 李军和王浩下车,立即感觉空气潮湿闷热,有点难以适应。王浩依旧穿着t恤和牛仔裤,脚上也是旅游鞋。李军不一样,他上身穿着一件短袖名牌衬衣,下身着一条深色毕挺西裤,脚穿一双黑色皮鞋,看上去很整洁,像个公职人员。由于闷热,两个人的衣服后背都被汗水湿透。李军手提着一个黑色密码箱,在前带着王浩穿过广场,径直朝兰溪宾馆走去。王浩看到广场旁有一座新建的十七层大楼,放眼整个兰溪老城,全是低矮楼房,只有那十七层新大楼鹤立鸡群般傲视全城。细看之下,看到楼顶几个大字招牌:兰江宾馆! 王浩看到这新的高楼宾馆,便想去住,他对李军说:“我们是不是去住那幢新大楼?” 李军说:“住不起,太贵了,要三四元一套房,我们厂里最多能报150元一套房。上次我陪杭州来的同学住了两个晚上,还经大老板特批过。我们还是住兰溪宾馆,那里一百元一个房间。” 说着就来到兰溪宾馆门口,这是一座六层楼房,估计此楼房建造也有十多年。宾馆离大街有四五十米远,有一条很宽的水泥路将大街与宾馆相连。 李军到一楼总台办好住宿手续,两个人便爬楼梯来到五楼房间,放下行礼,马上打开中央空调。凉爽干燥的冷空气,顿时让人感觉浑身舒服多了。 李军看看时间还不到上午九点半,便对王浩说:“我现在就带你去创新造纸厂,认识供应科几个人吧。” 王浩问:“造纸厂离城里远吗?” 李军说:“不到十里地,只是没有车直到厂里,我们到广场坐残疾人开的动力三轮车去。” 王浩跟随李军来到广场西面那条劳动路,那街边停着好几辆动力三轮车,车主都是些残疾人。李军问了一辆三轮车主:“师傅,两个人坐去创新造纸厂要多少钱?” 车主人是一个断了一只脚的四五十岁的胖男人,他和气地答道:“十五元,快上来吧!” 李军说:“太贵了,上次我们俩个人坐才要十元。” 那残疾人车主说:“你知道了还要问,上来吧,十元就十元,反正没生意。” nbsp;王浩与李军钻进三轮车箱,那残疾人便启动车子,朝大桥开去。此大桥叫兰江大桥,是老城区通向兰江对岸新城区的唯一汽车通道。这条公路大桥很特别,它的造型听说是国内唯一的,它最新颖的造型就是桥东那个引桥,为了节省占用城区用地,它采取回旋上升的引桥方式,既节省用地,又造型美观。在回旋引桥下方,还形成了一个繁荣的商业市场。 三轮车艰难地爬上回旋引桥,这时候,王浩被窗外这座大桥吸引住了,他走了二十多个省市,还是第一次看见这种奇特造型的跨江大桥,太令人惊奇和意想不到了!看来,在这个江南古城,还会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东西,王浩心里暗暗地喜欢起这座古城。 溪西新城区刚开发两三年,到处都是建筑工地。新城区还比较小,三轮车不久就行驶在郊外乡村公路上,大约十分钟,王浩便看到三轮车好像行走在河堤上,河堤右边便是兰江。上了河堤,朝前开了不到一百米,便来到创新造纸厂。王浩付过车费,两个人下车,走到河堤旁,只见堤坝下是造纸厂码头,有两条装满废纸的铁船停靠在码头上。码头上两台固定吊机,忙着从船上吊一捆捆挤压过的废纸,往码头上的拖拉机吊装。 王浩朝河对岸看去,这才发现对岸原来是一个河心岛(它就是灵羊岛),岛屿将兰江一分为二。只见岛上绿树掩映,翠竹摇曳,芦苇密布,芳草如茵。如果能到岛上游览,一定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离开堤坝,就朝造纸厂大门走去。造纸厂在堤坝左下面,与兰江同一高度,完全靠沿江堤坝防洪,因此,造纸厂常年被洪水困扰。据李军介绍,创新造纸厂是国营性质,直接归市经委管辖。该厂规模不是很大,年产量在两万吨,一共有四台纸机,最大的优势就是有一台生产新闻纸的纸机,是主要创利来源。 李军大学同班同学陈克玉就分配在该厂,现在当车间主任。李军是在浙江省造纸公司校友陆俊峰的陪同下,找到该厂的。那陆俊峰也是兰溪人,与创新造纸厂有很深渊源,常年为该厂提供技术援助。因此,陆俊峰直接带李军去找管生产的副厂长叶青辉。叶青辉看过李军给的木浆纸样,知道价格之后,认为可以采用,他就又带李军直接面见 厂长陈运忠。话说厂长陈运忠,对李军的同学陈克玉最器重,对于生产厂长的大力推荐,以及得力手下陈克玉和省造纸公司技术专家的支持,陈厂长不点头同意那也就太不给面子了! 李军带王浩走进造纸厂大门,在来往薄上登记后,就朝大门对面不到一百米远的办公大楼走去。那是一栋三层办公大楼,办公大楼前种着两株玉兰树,远远便闻到一阵阵玉兰花香,浓郁的叶子也挂着晶莹的水珠。 走进办公大楼,两个人直接沿着楼梯走上三楼,李军说先去找管生产的副厂长叶青辉。 生产厂长的办公室在三楼第三间,李军和王浩走进叶青辉的办公室。办公桌前坐着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身材高大,丰满的国字脸形,天庭宽阔,皮肤红润,鼻子端正,看上去就是一个很正统的中年领导。 “叶厂长你好!”李军叫道。 那叶厂长听到有人叫他,便抬头,一看是不久前刚来过的广西纸厂的李副总经理,便马上从办公椅上站起来,边走边说:“李副你好!”他伸出手热情地与李军握手。这时候,他又发现李军身旁还有一个看上去很沉稳老练的英俊帅小伙,便问李军:“这位也是你一起的吧?” 李军马上微笑地介绍道:“来,我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广西纸厂负责华东办事处的日常工作的主任,叫王浩,别看他年轻,他可是我们广西纸厂经验最丰富的王牌业务员!” 叶厂长马上热情地伸手过来与王浩握手:“原来是王主任,欢迎你!” 王浩握着叶厂长那厚实又柔软的大手,微笑地说:“谢谢叶厂长,以后还要请叶厂长多多关照!”握好手,两个人互换名片。 李军这时对叶厂长说:“我们厂里前几天己给你们厂里发了两个车皮木浆,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己收到?” 叶厂长说:“好像还没收到,因为没见拉到厂里,要不去问一下供应科。”说完便马上带王浩与李军到一楼供应科办公室,看到办公室里坐着几个人,他便叫道:“刘科长,广西纸厂来人了,你帮忙接待吧!”说完就向李军和王浩先告退了。 那个叫做刘科长的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个子不高,中等身形。长方脸,五官端正,头发往后梳理地油光整齐。看他脸色红润,估计是个长年喝酒但又有节制,会保养之人。 刘科长听叶厂长这么说,便 从办公桌前站起来,朝李军一看,马上笑容满面迎上来,握着李军的手说:“李副来啦,快请坐!” 李军笑着说:“刘科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厂派驻华东办事处主任王浩,以后这边的业务由他主管。”说完话,他指给刘科长看看身旁的王浩。 王浩伸出手,与老刘科长握手喧寒之后,互相交换名片,王浩看了他的名片,方才知道老刘只是供应科助理科长。 刘科长给李军和王浩各泡了一杯茶,然后问:“你们什么时候到兰溪的?” 王浩说:“上午九点多到的,开了宾馆便马上赶来,因为厂里大前天已给你们厂里发来两车皮木浆,不知道你们是否己收到?” 刘科长说:“没听说到,我们科里有专人负责跑火车站的,如果到了他会去提货。” 王浩说:“哦,估计这两天该到。” 刘经理说:“你放心,一到我们就会去提货。虽然目前厂里因为换厂长,一团糟,但正常工作还要有人做。” 刘科长这句无意中的话,可把李军吓了一大跳:“刘科长,你说什么你们厂里换厂长?” 刘科长惊讶地问:“怎么你不知道?” 李军说:“我十几天前还与陈厂长谈生意,这回去才十来天就换厂长,变化太快了吧!” 刘科长说:“我们陈厂长因为这几年把造纸厂搞得红红火火,市领导看中他了,把他调到兰溪上市国营大厂去当老总,前天刚去,还将车间主任陈克玉也带走。” 李军马上追问道:“调到哪个厂当老总?陈克玉也走啦?真的太意想不到了!” 刘科长说:“调到浙江凤凰化工股份有限公司,那是几千人的大厂。不过,陈厂长走了,新来的厂长还没报到,厂里有点群龙无首,我们供应科就没正科长,你们还是先回去,过几天安稳了再来吧!” 李军说:“我们今天要在兰溪住一晚,晚天再去义乌跑一趟。” 刘科长说:“住在哪个宾馆?” 王浩说:“在兰溪宾馆。” 刘科长说:“不错,那宾馆在兰溪算好的了!” 这时办公室里其他人都走出去了,李军便小声地对刘科长说:“刘科长,我们上次答应给你的辛苦费,不管换不换厂长都照样会给你的,以后我们继续与你合作,有劳你多加关照!” 刘科长脸上有点不自然地笑笑说:“放心吧,我会尽力帮忙的。” 李军说:“那我们先回去,过两天打电话过来。” 刘科长说:“放心吧,纸一到我便派人去火车站提货。” 告辞刘科长,李军和王浩走出厂大门,这时李军才对王浩说:“上次与刘科长签合同时,我答应给刘科长回扣,另外,我们也要感谢造纸公司我那位校友和叶厂长。这些国营企业,没有好处很难办事,你下次回厂,给大老板打报告,就说这边答应要付别人每吨100元回扣,到时大老板问我,我会帮你说的。” 王浩心想:原来李军也会搞促销,这种回扣,王浩以前常打报告。这样也好,以后好办事,只是在创新造纸厂供应科未来是谁当主没出来之前,这回扣就给刘科长,万一到时候他没权力帮忙,如何是好? 两个人在厂门口正考虑如何回城时,一辆三轮车刚好开到厂门口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个人,便要调头回城。 王浩上前拦住三轮车:“老板,两个人坐回城五块钱可以吗?” 那三轮车司机也是个断脚的残疾人,他看了看王浩两人,便说:“上车吧!” 两个人上了三轮车,又沿着来路颠簸回城。 ... 第八十章 情色兰溪 第八十章**兰溪 王浩与李军乘三轮车回到城里东风广场,时间己是上午十一点。 王浩说:“早上吃的那面条太难吃,量又少,肚子饿了!” 李军说:“走,我带你去吃兰溪面条,那面条绝对好吃!” 李军带着王浩沿着人民路向南走了不到一百米,右手边有条巷子叫后杨右巷。巷子口有家小面馆,李军对王浩说:“就是这家面馆,上次我在兰溪住时吃过两次。” 面馆很小,只放了两张小四方桌。李军和王浩刚走到店门口,站在店里的女老娘马上满脸笑容热情地叫道:“李副来啦,快请坐!” 李军笑笑,与王浩在一张小桌前坐下,然后说:“老板娘,帮我们烧两碗肉丝面!” 老板娘高兴地说:“今天带朋友一起来啦,我马上烧,一会就好!” 店里就李军和王浩两个顾客,王浩心里纳闷,这么冷清,这面条会好吃?看老板娘那一见李军就笑靥如花般高兴,莫不是这老板娘看上帅哥李军?或者李军也看上老板娘?想到这,王浩抬头看着正在烧面条的老板娘,只见她身形饱满,个子也很高,估计有1米65以上。圆盘脸,白白嫩嫩,的确很漂亮。一头乌黑透亮的头发,结了一根又粗又长的便子。她穿着一件淡红印花的薄上衣,衬托着丰满惹人的胸部。下穿一条深色紧身长裤,裹着那圆滑丰满的屁股。这漂亮的老板娘看上去最多只有二十五六岁,难怪李军会看上这家生意冷淡的面馆,原来是看上又白又嫩,丰满漂亮的老板娘!想不到贵为专员家女婿的李军,也会看上漂亮女人!王浩在心里偷偷笑了,看来无论多么优秀的男人,也逃不脱美色的诱惑! 这时候,那年轻漂亮的老板娘高兴地说:“李军,烧好一碗,你帮我先拿去吧!” 李军站起来,就去端面条。 王浩笑笑,这老板娘连李军的名字都知道了,有意思! 李军端了一大碗面条,递给王浩:“来,你老人家先品尝品尝!” 王浩也不客气,拿了一双一次性竹筷条,然后放辣椒,加些醋,搅拌了一下,便吃将起来。哇,这面条真的好吃啊!虽然看那碗里只是有些雪菜,西红柿,一点肉丝,味道却很适合王浩一贯爱吃的口味。特别是这面条好吃,看老板娘放的面条就知道,那是机器刚制作好的湿面,面筋特好,有嚼头。 李军问:“怎么样?这面条好不好吃?” 王浩说:“的确好吃,比金华面条好吃多了!” 这时候,那老板端着一碗面条走过来,放在李军面前,然后在桌子另一面坐下,笑着对王浩说:“好吃以后就常来!” 王浩刚才正好抬头,看到老板娘走过来,忽然发现老板娘走路一瘸一拐,原来是个残疾的年轻漂亮女孩啊!王浩此时才正眼看了看她,五官真的长得很美,皮肤白嫩,一脸乐观的笑容,看上去还没有结婚,是个待嫁女孩。王浩此时在心里既为她的残疾可惜,同时又敬佩她具有一颗乐观之心和创业精神!王浩马上对她说:“以后我在兰溪,只吃你烧的面条。” 老板娘开心地笑了,“好啊,谢谢你!” 王浩问:“老板娘,你是本地人吗?” 老板娘说:“是啊,我是土生土长的兰溪城里人,我家就住在南门那边的自由路上。” 王浩又问:“老板娘贵姓?怎么称呼你呢?” 老板娘笑笑说:“我姓水,就是雨水的水,名字叫艳秋。以后别叫我老板娘,你们叫我水艳秋吧!” 王浩说:“姓水的人很少吧,我知道有个作家就姓水,叫水恨天,上高中的时候看过他的小说,《白蛇传》好像就是他写的。” 李军对老板娘说:“水艳秋,我看兰溪这坐小城,大多是古老民居,很好看,你能告诉我们应该往哪去看看最能代表古时的兰溪。” 水艳秋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她马上说:“我说了你也不一定能找到,要不这样,我关店门陪你们去,也可以讲解给你们听。”说完话,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李军,那眼神里满含情意! 李军马上表示反对地说:“那怎么行,你走路不方便,还要守店做生意,你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 水艳秋这时就朝王浩看去,她说:“我都还没问你叫什么姓名呢?” &nb sp;王浩说:“我叫王浩!” 水艳秋说:“王浩,我带你们去看兰溪古城好不好?” 王浩看看李军,然后说:“你不开店吗?” 水艳秋说:“我主要是卖早餐,中午经常关门回去。再说老是守店也很无聊,我也想去看看古城,平常我也难得去。” 王浩说:“既然这样,我没意见,你看李副同意就行!” 李军笑着骂王浩:“你会做好人,让我来做恶人!” 水艳秋笑着说:“你同意不就得了,就都做好人了,王浩,快点吃,然后帮我关上店门。”她也不管李军是否愿意,便马上招呼王浩关店门。 吃好面条,王浩便帮她将店门关好,然后三个人便走出巷口。王浩问她:“去古城远吗?” 水艳秋说:“不远,四五百米!” 李军说:“坐黄包车去吧!” 说完他看到路边有两辆黄包车,便叫过来,然后扶水艳秋上了一辆,然后说:“王浩,你与水艳秋坐一辆,我乘另外一辆。” 水艳秋说:“三个人共一辆算了,快一起上来。” 李军说:“坐的下吗?” 水艳秋说:“我们常常三人坐,快上来!” 王浩和李军便坐上去,水艳秋只坐中间一点。那踩三轮车的人便用力踩着车子,朝人民路南面而去。 人民路是兰溪老城最繁华的一条大街,街道两旁全是店铺,高大茂盛的法国梧桐遮住了大半条大街。过了人民路,走过十字路口,便是人民南路,只见两旁都是青砖黛瓦古民居,看样子都是明清古建筑。这时候,水艳秋便叫黄包车停下,王浩付了五元钱,李军扶水艳秋下来。 水艳秋说:“从这里往南走,都是古民居,我们慢慢走吧! 三个人沿着人民南路前行,每隔几十米,便有一条只有不到两米宽的长长巷子,那巷子幽深,神秘,在巷子中间,总是有一个横跨两座楼房的骑楼,骑楼的木条经几百年的风吹雨淋和日晒,已经腐朽变黑。那青色的砖墙,依旧牢固,古时候烧制的砖石,比现代的红砖美观耐久,那时候的建筑工艺水平,也比现代人的要细致,花样别致。你看那高墙上的马头墙,高高耸立,几百年巍然不倒。还有那飞檐翘角,宛若飞鸟展翅,轻盈活泼,呈飞举之势。王浩十分佩服古代的能工巧匠,那时候的人,完全依赖那一砖,二木,三灰,就能造出许多精美的建筑。 有个本地女孩陪伴,当然就兴趣盎然多了。活泼开朗,爱说爱笑的水艳秋,一路上不停地介绍着古城民居,她还说:“这片古民宅,马上就要拆掉建新楼房了,还有我开店那里,整片都要拆完,你们要看就趁早去,下半年可能就不见了!” 李军说:“这么多明清古建筑都拆掉太可惜了吧!” 水艳秋说:“不拆也不行啊,我们兰溪都是这样的房子,其他地方都在建新城市,就说义乌吧,原来比兰溪破旧,可人家这几年把旧城都拆了,建造许多新楼房,还搞什么批发大市场,你说我们兰溪能不拆吗?” 王浩说:“我90年去过义乌,那时义乌真的很破旧,没有兰溪好,想不到几年没见,义乌就大变样了!” 水艳秋说:“不单义乌变了,金华地区绝大多数县级市都变了,就我们兰溪没变!” 王浩说:“变是好事,但全部拆完就太可惜了,总要保存一部分下来,让后人知道兰溪的历史。” 水艳秋说:“听说要保留一部分的,只是不知道保留哪里。” 走过古城,来到工农路。这时,水艳秋指着左前方一条小巷说:“那条巷就是古时兰溪最有名气的地方,它叫桃花坞!” “听这名称就不一样,不是桃花多就是女人多!” 李军笑着说:“***,就你会往女人那方面想!” 水艳秋这时红着脸说:“还真让王浩说中了!” 李军看了一眼面如桃花般红艳的水艳秋说:“真的是女人巷?” 水艳秋点点头,一瘸一拐地带着两个帅哥朝桃花坞巷子走去,走到巷口,她才回答李军:“是的,这里民国以前,不但女人多,还都是江南美女,你们朝巷子里看看!” 看到水艳秋那神秘兮兮的表情, ,王浩和李军同时朝巷子里看去。只见一条只有两米多宽的长巷,因为前面巷子弯弯曲曲,而看不到尽头。巷子两旁,都是底矮的青砖黛瓦老房子,比古城那里的房子还显得年代久远。巷子里看不到人踪,显得幽森静谧,在这梅雨节气,好像一股潮霉之气从深巷里透漏出来!但是王浩和李军看不出所以然,就一条幽森古巷。 水艳秋笑着看了身旁两位帅哥,用带着江南吴侬软语那委婉动听的普通话说:“看不出所以然来了吧,走吧,一路走一路说。” 两个大男人,跟着漂亮而又残疾的江南女孩,走进那古老而又神秘的巷子。只听水艳秋说:“听长辈们说,这桃花坞从明清朝代到明国初,这里一直是兰溪最有名的花柳巷,巷子两旁都是茶馆,每家茶馆里连跑堂的都全是女人。”正说到这,水艳秋停下脚步,指着右边一高台上的小房子说:“这间房子就是茶馆!” 李军说:“这茶馆也太小了吧,看它那么底矮窄小,最多只能摆两张茶桌。” 王浩看看也是这么认为,这么小的茶楼还能有什么花销的? 水艳秋看他们两个有点疑惑,便说:“别以为它外面看去小,只要进了茶馆,经老板娘打声招呼,看过一眼,就知道来客是什么客人。不过,大凡来到桃花坞品茶的,十有**是寻花问柳之人。一但老板娘看出来客品味,便马上向里屋一个招呼,于是一位漂亮的茶娘走了出来,将来客迎接到里屋僻静的地方坐下,随后瓜子,香茶一一送来,两个人便胡乱调侃起来,最后来客都尽兴而归。” 李军笑着说:“还真看不出古人还有此雅兴,这不就是以品茶为名,**为实嘛!” 王浩说:“难怪叫桃花坞了,实际上就是花柳巷。” 水艳秋说:“这桃花坞前面两字指的是红尘女人,后面这个坞字你们猜是指什么?” 李军想了想,然后说:“还真的想不起来,应该指巷子或者地势低凹之处吧?” 王浩说:“这坞字除了表示低凹,还表示船坞,也就是停船靠岸之地。” 水艳秋用赞许的眼神看了两人一眼,然后说:“两人说的都有点对,这桃花坞地势本来就是四周很高,前面和左右两面都是大云山,巷子建在最低处。但这只是巷子名的表面意思,而内在意思则是从船坞方面去寻找。兰溪自古以来就是三江交汇之处,水运发达,下游分别与杭州、上海、苏州,宁波水路相连,上游则与金华衢州相通。因此,兰溪自古以来就一直很繁华,是个市面活跃繁忙富康之县城,有小上海之称!时有“小小金华府,大大兰溪县”之谚语。因为兰江有大量来往商船,商船停泊在兰江码头上后,那些长年在水上忙碌的船工,大多精壮汉子,平常难得上岸见女色。当他们知道兰溪有桃花坞**茶馆这等好去处,那能错过上岸寻欢作乐呢。所以,来这条巷的客人,以水上船工为主。因此,后来便称此巷为桃花坞!” 王浩说:“原来桃花坞是商船水手们的安乐窝啊,想象当年的桃花巷,一定是日日**,夜夜笙歌!” 李军笑着说:“你羡慕吧,如果桃花坞现在还是那繁华年代,你在兰溪可能天天泡茶馆了!” 王浩说:“天天花几块钱买杯香茶,独自坐在僻静的墙角品茶赏桃花,也不是不可以啊!” 李军说:“鬼才相信你身在桃花丛中而心不乱,说不定你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吧!” 王浩笑笑:“如果能凑巧遇上一个喜欢谈古论今,棋琴书画样样精通的,也许也会与她成为红粉知己。历史上有过很多这样的故事,远的不说,就拿近代的蔡鄂将军来说吧,他与小凤仙的相识不也是在这种场合吗?” 水艳秋听到李军与王浩两人的开心对话,心想男人都喜欢漂亮女人,在这曾经飘满胭脂香味的古巷,假如此时此刻时空倒流,我一个大姑娘陪着两个帅哥到桃花巷闲逛,不知道惹来多少异样的眼神啊!想到这,水艳秋脸晕腮红,一棵埋藏心底深处的情豆,正悄然发芽。这苗头只勃发了一瞬间,自卑的心灵又将情豆深埋。我只是一个残疾人,我又有何资格去想入非非呢?还是开心玩吧,难得有两个外地优秀帅哥陪伴,平常谁会陪我一个走路一瘤一拐的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逛街?想到这,她心里还真的有点感激李军和王浩不嫌弃自己。心存感激的水艳秋笑着用带着吴侬软语般的普通话说:“两位帅哥,别去争风吃醋吧,我们还是继续朝巷子深处去探究!” 三个人继续前行,只见巷子两旁门店败落,砖墙灰暗,木门腐蚀,门眉上野草丛生,那不知道踩过多少年的青石阶梯,凹凸不平,但油光发亮。经过的路旁房门都是 紧紧关牢,一把大锁将旧时的艳史存封。三个人走到巷子深处,有个三叉路,在三叉路中间,有一个长方形水池,长约十多米,宽只有四五米。看那池边的发黑的石墙,估计年代与古巷同一时期建筑。 这时,水艳秋走到水池旁,看着一池碧绿的池水,她便对李军和王浩说:“你们猜猜这里干嘛要建个水池?” 李军说:“又要考考我们俩啦?我看这水池是贮存雨水,防止干旱之用!” 王浩看了看池水,又看了看两旁砖木结构的老屋,便说:“这池塘是贮存雨水,用来防止火灾时急用的吧!” 水艳秋用赞许的眼光看着王浩说:“还是王浩说的全面,这一池碧水,看上去虽然不是很干净,春夏季节还衍生许多蚊子。但是,有这一池碧水,住在这里的人家心里就安踏。你们看看这些老屋,除了墙是用砖石砌的,其余全部是干燥的木头木板,万一不小心来了个火灾,就全靠水池里的水救火了!在我们这里乡下,每个村庄无论大小,必定在村子中央挖掘一个大池塘,平时村民洗洗衣服洗洗杂物,甚至还养些鱼。所以,有村必有池塘,这是我们兰溪千百年的风俗!” 王浩听了水艳秋这番讲解,心里对这残疾的漂亮女孩生出敬佩之感,看她年纪轻轻,知道的东西可不少。他对水艳秋说:“水艳秋,你懂得事还真不少,像桃花坞这种只有男人感兴趣的事,你也知道,还有这池塘,你也讲解的很在理,你是个聪明开朗的女孩。另外,浙江人真聪明,在我们广西老家,我还没发现哪个村寨筑有专门防火用的池塘,因此,发生火灾之时,只能是每家人从自己家中水缸里取水救火,或者跑到很远的溪边挑水,因为供水不及时,往往灾情特别严重。浙江人这种救火池塘,真的值得推广!” 听到王浩的赞扬,水艳秋粉脸羞红,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爷爷很爱讲故事,他知道兰溪历史上很多事情,我从小就听爷爷讲过桃花坞以及兰江花船的故事了。其实,我们兰溪人谁都知道桃花坞和兰江花船,这是我们兰溪解放以前最享有盛名的历史,我不觉得女孩子讲桃花坞有什么不好!” 听到水艳秋这般落落大方的自白,王浩更加喜欢她的坦率和爽朗。也许兰溪人真的不在乎旧时兰溪那段艳黄历史,毕竟那是真实的历史,因为有了这种吸引人的市场,才使兰溪有繁盛的过去,才有小上海之称,更有“小小金华府,大大兰溪县”之谚语。 水艳秋带王浩和李军沿着三叉路右边巷子走去,走过三间老屋,终于看到有一间腐朽木板大门打开的古屋了。三个人驻足门前,好奇地朝老屋里张望。只见大门进去是一个不大却很拥挤杂乱的小院,大门进去右侧有一间低矮的小屋。院子正对面有一间主屋,主屋全部用木条和木板封住,中间开着两扇木板大门,从结构上看,屋里应该有楼房。 王浩看到院子里很潮湿,估计居住在这种几百年历史的老屋里,一定很潮霉。他便问水艳秋:“这老屋还有人住吗?” 水艳秋说:“当然有,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居住在这里,他们不愿搬迁到楼房。” 李军说:“这么潮湿怎么住啊,年轻人住进去都要长出霉来。” 水艳秋说:“要是我也不敢住,也许这些老人住习惯了,舍不得离开吧!” 再往前走,就到山脚了,三个人沿着来路,默默无言地往回走。王浩凝望着这寂寥幽森的古巷,眼前仿佛浮现当年桃花巷繁华情景,两旁红灯笼高挂,茶厅里不时飘来茶娘们那莺声浪语和 打情骂俏之声。时不时便有那俏丽茶娘将那一步一回头的茶客送出门外,然后回身招揽欲火焚身的新茶客。这巷子虽小,却名声很大,虽然这里早己被历史埋汰,故事却一直会流传! 三个人走出桃花巷,闷热的天气,让人感觉口干舌燥。王浩去买来三瓶冰镇健力宝和三瓶矿泉水,分别递给李军和水艳秋,自己也马上打开冰的健力宝,往嘴里猛灌,顿时,一阵凉爽浸透心底,人也感觉精神。多了。 李军问水艳秋:“下面我们该到哪里去?” 水艳秋还没来得及回答,王浩就说:“刚才水艳秋不是说兰溪不但有桃花坞,还有兰江花船吗?那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李军说:“对啊,带我们看看去!” 水艳秋说:“兰江花船那是在过去的兰江水面上有,现在除了兰江,花船早就没有了!” 王浩说:“那去看看兰江,你给我们讲讲兰江花船故事。” 水艳秋笑笑说:“都是些陈年旧事,还 是些风流韵事,呵呵!” 李军见此,知道她有点难为情,便说:“那就算了,以后再去看吧,要不你告诉我们,怎么往兰江河岸走,我们自己去走走。” 水艳秋这时又改变主意,她说:“还是我陪你们去走走,你们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王浩马上说:“那就谢谢你了!远不远?坐黄包车去吧!” 水艳秋点点头说:“还是坐黄包车去快些。” 王浩叫来一辆黄包车,三个人挤上去。水艳秋对车夫说:“到南门码头!” 从桃花坞路口到南门码头不是很远,不一会就来到南门码头,三个人下车。水艳秋对李军和王浩说:“这就是兰溪的最南面一个码头,从这里往北,也就是往下游,一共有四个码头,依次是南门码头,柳家码头,朱家码头和张家码头。此外,还有两座城门,依次是隆礼门和西门。” 王浩看着那古老的城楼,都是用大块岩石砌筑成,城楼有三层,低层都是用大块岩石砌筑,高达七八米,二楼三楼全用木头建造,飞檐翘角,雄浑沉稳。城楼低层中间有一门洞,洞门顶上雕刻有四个苍劲浑厚大字“南门马头”。门洞朝下有陡峭石阶通到沿江路,水艳秋说:“我们从门洞走下去吧!” 李军看那门洞往下的石阶太陡,而且由于年代久远,石阶上的石块凹凸不平,他便对王浩说:“王浩,我们俩一个一边搀扶水艳秋下去吧!” 水艳秋没有反对,她知道自己腿脚行动不便,没人搀扶跟本不敢走。 李军和王浩各搀着水艳秋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沿着破烂不堪的石阶往下走,狭窄的通道不到两米宽,三个人很不好走,好不容易方才搀扶水艳秋走到沿江路面。 这时,水艳秋满脸歉意地对李军和王浩说:“真的不好意思,劳驾你们俩位了!” 李军说:“别这么说,是我们劳驾你了!” 王浩回头仔细打量南门码头,只见不大的拱洞,岩石被每次的洪水冲刷而腐蚀的很厉害,当年光洁齐整的洞壁,早已变得凹凸不平,看上去十分残破,岩石也已经风化腐烂,整个拱洞给人留下风烛残年,老态龙钟的印象,仿佛再也经受不起历史潮流的冲击! 王浩感慨地说:“这拱洞的岩石不知道遭受多少次洪水冲击,表面已深度腐蚀,看上去残缺不全,随时都有塌陷的可能。” 水艳秋说:“别看它风烛残年样子,当年这里可是极度热闹的通道。你们看看码头对面就是兰江,当年兰江可是一个十分繁忙的水运枢纽,每天都有好几百只过往船只停泊兰江沿岸几个码头,船上水手们上岸进城都要经过码头,可兴旺了!” 王浩和李军走到沿江路靠江一边,只见兰江水面,波平浪静,江水悠悠,碧蓝纯净。河对岸有一小岛,岛上种满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小岛上端长满蒿草芦苇,茫茫一片,看上去仿佛是世外桃源般静谧! 李军说:“兰江真美!” 水艳秋带着李军和王浩沿着沿江路朝下游走,这时,王浩便问水艳秋:“你给我们讲讲兰江花船吧!” 水艳秋这时朝碧蓝的江面看去,一阵微风从江面吹来,掀起她额头上的留海,江南女子温婉柔情的模样,假如她不残疾,那绝对是位令人过目难忘的绝美女孩! 水艳秋用手理了理吹乱了的留海,这才用她那软软的江南普通话讲起旧兰江那艳美的真实故事:“旧时的金华兰溪一日游,是当时最时尚的选择。悠悠江水,水清见底,砂石皆呈异彩,山鸟水花,丛林帆影,景色醉人!特别是入夜之后,兰江河畔,流水无声,微波荡漾。这时候,只见数十只灯火明亮的小小花船,泊近在江岸,衬托出几分幽美的兰江夜景。那泊在岸边的花船,明窗洞启,不时飘来管弦之音和娇细的歌声,声音清脆婉转,如新莺出谷,乳燕归巢,回环折转。婉转的歌声,不时招来岸上寻欢猎艳的风流男子,他们怀着兴奋之心纷纷奔向那数十只花船,或斟酌几盅,欣赏娇艳美女轻歌漫舞;或怀抱美人,打情骂俏。最终都是一夜消魂,醉生梦死而归!因此,兰江花船是集饮宴,聚会,观光,消闲,寻欢为功能的游船,大体上都是由船娘来主理。船娘来自兰溪生活在水上的“九姓渔民”,所谓九姓渔民,就是指以下九个姓氏的渔民:陈、钱、林、叶、许、何、李、袁、孙。相传他们是元朝末年陈友谅的旧部,陈友谅被朱允璋打败后,他的后人和原部下将领的后人都被贬到新安江,富春江一带生活。规定他们以船为家,不得介入岸上的公共活动,比如升官,嫁娶等。兰江花船上的船娘,个个都是绝色女 子。民国著名记者和作家曹聚仁是兰溪人,他在文章中曾经这样评价过兰溪船娘:和兰溪船娘来往过的,觉得天下佳人无颜色了……福州、苏州与成都的小姐,伯仲之间,都太可爱了!但是,普天之下人士许我说句偏心话,天下小姐,仍以兰溪的为第一。可见兰溪这个山清水秀富饶之地,盛产美丽女人!”讲完故事,水艳秋不无自豪地笑看身旁两位俊俏的帅哥,那意思就是:我们兰溪女人够漂亮吧! 王浩听她讲完兰江花船故事,心里犹存未尽之意。他看看水艳秋,还真是长的肌肤如雪,貌美如花,如果她不是个残疾人,她绝对算得上是个大美人,真的太可惜了!王浩看着水艳秋,然后问道:“兰溪女子真的很漂亮吗?” 未等水艳秋回答,李军便接过话题说:“兰溪女人真的很漂亮,我走过许多地方,包括杭州,苏州和上海,没看到过有多少漂亮女人。而在兰溪,虽然它小,可随便走在大街上,就随处可见文静优雅的漂亮女人。她们身材高挑,肌肤嫩白,气质上乘,长发飘逸。不信你以后留心观察一下,就不会认为我是偏爱兰溪女人!” 水艳秋满含深情地看着李军,在她心里,李军可是个难得一见的帅哥,第一次见到他来吃面条,她心里就咯噔一下被李军英俊的外表所迷住,这么帅气的小伙子她还是头一次遇见到。虽然说她心里很喜欢李军,有点一见钟情,但这只是喜欢罢了,她心里清楚这种喜欢只是单方面的,因为自身的残疾,让她不敢有非分之想。不过,她后来发现李军很随和,很喜欢与她交谈,这让她感觉很高兴。现在听李军对兰溪女人满嘴的赞美之言,她心里特别感动。 而王浩听了李军之言,心里则想,看来李军的确对兰溪女人情有独钟,他来兰溪也没几次,就能观察到兰溪女人的美色,看来,爱美之心不单单我王浩有之,他李军,还有水艳秋也一样爱慕美色! 三个人漫步在兰江岸边,一边看着古老的城墙,一边聆听兰江的细语,仿佛回到那旧时美好的瞬间,令人流连忘返,让人感慨万千一一有情有色的古老兰溪! ... 第八十一章 兰溪特色菜 第八十一章兰溪特色菜 王浩与李军在江南残疾美女水艳秋的陪伴下游览了兰溪古老的民宅,还听了水艳秋描绘的桃花巷里的茶娘和兰江花船那旧时风流艳史,使得王浩与李军对兰溪这座美丽城市有了一定的了解,并深深爱上这座古典雅致的城市! 当天晚上俩个人一定要请水艳秋吃晚饭,盛情难推的水艳秋,便带王浩和李军来到西门城楼下的兰江边,到停泊在浮桥下游不远的“水上人家”大酒店吃饭。“水上人家”大酒店是一条很大的圆形铁船,是一艘没有动力,专门用来经营水上餐厅的功能铁船。 三个人选择一个靠近江心的包箱,李军对水艳秋说:“今天辛苦你了,今晚的菜就由你点,你把你爱吃的兰溪特色菜点来,让我们也品尝品尝。” 水艳秋笑笑说:“兰溪特色菜怕你们俩不爱吃!” 李军说:“我是江浙人,应该会吃,不知道王浩怎么样?” 王浩走南闯北,吃过的菜也不少,想想没什么不能吃的,便对水艳秋说:“放心点吧,我们广西人,天上飞的,陆上跑的,地下钻的都能吃,大胆点!” 水艳秋听到李军和王浩这么说,便拿起菜谱,点了七八个菜,便交给服务员。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三个人走出包箱,来到铁船甲板上,扶着齐胸高的护拦,看着傍晚的江面。因为正值梅雨天,看不到夕阳西下的江景。不过,薄雾飘渺的江面,又另有一番景致。只见绿蓝的江面,正漂泊着几只打鱼舟,男渔民正在不停地往水里放渔网,女渔民则在轻轻划动着双掌。江面上不时飞旋着几只白色羽毛的水鸟,它们时而从高处急速向下飞翔,贴近水面飞行,然后又忽然抬头飞向高空。水鸟的身影迅速灵敏,既像在水面捕捉鱼儿,又像在水面尽情嬉戏。河中心航道上不时上下“突突”穿梭的铁船,也惊动不了水鸟的快乐飞行。 水艳秋这时指着隔江相望的那个岛屿说:“对面那个岛叫中洲岛,岛上就是兰溪城里唯一的公园,我们叫中洲公园。” 王浩看着对面翠绿葱笼的小岛,在薄雾中更显幽静迷人,那浓密的树林,并不让王浩特别感兴趣,洲头上那片野生的蒿草芦苇,才是他梦想之处。他对水艳秋说:“中洲公园有点像原生态公园,洲头那片荒草,你去过吗?” 水艳秋看了看那洲头一眼,摇了摇头说:“那是个荒凉的地方,没什么人去,连路都没有,我更去不了。” 王浩听说是荒凉的地方,心里更想去探秘了,他暗下决心,有机会一定去那蒿草芦苇丛生的洲头看看。随后,他抬头看向远处,只见中洲岛后面不远,使是平地挺拨而起的横山,在横山第二高峰顶上,矗立着一座庄严的宝塔,傲视着方圆几十里富饶的田野村庄!而兰江上游一里开外,就是三江汇聚之处,汇合的江水,也像江南女子一样柔顺,波澜不惊。王浩记得91年带厂车到四川峨眉山市夹山县拉造纸设备时,在乐山大佛处看到的三江交汇,就完全是另一种情景。当时王浩就站在乐山大佛脚上,与大佛一般朝前看去,只见浩浩荡荡的大渡河,横着直冲岷江而来,那气势如虹的江水拦腰截断岷江,撞在乐山大佛所背靠的凌云山栖霞峰的岩壁上,那种汇合,气势磅礴,雷霆万钧,直叫人叹为观止! “老板,菜上来了!”只见漂亮的女服务员手端着两盘菜走进包箱。 王浩,李军和水艳秋便也回到包箱,围着圆桌坐了下来,水艳秋坐在中间,李军和王浩分别坐在她两旁。 王浩问水艳秋:“喝点什么酒呢?兰溪有没有本地人自酿的土酒?” 水艳秋说:“有,叫缸米黄,那是冬天做的米酒,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有没有?” 王浩见服务员端菜进来,便问服务员:“你们店里有没有缸米黄米酒?” 服务员说:“对不起,我们酒店不卖这种酒,我们卖瓶装酒。” 李军这时说:“那就来几瓶啤酒吧,都有些什么啤酒?” 服务员说:“有青岛啤酒!” 李军说:“那每人来一瓶冰的!” 李军因为身体原因,他是乙肝携带者,所以不能喝酒。当时王浩并不知道,便觉得每人一瓶太少,但他没有说,反正喝完再拿也一样。 青岛啤酒来了,服务员打开瓶盖分别递给大家。 水艳秋没有拒绝,她也倒满一杯,然后敬向李军和王浩:“谢谢你们的款待,能认识你们俩我很 高兴,平常我不喝酒,今天实在太高兴了,来,一起干一杯吧!” 王浩与李军与水艳秋碰过杯,便一口气将一大杯青岛啤酒喝完,水艳秋也爽快地干了一杯。 这时,菜桌上己摆了五个菜,四个素菜,一样荤菜。看那素菜, 王浩大多没吃过,也没见过,他便对水艳秋说:“这些素菜我都没见过,你介绍一下吧!” 水艳秋笑笑,然后一盘盘介绍道:“这盘像藤条状的叫菱角根,那盘嫩绿小叶子的叫马兰头,还有这盘绿绿的叫落汤青,兰溪人又叫它做大仙菜,因为这种菜以种在黄大仙故乡的土地上最为正宗好吃。那盘眉豆你们肯定知道,好像也叫四季豆。这一大锅荤菜叫神仙炖,用土鸡与猪蹄加上笋干一起炖,很好吃。” 王浩问:“这些都是兰溪本地特色菜吗?” 水艳秋点点头说:“是的,你们快尝尝,很好吃,那马兰头、菱角根都是清补凉的,有药用功效呢!” 王浩和李军便用筷子每一样菜都挟了一把吃将起来,味道确实不一样,很好吃。王浩说:“这里的菜烧的味很好,特别适合我们广西的口味!” 水艳秋说:“好吃就赶快多吃点,后面还有两道菜,怕你们不喜欢,但那绝对是我们兰溪的特色菜。” 李军问:“是什么菜?” 水艳秋用她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看了看李军和王浩,故作神秘地笑笑说:“一会上来我再告诉你们!” 王浩笑呵呵地看着漂亮的水艳秋说:“你还要故弄玄虚啊!那好吧,先喝啤酒。”王浩端起酒杯就敬向水艳秋:“今天可辛苦你了,我敬你一杯!” 水艳秋爽快地又端起杯干完了! 就这样,王浩一瓶啤酒三杯就没了,他便要给每人再来一瓶,这时李军说:“你自己来两瓶吧,我不能喝酒,要不给水艳秋也再来一瓶。” 水艳秋马上摇着双手说:“我不能喝了,今天我可破例啰,回家等下说不定还会被我妈骂一顿。” 王浩看他们俩都不喝,自己也就只再来一瓶,这喝酒没对手,也是挺扫兴。想起在东莞之时,与大脚,老何还有阿兰、阿静以及小莲每次在一起,都会喝的十分尽兴。 王浩打开第二瓶啤酒,自倒自喝,然后招呼水艳秋多吃些菜。眼看第二瓶也快喝完,还没见最后两道菜端上来,王浩便问水艳秋:“怎么还没上那两道神秘的菜?是不是想让我们打包回去吃?”说完笑笑。 水艳秋这才对服务员说:“把那两道菜端上来吧!” 服务员立即走了出去,好一会方才用托盘端着两道菜走进包箱,然后摆放在桌上,王浩一看,一盘好像是豆腐,一个是一盆汤,上面飘浮着一些黄黑菜叶。突然,一股怪臭之气直冲鼻子而来,那臭味真可谓是天下最奇臭无比的了,臭的王浩连气都不敢呼吸。他捂着鼻子,急忙问水艳秋:“这两道是什么菜?怎么这么臭?” 只见李军和水艳秋以及服务员都哈哈笑了起来,王浩看他们都不捂鼻子,仿佛他们跟本就没感觉臭。 水艳秋这才说道:“这是臭豆腐和烂酸菜汤!” 王浩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奇臭,这臭豆腐的味道以前在武汉上学时闻到过,想不到那烂酸菜比臭豆腐还要臭,这么臭的东西他们怎么就能吃的下去。 只见李军和水艳秋高兴地吃着臭豆腐,用勺子喝着烂酸菜汤,吃得津津有味! 王浩实在是憋不住了,赶紧逃出包箱,可那臭味还飘出包箱,王浩只好走到上风口,方才换了一口新鲜空气。 这下子王浩再也没食欲了,他叫来服务员结帐,然后就站在甲板上看兰江夜景,此时天空好像晴朗些了,东边天空上一轮明月初初升起,娇洁的月光洒在对岸的横山和岛上的树梢上,而江面却被城市的楼房遮挡住,看上去憧憧憬憬,虽然有些神秘感,却找不到旧时兰江上那些灯火通明,飘扬着清脆的管弦之音和娇细歌声的兰江花船,历史己将旧时的糜烂繁荣涤荡的不见踪影。王浩心里不免得感到有点失望,凝望朦朦胧胧的兰江,一片寂寥,只有屹立在横山之巅上的宝塔,依旧守望着这片曾经辉煌过的故土! “***一个人跑出来发呆,是不是想看兰江花船里的船娘了?”李军和水艳秋这时吃好饭从包箱里走出来,看到王浩一个人静立船栏呆呆地看兰江,就开玩笑地来了一句。 水艳秋笑笑说 :“他是被烂酸菜掀翻了!” 王浩回过身,便与他们一起走,然后说:“兰溪这座城市有点今不如昔,你看看这江面上寂静无声,少了旧时的欢声艳语,明亮的灯火,清脆的管弦。太冷清了!” 李军和王浩搀扶着水艳秋离船上岸,并将她送到在南门码头附近的家门口,然后直接回到宾馆,洗过澡,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便起床,洗漱完毕,便去人民路后杨右巷口水艳秋的面馆,烧了两碗面条,匆忙地将一碗面吃完,走之前,李军对水艳秋说:“我们马上离开兰溪,赶去金华,今天要跑几个地方。” 水艳秋问:“还回兰溪吗?” 李军说:“当然回,以后兰溪就是我们的根据地,不过,以后是王浩在这边负责管理这边的业务,我来的机会少一些。” 水艳秋看着王浩说:“王浩,以后在兰溪可要常来我这里吃面条啊!” 王浩看看水艳秋一脸期盼的神色,便笑着说:“放心吧,我只要在兰溪,肯定来吃你烧的面条,我们己经是朋友了嘛!” 水艳秋又看着李军说:“你以后也要常来兰溪,兰溪还有很多好地方,比如地下长河,诸葛八卦村,芝堰明清古村庄等等,等你来了,我继续带你们俩去游览。” 告辞水艳秋,李军和王浩便赶回兰溪宾馆,收拾行李,然后退房。 ... 第八十二章艰难起步(1) 第八十二章艰难起步(1) 告辞水艳秋,李军和王浩便赶回兰溪宾馆,收拾行李,然后退房。 走出宾馆,这时天空又开始下起小雨,两个人只好又共撑一把雨伞,来到广场对面的汽车站。在候车室里,李军买了一把雨伞,然后两人进站,坐上去金华的中巴车。 中巴车启动后,李军便将今天要赶去的另外一个造纸厂告诉王浩,那个厂叫华丰造纸厂,在金华市郊,大约要坐二十多公里的中巴车才能到达该厂所在的岭下朱镇。上次李军在省造纸公司的校友陆俊峰陪伴下,曾经来过该纸厂,虽经陆俊峰出面帮忙,该厂还是决定暂时不签合同,下次再说。 对于木浆纸,李军是专家,他知道的比王浩多,这次王浩又是来接管李军通过校友帮忙打开的市场,因此,王浩当然一切都听李军安排,跟随李军跑他上次曾经去过的造纸厂。 中巴车到达金华车站,李军决定先将行礼寄存在车站行李寄存处,先去岭下朱镇上的华丰造纸厂,看业务结果而定是否在金华住,如果谈的不好,便马上赶去义乌住一宿,因为义乌还有一家造纸厂也要去。 行李寄存好,只有王浩背着一个挎包,里面装着些木浆纸样,王浩还在车站商店买了一张金华地图。然后才一起去买车票,并马上进站上车,几分钟后中巴车准时开车。 这时候时间还是上午九点一刻,中巴车缓缓地行驶在通济大桥上,这是一座连接南北两城的主要大桥。桥下就是流到下游兰溪的婺江,雨中的江面,雾气弥漫,令人感受到烟雨江南那独特的美!王浩生在南方,广西的气候与江浙虽同属南方,但气候却完全不一样,就拿这江南梅雨来说,广西就没有梅雨季节。 这时,李军对王浩说:“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这 淅淅沥沥的,要么干脆下大点,下完就好晴了,出门就讨厌碰到雨天,特别是江南梅雨天。” 王浩笑笑说:“这还不都是你自找的,假如当初你不提出到华东销售木浆,或者你跑不开,不但你这个时候不用来,我呢,这个时候就已经在柳州医药公司上班了。别怨了,这是你我的命!” 李军笑骂道:“老子帮你打开市场,你不但不感谢我,反而挖苦我,没良心啊!” 王浩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该感谢你还是该埋怨你,反正现在我与你同在一条船上,好坏你我都清楚!” 李军说:“这不都是为厂里着想吗?你有什么好埋怨?老板待你够好了,还有谁能让老板为了一个人请对手过来吃饭而当面警告他们?只有你王浩!你该知足了,好好报答老板才对!” 王浩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我到哪都一样会受到重用。现在留在厂里,我什么职位都没有,我要是调到柳州医药公司,经理给我一百万元去经营纸业,那比大老板更信任我。我留下,也是无奈的选择!不像你,进厂几年,当上副总经理,你是应该多为大老板分担压力。” 李军听王浩最后一句话,便也苦笑起来,他心事重重地说:“每个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又怎么知道我的难处?算了,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我们既然答应老板,就当然要好好去做。你别忘了,大老板很器重你,才让你来打开华东市场,我只不过是来协助你而己。” 上午十点多钟,中巴车路过华丰造纸厂,李军马上叫司机停车,两个人下了车。此时雨还在下着,两人各自撑着雨伞,横穿公路,走进厂大门。李军上次来过,他直接带王浩去找该厂管经营的王副总经理。两个人来到王副总经理办公室,只见他坐在办公桌前,正伏案写字。 李军便轻声叫道:“王经理你好!” 王经理听到叫声,便抬起头看向李军和王浩,迟疑了一下,便想起十几天前省造纸公司陆俊峰带来的那个广西纸厂副总经理李军来了,他热情地说:“原来是李经理,你还没回去吗?快请坐!” 李军和王浩在一张长沙发上坐下,王经理便给两个人各泡了一杯茶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然后拉张椅子坐在他们对面。 李军这时便对王经理说:“我上次来你们厂后第二天就回广西了,这次是带销售科的人过来,接手这边业务。”然后指着身旁的王浩对王经理说:“他就是负责华东办事处日常工作的主任,叫王浩。” 王浩马上站立起来,手里拿着一张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王经理,并且说:“王经理你好,请多关照!” 王经理接过名片,嘴里爽快 快地说:“好说好说!”然后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拿了一张名片过来递给王浩。 这时李军对王经理说:“我们厂给兰溪创新造纸厂发了两个火车皮一百来吨木浆昨天刚到,王经理你看你们厂里是不是也签订一两个车皮木浆?” 王经理便回答道:“我们厂用木桨不多,上个月我们已做计划从福建南平造纸厂进一百吨木浆,估计这几天会运到。只有等这批木浆用的差不多时,到时候再决定吧!” 王经理这委婉的拒绝,让李军一时有点语塞。 这时王浩便问:“王经理,你们厂一百吨木浆正常情况下要用多久?” 王经理稍微思考了一下才回答:“两个月光景吧!” 王浩说:“那你们厂的用量也不少了,从厂外貌看,就知道你们这家造纸厂规模不小,看上去比兰溪创新造纸厂还大,并且还都是新厂房,显得干净整洁,说明你们华丰造纸厂管理有方!。” 王经理听到王浩赞扬华丰,心里当然很受用,他表情愉快地说:“我们怎么能跟兰溪创新造纸厂比,人家是国营企业,而我们这里可是民营企业啊!” 王浩说:“现在的形势发展,国营企业将会变得落伍了,在广东珠江三角洲,欣欣向荣的经济全部来自个体和民营企业,照此发展前景,大多数国营企将逐步退出经济发展的大潮流,浙江是现代民营企业的鼻祖,像华丰这样的企业将逐步发展壮大!” 王经理说:“王主任对经济形势的分析很独特,看来你对中国民营企业的未来抱着莫大希望。依照目前我们浙江温州经济发展模式,我赞同你的观点。” 李军这时马上对王经理说:“我们王主任可是学经济出来的,走南闯北多年,原来就在深圳办事处当主任,是我们厂最有理论和实践经验的销售骨干。” 王经理听李军这么说,便敬佩王浩,他说:“原来王主任是高材生,是见过大世面的销售高手,难怪对中国经济分析如此到位。李经理,你们国营企业集中了国内绝大多数精英人材,像王主任这种具有理论和实践的人材,如果放到民营企业,肯定是高层管理。” 王浩听到李军和王经理对自己的称赞,便谦逊地说:“王经理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一名普普通通的业务员,在我们广西造纸厂,我也是最普通的一员。可我们李经理,他才是南京林业大学造纸专业的高材生,他与我们总经理也是校友,自从他来到我们造纸厂,便独自设计了一套先进的化学煮浆系统,还独自担负从国外进口造纸机的安装和调试,短短几年,便使我们厂走上技术先进的造纸行列!” 王经理不断点头赞叹,他说:“原来李经理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材,并且年轻有为,太羡慕你们国营单位拥有这么多优秀人材了!” 李军笑笑说:“其实我们更敬佩像你们这样的民营企业,民营企业的领导,才真正具有开拓创新才干!” 这下子气氛活跃起来了,不过,这时王浩看看时间快到上午十一点,也就是午饭时间快到了,他便对王经理说:“王经理,今天打扰你了,既然你们刚从南平造纸厂购进两车皮木浆,我们只好等下次再来,希望下次王经理能给予关照!” 王经理一脸歉意地说:“真的是不好意思,下次你再来,我一定与你订购一个车皮木浆试试!” 王浩便对李军说:“李副,那我们就走吧,下次我再来找王经理。” 李军说:“好,我们走吧!” 王经理听说李军与王浩要走,便马上说:“这马上就到吃饭时间了,你们别急走,在我们厂吃完午饭再走!” 王浩与李军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王浩对王经理说:“谢谢王经理,我们今天还要赶去义乌,以后会有机会一起吃饭的,我们告辞了,下次见!”然后伸出右手与王经理握手告别,李军也与王经理握过手后,两个人就走出王经理办公室,走出厂大门,到公路旁等过路的班车。不一会,就有一辆去金华的班车,王浩招招手,班车停下,两个人上车,直接回金华。 在车上,李军对王浩说:“看来还是你有经验,你那么一赞扬,王经理便随着你的曲调起舞了,气氛也活跃,不像来谈业务,倒像是朋友在一起谈理想。” 王浩笑笑:“见多这种初次打交道的对手了,如果不另找让对方感到高兴的话题,他一句说现在不要,那只有马上告辞,跟本没有下次的机会。” 李军佩服地说:“真的有道理,难怪别人打不开的市场 能让你打开,你确实比别人更有谈话技巧!” 两个人乘班车回到金华,走出车站,就到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小饭店,炒了两三个小菜,简单地吃了个中饭。 吃好午饭,王浩问李军:“是不是马上赶去义乌?” 李军说:“是的,我们下午赶到义乌住一宿,因为义乌那家造纸厂在离城很远的赤岸镇。” 王浩问:“坐什么车去义乌?” 李军说:“去火车站乘火车去吧!” 当下两个人去寄存处取了行李,便沿着站前街道步行去火车站,到售票处买了午12点40分途经义乌的火车票。 下午1点40分,两个人来到义务火车站,走出车站,展现在王浩眼前的义乌,完全是崭新的义乌了,往日那破旧低矮老房子,己变成一幢幢崭新的高楼大厦,只有五年时间,义乌变化之快让王浩始料不及,他已对新义乌辩不出东西南北。 “这义乌城市好像天外来客,一夜之间就变得如此现代,我得去买张义乌地图。”王浩惊叹地说。 李军说:“到市里再买吧,上次我和校友陆俊峰来过,住在市中心的红楼宾馆,标准双人间只要120元,挺不错,我们打的过去吧。” 此时,天上还在下着绵绵细雨,两个人撑着雨伞,走到站前广场,招了一辆的士,直接奔红楼宾馆而去。的士沿着宽阔的新大街前行,街道两旁全是新楼房,义乌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只知道用姜糖换鸡毛牙膏的地方了。据出租车司机说,如今的义乌,己发展成为全国最大的小商品批发市场,在义乌的批发市场上,集中了国内所有知名品牌的小商品,每天都有来自全中国甚至世界上很多国家的商人来义乌批发小商品。由于有市场的支撑,它同时带动了义乌小商品产业基地的建立,在义乌周围乡镇建立了许许多多的工厂,吸引大量外来农民工,使外来人口大大超过义乌本地人口。在义乌劳动市场,每天都有成千上万农民工在寻找工作,那里可真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出租车将李军和王浩带到市中心的红楼宾馆前停下,两个人下了车,宾馆就在繁华大街旁,整个宾馆分为新楼与旧楼,大街旁是旧的六层楼房,而新的十二层楼则建在旧楼后面。李军所说的120元标准二人间是在旧楼,新楼则至少要两百多元以上。 出门跑业务,当然不能住的太好,厂里都有规定,副总以上方能住150元,王浩只能住60元以内,因此,这次是托了李军之福。如果三个月以后,厂里就不再报销,所有开支,都必须自负,那连六十元房都不愿意住,只能住便宜的小旅馆,只要有卫生间,能洗澡的就可以了。当然,去外地偶尔住一两晚上,一百元以上的也要住。 两个人开了旧楼的一个标准二人间,房间在四楼。在房间里稍微休息一会,因为下午去不了赤岸造纸厂,王浩便对李军说:“李副,我们去逛逛义乌大街,看看义乌的小商品市场到底什么样?” 李军说:“外面下雨不方便走,再说,小商品市场我上次去过,就是一个大大的商场,里面一个个商铺和摊位,分门别类地销售各种小商品,品种繁多,五花八门。不买东西,去逛真的没什么意思!” 王浩说:“来到义乌不去看看小商品市场,别人问起,我怎么回答?你要是不去,我就自己去!” 李军说:“那你自己去吧,我在房间看电视。” 李军不去,王浩便说:“那我自己去,晚饭不要等我,你自己吃,我在外面随便吃点什么就可以。” 王浩独自一人走出宾馆,在大街上走了一会,看到一个小报亭,便买了一张义务地图。仔细看了看义乌小商品市场所在位置,发现有三个市场:福田市场,篁园市场和宾王市场。他便决定先去最远的福田市场,由远而近,要将三个市场都走一走。为了赶时间,他打的士直接奔向稠州北路上的福田市场。在出租车上,王浩向出租车司机打听福田市场情况。在城市里,出租车司机实际上是一个活导游,城市里任何一个地方,他们都知晓。其实,红楼宾馆就在稠州中路,而福田市场(也就是后来的中国义乌国际商贸市场)就在稠州北路,王浩一是不熟悉,二来要赶时间,打的就直接可以来到福田市场正门。 出租车将王浩带到福田市场,他下了车,撑着雨伞,步行走进市场。市场房子很大很大,有三层楼,每一层楼都有电梯和步行楼梯。王浩在一楼市场穿梭,他注意到这众多的摊位,也是按产品类型划分集中在一小区的,每个摊位因为场地只有十来平米大小,所以摆放的物品并不很多,摊位上只是提供样品,洽谈业务,真的要大批量拿货, 还必须到另外的仓库提取。每个摊位两至三人,而市场里的顾客并不是很多,因此行走不拥堵。 王浩不买东西,只是想看看场面和市场里到底卖些什么小商品,因此,他很悠闲地边走边看,走马观花式的从一楼逛到二楼三楼,并非每层楼都看完。但即便这样,他在福田市场里也逛了个把小时,觉得很累,两眼也看花了。他便走出市场,在门口附近一个冷饮商店,买了一大杯冰可乐,还买了一些点心,找了个座位坐下,然后猛吸几口冰冷的可乐,顿时一股凉爽直沁心脾 ,昏沉的脑袋也瞬间清醒,疲惫不堪的身体也渐渐地又恢复过来。想不到逛市场也这么累,以前在郑州亚细亚商场逛两个小时都没这么累。这义乌的福田市场,整个市场里全是一间紧接着一间的摊位,让顾客看到的是五颜六色,五花八门,品种繁多的小商品,没有动听的音乐,也没有像亚细亚商场里的飞泉瀑布,更没有令人赏心悦目的绝色女模,一句话,义乌市场只提供商品平台,而没有提供人性化的布局。 吃完点心,将半杯可乐一口气喝光,王浩看看时间已将近下午三点半,刚才在大门口看到市场营业时间是上午八点至下午五点。估计剩下时间不够跑余下两个市场,王浩决定打的到宾王市场看看,而篁园市场就不去了。他离开冷饮店,撑着雨伞,来到大街旁,稍等了一会,看见有一辆空的士,便招手让其停下,上了车,跟司机说:“师傅,到宾王市场。” 路上,的哥问王浩:“老板到宾王市场买东西吗?” 王浩说:“不买,去看看!” 的哥司机是个三十多岁中等个头的男子,他说:“不买东西,看过福田市场后,去不去宾王市场也无所谓,宾王市场还没有福田市地好,并且宾王市场在市中心,人比较多,有点拥挤。” 王浩说:“哦,是吗?没去过,去看一眼就行,如果人实在太多,我看一眼便走。” 宾王市场就在市中心繁华的宾王路上,王浩下了车,便直接走向宾王市场。只见宾王市场里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宾王市场看上去没有福田市场那么整洁,看上去要比福田市场建立早,并且规模也要小很多,来这里购物的人并不像福田市场那么专业做批发的,这里是零售批发一起做,所以普通市民都跑来这里购物。 王浩到市场里随意闲逛了一圈,因为人太挤,也感觉没什么好溜达的了,便走出市场,此时已将近四点半,天还在下雨,他便打的回红楼宾馆。当他打开房门,走进房间,只见李军还半躺在床头上看着电视。 李军见王浩这么早就回来,便问道:“这么早就回来啦,不是说晚饭过后才回来吗?” 王浩把雨伞放在卫生间里,然后说:“跑了福田和宾王两个市场,有点累了,干脆回来陪你一起吃晚饭。” 李军笑着说:“我还正考试着一个人怎么去吃晚饭,你回来就好,走吧,我们干脆马上去宾馆后面的饭堂吃晚饭。” 李军马上起床,然后带王浩下楼,走到后面楼一楼饭堂,烧了两个菜,一晕一素,再烧一个海鲜汤,王浩点了两瓶冰啤酒,便吃将起来。李军只喝一杯,剩下都由王浩一个人喝。 王浩干了一杯啤酒,然后对李军说:“以前在东莞时,喝酒有伴,特别是李德来时,我与他两个人都会喝两三瓶九江双蒸酒,跟你出差,我一个人喝就没味了!” 李军说:“我有乙肝,不能喝酒。” 王浩心里吃了一惊,想不到李军这么年轻就有乙肝,虽然说乙肝不发作是不会传染,但带有乙肝这种病毒,就像身体里安装着一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王浩关切地问:“乙肝携带者平常有什么感觉吗?” 李军说:“没有,跟正常人一样,你别慌,不会传染。只是平常要吃药控制,也不能抽烟喝酒。” 王浩说:“哦,那是得要忌口。” 李军问:“李德很能喝酒吧?” 王浩说:“是的,他以前每次去我们东莞办事处,我们大家必定要吃喝一场,而且每次都是他请客,他这人比较能吃苦,平常日子吃的很简单,一包方便面也能算一餐。但他又特别能调动大家的兴致,往往聚在一起时,能与大家痛痛快快地喝,我可从没见过他醉过一次。” 李军说:“我知道你与李德关系很好,你肯定很了解李德。” 王浩叹了声,沉默了一会才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自从我在东莞被大老板赶回厂后,他就从来没过问过我。关于我与他曾经的 关系,应该说是患难兄弟,但正如他曾经对我说过的那样:在官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李德这个人城府很深!” 李军说:“我很想知道他在广东这么多年的故事!” 王浩说:“李德的故事很多,他才真正是搞经营管理的高手。你看以前销售科长李志新不是与大老板关系那么好吗?他人前十分高调,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李志新就从不买李德面子。但最终还是李志新被大老板一手搞掉了,而平常不显山不露水的李德,他依旧稳坐钓鱼台。” 李军点点头说:“是的,我一直都很敬佩李德,只是无从了解他的为人和处事方式,很想听你介绍介绍。” 王浩倒满一杯啤酒,然后一口干了,这才瞄了一眼李军,看他一脸期盼样子,便对他说:李德的故事很多,我今天就讲一个故事吧。那年在佛山,当地一个叫李源朝的纸箱厂老板,他与当时负责佛山办事处的李志新一开始关系很好。李源朝一直购买我们厂的挂面纸,起先付款很及时。但这人有个嗜好,特别好赌,并且赌的很大,还总是输。这样一来,他开纸箱厂赚来的钱还不够他输,慢慢下来就开始用购纸款来当赌资,欠我们厂的纸款也不肯付。佛山办事处业务员去找李源朝要纸款,李源朝要么说过几天,要么干脆躲避起来。就是与他关系很好的李科长去讨账,他也是七骗八骗不肯付。后来,这件事让长期蹲点在佛山的李德知道后,他就亲自打电话给李源朝,李源朝电话里说叫李德到厂里拿。可是,李德开着他的篮鸟小车来到纸箱厂时,却不见李源朝,一问门卫,方才知道李源朝刚走不到十分钟。李德心想可能李源朝去取钱,就坐在办公室等。这下可好,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下班也不见人影,打他电话也是关机,这下可把李德气炸了。李德开车回到佛山办事处,跟大家说了李源朝欺骗之事,当时大家都说此前被他也是这样骗过。李德说:“我就不相信他李源朝能天天躲着不来厂,从明天开始,我买一箱方便面,老子就天天呆在他办公室,晚上也睡在他办公室,除非他不来厂,只要他一出现,老子抓住他就不放人!” 李军听到这里,非常感兴趣,他说:“来,给我倒一杯啤酒。” 王浩关切地说:“你再喝一杯没关系吗?” 李军豪气地说:“来吧,没关系!” 王浩便给他倒满一杯,只见他举起杯,邀王浩一起干杯,俩个人干了一杯之后,他便催促王浩:“继续讲下去,李德后来怎么样?” 王浩便接着说:第二天,李德真的就到超市买了一箱方便面,一箱矿泉水,带上毛巾牙刷和一套换洗衣服,就开车到李源朝办公室,每天就在办公室里看电视,晚上就睡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就这样,李德一直在李源朝办公室里住了七天,整整吃了七天的方便面,寸步不离厂里。第八天上午,李源朝乖乖地进厂来到办公室。按照李德当时的话说,当时一见到李源朝,恨不得上去就打他两个耳光。只是那李源朝一进办公室,就马上向李德道歉,而且指着手上提的一个麻袋说:欠你们厂的纸款拿来了,一共二十万,你清点之后,给写个收条并盖上手印,然后你拿点吧。 李德听李源朝说将所欠货款全部带来了,一股怒火方才息了下来,李德当时骂他说:“李源朝你害我在你办公室里呆了足足将近七天半,吃了一箱方便面,这份罪你还得给我陪来。” 李源朝那时只有不停说好话,并且请李德与佛山办事处人一起到大酒店喝酒。从那以后,李源朝便对佛山办事处那几个人说:“我现在看到李德就害怕,从没见过如此追讨欠款的大造纸厂的副厂长,李德是第一个!” 李军笑哈哈地问:“李德真的在办公室里住了七天,吃了一箱方便面?” 王浩说:“绝对不假,这件事不但李德亲口跟我说过,我去佛山办事处时,他们也跟我说了。” 李军说:“李德还真敢这样做,真不容易。” 王浩说:“我在东莞时,有个周老板也是欠我们纸款不肯付,电话打也不接,我们天天去他办公室呆,晚上回,那天傍晚刚回到办事处,李德从佛山过来,我把情况告诉他后,李德当场决定让我们一起坐上他的小车,马上连夜赶到厂里去,这下子果然将周老板堵在办公室里,他只好乖乖从保险柜里拿出现金,全部付清欠款。” 李军说:“这李德还真有两下子,佩服!” 王浩说:“李德的故事多呢,只要是为了厂里的事,他什么都敢做。有一次佛山办事处完不成任务,李德便去找一家关系好的用户帮忙,那用户说:中午一起吃饭,一杯酒一万块,十杯酒十万块。” &n sp;当时李德认真地说:“这是真的?” 用户坚决地说:“军中无戏言,喝一杯给一万,你能喝多少就给多打!” 李军急忙问:“李德喝了吗?喝了多少杯?” 王浩说:“李德带着佛山办事处几个人一起参加酒席,在喝酒之前又问用户是不是一杯酒一万块,多喝一杯加一万。经用户再次确认之后,好一个李德,他拿起九钱装的一个酒杯,一口气喝了十杯。” 李军说:“什么酒?” 王浩说:“广东九江双蒸米酒,二十八度。” 李军说:“李德只喝了十杯?” 王浩说:“你猜李德喝几杯?” 李军想了想说:“最多十五杯!” 王浩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说:“你太小看李德了,他一共喝了二十八杯。那天晚上回办事处以后,吐的满地都是酒,醉了三天。” 李军急问:“那二十八万给了没有?” 王浩说:“第二天李科长去拿回一张二十八万元的汇票。” 李军不停地说:“真想不到,真想不到啊,李德还是个拼命三郎!” 王浩说:“李德是个农民干部,做事踏实也朴素。” 这时,饭也吃好了,两人回到房间,李军还要问,王浩说:“以后再说吧,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说完便去卫生间洗澡,洗好出来便上床,打开电视看,看着看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便睡着了! &#65279; ... 第八十三章 艰难起步(2) 第八十三章艰难起步(2)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王浩看看李军,还睡在床上,他看看时间,只是六点刚过。好多天没打过拳了,他想起床找个没人的地方活动活动一下绷紧的身子。想到这,他立即翻身起床,只用两三分钟时间就洗漱完毕,然后轻轻打开房门,也轻轻关上。在四楼走廊看看,没发现好活动的地方,王浩便爬到五楼,发现通向楼顶的楼梯口有一个稍微宽敞一点的地方,他便在此练习,打了一遍少林长拳套路,然后又修习洲岛老人教会的点穴功夫。一气打完,一身汗水,不过绷紧的身子骨却得到了释放,浑身感觉舒服多了! 王浩打完拳回到房间时,李军己起床,并洗刷完毕,他一见王浩一身大汗,丅恤衫都湿透了,便问:“这么早到哪去了?还弄得一身大汗。” 王浩说:“在跑楼梯。” 李军眼睛转了转,然后说:“鬼才相信,听说你会功夫,上次厂里一人打三个,看来还是真的。” 王浩笑笑说:“别听传说,当时他们三个人又不是同时上,我只是突然出手,力气比他们大,又是喝酒多,因此碰巧打赢了!” 李军半信半疑地盯着王浩,然后说:“快去洗澡,我们还要赶去赤岸造纸厂。” 王浩便到卫生间里冲了个温水澡,并将汗湿的丅恤衫顺便洗掉,然后换上另外一件丅恤衫,正准备拿小提包时,他想到今天是否还要在此住。他问李军:“我们今天住这里吗?” 李军说:“不一定,回来早就赶去杭州,迟的话就继续住。” 王浩问:“义乌就去赤岸造纸厂,没其他厂了吗?” 李军说:“没有,就去一家。” 王浩说:“去一家一个上午就可以了,我们还是退房,把行下拿到汽车站寄存,下午我们就乘火车去杭州住。” 李军说:“那也行!” 两个人各自收拾一下,然后背着行礼包下楼到总台退房。办好退房手续,走出宾馆,李军带王浩就到宾馆旁那条小巷一家面馆店,各自来了一碗汤面。义乌的汤面真不敢恭维,比金华汤面还难吃,也许是各地方口味不一样的原因,王浩和李军都喜欢吃兰溪面条。 吃好早餐,两人便打的到义务汽车站(当地人叫南方联),马上寄存行李,然后去售票窗买了两张到赤岸镇的车票。 因为时间还有半小时才上车,两个人便在候车室里坐等,直到车站里的工作人员叫进站,两个人才不慌不忙地剪票进站上车。 从义乌到赤岸有六十多里,中巴车一路上开开停停,一个半时方才到达赤岸。 赤岸造纸厂离镇上还有几里地,李军和王浩便花十元请了一辆三轮车送到该厂。下了三轮车,李军便带王浩来到一栋新的办公大楼,看的出来,这办公大楼刚造好不久,规模比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办公大楼还要大,只是显得有些冷清空寂,宽大的楼梯,每一级都铺垫着一块铜条,上面写着赤岸造纸厂。王浩脚踏着铜字招牌,心里想,怎么会让人踩着厂名上楼梯呢,这不就是让人踏着造纸厂上楼吗?太不吉利! 空旷的大楼看不到一个走动的人影,难道这办公楼还没启用?正当王浩一肚子疑惑之时,李军己带王浩爬上四楼,走进总经理办公室。王浩抬头一看,一间略显空旷寂静的办公室展现在眼前,一张办公桌孤零零地摆在靠里墙角边上,另有一张长沙发,一张茶几,然后再也找不到任何装饰。王浩不无感慨地在心里说:浪费这既新又大的办公室了,与我们大老板那豪华典雅的办公室相比,真的有是天地之差,不知道是这办公室主人本来就是一个节俭朴素之人,还是跟本不懂得新企业文化。 这时,身旁的李军朝办公桌后的那位主人亲切地叫道:“吴总你好!” 吴总抬起头看向李军和王浩,也稍微迟疑了一下,方才想起来人是谁,他热情地站了起来说:“李经理来啦,快请座!”随后便请李军和王浩在沙发上坐下,亲自给他俩各自泡了一杯茶,然后在沙发对面隔着茶几与他俩相对而坐。 “李经理怎么这么快又来啦,回去过了吗?” 李军说:“我回去过了,这次是带厂里负责华东办事处业务的王主任过来认识各个厂家,以后的业务来往全部由王主任接手。”说完便指着身旁的王浩对吴总介绍道:“吴总,这位就是王主任,他可是我们广西造纸厂最有经验的销售骨干!” 李军 军话音刚落,王浩便从沙发上站起来,面带微笑地说:“吴总你好!以后请多关照!”然后伸出右手,与站起来的吴总握手。 吴总也笑笑说:“王主任你好!” 双方交换了名片之后,各自又落坐下来。 接下来李军便对吴总说:“吴总,这次回去,我们厂开始生产木浆纸,并给兰溪创新造纸厂发了两车皮木浆纸,前天已到达兰溪,吴总是不是也给我们签订一两个车皮木浆?” 吴总说:“我们一直以来都用福建南平木浆,如果忽然用你们的木浆,因为木浆颜色以及工艺水平不一样,势必会影响我们生产出来的成品纸颜色。要知道,对于陌生的木浆,调配颜色要与原来一样,那是十分困难的,不知道要调多少次,而且要影响很多产品,因此,我们厂不大会去用陌生木浆。这样吧,等兰溪创新造纸厂用上你们厂的木浆,并且没有什么问题,你们再来。” 吴总这么一说,接下来可就真的无法再继续交谈了,只能等兰溪创新造纸厂试用成功之后,才能再来谈。 李军和王浩只好告辞吴总,走到厂大门处等车,守大门的师傅是位热心之人,他帮李军和王浩拦了一辆送废纸的外地货车,将两人顺路带到赤岸镇,然后两人乘中巴回到南方联。由于义乌没有其他业务,当下两人便去寄存处取来行李,马上赶到火车站,买了去杭州的火车票。 在火车上,李军面对华丰造纸厂和赤岸造纸厂接连的不顺而闷闷不乐,不知道接下来要去的两个厂家是否也不愿签约?如果真的不签,那该如何向大老板交待?李军看着坐在身旁一脸轻松表情的王浩,心想他肯定没负担,因为他是跟我来接手江浙市场的,此次打不打得开市场对他没有压力。打开了,并打的基础好,他坐收渔翁之利,反之,他也没损伤。他娘的,老子可是自找烦恼,当初干嘛要提出到江浙销售木浆呢?事已至此,拉出的弓,没有回头的箭,一切事在人为,成败在天了!只是他心里有点压抑,想找王浩聊几句,他便对王浩说:“王浩,跑销售确实很累吧!” 王浩早看出李军不快了,知道是接连两家造纸厂失利引起的,对于初开市场,这一两家失利又算什么呢?当年自己被派到贵州四川两省开发市场,以及后来到东莞深圳设三个月期限打开局面来说,李军是幸运的了,他有省造纸公司的校友帮忙,方能打开兰溪创新造纸厂大门,已算很不容易了。当年自己可是跑了几十家纸箱厂,也没有一家成功啊!他微笑地对李军说:“初到一个市场最难,想让别人丢弃老用户,用陌生的新客户原料,就等于虎口拨牙,那有这么容易!” 李军说:“跑销售与搞技术完全两回事,技术这东西可以完全靠自己,而销售就不行,无论你怎么努力,对方不睬你的话,什么都是白搭。” 王浩说:“技术也不是一天就能掌握,也必须通过多年理论学习,然后再到实践中去摸索,其中还要看一个人的悟性,一个出类拔萃的技术员,也并不很多。就像我们厂里,技术员也不少,但能有你这种水平的,又能有几个?销售工作其实要比技术相对来说要容易一些,只是做销售比较烦,要有耐心,还要厚着脸皮,放下身段。累是难免的,如果最后成功了,那就特别开心!” 李军听王浩一席话,心里有点释怀了,他笑笑说:“你是久经沙场的销售高手,所经历的挫折也很多,再面对困难和挫折,你也一定能坦然面对,在这方面,我还真的要向你学习!” 王浩笑笑说:“你是领导,只有我向你请教才是正常的。” 李军说:“人有所长,也必有所短,我的短处,正是你的长处,我学习你的长处,来弥补自己的短处,这也正常吧!” 王浩呵呵笑道:“你是个好学之人,我们就互相学习吧!” 李军说:“我想听你讲讲李德的故事!” 王浩沉吟片刻,便对李军说:“李德这个人,表面看土里土气,一副农村干部相。其实,他朴实的外表里却深藏着过人的智慧和深沉,他是一个真正迷一样的人!” 李军点点头说:“的确像迷一样的人!” 王浩接着说:“李德这人实则是个城府极深之人,他跟随大老板这么多年,多少当年红极一时的人最终都让大老板给赶走了,只有李德依旧不倒。他不显山不露水,不轻易得罪一个人,但并不等于他就不仇恨他的对手。他善于私下结交销售科里主要的精英,一个经营领导,没有掌握一批手下,是很难做好工作的。” 李军说:“讲的好,继续讲下去,我对这方面特别感兴趣!” &n sp;王浩停顿了一下,方才接着说:“我在厂里已经没机会了,你有机会,你如今身居副总经理之位,如果你想在厂里站稳脚跟,就一定要拉拢一帮贴心的手下,而且你要尽量放权让他们去发展,你已身居此位置了,没人能拉你下来,你的手下如果有成绩,那都是你的荣誉,为此,你平常要做的,就是尽量为手下去争取最好的发展条件,这样,手下人一但有成绩,也会感激你,并忠实于你。李德就是这样做的,当年我在东莞,他平常不怎么去我那里,他只蹲点在佛山,因为他知道东莞那一块有他自己的兄弟,他可以放心。他只是从老板那里帮我争取一切有利条件,因此,我在东莞就可以大胆去做,甚至可以先斩后奏,事后有李德帮我去大老板那里周旋。我离开东莞,最伤心的人就是李德,他最得意的本来应该是最有前途的兄弟,最终令他失望!”说到这里,王浩双眼潮润,情绪有点激动,一失足成千古恨! 李军听到这,也很为王浩与李德当初的兄弟般感情动容,他马上用坚定的语言对王浩说:“王浩,别难过,离开东莞,再到江浙来开创出一片新天地来,我在后面坚决支持你,我们携手起来,一定要把华东办事处搞得轰轰烈烈!” 王浩伤感地摇了摇头,低声说:“我没有机会上去了,但我会帮助你将华东市场打开的!” ... 第八十四章 艰难起步(3) 第八十四章艰难起步(3) 两个多小时的火车行程,下午四点终于到达杭州东站。 李军和王浩走出车站,来到广场出租车候车处,两个人上了一辆出租车,李军对的哥说:“到庆春东路上的采荷宾馆!” 王浩不知道采荷宾馆,但李军既然说去采荷宾馆,那一定是他上次住过。 出租车飞快地在城市里奔跑,好一会才来到庆春东路上的采荷宾馆门口停下。此时计程表上显示26元,看来从东站到采荷宾馆还是有点路的。 两个人下车,王浩抬头一看,采荷宾馆就在路旁行人道里边,那是一座只有五层楼的小型宾馆,房子虽然不高,却很精致, 看上去很有情调,特别这宾馆又取个“采荷”名,不知道为何以采荷为名。 两个人走进宾馆,开了一间双人标准间,价格120元,这价在杭州这座旅游大城市来说,不算贵。王浩随着李军走上三楼的308房间,用电子门卡打开房门,只见房间虽然不是很大,却 很整洁干净,看得出来是新装潢不久的房子,房间里的布置以及铺盖,电视,灯具都是新的。 王浩仔细打量一番之后,便对李军说:“这个宾馆你是怎么找到的,非常静雅馨香,真的有出污泥而一层不染的意境。” 李军笑着说:“这宾馆好吧,是我的那位省造纸公司校友带来的,这宾馆离他租住的房子只有几百米远。” 王浩说:“我就猜到是你校友带来的,一般人怎么会跑到这里住宾馆,这里虽然是城里,但大街比较冷清,谁也不知道这里会有一家雅致的“采荷宾馆””! 两人在房间里休息一会,李军便打电话给他的校友陆俊峰,叫他下班以后到采荷宾馆308房来,晚饭一起吃。打完电话,李军便对王浩说:“我这校友是通过南林大老师介绍,上次直接来找他帮忙的,他是南林大造纸专业的研究生毕业,毕业后直接分配到浙江省造纸公司。他老家在兰溪乡下,人很热情,很好打交道,我以前不认识他,我一来找他帮忙,他就带我走了浙江几家用木浆的造纸厂。” 王浩说:“这么热情的校友,你可不能让人家空帮忙,要给点好处,这样才能让别人往后一直肯帮忙。” 李军苦笑一下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大老板又不给我这个权力,我那里有好处给人家,说不好听,我连住宿费超过标准还要自己掏口袋。” 王浩说:“想办法从哪个厂里要给回扣的地方挪用一些给他。” 李军说:“算了,反正是校友,他也常要与南林大老师帮忙的。这次兰溪创新造纸厂已成功打开了,这是一家国营企业,你下次回厂时,就给大老板打个报告,就说对方要每吨100元回扣,你写好报告,我签字证实确有此事,到时候,我们就给一部分该厂负责进我们木浆的几个人,留一部分你保管,以后我来时也好有些活动经费。” 王浩想了想,便说:“好的,我回厂就写报告。” 李军接着又介绍明天要去的两家单位:“明天我们要去杭州木材厂和省造纸公司纸张经营分公司,木材厂有一套专门生产妇女用的卫生巾生产设备,该厂用木浆经过漂白柔化处理之后,当做卫生巾里的干燥吸收填充物。上次我和陆俊峰去过该厂,他们一直用进口木浆,成本太高,但也怕用我们厂的木浆质量不合格,因此,明天我们继续去争取。而另外一家省造纸公司纸张分公司,是营业性的公司,它本身不具备用木浆,只是以省公司名义转手小批量卖给下面的造纸厂。它一直在做进口木浆生意,对我们厂的木浆也非常感兴趣,上次因为厂里还没有正式生产木浆,该公司的施茂生总经理叫我下次再来洽谈。” 正当李军在向王浩介绍明天客户情况之时,这时门铃响了,李军马上说:“陆俊峰来了!”然后就快步走去开门。 李军把门打开,抬头一看,门外站着高大肥胖的陆俊峰,与他并排而立的也是一位胖胖的三十左右的女人,李军没见过陆俊峰老婆,所以不敢贸然确定此女人就是他老婆,他便问:“陆俊峰来啦,你身旁这位是……” 陆俊峰未说先笑道:“我身旁这位便是我老婆,叫刘杰!” 李军马上尊敬地叫道:“刘杰你好,快请里面坐。” 等陆俊峰和刘杰夫妇走进房间,李军马上指着王浩对他们俩夫妻介绍道:“陆俊峰,刘杰,我向你们介绍介绍,这位便是我们厂负责华东办事处日常工作的主任王浩 浩,以后江浙一带的业务由他负责。”然后又对王浩说:“王浩,这就是我的校友陆俊峰和他的太太刘杰。” 王浩马上伸出右手与陆俊峰握手,并说:“欢迎你们夫妻俩的光临!” 陆俊峰说:“谢谢王浩!” 王浩请陆俊峰和刘杰夫妇坐在床上,自己与李军则坐在另一张床。 这时李军与陆俊峰开始聊天,王浩则打量着陆俊峰夫妇。陆俊峰身材高大,一米八个头,人还很年轻,估计与王浩年龄相仿,但却挺着一个大肚子。一张和善的娃娃脸,脸色红润,一双大眼看上去充满智慧的神光,一说话总是脸带笑意,一副悠哉悠哉长坐舒适办公室之福态。 看那刘杰,长相可真的与丈夫陆俊峰有很多相似之处,一米六七个子,身材肥壮,但她的脸蛋却很漂亮,而且肌肤似雪,白里透红,一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又黑又柔顺的头发扎在脑后,看上去倒挺干净利索。 王浩心里估摸着,看上去这是一对热情大方的夫妻。王浩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半过了,该去吃晚饭了,他站起来说:“李副,我们去找一家饭店吃饭去,边吃边聊吧!” 李军说:“是的,陆俊峰刘杰,走吧,吃饭去!” 这时候陆俊峰说:“前面不远有一家小饭店,菜烧的不错,要不我们上那里吃去?” 刘杰也接着说:“那家饭店的确几个菜烧的好!”刘杰讲的普通话很标准,不像是江浙人口音,并且她讲话很清楚流利。 陆俊峰说的那家小饭店就在采荷宾馆右侧百来米之处,四个人走进小饭店,这才发现饭店虽小,里面可装潢得很温馨,像是情侣之店一样,一张不大的长方桌,相对摆放着两张双人靠背木椅子。灯光也很柔和,是一盏可以伸缩的吊灯。 四个人找了一张桌子,陆俊峰夫妻坐一张木椅,李军和王浩坐对面一张木椅。 这时一位年轻漂亮的老板娘拿着菜谱走过来,用很温和轻柔的普通话说:“先生女士你们好,晚饭想点些什么好菜?请看看菜谱吧!” 这时王浩便对陆俊峰说:“陆俊峰,你对这家店比较熟,就由你来点菜。” 陆俊峰笑笑说:“我点杭帮菜,你们会吃吗?” 王浩说:“没关系,品尝当地名菜是理所当然的。” 得到答复,陆俊峰便一口气报了五六个菜,老板娘记好菜,然后又问:“各位喝点什么酒?” 陆俊峰说:“来两瓶绍兴加饭酒!” 老板娘转身走了,不一会便拿了两瓶加饭酒放在桌上,并打开瓶盖,给每个人都倒满一小杯。 王浩看那杯子里的酒呈酱红色,而且好像还有点浓,不像白酒那么清澈透明。他不但从没喝过加饭酒,甚至连酒名也没听说过。王浩拿过酒瓶一看,酒精度只有15度,这么低度的酒,比广东九江双蒸米酒28度还要低一半。 这时陆俊峰看王浩在仔细看瓶子上的标签介绍,他便说:“这是我们浙江,上海一带最喜欢喝的黄酒,价格实惠,又好喝,在商店里买才五六元一瓶,饭店里也只要十元一瓶。” 王浩说:“我从没喝过黄酒,不知道啥味道,不过,酒精度这么低,跟啤酒差不多。” 刘杰听王浩这么说,马上接过话来:“王浩,你可别小看这加饭酒只有15度,外地人喝不习惯,就是平常酒量好的喝一瓶下去也醉。我东北老家那边的亲戚过来,只喝半瓶就醉了,东北人白酒可能喝了吧!” 王浩看了一眼刘杰,然后对陆俊峰说:“陆俊峰,你老婆是东北人,难怪普通话说的那么标准!” 陆俊峰笑笑说:“我老婆是兰溪人,她老家是东北,上半年刚从兰溪调过来。” 王浩说:“能调到杭州市里不简单啊!” 陆俊峰说:“还说呢,我花了很多精力才帮她调过来,可她还不高兴,因为她原来在兰溪冶炼厂,那可是兰溪最大的一家国营企业,职工家属上万人,而且她是厂里的专职团委书记,可以说是兰溪小有名气之人!” 王浩和李军不约而同地“哇”了一声,然后王浩说:“刘杰真的不简单啊,专职团委书记,这么大的国营企业,级别很高,估计有县级以上。” 刘杰说:“我不是为了以后孩子读书,我真的不愿调到杭州,来这里一没房子,二也没有好工作,整天守着 个破商店卖电瓶,烦死了!” 李军同情地说:“落差太大,一时真的难以适应。” 王浩问陆俊峰:“单位没有房子吗?” 陆俊峰苦笑地说:“没有,我们现在自己租了一间民房,就在采荷宾馆附近,邵逸夫医院旁边。” 王浩哦了一声,想想又说:“那买套商品房吧,单位有补助吗?” 陆俊峰说:“已经买了,要到年底才交房,等装修好,起码明年下半年才能住进去。买房子单位有补助,大概百分之二十吧。” 王浩高兴地对刘杰说:“刘杰,明年就有新房子住了,暂时艰苦一下,就当作是体验体验贫民百姓生活吧!” 刘杰爽朗地笑着说:“没事,我这人天生乐观,向你们诉诉苦,以免他陆俊峰老是在我面前标榜他多有本事将我调到杭州,咱得告诉他,咱不稀罕来杭州,咱们离开兰溪,也是做了巨大牺牲的!”说完哈哈笑起来,这一串话可是乒乒乓乓一气讲完,字字清脆利索,像是一个曾经在各种场面上作报告的团委书记。 “菜来了!”一个服务员用托盘装了三个菜,然后一盘盘摆放在桌子上,临走前还说了一句:“先生女士们请慢用,后面还有几个菜很快就上来了!” 陆俊峰马上说:“李军,王浩快来尝尝我们杭州名菜,这盘是西湖醋鱼,这盘是西湖藕片,还有这盘叫宫爆鸡丁。” 王浩尝了尝西湖醋鱼,很鲜嫩,便问道:“这西湖醋鱼的鱼真的是从西湖里打来的吗?还有这藕片,也是产于西湖吗?” 刘杰笑笑说:“这就不敢说了,杭州城七八百万人口,那么多饭店,区区西湖产的鱼和莲藕我想是供不了的,只能说这些菜是按照其菜名烧罢了!” 王浩想想刘杰说的也并不是毫无道理,就像西湖龙井茶,就方圆几里地的山坡种植,可西湖龙井茶全世界都有卖,大多山寨货。 这时陆俊峰端着酒杯,邀请李军和王浩道:“来来,你们品尝品尝看绍兴加饭酒味道如何?” 四个人同时举杯,但没有碰,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之后,各自干了一杯,估计这一杯有个二两酒光景。 王浩干了一杯之后,感觉酒质醇厚,气郁芳香,还微带一点甜味。只是这加饭酒醇香悠长,王浩喝的有点不习惯。 陆俊峰问王浩:“这加饭酒怎么样?好喝吗?” 王浩如实回答说:“这酒入口醇香,而且香味浓郁,只是我一直以来喝的全是白酒,这加饭酒还真有点喝不习惯。” 刘杰说:“外地人都喝不惯,少喝点,别看这酒度数不高,可易醉人。” “东坡肉来了!”这时服务员托着四个小碗过来,每个人面前桌子上都摆放一碗。 陆俊峰介绍道:“东坡肉是杭州第一名菜,你们别看这么一大块肥猪肉,吃起来绝对肥而不腻,而且入口香糯酥烂,十分美味可口!” 王浩自小就爱吃红烧肉,还特别爱吃肥猪肉。他一看到这一碗只有一块二寸见方,色泽红亮,热气腾腾的东坡肉,食欲大振,垂涎三尺。又听陆俊峰如此称赞,当下马上动手品尝起来。东坡肉那层薄薄红亮的皮,入口就如香糯般柔软似胶,而那一寸厚的透明肥肉,入口即酥烂,没有一点油腻之感,那一寸厚的瘦肉也入口即酥软腐烂,味醇汁浓,带有黄酒香味,且还有淡淡的甜味,真的十分美味啊! “哇,这么好吃的东坡肉,难怪是杭州第一名菜,果然名不虚传,太好吃了!”王浩赞不绝口地对大家说。 刘杰看王浩大快朵颐地吃着东坡肉,看那猴急样,好像一辈子没吃过猪肉一般。她又看着一旁的 李军,只见他面前的东坡肉只动了一点,就坐在那里像面壁思过似的不动声色,她便对李军说:“李军,东坡肉可要趁热吃,冷了就不酥口香艳了!” 李军笑笑说:“东坡肉的确香酥味美,我小时候就喜欢吃,只是现在要忌口,我此时见到它,心里就动了欲念,正难过着呢!” 王浩忽然想起李军有乙肝,不能吃油腻之物,他便对刘杰说:“我们领导特别体恤下级,他知道我好吃东坡肉,他那份我拿过来吃了!”说完就伸手去将李军那份东坡肉拿过来,又津津有味吃将起来。让陆俊峰刘杰和李军乐呵个不停,不过,陆俊峰和刘杰也趁热将东坡肉扫光。 一顿既开心又可口的晚餐, 这是王浩到浙江吃得最爽的一顿。只是那两瓶加饭酒,大多是陆俊峰和王浩喝。离开温馨的小饭店后,陆俊峰夫妻俩便邀请李军和王浩到西湖看夜景,四个人便打了辆的士来到西湖旁的湖滨下车。 此时的湖宾,夜幕刚刚笼罩大地,华灯初上,树影婆娑。站在湖边,朝西湖看去,只见湖里的湖心岛与三潭印月岛上灯火阑珊。长长的柳堤,从断桥处开始,堤上路灯,像一串星星洒在黑暗静谧的湖面上。这千年西湖,曾经留给世人多少美好传说,许仙与白蛇娘子断桥送雨伞,成就了一段千年爱情佳缘。南宋皇朝迁都杭州,更使西湖繁盛一时:香车宝马,画船笙歌。有一首诗,可以概括当时的盛景: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王浩一行四人从湖宾开始,沿着湖边朝断桥方向缓缓溜达,一阵晚风,从湖面拂来,王浩猝然间感觉一阵酒气上涌,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便快步跑到路旁大树底下,这时,从汹涌澎湃的胃里狂射而出的呕吐物,已洒落在地面上。 李军着急地跑过来问道:“王浩,怎么就吐了?” 这时,陆俊峰和刘杰几乎同时说:“他醉酒了!” 李军说:“不会吧,王浩的酒量在销售科里可是拿过冠军的,这么点加饭酒就会醉?” 刘杰说:“从没喝过黄酒的人,那怕半斤也要醉。” 王浩将晚饭吃的杭州第一名菜连同大半瓶加饭酒一道全倒出来,给湖边那颗法国梧桐当肥料了! 吐过之后,王浩肚子里慢慢平静下来,只是头有点晕,浑身发软,他在也没有兴趣游西湖了,当下四个人便打道回府,打了辆的士赶回采荷宾馆,陆俊峰夫妻俩便回去了! 回到房间,一头倒在床上便呼呼睡去,直到第二天早上方醒来的王浩,只感觉唇干口燥,便爬起来找水喝。无奈开水太烫,王浩便拿着杯子,拧开水笼头装满一杯冷水,看看水质尚好,便一口将杯中水喝了个底朝天,这才让焦躁的咽喉得到滋润。想想昨晚连澡没洗就睡觉,那加饭酒想不到后劲如此之大,王浩就是喝两瓶广东九江双蒸酒也不会如此失态。难怪刘杰说连东北男人都害怕,看来这喝酒也有水土不服。六七两加饭酒就醉倒,惭愧啊! 王浩赶紧冲了个温水澡,刷过牙,当他神清气爽地走出卫生间,只见李军也己起床。 “李副,不好意思,昨晚出洋相了!”王浩一脸发讪地说道。 李军笑笑说:“这下领教到江南黄酒的厉害了吧,不怕你白酒多厉害,也照样让你阴沟翻船。” 王浩讪讪笑道:“真想不到这十几度的加饭酒就能把我放倒,老子还真的不信这个邪,下次继续喝!” 李军说:“这酒喝习惯了就没事,我去洗洗,然后吃早餐去。” 等李军洗漱完毕,他便对王浩说:“把纸样带上,这附近不知道有没有早点店,我们去找找,吃好就去省造纸公司找纸张经营公司施经理。” 两个人下楼路过总台时,王浩顺便向服务员打听附近早餐店,方才知道出门向右走不远就有。两人出门便朝右走,此时,天空又开始阴沉沉的,有点闷热,估计今天还会下雨。 早餐店是一家卖包子油条和豆浆的小店,王浩昨夜呕吐之后,肚子早已空无一物,他来了四个包子,再来一碗甜浆,李军有两个包子一碗豆浆足矣! 填饱肚子,两个人便打的到艮山西路13号省造纸公司,爬上五楼,先去开发部找陆俊峰。 开发部里有三张办公桌,分别坐着三个人,其中面朝门口的正是陆俊峰。他一见王浩与李军走进办公室,便笑笑说:“这么早就来啦,王浩昨晚没事吧!” 王浩有些尴尬地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只是想不到加饭酒这个劲大!” 陆俊峰说:“你头一次喝不习惯,以后就没事了!” 李军说:“陆俊峰,纸张公司施茂生经理不知道在不在办公室?” 陆俊峰说:“我打个电话看看!”随后他拿起桌上电话给施经理办公室打过去。 “小施吗?广西纸厂找你谈生意来了,他们马上到你办公室。”陆俊峰放下电话,便对李军和王浩说:“小施在四楼办公室等你们,快过去吧!” 李军和王浩告辞陆俊峰,就马上来到四楼纸张公司办公室,李军一走进办公室,就朝办公室里唯一的一个办公人员说:“施经理你好!”<b /> 施经理热情地说:“李经理来啦,快请座!” 王浩与李军坐在一张长沙发上,施经理便用一次性纸杯给俩个人各泡了一杯茶。这时,李军便向施经理介绍了王浩,王浩与施经理互换了名片,接下来李军就单刀直入谈起木浆。 王浩看那施经理,三十来岁,中等身材,看上去人很朴素实在,不像陆俊峰那么光鲜和阳光,仿佛有点像老实巴交的乡下人。王浩估计与施经理打交道不用拐弯抹角,可以直来直去。 果然如此,李军直接的开门见山,那施经理也干脆利落地回答说:“等你们卖给兰溪创新造纸厂的木浆试用成功之后,我们再谈。” 李军说:“那不简单吗?现在给创新造纸厂打个电话过去不就知道了吗?” 施经理说:“我知道该厂还没用,我是搞贸易的,如果我进你的木浆,万一不好用就麻烦了,还是等浙江有一家厂成功用过之后再说。” 这时王浩说:“施经理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这样吧,我们先去兰溪,看看该厂批量用过广西木浆成功之后,我们再打电话给你。” 施经理说:“好的,就这么说吧,你们先去兰溪,我也有事需要马上出去。” 王浩和李军当即就告辞施经理,也不去五楼陆俊峰那里了,直接下楼。此时,天空又开始下起小雨,糟糕的天气,让本来就有点心情不好的李军更加焦躁,他骂了一声:“***,这鬼天气怎么老是下雨!” 王浩平静地说:“我们还是继续打的到下一站吧,木材厂在哪?” 李军说:“在秋涛路190号。” 两个人撑着雨伞站在艮山西路旁,好在这条路车流很多,稍等一会便拦下一辆出租车。 秋涛路是一条很长很长的进城主要大街,连接钱塘江大桥和三桥四桥。木材厂在秋涛路比较远的起点,那应该算是城市边缘地带。 出租车带着两人来到厂门口便走了。王浩与李军打着雨伞走进木材厂,厂大门上写着“杭州木材总厂浆粕分厂”,原来是浆粕分厂! 李军带王浩来到供应科,找到负责采购木将的小金,王浩与小金相互交换了名片。这家浆粕分厂,主要是生产妇女用的卫生巾里面的填充物,原来是用进口白木浆直接加工,因为进口木浆很贵,每吨要将近两万元。该厂正在上一套新设备,用国产木浆经过漂白柔化,加工出来的填充物一样能达到高标准,并且还大大降低成本。 小金个头不高,长的有点肥胖,别看他三十不到,可却是个“绝顶聪明”之人,一个光秃秃油亮发光的脑袋,初看还以为是个四五十岁不惑之人。 李军上次是通过造纸公司介绍过来的,因为该厂原来一直用造纸公司的进口白木浆。因此,他与小金谈到木浆采购一事时,小金也是说要等兰溪厂家用好再谈。 四处碰壁,阴雨连绵,李军的自信心被击打的体无完肤! 在回采荷宾馆路上,李军一言不发,紧绷着一张有点蜡黄的脸。这时,王浩便对李军讲起自己初次去东莞深圳时,连续跑了将近一个月,大小纸箱厂上百个,竟然没一家厂签合同。在情绪低落地从深圳乘火车回东莞路上,无意中发现有很多水泥厂,并在寻找纸袋厂途中路见打劫,自己出手相救,无意中打开纸袋纸市场。一个人的机遇,有时候冥冥之中天注定的,只要自己去努力,终有一天成功会属于自己。 李军听王浩讲起深圳经历,对他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然后巧遇贵人引路,从而打开东莞市场一事很感兴趣,他低落的情绪也一扫而去。他对王浩说:“如果是别人说你的东莞经历,我还会考虑真假,因为太具有说书人编造的成分。王浩,你的经历可以写成小说!” 王浩笑笑说:“等我离开这个职场,我想我会考试写的。目前我们还是考虑马上退房,赶去兰溪,创新造纸厂可是我们此行成功的关键!” ... <!--over--> 第八十五章 直面创新乱局(1) 第八十五章直面创新乱局(1) 王浩与李军商量后便马上退房,到杭州火车站乘上海到兰溪的那趟旅游火车,晚上十点到达兰溪,并住进兰溪宾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又来到水艳秋店里。鲜花般美丽的残疾姑娘水艳秋看到两个年轻帅气的朋友出现在面前,喜出望外,她没想到刚分别三天,而且那李军还说暂时不来兰溪,可他们俩这么快又一起来了。她高兴地说:“你们俩怎么这么快又回兰溪来?” 王浩开玩笑地说:“外地的面条太难吃,整天就想吃你烧的兰溪面条,连李副都不想回去了,一定要马上赶来兰溪吃水艳秋烧的面条再回去!”说完就看着李军抿嘴而笑。 水艳秋粉脸一红,漂了一眼李军,然后问王浩:“这是真的吗?” 李军马上说:“别听王浩胡说八道,他在跟你开玩笑。我们因为兰溪客户有事,才从杭州赶过来。” 水艳秋马上嗔怪地骂王浩:“好你个王浩,还要忽悠我!” 王浩认真地说:“真的不是忽悠你,我们到了金华,义乌和杭州,那些地方的面条真的不好吃,不信你问李副。” 水艳秋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李军,然后问:“李军,是不是这样?” 李军这下可就实话实说了:“是的,只有兰溪面条最好吃!” 听到李军认真的回答,水艳秋十分开心,那白里透红的漂亮脸上绽放出粲然的笑容,真的是笑靥如花!她开心地说:“我马上给你们俩烧两碗肉丝面!” 别看她双腿天生残疾,动作可利索了,不一会就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摆放在李军和王浩面前。看那碗中面条,肉丝,西红柿,雪里红腌菜,蒜米,辣椒,色泽酱红,一股面条香味扑面而来。李军和王浩到外面吃了三天不可口的早餐,早就盼着吃水艳秋烧的面条了。当下两人就拿起筷条,挟着碗中面条,低下头,肆无忌惮地一阵唏哩哗啦往嘴里拖着又烫又辣的面条,风卷残云般一下子就将一碗面条扫光,两个人都吃的满头大汗,水艳秋赶紧将电风扇对着他俩一阵猛吹,然后笑着说:“看你们俩狼吞虎咽一口气扫光一碗面,好像刚从牢房里出来似的,有这么夸张地吃法吗?” 王浩用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这才对水艳秋说:“你烧的面条太好吃,吃慢了香味便跑光了!”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李军一边擦汗一边笑,同时看了看时间,就对王浩说:“我们得走了,到造纸厂看看去。” 王浩拿出十元给水艳秋付面条钱,水艳秋马上说:“今天我请你们俩吃,不用付钱。” 王浩怎么会让水艳秋请客,她一个残疾女孩开店本来就不容易,王浩也不来与她多理论,将十元钱放在桌子上,然后就与李军快步走出店外,让水艳秋想找回都来不及。 两人来到东风广场西,乘坐残疾人开的三轮车来到创新造纸厂,直接到供应科找刘科长。 刘科长兴许是年纪大了,平常只负责在办公室里接待来厂客户。刘科长前些年曾经当过科长,那是在陈厂长之前的那任厂长,那位厂长姓胡,刘当时是胡厂长的得力助手,因此刘科长当年也曾经风光一时。可好景不长,当年胡厂长也是因为管理有方,被当时的县经委调走,委派去当一个新开的金笔厂厂长。一朝皇帝一朝臣,后来的陈厂长上来后,又重新提拔主要的领导,而刘科长只能当个没有实权的助理科长。如今,陈厂长又调走了,新厂长还没到位。刘科长估计新厂长上任肯定要调整领导班子,他又看到了希望,尽管他知道自己年过半百,这是短处,但有时正因为年纪大,经验丰富,资格老,这也是年轻人不具备的优势。因此,他内心又重新点燃希望之火! 他这些天工作特别卖力,大事小事都要主动过问或者负责处理。这不,李军和王浩一走进办公室,他那双老辣灵敏的双眼便瞧见了,还没等李军他们开口,他便从坐着的办公椅上站起来,满脸笑容迎上去:“李副王主任来啦,广西木浆昨天就到了,我正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们呢,快坐下,我给你们泡茶!” 听说木浆己到,李军和王浩揪着的心放下了,剩下的应该关注该厂试用结果如何? 两人在两张单人木沙发上坐下,这时刘科长已给两人各泡好一杯茶,他坐回办公桌前椅子上。 李军急忙问:“刘科长,我们的木浆你们厂用了没有?” 刘科长怔了一下才说:“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这是生产科的事,估计刚到还 还没来得及用吧!” 李军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结账?我们当时签合同时说好是货到付款。” 刘科长想了想说:“我知道是签了货到付款,可目前新厂长还没到位,估计这货款现在不好办吧,要不我陪你们去找叶厂长,看他有什么办法?” 李军说:“这样就好,那麻烦刘科长陪我们一起去找叶厂长吧!” 刘科长热情地陪着李军和王浩来到三楼叶厂长办公室,正好叶厂长在。 李军和王浩走进办公室就向叶厂长问好! 叶厂长看到广西客人又来了,马上说:“我知道广西木浆昨天已进厂了,正打算明天让车间试用。” 刘科长这时对叶厂长说:“李副和王主任刚才提到货款问题,因为目前情况特殊,原来说好的货到付款,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陪他们俩上来找你想办法。” 叶厂长说:“合同上写的是货到付款吗?” 刘科长说:“是的!” 叶厂长思考半刻才说:“这样吧,等明天车间试用结果出来之后,你们再来。” 王浩这时说:“新厂长如果没来怎么办?” 叶厂长很实在地说:“新厂长没来也没关系,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毕竟厂还要继续运转下去吧!” 李军和王浩听叶厂长说的这么肯定,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李军便对叶厂长说:“那就拜托叶厂长帮忙催车间明天试用广西木浆,我们后天再来。” 叶厂长说:“你们来之前打电话与刘科长联系,我会将试用情况告诉他的。” 李军和王浩以及刘科长一起从叶厂长办公室走出来,在下楼梯的时候,王浩对刘科长说:“刘科长,你家住在哪里?” 刘科长说:“我家住在老城,在兰江大厦对面,和平路上。” 王浩说:“那离兰溪宾馆也不远!” 刘科长说:“不远,从兰溪宾馆走到我家,五分钟就到。” 王浩和李军直接走出办公大楼,刘科长送他们俩也一起走出大楼。这下王浩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就对刘科长说:“刘科长,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们聊聊。” 刘科长爽快地说:“行,那晚饭就干脆到我家吃吧!” 王浩急忙说:“那怎么行,晚上我们请你吃饭!” 刘科长说:“你请我请还不一样,我家里是开饭店的,我老婆一直在家里开了很多年饭店。” 王浩这才晃然大悟,马上说:“原来你家开饭店,那好的,晚饭就到你家饭店吃。不过我们不知道是哪一家饭店,你得将店名和门牌号告诉我,五点半我们过来找你。” 刘科长说:“和平路36号上的“刘记饭店”便是!” 王浩伸出右手与刘科长握手说:“我们先走,晚上五点半我们准时到刘记饭店!” 李军和王浩走出厂大门,不见有载客的三轮车,王浩看看天空虽然阴沉沉,估计不会马上下雨,便对李军说:“李副,这里没三轮车,反正没事,我们慢慢走吧,走到哪有车就再乘车回去。” 李军爽快地说:“行,走走也好!” 两个人便沿着来路往回走,走在河堤上,只见河中心的灵羊岛上树木参天,郁郁葱葱,淡淡的雾气从茂密的树林里袅袅升起。岛上沿江边种植着脆绿的竹子,一簇簇拥挤在一起。岛的上端却是青一色的野生芦苇,看上去很荒凉,有点原始状态样子,特别令人向往! 小公路向右离开河堤,有一个小村庄,只有几户人家。小路两旁就是稻田,绿油油的稻子,已抽出一串串稻穗。与广西稻田不一样的,是田埂上种植着两行黄豆,它可以最大限度地使用土地。也许这种珍惜土地的方法,只有像浙江这样的人多地少 地方才想得出来吧! 李军这时问王浩:“怎么想到要请刘科长吃晚饭?现在我们可是没有活动经费啊,那要自己掏钱的。” 王浩说:“目前来看,创新造纸厂可是我们在华东能否打开局面的关键所在,况且目前该厂情况不明朗,我们两车皮木浆己在该厂里,为了尽快拿到货款,为了今后的大局,总要结交该厂一个能靠上边的朋友,对我们开展工作有百利而无一害,花这 点钱是应该的,这钱我来付,我相信有付出必有回报!” 李军一脸歉疚地说:“真的惭愧,我这个副总没有经济权力帮忙你,等以后吧,我一定会尽力给你争取好的政策!” 王浩微微一笑说:“严格地说,我应该现在就感谢你,因为你己经帮我在浙江打开了一家用户,并且还有几家很有希望的潜在用户。假如是我一个人来浙江,肯定没这么容易打开局面。” 李军这下子心里倒是被王浩这几话说的很舒服,自己无偿的付出,能被王浩的理解和感谢,原来的怨气也就烟消云散了!他开心地说:“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合作者,为了你前面说的几句话,我宁愿继续帮你将江浙市场打开,那怕再辛苦些也值得了!” 王浩笑笑说:“谢谢李副!我们现在可是同船共济啊,江浙市场打开,你得到的是荣誉,而我得到的是实惠,我们各有所得,哈哈哈!” 李军听到王浩又说调皮话,也不生气,他也来了一句:“你这是得了便宜又卖乖!” 说完也开心地笑了! 刘科长家的饭店,就在水艳秋面店那条巷子进去的出口处,在巷子口左旁,那是和平路上一座老房子,估计也是清朝时期建造的房子。下午五点半,王浩和李军准时来到“刘记饭店”,见到刘科长正站在客厅里朝门外张望,看见王浩和李军出现在门口,马上满脸笑容热情地招呼道:“李副王主任来啦,快进来坐,先喝杯茶!” 王浩和李军走进只有十几平米的客厅,应该说是餐厅。。小餐厅只摆放四张不太大的圆桌,餐厅虽然不大,却干净整洁。 刘科长请李军和王浩在靠里的一张桌子坐下,然后动作利索地给两人泡了茶。看来刘科长平常在家也常常帮忙老婆管理小饭店,做些招待顾客的服务工作。此时,他没坐下来,他对两人说:“我己交待我老婆在里面烧菜,一会还有造纸厂老厂长一起来喝酒,以前我们关系特别好,他调走以后我们一直常常来往。” 正说话间,大门外走进来一位身材有点高大的六十来岁的男人,看他面色红润,稀疏的头发却梳成《上海滩》许文强似的,好像打过发胶。他衣着讲究,上身一件名牌雅戈尔短袖衬衫,下穿一条名牌休闲裤,脚穿名牌森达软底皮鞋。虽然已是花甲年纪,可看上去气度不凡,有领导气质! 刘科长一看来者,便马上笑容可掬地迎上去:“老陆来啦!” 刘科长将老陆引到李军和王浩面前,并对他俩说:“这位就是我们造纸厂的老厂长,他姓陆,如今虽然己退休,可是闲不住,自己又开了一家造纸厂。” 李军和王浩立即站起来,与陆厂长握手问好,王浩还与他交换了名片。 这时候,一位五十来岁挂着围裙的富态女人端着一盘油光鲜嫩的白斩鸡放在桌子上,满脸笑容地说:“好吃饭了,边吃边聊吧!” 刘科长马上向李军和王浩介绍道:“李副王主任,这位就是我老婆,她可是烧得一手好菜,以前在厂里饭堂干,后来辞职自己开饭店了!” 王浩马上尊敬地叫道:“老板娘你好,辛苦了!” 刘科长老婆满脸笑容客气地说:“你好,不辛苦,不知道我烧的菜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呢!” 王浩立即说:“我一看这盘白斩鸡,就知道你烧的菜一定很好吃,我现在肚子己在呱呱叫了!”这话一说出来,大家都笑了,刘科长老婆笑着说:“好吃就好,多吃点,我还得去继续给你们烧菜,你们慢喝酒吧!” 正说话间,门外进来几个顾客,老板娘便迎上去招呼去了。 刘科长见有客人来,便对老胡和李军以及王浩说:“我们还是搬到里面包箱吃安静些!”说完就将一盘白斩鸡拿起来,领着三个人走到里屋唯一的一间包箱。包箱不是很大,一张中等大小圆桌,虽然说空气没有大厅好,但这里却比较安静。 四个人落坐之后,刘科长便说:“李副,王主任,你们喝什么酒,有白酒,也有黄酒。” 李军说:“我酒量不行,由王浩决定吧!” 王浩前天在杭州喝加饭酒醉了,他可不想再喝黄酒了,他说:“来一瓶白酒吧,不知道兰溪这里现在兴喝什么白酒?” 。刘科长说:“我也喜欢喝白酒,从来不喝黄酒。兰溪现在最新流行喝四川全兴白酒,我去拿来。”说完就走出去,一会就拿来两瓶全兴白酒。他打开其中一瓶盖子,然后给每人倒满一小玻璃杯,估计有三两一 杯。 王浩端起杯子,就敬刘科长,但没有干杯,各喝一小口。接着又敬老陆厂长,那老陆厂长客气地说:“我酒量不好,刘科长酒量好,你们可以多敬他两杯没关系!”说完话冲刘科长笑笑,然后小小喝了一口。 刘科长马上就说:“你们别听老陆说的,他一喝酒就拿我来当枪使,以前他当厂长时,每次遇到上面领导来了,就让我去帮他陪酒,每次都被灌得晕乎乎的。” 李军笑着说:“刘科长酒量好,陆厂长才会让你出手,而且,领导来了请你出面陪,说明陆厂长与你关系特别,器重你!” 陆厂长乐呵呵地说:“就是,给你好酒好菜吃,还能与上面领导称兄道弟,你应该感谢我!” 刘科长嘿嘿笑道:“还说感谢你,那些年喝的酒,差不多将我这辈子该喝的酒都喝尽了!自从老陆调走以后,我就再也不敢多喝。我现在一天喝四餐酒,早上,中午,晚饭,还有睡觉之前,每次就只喝一杯,有客人来我也从不多喝。” 王浩想起第一次见到刘科长时,就看他脸色红润,一副养尊处优的神态,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王浩便好奇地问道:“睡觉之前也要上桌喝一杯吗?” 刘科长说:“不是,我坐在床上看电视,到九点多钟后,我就一边喝酒一边看,也不吃菜,每次只吃一个苹果送。” 李军说:“刘科长真会养生,难怪脸色红润,精神焕发!” 刘科长说:“年纪大了,不注重保养不行。” 胡厂长说:“你老什么?我都没说老呢,这次换厂长,说不定你还要重新挑重担,可不能言老!” 王浩也接着说:“对啊,新厂长上任,肯定要有稳定的供销两科领导,刘科长经验丰富,看来很有希望重新被提拔上去当科长。” 刘科长谨慎地说:“这就讲不准了,科里三四十岁的业务员好几个人,估计新老板会在这些人当中提拔,不过,我留任现在位置应该没问题。” 一餐晚饭,在热烈的聊天中不知不觉两三个小时过去了,因为刘科长坚持只喝一杯的原则,当晚两瓶全兴白酒也没喝完。临走前,王浩去向老板娘结账,可老板娘不肯收,刘科长听到之后也赶来,将王浩和李军拉走出门,并说:“今天第一次到我家吃饭,还要你们付钱,你们是不是看不起我老刘啊!” 王浩看看刘科长一脸坚毅的神情,知道再坚持付款,倒反觉得没气量了,便与李军告辞刘科长夫妇,与胡厂长握手说下次再会,就走回宾馆休息去了! 第二天早上,王浩与李军起床后,洗漱完毕,就走出宾馆,准备到水艳秋那里吃面条。途中路过广场,突然发现在人行道上有乡里人用竹筐装着紫黑色的杨梅在叫卖。王浩好奇地就与李军走向前去,他只知道江南有梅雨季节,却没见过江南的杨梅,更别说吃过了!广西老家山上也有杨梅,小时候每到杨梅成熟时候,逢周六周日,便会趁上山砍柴的机会,在杨梅林子里摘一些吃,哦,应该说是偷偷摘得,因为那时山上的杨梅都是生产队的,没有野生杨梅,就是有野生杨梅树,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会长杨梅。老家的杨梅一般都是酸里带甜,而且偏酸,不知道这江南杨梅又是什么味道? 走到卖杨梅的两个村妇面前,只见竹筐里的杨梅个头比广西的大,而且颜色更黑,问过价格之后,只有两元一斤,价格挺实惠。征得主人同意,王浩和李军各拿一颗杨梅品尝,往嘴里就咬了一口,一股酸甜味顿时将满嘴的口水勾引出来,再来一口,整个人便觉得神清气爽,太好吃了!比广西老家的杨梅要甘甜很多,果肉肥厚,鲜嫩汁多,而且核还不大。王浩便问一小篮有多重?卖杨梅的乡里妇人说:“五斤左右!” 王浩当即就掏出十元,就要拿着一篮杨梅要走,这时那妇人急忙阻拦道:“这竹篮子也要付两元,我们也是买来的。” 王浩顿了一下,觉得有道理,便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块硬币递给妇人,便重新提起竹篮子,一边与李军吃着味甘汁醇的杨梅,一边走向水艳秋店里。 远远便看到水艳秋穿着鲜艳的花衬衫站在店里烧面条,她总是穿着漂亮的衣服在店里烧面,不像其他店老板那样穿着洁白制服。也许她本身残疾,更想让自己以漂亮一面出现在人们面前吧! 当水艳秋端着一碗面条给顾客之后,习惯性地朝店外张望之时,正巧看见王浩提着一篮子紫黑新鲜的杨梅,而李军手里拿着一颗杨梅往嘴里吃着,她便用粲然的微笑说道:“哇,好新鲜的杨梅,好馋人啊!在哪买的?” nbsp;王浩笑笑说:“就在广场边上买的,想不到兰溪杨梅口感比我老家的还好,这不,尝了一颗好吃,我就买一篮送给你吃!” 水艳秋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听到王浩说买一篮杨梅送给自己吃,顿时欢快地笑了:“谢谢,谢谢!我最爱吃杨梅了!” 王浩和李军走进店里,在一张桌子前坐下,王浩将一篮杨梅放在桌子上说:“水艳秋,快来吃!” 水艳秋笑吟吟地走过来,正想伸手去抓杨梅,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将手收回来,用眼睛看了看手。 王浩知道她怕手脏不好意思,便笑着说:“怕什么?我的手更脏,常言说:不干不净,一辈子不生病!快抓来吃吧。”说完便将自己抓过杨梅,被杨梅汁染黑的手伸给她看,然后又用手去抓了一颗往嘴里丢去,笑呵呵地看着水艳秋。 水艳秋羞涩地笑笑说:“我也不怕!”说完就伸手去抓杨梅吃。 李军本来也是一个斯文之人,又出自书香门第,可他跟着粗犷长年行走江湖的王浩,也开始变得随性了,他想改变自己“奶油小生”形象,竟敢跟着王浩在大街上随意吃起杨梅,现在看见江南残疾美女水艳秋也学着王浩,大胆地粗俗一番,心里不禁佩服王浩那一身感染人的随性子,跑业务之人,就得有这种随时随地感染他人的看似平常但却又不是常人都能具有的“随性子”。 水艳秋匆忙地吃了几颗杨梅,便立即给王浩和李军烧面条,当面条烧好之后,她就又坐在李军身旁,继续吃杨梅。 王浩边吃面条边问她:“这杨梅是不是摘自兰溪本地!” 水艳秋说:“是啊,我们兰溪北面的石渠与马涧,公路两边的山岭上种满了杨梅,很多人都喜欢上山摘杨梅,每年杨梅成熟时,外地人都开车过来摘,连上海人都乘火车来啊!” 王浩问:“你上山摘过吗?” 水艳秋摇摇头说:“没有,我怎么去啊!” 李军说:“你想去吗?” 水艳秋说:“想是想去,可谁会带我上山,即使上了山,我也爬不上树摘!我自小就梦想有一天能与正常人一样上山摘杨梅,那怕爬不了树,能亲眼看看杨梅长在树上的样子,我也会高兴的!”说到这里,水艳秋一脸的凄愁,平常那粲然的笑脸早不见踪影。 王浩和李军看见水艳秋伤心的模样,心里也不是滋味,对于她双腿的残疾此时便发自内心的同情。 李军这时说:“如果你想去,我和王浩可以陪你去,我们会保证你顺利上山,平安回家!” 王浩知道李军是想帮水艳秋实现她的梦想,感觉李军是一位有善良之心的好人,心里也不禁对李军产生了一丝敬意。他马上也对水艳秋说:“是的,我和李副可以陪你上山摘杨梅,你相信我们吗?” 水艳秋长这么大,还头一次有人说要陪她去山上摘杨梅,她心里十分激动,虽然这是两个外地已婚男青年,她还是感觉很幸福。此时,她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已挂着泪花,她哽咽地说:“我相信你们俩,长这么大还没人陪我上山!”说完话,泪水不听话似地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这一下子,倒把李军和王浩给弄得六神无主了,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水艳秋。不过,喜极而泣的水艳秋看见他们俩慌了神的样子,又被逗地呵呵笑了起来,她对两人说:“我是太高兴了,谢谢你们俩要陪我上山摘杨梅!” 这下子李军和王浩没有退路了,人家水艳秋已说谢谢要陪她上山摘杨梅。当下李军说:“这几天要是没事,天气晴好的话,我和王浩就来请你,现在我们得到造纸厂去办事。” 随后李军和王浩告辞水艳秋,立即到广场乘三轮电动车去创新造纸厂。 此时天空又开始下起了小雨,三轮车载着李军和王浩在细雨纷飞的乡村公路上快速奔驰,李军生怕这三轮车在雨天路滑中奔驰,他马上对残疾人车主说:“师傅,下雨天开慢点,别急!” 听了李军的担心,车主马上放慢速度,缓慢地行驶,好一会方才来到造纸厂大门口。因为雨越来越大,征得厂门卫许可,三轮车便直接开进厂大门,将李军和王浩直接送到办公楼前。 两个人来到供应科办公室,见到刘科长,便询问昨天车间试用木浆情况,当获悉试用良好之后,便让刘科长一起去找叶厂长。 叶厂长见李军和王浩与刘科长又来了,知道是为货款一事,当下便对李军和王浩说:“今天新厂长已来上班,估计下午就有人事变 变动。” 李军说:“那我们的货款怎么办?” 叶厂长说:“你们的货款属于新厂长来之前的订购,还属于原来领导集体做主,这样吧,刘科长你马上到科里将广西木浆一共多少钱,连同发票与合同一起,开张付款单,然后拿来给我。” 王浩陪刘科长下楼到供应科去办理付款手续,李军则留在叶厂长办公室。 刘科长问王浩拿厂里开来的增值税发票,然后填写付款申请,一共四十三万零几千元。填写完毕,刘科长与王浩又来到叶厂长办公室,刘科长将付款申请单交给叶厂长,叶厂长看看之后,便带着刘科长以及李军和王浩到隔壁党委书记办公室,找赵书记商量办款事宜。 赵书记是一位五十多岁之人,看上去人很和气。他听叶厂长简单介绍一下广西木浆之后,便问:“车间试用过了吗?” 叶厂长说:“昨天用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因为原来签合同是货到付款,押一车皮木浆作周转。那时还是陈厂长批准过的合同,如今陈厂长调走了,新厂长今天刚到,这以前的货款得按照原来制定的管理协议办理,所以我就来找你商量,这汇款必须得到书记的同意。” 。赵书记与李军和王浩交谈一会之后,便在付款申请单上签上同意付款。 李军和王浩谢过赵书记和叶厂长之后,便由刘科长带去财务科办理汇款手续。 正当李军和王浩满心欢喜的跟随刘科长去财务科办理汇款手续的时候,财务科长却说厂里没这么多钱,只能办十七万五千元,要不下星期一起办吧。 李军正想说可以,王浩马上抢过话说:“那就先办十七万五吧,剩余十万下星期再来办!” 王浩心里想:这是什么时候?万一新厂长下星期不给办呢?先拿一部到手心里安踏些。 就这样,王浩和李军拿着十七万五的汇款单到兰溪市里工行办了一张汇票。 下午,就从造纸厂传来人事变动的消息,叶厂长没有变动,而刘科长这次并没有被新厂长看中,供应科长不是从原来供应科里提拔,而是将废纸车间主任调到供应科当一把手,这大大超乎众人预料。至于什么原因导致新厂长要从不熟悉业务的车间主任当供应科长,相信没几个人能知道。听说新厂长是市委书记眼中的有识之士,是市委书记亲自点名将他从市财税局一名科长下放到企业去锻炼,以便将来重用。 王浩对李军说:“我们该马上去会会新的供应科长!” 李军说:“明天上午去吧,也不知道这新科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王浩说:“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刚进来就遇到人事变动。” ... 第八十六章 直面创新乱局(2) 第八十六章直面创新乱局(2) 第二天上午,李军和王浩又来到供应科,刘科长马上就将李军和王浩介绍给新科长。那新科长姓 徐,四十出头,瘦高个子,一张蜡黄的瘦脸,看上去就让人感觉不好打交道。他听刘科长的介绍之后,冷冰冰地说:“我知道有广西木浆,现在很忙,改天再谈吧!”讲话口气很硬,没有通融余地。 王浩和李军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与刘科长走到隔壁办公室坐着闲聊。在闲聊的时候,又听到那新上任的徐科长在隔壁办公室大声说:“以前签的合同必须重新审核,货款暂时不能办理。”语气强硬,特别刺耳。 李军担忧地对刘科长说:“这新来的科长很难相处,我们剩下的货款不知道是否按时给付?” 刘科长语气坚定地说:“新科长不懂业务,昨天下午上任,来到科里讲话,大家都不中听,十分反感。既然他不得人心,老板选他上来,我们照样能将他赶走!”看的出来,刘科长对新科长十分反感。不过,王浩心想:刘科长这话未必说的太肯定了么?赶不赶走新任科长,只有新厂长说了算,毕竟你只是个没有实权的小人物啊! 李军和王浩告辞刘科长,先回宾馆,商量如何面对情势的变化。最终决定,还是得靠叶厂长帮忙牵线,想办法接近新厂长! 第三天上午,李军和王浩又进造纸厂,直接去找叶厂长,将来意告诉他。叶厂长的确是个热心之人,也许他是一心为厂里着想,毕竟国内能生产化学木浆的厂家就那么几个,况且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还算是个林业部下属一个中大型企业,企业管理有方,技术力量雄厚。他马上独自一人去找新厂长,不一会就赶回来说:“新厂长要见你们,我马上带你们过去!” 李军和王浩跟随叶厂长来到三楼第一间办公室,办公室大小与结构与叶厂长的办公室没什么两样,靠里一张办公桌,没有丝毫装饰。只见办公桌前坐着一位看上去只有三十二三岁年轻的厂长,他身材不高只有一米六五左右,一张像乒乓球拍一样的平板脸,前额宽广,明显射顶,头顶上头发有些稀少,但头发却往后梳理,而且头发又黑又亮。他有点发胖的脸蛋,皮肤白嫩,满面红光。长得真的是有点年少得志,福星高照的富贵模样! 叶厂长带着李军和王浩走进办公室,马上就对新厂长说:“邵厂长,我把广西客人带来了!” 邵厂长说:“好!” 叶厂长接着又对李军和王浩介绍道:“李副,王主任,这位就是我们新调来的邵厂长!” 李军和王浩分别向前与邵厂长握手问好,并互换名片。 李军和王浩在沙发上坐下,叶厂长便帮忙泡茶,然后对他俩说还有些事要办,便先走了! 这时,王浩看着邵厂长并恭维道:“邵厂长真是年轻有为,看你年纪与我一般,却已经是由市里委派下来的新厂长,邵厂长前途无量啊!以后我们的生意往来,还得请邵厂长多多关照!” 一句话就把新厂长捧得心里暖洋洋的,他谦虚地说:“哪里哪里,听叶厂长说,你们厂是个国营大厂,直属林业部,总经理还是省林业厅副厅长,级别挺高。而且你们厂技术力量雄厚,管理有方。我是外行,从事财政金融工作,我还得向你们国营大厂取经呢!” 李军说:“欢迎邵厂长到我们厂去参观!广西山水优美,风景如画,人们也热情好客。” 邵厂长问道:“你们厂在哪里?” 王浩说:“在柳州市郊。” 邵厂长问:“柳州有飞机直达吗?” 王浩说:“没有,柳州有军用飞机场。如果乘飞机,只能到达桂林,再由桂林坐火车到柳州,这比较繁琐,还不如在金华坐火车卧铺,一天一夜便可以到达柳州,不用转来转去换乘车。” 邵厂长说:“我要去肯定乘飞机!” 李军说:“邵厂长如果决定去我们厂,请提前打电话过来给我,我好安排邵厂长的行程!” 邵厂长说:“我刚接手造纸厂,对造纸行业很陌生,我想去你们厂看看,向你们老总取经去。因此,我的行程只局限在你们厂里,但一定得要亲自见到你们老总。” 李军说:“只要邵厂长来之前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让邵厂长高兴而去,满载而归!” 就这样,因为邵厂长想去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参观考察,王浩和李军与邵厂长的关 关系一下子就拉近了! 这时,邵厂长突然问李军和王浩:“供应科新提拔了一位科长,他是从车间里提上来的,这人你们认为怎么样?” 真想不到邵厂长第一次接触,就会提出如此敏感问题,李军沉思如何回答为好,半晌不出声。王浩这时熬不住了,他便对邵厂长说:“邵厂长,那可是你新提拔的人,我们怎么如评论?” 邵厂长语气缓慢,一字一句地说:“没关系,把你们真实印象告诉我,说错我保证不怪你们。” 李军还是沉默不语,王浩知道他不敢随便妄加评论,毕竟他是副总经理。没办法,王浩便直接表达说:“新科长因为没搞过供应,因此对供应科起码的接人待客规矩不懂,让这几天来厂的供货方客人颇有微词,大家感觉新科长比较难打交道。” 邵厂长听王浩如此坦率直言,他便更加直白地说:“不合格就把他换掉,从供应科里择人提拨上来。” 王浩和李军心里一震:新厂长上任几天就撤换供应科长,他不怕别人说他行事欠考虑吗? 王浩马上对邵厂长说:“给他一个改正机会吧,刚从车间领导上来,一时不能从车间那种管理模式跳出来,也是情有可原的!” 邵厂长说:“其实己经有很多人反映上来了,就按各有所长来安排岗位吧,让他按现级别平调回车间,发挥他的特长,对他来说未免不是件好事!” 因为邵厂长还有一个会议要开,王浩和李军便告辞出来,到一楼供应科向刘科长告辞,两个人便走出办公大楼,又继续沿着小公路步行走到外面公路,乘城乡公交车回宾馆。 下午,闲得无聊的两个人都上床睡觉,正睡得糊里糊涂的时候,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将两个人给惊醒。王浩拿起电话:“喂!找谁?” 电话那端传来:“是广西造纸厂李副吗?” 王浩便说:“我是王浩,你是谁?找李副有事吗?” 对方马上说:“你是王主任吧,我是创新造纸厂供应科徐科长。” 王浩一听是新上任的徐科长打来的电话,马上用手掌捂着话筒对李军:“李副,是造纸厂供应科新上任的徐科长来电。” 李军也诧异地问道:“他有什么事?快问!” 王浩马上放下捂着的手,对着话筒说:“原来是徐科长,恭喜徐科长走马上任啊,以后还要请徐科长多多关照!” 徐科长客气地说:“好说好说,互相关照!王主任,你们下午有时间吗?” 王浩说:“徐科长有事吗?我们有的是时间,还在宾馆住等你们厂给办汇款呢!” 徐科长马上说:“那一会我们一起喝茶去,我们聊聊!” 王浩说:“谢谢徐科长,在哪喝茶?” 徐科长说:“就到你们附近的兰江大厦一楼茶厅吧,我五分钟后在大厦门口等你们!” 王浩说:“好的,我们也按时到达!” 挂了电话,王浩便对李军说:“李副,徐科长约我们五分钟后到兰江大厦一楼茶厅喝茶,我们赶紧动身吧!” 李军疑惑地问:“徐科长怎么突然约我们喝茶?莫非上午我们与邵厂长的谈话,他知道了?或者是邵厂长己动了要换科长之心,找他谈话过了?” 王浩说:“管他是什么原因,暂且去见面,看他如何说不就清楚了吗?” 两人走出宾馆,便缓缓步行走去兰江大厦。其实,宾馆就在兰江大厦后面,一个u形路,走过广场圆弧,走几十米路就到兰江大厦。王浩和李军一过圆弧,就看到徐科长那瘦长的身体站在大厦门口。 两个人走过去,还没到大门口,王浩便主动热情地叫道:“徐科长你好!” 徐科长马上高兴地笑着说:“王主任李副来啦!”说完便迎上来,分别热情地与王浩和李军握。 徐科长一反常态的主动和热情,与之前那冷若冰霜的脸色,冷冰冰的话,仿佛判若两人!这是怎么啦?难道他真的被邵厂长责备过了? 兰江大厦是兰溪最新的第一高楼,一共十七层,在这古老小城全是低矮房子里,兰江大厦像个庞然大物般鹤立鸡群、孤零零地矗立在小城中央。 徐科长领着李军和王浩走进大门,走到一楼右侧边的 茶厅,选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这时,一位年轻漂的女孩走过来:“三位老板,你们要喝什么茶?” 桌上有茶谱,徐科长便问:“李副、王主任你们喝什么茶,要不每人来一杯龙井茶怎么样?” 李军和王浩也正有此意,便点头表示赞同。 王浩还是第一次走进兰江大厦,一楼大厅宽敞,大理石地板十分光滑明亮,大厅中央没有柱子,正面墙壁上是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大厅中央悬吊着几盏流光溢彩的流璃灯,左侧是大理石贴面的宾馆总台,看不到电梯在哪,估计在大厅后面吧! 这时,漂亮的女孩端着托盘走来,每人面前放着一杯龙井茶。只见杯中的茶叶,一根一根的龙井茶,直直地竖在开水中,不久,便不断慢慢下沉,这就是正宗龙井茶典型的泡茶景象! “李副王主任喝过龙井茶吗?”徐科长寻找话题问道。 李军说:“我是南京人,当然喝过。” 王浩则说:“90年我刚被提上来当供应科副科长不久,一位来自浙江富阳卖纸筒芯的老板,送给我一斤龙井茶,但那茶叶比较长,没有这杯中龙井茶好,杯中龙井只有两片嫩芽,而富阳老板送的则有三四片叶子,我估计那是赝品。” 徐科长说:“极有可能是假的,正宗龙井茶至少五六百元一斤,而且数量有限。如今浙江很多地方的茶叶都按龙井茶烤制方法来烤茶,表面上看还真的有点鱼龙混杂真假难辩。” “原来如此,那我们现在喝的这杯中龙井茶会不会是真的?”王浩惊奇地问。 徐科长压低声音说:“开茶馆的如果买真的龙井茶,他还有钱赚吗?这肯定也是山寨货。” 李军笑着说:“徐科长对茶叶还颇有研究啊!” 徐科长这时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香烟,王浩看那香烟盒上是一只大老鹰,上面印刷着“大红鹰” 三个字,这香烟还是头一次见到。 徐科长给李军和王浩各递了一支烟,李军平常不抽烟,为了工作,他也接了一支。王浩口袋里有烟,却是云南红塔山。王浩点了烟,吸了一口,感觉那烟特别醇香,比红塔山香烟好抽多了! 王浩便说:“这大红鹰香烟好醇,想不到浙江烟厂制的烟比云南烟好抽,这烟多少钱一包?” 徐科长裂脸笑笑,露出一嘴黑黄黑黄的牙齿,一个地道的老烟枪!他说:“浙江有两个卷烟厂,杭州卷烟厂和宁波卷烟厂。杭州卷烟厂最好的香烟是利群,十四元一包。而宁波卷烟厂最好的香烟就是大红鹰,十六元一包。利群香烟在杭州和温州畅销,大红鹰则在宁波和其他市县畅销。” 想不到第一次给人印象很差的徐科长对香烟和茶都有研究,王浩心里忽然感觉上午对邵厂长说的话有点后悔了,好在自己当时也说过补救之话,不知道邵厂长是否真会将他赶回车间去?按目前情况看,既然徐科长在我们上午见过邵厂长之后,下午就主动请我们喝茶,应该说要么是他知道邵厂长见过我们,或者是邵厂长对他有过警示。这样看来,徐科长一时不会被邵厂长废掉。想到这,王浩拿起茶杯,放到嘴旁,用嘴吹着滚烫的茶水,然后轻轻呷了几口茶水,一股清香直浸肺腑,让人回味无穷,神清气爽!他不禁称赞道:“这赝品龙井茶也很清香啊!浙江真是个山青水秀,人杰地灵的江南好地方!” 徐科长说:“浙江茶叶得益于江南这块温暖湿润的土地,浙江省除了杭州龙井茶以外,还有许多有名的绿茶,就拿我们兰溪来说,下陈山区产的毛峰茶就很有名气,特别是明前摘的新茶制作的毛峰,泡茶更是清香留齿,令人荡气回肠!我们兰溪乡下每个村庄,都至少有一两个茶馆,平常没事时就到茶馆泡一杯绿茶,天南地北地聊家常。” 王浩十分惊讶,原来兰溪人还有如此浓厚的茶文化,难怪旧兰溪城有那么多茶馆,原来这江南人围着茶道文化而雅趣生活着。看来,江南人不但勤劳,也懂得消遣啊! 王浩感慨地说:“兰溪真是一个令人着迷的好地方,我们很幸运,能来兰溪推销产品,在此,还真的应该感谢创新造纸厂给我们机会,希望以后能得到徐科长的大力支持!”王浩终于将话题转移到工作中来! 徐科长一脸真诚地说:“我们之间是生产厂家与用户关系,双方都需要对方。如果你们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会尽力协助。我也希望你们以后大力支持我的工作,如果说以前有什么招待不周之事,还请李副和王主任谅解,请你们相信,以后我们合作一定十分愉快的。” &nbs p;李军这时说:“听徐科长这么一说,我们总算放心了。如果以后能得到徐科长的大力支持,那我们的工作就很顺畅。” 徐科长说:“李副,你放心,我会尽力支持你们的!” 李军说:“如果徐科长能支持我们的工作,等我们这次回去,就向厂长汇报,要求拿出一点经费,到时候我们会报答徐科长的,我们说话一定会算数,绝不说谎!” 徐科长马上说:“在工作中帮你们的忙是我的责任,不需要什么报答!” 王浩便说:“这是我们的心意,到时候我们不会失言的,这种事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也不会要徐科长帮我们做什么违法违纪之事,我们只是想以后工作顺利些而己。” 徐科长说:“放心吧,以后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的!” 王浩这时就说:“我们还有十万货款,本来财务科长说要等到下星期才给办。可我们这次出来己有些时日了,我们天天住在宾馆里等,实在太难熬,徐科长能不能帮忙明天就给我们办理出来呢?” 徐科长爽快地说:“没事,明天上午九点半你们来厂里,我叫人给你们办款!” 这下子李军和王浩十分开心,想不到原来貌似难以打交道的徐科长,竟然如此爽快,太出乎预料了! 不过,这时徐科长抬手看了看手表,然后对李军和王浩说:“李副,王主任,我厂里还有点事,我要马上赶回厂里,不好意思,下次我们再来喝过!” 李军说:“徐科长晚上一起吃饭吧?” 徐科长说:“对不起李副,晚饭我早有约定,下次我请客,我们好好喝几杯!”说完话,徐科长对着吧台叫道:“老板娘,买单!” 还是那位女孩过来收费,徐科长掏钱要付的时候,王浩己将一百元给了那女孩,他说:“怎样能让徐科长破费,快将钱收起来。” 徐科长急急忙忙地回厂里去了,而王浩和李军也慢慢走回宾馆,一边走一边兴奋地聊着徐科长。 话说第二天上午九点半钟,李军和王浩兴冲冲地来到创新造纸厂供应科办公室,不见徐科长坐在最里边那张科长办公桌前,而是坐着一个年轻帅气,英俊高大的青年男子。两个人正纳闷之时,刘科长已迎了上来,高兴地说:“李副,王主任你们来啦,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今天上午又换新科长了,我给你们介绍介绍。”说完带着李军和王浩来到那个高大英俊帅哥面前,然后对他俩说:“这位便是我们新科长,他也姓王,原来负责在江西跑原料采购的,是个老采购了!” 新科长看到刘科长带着两个也是年轻帅气的客户走过来,便马上站了起来。 这时刘科长又向王科长介绍道:“王富恒,这两位就是广西纸厂的客人,这位是李副总经理,这位是王主任!”边介绍边指着李军和王浩。 那王科长马上满脸笑容地伸出手分别与李军和王浩热情握手,嘴里还不停地说:“听邵厂长提起过,欢迎你们!” 这下子李军和王浩被这突然的人事变动彻底的惊呆了!昨天下午刚刚才与原来感觉难以打交道,实则内心很热情的徐科长在一起喝茶畅谈,刚刚庆幸能与徐科长搞好关系,并说好今天上午九点半来厂里办货款。眼前的变故,像晴天霹雳,将两人兴奋无比之心击的粉碎,他们俩错愕地瞪着双眼看看王科长又看看刘科长,真的不敢相信一夜之间变化如此之大! 刘科长毕竟是个阅历丰富的老江湖,他己看出李军和王浩吃惊的原因,他马上笑呵呵地说:“徐科长不得人心,供应科全体人员一致联名,要求厂领导将他赶回原来岗位上,厂部不得不考虑大家意见,随后于今天上午八点半宣布调徐科长调回车间,从而提拔年轻有为的王富恒担任厂供应科长!” 王浩听刘科长如此之说,感慨不已,他想到了那两句成语:众口铄金,积毁锁骨。唉!徐科长不得人心,只能走人。可惜可惜了! 王浩这才回神过来,马上拱手对王科长说:“恭喜王科长高升,以后还请王科长多多关照!” 王科长微笑地回答道:“谢谢王主任!以后有需要帮忙的,那就尽管开口,我会尽力帮助,快请到隔壁会客办公室坐,刘科长,麻烦你帮他们泡两杯茶过来。”然后带着李军和王浩来到隔壁办公室坐下,刘科长泡了两杯茶过来,也在沙发上坐下。 这时,王科长向李军和王浩问道:“李副,王主任,你们今天进来有事吗?” 李军和王浩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由王浩说:“本来我们与徐科长说好今天上午九点半进厂来办十万元汇票的,可没想到你们厂里变化这么大,本来我们想今天办好汇款,明天就好回广西,毕竟出来有半个月了!如今这种情况,看来明天是回不去了!” 王科长马上说:“徐科长走了还有我嘛,我听邵厂长说过要特别对待广西客人。这样吧,王主任马上跟广西厂里联系,再给我们发两个车皮木浆过来,我现在就叫刘科长去帮你们办十万元汇款。”说完之后,他马上对刘科长说:“刘科长,麻烦你去填张申请单,然后拿来我签字,你去找邵厂长批准,再去财务办好汇款单拿来。” 王科长这么痛快就让李军和王浩从失望边缘拉回来重新点燃希望之火,简直有点过山车的味道,直叫李军和王浩心跳不已! 当刘科长不久拿来一张汇款通知单时,李军和王浩方才如大梦初醒般惊喜,谢过王科长和刘科长,李军和王浩快步走出厂大门,当离厂大门稍远看不见厂大门后,李军和王浩这才兴高采烈地飞跑起来,几天来压抑紧张的心情,终于可以放松了! ... 第八十七章 摘杨梅(1) 第八十七章摘杨梅(1) 李军和王浩办好十万元汇票之后,便打电报回厂,要求尽快发两车皮木浆给兰溪创新造纸厂。 办完正事,李军对王浩说:“明后天是星期六日,我们看看天气好的话,就带水艳秋上山摘杨梅去,答应过人家,不能不算数。” 王浩心中正有此意,他说:“好的,就是不知道明后两天会不会天晴。” 两个人便一起来到水艳秋店里。当时水艳秋店里没生意,正闲坐在店里发呆。 “水艳秋你好!”李军一句话,把发呆中的水艳秋吓了一跳,随后她又马上高兴起来,毕竟一个人守店非常地寂寞无聊,她粲然一笑:“你们来啦,中午吃过了吗?我给你们烧面条吃!” 李军笑笑:“早餐吃面条,中午再吃面条,这人不就都变成面条了吗?” 水艳秋呵呵笑着说:“吃面条可好呢,你看人家北方人一天三餐面条,男人吃的个个身强力壮,女人个个吃的白白嫩嫩,多好!” 李军说:“我可不想壮,还是保持身材好!” 水艳秋笑着说:“你当副总的人一定要胖才有魅力,你看当官的或者做老板的,哪个不是肥头大肚子哩!” 王浩这时问水艳秋:“有没有炒面?肚子有点饿了!” 水艳秋说:“当然有,我炒的面条更香,我马上给你炒一盘,李军你也吃炒面算了吧!” 李军点点头说:“没办法,王浩吃我也只好吃了!” 水艳秋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到炉子前,马上利索地炒起面条,不一会,一股香味就飘过来,一盘热气腾腾,色香俱全的炒面便端上桌面,水艳秋说:“你们谁先吃,我马上炒另一盘。” 王浩说:“来,领导先吃!”说完话就用手将盘子挪到李军面前。 李军马上说:“你肚子饿你先吃,我等下一盘。” 王浩说:“你先吃,我吃的快。” 李军这下不推辞了,他知道王浩吃面比自己快,他便斯斯文文地吃起香喷喷的炒面。 王浩肚子此时真的有点饿了,此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他看着李军细嚼慢咽样子,更感到饥肠辘辘。他转头看水艳秋,见她正一手拿炒锅正在熟练地不停翻动着,另一手拿着一双长竹筷不停在搅动锅中面条。这漂亮的残疾女孩,真的令人敬佩,这么年轻漂亮,还是个双腿天生残疾之人,竟然独自开面馆,就是健全人也没几人在这个年龄开店。 这时候,水艳秋炒好面端到王浩面前,并笑着对正在发呆的他叫道:“王浩,炒面好了,快吃吧!” 王浩惊醒过来,不好意思地说:“好的,我正饿了!” 水艳秋说:“我给你们各泡一碗汤来,炒面太干!”说完就去拿了两只小饭碗,然后在碗里放了些紫菜和榨菜丝,加点盐和味精,再倒开水到碗里,两碗榨菜紫菜汤就好了,分别挪到李军和王浩面前,然后在王浩身边凳子上坐下。 王浩拿着筷子,就挟热气腾腾的炒面迅速往嘴里送,好香啊,王浩可是第一次吃到这么香喷喷的炒面。他一阵大快朵颐,狼吞虎咽,两三分钟便将一盘炒面吃个底朝天,然后才端起紫菜汤喝。 一旁的水艳秋盯着王浩看,看他那副吃相,好像刚从牢房里出来一般,难道这炒面真有那么好吃吗?看见王浩一口气吃完一盘炒面,水艳秋笑着问他:“王浩再帮你炒一盘来吧!” 王浩笑笑说:“吃不下了,这炒面就要趁热赶快吃才香,像李副那么慢吞吞吃,在好吃的东西也会没味了!”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并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餐巾纸,取了一张擦脸上的汗水。 水艳秋听王浩说的如此风趣,又看看李军还在吃着炒面,她便笑着说:“王浩说的有道理,李军你这么慢慢吃,炒面都凉了,面也会发硬,肯定没刚炒出来时香软。” 李军正经地说:“吃那么急干嘛,囫囵吞枣,狼吞虎咽的,又不是急着去打仗,连什么味道都品尝不到就吃完了,简直在糟蹋这盘香飘飘的炒面。从健康饮食角度来说,吃的快对肠胃不利!”乖乖,斯文人还自有他斯文人的道理来了! 王浩哈哈大笑,然后说:“李副真不愧出身于书香门第,连营养学都那么有研究,佩服!你继续慢慢吃,吃到天黑去吧,我不奉陪你了,回宾馆看电视去。” & nbsp;李军说:“急什么回宾馆,你还没跟水艳秋说正事呢!” 王浩拍拍后脑勺笑了笑说:“差点忘了,都是她炒的面条太好吃的缘故。”说完王浩看着正一脸猜疑的水艳秋说:“水艳秋,上次我们答应陪你上山摘杨梅,现在我们造纸厂的事已办好,打算明天就陪你去,不知道你明天是否有时间,也不知道明天的天气怎么样?” 水艳秋高兴地说:“真的吗?太高兴了,明天上午不下雨我们就去吧!” 王浩说:“那明天上午九点我们过来吃面条,吃好就去。” 水艳秋说:“好!” 王浩说:“那我先回宾馆,让李副在这慢慢吃!”说完看着李军笑笑。 李军这时骂道:“娘的一点不够意思,一起出来吃怎能不一起回去呢?我吃好了!”说完马上将盘中剩余炒面两三口就一气吃完,不讲斯文和养身了! 李军和王浩告辞水艳秋,就直接回宾馆看电视去了。 第二天是星期六,李军睡懒觉,而王浩六点就起来,跑到外面找地方练拳,最后来到大桥下游河边一平台,看看这里没人,又可以看兰江,空气清新,是个练拳好地方。当下便开始活动一下关节,放松身体,然后才开始打少林长拳四套路,接着又练习洲岛老人的点穴功夫。一气打完,又是一身大汗。江南六月梅雨季节,不下雨就更闷热,王浩在平台上稍微休息一会,他看着一江碧水,波平浪静,偶尔一阵江风吹来,让人顿感舒爽凉快。这时候,江面上有一艘小鱼艇,女人在缓慢摇动双掌,男人则蹲在艇首不停地从水里收着渔网。王浩知道这渔网一定是昨天傍晚时放在河里,经过一晚上的潜放,第二天早上则来收网。渔民的收入全部指望这渔网能多网到些水中鱼儿,以便拿到市场上去叫卖换钱。只是,如今水中的鱼是越来越少,渔民单靠捕鱼,生活将越来越艰难! 看了一会,王浩便依依不舍地离开河边平台,路过回型引桥,走过东风广场,回到宾馆。 李军已经坐在床上看电视,他见王浩从外面回来,并且上衣湿透,便问:“又到哪里去锻炼身体?明天早上叫声我,我们一起去!” 王浩说:“五点五十分起床,你能起来吗?我看你还是别去,多睡一会!” 李军说:“的确太早,我还是晚些起床好!” 王浩笑笑,然后走进卫生间,刷好牙,便开始洗澡,顺便将汗湿的丅恤衫用香皂洗干净。 等王浩从卫生间出来,李军便问:“外面天气怎么样?” 王浩说:“现在看还是阴天,不知道今天会不会下雨,出门最好是带雨伞!” 李军说:“你弄好了没有,吃早餐去!” 王浩说:“不是说好九点去吃的吗?” 李军说:“肚子饿了,现在快八点,吃完早餐早点上山,万一下午下雨不就麻烦啦!” 王浩拿走小挎包,将包里的纸样全部拿出来,将两把雨伞放进去,然后说:“走吧!” 再说水艳秋一早便来开店,她的店主要还是卖早餐为主,从六点多到八点,那是早上最忙的时候。吃早餐的面不像烧肉丝面那样先炒肉丝和腌菜西红柿,然后放水,再将面条放进去煮熟。早餐面叫清汤面,它用一个大铝锅装大半锅水,放在煤炉上烧水开,有客人要吃清汤面时,就将二两湿面放进去,两三分钟捞起来,放在一个己放有味精,油盐和半碗开水的大碗里,然后由顾客自己放晚上烧好的几种配料菜:萝卜干,海带丝,腌菜,辣椒,切成细粒的蒜米,榨菜等。一块五一碗,挺便宜,整个兰溪都吃这种清汤面。也有不放开水,吃干面的,味道各不相同。 今天是周六,很多人因为不上班睡懒觉,因此早上生意就没平常那么早,七点多以后方才开始有生意。 而王浩和李军八点钟来到店里时,刚好是最繁忙之时。只见不大的店铺坐满了吃早餐的客人。 水艳秋正忙的不可开交,瞅见李军和王浩提早一小时就来店里,她马上招呼道:“你们俩来得及时,正好帮我将桌子上客人吃好的空碗收拾放到外面那个洗碗盆去。”她像使唤家里人一样,自然而然的很! 听到水艳秋的使唤,李军和王浩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李军和王浩便走进店里,将杯碗狼藉的桌面收拾干净。想不到贵为国营大厂副总经理的李军,竟然也会在残疾美女的使唤下干起杂活,估计这可能是他生命中的头一次吧!王浩则不一样,本来自 自小就是苦出身,五岁就失去母亲,打小就什么活都干过。 洗碗盆里己堆满脏碗,考虑到一会水艳秋还要上山摘杨梅,王浩便对李军说:“李副,好事做到底,我们帮她洗碗吧!” 李军有点尴尬地笑笑说:“行,就当体验一下生活。” 王浩把盆里脏碗拿出来,将盆里的脏水倒掉,换上半盆清水,再将洗洁净放进水里,搅拌一下,然后对李军说:“我洗脏碗,你再拿一个盆子用水龙头放水,将我洗好的碗漂洗两次!” 两个人马上分头忙碌起来,上百只碗,洗了二十多分钟,把个公子哥李军累坏了! 水艳秋心里好生感动,她想不到这两个有身份的大男人竟然会去帮她做最低微的洗碗工作,真是难为他们俩了! 八点半以后,店里渐渐地顾客稀少了,水艳秋用一块白毛巾擦了擦粉脸上的汗水,带着一脸歉意地微笑对两人说:“李军王浩辛苦你们了,谢谢!快坐下休息一会,我马上给你们烧两碗肉丝面。” 王浩说:“我不累,可能李副做不习惯吧!” 李军挺了挺腰,然后笑笑说:“不累,看到你生意这么好,为你高兴!” 李军这句话可是发自内心的了,王浩心里感觉李军的确是个热心肠之好人。而水艳秋心里那个感动,直让她那楚楚动人的双眼泪光闪烁!她不知道怎么说感谢话,只是用白毛巾擦拭双眼滚动着的泪水,然后马上就要给他们俩烧肉丝面。 这时王浩突然说:“慢点,我今天早上也想吃一碗清汤面,刚才我见兰溪人都吃清汤面,不知道味道怎样?” 听王浩说想吃清汤面,李军便跟着说:“我也来一碗清汤面尝尝!” 水艳秋正想拿炒锅烧面,听他俩这么一说,就回头去取两团湿面,分别放进大铝锅里,不一会面条上浮,水艳秋便用长竹筷搅了搅面,然后捞起面条放进有开水的两只碗中。王浩和李军各自拿了一碗,像兰溪人那样,每种配菜都挟了一些,再放醋,辣椒,香油,再用筷条搅拌一下,这才端到桌子上坐下。两个人吃将起来,吃了两口,李军便说:“味道不错,很清口的清汤面!” 王浩也说:“难怪兰溪人那么爱吃清汤面,一来价格实惠,只要一块五一碗,肉丝面两块五,不但可以省一元钱,而且味道清淡,没有那么油气,一股面条清香味,好吃!” 水艳秋笑着看两人吃,听了两人都是赞美的评价,她说:“反正我烧的面条你们俩总是说好吃的,我不管你们说的是真是假,我心里都高兴,我也下一碗清汤面吃,吃好就收拾东西关门,上山摘杨梅。” 水艳秋不一会就弄好一碗清汤面,坐在李军身旁,她吃面条也是大口大口的往嘴里拖面,不像李军那种斯文吃法。 李军看他们两吃面那么快,他不好意思让他们俩等自己,只好加快速度,唏哩哗啦地拖起面条,不一会也吃好。 水艳秋说:“把外面东西收到店里里,然后关门。” 王浩说:“把这几只碗洗了再收吧!” 水艳秋说:“不洗了,我回来再洗。” 王浩也不理她,拿起三个碗就放进有洗洁净的盆子洗将起来,然后放到清水盆里漂洗,不一会就洗好。然后把水倒掉,将碗和盆子一起端进店里。 水艳秋则去换煤球,并将风口盖上留一小口,以便下午回来有火源。 一切收拾完毕,三个人走出店门,王浩帮水艳秋将卷闸门拉下来,水艳秋便用钥匙把门锁好。 三个人走到大街,王浩问:“水艳秋,我们到汽车南站坐车去吗?” 水艳秋说:“不是,到北面方向要到北站乘车。” 王浩说:“哦,北站在哪?” 水艳秋指着汽车南站方向说:“在人民北路,北门菜菜对面。” 王浩说:“远吗?” 水艳秋说:“不远,一里地光景。” 王浩说:“那还是叫辆黄包车送去吧!”说完便朝大街左右看了看,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王浩和李军将水艳秋先扶上黄包车,随后两人一左一右挤在水艳秋身旁。踩黄包车的车夫吃力地蹬着三轮车,朝北站方向前行。 不过五分钟,就到北站大门口,三人下了车,王浩付了五块钱。 &n sp;北站是个小车站,没有售票大厅,就有一个不大的停车场。从这里发出的公交车,全部是开往北面几个乡镇。 王浩在车站门口小店买了三瓶矿泉水,用塑料袋提着,以便上山口干时喝。 水艳秋带着李军和王浩上了一辆到马涧的中巴车,具体要到哪个地方下车,到哪摘杨梅她也不知道。 怎么买票,买到哪里?水艳秋一时六神无主! 这时王浩便说:“那就买到终点站吧,路上看到哪个地方好摘杨梅,就到哪个地方下车。” 由于是周六,又是摘杨梅的季节,中巴车挤满了人。好在王浩他们上车及时,找了两个靠右侧窗口的两排座位,王浩一个坐在前排,李军和水艳秋坐后排,水艳秋说一会摘杨梅的山都在靠右窗一边。 中巴车满载一车人向北前行,一路上车流不断。当中巴车开出城郊之后,前方只见破破烂烂的路面,很多地方水泥路面断裂破损,车流多,行车更慢。 大约离城七八里路之后,只见公路右侧几百米以外山岭连绵,那山岭海拔不是很高,大约有四五百米。山脚下坡度平缓,到半山之后山势便陡峭险峻起来。山岭上全是郁郁葱葱的植被,放眼望去,雨后的山岭,显得格外寂静肃穆,青黛苍翠,生机勃勃!江南的山脉,其实都是如此充满生机的,气候温暖,雨水充沛,万物竞发,到处都显示出江南如画的风景! 中巴车继续颠簸缓慢前行,当来到一个叫“杨东海”村庄时,公路边就开始摆满卖杨梅的临时小摊,路旁不时竖立着一块木牌,上写“此处可以上山摘杨梅”!王浩便对水艳秋说:“我们要不要在此下车?” 水艳秋说:“这里太靠近城里,到离城远一些山上摘的杨梅好吃。” 从这里开始以后,一路上都有摆摊卖杨梅的,路上不时有小车停靠买杨梅,或者询问上山摘杨梅,真的热闹极了! 当中巴车又继续前行十来里路时,王浩又问水艳秋:“到底到哪下车?一会都到终点站了!” 水艳秋时:“那就在这里下车吧!” 王浩听她说在这里下车,马上叫司机停车,并下了车。三个人在路边卖杨梅的摊位寻找东家,来到一对中年夫妻摊位前,只见摊位上摆放着几竹篮又大又黑的杨梅,王浩便问:“老板,杨梅多少钱一斤?” 那中年男子大约有四十七八岁,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穿着一件浅色短袖汗衫,深色长裤,头戴一顶旧草帽,看上去人挺和善。中年男子见有生意上门,满脸笑容地回答说:“三块钱一斤!我的杨梅很甜,你们尝尝就知道了!” 王浩听说是三元一斤,就想起前几天在东风广场买的杨梅才两元一斤,怎么到产地还要贵一块一斤呢?王浩便说:“前几天我在城里买才两块钱一斤,怎么到产地还要贵些呢?” 中年男子说:“的确是这样,产地的杨梅比较新鲜,这个价格大家都一样,不信你去问问别的摊位看看!” 这时中年妇女也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我们是乡下人,不会骗人的。我们家的杨梅特别甜,你们快尝尝吧!”说完话还用手抓了几个杨梅递给王浩。 王浩接了一颗黑黑的大杨梅,看看表面没有什么脏物,就尝了一口,感觉真的很甜,那是一种稍带着一丝酸味的清甜,杨梅入口滑溜鲜嫩,汁多解渴,真好吃!他马上对水艳秋和李军说:“你们俩都尝尝,比上次买的杨梅还要好!” 水艳秋还没尝就已被眼前又黑又大,晶莹剔透的杨梅勾引的垂涎三尺了!她寻找了一颗晶粒饱满的黑杨梅,就往嘴里咬一口,那杨梅汁才刚在舌尖上浸润,她就赞叹道:“是啊!这黑炭梅好甜好甜。” 王浩听她说这又大又黑的杨梅叫做黑炭梅,就想起广西老家也有黑炭梅,只是老家的黑炭梅长的很小个,三四个才有兰溪产的一个大。不知道这里的杨梅怎么都长的个头大,是不是气候原因还是品种问题?王浩便问中年男子:“老板,你种的黑炭梅怎么长的这么大,我们老家的黑炭杨三四个才有你们一个这么大。” 中年男子说:“我们以前种的黑炭梅也小个,这是后来新培育的品种,我们还有一种叫东魁的新品种,个头更大,更好吃。” 王浩听中年男子这么说,方才明白,原来是新品种。王浩又问:“老板,到你山上摘杨梅怎么算?” 老板说:“也是按斤算,不过要五块钱一斤,篮子还要出钱买,两块钱一只。” & nbsp;王浩看看水艳秋说:“这个价贵不贵?” 水艳秋说:“我虽然没有摘过,但听别人说自己摘杨梅是贵的。” 王浩说:“那我们就到这家老板山上摘吧,李副,你看怎么样?” 李军正品尝一颗杨梅,听王浩问,他就说:“你决定吧!” 王浩便问中年男子:“老板,你家杨梅山离这里远吗?山高不高?陡不陡?我们的女朋友她脚走路不方便,要找平缓的杨梅山才行。” 中年老板看看漂亮水灵的水艳秋,心里想: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会是个瘸子,多可惜!难怪刚才看她走路一瘸一拐的,好在自己种的杨梅在平缓的山坡上,想到这,他就说:“没关系,我家的杨梅山不远,离这里两百多米,山坡很低,坡度平缓,但你们的女朋友上去也要扶着上去,以免发生意外。” 王浩便说:“我们摘三四十斤,你帮我带篮子去,我们现在就走吧!” 中年年子说:“山上有篮子和竹筐,不用拿,你们跟我走吧!” ... 第八十八章 摘杨梅(2) 第八十八章摘杨梅(2) 王浩三人跟着中年男子沿着公路旁一条小路朝山里走去,走了二三十米远,只见前面是种着水稻的一片稻田,正在抽穗的水稻,绿油油的。上山必须穿过稻田,狭窄的田埂,因为行走频繁,路面上没有长草,正常人行走毫无问题,王浩只是担心水艳秋行走在这田埂上不方便,便对水艳秋说:“水艳秋,这田埂路能走吗?” 水艳秋很少到田野山区游玩,看到眼前绿油油的稻田,以及满山葱笼的植被,正兴高采烈欣赏眼前的景色,听到王浩关切的问话,她开心地说:“没事,我能走,我还是第一次行走在田埂上呢,心里特别激动!” 听她说是第一次行走在田埂上,王浩和李军都担心她的安全起来了,怕她一不小心摔倒到稻田里,王浩就说:“水艳秋,你用手扶着我的肩膀慢慢走吧,这田埂太小,你会走不习惯的。” 王浩走在水艳秋前面,李军走她后面,因为路小,不能两个人并肩行走。水艳秋说:“不用,我能行走的。” 可是走在她后面的李军,见她走在田埂上一瘸一拐,真的很不放心,他就说:“不行,你还是用一只手扶着王浩走安全些,快扶!” 水艳秋走了十来米,心里的确有点怕摔跤,走在田埂上,仿佛特别摇晃,她马上伸出左手,扶着走在前面的王浩左肩膀,这才心里安踏。她就对王浩说:“王浩,谢谢你啦!” 这时候,田野里忽然吹来一股山风,让闷热的田野清凉起来,那片绿油油的稻子,随着山风摆动,发出轻微的摇曳之声。那阵山风,同时也送来一阵阵泥土的馨香,让人沉浸在乡野那特有的风味! 水艳秋最是高兴了,山风吹来,拂起她漂亮的刘海,拂动她那件轻柔的红底篮花衬衫,她那丰满的胸部也在山风拂动下颤动着,特别迷人!好在没人能看到,要不,那绝对是一幅动人的景象! 走过稻田,就来到山脚了。从山脚到高山,有一段距离,山脚是低矮连绵起伏的丘陵,低矮的山丘上,种满了一株一株枝繁叶茂的杨梅树。沿着一条平缓山路,走上低矮的山顶,放眼看去,满目葱笼脆绿,婆娑浓密的杨梅树。从茂密的树叶里,可以看到熟透地黑杨梅和没成熟的青色杨梅挂满枝头。杨梅是一种高产经济作物,种植三五年就可以坐果,极少有病虫害,它是山民致富的优良经济作物。 中年男子走到另一个山坡顶,就停下,他对王浩他们说:“到了,左边这片杨梅林就是我的,你们就在这里摘吧!” 只见左边一片平缓斜坡,横竖排列整齐地种植着一大片杨梅树,这些杨梅树龄不长,估计在十年以内,因此杨梅树长的都不是很高大,最高的也就只有三米,人站在树底下,伸手就能摘到杨梅,不过,树顶上好的杨梅可就要爬树上摘。 王浩对水艳秋说:“水艳秋,你就站在山坡底上平坦的地方摘杨梅,斜坡地方不要去摘。” 水艳秋看着满山坡枝繁叶茂的低矮杨梅树,脸上一直绽放出粲然的微笑,她回答王浩说:“好,我就在坡顶上摘,这么多杨梅,够我摘的了!”说完话,她就来到一棵树叶浓密的杨梅树下,左手提着小篮子,右手就去摘树上的杨梅,摘来的杨梅不是放进篮子,而是放进口中,一口一颗,连核都不吐就呑下肚子,一边摘一边吃,嘴里还忙着说话:“真好吃,你们也边摘边吃,上山摘杨梅,可以吃的,不要钱,吃饱为止!” 李军笑着问:“真的可以免费吃吗?” 这时,中年男子听到了,他马上说:“尽管吃,在杨梅地摘杨梅是免费吃的,拿回去的就称斤收费。” 水艳秋笑着说:“怎么样,我说的对吧,我听别人说过的。” 王浩和李军知道兰溪摘杨梅还有只等好事,当下也就先填饱肚子再说。不过,肚子有限啊,一斤杨梅下去,一般人已经是绝对不会再往肚子里放了!但凡吃杨梅的人,十有七八都是连核一起吞下肚子的,一来吃杨梅时吐核嫌麻烦,二来吐核就会感觉有点酸。正常人吃核下肚,不会有问题,如果是老年人,就最好别连核一起吃,曾经有过老年人吃杨梅核卡在肠子里动手术先例。也有些小孩子,因为吃的太多杨梅核,大便时难以便出来,要父母用筷子帮忙从屁股一颗颗弄出来。 李军出生在南京大城市,一直在校园里长大,因此,上山摘杨梅也是平生第一次,如果不是凑巧遇到江南残疾美女水艳秋,还有与见多识广,热爱生活的王浩在一起,也许这种机会还不知道何年出现。尽管他贵为国营大厂副总,但在嬉戏玩乐上,也像个天真好玩的大男孩一样,他也是头一次见到山 山上的杨梅树,第一次体验到接杨梅的乐处。其实,摘杨梅也是一种辛苦的劳动,你不可能总是站在树底下摘杨梅,好的成熟的杨梅往往在高处,必须抓上树上,站在树底枝杈上,方能摘取那一颗颗既大又饱满成熟的杨梅。李军穿着一件名牌短袖白衬衫,名牌西裤,名牌牛皮鞋,这些穿着,只适合在繁华大街及办公场所,到野外,特别是爬山上树,可就不那么便利了,他看见王浩爬上树巅,站在树枝上,高出树冠,悠哉悠哉摘取杨梅,再看看自己和水艳秋站在树底下摘杨梅,人家水艳秋是个女孩子,特别还是双腿残疾的女孩,她在树下摘能说的过去,自己一个大男人,怎好意思留在树底下?再说,站在树巅之上好刺激!他想到此,便也带着篮子爬上树,好在杨梅树枝杈很多,树又不高,很容易爬。他学着王浩那样,将篮子挂在树杈上,双腿颤抖着站在最高枝杈上,可那枝杈细小,摇晃不停,他便双手各抓住一树枝,这才慢慢站立起来。站在最高树杈,站立起来,半个人便高过树冠,仿佛无风自摇,李军既兴奋又害怕,他叫了一声对面树上的王浩:“王浩,站在村顶上感觉好爽!” 王浩回头一看,只见李军摇摇晃晃地站在树顶上,他急忙说:“李副,快退下去些,你站那么高太危险!” 水艳秋听到他们俩的对话,在不远处的山坡顶上惊叫起来:“李军王浩,你们干嘛站到树顶上,快下来,太危险了!” 李军听他们俩这么说,心里还真的有点害怕起来,便慢慢低下身,抓住树枝,向下退了两步,只让头部露出树冠,这时心里就安踏多了。这时他才发现树顶上那处都有成熟了的黑杨梅, 他先是一手抓住树枝,一手去摘杨梅,到后来干脆两只手一起用来摘杨梅了!这时,他心里突然想起,这树巅之上的杨梅每天都能酣饮清晨的雾水,它会不会比树荫下的杨梅好吃些呢?想到这里,他选了一颗特别饱满的大杨梅就丢进嘴巴,咀嚼一会,的确感到比在树底下摘的好吃,这一定是树顶上的杨梅常饮露水,常得阳光的缘故吧! 王浩在另一棵杨梅树上,悠然自得,他时而看着远处,低矮的山坡连绵不绝,一坡一坡尽是郁郁葱葱的杨梅树,山坡对面,也有不少摘杨梅的游客,欢笑之声不时随风飘过来。这满山满岭的杨梅,既让游客欢心,又使种植杨梅的乡农得到丰厚的回报。想起小时候自己的老家,山上的杨梅全都是山村里生产队的,谁都不允许摘,每当杨梅成熟之时,生产队还派人专门负责看护杨梅林。只是那杨梅林都种在广西那陡峭的山岭上,往往是看了山上却看不了山下,进山砍柴火的大人小孩总会顺手牵羊偷摘一把,那偷偷摘取的杨梅更觉得好吃。如今,所有的山林都分给农户,种杨梅的收入比种农田高,因此山上种杨梅树也多了,另外,由于山外人家都用上煤气和电,上山砍柴的人已经几乎没几个人,再说如今大伙有钱都能在市场上买得起杨梅吃,谁还会想到进山偷摘杨梅吃?王浩回头又看看贵为副总的李军以及美丽的残疾姑娘水艳秋,假如没有这两个人,今天自己也不会在江南产杨梅之地上山摘杨梅,也就见识不到江南杨梅新品种,体会不到与朋友上山自由自在采摘杨梅的乐处!人生一辈子,谁也无法预测自己的未来在何处安享晚年,在几年以前,自己曾经在河南林县出差,记得当时无聊至极,闲逛大街来到天桥底,见到一个算命先生,就给他看了相,记得他曾经说过一句话:你以后应该到东部发展,那地方才是你的归宿。当时自己一笑了之,以为是算命先生瞎编的罢了!可想不到如今自己真的就来到东部沿海一带,并深深喜爱上兰溪这片充满江南风情的美丽土地,难道这也是命中注定?王浩不得不佩服林县那个算命先生,他竟然能预测到我的未来,真是有点神乎其神了!不过,现在还不能说算命先生算的完全准,自己只是在这里跑业务而已,自己在广西有温馨的家,有温柔美丽的妻子,不可能来这里安家落户。然而,命运捉弄人啊,王浩他怎么也想不到后来的发展变化,竟然让他后来的人生真如算命先生所预测的一模一样,难道人的命运真的是天注定的吗? 王浩和李军都分别又爬上另一棵杨梅树,而在坡顶上的水艳秋,不紧不慢地摘着一棵一棵杨梅树上的杨梅,她感觉特别好玩,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行走田野,爬山,摘杨梅。虽然自己有个头高大的爸爸,也有两个同样身材魁梧的哥哥,可他们都担心自己到野外出事,因此,打小就不肯让自己离开城区。如果今天要是让老爸和两个哥哥知道自己跟两个外地男青年上山摘杨梅,那他们绝对不允许自己跟去。水艳秋知道老爸和哥哥们都 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想,可他们怎么都不理解我向往外面世界的心情呢?说实话,此时她心里真的很感激李军和王浩,特别是这两个男人还都长得很帅,李军那种帅,是典型的奶油小生之帅,而王浩那种帅,是阳光健康型之帅。想到这里,她站在树叶浓密的杨梅树下,偷偷地看着爬在树顶上的李军和王浩 ,心里一阵莫名其妙的快意。要是这辈子能有这两位帅哥常常陪伴,那该多好啊!自己宁愿一辈子单身,也愿意和他们在一起常常聚会。可惜他们都是远在千里之外的广西,而且还都是有妻小的男人!想到这,水艳秋心里一阵酸楚,自己一个双腿残疾的女孩,谁会娶我这个累赘啊?当她从美好幻想回到残酷现实当中,心里不禁一阵唉叹。 “水艳秋,你在发什么呆?累了就坐下休息一会吧!”王浩响亮的叫喊,把水艳秋吓了一跳,她看见王浩和李军一人手上提着一篮子杨梅走了过来,她马上笑笑说:“坐就坐一会!” 三个人找了一块干净草地,便坐了下去。水艳秋看见李军一身汗水,那短袖白衬衫也有好几处污渍,特别是前胸有两处好像被黑杨梅汁污染了,她马上对李军说:“看把你的白衬衫都弄脏了,这杨梅汁碰到白衬衫上,特别难洗干净,等回去时,你换下来,我帮你带回家去洗。” 李军低头看了看被污染了的白衬衫,汗水和树枝上的污秽以及杨梅汁,将一件名牌衬衫弄的不成样子,不过,他还是感觉挺开心,他笑笑说:“谢谢你!我自己能洗。” 水艳秋说:“你洗不干净的,回去换下来拿到我店里,我帮你洗,不许拒绝!” 水艳秋命令式的关心,李军不好执意拒绝了,他笑笑说:“好吧!” 水艳秋看看王浩身上,虽然也有些汗湿,但丅恤衫只是稍微湿了一点,也没弄脏,也许他可能习惯爬树,体力好的缘故吧!不过,她怕王浩心里不高兴自己只帮李军洗衣服,她便对王浩说:“王浩,你的丅恤衫一起拿过来,我帮你们俩洗。” 王浩看了看自己身上丅恤衫,就说:“我的丅恤衫不脏,不用拿去给你帮忙洗。你帮李副洗白衬衫吧,他的衣服被杨梅汁污染了,很难洗!” 水艳秋说:“不脏也拿过来,我要谢谢你陪我摘杨梅!” 王浩笑呵呵地说:“我还要感谢你让我重新体会小时候摘杨梅的情景呢!”说过之后,他想起挎包里还有三瓶矿泉水,便拿出来分给大家。 虽然说摘杨梅时可以吃杨梅,杨梅虽然汁液很充足,但也不能当水喝,天热只能喝水方才解渴。 三个人喝了几口矿泉水后,李军说:“我们每人再摘一篮杨梅,然后回去吧!” 李军和王浩继续爬上树顶摘杨梅,他们俩感觉只有爬上树摘杨梅才能体会到摘杨梅的乐处。而水艳秋因为双腿残疾,虽然她也非常想爬上树顶,去高处眺望在树底下看不到的美丽风景,她只好继续在坡顶平坦地方摘杨梅。 摘了一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气开始变化,天空又开乌云密布,山上突然刮起了大风,将站在树顶上的王浩和李军着实地吓了一跳。 王浩双手迅速抓住树枝,将身体放底下来,然后抬头看看天空,心想:不好,马上就要下雨!他马上对李军说:“李副,马上要下雨了,快下树。” 李军这时马上说:“好的!” 当王浩和李军刚刚走到坡顶水艳秋那里,此时,狂风大作,天空还亮起一道长长的闪电,接着就传来一声巨响:轰隆隆!把水艳秋吓得慌忙就扑到王浩怀里,嘴里说着:“我好害怕!” 不知道水艳秋怎么会在惊怕中扑到王浩怀里,而不是扑到她喜欢的李军怀里,也许她在危险面前知道只有王浩方能保护她吧! 这时,天空上又是一连串的闪电和雷呜,接着就哗啦啦下起大雨来,王浩抱着水艳秋赶紧躲在杨梅树下,李军也跟着躲了进来。王浩便对李军说:“李副,我的挎包里有两把雨伞,你赶快拿出来。” 李军从地下捡起王浩的挎包,并从里面拿出雨伞,一把递给王浩,自己撑了一把。王浩这时己将慌乱了的水艳秋安抚好,她这才放开王浩,躲在枝繁叶茂的杨梅树下,那大雨一时竟然也透不下来,不过,王浩还是将一把雨伞撑起来,站到她身旁,让她心里安踏许多。 大雨倾盆,风己停止,闪电还不时在天空闪现,雷鸣则变得沉闷。 水艳秋看着眼前这倾盆大雨,她忧虑地对王浩和李军说:“这大雨不知道要下多久?” 王浩便说:“放心吧,这种雷雨不会下太久!” 正在这时,中年男子穿着雨衣,手里拿着一把大勾黑雨伞走到王浩他们躲雨的杨梅树前,看到他们有雨伞,这才放心地说:“我还担心你们没雨伞,这把雨伞给你们挡雨。”说完话就将雨伞递给王浩。 &n sp;王浩接过中年男子递来的雨伞,并打开,这样,水艳秋,李军和王浩三人各撑着一把雨伞,躲在杨梅树下。 大雨持续下了二十多分钟后,就开始慢慢小下来,不一会,天空渐渐雨止了! 此时,山上一阵阵水气升起,像薄雾一样弥漫在山野,山上到处一遍灰蒙蒙,看不清远处的景物。 王浩三人从躲雨的杨梅树底下走出来,站在平坦地山坡顶上。 水艳秋看看大雨后的山坡,到处都流淌着雨水,她忧愁地说:“这大雨过后,还怎么摘杨梅,树上**的都是雨水。” 李军说:“不摘了,再摘的话,我的白衬衫更脏了!” 王浩环顾四周一圈后说:“摘不了了,地下黄泥土,雨水过后地下很滑,稍等一会我们就回去吧!” 这时,中年男子在山坡上旋了一圈后,又走过来了,他说:“你们还要摘杨梅吗?” 王浩说:“下雨后摘不成了,到处都是雨水,我们打算等天空晴朗就回去。” 中年男子说:“你们摘了多少杨梅?” 王浩看了看地下篮子,就说:“一共四篮,估计二十来斤,你刚才有没有摘杨梅,有的话,就给我们添够四十斤吧。” 中年男子说:“有的,我拿过来给你们称一下吧!”说完回头去拿杨梅和称去了,不一会就拿了一大竹筐杨梅和一杆称走回来,然后说:“这竹筐杨梅就有二十斤,你们那小篮只能装五斤,等下下山你们不好拿,要不先拿一个大竹筐装在一起,到公路边时再倒装到小篮子去。” 王浩还正愁一会不好拿八篮子杨梅,有大竹筐装那是最好不过了。 称了四十斤杨梅,王浩付了二百元,另外付了十二元篮子费。 不一会,云雾消散,天空好像刚洗过澡一样,碧蓝纯净,午后的太阳,像一个大火球一样烧烤着湿漉漉的江南大地,让人感觉异常灼热。 王浩三人便动身下山,王浩一手提着一个竹筐,李军扶着水艳秋,便朝山下走,中年男子也提着两筐杨梅一起走,因为到公路摊位时还要换篮子。 雨后的黄泥山坡,表面特别滑溜。王浩穿着旅游鞋,在前面走,在一个稍陡一些的斜坡,脚下突然一滑,好在王浩早有心里准备,没被摔倒地上。他赶紧对后面的李军和水艳秋说:“下坡地下很滑,我刚才差一点就滑倒了,你们俩可千万小心!” 李军和水艳秋都是穿着皮鞋,那皮鞋底没有纹路,很光滑,尽管他们俩人小心翼翼,提心吊胆慢慢往山下走,因为水艳秋腿脚不便,走路一摇一晃的,不下雨走下坡路本来就危险,何况雨后路滑了,两个人走到一个表面光滑的坡路时,水艳秋右脚刚抬起,左脚下突然滑了一下,惊叫了一声,一屁股就摔坐地下,并且连同扶着她手臂的李军也两脚朝天,一屁股重重滑倒地下。 前面的王浩听到惊叫声,知道后面的水艳秋滑倒了,他将手上两筐杨梅放在地上,便回身一看,只见水艳秋和李军摔倒在一起,而且水艳秋一脸痛楚的表情,让王浩吃了一惊,他一个箭步冲上去,要扶水艳秋站起来。 可是,水艳秋痛苦地叫道:“我的左脚踝好痛,好像扭伤了!”说完话,双眼泪水滚落下来。 李军这时已爬了起来,他屁股虽然也感觉疼痛,但听水艳秋叫喊说脚踝扭伤了,惊慌地低头便去看她的左腿,看到她穿着丝袜,他犹豫起来,不敢去脱她的鞋袜。 王浩叫李军和自己一起将水艳秋抬到稍微平坦一些的草地上,然后低下身,毫不犹豫地用手脱掉水艳秋的皮鞋,又将她的丝袜也脱掉,露出白嫩的一只小脚来,水艳秋痛楚的脸上也不禁泛起一丝羞涩之感。 王浩却旁若无人似的,仔细打量她扭伤的脚踝,发现脚踝面上有些红肿,他便用左手抬起她的左脚,右手就抓住脚踝下部。水艳秋马上呻吟起来:“痛,好痛!” 王浩说:“忍耐一下,你的脚踝扭错位了,我帮你拉正。” 水艳秋哭丧着脸问:“痛不痛啊?” 王浩说:“就痛那么一下子,拉正复位后就不痛了!” 水艳秋说:“那你轻点,别弄太痛!” 王浩说:“放心吧!” 说完话,王浩右手用力捏住她的左脚踝下部,向下一拉一放,水艳秋还没来得及呼叫,扭错位的脚踝就正常复位 位。 王浩看着水艳秋说:“好了,还痛吗?” 水艳秋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王浩,她想不到王浩还有此绝招,刚才还不能碰的脚踝,现在可以活动了,虽然还有一点点痛感,但比起刚复位前可是好万倍。她点点头说:“好多了,还有一点点痛。” 王浩说:“那是扭伤时造成的,没关系!不过,你现在暂时不能下地走路,这样吧,我背着你走到公路边,回到城里买一瓶正骨水擦一晚上,明天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水艳秋好生佩服王浩,不知道他是怎么学来的此本事,她用敬佩的眼神看着王浩说:“王浩你好厉害啊,你怎么会有此本事的?” 这时一旁的李军说:“王浩会少林功夫,可厉害了!” 水艳秋惊奇地问:“王浩这是真的吗?太了不起了!” 王浩淡然一笑说:“别听李副的话,我那有什么少林功夫,我只是小时跟一个哑巴师傅学了一些错位矫正手法而已!”说完话,就对李军说:“李副,帮我扶水艳秋起来,然后我背她,你就辛苦点,拿两筐杨梅。”王浩估计李军背不了水艳秋走山路,因为水艳秋身高一米六七,身材又长的比较饱满,估计有120斤身重,他一个公子哥怎么能承受这个重量。 要是以前,水艳秋一定喜欢让李军背自己,可她通过今天与王浩李军两人相处半天之后,她心中爱的天平逐渐倾向于王浩了!因此,她心里也乐意让王浩背着自己。 王浩背对着站在水艳秋身前,蹲下来,弯起腰,然后说:“快上来,我背你!” 真的要让一个男人背着自己,水艳秋一个黄花大闺女还真的有点胆怯,毕竟这辈子她也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与任何男人身体接触过啊!她正羞答答地犹豫着呢,王浩便催她:“快上来啊,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吃了!” 听王浩这么说,水艳秋把眼一闭,就扑到王浩背上,双手箍 着王浩脖子,王浩双手抱着她的双腿,便站起来,小心翼翼地选择有草皮的路边走。 夏天衣服穿得少,水艳秋那丰满的双峰结结实实压在王浩结实的背上,下坡走路的颠簸,更使双峰一上一下挤压在王浩背上。王浩已经是久经沙场的人了,通过与阿兰那段情感所造成的影响之后,他面对**方面,有点心如止水。此时,他只一心帮助别人,心无旁骛,专聚地看着脚下,生怕一脚踩滑。 而水艳秋可就是一颗熟透了的葡萄,早该是被摘的时候了!只因双腿残疾,至今也没有遇到摘葡萄之人。此时,她一颗芳心,正好像有一只小老鼠在乱窜一般,颤动不停。也难怪啊,她身上所有敏感的部位,都在王浩身上紧密接触着,这又怎能不让一个情窦初开的成熟女孩想入非非呢?她内心情海波澜,汹涌澎湃,可表面上又要装着腼腆矜持样,这就是未尝过禁果女孩子矛盾的心态。 当她经过一段情海波涛撞击之后,理智又开始控制住脱缰野马似的心猿意马般胡思乱想,内心一阵羞愧。她没话找话地对王浩说:“王浩,我很重吧,你累了就休息一下!” 王浩此时已背着水艳秋走下山坡,开始走那一片稻田上的田埂,听到水艳秋这么问,王浩就开玩笑地说:“不重,假如是背着小媳妇,我会一直背着你走下去!”说完话还嘿嘿地笑了起来。 王浩这句笑话,可把背上的水艳秋羞的粉脸通红,她笑着说:“那你就把我当做你的媳妇背回广西家里去吧!” 王浩赶紧说:“那可不行,一来你是个黄花大闺女,二来我家中己有个美媳妇,把你背回家做媳妇,不就犯重婚罪啦!要不等我有空,帮你寻找个好的男朋友,我做媒人吧!” 水艳秋马上说:“不要,我这辈子不打算嫁人,就在家里陪着老爸和老妈。” 王浩说:“那怎么行?你老的时候怎么办?谁来陪你?还是趁年轻漂亮的时候找个疼你的男人早点嫁出去!” 水艳秋这时自卑地说:“好的男人谁会娶我这样的残疾人啊!” 王浩听她说的很悲观,便激励她说:“你人长的这么漂亮,又这么能干,一定会有好男人找上门来求婚的!” 水艳秋说:“假如真有那么一天,我结婚的时候,我想请你和李军来参加我的婚礼,你和李军会来吗?” 王浩说:“我当然会来,而且一定会带着满满的祝福来参加你的婚礼!” 走在后面,提着四十斤杨梅的李军,虽然 累的汗如雨下,也吃力地赶紧说:“一定会来参加美丽的面条公主的新婚大典,你放心吧!” 此时,在水艳秋心里,王浩和李军是她今生最好最好的知己朋友了! 王浩一气将水艳秋背到公路边,然后与中年男子商量,将那两个竹筐买了下来,再买一小篮杨梅,之后,到对面公路上拦中巴车回到城里,到药店买了一大瓶广西产的正骨水,并在药店里当场就帮水艳秋用正骨水擦拭左脚踝,擦好之后,又打了一辆黄包车,两个人亲自将水艳秋送回在自治街上的家里,留下两竹筐杨梅,然后拿着一小篮杨梅回宾馆。 ... ... 第八十九章 新同事 第八十九章新同事 王浩与李军将左脚踝扭伤的水艳秋送回家里,临走前,王浩交待水艳秋,有时间就多擦几次药水,明天早上就可以去开店了。 两个人回到宾馆,将那一小篮杨梅也送给宾馆总台服务员,然后回到宾馆房间,分别先后去洗澡洗衣服,搞好这一切,两个人这才上床休息,讨论下一步工作计划。经商量,决定明天就开始重新去跑上次去过的几家单位,争取能拿到订单。 第二天一早,王浩依旧去兰江边平台上晨练,回来洗澡之后,便收拾行礼,便与李军下楼到总台办理退房手续。 走出宾馆,两个人提着行礼来到水艳秋店里。只见水艳秋正在店里捞面,此时才是七点半不到,星期天的生意更迟,因此店里顾客只有一两个。 水艳秋看到李军和王浩两人拿着行李,知道他们又要出去了,不知道是回厂还是到哪个地方?她想起昨天王浩背着自己,与他身体上亲密接触,心里一阵害羞,脸上也泛起羞涩状。她含羞地对他俩说:“你们俩这么早,还背着行礼,准备到哪去呀?” 王浩说:“我们到杭州转一圈,你的脚踝还痛吗?” 水艳秋说:“王浩,昨天真的要谢谢你!我的脚不痛了。” 王浩说:“哦,不痛就好,不过,这两天要少走点路,正骨水还要继续擦两天。” 水艳秋点点头说:“好的!今天早上你们俩想吃什么面?” 李军说:“还是清汤面吧!” 水艳秋不一会就将两碗清汤面捞好端到桌子上,李军和王浩各自放好配菜,便吃将起来。 这时店里没有其他顾客,水艳秋便坐在桌子另一旁,她柔声地对李军说:“李军,不好意思,昨天不能帮你洗衣服,你的白衬衫洗干净了吗?” 李军说:“洗干净了,当时你脚扭伤,怎么能让你洗呢!” 水艳秋又对王浩说:“王浩,你真有两下子,要不,我的脚起码要痛好几天。你那正骨水药水也挺灵,是你们广西玉林制药厂出的。” 王浩说:“这正骨水本来是祖传秘方,广西剿匪时,当时玉林的土匪头子被擒获,他向政府献出他家祖传秘方,获得政府的宽大处理,这秘方就是后来玉林制药厂的正骨水。这正骨水具有活血祛瘀,舒筋活络,消肿止痛功能,对于跌打扭伤,消除体育运动后疲劳最是有效。习武之人,练功前后都会用正骨水擦双臂和双腿。” 水艳秋听完王浩对正骨水的介绍,就马上说:“原来是土匪头子的秘方,难怪这么有疗效,王浩你知道的真多啊!” 王浩说:“我也是听别人传说的,不过,正骨水这药水那是地道的秘方,我就常用。” 因为时间关系,王浩和李军匆忙地吃完清汤面,然后告辞水艳秋,到汽车站乘中巴去金华,先去岭下朱华丰造纸厂找王厂长。 这次因为兰溪创新造纸厂用广西木浆大获成功,王经理便与王浩签订合同,要求在二十天内发两个火车皮木浆过,货到即付款。 这个预料中的成功,让王浩和与李军精神大作,当天就赶去义乌,到达义乌之后,就打电话给大老板,要求厂里立即准备生产两车皮木将,然后马上发给华丰造纸厂。 之后,义乌赤岸造纸厂,杭州木材总厂浆粕分厂,省造纸公司纸张经营部也分别订购两车皮。当王浩把这喜讯打电话告诉大老板时,大老板当时的确很高兴,因为厂里正因为木浆纸销售不了,而让生产挂面纸的成本增高。这下一口气要十个车皮木浆,够厂里进口纸机十天生产 量,从而拉低木浆成本。 从杭州回来,李军就直接回广西向大老板交差去了,而王浩则一个人又回到兰溪,等待厂里发来木浆。 再说李军乘火车回到柳州,己经是晚上八点,回厂已经没有车,他就先回家看望老婆和女儿。 李军有一个温馨的小家庭,妻子是原柳州地区行署专员的独生女儿,在柳州一家银行下面分店当主任。妻子比李军大三岁,人长的也没李军漂亮,应该说,这个婚姻,多少带着一点政治味或者是攀附。假如当年那比李军大三岁的妻子,其父亲不是地区专员,而是一个普通人,你想,凭着李军的聪明和长相,追求他的女孩又那么多,他会看上大自己三岁的女人吗?不过,李军婚后还算幸福的,常言说:女大三,抱金砖!大他三岁的妻子,大小也是个银行分店主 任,有住房分配,一切家庭需用,都不用李军操心,生了女儿,也有闲在家的外公外婆当宝贝一样照看。 那一夜,李军回到家,与小别之后的温柔妻子,当然恩爱有加!只是,李军回厂报功心切,因此,这儿女情长之事,也只能暂时忍耐一时了,第二天一早,李军便从妻子温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赶早公交车,争取在八点上班时间回到厂。 李军在厂里的宿舍,与大老板同在一栋楼房,那是一栋只有一个单元的小楼,听说大老板请风水大师看过厂区所在位置,居说厂区所在地理位置,正像一只乌龟,叫乌龟爬金沙,虽然不会一夜暴发,但会细水长流!大老板就按风水大师所说的位置,在乌**部盖了那座小楼,自己则按大师所指定的四楼靠河一边一套两室一厅居住。这是居住在乌**上,镇住乌龟的意思!大老板在厂里没有家眷,其妻在省林业厅一部门当会计师,自从到省厅上班之后,极少回纸厂。大老板那两居室里,从没有与其妻同居过一次。但这并不表示此两居室里就没有春色,也许,在这两居室里,常常会上演露水夫妻床上激情大戏。 四楼另一单元,则是平常与大老板特别讲得来的单身大学生,三楼五楼也是常与大老板玩在一起的单身哥。以前一楼二楼还有四户职工,后来也迁到新楼房。从此一二楼就一直空置下来,大老板不喜欢有家属的职工与其同住一楼。 李军则一直居住在三楼靠河一套两居室,享受他作为国营大厂副总经理的待遇。他在厂里上班之前回到房间,将旅行包里的毛巾牙刷拿出来挂放好,便立即上四楼面见大老板。 那时已经是上午七点五十分,大老板己穿好着装准备出门,刚好碰见兴冲冲奔上楼来的李军,还是李军首先叫了一声:安总你好!我刚刚回到厂里,就来向你汇报!” 大老板还是像以往那样幽默地说着笑话:“李军,我才不相信你刚刚从浙江回来就马上向我汇报,你小子一定是昨晚先在柳州向老婆汇报,交了公粮之后,才赶回厂向我汇报的,你得先去洗个澡,然后陪我吃早餐去。”说完话,大老板眯着细长的眼晴,裂开大嘴,开怀大笑起来! 李军裂嘴一笑,跟着就说:“什么事都跳不过大老板的法眼,昨晚火车到柳州已经八点半过了,没公交车回厂,为了不让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副总李军同志流落柳州街头,丢安总的脸,我李军只好去求我夫人容我在家借住一晚,一早起来淋浴洗刷,便马上赶回厂里,身上干干净净,可以现在就陪安总一起去吃早餐。”当然李军可不敢像大老板那样放肆大笑。 大老板粗俗地骂道:“放你狗屁,你李军回家抱老婆睡觉,还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好在你这次开发浙江市场功不可没,老子就放你一马,不与你计较。走吧,一起吃早餐去!” 李军马上嬉皮笑脸地说:“谢谢安总大人有大量!” 随后两个人便一起走下楼,朝在办公大楼斜对面的厂食堂小餐厅走去。一路上李军向大老板汇报此次与王浩到浙江开辟市场经过。 大老板问李军:“这次有王浩一起去跑推销,进展就不一样吧?” 李军马上说:“的确如此,王浩真是个销售奇才,能与他一起出去,学了不少东西!” 大老板说:“王浩是我们厂最好的销售员,只可惜厂里人缘不好,又犯过男女感情错误,无法重用了啊!”说完话大老板一声叹息,李军看得出来,大老板也替王浩惋惜。 两人来到小餐厅,那里已经为大老板准备好了早餐,两个人边吃边谈,最后,大老板对李军说:“你在厂里休息两三天,然后带一名新的销售员到浙江去,此人叫廖培望,原来在厂汽车队当修理工,其哥哥在省林业厅当助理厅长,曾经对我提到想办法让他弟弟到销售科工作,这次就让他去跟王浩吧。不过,我怕廖培望自恃有个当大官的哥哥在后面撑着,不听王浩调控,你此去路上,一定要跟他说清楚,一切要听王浩指挥。否则,依王浩的个性,到时候两人可要发生争吵。记住,你带廖培望过去之后,住一两天就回来,你的工作还是主管厂财务,那边销售就交给王浩负责。” 早餐吃好,工作也谈好,两个人一起走到办公大楼,李军便走到二楼自己的办公室去了! 再说王浩,他独自一人回到兰溪,有点孤单的感觉。那几天因为厂里没有发货过来,王浩也没有进创新造纸厂。不过,他并没有呆在宾馆闲着,他没有被眼前的成功冲昏,他总有一种危机感,认为这次木浆推销太容易成功,这不是好兆头。再说,完全依赖一种产品,市场抗风险能力不强,容易突然受到重创。王浩在心里开始酝酿着其它产品在江浙市场上推销的想法,他无意中打开 兰溪市地图,在地图的另一面,一则广告让他心里顿时一阵激动:水泥厂! 要知道,王浩开发东莞深圳市场,在初时的一愁莫展情况下,也是无意中发现东莞水泥厂,才让东莞市场起死回生,并大放异彩。 王浩马上来了兴趣,仔细观看兰溪地图,原来,在靠近金华北线一带,有一大片石灰岩山区,这里面沿着兰溪去金华北线公路,建有许多水泥厂。这一发现,让王浩兴奋不已!有这么多水泥厂,一定也有不少纸袋厂,我们厂生产的水泥厂,有小纸机生产的表面光滑纸袋纸和进口大纸机生产的表面不光滑纸袋纸,总有一种纸能适合吧!关键就看如何去打开销路,人家纸袋厂早就有固定的供货单位,关系也一定很牢固,要想挤进去不容易! 王浩来向水艳秋打听水泥厂情况,从水艳秋那里知道,北线一路,的确有许多水泥厂,都是六洞山村和西山寺两个村的人开的水泥厂,那两个村都富裕了,不过,原本山清水秀的山里,如今可是被水泥厂污染的面目全非!六洞山村还是著名风景区,全国最长的地下河:地下长河溶洞就在该村旁。但与风景区格格不入的周围环境,让这世上罕见的地下长河,也暗淡无光! 王浩先给在广西厂里的李军打电话,让他在厂里取进口机和国产机生产的两种水泥纸袋纸各取一些纸样带过来,然后,就到汽车站乘坐中巴车往北线公路走一趟。 王浩坐在中巴车里,离开城里四五里地,就开始看到兰溪第七水泥厂,接下来一路分别看到立马水泥厂,第五水泥厂,六洞山水泥厂,第六水泥厂,白水泥厂,第一水泥厂,北山水泥厂等等,直到与金华交界为止,将近十来个水泥厂。 从六洞山村开始,中巴车就在山区破破烂烂的公路上艰难行走,想不到这里都是水泥厂,却是一条最破烂的公路,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了! 公路两旁的山上,被水泥厂的粉尘污染得灰蒙蒙一片,只有远处还能看到葱笼的山岭。这是经济发展带来的环境问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治理这些水泥厂带来的污染。 王浩乘车在山区一个叫北山的村庄下了中巴车,然后在路边等候从金华回兰溪的车子。不久,车子终于来了,王浩拦下车子,并走了上去。当车子又行走在水泥厂那破烂的公路上,王浩继续仔细观察着路旁的水泥厂,水泥厂那不高的烟通,吐出滚滚的尘烟,飘散在附近的山头上。王浩看到山上的松树林灰蒙蒙一遍,失去了本来应该是郁郁葱葱的景色,让人感到心痛,好端端的大山,因为致富开没水泥厂,让贫穷山村变得富裕了,(听说整个西山寺村庄都搬迁到城市里居住了,村委在城里买地,另造新村,给每户村民分配一套住房。)这种破坏自然环境而发展起来的现代经济,也许是工业前期发展的通病! 王浩虽然往水泥厂群集的北线公路走了一趟,但因为手头上没有纸袋纸样品,也就没有去打探纸袋厂的具体位置,不过,从兰溪电话薄里也没找到纸袋厂,估计这些纸袋厂规模不大,也许就在水泥厂里。 李军回广西一个星期之后,带着通过关系而被大老板钦点来浙江配合王浩的新人廖培望来到兰溪宾馆,因为李军和大老板没有事先告知,王浩忽然发现李军后面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三十左右男人,看上去脸孔有点熟。 李军一走进房间,就马上向王浩介绍道:“王浩,我给你带来一个助手,他叫廖培望,从车队修理班调来的,你们认识吧!” 王浩这才想起,这个大个子廖培望,原来是自己与程飞投标承包厂里服务公司两条铁船时,汽车队从厂里机修班将廖培望调来修理班的,不过,王浩没与他接触过,跟本不知道他有何来历。当下王浩走上前,便伸手过去握着廖培望的手说:“原来你也是车队出来的,欢迎你!” 廖培望有点笨拙地伸出右手与王浩握手,并说:“谢谢!没来之前,就听修理班人提起你也是从修理班出来的!” 大家在王浩单人房里坐下来,王浩这才仔细打量着廖培望,廖培望一米七八个头,一头浓密的又黑又粗的有点卷曲的头发,一张有点像欧洲人种的脸型,鼻子高但不长,一双深陷的眼睛,眼神有些飘忽不定,右眼鼻梁凹陷处有一点伤巴,看上去给人既严肃又有点凶悍之感。 正是这位新来的同事,让王浩当年在河南林县给算命先生预测的未来成真!廖培望的出现,到底给王浩带来的是福还是祸,后面会慢慢叙述! ... ... 第九十章 叶家父女 第九十章叶家父女 话说李军给王浩带来了新同事廖培望,过后李军私下将廖培望的背景告诉王浩,王浩当时很震惊,这种有背景的人放到我身边,以后让我如何管他?为此,王浩当即就对李军说:“你怎么将这种有来头的人带来给我?以后可不好相处啊!” 李军说:“这人又不是我选的,是大老板受廖培望在省厅当助理厅长的哥哥嘱托后安排来的,大老板来前特别让我转达他的话给廖培望:到华东办事处,一切工作都要听王浩安排!我在火车上也向廖培望传达了大老板的指令,廖培望明确答应过我了,你就放心开展工作吧!” 王浩听李军这么说,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是无法调换手下人的,算了吧,与这样有背景的手下,吃亏是难免的了! 李军这次除了带廖培望来,还想到兰溪创新造纸厂去看看。 第二天,李军带着王浩和廖培望来到创新造纸厂,去见了叶厂长和供应科王科长刘科长。在办公大楼一楼走廊里,李军还正巧碰到刚调到凤凰化工厂去的大学同学陈克玉,李军马上把陈克玉介绍给王浩。 王浩看了一眼李军的同学陈克玉,只见他一米七二个头,比自己高,脸蛋还算比较帅,只是他长了一副鹰勾鼻,而且下巴太尖。另外,他人虽比自己长的高,可有点勾背,年纪轻轻就勾背,就给人一种无精打采模样。 不过,王浩看归看,也没忘了与陈克玉握手道好,并互换名片,听陈克玉说他目前在化工厂正在筹建新的三层线纸箱厂,几个月以后就可以正式生产。王浩听他如此一说,心里很高兴,就马上对他说:“陈克玉,到时候我们广西造纸厂的全木浆挂面纸就可以提供你们厂用了!” 陈克玉开玩笑地说:“你们广西纸我看就没有我们创新厂的好,李军给我看过,底浆沙子太多,表面不够平坦漂亮。”说完还朝李军看了一眼,满脸坏笑! 王浩看得出来陈克玉这是在故意戏谑同学李军,他想不到看上去有点腼腆,甚至讲话还有点结巴的陈克玉,在同学面前也会开玩笑。王浩笑笑说:“创新造纸厂生产的全木浆挂面纸底浆除沙效果的确比广西纸厂的好,不过,除了表面看上去差一点,真正在其它质量数据上并不一定就差,况且,广西挂面纸价格相对低些,因此,你要是考虑到成本,购买我们广西全木浆挂面纸肯定合算!” 李军这时才回答陈克玉:“听到了没有,看看我们厂的销售员是怎么评价双方的挂面纸的,别老是吹自己的产品好!” 陈克玉说:“呵呵,你们广西纸厂能生产什么好纸来,就凭李军,我看算了吧!”陈克玉继续嘲讽李军,后来王浩才知道,李军在大学里,学习不是最好的,还是当年与李军一起到广西纸厂实习的另外一个叫陈雨晨的好。而且,陈雨晨当年与陈克玉玩的比较好,在学习上,两陈都比李军优秀,因此才有陈克玉两次揶揄李军那一幕!不过,从实际情况上看,李军后来的成绩应该比两陈好,往往在学校学习成绩好的人,到了实际工作当中就并不是最优秀的。 王浩听陈克玉还在纠缠嘲讽李军,当下就正色对他说:“李军在广西纸厂,他在技术上的贡献可是有目共睹的,他到厂里几年时间,从制浆系统到拆装进口造纸机,都是他一手操办,没人能及,你可别小看我们李副啊!” 看到王浩正色回应,陈克玉方才收敛他那揶揄之心,不过,他并没有因为王浩当面维护李军而生气,后来,两个人还成了天天泡在一起的哥们。 李军在兰溪呆了两天,大老板便催促他回厂,李军无奈,只好乘火车当天晚上便赶回去。 李军走后,王浩便带着廖培望到金华,义务和杭州几家用户去收款,因为上次叫厂里生产的这几家用的木浆,这几天都已发送到。 这几家单位都能按合同的货到付款结帐,有两家厂还同时订下半个月后再发两车皮的计划。 出去三四天之后,王浩与廖培望便又回到兰溪。在外面开销大,吃又不可口,还是兰溪这小城市特别适合当长驻之地。 回到兰溪后,王浩查找电话本,发现一家纸袋厂,便打电话过去,接电话的人姓赵,他是该纸袋厂负责人,王浩与他约好第二天上午在他厂长办公室见面。 第二天上午,王浩便与廖培望乘中巴车赶过去。该厂就在去摘杨梅那条公路上,比上次摘杨梅还远几里地。该厂在公路边,两人下车后,朝公路对面厂大门走去。走进厂大门,这才发现该厂很大,是个生产熟料的水泥厂。办公室就在大门右侧,那是一栋只有两层的楼房,厂长办 公室在二楼最西侧那间。王浩与廖培望来到厂长办公室,只见办公室里就一张普通办公桌,一位长的比较俊朗的三十多岁中青年男子坐在办公椅上。王浩估计此人就是赵厂长,因此,他一走进办公室,便马上问:“你好,你就是赵厂长吧!” 坐在办公室里的那位男子正是赵厂长,他一听这普通话,估摸着可能是昨天来过电话的广西纸厂业务员,他便说:“是的,你们是广西纸厂的客人吧?” 王浩说:“是的!”说完便走过去,将名片递给赵厂长,那赵厂长也将自己的名片分别给了王浩和小廖。 赵厂长请王浩他俩坐在办公室里一张木沙上,并泡了两杯茶。不过,当王浩告诉赵厂长此来是为了销售纸袋纸时,赵厂长就马上告诉王浩,原来他们厂现在不要纸袋包装,因为他们只生产水泥熟料。以前曾经用过纸袋,转产后就不用了。他还告诉王浩,兰溪纸袋厂广西纸很难打进去,因为他们只用全国最有名的两家造纸厂的纸袋纸,那就是北方的佳木斯造纸厂和南方的青州造纸厂! 听了赵厂长的一席话,王浩知道再谈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因此,王浩和廖培望便告别了赵厂长,回城里去了。王浩心里虽然有点失望,但因为当时木浆正处在初步成功之时,心里也就没有急迫感。 几天之后,王浩与廖培望来到创新造纸厂,碰汅遇到叶厂长,他便邀请两人上三楼到其办公室,说有点事与他俩聊聊。 在叶厂长办公室刚坐下,叶厂长便给俩人泡茶,然后坐到办公椅上对王浩说:“听说你们厂有水泥袋纸?” 王浩回答说:“是的,怎么叶厂长对纸袋纸感兴趣?” 叶厂长说:“不是我感兴趣,我有一个亲二哥,家在贵州遵义,这几天刚好回兰溪看大女儿,我去看二哥时,无意中让二哥看到你的名片,看到有纸袋纸,他就问我,想见见你。我二哥与西山寺村的书记是多年哥们,关系特好,兰溪的水泥厂有一半是他们村开的,因此,想与你谈谈。” 王浩心里暗自高兴,他正愁无法打开纸袋纸市场呢,这下可是个机会,可以利用叶厂长二哥来打开缺口。不过,表面上他却很平静地说:“是吗?你二哥有这个能力打开兰溪水泥厂市场?我们现在主要是销售木浆,不过,既然是叶厂长二哥,那就见一见吧!” 叶厂长说:“兰溪可是个水泥之城,水泥产量在浙江也是靠前的地方了,如果你们有志在浙江销售水泥纸,兰溪绝对是个好市场。我二哥是个诚实之人,他说有能力,一定有**成胜算。这样吧,下班以后我带你们到二哥家里面谈,你们在宾馆等我,到时候我去找你们,我二哥家就在兰江大厦附近。” 王浩和廖培望告辞叶厂长,便来到一楼供应科,见到王科长,王科长热情地邀王浩两人到会客间茶聊,他告诉王浩:“我们新老总现在正在你们广西纸厂参观!” 王浩一惊:“真的啊,厂里没人跟我说,郑总几个人一起去我们厂的?” 王科长说:“就他一个人,昨天到杭州乘飞机去的。” 王浩啊了一声说:“不过,李军已回去了,李军会陪郑总的。” 王科长说:“是的,郑总打电话给你们李副之后才去的,你们俩在兰溪住哪里?” 王浩将宾馆房间告诉了他,他用笔记了起来,因为没其他事,王浩和廖培望便告辞王科长,回兰溪宾馆去了! 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叶厂长准时来到309房间,王浩叫小廖带上纸袋纸样品,便一起跟随叶厂长走出宾馆,经过东风广场,沿着人民中路前行,走过兰江大厦,朝前走到水艳秋面店对面那条小巷,王浩看见巷子口挂的牌子上写着:后杨左巷。王浩知道水艳秋那边叫后杨右巷,原来是一左一右! 走进巷子不到十米,右转弯走七八米,叶厂长便朝左侧一个小门口走进去,并说:“到了,这就是二哥家。” 王浩稍微打量一下,这也是一间明清老屋,其实大门还得再朝前走个四五米便是。 小门不高,王浩可以挺胸走进去,而小廖就怕碰头,只好小心地低头走,估计走这扇小门的,一定是个子矮小之人! 小门进去,就是一间不大的房间,最里边一张女式办公桌,颜色很柔和,办公桌上还摆放着一盆文竹,在房间柔和的日光灯照射下,显得很恬静! 看到如此柔情的布置,王浩心想: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个漂亮女孩。这时,王浩便想起深圳汇龙纸箱厂的漂亮老板娘以及她的柔美清香的办公室来,离开深 深圳一年多了,真的很怀念在东莞深圳的日子! “王主任,这就是我二哥!”王浩被叶厂长的说话声惊醒过来,这才发现在房间进门右侧还有一张黑色八仙桌,桌子里面侧正坐着一位看上去有五十多岁的男人,仔细一看,与叶厂长脸型十分相似。当下便走过去,向叶厂长的二哥叫道:“二哥好,我是王浩,那位是我的同事小廖!” 那二哥马上站了起来,伸出右手与王浩热情握手,并说:“王主任和小廖快请坐,我叫女儿过来给你们泡茶!” 王浩坐二哥对面,小廖就坐在王浩右边,而叶厂长则坐左边。刚落坐下来,那老叶二哥就朝屋里叫道:“叶玉,来客人了,快过来泡茶!” 只听一声很温柔动听的女孩声:“爸爸,我马上来泡茶!”人未道,只听那柔柔的软语,王浩就估计这叶玉长的一定不差。王浩和小廖正抬头朝那说话声看去,正好看到里面小门口走进来一位身材婀娜多姿,长着一副鹅蛋脸型,肌肤白里透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眼角向上,极像丹凤眼。小巧精致的鼻子,一头乌黑柔顺的齐腰长发,真像王浩印象中那些江南绝色小女子! 叶玉轻盈地走过来,对王浩和小廖盈盈一笑,“两位好!”只见她轻启樱唇,微微一笑,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珍珠般的牙齿,嘴角上翘,嘴角两旁还露出两个不大的小酒窝,一双凤眼满含秋波, 那神态,煞是好看! 这时,老叶二哥对王浩两人介绍道:“这是我女儿,叫叶玉,她开了一个德泰贸易公司。” 王浩被眼前相貌美丽,神态迷人的叶玉吸引住了,不过,也就那么一瞬间,他就恢复常态,毕竟王浩见过的美女也不少。当下王浩马上对老叶二哥说:“二哥,你女儿不但年轻漂亮,还年轻有为,你挺有福气!” 老叶二哥憨厚地笑笑,而叶玉沏好三杯茶,便轻柔地说:“王叔叔过奖了,快喝茶吧!” 王浩一愣,叶玉叫他叔叔,看上去王浩只不过大她六七岁啊,兴许是她听王浩叫她老爸二哥的缘故吧! 这时,老叶二哥开口说话了:“王主任,听说你们厂生产水泥纸,你有没有带样品来?” 王浩说:“我们厂最早就是专门生产木浆和水泥纸袋纸的,后来扩大了才生产其他产品,小廖,把两种纸袋纸样品拿出来给二哥看!” 小廖从挎包里拿出几张纸样,放到桌子上。叶厂长和老叶二哥就各拿一张看,王浩看叶厂长那看纸的方法,知道他是内行,而老叶二哥只是拿起纸样上下看了一眼,王浩便知道他是外行。 老叶二哥也挺实在,他拿着那张进口造纸机生产的纸装纸样品说:“我看不出好坏,你就跟我说这张纸怎样卖?” 王浩说:“包到兰溪火车站价是5700元一吨!” 老叶二哥说:“那我们如何操作?” 王浩说:“我是货到付款!” 老叶说:“我那有这么多钱付你,我的意思是,我帮你推销出去,你怎么给我回报?” 王浩这才明白,原来老叶二哥是想空手套白狼,想吃好处费啊!王浩想了想便说:“你说呢?” 老叶二哥说:“我当然想你直接给我发货,然后我转卖给水泥厂,收了货款以后我再付你。” 王浩听他这么说,马上一口拒绝:“这不行,你只能收差价,或者我每吨给你100元好处费。” 老叶二哥也马上说:“这也不行啊,我帮你打开市场后,你第二次就甩掉我怎么办?我想与你长期合作。” 王浩说:“如何合作?” 老叶二哥说:“要不我们一起做,一起赚钱。” 王浩此时方才另眼看那老叶二哥,此人看上去憨厚,实则是个老江湖,他没有经济实力,却凭着他的关系,就想利用我们的纸来做生意,嘿嘿,想的倒是挺美!不过,目前我没有办法打进纸袋厂,暂时利用老叶二哥的关系打开兰溪纸袋厂,未必就不是个将计就计的办法,关键是我必须抓住货的发放和资金回笼权利。 王浩想到这,就问老叶二哥:“如何一起赚钱?” 老叶二哥说:“我女儿在家开了一家物资贸易公司,我们可以通过该公司卖纸给纸袋厂,赚差价,利润平分。” 王浩说:“这是个办法,只是该公司没资金,我一次发一个火车皮过来,就 要五六十吨,如果拿不到此货款,我们要全赔的。” 这时,叶玉走过来说:“王叔叔,那不可以少发一点来吗?一次发个十吨八吨的,这样,你们风险不就小了吗?” 王浩说:“少发不行,发整车皮运费便宜,你要是发几吨过来,就是发零担车了,一是运费高,二是运输时间长。” 叶玉用她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王浩说:“那还能有什么办法?”她相信王浩一定有办法。 王浩沉思片刻,然后看着叶家父女说:“只有在兰溪火车站附近租一个仓库,将整车皮纸袋纸做到仓库,然后谁需要就请汽车拉去谁家厂里,现款现货。” 老叶二哥说:“这是个办法,我们去租一个仓库,租仓费用我们从利润中支出。” 叶玉马上说:“我知道哪里有仓库,火车站后面的罐头厂就有很多厂房仓库出租,明天我带王叔叔去看。” 王浩说:“这仓库要具备两个条件:一是要能方便汽车进出,二是要有装卸车用的铲车。” 叶玉说:“明天去罐头厂问一下就知道了。” 王浩说:“那就这样说,明天先去看仓库,如果有仓库和铲车,我们可以继续谈以后合作事宜。” 王浩和小廖打算告辞,这时老叶二哥一定要留他们俩以及叶厂长吃饭,他说:“我们就在家里吃,我己买好菜,并且烧了一大盆霉干菜红烧肉,再炒两三个菜就好吃饭了。” 王浩看了一眼叶厂长,那眼神里含有询问的意思! 叶厂长考虑到远在贵州的二哥没有职业,平常就靠做些小生意过日子,如果能促成这桩合作,就可以让二哥日子好过些。当下便开口对王浩说:“王主任,留下吃饭吧,我二哥可是烧的一手好菜。” 那漂亮的叶玉也娇滴滴地叫道:“王叔叔留下吧,我马上去准备上菜!” 王浩这时方才回答说:“那就不客气了!” ... ... 第九十一章 叶家父女(2) 第九十一章叶家父女(2) 老叶二哥听王浩答应留下吃饭,便立即站起来,朝里面小门走去,估计厨房在小门外面。 王浩也跟着走过去,走出小门,只见小门外是一个天井,天井不大只有两三米宽,长有五六米,对面是个围墙,好像是个山坡,左手侧有两间厢房,右侧是一个厨房,王浩往厨房走去,发现从厨房往前走六七米,就是一个古老的骑楼大门,全部用木头搭建,因为年代久远,木楼和大门看上去很残旧,黑漆漆的。并且在大门左侧边上,还有木楼梯通上骑楼,骑楼上有破旧的门窗,估计楼上有房间供居住。 王浩看着这么古老的房子,就感叹地对老叶二哥说:“二哥,你们这座房子一定有很悠久的历史了吧!” 老叶边烧菜边说:“这房子不是我的,是我以前的丈母娘的房子,丈母娘家是柳姓人家,在兰溪旧时可是个有名人家。在旧社会,兰溪有三大家,即朱、柳、章三家,这三大家分别建有“朱家码头”和“柳家码头”以及“章家码头”,都在城里经营着不同的商业,富甲一时。” 王浩哦了一声说:“这朱家码头和柳家码头我是见到过的,原来柳家后人竟然是二哥女儿的外婆家。不知二哥怎样说这是以前丈母娘的家?二哥怎么又会去了贵州?” 老吴说:“王主任,这说来话长,等一会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说吧!” 不一会,五六个菜就烧好,老吴这才将灶头上另一只大锅盖打开,一股蒸汽顿时弥漫在厨房上空,将一盏本来就不是很亮的白炽灯泡遮蔽地更加昏暗。当蒸汽升腾完,王浩这才看见锅里蒸着一大锅黄澄澄色味具佳的霉干菜红烧肉!王浩便问老叶:“二哥,这霉干菜红烧肉怎么是蒸熟的?不是红烧的吗?” 老叶用勺子将红烧肉装进一个大盆,嘴里却说:“这霉干菜红烧肉先炒好,然后再放进锅里蒸,这样,那红烧肉吃起来才会令人觉得肥而不腻,而且还很松口!” 听老叶如此一说,王浩看着那黄澄透亮的红烧肉,不禁垂涎三尺,恨不得马上就用手抓一两块尝尝。 老叶这时说:“王主任,来帮我将此盆红烧肉拿到桌子上去,我们马上开饭!” 王浩端了一盆红烧肉放在八仙桌上,那小廖瞪大眼睛,嘴里吞着口水,一脸垂涎样,最终还是忍不住说:“哇,这盆红烧肉太让人流口水了,我还没见过如此色味具佳的红烧肉!” 叶厂长说:“我二哥烧这霉干菜红烧肉是我们这么多兄弟姐妹中最好的,小廖赶快吃吧!” 老叶拿了一瓶贵州醇高度白酒坐到桌子上,四个男人一人一个方向坐了下来,叶玉她还在弄菜。王浩见她没来吃,就问老叶:“叶玉怎么不上桌吃饭?” 老叶说:“别管她,她还要弄点菜给住在左侧里面房间的外婆吃,我们喝酒吧!” 老叶给大家每人倒了一杯酒,估计每杯将近二两。那贵州醇58度,点火即燃。王浩还是第一次喝这么高度的白酒,第一口喝了一小口,那白酒一进嘴,就感觉很呛人,他知道此酒必须强咽下肚,多喝两口,适应了就没事。想到这,他便将口中白酒咽了下去,顿时,咽喉里仿佛有火烧一般,从咽喉一直烧到胃里。 老叶问:“王主任,这酒怎么样?” 王浩看看小廖,他喝了一口,好像没什么感觉,看来小廖酒量挺好。王浩这才回答老叶道:“这高度白酒以前我基本上不喝,平常在广西和广东喝的都是低度酒,二哥这贵州醇很凶,咽喉都冒火了!” 老叶说:“我在贵州只喝这个酒?两天一瓶,一天吃两餐,一餐一杯,临睡前来个半杯。” 王浩说:“这酒多少钱一瓶?” 老叶说:“不贵,只有25块一瓶。” 王浩说:“已经不错了,小康生活水平了啊!”说完话,王浩端起酒杯,敬向叶厂长和老叶:“来,我敬一下二哥和叶厂长!” 三个人碰了一下杯,各喝了一小口。而小廖则沉闷地只顾吃红烧肉和独自喝酒,不知道是因为刚出道还是本来就不善于言谈。 老叶这时对小廖说:“小廖,来喝酒!”说着便与他碰了碰杯,各自喝了一口。 王浩想起刚才在厨房里与老叶没有回答自己的问话,当下就看看老叶,然后才问道:“二哥,你现在的家在贵州吗?” 老叶夹了一块红烧肉往嘴里送去,边吃边说:“是的,我 我现在的家在贵州遵义。” 王浩又问道:“你是兰溪人,怎么会去贵州定居?” 这下子,可把老叶的话题打开了! 原来,早年老叶下放到贵州遵义农村当知青,三十多岁时才在兰溪与柳姓女子结婚,第二年生了个女儿,就是叶玉。由于长期两地分居,婚后那几年,叶玉妈妈因为脾气不好,不,应该说是有点精神分裂症,每次老叶从贵州回兰溪,夫妻俩总是争吵不断。当时因为老婆一直住在娘家,就是现在这间老屋,每次回来,一吵架之后,老婆都要将老叶的行李丢到屋外。那段婚姻,真的很痛苦,争争吵吵十几年,终于还是离了婚。离婚两年后,叶玉妈妈精神病发作,吃药自杀了。那时候,老叶已从农村回到遵义城里某单位上班,因为有了那段痛苦折磨人的婚姻,老叶也就不愿调回老家兰溪,因此,在遵义又讨了一个当地农村年轻老婆,后来也生了个女儿,比叶玉小十五六岁。因为老叶在贵州单位也是跑业务的,所以,老叶每年都要回兰溪看望跟随外婆的女儿叶玉。 老叶平静地说到这里时,只见叶玉从里面走了进来,一手拿着一碗饭,一手拿着筷子,轻盈地走到饭桌旁。老叶赶紧打住话头,将身旁一张椅子拉到自己身旁,对叶玉说:“叶玉,快坐这里吃!” 叶玉裂嘴笑笑说:二叔,王叔叔,没什么菜,多喝两杯酒吧!”说完话已坐在老爸身旁。 王浩此时己知道叶玉那不幸的身世,想不到这么一位轻盈聪明,婀娜多姿,漂亮迷人的江南淑女,竟也遭遇年少失母之悲痛!他想到自己也是从小失去母亲,从小遭受的磨难和辛苦,不是常人所能体会到的。这时,他从心里就开始对叶玉有了好感,有点惺惺相惜!王浩和蔼地对叶玉说:“这么多菜,很不错了,特别是你老爸烧的特色菜霉干菜红烧肉,那可是天下第一美味,我和小廖已吃了七八块红烧肉,你也尝尝吧!” 叶玉莞尔一笑说:“我小时候就老是盼着老爸从贵州回来给我烧这霉干菜红烧肉,那时年纪小,不怕吃红烧肉,长大后就不敢拼命吃了,怕长肉!” 王浩笑笑说:“女孩子爱美可以理解!叶玉,你也喝一杯白酒吧?” 叶玉皓齿微露,娇媚地说:“女孩子也不能喝白酒,我去年在深圳办事处时,有时与同事一起出去吃饭,大家只喝啤酒!” 听叶玉说去年在深圳办事处,王浩特别感兴趣,他马上问叶玉:“你原来是那个单位的?怎么会到深圳办事处?我去年上半年还在东莞办事,常去深圳。” 叶玉说:“我是兰溪冶炼厂的职工,前年派驻深圳办事处,可惜那时不认识王叔叔,要不叶玉当时就可去王叔叔那里蹭饭了!”说完便看了一眼王浩轻轻一笑,两只小酒窝浅浅的,好看极了! 王浩笑笑:“真的可惜,不过,蹭饭没有,蹭酒就多了,就怕叶玉去蹭一次就不敢去蹭第二次。” 这下子饭桌上的气氛特别活跃起来了,有能言善辩又温婉美丽的女孩在,连空气都充满温馨和快乐的分子! 只是,老叶和叶厂长两个中年长者都是老成持重之人,无论气氛如何高涨,酒是不会过量多喝的。因此,每人两杯白酒之后,便吃饭。饭后约定第二天上午九点在叶玉办公室汇合,然后去找仓库。 告辞老叶和叶厂长及叶玉,王浩与小廖回兰溪宾馆去了。在房间里,小廖便问王浩:“总管,我们要不要与老叶父女俩合作?”小廖知道王浩在东莞时别人都叫他总管,后来回厂以后认识的人依旧这样称呼,小廖来浙江以后,也一直这样称呼王浩。 王浩反问道:“你认为该不该与老叶合作?”他真的想听听小廖的意见。 但是,小廖毕竟是初次与人打交道,他对这些错综复杂的合作,跟本就是丈二和尚一一摸着脑袋!他马上说:“总管,我又不懂,我只想听你讲讲,从中学习一下呢!” 王浩想想也有理,他便说:“目前我们在兰溪没有熟人,纸袋厂基本上就是用两家国营大厂的,如果没有一定的关系,想让这些纸袋厂改变原来的配比,让他们承担失败的风险,这可能吗?因此,我们只有通过老叶去做其中一家的思想工作,打开一家纸袋厂的销售大门,剩下的厂家就可以逐步打开了。只是,与老叶父母合作,我们的风险也很大,而其父女俩可真的是两袖清风,不用任何资金投资,就可以坐享我们的资源。如果合作成功,那以后我们可要抓牢仓库货源以及货款回笼。到那时,叶家父女俩只是一种摆设,双方一定会产生矛盾,直到叶家父女俩采取极端手段,比如趁我们俩不在兰溪时,擅自到其要好的厂家拿货款。到那个时候,我 们的合作就走进终结阶段,我们必须找借口与叶家父女终止合作。不过,我们一定也会有损失,这损失不知道有多大?” 小廖不解地说:“明知道后来的结果是我们吃亏,那干嘛还要与叶家父女合作?” 王浩坚定地说:“不合作就意味着一时半载打不开兰溪纸袋纸市场,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去冒冒风险,我估计,叶家父女在我们合作尚好时是不敢多拿货款,毕竟这也要负法律责任的。只要在我们能赔偿的范围内,到时候市场是我们的,那点损失算什么呢?” 小廖说:“听说厂里有规定,谁卖出去的纸收不回货款,由谁全额赔偿,是真的吗?” 王浩点点头说:“是的!” 小廖担心地说:“万一叶家父女到时候擅自到纸袋厂提取更多货款怎么办?” 王浩笑笑:“除非叶家父女俩准备承担法律制裁风险,否则不敢提取太多的。不过,我们以后不能两个人同时回去,时刻都要提防!” 第二天上午,王浩和小廖来到叶玉家里,然后与叶家父女一起到火车站后面的罐头厂找仓库。 到了罐头厂以后,方才知道这是一家破产企业。厂里工人早已下岗,只有一些办公室人员留守,将厂房出租出去。 叶玉带大家找到办公室负责人,说了想找个仓库,然后负责人便派人带王浩四人到厂区看仓库。厂区很大,大多空置着,只看到有两三家私人老板租用一两间厂房开厂。 当一行人走到最里一间大厂房时,王浩看看那厂房有三百多平米,大门完好,是个理想的仓库,租金每平米五元,也不算太贵,就决定租此厂房。便与罐头厂负责房屋出租的负责人谈其装缷车用的叉车保证问题,其负责人一口允诺负责帮忙联系叉车。 就这样,仓库和叉车没问题了,租仓还要看明天老叶请西山寺村书记吃饭面谈结果,如果行,就发一车皮纸袋厂过来,王浩也要打报告给大老板批准租仓。 话说那天老叶请了西山寺村书记来家,这老叶看来与那书记的确交情不浅,要知道,当时的西山寺村赵书记,可是兰溪最有钱的土豪了,他能光临叶玉那间破旧的老房子办公室,不说能让那窄小的办公室蓬毕生辉,也定能让老叶父女俩对纸袋纸生意抱着极大希望。 最终,那赵书记给了一句话:“纸袋厂是我儿子开的,如果你们的纸质量没问题,并且开片率能达到每吨46000张,我保证能让我儿子会用你们的纸,但这一切必须由儿子厂里技术员现场鉴定,由事实说话!” 听到这句话,老叶问王浩:“怎么样王主任,你敢拍胸口说没问题吗?” 王浩当场马上就拍着胸脯自信地说:“我们这张进口设备生产的纸袋纸绝对没问题,你们的要求是开片率46000张,这太低了,我敢保证48000至50000张之间。” 老叶听王浩信誓旦旦的保证,就对赵书记说:“老赵,你听到厂家人说了吧,怎么样?” 赵书记平静地说:“什么怎么样?你们敢保证没问题就马上发一车皮来吧!” 老叶便转向王浩说:“王主任,你敢发一车皮来检验吗?” 王浩脑子里在迅速思考着,其实,他自己对厂里的纸袋纸也不是很踏实,只不过,当着客户面前,自己不能给对方一丝的疑虑。现在真的要发一车皮过来,那就必须做最坏打算,先租仓库,万一检验不合格就将一车皮纸放到仓库里。想到这里,王浩回答道:“可以,我一会就打电话回厂,马上生产发一车皮过来!” 老叶问:“估计要多长时间才能到兰溪?” 王浩说:“十天左右吧!” 老叶就对赵书说:“老赵,行吗?” 赵书记说:“行,就这么说定了!” 王浩与小廖回宾馆后,王浩便给大老板打电话,就说要在兰溪销售纸袋纸,因为兰溪及周围地区水泥厂特别多,但初时没人相信我们的纸,必须在兰溪租仓库,库存一两个车皮纸袋纸,以便零售,逐渐打开市场。大老板支持王浩的想法,叫王浩租仓,由此产生的费用由厂里承担,并决定明后天就先发一车皮纸袋纸到兰溪。 其实,这个时候厂里销售形势并不乐观,广东市场还没有从上半年的惨淡行情走出来,这两个月好在有浙江十几个车皮木浆 支撑,要知道,广西洛清江造纸厂是以马尾松制浆造纸为主,如果木浆及木浆纸 销量不大,那么单位成本就直线上升。大老板听说王浩还要在江浙一带租仓销售全木浆纸袋纸,那真是雪中送炭,大老板当然支持还要报销一切费用,以鼓励王浩努力把纸袋纸市场早日打开。 王浩告诉老叶父女俩,一车皮五六十吨的纸袋纸三四天内就会到达兰溪火车站,但并没有将大老板同意租仓和报销费用一事透露出来,王浩打算看今后的销量而定,因为原先与叶家父女说好利润分半,仓租费用共摊。王浩估计,这种合作模式,叶家父女俩到时候是白忙乎,赚不到什么钱。因为每吨只多开200元运输费作为利润,如果销量不大,单单仓储运输费用就够呛,还要两家平分利润,这哪里还有什么赚头?王浩心里是想让叶家父女赚到一定的钱,不能让叶家父女白忙乎,毕竟大家都要过日子。因此,这仓储费留待一个月以后再说。 这时候,叶家父女俩私下也在商量着,叶玉毕竟年轻,而老叶却是个饱受沧桑,阅历丰富,城府很深之长者,他考虑的问题都比较长远,他知道王浩不好对付,双方都是在相互利用。他也知道自己唯一的本钱就是人脉关系,一旦这个本钱耗损掉,也就是将第一家纸袋厂打开,那自己就没有任何可以制约王浩的手段了!双方合作,还有另外一个条件,那就是只要是叶家父女打开的市场,才能产生利润。而王浩和小廖打开的市场,与叶家父女没有关系。老叶知道,只要他通过赵书记打开他门下一家纸袋厂,凭王浩的能力,就一定能打开兰溪所有的纸袋厂。老谋深算的老叶,其实一开始就想着如何才能拿王浩他们一把,以便今后能长期合作! ... ... 第九十三章 武警队长 第九十三章武警队长 不知道为什么,小罗和叶玉一直没有联系到张队长,这期间,厂里又发来一车纸袋纸,全部放到租来的仓库里。仓库钥匙王浩与小廖各拿一把,并说好叶家父女不能独自去仓库提货。王浩也带小廖到金华,义乌和杭州几家用户去收货款,等货款收齐,月底到了,王浩要回厂去。临行之前,王浩叮咛小廖看管好仓库,如果有单位购买,必须现款现货。 王浩自从六月份与李军来浙江开辟市场,两个多月,还是第一次回厂。 回到厂里,除了领取工资,还要给大老板打报告,提出兰溪创新纸厂和杭州木材分厂须要提取每吨100元的回扣,李军签字证实以后,便拿去给大老板 批准。 大老板看了王浩写的报告以后,就对王浩说:“你的报告中回扣这两个字太难看了,你重新写一份交给我,改为业务费!” 王浩马上去重新写一份报告,然后交给大老板签字,大老板看了一眼,这才签上名字,让王浩到财务找财务科长签字领钱。 在厂里办完一切手续,王浩与小霞一同回到老家,见到可爱的儿子宁宁。刚到家看见儿子的时候,儿子突然看到几个月没见的爸爸,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一会方才认出爸爸,并马上跑过来拥抱着爸爸的一只大腿。 这次回老家,王浩与父母商量,最终取得老爸的同意,让继母随同自己一起将儿子带回厂里,毕竟孩子还是留在父母身边好。 王浩在厂里居住几天以后,心系着兰溪的仓库,不敢在家多呆一天,便又乘火车,经过三十多个小时的长时间的旅途,又回到兰溪。 这次回兰溪,叶玉方才告诉王浩,那个武警队长回老家探亲去了,要到九月中旬方才回来。不过,王浩当时并没有将与队长一会放在心里,他的心全放 在工作上,因为毕竟没有见过那张队长,只不过当做小罗酒席上的酒话罢了! 一晃眼,又半个多月过去,初秋的江南,酷暑渐退,柳树依旧随风飘舞! 那是九月下旬的一个晚上,王浩与小廖正躺在房间床上看电视,这时床头柜上的电话铃声响起,王浩顺手接过电话,只听叶玉在电话里说:“是王浩吗?” 王浩说:“叶玉你好,是我。” 叶玉马上说:“王叔叔,你现在就赶到我家里来,那个武警队长回来了,现在我家里,我们一起去喝酒。” 王浩抬起左手腕一看,己是晚上九点半,便对叶玉说:“这么晚还喝酒,好吧,我马上赶来。”放下电话,王浩便对小廖说:“叶玉说上次跟我们提起的那个武警队长现在她家,她约我们去喝酒,我们赶快过去吧!” 小廖说:“你去吧,这么晚了,我不想去。” 小廖不愿去,王浩当下便一个人赶去叶玉家里。 九月下旬的夜晚,穿着一件长袖白衬衣已有点凉意,街上行人也稀少了,王浩快步行走在街道上,不用五分钟就来到叶玉家门口,只见那扇打开的小木门打里透出明亮的灯光,叶玉和小罗正与另外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年轻军人坐在八仙桌喝茶说笑。 王浩走进小屋,也就是叶玉那德泰物资贸易公司办公室,那叶玉正坐在朝门方向,一眼就看见王浩,她马上轻盈一笑叫道:“王叔叔来啦!好快啊!” 王浩说:“你叶玉一个电话请喝酒,我怎么敢迟到!”说完话便看着坐在里边的那位年轻英俊的军官,就对小罗说:“小罗,这位军人想必就是武警中队张队长吧!” 小罗装模作样地说:“不错,他就是张队长!”看那样子,他能认识张队长,很了不起。 王浩马上热情地伸出手说:“张队长你好,久闻大名,敬仰一月有余,今晚终于得以相见,十分高兴!” 那张队长也马上站起来,伸出手与王浩握手,并说:“幸会幸会,听小罗和叶玉刚才对王主任的介绍,知道王主任也是个爽快之人,甚是喜欢与你聚集一起!” 王浩趁握手之时,顺便仔细打量一下张队长,只见他个子比自己低,估计167厘米左右,穿着一杠三星副营级军官制服,身 板粗壮结实,宽肩短脖子,帅气的脸蛋,浓眉大眼,脑袋与他的宽肩相比,倒显得有点小,头上留着军人特有的小平头,短头发显得又粗又硬,十足的军人气质。虽然他讲的是普通话,但听那音 调,有点像山东安徽一带的语音。 王浩一边打量一边说:“张队长既是爽快之人,以后就别叫我什么王主任,就直接叫王浩。小罗和叶玉也一样,以后都直接叫我姓名,特别是叶玉叫我王叔叔,这不让我们在一起辈分都变了吗?大家是朋友,以后就兄弟相称吧!” 张队长笑着说:“王浩老哥说的对,你叶玉叫王叔叔,我叫你小妹,那不是让我们都跟着你叫叔叔了嘛,我看老哥也只不过大我们几岁,我支持王浩老哥的提议!” 那叶玉温婉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然后不好意思地说:“王浩叫我老爸二哥,我在我老爸面前怎么能叫王浩老哥呢?那我叫我老爸也要改为叫老哥吗?那不是更乱套了啊!” 张队长听叶玉说的话后,便呵呵呵地开心笑了起来:“这么说起来还真的乱套了!” 小罗摆了摆头,抿了抿嘴,然后才说:“要不这样,你以后在你爸面前就直叫他王浩罢了,我可不想以后跟着你一起叫王叔叔!” 王浩笑笑说:“就这么说定了,大家以后直呼我名字!” 小罗这时说:“走吧,我还是带你们去吃老汤火锅,边喝酒边聊!” 王浩这时感觉现场好像缺少一人,他便朝叶玉看过去,并说:“叶玉,你老爸呢?” 叶玉站起身来说:“我老爸早上床睡觉了!” 王浩说:“叫你老爸一起去喝酒吧!” 叶玉说:“不叫了,我老爸这么晚不会起来去喝酒的,今天晚上就我们四人去喝,哦,小廖怎么也不见来?” 王浩说:“小廖刚出道,不喜欢与生人喝酒。” 小罗说:“那小廖我一看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不适合做业务员,他不来就算,我们赶快走吧!” 四个走出叶玉的办公室,小罗在前带路,走出巷口,朝大街对面穿过去,经过水艳秋那个面店,再往前走,前面有两条小巷,一条直走,一条往左走。小罗带着三人朝左巷子走去,大约走了不到二十米,走进一间明清老屋,只见在不大的客厅里,摆放着五六张只有二三十公分高的矮四方桌子,桌子中间开了一个圆洞,里面有一个烧炉,炉上摆放着一个火锅。小罗进了这家火锅店后就对王浩说:“就这家老汤火锅店,火锅味道很特别!” 王浩看店里一个顾客都没有,只有老板一个人,估计这家老汤火锅店生意一定很冷清,不知道小罗和叶玉请张队长和自己第一次见面喝酒,干嘛来这么寒酸的破旧老屋吃老汤火锅?估计这火锅一定很便宜吧,要不就是味道很特别!不过,王浩是一个很随意的人,不在乎场面好差,只在乎与朋友喝酒图个欢快气氛。他也想到叶玉年轻刚开始开公司,小罗也是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毛头小年轻,还没赚到什么钱,请不起上大饭店,只要他们俩有这份心,吃什么都能让人感动。 叶玉对王浩和张队长说:“王浩,张队长,你们要吃什么就自己选,菜都在这里。”说完话就带王浩和张队长走到大厅里面另外一间小厢房,只见一张长桌子上用许多篮子装着各种用竹签穿串起来的莱,有荤有素。 叶玉说:“所有的下火锅菜都在这里,想吃什么就拿上么。” 王浩看着满桌的火锅菜,发现还有一串串肥嘟嘟的泥鳅,这倒是道很特别的菜啊!王浩脑海里突然想到一本剿匪小说,里面就描写到土匪头子在山上没东西吃,跑到泥沟里挖泥鳅,然后在野外用火烤着一条条又肥又圆的泥鳅,那味道可令人垂涎三尺。现在见到这一串串肥圆的大泥鳅,想到小说中的描写情景,王浩马上就对叶玉和张队长说:“这泥鳅倒是特别,每人来几串泥鳅,你们看行吗?” 后面跟进来的小罗抢在叶玉和张队长前面回答说:“王浩,还是你厉害。你一眼就知道这泥鳅好吃,我与叶玉来吃几次,每次都要点这泥鳅,看来我们口味一样。” 这里的菜,全部都用竹签串起来,就连海带,小上海青,年糕,土豆都串起来,几个人谁想吃什么就自己拿个竹篮装起来,然后四个人找了一张火锅桌坐了下来。那个戴着一副近视眼镜,个头不高,三四十岁光景的男老板连忙走过来,用打火机将火炉里的固体燃油点燃,不一会,火锅里那油黑的汤水便煮沸了,各自便将自己喜欢吃的一串串菜放进锅里,当然,四个人不约而同都是先放两串泥踿放进锅里。 初秋时节吃火锅,还是有点热,因为叶玉不喝白酒,四个人便选择喝啤酒。 老板将一箱啤酒端来,给大家各开了一瓶。 />叶玉这时说:“今晚难得与张队长和王浩一起出来吃火锅,心里特别高兴,我建议我们第一瓶啤酒来个吹喇叭,怎么样?” 张队长呵呵笑道:“叶玉,你敢吹,我们还有不吹的吗?” 王浩不知道什么叫吹喇叭,他便问叶玉:“什么叫做吹喇叭?” 叶玉轻盈一笑说:“吹喇叭是我们兰溪人喝啤酒的一种方式,就是一瓶啤酒一口气喝完,没喝完不能将将啤酒瓶放下。如果谁喝不完放下,就要罚酒一瓶。” 王浩听叶玉说完之后,心里想,这有何难的?只是她叶玉平常不喝酒,没想到第一次喝酒,就要吹喇叭,看来她肯定是个吹喇叭的高手。想到这,王浩抬眼看看叶玉,只见她依然轻盈地微笑着,一对小酒窝浅浅地显在她那张漂亮的小脸蛋上,这女孩笑的真迷人! 小罗这时说:“喂喂,王浩别老是看着我女朋友啊,你到底敢不敢吹喇叭?”说完话还挑起那两道浓眉,怪怪地笑着。 王浩被小罗这么一说,脸上一热,他马上就说:“我只是奇怪,你女朋友平常不喝酒,一喝嘛就要吹喇叭,所以我就好奇地看看她,原来有酒窝的女人不能小看啊!来吧,既然叶玉都敢吹,我只有舍命相陪了!” 张队长正经地说:“老哥,叶玉吹喇叭可厉害着呢,你可要小心!” 王浩笑笑说:“放心吧队长,我想这一瓶应该没问题!” 叶玉听王浩说完,就接着说:“那就马上开始吹喇叭!”说完就轻轻地将啤酒瓶拿起,放在嘴唇上就开始喝。 张队长和小罗跟着也拿起瓶子就往嘴里灌酒,王浩没有吹过,看到他们仨人都喝了起来,急忙拿起啤酒瓶,昂起头就喝,因为倒瓶子动作太大,瓶子里的啤酒起了酒花,王浩感觉不好喝,满嘴气泡,这才感觉不妙。 原来,这吹喇叭,一定要轻拿轻竖瓶子,不要让啤酒产生啤酒花,喝的时候也不能大口大口地吞酒,否则也将产生啤酒花。 王浩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他知道自己动作大了,他马上放平啤酒瓶,让瓶口通气,然后慢慢喝将起来,不让啤酒回吐出去产生气泡。 不一会,叶玉第一个吹完一瓶啤酒,接下来是张队长,王浩因为最后一个吹,又是第一次,不知诀窍,当然最后一个吹完了。 王浩吹完之后,就说:“惭愧,差一点吹不完,真有点小看一瓶啤酒了!” 小罗马上说:“你己经算是可以的了,很多人第一次都吹不完。” 张队长也接着说:“我就第一次没吹完,当时吹前还满不在乎地认为平常能喝十来瓶啤酒,这一瓶算什么,因此,一上来动作过大,倒酒太猛,喝的太急,导致瓶子里尽是啤酒花,出了洋相了!”说完还呵呵笑着。 那叶玉吹完一瓶啤酒之后,酒气上患,粉脸通红,本来就美丽的脸蛋,此时更增添一份妩媚,更加迷人! 接下来四个人便从火锅里取出一串串煮熟的泥鳅,开始品尝起来。那泥鳅吃起来特别鲜嫩,可能是为了保持泥鳅的原汁原味,这些泥鳅都没破肚取肠,因此,吃的时候就要特别注意,别将那又黑又苦的肠子吃到嘴里。 这时候,叶玉问王浩:“王浩,这里的火锅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王浩说:“挺不错,很好吃的。” 叶玉说:“这火锅是这家店的老板在贵州学会的,并在遵义开过火锅店,今年夏天刚到兰溪开店,因为之前老板之前在遵义与我老爸很熟,所以我们就常来光顾他的火锅店。” 王浩听叶玉一番介绍,突然想起这火锅叫做老汤火锅,难道这火锅汤是陈年旧汤?也就是这汤水一直没有更换?就像自己在贵阳街头上吃的大众火锅一样,与不认识的人,不论男女,共用一个火锅,先来先吃,没人嫌脏。王浩此时便又朝锅中看去,只见锅中汤水黑红黑红,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便朝叶玉问道:“叶玉,这老汤火锅,会不会这锅中汤水从来不更换?别人昨天前天吃过一直留下来的?” 这时,小罗抢着回答说:“你还真是聪明,让你说对了!” 王浩听小罗这么一说,证明此汤水的确经过很多人吃过,心里感觉有点脏,他便说:“哇,这种别人吃剩的汤水,会不会不卫生啊!” 张队长这时就说:“脏什么,这炉火一烧,汤水沸了,所有的细菌和病毒都烧死了,这老汤营养着呢!”说完又呵呵笑 着,并用手又到锅中拿了一串牛百页(牛肚)吃将起来。 叶玉也从锅中拿了一串年糕,边吹边吹,看她一个美丽女孩,也不嫌这老汤水,王浩又怎么好意思说这汤水不卫生呢?不过,王浩心里总感觉这种成百上千人吃过的陈年留锅汤水,肯定不会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当然,这汤水是不是真的如小罗证明的那样,王浩也没有去考究,也许是小罗这小子忽悠人也不一定。当下王浩也从锅里拿了一串牛肚片,吃将起来! “老哥,小弟敬你一杯!”正当王浩吃着牛肚片时,张队长端起一杯啤酒敬了过来,王浩赶紧放下一串牛肚片,拿起杯子与他碰了一下,然后说:“谢谢!干杯!” 两人干了一杯后,王浩便问:“队长在兰溪多少年了?” 张队长说:“怎么说呢?如果按第三次再来兰溪,应该是不到一年。” 王浩说:“听口气队长在兰溪呆过三次!” 这时小罗接过话说道:“队长十八岁当兵就来兰溪,后来去读军校,毕业以后分到浦江中队当排长,后来又调回兰溪武警中队当中队长,两年以后调到金华市中队当中队长。在市中队时,一次因为被城中派出所故意刁难,一怒之下,就到中队带领一个全副武装的排的战士,去将城中派出所给封了起来,只准进,不许出。这事可搞大了,这不,事后被贬回兰溪中队继续当队长,张队长可牛着呢!” 王浩听小罗如数家珍一样讲出张队长的过往经历,一来说明小罗与队长挺要好,二来也证明这张队长可是个与众不同之人,有种军人那特有的匪霸之气。王浩看着坐在对面的兰溪武警中队长,那一头又粗又硬的短头发,一看就是个脾气倔强的军人。他一脸英气,宽宽的肩膀上,一杠三星大尉副营级肩章在灯光之下闪闪发光。就是对面这个军官,竟敢带领一排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将平时威严的城中派出所封闭起来,并下命令:只准进,不许出!想想这必须要有多大的胆量和豪气才敢放出如此命令!王浩对眼前这位英俊的年轻年军不由生出敬佩之心,他倒满一杯啤酒,然后就敬张队长,他说:“张队长是个性情中人,我特别敬佩你的胆量和气魄,来,我真诚地敬队长一杯酒,今晚能认识队长,我感觉特别高兴和荣幸!” 那张队长这时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拿起酒杯,与王浩碰了杯后说:“可别听小罗吹牛,那件事我可是犯错误了,我现在是戴罪下放兰溪武警中队任队长啊!”说完话,一口就将杯中酒喝光!张队长话虽这么说,心里可对王浩一番敬佩之话说的挺受用,对王浩也开始另眼相待了! 那一夜,王浩因为认识英雄豪气的兰溪武警中队中队长,因而高兴地放开酒量,尽情地与队长以及小罗和叶玉畅饮,一直畅饮到店老板催促要关店门,方才意犹未尽地相约下次再聚! ... ... 第九十四章 开心打靶(1) 第九十四章开心打靶(1) 自那天晚上叶玉和小罗介绍王浩认识兰溪武警中队的张队长以后,因为彼此性格脾气相投,这之后,四个人便常常在一起吃饭,有时是叶玉请,有时是王浩,那张队长干脆就请大家到中队大院里去玩。 王浩可是第一次到军营,中队大院在市中心一个小山坡上,其实,那不能称为山坡,因为山坡上全部都建有房子与山脚下的大街相接。市委办公大楼就在中队大院山下,山上有市巡警大队,还有拘留所和看守所,中队大院大门就与看守所大门隔着一条七八米宽的街道相对,兰溪武警中队可以说正处在兰溪市政治心脏地带,负责保卫市委大楼以及关押刑事犯的看守所。 中队大门前有一株高大的法国梧桐树,枝繁叶茂,遮住半个大门。大门是两扇大铁门,平时大门紧关,右侧那扇铁门上另外开了一扇小门,并且在大门右侧建筑着一个门岗室,一个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用标准的军人站岗姿势,站在门岗室里,胸前荷着微型冲锋枪,特别肃穆! 当张队长带着王浩和叶玉以及小罗来到中队大院门口时,岗哨战士立即向队长敬礼:“队长回来了!”然后打开小铁门,让四人走进去,随后便又关上铁门。 中队大院比大门口底,从大门进去就是一个将近40度的陡坡,落差大概有五六米。坡底就是一个大院,院中心是一个篮球场,大院右侧有一排两层楼房,就像学校里的教室一样,一间间营房,居住着一个中队的战士。正中对面,有一间矮房,那是中队的俱乐部,里面有乒乓球桌和图书室,左侧则是中队领导居住的几间房子,还有备用间,用来接待外来领导居住。此外,左侧下手还有一排房子,那是中队食堂和装备室。张队长带大家走了中队大院一圈后,四个人便来到他居住的那间房子。房子有些年代了,又破又潮,想不到军营条件这么差! 四个人刚进门围着一张小圆桌坐下,一个战士便走进来,他向队长问道:“中队长,需要什么吗?” 张队长就说:“你去帮我弄两瓶开水,给我这几个朋友泡几杯茶!” 那战士立即说:“是!”然后转身走出去,不一会便拿了两瓶开水以及几只一次性纸杯,还有一听茶叶,动作麻利地给四个人泡了茶,然后立正着问队长:“中队长还有什么吩咐吗?” 张队长点燃一支香烟,柔声地说:“没事了,指导员和事务长都在队部吗?” 那战士说:“都在!” 张队长说:“好吧,你走吧!” 那战士转身走出去了,张队长就对王浩他们说:“这是值班战士。” 王浩看了一眼破旧的房子,然后对队长说:“这房子如果在梅雨季节,一定很潮吧?” 张队长说:“还好,军营像这样的居住条件应该算好的了!” 叶玉说:“这里是山头,地势高,估计不会很潮,只是这房子太旧了。” 小罗大咧咧地说:“当兵的还讲什么好条件,人家野战部队住在荒郊野外,那条件更差了。” 正说话间,一个战士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小塑料袋,一见队长马上敬礼说:“中队长,我探亲假回来了!” 张队长嘴里吐出一口淡淡的白烟,然后看着那战士说:“小吴子你这么快就休完假啦?回来就好,到指导员那里去报个到吧!” 小吴子说:“是,我马上就去。”说完话却没有走。 张队长见状就问:“小吴子你还有事吗?” 小吴子看了看王浩叶玉他们一眼,有点不自然地对队长说:“中队长,我从老家带了当地产的两条香烟给你尝尝。”说完就将塑料袋装的两条烟递给张队长。 张队长接过塑料袋,然后说:“谢谢,干嘛要破费?” 小吴子说:“回一趟老家,也不知道带些什么特产,干脆就拿两条当地香烟,总不能空手回来见队长,我走啦!”说完高兴地走出去了! 小吴子一走,张队长就对王浩他们说:“这些兵回家探亲,每次回来都要带些家乡土特产给我,不收吧,又怕伤了他们的自尊心!” 王浩心想:这些当兵的,本来就没什么收入,但探亲请假,要经过队长批准,谁不想巴结队长呢?再说,就像学生尊敬老师一样,当兵的谁不尊敬自己的长官呢,送些家乡土特产给长官,也是人之常情! &nbsp 四个人正在房屋里聊天,这时,外面传来口令之声。王浩看看时间,正好是下午三点,他便问队长:“外面好像是部队集合吧?” 张队长说:“下午军训开始了!” 王浩说:“我还没见过部队军训,听说武警战士都要练习擒拿格斗,这是真的吗?”广西纸厂里那两个年前与王浩打架的同事,身手有点敏捷,双方斗殴时,他们总想欺身过来,那应该是用背摔之术或者擒拿敌方要害部位,只是他们的身手不如王浩罢了! 张队长说:“是的,战士们每天都要练习擒拿格斗之术,这是武警战士的看家本领,每个战士一定要学会,一会马上就要开始练习了。” 王浩饶有兴趣地说:“叶玉小罗,我们到操场去看看。” 小罗说:“好的,我陪你去。” 张队长说:“走,我陪你们一起去看看!” 四个人便走出房屋,站在屋前的阳台上,就能看到大院里篮球场地,张队长说:“我们就站在这里看,到场地上看,会影响战士们的训练。” 大家站在阳台前,只见场地上,二三十个战士分两排站立,一位肩上一杠一星的排长,正站在队伍前讲话。不一会,只见排长叫道:“三班长出列,与我一起示范背摔动作!” 排长中等个子,出列上来的三班长个子也不大,从场上列队的几十个战士来看,身材都比较偏小,看来这些战士都来自南方。 王浩看到个子矮小的队伍,心里不由得马上想到人高马大的欧美军人,假如在战场上短兵相接,以我们这么小的个子战士,又如何打的过身强力壮的欧美士兵?不过,当年的抗美援朝,不就是以这样身材的战士,打的欧美联军胆战心惊,溃不成军吗?看来,战场上的胜负,不由人种身体优劣决定! 这时场地上,排长与三班长已开始做背摔动作,只见排长与三班长相对而立,排长突然出手抓住三班长右手,迅速转身,背对三班长,双手用力将三班长拉在背上,然后躬腰矮身,猛然将三班长从背后背摔到身前地下。这一气呵成的背摔,看的王浩赞不绝口。 其实,实战中要背摔对手谈何容易,往往能成功背摔对手的,都是经过天长日久的练习,更重要的是出手要快,动作熟练,摔的要狠,出其不备,方能将对手摔倒地下,从而制服对手。大凡一个人被从身后腾空倒翻到身前地下,肯定会晕乎一会,这就给背摔者制服对手良机。 排长与三班长示范背摔动作之后,就对士兵们详细讲解动作要领,并且还不时与三班长将动作一个个拆解。排长讲解完之后,便要求士兵们两人一组进行练习。 王浩看了一会,便对张队长说:“在篮球场上练习背摔,太危险,最好是找块草地,这样士兵们练习起来就不会畏首畏尾的。” 张队长说:“到哪找个草坪啊,再说部队练习,也不能让外人知道练习内容,队里只有个打靶场,那也是在一个山角落里,一个小水塘的地方。” 小罗说:“那个靶场是不是在城郊东边,离大云山不远,铁路附近?” 张队长说:“是的,那靶场不只我们武警中队用,市里公安系统也到那里打靶。”说完这话,张队长看看叶玉,又看看王浩,然后说:“你们想不想打靶去,上次中队打靶,剩下不少子弹。” 叶玉这时娇羞地说:“长这大我还没打过枪呢,我不会打!” 张队长说:“打枪很简单,我教你,保准你会打。” 叶玉轻盈一笑,然后说:“真的?那好呀,什么时候去打?” 张队长说:“明天不下雨的话,我们明天上午九点准时从中队出发!” 王浩说:“好,打靶之后,我请大家喝酒去。” 叶玉说:“还是到我家吃吧,我叫我老爸买多些好菜。” 王浩说:“明天我请你们吃大餐去,叶玉要请,那就下次吧。” 叶玉说:“那今天晚上到我家吃!” 张队长这时头一歪看着叶玉说:“都别吵了,大家今天既然来到中队,肯定由我来安排。今晚要么我们就到下坡路口对面那家“好又来”饭店喝酒,那里我们经常去。要么就在中队饭堂吃饭,今天上午中队刚杀一头猪,是中队自己养的,你们看怎么样?” 王浩好奇地问道:“中队也养猪?在哪养?” &nb sp;张队长说:“中队经费紧张,我来中队以后,就叫饭堂战士在对面看守所养了几头猪,利用战士们吃剩的饭菜,还有看守所里犯人的剩饭剩菜来喂养,以便改善伙食。” 小罗嘴巴咂咂地响:“队长还真有办法,中队今天杀猪,这猪吃剩饭菜,那猪肉一定比吃饲料养大的猪肉好吃,晚饭我们就在中队吃算了!” 王浩赞同小罗的建议,他说:“我赞同小罗说的,我还没吃过部队的饭菜,今晚就体验体验一下部队的生活吧!” 叶玉轻盈地笑着说:“好呢,我也想体验一下部队生活!” 张队长说:“在中队食堂吃是好的,但中队里有规定,不能喝白酒,每人只能喝两瓶啤酒,我身为队长,可不能打破这个规矩。” 王浩说:“今晚体验生活为主,明晚我们再放开喝酒!” 四个人商量完毕,又回到队长住的屋里喝茶。不一会,王浩想上厕所,便问队长厕所位置,然后一个人走出来。 厕所在大院右侧军营那栋楼房最里端,从队长住房出来,必须经过士兵们军训的篮球场。入厕出来,王浩便想去看看士兵们的营房,便朝那栋营房走去。当他来到一楼营房时,只见有教室那么大的营房里,整齐地摆放着两排军床,一共十二张,应该是一个班共住一间营房。只见每张床铺干净整洁,一床薄薄的军用棉被,折叠地工工整整,有棱有角,这就是从小在电影上看到的军人折叠的被子!王浩十分敬佩这些年轻的战士,不过,任何人只要能当上兵,部队这个大熔炉,一定能将他锤炼为合格的战士! 王浩回到队长住的那间破旧的住房,坐下来后就问队长:“士兵们冬天就盖那床薄薄的棉被吗?” 张队长说:“是的!你别看它薄,这军用棉被,用的是长绒棉花,盖上去可暖着呢。” 王浩听队长这么说,这才哦了一声,心里想:原来这军用被子这么好! 四个人继续喝茶聊天,不久,只听一阵哨声,并传来一声:“开饭啦!” 张队长说:“开饭了!” 王浩抬起左手看手表,刚好是下午五点整。 张队长灭掉烟,站了起来,对大家说:“走吧,到食堂吃饭去!” 随后,四个人走出房子,走下台阶,只见一排二十来个战士排队走向食堂。 四个人走下台阶,朝前走不到十米,便往右走去,十几米开外就是食堂。 王浩三人跟随队长走进食堂,那是个不大的食堂,饭厅还没有一个营房大,里面摆放着几张长方形饭桌,饭桌漆上淡黄的颜色,看上去既干净又明亮。刚进来的一排战士,七八个人一桌分开来坐,桌上摆放着几大盆菜,还有一大盆冒着热气的米饭,每人一个铁盆盛饭,稍无声息地开始进餐。 王浩三人不好意思走近士兵桌前看他们到底都吃些什么菜,跟随队长来到一张空桌坐下,四人刚落座,一个士兵就走到队长身旁说:“中队长!” 张队长说:“小李,我今晚有三个朋友,你去给我多弄几个菜来,早上不是杀猪了吗?弄点猪肝猪肠和猪脚来吧,另外给我们每人来两瓶啤酒。” 士兵小李立即回答说:“是队长,我马上叫炊事员给你做。” 士兵小李转身回厨房里去了,张队长对王浩三人说:“小李是炊事班长,老兵了!” 王浩这时问道:“队长,中队就这么点武警战士吗?” 张队长点着一支香烟,吸了两口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当然不止,因为食堂太小,一次容纳不下整个中队,因此,只能分批吃,一批战士吃饭十分钟,不能超时。”队长还是没有具体告诉大家中队一共有多少人数,也许这属于军事秘密,王浩知趣地没有继续问下去。 不一会,一个战士用托盘拿了两个菜过来,一盘部队特色的红烧肉,一盘红烧排骨。为什么说那盘红烧肉是部队特色,因为它既不像兰溪本地人烧的红烧肉那样用黄酒和酱油闷熟,也不像其他地方烧的红烧肉。它完全是从大铁锅里烧全队一起吃的一大锅猪肉,那肉很嫩,没有烧出油来,只加些盐和酱油味精,一点黄酒。这种简单烧制,因为以前没吃过,王浩和叶玉以及小罗吃后也觉得味道不错,还是像那句古话说的:凡是与猪沾边的都好吃! 炊事班长小李这时拿了一篮子啤酒,给每人开了一瓶,然后再给每人面前另放一瓶。 王 王浩与叶玉、小罗兴致勃勃地第一次在中队用餐,这时候,食堂里走进来两个肩上带杠的军人,看见队长与三个男女朋友在喝啤酒,便走了过来,其中肩上一杠一星的英俊高个子开口叫道:“张队长!” 张队长看到他们俩,就对王浩和叶玉、小罗介绍道:“叶玉,王浩、小罗,这两位就是中队指导员和事务长!”随后又对指导员和事务长说:“这三位是我的朋友,你们也坐下来一起喝啤酒吧!” 肩上一杠两星的指导员是个矮个子,估计身高167厘米左右,一双眼睛特别灵异,鹰勾鼻。他稍微地笑笑说:“你们喝吧,我房间里还有朋友!”说完话还向王浩三个人点了一下头,然后独自去拿饭菜走出去了。 那年轻英俊的高个子事务长就在队长身边坐了下来,炊事班长小李立刻拿了一副碗筷,两瓶啤酒给事务长:“事务长!” 事务长和气地说:“小李,队长要的菜上齐了吗?” 小李说:“还没呢!” 事务长说:“赶快上菜吧!” 小李说:“是!”随后就快步走进厨房里。 张队长这时对王浩三个人又介绍说:“事务长姓郭,军校刚出来几个月,人不错,以前就是我的兵。” 王浩三个人都与事务长打了招呼,那事务长便说:“大家还是叫我小郭吧!” 随后小郭倒满一杯啤酒,敬向王浩三人,看的出来,小郭也是一个挺灵光的下层领导。 张队长这时对小郭说:“小郭,我与这三位朋友很投缘,我打算明天上午邀请他们三人去打靶,你帮我准备枪枝弹药,多带些子弹,明天带两个验靶战士一起去吧!” 小郭马上说:“好的,正好有一批装备弹到,带多少子弹去?” 张队长略微停顿一下后就说:“带三四百发去吧,一枝半自动步枪,一枝手枪。” 小郭说:“冲锋枪要不要带去?” 张队长说:“冲锋枪就算了,那枪不太好掌握。” 在中队里吃饭,当然不比在外面酒店,可以想吃多长时间就吃多长时间。王浩看到半小时里,食堂里换了三批战士吃,亲眼目睹军人吃饭的速度。等第三批战士吃好,张队长也带着大家离开食堂。在中队玩了一个下午,王浩和叶玉以及小罗不愿继续打扰张队长,便向队长告辞。 临别时,张队长对三人叮咛道:“别忘了明天上午九点准时到中队集中打靶去!” 王浩和叶玉以及小罗三人走出中队那扇铁门,一路走一路说着张队长这人的热情和好客。王浩跟随叶玉和小罗走小巷抄近路,不久就来到叶玉家门口。叶玉邀王浩进屋喝茶,王浩想想在外玩了大半天,有点累了,便婉拒叶玉的邀请,相约明天上午一起去中队,然后就走出后杨左巷,来到华灯初上,树影婆娑的人民中路。王浩抬头,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看一眼街对面巷子口水艳秋的面店。咦,今天怎么还没关店门?怎么回事?王浩自从与叶玉以及小罗认识以后,虽然有时也去水艳秋店里吃早餐,但是,因为小廖不怎么爱吃水艳秋烧的面条,王浩便也渐渐少去她店里了。也许是李军来兰溪少的原因吧,王浩心里总感觉水艳秋是与李军先认识,应该首先是李军的朋友。不过,想到初来兰溪时,是水艳秋带给自己和李军许多欢乐,王浩时常感到有点内疚!今晚她怎么还不关店门呢? 怀着疑惑的心情,王浩便横穿大街,来到水艳秋店门口。只见水艳秋孤独地坐在店里,她那漂亮的脸上,好像隐隐透出一丝忧思,往常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也无神地疑视店外,就连王浩站在门外都没有觉察到。 “水艳秋,在想什么?这么晚还没关店门?”王浩看到发呆的残疾美女水艳秋正在出神看着门外,便在门口叫了她一声。 正在发呆的水艳秋被王浩突然的一声叫唤,吓了一跳,当她看清门口站着的正是自己想念的两个男人之一时,她脸上一热,马上站立起来,一脸欢快的笑容,她说:“是王浩啊!吓了我一跳。你怎么这些天不来我这里啦,李军也很长时间不见来了,你们是不是不想理我了?呵呵,你看我只管说话了,你快进来坐坐,我给你泡杯茶!” 王浩稍迟疑了一下才走进店里,在刚才水艳秋坐的那张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这时,水艳秋已给王浩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桌子上,然后她也坐了下来,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王浩看:“王浩,你喝过酒啦?” 王 浩笑笑说:“刚喝了两瓶啤酒。” 水艳秋说:“在哪喝的?” 王浩说:“在武警中队喝的?” 水艳秋说:“哪个武警中队?” 王浩不解地问:“难道兰溪还有其他几个武警中队吗?” 水艳秋笑笑说:“当然有,有看犯人的,有守铁路大桥的,还有守**仓库的。” 王浩想不到水艳秋一个残疾姑娘也知道这么多,他便对她说:“我是在看守所对面那个武警中队。” 水艳秋说:“我知道,那个中队原先叫县中队,那地方叫司上,在山坡上面。” 王浩说:“是在山坡上,你还挺了解。” 水艳秋笑着说:“我是兰溪人,兰溪这么小的地方,我能不熟吗?倒是你怎么会认识这些当兵的呢?还到中队喝酒,关系不一般呢!” 王浩说:“是你店对面巷子里那个叶玉还有你店旁的那个小罗介绍认识的。” 水艳秋说:“难怪我好几次看见你走到对面巷子里去,原来是去叶玉家!”说完话脸上飘过一丝忧伤神色,接着又说:“能怪不来我这里了,原来是又有更年轻更漂亮的女朋友了!” 王浩刚才已看到水艳秋神色不对,现在听她这么一说,方才 晃然大悟过来,他马上正色对她说:“水艳秋你可误会我了,我与叶玉只不过是业务关系,她开了一家贸易公司,因为她爸爸与西山寺村书记是铁哥们,因此她们父女俩便与我们合作,将我们厂的纸袋纸成功销售给西山纸袋厂。我与她只是业务关系,当然,因为有了这层关系,我们就常去她家玩了,况且她谈的男朋友小罗也常在一起,我们也就变成了朋友,没有其他关系,你可别多想。我以后会常来你店里玩的,放心吧!李军在厂里管财务,他也很忙,有一段时间没来兰溪了,下次等李军来兰溪,我和他一定来看你,还要请你带我们去看风景去!” 水艳秋听王浩这么一说,又觉得不好意思起来。大女孩子的心事,怕被别人知晓!其实,这水艳秋内心里自打认识李军和王浩之后,她那颗一直不敢萌动的心,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常常按捺不住,总想冲动一下。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回事,心里常常会想起那又帅气又有气质的李军,还有那曾经背着自己,有过肌肤之亲,有主见有胆识也英俊的王浩。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爱,她知道这两个令自己按捺不住的男人都是有妻小的人,不可能给她一丝寄托终身的希望。可她就是时常会想起这两个优秀男人,不是想与这两个男人有什么非分之想,就想能常常看到他们俩,或者陪他们俩出去玩玩,那样她就觉得很开心!这些天她见王浩好几次走进对面那条小巷, 不知道他找谁,他也不来吃面条,也不到店里玩,水艳秋心里有点难过。不过,现在听了王浩 的解释,水艳秋心里宽慰了!她不好意思地说:“王浩,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看你和李军少来玩了,心里有点惦记你们罢了!” 王浩笑笑说:“以后我自己来吃面条,让小廖自己去吃包子吧!”说完停顿了一会,接着又说:“明天我和叶玉小罗跟武警队长去打靶,你也一起去吧!” 水艳秋马上说:“打靶我就不去了,我的腿不方便,你们去吧!” 王浩见水艳秋不去,就说:“你打算几点关店回家?以前你这个时候早己关门了,今天怎么回事?” 水艳秋笑着说:“没什么,晚饭时有几个人来吃面条,我刚收拾好,正想关门回家呢!” 王浩喝了几口茶,然后站起说:“那我帮你关门吧,我今天玩了一天,想早点回宾馆休息。” 水艳秋马上说:“不用了,我自己关,你早点回去吧。” 王浩不理会水艳秋那么多,他马上将门外的盆子炉子收回店里,一切都收好以后,他就对水艳秋说:“走吧,我帮你将拉闸门拉下来。” 水艳秋脸上溢出娇艳的笑容,看着王浩动作利索地收拾好一切,最后还被王浩催促走出店外,她顺从地走出店外。 王浩用拉铁门的铁钩将门拉下来,然后将铁钩放在店里,便走出来,将拉闸门拉到底,从水艳秋手里拿来钥匙,将门锁锁好。 “艳秋,我给你请辆黄包车送你回家吧?”王浩和水艳秋一起走到大街时问道。 水艳秋说:“不要,现在还早,我慢慢走回去就行!” 王浩说:“那我就不送你了,明天早上我来吃面条。” 水艳秋说:“好,明早见!” 王浩马上说:“明早见!”然后让水艳秋先走,他目送水艳秋走出几十米远后,方才回身走回宾馆休息去了! ... ... 第九十五章 开心打靶(2) 第九十五章开心打靶(2) 第二天,正值星期天。王浩一早起来,依旧跑到兰江边上那块平地,练习了一遍哑巴师傅和洲岛老人教的功夫。不过,王浩接下来开始练习昨天下午在中队看到的背摔动作,还有中队战士先前表演过的绊倒,踢倒。这些动作简单直接,一招制敌!绊倒,就是趁敌不备,飞出右脚,猛然扫对方双后小腿,同时右手用力挥出,击打在对方脖子上,那手上之力是向后之力,而右腿之力则是向前之力,这一前一后的两股力气,对手猝不及防时必然向后倒地。 所谓踢倒,就是狠踢对方一脚小腿当面骨,对方在一阵钻心巨痛之下,必然身体前倾,低头下蹲。趁对方低头下蹲之际,便迅速出双手,抓住对方头发,将对方脑袋往下按,然后抬起右膝盖,猛击对方脸部,将对方击打的口鼻出血,眼冒金星。 王浩昨天一看这两个动作,就觉得非常实用,对于武警和公安人员擒拿罪犯,的确是绝技。自己练习一下,未尝不可。 等到都练习完毕,已经七点过了一刻。王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朝兰江下流看了一眼,江水碧蓝,江风拂面,顿感一丝清爽之意。 王浩离开江边平台,回到宾馆,洗了个温水浴之后,走到房间里,看那小廖还没起床,正坐在床头上抽烟看电视。王浩便对他说:“小廖,今天礼拜天,没什么事,我一会与叶玉和小罗到中队,跟队长去打靶,你也一起去吧!” 小廖马上说:“你去吧,我不想去,我在宾馆里看电视。”小廖个性孤僻,不爱说话,不爱交友,他更不愿意花钱请与业务无关之人吃饭,他曾经这样说过王浩,意思是不要请队长那些无关之人吃饭喝酒,王浩当时就对他说是用自己的钱请队长他们吃饭的。 王浩明知道小廖不会去打靶,但两个人一起出来,总不能不打声招呼,打过招呼,去不去就由他了。 其实,小廖这个人表面看很孤僻,不爱交友,不爱出门闲逛。但是,他却有一嗜好,那就是赌博!王浩以前没有与小廖来往,不知道他的底细。小廖来到兰溪之后,他平常日子不与王浩在一起时,他就独自跑到游戏室里去玩赌博游戏,刚开始王浩没有发觉。因为小廖有此嗜好,后来不但害了他自己,也把王浩害的惨不忍睹。这是后话,留待后面章节叙述。 王浩独自走出宾馆,先到水艳秋店里。水艳秋看见王浩果然如他所言来吃面条,心里可感动了!她开心地对王浩说:“王浩,今天早上我请你吃肉丝面!”说完便立即动手烧面。 王浩看看店里没什么顾客,便笑着说:“怎么好意思让你老板娘请客,干脆我请你吃面条,你烧两碗牛丝面,我吃一碗,你吃一碗。” 水艳秋马上说:“我早上吃过面条了,还是我烧一碗请你吃吧。”话说话面条也烧好了,她将一碗热气腾腾的肉丝面放在王浩坐的桌面上。 王浩这就不客气了,此时己快到约定时间去叶玉家,他马上狼吞虎咽,不用五分种,便稀里哗啦 将一碗肉丝面吃个精光。让一旁看着的水艳秋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像从牢房里刚出来一样,干嘛吃这么快啊!” 王浩抹了抹额上冒出的汗珠,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你烧的面条太好吃了,这好吃的面条一定要趁烫时吃!” 水艳秋呵呵笑道:“你可别尽说好话,我知道你要赶时间去打靶,好啦,吃完赶紧走吧,人家叶玉在家等急了!” 王浩站了起来,看着水艳秋嘿嘿两声:“想不到你也会开我玩笑,那我就真的走了,谢谢你的面条了!” 水艳秋笑笑:“你是谢面条还是谢我啊!” 王浩已走到店门外,他回头说:“都谢行了吧!” 水艳秋说:“不要你谢,你记得以后常来就好啦!” 王浩又回头说:“会的,有免费肉丝面吃,我天天都要来。”说完哈哈大笑地穿过大街,走进对面小巷。 王浩走进小巷,一拐弯便看到叶玉和小罗己站在家门口,正着急地朝巷子这边看,王浩知道这对恋人等急了,正待开口说声对不起,那叶玉己急不可耐地嚷着了:“王叔叔,你在对面面条店里泡妞去啦,你看看都快九点了!” 王浩走过去,就对叶玉说:“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快走吧!”说完话,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朝前走。 叶玉和小罗跟着也走,只是那小罗边走边说:“他王浩泡上人家漂亮的老板娘,心里高兴,这 这走路都有劲!” 叶玉听到小罗说的话,便开心地笑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王浩便回头看了一眼这对拿他开玩笑的恋人,嘴里嘿嘿两声,然后说:“别拿人家黄花大姑娘开玩笑,他娘的,我不说你们俩卿卿我我,拉拉扯扯就算了,你们俩倒好意思抹黑我来了,简直是猪八戒倒打一把!” 小罗说:“我们俩拉拉扯扯很正常,我们在谈恋爱,你难道还眼红我们俩?” 那叶玉可就瞪了一眼小罗,绯红着脸嗔怪地说:“谁跟你拉拉扯扯啦?” 小罗傻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叶玉,嘴里说:“得,得!别说了,快打住,再说下去,王浩便加得意了!” 三个人一路说个不停,不一会就来到中队大门口。那站岗的战士看到他们三个人,就说:“队长等你们多时了,快进去。” 再说张队长和事务长以及两个战士拿着枪支弹药和一块靶子 已经站在中队大院,眼看时间已过了九点,还没见王浩、叶玉和小罗来中队。这时,事务长小郭就对张队长说:“张队长,现在都超过五分钟了,他们三人会不会有事来不了啦?” 张队长嘴里刁着一支香烟,眯着眼睛说:“不会不来,这些人平常懒散惯了,那会像部队里那么有时间观念,耐心等一下吧!” 张队长那话音刚落,就听大铁门上那扇小铁门啪的一声响打开了,只见叶玉穿着一套紫色休闲服,一头柔顺长发用一根黑色牛皮筋扎在后面,第一个走进小铁门,漂亮的小脸蛋露出迷人的微笑。随后走进的是上穿长袖白色丅恤衫,下着一条深色休闲裤,胖嘟嘟的娃娃脸上,总是露出一丝笑容的小罗。王浩走在最后,他依旧老一套:上穿长袖白色丅恤,下穿深色牛仔裤,脚穿白色旅游鞋,显得特别精干。 叶玉轻盈地娇声叫道:“队长,我们来啦!” 王浩接着就说:“不好意思,让队长你们久等了!” 张队长笑笑说:“还好,我们也刚准备好。” 小罗便说:“那马上就走吧,太阳都升高了,迟了更热。” 张队长说:“走吧,出发!” 话音刚落,事务长便带着两个拿着枪支和靶牌的战士带头先走,事务长斜背一个沉甸甸的帆布包,估计包里装着几百发子弹。 张队长和王浩他们三人随后也跟着走出中队小铁门,不过,只一会就不见前面事务长三人,张队长对王浩他们说:“他们三个要先到打靶场上准备准备,让我们一到便可以开始打靶。” 王浩在下坡的一家小商店给每人买了一瓶矿泉水,还买了三包当时算是最好的浙江产大红鹰香烟,分别给队长和小罗一人一包,自己也留一包。 从中队步行去打靶场,必须走延安路到云山小区,然后沿铁路边的小水泥路基来到一里外的一个小山村。穿过村子,来到村子后一个山丫处,那里筑着一个很小的水库。王浩他们走上坝顶,抬眼一看,只见水库真的很小,从水坝到水库尾,只有六十来米,水库宽约三十米,说是水库,实则像个小池塘。那水库就建筑在两座山岭之间,库里的水应该是雨水囤积下来的,没有水源。水库两边和尾部的山岭上,长满葱笼的灌木,而高处的山岭,则种着郁郁葱葱的马尾松。 王浩他们到达坝上时,两个战士已走到水库尾,将靶子插在草地上,而事务长小郭则站在坝上,那里筑着几个专门用来打靶用的工事,中间那个工事上摆放着一支崭新的半自动步枪。 张队长这时对王浩他们三人说:“抓紧时间,今天你们每人打一百发子弹,你们谁先打?” 小罗第一个先打,事务长拿起半自动步枪,退下弹匣,从帆布包里拿出十粒子弹,就往弹匣里压子弹,压好之后,往枪里装上,然后将枪栓拉上,便将枪放在工事上,对扑卧在地下的小罗说:“子弹已上镗,要小心,枪口一定要向着靶子,你可以瞄准靶子开枪了!” 小罗卧在工事前,拿起枪,将枪 托顶在右肩,左手托着枪靠在工事地上,右手食指扣着枪机,头靠在枪把上,眯着左眼,瞄着枪准星。 一旁站着的王浩,看小罗这些瞄枪动作,知道他肯定打过枪,因为王浩在煤矿时,矿里当时有个高射机枪连,王浩与矿里的年轻职工都参加过军训,打过高射机枪,也打过半自动步枪。 不过,那时每个人只能打三发子弹,现在张 队长一下子就给每人至少打一百发子弹,那是常人做梦都想不到的事,估计连当两年兵的战士都没有打过。王浩看了一眼张队长,那长得粗壮的矮个子安徽军人,一道浓黑剑眉,一头像钢针一样的陆军头发,真的很牛!王浩为能结交这么有个性和敢做敢为,豪气冲天的行武朋友而感到高兴。 正当王浩沉浸在交到好朋友好兄弟的喜悦之中时,“啪”的一声枪响,小罗终于扣响了第一枪,那清脆的枪声,震耳欲聋,将宁静的山谷震荡的地动山摇,野鸟惊飞,甚至连一旁的小山村也被惊动。接着,小罗不时地扣动枪机,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响切云霄!不一会,那十发子弹就被他扣的一发不剩。 小罗打完十发子弹,便站立起来。这时,事务长马上走过来,将半自动步枪从地上拿起来,打开还在冒着硝烟的枪栓,检查枪匣里还有没有子弹,确定没子弹后,又把枪栓上回去,并将枪又放到工事地上。然后站立在工事前,向躲藏在库尾靶子附近的两个战士叫道:“子弹打完,可以验靶!” 那两个战士立即从躲藏之处走出来,来到靶子上,仔细观察上面有多少个弹洞,只一会,一个战士报靶环数,另一个战士用纸将弹洞贴好,以便下一次打靶。 报靶环数出来了,小罗十枪总环数是93环,按照部队的规定,己经达到优秀,成绩不错。 张队长笑笑说:“小罗打枪还真有两下子,比中队一般战士打的准。” 小罗裂开嘴巴,咂了咂,然后才说:“这打枪嘛,小意思!” 张队长听小罗说的那么牛,便笑着骂道:“咦!你这小子还经不起表扬,给你个表扬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说完话便呵呵呵大笑起来。 那小罗撇撇嘴,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裂裂嘴说:“看看王浩能打多少环吧!” 这时候,事务长又给半自动步枪压了十发子弹,并将枪栓拉好,然后站起来,对库尾喊道:“准备打靶,请隐蔽起来!” 等两个战士隐蔽好之后,事务长便对王浩说:“王老板,轮到你打了。” 王浩看看一旁的叶玉,对她说:“叶玉,你先打吧!” 叶玉马上双手摇晃着说:“我不打步枪,还是你去打吧!” 王浩见叶玉坚决不肯上,他便走到工事前,府卧着身体,将枪托靠紧右肩,憋住气,三点一线瞄准,然后轻轻扣动枪机,只听“啪”的一声刺耳震响,枪托被后座力狠狠地向右肩倒冲过来,那股后座力特别强劲,将右肩前胸冲击地一阵酸痛。王浩赶紧将枪托靠紧肩部,然后瞄准,接连扣枪机,一气便将十发子弹打完。 王浩打完子弹,便站起来,将枪交给事务长。 事务长接过枪,还说着:“王老板更牛,打快枪!” 王浩说:“小郭,别叫什么王老板,我们是帮公家打工的,叫我王浩吧。” 小郭嘴巴还继续说:“是老板嘛,叫姓名不礼貌。” 王浩说:“小郭,我们是朋友吧,是朋友就叫我王浩,这样听起来亲些!” 小郭来自苏北宿迁农村,那是个贫困地区,他军校刚出来,社会历练不多,不像张队长个性那么张扬和老练,因此,对张队长的朋友就特别尊敬。他见王浩是外地来兰溪跑销售的,言谈举止之间都比小罗和叶玉自信,因此,他就特别对王浩敬重。尽管王浩不愿他叫什么王老板,但他后来还是常常王老板地称呼王浩。 事务长小郭又叫那两个战士验靶,结果,王浩十枪,打了95环,比小罗的还多两环。 小郭称赞道:“王老板可以当快枪手了,你怎么打的那么准?” 张队长也表扬说:“真的不简单,你和小罗没当过兵,枪法就这么准,如果当兵,那一定是神枪手!” 王浩谦虚地笑笑说:“那里啊,碰巧打的,那能跟你们的战士相比。” 小罗这时开口了:“想不到王浩枪法比我还好,继续打,看看谁的好?”说完话,他又俯卧在工事前,托起枪,开始又“啪,啪”地打了起来,这下子他也学王浩那样,一口气啪啪啪地打完十发子弹。不一会,环数出来了92环。小罗撇撇嘴,那意思是没打好。他瞪着大眼睛,看着王浩说:“到你打啦,看你这次打的怎么样?”看架势,小罗是憋着气要与王浩比上了! 王浩看出小罗啥意思,他笑笑,那小罗毕竟年轻,还是个楞头青,王浩不与他一般见识,打靶只是娱 乐,打好打差也不会影响情绪。王浩看着小罗,笑着说:“刚才是碰巧打了95环,这次就不一定能打出95环了!”说完话,他又俯卧在工事前,托枪瞄准,憋着气,啪啪啪连扣十枪,他感觉这种打法特别让人心情舒畅。不过,当事务长告诉他只打出91环时,他依然畅快地笑着说:“还不错,有没有达到优秀?” 事务长小郭告诉王浩:“92分以上才能达到优秀。” 王浩看事务长又开始压子弹,忽然,他想应该让事务长打十枪看看!想到这,王浩便对事务长说:“事务长,你也来打十发看看!” 事务长马上说:“我不打,你们打吧!” 这时张队长发话了:“小郭,你就打个十发吧!” 听队长发话了,事务长这才笑笑说:“既然队长发话了,那我打十发吧!”说完就卧在工事前,端着枪,熟练地托枪瞄准,然后很有节奏地一枪一枪打完十发子弹。 王浩看事务长打靶,心想:看人家事务长打靶就是不一样,毕竟训练有素,不过,不知道成绩如何? 事务长站立起来,通知战士报靶,不一会成绩就出来了:96环! 王浩和小罗还有叶玉马上给事务长鼓掌!王浩说:“真不愧为军校毕业生,事务长,你一定打过很多子弹吧?” 事务长马上说:“不多,我和战士一样,每年最多打十发子弹,那些战士当了两年兵,至多打过二十发子弹。部队里有规定,士兵打靶,一次只能打五发子弹。” 听事务长这么说,王浩心里可有点惭愧了,今天张队长竟然给我们每人打一百多发子弹,比 一个当两年兵的战士打的子弹要多出五倍。想到这,王浩心里有点不忍心再打下去了,他向张队长说:“张队长,你给我们打这么多子弹,让我特别感动。只是,这子弹也实在太多,比你们的士兵还多出好几倍,我们这么打,太浪费,打了有点心慌!” 张队长听王浩那么说,便点燃一支香烟,吸了两口,然后才说:“老哥,你可不要心痛和心慌。士兵们打靶,那是有规定的,我不能违规。但是,部队与下面企业或者关系单位,是允许进行军民联欢的。军民联欢,其中就有打靶这个活动。上面每年都会给中队下拨很多装备弹,允许给一些需要联欢的联系企业搞打靶活动。给这些企业打靶是军民联欢,给你们打,也是军民联欢吧,你们也属于我们联欢的个体。既然部队讲军民联欢,只要给中国民众打靶,我想都应该属于军民联欢,因此,给谁打靶还不都是一样,都是为了提高民众的国防训练水平,都是为了备战需要嘛。所以,你们不要无病呻吟,不要心痛子弹,只要好好打靶就行,子弹给谁打还不是一样吗?赶快打!” 王浩虽然觉得队长说的理由有点牵强,但他既然这样说了,王浩也就不去想那么多了,心想:就当做参加军训吧,有朝一日,要是遇到外敌入侵,说不定我也能扛枪打击入侵者呢! 接下来,王浩与小罗便放开心情,继续打靶,从卧着打靶,又变成半跪地下打,然后又变成站立打,直到每人各打六十发子弹过后,打的浑身无力,方才为止。 王浩打完六十发子弹,就对张队长说:“队长,打不动了,就到此吧!” 小罗也说:“我也打不动步枪了!” 张队长听王浩和小罗说都不愿打步枪,他就说:“你们真差劲,想给你们多打几枪都不行,算啦,那就开始打手枪吧!” 打手枪的靶子就设在大坝右侧上,远近不到三十米。 张队长拿出一把军用五四手枪,将后枪托的子弹匣弹出来,压了十发子弹,然后把子弹匣又压回后枪托里,将手枪保险打开。做好一切准备后,张队长看看叶玉说:“叶玉,该轮到你先打了!” 叶玉走上前,轻盈一笑说:“队长,我有点害怕!” 张队长马上说:“怕什么,有我在你别怕,来,把枪拿好!” 叶玉接过张队长手中的那支五四手枪,然后双手握紧枪托,走到指定打枪位置。 张队长这时走到叶玉身旁,教她如何瞄准打枪:“叶玉,双手将手枪平举起来。” 叶玉将手枪举起来,对着靶子。 张队长接着说:“打手枪因为后座力的缘故,往往在开枪后,枪口便会抬高,因此,瞄准时一定要将手枪压低,准星对着靶心下方正中,然后憋住气,轻扣枪机,一定要记住,要握紧手枪,对着靶 开枪!” 叶玉紧张地握紧手枪,眯着左眼,瞄了一会也没开枪。站在一旁的队长,这时开口说:“叶玉,瞄准就马上开枪!” 话音刚落,叶玉便扣响板机“啪”的一声巨响,吓的叶玉惊叫一声,两眼看着冒出青烟的枪口。 张队长在一旁称赞道:“好样的,继续打!” 叶玉定下心来,接着继续瞄准,然后开枪,因为有了第一枪的经验,她不再惊叫,而是沉着冷静地一枪一枪打出去,直到打完十发子弹! 张队长看她打完子弹,就从她手中接过手枪,拉开枪匣,验明没有子弹后,就对她说:“叶玉,这不是会打了吗?走,我们看看靶去。” 这时王浩和小罗一起跟着队长、叶玉走到大坝右侧边缘插靶牌的地方,大家看那靶子上,只有两个弹洞,一个在九环,一个在六环。也就是说,叶玉第一次打手枪,十发子弹打中两发。 叶玉看看只中两发,一脸羞涩,轻笑着说:“这么差啊,羞死人了!” 张队长马上说:“叶玉,你打的己经很不错了,不信你就看看接下来小罗和王浩他们俩个的成绩。” 小罗听队长这么说,便立刻咂咂嘴巴说:“哎哟,哎哟,这么点距离,我闭上眼睛都比叶玉打的好!” 张队长笑笑说:“你别吹牛,你去打了以后再牛逼吧!” 王浩对张队长的说法也有点不以为然,这不到三十米距离,再说男人手劲大,握枪有力,肯定比叶玉这玲珑小女子打的好。 张队长从事务长手中接过十发子弹,压好弹匣,便将五四手枪递给小罗:“小罗,看你的!” 小罗右手接过手枪,平举起来,瞄准就开枪,不一会就将十发子弹打完,然后很自信地将手枪交给队长,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说:“看看我打的吧!” 张队长呵呵地笑道:“你别得意的太早,走吧,看看你的枪法咋样!” 几个人一起来到靶前,看着靶子,怪了,怎么一个洞都不见?那十发子弹打到天上去啦? 叶玉一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一个枪眼都不见?” 张队长这时呵呵地笑着说:“见什么枪眼?那十发子弹全让小罗打飞了!” 叶玉更迷糊了:“打飞了?啥意思?” 张队长这下笑的两只眼睛都眯完了,他说:“叶玉你傻啦,打飞都不知道?那就是小罗十发子弹全部脱靶,一枪没打中!” 这太出人意外了,不但小罗不相信,连王浩也不信,不可能一枪都打不中吧,一个大男人还打不过叶玉那样玲珑小女子? 小罗说:“你这靶有问题吧?我还不如叶玉?” 叶玉听小罗这么一句话,来气了,她扬起脸瞪着小罗一眼说:“你以为你是谁?还瞧不起人来了,你打光靶非常正常!” 小罗不敢顶撞女朋友叶玉,他马上哼哼哈哈地 。说:“正常正常!轮到王浩打了,看他打得怎么样!” 张队长压好十发子弹,就将手枪递给王浩。 王浩接过枪,自信地走到打靶线,举起枪,正要开枪时,张队长这时便说:“手枪开枪时,因为手扣枪机时,会抖动,另外再加上后座力,使得手枪扣响以后枪口便会抬高,所以子弹就打飞了!” 听张队长这么说,王浩本来就将准星瞄准九环下方,当下他便压低枪口到靶子最下部,抓紧枪托,憋住气,连续打了十枪。十分过瘾,那种体验,就像小时候看《敌后武工队》里的武工队员一样,拿起手枪打鬼子,左右开弓,百步穿扬! 王浩一气打完十发子弹,把手枪递给队长,看样子他也很有把握。 叶玉拍手赞扬道:“王浩真是厉害,又是快枪手啊!” 张队长笑笑:“快是快了,可是不一定打中靶!” 叶玉就问:“你怎么知道不一定打中靶?” 张队长说:“我看那靶子一点没飞纸。” 王浩和小罗以及叶玉将信将疑地随着队长来到靶子跟前,仔细一看,哇!靶子上真的是完好无损,一个洞眼都没有。 王浩傻眼了,他说:“我瞄得很准才开枪的,怎样 会一枪未中呢?” 小罗这时说了:“我就说这靶子有问题,不可能我和王浩两人都一枪没中!” 张队长看着靶子,然后说:“王浩打的很准,你们看看,全部打在靶子下方木把上。” 王浩,叶玉和小罗马上盯着那靶子下方木把上,真的如队长说的那样,那木把上有很多弹空。 张队长又接着说:“如果这十次抬高,那真的是**不十,只可惜打的太低了!” 张队长这时又给手枪装上十发子弹,让叶玉打。叶玉也不客气,拿起手枪,还是用双手把握,然后一枪一枪地瞄准开枪,看来这女孩还真的聪明,打第二就掌握手枪打法了! 这次叶玉比第一次有进步,一共打中四发。而王浩和小罗第二次打完,依旧一枪不中,全打脱靶。这下子大大地打击两个男人的自信心,他们俩决定不打了,也许是打不中,也许是打了八十发子弹,打腻了,再说,时间也将近中午十二点,初秋的太阳,虽然没夏日那么炎热,但也晒得每个人都汗流浃背 ,叶玉那白嫩的脸蛋,也晒得有点黑红。 王浩对张队长说:“队长,你打十发给我们看看!” 张队长见大家都不愿打了,他就说:“好吧,我就打十发给你们看看!” 张队长马上给手枪装上十发子弹,然后走到打靶线前,举起手枪,气定神闲地开始瞄准,突然开枪,接连不断,啪,啪,啪!那一枪一枪打的很有节奏感。十发子弹打完,事务长小郭走去验靶。真的神奇,张队长十发十中,并且是三发十环,六发九环,一枪八环! 这下子,王浩和小罗、叶玉可是对张队长赞不绝口! 王浩在赞叹张队长之时,就对事务长说:“小郭,你也来打十发手枪,让我们见识见识!” 小郭马上谦虚地说:“我打手枪也是最差的了,不敢出丑。今天太迟了,下次再打吧!” 张队长看没人想打了,便让两个战士将靶子收拾起来,然后由事务长带两个战士先走回去。 等事务长和两个战士走后,张队长和王浩三人来到大坝正中,他对三个人说:“那年我。与巡警大队长以及几个公安局朋友来打靶,后来看见这水面上有几只鸭子,他们突发奇想,要打水面鸭子。当时就与那养鸭子的村民商量,要买那几只鸭子,经村民同意,立即付款,然后,就各自掏出自己的手枪,轮流打那鸭子。可是他们几个枪法太臭,一个都没打中,最后巡警大队长就求我帮忙,并说明,打死一个奖一包大红鹰香烟。我二话不说,用六发子弹,一枪一只,一枪没废。” 王浩说:“队伍枪法真准,你这么好的枪法,在部队里有没有参加过比赛?” 张队长马上神气地说:“当然,我以前代表金华市支队到省支队参加大比武的,还得了第二名回家。” 叶玉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队长说:“你是不是因为枪打的准才被送去读军校的?” 张队长说:“那只是其中原因之一。” 小罗说:“这手枪有点难打!” 张队长自信地说:“这有什么难的!我可以自信地告诉你们,如果是抓坏人,我拿起手枪,只要在二十米之内,我保证那坏人绝对逃不出我的枪口。我可以自信地说,二十米内我是百发百中!” 好一个自信满满的武警中队长啊!这是王浩三人眼中的张队长,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人民战士! 四个人走下大坝,离开靶场。这时,小罗突然哼唱起一首军歌,就是那首《打靶归来》, :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风展红旗映彩霞,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那雄壮遼亮的歌声,唱响宁静的山谷,也令人豪情万丈。王浩和小罗以及叶玉,跟随着张队长,仿佛他们也是英雄的人民子弟兵其中一员! ... ... 第九十六章 夫人来兰溪(1) 第九十六章夫人来兰溪(1) 转眼间,王浩到浙江开辟市场已有半年。这期间,曾经极力向大老板进言开发木浆新产品的副总经理李军,在王浩的合作下终于打开浙江市场。因为李军身为管财务的副总,不能长期留守江浙,因此,大老板就给王浩派来一个助手小廖。这以后,通过叶厂长的牵线,认识了叶玉父女,终于又在浙江开辟出纸袋纸市场。不过,纸袋纸市场也就只打开兰溪西山纸袋厂一家,其他厂家依旧不愿购买广西纸,因为叶玉老爸只认识西山寺村书记,他父女俩也不去推销其他厂家,虽然王浩与小罗去跑过几家厂,也没有一点收获。水泥纸没进展,到十月底以后,一开始红红火火的木浆纸也开始遇冷,金华华丰造纸厂,义乌赤岸造纸厂,杭州木材总厂浆粕分厂都不进广西木浆,这三家厂用了三个月广西木浆之后,认为广西木浆不好用,主要是不好调色。关于广西木浆的缺点,王浩其实心中有数,这是制浆设备简陋的结果。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虽属国营企业,但国家轻工业部没有拨过一分钱。不像北方的吉林造纸厂和南方的南平造纸厂,那是国家投资建设的战略级大厂,一南一北,供应南北各自地区。他们两家的制浆工艺及设备那都是国内最好的。而广西洛清江造纸厂从小到大,以简就陋,一步一步发展到如今这种规模,靠的是技术过硬的技术团队和一群勇于开拓市场的销售队伍。 王浩一开始就有预感,这广西木浆好景不会很长,这有两个原因:一是知道厂里制浆去化学碱技术和设备都比较落后,二来这个木浆产品,是过度性的,一旦厂里其它产品恢复原来市场份额,大老板肯定不会再生产木浆纸,而是利用厂里木浆生产其他高产量高附加值的品种。 王浩虽然早有预感,但这么快就应验,还是大大超乎他的预感时间了! 等到十一月中旬,形势更严峻,只有兰溪创新造纸厂一家用广西木浆了,整个江浙,也只有兰溪这个小小县级市,并且也一共只有两家用户在用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生产的产品。虽然王浩带小廖跑了几次原先用户,只是因为产品的缺陷,也是回天无术! 月中那天晚上,王浩接到家中妻子小霞的电话,她告诉王浩,她和小廖老婆已请好假,打算明天就乘火车来兰溪。 听到老婆要来兰溪玩这个好消息,正被市场形势搞得心烦意乱的王浩,也暂时丢去烦恼,准备迎接太太慰问团的到来! 先说在广西厂里的小霞,王浩重新进销售科,到浙江开发市场,说实在话,小霞心里并不很情愿。她情愿王浩留在汽车队当修理工,因为王浩在汽车队那些天,她才真正享受到一家人过日子的幸福!当初与王浩认识时, 因为年轻,只觉得王浩跑业务特别棒,没想到生活在一起后,方才体会到嫁给跑业务的男人,原来是这么令人心里感到空虚与寂寞,特别像小霞这样远离故乡,来到千里之外的异乡,一个亲人都没有。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差不多有三百三十天处于独守空房,整天思念着出差在外的男人!小霞曾经给家乡的一个好姐妹娟娟写过一封信,信中她就毫不掩饰地对娟娟说:女人千万别嫁给长年在外跑业务的男人,否则,就会让永远生活在无边的空虚和思念之中。特别是夜半时分,望着空荡荡的家,正值青春妙龄的女人,那种孤独之感,没人能够体会!从小霞的信中,就能看出她内心的痛苦和矛盾。 小霞本来以为王浩从东莞被赶回厂后,从此就能与他相守一辈子,没想到王浩最终还是重新回到销售科。当时小霞很想劝王浩别去跑销售,退一步说,她宁愿调到柳州市医药公司,也比在纸厂让王浩跑销售好,因为天下没有哪个企业像广西洛清江造纸厂那样要求销售人员长期出差在外,她不愿过那种孤独寂寞的日子。自跟王浩来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将近五年。这五年里,除了去年王浩被老板从东莞赶回厂,剩下的日子,两个人聚少离多,心中的凄凉也只有自己知道。有时候,就连家中换煤气,都会令她苦恼。不过,小霞心里时常又会想到另外一个人。想起他,小霞心里泛起一阵暖意! 小霞刚开始分配到车间当副卷工时,车间主任看她是一个细皮嫩肉、娇弱无力的年轻女孩,就安排副卷工段唯一的一个年轻男工人与她搭配一组。那男工人叫梁永亮,别人都叫他小梁,其父母亲都在汽车队,小梁父亲与王浩曾经是一个汽修班的工友。那小梁初中毕业就进厂上班了,那年才18岁,比小霞小三岁。小梁长的瘦高个,人长的倒是眉清目秀,有点小帅哥模样。自从小霞与小梁被安排在一起上班,俩个人一直就没有分开过,一直工作到如今。刚开始,小霞看到车间领导安排一个小男孩与自己搭档,而不是安排一个老师傅带自己,还担心工作起来不顺手。不过,与小梁在一起干活几天以后,才发现自己小看那年轻小男孩了,他对副卷这个工作其实已经十分 分熟练,而且重活他都抢着去做。小霞那时才感觉到车间领导的安排,是属于关照自己。 而那小梁,虽然才十**岁,但他对于车间安排一个年轻漂亮的河南小媳妇与自己同班,心里确实也挺高兴,男孩子谁不喜欢跟漂亮的女人在一起干活呢?因此,平常干活,小梁总是抢着干重活,当他看到漂亮的河南小媳妇每每报以迷人的莞尔一笑时,他那年轻的心总会感觉特别的享受。 随着两个人在一起工作时间的增加,彼此之间也逐渐熟悉起来了,有时下晚班以后,还会与班里其他几个同事一起去距厂只有不到半里地的小镇饭店吃夜宵。刚开始,小霞怕别人说闲话,吃完夜宵还会打电话给在外面出差的王浩,她在电话里告诉王浩:“刚才与小梁还有班里几个同事吃宵夜去了!” 王浩便说:“这么晚还跟小梁出去吃宵夜,不怕别人说?” 小霞便说:“还有班里的几个同事一起,又不是跟他一个人。再说,人家小梁还是个小男孩,怕什么?” 王浩当时对她说:“你自己小心点,现在十**岁的男孩子什么不懂?” 那时小霞还天真地笑着对王浩说:“你说的还真对了,别看小梁年纪不大,可是早就谈过恋爱了,什么都懂呢!” 王浩当时心里无不担心地叮咛道:“那你更应该小心,以后尽量不要与他来往。” 小霞说:“放心吧,我离家出走跟你来广西,我还会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或许当初小霞心里的确只有王浩一个人,她也把小梁当做一个未成熟的小男孩,跟本不会对小梁产生过任何好感。因此,她刚开始很自然地与小梁在一起上班,甚至家中换煤气瓶,也叫小梁到自己四楼家中帮忙扛着煤气罐到镇上换去。只是,这时间长了,一个是正值青春期的男孩,一个是常常独守空房的年轻少妇,两个人只相差三岁,这每天都要在上班时间相处八小时,有时下班后又一起去吃宵夜,或者帮忙换煤气等等,不要说是两个年轻男女,就是两个木头人也会日久生情! 小霞刚开始并不将小梁放在心里,她认为老公不在家,有些家中重活自己一个女人又干不了,只能叫同班的小梁帮忙,这是很正常的。 只是那小梁,本来就对漂亮的河南小媳妇有好感,通过长期在一起工作接触,到河南小媳妇家帮忙换煤气,时间一长,小梁便对漂亮的河南小媳妇产生了说不清楚的一种感情,只要每天上班看见她,心情就特别的愉悦,下班回家后,心里也老是想着她。小梁老是盼着河南小媳妇叫自己帮忙换煤气,因为,每次换煤气,他就可以到她没有其他人的家中,吃着她为了感谢自己帮忙换煤气而做的河南水饺。每每这个时候,他就会大胆地盯着她看。刚开始她会害羞地躲避自己的眼睛,后来,她习惯了,也不再躲避。终于,在一天下午,小梁又得到她的邀请,他心情激动地来到她家里,帮她扛着空煤气瓶用自行车拉到镇上换,然后又将充满的煤气瓶扛到四楼她的家中。 换好煤气,像以往一样,小霞又给小梁下自己做的水饺,这次下两碗,给小梁一碗,自己也来一碗。两个人坐在不大的客厅小餐桌上,小霞轻声笑道:“小梁,快吃水饺!” 小梁高兴地应了一声:“好!” 不大的两房一厅,只有一对年轻男女,男孩子虽然比女人小三岁,但高高的个子,通过两年车间的劳作,男孩子已经不是刚来上班时那瘦瘦的骨架了,而是一个肌肉结实的年轻小伙。在这炎热的夏天,他穿着一件短袖丅恤和休闲短裤,浑身散发出青春的气息。 小梁像以往一样,一双明亮的眼睛一直大胆地看着对面的小霞。他发现今天的小霞更漂亮更迷人,因为她穿着一条无袖连衣裙,因此,便将她洁白的手臂展露在自己眼前。那种如琼脂一般的肌肤,南方女孩子是绝对没有的。小梁也是第一次看见小霞穿 这件无袖连衣裙,并且是在她家里,就只有他们俩个人,离的这么近。小梁看呆了! 小霞知道小梁一直看着自己,她也习惯了,当她看见小梁吃完一碗水饺,她也赶紧吃掉自已碗中最后一个饺子,她想让小梁吃好就走,毕竟孤男寡女的,不好让他长时间呆在自己家里。 小霞站起来,走到小梁身旁,想收拾碗筷。 这时,一直看着小霞的小梁,将她从头看到脚,只见她那件碎花白色连衣裙将她嫚妙的身体裹得十分合体,隆起的前胸,细小的腰,丰腴的臀部,丰腴的一双白嫩长腿,当他低头看见小霞那双凝脂般的腿部时,他的眼睛好像被盯住一般,不再移动。这么白嫩的双腿,就连腿上有点 黑的汗毛也看的一清二楚。小梁脑子一下晕乎乎了,他甚至幻想到那双凝脂般的大腿往上**之处。这时,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摸了一下小霞大腿,嘴里由衷地叹道:“好白的大腿!” 正在拾碗筷的小霞被小梁大胆的举动吓了一跳,她害羞地说:“你干嘛?”其实,她心里这时也有点心慌意乱,还有点祈盼。 那小梁听小霞没有责怪的意思,突然站立起来,用他那有力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小霞,热血沸腾的嘴唇,雨点般地亲吻着小霞的脸蛋,然后从喉咙里含糊地不停说着:“小霞,我想你!” 小霞没想到小梁会突然拥抱亲吻自己,她一下子就晕乎过去了,等她清醒过来时,小梁一只手己在她前胸乱摸乱捏。小霞不敢叫唤,因为这楼房楼上楼下,左右都有人家,她怕惊动邻舍,传扬出去。小霞惊恐地压低声音说道:“小梁,快放手,不能这样。” 然而,那时的小梁,已完全被**控制,他平常压抑的感情 此时全部暴发,他不但不听小霞的劝说,反而更加疯狂地在她身上乱摸,从前胸一直抚摸到下身。 刚开始还有点理智的小霞,被小梁一阵粗野放肆的抚摸之后,心里防线渐渐被撕裂,随之而来的,就是那常常被压抑的**之火被小梁那股激情点燃,并且燃烧的更巨烈。小霞闭上眼睛,不再反抗,任由小梁在她身上抚摸,甚至还紧紧抱着小梁,嘴里轻轻哼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梁已将她抱上家里的那张新婚席梦思,脱光她身上所有衣服,露出那天仙般美丽的身体。小梁看着小霞凝脂般的身体,他的**之火熊熊燃烧,他粗鲁而又笨拙地扑在小霞身体上,疯狂地攻占了小霞本来纯洁的身体! 当一切归于平静,小梁跪在小霞前,求小霞原谅! 小霞还沉浸在刚刚被小梁疯狂的占有之中,这种占有,她以前跟王浩第一次时曾经有过,但也没有刚刚发生的那么令人欲仙欲死,这或许就是与另外的男人最大的引力!一会,当她慢慢清醒过来,看到一丝不挂的小梁正跪在身旁求饶,她摇摇头,用手抚摸小梁结实的大腿。 小梁见状,就小心地问:“小霞,你不怪我了吗?” 小霞轻声说:“人都被你占有了,怪你又有何用?只是感觉对不起我老公!” 小梁这时对她说:“有什么对不起的,你老公常年在外面跑销售,销售科的男人有哪个不在外面找女人的,说不定你老公在外面早就对不起你了!” 小霞此时听小梁这么说,心里还真的感觉是这么回事,她也时常听别人说销售科的男人在外面拈花惹草,她叹了一声:“唉!” 小梁马上安慰她:“小霞,这事只有我和你知道,我们不说出去,谁也不知道,况且,我也很喜欢你!” 小霞看着小梁光洁的身体,柔声说:“你真的喜欢我吗?” 小梁说:“真的,我早就喜欢你了!” 小霞看着小梁那更青春的身体,想起刚才他笨拙而又莽撞的压在自己身上,横冲直撞,霸王硬上弓,她此时竟然感觉到一种别样的快意。她这时对小梁说:“你会喜欢我一辈子吗?” 小梁马上说:“我会喜欢你一辈子的,如果你离婚,我一定娶你做老婆。” 小霞说:“真的吗?你不嫌弃我嫁过人?” 小梁坚定地说:“绝不嫌弃,只要你离婚,我一定娶你!” 小霞听小梁说的这么坚决,刚才还有点感觉对不起王浩的她,此时心里却又对自己与小梁的未来怀揣着希望,她用手抱着还跪在身旁的小梁,一对丰满双峰,挤压在小梁肚皮上。小梁被小霞这般搂抱,血脉又开始喷涨,那东西又迅速膨胀,不一会,他涨红着双眼,双手又将小霞按倒,如猛虎下山一般骑在她身上,开始第二次…… 自那以后,小霞与小梁便常常在一起,就像一对夫妻,甚至上夜班的空闲时间,俩个人也会跑到厂区堆放废纸的地方发泄一次。这一切,厂里人大多知道,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只瞒着王浩一个人!那时小霞与王浩还没有孩子,以至于到后来小霞怀孕,她也不知道怀的是小梁还是王浩的孩子。 后来王浩在东莞果然“东窗事发”,小霞知道以后,刚开始她内心还真的一下子安踏了,因为她这几年与小梁的婚外恋情,因为王浩的艳情败露,一下子扯平了!小霞本来不想更多责怪王浩,只是厂里那些多嘴的女人以及身边的几个女友都在她面前议论王浩,让她下不了台,小霞方才打电话告诉河南老家的妈妈,这才有王浩到河南 追妻的插曲。不过,小霞因为有错在先,她最终还是原谅王浩,跟他回广西,这其中也有她内心放不下厂里的小梁的原因。 小霞不想与王浩离婚,但她内心又想与小梁偷偷来往,以解王浩长期出差不在家给自己带来的空虚与寂寞。这种危险的游戏,让小霞终日提心吊胆,她心里清楚,纸终究包不住火,王浩总有一天会知道。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因为王浩在厂里没有铁杆兄弟,小霞与小梁有染之事就一直没人敢告诉他,因此也就相安无事。 话说回来,前几天下班时,小霞碰到在浙江与王浩一起跑销售的小廖的老婆周素英,她想邀小霞一起去浙江玩,刚开始小霞不想去,一来请假难,二来怕影响王浩工作。不过,最终还是经不起周素英的一再邀请,答应一起去浙江看望老公。 那天,小霞与周素英各拎着一个旅行包,来到柳州火车站。 十一月中旬的柳州,天气还不冷,小霞里面穿着一件红色薄毛衣,外面穿着一件紫色呢风衣,穿着一双不是很高的黑色中跟皮鞋,披散着一头与生具来就有的偏黄色的头发,衬托着白白嫩嫩的脸蛋,看上去既年轻漂亮,又十分洋气。 小廖老婆周素英年龄约在三十一二岁,高挑身材,估计将近一米七,比小霞高出五六公分。周素英是个地道广西贺州人,估计当姑娘时也是一个漂亮女孩,三十来岁了,看上去模样依然出众,比一般广西少妇显得好看。她穿着一件白色花呢上衣,长长的双腿,穿着一条垂直的深色直筒女裤,脚穿一双平跟黑皮鞋,一头齐耳短发,长脸型,脸上皮肤有点白里透红。她跟小霞一样,淡妆素颜,看上去倒也是个俏少妇! 小霞与周素英上了开去上海的火车,来到卧铺车厢。小霞与周素英虽然同在一个厂,因为不在一起工作,加上年龄相差七八岁,平常从不来往。只是在小廖去浙江跟王浩一起跑销售之后,周素英才主动与小霞打招呼,这次是两个人第一次一起出门,因此,两人在火车上更有说不完的话。 火车经过一夜奔驰,第二天就开始在江西红土地上行走。 这时,周素英看看窗外,对小霞说:“小霞,你发现没有,火车怎么回头开了?” 小霞听到周素英问话,这才抬头看着窗外,仔细看看,想了想,然后才纳闷地回她:“是啊,昨晚我明明看到火车是朝前走的,现在真的往后走了,这是怎么回事,不可能又开回广西的,也许朝上海方向就是要回头开吧!” 小霞和周素英都是第一次单独乘火车出远门,特别是周素英,以前还没有出过广西,小霞虽然跟随王浩从河南去过北京和西安、山西以及广西,但在京广线上,火车一直是南北行走,去西安和山西,也是一段路程,不用折向,那会知道火车折向时必须调头行走呢?当火车经过向塘西站,又调回行走方向时,她们俩真的就一头雾水了,小霞打算等见到王浩时,一定要问问是怎么回事。 火车到达金华站时,己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五分。小霞与周素英走下站台,张目四望,眼前的金华站,真的与她们想象中的浙江富裕省份地级市火车站格格不入,周素英忍不住地说:“这金华火车站这么老土,还不如我们广西县级火车站。” 小霞也接着说:“一点都不象地级市火车站,如果不是看到站台上写着“金华站”,我还真的以为下错车站了!” 两人随着下车的人群,走向出站口。周素英边走边说:“在这下车的人还不少,不知道王浩和小廖会不会在出站口接我们?” 小霞说:“这里毕竟是地级站,再说,离终点站上海也不远了,下车人肯定多。至于王浩他们,我想肯定在出站口等我们了!”小霞了解王浩,上车前己打电话给他,告诉他车次,叫他们俩来金华接,王浩既然答应了,肯定会按时来接。 当两人排队出站验票时,小霞听到王浩在出站口叫她:“小霞!” 小霞便对周素英说:“周素英,你看出站口,你家那个和我家那个已在叫我们了!” 周素英笑着说:“看见了,我家那个高个子站在那里,比别人高出一头,一眼就能看到。” 两人验了票,刚走出去,王浩和小廖就迎了上来。王浩叫道:“小霞,我帮你拿包:”说完话便将小霞的旅行包拿了过来,然后又对周素英说:“小周,路上辛苦了!” 周素英微笑地回答说:“还好,坐卧铺还挺舒服的!” 王浩是第一次与周素英打招呼,之前他对周素英一点都不熟悉,在厂里好像见过这个人,但不知道她就是小廖老婆。 >小廖这时也接过老婆的旅行包,他对王浩说:“我老婆还是头一次乘火车出远门!” 王浩说:“周素英,这次来就多住几天,我和小廖陪你们俩到杭州上海去玩玩。” 小霞这时说:“我们一共才批了批了一个六天假,哪有时间去杭州上海玩啊!” 王浩说:“干嘛不多请几天?” 周素英说:“这六天假还是看面子才批的,车间人手少,我们请假,就要安排别人顶班,真的不好请假。” 王浩说:“那就带你们去杭州玩玩吧!” 周素英说:“我和小霞在火车上就商量好了,这次来浙江,就在兰溪玩三天,好好陪你们,哪都不去。” 王浩转头问身旁的小霞:“真的哪里都不去吗?” 小霞平静地说:“我们请假是来探老公的,只有三天时间陪你们,还能有时间出去玩吗?” 王浩忽然发现小霞这次见面,没有从前那种兴奋感,会不会是因为旁边多了小廖夫妻俩,她将喜悦感收敛起来了呢? 正当王浩沉思之时,周素英这时问道:“王浩,兰溪离金华还有多远?” 王浩说:“还有三十公里!” 周素英哦了一声说:“还有这么远,那我们怎么去兰溪?这么晚还有公交车去吗?” 小廖这时回答她说:“这么晚那有公交车,我们打的去兰溪。” 王浩和小廖带着小霞和周素英走到火车站那小小的广场前,看到那里停着好几辆出租车,正想走过去问,对面就跑来一个年轻男子对他们四人说道:“四位去哪?要出租车吧!” 王浩问:“到兰溪多少钱?” 那男子说:“快上车吧,不贵!” 王浩不睬他,坚持问道:“四个人去兰溪到底多少钱?” 年轻男子马上说:“不贵,六十元!” 王浩刚才从兰溪打的过来只要四十元,现在他却说要六十元,王浩就说:“我常坐出租车去兰溪,都是四十元,你怎么要六十元?” 那男子马上说:“你一个人当然只要四十,现在你们四人肯定要加钱。” 王浩说:“那我去找别的出租车。” 那男子见王浩带着另外三人朝另一辆出租车走去,急忙上前拦着王浩:“老板,四十就四十,快上车吧!” 见男子同意只要四十元,王浩便带大家上了年轻男子的出租车,他自己坐前排副驾座位,让小廖他们三人坐后面。 从金华去兰溪,一共有三条线路好去,即北线,中线和南线。南线是省道,路面宽,路好走,但行程远。北线要走一段山路,经过兰溪一段破烂不堪的水泥厂公路,因此,一般出租车都不选择走南线和北线。出租车大多选择走中线,中线路程最近,不过,中线路面小,有一段路须经过村庄,弯多弯急。王浩他们乘坐的出租车就是走中线,年轻司机开车飞快,雪亮的大灯,刺破夜空,出租车以每小时一百码的速度,快速行驶。王浩坐在前排副驾座位上,抓紧扶手,提心吊胆地注视前方。当出租车经过那段村庄时,弯多路小,司机还是快速前行,每当急弯时,便点一脚急刹车,把王浩四人摔得东倒西歪,心脏都要跳出来。 王浩不时提醒司机:“开慢点,太危险了!” 可那司机满不在乎地笑笑说:“这条路我每天都开几个来回,闲上眼睛我都能开,你放心吧!” 王浩知道这些开出租车的年轻司机,为了多跑几趟,都是开飞车的好手。只是万一他们一个不留神,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二十分后,出租车来到兰溪东风广场,王浩四人终于松了一口气,总算安全到达兰溪。 因为两位夫人的到来,王浩和小廖白天已退掉兰溪宾馆的双人房,转到广场旁的东风旅社,开了两个有卫生间的单人房。这家旅社两个单人房的房价才等于兰溪宾馆一个双人间的价钱,虽然说东风旅社没有兰溪宾馆档次高,但房间设施一样。出门在外,花自己口袋的钞票住宿,能省则省,只要不是太掉面子就行。 王浩和小廖各自带着老婆回到房间,当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过了,可来自广西的两个夫人,仍坚持洗澡方才休息,这是广西人的习惯,或者说是广西城里人的习惯,无论 论春夏秋冬,每天都要洗澡。 王浩等小霞洗好澡,自己也进卫生间去洗,等他洗好出来,小霞已经睡了。 王浩便也熄灯休息,尽管夫妻俩还是过了夫妻生活,但王浩这次发现,以前那个温柔可爱的小霞变了,变得有点冷淡了!王浩躺着,没有睡意,静静的夜,他听到身旁睡过去的小霞那轻轻的呼吸声,心里感觉有些落寞。她变了,以前每次出差回家,第一天晚上,夫妻俩都会有久别胜新婚一般恩爱,可刚才她没有像以往那般对性的渴望,没有以前那么急切和兴奋。王浩猜想,也许是因为之前自己在东莞出轨,伤了她的自尊心造成的。王浩此时心里感到内愧,这一切都是自己的过错引起的,他心里绝对没有怀疑小霞,因为王浩总想到小霞是离家出走跟随自己来广西的,她不会也不敢红杏出墙。 小霞应付了王浩一阵夫妻生活,便困乏想睡了!自从王浩第二次进销售科以后,她开始明白,自己这辈子,如果继续与王浩在一起,自己的青春年华就会在孤寂中度过。每天都过着这种令人空虚无助的日子,她心有不甘。况且王浩在东莞的胡作非为,更让她心冷。尽管她自己早就与小梁有染,但她心里却容不了王浩在情感上对她的背叛。她虽然当时原谅了王浩,想与王浩从此在厂里好好过日子,只要王浩不出去跑业务,在汽车队修车一辈子,小霞也情愿与他生活一辈子,也不会再与小梁来往,因为她实在不想过那种长年独守空房的日子。但是,她那最后的一线希望,又让王浩第二次进销售科给破灭了,她又要继续过那种痛苦不堪的孤零零的生活,她的心开始颤抖,她感觉前面的日子好可怕!这些日子她总是在彷徨,就像以前刚私奔来广西后那几个月一样,王浩将她从河南带回广西,然后留下她一个人在厂里,王浩则又回到河南出差,长时间丢她在这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的陌生之地。那时小霞每每到夜深人静之时,最感觉到孤独寂寞,孤枕难眠。她常常将这种煎熬,用文字写在日记里,她甚至那时候就开始后悔当初的选择过于天真,只不过木已成舟,她无法回头罢了!这次来浙江,也是因为小廖老婆周素英几次邀请,她才决定到浙江看看王浩的。只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当年对王浩那么企盼,那么挚爱了,想到王浩曾经背叛自己,她心里无论如何,也不会像以前那样一见面就欢天喜地,她高兴不起来! 王浩不知道小霞心中所思,但只是感觉她在冷淡自己。他认为这是小霞担心自己在浙江重演”东莞之恋”,因此故意不给自己好脸色罢了!他没有往婚姻危机方面去想,他不知道小霞会红杏出墙,他坚信小霞与自己私奔而来,绝对不可能有出轨的胆量,更不会离婚回河南。但是,这次有点王浩太自信了,婚姻的危机已开始了! ... ... 第九十七章 夫人来兰溪(2) 第九十七章夫人来兰溪(2) 第二天一早,王浩依旧在六点准时到兰江边那块小平地打拳,等他打完拳回到房间,小霞还躺在床上。王浩以为小霞还在熟睡,便轻手轻脚地进卫生间洗澡。 其实,王浩一起床出去时小霞就知道了,她知道王浩酷爱武术,从认识王浩那时小霞就知道他会武术,并且每天早上都去打一个小时。王浩这一爱好,跟小霞的大哥一样,小霞从小就看大哥在农村家中院子里打少林拳,小霞大哥不但会拳术,他还会剑术,小霞最爱看大哥练习剑术。小时候,大哥最喜欢年龄最小的妹妹小霞,以至于大哥后来考上师院,毕业分配做了两三年教师,然后调到市委工作以后,就将小霞从农村迁移到城市户口,兄妹继续住一起。当初,小霞知道王浩酷爱武术,与疼爱她的大哥一样时,就凭这一点,她内心就对王浩有好感。只是如今,被残酷的现实生活折磨地身心具疲的小霞,再也不会对武术产生任何兴趣了! 王浩洗完澡,从卫生间走出来,看见小霞还在睡觉,这时已经是早上七点半过了,心里嘀咕道:她怎么还没醒来,坐火车不是买卧铺的吗?在火车上还没睡够?想到这里,他走到桌子前拿起电话,给小廖房间打过去,电话通了,是小廖接的。王浩问他:“你老婆起来了没有?” 小廖笑着说:“我老婆早就醒来了,第一次出远门,她高兴地睡不着,你老婆起来了没有?” 王浩说:“我老婆还在睡觉,可能在火车上没休息好,一会我叫她起来,我们一起去吃早餐。” 王浩挂了电话,这时听到小霞轻声说:“我醒来了,你早上出去我就醒来了,我故意装着还在睡,谁知道你会跟小廖说我还没醒,人家老婆还以为我贪睡。我得起来了,免得一会他们过来叫就真的太难看!”说完话,小霞一个鲤鱼挺就坐起来,这是小霞最厉害的拿手好戏,她平常可以一气做一百多个鲤鱼挺,比王浩还厉害。 正在这时,电话又响起来了。王浩接起电话就说:“你好,找谁?” 只听电话里传来叶玉那娇美的说话声:“王浩你好!我是叶玉,昨天晚上接到老婆了吗?” 王浩说:“接到了,半夜十二点才到兰溪。你怎么知道我们房间电话?” 叶玉轻盈一笑说:“昨天你们说住到东风旅社,我刚才打旅社总台电话询问你的房间电话。” 王浩哦了一声说:“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叶玉说:“你和小廖的老婆来兰溪了,我总要尽地主之宜吧!” 王浩说:“那是我们的老婆,来探亲的,跟你没搭界吧?” 叶玉说:“怎么会没搭界?你们是我叶玉的朋友,你们的夫人来了,我当然要陪你们的夫人去玩一下兰溪的风景,带她们到兰溪逛服装市场。今天我和小罗带你们到六洞山地下长河去玩,你们八点到我家里,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就出发。” 听叶玉如此安排,王浩心里感觉叶玉这女孩子还真会做人,既然人家一片诚心,当然不能拒绝,再说,目前的生意还得靠叶玉父女俩帮忙。王浩想到这,便对叶玉说:“叶玉你真客气,既然这样,八点钟我们就到你家对面巷口水燕秋开的面店见面吧,我们一起吃面条。” 叶玉说:“水艳秋你也认识,我也常到她那里吃面条,挺不错的,那就八点在那见面吧!” 王浩刚放下电话,就听小霞酸酸地问:“是谁呀?一大早就来电话,听声音还是挺可爱的女人啊!” 王浩回头看着正在穿衣服的小霞,听她的问话有些醋意,便向她解释道:“小霞,别误会,叶玉就是那个和我们合伙卖水泥纸的合伙人,她知道你和小廖老婆来兰溪,因此,特意打电话过来邀请我们今天去地下长河风景区玩。” 小霞冷漠地说:“我不去,人家女孩子邀请你,你去吧!” 王浩知道小霞又吃醋了,就微笑地向她说:“看你又要吃醋了,人家叶玉有男朋友,并且己经订过婚了,她男朋友小罗今天也一起陪我们去的。再说,我们与叶玉,完全是生意上的伙伴,她的叔叔是兰溪造纸厂的副厂长,正是她叔叔给我们介绍认识叶玉父女的。叶玉的老爸与兰溪最有钱的村书记是哥们,村书记管着好几家水泥厂,他儿子还开了一家纸袋厂。因为叶玉老爸有这个关系,方才将我们厂的水泥纸卖给那家纸袋厂。我们现在在浙江,木浆纸生意就剩一家了,如果没有叶玉父女帮忙,我们就得滚蛋回家了!” 小霞听王浩这一番解释,方才 才和缓下来,她笑笑说:“我还以为叶玉是你兰溪的新情人!” 王浩说:“小霞,有了东莞教训,我还敢吗?另外,你可别乱说话,万一让人家叶玉听到,可就伤人了!” 小霞说:“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在别人面前我怎么会说呢!” 王浩说:“好啦,快起来吧,快八点了,我们约好八点在早餐店见。” 当王浩和小廖带着两位夫人来到水艳秋面店时,叶玉与小罗已经在店里。 王浩他们一到,老板娘水艳秋便笑呵呵地向王浩打招呼:“王浩,今天带这么多人来吃面条,这两位美女是谁呀?” “当然是我们的夫人啦,这位是我老婆,那位是小廖老婆。”王浩分别指着小霞和周素英向水艳秋说道。 水艳秋高兴地说:“原来是你们的老婆来兰溪了,快请到里面坐,王浩,今天要吃什么面条?” 这时,叶玉和小罗也迎着王浩他们,叶玉轻盈笑着说:“王浩,快带你们的夫人过来坐,面条我来点,老板娘,你给我们烧六碗肉丝面吧!” 水艳秋笑笑说:“原来你们今天约好一起来吃面条的,我马上烧面条!” 王浩带着小霞坐在叶玉和小罗那张桌子,小廖夫妻俩则坐在另一张桌子上。 叶玉这时对王浩说:“王浩,你老婆又年轻又漂亮,估计比我还小,你老婆叫什么名字?” 坐在王浩身旁的小霞这时主动地对叶玉说:“叶玉,叫我小霞吧,我属狗的,你属什么?” 叶玉说:“小霞你好,我属猪,比你小一岁。” 王浩问小罗:“小罗你属什么?” 小罗说:“我当然也属猪啦!” 王浩马上说:“原来我大你和叶玉将近十岁,看来我是好当你们的叔叔!” 小罗两眼一翻,嘴里说着:“得得得,想让我叫你叔叔,门都没有。” 王浩依旧笑着说:“叶玉以前不是一直都叫我王叔叔吗?你是叶玉男朋友,她叫我叔叔,你怎么能不叫我叔叔呢?” 小罗两眼一瞪,满脸不屑地说:“她叫是她的事,我小罗最多叫你做浩哥!” 王浩看着叶玉笑笑说:“叶玉,你们俩要是结婚以后,一个叫我叔叔,一个叫我浩哥,哈哈,那可真有意思了!” 正在这时,水艳秋端着一碗面条放在小霞面前桌子上:“嫂子先吃!” 小霞说:“谢谢!”然后要将碗推给叶玉。叶玉见状,急忙伸手拦住:“你先吃,你第一次来兰溪,要让你先吃的。” 小霞不好再推,拿起筷子就要吃。王浩说:“我先给你放点醋和辣椒酱,然后搅拌好再吃。” 等王浩帮忙放好酱醋,搅拌一下,小霞便吃将起来,只吃了两三口,她就称赞道:“这面条真的好吃啊,难怪王浩老是跟我说兰溪面条吃不厌。” 这时水艳秋又端了一碗面条过来放在叶玉面前,她听到小霞称赞后,便高兴地说:“你们厂副总经理李军也爱吃兰溪面条,每次他来兰溪,都要到我店里吃面条。这次李军来了吗?” 小霞惊讶地说:“李军也爱吃这里的面条啊,他这次没来。” 王浩告诉小霞:“我也是李军带来水艳秋店里吃的,那时李军对我说:兰溪有一家面条店烧的面条特别好吃,我带你去!” 水艳秋不一会就将六碗面条全烧好了,一时没客人,她就站在王浩身旁说:“王浩,老婆来了可要带她们在兰溪好好玩玩!” 王浩说:“是的,今天叶玉和小罗就带我们去地下长河玩,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玩?” 水艳秋笑着说:“你们都是成双成对的,我怎么好和你们一起去,要是李军也来,那我陪他去还好说些,你们去吧!” 王浩吃好面条,站起来准备付钱,这时水艳秋说:“叶玉己付过钱了!” 王浩问:“叶玉什么时候付的?” 水艳秋说:“你们还没到她就先付了!” 王浩看了一眼叶玉,叶玉轻盈一笑说:“你们的老婆来兰溪我请吃面条也是应该的吧!” 王浩无言以答,只感觉这 叶玉女孩年纪不大,待人接物可是一点都不差,王浩知道她是为了今后的生意合作而进行的感情投资,看来,叶玉这女孩不一般! 吃好早餐,叶玉和小罗带着王浩、小廖以及小霞和周素英,乘坐专线公交车来到地下长河风景区所在地一一洞源村。 话说这兰溪地下长河,它位于六洞山风区,距离城区八公里,是一处融自然山水,溶洞群景观,名人古迹,宗教旅游一体的风景名胜区。其中以地下长河,绮霞园,栖真寺三处景点最为著名。 王浩一行六人下了车,行走在洞源村一条宽大的水泥大街上,街两旁都是新建的四五层民房,看上去就不像是个山村民居。 据小罗介绍,这个洞源村,前些年跟着在此山里的西山寺村,依靠村里拥有的丰富石灰岩矿石,集资建起了小水泥厂,并逐步扩大,成为兰溪最大的经济富裕村。当年采取石灰岩矿石时,村民偶然发现了村旁的大山里有暗河,在村领导超前的思维驱动下,村领导带领十几个勇士,沿着暗河,用**炸开阻塞之处,最终开挖出世界上最长的地下长河。 地下长河就在村旁,还没走到洞口,就从前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响声。六个人来到水响之处,只见眼前有个水坝,从水坝上涌下来一股流水,跌落在一条横穿而过的小溪里。小溪上有一座石拱桥,从石拱桥上走过去,就通向坝上。坝上围着一池清澈透底的泉水,朝前望处,几十米开外,一座石灰岩山下,正露出一个幽深的洞口,一池泉水遮住洞口下半截。洞口四周,长满藤蔓和灌木,看上去有点像张张大口的龙嘴,有点吓人! 叶玉在前面带路,沿着左侧池边石阶朝洞口走去,边走边说:“这里就是地下长河,我去买门票,我们乘船进山洞,然后从里面再走出来。” 大家一起来到售票处,王浩看着价格表上写每位五十元,乖乖,这么一个山洞要五十元?王浩赶紧掏出钞票,抢在叶玉前面购票。 一旁的小罗一把将王浩拉出来:“你怎么好乱插队,排在叶玉后面去!” 叶玉轻盈一笑说:“王浩,你吃力不吃力啊,今天我买单!” 王浩心想:你又没什么其他收入,纸张生意又没做大,你这么破费,让我欠你的人情,以后厂里要是知道我与你合作销售纸袋纸,还不知道大老板是否追究啊!王浩面对叶玉的热情大方,心里湍湍不安。 买好票,叶玉带大家来到水池边。因为这个季节正好是旅游淡季,又不逢周末,来此旅游的除了他们六人,真的不见有其他游客。这下乘船有点麻烦,按规定一条小铁船只能载五个人,包含负责划船的船工,王浩他们想六个人挤一条船,可船工坚持原则,非要留两人乘另一只船。这下可好,六人分乘两条铁船。 王浩夫妻和小廖夫妻各乘一条船,而叶玉和小罗俩也不愿分开,便与王浩夫妻同乘一船。 两条铁船前后一起朝洞口划去,王浩他们在前。 王浩与小霞坐在一起,小霞对于乘船,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一一头一次。刚上船那一下,当她脚刚落在小铁船,忽然整个人像从半空中坠下一样,小铁船突然下沉,并且左右摇晃,吓得她惊叫一声。好在先上船的王浩,迅速伸手抓牢她一只手,否则极有可能掉落水中。小霞虽然已安坐王浩身旁,可落船那一惊,也让她花容尽失,心有余悸。 船行在洞口附近时,池水最深,看上去有一米五左右。这山洞水不大,原本水不会有这么深 ,只是为了行船,才建坝堵水。 这个山洞口不高,也不大,两米多宽,高也只有三米多,并且有人工挖凿的痕迹。 两条小铁船一头钻进阴森恐怖的水洞,进去不到十米,拐了一个弯,洞口透进来的光线不见了,在洞底和洞壁上却亮着一盏盏红色的小灯。洞里弥漫着像薄雾一样的水气,水珠不时从洞顶跌落下来,有时一个凉凉的水珠滴落在后脑勺的脖子上,让人感觉十分不爽。 “大家快低头,小心头上!” 这时摇船的船工提醒大家。 原来,小铁船要经过从洞顶倒挂下来几柱石笋,那石笋离水面不到一米,估计当初开发此洞时,为了保留洞内少见的钟乳石不被破坏,宁愿让游客低头经过,也要保持自然景观。 行船一千米,只有几个不太引人注目的溶岩景点,船工不是导游,因此他只顾划船,除了几处提醒“大家低头”,鲜有开口。 而王浩来自喀斯特地貌发育最好的广西,桂林, 柳州以及老家到处都有石灰岩山区,山里不知道有多少溶洞,地下暗河也是数不胜数。小霞来广西几年,跟随王浩去过桂林,柳州,看过天下最完美的溶洞风景。因此,面对眼前平淡无奇的地下长河,的确难以激起来自广西的四个人的兴趣。虽然说这条暗河号称天下第一长河,但人工挖凿痕迹太多,水浅平缓,并且水底全部用水泥浇平,一眼就看到水底平坦的水泥地,失去了溶洞暗河原本独特惊人的形态,没有令人惊恐猎奇之感。 行船终于到了终点,但洞内行程还有三分之一,必须徒步前行。六人下船,小罗在前带路,朝山洞里继续前行,只是越往里走,就越感到胸闷,洞穴里一股特殊的焦灼味越来越重。王浩知道这是洞里空气稀少引起的,他就问小罗:“小罗,这个山洞里面有没有出口?” 小罗说:“没有,一会我们还要原路往回走。” 王浩说:“难怪这里面这么闷,这么深的洞,这里面空气肯定少。” 小罗说:“听说里面有一个通天洞,只是现在还没有开发,说不定以后会开发,到时候就可以一头进,另一头出了,空气也会流通,不会这么闷人。” 六个人终于走到洞穴最里面,这里是全洞石笋和溶岩最集中和相对好看之处,但也有人工筑建痕迹,不像广西溶洞里全部是自然景观。驻足观看一会,感觉胸闷更甚,景观又平淡无奇,大家就沿着来路往回走。途中,偶尔有一两个小景观,大家驻足观赏一下,然后继续往洞口走。 走了将近二十分钟,六个人终于走出洞口,一阵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大家都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将胸中闷浊之气呼了出去。 小廖这时说:“***,这种洞也敢号称天下第一长河,在我们老家,随便找一个山洞都要比它好!” 小霞轻声笑着说:“你那是广西,人家这里是浙江,因为这里罕见溶洞,这就是物以稀为贵了!” 叶玉听这几个广西客人如此评价“地下长河”,心想也许他们那地方真的山多洞多,自己虽然没去过,但闻名天下的桂林小学课本就有,知道那里奇峰秀水,溶洞里千姿百态,既然山洞不好看,那就带他们上山看栖真寺,去抽签碰运气。想到这,叶玉还是轻盈地笑着说:“看来我们兰溪引以为荣的地下长河打动不了尊贵的广西朋友,那我带大家到千年古寺栖真寺烧香拜佛,顺便抽签看看大家运气如何!” 王浩内心特别诚信佛教,以前出差到外地,逢庙必拜,他相信菩萨会显灵,他也相信善恶各有不同的因果回报。因此,他第一个赞成叶玉上真栖寺烧香去。 叶玉和小罗带着大家离开地下长河,回到村里。再朝东北方向穿过村庄,来到一条小溪旁,走过石拱桥,沿着弯弯曲曲上山小路,走了半小时,来到一个山岰。只见山岰方圆不大,古树参天,幽静偏僻,群山环抱,风景秀丽。只是山岰顶端只有几间低矮的寺庙,没有别处名刹古寺那般规模宏大,金碧辉煌,僧侣云集,香火旺盛罢了!听小罗和叶玉介绍说,栖真寺从前曾经也是一个规模宏大,香火旺盛的寺庙,特别是此寺藏经楼珍藏着清朝初年全国仅刻印三部的《大藏经》梵箧本6667卷,使之与另外两家藏有此经的镇江超岸寺,南通广教寺齐名当时国内佛界。只是到了六十年代后期,红卫兵一把火,将曾经誉满宇内的栖真寺烧的只剩下这两三间僧侣栖息 之寺院,藏经楼也变成灰烬。令人欣慰的是,那部《大藏经》6667卷却完好无损,听说是当年众僧侣冒死抢救出来的,后来这部经书由杭州的灵隐寺珍藏。 六个人走到山岰口,就看见山岰口中间谷地上长着一棵老态龙钟的古樟树,古计有上千年树龄。古樟树长的就像山字,只是,树枝尾光秃秃的,只在下半部长着一些翠绿的叶子,让人知道它还活着!还没见到寺院,就先看到这棵棝残的樟树,让人一眼就感觉到这千年古刹也已风烛残年,衰败破落。 沿着右边一条小径,向古寺走去。右边道旁,是一棵棵高大挺拔的枫树和樟树,初冬时节,火红火红的枫叶或挂在枝头,或飘落地下,给古寺带来一点色彩和希望。 大家来到古寺门前,以前那金碧辉煌的山门已不复存在。只有门前那一方池水,上面一块石牌写着:天池泉,其实它也是放生池。池水来自山间水脉,水不大,却千年源源不断,它曾经养育着众多德高望重的僧侣,见证过千年古寺的兴盛与衰败。 叶玉带大家在古寺旧址上慢慢观看,面对劫后的古寺,大家心情沉重,压抑和愤概充满心里。来到当年珍藏《大藏经》的藏经楼,只见残垣断壁,灰飞烟友,几柱当年支撑楼阁的粗大木柱的石盘,还在原地孤寂地沉睡。 nbsp;古寺遗址上,小飞来峰,三苏墓,佛塔等遗迹还依旧可见。看到这些遗迹,让人唏嘘不已! 在幸存下来的两间小屋里,有一个穿着灰色出家人衣服的女居士,正坐在一坐佛像前,左手揖在胸前,右手拿着小木槌,不停敲打着木鱼,口中念念有词,一副与世无争,不食人间烟火的方外之人模样。 另外一间房屋,看起来应该是斋堂,王浩看到有几个上了年纪的男女,正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八仙桌,桌上摆放着五六盘刚烧好的素菜,另一个老妪则在灶台上炒菜。 这时,小罗告诉大家:“这些人都是附近村上的,他们是佛教的忠实信徒,他们常常结伴来此寺院吃斋,凑些香火钱。我老妈也常来,有时在寺院里住上几天不回家。” 王浩心中感触颇深,他想起那年在厂里供应科时,跟厂车去四川眉县拉设备,途经乐山市,特意去观看乐山大佛。记得当时在乐山大佛背靠的凌云山栖鸾峰上,看到众多庙宇。当时感觉这些庙宇建在山峰顶上,面对着滚滚东流,波涛汹涌的大渡河,水流湍急的青衣江汇合之处 ,心中涌起无限向往!甚至想等退休之后上此山出家入佛门,每天可以静心向佛,朝看日出,暮观日落。 佛门静地,青灯度生,这种清苦修身,不是人人能做到的。王浩面对繁杂人世,常有遁入空门之想,只是,他的尘缘未了,还无法舍弃人世间的利欲情场。 王浩真想与那几个佛教徒一起坐下来,吃上一顿素斋,只是身旁另有同伴,只能作罢。 临走前,大家又来到女居士念经敲木鱼的寺院,买来香火,跪拜菩萨。然后跪拜求签,各取一签。 王浩求了一支下下签,王浩的老婆小霞则求了一支上上签,这让本来情绪不好的小霞得到一种安慰,她这次来兰溪一直紧绷着的脸,总算露出自然轻松的笑容。 看到小霞开心,王浩尽管抽了一支下下签,心里却是舒坦多了! 告别千年古寺,王浩真心希望在这块风水宝地重新修建栖真寺,让当年盛极一时的古寺重新兴旺起来。 六人沿着来时的山路,回到山脚下那条小溪。 来时因为要赶着上山,没有留意小溪。这下子再次来到小溪,才发现那溪水清澈无比,初冬时候,正值雨水稀少之时,溪里的水流不大,在有些鹅卵石河段,溪水甚至变成地下水,在鹅卵石下潜流,然后在下游一段又露出来,溪水在沙石中更显纯净。 叶玉和小罗便带大家沿着小溪走,每当看到一处露出河床的溪水,大家便兴奋地玩起水来,六个人就像六个顽童一样,戏水寻乐。快乐了的小霞,便将从广西带来的傻瓜相机拿出来,将这些欢快的场景拍将下来。 小霞的情绪,感染了众人。谁都知道,在这六个人之中,王浩应该是主角,叶玉想要招待和讨好的人当然也是王浩,因为王浩可以决定她与广西纸厂的合作,叶玉是个冰雪聪明之女孩,这点微妙她当然看的出来。叶玉第一眼见到小霞,就觉得她有点冷漠,一上午都没见她展颜过。叶玉不知道王浩与小霞之前发生过情感风波,因此,叶玉也就无法猜测小霞为何冷若冰霜,更不知道小霞对漂亮的叶玉有提防之心。叶玉只想让小霞高兴,只有让小霞高兴了,她的付出才会有收获。现在看到小霞终于开心了,才发现小霞原来只是个孩子心性,是个喜怒挂在脸上的单纯女人。聪明的叶玉当然不会错过时机,她也开心地对小霞说:“小霞,给我和小罗照一张相吧!” 小霞开心地说:“好的,你们俩快准备好。” 当小霞给叶玉和小罗拍了一张相片之后,叶玉趁机又提出:“小霞,我和小罗与你们夫妻俩拍张合影吧,做个留念。” 小霞高兴的时候,什么都会答应,她说:“嗯,好的,让小廖帮我们拍照。” 就这样,王浩和小霞与叶玉和小罗四个人拍了一张合影,背景就是在初冬的小溪,四个人欢笑戏水,那情景多年以后再看,也会让人感慨青春之美! 离开溪边,大家又回到村里。正值中午时分,此时,大家又饿又累了。王浩提议:“肚子在闹革命了,叶玉,这村里有吃的地方吗?” 小罗回答道:“有,我们来时下车附近有小饭店,我们到那里随便吃点吧。” 叶玉说:“那我们赶快吃午饭去,吃完午饭,我们还要去绮霞园玩呢!” 王浩问:“绮霞园在哪?” &nbsp 小霞说:“绮霞园不会在山上吧,我可再也爬不动山了!” 叶玉轻盈地笑道:“不用爬山,就在村里,离饭店不远。” 村里还真有几家小饭店,王浩他们随意走进一间,点了七八个家常菜,也不喝酒,很快就解决一餐。 吃过午饭,叶玉和小罗带着王浩他们走进洞源村。王浩发现,洞源村历史悠久,人口众口,村中老屋大多是清朝后期所建,青砖黛瓦,砖木结构,与城里的古城房屋一脉相承。并且,与所有江南著名古村落一样,村庄围着一个大池塘建筑,井然有序,也许,这种围着池塘扩展的村落设计,与古代造屋用料有关,砖木结构,易起火灾,村中池塘,便是防火之用。 绮霞园在村子西南,用民国将领张学良的红粉知己赵四小姐的闺名绮霞取名。大家在叶玉引领之下,走进一条幽静的小巷,拐了几个弯,往前走不远,便看到一弯古色古香的围墙,中间开着一扇木质小门,门墙上戴着古老的黛瓦,看上去既悠雅又闲情。 大家踏上三四级台阶,跨入小门,来到院墙内。院内不大,院子里又开着一扇小门,小门里就是一座三进两明堂二层砖木结构的清代徽派建筑。大家走到屋里,只见屋内雕梁画栋,雍容典雅,给人仿佛时光倒流,回到清末年代的感觉。步行在浓浓古味的园中,观看园中陈列的赵四小姐家谱,以及她与张学良将军相依一生的史料实物。 想不到一代名媛赵四小姐竟然出自这座依山傍水的洞源村,王浩真为该村拥有赵四小姐而兴叹。忽然,王浩脑海里飘过一丝疑问,赵四小姐不是香港人吗?怎么会出生在此?心有疑惑,不问清楚终有不甘。为此,王浩便问叶玉:“叶玉,这赵四小姐真的出生在此吗?” 叶玉笑笑说:“没有!” 王浩想不通,既然不出生在此,干嘛要写是赵四小姐祖居?他又问:“赵四小姐在此居住过吗?” 叶玉还是一句话:“没有!” “呵呵,既不在此出生,又没在此住过,为什么还以赵四小姐 闺名起命为绮霞园呢?”王浩百思不得其解地说。 这时,小罗怪腔怪调地对王浩说:“这都是兰溪市委书记搞的,他为了发展兰溪经济,引进外资,想尽办法挖掘兰溪旅游资源,只要与兰溪沾上边的名人,他都要将此名人拉进来,开发成旅游景点,比如说黄大仙故里和这赵四小姐祖居,都是这样生搬乱套弄进兰溪来的。” “原来如此,这么说,兰溪的绮霞园连赵四小姐都不知道有此地方了。这牵强之地不看也罢,走吧,回城!”王浩走过大江南北,还没见过这么生搬硬套过来的景点,他不想再此多呆一会。 叶玉这时说:“赵四小姐虽然没来过兰溪,但她的上辈的确是从兰溪赵氏走出去的,她的祖籍应该算是兰溪洞源村。” 王浩说:“这点我相信,但连赵四小姐都不知道的地方,却陈列她与张学良的历史,未免有点荒谬。” 王浩要回城,那小廖夫妻便举双手赞成,他们夫妻本来就对旅游毫无兴趣,只是碍于王浩面子而没说罢了。 就这样,大家离开倚霞园,回到村子公交车停靠地方,乘公交车回城了! 叶玉本想晚上宴请大家吃大餐,被王浩婉言谢绝了! 小霞和周素英来兰溪,只想与自己的男人多呆一会,因此,她们不愿过多参与社交活动。那天晚饭,王浩与小廖带着小霞和周素英去吃兰溪特色小吃,然后逛了一下兰江夜景,九点不到,走了一整天的四个人便回旅社洗澡睡觉了! 小霞和周素英在兰溪呆了三天,由于假期只有六天,第四天就要乘火车回去了。临走前那天下午,叶玉通过在义乌做服装生意的朋友,给小霞和周素英各买了一件花格呢风衣,羊毛衫和围巾,当她将衣服拿到旅社送给她俩时,着实让小霞和周素英感动和高兴。叶玉这女孩,果然会做人,也知道女人喜欢什么,不过,这么一来,便让王浩背负着沉重的心里负担。 两位夫人装满在兰溪购买的衣服以及叶玉送给的风衣毛衣,在王浩和小廖的陪送下,终于乘上南去的火车,在兴奋与不舍中挥手与在站台上相送的男人告别! ... ... 第九十八章 寒冷的冬季(1) 第九十八章寒冷的冬季(1) 进入12月,随着北方一股强冷空气南下,江南的冬季正式开始了!与广西冬季相比,江南的冬季要寒冷多了,月初那股强冷空气,给江南地区带来了一场大雪,这让从没在广西以外过个冬的小廖,着实高兴了一下子。 不过,王浩却高兴不起来,随着寒冬一起来的,是木浆纸在浙江市场彻底的终结。兰溪创新造纸厂在12月初购进广西洛清江造纸厂最后两个车皮木浆纸后,欠下六十多万元货款,跟着宣布终止合同,不再购买广西木浆纸。李军极力推广的木浆纸,在浙江市场只销售了半年,犹如昙花一现,便草草地被关在市场大门外。不是王浩销售不努力,而是广西木浆先天不足,存在至命弱点,最终被用户给否定。 木浆纸在江浙市场夭折了! 小廖个头长的比王浩高出一截,但只长身高不长智慧。面对如此严峻局面,王浩想问问他如何解局时,他一脸茫然,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王浩,然后从嘴里吐出一句话:“我又没办法,老板派我来跟你的,你是老供销,我听你安排!” 多么轻松的一句话,好像眼前的困局与他无关。王浩心里可就气愤到极点,老子与李军辛苦打开江浙市场,你小子便来坐享其成,还大言不惭地与老子平分提成,有事就由老子给你承担,你他娘的也不感到羞愧吗?不过,王浩心里有气,也只能闷在肚子里,这个时候,自己无论如何也要站出来想办法去破这困局。否则,只有打道回府,那样回去,就等如失败。他小廖回去不损半分一厘,他反正是跟着我的。可是我失败回去,一个省级优秀供销员,全厂公认的销售尖子,大老板眼中最能干的销售干将,就将名誉扫地,也许从今就永无翻身之日! 王浩又没退路了,聪明之人,总被聪明所累,好胜之人,总让好胜之心所困。 王浩决定回厂一趟,向李军以及大老板汇报江浙困局,并听取他俩的指示。 王浩临走之前,吩咐小廖必须每天都到兰溪创新造纸厂追讨欠款,同时看管好纸袋纸仓库。 王浩乘火车回广西去了! 再说留在兰溪的小廖,王浩一走,他心情顿时轻松愉快起来,他没忘记王浩的吩咐,先到广场租了一辆电动三轮车,风驰电掣般赶到创新造纸厂,来到供应科。此时,供应科里已人满为患,两间办公室都挤满了讨帐之人。不知道是经营不善还是有意而为,自从邵厂长去了一趟广西 洛清江造纸厂取经回来以后,创新造纸厂就开始变了,首先是行政部门的改变,原来的科室,改为股室,科长改为股长。这与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同出一辙,或者说是照搬过来。随后便是供应股开始逐步拖欠货款,关于这一点,是不是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安总经理的点拨,无从考证。如果真是,那可真是师傅教会徒弟, 徒弟倒打一把了!害得王浩和小廖一口气让创新造纸厂欠下两车皮纸款,六十四万,可不是小数。 小廖走进供应股,先见过王股长,王股长知道他的来意,马上直截了当地告诉小廖:“小廖,厂里没钱,礼拜五再来看看吧!” 小廖哦了一声,便向王股长说:“王股长,我们出来一个月了,身上的钱已用完,宾馆也催我们交房租,我想从我们的货款里借三千元,要不,我们吃饭都成问题了!” 王股长一直以来都特别另眼对待王浩与小廖,特别是邵厂长去广西纸厂取经那天,还带着科里的小毛一起到宾馆找王浩小廖,邀请他们俩到天香楼酒家喝酒。虽然现在因为厂里决策而不进广西纸浆,还欠下六十多万货款,其实,这些决策,最终目的是为厂里赢得免费贷款,去实施邵厂长的大战略:扩大生产,投资其它产业,争取产值超亿元!短短几个月,供应科通过大肆采购原料,囤积了七八百万资金,为邵厂长的大战略作出最大贡献。但另一方面,他也成为几十个原料来源方的老板们怨恨的主要对象。为了缓和十来个大欠户老板和销售员,厂里每天中午在厂小食堂特别烧两桌饭菜,好酒好菜招待他们,这其中就包括王浩和小廖,他们俩成为那两桌里的最受尊敬的客人,基本上由王股长亲自陪酒。 现在王股长听小廖说要向厂里借钱,这种情况外来出差的人常有,王股长当然己习以为常,他对小廖说:“你们王主任怎么没来?他知道你来厂里借公款吗?”王股长知道小廖当不了家,因此谨慎地问了一句。 小廖说:“王主任当然知道,两个人一起出来,他有钱我还要来借钱吗?” 王股长说:“王主任知道就行,出门在外,时间长了用完钱很正常,只是你要借 借钱,还要办些手续,你去找刘科长吧,让他给你办个手续,你要签字,然后拿来给我,我签好字,你就可以去财务股取钱。” 小廖到隔壁办公室找到刘副股长,说明来意。刘副股长当然很热情地给小廖马上办了手续,然后找王股长签了字,立即到财务股领出三千元现金。 拿到三千元现金的小廖,中午也不在创新纸厂吃招待餐了,他马上走出厂大门,见到一辆停在路旁的电动三轮车,便上车回城。 这小廖干嘛这么急着回城?原来,他心里急着去玩游戏机了! 小廖兴冲冲地来到老城大桥头附近的“中洲电子游戏城”,一脚走进大门,一阵暖流扑面而来,哇,游戏室里真的像春天一样暖和,跟寒冷的室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小廖在几十台扑克牌游戏机里走了一圈,绝大多数游戏机前都有人在玩,他选了一个空位坐下。人才刚落坐,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便走到小廖身旁,柔和地问道:“老板,要充多少分?” 小廖从外套内口袋里抽出一张百元票递给女服务员:“先充100分!” 女服务员动作麻利地收了100元,马上就给游戏机充了100分,转身到其它机台收费充分去了。 小廖便开始兴致勃勃地开始翻牌,遇到小牌奖小分便比倍数拍下去,10分一比,拍对就翻倍,变成20分,再比,又拍对就是40分。如果这时候不比了,就收分,赚了40元。如果再比,拍错了就归零。如果就是这么玩,输赢不大,问题是只要是走进游戏室,并着迷上瘾的人,都是赌鬼,往往会充几百元翻拍,一脚就想拍出大钱来,甚至几千元时还想再比一次,还想再翻一辈,结果再拍那一下,猜错了,那几千元瞬间就没了,连个泡都不见,这就是要命的电子赌博游戏! 小廖一头栽进游戏机里,从上午十点半一直玩到晚上十一点游戏室关门。游戏室里提供免费的午餐和晚饭,那免费的饭菜,还比吃快餐丰富,米是上好的丝苗米,菜是红烧肉,鱼,鸡,以及几个时鲜素菜。只要进了游戏室,包吃包喝,烟更多了,只要中个四条,便送一包十元的三五或者红塔山,比一次对了又送一包。可以这样说,只要进入游戏室,吃喝拉撒都不成问题,只是不能过夜,没休息住宿地方,否则,相信小廖以及其他众多电子游戏赌徒会连续呆在游戏室里不出来。 小廖因为游戏室关门,心有不甘地走出游戏室。迎面一阵寒冷的北风吹来,他高大的身体不禁颤抖了一下,他赶紧缩了缩脖子,走了十几步,又忍不住回头看看游戏室门外那闪烁着霓虹灯的“中洲电子游戏城”,嘴里呢喃着:妈的,又输2800元,以后不玩了! 小廖用右手伸进裤袋,紧握着剩下的那200元。如果前面玩游戏时不紧记着留下这200元当伙食费,这200元也就一起送给游戏机了。小廖缩着脖子,一路心疼着上午刚从造纸厂借来的公款,一路心灰意冷地走回只有不到两百米的东风旅馆。寒意逼人的冬夜里,梧桐树凋零地在寒风中摇曳,昏暗的路灯下,小廖孤零零地行走,让人觉得有点可怜又有些沧桑。 一觉醒来,己是上午九点。没人管束的小廖,自然不会主动去寻找新用户,也不想去创新造纸厂逼债,他打开电视,但却没心思去看,心里却在盘算这几天如何度过。昨天借来的三千元公款只剩下200元,如果昨天运气好些,不输那么多,本来这几天可以尽情地去玩电子游戏。这时,他真恨自己昨天太狠心,如果不多比那几次,结果就不会这么惨。”唉!这几天怎么过啊!”心烦意乱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忽然,他脑海里灵光一现,对啊,干嘛不去叶玉那里借两千元呢!他像上紧后的弹簧突然放松似的扑通一下从床上跳将起来,动作迅速地穿上衣服,洗漱完毕,就急着走出房间,连电视都来不及关上,便匆匆忙忙走出旅馆。 在路上时他看了看手表,才九点多,这么早就去问叶玉借钱不太好吧,那就先去水艳秋店里吃面条,尽管小廖不爱吃面条,但在水艳秋店门口吃面条,能看着叶玉是否出门。打定主意,小廖先来到水艳秋店前,叫了声:“老板娘,给我来一碗肉丝面!”小廖不喜欢吃素食,他爱吃肉。 水艳秋正空闲在店里,看见小廖一个人来吃面条,还真是头一次,以往都是王浩带他来的,因此她便笑着问:“小廖,今天怎么一个人来吃面啦?王浩呢?” 小廖在店门口一张四方桌坐下,并且面向着对面那条小巷,他心不在焉地回答水艳秋:“王浩昨天回广西去了!” 水艳秋哦了一声,知道跟小廖没聊头,就赶紧去给他烧面条,不一会,面条烧好,她便叫小廖自己来拿,她不方便端一碗面走下阶梯。 & bsp;小廖端了面,独自一人,边吃边盯着对面那条小巷,生怕叶玉出门去。一碗面,他不紧不慢吃了十分钟,付过钞票,这才横穿过人民路,走进后杨左巷。快到叶玉家门口时,他心里有点忐忑不安起来,怕叶玉不肯借。不过,最终他还是走进叶玉家那扇小门。 只见叶玉正坐在办公桌前往脸上抹化妆品,刚聘请来公司上班没几天的小姑娘小荷,也正在办公室里打扫卫生。 “小廖,这么早啊!”还是叶玉先开口问道。 小廖尴尬地笑笑说:“这都几点啦,快十点了!” 这时,那新来的小荷姑娘停下手中活,马上说:“小廖,我给你泡杯茶!” 小廖说:“谢谢小荷!” 叶玉说:“小廖,王浩回广西要几天回来?” 小廖说:“来回一个礼拜吧!”说完左右看看,就又说道:“叶玉,你爸还没起来吗?” 叶玉轻轻一笑说:“天气这么冷,我老爸起来也没事。” 这时小荷己泡好一杯茶递给小廖,然后继续忙她的去了。 叶玉看到小廖呆呆坐在凳子上,神情有点怪怪的,想想他平常从来没有单独一个人来过,今天这么早就来这里傻坐,噢,他可能有什么事找我爸吧,想到这,叶玉便问小廖:“小廖,你是不是有事找我老爸?要不我帮你叫他起来吧。” 小廖马上摇着双手说:“不要叫,我不找他。” 叶玉噢地一声:“那是你要找我,你有什么事?” 小廖支支吾吾地说:“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叶玉这下肯定他是找自己了,她马上催促道:“不管什么事,你说吧!” 小廖看了一眼小荷,迟疑了一下,最终鼓起勇气说:“王浩回广西去了,我们带来的钱用完了,现在旅馆催我交房租,我又没钱交,就想……” 叶玉这下明白小廖是来找她借钱的,她马上说:“找我先借点钱吧,出门在外谁没遇到过困难,你还不好意思问我了!快说,想借多少?多没有,几千块还是有的。” 小廖想不到叶玉这么痛快,他就说:“那你就借我2000元吧,到时候我从纸款里还给你。” 叶玉说:“行,我马上拿钱给你。”说完话,便起身走出后门回房间去,不一会就拿了一个女式钱包回来,从包里拿出2000元,这时她看了看小廖:“2000元够吗?” 小廖有点后悔刚才只说借2000元了,知道这么容易,多借一两千就好了。不过,现在可就不好再说多借了。他就说:“2000元够了,我给你写张借条吧!” 叶玉说:“行,这是2000元,你拿去。” 然后叶玉对小荷说:“小荷,拿纸和笔给小廖写吧!” 小荷应了一声,便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纸和笔,递给小廖。 小廖写好2000元借条,并注明用纸款抵还,还用右手食指按红印泥给借条按上手印,并将借条交给小荷,小荷接过借条,看了一眼,才递给叶玉。 小廖拿了2000元钱,就不好继续坐在这里了,他告辞叶玉和小荷,便先走回旅馆。 小廖在旅馆里呆了半个小时,便急不可耐地跑到中洲电子游戏城,开始他的人机大战。这次他吸取教训,小打小闹地玩,一连玩了三四天,也不去创新造纸厂追讨欠款。 有一天,叶玉新找到一家用户,是兰溪最有名气的一家乡镇大型水泥厂,接头之人是该厂的经营厂长胡友富,他是水泥厂总经理的小舅子。 这是叶玉好不容易才打开的第二家用户,她上午十点多钟就打电话到东风旅馆给小廖,但小廖不在房间,一直没人接。叶玉便叫男朋友小罗到旅馆去找小廖,也不见人。这下叶玉急了,她跟胡有富说好中午将一车纸送过去的,因此她小罗说:“这个死小廖跑到哪里去了?不会是去造纸厂了吧!” 小罗眼珠子转了几转,便自信地说:“我知道小廖在哪了,走,我带你去找他。” 叶玉半信半疑地跟着小罗往兰溪大桥头方向走去,不用五分钟,就来到中洲电子游戏城。小罗停了下来,对叶玉说:“小廖十有**就在里面玩游戏机。” 叶玉惊讶地看着小罗说:“你怎么知道小廖在里面?” 小罗 说:“我好几次下班回来碰见小廖从里面出来,你跟我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叶玉真的就跟着小罗第一次踏进游戏城,她还感到很难为情,毕竟这种赌博地方都是男人去的。 游戏城里污烟漳气,呛得叶玉一阵恶心。但为了寻找小廖,她强忍着。终于在一排扑克牌机前看到了小廖,只见他嘴里叼着香烟,两手不停地忙碌着。这时,她方才明白小廖那天吞吞吐吐向自己借2000元钱,原来是为了来游戏城里玩扑克机赌博。不过,这是人家的私生活,她管不着,她此时只要能找到小廖去开仓库提纸就行。 小廖终于让叶玉和小罗请出游戏城,去火车站后面灌头厂仓库,开门提纸去了! 再说王浩到金华买票上了火车,火车是从无锡开往南宁的,车上已经人满为患,卧铺也补不到,只好站在车箱里的过道上,这一站就是十几个小时,直到湖南衡阳站以后,方才抢到一个空座位。那时,王浩真的是又困又累。 第二天晚上九点多,王浩回到广西厂里的家中。小霞上中班不在家,疲惫不堪的王浩,放下旅行包,便到卫生间打开燃气淋浴器,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倦意顿时消失。王浩便到房里拿了一床小被子,在小客厅的长沙发上躺下,拿起遥控器,打开放在客厅里组合柜上的日本产17吋日立牌彩电。这台日立牌彩电,还是那年王浩在佛山办事处工作时,跑到蕃禺家电走私市场花了4300元买的,当年日本彩电还是紧俏货。 电视正在播放香港武打片,一开始王浩还颇有兴趣观看,不过,站了一夜未睡,那困意不知何时来临,王浩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直到小霞将近十二点下中班回家,那轻微的开门声音,也会将熟睡中的王浩惊醒。 王浩一骨碌爬起来,马上说:“下班啦,外面冷吧,快去洗个热水澡!” 小霞将门关掉,客气地说:“把你吵醒了,外面不冷。” 她现在可不像以前那样,看到王浩回家就喜出望外,那种激情己经没有了! 小霞去洗澡,王浩等她洗好以后才一起上床,本来想与她谈一下工作上的事情,只是她说累了,早点睡吧。王浩想到她上班 的确累,也就不说了,只是,那夫妻的生活总是免不了。在这点上,小霞虽然没有拒绝,但绝对不像从前那样迫不及待了!这就是变化,但王浩依然没有体察到,他还是认为自己在东莞的恋情之后让她心里不高兴过夫妻生活罢了! 第二天上班时间一到,王浩先去销售处(刚由销售股改为销售处,处长级别比股长大,这是大老板从他的省厅官员级别而订制厂里行政部门称号的。),见过去年从车间主任调上来的喜飞处长,这算是报到吧,然后就先到二楼去找李军。 推开李军办公室那扇木门,只见李军正坐在办公桌前喝牛奶,桌上还有面包。 “李副你好!”王浩一进门就打招呼。 李军还是穿得很讲究,名牌西装,保暖内衣外穿着一件白衬衫,打着一条白底蓝条金利来领带,头发也梳理得油亮整洁,真的是很英俊,只是在王浩看来,还是感觉有点像奶油小生。男人不能像奶油小生那么俊,男人应该是以阳光、强悍、精神和机智勇敢为美,那才让人看的舒服。不过,王浩对李军印象很好,因此,才没有讨厌他那奶油小生模样。当然,李军虽然有些奶油样,但说话和行事可绝对没有娘娘腔。 “你回来啦,快坐下来说说浙江情况。”李军嘴里还吃着面包,说话有点含糊,但他仍着急地招呼王浩。 王浩拉了张椅子,坐在李军办公桌前,还笑笑说:“李副,早餐就吃这个?” 李军说:“没办法,我不愿吃厂外面的河粉,厂里食堂的也不好吃,只好吃这个。” 王浩将浙江情况向李军详细汇报之后,李军沉思半晌才说:“你有什么打算?” 王浩说:“本来想在江浙打开木浆市场,长久维持下去,没想到这才半年,竟敢就被拒之门外了。” 李军这时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的制浆工艺和设备落后简单,生产出来的木浆先天不足。没有木浆的江浙市场,我们广西纸很难在那里打开市场,你们以后怎么生存?” 王浩有点忧虑地说:“江浙市场你比我还清楚,没有木浆,广西纸真的没有一样产品能拿出去的,我们的挂面纸,底浆那么多沙子,表面看上去,就像脸上长豆豆那么难看。为什么我们厂的挂面纸做不到人家江浙纸厂表面那么光滑?” &n bsp;李军说:“那不就是很简单的事,大老板不舍得多投资,如果花钱买除沙效果好的设备,就能做到表面无沙粒。” 王浩不解地说:“什么都投资了,就差那一套除沙设备?” 李军无奈地说:“大老板进的设备都是那些最烂的,他的观点是以最低的投入,争取最大的效益。另外,老板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产品不要做最差的,那样没人要,但也不能做最好的,因为想做最好的很难,需要大量投资,也不一定能做到最好。只有做中档产品,最省心省力省钱。看看,大老板这种经营理念,你还能要求厂里生产出好产品来吗?” 王浩说:“这样在江浙就很难打开局面了,只有看兰溪一带水泥纸能否打开局面。” 李军这时忽然想起一件事,他盯着王浩问:“我知道你们跟叶厂长的二哥和他女儿合作销售水泥纸,上次我去兰溪时你也带我去过那个叫什么叶玉的家中。我只是觉得那个叶玉长的太漂亮,我有点放心不下,担心你们以后出什么事?” 王浩这时坦然地笑笑说:“李副,你怕我跟叶玉有什么私情吧,这你就多想了。我王浩虽然在东莞犯过男女之间的错误,但请你相信,我王浩不会第二次栽倒在女人手中,特别是跟工作有关的。我与叶玉只有业务上的来往,虽然交情不错,但我等到时机成熟时,我会果断地断绝与她的合作。我现在也有点等待不了啦,让她拴住我的手脚,那不是我王浩的个性。” 李军笑笑说:“我只有提醒,可没说你跟叶玉有一腿,再说,年轻人在外面,真有一腿也是情有可原。好啦,开玩笑!说认真的,我相信你目前是在利用叶玉父女俩帮我们打开纸袋纸缺口,不过,估计你要甩掉她可没那么容易。” 王浩沉思了一下说:“也许吧,我一直在防范,希望危害性在最小范围内。” 李军这时把话又说回来:“我们把话说回来,你打算今后怎么办?” 王浩说:“只能努力去扩大水泥纸袋纸销售市场,这是重点,再另外去推销挂面纸。” 李军看王浩说的很肯定,他心里也放心了,他可不希望王浩和小廖就此打道回府,毕竟江浙市场是他提出来并亲自去跑开的,那是他的荣誉。他为王浩能帮他自己坚守江浙而感动,他对王浩说:“坚持留守江浙,我相信你一定能打开新市场,我会尽力给你创造条件的!” 王浩说:“李副放心吧,我也没退路!” 李军说:“行,你回来见过大老板没有?” 王浩说:“还没有,先来你这里商讨对策。” 李军说:“那你先去找大老板,看大老板有什么安排。” 王浩退出李军办公室,独自一人来到三楼总经理办公室。与往常一样,必须通过厂办方能见大老板。王浩向办公室主任海燕打声招呼:“海燕你好!” 正在低头忙乎的海燕,听到叫声,急忙抬头起来,一张漂亮和蔼的脸蛋未说话先笑起来,很有亲和力,她马上说:“王浩回来啦,是不是要找老板?” 王浩点点头说:“是的,大老板在里面吗?” 海燕说:“大老板在里面,你自己敲门进去吧!” 听海燕这么说,王浩便走到在厂办公室里左侧中间那扇铝合金茶色玻璃门,轻敲两下,马上听到大老板在里面那威严的声音:“请进!” 其实大老板在他办公室里己经听到王浩与海燕的对话,并且从门上的茶色玻璃看见了王浩。 王浩推开门,便走进去。 “老板你好!我回来了!” “嗯,你坐下,我有话问你。”大老板示意王浩坐在长沙发上,自己则从办公桌前走过来,在长沙发对面单人软沙发坐下。中间虽然有一张红木茶几,但茶几上没有烟缸,因为大老板不抽烟,他也不允许别人在他的办公室里抽烟。也没有茶杯,大老板与手下谈话从来不长,他是快人快语。 王浩坐在长沙发上,习惯性地又打量一下大老板办公室,好像又重新装潢过了。只见铺着红地毯的办公室,给人一种暖暖的感觉。红色是大老板办公室里的主题,办公桌上唯一的装饰也是两面国旗。主墙上则是一幅高山流水画,画上的瀑布则是流动着的。另一墙则是落地玻璃窗,就是王浩坐的长沙发后面。窗前有两层窗帘,白色绣花透明的一层一直挂着当遮挡,另一层则是深红色厚重窗帘布,已打开挂在两旁。两只半人高的青花瓷瓶,插种着生机勃勃的阔叶冬青。 这时,朝阳从落地窗照射进来,更使办公室里一片春意盎然般的沐浴在温暖的冬阳之中。 “木浆纸市场怎么突然就全部都断了?”大老板开门见山地问王浩。 王浩平静地说:“因为我们的木浆纸颜色有点深,关键还是煮浆过程用的碱无法去掉,用户在使用我们的木浆挂面时,因为木浆里残存的碱太多,很难调配颜色,调出来的颜色也难看。”王浩也大胆地将原因告诉大老板,(大老板可是从来不听批评厂里产品意见的) 大老板一脸愠色,近视眼镜背后那双细小但却犀利无比的眼睛一直盯着王浩,良久,大老板脸色和缓下来,他有点不自然地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刚说完停下,他忽然又接着说:“下面怎么办?” 王浩看了一眼大老板,沉着地说:“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请示大老板的,既然当初去江浙开发市场是以木浆为主,现在木浆已宣布没戏了,华东办事处是撤是留,就得由大老板决定了!” 大老板有点生气,明明是我问你该怎么办,你倒过来问起我来了。不过,他问的也不错啊,大老板强忍一肚子怒火,他在王浩面前一直如此,因为他找不到生气的理由。他直接问王浩:“江浙这么大地方,除了木浆,你可以卖其他品种纸嘛!” 王浩说:“我们的纸不适合江浙市场,那边用的纸都是高克重的。而且那边的造纸厂生产出来的挂面纸表面平滑,看不到沙粒。” 大老板听王浩一味地说厂里纸不好,他终于忍耐不住了,他大声说:“别老是说我们厂的纸不好,我们厂的纸不是畅销珠三角吗?” 王浩笑笑说:“对不起,我没说厂里的纸不好,我只是希望厂里的纸能够更上一层楼。” 大老板生气地说:“上个屁,你知道更上一层楼有多难吗?我们不做最好的产品,就做这种档次的,我认为这种产品最适合我们厂。” 王浩真心赞成大老板的决策,做大众产品,用户多,有回旋余地。投入不是很大,能容易回笼投资成本,这也叫短、平、快吧! 老板见王浩不出声,就问:“对江浙一点没信心了吗?你们不是也在销售纸袋纸嘛,可以继续拓展纸袋纸销路!” 王浩说:“我这次回来,就是听大老板的意见,如果让我们继续坚持留守江浙,我打算以后真的往纸袋纸拓展。不过,浙江纸袋厂习惯用吉林和青州两家大厂的优质纸袋纸,要想让他们改变观念,用我们厂的纸,真的比登山还难。” 大老板这时严肃地说:“你是我们厂最优秀的销售员,希望你拿出开辟深圳东莞市场那股劲来,别辜负大老板把你送到省区评选优秀销售员这一片心意!” 听大老板说到自己获得省优秀销售员一事,王浩心里掠过一丝酸楚。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毕竟省优称号没有给自己带来好运气,反而招来众多人的妒忌和迫害,那一纸荣誉证书,也在被大老板赶回家时,盛怒之下撕的粉碎。王浩平淡地说:“老板,我会尽力的!” 大老板看王浩沉默了一会才回答,他忽然明白过来,自己触动到王浩内心之痛了,将他从东莞立即赶回厂,也许太伤王浩自尊心。不过,有销售科长李智新前车之鉴在先,他不得不当场处理王浩。大老板想到这,马上将话题转移。他对王浩说:“李军知道你回来了吗?” 王浩说:“我见过李军了,将江浙市场情况告诉了他。” 大老板说:“你帮我去告诉李军,中午你们俩一起陪我吃饭!” 王浩说:“好的,我现在就去告诉他。” 王浩站起来准备走,这时大老板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浙江?” 王浩说:“后天晚上乘火车走。” 王浩离开大老板办公室,到二楼李军办公室里,告诉他大老板中午让他陪吃午饭。 王浩知道,大老板一般用陪他吃饭来笼络他的得力手下。只是王浩觉得自己没有一丁点职位,他大老板贵为省厅级官员,不怕掉价吗?回过头想想,无论你多大的官,只要是彼此熟悉,跟平常人其实真没两样,一样哥俩好。就像大老板这个人一样,他下班回到宿舍,他也喜欢有几个玩得来的普通玩友陪他在宿舍里聊聊天,打打牌,下军棋。他不可能一整天都想着工作,否则,你就是机器人也会趴下。 就这样,王浩这次回厂探询李军和大老板的目的已经达到,必须继续留守江浙! ... ...&nbs p; 第九十九章 寒冷的冬季(2) 第九十九章寒冷的冬季(2) 来回一个礼拜,王浩又回到兰溪。 当他回到东风旅馆时,己经是半夜十二点。外面窗风凛冽,房间里却温暖如春天。王浩见到小廖问的头一句话就是:“小廖,创新造纸厂有没有追到货款?” 小廖躺在被窝里,头枕在两个枕头上,他眨巴着两只眼睛,从嘴巴里吐出两个字:“没有!” 王浩接着问:“一分都拿不到?你是不是每天都去造纸厂蹲点追款?” 小廖轻声说:“每天都去,王股长每天都说没钱,追款的人也都拿不到钱。” 王浩半信半疑地看着小廖,然后说:“这个月到目前为止还没收到一分货款,再不努力,我们俩就要喝西北风了!” 小廖说:“有什么办法,你在时都拿不到,我更拿不到。你回去,老板怎么说。” 王浩把老板的决定告诉小廖,同时,他对小廖又说:“小廖,追讨欠款可不能太斯文,太斯文很难追回欠款的。” 小廖内心里可就不以为然了,他想的是,你叫我要斯文,让我出面去当恶人,然后你自己去做好人,我才不干呢,反正你是主要的,有什么问题大老板也是叫你负责。不过,他表面上不出声,好像是默认王浩的安排。 第二天,天空飘起小雨,北风又一个劲地呼啸着,真的是风雨交加,寒冷无比。王浩有心事睡不着,一早起来,没能去溪边打拳,便洗漱一番,然后穿上皮衣,打着雨伞,早早就来水艳秋店里。 那时还不到七点,因为下雨,天还没怎么亮,水艳秋店里还亮着电灯,正一个人苦守着店铺。当她发现王浩在风雨中撑着雨伞,天未亮就来到店里时,她高兴地站了起来,并开心地叫道:“王浩你从广西回来啦!” 王浩走进店里,将雨伞收掉放在桌子上,一边搓着双手,一边回答水艳秋:“是的,昨天晚上十二点到兰溪。” 水艳秋说:“这么冷,又是下雨天,你干嘛这么早就来吃面条?” 王浩说:“一会有事,早点吃。” 水艳秋给王浩下面条,不一会一碗清汤面就弄好,端放在王浩面前,并说:“快点吃,吃了面就暖和了!” 王浩也不客气,用筷子挟着就吃将起来。水艳秋坐在对面对他说:“前几天小廖一个人也来吃过面条。” 王浩哦了一声:“他难得啊!” 水艳秋说:“是啊,他还是第一次一个人来吃,他今天干嘛不来?” 王浩说:“他还在睡懒觉。他那天怎么想到你这里来了?” 水艳秋说:“我怎么知道,我没与他多聊,只见他吃好就往对面叶玉家走去。” 王浩没再问,吃好面条便回旅馆。这时小廖已半躺在床头上,打开电视机,一边抽烟一边看电视。小廖看王浩回来,就说:“总管,这么早就出去,外面刮风下雨的,不冷吗?” 王浩说:“睡不着,你好起来了,一会你还要赶去造纸厂追款,我八点也要去凤凰纸箱厂找李军同学陈克玉,回广西前我与他联系过,叫我回来再到他厂里谈谈进广西挂面纸。你今天务必让王股长给办二十万汇票。” 小廖不情愿地说:“这么冷,还下雨,明天再去吧!” 王浩说:“不行,明天再下雨怎么办?这个月没几天了!” 小廖虽然不情愿,但他也不敢不听从王浩的安排,就这样,兵分两路,小廖去创新造纸厂,王浩去凤凰纸箱厂。 先说王浩找了一辆残疾人开的电动三轮车,第一次来到位于城东开发区上的凤凰纸箱厂。 王浩见到在门口等待多时的陈克玉,只见风雨中的陈克玉穿着并不厚实,羊毛衫外穿着一件淡黄色休闲西服。而王浩穿着两件毛衣,外面一件宗色真牛皮茄克,明显比他厚重多了。 王浩见到陈克玉第一句话便说:“陈克玉,穿这么一点衣服不冷吗?” 陈克玉呵呵几声笑着说:“那像你们广西人那么怕冷,我们习惯了!” 陈克玉将王浩带到他们厂里那间简陋低矮的办公室,没有暖气,也没有任何取暖设备,他说:“对不起,厂刚弄好,办公室里也冷,给你泡杯热茶取取暖吧!” 王浩说: :“你还是带我到车间看看你们的生产线吧!” 陈克玉说:“行,带你看看去!” 那陈克玉属猴,比王浩小六岁,在创新造纸厂时可是年轻得志,他不但是最年轻的车间主任,还担任厂里团委书记,厂里一帮年轻男女都围着他转。其中厂里有八个年轻小姐妹们,大多漂亮能干,大家都叫他大哥。说实话,在众星拱月般的造纸厂里,按理说,陈克玉应该早就有女朋友。可是,说也奇怪,不知道是那些女孩内心不喜欢他,还是不敢追求他,反正他至今孑然一身,听说连一个女朋友都没谈过,有点反常! 说来奇怪,陈克玉对大学同学李军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对王浩却是相见恨晚,他第一次见到王浩,就觉得王浩为人正直阳光,聪敏过人,反应特别快,他觉得王浩是他内心所希望寻找的那种哥们。说实话,陈克玉表面上看貌似能干,坚强,实则内心比较脆弱,而且不够自信。他真心想找到一个像王浩这种胆大心细、聪明活泼,坚强自负,并且还带有一定混世魔王的处世为人之人当哥们,以充实自己虚弱的心灵。 陈克玉是那种对最高上司绝对服从,但对同僚可就是勾心斗角,排斥之心极强之人!他跟从 陈运忠厂长从创新造纸厂来到兰溪这家上市大公司,委派他去筹建一家新纸箱厂,可以说,这新的纸箱厂是专门为他而建的。只是,因为他是新调过来之干将,怕不服众,陈运忠厂长就给新纸箱厂任命了一位原化工厂的中层领导当厂长,让陈克玉当副厂长。这下可就有好戏看了,整个新纸箱厂的干部职工都知道陈克玉只是副职,但又都知道他是总厂厂长随身带来的唯一一个亲信,所以大家都围着他转,他讲话比那个正职有能量,并且,陈克玉这人也的确不将顶头上司放在眼里,他在纸箱厂里凌驾于正职之上,为日后埋下了祸根,此事暂时不表。 陈克玉带着王浩在车间里看那新安装的唯一一台三层纸板生产线,这台流水线,并不是最先进的,它只是国内湖北某厂生产的普通流水线。与深圳东莞比,江浙的纸箱流水线还是要落后很多的。 看完车间,两个人回到办公室,就直接进入购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全木浆挂面的牛皮挂面箱板纸。陈克玉在质量上要求很苛刻,他要求木浆挂面一定要达到百分之二十以上,他是造纸行家,当然知道广西纸的优势就在于是真正的原木浆挂面。当然,他虽然要求苛刻,但价格也出的不低。 王浩不知道大老板是否同意这种要求,他只考虑如何打开目前困局,因此,他大胆地与陈克玉签下购买合同。在签合同之时,王浩考虑到陈克玉顶头上司的存在,那想到,陈克玉满不在乎、不屑一顾地回答说:“不用他管,我说了算!”那神情可真有点不可一世。 王浩签了一份合同回到旅馆,才是九点半钟,不见小廖在房间里,估计他还在创新造纸。王浩放好合同,给大老板打电话,将此份合同情况向大老板汇报,没想到大老板一口答应下来,并叫王浩立即打电报回厂销售科喜股长下订单,将规格和要求写清楚。 王浩打好电话,立马就赶到邮局发电报,当电报发好,他心情顿时轻松些许。虽然寒风楚雨,王浩撑着伞走在人民路大街上,心底里却似有一把火熊熊燃烧,暖洋洋的。这可是王浩在江浙第一单挂面纸合同,而且是在木浆退出市场,面临艰难选择之时。他心里特别感激陈克玉,虽然他提出的要求过于苛刻,但王浩知道他那是做给厂里人看的,以免别人说他舍近求远,捞到什么好处。不过,王浩早前真的想给陈克玉申请好处费的,只是一来太熟悉,不好将他往这种歪门邪道上引;二来他提出来的条件,让厂里增加了成本,王浩怕大老板不同意。后来,王浩感觉这事没做好,因为陈克玉所在的周围环境,使他早就同流合污了。因为陈克玉帮了忙,却没能捞到好处,后来操作中,资金就困难重重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先说王浩走到叶玉家那条小巷口,看看时间已快到上午十点半,去创新造纸厂来不及了,他想何不去叶玉家,看看她这一个星期有没有收获。他马上走进小巷,转了一个弯,便来到叶玉家那小门口。 坐在办公桌前的小荷抬头看见王浩,马上热情地招呼道:“王老板回来啦,快坐下,我给你泡杯热茶!” 王浩在四方桌一隅坐下,对小荷说:“小荷,以后别叫我王老板,我不是老板,跟你一样是打工的,以后叫我王浩,要不跟叶玉一样叫我王叔叔吧!” 这时小荷己走过来给王浩泡茶,她就说:“叫王浩不礼貌,叫王叔叔也不成,你大我十来岁,叫王大哥吧!”小荷笑笑! 王浩说:“叫大哥,那你不是比你的老板娘大了一辈?叶玉叫我叔叔,那她不是 要叫你阿姨了?”王浩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这下可把个刚出道不善于言辞的小荷弄慌了,她赶紧说:“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只是……” 王浩见小荷真的慌了神,便不愿继续逗她了,赶紧转移话题:“叶玉呢?叶玉她爸都到哪去了!” 小荷走回办公桌前,她回答道:“天气冷,他们都没起来,我帮你叫老板娘起来吧,小罗也在。” 王浩笑道:“难怪睡到现在,原来俩个人睡一起,快叫起来!” 小荷走到后面屋里,朝睡在阁楼上的叶玉叫道:“老板娘,王浩来了!” 阁楼上只听到叶玉应道:“告诉他,我马上就下来。” 小荷回到办公室,对王浩说:“王老板,哦,不能叫王老板,嘿嘿,反正叫惯了。老板娘马上下来,你稍等一会。” 王浩在等待时,想到该打个电话给创新造纸厂王股长。他走到办公桌旁,向小荷说:“借个电话,我兰溪造纸厂打个电话!” 电话打通了,正是王股长接的电话,他告诉王浩今天没钱,说小廖早己回城去了! 王浩接着又打旅馆房间电话,没人接,心想小廖这么冷他到哪去?正在这时,叶玉和小罗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王浩见到他俩,便说:“早上好!” 叶玉羞红着脸说:“让你笑话了!” 小罗说:“别来这一套,天这么冷,起来干嘛?” 王浩看看叶玉和小罗,然后才开玩笑地说:“难怪这么迟不起来,原来是两个人睡一起,不好意思,打扰你们的好事啦!” 叶玉更加羞涩起来,她急忙说:“王叔叔,你为老不尊啊!” 小罗说:“好像你没谈过恋爱一样,还大惊小怪起来了!” 王浩笑笑说:“好好,打住,你们俩个,我说不过你们。” 叶玉轻盈一笑,玉齿微露,晕红的脸颊,小酒窝更迷人。只听她说:“我去洗脸刷牙,一会就好,你先坐一会。” 叶玉去洗了,这里小罗便问王浩:“刚才给谁打电话?” 王浩说:“打电话创新造纸厂,看看小廖在不在那里?” 小罗哼了一声说:“肯定是不在吧!” 王浩说:“王股长说早上来了一下,拿不到货款,早就回来了。可是我打电话到旅馆房间,又没人接电话。” 小罗说:“他会回房间?没那么老实,你相信不,他此时肯定在电子游戏室里赌博!” 王浩从来就没听说过游戏机可以赌博,平常他除了工作,就是社交,从来不接触游戏机。大街小巷到处都见有游戏室,王浩以为那是小孩子玩的,因此从没踏入过。现在听小罗说小廖去游戏室赌博,王浩将信将疑地问:“不会吧,游戏室还有赌博的?” 小罗嘴巴一撇就说:“我说你奥特了吧,游戏室里不但有赌博,而且还是大赌博!” 王浩还是不怎么相信地说:“我走的时候,就留下七八百元给小廖,他没钱去赌博。” 小罗说:“你不相信?告诉你,其实小廖早就去游戏室赌博了。这次你走后小廖就来问叶玉借2000元,说交房费,可我们找他发货时,叶玉找不到他,急死了!当时,我说小廖在中洲电子游戏室赌博,叶玉也不相信,我便带她去,真的在那里找到小廖。” 王浩听小罗说的有板有眼,吃了一惊!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小廖也没将借钱一事告诉我,也没说叶玉出过货。想到这,王浩心里着急,但表面看还是很平静,他问小罗:“小廖问叶玉借了2000元?叶玉这几天也出过货?” 小罗说:“是的,借钱有借条,说从货款上直接扣除。你走后叶玉又找到一家纸袋厂,卖了一车纸,全部现金,扣除借的2000元后,已全部将应付货款交给小廖。” 这下王浩可真的是大吃一惊了,小廖借钱收了货款也不告诉我,万一他拿去赌博,输完了可就麻烦了! 正在这时,叶玉洗漱好又回到办公室。还是穿着一套淡粉色的棉睡衣,素面朝天,没添加一丝化妆品,那天生丽质的容颜,一览无余,真的是位美丽无比的江南小家碧玉!她虽然如此简装素颜站在大家面前,却没有一丝怯羞之态,她显得很落落大方,就像是出现在家里人面前一样。这就是叶玉,一位 天生丽质,却又聪明能干;落落大方,却又芳兰竟体,举止雅致。 叶玉一进来就说:“你们俩在说什么呀?” 王浩就说:“叶玉,小廖问你借了两千元?你这几天出了一车货?货款也给了小廖?” 叶玉说:“哦,我以为是什么事。是的,是有这么一回事。怎么啦?” 王浩说:“可我回来小廖也没跟我说,我怕他拿货款去赌博。” 叶玉说:“不会的,也许你昨晚回来太晚,早上又出去早,小廖忘了跟你说吧!” 王浩说:“不对,他问你借两千元说交房费,那房费我都是先交押金的。再说他借钱从货款里扣出,也要经过我同意,他要向我写借条,我现在真的担心他将货款拿去赌博!小罗,你马上带我去找小廖。” 小罗说:“我脸都没洗,牙没刷,怎么去?稍等一会吧!” 王浩一把拉着小罗就朝门外走,嘴里还说:“洗刷个屁,又不是去相亲,回头再洗!” 俩人共一把雨伞,又是风又是雨,小罗穿得少,身上有点发抖,他有点哆嗦地说:“娘的,老子知道就不告诉你啦,害我冷死了!” 王浩说:“谁叫你要告密,小廖知道是你小子告的密,不恨死你才怪。” 小罗又撇撇嘴说:“老子还怕小廖不成?你也小瞧我小罗了吧!” 不一会两人就来到桥头附近那家中洲电子游戏城,小罗说:“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找吧!” 王浩说:“你带我进去找,怕什么?” 小罗说:“我怕?走,我带你去!” 王浩跟着小罗,有生以来第一次踏入游戏室,这一踏入,从此就改变了王浩的人生,增加了他坎坷的人生历程。 在一排扑克牌游戏机前,王浩终于看到了小廖,只见他嘴里叼着一支香烟,游戏机前还摆放着几包三五和红塔山。一手按出牌,一手按换牌,一双眼睛盯着屏幕,神情凝重,聚精会神,连王浩和小罗站在他身旁也不抬头看一下。 王浩示意小罗不要出声,两人就这样站着看小廖玩牌。突然,小廖一阵激动,高声叫道:“服务员,出四条了,快拿一包红塔山过来。” 王浩听小廖这么说,就朝屏幕上看去,只见屏幕上有五张牌,四张老k,一张八点。原来出四条奖一包烟,还得两百分,也就是四百元。 这时,一位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拿了一包红塔山过来给小廖,正准备转身要走,小廖回头看着她就说:“别急走,我要比!” 小廖这一回头,话刚说出口,猛然间就发现王浩和小罗站在身边,也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来的。小廖尴尬地看了看王浩和服务员,然后才叫女服务员先走,这才嘿嘿两声:“总管来啦,呵呵,抽烟,你看我赢了很多香烟。”说着就去拿香烟给王浩和小罗,只是王浩和小罗都没要。 王浩说:“小廖,见好就收吧,把分退掉,跟我回去。” 小廖退分拿了几百块钱和七八包香烟,跟王浩回旅馆,小罗则独自回叶玉那里去了。 在王浩的逼问之下,小廖老实地将借的几次纸款通通说了出来,一共一万二千元,全都输进游戏机里去了。王浩叫小廖一张一张写出借厂里纸款欠条,然后对他说:“游戏机可是玩不得的,你看你来浙江半年不到,输了一万多,这还不止呢,还有发的提成工资。你现在欠了厂里一万二千元,现在生意又不好,看你拿什么来还给厂里。” 小廖眨巴着一双不安定的眼睛,坐在床旁一声不吭,看那样子,心里不服气,还要去赌回来。 之后两天,王浩和小廖一起去创新造纸厂,吃过午饭才回城里,那小廖依旧不改,还是去玩游戏机。 王浩劝不住,就打电话跟李军说了小廖借纸款去游戏室赌博一事,李军也没怎么说,只是让王浩看管好纸款和仓库。 李军内心知道,像小廖这种有背景的人,连大老板都要礼让三分,自己干嘛要去大老板面前告小廖一状?就因为李军这种沉默,没有及时制止小廖借公款赌游戏机,才造成后来小廖和王浩一起深陷这个游戏机赌博泥潭之中。 月底前一天,在王浩给予的重压之下,创新造纸厂终于给付了二十万元纸款。只是,这二十万纸款不是马上能用的汇票,而是一种新出现的支付形式一一银行承兑汇票。所谓银行 承兑汇票,就是厂家一时没钱支付给供应单位,就到开户银行申请贷款支付,还要有第三方担保。这样,银行方才给开了一张三个月可以兑付的银行汇票,期限不等,有三个月,有半年,甚至有十个月,但不能达到一年。供应方拿到三个月或者更长时间的银行承兑汇票,就等于用户已付款,只是这张汇款要等到满三个月时,到当地对等银行去支取。三个月时不管用户有没有钱还给银行,供应单位都能通过银行支取。另外,拿到承兑汇票的供应单位,也可以提前支取,条件是:一、要向银行申请贷款,二、必须支付两倍以上的贴现利息。 王浩一开始弄不明白承兑汇票,想不要。这时王股长说:“王浩,这承兑汇票也是钱,只是三个月时才能用。你不要,别人巴不得呢!” 王浩拿不准主意,就打电话问大老板。大老板其实也是第一次听说,因为两广那时还没有出现银行承兑。大老板就问财务股长,通过财务股长与银行咨询后,方才同意王浩拿回创新造纸厂给的二十万银行承兑汇票。 拿了二十万,王浩和小廖高高兴兴就回城,因为昨天叶玉又卖了两车水泥纸,发给凤凰纸箱厂的挂面纸昨天也到了该厂,并给办理七万货款。这连续的好消息,让阴沉半个多月的心得到了舒展。 当两个人回到城里,将所有现金办成汇票,用特快将汇票邮寄回广西后,王浩说:“走,今天看看你玩游戏机去!” 小廖高兴极了,一路上嘴巴不停地向王浩介绍扑克牌游戏机如何如何刺激,让王浩心里痒痒的。王浩说:“今天我与你合股,我给你五百元,输赢平摊!” 到了中洲电子游戏城,小廖上机开赌,王浩坐一旁观战。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王浩带来的运气,小廖不时拍出四条以及各种奖金,不到一小时,就赢两千多元。这下子,王浩坐不住了,他对小廖说:“好了,将钱分了,我自己去玩一台游戏机。” 小廖爽快地答应了,分了一千多元给王浩,王浩就在小廖旁边那台机子上开始投钱买分,好奇地玩了起来! 其实,刚开始王浩是看不惯 小廖整天只想着赌游戏机,而不与自己一起承担所面临的销售困局,工资还要一起平分。王浩心里想:你要玩,大家一起玩,反正工资平分,我干嘛多出力,我又不是领导。就为这,王浩一头载进游戏机赌博之中,由于他有本钱,性格又豪爽,进去之后,心更狠,输的更多更惨,常常每天输个几千,有时上万。 这个冬天本来就特别寒冷,可王浩掉进这个扑克牌游戏机冰窟深渊里,真心碰的头破血流。他在东莞与阿兰合伙开纸箱厂分来的利润,在不到三个用时间里,全部输进游戏机里。当初阿兰要是知道王浩会将她那份心意全输掉,也许她宁愿负了王浩,也不将那几十万分给他! 整整一个冬天,王浩与小廖除了偶尔去跑一下业务,其余时间就投入到游戏赌博之中。 ... ... 第一百章 让我们荡起双桨(1) 第一百章让我们荡起双桨(1) 寒冷的冬天过去了,时间到了春末夏初之时。这个时候的王浩和小廖,经过一个冬天的人机大战,都损失惨重。小廖输了六七万元,欠厂里纸款将近五万。这个数目,对于小廖来说i,已经是天文数字了!而王浩输的更惨,阿兰分给他的几十万,以及他自己原来赚来的存款都输掉了!不过,他虽然输的多,但那是输自己的钱,不像小廖那样是用公款,因此,他虽然懊悔不已,但心里压力要比小廖小,毕竟不欠公款。 这玩游戏机赌博,一但上瘾,就像吸毒一样,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是像着魔一样继续往死里撞去。 王浩和小廖无心去跑业务,每天都要赶到游戏室里玩到半夜十二点关门。这其间,小罗来劝过几次王浩,只是深陷进去的王浩,跟本就听不进去。 有一天中午,王浩和小廖又在游戏室里赌博,正玩的来劲时,小罗带着张队长,出现在游戏室里。 张队长看到游戏室里坐满了赌博之人,由于这些人大多抽烟,使得不大的空间里空气污浊,烟雾弥漫。他一进来就皱起眉头,对小罗说:“这鬼地方还是人呆的?我这烟枪也被烟熏的难过。” 小罗笑笑:“这是鬼呆的地方,你看这些鬼一个个都注精会神,哪个不玩的废寝忘食?” 张队长摇摇头,叹了一声:“那么聪明的王浩,怎么会迷恋上赌游戏机呢?” 两个人来到王浩与小廖玩的游戏机前,只见他们俩正玩的起劲,跟本不知道张队长和小罗站在身后。 还是小罗先叫了一声:“王浩,张队长来看你了!” 闻言回过头的王浩,看到张队长穿着一身便装,与小罗一起站着。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队长来啦,来,抽烟吧!”说完从游戏机前桌子上拿了两包三五塞给队长,拿两包红塔山塞给小罗。 张队长幽默地笑着说:“呵呵,这地方好,还供香烟。”他是老烟民,当然不拒绝王浩递来的香烟,他打开一包,用鼻子闻了一闻烟味,然后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用火机点燃,使劲吸了两口,被吸进去的烟雾,便从嘴里吞到肺腑里,周游一圈之后,又原路返回,从嘴里喷了出来。只是,吸进去的是青烟,喷出来的却是白雾,青烟在肺腑里过滤之后,不但变成了白雾,并且烟量也由浓变少。人的肺,就成了香烟的过滤器,青烟变白烟,尼古丁毒素被留在人的肺里! 张队长吸过两口香烟之后,这才说:“烟是好烟,只是这地方却不是个好地方。王浩,听小罗说你在这里输了不少钱,我还真的想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也会在这里跟电子游戏机傻赌,你能赌过电子游戏机吗?你能赢钱,开游戏机的老板还吃什么饭?听我的劝,走吧!” 王浩尴尬的笑笑说:“又没什么事,就跑到这里消磨时间。刚开始不懂,所以输的大,现在懂了,输赢不大了!” 张队长说:“你做生意之人,怎么会终日泡在游戏机前,那会让你浑身的奋斗精神荡然无存、消失怠尽!走吧,与其在这里耗费时间,将钞票输给游戏机,还不如跟我到中队去,下午战士们要去慰问孤寡老人和扶贫对象,你将钱捐给那些需要援助的贫困家庭吧!” 王浩被一脸正气的武警中队长说的无地自容,羞愧难过,他问张队长:“中队战士下午真的去慰问扶贫对象?在哪?” 张队长毫不客气地说:“你给我先退掉分数,回去中队我在跟你说。” 王浩在张队长的催促之下,把游戏机中的分全退了,留下小廖一个人在游戏室里继续人机大战。因为张队长和小罗都不喜欢小廖,小廖来兰溪大半年,也从来没有参加过与张队长聚集一起的各种活动,因此,张队长和小罗只管叫走王浩,而不去理会在一旁的小瘳。 三人走出游戏室,一阵凉爽之风迎面吹来,王浩顿时感觉神清气爽,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呼出来。 张队长看见后就说:“你看外面空气都么清爽,游戏室里混浊的空气,能让人早死不知道多少年。” 王浩内心真的很想离开那可怕的游戏室,当他一头栽了进去,输掉那么多钱时,他痛恨过,后悔过。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栽倒在游戏机里,从前他从来不踏入游戏室半步,如果不是遇到小廖,也许他一辈子也不会踏入游戏室!能怪小廖吗?王浩有时真的很恨小廖,但最终他还是恨自己,是自己没有自控能力。他常常想跳出来,别再去玩游戏机,可每次又是在情不自禁之中带头与小廖走去游戏室。 现在,有武警中队长的强力劝说,王浩心里突然感觉舒展起来了!是啊,把那么多钱输进游戏机,就像把钱丢进大海一样,连个泡都没有。如果当初将这些钱拿去捐给贫困家庭,孤寡老人,做好事,不知道多有意义啊!王浩此时真是痛心疾首,后悔莫及,但这世上没有后悔药!王浩默默地跟着张队长和小罗来到叶玉家里,将叶玉也一起凑去。 叶玉听说与中队战士一起去慰问孤寡老人和扶贫对象,她马上高兴地就跟着张队长和王浩、小罗来到小山坡上的武警中队驻地。 正值中队午饭时间,张队长便邀王浩,叶玉与小罗到中队食堂吃个便饭,他自己则打电话给在检查院开小车的安徽老乡陈军,想借用他开的那辆七座面包车,到乡下慰问扶贫对象。 那天是星期天,陈军知道队长老乡轻易不来问他借用公车,虽然中队每年坚持慰问孤寡老人和对口扶贫,但队长一般不出面。今天队长亲自打电话问借车到乡下扶贫,肯定另外有人。借车给中队,不算违规,都是一个系统里的,再说还是到乡下扶贫。陈军二话不说,就跑到单位里将面包车开到中队,停在操场上。 张队长正在食堂里与王浩三人吃午饭,事务长把陈军也带过到食堂,张队长见到陈军,便问他:“陈军你吃午饭了没有,没吃就赶紧去拿碗盛饭吃,别客气!” 陈军个子高大,一张古铜色般红润的长方脸,年龄比王浩还要大六七岁。他也是一个爽快之人,酒量特大,与张队长时常在酒桌上一比高下,只是俩人酒量相当,从没分出个胜负。 陈军很随意地自己动手盛饭,与大家同桌,通过张队长的介绍,王浩与陈军后来也成为朋友。 吃过午饭,大家就来到操场上准备出发。以往到乡下搞扶贫 活动,都是上午就乘公交车去的,今天这个活动,看来是张队长临时决定,个中原因,肯定是为了让王浩从游戏机赌博中早日跳出来。张队长真的用心良苦! 由于面包车只能乘坐七个人,以往一个班战士全出动参加扶贫活动,看来是不行了。张队长指派一个班长带两个战士上车,他们带着刚买来的粮食和蔬果上车,陈军便驾驶着面包车朝乡下开去。 这时,张队长让一班长介绍一下今天下午将要去的一户贫穷家庭。 一班长清了清嗓子,接着就介绍道:“我们去的这户贫困家庭,离城十几里,在赤仁乡王塘村。这户人家,户主王姓,夫妻俩都年过七旬,王大爷年轻时因意外失去了一条右手臂,又因为家庭贫困,直到四十多岁时,经人介绍方才娶了个小时候患小儿麻痹症而双腿残疾的邻村女子为妻,婚后一直没有生养。本想夫妻俩就此恩爱过一辈子,谁知道,在王大爷六十三岁那年春天,清早还没起床,王大爷夫妻俩突然听到自家门外有婴儿的哭啼声,好一会都没有停歇。残疾妻子便催促老伴起来到屋外看看是怎么回事,当王大爷开门来到屋外,寻声看到自家屋墙下,一只竹篮里躺着一个正在哭啼的婴儿,婴儿用一条红色小抱被裹着。自此,这个女婴就被王大爷夫妻俩以孙女名义收留下来,王大爷还给孙女起了个好听的名字一一王艳荷。小艳荷的到来,给这个本来平淡寂寞的家庭,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欢乐。那时的王大爷身体骨还挺硬朗,靠着一只左手撑起这个特殊家庭,给了小艳荷幸福快乐的童年生活。可是,有一年,王大爷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原来硬朗的身体一下子就变得虚弱无力,他无力支撑这个家庭生活了。为了不让孙女跟着自己吃苦,王大爷老夫妻俩便托人要将王艳荷送给别人。说好来带人走的那天,当小艳荷知道此事时,已经六岁的她,跪在老人面前大哭,死活不肯离开。来人看到此情此景,不忍心拆散这份特殊的感情,留下几百元就走了。后来的日子,可想而知,老王夫妻年纪越来越大,本身又是残疾,生活真的很艰难。我们中队也是在一次结贫扶贫活动中知道老人的困难,就决定选择王大爷一家作为中队扶贫家庭,至今已整整三年。那时王大爷夫妻俩的宝贝孙女王艳荷还没上学,说起小艳荷,那可真的是一位人见人爱的女孩,她不但人长的漂亮,还特别聪明,人又活泼,爱唱爱跳。我们中队所有去过她家的战士,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的,每次星期天去她家,战士们都会偷偷给她买好吃的。”说到这里,一班长嘿嘿笑了,他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拿出一包杨梅干和一包杏片给大家看。 这时,另外两个战士也分别从帆布包里掏出了几包糖果,还有一把黄色梳子。 张队长这时笑呵呵地对王浩、叶玉和小罗说:“战士们对那小女孩还真的是喜欢的不得了,每个月战士们只有三十五元生活补贴,拿出两元捐款,买些日常用品之后,所剩就不多了。但是,大家宁愿省吃俭用,每次轮到谁来小艳荷家,也都要想办 法给她买点礼物。这王大爷一家三口,没有经济来源,老俩口还常年吃药看病,全靠地里种点庄稼和棉花以及一些枣树,来维持家庭生活,小艳荷的上学费用全靠扶贫资助。所以,这一家子真的是穷的家徒四壁,真的需要有仁慈之人帮助!” 王浩听出张队长的话外之音,这不就是鼓动我和叶玉伸出援助之手吗?这有何难的,王浩打小就特别有同情心,他就爱帮助弱小的人,也喜欢跟贫困的小朋友在一起。小时候,在王浩眼里,孤孤单单一个人独住在小镇旁的外婆,是第一个最令他幼小心灵觉得需要同情和帮助的人。外婆六十七岁时失去了外公,七十五岁时失去了唯一的孩子,也就是王浩的母亲。打从王浩懂事,就常看到将近八十高龄的外婆,用她那侚偻的身体,上山砍柴,下地种菜,到一里地之远的小河挑水。王浩便从小学开始,利用放学后到附近山上给家里砍柴机会,常常给外婆送来一梱柴火,有时给外婆挑水,甚至夏天傍晚还去帮外婆挑水浇地里干旱的菜。只是,往往在这种帮忙之后,外婆就一定要留王浩下来吃饭,有时还会从口袋里拿出用手帕包得好好的钞票,从少的可怜的几张小小纸币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一角纸币塞给王浩。王浩后来回想起来,还十分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接过外婆给的钱呢?但王浩也知道,每当自己接过外婆给的钱时,总看到外婆那张满是皱纹的沧桑老脸上,绽放出和煦的笑容。那时候,王浩就发誓,等自己长大以后,一定要把外婆接过来跟自己过,不让外婆再上山砍柴,下地种菜,一定要给外婆过上幸福安逸的生活!可是,还没等王浩来得及给外婆过上幸福生活,在王浩上小学三年级的那个秋天,外婆因为劳动时手背被碰伤,没有及时治疗,害上破伤风,一个多月以后,就撒手人寰,让王浩留下终身遗憾! 如今,听到一班长和张队长他们对王大爷一家贫困生活的讲述,又激起王浩那固有的同情之心。他明白张队长的用意,一方面希望自己离开游戏机,另一方面,将送给游戏机的钱捐给需要帮助的穷困家庭。要是在平时,让王浩知道王大爷一家困境,他一定也会伸出援助之手。此时,他下意识地摸摸口袋里那剩下的三千多元,决定捐出一部分给王大爷一家。为此,王浩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张队长说:“队长,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叶玉其实也听出队长的话外之音了,她本来就是一位热情大方的女孩,她当时也在估摸自己随身带的小挎包里一共只有六七百元,打算捐出五百给王大爷一家。当然,她不是什么大老板,她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创业者,她只是力所能及做些善举罢了! 面包车在一条不大的乡间土路上颠簸着,两旁的稻田刚插种 上水稻秧苗。不远处起伏不大的丘陵土坡上,稀稀拉拉种植着一株株并不高大的小枣树,个头不小的布谷鸟(也叫野鸽子)不时从土坡上飞起,落在树叶翠绿的枣树上。春夏之交的乡村,到处都显示出一片生机勃勃景象! ... ... 第一百零二章 叶玉千般挑逗 第一百零二章叶玉千般挑逗 离开小艳荷居住的王塘村,王浩和张队长叶玉等人乘坐陈军开的那辆检察院借出来的面包车,不用半小时,就回到城里。.k. 叶玉提议队长和陈军以及王浩一起到她家吃饭,而王浩考虑到晚饭后还要让叶玉陪去给小艳荷买两条裙子,因此,他就说:“我们去小店烧几个菜吃吃算了,晚上我还要去给小艳荷买裙子,叶玉得帮我选购,明天上午我还要赶去送给小艳荷。” 大家听王浩这么说,便跟随王浩来到刘科长老婆开的刘记饭店。 那刘科长看到王浩带了几个朋友过来,其中还有个部队干部,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去:“王主任你好!今晚有朋友一起来喝酒,快里面包厢坐。” 王浩说:“我们今晚简单吃点,晚上我还有事。” 随后王浩与队长他们一起走到后面包厢,点了刘记饭店里的一些特色菜。 在刘科长夫妻俩的关照之下,几道菜很快便弄到桌面上。王浩点了当时最流行的双沟酒两瓶,叫刘科长一起坐下来喝酒。 因为王浩心里想着要赶去给小艳荷买裙子,然后回旅馆看看课本,为明天的上课做些准备,因此,他陪队长他们喝完两瓶双沟白酒之后,就让刘科长再拿两瓶,留给队长和陈军、小罗以刘科长四个人继续喝,自己则与叶玉吃饭。吃好饭,王浩走出包厢,找老板娘结帐。刚开始老板娘不肯收钱,王浩丢下三百元就要走,老板娘这才急着给王浩找回一百元,说是用不了这么多。其实,王浩心中有数,老板娘只收成本不赚钱。 王浩回到包厢,看叶玉已吃好饭,便对张队长和刘科长说:“队长,刘科长,陈军小罗,你们四个人慢慢喝,我去买裙子,先走一步,酒菜钱我已付过了!” 跟着王浩又笑着对小罗说:“小罗,对不起,我得借用一下你女朋友,让叶玉帮我去选购裙子。” 小罗大咧咧地说:“去吧,快去快回。” 叶玉这时轻盈一笑说:“王浩,干嘛要向小罗请示,我又不属于他,走吧,我们走!”说完话,顺手从椅子靠背上拿起小挎包,与王浩亲亲热热地走出去,想必是故意做给小罗看的。 初夏的傍晚, 华灯初上的人民路,正值晚上购物高峰,吃过晚饭来人民路购物的人,络绎不绝,川流不息。 王浩与叶玉就像一对情侣,漫步在热闹非凡的人民路上。不知道是俩个人走的太近,还是路不好,或者是叶玉的故意,王浩的右手肘子,总是时不时感觉触碰到叶玉那丰满的左侧胸脯上。王浩装着不知道,看那叶玉,像个跳皮爱的大女孩,与王浩有说有笑,喝了一点白酒后的脸蛋,双颊绯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闪烁着明亮之光。 王浩还是第一次单独与叶玉在一起,以前的接触,都是工作关系,出去玩乐喝酒,每次都有小罗在。其实,王浩一直都对叶玉有好感,因为叶玉这女孩的确长的像个标准的江南美女,并且人也聪明能干,也很会做人。但是,王浩却又一直提防着叶玉,不敢与她过于接近和示好。因为王浩毕竟是个经验丰富,阅人无数的销售精英,对于叶玉这种女孩,他内心时时都提防。叶玉跟阿兰虽然同属聪明漂亮的女孩,但王浩一眼就看出来谁是以信赖之人。因此,不管叶玉如何漂亮,平常日子里如何对王浩示好,王浩都会时常警告自己:小心红色陷阱,不要误入漂亮女人的温柔之乡,那绝对是个无底大洞! 其实,在叶玉心里,她的确喜欢王浩。虽然自己有男朋友,王浩也有老婆孩子,但这一切对于一心想在商场上闯出一片天地的叶玉来说,什么都是以更换的,只要对她创业有帮助,她会不顾一切地去争取。现在,王浩就是她创业路上唯一能给予帮助之人,叶玉要不是顾忌到王浩与小罗和张队长都是好朋友,按她的个性,早就对王浩展开魅力攻势了。今晚难得与王浩单独出来逛街,叶玉趁着酒后,便大胆地向王浩以身相探,频频故意将自己的胸部触碰王浩右手肘上。只是,她没有得到王浩报以热情的回应。 王浩看得出来叶玉的用意,他不敢犯错,去投入叶玉的温柔陷阱。但王浩也不来揭穿,他就当不知道,任由叶玉千般挑逗。眼下,王浩还要依靠叶玉打开兰溪纸袋纸市场,他必须与叶玉搞好关系! 就这样,王浩与叶玉俩人,怀着不同的心思,在人民路亲热地穿行在各个店铺里,最后,还是在王浩的催促之下,叶玉才帮忙选了两条裙子。 王浩拿着两条裙子,就要回旅馆,临分别时,他对叶玉说:“谢谢你帮我给小艳荷选购裙子,我现在必须回旅馆看课文,准备明天的上课。你回酒店,帮我解释一下。” 叶玉一双凤眼满含秋波地看着王浩,轻盈一笑,一对小酒窝煞是迷人,她用柔软的江南普通话说:“王浩,明天我陪你去王塘村小学上课吧!” 王浩摇摇头说:“不行,你要赶紧把纸袋纸市场扩大起来,你明天得去跑水泥厂。” 叶玉娇嗔地说:“你不让我陪你去,我明天哪都不去,在家睡懒觉!” 王浩笑笑:“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回旅馆了,你去酒店帮我转告一声!” 叶玉不高兴地说:“我回家了,你自己去向队长他们转告去吧。” 王浩说:“你要不去酒店,一会小罗还以为我和你干什么去了这么久,你不怕他误会?” 叶玉说:“误会就误会,我才不怕!”话虽这么说,当王浩返身回旅馆,她脚下不由自主地朝刘科长家的小酒店走去! 第一百零三章 圆梦乡村学堂 第一百零三章圆梦乡村学堂 翌日一早,王浩依旧去河边平地练习功夫,然后回来洗澡,又向小廖交待一番工作,这才拿上两条裙子和课本,去水艳秋店里吃面条。 吃完早点,王浩便到汽车南站乘中巴车去王塘村。上午九点半,中巴车在经过王塘村路口时停下,王浩下了车,然后沿着乡间土路,步行去两三里外的王塘村。 与昨日乘坐在面包车上看到的风景一样,乡村土路两旁,稻田里的秧苗静静地伫立在水面上,清澈的水面,倒映着初夏偶尔飘着几朵白云的蓝天。南归不久的燕子,也不时在田野里飞翔觅食虫子,这些平和的景象,只有步行方才能领略到。王浩此时心情特别舒畅,他不无感触地赞叹道:初夏的江南乡村田野真美! 步行二十多分钟,王浩来到村东边的小学,直接走到校办公室。 此时,一向稳重的王婉,内心正焦急地等待王浩,因为她昨晚就跟当校长的大伯说过王浩第二天要来给三年级上一节语文课之事,希望大伯同意自己的决定 ,让王浩来上课。 大伯是一位开明的小学校长,但他对一个不是老师的外地人来给学生上课,总觉得有点不踏实。大伯说:“王浩能行吗?他的人品和学识能胜任吗?” 王婉便将王浩昨日与兰溪武警中队来小艳荷家扶贫经过告诉大伯,证明王浩人品端正。而王浩从重点大学毕业,光凭这个条件,也够资格来给乡下贫困小学上课。 大伯平常很喜欢自己的这位亲侄女,也知道侄女是一位品学兼优的女孩,知道她不会随意让人给自己班里学生上课,因此,他原则上同意了。不过,大伯对王婉说:“明天你带那个王浩来见我,我想看看他!” 从早上来到学校,王婉心里就一直盼望王浩的到来。可是, 直到上午九点半,也不见王浩来到办公室。这怎么不让一贯沉着优雅的王婉心里着急呢?万一王浩不来,自己怎么向大伯交待? 王婉坐在办公桌前,手里拿着课本,好像看的专注,实则内心正如十五个吊桶一一七上八下!难道这个看似讲信誉的王浩,不会是个油腔滑调的江湖骗子吧?不过,王婉刚有这种想法,便马上否定了。那王浩能给小艳荷家捐2000元,对小艳荷那么关心,还特别梦想当一名教师,这样有爱心、上进的男人,他不会是江湖骗子。他现在还没到,可能是有什么临时紧急之事无法脱身。正当王婉心神不宁之时,办公室大门口走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正是自己急盼之中的王浩。 “王婉你好,我来了!”王浩一进办公室,就对王婉说。 王婉立即站起来,有点激动地说:“你总算来啦,还有不到十分钟就上课了!” 王浩走到王婉办公桌前,平静地笑笑说:“来得及,不会误了上课时间,我都准备好了!” 王婉看看墙头上的挂钟,立即就带王浩到隔壁校长办公室,边走边说:“我大伯要看看你,方才同意你去给我们三年级上课。” 王浩跟着王婉后面走,开玩笑地说:“你大伯怕我长的丑,把学生们吓坏了吧!” 王婉咧开那像月牙一样两角上挑的小嘴笑着说:“想不到你也会贫嘴!” 话音刚落,两人己走进校长那间不大的、没有任何装饰、简朴的只有一张办公桌椅的办公室。 王婉一进门就清脆地叫了一声:“大伯,王浩来啦!” 王婉的大伯抬起头,看向侄女身旁那位中等个子年轻男子,只见他有着一副俊朗的面孔,一双既明亮又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给人留下神清气爽,阳光健康的好印象。 王浩虽然也在打量王婉的大伯,但他迅速的主动叫道:“王校长你好,我叫王浩,来自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的广西柳州。毕业于武汉市郊的华中理工大学,现从事销售工作。我从小立志想成为一名教师,无奈没能如愿。昨日在小艳荷家巧遇王婉,提起儿时梦想,获得王婉老师邀请,今日特来给三年级上一节语文课,还望王校长给予支持,让我王浩一圆儿时梦想!” 王浩一边洋洋洒洒地自我介绍,一边端详着王校长。只见他长的身材高大魁梧,丰满红润的一张长型脸,宽阔的额头下长着两道长眉,宽眉距,大眼睛,端正挺拔的高鼻梁,方方正正的一张嘴。一看就是一副为官之像,还颇有学者风度,那王婉还真的有点像伯父! 王校长仔细打量着王浩,当 听完他一段极其漂亮的自我介绍之后,王校长从心底里喜欢上这个聪明阳光的年轻人了。王校长抬头看看墙上的石英钟,就对王婉和蔼地笑着说:“王婉,你看的人不错!” 接着,王校长又朝王浩说:“去吧,年轻人,预祝你圆梦成功!一会我也要去听听你的讲课,听听你这位阅历丰富的高材生是如何讲课的。” 王婉和王浩双双谢过王校长,就直奔三年级教室而去,来到教室门口时,上课铃声响起来了! 王婉与王浩一同走进教室,走上讲台。王婉面对着二十多个学生说:“上课!” 这时,当班长的小艳荷从中间座位上站立起来,鲜艳的红领巾戴在脖子上,只听她用清脆的童声叫道:“起立!” 全班二十几位学生,齐刷刷地站立起来,并且一起高声念道:“老一一师一一好!” 王婉看着学生们回答说:“同学们好!” 这时,班长小艳荷又高声说道:“坐下!” 等大家都坐好,王婉用左手理了理头发,然后说:“同学们,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位毕业于重点大学,见多识广,社会经验丰富的王老师,由他给大家上这一节语文课。下面我们欢迎王浩老师来给大家上一节精彩的语文课!” 王浩在一片掌声中,第一次以老师的身份站在讲台上,心情多少有点激动。但他毕竟是一位见过世面的销售精英,面对一群用期盼眼神盯着自己的三年级小学生,他很快就镇定下来。只见他神情自若地面对讲台下的二十几个小学生,中气十足地说道:“同学们好!” “老师好!”学生们齐声高呼。 王浩这时忽然看见那高大魁梧的,颇有学者风度的王校长,从教室后门,带了一张椅子走了进来,悄悄地坐在后面。王浩特别感动,而那王婉也走到后面,拿了一张早己准备好的椅子,坐在大伯身旁。 如果要是别人,对于一个从未上过讲台的新手来说,面对校长和优秀的女教师的旁听,一定会神 情紧张。可是王浩则不同,他是那种“遇强更强”的喜欢挑战极限之人,心里素质超一般的好。他自信地接着讲课:“谢谢同学们的欢迎!我们今天要上的是语文课本上的第十三课《南京长江大桥》,请同学们打开课本。” 说完之后,王浩拿起一支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上:第十三课《南京长江大桥》。那粉笔字写的工整,清楚,有劲。 随后,王浩又回身,面对学生们说:“我知道大家周末回家都预习过第十三课,对课文《南京长江大桥》有一定的感性认识。我在此也先不来诵读课文,我只想问大家一句话:谁亲眼见过南京长江大桥吗?” 下面二十几个学生沉默不语,王浩便问:“没人亲眼见过吧!” 就在这时,中间位置有个女同学举起右手,王浩一看,正是班长小艳荷。王浩便朝她和蔼地问道:“王艳荷,你要发言吗?请你站起来说吧!” 小艳荷站起来,向王浩问道:“请问王叔叔,噢!不对。请问王老师,你有没有亲眼见过南京长江大桥?” 王艳荷刚说完话,课堂里的学生就在交头接耳说话,其中一个男孩举手,征得王浩同意,该男孩站起来问道:“请问王老师,你与我们班长王艳荷是亲戚吗?要不你们怎么会认识?” 王浩笑笑,看了看该男孩,又看了看小艳荷,最后看向坐在最后的王校长和王婉。然后和颜悦色地叫该男孩和小艳荷都坐下,这才说道:“刚才同学们很好奇我与你们班长王艳荷是怎么认识的,告诉你们吧,我们也是昨天才认识,只是我们一见如故,我们还一起唱歌,一起在村庄里游玩。” 下面的学生们这才“啊”了一声,不再议论。 接着,王浩回答小艳荷的提问:“老师当然亲眼见过南京长江大桥,并且好几次经过南京大桥。” 说到这里,课堂上的学生们又是一阵惊叹之声“哇!” 王浩稍停了一下,朝学生们笑笑,接着继续说道:“老师小学时也上过《南京长江大桥》这么一课,当时对于世界上最长的铁路公路两用的南京长江大桥,心里特别特别向往,并且暗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等长大以后,一定要亲自踏上南京长江大桥。为了这个决心,我一直发奋努力学习,功夫不负有心人,我高中毕业后终于考上大学,离开大山,走向大城市。可是,我第一次踏上长江大桥时,并不是南京长江大桥,而是武汉长江大桥。 记得火车载着我跨过武汉长江大桥时,列车上的广播正在播放《歌唱祖国》,那是一首爱国歌曲,歌声特别嘹亮,让人热血沸腾。” 这时,王艳荷又举手问道:“王老师,你会唱这首歌吗?” 王浩说:“会的,相信你们的王校长也会的。” 王校长听王浩这么一说,便也神情激昂地说:“我当然会,我们那代人都会唱!” 王浩接着说:“我给同学们唱一段吧!” 王艳荷和班里所有同学以及王校长、王婉都热烈地鼓起掌,王浩摆摆手,让大家静了下来,然后他调好呼吸,开始歌唱: 五星红旗迎风飘扬, 胜利歌声多么嘹亮!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日走向繁荣富强! 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 从今日走向繁荣富强! 越过平原、越过高山, 跨过奔腾的黄河长江。 宽广美丽的土地, 是我们可爱的家乡! …… 唱完第二段之后,王浩便停了下来,他对同学们说:“这首歌好听吗?” “好听,老师接着唱!”全班学生都被这首雄壮嘹亮之歌搅得激情飞扬起来。 王浩说:“我们今天是上语文课,我只有一节课的时间讲课,大家如果想听我唱歌,每个月我都会与兰溪武警中队到王艳荷家,到时候欢迎同学们来王艳荷家,我一定给大家唱歌!” 全班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王浩继续上课,只听他说:“同学们请看课文中的那张南京长江大桥图文,这是一座钢铁架起的大桥。” 王浩把南京长江大桥当年在国家极其困难的情况下,在苏联撕毁合同,拒绝提供造桥所需的特殊钢材后,我们国家通过自力更生,用了六年时间终于在长江上架设了第一座铁路公路双层大桥。从此,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 这时,小艳荷又举手提问:“王老师,你走过南京长江大桥吗?” 王浩说:“走过,去年秋天时我终于到南京出差,当我办完公事,我就立即乘公交车来到南京长江大桥头,下车后就步行走过大桥,然后又步行走回来。” 这时,前面举手提问过的那位男同学又举手提问:“王老师,走在南京大桥上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吗?” 王浩说:“当然有,一开始是心情特别激动。走在那跨江的钢铁长龙上,看着浩浩荡荡奔腾不息的长江在脚下流过,那种自豪感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但是,通过在大桥上来回行走将近两个小时后,我的心情又突然变得很沉重起来。我发现,大桥上车流不断,桥面上很多地方己变得破破烂烂,这让我想起早前看过的一篇文章!那文章主要是讲述当年造的南京长江大桥已过时,满足不了目前的车流量。而且大桥经过将近二十年的超负荷运行,早已变得疲惫不堪。另外一个重点,是讲述当年造桥,让天险长江变成通途,只是二十年后,因为当年造大桥时没考虑到后来长江水运的发展,大桥建的太低,而且后来南京河道,上下河又造了几座长江大桥,都以南京长江大桥高低为标准,致使万吨巨轮无法通行,成为阻碍长江黄金水运的屏障。” 说到这里,王婉也着急了,她急着问:“王老师,这么说南京长江大桥不是成为障碍物了吗?它会不会因此而被淘汰?” 王浩说:“虽然南京长江大桥已破烂不堪,并且严重制约长江水运。但短时间内是无法解决制约问题的,桥破可以修,但要让大桥消失,可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个难题,要靠在座的同学们长大以后去解决。希望同学们认真学习,争取长大以后成为国家的有用人材!” 就在这时,下课铃声突然响起! 可同学们没有一个想下课,都想听听这新来的、只上一节课的王老师继续讲课下去,因为他讲的课太吸引人了! 听到下课铃声,王浩感觉时间过的太快,一堂课的时间,连课文都没来得及念一遍,他有点惋惜!但是,王浩却立刻选择下课,他绝对不拖堂。 王浩说:“谢谢同学们听我讲课,同时更要谢谢王校长和王婉老师给我这个机会,圆了我小时候做老师的 梦想!下课吧!”王浩给全班学生以及王校长和王婉深深鞠了一躬! ... 第一百零四章 队长拔枪(1) 第一百零四章队长拔枪(1) 五月下旬,江南的气候温暖宜人,十七八度至二十五六度的气温,正是江南佳果枇杷成熟的时候。 那天,又值礼拜天。叶玉邀请王浩以及张队长到兰溪乡下去摘枇杷,张队长这次还是通过在检查院开车的老乡陈军,开了面包车载着大家一起去。在风景如画的白露山脚,大家兴高采烈地一边摘枇杷一边欣赏风景。只是那枇杷特别容易摘,都是些新生树,长的不高大,但枇杷却长的一个个像乒乓球那么大,人站在地下伸手能摘,一两个小时后,便摘了六七十斤。 此时,也只是刚过午后,回城也嫌太早。叶玉就对大家说:“这白霞山上有个香火不断的庙宇,要不,我们五个人爬山去烧香拜佛,大家说好不好?” 张队长说:“爬那么高的山,就为了给菩萨烧个香,我看就算了吧,以后再去。” 胖乎乎的小罗眉头一皱,嘴巴一咂,冲着叶玉就说:“那么高的山,我可爬不动!” 司机陈军那可是巴不得早点回城,他自然不支持爬山了。 王浩本来是想爬山,无奈前面三个人都不愿去,他看了一眼正寻求支持的叶玉,然后笑笑说:“下午爬山太仓促,还是改天我们一起专程来爬山吧!” 叶玉得不到支持,也就算了,其实,她也怕爬那个白露山,她是为了让大家出来多玩一会而提出的。 既然不爬山,枇杷也摘够了,那只能打道回城! 回到叶玉家,在她那温馨的小办公室里,那小荷忙着给大家泡一杯上好的下陈高山上的明前毛峰茶。 这清明前摘的茶叶,是一年中最早摘的茶叶。茶叶只有一两片小小的叶子,烤干之后,那茶叶上有一层白毛。用开水冲泡在茶杯里,那一两片小小嫩叶便渐渐打开,慢慢的一根一根打开的小茶叶,就像一把把小伞从水面渐渐地沉入杯底。那沉落的过程,煞是好看:只见一把把小伞先后不停地徐徐下沉。王浩盯着杯子里不断变化着的茶叶,神情专注地有点忘乎所以! “王浩,看什看,一杯茶有这么好看吗?”小罗看到王浩那么专注看着杯中茶,便好奇地问道。 王浩说:“我以前在广东广西不喝茶,来到浙江,特别是兰溪以后,我开始对茶叶有所研究。你看这杯中茶叶,只有一两片小叶,细看还毛茸茸的,特别清新嫩绿,泡出来的茶水,也呈淡淡黄绿色,而且透明澄清,一股淡淡的茶香,随着热气蒸发出来。” 叶玉这时接过话头说:“这是新茶叶,清明时买的,泡起来当然既清香又澄澈啦!” 王浩问:“这茶叶多少钱一斤?” 叶玉说:“我是通过熟人,到下陈山里人家去买来的,两百三十元一斤,在外面买不到这个价。” 王浩说:“这价格不低啊,熟人家里买都要这么贵,市场上不是更贵了?” 小罗说:“一年中的茶叶,就数明前茶最好最贵,大多数人家不会去买这么好的茶,即便买了,也是拿来送人或者招待客人的。” 张队长听他们几个在聊茶事,他便对王浩笑笑说:“聊什么茶啊,还不如咱们聊聊酒。” 王浩回答道:“大家闲聊,以茶为主题,才显得比较有雅兴。至于酒嘛,只有在酒桌上聊,才能显示出酒的博大精深,英雄无敌!” 叶玉这时也说:“江南人比较儒雅,闲时都饮茶,有茶的地方,就是谈天说地的休闲之处。” 而张队长老家是皖北,靠近山东,性格上有山东人那一股子豪爽劲。山东人直爽,好酒,你看《水浒传》里的英雄,大多出自山东,哪个不是好酒如命?张队长不但传承了那一带英雄好汉所有的特点,他还是行武出身。你看他那一头又硬又粗的短头发,你就能感受到他骨子里充满英雄之气。再看他一笑时两脸颊上显示出来的一对酒窝,分明上辈子就是个酒神!既然是酒神转世,张队长当然与酒有缘。只听他说:“喝茶那是斯文人的玩意,在我们老家,是爷们儿的,坐下来就谈喝酒!” 王浩说:“队长,你们那里的爷们儿,应该是坐下来就喝酒!” 张队长点点头说:“只要是朋友哥们在一起,肯定是要喝酒。从古至今,北方的酒文化一直就比南方兴盛。” 叶玉轻盈盈地笑着说:“北方的酒文化和南方的茶文化,我还是喜欢我们南方的茶文化。酒文化太闹,而茶文化就要优 优雅多了!” 张队长说:“所以南方人个性文雅,身体赢弱,中国几千年历史,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北方人强悍,冷兵器时代,南方人一直被北方欺凌。” 叶玉问:“那是为什么?” 张队长呵呵笑道:“当然是北方人喜欢酒文化!北方人喝酒豪爽,都是海量,你看《水浒传》里的武松,李魁,鲁智深,他们个个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并且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在北方,但凡功夫好的,酒量也是大的出奇。” 王浩听了这话,虽然知道队长讲的并非没道理,但也有点不以为然,他笑着问队长:“队长,你的酒量一定很好吧!” 张队长斜睨一眼王浩,呵呵笑着说:“虽然说不上很好,但如果与你王老哥比,你两个都不是我对手!” 张队长这话说的有点托大了,因为他平常看王浩喝酒,从来都很低调,估计王浩酒量不会太好。张队长这下可是真的有点走眼了,王浩的酒量在厂里销售科可是拔尖的,广东低度米酒喝个两斤应该没问题。 面对张队长的狂妄与无视,王浩骨子里那股傲气,一下就给激发起来,只是他表面上依旧平静,他沉稳地说:“不会吧,一取二?我喝一斤,你就喝两斤?” 张队长笑着说:“当然!” 王浩说:“晚饭我们去刘记饭店喝酒,我不要你一取二,我只要与你平喝,只要你跟着我喝就行!” 张队长轻松笑道:“行,你说怎么喝就怎么喝!” 这时叶玉急忙说:“晚饭就在我家吃,我老爸早上就去菜市场买好菜了!” 这时候,老叶二哥从外面拿了四瓶白酒回来,他听叶玉这么说,就对王浩和张队长说:“队长,王浩,大家今晚就在我家吃,这白酒我还去找了多家店铺才买到的,高度白酒,贵州醇。” 叶玉说:“我老爸就爱喝这种酒!” 既然叶家父女有心留客,王浩不好拒绝父女俩的盛情,同意留下。只是那从检查院借车出来的陈军,说是晚上另有安排,叶玉便将一竹篮枇杷让他带走。 叶二哥独自进厨房弄晚饭去了,叶玉便拿来两付扑克牌,邀队长、王浩还有小罗一起打起升级,直到小荷从厨房里传达老叶二哥的话:“大家好歇了,马上开饭!” 不一会,一桌菜摆放在那张八仙桌上,尽是老叶二哥拿手好菜:霉干菜红烧肉,笋干炖老鸭,葱花油淋清蒸扁鱼,腐皮菜包,火腿冬瓜汤,干扁四季豆,红烧豆腐,六菜一汤! 六个人围着八仙桌而坐,除了小荷盛了一碗米饭,老叶二哥,小罗,队长,王浩四个人都倒上白酒,叶玉则开了一瓶啤酒相陪。 王浩看到一桌好菜,便对老叶二哥赞道:“二哥的厨艺真有两下子,你要是年轻的话,开个酒店,生意绝对不错!” 老叶二哥不紧不慢地说:“这点手艺,在家烧烧还马马虎虎,开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队长说:“叶玉爸爸烧的菜,色香味俱全。你就看看那盘红烧肉吧,它色泽淡红,那肥肉还透明油亮,并且一阵阵肉香扑面而来,特别吸引人的食欲。单单这道菜,叶玉老爸就超过我们中队一代传一代的吹事员。有机会,要邀请叶玉爸爸到中队,给吹事班传授传授今天烧的这六菜一汤。” 老叶二哥听张队长这么说,也不紧不慢地自嘲地呵呵两声说:“队长讲笑话了,你这么抬举我,比损我还难过。我们别说这个了,大家觉得好吃,就多吃点,最好是将一桌子全扫光,免得我父女俩吃一两天剩菜!” 小罗这个准女婿这时接过话说:“队长,王浩,来喝酒吧,前面你们俩不是说比酒量吗?那就快点喝。” 张队长笑笑说:“我与王浩老哥比酒量,你小子想看我们笑话?那不是便宜你小子了。不行,我们四个喝白酒的一起比一比,谁也别想占便宜!” 这时,老叶二哥慢吞吞地说:“我一个老头子,不来参与你们的斗酒,我喝我的,你们斗你们的。” 王浩赞同老叶二哥的话,他说:“叶玉老爸年纪大了,让他自己喝吧,我们三个人自己比!” 小罗心想:我喝不过队长,总喝的过王浩吧。为此,小罗马上说:“行,就队长,王浩和我三个人斗酒,怎么喝?” 张队长马上说:“慢慢喝,反正有一个人的杯中没有酒,另外两个人也要马上干完,然 后再往杯子里倒酒。” 王浩说:“慢慢喝到什么时候?再说喝的时间长,容易做假。这不是半斤一杯吗?一瓶酒刚好倒两杯,一人干一杯,谁喝不下了,就举手投降认输,这不就马上比出来高低了吗?” 张队长看看王浩,满脸疑惑地问道:“这半斤一杯56度白酒,你一口气能干的了吗?” 小罗抢先答道:“我就喝不下,慢慢喝可以。” 王浩也看队长,满不在乎地说:“只要你们能喝,我就能喝!” “真的?我能喝,你也喝?”张队长一脸的不相信。 王浩说:“只要小罗也敢,我怕什么?” 张队长转脸看小罗:“你还怕王浩,他是跑销售的,喜欢在气势上吓唬人,你只要敢喝,他绝对不是你我的对手!” 小罗在队长的鼓动之下,那年轻好胜的心给激励了起来,他说:“三个人同时喝,不许耍赖!” 呵呵,王浩在心里偷笑:这两个人终于上圈套了!王浩知道自己真正的高度白酒量,绝对没有队长好,与小罗相当。只有用快酒,一杯接着一杯干,才有胜算,大不了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但在酒醉之前,他相信一定能让队长和小罗先举手投降认输!为此,王浩说:“行,大家一起喝吧!” 这个时候,叶玉开口说话了,她说:“斗什么酒?你们这么喝,不是都要喝醉了吗?那我们这一桌菜给谁吃?慢慢喝,聊聊天不是很好嘛!” 叶玉话一停,小罗就说:“这是男人的事,大家愿意,你就别管那么多!不过,大家还是先吃菜,吃饱菜再喝!” 张队长说:“行,那就先吃菜吧!” 王浩笑笑说:“吃吧,多吃点。不过,吃多了也是帮狗吃!” 小荷端着一碗米饭,轻声一笑,然后问王浩:“王主任,为什么吃多了也是帮狗吃?” 王浩听小荷这么问,便笑着看看队长和小罗说:“这你就要问队长和小罗了!” 小荷不解地看了看队长和小罗,然后问队长:“张队长,到底是为什么啊!” 张队长便对小荷说:“你别听王主任瞎扯,谁帮狗吃还不知道?” 小荷越听越糊涂了,她看看叶玉,欲言又止,不敢再问。 叶玉便轻盈一笑说:“说出来怕你吃不下饭,他们一会喝酒醉了,吐的满地,那不是帮狗吃是什么呢?” 大家听叶玉这么给年轻不经事的小荷解释,全都哈哈大笑起来,让个小荷羞得满脸通红。 大家吃菜,那队长自恃酒量好,用小杯倒了一杯酒,与老叶二哥碰杯喝将起来。等小荷吃好饭,小罗说:“开始喝吧!” 张队长说:“喝吧,我先喝,王浩你不许耍赖!” 王浩说:“我从来不耍赖,如果我输了,我就举手投降,谁不举手投降,就用自己那杯白酒淋头!” 张队长轻描淡写的一笑,然后说:“行,就按你说的执行,我开始喝酒啦!”说完话,用右手拿起自己面前桌子上的那一杯半斤装白酒,放在嘴唇上,慢慢地喝将起来,换了三口气,一杯半斤白酒喝完了。然后用手抹了抹嘴巴,对王浩和小罗说:“该你们俩个喝了!” 王浩和小罗各自拿起杯子,小罗也像队长那样慢慢喝,王浩则不一样,他拿起酒杯,一口喝将起来,不用换气,也不停顿,一气喝完,看上去喝的十分轻松。 小罗慢慢喝完一杯后,他看王浩喝的那么轻松,心想这下完了,上了这狡猾的王浩的当了,看他平时怕喝高度白酒,谁知道他是故意留着一手。 王浩一口气干完一杯,那气势连张队长都给震撼了!不过,张队长毕竟酒量大,又是军人出身,胆量和心里承受能力都是超一流的,他拿起酒瓶,给三个杯子倒满酒,然后说:“来吧,继续喝,我还是带头干!” 说完话又开始慢慢喝酒,这次换了四口气,才将一杯酒干完。 小罗和王浩也端起杯子,只是那小罗是紧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拼命地一点点喝起来。王浩又是一口气一下子就干完,比第一杯喝的更干净利落。 等小罗好不容易喝完杯中酒,王浩便说:“继续倒酒!” 张队长说:“没酒啦!” &nbs 王浩便朝老叶二哥看去:“二哥,家里还有贵州醇吗?” 老叶二哥说:“没有了,再喝就要去店里买。” 王浩便对小罗说:“小罗,你带我去店里买酒。” 小罗本不想去买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喝。只是, 王浩拉着他的手,稍微一用暗劲,小罗一身便酸痛起来,他不得不跟着王浩走出门口。 小罗带王浩找了好几家店铺,最后在一家店铺买到最后两瓶,王浩付了六十元后,拿起两瓶酒就与小罗赶回叶玉家里。 “队长,酒买来啦,我们继续喝吧!”王浩打开一瓶白酒,就往自己怀中先倒酒,然后给张队长杯子里倒,准备给小罗倒酒时,小罗将杯子收起来,嘴巴还含混不清地说着:“我!我一一不能一一喝了!” 王浩说:“行,不能喝就举手投降认输吧!” 小罗此时已经酒喝多了,己有点醉醺醺,他马上耷拉着一个肥头,举起双手,嘴巴咕噜道:“我投降!我投降!”说完话便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张队长一看小罗醉倒,便笑着骂道:“这么没用,这点酒就醉倒!” 这下子可把叶玉吓了一跳,她立即叫上小荷,俩人一起将小罗搀扶回到对面巷子的家里去。 就这样,张队长带着110三个民警以及王浩和老叶二哥走出旅馆,到广场南边煲摊,又开始去喝酒,折腾了一个晚上,张队长真心是一个可爱的爱折腾的朋友! ... 第一百零五章 队长拔枪(2) 第一百零五章队长拔枪(2) 话说叶玉将醉倒的小罗扶回家后,这时,桌子上就剩下王浩和队长以及老叶二哥。王浩问张队长:“队长,我们还喝不喝?” 张队长直到这个时候,方才如梦初醒,原来平常看走眼了,这王浩是有备而来,看来今天要栽倒在这小子手上了!只是,现在没有退路,否则,这一辈子的英名就要给毁了!张队长振作精神,瞪大眼睛说:“你还能喝吗?” 王浩轻松笑着说:“在你没投降之前,我都能喝!” 张队长这辈子还从来没遇到过像王浩这种越喝越清醒的对手,他此时有点后悔前面的轻敌,如果不是多喝那杯二两多的白酒就好了。张队长强打精神,指着王浩说:“这次你先带头喝!” 王浩爽快地回答道:“行!”说完话,拿起一杯白酒,一口就像喝健力宝一样一气干光,并将空杯在空中倒过来给队长看:“队长,看啊,我干光啦,该到你喝了!” 张队长这时心里的振动可就真的够大了,他如果不喝,就得举手投降,那怎么行,老子可是军人,是兰溪武警中队长,这个脸可丢不起。他一咬牙,端起酒杯,咕噜咕噜一口气便灌下肚子。突然,一阵反胃,胃里翻江倒海似的难受,张队长连忙运气,调匀好气息,强行将反胃给压了下去。这一下子,把张队长吓得不轻,差点就要当场呕吐出洋相。 这时,叶玉和小荷两个女孩送小罗回家后又回到家里了。叶玉看王浩和队长面前的杯子又空了,便问爸爸:“老爸,张队长和王浩又喝完一杯啦?” 叶玉老爸说:“是啊,刚刚喝完!” 叶玉看看队长,只见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估计他也醉了。再看王浩,也是满脸通红,甚至连脖子上都涨红起来,不过,看上去人还很清醒。她就急忙劝道:“你们俩个别喝了,再喝都要醉倒。刚才送小罗回去,还没到家,就呕吐起来,真的是帮狗吃了!你们男人喝酒,怎么都这么没长进呢!” 王浩看看漂亮的叶玉,然后嘿嘿两声:“这就男人的英雄本色,你知道吗?” 张队长听王浩在吹牛,他本来对王浩可是有点不放在眼里的,现在更听不舒服了。他说:“吹什么牛,这点酒量就敢称霸,你两个都不是我对手!” 王浩看出队长己经喝不下了,他便笑着说:“是不是对手,马上见分晓,我们继续喝吧!” 叶玉这时急忙劝道:“王浩,别喝啦,再喝我今晚就惨了!一会又要送你,又要送队长,我吃的消送吗?” 张队长瞪着眼说:“笑话,堂堂一队之长,还要你小女子送回队部?” 王浩也看了一眼叶玉说:“放心吧,我不用你送,我自己能回旅馆。”说完话,他就跟队长说:“我们每人再倒三两白酒,怎么样?” 张队长斜着一双眼看着王浩,其实他已看出王浩也醉了,只是他想不通王浩醉了还能喝,这种本事他没有,看来,今晚要栽倒在广西人手里了!不过,队长酒醉心明白,他不能在没见到王浩醉前就投降认输,他要骗王浩多喝三两,让他王浩也醉倒,妈的,你搞的鱼死网破,我就让你一起醉死吧!想到这,张队长一字一句说:“行,三两就三两,你先喝!” 王浩此时也知道,自己喝下这三两白酒,必醉无疑。他担心自己喝了,队长不喝,甚至不投降认输。想到这,王浩看着队长说:“我喝了你不喝怎么办?” 张队长说:“我一定喝,行了吧!” 此时,王浩其实也是骑虎难下了,不喝,就是队长胜。喝了 ,自己必胜无疑,只是要醉倒。没办法,只好往死去拼了! 王浩动作麻利地端起酒杯,一口就将三两白酒倒进肚子里。然后放下杯子,盯着张队长说:“队长,我已经喝了,该到你喝啦!” 张队长看王浩一口就倒下肚子里,这种气势,完完全全让他甘拜下风了!他知道自己再喝下去,眼前这个并不高大的广西人还会继续喝。认栽吧!他无奈地呵呵笑着说:“我喝不下了!” 王浩说:“喝不下就举手投降认输吧!” 要让张队长举手投降谈何容易?那年张队长就凭着一股豪气,带着中队战士将城中派出所给包围起来,并命令道:“只许进,不许出!”那是何等豪迈的军人气魄!现在在酒桌上输给一个无名广西人,如何使得?他赶紧说:“我认输了总可以吧!” &nbsp 王浩那时也是酒劲上冲,一定要队长举手投降,否则将按照喝酒前定下的规矩,用杯中酒淋头。 张队长被王浩逼得无奈,用酒淋头,那比投降还丢脸,娘的,今晚认了!张队长呵呵笑道:“我投降,我投降!”说完话便双手举起。 王浩看到自己终于将不可一世的张队长弄投降了,他笑着站了起来说:“你是我手下败将,我胜了!”说完这话,他身上那股气立刻消失了,他知道不妙,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回旅馆吐去。临出门前,王浩唱着那首广西《刘三姐》民歌“牛角不尖不过界,马尾不长不扫街,我若不是画眉鸟,怎敢飞到这里来。”然后摇摇晃晃走出门口,刚走几步,酒气上涌,哗啦啦便吐将起来。 屋里的叶玉马和小荷马上跑出来,一人搀扶王浩一边手,叶玉拿出一包餐巾纸,抽出几张给王浩擦拭嘴巴,还一边笑着说:“称什么英雄,还什么马尾不长不扫街,我明天让你来帮我扫门口。” 说还说,叶玉心里还是心疼王浩的,毕竟她心里想着王浩。她和小荷一直把王浩搀扶回到旅馆,叫服务员把房间门打开。因为那天早上小廖回广西了,房间里就王浩一人。 叶玉和小荷将王浩好不容易弄上床,并盖上毛毯,然后用湿毛巾给王浩洗擦脸部,又给他倒好一杯开水放在床头柜上。这才带着小荷离开房间,走回家去。 三个人斗酒,小罗和王浩都醉倒回去睡觉了,只有张队长还坐在酒桌上,与老叶二哥胡乱聊天。老叶二哥本来是每天必喝四五两白酒,独自一人喝两三个小时。前面给这三人吵的也只顾看热闹,酒也没时间喝。现在,轮到他喝酒了。他只管独自喝酒,不管一旁酒醉的队长啰哩叭嗦,时不时有一搭没一搭地回队长几句。 叶玉和小荷送王浩回来了,张队长斜睨着一双红红的眼睛问:“叶玉小妹,那王浩呢?他跑到哪里去了?快去帮我把他找回来,他耍老子,我要跟他继续喝酒。” 叶玉轻盈地笑笑,和颜悦色地对张队长说:“王浩醉了,送回去睡觉了,你也不能再喝,给你泡杯好茶,陪我老爸聊会天吧!” 小荷这时已经给队长把一杯好茶端上来:“队长,喝茶吧!” 张队长就这样一直呆在叶玉家中,一直还在为投降认输给王浩而愤愤不平,到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一定要叶玉父女俩带他去旅馆,他要叫王浩起来喝酒。无奈王浩是怎么叫也爬不起来,闹腾了好一会,最后还是旅馆服务员将他们赶出来。 三人走出旅馆,叶玉父女俩坚持要将张队长送回中队,就这样,三个人步行了半个多小时,方才来到山坡上中队驻地。酒醉后的队长,完全就像个十足的土匪。叶玉父女俩送队长走进铁门后,张队长不回自己的房间,他与叶玉父女俩在操场上溜达,一边溜达,还一边不服气地骂王浩:“王浩这小子耍心机,玩老子。他的酒量明明没我的好,却要连干四杯,哪有这种比法的?最后那一杯,我要是能喝下去,那他王浩输定了!” 叶玉在一旁偷笑,这队长酒醉以后还真的傻的可爱,你既然酒量比王浩好,却落个投降认输,那是你自愿往王浩的圈套里钻啊!想到这,叶玉一个女孩的心,不由得更敬佩王浩的聪明与胆量,身边的队长以及自己的男朋友,绝对不是王浩的对手! 酒醉心不醉的张队长,听到叶玉在偷笑,便装着生气地说:“叶玉,你在笑我吗?” 叶玉柔声说道:“我哪敢偷笑,你喝不下第四杯,人家王浩却把它喝了,这愿赌服输,你输了举手投降很正常,怎么怪人家王浩耍心机?人家又不是没喝酒,要怪就怪队长和小罗技不如人!” 叶玉一通话说的张队长哑口无言,不过,张队长一会又不服气地说:“凭真实酒量,他王浩绝对不是我对手,他只是凭借快酒,要死一起死的雕虫小技取胜的。咱们不服!” 叶玉笑笑说:“快酒就不是酒量了?四杯酒可是全倒到肚子里,你和小罗酒量真好,为什么就倒不进去?这只能说你们的酒量还不够好,精确地说,每个人的喝酒特点不一样。你和小罗慢慢喝是长项,而王浩他是以快喝见长。谁叫你们要听王浩的比赛方法,以自己的弱项与人家的强项相斗,输了怪谁?”叶玉用女人最柔和的语气,终于说的张队长心服口服。 只听张队长说:“是的,不能怪王浩,这小子江湖上混的多,比我们鬼,比我们聪明。走,我们现在再去把王浩叫起来,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叶玉说:“这么晚了别叫啦,改天再聚也不迟。” 张队长说:“就今晚,明天就没意思了, ,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房间拿点东西就来。”说完就快步走回房间,打开房门,从枕头底下拿起一把五四军用手枪,熟练地拉出枪匣,看到里面有五颗子弹,这才又上好枪匣,并上好枪保险,将手枪放到裤兜里,转身带上房门,来到操场上。 张队长为何要半夜带枪出门?是不是专门为了对付让他举手投降的王浩?其实,要回答这个问题很简单,张队长半夜带枪出门,并不是为了对付王浩,而是为了防身。早几年,张队长也是半夜喝酒回中队路上,半路碰到两个色狼调戏一个年轻女孩。好打抱不平的他,岂能不管?他便上前阻拦。谁知道那两个色狼是黑道中人,又会拳脚,当时一个色狼突然飞起一脚,狠狠地踢了张队长右胸部一脚,一阵钻心裂骨的痛苦,差点让张队长晕厥过去。 这时,那俩个色狼欲一起冲上来殴打。张队长忍着巨痛,从 上衣口袋掏出警官证,并大声吼道:“站住,我是中国人民武装警察兰溪武警中队长,再向前,我就要拔枪执法了!” 当时那俩人给吓了一下,不过,只是停了那一下,两个人又冲上来,左右挥拳击打张队长。 张队长立即忍着巨痛,向后一蹭,退出圈外,伸手要从裤兜掏枪。一掏方才知道,出门前怕带枪违反规定,放在房间了。 那两个色狼,见张队长没有掏出手枪,估计是个冒牌货,就继续冲上去,欲收拾多管闲事的 张队长。 拿不出枪的张队长,胸部已受伤,他忍着巨痛,用他从小就拜师学武得来的功夫,与两人搏斗起来,最终两个色狼看看张队长功夫了得,便一起逃离现场。 张队长当时胸部受伤严重,无法追击,只好赶回中队,第二天到市医院一检查,右胸骨有三根骨折。自那以后,张队长都随时带枪出门,以防不测! 回房间带着手枪来到操场上的张队长。拉着叶玉父女俩就朝中队大门走去。 站岗的士兵看见队长刚回来不久,一身酒气,又要出去。就问道:“张队长又要出去?” 张队长威严地说道:“好好站岗,不要出什么差错!” 那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钟了,三个人路过叶玉家门口时,叶玉说:“队长,我可不陪你们去喝酒了,由我老爸陪你去旅馆叫王浩,我回家睡觉去啦!” 叶玉独自回家睡觉,暂且不表! 老叶二哥将近六十岁的人,被张队长拖着找王浩,心里是百分之两百的不情愿。来到东风旅馆,四扇玻璃大门紧关,老叶二哥见状,正好借故回家睡觉,因此他对队长说:“旅馆关门下班了,我们回去吧!” 张队长说:“可以叫门,里面总台有值班的人,就说住店的。”说完话,队长就叫门,果然,从玻璃门看见总台室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出来开门。 张队长和老叶二哥走进去,老头又把大门锁住,他对队长两人说:“拿身份证去登记吧!” 老叶二哥这时才用兰溪话说:“我们不是来住宿的,我们是来找203房的王浩,他是我们俩的好朋友,我们想叫他出去吃夜宵。” 那老头不高兴地说:“不住宿敲什么门?旅馆有规定,关门以后不许见客人,你们快出去吧!” 队长哪会听老头说出去就出去,他拉着老叶二哥就朝罢里走上楼梯,将二楼值班的一个老头叫起来,将203房门打开。 这下子张队长是终于把王浩叫醒了,王浩迷迷糊糊地说:“这么晚你们还没睡?” 张队长说:“睡个屁,你倒好的,一个人跑回旅馆睡大觉,把我和老叶撂在酒桌上不管了,走吧,我们去吃鸭煲去!” 王浩看看时间,已将近一点钟,他说:“这么晚了,哪里还有鸭煲?人家早收摊了!” 张队长说:“我跟一家老板说好了,他等着我们呢,快起来吧!” 王浩不好意思拒绝张队长,便爬起来,到卫生间里洗了一把冷水脸,便与队长和老叶二哥走出房间,来到一楼总台。 张队长朝值班老头说:“老人家,麻烦你把大门打开!” 那总台值班老头是个年过七旬的高大老汉,脸圆圆胖胖,一头白发,看上去也不是个很好说话之人。只听他不高兴地说:“酒店有规定,半夜以后不许外人把顾客带出去!” 张队长也不高兴地说:“我 们是朋友,而且我们都是好人,你怕什么,快开门吧!” 值班老头说:“好人坏人又不是写在脸上的,我是按照旅馆和派出所的规定办事,现在除非你有证明,否则我是不允许你带我们的顾客出门的。” 张队长说:“你看见我穿的这一身警服吗?我是兰溪武警中队张队长,这你总该相信了吧!” 老头瞧了一眼张队长那一身草绿色武警军官服,便对他说:“你有军官证吗?拿给我看看!” 张队长急忙用手掏证件,可是掏遍全身,也找不到证件,他只好说:“证件忘了带出来,要不你打个电话到中队问去。” 老头见队长拿不出证件,他又恢复那刚正不阿的样子,他说:“没证件不能带人出去!” 王浩这时就对老头说:“老师傅,他们俩真的是我的好朋友,我们到街上去吃宵夜的,开门吧!” 老头一本正经地说:“不行,我得为你的安全负责,他们俩没证件,就不能带你出去。” 王浩说:“老叶二哥,你的身份证呢,拿出来给他看吧!” 老叶二哥说:“我在家里,还会带身份证在身上啊!” 张队长这时有点火了,他大声地说:“老子堂堂正正一个兰溪武警中队长,想邀请朋友出旅馆吃夜宵都不行,你这老头也太不讲道理了!” 老头说:“你既然说你是兰溪武警的队长,公安局的安全条例想必你也知道,你不要为难我,我是执行你们的条例!” 老头一句话,又把张队长给噎住了!憋了一个晚上闷气的张队长,想不到在自己管辖之下的地方,被一个不识趣的值班老头给关在旅馆里,他的气终于爆发了,他从裤兜里迅速掏出五四手枪,往值班桌子上一拍,大声吼道:“老子有枪,这你总要相信了吧!” 那老头不屑一顾地说:“拍枪我就怕了?我七八十岁一个老头子还怕你的一枝破手枪!” 这老头子还真有那么一股子豪气,他软硬不吃,这下子可让张队长傻眼了,他又不敢硬抡钥匙开门,就这样与老头闹腾起来。自从队长掏枪出来以后,老头内心也有点感觉事情变大了,他悄悄按了办公桌下的报警按钮,不一会,派出所电话打过来了,老头说旅馆里有人带枪支在闹事。 这下可不得了,110马上开着警车来到旅馆门口,老头打开大门,三个民警走进大厅。此时,最滑稽的场面出现了,只见带头警官问老头:“是哪个人带枪闹事?” 老头指着张队长说:“就是此人!” 带头警官朝张队长一看,脸上马露出笑容,并伸出双手来说:“是张队长啊,你好,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张队长也伸出双手与带头警官握手说:“是徐警长,你好!我是来旅馆找我的朋友出去吃夜宵,让值班的老人家给关在旅馆了!” 值班的老头这下子真的傻眼了,眼见110的徐警长与被自己关着不许出去的人握手,还恭敬地叫他为张队长,值班老头知道自己闹错了,赶紧也伸出双手去握张队长的手陪不是:“原来真的是队长,对不起,我弄错了!希望你别见怪!” 张队长此时真的有点哭笑不得,他恨恨地叹了一声气,然后还有笑着对老头说:“我都跟你说过身份了,你死活不相信!” 徐警长这时解围道:“都是误会,值班师傅也是怕出问题,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 张队长说:“麻烦你们半夜走一趟,走吧,我们一起去吃鸭煲!” 就这样,张队长带着110三个民警以及王浩和老叶二哥走出旅馆,到广场南边煲摊,又开始去喝酒,折腾了一个晚上,张队长真心是一个可爱的爱折腾的朋友! ... 第一百零六章 温州买春药 第一百零六章温州买春药 正当江南梅成熟的时候,王浩接到李军从厂里打来的电话,让王浩和小廖到浙江温州去跑跑,听说那边的印刷业很兴旺,制鞋厂也特别多,这两种行业,都必须用到木浆纸。<#.binhuo.在华东办事处销售最艰难之时,希望能在中国民营企业最发达的温州找到突破口。 这些日里,王浩与小廖依旧沉溺在电游戏赌博机里,跟本无心去向外寻找和开发销售点。虽然有队长和小罗的劝说,也跟中队战士去搞扶贫活动,但一个人既然掉进游戏机赌博这个陷阱,就像一个人掉进吸毒深渊一般,很难听的进劝说,更不会自动戒掉,除非遭遇到什么刻骨铭心之事! 王浩在接到李军电话之前,心里本来也正想到外面去跑跑市场,散散怎天呆在游戏室里郁闷之气。现在李军既然叫去温州,这就有了必走出去的压力。 王浩对小廖说:“李军叫我们到温州去跑一趟,听说温州印刷业和制鞋业都很发达,那都用得到我们厂生厂的木浆纸,他叫我们争取打开温州市场!” 小廖说:“去不去都听你的,反正温州我没去过,早听说温州人富,也正想去!” 王浩这人,如果想去哪,就一会也呆不住。他时间还来得及赶去金华汽车站乘坐班车去温州,便马上与小廖带上行礼包,退房,然后打的到金华。 那时候的温州,虽然全世界都在用它的打机,穿它生产出来的旅游鞋,也就是说,全世界都知道中国有个温州!但是,它所有出口的产品,都是通过海上。它的地理位置,几千年注定它只是一个海运发达的僻静的海边渔港。温州地区除了东部靠海,周围都是高大成遍的大山,陆路交通历来都很闭塞,有一条二级公路,也是时常堵塞。因为地处边远角落,开通铁路一直都是个遥遥无期的方案。 王浩和小廖,在金华汽车站赶上了下午两点开去温州的班车。从金华到温州,二百四十多公里,途中绝大多数路段都穿行在山区。特别在丽水境内,公路一边是高大的山峰,一边是悬崖绝壁,绝壁下是水流湍急的瓯江,汽车行驶在这些环境险峻的丛山路段时,都放慢速度,因此很容易引发堵车。 王浩是第二次乘车路经这段险路,五年前他独自一人到华东了解木浆市场时,曾经从杭州乘车到当时的临海,后又到温州,从温州又乘跨省大巴去福建省的福州。那次行程,经过的地方绝大多数是崇山峻岭。当时也是正值江南梅成熟的时候,闷热的天气,使得王浩乘车到福州时,人都中暑了。也是在那次从温州到福州的旅途上,王浩第一次发现浙江一带乡下特别不雅观的卫生习惯。当时班车行进在浙江境内,驾驶员将车停在路旁,让憋了五六个小时的乘客下车方便。车一停好,车门打开,久憋的乘客蜂拥而下。王浩下车,眼前的场景让他目瞪口呆。原来公路边平地上,露天埋着七八个大小水缸,男乘客一下车就围着地下水缸,站着就小便起来。而车上有几个女乘客,下车一看,没地方好遮挡,也许当时是尿急了,大多数女乘客将裤一脱, 在男乘客身旁蹲着缸边就撒尿。 王浩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场面,他从来不在人多面前小便,更何况有女人在旁。他找一个人少一点的缸撒尿,正当他要抽出小弟弟时,一幕更大胆的景象,使得他立即将小弟弟收回去。原来,一个女孩突然出现在他身旁,并迅速脱下裤,露出像白馒头一样雪白的屁股,蹲在缸边撒尿起来。王浩发现这脱光屁股的女孩,正是与自己同座五六个小时,没说过一句话的那个穿着朴素的漂亮女孩。王浩大吃一惊,吓得赶紧往另外一个缸走去。等大多数乘客上车了,王浩与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穿着得体的少妇才各在一缸撒尿。记得上车以后,身旁那位穿着朴素的漂亮女孩,好像若无其事似的。王浩当时对这种女人敢于在男人面前脱下裤撒尿有点不解,自从去年长驻浙江之后,到兰溪乡下走了一圈,终于明白过来了一一原来,浙江农村,很多村庄口都埋着许多水缸,里面装着粪便。男人小便,女人若无其事从旁走过,见怪不怪了! 王浩在车上把这个真实故事说给小廖听,那小廖色迷迷地笑着说:“这种好事怎么都让你碰见,当时你干嘛不抽出小弟弟吓吓那女孩?嘿嘿嘿!” 王浩想不到平常沉默寡言的小廖,竟会说出这句话来,他就对小廖说:“我哪想到一个女孩会跑到我面前脱下裤撒尿,吓死我了!” 小廖嘿嘿笑着说:“要是给我碰见就好了!” 王浩笑着骂道:“妈的,你别牛逼啦,说真的,假如当时换着是你看见,我估计你吓的把尿都给尿回去!” 小廖笑笑不出声,看着窗外陡峭的山峰,好一会才说道:“想不到浙江还有这么多山的地区,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广西山多啊!” 王浩看着窗口另外一边,河水湍急的瓯江,在汽车轮下咆哮而过,万一有个闪失,汽车掉进奔腾的河水里,那个后果,真的是不敢想象! 王浩看着窗外,语气凝重地说:“我跟厂车去过四川眉山县,都说蜀道难行,也不过如此,还是感觉此路可怕。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温州一直没车,这里的山和水,真的是天然屏障,很难建造铁路!” 道路虽然险峻,不过,路况还算好,一路顺畅,晚上八点多钟,班车终于平安来到温州汽车站。 王浩与小廖各自拿着简便的行李,走出车站。在分不清东南西北之时,就选择往繁华大街方向走去。走出半里地光景,看见左边有一个只有四层楼的宾馆,门前有很大的平台,灯光明亮,看上去很别致。 王浩对小廖说:“就住这间宾馆吧!” 小廖优雅别致的宾馆门口,嘴里呢喃道:“我看价格有点贵啊!” 由于这半年生意不好,销售提成明显少了很多,再加上赌博欠下的几万块,小廖现在也知道要节约开支了! 王浩对小廖说:“进去,超过150元一间标准房,我们就另外再找一家。” 两个人走到总台,看房间标价都在两三百元,正打算转身出去,总台一个服务员说:“两位老板要住宿吧,现在是淡季,房价打六折!” 小廖马上用广西话跟王浩说:“六二一十二,总管,才120元一个标准间。” 王浩笑笑,心里自嘲道:赌游戏机时几千元眼都不眨一下,住个宿还要计较这一两百元,这人啊真的是讲不清楚了! 开好房间,王浩便与小廖走出宾馆,往繁华的闹市里找吃的去。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饭店,炒了两个荤菜,一个素菜,再来一个蕃茄鸡汤。小廖好酒,每天晚饭都要小斟几杯。王浩与他不一样,平常甚少喝酒,除非陪客人陪朋友。因此,两个人在一起吃晚饭,往往是小廖独自去买一瓶便宜的“尖庒白酒”,自斟自饮。王浩慢慢吃饭相陪,也不催促。只是小廖也挺知趣,寡酒快喝,一般不出半个时辰,也就酒足饭饱。 等王浩与小廖从小店出来,闹市里的店铺大多关门歇夜。王浩对小廖说:“我们回宾馆吧,我还要去向总台服务员借电话簿,查找明天要去跑的单位。” 小廖说:“好吧,回宾馆,最好能买到一张温州地图。” 王浩说:“来时路上有报刊亭,不知道关门了没有?” 两人快步往回走,还好,路上那家报亭正准备歇夜,王浩买了一张温州地图,就与小廖赶回一会宾馆。 跟以往出门一样,王浩总是为第二天的工作而寻找讯息,小廖则泰若自然的在另一铺床上躺着看电视。王浩有时想想,什么事都靠自己主张,拿提成俩人却一样,他小廖却还挺心安理得。王浩觉得太憋屈了!老干嘛要帮别人挑担?干嘛要去帮别人赚钱?干脆一起就这样混下去算了! 因为心里有这种想法,王浩不像在东莞深圳那时这么拼命工作了。这一切应该说都是因为小廖,如果不是与小廖搭档,王浩一辈也不会走进游戏室,也不会输掉那几十万。每次一想到输出去的几十万元,王浩心里一阵 绞痛,同时更痛恨身旁的小廖。王浩有时真的盼望厂里早日派财务人员来查账,他能预感到,只要来查账,小廖欠厂里将近五万元纸款就立即暴光,到时候大老板一定会追究,其结果是小廖被退出销售处。至于王浩自己,王浩也能料到厂里不可能将他也退出,毕竟华东办事处还有业务在,况且王浩他欠厂里钱又不多。同时,李军也知道这游戏机赌博,是小廖带头的。李军一开始就不看好小廖,他当然也希望将小廖踢出去,同时又极力保牢王浩在华东办事处的控制权。 王浩脑里一时乱七八糟,他随意抄了几家单位电话,然后早早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上午,王浩通过打电话联系,最终在市内走了两三家印刷厂和一家包装厂,鞋厂的纸样加工厂没能找到。不过,通过走访几家单位以后,王浩便知道,温州没有我们的市场。 在温州这个民营企业发达的海边城市,像印刷厂和包装厂这种投资不大的企业,基本上都是家庭作坊,连帮工都不请,其规模实在太小。而王浩他们需要找的是规模大,能独家发一个车皮卷筒纸的企业。在温州,这种企业真的是凤毛麟角,况且还不通车,要从五百里地外的金华车站用汽车运输到温州,运输费用比车从广西柳州运输到金华车站还要多,这太不现实了,一句话,温州市场不适合。 上午将近十一点,王浩决定放弃在温州找市场,他带着小廖急赶着回宾馆,想争取在中午十二点前退房,下午就回兰溪。 小廖边走边说:“总管,不多在温州住一个晚上吗?难得来温州一次,连海边都没去啊!”看来小廖心有不甘呢! 王浩说:“哪里还有心情看大海,我来过两次温州,也没去看大海,以后有的是机会。” 小廖嘿嘿地笑着说:“我的机会没你的多,怕以后难有机会。” 王浩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小廖:“你以前不是不爱看风景的吗?今天怎么想看大海啦?” 小廖说:“大海不是没看过嘛!” 王浩说:“既然你想看大海,那我们就乘车去杭州,班车经乐清一路沿海边北上,你可以在车上看远处的大海。” 小廖惊喜地说:“真的能见大海?” 王浩说:“几年前从杭州乘车到温州,好像看到海边。” 两个人不知不觉已走到汽车站,再朝前走两百多米就到宾馆了。 这时,大街两旁人行道上,三三两两地游走着一些手上或者肩上拿着一些小商品的小商贩,不时向路过的外地人兜售。王浩右肩上挂着一个黑色小肩包,与两手空空的高大的小廖快速穿行在这些人群中,因为他们俩跟本就下需要这些垃圾商品。正当两人快走过吵吵闹闹兜售路段,突然从路旁钻出来两个三十出头男青年,就像王浩与小廖一样,一个是中等个,另一个是高大汉。高个缠着王浩,小个缠小廖。 王浩放慢脚步,看着高大汉,只见他五官正常,只是理着一个小平头,看上去就不像好人。高个手里拿着一部傻瓜相机,走到王浩面前,低声说:“买相机吗?正宗日本傻瓜相机。” 王浩瞄了一眼他手上的相机,的确是正宗日本货,因为自己家中就有两部正宗日本傻瓜相机,王浩便对高个说:“我家中有两部与你手上一模一样的傻瓜机,不需要了!”说完话便绕开他,欲朝前走。 高个一把拉住王浩,低声说:“要不要黄片?” 王浩说:“不要!” 高个不死心,又说:“春药要不要,那可是难得的好东西。” 王浩看了一眼变着法似的高个,笑着说:“我要那玩意有啥用?” 高个和颜悦色地对王浩说:“这东西可好着呢,好多男人想买还找不到货。你想想,你要看上哪位漂亮的女孩,只要用我卖的春药,包你称心如意抱着美人归!” 王浩看了一眼他手中所谓的春药,那只是一小瓶有点像六神丸一样的东西,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就算它是真的,买来敢用吗?给谁下药?这种缺德事王浩可是永远都不会去做。为此,王浩就对高个说:“我不需要这东西,真想玩女人,还需要用这个东西吗?”说完话就不耐烦地第二次绕过高个,朝前走去。 可是,那高个还真的不死心,他又急忙窜向前,拦在王浩面前说:“什么都不需要,枪你总需要了吧?” 王浩看那高个纠缠不清,心里真的十分讨厌,只是听说他要卖枪,这倒让王浩好奇起来了,虽然王浩不会真的购买他的枪,不过,王浩想知道他到底卖什么枪。王浩问他:“你有枪卖?什么枪?” 高个男人看王浩终于感兴趣了,他就高兴地悄声说:“仿五四手枪!” 王浩好奇问道:“仿五四手枪,那是假的枪啦,有什么用呢!” 高个马上说:“谁说是假枪?跟真的五四手枪一样,可以上弹打的。” 王浩说:“啊,还有弹?你给我!” 高个小心地朝左右张望了一眼,然后小声说:“谁敢带枪在身上?你如果想买,你跟我去,我家里有。” 王浩心想:谁知道你家里有没有?或许是个陷阱?我才不会跟着他去他那所谓的家。不过,王浩还是想知道这枪的价钱是多少?因此,王浩问他:“你的仿五四手枪多少钱一支?” 高个说:“1500元!” 王浩故意装着吃惊地说:“这么贵?” 高个说:“老兄,这是手枪啊!” 王浩这时不想逗他玩了,就说:“算了,买不起!” 高个急忙说:“你真心要买吗?价钱可以谈嘛,你诚心要的话,实价800元一支,还送五发弹。” 王浩这时牛逼地对他说:“你知道我是来自哪里的吗?告诉你吧,我来自中越边境,在我们那里,军用五四手枪多的是,五六百元一支随便买。你想要的话,跟我去吧,要多少都行。在我们那里,哪家没有几把五四军用手机啊!” 高个听了王浩这么牛逼的一通话,一时无言以答。 王浩看高个无语了,就笑着招呼小廖:“小廖,快走吧!” 谁知道那小廖过来就对王浩说:“总管,他们有春药卖啊!” 王浩马上说:“要那东西干嘛,快走吧!” 小廖说:“买点回去给朋友!” 王浩说:“这东西害人的,快走吧!” 可是,小廖却不肯走。那小个趁机又跑到小廖身旁,手上拿着两三瓶春药,对小廖说:“买两瓶送给朋友,这东西不是想买就能买的,机不可失啊!” 小廖这时就傻看着王浩,其意思是要王浩同意他买。王浩看了一眼小廖,知道他是铁了心要买春药,也不知道这小买这个药想弄哪个女人啊!考虑到时间快到12点了,王浩小个手上的几瓶春药,他就问道:“这是真的春药?我怎么看像是六神丸呢?” 小个连忙说:“老兄,看清楚,这可是正宗台湾春药,可不好乱说啊!” 小廖这时问:“多少钱一瓶?” 小个说:“10元!” 小廖便问王浩:“总管,才10元一瓶,买两瓶吧?” 王浩无奈地说:“那就快买吧,一会来不及了!” 小廖从口袋里拿出20元,递给小个,并说:“我买两瓶!” 小个接过20元钱,并将两瓶春药递给小廖。 王浩看小廖拿了春药,就对他说:“快走吧!” 小廖满心欢喜地准备跟着王浩走,没想到却被小个一把拉住:“钱还付你就走?” 小廖说:“刚才不是已经给你20元了吗?” 小个说:“你是给了20元,还要给580元才够!” 王浩一时也听不明白,便问:“你不是卖10元一瓶吗?怎么还差你580元?” 小个说:“谁同意你是10元一瓶?” 王浩说:“我刚才就听到你说是10元啊!” 小个说:“有这么便宜的春药卖吗?有的话,你卖给我吧!告诉你们,这是10元一粒,每瓶30粒,就是300元一瓶,两瓶就是600元,知道吗?” 敲诈,这就是敲诈,王浩还是头一次碰到这种玩字眼的敲诈。以前在河南郑州两次被人抱着一大块猪肉故意撞上来,把猪肉摔到地下,然后来人穷凶极恶地抓住王浩,让王浩赔100元。那种是明目张胆地敲诈,方法不一样,其目的最终是一样的:采取强迫手段要对方拿钱出来!这是强盗逻辑,王浩当然不会让他们得逞。 只是,王浩心里又嫌小廖心术不正,如果不是小廖一定要买春药,哪会有这种敲诈之事发生?看来小廖出门少,阅历太浅,让他被敲一次长长记性,以后他出门就不敢见色心动、贪小便宜。打定主意要让小廖接受一次教训后,王浩就对小廖说:“小廖,别买了,把东西还给他!” 小廖乖乖地将两瓶春药递给小个,谁知道小个不接,还气势汹汹地说:“不能退货,你们既然谈好价钱,那能说退就退,赶快拿出580元来!” 王浩说:“我们把药还给你,那20元不要了还不行吗?” 小个说:“不行,一定得买!” 王浩看对方完全耍横不讲道理,他就对小廖说:“叫你别买你不听,走吧,跟我走,别理他们。” 小廖人个头长的高大,可那胆却没有跟着身体长大,王浩叫他走,他却傻站着不肯挪步,两只手各抓一瓶春药,站在小个面前,脸上傻笑着。 王浩看小廖不肯走,就生气地说:“你要是不走就留在这里,我走啦!”说完朝前走去。 这下小廖急了,他赶紧跟着王浩走。 小个和大个岂能让小廖就这样走掉,两个人一左一右纠缠着小廖。走在前面的王浩这时发现路旁又有两个年轻男朝这边走来,王浩心想:今天又要麻烦了!他回头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三个人,又朝这边走来的另外两人,两个对四个,呵呵,他娘的,去年老一个打三,害得门牙去了两颗,不会今天在温州又要掉两颗门牙吧?两个打四个这倒不怕,就怕小廖不敢动手,还怕这些人还有其他帮手。常言说:强龙斗不过地头蛇!王浩不敢莽撞,先走到宾馆门口再说。为此,他又催促小廖:“小廖,快点跟我走!” 小廖拼命挣脱两个人的纠缠,跟在王浩后面走。高个和小个也紧跟着小廖,拉拉扯扯。 纠缠中,四个人来到宾馆门口。王浩走到宾馆门口那高台石阶上坐下,他没有走进宾馆,怕让高个和小个知道自己的落脚处。 小廖则被高个和小个围着不给走。 王浩坐在石阶上,看着可怜巴巴的小廖,心里的确很反感。因为王浩知道,去年与自己打架的那三个人,其中两个与小廖非常要好。小廖每次回厂,必定要请那两人喝酒。如果今天要王浩在温州出手帮小廖解围,王浩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尽管王浩怀有兴灾乐祸之心,然而他也同时知道,做为小廖的顶头上司,他有责任保护小廖的人身安全。想到这里,王浩立即感觉到自己该出手帮助小廖了,他朝后面来路,没见另外两个年轻人跟过来,并且周围也不见有其他人。是时候了!王浩将挎包往石阶上一摔,然后高声吼道:“小廖,我们今天就血战温州街头吧!”说时迟,那时快,王浩一个箭步冲上去,欺身向前,左手抓住高个的右前胸衣服,右手一记黑虎掏心狠狠击打在高个心窝上。然后迅速退身,跳到小个身前,右腿前踏,挥出右手,照着小个脸上噼里啪啦左右正反手掌连打四掌,这一串动作,一气呵成,眼花缭乱,打得小个眼冒金星,晕头转向。 一瞬间连打两个之后,王浩对小廖说:“小廖,这小个交给你了,我再去教训教训大个!” 小廖见王浩终于出手,心里甚是高兴。他知道王浩功夫了得,前年把他的那两个朋友打的住。院半个月,全厂人都知道。小廖生怕王浩知道自己与那两个人是朋友,不肯出手,那样自己今天就非得挨宰了。如果那样,让王浩回厂传扬出去,那自己这张脸以后就真的没法见人了!现在这种担忧己变得多余,小廖怎能不高兴。小廖也大胆地冲向小个,想学王浩刚才打大个那样打一下小个。 只是那小个已清醒过来,动作灵敏地躲开小廖前胸一抓,然后想从身上掏刀。 小廖一抓扑空,就感觉不对,看到小个从身上掏东西,他就马上回身朝王浩靠过来,嘴巴连声说:“总管,快把枪拿出来!”说完话,小廖伸手到王浩裤兜,装着要掏枪的样。 其实王浩哪里有枪啊,这种违反治安条例的事王浩是不会做的。不过,王浩身上藏有一把不锈钢尖刀是真的,晃眼一看,的确有点像微型五四手机。小廖知道王浩随身携带此刀,兴许是他害怕小个从身上掏出一把枪来,或者是小廖突然灵机一动,故意说出王浩身上有枪,还装模作样要从王浩口袋里拿枪,其用意是想吓唬对方罢了! 王浩本想冲向高个的,让小廖这一闹,王浩倒是真的想拿出来吓唬一下对方,因此,便用右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闪亮的像手枪一样的刀来,正想将刀递给小廖时,一幕滑稽搞笑的事出现了! 原来,小个听小廖用柳州话向王浩喊“拿枪来”,小个一怔,突然想起前面大个向王浩推销手枪时,王浩说的那句话:“在我们那里,哪家没有几把五四军用手枪啊!”小个心想:难道他们真的有手枪?他张大眼睛盯着王浩,突然,他看到王浩从裤兜里掏出一把精致的不锈钢微型五四手枪,他大吃一惊,吓得小个马上对高个大叫道:“快跑,他们有手枪!”话没说完,转身就跑。吓得大个也连忙奔逃而去,其实他跟本没看清楚王浩手上是否有枪,但他已领教过王浩的一拳,知道打不过王浩,既然小个逃了,他哪敢留下。 小廖见状,开心地欢笑起来,因为他的计谋得逞了。 王浩可没小廖那么开心,他跑到高台石阶上拿起挎包,又跑回小廖身旁说:“快打的离开这里!” 两人走到大街旁,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以后,的士司机问:“老板要到哪里去?” 王浩想了想就说:“带我们到有游戏机的地方吧!” 就这样,王浩和小廖打的到一游戏室,又开始赌博起来。只要进入游戏室,王浩和小廖便把刚才打架一事忘了一干二净,全身心投入到赌博游戏之中。两个多小时以后,两个人各自赢了一两千元,王浩这时方才想起该回宾馆退房。为此,两个人从游戏室出来,打的直接到宾馆,退了房,又打的到汽车站,乘班车去杭州。 在车上,那小廖还兴奋不已地学起掏枪一事:“总管,快把枪拿出来!” 这滑稽搞笑的一幕,让小廖和王浩笑得眼泪水都流了出来。后来,小廖回厂还常常学给别人看,到处吹嘘一把! ... <!--over--> 第一百零七章 毅然决绝(1) 第一百零七章 毅然决绝1 六月底,王浩回厂结账。临走前,王浩特别叮咛小廖,看好仓库! 王浩这段时间越来越对与叶玉合作感到不安,叶玉越对他好,越用肢体语言表达她的心思时,王浩越是不安。其实,按照目前的实际业务操作,王浩己经完全可以撇开叶玉父女俩了。只是,王浩找不到与叶玉父女俩中断合作的理由,并且,这个时候撇开叶玉父女俩,有点过河拆桥不道德的嫌疑。王浩心里既矛盾又不安,很纠结。按照营销策略,王浩在有利于自己的时候,应该立即中断与叶玉父女俩的合作。叶玉父女作为帮助打开兰溪纸袋纸市场的代理人角色,现在已经不太重要,从一开始时的开拓者,变成现在继续扩大市场的制约者。中断合作是迟早的事,而且是越早,损失就越少,这是考验王浩心智与情感的决断能力的时候! 再说那叶玉父女,其实他们父女俩早就担心有一天会被王浩摔开。正因为这样,叶玉这几个月对王浩特别好,只要是能与王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尽量贴近王浩,用她那充满诱惑力的江南女孩温婉的身体,故意靠在王浩身上。她想用自己年轻美丽的身体,来感染王浩。只是,王浩这人不知道是太保守还是在提防自己,叶玉一直没能让王浩对自己的直白有所表示。叶玉私下好几次邀请王浩晚上去歌厅包厢唱卡拉ok,王浩每次一定都要小罗一起去才答应。想起与王浩一起唱歌,与王浩一起跳舞,叶玉心里还常常悸动不已,那王浩的舞姿真的挺好!与他跳舞,让他搂着自己的腰,在黑暗的舞厅里,随着迷醉的舞曲,迈出轻柔的舞步,虽然男朋友小罗也在,但叶玉跟本就不理会小罗的存在。每次跳舞,都是叶玉邀请王浩。舞厅那么黑,人也不少,叶玉常常会主动将丰满的胸部贴紧在王浩结实的胸脯上。尽管王浩是有妻室的男人,但每次贴紧在一起时,叶玉总感觉到王浩矫健结实的身体,要比自己男朋友肥胖的躯体更有男人那种特别的吸引力,更能令人陶醉。只是,王浩这人太不识女人心了,每当叶玉要将脸靠在他结实的肩膀上时,总是被他礼貌地躲避开了。说心里话,叶玉初时对王浩施展魅力,还只是想利用他罢了。可是,到后来,慢慢地就变了,叶玉这聪明的女孩,竟然渐渐地喜欢上了王浩。到后来,叶玉甚至有了这个念头:只要王浩愿意,她宁愿断绝与小罗的男女朋友关系,与王浩相好,甚至愿将自己的终身托付给王浩。不过,这只是叶玉的一厢情愿罢了! 因为叶玉心里暗自喜欢王浩,她为此竟然忘了她靠近王浩的真正目的。这一切,都逃不过叶玉男朋友小罗的眼睛,就连一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觉的老叶二哥,也能感受到叶玉对王浩的不一般。 那天,也就是王浩回广西厂里的第二天傍晚。老叶二哥烧好晚饭,就招呼小罗,叶玉上桌吃饭。那天下午小荷家中有事,请假回乡下去了。 小罗陪着叶玉老爸喝酒,酒过三盏之后,小罗把早准备好的话题说出来了:“叶玉爸,叶玉,你们与广西纸厂的合作已半年多,现在有两个固定的大客户,平常业务来往,刚开始都是你们出面,后来,渐渐地变成由王浩和小廖出面。大家都知道,这纸是广西纸厂的,德泰公司没有出一分钱,就每吨净赚200元。这钱显然赚的太容易,久而久之,就会让与之关联的人产生许多想法。用户会想:干嘛不直接从厂家购进呢?那样不就每吨可以省下200元了吗?而广西驻华东办事处的王浩和小廖,他们也会想:干嘛不直接将纸发给厂家呢?那样就不用租仓库,不用支付短途运输费用,不用操心仓库里的纸,既替厂里省钱,又为用户省钱,还能省心省力。有这么多的好处,在市场己打开一个缺口的情况下,为何还要与德泰公司合作?”小罗说到这里,故意停下不说了,他端着一杯酒敬向叶玉老爸:“叶玉老爸,来喝酒!” 老叶二哥与小罗碰了碰杯,呷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看着叶玉,不紧不慢地说:“小罗说的正是我一直担心的事,别看王浩平常看似比较通情达理,但人家毕竟是厂家派来的,又是个多年在外闯荡之人,人家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暂时利用我们的关系,打开兰溪纸袋纸市场,一但时机成熟,人家必定要踢开我们。因此,我一直要求叶玉与王浩搞好关系,让他不忍心踢开我们,做出过河拆桥之事。” 叶玉特别反感小罗自作聪明的说教,但老爸的话她不敢顶撞,她就柔顺地对老爸说:“老爸,我这不是都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吗?” 小罗看不惯叶玉对王浩那般亲密,也无法忍受叶玉的冷淡,因此,他千方百计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合作。此时,小罗就是这样说的:“单靠与王浩搞好关系没用,王浩是什么人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他不会上你们的温柔圈套的。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你们吃不了亏。” 叶玉不屑地说:“你能有什么办法,还是别说吧!” 老叶二哥这时可不赞成女儿,他对小罗说:“说说你的办法!” 得到准岳父的询问,小罗看了一眼叶玉,然后歪着脖子,慢条斯理地说:“趁王浩现在回广西,叶玉明天到西山纸袋厂去支取三万元货款,将此三万元押住,等王浩回来问起,你就说在做一个买卖,手头紧,暂时借用一段时间。” 叶玉听小罗说出了这个办法,立即反对道:“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做。如果真这样,等王浩回来一问,我们不给,那王浩就会马上断绝与我们的合作。” 小罗睨视着叶玉,露出轻视的笑容:“你以为王浩会跟你合作一辈子?你做梦去吧!等哪天王浩撇开你们时,我看你后悔都来不及。” 叶玉不高兴地说:“就你巴不得我们合作破裂,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小罗一脸无辜的表情,眼睛朝天花板看去,嘴巴里呢喃道:“好心当作驴肝肺!” 听到女儿与男朋友小罗在拌嘴,老叶二哥轻呷了一口酒,然后慢吞吞地说:“叶玉,这事我看小罗的主意有道理,我看你明天是该去西山纸袋厂找老板拿三万元货款,咱们不怕一万,就怕哪天王浩万一突然中断合作,我们真的是后悔莫及。” 叶玉听到老爸也赞成小罗的主意,她真的是伤心透了。聪明的叶玉知道小罗怕自己与王浩来往过密,一心想破坏与王浩他们的合作。另外,叶玉也知道,只要自己对得起王浩,不做有损合作的傻事,就算王浩有心想中断合作,也不会短时间下得了决心。如果明天去西山纸袋厂拿三万元货款当作风险抵押,那后天王浩回兰溪,就会找上门问理由,然后就做出中断合作的决定。这样一来,那三万元风险抵押金,就真的成为风险抵押了!这是万万使不得的。叶玉想到这里,就用埋怨的语气对老爸说:“爸爸,你怎么会听小罗出的瞎主意呢,说穿了,他是怕我与王浩来往过密,千方百计想破坏我们与王浩他们的合作。你要不信,只要我们明天去拿货款三万,等王浩回来,他就会马上中断与我们的合作。” 小罗听了叶玉的一番直白话,装着很无辜地摇摆着头。 而老叶二哥听了叶玉一蕃话,更增添他要叶玉去拿三万元货款当作风险金的决心。老叶二哥不是傻子,他也看出女儿对王浩渐渐变化的感情,虽然他对叶玉谈的男朋友小罗也是不甚满意,但毕竟小罗是个未婚的年轻人,老叶二哥可是绝对不希望女儿找一个有妻儿的男朋友。为此,老叶二哥斩钉截铁地对叶玉说:“就算王浩回兰溪马上中断合作,你明天也得去西山纸袋厂提取三万元货款,此事不能拖,你如果不去,那我明天就亲自去拿!” 叶玉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到老爸这么直言快语说话,而且是非常决绝,毫不犹豫,毫不客气,没有回旋余地。她十分伤心,也十分难过,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说服老爸,她必须去执行老爸的决定。她已经预感到王浩将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她心碎了,从此她将失去一个令她有美好梦想的梦中男人! 第二天上午,叶玉比平时早起一个多小时,梳洗完毕,穿上一件漂亮的白底淡蓝色条状“的棉”连衣裙,披散着一头秀发,右肩上挂着一个长长吊带的挎包,带着小荷一起走向汽车站。走在大街上的叶玉,回头率相当的高。也难怪啊,叶玉拥有娇艳的容貌, 水灵灵的大眼睛,优美的身材,长发披肩,走在大街上,极尽年轻风华,雅丽芳菲!叶玉走路,姿态优美,翘臀有点左右摇曳,前凸的丰胸,也颤颠颤颠地上下抖动。这种迷人风姿,不醉倒路上行人,那真的是暴殄天物了! 叶玉与小荷乘中巴车来到两三里远的城郊,在西山纸袋厂门口下了车,便朝厂里走去。 话说西山纸装厂,原先的老板是西山村赵书记的儿子,老叶二哥正是通过当村支书的老友关系,将广西纸厂的纸袋纸成功打进西山纸袋厂。不过,不久之后,当纸袋厂老板的村支书儿子,去投资更具规模的水泥厂。肥水不流外人田,纸袋厂由他的堂兄弟接手经营。这堂兄弟 名叫赵斌,时年二十五六岁,一米七三身高,长脸型,大眼睛,看上去有点木讷,是个不太善于用语言表达之人。如果从人材选拔机制里挑选厂长,也许赵斌永远也不会成为最好的人选。但是,因为他是堂堂村支书的亲侄儿,他一分投资都不用,就拱手接下一个能捞金的纸袋厂。所以说,人的钱财,不是由个人能力所决定的,上天早己安排好。一个人本事再大,如果没有好的机遇,到头来终究也永远落得个怀才不遇,两手空空! 叶玉与小荷,直接来到厂长办公室。一阵幽香,顿时飘散在装潢考究的办公室里! “赵斌你好!”叶玉一进办公室,就朝坐在办公桌上发呆的赵斌娇滴滴地直呼道。 叶玉与赵斌都是年轻人,他们早己熟悉,凭着叶玉的聪明以及漂亮的长相,赵斌对她从内心来说极是喜欢。 正在发呆的赵斌,突然看到活色生香的叶玉像一阵风一样飘进来,眼前忽然一亮,顿时来了精神,他和颜悦色地说:“叶玉,越来越漂亮了!” 叶玉含羞轻盈一笑:“你也会贫嘴啊!” 哪个男人见到年轻漂亮的女孩,我想都会改变一个人的心智的。就拿平常木讷的赵斌,只要每次是叶玉光临,他都会显得特别活跃起来,话语也多了。 “快坐下,我给你们俩泡茶。”赵斌说完就从办公椅子上站起来,也不叫外面办公室财务科两个女人帮忙泡茶,亲自动手。 叶玉与小荷分别坐在另外两张椅子上,叶玉说:“还是你上班舒服,一早来就坐在办公桌前发呆!”叶玉在赵斌面前随心所欲,记得叶玉曾经对王浩评价过西山寺村后来发达的这些年轻老板,她说:“凭真实本事,我和你都超过他们,凭什么他们一个个都腰缠万贯,一个个像个土豪,那是因为他们有一个好的当村支书的老爸或者叫大伯、叔父的人在后面支持。而我们这么努力,还要去巴结讨好这些智商比我们低的多的土鳖,以求得到他们的关照。悲哀吧!”叶玉是一个心气很高的女孩,从小在破裂家庭环境里顽强生存长大,使得她从小就立志长大以后要成为一个拥有众多财富的女强人!聪明的叶玉,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像赵斌那些靠着长辈的大树乘凉的人,但她又不得不又要通过这些人来完成她的原始积累。 赵斌给她们俩泡好茶,然后微笑着说:“谁发呆?我在考虑工作呢,我每天要安排这么多工作,管理这几十号人,这会舒服啊!” 叶玉轻盈地笑笑,露出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一对浅浅的酒窝,也显示在她那白嫩的脸蛋上。她说:“赵老板,我是跟你开玩笑,我知道你特别忙啦,所以,我就干脆直接跟你谈正事吧!” 赵斌坐回办公桌前椅子上,盯着叶玉问道:“什么事,这么认真?是不是要我们进纸?” 叶玉单刀直入地说:“我今天来,就是想请赵老板同意让我结算上次余下的三万元货款。” 赵斌收起脸上的笑容,犹豫地说:“这不行吧,广西纸厂那个王浩跟我说过,货款必须由他和小廖来结。” 叶玉用最温柔的语气对赵斌说出真实的想法,最后她说:“就因为这样,我才来找你帮忙,我们都是本地人,况且我老爸与你大伯又是铁杆兄弟,你不帮我,难道还要去帮外地人啊!” 赵斌听叶玉说的一通话以后,他的确感到很为难。赵斌这人,看似木讷不爱讲话,但脑子却一点都不笨,毕竟这几年在商场上也锤炼过,增长了不少智慧。再说,赵斌本身就是一个正直,讲信誉之人。从商场角度上说,他要维护王浩他们的利益,另外,他也担心由此带来的风险。因此,他坚持原先的原则对叶玉说:“从感情上来说,我应该帮你的忙,但是,从生意行规上说,我又不能这样做。请你谅解!” 叶玉见赵斌依旧拒绝,她并不气馁,也不生气,她执着地继续争取。她说:“你坚持原则,我能理解。但是,你要是从我的角度考虑,也许你就不会再去坚持原则了。你想想,我和我老爸,好不容易才通过你大伯,说服你们试用广西纸,经过面试,才打开纸袋纸市场。如今,这兰溪市场让我千辛万苦打开了,人家就想摔掉我,那我之前的努力,不就白费了吗?他们过河拆桥不道德的行为,难道就这样不受到一点惩罚就让他们得逞吗?你作为我们本地人,理应帮我这受害者,更何况你是我老爸的铁杆兄弟赵书记的亲侄儿,你也是我的兄长,你不帮我,难道还要去带他们?我是无辜受害者,又是一个弱女子,还请赵兄帮忙可怜的叶玉小妹吧!” 聪明的叶玉,用受害人以及赵书记的权威,兄妹之情,一下子就将本来就心地善良的赵斌打动了,赵斌终于被说服了,他犹豫地对叶玉说:“我要是将三万元货款让你结去,到时候王浩来找我要怎么办?” 叶玉听到赵斌已松口,便马上说:“这还不容易,你就说是叶玉结去了,他要问你说以前交待过不能由叶玉结账,你就说,我哪知道这么多,我见是她发来的货,知道你们么一起做的,谁结还不是一样?我敢说,他王浩绝对就无语了!” 就这样,聪明能干,能言善辩的叶玉,在赵斌的同意之下,从西山纸袋厂结出三万元货款。 只是,当叶玉回到家,将三万元货款丢给老爸后,便独自一人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扑在床上失声痛哭起来。至于为什么会如此伤心,就连叶玉自己也讲不清楚。是怕失去王浩?还是怕失去这份曾经给过她欢愉的合作?也许都有吧! 第一百零八章毅然決绝(2) 第一百零八章毅然決绝2 王浩从广西如期回到兰溪,一见到小廖,他就开口问道:“小廖,这几天仓库有没有出过货?” 小廖眨巴着一双眼睛说:“没有,没人来购过仓库里的纸袋纸。” 王浩又追问道:“叶玉那里没有什么动静吗?” 小廖说:“她没有来过电话,我也没去过她那里,应该是没什么动静。” 王浩听小廖回答没事,心里稍微安踏一些。他去洗澡,洗完之后便上床睡觉。 第二天一早,不知道为什么,王浩总感觉有些不安,右眼皮老是跳个不停。本来想先去创新造纸厂催款的,临时决定带小廖先去西山纸袋厂,因为那里上次还有三万元尾数没结清。 王浩和小廖先到水艳秋那里吃早餐,那水艳秋可是有些天没见过王浩了,她一见王浩,便马上笑脸相迎:“王浩,好些天不见你们来吃面条了,到哪去过啦?” 王浩与小廖在门口那张桌子找凳子坐下,然后王浩告诉水艳秋:“我回广西一个礼拜,之前又到温州杭州跑了一趟,是有些日子不在兰溪。说真的,在外面时倒是挺想吃你烧的面条!” 水艳秋笑着说:“我才不相信,你是在哄我吧?” 王浩说:“不信你问小廖,在外面找不到可口的早点时,我就会对小廖时,要是在兰溪就好了,水艳秋店里的面条真的好吃!” 水艳秋看着小廖问道:“小廖,王浩真的这样说吗?” 小廖眨巴着一双眼睛,想了一想后说:“当然是真的了,王浩不但是早上找不到可口的早餐时说你的面条好吃,他有一天晚上在梦中还说:肚子好饿,我想吃水艳秋店里烧的面条。”说完话就看看王浩和水艳秋,接着又说:“我们总管日夜都想着水艳秋啊!” 水艳秋听到这话,白白嫩嫩的圆脸顿时绯红起来,她害羞地骂道:“你这个死小廖,什么时候也会说瞎话了?” 王浩不笑也不难堪,他对小廖说:“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家水艳秋的面条烧得就是好吃,出门吃不到,半夜做个梦想水艳秋也很正常嘛!” 王浩这么一说,又让个水艳秋粉脸通红,她轻声说:“看你说的是些什么话啊,不理你们了,我给你们烧面条去啦!” 面条烧好,水艳秋又跑到王浩身旁问道:“王浩,李军这次又没来浙江吗?” 王浩说:“没有,他分管财务,忙着呢。” 水艳秋说:“想起去年与你和李军去摘杨梅,挺有意思的,好快啊,一年就过去了!” 王浩说:“还挺有意思的,你忘了摔倒的那一跤啦!” 水艳秋害羞地说:“当然没忘啊!”她突然想起当时王浩背着自己的那一幕,心里还感到一阵甜蜜:靠在他结实的背上真的好令人怀念啊! 王浩不知道水艳秋心里在想什么,他说:“你如果还想去摘杨梅,过两天空了,我们再去吧?” 水艳秋说:“这都什么时候啦?七月份了啊,杨梅早摘完了!” 王浩啊了一声说:“那明年再邀请你去!” 水艳秋点点头说:“一言为定!” 王浩说:“一言为定!” 吃好早餐,告别水艳秋。王浩和小廖到汽车站,乘坐中巴车到西山纸袋厂下车,然后直奔赵斌的厂长办公室。 王浩和小廖走进厂长办公室,王浩一眼就看到双脚搭在办公桌上闭目养神的赵斌,他就中气十足地叫道:“赵老板,天亮啦!” 赵斌被王浩宏亮的叫喊声惊醒,他立即将双脚从办公桌上放下来,不好意思地说:“王浩回来啦!” 王浩说:“昨天半夜到兰溪的,你昨晚也没睡好吗?” 赵斌说:“昨晚有点事,很晚才睡,你们快坐吧,我叫吴会计给你们泡茶!”说完话,赵斌就朝外面财务室叫道:“吴姐,麻烦你过来给王浩和小廖泡两杯茶!” 王浩和小廖在一张长沙发上坐下,那吴会计从外间走进来,脸上带着微笑,向王浩说:“王老板来啦!” 吴会计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五官长的倒是挺雅致,估计年轻时也是一位漂亮的女孩。吴会计人挺热情,看上去也很干练,讲的普通话也很流利,她利索地给王浩和小廖泡了两杯茶,然后礼貌地告辞退出厂长办公室。 吴会计退出去之后,王浩就对赵斌说:“赵斌,这个月你们厂要进纸吗?如果要进,我要报厂里做计划,以免到时候误了你们的生产。” 赵斌说:“我们厂每个月都要进一车皮广西纸,你给我做计划吧,月底前一定要到货。” 王浩说:“放心吧,我中午就给你报计划,不会误了你们的生产。” 赵斌这时关心地问道:“你们广西纸在兰溪有几家客户了?我们给我们广西纸开了个头,应该好打进各家纸袋厂了!” 王浩说:“目前就有两家厂在用我们的纸,叶玉他们促销不给力。” 赵斌不解地问王浩:“你们干嘛要通过叶玉他们来销售纸袋纸呢?纸袋厂不喜欢通过中间人进货,因此其他厂家就不愿购买广西纸。” 王浩解释道:“刚开始我们要打进纸袋厂十分困难,而叶玉她老爸不是认识你们村书记吗?如果没有村书记的大力帮忙,当初你们厂也不会用广西纸吧。” 赵斌说:“那这是真的,我们当时三层纸袋全部用吉林纸,没有村书记出面,我们不会改变配比。如今,我们用两张吉林纸,中间一层用广西纸,降低不少成本。我相信兰溪其他厂家到时候都会用广西纸,因为那样做对他们有利。” 听了赵斌对购进广西纸的评估,王浩内心一阵激动,同时,更提醒他要赶紧中断与叶玉父女的合作,以便尽快全面打开兰溪纸袋纸市场。他此时感觉到时间紧迫,必须到各厂家去跑跑。因此,他马上对赵斌说:“谢谢你对广西纸的前景抱着极大希望,我们得赶紧去各厂家跑跑。临走前,我想请你将上个月余下的三万元货款,给我办了,我们马上要交租仓以及短途运输费。” 赵斌内心一紧,他此前已将那三万元货款让叶玉给结账去了,他担心王浩责怪,因为王浩曾经交待过不能让叶玉他们来提取货款。此时,赵斌装着平静样子说:“那三万元货款前天让叶玉结走了,她说进货缺钱,先结去周转一下就给你们。” 王浩听赵斌说那三万元让叶玉结走了,大吃一惊!心想:完了,这下就麻烦了,他一直担心之事终于发生了!王浩急忙说:“你们怎么会让叶玉来提取货款呢?我原先不是交待过你们吗?广西纸的货款只能是我和小廖才能办理,而且还特别交待过不能让叶玉父女来结取货款。” 赵斌面对王浩的责问,只好推托地说:“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情况呢,每次发货,都是叶玉来要签单和开发票,你们是合作人,她来提取货款,我怎么拒绝呢?” 王浩面对赵斌的托词,不好 再责怪他了,毕竟以后还要有求于他。事已发生,再责怪也没用,现在只有去找叶玉要回那三万元货款才是首要关键。因此,王浩便对赵斌说:“赵老板,我现在必须郑重其事地再次说一次,以后绝对不能让叶玉父女来提取广西纸货款,希望赵老板能答应我们,否则,以后真的出了大事,对大家都不好!” 赵斌有点无奈地说:“你们最好是别在合作,否则,我到时候也很难做人。” 王浩听了赵斌的话,想想也有道理,毕竟叶玉老爸与赵斌当村支书的大伯是铁杆兄弟,赵斌的纸袋厂,本来就靠大伯撑着。想到这,王浩用探询的口气问赵斌:“赵斌,如果我们与叶玉父女中断合作,你们西山纸袋厂还会进我们广西纸吗?” 赵斌说:“我们讲的是成本效益,进你们广西纸对我们有利,我才不管你们的事情,我只认广西纸,我每个月一车皮一点不会少! 王浩听赵斌肯定的答复,当即就坚定地说:“好,我相信你讲话算话,我今天下午就去找叶玉父女,中断与他们的合作,以后我们厂家对厂家,直接来往。” 王浩与小廖告辞赵斌,赶回旅馆。一回到旅馆,小廖就迫不及待地问王浩:“总管,你下午真的去找叶玉父女俩?真的要中断与他们的合作?” 在小廖的印象中,王浩与叶玉之间一定有超出男女朋友的关系。因为小廖常常看到叶玉娇滴滴地呼唤王浩,每次一起走在路上,只要小罗不在,总见叶玉亲密地靠近王浩,甚至还将她的酥胸故意冲撞在王浩身上。这种过于亲密的举动,让谁看见,都认为这两人关系非同寻常。而在小廖的印记里,王浩肯定与叶玉有过男女肌肤之亲,甚至睡过觉。小廖曾经当着王浩面说过:“总管,你肯定睡过叶玉!” 当时王浩十分惊讶,因为王浩自从因为在东莞与阿兰有过男女关系被大老板赶回厂后,王浩对与女人接触就十分谨慎。尽管叶玉常常用亲密的动作向他示好,但王浩认为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从没与叶玉有过半句不馁的语言,他本来以为小廖会知道自己“守身如玉”的,谁知道小廖会对他与叶玉之间的关系有如此之深的误解。王浩当即正色地警告小廖:“小廖,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与叶玉除了工作关系,绝对没有任何其他乱七八糟的关系,如果我今天说假,就遭五雷轰顶。假如你今天这种话回到厂里去传播,我就是跳到黄河去也洗不清了,人言可畏!你以后可不能乱说。” 虽然小廖后来没有当面再说过王浩,不过,在小廖脑子里,他一直认定王浩与叶玉有染,他跟本不相信王浩能轻易中断与叶家的合作,因此才有以上那一问。 听小廖用那种极度不相信的语气相问,王浩听出此话的真正含意,他小廖还是认为自己与叶玉关系不清白。王浩知道,无论自己如何解释,也无法改变小廖深入骨髓里的误解。为此,王浩平静地对小廖说:“下午你跟我一起去找叶玉吧,看我怎么说的。” 小廖说:“总管,你下午找叶玉说中断合作,你就不怕她拿去的那三万元货款拒绝付给我们?她拒不付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王浩沉思片刻后说:“这我想过,我也估计叶玉父女不会将三万元货款交给我们。因为我们以前与叶家父女签有协议,由他们打开的厂家,必须由他们负责经营。如果我们现在中断与他们的合作,我们属于违约,从常理说,也属过河拆桥,不讲信誉。但是,如果我们现在不当机立断中断与他们的合作,也许将来损失更大,” 小廖急切问道:“那你打算宁愿损失三万元货款,也要立即中断合作?那这三万元货款不是要我和你赔偿啦!” 王浩说:“我并没有说不要那三万元货款,我们尽力去向叶玉追讨。” 中午到了,王浩和小廖跑到火车站广场旁,那里新开了一家“顶好快餐”店,生意特别好,它不但快餐菜品种多,数量也比任何店都要多。王浩和小廖打了两份快餐,因为天气炎热,每人又来一瓶冰镇啤酒,然后坐下来慢慢吃将起来。 王浩估计叶玉他们中午饭也吃过的时间到了以后,才离开快餐店,直朝叶玉家走去。 七月上旬末,江南梅雨季节已过,开始进入炎热的酷暑季节。王浩与小廖,沿着大街,顶着烈日,步行在冒火的水泥大街上。没有阳伞,也没有太阳帽,对于长年在外跑业务的王浩来说,这已成了习惯,因此,每年夏季,王浩就被太阳晒得像个非洲人一样。 当王浩和小廖来到叶玉家时,手里各自拿着一瓶冰镇矿泉水,那么热的天气,谁都不想泡滚烫的茶水喝。 叶玉刚吃过午饭,正与小荷坐在办公室里吹着风扇,忽然看到王浩和小廖走进来,有点心虚的叶玉吃了一惊,怔了一下才招呼道:“王浩,你什么时候回兰溪的?吃过午饭了吗?我叫小荷到对面水绝秋那里烧两碗肉丝面拿过来吃吧?” 王浩笑笑说:“我昨天晚上到的兰溪,刚与小廖在“顶好快赞”吃过午饭,别叫小荷去啦。” 叶玉便热情地说:“外面很热吧,快到这里坐下,吹吹风,凉快凉快。”叶玉指着身旁的两张凳子,让王浩坐到她身旁来。 王浩扭头看看小廖,只见小廖抿嘴笑笑,其意思就是:看你怎么下得了决心与叶玉中断合作! 王浩见状,便自信地微笑着,从容地走到叶玉身旁一张木头做的四方凳子坐下,嘴里还说着:“小廖不怕热,就站在门口吧!” 小廖笑着回答:“你倒会坐,坐到美女下风口,美女身上的香味全部吹到你的鼻子里了,别让香味薰醉了!” 叶玉听到小廖的胡说八道,便骂道:“你个死小廖,平常看你像个木疙瘩子,今天讲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王浩笑笑说:“小廖,你要是敢坐在这里,我就服了你,不信你试试!” 小廖嘿嘿笑道:“我不敢,我坐叶玉旁边,不会被香薰醉,可能是被人讨厌死了。” 叶玉这下不来搭理小廖,她看看身旁的王浩,镇定地问:“王浩,厂里回来有什么消息吗?” 王浩说:“当然有,只是……” 他看看办公室里的小荷,突然觉得在小荷面前说出中断合作,太伤叶玉面子,应该换个地方。 叶玉着急问道:“什么消息?快说嘛!”叶玉在王浩面前又开始娇滴滴起来。 王浩说:“叶玉,我们换个地方聊去。要不我们到兰江大厦十七楼喝茶去,我请客。” 这下叶玉相信王浩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与自己商量了,她不清楚王浩是否知道自己去西山纸袋厂擅自提取三万元货款,也许他知道此事了,在小荷面前不好提出来。想到这,叶玉横下心:去就去,说清楚也好!她就说:“好呀,你请客我哪能不去,十七楼我还没去喝过茶呢!” 王浩站起来说:“那走吧!” 叶玉也站起来,她转头对小荷说:“小荷,我与王浩小廖去兰江大厦十七楼旋转茶厅喝茶,你留在办公室,有急事就去十七楼找我。” 王浩与叶玉还有小廖从叶玉家出来,走出小巷,朝人民路右侧走了五六十米,便来到当时兰溪最豪华、最高楼一一兰江大厦。三人朝一楼豪华的玻璃大门走去,一阵凉风,从大厅里徐徐吹送出来,让被夏日热浪熏晕的三个人顿时清醒过来。 小廖说:“真凉快!” 王浩走在前面,三个人穿过大厅,走到大厅后面大楼中央电梯处,乘上电梯,直达顶层十七楼。这里是一个会慢慢旋转的楼层,是兰溪最高最豪华的旋转茶厅。走出电梯,三人选择一个靠窗玻璃的茶桌坐下。 王浩坐在靠窗位置,小廖坐在王浩身旁,叶玉独自一人,隔着一张古色古香的茶几,与王浩 相对而坐。 这时,一位穿着大厦统一裙装的年轻漂亮女孩走过来,用柔美的声音问道:“帅哥美女你们好!请问你们喝什么茶?” 王浩看了看茶几中间摆放着的一块菜单牌,便问叶玉:“叶玉,你喝一杯什么茶?” 叶玉看了一眼,便说:“来一杯柠檬茶吧!” 王浩便对女孩说:“给我们来一杯柠檬,两杯龙井,再来一碟香瓜子,一碟开心果,一盘西瓜。” 女孩在一张菜单上记下所要物品,然后将菜单留下一张在茶几上,转身去备料去了。 叶玉坐在王浩对面,看着玻璃窗外,柔声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坐在十七楼旅转餐厅,这里的确与众不同,餐厅里装潢豪华,格调柔和,古色古香,挺有情调的。坐在这里,朝窗外看去,可以俯瞰整个兰城,美极了!” 叶玉说的一点不假,身在全兰城最高的建筑物上,坐在豪华,温馨,情调高雅,古色古香的旋转茶厅里,俯瞰窗外美丽古老的兰城,的确令人目不暇接,美不胜收。 王浩也凝视着窗外,远眺雄伟孤寂的横山,它就像一位勇士,屹立在一片平川之上,守护着一方土地和三江之河道。悠悠兰江,犹如一条碧蓝的丝带,沿着城墙楼阁、田园乡村飘荡。而俯身在高楼之下那一片低矮,古老的明清老城,仿佛还在吟唱着旧时的茶坊渔歌。如果今天不是要与叶玉谈中断合作,如果今天是单独与美丽聪明的叶玉单独在此幽会,哦,那一定别有情趣,一定会令人想入非非! 这时候,茶厅里那个女孩,端着一只大盘走过来,将王浩他们点的茶点一一置放在茶几上,然后悄然退了下去。 小廖一边啃着瓜子,一边思忖着王浩一会将如何开口。他心想着,在这种适合情人幽会的地方,我看你王浩怎么忍心让叶玉伤心离去! 其实,此时叶玉和王浩的确各怀心事。叶玉担心王浩知道她 擅自到纸袋厂提取三万元货款,万一王浩问起,又该如何回答他呢?叶玉内心很纠结,她虽然听从老爸的决定,并用她聪明的智慧,说服赵斌,顺利提取三万元货款。但她内心又不想这么做,她不愿因此而失去与王浩合作的机会,更不愿因此而与王浩不欢而撒。叶玉矛盾的内心,此时在等待王浩要说的消息。 而此时的王浩,内心也在激烈斗争着,从维护厂里利益着想,他应该立即下决心中断与叶玉的商业合作。但是,真要那样狠心做出决断,王浩心里也感到难过。王浩并不是那种铁面无情之人,况且与叶玉合作将近一年的日子里,叶玉对他一片真诚友好的情谊,王浩哪能无动于衷呢?面对温柔深情的叶玉,王浩一时还真的不忍心直接开口。 三个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地品着茶,嗑着瓜子和开心果,时间悄悄地在寂静中溜掉! 最终,还是叶玉感觉到气氛的压抑,估计到直将来临的暴风雨。她忍耐不住了,她终于开口说:“王浩,干嘛这么闷着,有什么话就尽管说吧!” 王浩端起茶杯,放到嘴边轻轻呷了一口,然后放回茶几上。他看着美丽的叶玉,终于开口说了:“叶玉,自从认识你以及你老爸,还有小罗,张队长,我感觉这一年时间里过的特别快乐,你和你老爸对我和小廖的热情招待,让我终身难忘,我真的十分希望我们的合作能永远进行下去。只是,我们是厂里派来驻华东办事处的销售代表,我们当初的合作,并不是厂里所期望的,那只是我擅自主张,决定与你们合作的。负责管理我们华东办事处的分管厂长李军,他后来知道这件事情,他当时就要我马上中断与你们的合作,但是他并没有向大老板汇报。当时,我一直坚持下来,没有听从李军的要求。这次回去,李军告诉我,下个月厂里派财务人员来华东查账,如果不立即与你们中断合作,到时候大老板知道了,吃不了就要兜着走。我临来兰溪前,李军再次要我回兰溪马上中断与你们的合作。” 叶玉听到王浩终于开口了,并说出了她老爸和小罗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她内心一阵巨痛,她一直认为自己对王浩一片深情,他王浩不会这么快就做出中断合作决定的,自己为此还与老爸和小罗闹得不愉快。而现在,王浩却当面说出中断合作的决定,并找出一个牵强附会的理由来,明明是你自己不愿与我合作,干嘛找个借口?既然你王浩先不仁,你就不要怪我后不义了。叶玉粉脸马上变异,秀目含泪,颤抖着嘴唇说:“王浩,这是你最后的决定吗?” 王浩不愿看叶玉伤心的样子,眼睛看着窗外,无奈地说:“叶玉,对不起!这是厂里的决定,我只是厂里派来的代表,我只能服从厂领导的决定。” 叶玉这时轻声责问道:“王浩,这一年里,我们父女俩千辛万苦帮你们广西纸打开销路,而且我叶玉待你不薄,我相信你能感觉到我对你的好。可现在你却要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你让我失望,让我心痛。既然你这么无情,别怪我无义了!” 王浩无奈地说:“我知道我说出厂里的这个决定,你一定会恨我,我也知道你去西山纸袋厂提取三万元货款,以防我们中断合作,事实上你们早就有此打算了。” 叶玉说:“既然你知道这件事,我也想告诉你,那不是我的意思,是他们的决定。” 王浩说:“谁的决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去完成他们的决定。我只想对你说,这是厂里的钱,是公款,希望你能将三万元货款交给我们。下个月厂里就派人来查账了,到时候厂里知道你们不交出此款,就不好交待了。” 叶玉此时已知道,王浩已经铁定要中断合作了。她既伤心又气愤,她粉脸含怒地说:“既然你们这么无情,那你们就别怪我无义了,想要那三万元,你王浩自己找我老爸拿去,要不,你们也可以去打官司!”说完话,叶玉愤怒的站了起来,转身就离开,头也不回地朝电梯走去。 王浩看着叶玉愤而离去,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他只能这么做,为了厂里利益,别无选择! 第一百零九章 兰溪查账 第一百零九章 兰溪查账 王浩等待已久的查账,直到九月上旬,才姗姗来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浩当年在广东东莞办事处时来查账的那位中南财经大学毕业的帅哥小莫。此人以查账仔细,什么假账都能梳理清楚出名。但是,正是这位以查假账出名的小莫,十几年以后,在大老板的授意之下,带领财务科一起做假账,帮助大老板侵吞国有资产,为此而锒铛入狱。 小莫也算是个老江湖了,这么多年,一直从事查对各个办事处和销售点账目的工作。对于寻找各办事处,只要有地址,他都能顺利找到。这次来浙江,也是小莫根据厂里所给的地址,独自一人从广西出发,乘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来到金华,住了一宿。第二天上午又从金华乘中巴车来到兰溪,并顺利地来到东风旅馆,与在203房等待的王浩和小廖聚集。 当小莫背着一个旅行包,风尘仆仆地敲开203房门时,来开门的王浩,一见到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皮肤白净,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莫时,王浩热情地说:“小莫,一路辛苦了,快进房,休息一下!” 小莫走进房间,在一张木椅子坐下,然后用他还算标准的普通话说:“王浩,前年我去东莞深圳核查过你负责的东莞办事处的账,后来你走后,又是我去查对你所留下的账本。想不到两年。后,我会到浙江来核查你管理的账!” 王浩想起前年自己被大老板突然从东莞办事处赶回厂,以至于当时来不及将自己垫付出去的废纸款拿回来。过后,王浩向分管财务的厂长说明此事,厂里就派小莫去东莞查核清楚,最终将几万元垫付款从厂财务退回来。这件事,王浩当时还挺感激当时分管财务的那位年轻漂亮的女副厂长,以及负责查对的小莫。王浩现在听小莫说起此事,便马上对小莫说:“小莫,那次好在是你查账,帮我核对清楚,否则,我那几万元就真的被稀里糊涂弄没了!这两年都没机会感谢你,今天可是有机会了,晚上我为你接风,请你到兰溪最好的饭馆吃饭!” 小莫真诚地笑笑说:“不用谢我,我查账以事实为准绳,一就是一,不会弄虚作假。晚饭我们还是吃快餐,没必要花钱上高档次酒店!” 当时的小莫,还是一位工作认真,处处以维护厂的利益为己任,可以说是一心为公的好青年。因此,大老板特别相信小莫,专门委派他去核查重要的销售点。。说实话,正因为小莫是个挺认真的核账工作员,他到每个销售办事处,不与任何人来往过密,也不接受任何人的私下邀请和礼物,甚至他连一日三餐,也坚持自己掏钱。对厂核查纪律,他是恪守不渝!现在,王浩要请他上高级酒店,小莫绝对是敬而远之,他能接受一份快餐,都算是破例了! 王浩知道小莫肩负查账重任,怕影响不好,因此也就不坚持上最好酒店请客了。王浩说:“我知道你因为工作而避嫌,那我们晚上就去兰江浮桥上吃小炒吧,那里便宜,最多百来块钱。不过,在浮桥上吃小炒,那绝对是个环境优美,风景如画的好地方。” 小莫听王浩这么说,连忙摇手:“不行,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去吃快餐。” 小莫再次拒绝,王浩听后就有点火了,他生气地说:“不去拉倒,老子又不是求你别查账,有本事你自己去各个用户那里核对账款去,有疑惑之处也别来问我。” 铁面无私,严于律己的小莫,听到王浩生气说的一番话,他这才和颜悦色地笑笑说:“王主任别生气,晚饭就听你的,去浮桥上吃小炒!” 小莫从大老板又重新启用王浩,以及当年王浩在东莞的账务上分析,得出王浩这人是正人君子,不会在钱财和账本上做手脚,这一点他是深信不疑的。并且他也知道,王浩不是那种 阿谀奉承之人,否则在厂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要陷害他了!跟王浩吃餐便饭,不会误事。 说定晚饭之后,王浩和小廖便陪小莫到一楼总台,登记住宿,并且开了一个与王浩小廖住的203房对面那间204号房。然后,三个人跑到火车站广场口那家“顶好快餐”,买了三个快餐,简单吃了个午饭。 小莫是个工作狂,吃完快餐回到旅馆,便马上问王浩拿了华东办事处一年多以来的所有账本,回他自己的房间,开始埋头一笔一笔地核对账本。 王浩看看小莫下午暂时不需要自己的帮忙,便带小廖去凤凰纸箱厂。 凤凰纸箱厂己正常生产半年多,每个月都要从广西纸厂订购一个火车皮250克加厚全木浆挂面纸。初时货款回笼还算正常,因为有李军的大学同学陈克玉的支持。只是,好景不长,这种正常日子,因为凤凰化工厂调换老总,原先从创新造纸厂调来的陈总,这一年来对凤凰化工厂这个上市公司经营业绩不够理想,因此被市经委提早调换,将陈总调到市经委当排名靠后的经委副主任,名义上是提升,实则是降职。陈总的调离,可把他从创新造纸厂唯一带来的心腹陈克玉害惨了!当初陈克玉仗着是陈总新官上任后唯一的心腹,陈总为此特意替陈克玉量身定做开了一家纸箱厂,虽然为了避嫌,陈克玉只是纸箱厂的副职,可他却是拿着尚方宝剑,掌握实权之人,一直凌驾于纸箱厂正职之上。这种以下犯上的不正常现象,往往使得厂里干部职工产生两种不同的群体:一种是势利之人,他们往往是巴结有实权之人,这种人大多是墙头草,落难时往往被这些人抛弃。另一种是漠视之人,这种人,仇视新贵,同情被架空的老领导。 而王浩,从头至尾见证陈克玉在凤凰纸箱厂的大红大紫,也目睹陈克玉在陈总走后灰暗的日子。记得在陈总走后不久的一天,王浩陪陈克玉到陈总家里,当时,王浩看到的陈总,已经没有第一次在凤凰化工厂那宽敞豪华的总经理办公室见到的那个雄心勃勃,志在必得,滔滔不绝,高谈阔论的总经理气势了!他没有穿着高档的西装,系着金利来领带,而是穿着非常朴素的一件灰色茄克衫,一条普通休闲裤。王浩看着昨日还是志高气满的陈总,仿佛判若两人。眼前的陈总,就像个无所事事的下台干部,闲赋家中。一见面,陈总便让陈克玉和王浩在一张普通长沙发坐下,并泡了两杯茶。当时陈总与陈克玉谈了很多话,王浩只记得陈总对陈克说的那句话:“对不起,当初把你带到凤凰来,真的是把你害了!” 陈总一走,留下来的陈克玉马上就像个没有依靠的孤儿,被厂里所有人抛弃。当初被陈克玉架空的正职,恢复正常权力。而当初围着陈克玉身边的那些人,全都弃他而去。孤魂野鬼一样的陈克玉,在陈总走后不到一月,便在孤独之中,选择了悄然离去。 陈克玉的离去,让与凤凰纸箱厂有业务来往的王浩陷入了被动,他不得不重新去与原来被架空的正职打交道。虽然那正职不甚高兴与王浩打交道,不过,因为王浩为人豪爽,与正职手下几个副手关系非常铁,所以,那正职也不得不与王浩虚与委蛇,敷衍应付。 话说那天下午,王浩带着小廖来到凤凰纸箱厂,直接去找那个正职。只是,正职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王浩与小廖就到隔壁营销科,找那几个铁哥们,其中老何又是这几个哥们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个。老何原来在凤凰总公司下属的一家小纸箱厂当厂长,调到这里,只能当营销科长。王浩找到老何,问厂里正职是否在厂里时,老何告诉王浩:“正职出差去了,明天回来。” 正职不在,王浩和小廖在厂里呆了一会便打道回府。 傍晚,王浩在兰溪浮桥上,为一直以清廉无私自律的小莫接风。王浩特意选了一张河中心浮桥上的桌子坐下,点了几道兰溪特色菜,叫来冰啤酒,三个人便慢慢喝将起来。 席间,王浩热情地敬小莫几杯啤酒,并劝其多吃菜。为此,职业上敏感的小莫内心有些不安,他思忖着:以前在东莞,王浩没有这么热情,这次有些反常啊!莫非另有难言之隐?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王浩知道一定会很震惊。小莫想到这,便对王浩说:“总管,上个月厂里开除了销售处和原料处几个人,你知道吗?” 王浩还真的不知道这事,他立刻问道:“都是谁被开除?” 小莫斯斯文文地说:“就是前两年与你打架的那几个!” 王浩急切问道:“具体是谁?你别卖关子!” 小莫知道王浩急迫想知道是谁,当年王浩一打四时的惨不忍睹的血腥场景,厂里人都知道。小莫就说:“柳州组的张志康,原料处主办科员邓超,还有销售处内勤陈伟杰。” 王浩听到这里,着急问道:“就这三人?没有了吗?”当年围攻自己的四个人,听说被大老板开除了三个,他还想听到第四个。 小莫说:“没有了!” 王浩啊了一声,心有不甘地说:“就他们三个啊!什么原因开除他们仨人的?” 小莫说:“都跟经济有关,柳州组的张志康是挪用公款六万多,邓超和陈伟杰是受贿,按说他们三人的金钱数量都不是很大,大老板这次为什么将他们三人都除名?这三人当年都曾经跟总管你打过架。” 听小莫这么说,王浩心里嘀咕起来了:这么点金钱就被开除,并且这三人都是与自己打过架,害的我升职文件都打印好的提拔也泡汤,莫非大老板是借此机会清理门户?当年这些人让大老板要扶持一个得力部下的希望落空,虽然说是毁了王浩的前途,但同时又扫了大老板在厂里的威信。王浩明白了,大老板秋后算帐了,也替自己出了一口闷气。只是还有那个黄青松还逍遥法外,也许大老板是看在他老婆一一办公室主任海燕的面子上,没有处理他罢了。 事实上果真如王浩猜想,大老板对当年以黄青松为首破坏自己提拨王浩一事耿耿于怀,大老板明白这四个人是为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前销售科长李智新出气,这种人怎么还能留在厂里重要岗位上?凡是与前销售科长李智新属于铁杆哥们的,一律都要驱逐出厂。这次财务查账,查到柳州组有经济问题,只是那黄青松一来将挪用的公款还上,二来柳州组不能同时一窝端掉,三来又碍于他老婆海燕与大老板不一般的关系。因此,黄青松躲过这次的秋后算帐。而原料处的主办科员邓超和销售内勤陈伟杰,他们所处的岗位,是供应商需要贿赂的首要对象,大老板想要抓他们的小辫子,那是举手之劳。这不,一经审查,都认罪了,大老板不但除掉这两个人,还得要他们对自己感激涕零:你们要么向厂里认错,自动辞职。要么就交给检查机关,坐几年大牢!谁愿意坐牢?再说坐几年牢房出来一样也要被厂里除名,邓超与陈伟杰又不傻,乖乖地向大老板求情,自动申请辞职。 至于黄青松,大老板内心是不会放过他的,大老板知道黄青松是关在牢房里的李智新安放在自己身边的一只眼睛,是李智新意志的坚定执行者,这种人不清除掉,犹如芒刺在背。只是,清除黄青松的时机还没成熟罢了。当然,那黄青松看到自己另外三个哥们被大老板弄掉,他也知道下一个也许就是自己了,他开始有点惶惶不可终日! 只是,王浩从小莫口中知道他们三个人因为经济原因被大老板开除时,虽然估计到大老板是为当年提拨自己一事不成而趁机搞的秋后算帐。可是,王浩又哪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又将如何?这不是来查账了吗?况且这次的查账,他自己还能像以前每次查账那么坦然吗?自己也欠了公款六七万,如果大老板也一律下狠手,自己还能置身事外,安然无恙吗?这种顾虑,只在王浩脑子里倒腾了一时半刻,便让久经沙场,阅历丰富的他摔到脑后了。这点小事,还能把我怎么样?早查账,早点发现问题,说不定大老板就把小廖给撤回厂里,让自己一个人留在华东,也许,到时候自己还有翻身机会。 小莫把厂里开除那三个人一事告诉王浩,其实是想提醒王浩,千万不要有经济问题。但小莫通过几天的核查对帐之后,发现华东办事处也存在挪用公款现象,并且数额还不少。在得到小廖和王浩各自签名之后,小莫就对王浩说:“总管,你们这次看来也凶多吉少,厂里刚刚处理过数额与你们不差上下的几个人,你们可不要怪我,我是受命查账,只能如实向厂里汇报。” 王浩说:“我们怎么会怪你,要怪只怪我们自己,你放心吧,马上回厂如实汇报。” 小莫真的替王浩担心,这几年他也知道王浩起起落落,风波不断,他希望这次王浩能逃过此劫。 小莫回到厂里,第二天上班后便将华东办事处查账报告上交给财务处长。因为问题的严重性,财务处长便跳过管财务的分管副总经理李军,直接将查账报告上交大老板! 第一百一十章 困难面前(1) 第一百零九章 兰溪查账 王浩等待已久的查账,直到九月上旬,才姗姗来迟。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王浩当年在广东东莞办事处时来查账的那位中南财经大学毕业的帅哥小莫。此人以查账仔细,什么假账都能梳理清楚出名。但是,正是这位以查假账出名的小莫,十几年以后,在大老板的授意之下,带领财务科一起做假账,帮助大老板侵吞国有资产,为此而锒铛入狱。 小莫也算是个老江湖了,这么多年,一直从事查对各个办事处和销售点账目的工作。对于寻找各办事处,只要有地址,他都能顺利找到。这次来浙江,也是小莫根据厂里所给的地址,独自一人从广西出发,乘了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来到金华,住了一宿。第二天上午又从金华乘中巴车来到兰溪,并顺利地来到东风旅馆,与在203房等待的王浩和小廖聚集。 当小莫背着一个旅行包,风尘仆仆地敲开203房门时,来开门的王浩,一见到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皮肤白净,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小莫时,王浩热情地说:“小莫,一路辛苦了,快进房,休息一下!” 小莫走进房间,在一张木椅子坐下,然后用他还算标准的普通话说:“王浩,前年我去东莞深圳核查过你负责的东莞办事处的账,后来你走后,又是我去查对你所留下的账本。想不到两年。后,我会到浙江来核查你管理的账!” 王浩想起前年自己被大老板突然从东莞办事处赶回厂,以至于当时来不及将自己垫付出去的废纸款拿回来。过后,王浩向分管财务的厂长说明此事,厂里就派小莫去东莞查核清楚,最终将几万元垫付款从厂财务退回来。这件事,王浩当时还挺感激当时分管财务的那位年轻漂亮的女副厂长,以及负责查对的小莫。王浩现在听小莫说起此事,便马上对小莫说:“小莫,那次好在是你查账,帮我核对清楚,否则,我那几万元就真的被稀里糊涂弄没了!这两年都没机会感谢你,今天可是有机会了,晚上我为你接风,请你到兰溪最好的饭馆吃饭!” 小莫真诚地笑笑说:“不用谢我,我查账以事实为准绳,一就是一,不会弄虚作假。晚饭我们还是吃快餐,没必要花钱上高档次酒店!” 当时的小莫,还是一位工作认真,处处以维护厂的利益为己任,可以说是一心为公的好青年。因此,大老板特别相信小莫,专门委派他去核查重要的销售点。。说实话,正因为小莫是个挺认真的核账工作员,他到每个销售办事处,不与任何人来往过密,也不接受任何人的私下邀请和礼物,甚至他连一日三餐,也坚持自己掏钱。对厂核查纪律,他是恪守不渝!现在,王浩要请他上高级酒店,小莫绝对是敬而远之,他能接受一份快餐,都算是破例了! 王浩知道小莫肩负查账重任,怕影响不好,因此也就不坚持上最好酒店请客了。王浩说:“我知道你因为工作而避嫌,那我们晚上就去兰江浮桥上吃小炒吧,那里便宜,最多百来块钱。不过,在浮桥上吃小炒,那绝对是个环境优美,风景如画的好地方。” 小莫听王浩这么说,连忙摇手:“不行,你们去吧,我一个人去吃快餐。” 小莫再次拒绝,王浩听后就有点火了,他生气地说:“不去拉倒,老子又不是求你别查账,有本事你自己去各个用户那里核对账款去,有疑惑之处也别来问我。” 铁面无私,严于律己的小莫,听到王浩生气说的一番话,他这才和颜悦色地笑笑说:“王主任别生气,晚饭就听你的,去浮桥上吃小炒!” 小莫从大老板又重新启用王浩,以及当年王浩在东莞的账务上分析,得出王浩这人是正人君子,不会在钱财和账本上做手脚,这一点他是深信不疑的。并且他也知道,王浩不是那种 阿谀奉承之人,否则在厂里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人要陷害他了!跟王浩吃餐便饭,不会误事。 说定晚饭之后,王浩和小廖便陪小莫到一楼总台,登记住宿,并且开了一个与王浩小廖住的203房对面那间204号房。然后,三个人跑到火车站广场口那家“顶好快餐”,买了三个快餐,简单吃了个午饭。 小莫是个工作狂,吃完快餐回到旅馆,便马上问王浩拿了华东办事处一年多以来的所有账本,回他自己的房间,开始埋头一笔一笔地核对账本。 王浩看看小莫下午暂时不需要自己的帮忙,便带小廖去凤凰纸箱厂。 凤凰纸箱厂己正常生产半年多,每个月都要从广西纸厂订购一个火车皮250克加厚全木浆挂面纸。初时货款回笼还算正常,因为有李军的大学同学陈克玉的支持。只是,好景不长,这种正常日子,因为凤凰化工厂调换老总,原先从创新造纸厂调来的陈总,这一年来对凤凰化工厂这个上市公司经营业绩不够理想,因此被市经委提早调换,将陈总调到市经委当排名靠后的经委副主任,名义上是提升,实则是降职。陈总的调离,可把他从创新造纸厂唯一带来的心腹陈克玉害惨了!当初陈克玉仗着是陈总新官上任后唯一的心腹,陈总为此特意替陈克玉量身定做开了一家纸箱厂,虽然为了避嫌,陈克玉只是纸箱厂的副职,可他却是拿着尚方宝剑,掌握实权之人,一直凌驾于纸箱厂正职之上。这种以下犯上的不正常现象,往往使得厂里干部职工产生两种不同的群体:一种是势利之人,他们往往是巴结有实权之人,这种人大多是墙头草,落难时往往被这些人抛弃。另一种是漠视之人,这种人,仇视新贵,同情被架空的老领导。 而王浩,从头至尾见证陈克玉在凤凰纸箱厂的大红大紫,也目睹陈克玉在陈总走后灰暗的日子。记得在陈总走后不久的一天,王浩陪陈克玉到陈总家里,当时,王浩看到的陈总,已经没有第一次在凤凰化工厂那宽敞豪华的总经理办公室见到的那个雄心勃勃,志在必得,滔滔不绝,高谈阔论的总经理气势了!他没有穿着高档的西装,系着金利来领带,而是穿着非常朴素的一件灰色茄克衫,一条普通休闲裤。王浩看着昨日还是志高气满的陈总,仿佛判若两人。眼前的陈总,就像个无所事事的下台干部,闲赋家中。一见面,陈总便让陈克玉和王浩在一张普通长沙发坐下,并泡了两杯茶。当时陈总与陈克玉谈了很多话,王浩只记得陈总对陈克说的那句话:“对不起,当初把你带到凤凰来,真的是把你害了!” 陈总一走,留下来的陈克玉马上就像个没有依靠的孤儿,被厂里所有人抛弃。当初被陈克玉架空的正职,恢复正常权力。而当初围着陈克玉身边的那些人,全都弃他而去。孤魂野鬼一样的陈克玉,在陈总走后不到一月,便在孤独之中,选择了悄然离去。 陈克玉的离去,让与凤凰纸箱厂有业务来往的王浩陷入了被动,他不得不重新去与原来被架空的正职打交道。虽然那正职不甚高兴与王浩打交道,不过,因为王浩为人豪爽,与正职手下几个副手关系非常铁,所以,那正职也不得不与王浩虚与委蛇,敷衍应付。 话说那天下午,王浩带着小廖来到凤凰纸箱厂,直接去找那个正职。只是,正职办公室里空无一人。王浩与小廖就到隔壁营销科,找那几个铁哥们,其中老何又是这几个哥们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个。老何原来在凤凰总公司下属的一家小纸箱厂当厂长,调到这里,只能当营销科长。王浩找到老何,问厂里正职是否在厂里时,老何告诉王浩:“正职出差去了,明天回来。” 正职不在,王浩和小廖在厂里呆了一会便打道回府。 傍晚,王浩在兰溪浮桥上,为一直以清廉无私自律的小莫接风。王浩特意选了一张河中心浮桥上的桌子坐下,点了几道兰溪特色菜,叫来冰啤酒,三个人便慢慢喝将起来。 席间,王浩热情地敬小莫几杯啤酒,并劝其多吃菜。为此,职业上敏感的小莫内心有些不安,他思忖着:以前在东莞,王浩没有这么热情,这次有些反常啊!莫非另有难言之隐?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这件事王浩知道一定会很震惊。小莫想到这,便对王浩说:“总管,上个月厂里开除了销售处和原料处几个人,你知道吗?” 王浩还真的不知道这事,他立刻问道:“都是谁被开除?” 小莫斯斯文文地说:“就是前两年与你打架的那几个!” 王浩急切问道:“具体是谁?你别卖关子!” 小莫知道王浩急迫想知道是谁,当年王浩一打四时的惨不忍睹的血腥场景,厂里人都知道。小莫就说:“柳州组的张志康,原料处主办科员邓超,还有销售处内勤陈伟杰。” 王浩听到这里,着急问道:“就这三人?没有了吗?”当年围攻自己的四个人,听说被大老板开除了三个,他还想听到第四个。 小莫说:“没有了!” 王浩啊了一声,心有不甘地说:“就他们三个啊!什么原因开除他们仨人的?” 小莫说:“都跟经济有关,柳州组的张志康是挪用公款六万多,邓超和陈伟杰是受贿,按说他们三人的金钱数量都不是很大,大老板这次为什么将他们三人都除名?这三人当年都曾经跟总管你打过架。” 听小莫这么说,王浩心里嘀咕起来了:这么点金钱就被开除,并且这三人都是与自己打过架,害的我升职文件都打印好的提拔也泡汤,莫非大老板是借此机会清理门户?当年这些人让大老板要扶持一个得力部下的希望落空,虽然说是毁了王浩的前途,但同时又扫了大老板在厂里的威信。王浩明白了,大老板秋后算帐了,也替自己出了一口闷气。只是还有那个黄青松还逍遥法外,也许大老板是看在他老婆一一办公室主任海燕的面子上,没有处理他罢了。 事实上果真如王浩猜想,大老板对当年以黄青松为首破坏自己提拨王浩一事耿耿于怀,大老板明白这四个人是为被关押在牢房里的前销售科长李智新出气,这种人怎么还能留在厂里重要岗位上?凡是与前销售科长李智新属于铁杆哥们的,一律都要驱逐出厂。这次财务查账,查到柳州组有经济问题,只是那黄青松一来将挪用的公款还上,二来柳州组不能同时一窝端掉,三来又碍于他老婆海燕与大老板不一般的关系。因此,黄青松躲过这次的秋后算帐。而原料处的主办科员邓超和销售内勤陈伟杰,他们所处的岗位,是供应商需要贿赂的首要对象,大老板想要抓他们的小辫子,那是举手之劳。这不,一经审查,都认罪了,大老板不但除掉这两个人,还得要他们对自己感激涕零:你们要么向厂里认错,自动辞职。要么就交给检查机关,坐几年大牢!谁愿意坐牢?再说坐几年牢房出来一样也要被厂里除名,邓超与陈伟杰又不傻,乖乖地向大老板求情,自动申请辞职。 至于黄青松,大老板内心是不会放过他的,大老板知道黄青松是关在牢房里的李智新安放在自己身边的一只眼睛,是李智新意志的坚定执行者,这种人不清除掉,犹如芒刺在背。只是,清除黄青松的时机还没成熟罢了。当然,那黄青松看到自己另外三个哥们被大老板弄掉,他也知道下一个也许就是自己了,他开始有点惶惶不可终日! 只是,王浩从小莫口中知道他们三个人因为经济原因被大老板开除时,虽然估计到大老板是为当年提拨自己一事不成而趁机搞的秋后算帐。可是,王浩又哪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命运又将如何?这不是来查账了吗?况且这次的查账,他自己还能像以前每次查账那么坦然吗?自己也欠了公款六七万,如果大老板也一律下狠手,自己还能置身事外,安然无恙吗?这种顾虑,只在王浩脑子里倒腾了一时半刻,便让久经沙场,阅历丰富的他摔到脑后了。这点小事,还能把我怎么样?早查账,早点发现问题,说不定大老板就把小廖给撤回厂里,让自己一个人留在华东,也许,到时候自己还有翻身机会。 小莫把厂里开除那三个人一事告诉王浩,其实是想提醒王浩,千万不要有经济问题。但小莫通过几天的核查对帐之后,发现华东办事处也存在挪用公款现象,并且数额还不少。在得到小廖和王浩各自签名之后,小莫就对王浩说:“总管,你们这次看来也凶多吉少,厂里刚刚处理过数额与你们不差上下的几个人,你们可不要怪我,我是受命查账,只能如实向厂里汇报。” 王浩说:“我们怎么会怪你,要怪只怪我们自己,你放心吧,马上回厂如实汇报。” 小莫真的替王浩担心,这几年他也知道王浩起起落落,风波不断,他希望这次王浩能逃过此劫。 小莫回到厂里,第二天上班后便将华东办事处查账报告上交给财务处长。因为问题的严重性,财务处长便跳过管财务的分管副总经理李军,直接将查账报告上交大老板!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困难面前(2) 文三毛a 第一百一十一章 困难面前2 第二天,王浩一上班就到厂办公大楼找李军,走进他的办公室,马上叫道:“李副,我和小廖都来了!” 李军坐在办公桌前说:“快坐下吧!” 王浩拉了一张椅子,放在李军办公桌旁,与李军面对面而坐。 李军见王浩坐好,这才严肃地说:“王浩,你怎么搞的,怎么会去游戏室赌博,并且欠那么多钱?” 王浩无奈地说:“这就是命运,谁叫厂里要派小廖跟我一起呢?一切就像一场恶梦,现在我没话好说了!” 李军说:“这不能全怪小廖,主要还是你自己没章程,你这样放任自己的劣根性,是自毁前程。大老板待你不薄,这点连我都能感觉到,你挪用公款赌博,让大老板难堪,你知道吗?上个月大老板刚刚开除前年与你打架的那三个人,你知道开除的原因吗?就是你现在所犯的错,也是挪用公款和受贿。你叫大老板现在怎么办?因此,大老板因为你犯同样的过错而恼怒,连我都被大老板骂的狗头淋血。” 王浩说:“我犯错跟你有什么关系,大老板不应该骂你,我一会就去找大老板,有事我顶着。” 李军说:“你千万别去找大老板,他现在不愿见你。我看你现在首先是想办法把挪用的公款还上,只有还清公款,你才有机会化解危机。” 王浩问道:“厂里打算怎么处置我?” 李军说:“大老板只说等待处理,具体怎么处理,他也没说。但我想,只要你将欠款还清,大老板会再次给你机会的,我也会尽力帮你说情,让你留在华东办事处。” 王浩说:“这么多钱,我得去找亲戚借,但要过几天才有可能借到。” 李军说:“这没关系,你现在就去想办法找亲戚朋友借钱去吧!” 王浩听李军这么说,想了想又问道:“小廖又怎么处理?” 李军说:“小廖怎么处理我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小廖绝对不可能留在销售处了。” 听到小廖不会再去浙江,王浩这才心安了,只有小廖不去华东办事处,王浩才有翻盘机会。 王浩从李军办公室出来,便回家告诉小霞,自己马上赶去柳州,到大姐和妹妹家借钱,晚上不一定回家,拿到钱才回来。 王浩的大姐和妹妹同在柳州市一家国营企业,大姐的儿子那年己二十一岁,因为没有工作,大姐和姐夫便给他买了一辆二手中巴车,让儿子与未过门的儿媳妇一起跑城郊客运。买车时王浩借了一万元给大姐,说好以后什么时候有钱再还。谁能想到,王浩半年间输掉几十万巨款,还挪用公款。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王浩绝对不会这个时候去找大姐要,因为大姐前些天还说修车没钱。 王浩怀着十分羞愧的心情来到大姐家,大姐一开始还以为王浩是送钱来的,当她知道真相以后,二话没说,就对王浩说:“你等一天,我想办法将一万元还给你,但我真的没钱借给你,这样吧,我和你一起妹妹家,找你妹妹帮忙。” 热情地大姐马上陪着王浩一起来到同住一厂的妹妹家,妹妹知道哥哥的情况之后,心里虽然责怪哥哥,但也马上与丈夫商量给哥哥筹集一万元,并说第二天上午能筹集到。 那天晚上,王浩住在大姐家。第二天上午,王浩从大姐和妹妹那里各拿了一万元,便赶回厂里,他知道这两万元加上家里三万五存款,还不够还欠款,但他不愿去找其他亲朋借钱,因为有能力帮忙的实在不多。他想只差一万二干元,去向大老板求情,应该没事。 王浩下午将五万五千元拿去厂财务还欠款,然后拿着还款单直奔李军办公室,一见李军,就拿着还款单,愁眉苦脸地说:“李副,我尽了最大能力,才筹集到五万五元,刚刚拿去财务处交,还差一万二千我实在没办法借了,你帮我向大老板说说,这钱以后从提成里扣吧!” 李军笑笑:“你倒是动作挺快,好吧,你在办公室等我,我去找大老板帮你说说情,成不成就看你的运气了!” 李军去找大老板,半晌都不见回来,让等候他的王浩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难道大老板这次不肯原谅我?到后来,王浩彻底泄气了:罢了,大不了把我开除,老子找口饭吃还不容易,此庙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其实,李军到三楼大老板办公室,当面向大老板汇报了王浩已赔款五万五千元,余下一万二实在没地方借了,请求大老板网开一面,让王浩继续留在华东办事处,相信以王浩的能力,这点欠款很快就能还清。 大老板听到王浩这么及时就还了绝大部分公款,心里倒是挺开心的,因为王浩这么做,为他留下王浩继续在华东办事处跑销售提供了有利条件。不过,大老板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他严肃地对李军说:“王浩此次犯的过错,本来是罪不可赦,既然他积极还款,态度尚好,而且还有你李大人的说情,那我就暂且放过王浩一马,以观后效。如果王浩以后再次犯错,我拿你试问。” 李军听到大老板这么说,简直是哭笑不得,这怎么还把自己也给搭上了?万一他王浩又犯其他错误,不是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吗?好你个大老板,明明是你自己不愿处理王浩,我只不过是替你说出来罢了,你倒过来还将我与王浩套在一起。算了,为了那个聪明能干的王浩,套就套吧!李军想到这里,便咧嘴一笑说:“谢谢安总厚爱,将我李军与安总最能干的销售干你捆绑在一起!” 大老板听李军说完话,眼镜片后那双细长的眼睛一眯,然后沉下脸说:“你是不是不情愿?那我马上收回刚才的决定,让王浩下车间呆去吧!” 李军急忙说:“我情愿,百分之两百情愿,那以后我就陪着王浩到华东办事处,这样可以监督他。” 大老板立刻说:“不行,你跟着王浩,反而束缚了王浩的手脚,让王浩单独去开劈华东市场。不,应该改叫“杭州组”比较合适。王浩是一个特立独行之人,让他独自去闯荡,说不定又会有奇迹出现。你去叫海燕把小廖马上叫来,我们一起跟小廖谈谈,让他离开销售处,回原来的汽修班。小廖不适合当销售员,看在他大哥与我同在林业厅工作,就不处理他,但挪用的公款是要还上的。” 李军出去通知办公室主任海燕,海燕打电话到销售处,叫人很快就将小廖请到大老板办公室。 小廖一进办公室,见到大老板与李军,神情紧张,低声叫了声:“安总、李副!” 李军让小廖在长沙发坐下之后,大老板就对小廖说:“小廖,当初是看在你大哥面子上,才让你进的销售,并派你跟最清廉的王浩在一起。没想到一番好意,竟然把你害了,你挪用公款赌博,欠了七万元,按理将受到法律制裁。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我就暂时不处理你,你还是回车队修车去吧,欠的公款以后每月从工资里扣。” 其实小廖老婆等家里人知道小廖赌博欠下七万元公款以后, 都坚决反对他继续出去跑销售,同时担心大老板要处理小廖,还特意让在省厅的大哥给大老板打电话说情。小廖今天来见大老板,只要能让他回车队重操旧业,他就心满意足了。因此,现在听到大老板说让他回车队,欠的公款以后从工资扣,他马上说:“谢谢安总,谢谢安总!” 大老板说:“你走吧,以后在车队好好做,别去赌了!” 小廖一走,大老板就对李军说:“王浩他人呢?” 李军说:“刚才我上来时,我让他在我办公室等,不知道过了这么久,他是还在。” 大老板说:“你下楼去帮我请王浩来我办公室,你要一起来。” 李军不敢怠慢,马上赶回自己办公室,本以为王浩早就等不住走人了,谁知道,当他打开办公室门,发现王浩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 他娘的,老子帮他说情去,担惊受怕的,他倒好,像个没事人一样,我得吓吓他。 “王浩,王总管!”李军抬高声音叫道。 王浩被李军吵醒,他睁开眼,见是李军回来了,立刻挺身而起:“李副,回来了!” 李军说:“你***,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老子为了帮你求情,被大老板骂的狗头淋血。不但被骂,还一定要处理你。” 王浩伸了伸懒腰,然后说:“我早猜到结果了,由他处理吧,大不了开除走人。不过,我还是要谢谢李副!我走了!”王浩转身就走出去。 李军马上叫道:“站住,回来,我还以为你王浩料事如神呢,原来也只不过如此!” 王浩停下脚步,回头说:“噢,原来李副假传圣旨,肯定是大老板让你来叫我,与你一同去他办公室,并且让我留在华东办事处,明天就得出发。对不对?” 李军说:“算你聪明,来不及了,我们上去吧!” 李军和王浩一起走进全厂干部职工都觉得气氛特别严肃,让人神情高度紧张的大老板办公室。只是,在王浩眼里,倒是觉得大老板办公室特别优雅宁静,墙上那幅高山流水,更是令人心旷神怡。此刻,王浩面对端坐在办公桌前的大老板,气定神闲地微笑着叫道:“大老板,我来了,谢谢大老板不责之情!” 大老板板着脸说:“你可知错?” 王浩收起脸上笑容,正儿八经地说:“知错了,下不为例!” 大老板说:“你辜负老板对你的期望!” 王浩诚恳地说:“对不起,如果大老板这次原谅我,我一定为大老板打出第二个东莞一样的办事处!” 大老板正想要听到王浩最后那一句话,他立即说:“这可是你说的,军中无戏言!” 王浩说:“请大老板给我三个月时间,我会打开一个销售局面,争取在明年上半年,达到东莞销售量。” 大老板这时方才脸露喜色,他马上微笑着说:“这才是我心目中那个在困难面前不低头,越挫越强的王浩。快到沙发上坐,李军快倒茶。” 王浩在长沙发上坐下,李军泡了一杯茶给王浩,然后坐一旁的一张单人沙发。大老板也从办公桌前移步到王浩对面一张沙发上落坐,并且迫不及待地说:“现在广东市场又开始低落,厂里原先停止执行的销售木桨纸每吨奖励三十元,现在又恢复实行,希望你在华东,不,现在改为杭州组,希望你在浙江打开木浆纸市场,为老板分忧!” 听说恢复三十元奖励政策,王浩心中更是信心满满,他对大老板说:“大老板放心吧,我一定能为大老板分忧!” 大老板着急地说:“我想听听你下一步的计划?” 王浩说:“没什么计划,三个月内一定能用事实告诉大老板。” 大老说:“好吧,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 王浩这时说:“只是到时候我怕厂里无法满足杭州组的市场需求,另外,铁路运输也是个大问题。” 大老板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李军。”说到这,大老板看着李军说:“李军,你要全力支持和帮助王浩,不得有误!” 李军说:“是!” 大老板想想又对王浩说:“你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我负责帮你落实你所有需求。另外,你明天就得马上回浙江去,不能耽误杭州正常业务。” 王浩就说:“明天去不了!” 大老板立即问:“为什么?” 王浩摊开双手说:“我现在身无分文,如何出门?” 大老板讥笑道:“你欠债倒是有理了,算了吧,你写个借条,向厂财务借一千元,明天就给我去浙江。” 王浩说:“一千元怎么够,我这次决定三个月后才回厂。” 大老板哦了一声,便问:“那你打算借多少?” 王浩说:“一万元!” 大老板眉头一皱:“要这么多?好吧,马上写借条,让李军签字,然后我签字,你就直接到财务去取钱。” 王浩从厂财务借了一万元,便回家,一见小霞,便对她说:“小霞,我明天就得出差去浙江了!” 小霞用怀疑的眼神盯着王浩,她不相信事情这么快就解决了。为此,她说:“这么快?你没事啦?” 王浩自信地说:“这点小事还能怎么样?我刚刚还经过大老板签字,从财务借了一万元,准备这次出个长差,三个月才回家。” 小霞知道王浩不会说假,便哦了一声。她真的想不通大老板怎么这么相信王浩这种人,她没觉得王浩有什么特别过人之处。 王浩这时说:“小霞,家里所有积蓄都让我拿去还赌债了,我给你留五千元放家里,以备万一。” 小霞说:“家里能有什么事?只要你在外面没事,我们家就平安了!你拿去吧,这是借来的钱,我不要!” 王浩听得出来,小霞肚子里有气,他便自信地说:“小霞,相信我,我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赚回从家里拿去还债的钱!” 小霞只是叹了一声气,便去厨房做晚饭。 晚饭过后,洗过澡,天还没黑,王浩看见小霞闷闷不乐,也不愿跟自己讲话。此时,王浩已经感觉到似乎有失去小霞的可能。当年东莞事发时,小霞带着儿子,将家中好邮寄的东西都邮寄回河南,王浩北上河南追寻妻儿时,还是信心满满,他知道小霞一定会跟自己回家的。只是,现在却不一样了,王浩觉得小霞那颗心已对自己失去了希望!王浩觉得该与小霞好好谈谈,为此,他便对小霞说:“小霞,我们到外面散散步吧,我有话想跟你说。” 小霞看了一眼王浩,心想:去就去吧,就当是最后一次陪你散步。 夫妻俩走出花园似的厂区,沿着一条机耕土路,朝田野走去。田野里即将成熟的稻谷,一串串沉重地低垂着头,静静地伫立在黄昏下。不远处的高 岩山,背向落日,也一片死寂! 王浩和小霞谁都不出声,默默无言,行走在有点高低不平的土路上。他们不像以往,亲热地手拉着手,有说有笑。此时,他们各自怀着心事,谁都不愿出声。只是王浩想的是对不起小霞,而小霞则是想着怎么样才能离开王浩。 走了约有将近两里地,便是一片甘蔗地,此时,天色完全黑暗,土路上只有王浩和小霞在慢慢行走。以前,每次走到这里以后,小霞都会害怕地靠近王浩,让王浩搂着她的肩膀。而此时,小霞突然胆子大起来了,她不在害怕,她觉得今后的日子要靠她自己支撑,她不再需要依赖王浩的庇护。 王浩看着两旁阴森恐怖的甘蔗林,以及黑乎乎的土路,忽然明白过来了:身旁的爱妻要离开自己了!王浩心里一阵巨痛,想想自己当年把她带来广西,每次出差回来,就会给她买一套衣服,她的衣服为此多的没衣柜好装。还常常带她出差,一起上庐山,一同游长江,北京,西安,武汉,长沙等等。只是,这一切都将成为过去,自己曾经伤害过她,她记在心里。现在还弄得一贫如洗,王浩心里惭愧死了! 终于,还是小霞憋不住了,她轻声说:“你带我出来,就是这么静静地走一圈吗?” 王浩听小霞终于开口了,他马上真诚地对她说:“小霞,明天我就要出差了,在出差之前,我想对你说,我把你从河南带到广西,委屈你了,我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如果你现在要离开我,我不会怪你!” 小霞叹了一声气说:“如果我现在离开你,你会说我是个只认钱,落井下石的女人。等你将来好了,哪天我说要离开你时,请你不要怪我!” 当时王浩听到小霞后面那一句话时,心里一阵颤抖。如果小霞这个时候离开自己,那自己就真的一无所有。虽然小霞她说现在不会离开,但她已经决定有一天会离开自己。难道夫妻只能相守有钱的日子?困难面前就各自飞了吗?这是王浩此时心里最不想接受的! 这也是王浩与小霞最后一次饭后散步!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创辉煌(1) 第一百一十二章 再创辉煌1 1996年9月下旬,王浩没能与爱妻像以往那样恩爱话别,便又开始独自一人,搭乘北上东去的火车! 王浩还是乘坐那趟午夜从柳州出发的直快火车。坐在卧铺车厢里,其他乘客都躺在卧铺上睡觉了,唯独王浩一直坐在窗前,默默地看着窗外。四十分钟后,火车经过洛清江小镇。当火车行走在洛清江铁路大桥上时,王浩心情复杂地凝望着大桥下游不远的洛清江造纸厂,那里有过他年轻的梦想!当年初出茅庐,年轻气盛,充满理想。只是,十年后的今天,残酷的现实将他所有的梦想击碎!家庭,事业,金钱,地位,名利,这一切都己失去和即将失去。 火车快速飞行,灯火辉煌的洛清江造纸厂渐渐地消失在夜幕里。只是,王浩的思绪却一直在 翻滚奔腾。此去浙江,又是没有退路了,如果再不能创造奇迹,以前说是为了前途,现在也许连家都会失去,这是王浩最为担心的。 王浩看着前方朦朦胧胧的山脉,心里想:我一定要再创辉煌,为了家,为了支持自己的李军和大老板,我必须努力,一定要在这三个月时间里打个翻身仗! 第二天晚上,王浩回到兰溪,住进东风旅馆,他选择一个有卫生间的308单人房,打算长住此房。待洗濑完毕,王浩便上床,本想早点睡觉,无奈心事重重,哪能睡得着。王浩便将销售账本打开,仔细看了一遍之后,心中便对查账之后的账目,了然于胸。接着,他就开始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去打开局面,以什么产品为主,经过一番苦苦思考,最终王浩决定还是要以水泥纸袋纸为主。兰溪水泥厂十多家,为其提供纸袋包装的厂也有五家,现在只有西山纸袋厂一家每个月正常采购一个车皮将近六十吨,如果兰溪五家纸袋厂全部能打进去,每个月就是五个车皮,也就是将近三百吨全木浆纸袋纸。如果真能一统兰溪纸装纸市场,三百吨乘以每吨奖励的30元,每月单单奖励就是9000元。另外,三百吨乘以每吨5700元,每月销售额就是一百七十一万,再乘以提成系数百分之一点二,就是月收入两万元另加九千元。妈的,要是成功,老子不是很快就能翻身了吗?对,老子就从纸袋纸为突破口,以兰溪为重点促销基地,在此基础上,再向外拓展! 王浩想到这,心里特别兴奋,以前怎么没有这么仔细算这笔账呢?都是赌游戏机让脑子生锈了,有这么好的开发资源,都没有认真去拓展。王浩高兴之余,也觉得当初没去努力开发,反而让自己赚了个大便宜,也许这就是运气吧! 兴奋了许久,王浩又开始冷静下来,他又觉得要想一统兰溪纸袋纸市场,谈何容易。兰溪纸袋,目前用三层纸,都是吉林造纸厂或者是福建南平造纸厂生产的国内最好的纸袋纸。而王浩成功打进去的西山纸袋厂,则用两层吉林或者南平纸,一层广西纸。这种配比,因为广西纸便宜,从而节省成本,但是风险高,其他厂家怕用一层广西纸后,破袋率上升。因此,到目前为止,其他厂家都没有主动上门求购,去跑过一两次,也是没有收获。看来,王浩得想办法去寻找突破口,找一家能影响其他厂家的纸袋厂负责人。谁有这种能力?王浩知道西山纸袋厂老板赵斌没这种能力,但可以通过他来了解,王浩决定明天就去找赵斌。 夜己很深,了无睡意的王浩,便打开电视看电视剧,直看到睡意上来,迷迷糊糊睡着。 早上服务员开门进来打扫卫生,看到电视还在播放,而顾客还在睡觉,便将电视关掉,转身走了出去。 服务员轻微的响动,将梦中的王浩惊醒。他张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窗外己经大亮,便拿起床头旁的手表,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半过了,心里一惊,今天怎么睡过头了?连早练都没去。王浩赶紧起床,虽然现在错过早练时间,但上午必须去西山纸袋厂找赵斌。 洗漱完毕,王浩拿着挎包,便走出房间,直接到水艳秋面店,看到她正忙着,就叫道:“老板娘,给我来一碗肉丝面吧!” 水艳秋抬头一看是多天不见的王浩,便不高兴地说:“原来是王浩,几天不见,怎么说话也这么刺耳呢?” 王浩笑笑说:“你本来就是老板娘嘛,你看哪个顾客进来不叫你老板娘?” 水艳秋说:“别人叫是别人,就你王浩不能叫。” 王浩无奈地笑着说:“为什么别人可以叫我就不能叫?欺负外地人啊!” 水艳秋说:“再乱说不理你了,等会给你烧的面条放一大把盐,让你吃。”说完她也嘿嘿地笑了起来。 王浩苦笑地说:“好吧,我还是叫你水艳秋妹妹算了,我可不想吃咸死人的面条。” 水艳秋笑着说:“这还差不多,快找地方坐下,我马上给你烧面。” 王浩找了个空位坐下,这时水艳秋又问道:“王浩,怎么一个人来吃面条?小廖干嘛不来吃?” 王浩开玩笑地说:“是不是想小廖了?” 水艳秋马上说:“你今天怎么老乱说话?我只是顺便问一下啊!” 王浩笑笑说:“跟你开个玩笑,你可别着急。告诉你吧,小廖以后都不来。” 水艳秋端着一碗面条放在王浩面前,然后问:“他干嘛不来了?” 王浩说:“小廖不喜欢在外面跑业务,他回厂做他修汽车的老本行去了。”王浩不想将真情告诉水艳秋。 水艳秋哦了一声后又说:“那以后李军还会来吗?” 王浩说:“李军以后来的也少了,一年来个两三次就不错了!” 水艳秋关心地问:“那你以后不就是独自一人跑兰溪了吗?你以后可要常来我这里,我陪你说话。” 王浩点点头说:“好的,我会常来找你。” 水艳秋又去忙乎了,王浩便低头吃着烫乎乎的肉丝面,这吃面条就得趁烫吃才有味道,这可是王浩常吃面条总结出来绝招。等到水艳秋忙完走过来时,王浩已吃完一碗面条,正用餐巾纸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水艳秋坐在王浩对面,看着他说:“这么快就吃好啦?是不是没吃饱?我帮你再烧一碗来吧。” 王浩站起来说:“吃不下了,我有事,还得马上走。” 水艳秋马上说:“这么急啊?” 王浩说:“是的,找人办事,去迟了怕找不到人。” 水艳秋说:“啊,那就快去吧,空了就来我店里,知道吗?” 王浩提上挎包,走出店门时回答道:“知道了!” 王浩到汽车站乘车来到西山纸袋厂,找到了年轻老板赵斌,并向赵斌说明来意。 别看赵斌平常沉默寡言,但他却是一个极有主见之人,当他知道王浩来意之后,他就问王浩:“干嘛突然找我问这个问题?” 王浩坦诚地告诉赵斌:“自从断绝与叶玉父女之间的合作之后,本来我以为我们直接与厂家打交道容易些,没想到跑了一两次各个厂家,还是没有结果。现在广西纸厂在江浙一带就剩我一个人了,小廖因为赌游戏机被大老板赶回厂,我也差一点被大老板刷了,好在我借钱还掉挪用的公款,才保留下来。为了能继续留在江浙,也为了还债,我现在急着要打开兰溪水泥纸袋纸市场。经过多日思考,我知道必须找到一个在兰溪水泥行业最有影响力的人,只要此人用上广西纸,其他原来在观望的厂家一定会接踵而来!” 赵斌笑笑说:“以前就听叶玉说过你和小廖去赌游戏机,当时也曾经劝过你,没想到你们最后输的这么惨,那种游戏机玩不得!” 王浩说:“确实玩不得,小廖不来了,我再不会再去玩。” 赵斌说:“小廖不来对你来说是最好不过,反正你是按提成拿工资的,他来了不但帮不了你的忙,还要多一个人分钱,多一个人的开销,最主要是小廖太好赌。” 王浩说:“说的也是,不过,还得请赵老板帮忙引荐一个在兰溪纸袋厂有影响力的人啊!” 赵斌沉思片刻,然后才说:“你只要能将广西纸卖进力宏水泥厂,并且能取得该厂的老板娘信赖,你就不愁剩下那几家厂不找你买广西纸了!” 王浩说:“这家厂已经在用我们广西纸,是该厂经营厂长胡友富和业务员赵勇军负责与我联系的。” 赵斌说:“那个经营厂长胡友富就是老板娘的亲弟弟,老板娘还有一个大的弟弟,就是纸袋车间的领导。你们现在与该厂的业务不是很多,按照该厂的规模,每个月至少用一个车皮广西纸。你想办法接近老板娘,这个老板娘虽然在厂里没职务,但却能管得住当总经理的老公。” 王浩听赵斌这么一说,恍然大悟:“原来胡友富的姐姐就是老板娘,谢谢赵老板的提醒,我知道怎么做了!” 王浩告辞赵斌,走出西山纸袋厂。此时,王浩心中己有一个完善的接近力宏水泥厂老板娘的计划,他决定立即乘车去力宏水泥厂。 力宏水泥厂是兰溪一家唯一大型乡镇企业,总经理由灵洞乡政府任命。而目前的力宏水泥厂,就是由胡老板娘的老公叶树根当总经理,此人是个退伍军人,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其人特别聪明,对经营企业有独特的理念。力宏水泥厂就是在叶树根担任总经理之后,由一家只有最原始的水泥生产设备的小乡镇企业,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就建成兰溪规模最大,拥有兰溪第一条先进的回转窑水泥生产线的龙头企业。叶树根因此在力宏水泥厂建立了绝对的个人权威,大小事都是他说了算。尽管叶树根在厂里是一言堂,但他在家里却又是个极其和蔼的丈夫和父亲,特别是对待老婆,那可真的是从来就不会说一句重话。不但如此,甚至是对老婆的话简直就是“言听计从”,从不违拗老婆。因此,夫贵妻荣,叶树根的老婆从一开始在厂里只是低调幕后做些后勤工作,逐渐变成后来的高调前台公开干涉厂里日常工作。当然,胡老板娘也是一位聪明的贤内助,她在厂里没有任何职务,也不公开参与议事和经营管理。但很多重要部门领导岗位人选,她可是真正的决定者。 王浩其实见过一两次胡老板娘,四十出头的老板娘其貌不扬 ,是一位身材壮硕,穿着朴素, 一眼看上去就觉得她是一位乡村妇女。谁能想到正是这么一位普通的乡村妇女,却是一家大型企业的老板娘! 力宏水泥厂,就建立在兰溪去金华那条北线路上。其实,整个兰溪的水泥厂,都建在这七八公里石灰岩山区公路两旁,力宏水泥厂则建在最靠近城里的第一家。 王浩从西山纸袋厂门口那条环城公路直接乘坐到地下长河的公交车,来到力宏水泥厂。他当然得去找赵勇军和胡友富,只有通过他们俩,才能接近老板娘。在后来的十多天里,王浩几乎每天都到力宏水泥厂,与赵勇军和胡友富成了好朋友,特别是业务员赵勇军,与王浩关系特别好。因为彼此都是跑业务的高手,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王浩通过赵勇军的搭桥牵线,在厂里小食堂终于与老板娘一起同桌吃饭。 那老板娘对王浩也是一见如故,特别热情和客气。席间,当她敏感地嗅觉到业务员赵勇军和她的弟弟胡友富只是在私下经营广西纸袋纸时,老板娘马上问王浩:“小王,你们广西纸多少钱一吨?” 王浩一听,知道机会来了,便马上对老板娘说:“包到兰溪火车站,每吨5600元。”报价比卖给胡友富和赵勇军还便宜一百元。 老板娘说:“如果我们厂进广西纸,你得比卖给别人的便宜。” 王浩想了想,果断地说:“既然老板娘开口说了,我就给老板娘全兰溪最低售价5400元一吨,这个价格只卖力宏厂,希望老板娘和胡厂长、赵科长给我保密。” 老板娘听到王浩报的低价,心里特别开心,她知道王浩给她面子,为此,她马上脸朝胡友富和赵勇军说:“你们俩个听着,从今不许炒作广西纸,每个月你们必须给厂里进一车皮广西纸。” 老板娘其实早就知道她的做经营厂长的二弟和手下赵勇军私下在炒作广西纸,这是违反厂里规章制度的,她的丈夫也有耳闻,只是不好开声制止罢了。这下子,她趁机出手,既公开阻止弟弟私下做生意,同时又能为厂里争取到价廉物美的广西纸。 胡友富被当老板娘的姐姐劝阻,心里虽然不快,但也只能收手。只是,他和赵勇军从王浩那里私下进的广西纸,还有将近六七万没付,以前王浩不知道这是他们俩私下经营,还以为是直接卖给力宏水泥厂。如今,真相大白,王浩为了长远利益,暂时没有紧逼胡友富和赵勇军立即付清欠款。 有了老板娘的亲口发话,赵勇军当天下午就让王浩发一车皮广西纸。几天后,一车皮纸袋纸便顺利到达力宏水泥厂。王浩随后便来找赵勇军结帐,那赵勇军 这时就说:“我怕找老板娘签字,你跟老板娘也熟悉了,要不你直接找老板娘去签字吧!” 王浩没想到赵勇军这么害怕老板娘,他让自己去找她,王浩也觉得不妥,这可是赵勇军必须亲自去办的手续啊。为此,王浩就说:“我与老板娘也就吃过一次饭,又没有其它交情,这算哪门子的熟呢?” 赵勇军说:“那你就跟老板娘搞好关系啊,你要是与老板娘关系好了,我去找她签字办款也容易,你说是不是?” 王浩也觉得赵勇军说的在理,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与富贵的老板娘搞好关系,这一点,本来也是王浩一直想努力的方向。王浩便问赵勇军:“怎么才能与老板娘搞好关系?” 赵勇军狡黠地嘿嘿两声:“你是老江湖,这种还要问我,我才不相信你不知道。” 王浩说:“不骗你,对于你们的老板娘,我真的束手无策,她要钱有钱,要东西有东西,你说我怎么去与她套近乎?” 赵勇军看王浩一脸真诚求助样,这才说:“你可送她礼物啊!” 王浩说:“我都不知道买什么礼物送给老板娘!” 赵勇军支招道:“兰溪大通商场有购物券,你可以去买购物券送给老板娘,让老板娘自己去买她想买的东西不就得了!” 王浩盯着赵勇军看,这小子看来常做这种勾当,不过,这的确是个不错的点子。只是,王浩 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做,因为他除了给用户回扣,像这种给老板娘送礼物的事,还从没有过。他用怀疑地语气问赵勇军:“送购物券给老板娘,她会要吗?万一她拒绝了,不是很难下台?” 赵勇军说:“你私下送给老板娘,她好意思拒绝吗?再说,我看老板娘挺喜欢你的,你送她购物券,她肯定会很高兴!” 赵勇军刚说完,王浩便骂道:“赵勇军你说什么屁话,你从哪一点看出老板娘喜欢我啦,小心老板娘知道,把你皮剥了!” 赵勇军憨笑道:“我是什么人?能看不出。老板娘对你那可是有说有笑的,她对你真心好,不骗你。你听我的,快去送礼物吧,这样以后我也好借点光!” 王浩回到城里,几经思量后,真的就跑到大通商场办公室购买1000元购物券,他决定明天就拿去送给老板娘。 第一百一十三章再创辉煌(2) 第二天上午十点光景,王浩又来力宏水泥厂找赵勇军,一见面就问他:“看到老板娘吗?” 赵勇军用他那双大眼睛看了一眼王浩,然后说:“是不是要送礼物给老板娘?” 王浩说:“你昨天不是叫我去买购物券吗,我买了1000元购物券,是不是太少了?” 赵勇军说:“不少了,这礼物不在乎多少,只在乎你心里有这份心意。快去送吧,老板娘今天在家里干活,你直接到她家里去送给她。” 王浩说:“你这不是开玩笑么?我怎么知道老板娘家住在哪里?你陪我去差不多。” 赵勇军从办公室后窗指着不远处那个村庄说:“就是那个村,过公路那边就是,她家是一间新的三层楼房,进村你一问,别人就会告诉你。” 王浩半信半疑地看着皮肤白嫩的赵勇军说:“真的?” 赵勇军说:“这种事谁会跟你开玩笑!” 王浩又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啊,怕老板娘不高兴。” 赵勇军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怕的话你就别去吧!” 听到赵勇军最后一句话,又激发起王浩的胆量来了,他二话不说,调头就走。 老板娘家距离厂里只有两百米远,穿过公路,王浩走在一条田间土路上。他看着秋天的田野,成熟的稻谷金灿灿的低垂着头,一派丰收的景象。而此时,在田间的另一头,已经有人在收割稻谷。 当王浩走进村里时,他举目四望,正愁着怎么样才能找到老板娘的家。正在这时,从村里走出来一位老汉,王浩上前就向老汉打听道:“大叔,请问力宏水泥厂胡老板娘的家在村里什么地方?” 老汉看了一眼王浩,也许他觉得眼前这位帅气的年轻人不像是坏人,他马上热情地指点说:“就是左手那条路进去第二家!” 王浩谢过老汉,便朝老汉所指那条路走去,第一间是一家老砖房,第二间距离有二三十米远,那是一简新造不久的三层楼房,估计这房子就是老板娘的家。王浩走到楼房前,仔细打量一下楼房,觉得这楼房其实很普通,一点都不显眼,整座楼房,连外墙瓷砖都没有,样式还是八十年代那种老模型。走进敞开大门的院子,看到屋内也没有丝毫装饰,甚至连地板都没铺。 王浩信步走进大厅,空旷的大厅里也不见人影,他便叫道:“老板娘,老板娘在家吗?” 好一会没有回音,王浩心想,难道老板娘不在家?这么大一栋楼房敞开着大门,不可能没 人啊!随后,王浩提高声音叫道:“老板娘在家吗?”这宏亮的声音,在空旷寂静的三层楼房里震荡环绕,余音绕梁! “是谁呀?”一女声夹杂着吴越语音的普通话从屋顶上传了下来,那声音听起来好像从遥远的外星空飘过来一样,声音既小,还发出嗡嗡声。 王浩听出是老板娘的声音,他兴奋地回答道:“是我,我是广西纸厂业务员王浩!” “是王浩啊,我正在忙呢,你快上三楼来吧!” 王浩说:“好吧,我就上来!” 王浩沿着水泥浇灌的楼梯拾级而上,楼上跟楼下一样,也没有装潢,物件也不多。王浩觉得这座楼房好像疏于管理,更像是个无人居住的空楼! 王浩走到三楼,只见空旷的三楼,只放置着几件家什,右边靠墙处放置着一个很大的木桶,有一米多高。一览无余的楼面,却不见老板娘影子。 王浩纳闷,明明听到老板娘在三楼说话,怎么不见人?他又四处张望,除了大木桶能藏人,三楼真的就无物可挡了,难不成老板娘真的就人在木桶里?为此,王浩又叫道:“老板娘!” “王浩,我在这。”从木桶那里传来老板娘的声音。 王浩惊愕起来了,原来老板娘真的在木桶里,她在木桶里干嘛呢?为了解开心里的疑团,好奇心特别重的王浩,三步并着两步地来到半新的木桶前。只见老板娘整个人猫在木桶里,用湿布擦拭着木桶。 王浩见到老板娘,便轻声唤道:“老板娘你这是干嘛?” 老板娘看到王浩己到木桶旁,这才在木桶里站了起来,有点肥胖的脸上露出和善的笑容,她说:“过两天地里的稻谷就要收割了,我得赶紧打扫干净,好腾出来装晒干的稻谷。” &nbs p;听到老板娘这么说,王浩不解地盯着老板娘,这种有钱的农村人还真少,种田那么辛苦,她又不是没钱买不起大米吃,干嘛要用贵为老板娘的身体去干那吃力的农田劳动呢! 老板娘看到王浩盯着自己的脸看,她还以为是自己干活弄脏了脸,便马上用浅色花长袖衣服的袖子拭擦着她白净的脸颊,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脸上很脏吧,让你见笑了!” 其实王浩盯着老板娘,却并没有看她的脸蛋,听她这么一说,王浩方才上下仔细看着老板 娘,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老板娘。只见站在木桶里的老板娘,将近有自己一般高。微胖的脸盘,看上去虽然不漂亮,但她的皮肤倒是很白,常言说:一白遮千丑!更何况老板娘并没有千丑。特别是她身材丰满,穿着一件浅色单衣的上身,更衬托出饱满的**。衣服领子扣子没有扣上,露出前胸上半部白胖的皮肤,让人觉得这已经进入不惑年龄的老板娘风韵犹存。 老板娘见王浩还在盯着自己上下看,便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不雅观的,她便紧张地上下看了看自己身体,在确认没有之后,她才又不好意思地说:“你看看,这打扫卫生,弄得一身全脏了,真的不好意思!” 王浩这时方才感觉自己有点失态,他马上尴尬的笑笑说:“老板娘真的好勤快!” 老板娘说:“没办法,我们住在城里,这楼房平常都空在这里,乱七八糟的!” 王浩听老板娘说后,就问她:“既然住城里了,干嘛还要种稻谷?” 老板娘说:“我们本来就是农村人,让田地荒废在那里,心里不好受,我就每年种些大米和糯米,吃不完就送人。” 听老板娘说的这席话,王浩心里忽然对老板娘肃然起敬起来。时下从农村里富起来的人,大多搬到城里住,谁还会背朝蓝天脸朝黄土去种田?老板娘却会心疼田地荒废,继续耕种,这种艰苦朴素的优良品德,太让人敬佩了! “老板娘,你真的是一位令我敬重的朴实之人!” 老板娘说:“呵呵,我是农活做习惯了,你别笑话我就好。哦,你今天来找我,有事吗?你怎么知道我在家?” 王浩说:“没什么事!我问赵勇军,他告诉我说你在家。” 老板娘笑笑说:“谢谢你来看我!你看看,家里连个开水都没有。” 王浩说:“不用,我包里有矿泉水。” 老板娘说:“那你先坐一下,等我擦好木桶再陪你说话。” 王浩见老板娘又要干活,就对她说:“老板娘,我来帮你一起擦吧!”说完话就要动手拿抹布。 老板娘马上阻止道:“不用不用,等下弄得你一身脏。” 王浩说:“我不怕脏,小时候什么脏活都干过。” 老板娘说:“现在不一样,把你衣服弄脏了,又没衣服换,你一会怎么出门,听话,别乱动。要不你先回去,改天我们再见吧!” 王浩见老板娘坚决不让自己帮忙,留在这里也没事,干脆现在就将购物券送给老板娘,然后回去。想到这,王浩从挎包里拿出一叠购物券,然后就对老板娘说:“老板娘,第一次到你家,不知道买点什么礼物送给你。我这里有一千元大通商场的购物券,留给你自己去买点东西吧!”说完话就将一千元购物券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马上说:“来就来,还要买什么礼物。我什么东西都不缺,购物券你留着自己买东西,你们出来跑业务也不容易。” 王浩见老板娘不肯收下,马上就说:“购物券不多,可这是我的心意,老板娘要是不收下,就是嫌弃我!”说完话就将购物券硬塞给老板娘。 老板娘本来就觉得王浩这人很阳光很实在,心里挺喜欢王浩的,如果坚持不收,怕伤了王浩的自尊心。为此,她只好破例收下王浩塞给的购物券。她笑笑说:“呵呵,那我就收下吧,谢谢你啦!” 见老板娘终于收下购物券,王浩立即高兴地说:“不客气!老板娘你忙,不打扰你打扫卫生,我走啦!” 老板娘说:“行,你先走吧!真的不好意思,没空陪你说话。” 王浩告辞老板娘,离开小村庄,心情特别舒畅地行走在来时的那条乡间土路上。能单独到老板娘家里拜访老板娘,并能让老板娘欣然接受自己送的购物券礼物,这是王浩梦寐以求的,而这都已实现了。王浩没有不高兴的理由 !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王浩此时的心里,也盼望自己收获的季节快快到来。经过这么多的曲折和磨难,只有通过销售的秋天,丰收的秋天,才能让王浩那颗受伤的心重新振奋起来! 回到城里,王浩吃过快餐,便回旅馆。正要躺下休息,电话响了。王浩拿起电话,就说:“你好!找谁?” “王浩,是我!” “哦,陈克玉!好久不见你了,你现在干什么?” 陈克玉说:“一言难尽,我一会到旅馆找你,我们见面再说。” 王浩有些日子不见陈克玉了,但电话常常联系,王浩知道陈克玉买了一台印刷机,在乡下开起印刷厂,只是不知道生意怎么样? 一刻钟以后,陈克玉风尘仆仆地来到王浩住的房间。王浩看着失去权力的兄弟陈克玉,本来就显得无精打采的一个人,经过几个月的创业,更增添了些许憔悴。王浩心里一阵难过,毕竟陈克玉有权力时无偿地帮助过自己,这份情王浩终身不忘! “你怎么这么久不来看我?差一点我来不了兰溪!” 陈克玉一进房,就坐在床上,听王浩这么一说,他就呵呵两声:“这不就已经来了吗?你这个老江湖,厂里不要你来才怪。小廖不能来了吧?”王浩在被大老板招回去时,电话里曾经告诉过陈克玉,当时陈克玉就知道王浩不会有事,而小廖就有可能被刷。 王浩说:“小廖回车队了,以后就我一个人跑浙江。还是说说你的情况吧,你开的印刷厂还好吧!” 陈克玉打了个哈欠,双手一举,顺势朝后一仰,倒在床上,舒舒服服地闭上眼睛,仿佛很久没睡过床一样。良久,陈克玉才吐出两个字:“不好!” 王浩马上问:“为什么?” 陈克玉说:“生意难做,这几个月亏了一万多。” 王浩同情地说:“哦,刚开始创业,万事起头难,时间长了,做顺了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 王浩本来想安慰和鼓励一下陈克玉,没想到陈克玉突然将话题转开了:“王浩,创新造纸厂邵厂长托人传话给我,想邀请我回去。” 王浩听完陈克玉说的话,觉得这可是个好消息,他马上说:“这可是个好消息,你同意了吗?” 陈克玉躺在床上斜着眼看着王浩说:“还没有,我向几个姐姐借了几万元开印刷厂,如果回造纸厂上班,印刷厂就得关门,那投资的钱就真的亏完了!因此,心里乱糟糟的,又没人可以商量,这才来找你帮忙出主意!” 王浩见陈克玉让自己帮忙出主意,知道他此时正处在人生十字路口,并且是最艰难的时候,他此时最需要一个好兄弟好朋友的支持。王浩内心替陈克玉感到悲哀,他如今宁愿相信一个外地新交的朋友,一是证明他原来的朋友在他落难的时候,都远离他而去。二是证明此时他只有王浩这个朋友可以倾诉。王浩立即认真地思考着,不一会他才说:“不知道创新造纸厂邵厂长邀请你回去,有没有什么承诺?” 陈克玉说:“邵厂长说我是个人材,如果愿意回去,一定不会亏待我,职务一定比以前在造纸厂时的车间主任还要更进一步。” 王浩马上说:“既然邵厂长有承诺,我认为你应该接受邀请,你的专长是造纸技术,创业目前不适合你。” 陈克玉听王浩劝自己回造纸厂,这主意正合自己心意,他开印刷厂几个月,已经让他精疲力尽。因此,陈克玉说:“那我就决定接受邀请,回造纸厂重头开始。啊,你的情况又怎么呢?” 王浩将这些天的努力简单地告诉了陈克玉,陈克玉说:“你好厉害,你一定会有收获的!” 那天下午,王浩和陈克玉一直呆在房间里聊天,相似的人生经历,让两个不同性格之人成了最要好最交心的朋友。从那天下午开始,陈克玉后来几乎天天与王浩在一起,开启一段欢快的友情。 再说王浩独自到家里拜访老板娘以后,好事情一个一个接踵而至。先是卖给力宏水泥厂的一车皮纸袋纸全部结完帐,并约定每个月发一车皮纸袋纸,货款月底付清。接着就是兰溪另外一家纸袋厂的女厂长丁惠香打电话约他到厂里签订购买广西纸合同,也是每个月一车皮,货款月结。几天以后,从前王浩曾经去推销过两三次也没有结果的洞源水泥袋厂张海红厂长,也亲自到东风旅馆找王浩。 话说张海红,他可是洞源村 最早九大股东之一,他的哥哥是洞源村支书,掌管着村里办的几家大水泥厂实权。因此,张海红在洞源村应该属于名人。所谓九大股东,当然指的是有钱之人,听说当年九大股东年终分红时,每人都用大麻袋装着一梱一梱百元一张的人民币往家里扛。数钱的时候,数的手困眼酸。这些从前靠烧石灰,卖柴火过日子的山里人,经过努力,时来运转,终于翻身做了金钱的主人! 不过,张海红虽属九大股东之一,为人却比较低调。此人已经过了五十知天命的年纪,中等个子,身体却长的十分结实,估计年轻时一定是位身强力大的壮汉。 王浩几次上门找张海红推销广西纸,那张海红因为是个比较讲交情之人,他原先用的那几家纸厂,关系都特别好。其中就有安徽一家小纸厂,其业务员是一位三十来岁漂亮的女人,虽然那家厂生产的纸差强人意,但因为是位漂亮的女业务员来推销,张海红也不好拒绝,每两三个月叫她拉一汽车纸,保持着往来。因此,张海红虽然知道广西纸质量上乘,价格也有优势,但只碍于原先的供应单位关系融洽,他无法割舍,只能冷漠广西纸了。 只是最近几天,张海红忽然感受到了压力,因为力宏水泥厂继西山纸袋厂之后,也选择了广西纸,更令张海红坐不住的是, 洞源村另外一家纸袋厂的女厂丁惠香忽然也采购广西纸。也就是说,兰溪现有的四家大纸袋厂,有三家用广西纸,唯独张海红管的这家纸袋厂依旧不闻不问。前两天,同属股东的一家水泥厂厂长私下问过张海红:“我们的纸袋厂有没有进广西纸?听说西山和力宏还有村里另外一家纸袋厂都在用广西纸,是不是广西纸价廉物美?我们的纸袋厂是不是也要考虑采用广西纸,以便降低成本,争取最大的利润!” 张海红这下子再也不能对广西纸拒之门外了,他终于下决心要采购广西纸,并且亲自到东风旅馆找王浩。他这人就是这样,要么不理睬,一但决定要打交道,他就会全心全意地去与你打交道。 王浩终于打开兰溪四家大纸袋厂,他有时静下心来想,这次的成功,好像有点出乎意料,太顺利了。关于成功的原因,王浩估计与力宏老板娘搞好关系有关系,也许力宏老板娘私下发挥了她的影响力! 王浩从十月份开始,每个月正常供应兰溪四家大纸袋厂广西纸。十一月又增加了一家从西山纸袋厂分出去的老邓纸袋厂,王浩终于又创造了奇迹。试想,全国几百家纸厂,要想在一地独占市场,谈何容易?王浩就能做到,不知道是他的运气好,还是他不懈努力的回报,反正他已开始主宰兰溪水泥袋纸的供给!一连三个月,王浩一直呆在兰溪,常常与五大厂家保持紧密联系,包括时常邀请五大厂家厂长一起同桌饮酒吃饭,奠定了与五大厂家厂长最亲密的关系。 ...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吃货过年 第一百一十四章吃货过年 上一章曾经说过陈克玉来东风旅馆找王浩帮忙出主意,是否接受兰溪创新造纸厂邵总的邀请。当时,王浩劝陈克玉接受邀请,调回创新造纸厂,重新开始。 陈克玉听取王浩的意见,亏本处理掉刚投资三个月的印刷厂,回到创新造纸厂。而诚心邀请陈克玉回厂的邵总,因为觉得厂里缺少有技术有能力的年轻中层领导,在前任厂长的推荐之下,又经过了解之后,他将陈克玉高调地邀请回来,并为陈克玉而特意设立了“技术综合管理股”,陈克玉被任命为股长,权力相当于厂长,直接受总经理管辖,并为总经理在生产,技改,管理以及新产品等重要事项出谋划策。两个月以后,邵总在中层干部会议上,直接点名说:陈克玉是创新造纸厂创世纪的人材! 陈克玉在创新造纸厂彻底红起来了! 自从陈克玉调回创新造纸厂以后,他几乎每天一下班,就直奔东风旅馆找王浩,然后一起出去吃晚饭。有时候,还带着造纸厂一帮要好的年轻兄弟姐妹们一起到旅馆,与王浩欢聚一起。这么一来,让独自在兰溪闯荡的王浩,房间里时常充满欢快的说笑声,这一群兄弟姐妹,也成为王浩在兰溪第一次可以做为后盾支配的势力。 光阴荏苒,时光匆匆,转眼间97年春节来到了! 王浩准备回广西过年,临走之前几天,他邀请陈克玉一起去广西,并以带他到广西融水县探访神秘的大苗山为诱饵。 而陈克玉此时己经有点一日不见王浩,就寝食难安,王浩的邀请,正中下怀。他马上同意,让王浩等他厂里放假,便一同去广西过春节。 陈克玉时年29岁,依然孑然一身,尽管他在造纸厂不泛年轻异性的结拜小妹,也有许多追求者,但不知何原因,陈克玉29岁以前,还从没谈过一次恋爱。王浩为此曾经半开玩笑地说他:“陈克玉,你是不是阳痿?这么多结拜的漂亮小妹,为什么一个女朋友都没有?” 陈克玉愿意跟王浩去广西过年,除了心里不舍得离开王浩,还有另外两个原因:一是没女朋友,怕回家遭到父母以及几个姐姐们的逼问;二是当初问二姐借钱开印刷厂,亏本处理后,没钱还给二姐,他怕过年时面对二姐。 王浩在兰溪等陈克玉,直到距离除夕还有两天,创新造纸厂下午才宣布放假。陈克玉赶回他在老城桃花坞的厂里宿舍,换上一身干净衣服,怀揣着900元钱,就到东风旅馆与等待他的王浩,打的直奔金华火车站,乘坐当天晚上去广西的火车。 王浩原先跟陈克玉说过,你只要付来回火车票钱,到了广西以后,不需要他花钱。 而陈克玉本来就是个自由随意之人,甚至还是个极其懒散邋遢的男人。他身上只有900元,如果回兰溪乡下老家过年,那么多外甥,连给外甥的红包钱都不够。现在用900元跟随王浩第一次去风景优美的广西,倒是让陈克玉避免回老家的尴尬。只是,陈克玉实在太潇洒了,到广西过年,还要进苗山,来回至少要十天以上,而他连一条内裤都没带。够呛,天下再也找不到这么潇洒,脏兮兮的男人了! 就是这么脏的一个人,当他在东风旅馆看到王浩天天洗澡时,还取笑道:“难怪广西人皮肤又黑又粗糙,原来是天天洗澡造成的。” 火车经过一天一夜不停地长途奔驰,终于在除夕零晨到达柳州,王浩、陈克玉打的回到郊外的广西洛清江造纸厂。 陈克玉跟随王浩走进灯火辉煌的纸厂生活区时,他对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花园一般的生活区赞叹不已:“王浩,你们厂生活区真的太漂亮了!” 王浩说:“羡慕吧,那你调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我去跟大老板说情,凭你的本事,在厂里当个生产处长一定没问题,我还可以帮你介绍一个漂亮的厂里年轻女工做女朋友,怎么样?” 陈克玉不屑一顾地说:“拉倒吧,谁稀罕调到你们广西来?广西能有什么漂亮的女孩,你看看我们兰溪,美女满大街都是!” 王浩说:“娘的,把我们广西女人说得这么差,明天带你看看厂里美女去。” 说话间,王浩带着陈克玉来到自己在四楼的家门口,用钥匙打开房门。 “快进来吧,到家了!” 陈克玉空着手走进王浩家里,看了一眼这新楼房,他说:“你们厂真的不错,职工们都能住在新楼房,比我们兰溪任何一家厂都好!” 这时候,王浩的老婆小霞听到客厅说话声,知道王浩回家了,好像 像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声音,便爬起来,穿着睡衣,打开房门,见到王浩和陈克玉,她就说:“你回来啦!” 王浩马上向陈克玉介绍道:“这是我老婆,叫小霞。” 陈克玉看了一眼小霞,然后说:“小霞你好!” 小霞看了一眼陌生的陈克玉,微笑地说:“你好!” 王浩马上向小霞介绍:“小霞,这是我在兰溪造纸厂的朋友陈克玉,他是李军的大学同学,我邀请他到我们家过年!” 小霞虽然心里已不喜欢王浩,但她在客人面前还是得给王浩面子,她马上热情地说:“欢迎你到我们家过年!” 陈克玉笑笑说:“谢谢小霞!” 王浩抬高声音对陈克玉说:“我们赶快洗吧,太晚了!” 小霞这时马上用手指点着嘴巴说:“小声点,别把儿子吵醒了。” 王浩不知道儿子己回家,一直都放在老家给爷爷奶奶带,不知道小霞什么时候去老家把儿子带来的,他马上高兴地小声问:“啊,儿子回家啦,我去亲亲儿子!”说着就想进房间去。 小霞马上阻止道:“别去吵醒儿子,快去洗吧,我去给客人铺床。” 小霞动作麻利地将床铺好,便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王浩和陈克玉洗漱完毕,王浩便安排陈克玉在客房睡下,然后回房与老婆儿子一起睡。 王浩这时才问小霞为什么马上要回老家过年了,还要把儿子接回来。小霞说今年打算留在厂里过年,所以才把儿子接回来。 这事小霞没有与王浩商量过,王浩本来想带家人和陈克玉一起回老家过年的。听小霞这么说,他没多想,以为小霞想在厂里过一次年。因此,王浩也就不反对了,就让陈克玉在厂里过年,初一初二到柳州看看,顺便到姐妹家拜年,与姐姐商量到姐夫融水县大苗山老家看看。 就这样,王浩自从离开老家出来读书和工作以后,第一次没有回老家与老爸及继母吃除夕年夜饭,而两姐姐和妹妹三家人也都没回去。 陈克玉也随着王浩在厂里过年,年初一初二到柳州,品尝柳州市最有名气的酸菜,他对那用整个白萝卜用刀割成一整串丝网一般,又酸又辣又脆的酸萝卜,可是百吃不厌。王浩笑他就像个小女孩一样,因为在柳州大街上,只有像花一样美丽的女孩才喜欢拿着一串酸萝卜,一边吃一边行走说笑。柳州女孩号称自己是吃货,但陈克玉一个大男人竟然比柳州女孩还要贪吃,是个天生男吃货:从柳州街头上的各种酸菜制品,再到烧烤街上的鹌鹑鸟,鸡腿,田鼠,还有遍布柳州的炒河粉,螺蛳粉。娘的,只要是能吃的,陈克玉一概全吃,有点不将柳州小吃扫尽吃绝 绝不甘休! 大年初二,王浩带陈克玉到柳州化工厂大姐家拜年,来自融水大苗山侗寨的大姐夫,师从王浩老爸的厨艺,做了一桌丰盛的年饭招待。陈克玉这大吃货,鸡鸭鱼肉,样样能吃,特别是那道广西名菜:香芋扣肉,一两重一块的扣肉,陈克玉能吃三四块,好像刚从牢房里释放出来的囚犯一样,缺少油水。 王浩看陈克玉这么能吃,便问他:“我在浙江,浙江人都说不喜欢吃肉,你怎么就这么爱吃肉呢?” 陈克玉嘿嘿两声,说出浙江人的不传秘密:“谁说浙江人不爱吃肉?傻子才不爱吃。只是浙江以前比较困难,特别是农村,没钱买肉,一个月都难得见到一次肉。” 王浩哦了一声:“原来如此,浙江人勤俭节约,吃苦耐劳,敢于出门闯天下,这一切归根结底就两个字:能熬!” 在大姐家,大家商定年初六到大姐夫老家一一融水苗族自治县安太乡寨怀村去玩。 年初四,王浩准备回老家,临走时,王浩老婆小霞却不愿意回去,尽管王浩千般请求小霞带儿子与自己一起回去,但心意已决的小霞,毅然决然地拒绝了,这是她跟随王浩来广西以后,第一次不陪王浩回老家过年,并且是在第一次来广西过年的陈克玉面前。 王浩虽然很失望,也觉得在陈克玉面前丢面子,但他心里还没有往其它方面想,特别是老婆红杏出墙,那是他绝对不会想的。 老婆儿子不回去,王浩只好带陈克玉到柳州乘班车,经过两个多小时,106公里路程,回到老家一一融安县浮石镇浮石街。 这是一个比较繁华的山区城镇,珠江水系著名的柳江上游的融江,就像一条碧蓝的丝巾 ,盘旋在六万大山崇山峻岭之间,从浮石街旁缓缓流去。在这条美丽的河畔,曾经留下王浩童年夏日赤条条的身影,给了王浩少年时代无限的欢乐和幻想。每当夏日傍晚的时候,王浩与几个志趣相投的哥们,来到江清水静,湛蓝湛蓝的融江,跳进河水里一阵嬉戏。每次游泳结束时,都要抬头看着太阳西下,直到太阳完全躲在远处那高高的圆锥山顶后面。然后大家就指着峰峦叠嶂的西岸山岭,商量着什么时候去探险一次。虽然对岸的山岭只是隔着一条宽广的融江,但大家都没有去过。大家常常凝望着远处最高的圆锥山顶,猜想着山那边的世界。有一个哥们说,他有亲戚就住在对面的大山里,圆锥山过去,还有更高的元宝山,传说元宝山全是原始森林,还常有野人出没。哇!元宝山,原始森林,野人,这么神秘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去探险一次?这是年少时王浩与哥们共同的心愿! 王浩带着新的哥们陈克玉回到了老家。老爸和继母早已盼望儿子一家回来过年,此时,虽然只盼到儿子和儿子远方的朋友到来,老爸和继母依然欣喜万分,特别是下午,王浩的妹妹一家还有二姐一家也先后回到老家,顿时让家中成了欢乐的天堂。老爸和二姐夫及妹夫一起做了一顿丰富的年饭,让在浙江乡下只能吃普通炒菜的陈克玉,大开眼界,大饱口福。王浩老爸那精湛的厨艺,例如香芋扣肉、圆蹄、白切鸡、芙蓉酥、夹扣、烤叉烧,这些年年必做的年夜饭佳肴,让陈克玉这个大吃货,又开始大快朵颐起来。特别他吃着那香芋扣肉,那用上好五花肉做的扣肉,每块足足有二两重,还加一块香酥滑嫩的香芋,让他赞不绝口。他满嘴冒油,大口大口地一连吃了三块。 喂,以后谁再说浙江人不爱吃肉,王浩第一个就要骂娘! ... 第一百一十五章 贝江风光 第一百一十五章贝江风光 在王浩老家痛快地免费大鱼大肉吃了三天后,年初六一大早,陈克玉便跟着王浩从浮石乘坐私人小客车来到十四公里外的融水苗族自治县县城。 这是一座十分秀美的小城,城东融江顺流而下,城西矗立着一座一座秀丽的山峰,每一座山峰,都犹如一枝文笔,或者说更像美少女那纤纤玉指。这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造就了当地盛产美女和才子的佳名! 当陈克玉看到如此秀丽的山城时,他用有点结巴的说话感叹道:“这么漂亮的山城,如果放在我们兰溪,一定比在这里更美!” 王浩说:“难道放在这里就不美吗?放在你们那里,开山劈岭的,我看更不行。” 陈克玉呵呵地笑着说:“我的意思是这里没有好好开发旅游资源,更关键是没有一个懂得开发和利用资源来提高当地经济的好领导。” 王浩听他这么说,觉得有道理,兰溪市委书记果然是一位利用当地资源来炒作抬高当地经济的一位好手。 王浩带着陈克玉在融水城吃了当地人最爱吃的“滤粉”,这种滤粉,只有融水城及王浩老家一带才有,王浩从小爱吃。当然,陈克玉既然号称大吃货,自然也爱吃滤粉了。王浩对他说:“这种滤粉,只有融水,融安两县才有,你要不是跟我来广西,这辈子你也无福品尝滤粉那特独的美味了!” 陈克玉笑笑说:“的确要感谢你,不认识你,我怎么也不会来到这山青水秀的穷乡僻壤小山城,品尝到那么多风味独特的小吃,期望到了苗山里,能领略到更多更真实的民族风味!” 王浩说:“放心吧,大苗山里有着许许多多与众不同的民族风情,你跟着我去,一定让你大饱眼福和口福,甚至让你终身难忘此行!” 两个人随后到汽车站买了车票,并乘坐上午九点开去大苗山安太乡的班车。 从县城开到安太乡,二百多里山路,沿途基本上都在大苗山的崇山峻岭间盘旋。 班车离开县城,就朝两旁都是石灰岩山峰的公路前行。离城五六里,便开始进入大苗山的山区公路。这里的景象,与县城的秀石山峰不一样,它是连绵起伏几百里的山岭,大多数都是土岭,满目都是苍翠葱笼的植被。 在山区弯弯曲曲,起起伏伏,又小又窄的土路上行走,特别令人提心吊胆,很多地方,看上去只能行走一辆大客车,因此,班车行进缓慢。当班车过了四荣乡,右边车窗外,一条蜿蜒曲折,竹木夹岸,风光旖旎,水碧清澄的河流,出现在眼前。 “陈克玉,快朝窗外看,那就是著名的贝江!”王浩指着右边窗外对陈克玉说。 陈克玉抬头看去,只见万山丛中,一条碧蓝的江水,在山岭间盘旋,那水清澈如蓝,悠悠漂流。陈克玉完全被如此美丽的贝江迷倒了,他由衷赞叹道:“噢,这就是贝江,名付其实的贝江,太美了,水太清澈了!” 王浩对他说:“16岁那年的清明时节,我和老家那几个哥们,撑着雨伞,步行十多里路,来到贝江尽头,观看从大苗山里横冲而出的贝江水与融江汇合。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贝江,完全被它的美丽景色倾倒。” 陈克玉说:“贝江水美,山也美,想不到在这里能欣赏到这么令人叹为观止的风景!” 这时候,班车行进到一个绝壁地段,公路是在半山凿岩而成,只有七米多宽,公路右边就是一两百米深的悬崖峭壁,悬崖下就是碧水悠悠的贝江,对岸却是长满翠竹的山岭。 陈克玉坐在靠右窗的位置,他好奇地伸头到窗外,朝绝壁下的贝江看了一眼后,马上缩头回来。 王浩见状,就问道:“怎么样?风景好吧!” 陈克玉倒吸一口寒气,结巴地说:“娘、娘的,风景超好,就、就是太恐怖了!万一掉下去,非死不可!” 王浩马上呸呸两声:“你这乌鸦嘴,可不能乱说话。这条公路这么小,要是对面来一辆货车,两车相会,真的非常非常危险。” 王浩在想:当年开公路时,为什么不将路面拓宽点呢?省那么点钱,害得大家路过此地提心吊胆。 班车继续朝大苗山深处前进,贝江一直陪伴着前行。这时候,贝江河对岸山坡上,开始出现苗族人居住的吊脚木楼和竹楼,那层层叠立在山坡上的木楼,依山旁水,翠竹苍松为邻。幽幽的苗寨,神秘的木楼,炊烟袅袅,令人神往! &nbs p;班车跨过贝江大桥之后,公路虽然起伏不大,却弯弯曲曲,它继续沿着蜿蜒曲折,水量开始变小的贝江右岸缓慢前行。不久,一条铁索吊桥出现在班车前。班车在此停下,让大家下车方便一会。 王浩与陈克玉下车,立即朝吊桥走去。只见两岸支着四根比脚拇指还粗的钢丝绳,下面两根钢丝绳铺垫着厚木板,人就行走在木板上。王浩与陈克玉好奇地走上吊桥,走到桥中心时,吊桥开始摇摇晃晃,江面上风也比较大,两个人行走有些困难,便抓住上面两根钢丝绳其中一根,这才定下心神。当他俩朝着吊桥下几十米深的贝江看去时,只见脚下的江水十分湍急,令人目眩神晕,心惊胆战。恰在此时,对岸竟然开来了一辆摩托车,骑车人是位三十多岁的壮年。只见他毫不犹豫,气定神闲地驾驶着摩托车,徐徐地稳稳当当行走在只有不到一米六宽的吊桥上。 王浩和陈克玉急忙靠着吊桥边沿,抓紧钢丝绳,躲避开来的摩托车,并且紧张地看着摩托车从身旁摇晃地开了过去。 陈克玉结巴地说:“妈、妈的,这人吃、吃吃了豹子胆,掉掉、掉下河去怎么办?王浩,你敢不敢开过去?” 王浩看着那壮年人驾驶着摩托车开过吊桥,才回答陈克玉:“现在不敢,如果我是这里的苗族人,我一定也敢驾驶摩托车穿梭在吊桥上!” 陈克玉定了定神才说:“我住、住两辈子也不敢。” 王浩这时拿出新买不久的日本傻瓜相机,抓紧时间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才赶紧回到班车上。这时班车司机笑着对他们俩说:“刚才差点就开车走了,是车上人说有两个帅哥在吊桥上拍照,方才等你们。” 王浩立即不好意思道了声:“谢谢师傅,也谢谢车上的乘客们!” 班车又开始前行,不久就离开贝江,朝右前方的山林里开去。此时,山路弯弯,并且山路越来越高,班车吼叫着吃力慢慢爬行。爬到半山,此时在左侧前方的陡峭山腰上,只见一道水帘,从山腰上直射而下。因为山高,半山上云雾朦朦,那道水帘,就仿佛从云端飞流而下一般,煞是漂亮! 陈克玉见状,就问王浩:“那山腰上有一道飞瀑,太美了!” 王浩十八岁时随姐姐一家来过一次姐夫老家,知道此山此瀑布,他对陈克玉说:“这是大苗山里著名的都郎山水电站,它建在都郎山半山腰,它发的电供应附近山乡。” 陈克玉遗憾地说:“真的太可惜了,这么美丽的风景,却没有得到开发,如果在兰溪,它早就成为著名景区了!” 王浩说:“广西还比较落后,而这少数民族地区,山高路远,交通不便,就更加贫穷落后了。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贝江,都郎山水电站,元宝山一定会成为风景旅游景点的,那时候欢迎你再来观赏!” 二百多里山路,经过五个多小时慢悠悠的颠簸,班车终于到达此行的终点站一一安太。 王浩与陈克玉随着乘客一起走下班车,来到安太街上。 安太是大苗乡里其中的一个乡镇,安太很小,小的只有一条不到八米宽,五十米长的小街,它坐落在一个小山坡之上。有几家小店,乡政府就占了一半面积。小街一边就是徒坡,街旁建的几家小店,也是有一大半用木头支撑着建起来的木头房子,因为还是在年里,因此小街上倒是人满为患,热闹非凡。街上男女,多是附近村寨上的苗、侗、傜族青年,许多女孩还穿着漂亮的民族盛装,头上戴着漂亮的民族装饰帽子。 王浩这时带着陈克玉来到街旁一家米粉店(河粉),对他说:“肚子饿了,这个时候到姐夫哥哥家里,肯定要等到晚上才能吃饭,我们还是在店里吃碗河粉吧,看看苗山里的河粉味道如何。” ... 第一百一十六章 苗山侗寨 第一百一十六章苗山侗寨 王浩和陈克玉在袖珍一般大的安太街上品尝了一碗苗家河粉,味道虽然没有柳州市里的正宗,但却有苗家独特的酸味。 下午三点,王浩带着陈克玉离开安太街,踏上一座木桥,沿着左侧进山的一条土路,朝离安太街只有两里不到的侗族山寨一一寨怀村走去。 其实,转过一座山坡,就看到对面不远的寨怀村。只见那寨怀村,建在一个小山坡上,依着山势,筑起一座座古色古香的木楼。整个山寨,从半坡往下延伸,直到坡底下一片平坦的田野。那不高的小山坡顶上,长着十几棵高大挺拔,苍劲伟岸的巨松,巨松树冠,因为受高原气压影响,一棵棵树冠都被压的扁平伸展,显得特别苍劲! 不到一刻,王浩和陈克玉就来到寨子山坡底下。王浩依稀记得姐夫的老家,就建在山寨最高处,王浩用手指着山坡上最高的那座木楼对陈克玉说:“那最高的一座木楼,就是姐夫老家。” 陈克玉用探询的口气问道:“住最高处,是否代表此楼主人在寨里的地位?” 王浩其实也不知道,他就将知道的告诉陈克玉:“这我也不清楚,但姐夫的老爸是村长我倒是知道的。当年姐夫和他弟弟就是因为有个当村长的爸爸,才得以招工名义走出大苗山。” 两个人沿着上坡小路往上爬,在一座木楼旁,看到一位十**岁,穿着汉人衣服的漂亮侗族女孩。王浩停下脚步,便向女孩询问道:“小美女你好!” 那女孩倒是挺开朗的,她笑着纠正道:“不小啦,都十八岁了!” 王浩看了一眼落落大方的美丽侗族女孩,便笑着说:“是个大美女了!请问大美女,潘云峰家是不是山上最高的那栋木楼?” 侗族女孩笑着说:“我叫潘婷,别叫我大美女。你可问对人了,潘云峰是我表哥,他叫我妈妈姑姑,走吧,我带你们上去。”说完话,便欢快地带着王浩他们俩朝山上走。 王浩十几年前就知道侗族女孩特别活泼开朗,记得十几年前自己还是十八岁时,第一次来到姐夫家,那天晚上,姐夫的大哥对他说:“阿舅啊,你跟阿峰一起去耍妹子吧!”王浩当时听到姐夫的大哥叫自己去“耍妹子”,吓了一跳,并且羞得满脸通红。不过,当晚他还真的跟随姐夫大哥的儿子潘云峰到寨子里去串门。阿峰与王浩同龄,他带着王浩,轻车熟路便来到一家木楼上。只见木楼的厅堂里,一群少男少女,围坐在用柴火燃烧的火堂前。 王浩坐了一会,因为人生,又听不懂侗族话,便早早告辞回去,错过了解侗族人特有的风俗“耍妹子”!后来知道,所谓“耍妹子,就是寨子里所有未成婚的少男少女,从十岁开始,每天晚上就开始聚集在某一女孩家的木楼,大家互相说笑,打嘴仗。在耍妹子的过程中,如果有谁看上对方,而且彼此都喜欢,便会悄悄地溜出去,到野外谈情说爱去了,甚至有更开放的故事。当然,一但结婚生了小孩以后,双方就再也不能参加“耍妹子”了。 因此,侗族女孩,打小就经过“耍妹子”的千锤百炼,个个都是身经百战以上的,从唇枪舌剑里打磨出来的语言高手,同时也是情场老手,她们早己去掉青春的羞涩,可以面对任何男人而毫不羞涩地说笑。 王浩看着眼前这位开朗漂亮的潘婷,忽然觉得这名字有点怪,他就问:“潘婷,你这名字是真的?” 潘婷爽快地说:“名字还能有假?” 王浩说:“你不会与潘婷洗发水同名吧?” 潘婷哈哈笑着说:“我就是以潘婷洗发水取来的名字,怎么啦,不行吗?”说完回头看着后面喘着粗气的两个大男人。 王浩呵呵笑着说:“行,当然行,这名字好听,并且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你常用潘婷洗发水吧!” 潘婷笑笑说:“我一直用潘婷洗发水,你看,我这一头秀发漂亮吧,都是用潘婷洗的好处!” 她用手一揽那一头柔顺的黑长发,漂亮极了。 王浩和陈克玉都笑了,陈克玉竟然不结巴地说:“潘婷厂家看来要支付你巨额广告费了!” 潘婷这时停下脚步,回头说:“潘云峰家到了,你们自己上去吧,我晚饭后过来玩。” 王浩连忙说:“谢谢潘婷,晚上多带几个女孩来,我这个兄弟还没女朋友,想到苗山找个媳妇留下来了!”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那个潘婷更是爽快,她高兴 地说:“放心吧,我们寨里美女多的是,晚上见!” 看着潘婷像只欢快的小鹿朝山下跑去,王浩回头,打量着眼前这坐半新半旧的大木楼。只见木楼全部用粗大的杉木柱子支撑,看上去只有两层。一楼不住人,供养家禽和猪牛,并且厕所也在楼下,在二楼往下大小便。更奇怪的是,大多将猪圈当厕所,人在二楼大便,猪就在楼下马上抢着吃,听说这些吃大便的猪肉还特别香呢!听起来有点恶心,其实,以前家里养的狗,哪只不吃小孩屙出来的大便呢?可杀狗的时候,人人都说“狗肉香,神仙也跳墙”!所以,见怪不怪,侗族人养的猪吃大便,猪肉特别香也就不奇怪了! 一楼正中有一张大木梯通到二楼,王浩和陈克玉小心地拾级而上。 只见二楼正中是厅堂,厅堂两旁各有一间厢房。厅堂靠里正中摆放着一个大火盆,火盆上正在燃烧着几根粗树枝,火苗无力,火烟直往上熏。在火盆上空,悬挂着一大串腊肉,足足有一两百斤,估计就是家中饲养在一楼,吃大便长大的土猪。那腊肉,被火烟熏的腊黄腊黄,冒出的油不时地滴到火堆里,发出渍渍地响声,并发出特别明亮的火光。 因为火烟弥漫了整个厅堂,大厅里显得黑暗。那火烟直熏得王浩和陈克玉两眼刺痛,眼泪唰唰地往下流,连围坐在火盆周围烤火取暖的一堆人也看不出来。 正在这时,只听到大姐的叫声:“哎呀,我弟弟来了都不知道。王浩,你和你的朋友来啦,这火太烟了!” 王浩擦了擦眼泪,然后才回答道:“大姐,我们刚到。这火烟熏得我们眼睛都睁不开了!” 大姐听到弟弟这么说,马上叫丈夫将火盆上燃烧的柴火拿到大厅后面的厨房里。 不一会,大厅里的火烟渐渐地消失,王浩和陈克玉这才走到火盆旁,坐在两张空闲的旧凳子上。 见过木楼的主人一一姐夫的大哥,也向姐夫那八十多岁的老母亲问好后,王浩便想寻找当年带他去“耍妹子”的阿峰。大姐告诉王浩,阿峰早已成家,住在左边厢房分开过了。 王浩便带着陈克玉来到左厢房,只见一个中年模样的枯黄瘦弱的男人与一个微胖的三十多岁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坐在一个小火盆旁烤火。 在此,还是先说说这大苗山的气候吧。大苗山虽然在最南方的广西,但却处在广西西北部,由于地理位置处在九万大山,又属云贵高原,山高日照少,因此冬天特别寒冷,常在零度以下。下雪之后,山路结冰,将大苗山寨困住常常十天半月之久。因为寒冷,大苗山里苗 瑶侗的少数民族家家在厅堂里烧火取暖。由于长时间被取暖的火烟熏烤,很多上了年纪的男人,脸上都被熏的腊黄腊黄,就像挂在火盆上的腊肉一样。 回头来再说王浩看见的那个看上去有四十来岁的枯黄瘦弱男人,正是与王浩同龄,当年带王浩“耍妹子”的那个少年阿峰,想不到十多年不见,阿峰变成小老头了。 王浩一走进厢房,定晴一看,小老头依稀还有当年那个年少阿峰影子,虽然惊诧不己,但还是马上热情地招呼道:“阿峰你好,还认识我吗?” 阿峰咧开嘴一笑,露出黑黄黑黄的两排牙齿,他轻声说:“当然认识,快坐下烤火,山里冷!” 在王浩印象中,当年那个阿峰,也是一个特别不爱干净的邋遢大王,他从不刷牙,不洗澡,那衣服穿的衣领上黑油一层也不换。小时候王浩就听大人说过,大苗山里的人,一生只洗三次澡:刚出生、结婚以及死时!这话虽然过于夸张,但王浩从阿峰身上,大体上能体会到传说不会是空穴来风。 而跟随王浩来大苗山的陈克玉,在这点上特别与大苗山的男人相似,也是一个不讲究卫生的 脏男。 再说王浩仔细端详了一下阿峰,心想他怎么变得如此出老和瘦弱,与印象中大苗山那顽强壮实汉子相距太远了。经过细心询问,方才知道阿峰这么多年一直咳嗽,也不去大医院检查,只在附近卫生所随便抓点药,最不可思议的是,阿峰一直没停止过吸烟,那低劣的便宜烟草,让咳嗽更加严重。 王浩劝阿峰:“到大医院去检查,彻底医治一下吧!” 阿峰说:“检查过的,医生说干咳没药医。” 王浩说:“那不是咳到死为止吗?不可能。” 阿峰说:“死就死,管他呢!” 阿峰说这句话,当时是随便出口的,但是,也许连阿峰自 己都想不到,两年后他真的就死了,死在肺癌,真是一语成谶! 正当王浩与阿峰聊天之时,木楼里又来了新客人。王浩与陈克玉回到正厅,原来是姐夫大哥那个嫁到柳州郊区的女儿女婿也回来了。那个女婿,王浩在大姐家多次见过,那也是一个油嘴滑舌之人,与王浩说话倒是挺投缘。 那女婿姓梁,大家都称他小梁。人长的个头不大,估计身高不到165。长相也一般,尖嘴猴腮有点猥琐样。小梁的到来,顿时给这座沉闷,烟熏,寒冷的木楼带来了欢声笑语。 王浩一出现,那个女婿小梁眼尖,马上就看到,他立即亲热地朝王浩叫道:“阿舅也来啦”! 王浩走到他身前,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手,然后说:“小梁,你们夫妻也刚回来,我们也是下午才到的。” 这时,小梁老婆,也就是姐夫大哥的大女儿阿莲,也笑容满面地走过来:“阿舅来啦!” 阿莲长相与其丈夫完全不同,未出嫁前,阿莲身材高挑,皮肤白皙,圆盘脸,脸颊总是绯红绯红,一对酒窝,两条粗大的黑辫子。怎么看都要比她的丈夫漂亮百倍。只是最近两年,阿莲发胖了,看上去块头更比丈夫大了。这对夫妻,没有一点夫妻相! 苗山里的冬夜来的比山外早,不到五点,天色就暗了下来。这时候,姐夫大哥已将一桌丰盛的年饭摆放完毕,招呼大家上桌吃饭。 也许是过年吃荤太多,或者说侗族人烧的菜不开胃,王浩和陈克玉以及小梁三人看着一桌丰盛的好菜,竟然没有一点食欲。 还是小梁机灵,或者说他比较熟悉,他跑到厨房里洗了一篮子青菜,拿了几块水豆腐,便到二楼走廊里用火炉下起火锅来。 王浩和陈克玉便也凑过来,阿峰从家里拿来一块半肥猪肉,切成小块,倒到清水锅里与豆腐一起烧。就这么简单的火锅,竟然让四个男人吃得津津有味。阿峰还从家中带来一坛自酿的侗家米酒,每人一碗。 侗家米酒,酒度很低,一大口喝下去,口感好,酒味清淡,却又特别醇香。就连不善酒的陈克玉,也喝了一碗。 这时候,从楼外传来阵阵吆喝声:“哟一一呜!哟一一呜!” 王浩便问阿峰:“这是干嘛,这么多人一起呼叫。” 阿峰说:“这是劝酒,一桌人喝酒,有人喝不下了,大家便嘘他。” 王浩想起老家人常说的那句话:发苗疯了!意思就是苗人疯了乱叫。当然,王浩不敢在阿峰面前这么说。 楼外的“哟一一呜”之声此起彼伏,看来,侗族人过年倒是挺欢腾啊!他们深居大山,生性豪放,民风醇厚朴实,自耕自食,民族传统一脉相承,千年不变。 不久,潘婷邀来了五个年少的姑娘,欢快地来到楼上。 王浩见到潘婷如约邀请众女孩到来,内心十分感激,他热情地邀请道:“谢谢潘婷!快叫众位美女坐下喝酒!” 潘婷笑着说:“我们侗族女孩不喝酒,只喝油茶!” 陈克玉问:“油茶是什么东西?” 小梁说:“油茶是大苗山里少数民族喝的茶,制作麻烦,具有提神醒脑功效,一般都是在耍妹子到半夜时才烧来喝。” 阿峰说:“耍妹子一般都到天快亮,下半夜人困了,就煮油茶给大家喝,喝完油茶,大家又有精神了,就开始对山歌,说笑话。” 陈克玉无比向往地说:“耍妹子好玩吧?” 小梁说:“有村里十几个漂亮女孩陪着聊天唱山歌,你说好玩不好玩?”小梁说完此话,咽了一下口水,看样子他也十分向往着参与“耍妹子”。 王浩说:“潘婷,今晚能带我们去参加耍妹子吗?” 听到这话,潘婷脸不红心不跳,大大方方地说:“今晚不行,明天一大早我们这几个姐妹要当伴娘送村里一个姐姐嫁到外村,明天晚上吧!” “哎呀,你们就别喝酒啦,快带我们到邻村看电影去吧!”说话的是一位年纪最小,长的也瘦 小的侗族女孩,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 这时,众女孩跟着都催促着让王浩他们带去看电影。 既然有侗族女孩陪看电影,王浩他们当然是巴不得了!连饭也不吃了,站起来就准备走。 & nbsp;这时小梁说:“不行,晚上山里很黑,山路又弯,有没有电筒?” 阿峰说:“我帮你们找两只电筒。”说完回到西厢房,一会拿着两只电筒递给他姐夫小梁,小梁拿了一只,给一只王浩。 除了阿峰不去,王浩和陈克玉、小梁便与六位侗族女孩,走下木楼,顺着下坡小路快步行走。 很快就走出侗寨,便开始沿着山路朝山里走去。 初六夜的大苗山,虽然寒冷,却也风轻静谧,夜空晴朗,上弦月轻挂高空,稀少的星星也眨巴着眼睛。不远处的元宝山,在微弱的月光下朦胧着它那庞大的山体。弯弯的山路上,灯火闪闪,偶尔还夹杂着一两盏火把,那火苗飘忽跳跃,让人浮想联翩。大苗山的冬夜真美,美的让人沉醉!更何况还有六位情窦初开的侗族美少女的陪伴,让大苗山的夜更馨香,更迷人!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欢快的说笑,拂去了夜行山路的恐怖。而那蜿蜒曲折,断断续续的山路上的灯火,让大苗山的夜充满了希冀和幻想。 不久,就来到邻村。经潘婷介绍,方才知道此村叫洞口,苗族村寨,离寨怀村只有四五里路。 露天电影就在该村中央晒谷坪上,当王浩一行人来到时,电影早己开始。虽然是寒冷的冬夜,露天的晒谷坪上,却挤满了看电影的人们。 看来,大苗山少数民族聚集区,现代文化生活还是比较少。 其实,看电影大多是附近山寨里的少年男女,名为看电影,实则是男女交往的场所。 潘婷带来的那几个女孩,因为与王浩他们不熟,又是在看电影,因此彼此说话比较少。 只有潘婷,还有那瘦小的女孩,吱吱嚓嚓地倒是与王浩、陈克玉以及小梁不停地聊天。 聊天中,潘婷将侗族人结婚风俗告诉了王浩他们。原来,侗族女孩出嫁那天,必须在四点多钟,由村里的小姐妹做伴娘,陪送到新郎家里。在新郎家里办过结婚仪式后,又必须在天亮之前将新娘子护送回娘家。从此,新娘子就呆在娘家,新郎会常来探视。新娘子只有生了小孩以后,方才正式住进新郎家里。在没有住到新郎家时,新娘子依旧可以像未出嫁前一样自由,可以每天晚上参加“耍妹子”,也可以谈情说爱。 听了潘婷的介绍,王浩对侗族人别样的新婚习俗,觉得不可思议。试想一想,如果在汉人婚姻里,新娘子结婚后即回娘家,依旧可以去谈情说爱,直到生了孩子以后,方能回到丈夫家里,这其中的过程,丈夫心中就没有一点疑虑? 电影散场了,王浩和潘婷等人又行走在回寨怀村的山路上。山路依旧灯火闪闪,大苗山的夜更静谧。 王浩心里对神秘的大苗山怀揣着许多猜想,现在虽然身在大苗山腹地,然而,听到潘婷所介绍的侗族人的风俗之后,他更想探究大苗山各民族与众不同的民浴,比如苗族人“坐妹”和铜鼓,侗族人的“耍妹子”和踩堂舞、吹芦苼,瑶族人的放蛊术等等。此时,他看着星月下朦朦胧胧的大苗山,心潮澎湃,心神向往! 回到寨怀村,因为潘婷她们明天一早要当伴娘,因此,她们便各自回家。临分别时,大家约好明天晚上一起参加“耍妹子”。 ... 第一百一十七章 美丽女孩(1) 第一百一十七章美丽女孩(1) 王浩邀请未婚的陈克玉来广西过年,最大的诱惑力就是到大苗山侗族村寨探究“耍妹子”!因此,大苗山之行,就离不开侗族女孩。王浩为了履行承诺,同时也为了消除当年的遗憾,此次大苗山之行,势必要想方设法接近侗家女孩。 与潘婷几个侗家女孩分别之后,王浩和陈克玉以及小梁回到姐夫大哥家那座木楼。那一夜,王浩与陈克玉睡在西厢房最靠前的一间小房,两个人共睡一铺小床。 奔波了一天,两个人都十分疲惫不堪,因此,两个人倒头便睡着。 第二天,当窗户透进一缕晨光时,王浩便轻轻爬起来,穿上衣服,小心地走下木楼,朝木楼后面的山坡顶走去。 十几年前,王浩就来过山坡顶。小小的山坡顶上,十几棵硕大苍劲的松树,是它最大的亮点。最大的几棵古松,有两三个大人合抱那么粗,能在山寨顶上保存几百年,或许是山寨祖辈有意保存下来的产物。 王浩来到当年曾经来过的山顶那一小丫平地,便面向东方,看着不远处高耸云端的元宝山。清晨的气雾,在元宝山庞大的山岭上不断上升漂浮。那里有着茂密的原始森林,传说中的野人也常常出没在那遍山野。 王浩凝视元宝山良久,方才轻声叹惜道:“这真是个人间仙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身临其镜,去观赏和探寻元宝山传说中的野人!” 看了一会风景,王浩便收敛心神,开始在小平地上练习拳脚。当他打完所学的功夫套路之后,太阳已冲破大苗山的云雾,照射在山顶十几棵松树上。山下侗族村寨的木楼,也漂出缕缕炊烟。 王浩穿上外套,离开山坡顶,直接走到坡底。一条清澈的溪水,在山沟里哗哗流淌。而寨子边的山脚上,却有一条小水沟,那清澈的流水,应该是从上游拦截山沟里的溪水而来。 王浩走到小沟旁,俯身用双手捧起冰冷的溪水便往脸上倒去,一阵冰冷,王浩不禁打了个寒颤,脑子顿觉清醒许多。正当站起欲往前走时,来了一位提着一篮子青菜的瘦小女孩,王浩颇感眼熟,仔细一看,这不就是昨晚与潘婷一起来的那位瘦小女孩吗? 王浩马上微笑地向她招呼道:“小姑娘你好,你就是昨晚和潘婷一起来的那位女孩吧!” 瘦小女孩放下菜篮,微笑地回答道:“我不是小姑娘,我都十六岁了!” 王浩惊讶地说:“我看你顶多十四岁,你叫什么名字?” 瘦小姑娘说:“我叫飘柔,今年十六岁!” 这下王浩更惊呆了,他说:“什么?你叫飘柔!不会吧,昨天那个大女孩叫潘婷,你这小姑娘又叫飘柔,是不是飘柔洗发水那个名字?” 瘦小姑娘一边在冰冷的溪水里洗菜,一边说:“就是飘柔洗发水那个飘柔,我们俩一个取名潘婷,一个取名飘柔。” 这下子王浩可真的被瘦小姑娘的名字给弄傻了,他说:“。这是真的?你真的叫飘柔?” 瘦小姑娘有点不耐烦了,她说:“这名字还能有假?她潘婷可以取名叫潘婷,我也一样可以取名叫飘柔。阿舅,记住啦!” 王浩呵呵笑了,他忽然想起昨晚潘婷说的话,就问飘柔:“飘柔,你们今天不是要当伴娘吗?你怎么在这里洗菜?” 飘柔说:“潘婷她们几个都去了,就我没去,她们嫌我小!” 王浩这下笑了:“你看,我叫你小姑娘没错吧,连潘婷都嫌你小啊!” 飘柔嘟起嘴巴不服气地说:“她才只不我大两岁,哼!” 王浩又问:“潘婷她们送新娘子回来了没有?” 飘柔说:“天亮前就回来了,新郎家就在邻寨。” 王浩想回木楼,怕陈克玉醒来找不到自己,他就对飘柔说:“飘柔,我先走了,晚上来玩!” 飘柔说:“好的,晚上一定来。” 王浩离开小水沟,回到木楼。此时,木楼里所有的人都起来了,唯独不见陈克玉。王浩便到房间,只见他还在蒙头睡觉,看来这小子真的累了。王浩退出房间,回到大厅,见到小梁夫妻俩。那小梁马上朝王浩说:“阿舅,我们马上就要到上学寨姑妈家拜年,你和小陈去吗?” 王浩问:“远不远?” 阿莲说: :“不远,六七里路吧!” 王浩听说只有六七里路,马上说:“你们等一会,我马上叫小陈起来。” 王浩跑到房间,把陈克玉一把拉了起来:“快起来,我们马上跟小梁夫妻俩到上学寨拜年去。” 陈克玉动作麻利地穿上衣服,便与王浩一起去洗脸刷牙,然后就与小梁夫妻一起去上学。 到上学寨,就是沿着早上王浩与飘柔说话的那条人工水沟朝山里走。 人工水沟只有几百米,尽头是一座小水坝,其目的就是拦水往寨里送。再往前走,就是一片水田。据阿莲说,大苗山里因为山高日照短,田里的水比较冷,因此,一年只能种一季,并且绝大多数种的是耐寒的糯米。糯米产量不高,以前大苗山里粮食自给不足,需要国家补贴。大苗山人几乎家家都吃糯米饭,外面来的人吃个一两餐没问题,再多吃一餐,准保你胃酸过多,不是胃痛就是厌食。昨天晚上在姐夫大哥家,因为来了客人,方才煮的大米饭。 六七里路,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上学寨。这是一个苗族村寨,其建筑还是木楼,与侗族村寨没什么区别。上学寨也是建在一座山坡上,比寨怀村地势还要起伏不平。 阿莲的姑妈,其实也就是王浩姐夫的亲姐姐,她见过王浩。当阿莲带着丈夫小梁和王浩、陈克玉来到她姑妈家木楼时,好客的姑妈和姑父热情地招呼着客人们,马上用苗家油茶招待。 王浩喝过油茶,陈克玉却是头一次。那油茶制作麻烦,先炒阴米,然后用苗山茶叶与爆炒好的阴米一同用小火翻炒,再加水煮,这时候,还可以加油盐,加油炸过的花生米。这种油茶,呈酱红色,大苗山少数民族人人酷爱喝,而且往往是用来招待客人,以显示主人的诚意和客人的尊贵。而侗族人更是在该民族特有的“耍妹子”过程中,夜半时刻,少男少女最疲倦时,主人家用油茶分给每人一碗,听说喝了此茶,能提神醒脑,消除疲倦。 陈克玉拿起一碗滚烫的油茶,油茶上漂浮着阴米和花生米,茶水酱红,他吹了一口气,然后轻呷一口。 王浩问他:“好喝吗?” 陈克玉在王浩面前不会说谎,他轻声说:“第一次喝油茶,觉得又油又咸,不像喝绿茶那样清淡爽口,可能是不习惯吧!” 王浩说:“我第一次喝也有此感觉,不过,油茶是越喝越想喝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阿莲说:“我家小梁刚开始也不喜欢喝油茶,后来常常催我做油茶。” 阿莲说完话,便去带姑妈做饭,留下王浩他们三个男人坐在八仙桌旁慢慢品尝油茶。 三个人边喝边聊,忽然,一阵欢快明亮的音乐之声,从大厅走廊里传了过来。王浩他们三人同时抬头朝声音处看,只见木楼男主人,阿莲的姑父,穿着苗族人的斗篷,头上绑着苗族那黑色的头巾,脸朝窗外,背对着三人,双手捧着一支芦苼,正在吹奏着具有苗族人特色的音乐。 王浩是第一次近距看到苗族人吹奏芦苼,他凝神观看,仔细倾听。 就连对音乐没有一丝细胞的陈克玉,听到这时而欢快明亮,时而低沉悠扬的芦苼,也禁不住赞叹道:“太好听了!” 此时,木楼男主人正吹奏到**,只见他左右用力摆动着芦苼,而那芦苼吹奏出来的音响,也随着摆动而变化:时而高亢,时而低沉。飘忽不定的芦苼,声震木楼。也许是木楼主人有意在客人面前显示他高超的技艺,他吹奏时的动作,更加潇洒自如,从背影上看,斗篷飘来飘去,双肩左右大幅度摆动,芦苼也忽左忽右,声音也忽明忽暗,依然像一个表演大师,站在舞台上声情并茂,激情四射! 哇,太动听的芦苼,太引人的动作! 王浩看呆了,他想不到这辈子能在大苗山里的木楼,观赏到如此精彩绝伦的芦苼独奏。他情不自禁地赞美道:“真的是旷世绝伦啊!” 小梁小声说:“阿莲姑父是大苗山里远近闻名的芦苼高手,曾经代表广西到过北京参加芦苼比赛,并取得二等奖。” 王浩点头赞道:“难怪芦苼吹奏的声情并茂,原来是民间顶尖吹奏芦苼高手,今天不虚此行啊!” 木楼主人继续吹奏那优美的芦苼,王浩一边倾听,一边打量着木楼大厅,忽然,他眼睛定定地看着大厅正中上挂着的一支足足有一米七八长的铁管猎枪。那乌黑的枪管,青葱色的木质枪柄,还有那像鸟嘴一样的枪机,竟然如此熟悉…… 那是十六岁的时 候,一个特别寒冷的冬天,王浩与老家两个哥们,来到老家河对面那高高的圆锥山下的下伞村,那是其中一个哥们的娘舅家。 一到娘舅家,三个人便跑到贝江河畔,撑着娘舅家那只小木船,到江中心嬉戏。调皮捣蛋的王浩,在江中心摇晃着小木船,不小心掉下冰冷的贝江里,当他颤抖地爬上木船后,一身冬衣己经全部湿透。三个人赶紧跑回娘舅家,王浩脱掉身上所有衣服,穿上两个哥们从身上脱下来的棉衣。 三个人因为衣服穿的少,只能在家烤火取暖。这时,大家发现家中墙上挂着一支长长的铁管猎枪,王浩便从墙上取了下来,三个人围在一起,左看右看,摆弄着猎枪。当时谁也不知道,猎枪平常都要装填好火药在枪镗上,以免枪芯生锈。 王浩平举着猎枪,扣动枪机,啪的一声枪机响,猎枪没响。 一个哥们说:“没有火药怎么会响。” 王浩说:“快去找火药,装填进去,我们打鸟去。” 三个人同时朝屋里四周寻找火药,王浩觉得手中猎枪反正又没火药,就将枪口对着地下,又扣动一下枪机。突然,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从猎枪口喷出一团火,枪管里喷射出许多铁沙,朝地下打去,然后将铁沙反射到对面墙上。 这突然之间的变故,将三个少年震呆了。 好一会,三人才从惊呆中醒了过来。 王浩被吓得脸色发青,差点要误伤到哥们身上,如果要是打在人身上,不死也要负重伤。两次闯祸的王浩,害怕被主人责骂。果然,晚饭时,娘舅回家知道此事后,就训斥了三个人。 听说苗族人家家有两件必备物件,一是芦苼,二是猎枪。看来此言不假! 午饭烧好,木楼主人停止吹奏芦苼,他对王浩说:“阿舅,吃饭了,快来洗手。” 王浩心想:苗族人这么讲卫生,饭前还要洗手,还真的想不到呢! 王浩三人都到大厅里刚摆上的一脸盆旁用香皂洗手,用一块新毛巾擦去手上的水,然后坐到八仙桌旁,姑妈和阿莲将烧好的菜端了上来。 此时,王浩方才注意到桌子上还坐着一对姐妹,大的十六左右,小的十四岁,这对姐妹正是木楼主人的女儿。大女儿长相一般,小女儿却长的十分漂亮。 主人给三个男客人各倒了一碗米酒,而几个女人却到一个大木桶里用手抓起一团蒸熟的糯米饭,然后用双手将糯米饭搓成长圆柱形,这才坐回桌旁。她们一手抓着圆柱形的糯米饭,一手拿着筷子夹菜。 王浩这时方才明白,饭前洗手,原来是为了手抓糯米饭。为何不用碗盛饭,用筷子吃饭呢?原来是这样的缘由,糯米饭粘性太大,用筷子夹了糯米饭后,筷子上就粘上糯米饭,如果用粘上糯米饭的筷子再去夹菜,就太不卫生了!呵呵,苗族人的手抓饭,原来是因为筷子脏不能夹菜而来的。 王浩他们喝了一碗酒后,也去用手抓起木桶里的糯米饭,搓成圆条,吃将起来,感觉特别有趣。虽然苗族人烧的菜不合三个客人的胃口,但能体验到苗族人地道的手抓饭,也不枉此大苗山一行! 吃饭的时候,王浩想起传说中大苗山苗族人有一道特别的荤菜。这道荤菜,不是当地人,打死人你也差不着。你能想象到吗?大苗山里的苗族人,以前挖泥抓蚯蚓,将蚯蚓处理干净,用 坛子腌起,有贵客来时,方才拿出来款待。当然,苗族人不叫蚯蚓,他们叫蚯蚓为“地龙”。 王浩见桌上没有腌地龙这道菜,又想起传说,他忍不住,并向木楼主人问道:“姐夫,有个问题想请教,不知道是否好问?” 木楼主人也算是个见过世面之人,他和善地说:“阿舅有什问题尽管问。” 王浩沉思一下,这才开口说:“听我融水县城的爷爷说过,大苗山里苗族人有腌地龙这道佳肴,不知道是真是假?” 木楼主人和善地笑着说:“是真的,不过,那都是解放前的事了,现在苗山里基本上没人腌地龙。” “噢!原来真有腌地龙。” 吃过丰盛的午饭,王浩提议,要给木楼主人两个宝贝女儿拍几张穿着苗族盛装的照片。那小姐妹俩高兴地答应了,并且马上回房间去换衣服。良久,姐妹俩方才从房间里走出来,只见她们全身上下都穿戴苗族盛装:头戴白色的装饰着许许多多银花银坠的帽子,穿着用自制的布料,染上牛胶,黑亮反光的女式衣服,边沿用装 饰布条缝制,用两根蓝色布条从腰部将衣服绑住,布条在左前方打成结,布条并垂下至膝部。下身穿着一条黑色齐膝裙子,双腿绑着黑色护套 ,中间也各绑着与腰带同一色彩的布条。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皮鞋,套一双白色袜子。 换上苗族盛装的姐妹俩,就在家门口让王浩给她们拍照,就在王浩和陈克玉临走前,那漂亮的小妹妹还用柳州话叮咛王浩:“阿舅,回到柳州后,把相片晒好以后,千万别忘了给我们寄相片来。” 王浩说:“放心吧,我将相片交给你在柳州的二舅母,让她带给你们。” 王浩和陈克玉告辞木楼主人先回去,小梁陪老婆阿莲还要呆一会。 沿着山谷里一片起伏的稻田小路,王浩和陈克玉慢步当车,悠然自得地朝寨怀村走去。 大苗山冬天的稻田里,此时种植着绿肥红花草,己长出有十来公分长,嫩绿的叶子,把田野变成绿油油的一片,使得残冬的大苗山,有了春天的勃勃生机。 印象中的大苗山,应该是绿野仙踪,郁郁葱葱。然而,眼前的山岭,却光秃秃的,除了山寨小山坡上有几棵苍松,在山寨密集的山谷,却没见植被。想不到山外因为乱砍乱伐而导致森林覆盖率逐年下降,而山里却也没有幸免。看来,只要有人多集居地方,森林逐渐消失,已成大势所趋。有点悲哀!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漂亮女孩(2) 第一百一十八章漂亮女孩(2) 王浩与陈克玉走在回寨怀村的路上,山谷里的稻田种植着当绿肥用的红花草,一条小溪顺着山谷往下流,溪水不大,水却很清澈。在大苗山每一条山谷里,都会有一条小溪,这些小溪水一路朝下流去,一直汇合,逐渐变成小河、大河。汇聚后的流水,在落差很大的山谷里,成了汹涌澎湃的激流。 王浩在进大苗山途中,就见到过大落差的山谷,飞流在陡峭的山谷中一路冲击拦路的山石,天长日久,河谷中到处都是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巨石,十分显目。 只是,眼前的小溪很温顺,它蜿蜒曲折,流水淙淙,清澈见底的溪水里,能见到一群小鱼在溪水中悠然穿梭。 陈克玉见到水中鱼儿那么悠闲穿梭,他就十分向往地说:“这溪水真的太清澈了,你溪中畅游的小鱼,多么自由自在。” 王浩说:“那你到溪里抓几条吧。” 陈克玉说:“水太冷啊!” 两人边说边慢慢行走,当走到小山坡上一条土路时,对面走来了两个一高一低的女孩。高个子女孩年约二十,长的不仅脸蛋漂亮,皮肤白嫩水灵,而且穿着时尚。只见她高挑丰满的身材,上穿一件天蓝色羽绒服,纯白毛领,下身却穿着一条彩色花朵的长裙子。脚下穿着一双黑色女式皮鞋,套着一双白袜。上去像是一位在城市打工的大苗山女孩。 而矮个子女孩与高个子女孩年龄相仿,长相虽然没高个子女孩漂亮,但也属漂亮一档女孩。只是她穿着朴素,没高个子女孩那么阳光,上去也比较内向,属清秀型。 王浩与陈克玉发现对面走来两位女孩,那陈克玉到女孩穿的那么时尚,他就对王浩说:“这两个女孩来也是山外人,像我们俩一样来走亲戚的。” 王浩摇摇头说:“不会,应该是苗山里的人,那高个子女孩挺漂亮,你敢不敢跟她拍一张合影?” 陈克玉一脸不相信地说:“你能出她们是本地人?你能叫她跟我合影?你敢叫,我就敢合影。”陈克玉想想都不可能,一个不认识的年轻漂亮女孩,她会接受与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拍合影照? 王浩早就知道大苗山里少数民族女孩思想比较开放,但半路要邀请一个不认识的女孩与陈克玉这小伙拍合影,王浩心里没底,只是他既然这么对陈克玉说了,就只好去试试了。只见王浩大胆地迎着对面走来的两个女孩,上前一步,十分礼貌地说:“两位美女,我和我朋友从浙江特意赶来大苗山,特别想领略大苗山少数民族的风土人情。请问俩位美女是不是苗族人?” 漂亮的高个子女孩马上说:“是的,我们俩都是苗族!” 王浩马上笑着恭维道:“我一你们俩长的这么漂亮,就估计你们是苗族女孩了!” 两位苗族女孩含羞笑笑。 王浩这下便马上对着高个子女孩说:“美女,我这兄弟想邀请你一起拍张合影,以此作为大苗山之行留念照,不知美女是否愿意?” 没想到高个子女孩竟然爽快地笑着回答说:“可以啊!” 这么爽快的答应,出乎王浩和陈克玉预料,王浩见女孩答应。便马上叫高个子女孩与陈克玉在路旁站好,然后掏出相机,准备给他俩拍照。王浩从镜头上,觉得该让他们俩站的靠近些,他就说:“陈克玉你和美女站近些。” 陈克玉虽然有点拘束,但还是靠近了那苗族女孩,几乎是靠在一起,就像一对恋人一般。 王浩觉得不错,便说:“这样挺好,两人笑笑,笑的自然些,我准备拍了,一、二拍。” 王浩连续给他俩拍了几张,这才对那苗族女孩道谢道:“谢谢美女!” 那女孩笑笑说:“不用谢!” 然后与她的那位低个子女同伴继续朝山里走去。 两位苗族女孩走后,陈克玉就对王浩说:“你还真的敢叫那女孩跟我拍合影,娘的,你厉害!” 王浩说:“那还不是为了让你不虚此行。怎么样?这几张与漂亮苗家女孩的合影照片,拿回兰溪给你那些兄弟姐妹,不惊世骇俗才怪!” 陈克玉心里痒痒地呵呵笑着说:“真想不到,大苗山里的女孩比我们汉族女孩还要思想开放,在我们那里,你要是半路拦住一个美女要拍合影照,人家不骂你是个神经病才怪。” 王浩陈克玉对与苗族女孩合影挺感只趣,就笑笑说:“等回寨怀,我想办法让寨怀漂亮的女孩全部跟着我们去拍照。不是,我帮你与她们拍照,我是她们的阿舅,不好意思去挑逗她们小女孩了!” 说着开心话题,王浩和陈克玉不知不觉已回到寨怀。他们俩先不回姐夫大哥家,而是信步走到山坡下那平坦的寨子另一边。 这边平坦的寨子,应该比山坡上木楼多。一条六七米宽的土路,一直伸向寨子另一头。土路两旁,一座座两层结构的旧木楼依次排列。王浩和陈克玉沿着寨子里那条土路,慢慢朝寨子里走去。来到寨子中心,右边有一个很大的晒谷坪,晒谷坪用灰沙石铺垫而成,两端各竖着一个蓝球架,这样的场地,在大苗山中也许不多见,因为一般山寨没这么多余的平地可以供做篮球场地的。寨怀村委也在晒谷坪,一简普通的旧木板房,门口与晒谷坪 相连,摆放着一排大小不一的芦苼。那芦苼,大的有一人多高,由许多竹管组合在一起,估计得由几个人配合,方能吹奏。 王浩和陈克玉都是第一次到这么多大小不一的芦苼,兴致勃勃地一件一件仔细观。在村委门前摆放这么多芦苼,一定是村里在正月十三举行侗族芦苼踩堂时用的。大苗山安太乡,每年正月十三日都要在附近山寨举行盛大的“芦苼踩堂会”,乡里所有苗、瑶、侗族村寨,都会组织芦苼踩堂队参加比赛。每当这一天,举行比赛的村寨,那可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特别是那些穿着各自民族盛装的少男少女,更是兴高采烈。 王浩和陈克玉好奇地各自拿起一支大芦笙,使劲一吹,芦苼发出一声沉闷的“呜”,还感觉挺费劲了,不知道芦苼手吹奏是否也这么费劲? 正当两人想选一把小的芦苼吹奏时,那位活泼漂亮的潘婷,带着一群女孩出现在晒谷坪。她见王浩和陈克玉两个大男人鼓起腮帮子吹奏大芦苼,只发出一声难听死的呜一一呜声,她走过来笑着说:“你们吹的太难听了,像老牛叫一样。”话一说完,她身后七八个十七八岁的侗族女孩,便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王浩站直身子,潘婷身后一群青春少女,估计全村与她一般大的女孩全部都在这了!这么多女孩,除了昨天晚上电影的三个,另外四个第一次出现,其中有一位长的最高大的女孩最出众。只见她长的皮肤白净,一双大眼睛,鹅蛋脸,一米六五以上身高,身材稍稍有点偏胖,这与她穿的衣服有关,如果她是城里女孩,那一定是位漂亮性感的时尚女孩。只是,她生活在贫困的大苗山里,虽然有如此美丽的容貌,却又很普通很单纯很朴素。 王浩微笑地着潘婷说:“这么多女孩,应该是你们寨怀与你一样大的全部吧!” 潘婷点点头说:“嗯,差不多全部,我够意思吧,帮你们找来全寨最年轻漂亮的女孩,你该感谢我。” 王浩双手抱拳对着潘婷说:“谢谢潘婷!要不这样吧,我请大家到安太街吃米粉去!” 潘婷说:“刚吃饱怎么吃得下,我你腰上挂着照相机,你干脆下午给我们姑娘们照相吧!” 王浩说:“好!我帮大家照相,只是有一个要求,大家回家把你们的民族服装换来,我想给你们拍民族服装照,然后我回柳州晒好照片,一定给你们每个人都寄照片。” 侗族姑娘天生爱美爱漂亮,她们天生就活泼开朗,无拘无束,听说王浩要给大家拍照,便马上各自回家,去换民族服装。 王浩和陈克玉在晒谷坪等了好一会,一个姑娘也不见来,那陈克玉焦躁地说:“王浩,这些侗族女孩怎么这么久还没来,会不会放我们鸽子?” 王浩心里也有这种疑虑,但想到侗族人生性直爽,又觉得不可能发生骗人这种事。因此,王浩说:“不可能,估计她们的民族盛装穿戴比较麻烦吧!” 正说话间,潘婷穿着一套侗族盛装第一个赶来了。 王浩抬头仔细着潘婷,嘴里却说道:“哇!潘婷好漂亮,我差一点认不出你!” 潘婷笑着说:“不会吧,平常我们都穿汉人衣服,觉得汉人服装款式多样,比我们民族盛装好,而且穿着方便。” 王浩说:“你的这套衣服是你自己做的吗?” 潘婷摇摇头说:“我哪会做,我妈妈帮我做的。” 王浩再次仔细打量潘婷身上那套侗族盛装,然后问她:“潘婷,这套衣服全部用手工做的吗?” 潘婷点点头说:“是的,从用棉花制成线,再织成布开始,经过很多复杂工序,一般一套衣服前后要一年时间。” 王浩说:“真的不容易,这衣服够珍贵的!” 潘婷赞同地说:“是啊,我们只有一到两套,平常不舍得穿,只有过节和跳踩堂舞时才穿。” 王浩惊讶地问:“你也会跳踩堂舞吗?” 潘婷微笑地说:“当然会,我们寨子里的女孩子都会跳,正月十三我们这里就要跳踩堂舞,你们多住几天就能了,那天很热闹,十村八寨的人都赶来。” 王浩想象着潘婷穿上侗族盛装,与寨里的女孩们一起,围着圈,圈中央是一群吹奏芦苼的男人,女孩们则在外圈跳着舞。她们头上戴的银色装饰帽子,那一丝丝下垂的银坠,随着身体的舞动而摇摆着,在冬日的阳光照射之下,不时闪出耀眼的银光,衬托着女孩们那白里透红的漂亮脸蛋,令人眼花缭乱,心旌荡漾。 正当王浩浮想联翩之际,回家换好民族盛装的女孩们回来了,她们就像一群欢快的小鸟,不停地吱喳说笑着来到了晒谷坪。她们一到,就催促王浩快点去照相。 王浩就说:“你们换个衣服快半小时,好像准备出嫁一样!” 那高个子漂亮女孩说:“与新娘子出嫁真的差不多,新娘子出嫁也是要穿民族衣服。” 陈克玉这下说话了,他说:“就换一下外衣,两分钟都不要。” 潘婷说:“哪有这么简单,我们穿这些衣服,还要叫妈妈帮忙绑腿带,这腿带都有得来绑了,你以为这么容易!” 王浩说:“好吧,我们去照相吧。到哪里风景好些的地方去拍,你们带路。” 一群女孩商量了一下,便在前面带路,从晒谷坪出发,经过一片种植着红花草的稻田,来到溪边。那条小溪,到了寨怀田野一带时,溪水平缓,溪道也宽起来了。溪两旁用石块砌筑起将近两米高的护墙,大家就沿着溪边护墙朝下游走去。这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与两个山外男子在田野上说笑行走,说实话,真的有点格外显眼! 众女孩带王浩和陈克玉来到下游的一座石砌的风雨桥上,带头的潘婷回头对王浩说:“阿舅,就在这里拍吧!” 王浩走在风雨桥上,了,只见这座风雨桥建在小溪上,桥体用一块块凿得工整的青石块叠砌成两个半圆拱。桥面两边,用砖砌起七八十公分高护栏,有点像女儿墙。而桥上却又全用木头盖起了一个四角都是翘檐的桥顶,成为遮挡风雨的风雨桥。可能建造此桥的时间已经久远,风雨桥已显得破烂不堪,而且此桥起来也很少有人行走,桥两端都是连接田间,路小草多,风雨桥已成为历史的见证罢了! 王浩心想:寨怀村,除了神奇的木楼,就是此风雨楼最有特色了,在此拍照,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来,这些女孩眼光还不错。 “好吧,大家站好,我给你们拍几张集体照。”王浩拿出傻瓜相机,向众女孩招呼道。 八个女孩,参差不齐地站在风雨桥上。王浩见状,就对最漂亮最高的那个女孩说:“这位美女,你最高,你站中间,其他人就按高低分两边站立。” 潘婷这时候告诉王浩:“阿舅,她叫潘蓉,你叫她阿蓉就行。” 王浩这才知道这位高个子漂亮女孩叫阿蓉,他点点头说:“潘蓉,阿蓉,好听,一个秀气的名字,人如其名,容貌姣好,性格单纯!” 阿蓉站在人群里,听王浩这么赞美她,脸上泛起一阵羞红。一旁的潘婷马上说:“阿蓉可是我们寨怀第一美女,阿舅说的真对!” 闲话少说,王浩一阵狂拍,将每个女孩都给单独拍了几张,又给她们自选伙伴拍。当然,王浩最关键的是让兄弟陈克玉在众美女面前大出风头。 陈克玉身高72,虽然有点“少年驼背”,但却长了一张白净的娃娃脸,一副鹰勾鼻,在这些侗族女孩来,这正是她们择偶的标准对象。而王浩虽然长的比陈克玉阳光帅气,一来是已婚之人,二来又是这些女孩的舅舅辈分,因此,这些女孩争先恐后地要跟陈克玉拍合影。这下连王浩都有点惊叹起来,这些侗族女孩还真的个个不怕羞,要是汉族女孩,谁会跟陌生男人拍合照? 侗族女孩的异常开放个性,可把陈克玉美的笑不拢口,他是照单全收,来者不拒。 直到两卷胶卷照完,侗族女孩还有点心有不甘,依依不舍。这时,也将近烧晚饭的时间,大家相约晚上到潘婷家木楼聚会,玩通宵。 王浩和陈克玉还有潘婷一路走,快到潘婷家木楼时,王浩对她说:“潘婷,吃过晚饭后,你来叫我们,要不我们不好意思到你家来玩。” 潘婷爽快地答应了。 与潘婷分手后,王浩与陈克玉继续朝山坡上慢慢爬。陈克玉这时问王浩:“王浩,晚上我们真的要陪潘婷她们玩天亮?” 王浩说:“我们明天就要回柳州了,如果今晚不与她们玩一次“耍妹子”,那我们将后悔一辈子。” 大苗山冬日的夜晚来的比山外早,侗族山村,又开始了一个充满童话故事的夜晚。 白天拍照的女孩都到潘婷家木楼了,见山外的男客还没到,阿蓉便问:“潘婷,他们俩今晚来不来玩?” 潘婷说:“当然来,他们在我舅舅家等着我去叫呢,你陪我一起去叫吧!” 阿蓉欣然答应,两个人叫同伴在木楼坐等,然后便走下木楼,爬上山坡,来到潘婷舅舅家。 王浩和陈克玉早就坐在火堂边烤火,等待潘婷叫喊。正等得心烦意乱之时,潘婷和阿蓉终于来了。王浩见潘婷和阿蓉又换回汉族人衣服,他就说:“你们怎么不穿侗族衣服?” 潘婷直接说:“快走吧,我们家里那么多女孩在等着你们俩,我们边走边说。” 王浩和陈克玉本来想叫上小梁,可当地风俗有规定,与本村女人结婚的男人不能参加“耍妹子”,因此,王浩和陈克玉只好跟着潘婷和阿蓉走出木楼。 在路上,王浩有点担心地问潘婷:“潘婷,我们两个男人到你家去与一群女孩子聚集,你爸妈会不会说啊!” 潘婷马上说:“不会,放心吧!” 阿蓉也说:“这是我们这里的风俗习惯,父母不管年轻人的事。” 王浩虽然听她们俩这么说,毕竟是已婚之人,又是亲戚和长辈,他内心还是有点不踏实。 。潘婷家的木楼没有她舅舅家木楼那么大,只有两间。王浩与陈克玉两人跟着潘婷和阿蓉来到二楼,推开厅门,只见厅里的六个俊俏女孩,或坐或站,正在等待着他俩的到来。 王浩和陈克玉走进大厅,这时候,潘婷的母亲从另外一个房间走出来,一脸和善地微笑,她对王浩说:“阿舅啊,来家玩啦,我给你们泡杯茶,你们快坐下烤火。” 大家便围着火堂坐下,潘婷母亲给大家泡了茶,然后就对王浩说:“阿舅,你们玩啊,我回那边房去。” 这就是侗族人的风俗,哪家有漂亮女孩,一般就到哪家“耍妹子”,这是主人的荣耀。父母亲不但不反对,还要给大家泡茶,泡完茶后,就知趣地退出,让年轻男女开心地玩。年轻男女,玩到半夜,还要唱山歌,大声说笑。那嘈杂声,肯定会影响睡在同一座木楼上另一间房子里的父母。然而,父母也是从年轻时代走过来的,也经历过“耍妹子”的洗礼,这祖辈传承下来的风俗,早已深深烙印在侗族人心里。因此,作为长辈,宁愿承受**的欢闹,也不能表现出不高兴的举动和言行。 其实,侗族人的“耍妹子”,听名字挺不雅,可真的参与到其中,却又觉得很一般,只是青少年男女聚集在一起,说说笑笑,唱唱山歌而已,到半夜以后,就煮油茶(苗族人叫打油茶),每人喝过提神醒脑的油茶,便又使劲说笑,直到黎明。 王浩和陈克玉面对八个侗族美少女,从吹牛应答方面,王浩当然不会输给没有江湖阅历,涉世未深,文化程度不高的侗族女孩。不过,这些十七八岁的侗族美少女,从九岁开始,就参加“耍妹子”,经过**年正宗“耍嘴皮”和“厚脸皮”的磨练。因此,她们的嘴皮功夫绝对不输王浩,绝对胜过陈克玉。而脸皮功夫,因为王浩心里一直觉得是长辈,同一座木楼里还有女孩的长辈,因此,他无法做到无拘无束,自然斗不过经验老道的美少女们了! 王浩着最漂亮的阿蓉问道:“阿蓉,你长的实在太漂亮,干脆我给你做媒吧,嫁给我这个浙江兄弟陈克玉。他可是大学本科毕业,现在又是国营企业里最有前途的中层领导,今年28岁,从未谈过恋爱,一个正宗处子。阿蓉,怎么样?” 那白天很单纯很文静的阿蓉,此时面对王浩在众人面前的突然说媒,却十分淡定自如地回答说:“阿舅,谢谢你的好意!只是你的这位兄弟,才高八斗,一表人材,还是个领导干部。而我只是大苗山里的一介村姑,大字不识几个,只知道耕田织布,还有耍妹子。我们不是同林之鸟,唱不到一样的歌,说不到一样的话。谢谢阿舅好意,阿蓉知道,只有大苗山的木楼才能给予我一辈子的欢乐!” 听了阿蓉的回答,简直让王浩和陈克玉惊呆了!真的想不到,一个貌似单纯嘴笨的美少女,竟然能说出这不带一个“拒绝”之意的拒绝话来,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王浩说:“阿蓉,大苗山的木楼虽然很神奇,并且山青水美,物产丰盛。可山外的世界更精彩,更吸引人。难道你愿意呆在深山老林过一辈子男耕女织的农耕生活,而不愿走出大山,到城市里过更具有丰富的精神和物质享受的生活吗?” 阿蓉说:“那种城市生活我们山里人怕过,阿舅,说一千,道一万,如果你的浙江兄弟真有心娶阿蓉,那就留下来,在大苗山安家一辈子,阿蓉愿意陪伴终生!”阿蓉的话,掷地有声,有点女汉子味道。 而那陈克玉,此时却红着一张白净的娃娃脸,无法回答阿蓉那干脆犀利之话,只是呵呵傻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 王浩见陈克玉呵呵傻笑,知道这小子不愿留在大苗山娶阿蓉,他便叹了一声气说:“可惜啊!” 潘婷见王浩叹气说可惜,便好奇问:“阿舅,叹什么气?” 王浩用他那双明亮有神的双眼,扫视木楼里八个玲珑可爱的侗族青春美少女,然后才说:“可惜阿舅早已娶老婆,可惜阿舅比你们早生十多年,否则,我一定会在你们中间选择一位,留在大苗山,与她在木楼生儿育女!” 这下子八个女孩吱吱喳喳说起来了,其中一位长的玲珑剔透,模样清秀的女孩笑着对王浩说:“阿舅,你这是在哄小孩子,假如此时你真的像我一般大,我敢说,就你们山外汉族小男孩,保准你在耍妹子场合,连屁都不敢放!”她话一说完,全大厅里的人都轰然大笑起来。 王浩等大家笑过之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你这美女,不知道叫啥名字?不会又是什么“潘婷”,“飘柔”之类,叫什么“两面针”,“西瓜霜”!” 那女孩笑笑说:“还真的让阿舅猜到了,我叫“西瓜霜”,这名子好听吧!” 呵呵,真是无语啊,王浩也傻笑起来,无言以对。良久,他手表,时间己是半夜一点多钟,他觉得有点困了,想想明天还要回柳州,便想起身告辞。 王浩说:“今天晚上谢谢众位美女赏脸,给我和我的浙江兄弟见识侗族人的耍妹子。因为明天一早就要回柳州,我们得回去睡一觉,我们先告辞了!” 众美女这下可不肯了,纷纷反对。那个叫“西瓜霜”的女孩更是直白地说:“今晚为了你们俩个,我们八人,第一次拒绝寨子里男孩子要求参加耍妹子,要不,今晚又会是很多人。” 王浩潘婷:“潘婷,西瓜霜讲的是真的吗?” 潘婷点点头说:“是的,刚开始有几个男孩子来了,被我们劝走,我们就怕他们一来,就没你们发言的机会。另外,那个女孩不叫西爪霜,她叫潘雅霜。” 王浩哦了一声,这才明白,今天晚上这些女孩,拒绝了全寨子的少年男子,只为了把这个机会给自己和陈克玉。王浩心里真的很感动,他十分感激地说:“谢谢八位侗族美女的美意,有机会你们到了柳州或者是浙江兰溪,我一定热情款待!” 这时候,潘婷说:“我给大家准备油茶,提提神。” 说完之后,潘婷马上把准备好的煮油茶料子拿来,将一个铁的三脚架放在火盆上,再架上铁炒菜锅,倒入开关,煮将起来。不一会,一锅黑红黑红的油茶煮好,每人一碗。 王浩和陈克玉入乡随俗,虽然觉得油茶并不是很好喝,为了给主人面子,装着很喜欢吃的样子,一边吹一边喝,很快吃完一碗。 潘婷见王浩和陈克玉喝完,又要给他们添加,王浩和陈克玉马上谢绝了。 喝了油茶后,女孩们说要唱山歌,唱对歌。可王浩和陈克玉对山歌不通,更不会对歌,只好作罢。 王浩这时想起那位伶牙俐齿 的西瓜霜骗了自己,他就对她说:“西瓜霜原来是假,雅霜是真。假如退回十年,我就选择留在侗族村寨,娶你这个伶牙俐齿的漂亮女孩做老婆。每年冬天,我就不愁没化妆品用了,我天天用雅霜擦脸护手,取之不尽,用之不完!”说完嘿嘿地笑了几声。 潘雅霜笑呵呵地说:“你敢!我去告诉小舅娘,她怎么收拾你。” 又是一木楼的笑声! 此时,已经将近四更天了,王浩和陈克玉担心影响木楼主人的休息,便起身要走。 谁知道,潘婷和阿蓉以及雅霜飞快地跑到门口,潘婷更是用一只脚拦住大门,不给王浩和陈克玉出去。 王浩肯求道:“潘婷,你就让我们走吧,这天都快亮了,吵了一晚上,你父母肯定也难以睡着。” 不知道是潘婷为了给人留下好客印象,还是侗族“耍妹子”本来就是要坚持到天亮,只听潘婷说:“我们这里有规定,“耍妹子”聊天就要聊到天亮,不能走!” 那阿蓉和雅霜也帮衬着说:“是的,要聊就得坚持到天亮,你们俩不能走!” 到侗族美少女一片诚意,王浩十分感动。只是此时王浩的确疲倦,他向潘婷和阿蓉举双手抱拳,求她们放过,因为一早还要乘车回去。 潘婷和阿蓉她们八个女孩终于放过王浩和陈克玉,让他俩回去睡觉。临走前,王浩再次感谢众位美女这两天的热情陪伴,并保证将照片寄来给她们。 第二天一早,王浩和陈克玉便赶到安太,乘坐班车,离开这神乎其神,美女如云的大苗山!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婚变 第一百一十九章婚变 春节没过,初十那天,厂里销售处所有销售人员,都被大老板一声令下赶走,踏上回销售办事处的路程。 王浩也不例外,他买了晚上去浙江的火车票,连夜乘火车赶去浙江。 正月十一是王浩的生日,自从他走上了跑销售这条路,他每年生日,基本上都在旅途中度过的。因此,王浩常说:这真是个奔波劳碌之命,人家生日,一家人聚一起,吃个团聚饭,点蜡烛吃生日蛋糕。自己却每次都在火车上,孤独地买快餐盒饭,吃方便面,苦吧! 经过去年一个冬季的努力,杭州组的销售趋于稳定。过年以后,省造纸公司纸张经营部施经理又决定采购广西纸厂的水泥袋纸,这就使得杭州组每月有六七个火车皮的稳定销量,资金回笼也在150万左右。这个成绩,在广西洛清江纸厂销售处里,按人平均,销量和货款回笼绝对是高居榜首。同时,王浩的个人收入,就连大老板表面上的工资也无法相比。 王浩在浙江跑了一个多月,于四月一日愚人节那天零晨回到广西厂里。 当他敲开家里大门,开门的不是老婆,而是继母。 王浩问继母:“婶,你什么时候来的?小霞呢?” 继母说:“我来十多天了、是小霞叫我来带宁儿的,小霞今天上夜班。” 王浩走进家里,先到主房看儿子,不见儿子睡在**上,便问继母:“宁宁呢?” 继母说:“宁宁跟我睡在另一间房。” 王浩马上走到另一间房,看到儿子正在幸福地酣睡,他就在儿子那胖乎乎的脸蛋上亲了几口,这才去洗澡。 王浩洗完澡,时间已经是下半夜一点多钟,他走到自己的房间,便**睡觉。 一觉醒来,天己大亮。王浩看看时间,已经早上七点半。心里很想等老婆下班回家一起睡一会,不过,回家第一天必须到厂里报到和交汇票。想到这,王浩一骨碌爬将起来,洗漱完毕,就去看看儿子。儿子还在睡觉,王浩不想吵醒儿子,便轻轻走出去,打开门,离开家,走出厂大门口。 大门口不远有一家米粉店,那是王浩老乡开的。老乡的汤河粉,全厂人都说好吃。前几年,东莞顺通陈总来广西纸厂参观,吃过两个早餐汤阿粉,回东莞后,他还常常在王浩面前称赞厂门口那家店的汤河粉好吃,甚至比东莞任何一家河粉店都要好吃。 王浩到老乡店里,要了一碗汤河粉。老乡夫妻及老妈,只要王浩一到店里,便会与王浩聊家常。因此,这次也不例外。 王浩与老乡聊了一会,厂里的上班铃声响了,他马上起身告辞,就朝厂里走去。 王浩先到销售处去报到,并将从浙江带回来的汇票交给处里专门负责结算各销售点的那位女统计员,还与她查对一下帐款是否与自己的帐一致。然后,王浩就到三楼大老板办公室,去面见大老板。交谈几句后,王浩告辞出来,这才最后去找李军。 李军一见王浩,就一直想听王浩说浙江组的销售情况。王浩与李军在一起,就觉得无拘无束,尽管李军身居副总,但在业务方面,王浩应该比李军懂的多。又因为俩人的年龄相近,共同语言肯定很多,所以,王浩与李军,那才真的称得上是志同道合的知己。两个人在一起,一般都是李军问,王浩说。这次也一样,李军一直听王浩介绍兰溪纸袋纸销售市场情况,当听到王浩又新增一家纸袋纸客户时,李军那英俊的脸庞上绽放出喜悦的笑容,就好像是他自己开发成功一样。在李军心里,杭州组就是他的地盘,他十分珍爱。 正当两个人聊的投机之时,李军被大老板一个电话叫走了。王浩看看时间还早,就走到厂大门外,正想走到桥上与销售处里的几个同事聊天,忽然,他好像看见门卫室门口站着一个人,好像是当年自己在东莞办事处时那个得力手下大脚。王浩停下脚步,回头一看,那人的确是大脚。 王浩兴奋地朝他走去,并叫道:“大脚,你也回来了?” 大脚一看自己昔日的上司和知已,心里一阵酸楚。他咧开嘴笑笑说:“哦,是总管,好久不见。我早就不做了!” 王浩怔住了,他怕自己听错,就再问道:“你说什么?你不做销售了吗?” 大脚苦笑一下才说:“我不但不做销售,还辞职回老家了!” 王浩这下更是心头大震,吃惊地问:“辞职回老家?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要辞职? ?在东莞办事处呆不下去吗?”王浩一连串问了四个疑问。 大脚还是苦笑地说:“去年冬天就辞职了,自从你离开东莞以后,我的日子,你就应该猜想到了的,一但他们站稳脚跟,哪还容得下我。” 王浩这时方才仔细打量着当年与自己一起在东莞打拼的兄弟,只见大脚还是穿着当年那件白衬衣,下身还是穿着那条泛白的牛仔裤,只是,那衣服和牛仔裤已经显得很破旧,当年这身装扮,让大脚显得年轻帅气有派头。而几年后的今天,这套装扮,却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个破落的公子哥。王浩内心一阵阵酸痛,他此时觉得很对不起大脚,因为自己的过失,从而失去保护大脚这位当年敢于出头支持自己的兄弟。他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就要掉下来。王浩强忍,不让泪水流下来,然后说:“大脚,你当时为什么不找我?” 大脚说:“当时听说你在华东也混的不好,小廖也下了车间,我找你有什么用呢?与其受人欺压,倒不如辞职回家。” 王浩此时更是憎恨自己没出息,如果去年不**,不出事,自己不就可以帮助大脚了吗?王浩盯着大脚,良久才问:“在老家干嘛?” 大脚说:“种了几亩地的桔子。” 王浩说:“大脚,中午我们一起吃饭,我们好久不一起喝酒了!” 大脚说:“谢谢总管,我马上就得赶车回老家,以后有机会再喝!” 王浩发觉大脚讲话比以前快些了,也许一个坚强的人,经过许多挫折和磨难之后,心境变得平和,人也变得豁达。王浩目送大脚离开厂里,走过那座大桥,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人的一生,对于有事业心的人来说,真的是波澜起伏,成功与失败,快乐与痛苦,时刻都会陪伴着。今天的成功,也许就是明天的失败;今天的失意,或许就是明天的凯歌高奏! 王浩泪眼朦胧,目送着那个曾经与自己一同闯荡东莞深圳的手下,直到弯路看不到。此时,心里唯一的思想,就是祝福大脚从此事业有成! 愚人节的偶遇,让王浩心情一直低落,他就是以这种低落的情绪参加了大老板主持的销售会议。当时,王浩心里忽然特别仇恨大老板,这一切都是大老板导演下的人生悲喜剧。大脚的辞职,对王浩心灵的撞击尤其大! 中午,王浩回到家中,本来以为老婆小霞下夜班回来此时正在睡觉,却见房门大开,**上空无一人。王浩正想问在厨房烧饭的继母,儿子宁宁便从厨房里跑过来,大声叫着:“爸爸,爸爸!”并一把抱着王浩的大腿。 看见可爱的儿子,王浩脸上不愉快的神色立即烟消云散,他高兴地俯身用双手抱起儿子,亲吻着儿子那胖嘟嘟的脸蛋,然后才问:“宁宁,妈妈在厨房烧饭吗?” 宁宁摇摇头说:“妈妈去柳州玩了,奶奶在厨房烧饭。” 王浩听儿子说的话后,便抱着儿子到厨房去询问继母:“婶,小霞呢?” 继母边烧菜边说:“她下班回家洗过澡后,就跟别人去柳州玩了。” 王浩心里有点纳闷,她上了一个晚上夜班,回来不睡觉,跑到柳州玩,哪来的这么大的精神? 王浩说:“你告诉她我回来了没有?” 继母说:“说了,可她说她已经与人约好,不能不去。” 王浩心里也没有再多想,以为老婆小霞不知道自己突然回来,所以与人约好去柳州,这也正常。 老婆小霞直到吃晚饭时方才回来,手里拿着刚在柳州买的衣服,见到王浩,她咧嘴笑笑说:“对不起,与小茜说好一起去柳州买衣服了。” 王浩说:“没事,快吃饭吧,玩了一天,晚上还要上夜班,赶紧吃好就去睡觉。” 小霞吃好晚饭,洗了洗,然后就**睡觉了。 王浩吃完饭,洗好澡,说实在话,他很想也进房去,毕竟一个多月没碰过老婆了,很想与老婆亲热一次。可是,想到老婆上了一晚夜班,又去柳州玩一天,到晚上十一点半还要去上夜班,王浩就不忍心去打扰老婆了。他心想:就再忍耐一个晚上吧,明天早上等老婆下班回来再亲热就是了。 那天晚上,王浩没有**睡觉,而是坐在**边,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老婆,直到晚上十一点,方才把老婆叫醒。 小霞睁开眼,看到王浩坐在**沿,没有睡。她忽然觉得有点于心不忍,但这一念只是在她心里泛了一点小波澜,瞬 间又消失了。她己铁下心,这次一定不能让王浩再碰自己,让他生气,直至吵架,然后她便顺水推舟提出离婚。 王浩此时真的没有对小霞产生一丁点猜疑,他以为老婆太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 小霞起**以后,这才对王浩说:“对不起,我要去上夜班了!” 小霞穿着上班衣裳,准备出门。王浩便将她送到大门口,然后关门,回房睡觉。 第二天早上,王浩没有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王浩回到厂里,早上就不再去练拳了。因此,王浩就睡在**上,想等老婆下班回来。 等待是最难熬的,看看时间己经到了下夜班的八点钟,可是,王浩却一直没见老婆回来,他心里猜测:难道今天又有什么事? 王浩睡到上午九点多,也没见老婆回来。心里寻思:真的又有什么事?昨天下夜班跑去柳州,只睡了五个小时,接着又去上八小时夜班,到现在还没回来,铁人也受不了。 老婆连续两天下夜班不及时回来陪王浩,这是结婚以来第一次,王浩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 还是没有对老婆产生任何怀疑。 这时,楼下有人叫王浩,通知他十点到厂办公大楼会议室开会。王浩只好爬起来,洗漱清楚,然后下楼。 直到此时,王浩也没见到老婆回来。他看看时间还比较充裕,便到厂大门外老乡开的那家米粉店,买了一碗汤河粉。吃好汤河粉,王浩这才来到办公大楼三楼小会议室开会,听取大老板对销售工作前期的总结,以及对四月份工作的安排。其中,对杭州组作出的具体指标,让王浩心里很纳闷。要求杭州组四月份完成180万元货款回笼,如果完不成,没完成部分,按百分之三倒扣。 王浩觉得这个指标有点强人所难,因为杭州组三月份完成150万货款回笼,四月份一下子增加30万元货款回笼,能行吗?万一找不到新户,这30万就要倒扣9000元。也就说,完成150万元回笼,本来应该有18000元提成,如果因为那新增的30万货款任务没完成,就要倒扣9000元,王浩到手的工资就只有9000元了。这简直就是从王浩手里抢钱,强盗逻辑。 大老板见王浩连续几个月都拿到两万元左右的工资,这种高收入,比他大老板还要高出几倍,在销售处里也是无人能及,这个影响很大。但大老板又因为先有销售提成文件,不能中途取消。因此,要想控制王浩的收入,只能下达王浩无法完成的销售任务和货款回笼。 王浩会后去找过大老板理论,大老板说:“我一直都是这样要求各个销售点的,没有压力,怎么会一直增长?” 王浩说:“关键是你给的提成只有百分之一点二,而倒扣却是百分之三啊,这明明就不合理嘛!” 大老板说:“王浩,你的收入够高的了,连老板也没你这么多收入,你不感谢我,还要来与我理论,你对得起大老板吗?别说了,还是努力去吧!” 王浩怀着郁闷的心情回到家里,正好老婆小霞刚洗好澡走到大厅。王浩便说:“小霞,怎么这么迟才下班回家?” 小霞装着气愤样子说:“快下班时,车间主任叫下夜班的人打扫卫生,把我累死了!” 听小霞这么说,王浩心情一下子又舒缓了许多。他说:“老婆辛苦了,快去睡觉吧!” 就是这样,王浩在家住了四个晚上,小霞一直找不同借口,让王浩无法与她同房一次。就在准备出差的前一天晚上,在小霞临去上夜班之前,王浩用无奈和失望的语气对她说:“明天下午我就出差了,明天早上下班,你一定要陪我睡,知道吗?” 小霞笑笑答应道:“我知道了!” 小霞去上夜班了,王浩心里十分压抑和郁闷,他想不通:一个每次丈夫出差回家,连在生理期也不拒绝丈夫亲热的老婆,为什么这次却连续四天拒绝自己。如果说她有**,想离婚,王浩打死也不相信。小霞可是与自己私奔而来的,她没有退路,何况前年自己东莞事发之时,小霞最终也没有离开。现在,自己除了**一事,其他方面又没有对不起小霞,她没理由要离开自己啊!王浩心里堵得慌,他真的希望明天一早,小霞能早早回来,陪自己睡一觉,那就证明她这几天的拒绝是无意的。 王浩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天亮,被房灯打开刺眼醒来。王浩迷糊中,看到小霞那美丽的身影,他心头瞬时一热,她这么早就下班来陪自己了!王浩高兴地问道:“你下班回来啦,快**睡觉吧!” &nbs 小霞莞尔一笑,柔声说:“我们班里几个人约好一起去柳州玩,这不就提前下班,去赶乘厂班车。” 刚刚还兴奋不已,激情燃烧的王浩,如同被泼了一盆凉水,瞬时从头凉到脚,从外凉到心。他用迷惑不解和绝望的眼神盯着眼前还在兴奋异常的妻子,这是怎么了,她真的有**了吗?他痛苦地说:“我今天下午就出差,这几天你一次也没陪过我,难道你与工友去柳州玩比陪老公更重要吗?” 小霞轻松笑着说:“大家说好了,我怎么好扫大家兴呢!” 王浩说:“那你宁愿扫我的兴吗?” 小霞说:“我中午就回来,你在家等我。” 小霞毅然走出家,王浩气愤地叫道:“你记住,我中午在家等你!” 小霞无视王浩的愤怒,心情愉快地与同班的几个男女工友一起乘厂班车去柳州,其中就有小杨,正是那个更年轻更帅气的小杨,使得小霞甘冒与王浩决裂的风险。 气愤至极的王浩,此时哪还睡得着,他碾转反侧,心烦意乱,思前想后,最后决定立即赶去柳州。王浩起**,洗漱完毕,背着旅行包,就到洛清江镇坐公交车,来到柳州。王浩希望在柳州能碰见小霞,看看她到底与谁在一起。同时,他也要到火车站去买车票,准备晚上去浙江。 王浩在柳州几个商场转了一圈,连小霞的影子都没见到。王浩决定先去火车站买车票,他就打了个的士,来到火车站售票处,买了一张晚上十点半从柳州去上海的火车硬座票。 买了车票,看看时间己是下午一点多钟,本来想在柳州呆到晚上乘火车一走了之算了。可是,不死心的王浩,又想看看小霞她会不会真的中午回家,如果中午回家,他还会原谅她,如果中午不回家,那就说明小霞心里已经没有王浩了。想到这里,王浩又背上旅行包,乘公交车回到厂里。 王浩打开家门,只见继母和儿子宁宁坐在大厅里看电视,不见小霞,他就问继母:“婶,小霞回来了吗?” 继母说:“没有回!” 王浩在继母和儿子面前保持着沉默,他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回到房间,他要等待小霞,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家。 随着时间的流逝,四点,小霞没回,五点,小霞还是没回。王浩彻底失望了,他已经预感到这个家很快就要破解了! 直到六点钟吃晚饭时,小霞也没有回家。王浩叫继母别等她吃饭了,这样,王浩和儿子及继母就开始吃饭。此时,王浩真的是食之无味,心里完全被怒气填满。 吃到一半,听到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因为王浩己将门反锁,门外的小霞当然开不了。小霞故意在外面逗留这么一天,是想让王浩等不及后就得去柳州乘火车。她没想到王浩去了柳州又赶回来,专门想验证小霞到有没有骗自己。 小霞打不开门,就叫继母帮忙开门。继母要去开门,王浩立即阻止道:“不要开,她既然出去玩一天,心里没有这个家,她还回来干什么?” 继母不敢去开门了,小霞又叫儿子开门,也让王浩给阻止。小霞便下楼,叫来她的好朋友小茜,又来叫门,还说要搬东西走。忍无可忍的王浩,打开门,气冲冲就打了小霞一个耳光,嘴里骂道:“你还有脸回家,滚吧!” 小霞被打了一个耳光,便哭了起来,那个小茜马上对王浩解释道:“王浩,你误会小霞了,她今天和我们一起去柳州玩的。” 王浩听了小茜的话后,心里更气,他对小茜说:“什么误会?我是她老公,她的心怎么样我最清楚。你既然是小霞的好朋友,你本来应该劝阻她,但你没有这样做,你反而支持和纵容她,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霞和小茜被王浩骂走了,王浩回到家,关上门,看着儿子宁宁目睹自己怒打他妈妈一耳光,此时,正呆立在家里。王浩忽然觉得有些后悔,自己太冲动了,他抱起儿子,紧紧地将儿子拥在怀里。良久,王浩才将儿子放下,然后进房,将旅行包背起,准备出门去鹿寨县城火车站乘车,因为去柳州已经没车了。 正在这时,大门又传来敲门声,继母问:“谁呀?” 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是我,我是工会的老张,王浩在家吗?” 王浩听出是厂工会张主席,他估计一定是小霞到工会告自己打老婆了。王浩放下旅行包,将门打开,叫道:“张主席你好!进来坐坐吧!” 张主席和蔼地说:“走吧,我们还是到办公室去聊聊。” ” 王浩跟着张主席来到工会办公室,只见厂党委欧书记也在。王浩一走进去,就向欧书 记问好。 这个欧书记,曾经与王浩一起被大老板派到北京农学院参加高考补习班学习,后来王浩考上了,而他却没考上。不过,大老板后来又送他到南京林业大学进修一年,回厂后就被大老板任命为厂党委书记。那时的党委书记,已经是个空架子,完全起不到监督厂长的作用了! 一坐下来,欧书记就心平气和地对王浩说:“你老婆告你打她,怎么回事?” 王浩一时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小霞有**,只是自己的猜测,又没有任何证据。再说,这事还不能公开啊,说自己的老婆红杏出墙,那可是丢人现眼的不光彩之事啊。想到这,王浩就诚恳地说:“都怪我一时冲动,早上我叫她不要去柳州玩,她说约好了,中午就回来。因为今天我就要去浙江出差了,本想与她好好呆一天的,谁知道她要去柳州,而且中午也没回来,直到晚上六点多才回家,我一时气昏了,就打她一耳光,我知道自己打老婆是错误的!” 张主席说:“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动手打老婆,这点,希望你以后要改正。” 王浩说:“张主席说的对,我知道错了,保证以后不再打老婆。还有,欧书记,张主席,我已经买好今天晚上十点半的火车票,我现在得马上赶去鹿寨火车站,要不就赶不上了。” 欧书记马上说:“那你就赶快走吧,要不真的赶不上了。以后记住,不能再打老婆!” 王浩说:“记住了,麻烦你们帮我转告小霞,我对不起她。” 王浩离开办公室,快步跑回家,背着旅行包,告别继母和儿子,怀着一肚子的心事,心烦意乱地踏上去浙江出差的旅途。 ... 第一百二十章 离婚 第一百二十章离婚 王浩心烦意乱地踏上去浙江出差的旅途。 .. 火车载着王浩离开了家,可王浩心里却一直掂记着家里。他不知道小霞此时是否已回到家里照看儿子,也无法预测小霞今后将如何处理他们夫妻间的关系。 清明时节,阴沉沉,雨朦朦,令人压抑。 王浩回到兰溪,又是在半夜时分。他依旧住进东风旅馆,那是一间窗户向着广场的单人间。他洗漱完之后,没有睡意,便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细雨纷飞的广场。夜雨中,广场上&ap;#11905;本来明亮的灯光,也显得朦胧迷茫。广场上没有行人,偶尔开过来一辆出租车,然后又消失在夜雨之中。王浩此时特别伤感,就连广场上小车的出现,以及小车又消失在夜雨中,都能使得他联想到自己的情感之路。他不敢想象自己与小霞的情感,会不会也消失在江南四五月的烟雨迷雾之中。 不过,当第二天早上六点,王浩冒着纷纷细雨来到大桥下游河边那块小平地,静下心来温习哑巴师傅所传授的少林拳时,干扰他这么多天的烦心事,顷刻间就烟消云散了! 去掉烦心事的王浩,又开始全身心投入销售工作之中。为了巩固与兰溪五家纸袋厂老板的关系,王浩在一次宴请五家纸袋厂老板吃饭的时候,邀请大家五月份一起到广西纸厂参观,然后到风景甲天下的桂林去游玩。当时五家纸袋厂老板都接受邀请,并表示费用自理,不用王浩负担。 王浩觉得这个邀请,必须得实现,因为这次广西之旅如果成行,那对于今后与五家厂老板的 关系会更融洽。为此,王浩开始周密筹划广西之旅,同时又时常提醒几个老板别忘了五月广西之行。 这样,王浩在兰溪努力工作一个月,四月底货款回笼达到175万,距大老板下的任务只差5万元。这5万元王浩本来能拿到,但他不愿去完成。王浩知道,如果这个月完成了,下个月大老板下的任务更高。 王浩高高兴兴地又乘火车回广西,此时,他已完全忘掉了上次回家与老婆所发生的不愉快。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乘坐的火车,时间比以前的火车提早六个小时。王浩回到厂时,夜幕刚刚降临,明亮的灯光,将花园般美丽的园林式生活区展现在夜色里,非常雅静宜人。 王浩走进厂大门,从办公大楼右侧那片花园小径穿行,园中夜来香刚刚吐露出醉人的浓郁之香。经过一池碧水,在水池旁种植着的几株玉兰,正是花开之时。那一朵朵像一枝小玉笔的玉兰花,开满在浓郁的树叶之中,花瓣上还含着水珠。玉兰花那高雅的清香,从树丛中传了过来,沁人心脾。自从那年在煤矿办公大楼旁看到这种清香无比的玉兰花,王浩心里就一直喜欢着这种玉兰花,尽管王浩不知道此花真正叫什么花,但这并妨碍他对此花的钟爱。 走过花园,前面右侧是一片篮球场地,一共有三个篮球场。新球场上因为刚下过雨,并没有人来此打球,只有几个老妇人带着小孩,在球场上闲逛。 王浩家就在最后一个篮球场左侧那栋新楼房的四楼最右侧,就在篮球场旁。 王浩爬上四楼,用钥匙打开家里大门。抬头朝大厅里看去,只见小霞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王浩走进房屋,亲热地叫着老婆:“霞,我回来啦!” 小霞看见王浩回来,她冷漠地回复了一句:“总算回来了,我们还是离婚吧!”说完话,小霞便站了起来,到房间里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到卫生间拿了毛巾牙刷,用一个小手提袋,把这些东西装上。 王浩见状,急忙问:“你这是干什么?” 小霞说:“我搬出去住!” 王浩说:“干嘛要这样?儿子宁宁和阿婶呢?” 小霞说:“我送儿子和阿婆回你老家了!我们实在过不下去了,还是离婚吧!在离婚之前,我搬出去住。” 王浩上前拦住小霞说:“别走,你怎么像个小孩一样说走就走,离婚了儿子怎么办?你这么远跟我来,我不会让你走的!” 小霞叹了一口气说:“你别拦我,这次我是铁下心要跟你离婚,儿子离婚后我要。好了,我走了,你这几天好好考虑考虑。” 小霞坚决地走出家门,走下楼梯,离开了家! 王浩木然地站在客厅里,看着小霞走了出去,心里一阵痛楚,猛然袭来。良久,王浩方才从痛苦中回过神来,他将旅行包放下,关上家门。 王浩将电视关掉,家里顿时一片寂静。他无声地在家中走着,从主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走到阳台,又回到客厅。他觉得家里太寂寥了,他此时十分怀念以往回家时,小霞和儿子还有继母所给予他的欢快情景,一家人在一起,真的是其乐融融啊!而眼前,这个家正处在危机当中,王浩不敢往下想。他忽然想抽烟,便从挎包里拿出一包三五,抽出一支点燃,狠狠地吸了几口。他又从冰箱里拿出龙井茶,泡了一杯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然后坐在长沙发上。香烟和茶水,是孤独痛苦者唯一的朋友。王浩在烟雾弥漫中感叹:如果小霞真的离婚,那就是 自己人生最大的失败! 那**,王浩第一次失眠,他就坐在沙发上,抽完两包香烟,烟灰缸里丟满了烟头。 第二天,王浩装着若无其事,到办公大楼销售处报到,见过大老板,也见过李军,然后开过大老板召集的销售员大会。没有一个人问他关于家庭之事,王浩估计没什么人知道自己夫妻间有感情危机。这是他心里最盼望 的结果,他心里跟本就不想离婚。 一连两天,王浩也不见小霞回家,也没有其他动静,王浩心想:难道小霞只是生我上个月临走前打她一耳光之气吗?等她心里平静下来可能就回家了! 王浩不知道小霞到底暂住谁家里,他不好意思去寻找,心里也不服气去找。在王浩心里,他已经感觉到小霞这次的决定,是早有预谋。从去年王浩因为赌游戏机回家拿钱还,那天晚上夫妻俩漫步时,小霞就对王浩说过:“如果我现在离开你,你心里会说我是为了钱而嫁给你。等以后你挺过困难了,那时我离开你,希望你别怪我!”这应该是小霞最早决定要离开自己。第二次,就是去年春节,当时小霞第一次拒绝跟自己回老家过年,并且是在陈克玉面前。这可是空前绝后的!第三次,小霞竟然在上个月初,让出差回家的王浩苦等五天,也不让他亲近过一次。这对于一个连在生理期都要过性生活的女人来说,绝对是无法想象的。除非她外面有男人,否则,她绝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上的需要! 如果小霞真的有男人,王浩猜到的人一定是与小霞同班几年的小梁。,只有小梁才能有机会趁虚而入,这也是王浩几年前就提醒过小霞的人。没想到,王浩一语成谶。 王浩此时虽然很痛恨小霞,因为小霞令他颜面扫地。但是,王浩又觉得自己**在前,这么多年又聚少离多,一个正值青春旺盛之期的年轻漂亮少妇,难免不被其他男人看上,**也在情理之中。只要小霞回来,并保证以后不与小梁来往,王浩会原谅她的! 正当王浩忐忑不安地揣测小霞是否真要离婚时,第三天上午,小霞就回到家门口,轻敲大门:“王浩开门!” 王浩反锁着大门,因此小霞有家中大门钥匙也打不开。王浩在家中听到小霞那熟悉的声音,心里立刻高兴起来:她终于回家了!王浩跑着去开门,一见小霞,他就亲热地叫道:“你回家啦,快进来!” 谁知道小霞却回答说:“我不进去了,我来找你,是想跟你说,我们今天就去离婚吧!” 王浩听到小霞说的话,心里凉透了,他诚挚地说:“小霞,上次打你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不打你了!别去离婚,谁家夫妻没有个吵架的时候?你当初那么坚定跟我来广西,即使我在东莞**,你都能原谅我,现在我们又没什么大事,你干嘛要离婚呢?” 小霞自知理亏,她轻叹一声说:“我与你父母实在过不到一起,我们还是离婚吧!” 王浩说:“你是嫁给我,又不是与我父母过日子,这怎么会成为你坚持离婚的理由呢?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男人?我估计是常年与你一个班的小梁吧!” 小霞马上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其实跟小梁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冤枉人家!” 王浩说:“既然外面没有男人,那干嘛要离婚呢?儿子小,需要父母亲一起照顾啊!” 小霞固执地说:“儿子我会照顾好的,这你就放心吧,你不要劝我了,我们还是去厂里开证明离婚吧!” 王浩没办法,就对小霞说:“我们去找大老板,让大老板决定吧!” 两个人一同来到办公大楼三楼大老板办公室。 大老板一见王浩和小霞夫妻俩一同来办公室,心里觉得很诧异,这夫妻俩莫非有什么大事来找我?看王浩那神情,绝对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往日的傲气早不见踪影,看来这对年轻夫妻闹别扭闹到我这里来了!大老板开玩笑地说:“王浩小霞,你们夫妻俩来请我吃饭了吗?” 小霞笑笑:“请不动大老板,我们今天来,是请厂里给我们开离婚证明的。” 这下大老板可真的是大吃一惊,当年正是因为这个河南美女与王浩私奔,小霞大哥一封颇有压力的信,害得大老板也要认真对待。当然,大老板首先是保护好王浩,让厂工会回信,证明王浩是大学生,是厂里中层干部,可以照顾好小霞,而且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安排小霞转为正式职工,让小霞大哥及家人尽可放心。可是,这好事才刚帮忙没多久,这对当年被自己大肆赞美的夫妻,竟然要来离婚,这不是打我大老板的脸吗?大老板马上阴沉着脸,朝王浩问:“王浩,小霞说的是真的吗?” 王浩无奈地说:“是她一定要离婚,我不愿意。” 大老板听王浩说完,心想,难道又是王浩在外面摘花惹草引起的?他问王浩:“你是不是在外面乱来了,因此小霞才要闹离婚?” 王浩一脸委屈地说:“大老板,那可真的是冤枉我了,这次为什么她要离婚,我都不知道。你问问她吧!” 大老板转脸问小霞:“小霞,王浩没出错,好端端的干嘛离婚?” 小霞说:“好什么?去年不是赌输那么多钱吗?前两年在广东又找女人。这种人,不知道下一次又弄出个什么事来,我还是早点离婚早解脱吧!” 大老板马上说:“我听说王浩待你可是挺好的啊!再说王浩现在也不找女人,工作又很有成绩,输去的钱很快就赚回来。王浩出差在外,也挺辛苦,大老板希望你们不要离婚,好好在一起过日子。” 小霞斩钉截铁地说:“不,这次我是一定要离婚的。” 王浩说:“我看你这次铁心要离婚,你一定在外面有男人。” 小霞说:“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一定要离婚。” 大老板见这夫妻俩在此争吵,他就立即冒出一句话:“王浩,我希望你们的事不要影响到你的工作,离不离先回家冷静一个晚上,明天再做决定。” 王浩和小霞退出大老板办公室,走下办公大楼,临别时,王浩又肯求小霞:“小霞,跟我回家吧,这么多年,这么多曲折都挺过去了,干嘛现在要离婚呢?” 小霞也和颜悦色地回答说:“王浩,你别劝我了,明天上午我们再来找大老板,让厂工会给我们开离婚证明。” 一心一意要离婚的小霞,不愿跟王浩回家。 第二天早上八点,小霞担心王浩上午就去出差,因此,她赶紧来家叫王浩到办公大楼,非要王浩离婚不可。大老板一是看小霞心意己决,二是担心长久拖下去,更会影响王浩的销售工作。因此,他同意小霞和王浩离婚了,并让他们去工会开证明。 王浩在工会主席办公室里见到厂党委欧记,他当时就对欧记和工会主席说:“我们销售员,长年累月在外面为厂奔波,可是,厂里却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后院,这是党委和工会的失职!” 厂里开了证明,小霞就让王浩立刻与她一同赶到镇上民政处,王浩没办法,只好一路上劝说小霞。眼看就到民政处办公室了,王浩停下脚步,他深情地看着小霞说:“小霞,再往前走,你和我就真的分手了!你怎么不看在当年私奔的情感份上?你到广西后,我每次出差回家,都要给你买一两套衣服,那时候你的衣服可是全厂女人里最多的,谁不羡慕你?霞,我们回家吧,以后好好过。就算你真的与小梁好过,只要你以后不再与他来往,我既往不咎。再说,我也**过,我们这就扯平了,谁也不怨谁。小霞,回家吧!” 小霞看似有些动心了,她静默了一下,然后温柔地说:“王浩,算了,都过去了,我会记住你对我的好的,只是,今天我一定要跟你离婚。” 看着当年的爱妻,这么决绝地要离婚,王浩心里十分难过,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小霞,泪水涌满了双眼,他哽咽地说:“小霞,如果走进此门,出门后悔都来不及啊!” 小霞催促道:“快进去吧,我不会后悔。” 民政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四五岁的男办事员,当他知道王浩和小霞来办理离婚时,他就问:“孩子怎么办?财产怎么办?都商量好了吗?” 小霞说:“小孩我要,我带儿子,必须要有房子。” 办事员问王浩:“你同意吗?” 王浩当时并不想离婚,他总是想着小霞终有一天会回到他身旁的。因此,财产和儿子就给她吧,如果没有老婆和儿子,有房子又有何用?他马上回答说:“我同意!财产只有房子,另外有一万元现金,我都给她。” 办事员看了一眼王浩:“你不后悔?” 王浩摇摇头说:“不后悔!” 只是王浩说完此话,拉着小霞的手就朝门外走,在门口外对她说:“小霞,别离婚好吗?就算我求求你,行吗?” 小霞依旧不动心,尽管王浩三番五次地肯求,她依然决定离婚。 两个人又回到大厅里,那办事员又问:“以后小孩由谁扶养?” 小霞说:“双方一起扶养。” 办事员问王浩:“你同意吗?” 王浩说:“同意!” 办事员又问:“你每月出多少扶养费?” 王浩说:“150。” 小霞马上说:“不够!” 王浩就说:“200元!” 小霞说:“也不够!” 王浩:“250元!” 小霞说:“不够!” 王浩马上说:“300元够吗?” 还没等小霞说话,那办事员就实在听不下去了,他看的出来此次离婚,是女人要离,男人不舍,所以将家产全部给了女方。可女方还要得寸进尺,因此,他才喝停道:“250元就够了!” 财产和儿子的扶养没有问题,办事员就收掉王浩和小霞那两本红色结婚证,发了两本绿色离婚证。 红色,表示红灯,新婚夫妻从此不能再有与他人谈情说爱的权利! 绿色,表示绿灯,离婚的夫妻,从此又可以名正言顺谈情说爱! 小霞就盼望着这本绿证! 两个人各自拿了一本绿证走出民政大厅,小霞兴高采烈地走到外面,叫上一辆电动三轮车,头也不回就走了。 王浩伤心绝望地看着绝情的小霞离去,泪水终于奔涌而出。他迈着沉重的脚步,朝厂里走去。此时,天空又开始飘起小雨,并且雨渐渐下的大了起来。脸上的泪水和着雨水,王浩艰难地行走,他不知道前面的道路该怎么走?他更加无法理解一个女人为什么如此薄情,说变就变,说离就离! 只是,那可怜的王浩啊,他在雨中痛苦地步行回去路上,最终又企盼那离去的女人能重新回到自己身旁! 第一百二十一章 桂林行 第一百二十一章桂林行 王浩与小霞离了婚,他又回到起点! 离婚当天晚上,王浩逃离了广西洛清江造纸厂,他知道他这下又成为厂里轰动新闻人物了! 又是北上东进的火车,又是夜半三更时刻,王浩坐在卧铺车厢过道窗口旁,凝视窗外朦朦胧胧的山川大地。 .t.此时的王浩,思绪万千,回想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有欢笑,有幸福,有悲伤,也有痛苦。人生的起起伏伏,早己让王浩内心千疮百孔,同时,也让王浩内心得到千锤百炼。 当火车又经过广西洛清江大桥时,王浩看着洛清江造纸厂灯火辉煌的厂区,心里又是一阵绞痛。所有的一切都成为过去,一切都将重新开始。王浩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裤腰暗袋里装着的五千元,这是他下午经大老板批准从厂财务处借来出差用的,他此时真的是一无所有:没有老婆,没有房子,没有钱。 火车快速带着王浩前行,让洛清江造纸厂的灯火远远成为一个小亮点,直至消失。 王浩看着洛清江造纸厂消失在夜幕里,心里却暗暗做出一个决定:既然在厂里没有升迁的机会,接下来必须努力赚钱,无论公私,只要不损害厂里利益,赚钱是唯一的目的! 第二天晚上,王浩回到了兰溪,这是他第一次以单身汉的身份来到兰溪。当他又住进以往住过的东风旅馆时,他忽然觉得好像回到家一样,有家的依托感。 第二天一早,王浩依旧去河边打拳,然后回旅馆去洗澡,最后,他才背上小挎包,到水艳秋店里吃早餐。 王浩一见到漂亮的残疾女孩水艳秋,心中不禁又想起前天的离婚。此时,王浩真的好想告诉水艳秋,自己又是个自由人了。不过,王浩最终还是没说,他知道兰溪还没人知道自己前天离婚。 只是,王浩现在面对水艳秋,再也没有任何压力了! 王浩没有将离婚告诉水绝秋,但却当天就告诉了陈克玉。那是王浩去创新造纸厂追货款时,一见陈克玉就告诉他的:“陈克玉,我这次回去与老婆离婚了!” 陈克玉大吃一惊,他说:“不会吧,春节不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么快?” 王浩说:“好什么?年初三叫她回我老家,她不是拒绝了吗?那可是从没有过的事。” 陈克玉眨眨眼,看着不像在说谎的王浩,知道此事是真,便安慰道:“离就离吧,我不是也没女朋友吗?再说,我们兰溪美女多的是,以后在兰溪找一个吧!” 王浩说:“不找了,找女人太伤心!” 回到兰溪几天,王浩没忘记上个月与五家纸袋厂老板约好五月中旬去广西的约定,他一个一个去厂里催促。 在这些人里,王浩更加关注力宏水泥厂胡老板娘和洞源纸袋厂张海红老板,王浩知道这两个人比较有影响力。 胡老板娘对王浩一直很好,王浩每次请五大纸袋厂老板吃饭,胡老板娘总要将老公,也就是力宏水泥厂老总叶树根带来,给王浩捧场。轮到胡老板娘请客时,也是夫妇俩一起出面。这种待遇,可把力宏水泥厂供应科里的业务员赵勇军羡慕死了。关于去广西,赵勇军也是极力鼓动王浩力邀老板娘一同前往。 按理说,胡老板娘不是纸袋厂负责人,她完全可以推脱掉王浩的邀请。只是,胡老板娘不愿拒绝王浩,不想让王浩没面子,因此,她早就答应与大家一起去广西。 至于洞源纸袋厂老板张海红,他可是一个好酒之人,酒量大,酒也好,只要在酒上做功夫,就一定能与他交成好朋友。张海红当时在老城里有个朋友,姓杨,大家都叫他老杨,老杨与张海红年龄相当。这两个人说起来本不是一路人,张海红沉稳实在,好酒。老杨却是个吹毛求疵,夸夸其谈而又滴酒不沾之人。这两个人能在一起,主要是双方互有所需。张海红算是个农村暴发户,虽然有钱,但对外面世界却知之不多,与城里人接触少,人际关系算是空白。而老杨原来是个单位里的小车司机,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后来单位解散,他也下岗,闲散在家,正想投靠有钱之人,将他经验老道的一身本事,为有钱人跑跑腿。就这样,有钱的山里人与有本事的城里人互相需要而凑合在一起。 提到去广西参观游览,老杨可是极力支持,他帮助王浩一起鼓动张海红,最终,张海红在老杨请到饭店里喝酒时,让老杨和王浩说动了心,决定与大家一起去广西。 女厂长丁惠香是个城里人,她有个弟弟,是父母从小就将他领养过来的,这个弟弟老家就是现在已富起来的洞源村。弟弟原来的哥哥们已经富了,其中大哥还当了水泥厂厂长,办了一家纸袋厂。这个大哥感恩于丁家在自己家中最苦的时候领养其弟弟,就让丁家大女儿丁惠香去管理纸袋厂,以此来回报丁家。 这丁惠香虽然没有管理经验,但其在家里是兄弟姐妹们的老大,自然有一种老大的持重和沉稳,因此,在管理纸袋厂时,那种老大的持重沉稳就给她带来许多好处,将纸袋厂管理的井然有序。 沉稳低调的丁惠香,特别敬重力宏老板娘,因此,力宏老板娘第一个说去广西,丁惠香亦是愿意一起去,并且还将她的漂亮儿媳妇也一同带去。 5月12日,王浩带着兰溪五个厂家中的四家厂长,从金华乘卧铺火车去广西柳州。这四家厂长包括力宏老板娘和业务员赵勇军,洞源纸袋厂老板张海红以及他的朋友老杨,石渠纸袋厂厂长丁惠香以及她的漂亮儿媳妇,西山纸袋厂厂长赵斌夫妻俩,一共八人。而从西山纸袋厂分出去另开一家纸袋厂的王建国,则与丁惠香弟弟那个开水泥厂的大哥到杭州乘飞机直接去桂林,相约在桂林见面。 火车朝南方快速奔驰。同在一个卧铺车厢里的九人,应该说是第一次共同出远门,除了王浩,其他八个人,说实在的,虽然同是兰溪人,或者是一家人,如果没有王浩的组织,也许他们永远也不会一同去广西旅行。这些人,都是王浩忠实的合作者。 火车上漫长的三十个小时,还真的是有点难熬,更何况,这一行九人,只有王浩和张海红会喝酒。说到喝酒,就要说说那个喜欢巴结奉承有钱人的老杨。老杨为了讨好张海红,特意在兰溪买了16瓶2两小瓶装56度的北京二锅头白酒。在火车餐车上吃饭时,老杨拿出四瓶二锅头,给张海红和王浩各两瓶。其他人不喝酒,吃饭一下子就吃好,然后走回卧铺车厢,只剩下喝酒的张海红和王浩,还有这个滴酒不沾,却买了十六瓶二锅头的老杨。 王浩其实也不想舍下老板娘一行人而独陪张海红,但老杨拿来的白酒,就是让王浩陪张海红喝的。王浩曾经问过老杨:“老杨,你买这么多二锅头,你又不喝酒,买这么多干嘛?” 老杨张开大口,笑着说:“给张老板和你王老板喝啊!” 王浩说:“要喝酒,这餐车上也有卖,何必从兰溪带上车来,太辛苦了!” 老杨笑呵呵地说:“哪有什么?为了张老板和你王老板,这点辛苦算什么?” 老杨就是老杨,巴结之能耐,王浩自愧不如。 经过将近三十个小时的长途奔驰,火车终于在早上五点多钟到达柳州。 走出火车站,因为天空正在飘着毛毛雨,早上五点多天还没亮。对于来自浙江的七八个人来说,因为不知道时差与地理位置的关系,因此,习惯了浙江五六月份早上四点多就开始天亮,见到柳州五点多还黑漆漆的,有人就说:“柳州怎么这时还没天亮啊!” 王浩便告诉大家:“因为地球上的时间是从东方0度经线开始新的一天,因此,东边永远要比西边天亮的早。广西地理位置在浙江西边,时间相差近一个小时。” 大家听王浩这么一解释,方才一知半解柳州此时天还没亮的原因。 站在火车站前广场公交车候车亭,王浩看看天空飘着的毛毛雨,心想:与其在此等六点公交车,还不如直接打两部的士去广西洛清江造纸厂。想到这,王浩就在广场上找了两辆的士,让浙江客人立即上车,的士打开前大灯,冒雨直朝洛清江镇开去。 路上,雨慢慢止住了,天空开始朦朦放亮。的士行走在柳江大桥上,桥下的柳江,也是水雾弥漫。不远处的石灰岩山峰,也静静地伫立在清晨的大地上。 的士快速前行,半小时就来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大门口。大家下车后,因为上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王浩便将大家带到厂门口外那家老乡开的米粉店,让大家尝尝柳州河粉。 浙江人不爱吃河粉,他们只爱吃面条。老乡的河粉,厂里人都说好吃,这八位浙江客人,没几个说好吃。 吃好早餐,王浩带客人到厂生活区闲逛。好不容易等到八点上班时间,王浩让八位浙江客人在花园亭子里坐等,自己便去办公大楼找大老板。 推开大老板的办公室那扇常关闭的小门,王浩一走进去,就急忙向大老板问候:“老板你好!浙江几家纸袋厂的老板我带来了,老板安排什么时间见他们?” 王浩带浙江老板来广西前,就己经电话告诉大老板,当时大老板说要见见这些老板。 大老板见到王浩一早回来,就说:“浙江老板在哪?” 王浩说:“在花园亭子里。” 大老板说:“你先带他们到厂里生产车间参观,九点你来找我。” 王浩看大老板对接见浙江客人并不是很热情,心里有些闷闷不乐。他从大老板办公室退出来,怕浙江客人等的太久,便快步回到花园亭子,告诉大家说大老板九点要见大家,现在先由自己带他们到车间参观。 洛清江造纸厂有九条生产流水线,生产区内整齐洁净,井然有序。绝大多数都是新建的标准厂房,除了造纸设备,厂里还建了一座余热发电厂,那将近一百米高的烟囱,高高矗立着,展现出现代工厂不一般的气息。 王浩特意带浙江客人到唯一的进口流水线参观,并告诉他们说:“这是从芬兰进口的多缸长造纸机,大家用的水泥纸袋纸,就是这台纸机生产的,因此,质量绝对保证,大家可以放心采用。” 这些浙江兰溪纸袋厂老板,大多数都是山里农民出身,在此之前,绝对没有去过大型造纸厂,对投资大,技术含量高的大型造纸厂真的没有一点了解。因此,他们见到如此大的造纸流水生产线,都赞不绝口。 参观完毕,刚好九点。王浩将客人留在厂生活区大圆盘中心,自己跑上三楼,来到大老板办公室,一见到大老板,就着急地说:“大老板,好接见浙江几家纸袋厂老板了吧,他们还要立即赶去桂林。” 谁知道大老板竟然冒出一句惊人之语:“这些人土里土气的,而且这些人相貌奇特,长的一个比一个难看,怎么见啊?” 王浩听到此话从一个省厅副厅长口中吐出来,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终于明白了,大老板身居高位,不愿意与那些农民小厂老板见面,更不愿意见到丑陋的女人。大老板是个爱面子,爱漂亮女人的官场之人。王浩带来的力宏老板娘长的土里里气,人又不漂亮,而女厂长丁惠香也是长相一般,况且力宏老板娘与丁惠香都是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早过了漂亮的年纪了。 王浩哭笑不得地对大老板说:“别看浙江老板土里土气,他们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的农民。” 大老板说:“这我知道,你先下去,等一会我再通知你。” 王浩看着穿着时尚,长相气派的大老板,忽然,他后悔了,后悔将兰溪纸袋厂老板邀请到厂里来参观,如果兰溪客人听到大老板如此评价他们,不气吐血才怪。王浩第二次退出大老板办公室,心里有点愤愤不平,他不知道一会如何面对兰溪客人的询问。 王浩来到大圆盘,看到兰溪八位客人或坐或站,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们一见王浩,就问:“王浩,怎么样?” 王浩看着没有喝过一口水,也没有到办公室坐过一会的兰溪客人,心中觉得十分惭愧,他只好说:“大家再等一会,我们老板正在与市里来的领导谈事。” 力宏老板娘立即说:“那就算了,我们马上赶去桂林吧!” 大家都赞同老板娘的话。 王浩当然不愿让大家失望,他陪笑说:“真的对不起,稍等一会,我再去办公室看看。” 过了一刻钟,王浩又跑到大老板办公室催促道:“老板,浙江老板们来到我们厂三个小时,连坐的地方都没有,更别说茶水了,快接见他们,然后好让他们赶快去桂林吧!” 平常做事雷厉风行的大老板,此时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反常的下不定决心,面对八位浙江农民爆发户,他犹豫不决。他从心底里瞧不起没文化的农民**间成为腰缠万贯的富豪,他作为省副厅长,不愿掉下身份去会见一群貌不出众,没文化的土豪,也不知道与这群土豪说些什么。想到这,大老板看看站在面前着急等待的手下爱将,突然横下心,坦白地对王浩说:“王浩,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么多土豪老板。这样吧,我就不见他们了,你去跟他们说市里领导没走,老板脱不开身,我马上派厂里最好的三辆小车送他们去桂林,作为补偿吧!” 面对大老板如此令人难堪的坦言,王浩还能说什么?此时,他真的后悔带兰溪尊贵的客人来洛清江造纸厂。 王浩退出大老板办公室,到李军办公室找李军,将情况告诉了他。 李军当然也早知道王浩今天要带兰溪老板来厂参观,他十分赞赏王浩组织兰溪客户来厂参观,并且特别佩服王浩能一举将兰溪客户全部动员来广西,这也是一种创举了,试想厂里哪位销售员能做到?只有屡创厂里记录的王浩能做到! 李军听了王浩的介绍之后,叫王浩在此等等。李军赶到大老板办公室,他对大老板说:“安总,王浩将兰溪用户倾数邀请来厂参观,这是用户对王浩的信任,也是对我们广西洛清江造纸厂产的信任。如果大老板不亲自去接见这么多用户,会造成负面影响,也会给王浩以后的销售工作带来麻烦!” 大老板无奈地说:“李军,我也特别佩服王浩能鼓动所有兰溪用户来厂参观,只是这些用户,都是些没文化的,长相稀奇古怪的农民土豪,你想我一个副厅长,能去接见这么多不同层次的土豪吗?我已答应王浩,将我的坐驾凯迪拉克小车以及厂里最好的另外两部小车,把浙江用户送去桂林,以表示厂里对浙江老板的敬重!” 李军也被大老板的言论和决定弄得哭笑不得,他知道无法改变大老板的决定,只能尽快促成 用高级小车送走客人的决定:“安总,那就马上安排小车吧,让浙江用户等的时间越短越好。” 大老板说:“我己通知办公室主任马上去落实了,你代表厂里向浙江客人表示欢迎,并帮我推托,说市领导在厂,我脱不了身。” 李军退出大老板办公室,看到厂办公室主任海燕,便问小车安排好了没有,海燕告诉李军说一切安排妥当,小车十分钟就能集中在办公大楼前。 李军听到海燕说的,便快步回到自己办公室,叫上王浩,一同来到大圆盘,看望兰溪客人。 同来八人里有西山纸袋厂老板赵斌早认识李军,李军微笑地向赵斌问好,然后对大学说:“兰溪老板你们好,谢谢大家对我们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的支持和信赖!我们安总经理,正在陪柳州市经委主任,谈扩建,因此没能抽出时间接待各位兰溪老板。为此,安总特别委托我,向各位兰溪老板表示真诚的歉意,我们怠慢大家了!” 听了李军之言,认识李军的赵斌就说:“没什么事,我们己参观过广西纸厂,已经达到来广西的第一个目的,我们现在准备去柳州乘车去桂林,欢迎李副下次来兰溪!” 李军笑笑说:“谢谢!我们安总己给大家安排了三部小车,将大家送去桂林,小车马上就到。” 李军说完话,就亲自去督促小车去了。王浩便带领大家到厂大门口,等待小车到来。 这时,细心的力宏老板娘这才想到,王浩回来,还没有回过家,一直陪着大家。她觉得王浩这人对兰溪客人真的很尽心,一路上大家吃的都是他出钱,这么多人,又都是有钱之人,要一个在国营单位里工作的业务员花钱请客(老板娘知道王浩是按销售提成的,所有花费都必须自理。),老板娘心里感觉很不自在,她想:我们该到王浩家里看看他的小孩,给个红包,将这两天王浩开支的给补回去。想到这,胡老板娘就对王浩说:“王浩,回厂几个小时,我们还忘了,你快带我们去你家里看看。” 听胡老板娘这么一说,大家觉得有理,便纷纷要去。 这下可让王浩为难了,他离婚还不到十天,己经没有家了!大家提出要看看他的家,他方才想起自己是个无家之人。十天前那个家,现在己不属于自己,他现在真的不知道回厂时该住哪里? 胡老板娘见王浩一脸沮丧,没说要带大家去家里,便催促道:“王浩,是不是大家去你家不方便吗?” 王浩本来不想将离婚一事告诉兰溪客户,现在看来,不得不说了。王浩有点自嘲地说:“老板娘,不是的。不好意思,我月初刚刚与老婆离婚,没家了,你们怎么去我的家呢?”说完话,一脸难过的表情。 胡老板娘与众位兰溪客人听到王浩此言,都大吃一惊,都十分同情王浩的不幸遭遇。特别是胡老板娘,她对刚遭遇家庭破裂创伤的王浩更是同情和感动,她觉得王浩刚离婚,就能带领大家来广西,为了工作,他宁愿将痛苦埋藏在心底,太感人了!胡老板娘这时用最温存的语气对王浩说:“王浩,难为你了,别难过,过阵子,我帮你在兰溪找个媳妇。” 胡老板娘对王浩说完话,便招集张海红,赵斌和丁惠香到一边说:“王浩刚离婚,就带我们来广西,吃喝都是他出钱,我们都是有钱之人,怎么能让一个上班的工人出钱请大家吃喝及其他花费呢。我们现在必须每个人出500元,打个红包给王浩的儿子。” 也许,其他三人并不是每个人都十分愿意,但既然老板娘出头明说了,谁敢说不愿意呢?就这样,2000元钱凑好,放进一个纸包里,胡老板娘一定要王浩带他们四个人去看看他的儿子。王浩无奈,只好带胡老板娘四人来到原来的家,敲开大门,只见小霞正带着儿子宁宁在家里。王浩便对小霞说明来意,胡老板娘便走过去,将王浩儿子抱了起来,她亲热地说:“这孩子好可爱啊!” 小霞便对儿子说:“宁宁,快叫阿姨好!” 宁宁甜甜地叫了一声:“阿姨好!” 胡老板娘应了一声,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直含着,差点掉了下来。她将眼泪强忍住,然后才说:“好孩子,阿姨们和这几个叔叔没能给你买礼物,这是叔叔阿姨们给你的红包,给你买东西吃。”说完话,胡老板娘将纸包塞进宁宁口袋里,然后放下宁宁,转身就走出大门。 看到这一幕,丁惠香和张海红都心里十分难过,而年轻的赵斌,身临其境,仿佛就似发生在自己身上之事一样,暗自神伤。两年以后,赵斌的美丽妻子,也是红杏出墙,夫妻俩各奔东西! 不久,三辆高级小车载着浙江客人离开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辆黑色丰田凌志小车,里面坐着王浩、张海红、老杨和赵勇军。中间那辆四十多万白色尼桑,乘坐着赵斌夫妻。最后那辆,便是美国山姆大叔的凯迪拉克,那是大老板挂着省厅牌照,花了一百二十万买来的坐驾,车上乘坐着力宏老板娘和丁惠香婆媳。 王浩乘坐的那辆丰田凌志,就是王浩当年在深圳通过香港汇龙纸箱厂老板李秋万,在香港地下钱庄以1比1。4的高价用人民币兑换港币买来的,价值六十多万人民币。王浩第一次乘坐这辆高级小车,他对车上所有人说了自己当年用人民币兑换港币,大老板用港币买了这辆凌志的经历。 小车行走不到十公里,便上了去桂林的高速公路。这条高速公路,是广西第一条高速公路,南起柳州,北至桂林,全长138公里,1997年5月1日全程通车。 小车行走在堑新的高速公路上,司机严格遵守大老板临行前的叮咛,为了浙江客人的安全,时速不能超过一百码。 平整的路面,加上优良的车型,乘坐在小车里的人们,上车不久,便一个个舒坦地睡了过去,只有怀着一肚子心事的王浩陪着小车司机一路聊天前行。 高速公路,绝大多数穿行在山区,真的是逢山劈山,遇水搭桥。它没有陡坡,没有急弯。全封闭的路面上,白色线条在黑色路面上,特别耀眼。公路两旁,山岭连绵不绝,山峰挺拔俊秀,森林植被覆盖着所有的高山峻岭。真的是风景如画,美的令人陶醉。只可惜几个浙江客人,一个个困意十足,在桂柳大地上做了一场白日梦,从而与身边的美景擦肩而过。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奔驰,三部小车终于将王浩及浙江客人送到桂林。临行之前,王浩与厂里长驻桂林办事处的孙副处长取得联系,让孙处长帮忙安排好住宿宾馆。这不,孙处长已在市中心一家中高档次的宾馆门前等候王浩一行九人多时,彼此见面,十分高兴。王浩向孙处长和浙江客人作了介绍,然后住进宾馆。 下午,王浩陪着力宏老板娘等人到了市区里最著名的象鼻山。象鼻山逼真的造型,以及秀美的漓江,让来自山区的浙江客人们兴致勃勃地在象鼻山上参观拍照,这是浙江客人这一天里最开心的一刻。 晚饭也由孙处长安排在宾馆附近一家环境优雅的大酒店里,先乘飞机到达桂林的从西山纸袋厂分出去的王建国,也与丁惠香厂长弟弟的同胞哥哥范老板一起赶来汇师。为此,晚宴特别丰盛,王浩和孙处长用桂林三花酒招待浙江客人,每人都要喝一杯,无论男女。大家兴高采烈,兴致勃勃地谈论广西见闻。 吃过晚饭,大家回到宾馆时,力宏老板娘悄悄问王浩:“王浩,今晚的酒席一定花费很多,估计要好几千吧?” 王浩说:“没事,只要大家开心我就高兴。” 老板娘不高兴地又问:“到底花了多少钱?你不告诉我,我可要生气了!” 面对处处维护自己利益的力宏老板娘,王浩怕她真的生气,只好将酒席花费真实地告诉她。没想到,老板娘一到宾馆,还没等大家分散回房间,就对浙江兰溪其他七人说:“今天王浩开支不少,我问过了,一共花了三千一百元,我们都是老板,怎么能让王浩一个人出钱请大家?他陪我们大家开心玩,我们就应该感激不尽了,这样吧,我们按人头平均分摊今天的费用,明天去游漓江的一切开支,也要大家平摊。” 有了这位体贴入微的力宏老板娘的关照,王浩不但不用掏钱招待兰溪八位客人,反而连自己的吃喝也让大家给分摊了。 第二天一早,王浩带着兰溪客人赶到象鼻山公园,那里是漓江一日游登船之处。 九个人高兴地上了一条豪华游轮,汽笛长呜三声,游轮离岸,载着几十位游客,开始畅游百里漓江。 漓江之美,世人皆知。早有唐朝诗人韩愈的名句:江作青罗带,山如碧玉簪。后有王正功的:桂林山水甲天下,玉碧罗青意可参。因此,漓江之美真的无庸赘述。 只是,漓江之美,不止是外在的美,更在于它充满想象力之美。因此,游漓江,以下三种人最适宜:一,文人墨客;二,青年学生;三,热恋之人。 一个没有文化,对诗词和丹青毫无兴趣的人,游览漓江,只是走马观花,毫无意义。 王浩带来的八位浙江客人,大多不在适宜者范围,特别是力宏老板娘,一没文化,二没素养,一个农民暴发户,本就看惯了山和水,你再让她到几千里外来看山水,她能感兴趣? 只有老杨,才是真正喜欢游览漓江之人。老杨这人,不但阅历丰富,还写的一手好字,对诗词也颇有研究。因此,百里漓江游程,王浩只能与老杨畅谈漓江风景。 在游轮上层,游客除了欣赏两岸风景,就是留影拍照。老杨和王浩、赵勇军以及张海红四人也一起合拍了一张照片,王浩还与张海红拍了一张合影。老板娘和丁厂长不肯照相,个中原因,也许是她们俩觉得人老珠黄,怕拍照难看罢了。 五个多小时的漓江游,以到达阳朔为止。大家跟着导游在阳朔一条摆满仿古铜器的小街上行走,要赶去乘坐中巴车到另外几个风景点。 中巴车载着十几个游客,本来要去看大榕树风景区的,导游临时改去一个新景点。到达新景区,这才发现景区没有一点桂林山水特色,大家走了一半,以力宏老板娘为首,要求导游立即中断旅行,马上将大家带回市区。以老板娘的原话说:“这些风景,还不如我们兰溪的地下长河!” 导游虽然几次解说下个景点一定让大家满意,但大家已经对下面的景点毫无兴趣,坚决要求直接开车回市区。 回到市里,因为晚上就要乘坐火车回浙江,王浩便带大家去桂林土特产市场。一到市场,老板娘和丁惠香这下才真的来了兴趣,购物永远是女人的最爱。 王浩向大家介绍桂林三宝:桂林三花酒、桂林豆腐乳和桂林辣椒酱。此三宝,是桂林最负盛誉的产,来桂林的游客,一般都会买一套回去。另外,罗汉果是桂林特产经济植物,营养价值高,有清热解暑,化痰止咳,凉血舒宵,清肺润肠和生津止渴等功效。它的功效,早已得到认可。罗汉果在其他地方售卖三元一个,在桂林只要一元就能买一个了。 听了王浩的介绍,八位兰溪客人,便纷纷购买桂林三宝,到了罗汉果市场,更是大买特买,以老板娘和丁厂长最多。王浩问她俩干嘛买这么多?丁厂长说:“买回家送给亲戚朋友,很多亲戚家的老人有咳嗽毛病,让他们试试罗汉果的功率。” 王浩当然不会去买这些东西,他只能帮力宏老板娘扛着一麻袋罗汉果回去。 当大家乘坐半夜的火车离开桂林站时,王浩总算松了一口气,这趟广西行,随着火车向北前行,也宣告结束! 第一百二十二章 告别过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告别过去 因为离婚,王浩在厂里没有家。 ..因此,整个五月六月七月,王浩都在浙江一心一意跑业务。同时,王浩通过这么多年在厂里跑销售,总结出一条经验:在大老板手下跑销售,不管你的业绩多好,你永远都别想赚到很多钱。 既然知道单纯靠出色的业绩赚不到厂里本应该得到的高额工资,已经一无所有的王浩,在兰溪谋划多日,终于让他寻找到赚钱的门道。常言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王浩欲想赚钱,当然得利用自己所做的工作和所推销的产。他利用厂里调整纸袋纸价格的机会,通过他与客户之间良好的个人关系,以互利的方式,各自赚钱,双方都皆大欢喜。这么一来,王浩每个月私下收入就好几万。并且,广西厂里欠了很多供应商大量货款,那些供应商拿不到现款,只好拿厂里的产,寻找销售处在外跑业务的销售员帮忙出手,每吨给200元业务费。那些供应商,就寻找到独在华东的王浩,请王浩有偿帮忙销售抵债产。这种私下交易,大老板是绝对不允许的,王浩以前以事业为重,不敢涉足。现在,王浩已无后顾之忧,他就大胆地大量帮忙出手,回报当然丰厚。 个人收入成几倍提高之时,王浩的业绩也在六月有了新的发展。 原来,六月中旬,兰溪新建了一家上规模的纸袋厂一一六洞山纸袋厂,纸袋厂厂长张亮学亲自到东风旅馆找王浩洽谈。 这个张亮学厂长,年过五十,但看上去却显得比实际年龄小很多,人长的挺英俊。他和王浩第一次见面,彼此就觉得十分投缘,有些相见恨晚之感觉。 赚到钱的王浩,七月下旬花了8888元买了一部爱立信手机,并在月底乘火车回广西。 离婚将近三个月,王浩才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回家。快要到家之前一个小时,他给已装了电话的小霞打电话,还说在浙江。 晚上七点多钟,王浩回到厂里。他背着一个旅行包,走进厂大门后,他却不知道该走去哪?已经离婚了,我还能回去吗?不回去,我又该去哪呢?王浩犹犹豫豫,最终他还是决定先回去,因为他离婚时什么都没带,至少得回去与小霞商量今后怎么办。 王浩快步走向原来的家,路过那三个灯光球场,七月盛夏之夜,球场上灯火通明,球场上正在举行篮球比赛,周围站着许多看球赛的职工和家属。 当他远远就看到自己原来在四楼的家亮着灯时,王浩心里忽然觉得很温馨,他快步走上楼梯,来到四楼家门口。他轻敲大门,并叫唤着小霞的名字。房间里没人答应,但好像听到一阵惊慌的响声,好像是儿子要来开门,又被人拉住似的。王浩忽然警觉起来,是房子里有人。他就又叫了几声小霞,这次一点动静也没有,王浩估计刚才听错了。他决定下楼到球场去找,来到球场边,问了一个小霞的女朋友,说没见小霞来过。 这时,王浩脑海里又想起家中刚才那一阵惊慌响声,脑海里灵光一闪:莫非家中有男人,也就是王浩怀疑的那个小男孩小梁。身随心动的王浩,飞也似的跑回四楼,正欲叫门,突然,大门打开,从门里走出一个后生小伙,与王浩冷不丁打了个照面,小伙子惊叫一声:“啊!”便快步朝楼上跑去。 王浩这时已看清,上逃之人正是被自己怀疑是小霞**的男人小梁。王浩怒发冲冠、怒火中烧,他也大叫了一声:“该死的狗东西!”正欲跑上楼去追赶小梁,从房间里冲出来的小霞,抱着儿子,一把将王浩拉住,不让王浩追上去。 王浩虽然很愤怒,但面对已离了婚的妻子以及她怀中的儿子,王浩不敢动手,他欲挣脱小霞的拦阻。相持只一会,王浩己摆脱小霞,便朝楼上跑去。 小霞见王浩朝楼上跑去,她害怕逃在楼上的小梁让王浩找到,气头上的王浩,说不定会严惩小梁,万一失去控制,后果不堪设想。小霞急忙抱着儿子就朝楼下跑去,她也顾不上害羞,直奔小梁家跑去,欲叫小梁父母来求王浩手下留情。 再说三步并着两步朝五楼六楼跑去的王浩,沿着楼梯跑到。六楼,也没见到小梁人影。王浩知道小梁一定躲在五楼和六楼这四户人家其中一家,他不愿一家一家搜查,便站在四五楼中间楼梯过道上发楞。 就在这个时候,小梁的妈妈李阿姨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上楼来,一看到王浩,就扑通一声跪在王浩面前哭泣着说:“小王,都怪我们做父母的平常管教不严,害你家庭破裂,你要怪就怪我吧,骂我吧,求你放过我的儿子!” 小梁的父母,都在汽车队工作,与王浩原来也很熟。当小霞抱着儿子跑来告诉他们刚刚发生的事时,小梁的父亲被儿子这种道德败坏的丑事,气的脸色铁青,气愤地说:“这种道德败坏的儿子,让王浩打死他算了!” 小霞着急地说:“叔叔阿姨,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王浩,三年前厂里三个人都让他打的骨断血流去住院,何况眼下他正在气头上啊!” 小梁的妈妈李阿姨听到小霞此话,立刻就跑来了,而小霞则又跑去找工会主席。 王浩看到小梁妈妈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饶了他的儿子,他很恨地说:“李阿姨,我不怪你,只怪你的儿子,他让我们原本幸福的家庭破散了,我不能放过他!” 听王浩说的这么坚决,李阿姨双手抱着王浩大腿,哭着央求道:“小王,你就看在我和梁师傅的面子上,饶了我的儿子吧!” 王浩虽然很气愤,但他心智还是清醒的。他看到李阿姨哭着向他求情,他于心不忍,他原本就很尊敬李阿姨夫妻俩。因此,王浩弯下腰,用双手拉着李阿姨说:“李阿姨快起来,我不怪你,我只怪你儿子!” 李阿姨不肯起来,她说:“你不答应我放过我儿子,我就一直跪着不起来!” 正当两人相持不下之时,工会主席跑来了,他一见李阿姨跪在王浩面前,他就立即说:“李阿姨快起来,你跪在地下像什么呢!”说完用手将李阿姨拉将起来。 王浩在工会主席的劝说之下,答应了李阿姨的央求,独自回到家里,将门关上。 王浩走进房间,躺在**上,什么也不想,他在等待小霞抱着儿子回来。几个小时过去了,小霞和儿子没有回家。王浩知道,今夜小霞和儿子不会回来了。他站了起来,在房间四处张望,只见柜桌面上,一个纸盒打开着,露出几个信封,以及几张写满字的信纸。他疑虑地走到柜旁,拿起信纸,一行触目惊心的字跃然纸上:亲爱的霞,几日不见你,如隔三秋。后来知道,你己回河南老家。你这次与王浩吵架,不知道你是否已下决心离婚。你要记住,我一直答应过,只要你离婚,我马上就向你求婚,并将娶你为妻! 你的小梁 1994年8月27日 王浩看到这封没寄出却落在小霞手里的情,困扰他多时的离婚原因,终于水落石出了。 接着,王浩又拿起另外几封信件打开来看,尽是两人谈情说爱的话语。看到后来,王浩初时的愤怒变成了平静,他原本还寄希望等待小霞回心转意,现在他知道,这个希望十分渺茫,甚至是水中月,永远都不可能等到。 第二天也不见小霞和儿子回来,第三天上午,工会主席找到王浩说:“小王,小霞一会要去家里搬东西,厂里已同意将你们原来的房子产权转移给小霞,给她安排了另外一套房子。你以后可以继续住在你们原来的房子,但没有产权了,每个月要交房租。” 原来小霞这两天在转移房产,看来她是真的要与我分开了。王浩内心痛苦地带着工会主席回到家里,不一会,小霞带着几个小伙子进来。王浩一看,都是小梁的朋友。这些人一进来,就听小霞指挥,将所有电器和大件以及衣裳搬走。 王浩用一双满含泪水的眼睛,看着无情的小霞让人将家中值钱东西统统搬走,他心如刀刮,愤怒之火在心里燃烧,但他却又不能向谁喷射。是他王浩在民政办事处亲口说的,所有财产都归小霞,离婚上也写的明明白白,他能反悔吗?王浩不是心痛这些财产,他只是咽不下这口窝囊气,别人抢走了自己的老婆,还要肆无忌惮地到他家里搬东西。是男人谁能咽下这口气? 工会张主席是王浩的老领导,他以前是汽车队的党支部记。他此时十分同情王浩,他知道在离婚一事上是小霞之错,因为昨天王浩将小霞和小梁的情交给工会主席和党委记。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厂里人大多认为是王浩出差在外面另外有女人了,王浩要用证据来证明自己的清白和无辜! 张主席很担心王浩会忍耐不住,他一直站在王浩身旁,直到小霞一干人将该拿的东西全搬走,张主席方才叹息了一声,然后对王浩说:“小王,别难过,相信你以后可以过的更好!” 张主席走了,留下孤零零的王浩。王浩把大门关好,回头看着一片狼藉的家,他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喷涌而出,他握着拳头,朝玻璃茶几上一拳打去,哗啦啦一声响,玻璃茶几顿时破碎,王浩的拳头也被玻璃弄破,鲜血滴落在破碎的茶几上。 只是,这一切的创痛和悲愤,都是在私底下方才表现出来的。坚强和坚不可摧的王浩,一旦出现在人们面前,就又表现出自信和坚毅的表情。下午,王浩就去厂办公大楼会议室,参加大老板主持的销售会议,王浩在会议上还心平气和地做了销售总结。 散会的时候,只见三年前抢占王浩东莞办事处主任一职的小蒋,走到王浩身旁,对王浩说:“王浩你好!” 王浩说:“你好,有事吗??” 小蒋说:“深圳汇龙纸箱厂老板李秋万你跟他还有联系吗?” 王浩疑惑问道:“怎样回事?” 小蒋说:“汇龙包装厂欠了我们厂很多纸款,你跟李秋万那么好,麻烦你打电话给他,帮忙催促一下。” 王浩问:“欠了多少纸款?” 小蒋犹豫一下才说:“三十多万!” 王浩心里一惊,三十多万让李秋万欠了,这下可就有好戏看了。王浩心里巴不得李秋万多欠些东莞办事处的纸款,最好到后面就不还,让抢夺自己位置的小蒋遭受打击。王浩当时就对小蒋说:“我对李秋万没有你对李秋万那么好,当年我只给他欠一万元,你给他三十多万,你对他更好!” 小蒋知道王浩在挖苦他,但目前只有王浩能帮忙催李秋万还钱,小蒋也只能低声下气说:“谁不知道总管跟李秋万好,麻烦你帮忙催促一下吧!” 王浩见小蒋这么求自己,心里特别开心,他应付着说:“好吧,我给你打电话催促一下!”心里却骂道:去死吧,叫老子帮你催李秋万,老子等会叫李秋万再多欠些。 王浩回到空空荡荡的家,真的是家徒四壁,那小霞更是绝情,把所有与她有关的照片全部拿走。王浩此时实在不愿在家多呆一会,他收拾一下衣服,提着旅行包就去柳州。 此次回家前,王浩本来还抱着极大的希望与小霞复婚,现在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心无牵挂的王浩,乘坐晚上的火车北上。他坐在卧铺车厢窗台前,凝视窗外,黑乎乎一片。他静静地端坐着,忽然,他想起了下午小蒋说的话,便想到了李秋万夫妻俩。自从那年离开东莞,王浩就一直没有与李秋万联系过,想起当年与他夫妻的友情,以及与他夫妻俩在一起的欢快情景,心里还觉得非常的亲密。不知道他们夫妻俩的电话是否改了没有,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夫妻是否已睡觉?不管这么多,得给他们打个电话去。 王浩掏出爱立信手机,走到车箱连接处,便给李秋万家里拔打电话。电话通了,王浩心情有点激动,他听到李秋万那熟悉的香港普通话:“喂,哪位?” 王浩马上说:“你好!李老板,你知道我是谁吗?” 李秋万在电话激动地说:“噢噢,等等,等等,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王浩!” 王浩说:“你还能听出我的声音,这么多年了!” 李秋万说:“听小蒋他们说你发财了!” 王浩说:“哪里,财没发,家却没有了,他们肯定也对你说了吧!” 李秋万说:“家没有了可以重新安个家,只要努力工作努力赚钱,什么都会有的。” 王浩说:“这几年你们还好吧?厂搞的更大了吧?老板娘好吧?” 李秋万说:“嘿嘿,厂不太好,主要是欠款太多,我现在深圳入关那边又开了一台三层线,另外与别人又合伙开了一家造纸厂。我老婆还好,她在旁边,听到是你的电话,她想跟你讲话,你跟她说几句吧!” 王浩听到老板娘要说话,心里当然很高兴,他说:“你让老板娘接电话吧!”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老板娘那特别好听的说话声:“是王浩吗?” 王浩高兴地说:“老板娘你好!” 老板娘听到王浩那特别有磁性的声音,高兴地有点语无伦次了:“好,好,大家好,想不到还能听到你的声音,好高兴耶,我们真的好有缘分啊!” 听到老板娘这么亲切地说话,王浩脑海里浮现出当年老板娘那漂亮高贵的样子,与她一起喝酒,一起k歌,一起说笑,往日的欢快情景又一一浮现在眼前。王浩高兴地说:“是啊,我们的确有缘分,分别这么多年,我们彼此还能记住对方,并还是这么友好,太难得了!” 老板娘说:“是啊是啊,我和李生常常提起你呢,听说你在浙江发财了,我们特别高兴!” 王浩说:“别说了,老蒋他们肯定也告诉你们我离婚了吧?” 老板娘说:“说了,你也别难过,以后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女人做老婆的,祝福你啊!” 王浩说:“谢谢老板娘!” 老板娘说:“让李生跟你说吧,王浩,你以后可要常联系啊!” 王浩说:“放心吧,我会常给你们打电话的。” 随后,李秋万接过电话,王浩继续与李秋万聊天。王浩将小蒋下午的话告诉了李秋万,并对他说别理会小蒋,想办法多欠些东莞办事处的货款,让他小蒋早点滚蛋。李秋万也将他这几年的经营情况告诉了王浩,最后,他还告诉王浩,他的助手梁克今年初得了癌症死去了。 挂了电话,王浩心里还在为死去的梁克惋惜。想起当年,正是梁克陪着李秋万到东莞老干部招待所来找自己谈生意,梁克幽默机智,酒量特好,可惜他英年早逝啊! 王浩忽然觉得做人实在没意思,人的一生,荣华富贵,生离死别,都是上天已安排好的。不要刻意地去违拗命运,一切顺其自然,也许,人的一生就会少去许多烦恼! 王浩联想到自己的婚姻,也许这也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没必要为此痛苦不堪,告别过去吧,相信明天会更美好! 第一百二十三章 美好夏日 第一百二十三章美好夏日 无牵无挂的王浩,回到了兰溪。给 力 文 学 网 力宏老板娘没有忘记她对王浩的承诺,她终于找到了一位离过婚的年轻女人,那女人今年29岁,姓胡,是老板娘娘家的亲戚,在老城开裁缝店。 老板娘好几次要王浩跟她去相亲,王浩总是以刚离婚,还不想考虑婚姻大事为由,婉拒老板娘的媒介。 王浩这次从厂里回来,到力宏水泥厂时,老板娘拉住王浩,一定要王浩去见见那位胡姓女裁缝,她对王浩说:“你今天要是不去,我可要生气,不管你喜不喜欢,你们见一面再说!” 王浩说:“万一我见过面不喜欢,你不会怪我吧?” 老板娘说:“绝对不怪,下午我带你去她店里。” 相亲,王浩虽然结过婚,但还是第一次。 下午,老板娘叫了厂里一辆小车,便带王浩一起来到老城,在靠近兰江的解放路下了车。 胡老板娘指着对面一家小裁缝店对王浩说:“就是这家店,这个女的叫胡小君,人长的还不错,主要还是她人实在,肯做。前夫在外面有女人,这才离的婚。” 说完话,老板娘便领着王浩走进店里。 只见店里不大,三米多宽,六米多长,一张长方形裁剪桌和一台杭州牌缝纫机以及一台锁边机就占了前半个店面。里面半个店面,摆放着许多布匹。店里没有任何装饰品,整个店铺,就一个年轻女人,她坐在缝纫机前,正在缝衣服。 老板娘和王浩走进店里,老板娘就朝低头干活的店主叫道:“小君,我把人给你带来了!” 低头干活的小君抬头看见老板娘和一个年轻帅气,看上去稳重踏实的男子,便马上站起来,微笑地叫着老板娘:“二姨来啦,快坐下。”说完话便拉了两张竹椅子过来,请老板娘和王浩坐下。 老板娘坐下,然后指着王浩对小君说:“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广西纸厂销售员王浩,人挺不错吧?” 老板娘又对王浩介绍说:“王浩,这就是我给你介绍的胡小君,你们聊聊吧!” 王浩看着小君说:“小君你好!” 胡小君也看了一眼王浩,然后说:“王浩你好!” 王浩看那胡小君,高挑个子,约莫一米六五身高,穿着 一套素色短裙,皮肤白皙。一张鹅蛋脸,素颜,虽然说不上漂亮,但一双眼睛倒是特别水灵。王浩心想,这小君是位朴实能干的女人,只是,她开的裁缝店,正是自己最厌倦的行业。王浩老爸是老裁缝,大姐十六岁也进了缝纫社。王浩从小就要帮忙锁扣眼和钉扣子,越到节日越忙,特别是后来合作社散了以后,老爸和继母还有妹妹在家开缝纫店,生意特别好,春节回家过年,王浩也不能闲着,做到吃年夜饭前还有人等着拿新衣服。 为此,王浩老爸曾经对王浩说过:“以后你做什么行当都好,就是别做裁缝!” 因为这个缘故,王浩对胡小君不来电,而且,王浩刚离婚不久,心里对婚姻还有恐惧感,一进到小君裁缝店,王浩内心己做出决定。只是碍于力宏老板娘的一番好意,只好先应付一下罢了。 倒是力宏老板娘,见到王浩和小君互相聊了起来,以为这两人有戏,便找个借口,先走了。 老板娘走了没多久,王浩就将自己真实决定对小君合盘托出:“小君,对不起,我刚离婚不久,还不想谈女朋友,希望你能谅解!” 小君也是一个爽快之人,她说:“没关系,我也没做好嫁到广西的准备。”说完笑笑。 王浩说:“欢迎你到广西去旅行,广西风水特别美。” 小君说:“会去的!” 王浩离开小君的裁缝店,同时也宣布力宏老板娘的媒介失败。 几日之后,己经获悉王浩离婚的张队长,又邀请王浩与中队一起到王塘村去看望中队扶贫的对象小王艳荷。张队长想让王浩通过扶贫活动,来舒展因离婚而郁闷的心胸。 王浩当然愿意。这半年,因为忙着生意,又遭遇婚变,王浩一直就没有去看望过小艳荷,也没有见过王老师。 八月中旬,正值放暑假之时。当王浩和张队长以及几个战士来到小艳荷那间底矮破旧的充墙泥巴房时,半年没见的小艳荷高兴地跑到王浩面前,小嘴巴不停地说:“王浩叔叔,你怎么好久不来看艳荷,我以为你回老家不来了呢,艳荷可想王浩叔叔呢!” 王浩拉着小艳荷的小手,端详了一会,然后说:“小艳荷半年不见又长高了许多!王叔叔因为有事,没能来看望小艳荷,王叔叔也想念小艳荷呢!” 小艳荷这时压低声音说:“王浩叔叔,我们班主任王老师好几次问我王叔叔来了没有,你现在来了,我这就跑去叫王老师过来。”小艳荷说完话,便蹦蹦跳跳地跑出土屋。 不一会,小艳荷跑回来了,她小声对王浩说:“王老师正忙,她叫我带你到学校去见她。”说完话,小艳荷拉着王浩就走。 八月的上午,江南正是炎热的酷暑之时。走在高低不平的村庄小道,太阳像个火球一样,烧烤着大地。 小艳荷穿着一套去年王浩送给的连衣裙,此时,汗水已湿透她身上的裙子,两条小辫子也湿漉漉的。 王浩也是一身的汗水,他跟着小艳荷,很快就来到村东头的小学。学校里静悄悄地,因为放假而见不到一个人,所有的教室都大门紧锁,只有办公室大门开着。 小艳荷带着王浩走进办公室,马上就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王老师说:“王老师,我把王浩叔叔给你带来了,我的任务已完成,我得赶回家去陪张队长他们。”说完话,她转身跑回去了。 王浩和王婉老师,其实已经很熟悉了,自从王婉邀请王浩来给她的班级上了一堂语文课之后,彼此应该算是好朋友。王浩后来每次随中队来看小艳荷,小艳荷都会把王婉老师给叫来。 此时,王浩看着既文静端庄又美丽迷人的王婉,笑着叫道:“王老师你好!” 王婉看王浩一身大汗,赶紧将电风扇对着他吹,嘴里说着:“快坐下,吹吹电风扇,这天热死人了!” 王浩坐在王婉给拉来的一张木椅子上,用手拉开衣领,让电风扇吹着前胸,还一边说着:“这种天还是像王老师这样舒服!” 王婉微笑着说:“我也刚到办公室不久,往天我还要帮父母下地干活呢。我想问你,干嘛这么长时间不来看小艳荷?” 王浩犹豫了一会,便将离婚一事告诉了王婉。 王婉听完王浩的诉说,大吃一惊,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也会遭受婚姻破裂?她十分同情地说:“真的想不到,太出人意料了!” 王浩面无表情地说:“如今的婚姻,离婚很正常!” 王婉虽然是位老师,给学生做思想工作得心应手,但是面对离婚这种事,她一个姑娘家,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王婉。王婉只好将话题岔开,她看见王浩牛仔裤屁股口袋里装着一部小手机,便说:“王浩,什么时候买了手机?” 王浩听王婉这么问,便从屁股口袋掏出那只小巧的爱立信手机,然后说:“上个月买的,工作需要,没手机不方便。” 王婉看看王浩,心里想问他要个号码,只是女孩子的矜持,让她觉得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她想了想就说:“王浩,快开学了,过两天我得进城买些教学用品。” 王浩听王婉说过两天要进城买教学用品,他立即说:“王老师进城难得,那天中午我请你吃饭。” 王婉微笑地说:“那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呢?” 王浩说:“吃个便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给你留下手机号码,你到城里就给我打电话。” 心思细密的王婉,要的就是王浩的这句话,她终于不用开口就能得到王浩的手机号码。王婉这女孩,虽然说年龄不大,还是一名小学教师,长这么大也没有谈过恋爱。像她这么漂亮有气质的女孩,不泛追求者,但她一直把心门紧关,没让任何一个追求者撞进心房。 说也奇怪,王浩的出现,让她那颗平静如水的心,犹如投进一块小石头,荡起阵阵涟漪。王浩的聪明与善良,帅气与阳光,知书达理,丰富的阅历和渊博的知识,都令王婉仿佛遇到心中的白马王子。王婉内心很欣赏王浩,尽管王浩大她十四岁,还有妻儿,但这并不影响王婉对王浩的好感。正因为对王浩心存好感,又想探究王浩知识到底有多渊博,才使得王婉在认识王浩第一天,就邀请王浩第二天来她的班里上课。不过,王婉对王浩,只是心有好感,绝对没有其他情感参杂其中。王婉只是觉得跟王浩在一起聊天,心里特别愉快,也十分安踏。 王浩给了手机号码王婉之后,又在办公室里与她聊了一会,因为心里惦记着张队长他们,便告辞王婉,临走时,还相约后天在城里相见。 王浩从学校回到小艳荷家里,张队长一见就问:“你这么久时间跑到哪里去了?哦,一定是跑去找王老师了吧!” 王浩笑笑说:“嗯,王老师找我有点事。” 张队长眯着眼睛看王浩,嘴巴抽着一支香烟,好一会才呵呵笑着说:“嗯,王老师不错,年轻漂亮,文静优雅,还是老哥有眼力。” 王浩马上说:“队长,看你说到哪里了!王老师还是个小女孩,我都可以做她叔叔了,什么事啊!” 张队长忽然正儿八经地说:“我说老哥,我看王老师与你挺般配,王老师人又很好,这点年龄差算不了什么,你还是抓紧吧!” 王浩可是从来没将王婉放在心上,一是以前自己是有家之人,二是年龄相差那么大,跟本不是一个时代之人。之所以喜欢与王婉在一起,主要是因为她是小艳荷的老师,同时,王浩觉得与王婉在一起很舒坦,没有压力,彼此可以很好地交流。 离开小艳荷家里,一天有意义的扶贫探望结束了! 从王塘村回城的第三天上午,王浩一早就赶到创新造纸厂追款,经过将近一年的不懈追讨,创新造纸厂所欠纸款由最高的六十七万元,下降到目前的八万多元。王浩心里已松了一口气,再努力几个月,应该能追讨回所剩欠款。 上午九点半,是创新造纸厂每天确定当天付款的时间,有则留下办理手续,无则跟供应股王股长一些压力,然后就回城。 王浩那天运气好,给批了一万元,高兴地去厂财务办理手续,然后拿着汇款通知单,离开创新纸厂,到厂门口剩电动三轮车,颠簸十几分钟来到城里银行,办理好汇款单。 走出银行,舒了一口气。抬手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二十分了,正在纳闷:这王婉怎么还没来电话?莫非今天不来城里了吗?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估计这个时候一定是她的电话。王浩赶紧接过电话:“你好!是谁啊?” 电话里传来王婉那甜美的声音:“王浩,是我!我是王婉!” 王浩问:“王婉,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王婉说:“我就在东风旅馆门口。” 当王浩来到东风旅馆门口时,只见王婉正站在旅馆大门口旁,在她身旁脚下,放着一个装满东西的塑料袋。王婉穿着一条白底配着小粉色圆点的连衣裙,勾勒出她那凹凸有致迷人的身段。一头长及腰部的长发,瀑布般地垂直披散在脑后,那张漂亮的鹅蛋脸就从黑长发瀑布中显露出来,十分迷人!脚下穿着一双平跟软底黑色皮鞋,套着一双白袜子。这一身穿着,显得朴实无华,却又让人觉得很素雅。 王浩先开口叫道:“王婉!” 王婉听王浩叫她,惊讶地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到啦?” 王浩说:“我就在附近不远。王婉,塑料袋里什么东西?” 王婉看了一眼塑料袋,然后才说:“都是学校里的日常用品,我大伯叫我进城买的,好重,提的手都酸痛了。” 王浩说:“有没有贵重之物?” 王婉说:“没有。” 王浩说:“那就先放在我房间里吧,我们先去走走,回来再拿。” 王浩把塑料袋拿去房间,然后便和王婉一起去逛街。 “王婉,肚子饿了吧,我们先去饭店烧几个菜!”王浩说道。 王婉说:“我不想吃饭,听说城里和平街上那家旗开牛肉面挺好吃,我们去尝尝好吗?” 王浩说:“你喜欢就去吧,说实在话,我还真是最爱吃面条。” 王浩和王婉第一次在一起逛街,对于王浩来说,他如今是地道的光棍汉,不再担心与女朋友在一起开心逛大街。而对于王婉,虽然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教师,但她也不避讳与大她十多岁的大男人在一起。她喜欢与王浩一起聊天,她觉得王浩人特别聪明,知道的事情特别多。不过,这只是喜欢而己,绝对不是什么爱情。她有主见,就是与王浩怎么好都行,就是不能谈情说爱。 王浩带王婉来到和平街上那家旗开牛肉面馆,因为正好是午饭时间,面馆里排着长队等候。王浩找了一个坐位让王婉坐等,自己则去排队。炎热的天气,不一会就汗流浃背。 王婉看到此景,便说:“王浩,这么多人排队,又这么热,我们换个地方吃吧?” 王浩说:“中午吃饭时间,到哪人都多,稍等一下吧。” 好不容易才等到两碗牛肉面,王浩又来了两瓶冰的矿泉水。 吃了几口,王浩问道:“王婉,好吃吗?” 王婉用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微笑地说:“好吃,难怪旗开牛肉面能获得兰溪十大名小吃,的确名副其实。” 吃好面条,两人走出面馆。这时,天空中布满了大朵大朵的乌云,遮住了如火炉一般灼热的太阳,天气凉快了许多。 王浩这时对王婉说:“我们去逛商场去吧?” 王婉看看阴凉下来的天空,便说:“商场有什么好玩的,又不买东西,我们干脆到中洲公园去玩吧!” 王浩担心地说:“会不会下雨呢?” 王婉说:“不怕,这么热,下一场雨才凉快。” 既然王婉不怕,王浩便到商店买了两瓶矿泉水和一些零食,两个人就来到河边的西门城楼。 西门城楼下就是一个码头,通向中洲公园的浮桥,就在此码头。从西门城楼居高看江中心的中洲岛,只见岛上树林密布,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小岛 周边,除了岛首,却种植着一簇簇浓郁的无名小竹。而那岛头,没有一棵大树,也没有一簇竹子,只有一片高高的野生芭芒草,从草丛到河边,是一片平坦的鹅卵石沙滩。 这时,王婉指着长满芭芒草的岛头说:“王浩,我们到哪里去玩,我觉得那片草地和沙滩特别有诗意。” “好吧,只要你想去,我一定能带你去到那里!”王浩肯定的说。 说完话,两个人走下西门城楼那陡峭的台阶,穿过沿江公路,踏上用一只只长方形的铁船搭成的跨江浮桥。浮桥用厚木板和铁索相连,行走在上面,稍许有些摇动。 到达岛上之后,又要经过游乐园,和岛上那片树林,十几分钟后方才来到岛头上那片长满芭芒草的地方。 王浩看着一片比人还高的芭芒草,心想:这地方好像人迹罕至的原始地段,要穿行过这片草地,不容易啊! “王浩,这些草长的好高,它开的花,高高向着天空,在微风吹动之下不停地摇曳,真的好好看啊!你知道这是什么草吗?”王婉看着眼前这片茫茫荒草,脸上透出好奇的神情。 王浩看了一眼芭芒草说道:“它叫芭芒草,粗看还以为它是芦苇,其实细看则完全不一样。芦苇的杆像竹子一样一节一节的,也脆,而芭芒草就是一根主茎,没节,茎很韧,不易断。芭芒花开的比芦苇花白,毛绒绒的,杆也光滑无比,很好看。” 王婉用欣赏的眼神看着王浩,那张嘴唇有点丰润的樱桃小口呢喃道:“芭芒草,芭芒草,第一次听到这名称,挺好听!” 王浩在附近找了一根粗细适中的树枝,用来拨打草丛,惊吓草丛中的毒蛇和其它野兽。他在前寻找有人走过的路径,当走到草丛深处,放眼看去,四周芭芒草团团围住,分不清东南西北,只能看见大朵乌云的天空。 这个时候,如果心慌害怕,找不到方向,那可是极度危险的,有被困在茫茫草丛之中的可能。 这时候,跟随着王浩走的王婉,不知不觉地拉着王浩的手,神色有点紧张。 王浩回头看看身后拉着自己左手的王婉,那王婉马上害羞地将手放下。 王浩笑笑说:“王婉,是不是有点害怕?” 王婉看看左右,然后摇摇头说:“不怕!” 王浩知道她心里害怕,但嘴巴却硬撑,因此便伸出左手说:“把手伸给我,有我在别害怕,我们现在必须继续朝前走!” 王婉害羞地又将手伸出去,让王浩那只有力的大手握着,跟着王浩继续艰难地朝前走。 为了让王婉放松心情,王浩便对王婉说:“王婉,我要是当个一年级的老师,我上第一节课就问同学们:什么东西既往上长又往下长?王婉,假如你是学生,你会怎么回答?” 王婉说:“哪有这样的老师提这种问题啊!” 王浩说:“有,我就是这种老师,你是我的学生,你必须回答!” 王婉笑了,开心地说:“好吧,我猜……我猜不出,你得有个范围才行。” 王浩说:“打一植物吧!” 王婉想了一会才说:“没有既往上长又往下长的植物啊,你瞎编的。” 王浩说:“怎么会没有?你猜不出还要说我瞎编。” 王婉说:“那你就说出来看看!” 王浩说:“我说出来怎么办?” 王婉说:“你想怎么办?” 王浩回头看了一眼漂亮的王婉,坏笑着说:“说出来你奖励我一下!” 王婉说:“行,你快说出来吧。” 王浩说:“一言为定!” 王婉马上说:“驷马难追!快说吧。” 王浩说:“你听着,答案是树!” 王婉想了想说:“树!树往上长,怎么会往下长呢?乱说。” 王浩说:“怎么不往下长?树的根不是随着树长高而在地下长长吗?” 王婉明知道王浩这个答案有点牵强附会,但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树根的确是在地下长长啊! 王浩见王婉不出声,便停下问:“王婉,我说对不?” 王婉说:“也对也不对,按你这么说,两头长的可就多了,比如青菜、草,竹子等等都是。” 王浩说:“当然!你答不上来,你输了,你要奖励我!” 王婉说:“奖励什么呢?” 王浩说:“你想奖什么就奖什!” 王婉眼珠一转,然后就说:“奖你一瓶矿泉水!” 王浩说:“这算什么奖励,我要你的奖励。” 王婉说:“我能有什么奖励,等回学校发给你一张“好学生”奖状。”说完便抿嘴一笑。 王浩说:“算了,我不要你的奖励。我想要的奖励你不会给,我也不敢要。” 王婉说:“什么不敢要不会给,说明白些。” 王浩说:“不说了,快到河边了。” 王婉想让王浩说出来,便说:“一定要说!” 王浩说:“真要说?” 王婉说:“真的!” 王浩说:“说出来你可不许生气!” 王婉说:“嗯!”心想王浩又有什么坏点子。 王浩用手指点着自己的脸说:“你奖一个吻给我,你敢给吗?”说完哈哈笑了起来。 王婉听王浩这么说,脸上马上羞红起来,嘴里骂道:“王浩你怎么也这么坏,尽欺负我。” 王浩呵呵笑道:“好好,当我没说过,我就知道你不给,说出来还遭骂。” 王婉不说话,当王浩回转身准备走出草丛时,王婉拉住王浩,然后从旁亲了一口王浩的左脸。 王浩停住脚步,回身看了一眼羞答答的王婉,用手摸着脸上被王婉亲过的地方,嘴里说:“谢谢!” 说完话,王浩拉着王婉的手,走出草丛。眼前是一片朝兰江倾斜的鹅卵石滩涂,悠悠兰江,从三江汇合处缓缓向下流去。 刚从遮天蔽日的芭芒草丛中走出来的王浩和王婉,猛然间看到空旷的沙滩和江面,心胸顿时舒畅了起来。 王婉高兴地说:“王浩,我们终于来到这美丽的沙滩上了,快到河边去看看。” 两个人走过高底不平的鹅卵石沙滩,来到兰江岸边。只见江水下面,也是鹅卵石沙滩斜坡,因此水深也是由浅及深。清澈的兰江之水,能看清楚水底下的鹅卵石,小鱼在水底下悠闲自如地游荡着,时不时躲进大块鹅卵石底下。 王浩指着上游不远三江汇合之处对王婉说:“王婉,那就是婺江和衢江汇合之处。” 王婉说:“嗯,以前只是在大桥上看过,第一次来到岛上近距离观看。虽然汇合处没有惊天动地,还显得平和缓慢,但这正象征着江南人个性平和,热爱和平,安居乐业。” 王浩与王婉在岸边一边观看美丽的景色,一边畅谈未来人生,这情景交融的美好境地,令人流连忘返!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老板来杭州 第一百二十四章大老板来杭州 金秋十色,风景宜人。 一天清晨,王浩还在梦中之时,手机响了,传来了李军的说话声:“王浩,今天大老板到杭州,你上午赶到杭州与大老板汇合。” 王浩听到大老板到杭州,心想他干嘛不来兰溪?他便问李军:“李副,大老板几个人到杭州?是从厂里直接来的吗?” 李军说:“好几个人吧,好像有袁副总工程师,行政处汪萍副处长,另外还有蒋祖旺副处长。老板带这几个人到北京半个月了,回来顺便到杭州一家物资进出口公司谈生意。老板特意打电话给我,让你到杭州见他。你到杭州后,就给蒋祖旺打电话联系。” 王浩听李军这么说,心里对老板带两个女领导和一个男的中层去北京半个月有些不解,他又问:“李副,老板去北京谈生意吗?” 李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谈什么生意,老板上个月在省林业厅改选时落选了,这次是到北京,到林业部里活动活动,疏通关系,希望能在林业部里谋取一个正副司长位子。” 王浩在电话里就能感觉到,李军对大老板到北京林业部里活动买官十分鄙视。王浩地位低微,跟本就不会去过问大老板在官场上的事情。大老板从省副厅落选,如果不是李军有意披露,王浩绝对不会这么快就知晓。不过,王浩也听说李军那当柳州地区行署专员的岳父大人,在这次改选中也落选,退居二线。也许正因为这个缘故,李军方才不屑大老板进京买官。 王浩接完电话,己无睡意。看看时间,也将近六点,他干脆爬起来,跑到大桥附近兰江旁那块小平地,继续每天一早的晨练。 下午一点多钟,王浩手提一个小密码箱,走出杭州火车东站。王浩此次的穿着,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他穿着一套深灰色雅戈尔西装,里面一件白色雅戈尔衬衣,打着一条红色印花金利来领带,脚穿一双森达名牌黑色皮鞋。这个装束,更像来自香港的商人,既精神又气派! 王浩一直以牛仔裤丅恤衫旅游鞋广式穿着示人,这次怎么会彻头彻尾地换了一身打扮?谁能改变王浩根深蒂固的广式装束? 此时能改变王浩的人,只有那位年龄不大,气质优雅的王婉老师。自从王浩与王婉去中洲岛上游玩以后,两个人来往频繁起来。一个周末,王浩陪王婉到服装店买衣服,衣服买好走在大街上时,王婉突然叫王浩站住,然后围着王浩前后左右转了一圈。 王浩奇怪地看着王婉盯着自己转了一圈,这才发话道:“王婉,你不会把我在大街上当猴子看吧!” 只见王婉表情认真地说:“王浩,我想给你提个建议,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王浩,用手抚摸下巴说:“什么建议?你说吧!” 王婉说:“我觉得你这一身穿着打扮,就跟港澳及广东一带人一样,比较自由开放,但少了庄重和气派。我们江浙和上海,一般有点身份的人,都喜欢穿有牌子的西装皮鞋,打领带。你既然在江浙一带跑业务,最好换上与江浙老板穿着一样的打扮,以表示对江浙老板的认同和尊重!” 王浩经不起王婉多次劝说,最后终于在王婉的陪同和出谋划算下买了两套雅戈尔西装和衬衫领带,又到大商场买了名牌皮鞋。 这就是王浩焕然一新的由来! 再说王浩走出杭州火车东站,便给蒋祖旺处长打电话,得知大老板一行四人住在庆春路上一家五星级宾馆。王浩知道大老板住地之后,便立即打的赶过去。途中,王浩忽然想起大老板在一次销售会议上说过一句话:“江浙一带,就是不一样。我们开车路过浙江,在路边饭店吃饭,饭店里泡的茶都不一样,开水冲泡之后,不一会,只见那茶叶一根一根竖立起来,并且缓慢下降,这就说明浙江的茶叶就是好!” 老板盛赞浙江茶叶,而杭州正是浙江出产的龙井茶之故乡,王浩心想:我可不能空手去见大老板,得去买一斤上好龙井茶叶送给大老板。想到这,王浩向的士司机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卖龙井茶的店铺,想买一些龙井茶。 的士司机可是城市里的最佳导游,他说庆春路上就有。不一会,的士在路旁停下,司机说:“这几家都是卖茶叶的,你下车去买吧!” 王浩交待司机等一会,然后下车,逛了两家茶叶店,规模都很小,走到第三家,这一家比前两家大了一个店铺面积,茶叶品种较多。王浩看看龙井茶,标价高低不同,最后,他选了较高的一种,六百元称了一斤,并分两个茶听装了起来。 的士将王浩送到五星级宾馆,王浩走进大厅,看了一眼总台上房间标价,这一看,吓了王浩一跳,普通标准间也要1080元一间。王浩在心里嘀咕道,要是今晚在此住一晚上就惨了,老板他们用公款,我可是用自己口袋里的钞票啊!下午说好事情就走,还是回兰溪去省钱。 王浩乘电梯上到十一楼,敲开1108房。开门的正是电话里联系的蒋祖旺处长,王浩从来就直呼其名,因为当初王浩当供应科副科长时,蒋祖旺还只是办公室里一名普通文秘。 大老板住的这间可是贵宾套房,王浩虽然在外闯荡多年,毕竟地位低微,从来就没有住过四星级以上宾馆。 王浩潇洒地走进贵宾套房,只见房间里装璜考究,极尽繁华。大客厅里,摆放着四张真皮沙发,大老板和袁副总工程师、行政处汪萍副处长各坐一张沙发,另外一张沙发应该是蒋祖旺刚才坐的。大老板背向大门而坐,王浩走过去。 面向大门而坐的袁工和汪萍,看见穿着西装革履,英气逼人的王浩,两人都同时发出一声:“哇,王浩好帅啊!” “老板你好!我来了!”王浩站在大老板右侧叫道。 大老板原来靠在沙发上,听到手下两位女将同时惊呼,已知王浩来到身后,等到王浩向他问好,他才立即坐直在沙发上,眯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盯着王浩看,然后用有点沙哑的声音指着另一张空着的沙发说:“王浩,你坐下,叫蒋祖旺给你泡一杯茶来。” 王浩依言而坐,将密码箱放在沙发旁,然后就向袁工和汪萍问好。 大老板这时己看清楚王浩那一身时尚装着,内心十分赞赏。大老板本来就是一位穿着讲究之人,他身材高大,腰背挺直,穿着名牌西装衣裤,配上白衬衣和黑色高档皮鞋,再加上修理齐整的头型,给人伟岸潇洒的形象。 大老板曾经多次在中层领导会议上,要求大家穿着要讲究,不要土里土气,特别是供销两处的中层干部,更加注意自身形象。因此,王浩的时尚着装,当然赢得大老板的赞赏! 大老板看着王浩说:“这一身名牌,的确让人眼前一亮,我希望所有销售人员都要像你这样,在顾客面前赢得形象分!” 王浩笑笑说:“老板,浙江这边的人喜欢这种穿着,我是入乡随俗罢了。” 袁工用她那带有粤语的普通话对王浩说:“王浩真的是越来越年轻了!” 汪萍也接着说:“真的,比离婚前更神气了!” 王浩听到汪萍这样说,忽然心里一阵难过和岔怒。 在此,得先说说袁工和汪萍两个人的来历。 袁工,女,其名叫袁惠玲,今年32岁,大学本科毕业,与王浩同一年进厂。与其后来成为丈夫的同学一起分配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属于厂里新生代第一批造纸技术人材。袁惠英中等身材,相貌并不能说漂亮,宽脸蛋上长的两个酒窝倒是有点可爱。她讲话缓慢,但有条不紊,听起来觉得很稳重。袁惠玲因为工作努力,与其后来的丈夫同时得到提拔。袁惠玲从生产科领导一直提到现在的副总工程师,属厂里老板下来第一个重臣。传说袁惠玲与大老板关系非常融洽,属于大老板出门必带的大管家。 汪萍,女,今年25岁,河南省南阳人。汪萍具体是怎么进的厂,众说纷纭,好像以直接从中专毕业分配传说居多。汪萍刚进厂就分配到行政科,她年轻漂亮,典型河南女人身型:皮肤白嫩,脸蛋漂亮,身材却比较丰盈饱满,**部相对圆润肥硕,腰部则显得相对纤细,两条大腿也是丰腴迷人,浑身洋溢出青春貌美气息。 汪萍来厂时二十出头,不旦年轻漂亮,而且活泼开朗。她的到来,马上引起大老板的注目。不久,未婚的汪萍,就成为大老板手下的红人,直接跳级提升为行政处副处长,只要厂里有什么重大活动,都活跃着汪萍那漂亮的身影。当然,汪萍的提升,全厂人都知道是如何得此重任的,谁都明白大老板与汪萍的关系。 大老板出远门,一般都带上袁工和汪萍,袁工办事稳妥,善解人意。汪萍青春似火,活泼开朗,既可以为大老板在场面上周旋,同时又可以解决大老板强烈的**之渴。有袁工和汪萍相陪,再带一个自己相信的男中层领导出门,可以遮蔽众人的猜疑,殊不知这正应了那句: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阿二不曾偷! 再说王浩听到汪萍提到自己现在比离婚前更精神,他几个月以来一直压在心里对汪萍的怒火,顿时喷发出来。正想说:你巴不得我王浩离婚后活得更惨! 正在这时,善于察言观色的袁工,听出汪萍此话不妥,又见王浩低沉的脸色,她知道将要发生一场争执。袁工不想趟这浑水,她立即站起来说:“老板,我回房间疏理材料去了!” 经大老板允许,袁工立刻逃离。 这时,站在一旁的蒋祖旺也趁机向大老板告辞回自己房间去了! 此时,贵宾套房里就剩下大老板、汪萍和王浩。 经袁工和蒋祖旺两个人这么一走,王浩忽然清醒过来:汪萍是大老板的女人,我不能当他的面向汪萍发火。为此,王浩马上笑笑说:“离婚那么痛苦,我再不精神点,那就变成小老头了!” 谁知道那阅历尚浅的汪萍,凭着与大老板的红颜知已关系,她变本加厉地对王浩说:“知道离婚痛苦,就要珍惜家中的老婆。可是,像我们厂里在外跑销售的男人,哪个不在外面乱找女人?你们倒过来怀疑家里的妻子。” 汪萍这句话,说的太重了,让在场的大老板也觉得刺耳,他想:这话不是连我都被搭进去了吗?我不也是与汪萍和袁 惠玲有染吗?这女孩简直就是白痴,要么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子就看王浩是如何回答她的。 王浩听了汪萍这句话,终于忍耐不住了,他马上回敬道:“汪萍,你这话说的可是太刺人,你得罪我王浩没关系,我曾经有过失误。可你把厂里销售人员都得罪了,你有何证据证明你的说话是完全正确的?” 汪萍仍旧不服地说:“就你与小霞离婚来说,就是你的不对,肯定是你在外面玩女人,还要说是小霞在家找男人。” 王浩马上回驳道:“在离婚一事上,我得告诉你,不是我要离婚,而是小霞要离婚;不是我在外面有女人,而是小霞在厂里有男人,这男人就是与她同班多年的小梁。” 汪萍说:“跟本就没这种事!” 王浩说:“我有证据证明小霞与小梁有染,这些证据就是他们写的书信,这些证据我已交给厂里,老板也知道。你作为中层领导,又是小霞老乡,你本来应该劝说小霞悬崖勒马,可你却没有这样做,而是从旁煽风点火,怂恿小霞去离婚。” 汪萍听王浩这么一说,怕大老板责怪自己,马上就说:“我可没有怂恿小霞与你离婚,我干嘛要这样做?” 王浩说:“你刚才还认为是我先在外面找有女人,才使得小霞要离婚的。你既然现在还这样认为,那你当初一定也是这么认为,从而从旁怂恿小霞赶快离开我。” 汪萍听王浩一口咬定是她怂恿小霞离婚,她心里开始有些心虚了,事实上的确当时汪萍这样对小霞说过。汪萍害怕被大老板责骂,她马上反驳道:“王浩,我可真的没有这么劝小霞与你离婚。” 这时,一直听两个人在争辩的大老板,终于辩别出谁对谁错。他知道汪萍一定怂恿过小霞与王浩离婚,从而让他最看重的销售高手失去家庭,同时,也让大老板对王浩失去了安全感。王浩每个月掌握着一百八十万货款,如果王浩忽然有异心,将货款卷走,怎么办?以前有妻儿留在厂里,他王浩有牵挂,不会去干这种傻事。离婚后,王浩无牵无挂,如果他稍微受到委屈,一怒之下,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来。妈的,汪萍这笨女孩干的好事!大老板平生最恨那种私下挑拨离间之人,何况汪萍前面那句话说:在外面的男人谁不乱找女人?这明明也是在含沙射影说到我头上嘛。有时候,这个汪萍就不高兴自己与袁惠玲在一起过夜,她想独占自己。哼,老子得教训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为此,大老板阴沉着一张严肃的脸骂汪萍:“不要诡辩了,你肯定从中挑拔过小霞。王浩不愿意离婚,是小霞与小梁多年有染而迫不及待地要与王浩离婚。你作为领导干部,没有劝和,反而从中挑拨,我最讨厌这种挑拨事非之人,你回你房间去反省吧,我与王浩还有工作上的事要谈。” 汪萍被大老板一顿责骂,委屈得双眼通红,她站起来,一声不响地就朝门口走去。 此时,贵宾套房里就剩下大老板和王浩两人。大老板见王浩还沉浸在痛苦之中,他便安慰道:“王浩,别难过,晚上老板陪你喝酒。” 王浩回过神来,就说:“谢谢老板!”说完这句话,他想起刚才买的龙井茶叶,便打开密码箱,从里面拿出两听龙井茶,双手递给大老板:“这两听茶叶送给老板,这是杭州产的正宗龙井茶叶!” 大老板示意王浩放在茶叶上,然后说:“谢谢!不过,以后别再买来了!” 接着,大老板就听取王浩对杭州组的工作汇报,当知道王浩在兰溪能做到将广西纸与吉林纸一起包览整个兰溪市场时,大老板十分高兴,他赞叹道:“这种一家独占一方天下的创举,只有你王浩能做到!” 正当王浩与大老板交谈的甚是投机之时,袁工和蒋祖旺走进贵宾套房,袁工说:“安总,好去吃晚饭了!” 大老板高兴地说:“好吧,今晚我要与王浩多喝几杯,快去叫汪萍一起去吃饭。” 五个人乘电梯来到一楼大厅,走出宾馆,沿着庆春路朝前走。王浩和蒋祖旺以及袁工走在前面,大老板与汪萍走在后面。 这时,王浩听到大老板大声责怪汪萍:“为什么今天一天都没联系好,明天就要见面了,你干什么吃的?” 汪萍可能向大老板解释几句,可大老板一肚子怒气,容不得她解释,又大声斥责汪萍。 汪萍下午因为王浩与小霞离婚一事被大老板责骂,如今行走在大街上又被大老板气呼呼地训斥,她终于忍受不了,委屈的泪水喷涌而出。她立即掉转身体,头也不回地朝宾馆走去,双肩不住抖动着。 走在前面的三个人等大老板赶上,才又继续朝前走。前面来到一个天桥,天桥对面就是“外婆湾火锅城”。四人走过天桥,直接走进外婆湾。 外婆湾火锅城在杭州可算是高档餐饮!二楼大厅,规模宏大,布局新颖,格调高雅,而且也是顾客如流,宾朋满坐,生意特别兴隆! 四个人选了一张中等圆桌,由袁工和大老板亲自点菜。 不久,几个火锅分别端上桌,还有几个特色菜肴,王浩仔细看看,一个菜名也说不出来,只知道火锅里有蛇,有野生甲鱼,四个人吃一大桌菜,怎么吃的完? 大老板虽然内心不痛快,但他没忘记要陪王浩喝酒的诺言。他点来两瓶38度五粮液,然后亲自给王浩倒满一杯,然后交瓶让袁工给自己和蒋祖旺倒酒,她自己也满上一杯。 大老板举起杯敬向王浩:“王浩,来,老板敬你一杯!” 王浩得此殊荣,不胜感激。他举起杯,与大老板碰了一下,嘴里说:“谢谢老板厚爱!” 然后与大老板一口干了杯中一两半白酒。 大老板的酒量王浩早已见识过,河北人的血统,注定大老板酒量超人。喝高度白酒,是大老板的强项,56度沪州老窖,大老板喝个一斤半没问题。 只是,今晚大老板心情不佳,与小红粉**闹别扭以及小红粉**的半途而归,令大老板心烦意乱而又牵肠挂肚。三杯酒之后,大老板中途退席,临走前,他交待蒋祖旺一定要好好陪王浩吃好喝好。 袁工也陪着大老板提前而去! 剩下王浩和蒋祖旺守着一个大桌,显得十分空荡,也没有气氛。王浩看着一桌好菜,觉得十分浪费。这么多好菜,动都没动过。 接下来,两个人就将四只小甲鱼全吃了,大半瓶五粮液也全都干完。 当王浩和蒋祖旺酒足饭饱离开外婆湾火锅城时,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两个人迈着微醉的脚步,沿着灯火阑珊的庆春路,摇摇晃晃地朝五星级宾馆走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畅游西湖话长堤 第一百二十五章畅游西湖话长堤 经过**的休养生息,第二天早上,昨日的不快,被翻了过去。给 力 文 学 网 王浩昨晚与蒋祖旺睡在一个标准间,早上七点半,袁工打电话过来,催促起**,一起去吃自助早餐。 王浩不知道今天的日程安排,反正大老板昨天叫留下,王浩也不敢说不留下。 王浩与蒋祖旺一起来到大老板住的贵宾套房,见袁工和汪萍已在,便向大老板问过早安。 王浩发现,汪萍与大老板又和和睦睦地走在一起,有说有笑。这让王浩想到那句:夫妻吵架不记仇,睡觉共枕头。不过,他们只是露水夫妻罢了! 五星级宾馆里的自助早餐,品种繁多,琳琅满目。大家各自端着大餐盘,各取喜欢的食品,然后坐在一起享用起来。 吃早餐的时候,王浩方才知道今天的行程:一会杭州一家进出口公司的单经理到宾馆来接大家去西湖玩! 上午八点半,杭州那家公司的单经理来了,她带来一辆新的依维柯商务车停在大门口,她自己亲自来到广西纸厂大老板所住的房间,邀请广西客人移步下楼。 这位单经理,年龄在35岁左右,她可真的是位美丽娴静的窈窕淑女,正宗的苏杭美女模样。 她的身材特别佼好,穿着也很大气优雅。她的说话声,更是好听,有低吟浅唱之韵味。 单经理的进出口公司,新近刚与广西纸厂签订合同,每个月从美国进口废黄板纸一千五百吨,这可是一单大生意。 听说广西纸厂的安总和袁工以及汪处长同时来杭州,单经理 便亲自来宾馆恭请。 单经理去过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见过安总等人。因此,单经理与安总等人应该是故人相见。 单经理带着大家上了等在宾馆门口的那辆新依维柯商务车,她坐在安总旁一个单人座位上,她告诉安总:“安总,本来想安排两辆小车送大家去玩的,考虑到万一路上堵车,就干脆用一辆依维柯商务车,大家在一起,比较方便。” 依维柯商务车将大家带到西湖边上的湖滨公园,单经理请大家下车,带着大家走到西湖旁。 到了杭州不游西湖,就等于白来杭州一趟。因此,西湖也就成了杭州的招牌,无论外地人或者本地人,都会以游西湖为待人接客首选的地方。单经理也不例外,她决定牺牲一天的宝贵时间,来陪伴这群珍贵的广西客人。 一般游客,都从湖滨码头买票乘坐游船到湖心亭和三潭印月游览。单经理因为接待的客人中有曾经是省林业厅副厅长的安总,因此,她没有带大家去买票乘坐游船,而是包了一条手摇船,载着大家,朝湖心亭缓缓划去。 十月的西湖,秋高气爽,风和日丽,风景优美。 就是贵为副厅长的大老板,也是第一次如此随心所欲地游览西湖。身旁有着自己钟情的红颜袁工和汪萍,更有美丽优雅的西子女人单经理全程陪伴,一直喜欢漂亮女色的大老板,自然是喜笑颜开,心情舒畅。特别是那个小**汪萍,坐在大老板身边,完全忘掉昨日的不愉快,与大老板和好如初,甚至还与王浩也是有讲有笑! 游览了湖心亭后,又游了三潭印月,美丽的湖光山色,让所有人都心旷神怡。 因为大老板高兴,大家跟着也是心情愉快,大老板无疑是这六个人中的主角,而王浩只是陪客。 游船悠闲地在湖面行走,大老板也一直兴致勃勃,话也说个不停。在湖心游玩将近两个小时,手摇船载着六个人在湖宾公园上游半里地靠岸。 船头离岸边码头有半米高,要想上岸,必须要用手抓住岸边的铁护手,用劲蹬才能上去。这时,坐在船头的年轻貌美,穿着时尚的汪萍第一个欲上岸。汪萍伸出左手,正想抓住码头上的铁护手,恰好这个时候,岸上一位四十多岁,穿着西湖船工统一红色衣服的男人,在岸上礼貌热情地叫道:“小姐你好,小心,我来拉你上岸。”并弯腰朝汪萍伸出手来。 汪萍心里本来还有点担心掉下湖里,见岸上一穿着与手摇船上的船工一样衣服的男人热情礼貌地要帮忙拉自己,她以为是景区员工做好事,想都不想就将手伸给岸上男人,那男人握着汪萍那只柔软的小手,用劲一拉,汪萍就蹬上了岸。 汪萍一上岸,就感谢道:“谢谢!” 那男人嘴里说:“别客气!”然后就又伸手欲拉第二个上岸的西子女人单经理。 或许单经理是本地人,也或许单经理不需要帮忙,她拒绝那男人伸来的手,自己用手抓住岸边那铁护手,脚下一蹬就上了岸。其他人也一一自己上岸,正准备沿湖边朝上走时,岸上那男人却朝汪萍说道:“小姐,你还没给我小费!” 听到那男人向自己要小费,汪萍先是一怔,随后问道:“什么小费?” 那男人说:“我拉你上岸,要给五十元小费。” 那男人此话一出,汪萍蒙了,连王浩也有点蒙了,这是什么回事,老男人拉一位年轻貌美女孩子上岸,占了女孩便宜,还要讨小费,这可真的令人笑掉大牙了。 汪萍蒙了一下,回过神来了,她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啊,她马上哼了一声:“哼,笑死人了,你竟敢问我要小费?” 这时候,大老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看看我们六个人里,就她最年轻漂亮,你一个老男人摸了她的手,不问你要小费就便宜你了,你倒过头来问她讨小费,我看你脑子有点进水了!” 单经理这时用本地话对那男人说:“我还以为你是景区员工,专门负责保护游客安全,你可不能给我们杭州人抹黑!” 那男人听大老板和单经理说的话以后,就不再出声了。 单经理领着大家沿着湖边朝断桥方向慢慢走去,而大老板在路上则笑着对汪萍说:“汪萍,你怎么让一个老男人摸你的手,还要向你讨小费,这要是让广西洛清江纸厂人知道了,不笑死才怪。别搞得大家以后一见到你,就伸手对你说:小姐,你的小费还没给!” 大老板一席话刚说完,众人便开心地笑了起来。汪萍则满脸通红地说:“我哪知道遇到这种神经病,我还以为是岸上专门有人负责保护游客的工作人员。” 说笑间,大家走到西湖白堤东端上的断桥。只见断桥不断,也不高,看上去就是普普通通一座小桥。可是,断桥在西湖古今诸多大小桥梁中,它的名气最大。断桥之名因何而来并不重要,这里有白娘子与许仙断桥相遇的传说,就足够它闻名千古了! 过了断桥,此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钟。单经理用手机叫司机将依维柯商务车开过来,载着大家来到白堤西端孤山岛上著名的“楼外楼菜馆”。 听到“楼外楼”,就会令人想到一首宋诗: 题临安邸 (宋林升) 山外青山楼外楼, 西湖歌舞几时休。 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 西湖孤山岛上的楼外楼,是杭州知名度最高的百年老菜馆,到了杭州,如想品尝地道杭帮菜,非楼外楼没第二家。而杭州人有种习俗,凡有宾客,必到楼外楼品尝杭菜风味。 走进楼外楼,虽然有古色古香之味,却不见几许古老装饰,更没有它盛名之下的门庭若市、客如潮涌,倒是觉得若大一个楼外楼,有些门庭冷清,顾客稀少。 单经理选了一个二楼大厅临湖包箱,包箱里的布置,虽然简单,倒也显得古朴精致。一张古式大圆桌,八张雕刻精致的木椅,酒厨上摆放着两只青花瓷瓶,增添了几许古典淡雅。更有临湖之窗,可以瞭望西湖景致,当你酒至半酣之时,临窗远眺西湖,南宋词人愈国宝的《风入松》,更是眼前最好的写照。且看愈国宝词曰: 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湖边。玉骢惯识西湖路,骄嘶过、沽酒楼前。红杏香中歌舞,绿杨影里秋千。 暖风十里丽人天,花压鬓云偏。画舟载取春归去,余情付、湖水湖烟。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细。 从楼外楼二楼窗前看风和日丽,秋高气爽的西湖美景,心里感受自是不同。 王浩跟随大老板,方能有此福气,走进百年老店,品尝美味佳肴,欣赏西湖美景,在他心里,倒是十分感激大老板的提携和厚爱。 楼外楼的看家名菜,当数“西湖醋鱼”。杭州大小餐馆不下千家,没有一家做的“西湖醋鱼”有楼外楼那么正宗。 王浩曾经在杭州小饭店吃过西湖醋鱼,但是,当楼外楼的西湖醋鱼端上桌时,光看色泽,就已看出楼外楼的西湖醋鱼更胜一筹。楼外楼的西湖醋鱼,色泽红亮,酸甜鲜合一,鱼肉鲜嫩,有蟹肉滋味。不过,让喜欢吃麻辣的四川人和吃不惯酸甜的北方人来楼外楼,是绝对不会点这份又贵又不合口味的西湖醋鱼。 楼外楼的特色菜还包括叫化童鸡,东坡焖肉,西湖一品煲,宋嫂鱼羹,龙井虾仁,蒜泥溜鳝卷,干炸响铃等等。 单经理款待广西客人,真的是极尽所能,将楼外楼十个名特菜几乎尽数点来,并用茅台酒款待她的财神爷安总经理。 单经理的热情和好客,从广西客人兴奋和轻松的表情可以看出来。 酒桌上的安总,依旧兴致勃勃,与单经理交流楼外楼的名称来历和发展历史。 单经理可真的不简单,对于楼外楼的故事,她如数珍宝般一一道来,她那轻柔好听的唔哝软语,让人听来十分顺耳。 因为是午餐,广西客人只喝了一瓶茅台酒,两小时的用餐,主要还是交谈。 王浩插不上口,只能品尝美味佳肴,时不时抬头看看窗外西湖美景。 离开楼外楼,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从楼外楼所在的孤山岛,经白堤西端出口,对面就是岳庙。 在岳庙里,安总又与单经理纵论南宋历史,讲岳飞所处的历史时代,以及所面临的军情和人际关系。 对于大老板如此通晓南宋历史,让自认为对历史颇有研究的王浩,也自愧不如。 离开岳庙,单经理领着大家又回到西湖,沿着西湖十景之首的苏堤,开始从湖心长堤上欣赏西湖美景。苏堤南起南屏山麓,北到栖霞岭下,全长三公里。行走在杨柳夹岸、湖波如镜、轻风徐徐吹来的如诗如画一般的苏堤,真的勾魂**。 最令人难忘的,莫过于听大老板与单经理的谈话。两个人从苏堤两岸的美丽景色,谈到宋朝的变迁。又从历史上汉人长期被北方少数民族欺凌侵扰,从而引申谈到汉人与北方少数民族的文化与饮食差别,影响汉人与北方少数民族的个体及民族差异。 大老板的历史观点认为:“历史上汉人一直以崇尚文明礼仪,以文人治理天下。因此,汉人文化氛围浓厚,治国有序,农耕发达,物产丰富。汉人以出文人为荣,以大米小麦为主食,以性情温和的家禽小动物和鱼类为荤菜。相比之下,北方少数民族基本上属马背上的民族,他们的文化历史一片空白。因此,他们崇尚孔武精神。北方少数民族没有农耕,以大型动物肉类为主要食物。正因为北方少数民族以身强体壮的大型动物肉类为主,因此,他们的身体也长的高大结实。又因为北方少数民族长年骑马奔驰在气候环境恶劣的草地上,因此他们的身体强壮,性格彪悍。两相对比,汉族人在历史上一直是弱者,是体能和性格上的弱者!” 大老板经典的个人观点,将所有同行之人都吸引住。王浩默默地走在大老板后面,他以前与大老板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从来就没有听过大老板纵论历史。如今,在美丽的西湖长堤上,能聆听到大老板涛涛不绝讲评历史,王浩觉得这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六里西湖长堤(苏堤),六桥相连,烟柳摇曳,秋阳西斜。长堤上的六人,三男三女,都是极具时尚之人。尤其以大老板伟岸潇洒,三个时尚美丽女人,其实个个都钟情于他的才情和权势。虽然说西子美丽佳人单经理不可能倾情于广西纸厂的安总,但她此时绝对被安总的聪明才智和涛涛不绝的口才迷倒。当安总谈到三百多年历史的清皇朝,遍数历代清皇帝的功德和治国能力时,单经理那可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她陪伴在安总身旁走在六人前面,她时不时地赞叹安总。 有了西子美妇人的陪伴和赞扬,大老板才情愈发涌动,到最后,六人中只有大老板独自一人激情飞扬地纵论美国两党政治,谈论美国民主党总统克林顿因为与莱温斯基的性丑闻而被国会弹劾一事,大老板论断克林顿绝对不会被弹劾下台。 大老板,也就是安总,五个人就这样静静地聆听他的独唱。六里西湖长堤,柔情无限。 126.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变的情缘 第一百二十六章不变的情缘 王浩去杭州见过大老板,并陪大老板一行人游过西湖后,他觉得没必要继续留在杭州,得赶回兰溪。经大老板的同意,王浩连晚饭都没吃,就赶去火车站,乘坐上海至兰溪的旅游客车,傍晚七点多,回到兰溪。 回到兰溪,王浩心里就觉得踏实。尽管孤身一人,一旦住进东风旅馆,就有一种回到家的感觉。 王浩长期包了一个房间,他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件挂在房间里,他真的就是把东风旅馆当成自己唯一的家。 走了一天西湖,王浩稍微有点困顿,他先去卫生间洗了一个热水澡,将一天的困乏洗掉。洗好澡,肚子也饿了,穿戴整齐之后,王浩正打算开门出去吃晚饭,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王浩拿起手机一看,是深圳汇龙纸箱厂老板李秋万的电话,他立即接了电话:“李老板你好” 李秋万说:“王总管你好听小蒋他们说,你在浙江这几月生意更好,都说你发财了” 王浩说:“别听小蒋牛逼,给厂里跑销售,还能发什么财跟你李老板开厂相比,简直就小巫见大巫了” 李秋万说:“我现在也不好,生意很难做,竞争大,欠款多,流动资金非常紧张。” 王浩说:“你不是一共有三家厂了吗,怎么会不好呢” 李秋万说:“大了,摊子铺大了,资金就更紧张。” 王浩若有所思地啊了一声说:“想办法解决资金流动链吧” 李秋万说:“王总管,告诉你一个消息,今天我去东莞,下午竟然碰见阿兰厂长了。她问到你,说你一直没有给她打电话,她从我这里拿走你的手机号码,说不定已经给你打过电话了吧。” 王浩想不到李秋万会巧遇阿兰,自从前年春天东莞放空船回广西以后,王浩因为各种麻烦事接踵而来,开始时又怕影响家庭,后来开展工作也没大的成绩,就一直没有给阿兰打电话。不过,因为王浩大多时日是出差在外,阿兰是不是打过电话到家里,反正也没听小霞说过,王浩无从知晓。现在听到李秋万说起阿兰,王浩关切地问道:“阿兰还好吗她应该有小孩了吧” 李秋万说:“应该还好吧。,,我也不好探问,只是我将你离婚告诉她了,她拿了你的电话号码,说会给你打电话的。” 王浩说:“阿兰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欢迎李老板夫妻俩到浙江来玩” 打好电话,王浩走出房间,关好房门,去找东西填饱肚子。 此时己是晚上八点过了,快餐也没有了,王浩独自一人朝人民路南边走去,心想着水艳秋的面店还开门就好了。只是,当王浩溜达到后杨左巷路口时,看到水艳秋店门已关,这时候,王浩就想到小店买两桶统一方便面吃吃算了。为此,王浩走进后杨左巷,经过叶玉家门口时,他下意识地朝她家里看了一眼,想起以前每天都来她家一两趟,或者吃饭,或者玩会。而今,彼此断了联系,往日的友好关系也就一去不复还了。 买了方便面和火腿肠,王浩便回旅馆房间,到开水房打了一瓶开水,然后回房泡方便面。当他吃着方便面时,便想到此时在杭州的大老板一行人,可能正在大酒店里吃山珍海味,喝高档白酒。想到这,王浩自嘲道:自讨苦吃,今晚要是留在杭州,就不会吃两桶方便面了 就在王浩大口拖着方便面时,手机又响了,王浩第一反应就是阿兰。打开手机一看,是陌生手机号码,王浩接了电话:“喂,你好” 电话里传来一阵熟悉的女人说话声:“你好,你是王浩吗” 王浩此时己听出是阿兰的声音,他马上高兴地说道:“阿兰,我是王浩,你换手机啦” 阿兰还是那么沉稳地说:“王浩,听说你现在到浙江跑业务了,并且业务跑的很不错,真为你高兴” 王浩说:“谢谢你没有把我忘了,你好吧,做妈妈了吗” 阿兰说:“你可把我忘了,要不是今天遇到那个香港的李老板,那我们真的就永远联系不上了。我的大哥大去年就不用了,电话也升级了,而你却离婚到了浙江。啊,快告诉我,你为什么离婚” 王浩面对阿兰的追问,就照直的把真相告诉了她。 阿兰听了王浩的讲述之后,心中有种讲不出的滋味,当年自己的轻率,与王浩那一段感情,不旦让王浩失去东莞办事处主任职务,还让他遭 遇这么多波折,直至离婚。她此时心里很内疚,觉得对不起王浩。但是,那段感情,不旦害了王浩,也害了她自己。在她去年春天请生育假在家那三个月期间,不知道是谁,将当年她在广西纸厂驻东莞办事处与王浩同宿一事告诉了厂里人,又传到了她的丈夫耳里。最终,在儿子出生还没有满一周岁时,也就是今年春节过后不久,她与丈夫离了婚,比王浩离婚早三个月。 离婚之后,阿兰曾经陷入深深地痛苦之中。好在她还有儿子在身旁,为了儿子,她顽强地从情感痛苦之中走了出来。 令阿兰感到意外的,就是王浩也离了婚。阿兰脑海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一一莫非是当年自己与王浩那段感情的报应她自己因此离了婚,而王浩也可以说是因此离的婚。只是,阿兰心里一直没有忘记与王浩的那段**的爱情,她觉得自己没有错,爱一个人有什么错不过,此时的阿兰,她心里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王浩能与小霞复婚,而她自己则决定从此不再嫁人,好好将儿子养大成人。 阿兰将自己离婚一事告诉了王浩,还将自己的心愿一并说了出来。 王浩知道阿兰也离婚之后,心里的震动可谓不小,最令他愤恨的就是谁是长舌头的幕后 指使者一定是东莞办事处主任小蒋。这个可恶的小蒋,不旦鸠 占鹊巢,还害了两个家庭。此仇不报,我怎么做人为了证实自己的猜疑没错,王浩问阿兰:“是谁到你们厂里乱说的是不是小蒋” 阿兰忧虑地说:“具体是谁说,我也不太清楚,除了东莞办事处的人,还能有谁” 王浩恨恨地说:“一定要想办法让小蒋从东莞滚回去,还要让他也尝尝老婆被偷的滋味” 阿兰犹疑地说:“你想怎么样可不能做傻事。” 王浩自信地说:“放心吧,我不会到东莞去打小蒋的,但我必须得想办法让他在工作上失职,让他被大老板撤职滚回厂里,让他在厂里呆不下去。” 阿兰有点忧心地说:“王浩,可不能再弄出什么事来。哦,我很想见见你,不知道你能不能来东莞玩几天” 王浩虽然心里也很想见阿兰,但他觉得在没有将小蒋赶回广西之前,他没脸去见阿兰。因此,王浩就对阿兰说:“阿兰,我现在工作很忙,一个人又要推销又要发货,还要追收欠款,等过一段时间空些再来东莞看你吧。” 阿兰说:“我过几天可能到江苏出差,要不我顺便到浙江看看你吧。” 王浩因为心中急于报复小蒋,便不想见阿兰,当然,王浩也担心一旦再次与阿兰相见,两个都是离了婚的有**,再次相见,肯定又会擦枪走火,陷入爱情的深渊里。王浩刚离婚,不想马上被爱情圈牢,尽管阿兰是他心里最想念最感激的女人,他担心自己做不好阿兰的丈夫,以及她儿子的后爸。虽然阿兰也说这辈子不再结婚,如果两个人相见,并亲密的睡在一起,谁能知道当初的誓言会不会失去坚守的信心呢 王浩当时就对阿兰说:“你别来,我们安总在杭州,我随时都有可能被呼到杭州,安总也有可能随时来我这里,以后还是我去看你吧。” 与阿兰通话一个多小时,如果不是因为阿兰儿子哭闹,也许还会一直通话,一对有**,几年不见,不知道有多少话要说。 挂了电话以后,王浩心里一时难以平静。想到阿兰以及自己的离婚,都是小蒋造成的这一事实,王浩心里怒火中烧。王浩心想:不能让坑害阿兰和自己的恶棍小蒋在东莞继续这么逍遥下去。为此,王浩决定亲自到深圳一趟,找汇龙纸箱厂老板李秋万帮忙,逼走小蒋。 第二天上午,王浩到兰溪五家纸袋厂走访一圈,与几个厂长交待几句之后,便立赶回东风旅馆。王浩带上一套换洗衣服,拎着小密码箱,打的到金华火车站,买了南下深圳的火车。 王浩的边防证一直随身携带,因此,他可以买票乘火车直达深圳。 第二天下午四点多钟,火车来到深圳火车站。王浩一手提着密码箱,一手拿着一腿金华火腿,还有两听龙井茶叶,跟着旅客走下火车。当王浩走出检票口,看见早已在此等候的李秋万夫妻时,便亲热地朝他们夫妻俩高兴地叫道:“李老板,老板娘” 李秋万夫妻俩被眼前的王浩惊呆了,如果不是王浩先叫他们,李秋万夫妻俩绝对不敢相认。眼前的王浩,与三年前的王总管,就宛如是两个人一样。只见王浩上身穿着一件雅戈尔白衬衫,打着一条金利来红色领带,下身穿着一条雅戈尔西裤,脚上蹬着一双森达黑色皮鞋,提着密码 箱,就像一个风度翩翩的台湾商人。李秋万用他那低沉带着一丝磁性的港版普通话赞叹道:“哇王总管好气派啊” 而一旁的老板娘心里更是喜欢,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王浩,用她那特别轻柔好听的普通话赞美道:“王浩,你比以前更成熟更帅气了” 王浩笑笑,打量了一下老板娘,还是那么年轻漂亮,王浩想不明白,为什么生了两个儿子后的女人,看起来比年轻女孩更让人注目呢老板娘那张靓丽秀美的脸蛋,一点都没有让岁月留下痕迹。她穿着一件短袖天蓝色宽松上衣,下身穿着一条深色长裙子,跟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她没有用一块三角围巾遮住下半身,只见那裙子将她丰润的**部紧紧地包裹着,特别性感。 王浩不敢多看迷人的老板娘,他只是由衷地赞叹道:“老板娘越长越年轻漂亮了” 老板娘得到王浩的称赞,心里十分受用,她满心欢喜地微笑着说:“哪里,哪里” 见面互相称赞一番之后,王浩坐上李秋万新买不久的日本丰田双排座,由李秋万驾驶,老板娘陪王浩坐后排。根据事先安排,李秋万开车直接朝福田方向开去,先后带王浩参观了他独资开的一家三层纸板流水线和与人合资开的一家小造纸厂。 王浩心里估计,李秋万这些投资,有三百万左右,看来,他们夫妻这几年赚了不少钱。不过,听李秋万常在电话里说不是太好,货款难收,王浩估计他不会说假,外面被拖欠资金,这又投资新厂,流动资金肯定十分紧张。这对王浩来说是个好事,王浩估计这次来深圳,一定能说动李秋万按照自己的意图去行事。 李秋万开车回城里时,已经是傍晚七点多,他将车开到市中心的新时代大酒店,他己经给王浩预订了一个标准间。 李秋万夫妻俩陪王浩办理好住宿手续,一起来到十三楼房间,安放好行礼。然后,李秋万夫妻俩马上又邀请王浩来到二楼大酒店,找了个小包厢,点上几道名菜,来了两瓶双蒸米酒,便慢慢喝将起来。 席间,王浩将自己离婚以及阿兰离婚都是小蒋捣鬼一事告诉了李秋万夫妻俩。 李秋万气愤地说:“这小蒋怎么这么坏,在香港早就找人修理他一顿了。” 老板娘更是恼火地说:“太不像话,这种人一定会遭到报应,迟早会被踢回去。” 王浩说:“不将小蒋弄倒回厂,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老板娘轻声说:“对,把他赶回厂去。” 李秋万说:“没有什么事,怎么赶,我看有点难,得想办法。” 王浩说:“你们不是缺少流动资金吗你们可以向小蒋直接订购一船牛卡纸,然后暂时不付纸款,尽量多欠广西纸款,这样小蒋日子就不好过了。” 李秋万说:“我们现在欠广西纸款三十来万,不带钱去提货,小蒋跟本就不给纸。” 听李秋万这么说,王浩看了看他们夫妻俩,然后才将自己的计划靠诉了李秋万夫妻俩。 李秋万夫妻俩听王浩说出自己的计划,觉得不错。 王浩说:“你们资金紧张,如果从东莞办事处那里得到一船牛卡纸,七八十万元,可以解决燃眉之急了。等资金缓过来以后,估计小蒋在东莞也呆不下去了,换了人以后,再将纸款付清。” 那**,王浩独自一人住在新时代大酒店。初时睡不着,便走到窗前,居高眺望深圳这座新建的大城市。夜幕之下,高楼林立,万家灯火,霓虹灯不停闪烁,这是一座不夜的新兴大都市。十年前这里还是一座小渔村,谁能想到,十年后,在资本主义制度下繁华的香港对面,平地挺拔起一座更新更繁华的现代大都市。王浩心里感慨万千,只有中国这样的国家,才能以举国之力,迅速建立起深圳这样的超级大城市。建立深圳超级大城市,功能明确,并且贯彻到底。 深圳奇迹,奇迹深圳。在这座不夜的南方新兴大都市里,云集国内各路精英,也密集各省劳动大军,让深圳蓬勃生机,兴旺发达。 那夜,王浩就是沉睡在这座充满生机的不夜城里,聆听她美丽动听的前进号角 第二天,王浩离开深圳,悄悄地来到离别两年半的东莞,住进那环境幽静,曾经给过他多少美好记忆的老干部招待所。 他包下201房,走进当年当做东莞办事处的套房,耳旁仿佛又听到大脚那慢条斯理的幽默说话声。就在里间房子里,当年常常用电饭锅当做火锅,炖上鸡块和白萝卜,那 那清甜鲜嫩,味美香浓的清炖火锅味,大伙围着火锅,你一言我一语,喝着九江双蒸米酒,那快乐的情景又历历在目。 还有那两位年轻美丽的小妹阿静和小莲,那一次分别从浴室里洗澡出来时,两边脸蛋晕红晕红,逗得几个大男人色迷迷地瞪眼观看。那情景,或许再也无缘看到了 王浩走近后窗,只见窗外不远的小水塘,依旧静静居留在竹林环抱之中。在青葱的竹林里,那条用小石子铺设的小径,还在幽深的竹林里曲折蜿蜒 。啊不知道竹林边那片小平地是否还在,好多天没有打拳了,何不走去看看,顺便去打几个套路。 王浩立即走出房间,关上房门,走下一楼,直接朝小石子铺设的小径走去。只一会,王浩便来到竹林间那一片小平地。秋风习习,不停地将小平地旁那棵木棉树的叶子扫落在地上,让小平地上飘落了不少黄叶。在这幽静的后院里,这唯一落叶的木棉树,让人方始感到悲秋的到来,或多或少影响一个人的心情。 王浩也一样,磋跎曲折的人生,面对一地落叶,让他内心多少有些落寞孤寂。想当年,初闯深圳东莞,虽然是临危受命,也让他孤胆创建了厂里最重要的东莞办事处。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初的辉煌,早己成为过去 “干嘛如此悲观我不是依然在闯荡吗”王浩大吼了一声,一个箭步,跳入小平地,右腿屈膝向前弓,俯身向地,两掌扶地,左脚由后向前向后扫转360度,一个漂亮的扫堂腿,顿时将平地上的落叶扫飞出去。接着,王浩站直身体,眼晴平视前方,收敛心神,运气在体内行走一圈之后,气沉丹田。待浑身体力充沛之后,便开始演练哑巴师傅传授的少林套路。一时间,小平地上风生水起,拳打脚踢,腾移翻飞,好生威猛。 王浩一气演练完哑巴师傅和洲岛师傅传授的功夫,虽然一身大汗,但紧绷的身体顿时得到松开,王浩感觉浑身轻快许多。 王浩回到房间,休息一下,等汗水歇了之后,便到卫生间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上穿一件浅色细条长袖雅戈尔衬衣,打着一条白斜条蓝色金利来领带,下穿一条藏青色雅戈尔西裤,配上白色袜子和黑色皮鞋,真的是既显得有朝气又显得气派。 此时已是中饭时间,王浩打的,直接来到当年与阿兰一起吃过的那家河南人开的水饺店。王浩走进店里,发现还是当年的那一对河南年轻夫妻在经营,心里一阵欣喜。王浩一进店里,那稍胖的老板娘便热情招呼道:“老板吃水饺吧,快坐下。” 王浩笑笑:“帮我来15个水饺吧” 就在这时,老板娘认出了王浩,她笑容满面地说:“噢,老板好久没来吃水饺了,你的那位漂亮的女朋友倒是常来。” 王浩问:“哦,她最近来过吗” 老板娘说:“前两还来过,带着她的儿子一起来的,她的儿子好帅” 不一会,一大碗水饺热气腾腾地端了上来。王浩想起当年与阿兰一起来吃水饺的情景,那一次,老板娘还误以为自己与阿兰是一对夫妻,啊,两年半没见过阿兰了,不知道做了母亲的阿兰变了模样没有,王浩心里忽然萌生见阿兰一面的想法,自己既然来到东莞,为何不与旧日的**相见呢更何况她曾经无私地将身体献给了自己。王浩有了这个想法后,恨不得马上就能见到阿兰,他风卷残云般地一下就吃完一大碗水饺。 王浩付了钱,走出小店,来到小巷口外面,打的直奔莞城纸箱厂。当他下车,正准备朝纸箱厂大门走去时,心里又忽然犹豫起来:我有什么资格现在去见阿兰当年阿兰分给的那几十万已输光,我现在可是个一无所有的光棍,我凭什么要去见她做她的丈夫做她儿子的后爸我有这种心里准备了吗我以后能给她母子俩幸福吗一连串的问号,让王浩停下了急匆匆的脚步。 “不行,我不能去见阿兰。”王浩毅然决定不进去面见阿兰,但是,他内心又的确想看看阿兰。为此,王浩走到大门附近一个隐蔽处,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几十米远的阿兰办公室。 此时应该是午休时间,不知道阿兰是否在厂里。王浩拿出手机,便拨打阿兰的手机。手机打通了,阿兰那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好是王浩吗” 王浩应道:“阿兰你好,是我。” “嗯,我知道你的号码,你们安总还在浙江吗” “还在。你是不是在办公室午休” “嗯,刚吃过午饭,正想休息一会,你的电话就来了。” “阿兰,你信不信我现在已 在东莞” “骗人,谁信你” “真的,不信你就走出办公室看看,我就在大门口。”王浩想骗阿兰走出办公室,好看看她一眼。 “真的我才不相信。”阿兰此时坐在办公椅子上,让王浩的话说的有点心动,虽然她不怎么相信王浩此时会站在厂门口,但她宁愿上一次当。她拿着手机,快步走出办公室,在办公室门口朝厂大门口看去,哪有王浩的影子她马上对着手机说:“你骗人,你不在厂门口。” “我没骗你,我看到你站在办公室门口了,你长的跟原来一样漂亮”王浩此时真的如愿看见了阿兰,他抑制着心里的兴奋,压低声音对着手机说。 “你哄人,不信你了,我关机休息了。”阿兰有点生气地关了手机,走回办公室。 王浩见到了阿兰,心愿已经得到满足,他也就不继续打阿兰电话了。王浩回头就往城里走,这条小街,他曾经走过很多次。现在他不着急,便慢慢步行。快走到路口时,身后响起汽车喇叭声,王浩回头一看,猛然看见阿兰开着她的那辆丰田皮卡,朝自己开来,他慌忙地回头,往路边走,生怕阿兰认出自己。 车上的阿兰,看见路上一英俊男生朝她看,初时不在意,过后一想,觉得此人很面熟,莫非是王浩刚猜想是王浩,她又立即骂自己:想疯了吧,王浩远在浙江,怎么能在此出现本来想停车下来一看的,又让她的自责给制止住了。 人啊,真的就是讲究个缘分两字。假如阿兰此时下车,你能想象接下来会发生的故事。可是,缘分就这样与阿兰擦肩而过 王浩与阿兰擦肩而过之后,他又来到当年阿静和小莲居住过的那个小院。他伫立在院子里很久,看着二楼,他多么希望看到阿静和小莲出现在二楼阳台上,像当年那样叫着:“大哥,快上来” 可是,这种情景没有再次出现,二楼阳台上静悄悄地。王浩心里一阵伤感,耳旁却一直在回响着阿静和小莲那天真和美的声音:大哥,等一下,我们马上下来 啊,人生如梦,流逝的时间,永远也无法追寻回来。但是,在王浩心里,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阿静和小莲两个小妹,因为她们给过他无私的感情以及无怨的身体 ... 127.第一百二十七章 税票风波 第一百二十七章税票风波 前面章节己说过,王浩离婚之后,一无所有,并且己看破在大老板手下可以凭自己本事赚钱的梦想。给 力 文 学 网 ..为此,王浩开始利用与客户的良好私交,在厂与厂的交易之外,另外增加了运输费用。这些增加的运输费,王浩必须另外在兰溪附近找单位帮忙开增值税发票。 说到开增值税发票,就得提起一个人,这个人上半年住进东风旅馆,福建人,姓黄,比王浩稍长几岁,王浩称他黄大哥。那黄大哥身材高大,长着一个罗汉大肚子,西装革履,又红光满面。初时,王浩以为黄大哥是个大老板,两个人一见如故,又因为彼此都是长住东风旅馆,因此常常在一起聊天。时间一长,王浩方才知道,黄大哥原先在福建某地开了一家冶炼厂,由于经营不善,工厂倒闭,欠了很多供应商的货款,因为没钱还债,这才逃到兰溪躲避。 这黄大哥特别尊敬王浩,一见面总是“王小弟”的叫着,时常与王浩一起去吃快餐。时间一长,王浩与黄大哥便形影不离,两个人都觉得对方与自己特别投缘。 只是后来,王浩发现黄大哥其实没什么钱,有一次,从福建那边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那女人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稍有姿色。王浩一开始还以为是黄大哥的夫人,后来听黄大哥闪烁其词地介绍,方才知道这女人原来是黄大哥安排她帮忙照看破产的冶炼厂之人。那女人这次是给黄大哥送钱来的,听她的说话意思,好像这是最后一次给黄大哥送钱,劝黄大哥别大手大脚乱花钱了。 黄大哥当时有点生气,他的意思好像是他为了大家平安,躲到外面,有家不能回,用这点钱算什么。 王浩知道这女人不是黄大哥的夫人,但王浩也知道这女人一定跟黄大哥的关系不一般,因为黄大哥与那女人共睡一房间。这种露水夫妻关系,王浩见到的也不少,既然黄大哥不愿意直接说明,王浩也就不会去问东问西,自讨没趣。只是,再后来,这个给黄大哥送钱并睡在一起的女人,就没有来看过黄大哥。 外人看黄大哥,以为是个大老板,别人向王浩打听黄大哥的来历,王浩就说:“你看他那个大肚子,你就知道他不会是个普通人!”王浩有意替王大哥掩盖。 别看黄大哥个头高大魁梧,他可是一个讲话很平和之人,待人也很友好,特别细心,对朋友很真诚。他这种性格,又加上他天生一副大老板的长相,以及他不凡的谈吐,最容易讨女人欢心,特别是那种想傍大款的家庭不和睦的少妇和离婚女人,更是趋之若鹜。这不,没多久,王浩就看到一个身材高挑,长相漂亮的兰溪少妇常来旅馆看望黄大哥,一来二去,王浩也跟这美少妇熟悉了。 王浩知道这美少妇叫小蓉,家中有个不怎么出息的丈夫,还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儿子。初时,黄大哥与小蓉来往,好像是以做生意为主,具体做什么生意,有没有做成一笔生意,王浩不知道,也不去探问。但王浩知道,黄大哥与小蓉做成了一笔大生意,那就是黄大哥终于获得美人心,小蓉成为黄大哥孤独寂寞时的性伴侣! 这样一来,本来与王浩形影不离的黄大哥,身边多了一个美少妇小蓉,这多少让王浩有点尴尬,毕竟王浩那时还是孑然一身。有时下午或者晚上三人去舞厅,小蓉便也要陪着王浩跳几曲舞。王浩觉得再与黄大哥小蓉两人常凑在一起,的确不好,正想从此少与二人来往。谁知道,在黄大哥与小蓉的友好撮合之下,常去吃快餐的那家店里一个漂亮的少妇,被黄大哥和小蓉鼓动,一天晚上终于来充当王浩的舞伴。 黄大哥不愿失去王浩这位唯一的朋友,因此就与小蓉给王浩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少妇当舞伴。 在外出差的日子的确很空虚和无聊,可是王浩目前也不想找个什么**,虽然他此时已经是正宗的单身汉,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找个女人谈谈恋爱。不过,经过离婚的挫折之后,刚从婚姻围城里滚出来的王浩,不敢马上再去冲进围城。 黄大哥和小蓉叫来的舞伴,与王浩同龄,长的不肥不胖,一张漂亮的瓜子脸,披着一头又黑又柔软的长发,模样着实好看。不过,这舞伴的舞步跳的可不好,不但脚步生硬,还老是跳的节拍比舞曲快。不但如此,这位少妇还跟王浩说她以前跟男人跳舞的约法三章:不跳迷迷舞,不许抱紧,不许乱摸。嘿嘿,其意思也是警告王浩,跳舞必须正儿八经。 王浩跳舞,还是第一次听到舞伴的约法三章,这倒让王浩对此少妇颇感兴趣。每当两人上场跳舞时,那距离可以说是天下最远的了,并且,因为对方拘谨,浑 身疆硬,舞步跳的也没章法,常被踩脚。当然,这少妇不怕踩脚,她怕的是男人抱紧。 第一次与那位少妇跳舞之后,王浩觉得这舞伴虽然有约法三章,舞也跳的不好,但因为她比较特别,也很本份,使得王浩 对她颇有好感。从此,只要黄大哥和小蓉邀请去跳舞,王浩也必定邀请这位少妇一同前去。 不久,黄大哥离开东风旅馆,与小蓉到金华市开公司去了。王浩不知道黄大哥与小蓉开什么公司,也不知道是谁出的资金,但黄大哥没钱,这些底细只有王浩知道。既然黄大哥没钱,怎么又能哄得了小蓉为之出钱出人出力?这就是黄大哥的本事! 王浩去过几次黄大哥开在金华的公司,名为贸易公司,其实只是个皮包公司罢了。到后来,还是小蓉看看这样混,连吃饭都成问题,她便到义乌批发皮鞋来卖,这种日子,也维持不久,终于有一天,看破黄大哥的小蓉,痛苦地与黄大哥分道扬镳。 小蓉的离开,让黄大哥独自守着空无一物的破公司,这种境况,让在兰溪的王浩着实为黄大哥往后的日子担心。 只是,正当王浩赶去金华看望黄大哥时,黄大哥坐在公司那张唯一的办公椅子上,正满面春风,谈笑风声地与另外两位穿着得体的三十多岁的年轻少妇聊得起劲。 黄大哥一见王浩到来,立即站起来迎接王浩,并对那两位少妇介绍道:“小郭,小李,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最好的兄弟,他叫王浩,是广西国营大型纸厂驻浙江办事处主任。” 接着,黄大哥又指着一位身材肥胖,但脸蛋漂亮的少妇说:“王小弟,这位美女姓郭,叫郭梅影,大家都叫她小郭。” 王浩礼貌性地与小郭握了握手,然后黄大哥又指着另外一位少妇介绍道:“王小弟,这位美女姓李,大家都叫她小李,在检查院工作,她是小郭的好姐妹。” 王浩也一样礼貌性地握过手,心里却对黄大哥**之能耐佩服得五体投地。 一个星期之后,当王浩再次来金华看望黄大哥时,黄大哥己住进美少妇小郭家里。王浩看到黄大哥终于有个稳定的安身之处,心里为他感到欣慰的同时,也担心这种男女**,究竟能保持多久?王浩知道,一定是小郭被黄大哥那不凡的外表,以及天花乱坠的吹牛给晕倒,总认为黄大哥身怀千金。假如有一天,一旦小郭也像小蓉那样识破黄大哥,那么,这段**情恋也宣告结束。 与小郭住在一起,激发了黄大哥欲想在商场里大干一番的雄心壮志,为此,黄大哥与小郭整天东奔两跑,用的全部都是小郭的钱。但这些跑动,因为没有实体经济,收效甚少。有一天,黄大哥在电话里对王浩说,他手中有些增值税发票,让王浩帮忙,介绍欲要开增值税发票的人,让他赚些钱,到时候也会给王浩一定好处费。 王浩知道这种增值税发票肯定是真的,是哪个公司因为上一年贸易量大,增值发票用的多,第二年便按上一年的贸易额申请增值税发票。但第二年贸易额下降,增值税发票如果用不完,会影响来年的申请。因此,该公司就将剩余增值税发票私下转让。不过,虽然这种增值税发票 不假,但转让和私售增值税发票,是属于违法行为,对于虚开增值税发票者,轻者拘留罚款,重者判刑。 王浩明了虚开增值税发票是违法之事,曾经在第一时间委婉地劝过黄大哥。但黄大哥理直气壮地说:“怕什么?这增值税发票是人家大公司的,绝对不假,绝对不会有问题。” 王浩听黄大哥这么说,也就将信将疑,只是,为了稳妥,他没有将自己与客户间要开的增值税发票拿到黄大哥那里开。 当然,王浩也不能不帮黄大哥,他知道作为朋友兄弟,有时候必须做出牺牲的。为此,王浩在认识的朋友圈里,帮忙兜售,并且还成功地帮黄大哥拉了几单生意。黄大哥欲给王浩一些好处费,都被王浩谢绝了。在王浩心里,只要黄大哥过的好,过的平安,就比什么都好。有一天,黄大哥急着要王浩帮忙找几个客户开几张发票,说再不开就过期了。王浩估计是黄大哥急着用钱,只好将自己每月通过别的渠道开的发票,用到黄大哥那里开。 每次开完发票,见到黄大哥心情开朗的样子,王浩心里觉得特别开心。 只是,突然有一天下午,那是十一月初,与黄大哥**的小郭给王浩打来电话,她紧张地对王浩说:“王浩,黄大哥刚才在公司里被派出所的人抓去了。” 王浩大吃一惊,马上关切地问道:“为什么抓黄大哥?”王浩估计可能是福建那边有人起诉黄大哥。 小郭说:“我问了,派出所的人说是虚开增值税发票问题,还在追查,你这几天也要躲避一下。” 王浩说:“我躲什么?我又没开发票,怕什么?” 小郭说:“你帮黄大哥拉过生意,我担心黄大哥进去受逼供,把你也供出来。还是先躲几天,我会随时打电话告诉你情况的。” 王浩接完电话,思考一会,觉得小郭说的不错,必须马上离开东风旅馆,到外面躲避几天。 王浩马上收拾一套衣服,装进一个普通的小旅行包,然后立即离开东风旅馆,来到广场对面的汽车南站。走到售票处时,王浩这时方才茫然起来,他不知道该到哪去躲避几天?踌躇一会,王浩决定到兰溪乡下小镇去躲一躲。为此,王浩买了一张到王婉老家那个小镇的公交车,并住进小镇一家私人旅馆。 既有点担心又有点孤寂的王浩,就给当老师的王婉办公室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另外一位女老师,她说王婉在上课,等下课时会告诉王婉。 不久,王婉打了电话过来,王浩告诉她自己住在小镇,如果方便,想见她一面。 其实,那天刚好是周末。王婉听到王浩在小镇里住宿,她当然得去看看王浩。 王婉向当校长的大伯请假,未等放学就提前赶到小旅馆。王婉见到王浩,就笑着说:“什么风把你吹到我们这个小镇来的?” 王浩开玩笑地说:“是秋风把我送到小镇,因为这里有漂亮端庄的王婉姑娘。” 王婉说:“拉倒吧,我那有那么大的魅力能把你王主任吸引到小镇来,一定有什么原因!” 王浩觉得王碗挺聪明,能猜到自己不会无缘无故住到乡下旅馆,王浩不想瞒她,就把事情告诉了王婉。 王婉听王浩说出实情,她也点担心地说:“住在乡下就没问题吗?这还是兰溪管辖,要不你到我家去几住几天吧!” 王浩知道住到王婉家里最安全,只是,他不想麻烦和打扰王婉家人,他对王婉说:“谢谢你的关心,遇到这种事去你家不太好,还是另想办法吧。” 王婉眼珠子转了几转,想到办法了,她说:“王浩,明天是周末,要不我陪你到离兰溪八十公里的永康市方岩风景区去玩两天吧。” 王浩看了一眼王婉,然后说:“你敢陪我出去玩两天?你爸你妈能同意?你也不怕吗?” 王婉说:“我这么大了,怕什么?再说我爸妈知道你,他们不会说的。” 王浩说:“哦,永康市方岩风景区好玩吗?” 王婉说:“我也没去过,听说那里的风景很美。” 王浩说:“好吧,那我们明天一早就乘汽车去,你现在马上回家,天黑不安全。” 王婉回家去了。第二天一早,她提着一个小包,赶到小镇旅馆,与王浩一起乘车到兰溪,转了两次车,到了永康城里玩了一圈,等乘车到达方岩景区时,己是下午四点多钟。两个人就在景区附近找了一家私人旅馆,开了两个房间住了下来。 第一次与文静秀美,端庄雅丽的女老师王婉一同出远门,王浩绝对不敢有丝毫无礼冒犯之心。在那家私人小旅馆登记住宿时,老板娘登眼看着这对俊男靓女,嘴上不停赞美道:“你们俩真的很般配,像天仙下凡一样。” 跟着老板又说:“给你们一间大的单人房,挺好的!” 老板娘话一说完,王婉那张白嫩的漂亮脸蛋立即绯红起来,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害羞地看了王浩一眼,其意思不言而喻:看你怎么开房! 王浩却冷静地对老板娘说:“给我们开两个单人房吧!” 老板娘有点吃惊地看了看王浩和王婉:“你们是兄妹啊,难怪都长的这么好看!” 王浩和王婉相视一笑,没有做声。只是,王婉的眼神有点怪,或许她有点失望,女孩的心事,谁能知晓? 老板娘带着两个人来到三楼,打开相邻的两个单间,然后便下楼去了。 王婉走到王浩房间,她打趣地笑着朝王浩叫道:“大哥!” 王浩一愣,突然领悟过来,他也打趣地笑着说:“妹妹,叫大哥有啥事?” 王婉说:“王浩,你说我们两个人像吗?这老板娘嘴巴真会说话。既然把我们当兄妹,那我也就真的当你是我大哥哥了,出门在外,大哥哥可要照顾好小妹啊!” 王浩说:“放心吧,大哥一定把小妹照顾好!” 王浩有这么一位美丽的小妹相陪,心里暂时忘记了黄大哥虚开增值税发票被抓进拘留所一事。 王浩说:“走吧,我们到外面走走,顺便找个饭店吃饭。” 王浩与王婉来到的地方,就是方岩村,村里只有一条街,应该说既是公路又是街。街的右侧十几米就是陡峭的山峰,那山峰没有来时路上见到的那些山峰雄伟险峻。方岩这一带属丹霞地貌,因此蕴育出方岩这片奇特壮美的方形山峰。 小街上行人稀少,看来到此住宿的游客不多。小街两旁有不少小食店,专卖永康馃和稀饭。王婉看见永康馃,便对王浩说:“王浩,我们就吃永康馃和稀饭当晚饭,好吗?” 王浩看看那煎煎出来的永康馃,就对王婉说:“这馃能吃饱?我们还是去炒几个菜吃饭吧。” 王婉说:“我喜欢吃永康馃,你陪我吃,好吗?” 王浩当然不会拒绝了,他陪着王婉走进小店,各来了一碗稀饭和一个永康馃,在小方桌上坐下来慢慢吃将起来。 永康馃有手掌心那么大,外面是用面粉做的皮,里面包裹着猪肉和豆腐咸菜,经过煎锅煎烤,既香又有嚼头。 女孩子最爱吃这些肉馃,看着王婉那性感的小嘴巴咀嚼着永康馃,王浩心里觉得特别有意思。 王婉津津有味地吃着永康馃,忽然发觉王浩盯着自己看,干嘛这么盯着人看啊,怪不好意思的,会不会是自己吃相难看?王婉赶紧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巴,然后说:“王浩,吃永康馃就吃永康馃,干嘛这么看着我,怪难为情的。” 王浩说:“你没看我吗?店里没什么人,我不看你看谁?” 王婉说:“好吧,你想看就看吧,我继续吃馃!”说完就一口咬了一大块永康馃,故意在王浩面前装着若无其事。 十一月的天气,到了傍晚六点,夜幕已经降了下来,特别在这山区,更是天黑的早。 王浩与王婉吃过一顿简单的晚饭,从小店出来,便沿着小街朝前走。 虽然说这地方白天是个游人如织的风景胜地,天黑之后,却是个特别宁静的小山村。小街上路灯寥寥无几,只有两旁的民居里透出昏暗的灯光,没有行人,没有汽车,王浩和王婉走在这样寂静和昏暗的陌生的山村小街上,觉得有点冷清。再往前走,王浩忽然感觉到原来与自己并肩闲逛的王婉,此时贴着自己的手臂行走。王浩估计因为天黑,又加上是在外乡,王婉可能有些害怕了! 王浩关心地问道:“王婉,是不是有些害怕?” 王婉放低声音说:“有一点。” 王浩说:“有我在,别害怕!来,把手伸过来,让我牵着你的手。” 端庄文静的女老师王婉,此时就像个听话的小女孩,乖乖地将手伸给王浩,然后就觉得自己的小手,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着,一阵热血,顿时在心里流淌,心里说不出的舒缓。王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大男人握着手,虽然平常站在讲台上可以口若悬河地给学生讲课,可是,当被一个自己喜欢的大男人握着手时,她的心跳却呯呯地不住乱跳。 而王浩却不同,他已经算是情场老手,经历过许多不同的女人,特别是离婚之后,他对女人没有迫切需求。因此,王浩握着王婉的小手,只是觉得王婉的手指很纤长,手骨很柔软,跟本不像是一个从小生活在贫困农村的农家女孩。其他的感觉,王浩真的没有,毕竟王婉在王浩眼里太年轻,整整小了十三岁。王浩真的没有想着要与王婉谈恋爱,更不会想着会与王婉结婚生子,他就是觉得与王婉在一起,心里很愉快。 走出山村有点远了,深秋的江南夜晚,已经很凉,特别是山里,露水开始下降,王浩和王婉只穿着两件衣服,已能感觉到一阵秋凉之寒。 王婉紧靠在王浩的身旁,而王浩也能感觉到王婉身上的凉意,他用手抓着王婉的肩膀,让她尽量靠在自己身上。然后掉头往回走,王婉一边贴在王浩温暖的躯体上,一边听王浩讲他这么多年闯荡江湖的故事。 回到小旅馆,王婉有点疲倦了,她坐在王浩房间,不想动了。因为小旅馆洗澡不方便,王浩就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起王婉,他给王婉倒了一盆热水,让她到卫生间里去洗。 待王浩也洗好以后,王浩看看时间也将近晚上九点,他考虑到王婉跑了一天,早已疲惫不堪,便催她回隔壁房间去休息。 没想道王婉坐在**沿不肯走,王浩再次催促时,王婉轻声说:“王浩,我不敢一个人睡一个房间,我害怕。” 王浩着急地说:“那怎么行,你要不就睡这个房间,我去你房间睡。” 王婉此时红着脸说:“你别走,你陪我一起睡。” 王浩马上反对说:“不行,你还是个女孩子,我可不能害你。” 王婉这时有点生气了,她说:“你留下来一起睡,又不是让你乱来。我跟你说明白,你只能睡在我身旁,不许乱来,知道了吗?” 面对王婉的怒斥,王浩苦笑道:“好吧,听你的,到时候你可别说是我赚你便宜了。” 王婉又生气地说:“谁让你赚便宜了?我只是让你睡在我身旁而己!” 王浩无耐地笑笑:“这不是让我活受罪吧,万一我控制不住咋办?” 王婉说:“我困了,不与你瞎扯,你记住,不许乱来!” 关灯了,王浩与王婉一起睡在一张**上。如果这种时候,要让一个正常的壮年男人,陪着一位妙龄美女子睡一张**上,呼吸相通,如果该男人不心猿意马那才怪了。 然而,王浩和王婉果然就各睡各的,一会就睡着了。 山里的夜特别宁静,也特别的黑。这种又黑又宁静的夜晚,最是醉人。睡梦中,王浩觉得身旁睡着的是原来的老婆,朦胧中便将王婉拥在怀里,手也不停地抚摸着王婉那丰满的酥胸, 那令人心跳的女孩子的柔软酥胸,让梦中的王浩顿时欲火焚身,正待去掉王婉下身**,这时,早已醒来的王婉,立即用手抓住**,并且轻声但语气坚决地说:“这不行,真的不行,你可以抱我,可以抚摸我,就是不能侵占我。” 王浩醒来,非常自责地道歉道:“王婉,对不起,失礼了!” 他努力控制住激情喷涌的欲火,让心火慢慢降下来。 王婉大度地轻声说:“我不怪你,这些举动很正常,你可以拥抱我,就不能超越极限。” 王浩惭愧地说:“在你面前,我仿佛是个不懂事的男孩,惭愧啊!” 王婉柔声说:“男人都这样,到老也长不大。” 王浩此时对王婉真的有点另眼相看了,这女孩年纪轻轻,可她的言行真的是太出乎意料,太老成了,这不像一个二十岁文静女孩说的话。而且,像自己刚才那样拥抱抚摸,一个未经世事的女孩,怎么能承受地起,早己坠入情海之中。可她却镇定自若,平淡面对,也没有反抗,但也没有迎合,只是在最后关头时,坚决拒之。王浩觉得王婉这女孩太不可思议了,超乎寻常! 王浩面对如此冰清玉洁,守身如玉的年轻美丽的王婉,此时,他真的有点肃然起敬,他不敢再拥抱她,更不敢再去抚摸她美丽的身体。 王婉第一次与自己喜欢的男人睡一起,她内心也特别希望得到王浩的爱抚。只是,她内心还有点犹豫不决,她不知道自己将来是否能下决心嫁给离过婚、有小孩的王浩。而且,王婉也不知道父母亲能否接受自己的选择。为此,她虽然心里很喜欢王浩,但她不敢放**感,并且女孩子的羞涩之心,也使得她只能被动地接受王浩的拥抱和抚摸。 两个人就这样各怀心事地继续睡在一起,直至天亮。 山里的晨光,也要比山外来的迟。当房间渐渐亮了起来时,王浩醒来了。他发现王婉正枕着自己的左手臂还在熟睡,睡得很香。王浩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着熟睡的王婉,只见她那张长形鹅蛋脸上,双目微闭,一双稍浓的长眉毛,中间距离很大。小巧精致的鼻子下面,长着一张稍微有点外翻双唇的小嘴,特别性感。小嘴巴上有一道又长又深的人中沟,听人说,这是子孙满堂长寿之相。 正当王浩仔细观察王婉的面相之时,睡梦中的王婉,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她努力睁开双眼,果然发现王浩正盯着自己看。王婉微微一笑说:“你早醒来啦?” 王浩笑笑说:“也是刚醒来。” 王婉说:“我睡着时是不是很难看?”说完话看着王浩。 王浩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睡着时很美,像个睡美人!” 王婉听王浩这么称赞自己,心里特别舒服,正想说声谢谢,这时,她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枕着王浩的手臂,她马上害羞地说:“枕着你的手臂,你手臂很累吧,快收回去!” 王浩说:“不累,只要你愿意,就继续枕着吧!”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看着对方,说着许多动人的话,直到外面小街上不时传来汽车行驶的声音,阳光也从窗户上方照射进来为止。 当王浩和王婉从小旅馆里走出来时,村里那条唯一的小街,已经是车水马龙,游人如织了。 走进方岩景区大门,里面简直是人满为患。 王浩与王婉,手牵着手,随着人流,开始步行登山。 方岩景区里的这个山峰,其实真的是”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方岩山高384东,山体平地拔起,四面如削,直耸云天,峻险非凡,远看如城堡方山,方岩因此得名。 沿着人工所建的九曲天桥,王浩与王婉爬上了另有一番世界的山顶。 方岩景区植根于丹霞地貌的山水奇葩,以山岩奇特,风景秀丽而闻名遐迩。而方岩山顶上,却又充满人文景观,其中又以胡公祠最为有名。胡公祠内供着的胡公大帝,其威名远扬,声震江南,善男信女不计其数,胡公座像前红烛煌煌,香烟缭绕,门庭若市。传说此祠有求必应,有祷无不签,因此,大多数游客,都是顶礼膜拜而来。 王浩和王婉,也信步来到胡公祠,当然也会掏钱买香,给胡公大帝烧香膜拜。 从山顶上往后山远看,更是美不胜收,丹霞地貌那奇特的山峰,尽览入目,让人赞叹不已。 王浩与王婉正在山顶上漫步闲聊之际,王浩的手机响了,来电者正是被抓进拘留所的黄大哥的女朋友小郭。小郭她告诉王浩,黄大哥已被关进拘留所,他没有招供任何同伙,叫王浩放心回金华,一起想办法通过熟人去营救关在拘留所里的黄大哥。 接到小郭这个电话,王浩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王浩当时就告诉王婉,说黄大哥之事不会涉及到自己了,现在必须尽快赶回金华去营救黄大哥。 王婉十分通情达理,她马上说:“那我们赶紧回去吧,你送我回家,然后马上赶去金华救黄大哥。” 王浩说:“那不是让我们的旅行提前结束了吗?” 王婉大方地说:“没关系,我们以后再来!” 就这样,王浩与王婉提前结束旅行,牵手下山,乘车回兰溪去了。 128.第一百二十八章 佛缘众生相(1) 第一百二十八章佛缘众生相(1) 王浩将陪伴自己出去躲避**的王婉送回家时,己经是傍晚时分,那时已没有回城的公交车。 hp://如果不是王婉好言相留,还有王婉父母亲真切热情的笑容,王浩本想打电话给城里的陈克玉,让他给带一辆出租车到王婉家来接自己回城。 王浩接受了王婉的挽留,第一次留在王婉家里。 王婉的父母亲是老实巴交的乡下人,养有王婉三姐妹,王婉是大姐,大妹读初二,小妹还在上小学五年级。王婉的父亲平时靠出去打打零工,种种庄稼养这个五口之家,前些年特困难,自王婉毕业当了小学教师之后,家中经济才稍有好转。 王家有两间房,一间主房,好像也只有一层半高,另一间是建在主房大门外右侧,那是一间低矮的厨房。厨房过去是菜地,种着不少青菜,厨房门口是一个不大的灰石铺的平地,围墙将平地与菜地合成一个院子。 农村院子,最显眼的就是散养着一群鸡鸭鹅。王婉家也不例外,院子里养着一群两斤来重的童子鸡。王浩走进王婉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一院子的童子鸡。当时眼前一亮,心里就想着这些土养的童子鸡杀了烧来吃,一定很香。 王浩留下,只见王婉爸爸妈妈便开始忙碌起来。王浩与王婉坐在王婉房间里,对了,应该说是王家三姐妹们的房间。房间里有两铺**,没有什么装饰,倒是显得很整洁。 王浩见房间里呆着太无聊,便对王婉说:“王婉,我们到院子里看看。” 王婉说:“嗯,院子里的菜地,种了不少菜呢!” 王浩与王婉两个人刚走出大门,便看见王婉的爸爸手里抓着一只土鸡,正在用刀杀。 王婉一见,便马上皱着眉头,将脸转过一边,嘴里叫着:“咦一一!” 王浩笑着说:“王婉,我留下来,可让你们家养的鸡遭殃了。” 王婉接着就说:“养鸡就是为了有客人来时,用来招待客人的,今天你来,我爸爸将鸡杀了,明天要是别人来,我爸爸也一样要杀鸡。因此,你可千万不要有心里负担。” 王婉爸爸这时也说:“自家养的鸡,想吃就杀,又不要买。” 王浩立即礼貌地对王婉爸爸说:“谢谢王婉爸爸,让你和王婉妈妈忙活了!” 王婉爸爸用不标准的兰溪普通话说:“你是我们家的贵客,我们忙的高兴!” 王浩与王婉走到菜地旁,只见不大的菜地里,分别种着绿油油的大仙菜,上海青,菊花菜,葱花,大蒜,甚至还有香菜。 王浩赞叹道:“真的看不出这么点地方还种了这么多种,简直是包罗万象!” 王婉说:“都是我妈妈打理的!” 王浩说:“你妈妈真能干!” 两个人在院子里看了一会,王婉回屋里去了,而王浩则来到厨房里,与正在烧菜的王婉妈妈聊起了家常。 王浩觉得王婉的爸爸妈妈对自己真的很好,他们把自己当做贵客一样看待。或许王婉家没有什么比较有地位有钱财的亲戚,即使有,可能也没什么来往。在王婉爸爸妈妈眼里,王浩就是他们眼中的能人了。 吃晚饭前,王婉爸爸去将当校长的王婉大伯邀来,一起陪王浩喝酒。 王浩见到王婉的大伯,马上迎上前去与他握手:“王校长你好!” 王校长握着王浩的手高兴地说:“我弟弟叫我来陪酒,听说是你,我二话不说一句,马上就来了!” 身材高大的王校长,与身材矮小的王婉爸爸是同胞亲兄弟,一个长的高大,并且相貌堂堂,一个长的矮小,相貌平平。 有了王婉大伯的陪酒,王浩顿时心情舒畅起来,毕竟与王校长见过几次面,并且王校长也算是一个见多识广的有文化之长者,王浩与他交谈甚是欢快。王校长不仅善于言谈,酒量也不差,与王浩谈古论今的同时,互相劝酒也不消停。 当然,王校长毕竟年长,又是有文化之人,酒到一定程度,便知道控制。 送走王校长,王家立即清静下来,等王婉与妈妈收拾好桌子碗筷,王婉便给王浩准备好一大盆热水,让王浩到乡下人在屋头建的卫生间里洗澡。 等王浩、王婉都洗好,己经将近晚上九点。乡下人习惯早睡,王婉的爸爸妈妈和两个妹妹都睡在一个房间里,另一个原来是王家三姐妹的房间就让给王浩一个人住。 王婉洗好没有立即回另一个房间,而是陪着王浩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没有电视,也没有其它娱乐,喝了不少酒的王浩,便依着王婉的安排,躺在王婉的**铺上。 王婉这次与王浩去方岩,与王浩同宿**之后,因为依旧保持着女孩的纯洁,王婉心里对王浩产生了真正的好感。一个男人拥抱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孩睡一个晚上,能做到控制自己的**,不侵占女孩,说实话,这世上还真的难找出几个男人?王婉 觉得与王浩在一起,不会有任何危险。 王浩只穿着****睡在自己的**铺上,王婉便坐在王浩身旁,轻声地与王浩聊天。 王婉抓着王浩的一只手,并将手放在自已的双腿上,心里充满了爱意。她用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大胆地看着躺在自己**上的王浩。 此时,王浩也觉得王婉的举动,比在方岩小旅馆时大胆,充满爱意。王浩心里觉得暖暖的,他放在王婉双腿上的那只手,也轻轻地在她的富有弹性的腿上抚摸着。 因为乡下的夜实在太静,小小的一点声音,都会让全屋人听到,所以,王婉与王浩不再说话,只用眼神交流着爱的语言。 不久,王婉坐在**沿有点累了,她干脆和衣躺在王浩身旁,与王浩共盖一**棉被。 王浩见王婉躺在自己身旁,他便轻声说:“王婉,两个人这样躺一起不好吧,你爸爸妈妈会说的。” 王婉又枕着王浩的手臂,将脸蛋扑进王浩的胸前,嘴里说着:“不会说的,别说话。” 就这样,房间里亮着灯,房门虚掩着,王浩与王婉拥抱着睡在一起,互相注视着对方,没有激情燃烧,也没有激烈的抚摸,只有四目相对,充满柔情。 相拥整整两个多小时,晚上十一点多钟,王婉的爸爸从隔壁房间里叫道:“王婉,好过来休息了!” 听到爸爸的叫唤,王婉方才恋恋不舍地对王浩说:“我不能陪你了,我得到那边房间睡觉。” 王浩吻了一下王婉的前额说:“去睡吧,明天见!” 王婉起**,回爸妈那个房间去了,留下王浩一个人独睡一个房间。 王婉起身回爸爸妈妈房间去了,王浩一时睡不着,他便穿上衣服,坐在**头上,看着空旷而又寂静无声的房间,想象着往日三姐妹共睡一个房间的欢快情景。 “年轻真好!”王浩忽然感叹起来,与王婉比起来,王浩觉得自己真的老了,可以做她的叔叔了! 王浩回忆这两天与王婉在一起的情景,心里觉得很幸福也特别愉快。只是,王浩又觉得与王婉在一起,有点违背自己的初衷,没想到两个人的感情会发展的这么快。当初自己只是把王婉当做好朋友看待,离婚之后,王浩也从来没有考虑过婚姻问题。可是现在与王婉忽然增进了关系,这大大超出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 王浩此时心里有点乱,许多往事,又在脑海里翻腾,一个个与他有过关联的女人,像走马灯似的在他的眼前浮现,在河南遇到前妻小霞,在广州汽车站遇到湖南的阿静和小莲,在东莞遇到的阿兰,她们的出现,都给王浩的人生留下深刻记忆。前妻的离去,使王浩遭遇到人生中最大的挫折。而阿兰这位集温柔、聪慧 、美丽、善解人意于一身的女人,最令王浩念念不忘。只是,王浩绝对没想到阿兰也会成为单身母亲,而她的婚姻破解,却是因为阿兰当初与自己的那段刻骨铭心的爱。王浩内心,从此又背负上一个沉重负担。按理说阿兰的婚姻不能全怪 王浩,毕竟那是阿兰未婚之前的交友,只是阿兰的前夫一定要找个理由离婚,让王浩承担良心上的罪状罢了! 乡村的夜,寂静无声,偶尔的几声狗吠,更增添乡村夜的宁静。王浩在往事回忆迷雾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连梦都没有一个,一觉直睡到天亮。 王婉因为要上课,因此,一大早就起**,待她洗漱完毕,便来到自己的房间,本想叫王浩多睡一会,等自己中午回家时再回城。可没想到,王浩已穿戴整齐,站在房间里了。 “王浩,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昨晚没睡好吗?”王婉关切地问。 王浩说:“睡得很好,只是今天要赶去金华,得早点起来。” 王婉说:“我要去学校了,要不一起走吧。” 待王浩也洗漱好,王浩便告辞王婉父母,与王婉一同出门。王浩送王婉来到学校门口,目送王婉走进学校,方才回头,步行来到三里多远的公路上,搭乘公交车回到城里。 王浩先回东风旅馆自己长期包下的房间,然后给黄大哥的女朋友小郭打电话。 小郭在电话里告诉王浩,说昨天下午与小李一起去拘留所看过黄大哥,看见黄大哥脸上好几处瘀青,特别是左眼瘀青一大块,黄大哥说是被牢房里的牢头打的。小郭叫王浩想办法,通过看守拘留所的武警部队,给黄大哥疏通疏通。 王浩以前就听说过牢房里有牢头,专门欺负新进来的犯人,如果新犯人不听话,被牢头痛打一顿是难免的。像黄大哥这种经过东海舰队锤炼过几年的退伍军人,个头又高大,并且拳头也比较硬,王浩亲眼见过黄大哥在东风旅馆房间里,一拳就将墙壁上的木板击破。因此,黄大哥这种人是不会屈服牢头的压制的。正因为这样,才会遭到牢头指使全牢房人一起群殴,纵使黄大哥有三头六臂,也敌不过全牢房人的群殴,那么,吃亏就是必然的了。 王浩与小郭通过电话,就立即乘车赶去金华,去找下半年刚从兰溪武警中队调到金华市支队司令部当管理股长的张队长。 当王浩来到司令部管理股找到张队长时,新官上升的张队长,长的比在兰溪中队时胖多了。在司令部里,管理股是个令人羡慕的职能部门,负责整个司令部的吃喝拉撒,就是司令部里的日常生活,包括支队长和政委的出勤,都由管理股考勤。因此,管理股长是个肥缺。 张队长知道了王浩的来意之后,便跟王浩尴尬地笑笑说:“这个市中队我是无法帮忙的,我当年就是在市中队出的事,要不,你找小郭,他也调到支队作训股当参谋了,也许他能帮你忙。” 随后,张队长通过内部电话叫来了小郭(后来都叫小郭为郭参谋)。 小郭见到王浩,十分高兴地与王浩握手,听了老领导张队长的介绍之后,小郭,不,就是郭参谋就答应并马上带王浩到市中队,找到市中队李队长,说明来意。 李队长江苏人,个子不高,皮肤稍黑。他直言对王浩说:“那个黄大哥就是叫黄健康的福建人吧,他的案件是涉嫌虚开增值税发票,这类涉案人,案件没结案之前,是不能与其接触的。” 王浩说:“见不到也没关系,因为黄大哥在牢房里被牢头带着一帮犯人打了一顿,请李队长帮忙关照一下,让牢头不敢再次对黄大哥出手就行。”王浩知道李队长不愿带自己去牢房看黄大哥,昨天人家黄大哥女朋友与小李还去拘留所看过人,怎么不能看呢? 李队长爽快地说:“这个好说,我下午去查岗时,对那个牢头关照几句,包你黄大哥在里面平安无事。” 郭参谋这时在旁帮忙说道:“王浩是我的哥们,这事就拜托李队长了,你可要放在心上。” 李队长说:“放心吧,我们是老乡,还有什么话说的。” 王浩谢过李队长和郭参谋,便离开市中队,直接打的来到黄大哥开的那家公司,只见郭梅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他就向郭梅影打招呼:“小郭你好!” 郭梅影笑笑说:“王浩你好,来啦!” 王浩说:“我刚从市中队那里过来,黄大哥以后在牢房里不会再有什么人敢欺负他了,还是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能让黄大哥平安回来吧。” 郭梅影盯着王浩看,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王浩,你知道不知道黄大哥在兰溪水泥厂有投资?” 王浩听郭梅影突然这么问,心里警惕起来,看来这女人想从我这里探问黄大哥的虚实,如果知道黄大哥是个穷光蛋,那么这个女人绝对不会将黄大哥从牢房里救出来。看来,自己得小心回答她的问话。想清楚后,王浩马上说:“我只知道黄大哥在兰溪水泥厂有一家投资了十几万,其它水泥厂有没有投资就不太清楚,估计还有两三家吧!”王浩瞎编着。 郭梅影听王浩说完,知道黄大哥在兰溪有投资,这时方才和颜悦色地说:“你有没有投资水泥厂?” 王浩说:“我投的不多,人家黄大哥可是大老板,钞票比我多。” 郭梅影此时想象着将来能成为黄太太,黄大哥的投资就都属于她的了,只是目前得先将黄大哥救出来才行。为此,郭梅影对王浩说:“王浩,救黄大哥出来得活动活动,要活动就必须花钱,至少要请人吃饭,这些能帮忙的人,一定是有能力的人,普通饭店招待肯定不行,所以,要花不少钱。我没什么钱,我是找我在检查院的闺蜜小李帮忙的,你是黄大哥的兄弟,你能帮忙出些钱吗?” 王浩听郭梅影终于说出救黄大哥,至于出钱活动,他当然是义不容辞的,为此,王浩痛快地说:“可以,你跟小李负责活动,吃饭钱我来付吧,两千元够了吗?” 郭梅影没想到王浩这么痛快就答应出两千元活动费,她高兴地说:“够了,有钱我们就马上去活动,争取这几天就将黄大哥救出来。” 王浩将两千元钱交给郭梅影,临走前对她说:“黄大哥一出来,你就马上打电话告诉我,我为黄大哥接风!” 王浩走后,郭梅影将两千元放进挎包,然后,她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就给她在检查院工作的闺蜜小李打电话。 电话通了,郭梅影说:“小李,刚才王浩拿了两千元过来,让我们去找关系活动活动,争取这几天就将黄大哥无罪释放出来?” 小李说:“行,你到我家里来,下午我带你去找人活动去。”这个小李,早几年也因为与在公安局当警员的丈夫性格不和而离婚,自己带着一个女儿,靠检查院那点微博工资度日养女儿,生活比较清贫。小李与郭梅影从小在一个院子长大,一起读,又一起分配工作,两个人的姐妹情感从没有一丝淡薄过。说来也奇怪,小李和郭梅影连离婚都同在一年。如今,两个人都做单亲妈妈、看来,这闺蜜连命运都相似。只是,小李如今还有工作,而郭梅影所在的企业己倒闭关门,下岗在家。 有本事的女人,如果想去努力办一件事,成功的机会比男人大。 这不就是了,小李通过前夫的关系,带着能说会道,脸蛋漂亮,性格开朗的郭梅影,直接找到办理黄大哥案件的那个派出所所长,请其吃饭喝酒,上kt唱歌跳舞。只要丰满漂亮的郭梅影稍微给他一点甜言蜜语,甚至一些桃色**,黄大哥那么一丁点小事,随便找个理由,就能以“证据不足”为由,释放出来。 漂亮的女人,办事往往都是事半功倍,马到成功。三天之后,王浩接到郭梅影的电话,她告诉王浩说:“黄大哥今天上午就从拘留所无罪释放了!” 接过电话,王浩立即从兰溪打的去三十公里远的金华市,来到位于江南区通济桥头附近的郭梅影家里,见到了日夜思念的黄大哥。 刚从牢房里出来的黄大哥,左眼还是一圈黑色瘀血,遭受将近一个礼拜牢狱之灾的洗礼,黄大哥明显地显得憔悴了许多。但他一见到王浩,就张开双手,动情地说:“谢谢王小弟的帮忙!” 王浩说:“要谢的人应该是郭梅影和小李,没有她们俩的努力活动,事情就没有这么快办好。” 一旁的郭梅影则开心地笑着说:“好在有个在检查院的闺蜜,这几天我和小李天天请客喝酒,真够呛!” 王浩说:“好吧,你把你的朋友请几个来,晚上我们为黄大哥接风洗尘。” 晚上,王浩在一大酒店包厢里宴请黄大哥和郭梅影及小李,郭梅影还邀来几个姐妹助兴。酒席间,郭梅影的那几个姐妹们,不时敬酒给王浩,通过郭梅影私下介绍,王浩方才知道这几个姐妹,竟然也都是快乐的单亲妈妈。 王浩心里诧异,这郭梅影的姐妹们怎么这么多单亲妈妈,而且一个个都是像郭梅影这样活泼开朗,也漂亮迷人,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也许是郭梅影私下透露了王浩的身份,这几个漂亮的离异女人,都在极力讨好王浩。只是,王浩心里极度反感这种看上去令人作呕的讨好表现,甚至就连她们那那些超脱的穿着,也让王浩看上去觉得不像个正常的好女人。王浩内心觉得这种女人,真的无法与静雅靓丽的阿兰和王婉相提并论。因此,王浩只是稍作应付,不与其深交,把精力放在为黄大哥接风洗尘之上。 席间,王浩对黄大哥说:“明天是周末,兰溪白露山慧教禅寺开佛事,听说那里的菩萨很灵,风景也很美,我们去烧个香、散散心吧?” 黄大哥和郭梅影欣然答应,并邀小李一起同去,只是那小李明天有事,不能前往。 王浩为黄大哥接过风,没有留宿金华,因为他不愿与那几个离异女人一起去舞厅,便选择回兰溪。 第二天,又是周末。正是上个周末,王婉告诉王浩,她的那个嫁到白露山脚下潘村的表姐雅文,邀请她与王浩下星期六来家玩,然后一起爬白露山,到半山腰上的慧教禅寺,参观寺里的佛事盛会。 王浩认识王婉的那个表姐雅文,那是上半年五月份时,王婉告诉王浩,说她的表姐夫因为与村里一个朋友闹着玩摔跤,把朋友摔倒地下意外死亡,后投案自首,被抓进看守所,表姐想看看关在看守所已经两个多月的丈夫,托王婉帮忙找人带进去。王婉告诉王浩之后,王浩通过看守所里的一个哥们,将王婉的表姐雅文带进看守所,那一次,王浩也是第一次进看守所,也见到穿着囚服的雅文的丈夫。 王浩半个月以后,又通过张队长带雅文进看守所,看望马上 就要送到劳改农场去的被判八年徒刑的丈夫。 正是这样,王婉的表姐雅文想感谢王浩的帮忙,趁着白露山慧教禅寺佛事盛会,邀请王浩和王婉来家吃餐饭。 星期六早上,王浩一如往常,六点准时到兰江边那块小平地进行晨练,然后回旅馆洗漱完毕,便去水艳秋店里吃面条。 上午八点半,王婉来到东风旅馆208房间,见到己等候多时的王浩。 王浩告诉王婉:“稍等一会,我昨晚邀请黄大哥与他的女朋友郭梅影今天一起上白露山。” 王婉微笑地说:“好啊,我也想看看让王浩牵肠挂肚的黄大哥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黄大哥那特别柔和的闽南普通话:“嘿嘿,哪位小妹想看看黄大哥?本人来了!”笑声中,只见身材高大,大腹便便,风度翩翩的黄大哥走进208房间,他后面也跟着进来一位照样身材肥伴,但脸蛋长的漂亮的郭梅影。 王浩马上给王婉介绍了黄大哥和郭梅影,王婉抿嘴一笑说:“果然是一表人材,并且还是珠联璧合的一对!见过黄大哥,见过梅影姐!” 黄大哥哈哈笑道:“王小弟好福气,哪里请来的神仙小妹,长的如此美丽出众,并且聪明伶俐!” 王浩便告诉黄大哥:“她是王塘村小学老师,叫做王婉,五百年前我们是一家。” 黄大哥马上说:“原来是位令人尊敬的女老师,难怪出口成章!” 闲话少说,且说王浩和王婉以及黄大哥与郭梅影来到溪西,正沿街旁走去开往下潘方向的公交车站。 此时,一位身材高大,穿着浅灰色和尚衣服,绑着腿带,脚穿布底鞋的年轻和尚向王浩唱了一声号:“师傅,请问去白露山该到哪乘车?” 王浩上下看了一眼年轻和尚,只见此年轻和尚长的五官端正,气度不凡,身材高大,肩平背挺,真有出家人的气度。王浩自小就崇敬佛门,对出家人自是另眼相看,他马上回答道:“真巧,我们也是上白露山去的,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年轻和尚跟着王浩他们四人一起走,王浩路上问:“你从哪个寺院来的?师傅怎么称呼?” 年轻和尚字正口圆地说:“我从广州来的,出家前我姓李,你就叫我小李吧。” 王浩听说是来自广州的和尚,便觉得亲近多了,他问道:“从广州过来,上白露山干嘛?” 小李和尚说:“参加慧教禅寺的佛事盛会。” 王浩说:“兰溪一个小寺院,还邀请广州寺院?” 小李和尚说:“一般寺院办佛事盛会,早在半年前就得向全国所有寺院发邀请函。” 王浩说:“原来如此。小李你年纪轻轻,是不是从小就进了寺院出家?” 小李和尚说:“不是,我是从福建佛学院毕业出来的。” 从兰溪乘中巴车来到离城十七公里的下潘村,大家下了车,没想到王婉的表姐雅文早己在车站等候,一见到王浩和王婉,便高兴地叫道:“王浩大哥,王婉表妹!” 王浩笑着说:“雅文,今天我还多带来了三位朋友,不知道你家里是否方便?”说完就将黄大哥和郭梅影以及广州和尚小李一一作了介绍。 雅文笑着说:“没关系,今天我们村里很多人家都有客人,菜场今天卖菜的也很多,我再去多买几样菜就行。” 随后王浩一行五人跟着雅文朝村里走去,这个年轻少妇雅文,只有26岁,一米六的身高。她人长的一般,皮肤稍黑,但身材却挺饱满,该凸起的都凸了。你看她走路时胸部上下颤动,你就能感觉到她的胸部有多丰满。只是,乡下少妇,缺少打扮,又加上皮肤稍黑,就没引来多少男人的眼光罢了。 下潘村是一个拥有两千人口的古老大村庄,村里有菜市场,还有多家商店,理发店,小饭店等等。村中大多还是明清古建筑,小街小巷井然有序,想当年一定是一个较繁华的小镇。只是,时间的流逝,已冲淡了小镇辉煌的过去。几百年过去,下潘村依旧还是那副老面孔,到处显露出斑驳存旧的气息。 王浩在菜市场掏钱买了菜,他怎么忍心让一个丈夫已被判了八年徒刑的贫困少妇掏钱买菜,王浩还给雅文的女儿也买了礼物。 雅文的家,也是居住在一间明清老屋,老房子里总是透出一股霉气,毕竟几百年的房子。 雅文的丈夫蹲大牢去了,雅文带着刚两岁的女儿,和公婆住在一起。 能干的雅文,不久就弄好一桌菜,大家便围着一张古老的八仙桌而坐。 王浩身旁,一边坐着黄大哥,另一边则坐着小李和尚。王浩看着一桌大多数是荤菜,便担心出家人的小李不能吃荤,他用探询的语气问小李和尚:“小李,我们都是俗人,不忌口,这些菜肴,可能让你为难了吧!” 可是,小李和尚却是这么回答王浩的:“没关系,稍微吃些荤菜也不算违禁。” 雅文家没有白酒,她只能到小店里买来兰溪啤酒厂生产的芥子园啤酒,让王浩分给大家喝。王浩当然不能不关照身旁的小李和尚,他拿着一瓶啤酒放在小李和尚面前问道:“小李,啤酒能喝吗?” 只见小李和尚镇定自若地说:“少喝一些没关系!” 全桌人或许也是第一次与一个和尚同桌吃饭,小李和尚既吃荤菜又喝啤酒,这简直惊世骇俗 了,包括王浩在内,都在心里诧异道:这是什么和尚啊,与印象中吃斋的和尚完全不一样。 不过,王浩稍稍有点惊愕之后,马上又能理解过来了,小李和尚是从佛学院入的空门,六根未净也是难免的,况且不是还有句名言说的“狗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吗?相信古代和尚,也有不少人曾经破戒吃荤。更何况一位出自佛学院,来自花花世界的广州小和尚,吃肉喝酒看来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你看小李和尚,随身还带着现代通讯设备bb机,时代不同了,出家人也与时俱进了吧! 129.第一百二十九章佛缘众生相(2) 第一百二十九章佛缘众生相(2) 吃过午饭,雅文抱着两岁大的女儿,带着王浩一行人来到村口,乘坐电动三轮车来到两里地外的白露山下。 .. 白露山,又称玉泉山,因为山巅上建有北宋年间的慧教禅寺而闻名。白露山座落在一片肥沃的田野上,海拔在四五百米,山势险峻,雄居一方。 雅文抱着女儿,领着大家沿着一条陡峭的山间小路,向山上艰难爬行。王浩看她一个年轻少妇,那么吃力抱着女儿,心存恻隐,便从她怀抱中抱过女孩。 山间小路上己经行人不少,只是那条小路,实在太陡,又是在山谷之间,有小溪叮咚。因此,上山之艰难,犹如登天。 真的想不通,既然山巅之上有远近闻名的千年古寺,千百年来,为什么不建一条平坦一些的上山之路呢? 上山下山人流中,偶尔也有一两个行色匆匆的出家人,看来,白露山上这座古寺举行的佛事盛会,吸引了国内众多寺院,纷纷派出弟子前往。 王浩一行人,除了雅文,其他人都是头一次上白露山。因此,每个人都爬的上气不接下气,唯独王浩不觉吃力,他一手抱着雅文女儿,一手抓牢山路上的树枝或者石头,攀爬在最前面。 王浩回头,只见一对胖情侣的黄大哥和郭梅影,最显吃力,他开玩笑地说:“黄大哥、郭梅影,这爬山可是最好的减肥运动啊!” 黄大哥笑着回答说:“爬这么一点山路算不了什么,想当年在东海舰队,吃苦受累还少吗?” 郭梅影则气喘吁吁地骂道:“又来牛逼了,有本事你去抱小孩爬上去!” 此话一出,逗乐了大伙。 王浩笑着说:“小孩我抱,还是让黄大哥抱着你上山吧!” 郭梅影说:“黄大哥抱不动我,他自己能爬到山顶就很不错了。” 一行人好不容易爬上山巅,只见山巅上,一座古朴幽静 的寺庙,掩映于茂林修竹之间。只是正逢盛会,方才传来阵阵颂诵之声,金墙翘檐之上,香烟缭绕,大雄宝殿上空,钟声悠扬。这就是闻名天下的慧教禅寺,有千年历史。 雅文接过王浩抱着的女儿,带大家来到寺院大门前。只见大门两旁,各蹲着一只石狮,大门外是一个院子,由石拦围绕着,一株枝繁叶茂的古树,遮盖了半个院子。 小李和尚因为要到寺院里报到,便向王浩说:“王兄,短暂相会,你我有缘。我在此寺院,可能三五天。想请王兄给我留下手机号码,以便联系。” 王浩也觉得与小李和尚很投缘,就此别过,心里也不舍得,当下就给小李和尚留下自己的手机号,并邀请小李和尚与自己拍一张合照。然后,小李和尚方才依依不舍地朝寺院里走去。 王浩和王婉以及黄大哥、郭梅影、雅文和女儿便也走进寺院里,来到大雄宝殿之前。这里烧香拜佛之人特别多,以至于要排队跪拜菩萨。 王浩说:“众人心诚,菩萨很忙。我们也凑热闹吧,谁想许什么愿,便各自去买香,向菩萨许愿。” 这烧香可就讲规矩了,不能让別人出钱买香,非得自己掏钱,自己烧香,自己许愿。 王浩拜菩萨,那可是诚心诚意,他默默向菩萨许愿,求菩萨保佑。 王婉年轻,又是为人师表之人,本来不太相信迷信,但跟随王浩而来,也被大慈大悲、佛法无边的菩萨所震慑,她也去买香,跪拜在菩萨面前,许了愿。至于王婉许什么愿,只有她自己知道。 雅文烧香许愿,目的最明确,那肯定是求菩萨保佑她的丈夫在大牢里平安度八年,早日回家团聚。 最现实的该数郭梅影和黄大哥这对露水夫妻了,女人想求傍到真的大款,男人则想求多些平安日子。 菩萨真忙,每天要给这么多信男信女了却心愿,如果不是神仙,谁能做到? 烧香拜佛之后,大家继续在寺院里闲逛,并见到一群和尚,正端坐在西厢房,集体念经诵法。王浩眼尖,见到了中午一起吃过肉喝过啤酒的小李和尚,看他那么虔诚念经,谁能想到他也只是个酒肉和尚而已。 走出寺院,雅文又领着大家来到离寺院几十米远的山崖前。这里有一块巨石突出在悬崖顶上,名叫黄岩。它悬空数百丈,惊险奇绝。站在平坦的巨石上,由此远眺,村烟点点,兰城风光,也尽收眼底,三江之汇,美不胜收。 大家在黄岩上拍照留影,以便多年以后,再看到照片时,彼此还能想到当年到白露山一游。 告别白露山,来到山下不远的下潘村,雅文邀请大家在她家住一宿,被王浩一行四人婉拒了。 回到城里,黄大哥和郭梅影也要赶回金华,尽管王浩努力想留下两人,无耐那郭梅影爬了半天高山,一定要回家好好睡一觉,她说在外面住旅馆不习惯。 送走黄大哥和郭梅影,王婉也要回家,说白天爬山出了一身汗,得回家去洗澡换衣服。 王浩说:“这个时候已经没公交车去你家了,晚上在旅馆住一宿吧,我陪你去买换洗衣服,行吗?” 王婉思忖了一下,就微笑地对王浩说:“住下来是可以的,但你得答应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能侵犯我!” 王浩不假思索地说:“王婉,你把我想的太坏了吧,我要是真的想占有你,你跟我睡一个晚上,我非要强占你,你能拒绝吗?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另外给你开一个房间,免得你害怕。” 王婉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坏人,要不我也不会跟你睡一起了。不过,你住东风旅馆,大家都认识你,我怕别人说闲话。” 王浩想想也是,别人又不知道我已经离婚,带王婉回房间睡,怕人家误会。想到这,王浩说:“王婉,那我今天晚上请你住兰溪最高档的宾馆一一兰江大厦,行吗?” 王婉说:“那太贵了吧,住一个晚上相当于我一个月的工资,住便宜点的算了!” 王浩说:“没关系,有你这么一位年轻漂亮老师陪我,贵也值得。” 王婉听王浩又开始说调皮话了,她马上嗔怪道:“你又来乱说话了,再乱说我就不理你了!” 王浩哈哈笑道:“不敢再说了,请王老师别生气!走吧,我先带你去买换洗衣服。” 去买女孩的**,当然得要王婉带去了。王浩陪王婉来到兰江大厦对面一个服装市场,在一家卖女人****的小店,王婉停了下来,她说:“你敢陪我去买吗?” 王浩朝灯火明亮的店里看去,只见女人的胸罩、**、**悬挂在衣挂上,在灯光照耀之下,特别洁净雅致,只是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陪女孩子进去选购呢?王浩有点尴尬的说:“要不我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吧!” 王婉得意地笑着说:“也有你王浩害怕的时候,走吧,陪我一起去选购。” 王婉牵着王浩的手,走进店里,先在纹胸一栏里浏览,然后拿起一件白色纹胸问老板娘:“老板娘,这个款式的有没有36的?” 三十来岁有点姿色的老板娘打量了一眼王婉,似乎不相信王婉能穿36的纹胸。 不过,王浩倒是知道王婉的胸部有多丰满,他确信王婉至少要穿36的,只是他觉得有些好笑而已,他觉得老板娘有点“小看”王婉了。 老板娘从厨柜里拿来36的一件纹胸,王婉看了看,然后拿着又去选了一条**,一双袜子,这才去结帐。当然,王浩是不会让王婉掏钱的。 走出服装市场,王浩说:“我带你去买一套棉毛衫裤,那边有三枪专卖店,买牌的质量好,穿起来舒服。” 王婉此时心里觉得王浩这人特别懂得疼女人,心里对王浩的爱更增添了一分。她心里想,找一个离过婚,年纪比自己大的男人,也许比一个年轻的未婚男人要好,离过婚的大男人知道怎么疼自己喜欢的女人。 王婉跟着王浩来到三枪棉毛衫裤专卖店,任由王浩给她买了两套棉毛衫裤,这可是王婉长这么以来头一次进专卖店。 王浩大方地给王婉买衫裤,那是因为王浩的确很喜欢王婉,他觉得王婉知达理,有文化,有素质。能有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陪自己,他己经很知足了,他甚至觉得自己有点不配跟王婉做朋友。再说,王浩从来就没有想过王婉会嫁给自己,并且王浩自从与小霞离婚之后,也没想过与别的女人再结婚。他心里还想着小霞,毕竟小霞她还在广西厂里,也没有嫁给小梁。王浩希望小霞能回心转意,与她破镜重圆。 只是孤身在外,王浩内心的确寂寞,有王婉的陪伴,能让他空虚的心里得到一些慰藉。他确定自己不会冒犯王婉,毕竟他已经历过不少情爱,他不愿去伤害单纯可爱的王婉。 有时候,王浩相信缘分,大千世界,千里之外,万人之中,能让你相识并与你成为知己的人,不是缘分,又如何能在一起?一切随缘吧,不管人们如何去评价你的喜好,活着和快乐就是普通人一生的追求。你看人家小李和尚,身为出家之人,见到肉时,就“吃一点没关系”,遇到啤酒时,也“喝一些没关系”,人家是佛学院出身,是研究佛学的,人家也没有受佛教的束缚,一切都尽在佛缘罢了! 王婉开心地跟随王浩去兰溪最高档的宾馆开房,谁都不会相信,一对孤男寡女,**,睡在一起还能不做那好事,打死人都没人相信,除非是一对傻瓜木头人! 然而,世界上就有王浩和王婉这一对有**甘愿当傻瓜木头人,特别是王浩,拥着年轻美丽的佳人,而不愿去摘瓜取桃,真的傻到底了! 王婉走进装潢豪华的宾馆,心里却特别平静,她首先想着的就是得先洗洗澡。但当她走进卫生间,脱去外衣外裤,只穿着纹胸和**,然后去打开浴缸热水时,才发现自己无法拧出热水,傻弄了好一会,还是冷水。 王浩在房间里好久没听到卫生间里有响声,害怕王婉发生什么意外,便走到卫生间门口,敲门问道:“王婉,你洗澡了吗?” 此时,己冻得有点发抖的王婉不得不求助王浩了,她大声说:“王浩,我怎么开不出热水?你快进来帮我。” 王浩心里想,乡下女孩,没住过宾馆,不知道开热水也很正常。他就说:“那我进来啦!” 王婉着急地说:“快进来吧,我都冷死了!” 王浩本来还怕王婉光着身子不好意,听她这么说,就赶紧推开门,只见王婉只穿着纹胸和**,露出光洁白嫩的身体,双手抱胸,抖在浴缸旁。见此状况,王浩先打开淋浴龙头,调好热水,然后对王婉说:“快用热水冲身上,我再帮你开浴缸热水。” 王婉听话地冲进淋浴热水,顿时一阵暖意传遍全身。 王浩开着热水,对王婉说:“你刚才冻着了,我给你装满一缸比较热一些的水,然后你在浴缸里浸泡,出一身汗,将身体里的寒气逼出来。” 王婉此时心里特别特别感动了,她满含爱意地说:“王浩,谢谢你!跟你在一起,我真的觉得很放心,不用担心什么事不会不懂了!” 王浩笑笑说:“那是的,我比你大十几岁,可以当你的叔叔,照顾好你,原本就是我该做的。” 王婉不服气地说:“又来了,你才大我那么几岁,又想来赚我便宜,想让我叫你叔叔,拉倒吧!” 这时候,王浩已调好一缸热水,就对王婉说:“王婉,水调好了,你自己泡吧,如果你嫌烫嫌冷,你就自己调这个水龙头。”说完话,王浩就教王婉如何调水龙头,然后走出卫生间,并将门关好。 好久,王婉方才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在房间里等候多时的王浩,马上看着刚洗过澡的王婉,只见她长发零乱地盘在头上,一张长形的鹅蛋脸上,原本白嫩的皮肤,此时却被热气熏蒸得粉红粉红,美丽极了!身上只穿着王浩刚买的粉色三枪棉毛衫裤,修长而又丰满的骄人身材,尽显示在王浩眼前。王浩看的不禁有些呆住了,王婉马上说道:“干嘛这样看着我?没见过女人洗澡出来吗?快帮我找吹风机来吧!” 王浩尴尬的笑着说:“你刚洗澡出来真的太好看了,简直迷死男人了!” 王婉笑着说:“没那么夸张吧,我看你还活得好好的!快帮我找吹风机吧,别呆看着人家啊!” 王浩这才从柜台上找来吹风机和一把梳子,走到电视机旁,对王婉说:“你过来,我帮你吹干头发。” 王婉娇羞地走过去:“你会吹吗?” 王浩说:“我当然会,我学过吹剪。” 王婉说:“那就吹吧,不管你是真的学过还是假的学过,能吹干就好。” 王浩真的就帮王婉吹起头发,不但吹干,还帮她将头发拉直。 王婉惊叹地说:“王浩你怎么什么都会呢,你好去开理发店了。” 王浩说:“我要开的理发店,只要有你一个顾客就足够了!” 王婉说:“那样你早晚得关店门!” 王浩说:“你肚子饿了没有?我们出去吃晚饭吧!” 王浩和王婉,走出兰江大厦,到外面随便吃了个晚饭,然后回到宾馆里,在舒适的房间里过着两人世界的生活。 那天晚上,王浩依旧搂着王婉安然入睡,没有艳丽的梦! 第二天上午,王婉乘中巴车回家了。 王浩回到东风旅馆,静下来就将这几天的销售工作和账本整理一下,然后给每家客户都打去电话。刚忙完正事,手机铃声响了,王浩拿起手机,看那号码是广东东莞的区号,他想不会是阿兰来的电话吧,他立即接过电话:“你好,你找谁?” 电话里传来柳州话的男声:“王浩,我是东莞办事处的小蒋。” 一听说是小蒋,王浩第一反应是愤怒,这人不但害了我,还害了阿兰,该死的东西,不知道他有什么事找我,莫非是汇龙老板李秋万得手了?想到这,王浩就说:“原来是小蒋,找我有事吗?” 小蒋用恳求的口气对王浩说:“总管,麻烦你老人家帮帮忙,帮我向汇龙老板李秋万说一声,尽快还回货款,否则,我就给他害惨了!” 王浩问:“汇龙一共欠东莞办事处多少货款?” 小蒋哭丧着脸说:“一百一十二万,我让李秋万搞死了!” 王浩问:“怎么一下子这么多?” 小蒋说:“本来只欠三十来万,上个月李秋万要买一船两百吨牛卡,答应货到先付二十万,月底付五十万。当时我还有点担心,可他拿着二十万跑到东莞来了,并答应货到又付二十万,月底付三十万,余款下个月底付清。我看看李秋万挺老实的一个人,又有好几个厂,我收了二十万,就给他发了一整船牛卡,200吨啊,一百十万啊。船到后,他卸完纸,拉回厂,然后就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办理二十万。后来,打电话他也不接了,到厂里找他,也找不到。” 王浩安慰道:“别担心,李秋万又不是骗子,钱会慢慢付清的。” 小蒋说:“我都急死了,你赶快帮我催促李秋万吧。” 王浩答应了小蒋,然后挂断电话。此时,王浩心里暗自高兴,终于有机会整倒小蒋了。王浩估计下个月就有戏看了,他在耐心等待那么一天! 正当王浩暗自高兴之时,手机又响了,王浩接了电话一听,原来是小李和尚。他说下午带另外一个小和尚来找王浩,让王浩在房间等。 下午两点多钟,小李和尚带着一个只有二十多岁的小和尚,来到王浩房间。看来,这小李和尚心里还真的喜欢王浩这人了,昨天还在一起,今天就赶下山找王浩来了。 王浩内心也挺喜欢与小李和尚在一起,毕竟这是王浩结交的第一个方外之人。王浩先请两位和尚在房间里坐下,然后与他们聊天。王浩只是好奇,他们年纪轻轻,为什么选择读神学院,并出家当和尚。只是,小李和尚和那个小和尚也是支支吾吾地讲个不清楚,或许他们也道不出自己出家的真正原因,也或许他们都有难言之隐,不愿对外人说出来。 但小李和尚却说:“现在出家当和尚,没有那么严格要求了,特别是我们这些佛学院毕业的出家人。我们虽然现在出家当了和尚,但有一天谁要是不想继续出家,也可以还俗。” 王浩问他俩晚上住旅馆吗,他们说今天还要赶回山上。王浩知道他们在山上吃的都是斋饭,或许他们偷偷下山来找自己,为的就是想吃一餐荤菜。 王浩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一刻了,便带他们俩来到旅馆楼下一个新开的饭店,找了一个小包厢,烧了好几个荤菜,并给每人上了两瓶啤酒。 王浩对小李和尚说:“我这样招待你们俩,不知道是否会得罪菩萨?因为我也很崇敬佛教,也烧香拜佛,我怕佛祖知道我这样招待他的弟子,会不会遭到惩罚?” 小李和尚说:“严格来说,现在只有高僧才会严守清规,普通的弟子,私下谁不悄悄吃肉喝酒呢。再说了,一心向佛,又怎么会被口舌之痒阻挡呢!” 王浩看着小李和尚和那个小和尚大快朵颐吃着荤菜,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既然出家了,也要有出家人的样子,守住佛教清规。 待两人吃好,已经是四点过了。小李和尚便与小和尚起身向王浩告辞,乘车回山上去了。 小李和尚回山上去了,王浩看天色还早,就独自一人走到兰江边,凝望着一江碧蓝的兰江,和江面上那几条正在撒的小渔船。深秋的江南傍晚,在夕阳的映照之下,依旧还是那么的富有诗意。江心岛上,静谧而又充满梦想,岛上翠竹簇拥,茂密的树林婆娑弄影,跨江浮桥,也静静地横躺在江面。几只白色水鸟,不时从高空急速下坠,飞掠在水面之上,然后,又霎时抬头飞上高空,盘旋几圈,猛然又从高空迅速下坠,又飞掠在江面之上,捕捉水中的小魚。水鸟在水面上惊艳的飞翔,给夕阳西下的傍晚增添了许多欢乐的情景。 看到如此美丽、欢乐的情景,王浩心里也被感染地异常兴奋。他极目远眺,远处的横山就像一位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一方水土。对了,横山上有庙,山脚下也有庙,平常日子,香火鼎盛,信众络绎不绝。特别是山上寺庙,长年有高僧居住。王浩忽然想到,要是小李和尚在横山出家,那该有多好,自己可以常常上横山寺庙,找小李和尚学习佛教那高深的佛理。 当夜幕降临之时,王浩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兰江边,走在华灯初上的城市大街上。路过后杨左巷时,王浩下意识地朝巷里深情地看了一眼,想起从前常常到巷子里,去叶玉家里吃饭喝酒。如今,这一切都成了过去,王浩内心忽然觉得有些怅然若失! 过了两三天,没有小李和尚的音讯,王浩估计他可能已经赶回广州去了。 那天下午,住在老城的老杨给王浩打来电话,说晚饭请洞源纸袋厂的老板张海红吃饭,叫王浩一起陪喝酒。王浩答应了老杨的邀请,刚放下电话,手机也响起来了,接起来一听,才知道是小李和尚,他告诉王浩,白露山慧教禅寺的佛事盛会刚结束,一会他就到旅馆来,今晚住在东风旅馆。 王浩这下可就有点不知道如何应付了,刚答应老杨,而且还是自己最重要的客户,这不能不陪。可又不能不接待小李和尚,尽管小李和尚认识不久,心中有佛的王浩,却觉得与他深交己久似的。最终,王浩给老杨打电话,将情况说明,然后邀请老杨和张海红到东风旅馆后楼的红楼大酒店吃饭,改由王浩做东。 小李和尚来到东风旅馆,找到王浩长住的208房。王浩给小李和尚另外开了一个房间,安顿好他的住宿,看看时间也快到下午五点,就带他从东风旅馆后楼走,来到红楼大酒店,找到一个中等包厢坐下,便给张海红与老杨两人打电话,不久两人也来到包厢。 看到王浩身边坐着一个年轻和尚,张海红惊讶起来,只是听了王浩的介绍之后,方才知道个了然。 酒菜上桌,小李和尚只喝啤酒,而王浩则陪张海红喝白酒一一双沟大曲。 张海红与老杨也是开天劈地头一次看见和尚喝酒吃肉,只是两个人都是见多识广之人,都是一笑了之! 酒足饭饱,王浩则提议带大家到一楼大厅喝茶聊天,四个人移驾来到一楼,原来一楼既是茶厅又是舞厅。找了一张小圆桌,四人坐下,茶水也己经泡来。 茶喝了一会,舞厅里开始跳舞了,王浩看见东风旅馆里好几个服务员在场上跳舞,她们是与女同伴跳。其中,有一个年龄只有二十岁的服务员,她叫滕淑芳,人长的可是小巧玲珑,小脸蛋白里透红的,一头透发披散在后背上,更显得玲珑可爱。滕淑芳平常见面总要与王浩打招呼,她此时看见王浩与朋友坐在茶桌上喝茶,没有异性朋友,便过来邀请王浩跳舞。 一曲舞跳好,王浩回到座椅上,没见小李和尚,便问老杨:“老杨,小李和尚呢?” 老杨说:“刚才一个少妇邀请他跳舞去了!” 小李和尚会跳舞,而且还有兰溪美少妇邀其跳舞,这大大超乎王浩的意料。这真的是太神奇了,一个和尚,吃肉喝酒,算是身体本能。但会跳舞,则一定是后天学来的,这难道是神学院里教的?不可能啊,一定是小李和尚在广州这个花花大都市里学会的。 后来,小李和尚一直陪那个少妇跳舞,最后,小李和尚还跟着那少妇悄悄地走出大门,去了一个多小时方才回来。 小李和尚与少妇出去,这才令在坐的三个人大吃一惊!难道那个美少妇看上了一个和尚?小李和尚不但喝酒吃肉,还会偷吃女人?这不就是真正的花和尚了吗? 等散场回到旅馆,王浩笑着问小李和尚:“那少妇看上你啦,她带你到哪开房去了吧!” 小李和尚镇定地回答道:“没有去开房,她带我回家去了。” 王浩惊呆了,这怎么可能呢?这少妇什么男人不好找,偏偏要找一个和尚。也许少妇觉得和尚不一样吧,想体验一下出家人的性功能到底怎么样。忽然,王浩想起什么,他问小李和尚:“少妇带你回她家,她家没人吗?她老公呢?” 小李和尚说:“她离婚了,一个人住。离婚的少妇,真的好厉害!” 王浩彻底无语了,他不想问少妇什么好厉害,只是觉得这世界上真的没有净土,也没有什么净人。 佛能度人,但佛度不了腐朽糜烂之人。 130.第一百三十章 风险与销售 第一百三十章风险与销售 冬天来了,江南的冬天来的比较迟,十二月的第一天,北方一股强冷空气,从北扫到南,**之间,把温暖的江南直接带进雪花漫天飞舞的冬天! 这些天,王浩到处奔波收取货款,到了一号,货款收的也就只剩洞源纸袋厂这一家了,洞源纸袋厂老板张海红答应下午将三十万汇票亲自送到东风旅馆。 .. 下午四点,王浩在房间里终于等待到张海红的到来,不过,老杨也跟着一起来了。 张海红将三十万汇票交给王浩时一脸歉意地说:“王老板,不好意思,让你等到现在。” 王浩本来想马上带他们俩到红楼饭店喝酒去,张海红因为天下着雪花,不想喝酒,想早点赶回家去,他对王浩说就在房间坐坐,有事要与王浩商量。 原来,张海红有个大舅子,也就是张海红老婆的最大一个弟弟。大舅子姓赵,名叫亮飞,比张海红小两岁。九十年代初,兰溪兴起纺织工业,纺织厂遍地开花。当时,纺织机械在兰溪可是属于紧俏产。赵亮飞看准行情,便与几个兄弟姐妹商量,由其出面成立一个纺织机械厂,短短两年时间,就让他赚到了将近三百万元。当时,赵亮飞红极一时。可是,纺织机械在兰溪兴旺只是昙花一现,两年不到,整个兰溪上千家大小纺配厂便关门倒闭。赵亮飞跳出来快,没受到损失。他怀揣三百万赚来的钞票,到处寻找投资项目,短短三年时间,投资了六个项目,其中养过蟹,开过厂,最后又投资开了一个食添加剂厂。厂刚建好,三百万赚来的钱早已花光,还欠了七八十万。而且,这个食添加剂厂因为设备问题,又加上资金紧缺,从建成那一天开始,就没有出过一两合格的产。 赵亮飞从红极一时的名人高处,只两三年时间,就掉进万劫不复的深渊。这种距大的反差,让赵亮飞精神彻底崩溃,整天要死要活,闹得整个家族鸡犬不宁。 在这种情况之下,张海红与几个兄弟姐妹商量,让赵亮飞在食添加剂厂办一家纸袋厂,这是看得见赚钱的,投资又不大,张海红让出一个水泥厂业务给赵亮飞,让其有最低起步筹码。 就为这,张海红说动老杨也投了五万元股份,并让其参与管理。 这不,张海红又说动老杨一起来找王浩,其意思就是希望王浩能像给兰溪几家客户那样的待遇给予赵亮飞,即月初发货,月底付款。 王浩听了张海红的叙说,对于他的求助,王浩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沉思了半晌。从张海红的介绍,王浩首先知道赵亮飞目前是一个背负上百万债务之人,从他的经历,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没有章程的人,是一个缺少思考,不稳重之人。王浩既然明明知道赵亮飞一贫如洗的现状,内心当然不同意给予其优待政策。试想:一个车皮纸袋纸,三十来万货款,赵亮飞如何付得起?王浩根据厂里要求,以及自己一惯以来的销售作风,从来不给客户垫底。因此,王浩想当面拒绝张海红。只是,王浩又考虑到张海红这个人所具有的影响力,又不敢贸然直接拒绝,为此,王浩沉吟良久,方才为难地说:“我们厂的销售员,出来跑业务,都与厂里签订过合同,即承包销售,自付盈亏,如果发生货款短缺,或者被骗,一切责任必须由个人承担。像你的大舅子这种情况,我是不敢给予他兰溪几家用户那样的政策待遇的。” 见到王浩婉言拒绝张海红,陪同张海红一起来的老杨,便马上对王浩说:“王老板你怕什么?有我们张老板担保,你还怕?”老杨这么说后,那张海红不出声,并不表示是还是不是。 王浩害怕出差错,他思索了一会说:“有张老板担保我当然不怕,要不,我发货就直接发给张老板,货款也由张老板支付,你们看怎么样?” 张海红没出声,显然并不满意,还是老杨说:“这样发货容易乱,也麻烦吧!” 王浩则坚持说:“刚开始几个月暂时只能这样发货,如果信誉好,以后可以再谈。” 张海红见王浩做事稳重,知道无法马上让王浩让步,只好点头答应。 王浩送走张海红与老杨,突然决定马上赶去金华,提前乘火车回广西。决定既下,立即收拾行李,然后跟总台说明了一声,便打的赶去金华。一路上虽然雪花飘飘,到处白茫茫一片,但公路上没有积雪,出租车还能顺利前行。 晚上十一点,王浩上了由无锡到南宁的火车。因为买的是无座票,王浩来到九号车箱,预订卧铺,然后就在附近站着,等待车长出来补票。 就在这时,座位上有人用柳州话叫道:“王浩,王浩!” 王浩大吃一惊,心想这火车上还有谁认识我?低头寻找此人,只见两人座位靠走廊一边正坐着厂里销售处长喜飞。这真的是太凑巧了,王浩绝对没想到在这趟火车会遇到喜处长,他马上高兴地叫道:“喜处长,怎么这样巧,你怎么会乘坐这趟火车?” 喜飞年纪比王浩稍大几岁,与东莞办事处主任小蒋一样从王浩老家一家国营矿山调来。初来造纸厂时,任一车间主任。当时,销售科因销售科长李智新贪污挪用公款被判八年徒刑,所以销售科长一职空缺。本来有希望升迁此职的王浩,又因为过年一场打斗,彻底无缘此职。大老板看到销售科里群龙纷争,干脆就直接找一个从来不与销售有关的车间领导来担当销售科长,专门在厂里负责日常事务,断绝所有人对销售科长一职的念想。喜飞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走马上任销售科长。他一直呆在厂里,怎么会出现在无锡去南宁的火车上? 喜飞听到王浩这么问,就站起来,与王浩走到两节车箱连接处,相对而站,然后说:“我从上海组回来。” 王浩听到上海组,又是一惊:“什么时候有上海组,谁在上海组?” 喜飞说:“你不知道吗?今年六月份,厂里派车间副主任小吴到上海跑销售。因为厂里有一个湖北供应商,厂里欠他货款,他就从厂里提纸抵账,拉到上海变卖。大老板认为既然上海有市场,就派小吴来了。我这次是送发票过来,顺便帮小吴拿汇票回厂。” 王浩说:“原来如此,我一点不知道。小吴在上海做的怎么样?每月有多少销量?” 喜飞说:“小吴比你差远了,他每月才二十来万销售额。” 王浩说:“也不错了,他新开市场,有这个数也不错了!” 喜飞说:“我觉得小吴太死板,虽然他是正牌大学生,但不适合跑销售。” 王浩说:“有文化的人,慢慢会适应过来的。” 喜飞说:“厂里公认你是销售一流好手,我想听听你跑销售的秘诀。” 王浩说:“喜处长过奖了,我只是厂里普通的一名销售员,能有什么秘诀?” 喜飞说:“连大老板都老是称赞你,你就别谦虚了,就算是我向你讨教吧,你就谈谈销售成功的秘诀吧。” 王浩不好意思过于谦逊,怕喜飞不高兴,想了一想就说:“跑销售各人有各人的成功经验,以我的体验来说,成功的销售员必须做到如下三点:第一,你首先必须想尽办法让客户认可你,这是成功的第一步;第二,你必须想尽办法让客户喜欢你离不开你,这是成功的第二步;第三,你在客户喜欢你和离不开你的情况之下,还必须想尽办法拥有让客户惧怕你的社会能力,这是成功的第三步。” 喜飞思考了一会,然后说:“这第三点对销售员来说有必要吗?做为销售员,只要把产销的出去,货款能拿的回来,这就是成功了。” 王浩摇摇头说:“对于普通销售员来说,你说的这两点应该是这样。但是,如果你要做的更好,那你就必须拥有让客户惧怕你的能力,比如说:对方欠你的货款,而且对方还是一个无赖,如果他看你好欺负,他或许就想不付款。但如果你在当地有很好的社会能力,能让他觉得害怕时,他绝对不敢有不付款之心。” 这时,一位一直站在旁边的壮年男子点头赞许道:“这位朋友高见,他说的绝对正确。” 喜飞听的也是心服口服,心里暗暗思忖道:这王浩果然想的与一般人不同,难怪他到哪都能打开大市场,并且能形成大气候,拥有良好的资金回笼,极少有欠款。这种天才销售员,厂里除了一个王浩,真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王浩补了一张卧铺票,便告辞喜飞,独自到卧铺车箱去了。 第二天半夜时分,王浩回到厂里。他好几个月没回家了,当他打开家门,一股霉味充满了家里,往日温馨的家,已成为过去,王浩心里一阵酸楚! 打开家中所有的门窗,让新鲜空气充盈每个角落。洗过澡,铺好**,然后**睡觉,没有梦,不再悲伤,一觉天亮。 起来洗漱之后,去厂大门外老乡开的米粉店里吃早餐。碰到长驻桂林的孙副处长,他告诉王浩一个惊人新闻:东莞办事处主任小蒋被撤职回厂,原因是一个客户欠了一百多万跑掉了! 获知小蒋被撤职回厂,王浩心里一阵欣喜,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只是,王浩不知道是哪个客户拿了一百多万元货款跑掉,他心里未免起了猜疑,不会是汇龙老板李秋万跑掉吧?不可能,不可能啊,李秋万一直给王浩诚实守信的好印象啊! 王浩草草吃过早餐,便独自一人走到没人之处,拿出手机就给李秋万打电话,可是,一连打了好几次,电话里告诉王浩说:此号码是空号! 王浩心情突然间沉重起来,李秋万的手机打不通,难道真的是他卷款逃跑?这么诚实的一个人,真的就会这么做?王浩心里急于知道答案,但他又不能到处去打探,只能等待厂里的通告。 上午九点,销售处通知开会。王浩走进会议室时,见参加会议的销售人员正在交头接耳,他找了一个远离主席台的座位坐下。 刚坐下不一会,只见大老板大步流星地走进会场,手里还拿着一个茶杯,他威严地坐在主席位子上。刚刚还嘈杂不停的会议室,顿时鸦雀无声,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一般。 大老板用那双细长的眼睛朝会议室里迅速看了一眼,然后双手支在桌子上,用他那有点沙哑的嗓音开始讲话。讲话一开始就直接转入正题,严厉批评作为东莞办事处主任的小蒋,只顾扩大销量,而没有严格按照厂里规定,随意给客户垫底资金,短短两年多时间,将王浩开创的无欠款东莞办事处,变成了欠款五百多万的全厂欠款最多的办事处,最终引发了汇龙老板李秋万卷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一百多万元的事件。此事的发生,小蒋作为东莞办事处主任,应付主要责任。 王浩听到这里,已经确定汇龙老板李秋万卷款而逃。王浩内心所受到的冲击,绝对不亚于一次强烈地震。在王浩印象中,李秋万是他在东莞办事处主持工作时最好的客户,甚至说是最好的朋友。王浩无法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心里甚至会为李秋万解脱:这一切都是暂时的! 后面大老板再说些什么,王浩也没注意,只是知道小蒋被撤职回厂,等待处理。 散会之后,王浩独自一人走到生活区沿江景区,在一张水泥椅子上坐下,看着洛清江美丽的两岸,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起第一次与李秋万在东莞老干部招待所见面,李秋万憨厚老实的长相,以及他那不紧不慢的说话声音,给了王浩极好印象。王浩第一次送货到汇龙厂里,第一次走进温馨的办公室,第一次见到美丽的汇龙老板娘。后来李秋万带着老板娘来东莞,一起喝酒,一起唱歌…… 王浩心里觉得很失落,他不知道这辈子是否还能见到李秋万夫妻俩。忽然,他想起该给阿兰打个电话,他拿出手机,马上给阿兰打电话,电话通了,只听阿兰在电话里问:“是王浩吗?” 王浩说:“阿兰你好,是我王浩!” 阿兰说:“你回厂里啦?” 王浩说:“是的,刚开完会。有个消息告诉你,我们厂东莞办事处主任小蒋被撤职回厂了!” 阿兰吃惊地问:“啊!他终于被撤职回去了,这人太坏了,早该被撤职,不知道他犯了什么错误才被撤职的?” 王浩便将事情经过告诉了阿兰,但他没有将十月份去深圳东莞一事告诉阿兰。 阿兰听说李秋万卷款而走,直接导致小蒋被撤职赶回厂,心里觉得李秋万无意中帮了自己的忙,真该感谢他。只是,李秋万卷款而走,太令人震惊了!阿兰觉得李秋万不该走这条路,虽然他帮了自己的忙,但做人要光明磊落,阿兰不支持李秋万这种错误做法,同时也为李秋万选择走这条不道德之路而惋惜!阿兰不像王浩那样对李秋万有种莫逆之交情感,她只是平心而论罢了。不过,阿兰知道王浩与李秋万非常要好,她没有将心里面对李秋万的看法说出来,怕王浩听了不高兴。她只是对王浩说:“李秋万老板帮助我们除掉了仇人小蒋,我们该感谢他。只是,李秋万走这条路,太可惜了!” 王浩说:“是啊,我也是觉得他不应该这么做。” 阿兰说:“王浩,你自己还好吗?” 王浩说:“我挺好,你呢?” 阿兰说:“我也好,就是有点想见见你,你能来东莞看看我吗?” 王浩说:“等我有时间一定来看你!” 阿兰说:“算了吧,你什么时候才有时间?要想来就肯定有时间。” 王浩此时心里的确很矛盾,他既想去东莞看阿兰,却又怕这一去就脱不了身。不是阿兰不好,在王浩心里,阿兰是最大气、最有能耐,并且又漂亮文雅的女人。只是,双方都因为彼此而离了婚,并且都有孩子,万一将来孩子知道这些事情,问将起来,如何回答?离了一次婚,王浩对婚姻慎重多了,爱情是一回事,结婚过日子又是另一回事,爱一个人容易,相守一辈子难! 王浩只好对阿兰说:“阿兰,等我考虑好未来的人生,我一定去看你!” 阿兰是个聪明的女人,她哪有不知道王浩心里在想什么,明明是不想与我结婚,怕来见我之后脱不了身。谁说我想要跟你王浩结婚,我才不打算结婚,一个人带儿子,省心。想到这,阿兰就说:“你现在怕见阿兰了吧,怕阿兰缠着要跟你结婚,对吧?阿兰从前没有逼你结婚,以后也不会逼你结婚,再说,阿兰不想再结婚了。你想来就来,不想来就别来,我无所谓了!”阿兰说到后面,心里有点生气了。 王浩知道阿兰生气了,这还是第一次,王浩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阿兰,因此,他马上说:“阿兰,别生气,我明天就去东莞!”王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做出决定去东莞见见阿兰。 阿兰不知道王浩说的是真是假,她不冷不热地说:“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还是假?” 王浩说:“真的,后天见!” 挂断与阿兰的通话,王浩心情稍微舒坦了些,他从沿江风景区往回走,路过小霞居住的那栋楼房,他忽然想到该去付给小霞儿子的扶养费。他就朝小霞居住的那个房间走去,也不知道小霞是否在家,他来到门口,按响门铃。 只听到小霞在房子里问道:“谁呀?” 王浩说:“是我,开开门吧,我来给儿子扶养费。” 小霞打开房门,让王浩进了房子,但没让王浩坐。 王浩拿出这几个月的扶养费,交给小霞,可小霞说:“不够,儿子上幼儿园的费用和买衣服,花了六百多。” 王浩不来与小霞理论,另外掏出一千元交给小霞,并说:“够了吗?” 小霞接过钱,然后说:“你走吧,免得别人说闲话。” 王浩听小霞这么说,心里特别难过,他深情地看着小霞说:“小霞,干嘛要这样待我?回头吧,为了孩子,我们复婚吧!” 小霞此时哪还想跟王浩复婚,她心里想的全是小梁,她怕小梁看到王浩在她的房子里,因此她接过扶养费后就马上让王浩出去。见王浩不肯走,还要纠缠自己,她就大声说:“你快走吧,我不想复婚,你再不走,我可要叫人了!” 看着绝情的小霞,王浩两眼含泪,他悲叹地说:“你要后悔的,你现在回头还有机会!” 小霞说:“我自己选择的,绝对不会后悔,你走吧!” 王浩还是不舍地看着小霞说:“小霞,回头吧,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小霞一脸坚毅的表情,她指着门外说:“你走不走?我喊人啦,一、二……” 王浩看到小霞如此绝情,他心如刀割地离开房间。 心情极度悲崔的王浩,不想去办公室,不想见任何人,他回到自己空荡荡的家,躺在**上,昏昏沉沉地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浩被手机铃声吵醒了,接过电话,方才知道是办公室主任海燕打的,她说:“王浩,老板找你,你马上到老板办公室来。” 王浩一骨碌就爬起来,看看时间,己是下午三点,这一觉竟然睡了三四个小时。王浩到卫生间擦了一把脸,然后就立即赶到大老板办公室。 “老板你好!你找我?” 大老板正低头写字,听到王浩走进来,他就说:“你去找过小霞了吧?” 王浩惊讶地说:“你怎么知道?” 大老板说:“人家来找我投诉了,说你上午到人家屋里,一直纠缠不走。” 王浩终于明白了,原来是小霞告的状,这女人真的是太绝情了啊!王浩沉默不语,他被小霞的绝情气坏了。 大老板同情王浩的遭遇,但既然人家来投诉了,他又不能不劝阻王浩。大老板说:“你以后别再去纠缠人家小霞了,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非要一棵树吊死!振作起来,好女人多的是。” 王浩离开大老板办公室,然后到销售处里领了提成款,回到家,马上拿了行李,他决定立即走到公路旁,乘坐下午四点半路过洛清江的柳州至东莞班车。 小霞的绝情,使王浩彻底死了想与她复婚之心,并促使王浩立即赶去东莞见阿兰。 &ap;#65279;; 131.第一百三十一章 东莞团聚(1) 第一百三十一章东莞团聚(1) 话说绝情的小霞向大老板控告王浩对她的纠缠,王浩一气之下,马上提着行李,离开令其伤心的厂里,来到公路旁,上了由柳州开去东莞的跨省长途大巴车。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初冬的南国,气温也开始下降,公路两旁,满地都是枯黄叶子的甘蔗。这个时候,正是榨糖季节,甘蔗地上,时不时就能见到正在砍甘蔗的农民。装满甘蔗的带挂汽车,轰着油门,艰难地从甘蔗地里开了出来,要将甘蔗拉到糖厂榨糖。 闷坐在大巴车窗旁的王浩,目睹窗外一片繁忙景象,心情渐渐舒展。看着窗外收甘蔗的情景,王浩想起了中学时代与一群从小滚打在一起的哥们偷吃甘蔗的往事。秋冬有月亮的晚上,一群哥们来到田野里,钻进甘蔗地里偷生产队的甘蔗,那些往事,真的令人怀想。还记得有一次,王浩与一位哥们来到附近村子里的榨糖厂,用一根甘蔗,在一个煮着蔗糖的大铁锅里搅拌,不一会,甘蔗上就卷起一层厚厚的糖棒,然后慢慢吃着,那烫烫的糖棒,又香又柔韧,真的好吃。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能吃到一根粗糖棒的人,那绝对是 极少数,王浩也是头一次在榨糖厂里,亲手搅拌糖棒,趁热而吃。想起那根滚烫的甘蔗粗糖棒,王浩嘴巴里仍在流着口水。 大巴车奔驰两小时以后,便开始夜行,在弯曲的大山里,大 巴车高速奔行是很危险的,稍有不慎,便会掉到山沟里。王浩登大眼睛,朝前看着被大灯照得雪亮的路面。 这时候,从车箱后面飘来阵阵烟雾,烟雾中还含有浓郁的香味,王浩知道,后面车箱里的乘客又开始抽烟吸白粉了。王浩从口袋里掏出一包三五,抽出一支,点将起来,他不想去吸别人的二手烟。 一支烟还没抽完,王浩上车就想睡觉的毛病又开始了,迷迷糊糊又进入梦乡。 第二天上午十点,大巴车到达东莞。走出汽车站,坐了十八个小时大巴车的王浩,活动了一下身体,然后招来一辆的士,向莞城招待所直奔而去。 在车上,王浩掏出手机给阿兰打电话,听到阿兰接电话时,王浩便说:“阿兰,我两分钟后就到东莞莞城招待所。” 阿兰吃了一惊:“不会吧,你昨天不是说今天才来东莞吗?怎么现在就说在东莞了呢。” 王浩说:“那还不是因为想早点看到你,因此,昨天下午我就乘大巴车来了。” 阿兰高兴地说:“这么说是真的来了啊!” 王浩说:“当然,我到了,该下出租车了。” 阿兰突然急着说:“王浩,你先别开房,我马上就来,你在门口等我。” 王浩下了出租车,在莞城招待所门口站等阿兰,他不知道阿兰有啥事,他本想住进莞城招待所,因为这里承载了太多与阿兰美好的记忆。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只见阿兰开着那辆丰田皮卡,从巷子里开了出来,左转弯就来到王浩面前停下。阿兰打开车窗,笑靥如花地朝王浩叫道:“王浩,快上车。” 王浩毫不犹豫地上了车,坐在副驾座位上,行李包放在脚下。然后微笑地看了一眼同样在盯着自己看的阿兰:“你好!两年多没见,你还是那么漂亮!” 阿兰看着王浩,觉得王浩比几年前更成熟,也许是这几年生活的波折,她发现王浩前额有些明显谢顶,心中生出无限爱惜。其实,阿兰如果要是知道王浩这几年的所有遭遇,她心里会更加心疼王浩。不知道为什么,在王浩认识的众多女人里,只有阿兰像一位大姐一样处处无私地关照和体贴着王浩。此时,她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满脸关爱的神情,柔声说:“阿浩,几年不见,你比以前成熟了,你吃了不少苦吧?” 听到阿兰如此温情之言,在其他人面前装出坚强的王浩,忽然一阵悲切,压抑在胸腔里的多年心酸磨难,顿时汇聚成一串伤心的眼泪,从眼眶里喷涌而出。 王浩这些年伤心欲绝的曲折遭遇 ,终于可以在不用设防的阿兰面前痛哭流涕! 阿兰看见王浩崩溃的痛哭,心里真实地感受到他内心的痛楚和伤悲,她觉得王浩这几年的遭遇,都是因为自己与他那段不该发生的感情而造成的,尽管自己也因为那段感情而离了婚,但相比王浩,她觉得王浩受到的伤害更多。因此,阿兰此时心里觉得很对不起王浩,她的双眼也泪如雨下。只听阿兰说:“阿浩,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忽然发现自己失态的王浩,立即擦去眼泪,并且马上抱歉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怎么会掉眼泪啊,或许是因为见到你太高兴的缘故。”说完话,脸上还流露出尴尬的表情。 阿兰没想到王浩变脸的这么快,刚刚还哭,马上又能笑,真像个小孩子。不过,这么一来,让阿兰也转哭为笑了。阿兰说:“你怎么像个小孩子,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好啦,我带你到我家里去。” 王浩听说到阿兰家里,立即心虚地说:“到你家里?我怎么能去你家里呢?” 阿兰说:“怎么不能去?你怕什么?我住在自己的家!” 王浩问:“是你爸妈的家里吗?” 阿兰说:“不是,是我自己买的房子。” 阿兰缓缓开车,王浩又问:“家中都有谁?” 阿兰笑着说:“你要查户口吗?告诉你吧,我离婚后独自带着儿子居住,白天把儿子放在我妈那里,晚上接回来。” 王浩说:“干嘛不请个保姆?你这样不是很累吗?” 阿兰说:“保姆不好请,儿子小还是自己带好。” 王浩听阿兰这么说,就想到小霞离婚时一定要带儿子,看来女人护子心切,这也难怪,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母亲不热爱自己的亲生骨肉呢? 阿兰开车左转右转,在一栋新的六层楼房前停下。 “亲爱的,到了,请下车吧!”阿兰微笑地对王浩说。 王浩这时才想到该给阿兰儿子买礼物,他就说:“不行,我还得先去买礼物,我怎么能空着手去看你儿子呢?” 阿兰说:“现在我儿子还在我妈妈家里,晚饭我们一起去我妈妈那里吃,顺便接儿子。” 王浩听说要到阿兰娘家,他便想起几年前去她家的事,如果她爸妈知道阿兰离婚是因为我,我见面时如何面对她父母呢?为此,王浩说:“我不敢去你妈家,你家里人知道你离婚是因为当年与我好,他们见到我非要责骂我一顿。我到你家看一眼就走,我还要去找旅馆住宿呢。” 阿兰见王浩心慌不敢去见自己的爸妈,她便柔声说:“我爸爸妈妈一直都很喜欢你,他们肯定不会责骂你,真的,你相我。还有,你这次来东莞,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吗?我家里有空余房间供你住,干嘛还要去花钱住旅馆?听我的,这次就住我家里,我请假陪你好好玩两天,不许反对!快拿行李下车吧。” 王浩听阿兰这样说了,就不愿执意反对,他打开车门,将行李包拿下,然后跟着阿兰走向二单元楼道,拾级而上,在三楼停下。 阿兰指着右侧一间防盗门说:“这就是我的家!” 阿兰打开防盗门,邀请王浩走进家里。 王浩在门口里面一块红色鞋垫子上脱下皮鞋,换上阿兰递过来的布拖鞋,这才抬头打量眼前焕然一新的房屋。 这是一套三房一厅一厨二卫的大套房子,大门进来就是一个约有三十多平米的大厅。大厅上方用木质材料吊顶,式样别致,中间一盏水晶吊灯特别显眼,吊顶四周还有一圈特别精致的小铜灯,如果晚上将灯光全部亮起来,一定很漂亮。大厅铺垫着浅色陶瓷地板,与木质吊顶的嫩黄色很协调,给人一种轻松、柔和、舒适的感觉。 王浩看了大厅装饰之后,不禁赞美道:“阿兰,房子装潢得十分漂亮啊!” 阿兰微笑回道:“你喜欢就好!” 随后阿兰一间一间地打开三个房间,让王浩观看。 王浩看了一遍阿兰的新房子,觉得不但装修的好,也打理的很整洁,看来阿兰不但能管理好厂里事情,也能把家打理的干干净净。当两个人站在主房间里时,王浩赞不绝口地说:“房子弄得真好,阿兰真的是个能干的女人!” 阿兰说:“就你会说我好,别人可不稀罕!”说话的同时,阿兰忽然发现王浩与以前不一样了,刚开始只顾看他的脸上表情,此时方才注意到他的穿着。只见王浩穿着一套深灰色雅戈尔西装,里面一件白色雅戈尔衬衫,打着一条红色金利来领带,脚穿一双黑色森达皮鞋。哇,一身名牌。王浩去了浙江就变了一个人,当年那个穿着牛仔裤、茄克衫,旅游鞋的阳光男孩早己不见踪影,眼前的王浩,更显得成熟和沉稳,也更英俊了! 看着变化之大的王浩,阿兰都有点看呆了,这世界上要说真正喜欢王浩的女人,除了阿兰,再也找不到第二个。阿兰是真正无私喜欢王浩的,她不图回报,只要有爱,她宁愿付出。 王浩被阿兰傻看良久,他有点莫名其妙,还以为自己身上哪里有不对劲地方,他笑着说:“干嘛这样看我?是不是我脸上很脏,我乘了**大巴车,脸都没洗呢!” 阿兰这才不好意思地说:“呵呵,阿浩你变化可大了,跟在东莞时判若两人,要是在大街上遇见,我还真的不敢相认。嗯,越来越帅了!” 王浩听到阿兰这样赞美自己,他也想起从见面到现在,自己也没有仔细看过阿兰,想到这,王浩盯着阿兰说:“阿兰,站着别动!” 阿兰忽然听到王浩叫她别动,还以为有啥事,站在王浩面前一动不动,当发现王浩也是在盯着自己看时,阿兰调皮地笑着说:“好好看看吧,两年半没见,当年还是女孩子,如今可是老妈子了,一定长的很丑了吧?” 王浩看着眼前的阿兰,身体稍微有点发福,也许是生过孩子的女人都会有此变化吧。不过,她的皮肤更白了,脸蛋还是那么漂亮,瓜子脸稍微有点变圆,一头秀发依旧那么飘逸。她穿着一件休闲蓝色毛线开衫,里面衬托着一件白色女式衬衫,下身穿着一条牛仔裤。哦,王浩眼前一亮,阿兰胸前还挂着一副钻石项链,正是那年临分别时自己送给她的。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依旧挂着这副吊坠项链,王浩心里觉得阿兰真的太重情了。 阿兰见王浩只顾看,不回答,她就说:“是太丑了吧,不敢说对吗?” 王浩这才回答道:“不是太丑了,而是太美了!” 阿兰说:“真的?” 王浩点点头,随即又说:“这么多年,你还挂着这副项链?” 阿兰说:“嗯,结婚后一直戴着它!” 王浩若有所思,然后说:“是我害了你,当年你老公看到你戴着别的男人送的项链,心里肯定不高兴。” 阿兰说:“都过去了,别提他,我喜欢你送给我的这副项链。”说完话,阿兰深情地注视着王浩。 王浩心里明白,阿兰心里一直装着自己,这女人啊,用情太专一,害了自己,也让别人痛苦。王浩与阿兰相互对视,两个人的眼里都充满了爱。这时,阿兰向前走近王浩,王浩见状,顺势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彼此紧紧拥抱着,一对曾经相爱的恋人,几经磨难之后,又相拥在一起。这时彼此都没有顾忌,也没有阻拦,更没有心里亏欠,因此,这次拥抱,最纯粹,最尽情,最坦然。虽然王浩昨夜到现在一直没洗,可是,此时彼此都进入忘我境地,此时只有激情相拥和热吻。到后来,便双双躺在阿兰那张大**上,一丝不挂,开始男女之间最神圣的战斗。没有对与错,一切都很正常,放心而又开心地进行着神圣的战斗,直至战罢休兵! 大战之后小憩一会,阿兰躺在王浩怀里,轻声说:“阿浩,谢谢你!” 王浩搂着阿兰说:“干嘛说谢?要说谢的人应该是我,我们之间,完全是发自心底里的爱,这种爱,无杂念!” 阿兰用手轻抚着王浩结实的后背,良久,她才想起王浩昨天晚上在大巴车上过的夜,该让他洗澡去,然后出去吃午饭。为此,她对王浩说:“阿浩,我去帮你插电烧水,一会洗澡吧!” 阿兰穿上衣服,到卫生间打开电热水器,等烧好水,便叫王浩洗澡。 王浩洗过澡,从卫生间出来,顿觉一身轻松许多。等他穿好衣服,阿兰也简单地洗了一洗,回到房间穿上衣服。 “阿浩,你要不要先睡一觉?不睡的话我们就先出去吃饭。”阿兰关切地问道。 王浩听阿兰这么问,顿觉腹中饥肠辘辘,原来,这一上午王浩什么都没吃,他就对阿兰说:“我肚子饿死了,先去弄碗面条吃吧!” 阿兰微笑说道:“走吧,我们东莞没有面条馆,我们还是去吃河南水饺吧!” 阿兰开车带着王浩来到那对河南夫妻开的水饺店,刚一进店,那老板娘看见王浩时,就招呼道:“老板你又来啦,还带女朋友一起来,快坐下!” 王浩听老板娘这么说,生怕阿兰听出来不对劲,他马上开口说:“老板娘快去下两大碗水饺,我都饿死了!” 老板娘笑笑说:“马上下去,一会就好!” 老板娘一走,阿兰就看着王浩说:“王浩,你老实交待,你什么时候又来东莞了?” 原来,刚才老板娘那一句话,让冰雪聪明的阿兰听出了问题,她估计王浩最近来过这店里吃水饺。 王浩看着阿兰一双聪慧的眼睛,他知道不能说假,因此,他便将十月份来深圳找李秋万商量搞掉小蒋一事和盘托出。 阿兰知道王浩是听到自己因为小蒋到厂里故意乱说自己坏话,才导致自己与丈夫离婚后,才决定下深圳找李秋万帮忙,她心里很感动。当然,她觉得王浩既来到东莞,就应该来看看她。为这,阿兰说:“既然到了东莞,干嘛不见我?” 王浩坦白地说:“很想见,当时我从深圳来东莞,就是为了看看你,你还记得十月上旬我给你打电话,说我就在你厂门口,叫你走出办公室吗?当时我真的就站在你们厂门口,躲在隐蔽之处,看见你拿着手机走出办公室门口,东张西望,嘿嘿,可惜你看不见我。当我回头走路快出巷口时,你开着皮卡车从后面经过我身旁,你没注意到我就在你眼前吧!” 听到这里,阿兰用手打了一下王浩肩膀,嘴里说道:“好你个王浩,看见我也不出来。现在想起来了,当时在车上我看见你回头看了一眼,我心里还在嘀咕: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好像是王浩。这种想法刚产生,马上又被我否定了:刚被王浩电话骗过,脑子里又产生幻觉了,脑子真的进水了!可没想到还真的就是你,说吧,当时既然来看我,为什么不见我?” 王浩坦白地说:“当时我只想找李秋万商量搞小蒋一下,帮你出口恶气,在没有结果之前,我没脸见你。另外,当时我还没从离婚的阴影里走出来,我不知道怎么见你,怕自己承担不起对你的责任。” 这时候,老板娘端着两碗水饺走过来,并笑着说:“帅哥美女,水饺来了!”老板娘将水饺放在桌子上,走时又说:“快趁热吃吧!” 等老板娘走后,阿兰才说:“那你现在己经想清楚了才来东莞看我,你可以对我负责了!”说完话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热切地看着王浩。 王浩点点头,坦诚地说:“当然,我可以告诉你,我可以对你负责了!” 阿兰听到王浩肯定的承诺,心里特别的高兴,她兴奋地说:“谢谢你阿浩,你没让我失望!” 王浩认真地说:“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真诚无私的爱!” 阿兰一脸幸福地笑容,虽然她内心并没有做好要再嫁人的准备,但能得到她最爱的人的承诺,她心里安踏。 吃过水饺,阿兰将王浩送回自己的家,让王浩在家中客房先睡一觉。然后,她开车回厂,招集几个中层领导到厂长办公室开会, 交待明后两天的工作。布置好工作之后,会议解散,待办公室里只剩下阿兰一人时,她才给爸爸妈妈打去电话,接电话的正是她老爸。 “爸爸,晚上有客人来吃饭,你和妈妈要多备些好菜。”阿兰小声对老爸说。 阿兰老爸问:“什么客人?是谁?” 阿兰笑笑说:“来了你就知道啦!” 阿兰老爸呵呵笑道:“跟爸爸还打哑迷,说吧,跟我有没有关系!” 阿兰说:“当然有关系,并且这个客人爸爸肯定喜欢!” 听阿兰如此说,阿兰老爸更兴致勃勃地追问道:“快告诉老爸,要不老爸不来准备。” 阿兰便说:“是原来广西纸厂驻东莞办事处主任王浩!” 阿兰老爸听说是王浩,马上就说:“好好,我马上与你妈妈一同去买菜,晚上我要陪王浩好好喝两杯。” 阿兰挂了电话,便换上工作服,到车间去巡视。 莞城纸箱厂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已由当初的一条三层生产线,发展成为拥有一条三层线和一条五层线的中型纸箱厂。五层线是当前国内最先进的纸板生产线,其纸板生产速度极快,能制作各种要求极高的纸板。按照阿兰的雄心,她本来还想上一条五层线,只是厂区场地太小,必须另外找地方盖厂房,上级部门没有支持,只要求维持原状。 阿兰来到新车间,这是一条先进的五层纸板生产流水线,这个车间,就是原来租给王浩他们当仓库的那个空闲厂房。阿兰几乎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要到新车间巡视一次,只要看到五层线正常运转,她心里才觉得踏实。 到新车间巡视一圈之后,阿兰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她回到办公室,换回衣服,走出办公室。她快步来到停车棚,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位上,启动汽车,然后缓缓将车开出厂大门。 132.第一百三十二章 东莞团聚(2) 第一百三十二章东莞团聚(2) 再说王浩回到阿兰家里,等阿兰走后,昨晚**舟车劳顿,让他觉得有点困倦。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因此,他便听从阿兰的安排,来到客房里,看见一张席梦思**,铺盖都准备好,他便脱去外衣,只穿**裤,**就睡。可能真的是旅途疲劳困顿,又加上与阿兰那一场激烈的**,王浩沉沉地睡着了,直到阿兰回来,王浩还在呼呼大睡。 阿兰回到家里,不见王浩,打开客房大门,只见王浩还躺在**上蒙头大睡。阿兰知道王浩昨夜乘大巴车**没睡,她就从房间里退了出来,轻轻关上房门,她要让王浩再睡半小时。 阿兰在茶几上拿了一只纸杯,又从茶听里倒出来一些铁观音,然后走到开水器前倒了大半杯开水,她要给王浩泡一杯浓茶,以便一会王浩醒来时喝。 等到五点,不见王浩醒来,阿兰这才又打开客房门,走到**边,推了推王浩:“王浩,该起来了!” 从来没有如此安稳沉睡的王浩,被阿兰推醒,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他吓了一跳,一个挺身,就从**上弹了起来,嘴里还说着:“不好意思,一觉睡了这么久!” 阿兰微笑地看着王浩穿衣,并回答说:“我家安静,好睡觉吧!” 王浩说:“也许吧,我很少这么好睡。” 等王浩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出来,阿兰便将一杯温暖的铁观音茶递给王浩:“快喝茶吧,清醒一下,我们要赶去我爸妈家里吃晚饭。” 王浩接过茶,喝了几口,这才想起还没买礼物,他马上放下茶杯,催促道:“阿兰快走,我得去给你爸妈买礼物,也要给你儿子买礼物。” 阿兰和王浩一起出门,走下楼,来到车旁,打开车门上了车。阿兰一边开车一边说:“不要买礼物,什么都不用买,家里什么都有。” 王浩急道:“那怎么行呢?见面礼总要给的,你带我到超市去吧!” 阿兰知道王浩这人爱面子,不愿让他不高兴,便开车到超市,陪着王浩一起走进超市。 王浩买了两瓶五粮液,两瓶x0人头马,一条三五香烟,还有蛇果和进口芒果,还给阿兰儿子买了一辆摇控汽车,如果不是阿兰阻止,王浩还要买好多东西。 阿兰在回来路上对王浩说:“你以后来我家和我父母家,千万别这么讲究。如果都这么讲究,会很累人。随意一点,像一家人那样,想来就来,这样大家都会轻松。” 王浩只是笑笑,没说话,心里却说:这怎么好随意一点呢,我欠你这么多,去看你父母能空手去吗? 当王浩和阿兰走进阿兰的父母家里时,阿兰爸妈已准备好一桌菜,并且阿兰的妹妹和妹夫也赶回来。此时,一家人正等待王浩和阿兰的到来。 王浩一进门,不顾双手拿着礼物,马上就朝阿兰父母亲热叫道:“黄叔你好!阿姨你好!” 还没待王浩向阿兰妹妹问好,阿兰妹妹己走向前向王浩甜甜地叫道:“王浩哥哥你好,好多年没见你了!”说完话接过王浩手上的礼物。 王浩看了一眼阿兰妹妹,觉得她变得成熟一些了,她身旁这位帅哥,可能是她的男朋友吧?想到这,王浩笑笑说:“几年未见,阿香妹妹长大了,而且越来越漂亮了,你身旁这位帅哥是谁?介绍一下吧!” 这时阿香的丈夫伸出手说:“浩哥你好,我是阿香的新郎官阿辉!” 王浩握着阿辉的手,并说:“原来阿香结婚了啊,并且找了位好丈夫,恭喜你们!” 阿兰接过话说:“我妹妹今年国庆节结的婚!” 王浩说:“好啊,只是没能喝阿香妹妹的喜酒,有点遗憾!” 这时,一位小男孩跑到阿兰身旁叫道:“妈妈,妈妈!” 阿兰俯身将儿子抱了起来,在儿子那嫩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然后抱着儿子来到王浩面前,对儿子:“阿军,快叫叔叔!”并对王浩说:“王浩,这是我儿子!” 王浩看着阿兰怀抱中的儿子,那孩子长的可真的秀气,长相像妈妈,皮肤也白嫩,不肥不胖,穿着一套淡黄色童装,可爱极了!王浩伸手,欲抱阿兰儿子:“好可爱的孩子,来,让叔叔抱抱,叔叔给你买了一辆会自己跑的小汽车呢!” 阿兰儿子阿军刚开始还想躲避,听说有小汽车,他马上高兴地叫道:“叔叔好!”并且高兴地让王浩抱了过来。 王浩抱着阿军来到放礼物的一张小长桌上,然后放下阿军,把摇控小汽车放在地板上,手按摇控器,那小汽车便在地板下跑来跑去,逗得小阿军高兴地追着小汽车跑。 一旁的阿兰看到王浩一来就能逗儿子开心玩,她心里说不出欢愉。而且,阿兰的父母亲也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最终,在阿兰爸爸催促之下,大家围着一张圆桌而坐。王浩和阿兰妹妹的新婚丈夫阿辉坐在上首两个座位,这是广东人的规矩,女婿和最重要的客人坐在上横头,即桌子靠着大厅正中香厅的两个座位。而阿兰的爸爸坐在王浩旁边,其余家人依次而坐。 阿兰爸爸准备打开洋酒x人头马,王浩就微笑地对他说:“黄叔,慢点打开。我有个小提议,我好两年没喝广东九江双蒸米酒了,今晚我们是否喝双蒸米酒?不知道黄叔和阿辉小弟意下如何?” 黄叔听王浩说要喝九江双蒸米酒,就马上回答道:“好是好,只是我家中没有九江双蒸米酒。” 王浩看着阿辉,阿辉马上说:“我们平常也是喝双蒸米酒,挺好喝的,家里没有,我马上去买,附近一家小店有卖。” 这时候,阿兰笑着说:“别去买了,王浩刚才在超市里买了一箱,他怕我爸爸不喝,因此那酒放在车上。” 王浩征得黄叔和阿辉同意,就与阿兰一起走到门口外,打开车门,从驾驶室里拿了一箱米酒就往家里搬。阿兰在旁叮咛道:“王浩,酒要少喝,我爸爸不能给他多喝。” 王浩说:“放心吧,我们大家都要少喝。” 王浩拿出三瓶米酒,分别给桌上大人每个人倒满一小杯,虽然阿兰的妈妈不怎么会饮酒,但她今天很开心,也不拒绝了! 酒倒好,还是得由主人黄叔先发话,只见黄叔端起一杯酒说:“今天家里人团聚,还有几年没见的王主任光临,真是双喜临门。我这头一杯酒,就敬给远方客人王主任吧!” 王浩举起酒杯,敬向黄叔:“谢谢黄叔,我先干为敬!” 说完话,一昂头就将一杯酒干完。 黄叔也将杯中酒喝了,然后他给王浩杯中和自己杯中倒酒, 劝王浩夹菜吃。 王浩吃了阿兰妈妈夹来的好几样菜,然后他端着酒杯站起来对大家说:“我十分喜欢到黄叔家里来,做梦都想成为黄叔家里的客人,今天终于实现几年来的梦想,我心里特别高兴!在此,我要敬黄叔,阿姨,阿兰、阿香以及阿辉一杯酒,谢谢你们给我这个机会!我喝一杯,大家随意喝。” 王浩说完话,黄叔以及阿姨、阿兰、阿香和阿辉纷纷站起来,与王浩碰杯。 王浩又干完一杯酒,其他人也同样跟着干完一杯。 接下来黄家人轮流敬向王浩,场面十分热情,待到三瓶白酒喝完,黄叔还要继续打开酒瓶时,让阿兰给拦住了。阿兰说:“爸爸,酒要少喝,王浩难得来东莞一次,大家还是喝喝茶聊聊天好!” 王浩也说:“黄叔,酒就到此而止吧,有机会,欢迎黄叔到浙江来,我请黄叔喝浙江绍兴女儿红和加饭酒,不知道黄叔是否去过浙江?” 前面说过,阿兰爸爸黄叔曾经当过业务科长,也是一个走南闯北之人。王浩提起浙江,老江湖的黄叔那有不去过的道理,当下黄叔便滔滔不绝地与王浩大谈江浙见闻。 黄叔与王浩在一起,真是有说不完的话题,反倒让小女婿插不上口而冷落一旁。 只是后来阿兰又提醒老爸:“爸爸,我们该回家了,阿军一会要睡觉啦!” 黄叔与王浩谈的兴起,他就对阿兰说:“今晚就让阿军跟外婆睡吧!王浩来了,你们多年没见,有很多话要说。” 阿兰让老爸这么一说,倒是给说的脸都红了,她不好意思地说:“那就让我们早点回去吧,阿军我带回去,明天早上我再带来。” 黄叔经阿兰这么一提醒,这才醒悟过来,他呵呵笑着说:“是啊,你们该回家去了,王浩,在东莞多住几天,晚上到家里来吃饭。” 王浩谢过黄叔盛情,便向阿姨以及阿香和阿辉告辞,与阿兰开车回去了。 回到阿兰家里,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阿兰儿子在车上已睡着,是王浩抱着他回家的。 阿兰将儿子抱到房间里,放在**上,盖好被子。然后走回客厅,给王浩泡一杯普洱茶,并让王浩先去洗漱。 等王浩洗漱完,阿兰也去卫生间洗漱,洗好出来,便来到坐在软沙发上的王浩身旁坐下,她微笑地对王浩说:“终于忙完了,可以陪你说说话啦。” 王浩看着身旁的阿兰,用手轻轻一揽阿兰,阿兰便躺在王浩怀里。阿兰看着王浩不出声,王浩也看着阿兰默不作声,彼此就这样对视着。两颗彼此相爱过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相近过。不用言语,不需要交流,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久,还是王浩先开口说:“阿兰,我想明天去深圳,想去看看汇龙纸箱厂到底怎么样?” 阿兰说:“好吧,我明天陪你一起去!” 王浩说:“我自己一个人去,不想麻烦你,也不愿耽误你的工作。” 阿兰说:“我今天都在厂里请假两天了,我答应陪你,就一定不会失信。” 王浩说:“那好吧,有你开车陪我去,那更好。” 阿兰躺在王浩怀里,看着王浩许久,看似有话要对王浩说,但又没说。 王浩知道她一定有话要说,便问她:“阿兰,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阿兰想了一想才说:“阿浩,你以后打算怎么样?” 王浩说:“什么怎么样?” 阿兰说:“前途!你以后打算怎么生活?在哪生活?” 王浩说:“我一个国营单位的销售员,能有什么打算?把工作做好,多赚了是唯一的目的。” 阿兰说:“你不是说对我会承担起责任吗?如果你一直在广西和浙江,怎么实现你的承诺?” 王浩说:“啊!你希望我娶你?你考虑清楚了吗?” 阿兰摇摇头说:“不!至少现在我还没有考虑过结婚一事,但我想能常常看到你,你可以考虑选择调到东莞来上班,或者我和你像三年前那样开个纸箱厂。” 王浩思考了一下才说:“既然你现在没有考虑结婚一事,那我就暂时也不考虑调到东莞,我还是继续跑我的销售吧。至于与你一起开厂,本来是件好事,只是你厂里很忙,我又在江浙,没人管理,怎么开呢?” 阿兰沉默一会才说:“阿浩,这辈子我只有与你才会一起开厂,因为我爱你。如果真的开厂,有两个人可以帮助我们管理厂子。” 王浩惊讶地问:“谁?这两个人我认识吗?” 阿兰又沉思半晌才说:“你当然认识,并且这两个人与你关系很融洽。” 王浩急着问:“到底是谁?” 阿兰说:“看你这么着急我都有点担心了!”说完笑了起来。 王浩说:“不说就算,担心什么啊!” 阿兰握着王浩一只手说:“是阿静和小莲!” 王浩吃了一惊:“谁?是谁?” 阿兰说:“是你的阿静和小莲两个小妹啊!” 王浩啊了一声:“她们什么时候又来东莞了?你怎么知道她们在东莞?” 阿兰告诉王浩,原来阿静和小莲那年回家以后,过了一年才又来东莞,并考到了会计证,两个人分别在东莞厂里财务科上班。有一天她们俩来到莞城纸箱厂找到阿兰,询问王浩下落。因此留下联系电话,以便今后联系。 王浩知道阿静和小莲都在东莞,心里的确很高兴,但他不便在阿兰面前表现出来,因此,王浩说:“原来是她们俩啊!你放心让她们俩帮忙看厂吗?” 阿兰说:“你放心我就放心!” 王浩说:“明天再说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深圳。” 阿兰说:“嗯,休息吧,你今晚就和我与儿子一起睡吧!” 王浩问:“这样好吗?” 阿兰想了想,的确不方便,她就说:“那你还是睡客房吧!” 阿兰陪着王浩走到客房,看着王浩脱了衣服**睡觉,觉迟迟不愿离去。 王浩深情地看着阿兰,伸出右手拉着阿兰左手说:“你上来睡一会再过去陪儿子吧!” 阿兰妩媚一笑,点点头,然后也脱去外衣裤,钻进王浩的被窝里。 王浩一把将温暖如玉的阿兰楼在怀里,一对情侣,经过一阵激情拥抱之后,欲火渐渐燃烧,正是**之年华,怎能不产生火花呢?春情又在一天里梅开二度,这是爱的必然结果,当好事做完,阿兰这才搂着衣服回到自己房间,安然幸福地搂着儿子入睡! 123.第一百三十三章 再次开厂(1) 第一百三十三章再次开厂(1) 第二早上,王浩还在梦中之时,便让阿兰叫醒了,并且阿兰的儿子阿军也穿戴整齐地站在**前,小嘴巴甜甜地叫道:“叔叔早上好!” 王浩立即坐起来,并微笑地对阿军说:“谢谢阿军!” 王浩又对阿兰说:“不好意思,也许太困,也许这里很安静,我一觉竟然睡到被你叫醒之时,你这房子好!” 阿兰笑眯眯地说:“好你就常来住吧,我家大门唯独向你敞开!” 王浩说:“行啊,到时候你别嫌我烦就行。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阿兰说:“不嫌,我一会就给你一把大门钥匙吧。” 王浩说还说,真要拿钥匙可还是觉得不妥当,因此,王浩就说:“不用拿钥匙,我怕拿钥匙弄丢,反正我来东莞时会给你打电话的。” 王浩知道阿兰在等他一起出门,便赶紧起**,去卫生间洗漱,不一会便洗好并穿戴齐整,然后抱着阿军与阿兰一同出门。 阿兰开车来到粥铺一条街,三个人来到一家粥铺店。阿兰给儿子阿军烧了一碗皮蛋瘦肉粥,给自己和王浩各烧一碗鱼片粥。 王浩离开东莞后,还是第一次吃沙锅粥。这沙锅粥也许只有两广人喜欢吃,王浩在江浙一带 没见有一家粥铺店。 坐等沙锅粥的时候,附近粥店不时飘来各种味道的粥香味,让多年没吃过沙锅粥的王浩,真的有点垂涎三尺了。好在不久店家就将沙锅粥送了上来,让王浩可以不在饥肠辘辘地等待。 阿兰和王浩很快就将一锅鱼片粥吃完,只是阿兰的儿子要喂着吃就慢了,整整喂了半小时,方才吃了半锅粥。 吃好早餐,王浩抱着阿军上车,阿兰便开车先将儿子阿军送去外婆家,然后掉头就向深圳奔驰而去。 南方的十二月初,天气暖和。皮卡车行走在广深公路上,车水如流,在这众多行车中,开得最疯狂的不是小车,而是那拉着集装箱的长长的拖车。也许这些拖车最繁忙,在公路上超车时轰足油门,嗷嗷吼叫着有力地朝前冲去,它庞大的身躯在车流中奋勇冲刺,那些小车纷纷躲避不及。 王浩见状,叹为观止,他自言自语地说:“这车太厉害了,此坦克还厉害!” 阿兰跟着说:“不是厉害,简直是强盗,横冲直撞。” 王浩笑笑:“这就是森林规则,强者为王。世界上任何事物都以森林规则行事,就说国家吧,强大的美国它就对世界上其它国家颐指气使,横行霸道。” 阿兰说:“就你知道的多,这汽车还讲什么大小?那些高级小车上千万一辆,这些大车能值多少?跟本就不能比,你这能用森林规则来解释吗?” 王浩说:“这有两种森林规则来解释:其一、如果按照价值赔偿解释,超值小车谁开车遇到都要避开,万一不小心刮撞到小车,那怕就是刮破表面油漆,也要你赔的心痛。因此,在这方面,真懂得价值的人,那绝对是不敢得罪超值小车的。其二,如果按照生存法则来说,当然就得以身高体大的重型汽车为王了,你再超值的小车,与重型汽车对决,也一定粉身碎骨。你说我的解释对不起?”王浩说完顽皮地朝阿兰挤挤眼。 阿兰知道王浩又在耍嘴皮,她就说:“算了,你说对就对吧,不与你争辩!” 皮卡车过了宝安县南头检查站,也就是过了关,再朝深圳市区前行十几分钟,王浩便叫阿兰朝路旁不远的一个工业园区开去,来到一家不太显眼的超强造 纸厂前停下。 “这家造纸厂就是李秋万与人合伙开的,不知道该厂是不是还在生产?”王浩对阿兰说。 阿兰看看关闭的铁大门,就说:“看大门紧闭,我估计情况真的不妙啊!” 两个人下车,走向大门。只是铁门紧闭,无法看见厂里情况。 王浩说:“不可能啊,上次来大门还有人看守,现在却没人看门呢?” 阿兰说:“你爬上铁门去看看!” 王浩听阿兰这么说,就真的从铁门旁那堵墙爬上铁门,朝厂里看去,厂里静悄悄地,一个人影也不见。王浩心里想:这造纸厂是几个人合伙开的,难道这几个人也一同卷款而逃?不可能啊!除非这家厂也是李秋万一个人开的,否则不可能因为李秋万一个人逃了而关闭。 王浩没看到任何情况,只好下来,他对阿兰说:“厂里也不见一个人,看来这个厂要么是李秋万一个人开的,要么就是这几个合伙人也都逃了。” 阿兰说:“走吧,到纸箱厂去看看!” 两个人上车就走,来到距福田区不远的一个工业园区,在汇龙纸箱厂门口停下。 王浩立即下车,跑到大门紧闭的厂门口,这里是卷闸门,关住的卷闸门更是无法看见厂房里的情况。 随后下来的阿兰看到卷闸门紧闭,她心里完全相信李秋万出事了,只是,为什么他开的厂没有被法院封住?难道那些被李秋万卷走货款的供应厂家,还没来得及到法院起诉李秋万? “王浩,你们厂起诉李秋万了没有?”阿兰看着还在想办法进厂里看看的王浩问道。 王浩说:“不知道,估计还没有准备好起诉材料吧!” 阿兰说:“算了,你无法进去的,我们还是到最后一家厂去看看吧!” 王浩看看实在没办法,只好上车,阿兰将车朝市区开去。 李秋万投资的第一家纸箱厂在深圳市区东首的罗沙公路旁,那就是汇龙纸箱厂。想当年,李秋万在深圳最大的一家香港人投资的纸厂当白领,月薪人民币10000万元。几年时间,他通过节省存下三十万,便从纸厂里拉出十来个兄弟,揭 竿而起,创办了“汇龙纸箱厂”。顾名思义,就是以拉出来的十来个兄弟为名。创业初始,就一路顺风顺水,凯歌高奏,之后便是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应该说,初办的那家汇龙纸箱厂,是李秋万的福地。只是,没有想到李秋万后来心大起来后,投资搞了第二家汇龙纸箱厂,接着在第二家纸箱厂还没有收益之时,又去投资造纸厂。盲目的投资,没有考虑清楚就接连 投巨资,以至后来市场行情突然 变化,从卖方市场变成买方市场时,李秋万的资金链断了! 阿兰开车穿过深圳市区,来到罗沙公路旁那个工业园的汇龙纸箱厂门前。 只见汇龙纸箱厂大门敞开,王浩心中大喜,他对阿兰说:“这里开门,太好了!” 阿兰也说:“是啊,总算找到一家开门的汇龙纸箱厂了,我们去厂里看看!” 阿兰和王浩下车走到厂大门,只见厂房里有工人,机器也在运转。两人心里首先想到的一一莫非李秋万并非卷款而逃? 为了急着打开谜底,王浩带着阿兰走进厂房,朝左侧那间办公室走去。王浩对这里太熟悉了,想当年他曾经是这里主人的座上嘉宾。在那间王浩见过的最温馨的办公室里,曾经那么令人向往,令人陶醉。也许那过去的一切美好印记,依旧还在那间小小的办公室里。 当王浩和阿兰迫不及待地来到那间办公室时,眼前的景象,仿佛还是当年那个温馨的样子。只见门口对面那个大鱼缸,十几条色彩斑斓的海鱼,一条条定格在透明的海水中。从水底里假山冒出的一串串气泡,不停地升到水面。从鱼缸底生长的海草,点缀着鱼缸里的海底世界,给人一种真实的天然景观。 再看右侧那几张办公桌,几位佳丽,在柔和的日光灯照射之下,正惊讶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两位不速之客。 王浩面带微笑地向她们打招呼:“美女你们好!请问老板和老板娘在吗?” 坐在靠里那张桌子上的一位漂亮女孩开口说道:“你们找老板娘有什么事?你们是干什么的?” 王浩说:“我们是汇龙纸箱厂李老板的朋友!” 那位女孩说:“啊,原来是找以前厂里的老板。对不起,我们现在不是汇龙纸箱厂,前两个月我们老板刚从李老板那里转过来这家纸箱厂。” 王浩和阿兰同时啊了一声,然后阿兰问道:“你们见过以前这家厂的老板和老板娘吗?” 那位女孩摇摇头说:“没见过,不过听老板说过以前的老板娘长的非常温婉漂亮。只可惜以前的老板因为经营不善,听说破产了,这些天常有厂家来寻找他们夫妻俩。” 王浩和阿兰伤感地离开了原来的汇龙纸箱厂,阿兰默默地开着皮卡车从环城北路朝东莞开去,而王浩则靠在坐椅上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李秋万的破产以及卷款逃逸,对王浩心里冲击太大了!王浩绝对没想到李秋万会破产,记得当年王浩与李秋万在一起喝咖啡时,王浩曾经问过李秋万:“开纸箱厂会不会亏本?”当时李秋万还坚信地回答说:“不会,这怎么会亏本呢?接单时没有百分之五十的毛利润,是不会接的,根本就不可能亏本。” 王浩不知道李秋万为何会走到破产这个地步,不知道他经营中发生什么大的变故。虽然李秋万与王浩关系很好,可毕竟不在一起,再说,谁会把自己难堪的现况告诉别人呢? 王浩不知道李秋万卷走这么多货款,能否平安躲过法律的追责,也不知道漂亮温婉的老板娘是否也与其夫一起亡命天涯?王浩此时在心里只能求菩萨保佑,保佑他们夫妻俩平安地躲过此劫。尽管王浩不赞同李秋万这么做,可李秋万毕竟是王浩在东莞办事处时唯一保持友谊至今的朋友。 皮卡车从环城北路开过了深圳市,在这条只通行大货车绕过城市中心的公路,车子并不多。究其原因,一是过城区到城东的汽车本来就少,因为过去就是边境了;二是外地车很多司机不知道走这条环城公路。 阿兰在这条公路上缓缓行驶,她一路上注意到王浩心情不好,就不去打扰他,让他一个人静静思考,等到她发现王浩脸色稍微缓过来之后,她这时才对王浩说:“别担心,我相信吉人自有天相!李秋万夫妻俩走这一步,一定是情非得已,相信有一天他们赚到钱后,会加倍偿还所欠别人之款的。” 听了阿兰温馨和美的话语,王浩心想:对啊!李秋万一定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做出这违背良心,触犯法律的事情。但愿李秋万能如阿兰所说的那样,早日赚钱偿还所欠之款。 王浩同时又觉得阿兰真的是一位善良的女人,只有像阿兰这种善良的女人,才能想到李秋万卷款而逃是迫不得已,并能相信李秋万夫妇将来赚了钱以后,一定会加倍偿还所欠之款。王浩用赞许的眼光看着正在开车的阿兰,发现她不但人长的美,还挺和善。王浩忍不住就赞美道:“阿兰你真的是位美女菩萨,谁能与你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 阿兰回头过来看看王浩,微笑地说:“谢谢你的美言!可惜你说的话没有公信力,我的前夫不是离我而去了吗?” 王浩说:“你前夫眼拙,我敢说他以后一定会后悔的。这么好的老婆不要,他脑子进水了!” 阿兰笑笑说:“既然你把我说的这么好,你这次来东莞就别走了,就住我家吧!” 王浩听阿兰这么说,也笑着说:“好啊!我不走了,住在你家里,到时候我被厂里开除了,没有工作,没有收入,你得养我。” 阿兰红着脸说:“好,只要你留下来,我养你,你在家帮我照看儿子!” 王浩说:“行,就这么说定了!” 刚才还被李秋万破产一事伤感的两个人,此时都开心地笑了! 阿兰笑过之后又说:“好啦,我可不想做拉郎配,我们还是讲点实在的,你到底愿不愿意再次与我联手开纸箱厂?” 王浩稍微考虑一会才回答道:“我在浙江跑销售,你在莞城纸箱厂当厂长,我们都没时间管理,再次开厂行吗?” 阿兰说:“我会抽出时间去管理的,你每个月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来东莞就行。平常厂里的管理,我们可以聘请阿静和小莲帮忙管理。”阿兰之所以坚持要与王浩联手开厂,主要是想与王浩保持关系。 王浩说:“厂房和设备都要重新找,一时间也开不成吧?” 阿兰说:“现在转让小纸箱&ap;#11905;厂的很多,而且,我们原来开的那家浩兰纸箱厂,别人转去开了两年多以后,也停在那里等待转让。” 王浩听说原来自己与阿兰开的浩兰纸箱厂又关门等待转让,他就说:“那厂房太小,现在搞纸箱厂,必须上三层线以上,或者做彩印,否则就将被淘汰。” 阿兰说:“那厂房虽小,但我们可以另外加盖新厂房啊。我们现在去转让过来,一定很便宜,等我们正常生产以后,我们可以与二舅商量,让村里给我们盖新的铁皮厂房,我们还是交房租。等厂房盖好,我们就买新的三层线,买彩印机,做大做强起来,你说好不好?”阿兰说到这里,干脆将车停在路旁,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王浩,眼神里充满期待。 王浩看着阿兰,能感受到她对自己的期待。其实,如果不是阿兰那热切的期待,李秋万开纸箱厂破产的令人痛苦的经历,王浩是绝对不会重蹈覆辙的。但是,王浩面对曾经给过他无限爱恋,大方分给他几十万财富的美丽温婉的阿兰,他无力拒绝。王浩只是说:“好吧,听你的,我在东莞多呆几天,和你一起筹办纸箱厂。” 听到王浩终于答应与自己合伙开纸箱厂,阿兰高兴地亲了一口王浩的脸颊,并说:“谢谢!我现在马上就打电话给阿静和小莲,约她俩一起吃晚饭。” 王浩笑笑说:“你不怕她们俩把我抢走吗?” 阿兰很自信的说:“不怕!并且我相信你不会离开我!” 这个阿兰真的够自信,想当年王浩还是先认识那两个年轻漂亮的小妹妹之后才认识的阿兰,那两个小妹妹足足小阿兰**岁啊!阿兰是何等聪慧之人,她知道,是她的男人,别人抢不走,能抢走的男人,那就证明这个男人不值得她珍爱! 124.第一百三十四章 再次开厂(2) 第一百三十四章再次开厂(2) 阿兰拿出手机,立即就给阿静上班的地方打去电话,不久就找到了阿静。 hp://只听阿兰对阿静说:“阿静,我是你阿兰姐,今天我请你和小莲出来吃晚饭。” 阿静听到是阿兰姐来的电话,十分高兴。自从上次去莞城纸箱厂找到阿兰姐问询王浩大哥的消息之后,这么长时间过去,阿兰姐还是第一次打电话过来。本来阿兰姐的邀请,阿静无论如何也要去的,只是,阿静今天厂里的老板要请财务科里的职员吃饭,她己答应了,她不能得罪自己的老板啊!因此,阿静为难地说:“哎呀,阿兰姐,能不能改天呢?我今晚真的有事不能来啊!” 阿兰听到阿静为难地拒绝了自己的邀请,她估计阿静可能真的有事脱不开身。只是,阿兰此时也急着要见阿静和小莲,她得拿出王浩为鱼饵了。阿兰就说:“阿静,你们不是要找你们的王浩大哥吗?他现在就在我身旁,明天就要赶去浙江,你们今晚不来,可别怪我没告诉你们。” 阿静听说是王浩大哥在东莞,马上就问:“真的吗?” 阿兰说:“当然,你跟你大哥说话吧!”说着就将手机递给王浩。 王浩接过手机,心情有点激动,好多年没与阿静联系了,他对阿静说:“阿静,你好!还听出大哥的声音吗?” 阿静一听那宏亮的男音,马上就激动起来,她知道那是当年在广州火车站救过她和小莲的王浩大哥的声音。阿静高兴地叫道:“真的是大哥啊!你什么时候来的东莞?干嘛这么多年没有音讯?” 王浩说:“一言难尽,晚上一起吃饭时我再详细告诉你。” 阿静说:“好的,晚饭在哪吃?” 王浩便问阿兰,阿兰告诉王浩之后,王浩就对阿静说:“晚上五点在东莞大酒店门口见,你得把小莲叫来。” 阿静爽快地答应了! 打完电话,王浩将手机给了阿兰。 阿兰笑着说:“阿静晚饭来吗?” 王浩点点头说:“来的。” 阿兰说:“看来这两个女孩还真的只有你请才会来,我真的要做好心里准备呢!” 王浩笑笑说:“现在知道了吧?你如果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阿兰笑脸一收,显露出坚毅的表情,她说:“我从来不会后悔!” 王浩看阿兰一脸坚毅表情,心想,别看阿兰平时温柔善良,真的认真起来,她也不含糊。 阿兰继续开着皮卡车朝东莞行驶而去,途中她突然问王浩;“王浩,你的两个小妹一个叫阿静,一个叫小莲,她们的真实名字你知道吗?” 王浩说:“我只知道阿静姓何,叫何静。至于小莲,好像是姓李吧,我也不太清楚。干嘛?你要查户口吗?” 阿兰说:“要请她们管理纸箱厂,当然要知道她们的真实姓名。” 王浩说:“这还不容易,到时候问她们拿身份证去复印就知道了!” 王浩和阿兰回到东莞之后,下午赶到万江镇,来到以前的“浩兰纸箱厂”,查看情况去了。 再说阿静,她知道王浩大哥在东莞,而且约好一起吃晚饭,她心里特别高兴。她立刻去找老板,向老板请假,就说老家来人,她不能参加老板请的晚宴了。 然后,她回到办公室,就给在附近另外一个厂上班的小莲打电话,告诉她王浩大哥晚上在东莞大酒店请她们俩吃晚饭。 小莲听说王浩大哥在东莞,别提有多高兴了,她恨不得能马上见到王浩大哥。等待下班的时间太漫长,心里急着去看王浩大哥的小莲好不容易挨到下午四点,便提前下班。 小莲来到与阿静约好的地方见面,然后俩人便乘中巴车进城,在与王浩约好的见面时间下午五点准时赶到东莞大酒店。 阿静和小莲在东莞大酒店门口不见王浩大哥,小莲就着急地问阿静:“阿静,你接电话有没有听错时间?是不是王浩大哥啊?” 阿静用手托了一托近视眼镜,镇定地说:“王浩大哥的声音我还能听不出来吗?时间没错,也许王浩大哥正在路上赶来呢!” 小莲说:“大哥就一个人吗?” 阿静说:“不是,还有阿兰姐姐,是阿兰姐姐先打的电话。” 小莲说:“这就对了,大哥以前与阿兰姐那么好,他来东莞肯定是先找阿兰。” 阿静和小莲正说话间,阿兰开着皮卡车带着王浩来到东莞大酒店门口停车处停下,然后下车。 王浩看见站在大酒店门口那两位漂亮的小妹,他对阿兰说:“阿静和小莲己在门口等我们了!” 阿兰笑笑:“她们早就盼望看见你这位英俊潇洒的大哥了!” 王浩也笑着说:“也许一会她们俩一见到我,会高兴地拥抱上来,你可别生气啊!” 阿兰嘴一撇说:“我才没那么小气,让你美去吧!” 王浩笑着说:“看看,你现在就醋溜溜的了!” 阿兰打了一下王浩后背说:“去你的,别说了。” 当王浩和阿兰走到阿静和小莲面前时,王浩微笑地叫道:“阿静、小莲,你们好!” 阿静和小莲看到王浩和阿兰同时出现在面前,一阵惊喜,俩人几乎同时叫道:“大哥!”并且,两个人同时扑向王浩,一左一右搂着王浩,也不顾阿兰就站在旁边。 阿兰镇定自若地观看着两个漂亮女孩拥抱着她的心中男人,脸上一直露出宽容的微笑。 王浩被阿静和小莲一左一右搂抱着,他内心其实早有被她俩拥抱的准备。此时,他微笑地看着两位双眼挂满热泪的小妹,心里也挺激动。自从那年离开东莞,自己经历了那么多波折,多少苦涩和磨难,他都默默承受在心里。今天,当他又能见到当初那两位亲如兄妹的阿静和小莲时,多少心里话想与她们一起畅谈啊!只是喉头一阵哽咽,他什么也没能说出来。良久,王浩抽出双手,拍着她们的肩膀说:“谢谢你们还记着大哥,这里太多人看,快别这样!” 阿静和小莲这才放开拥抱着王浩的双手,并且阿静还害羞地朝站在一旁的阿兰笑笑叫道:“阿兰姐姐你好!” 阿兰微笑地回答道:“阿静好!” 小莲也赶紧朝阿兰叫道:“阿兰姐姐你好!” 阿兰还是微笑地回答道:“小莲好!” 这时王浩对她们三人说道:“阿兰、阿静、小莲,我们还是到大酒店里去慢慢聊吧!” 阿兰马上说:“对啊,阿静、小莲,走吧,我们到大酒店里去慢慢聊吧!” 阿兰带着大家走进东莞大酒店,阿静和小莲都是第一次走进这家东莞著名的大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厅,让她们俩惊叹不己! 四个人来到二楼一间靠运河的包厢,像从前那样,王浩坐在阿兰和阿静中间,小莲坐在阿静旁边。待大家坐好,服务员便给四个人泡上茶水,然后点菜小姐便拿来菜谱要求点菜。王浩因为离开东莞几年,对东莞菜有点生疏,便请阿兰点菜。 阿兰接过菜谱,打开来看,然后一边点菜一边询问阿静小莲喜欢吃什么菜,王浩便代替她们俩对阿兰说:“她们俩是湖南妹子,肯定是吃辣的菜为主,你给她们点两个辣的菜吧!” 阿静听到大哥帮她们俩说要点辣菜,她怕阿兰吃不习惯,便赶紧对阿兰说:“阿兰姐,我们吃什么都行,你不要刻意点辣的菜,你就点你觉得好吃的菜吧!” 阿兰说:“行,就依阿静说的点!” 不一会,阿兰点好菜,点菜小姐和服务员退出包厢。 王浩这才问阿静和小莲这几年的情况,当得知阿静和小莲在自己离开东莞之后那一年的下半年,一起考取会计上岗证,并分别到东莞两家厂财务科上班至今,已经成为财务科里的主要成员。 阿静和小莲说完自己,就追问王浩这几年的情况。王浩沉默一会,就简单地将自己从东莞回厂以后的经历告诉了两个小妹。当阿静和小莲听到王浩大哥离婚时,两个人都给惊呆了! 反倒是王浩一脸轻松的表情,他对阿静和小莲说:“我的故事讲完了!” 还在惊骇之中的阿静和小莲,被王浩最后一句话惊醒过来。小莲马上难过地看着她心目中的好大哥说:“大哥,你现在不是没有嫂嫂了吗?那你不是很孤单吗?” 王浩说:“大哥没能照顾好你们的嫂子,让嫂子给走了。不过,我常年出门在外,孤单已习惯了!” 阿静也看着王浩,从镜片里能看到她一双眼睛充满着爱惜之意,她对王浩大哥说:“大哥,以后常来东莞,我们可以陪大哥说说话,在一起吃饭,唱唱歌,这样大哥就不会觉得孤单了!” 小莲接着说:“不行,我们还得给大哥找一个女朋友,阿静,阿兰姐姐你们俩说是不是啊!” 阿兰一直坐在王浩身旁,听他们互相讲分别后的经历。现在听小莲说要给王浩找女朋友,她心里咯噔一下,可别让这两个小妹破坏自己与王浩之间的恋情!不过,自己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她们俩个又不知道我也是已经离婚之人,这两个小妹真的够关心她们的大哥了!阿兰只好笑着回答小莲说:“是啊,小莲妹妹要是有好姑娘,就赶快给你们的大哥介绍吧!” 阿静说:“我看大哥不一定会急着要找女朋友,我们还是让大哥顺其自然,我相信总有一天大哥会找到有缘之人的。” 小莲看看王浩,然后就说:“可惜我们三个女人都已经结婚了!” 阿静笑着逗小莲说:“噢!小莲要是没结婚就好了,你就可以做我的嫂嫂了啊!” 小莲听阿静这么说她,就用手打了阿静一下说:“干嘛说我啊,我看是你想做我们的嫂嫂吧!” 阿兰听阿静和小莲越说越离谱,她就微笑地摇了摇头对王浩说:“王浩,你看看两个小妹多关心你啊!” 王浩知道阿兰听阿静和小莲这样闹,心里有点无可奈何,他就对阿静和小莲说:“阿静、小莲,你们俩别尽关心我了。告诉你们,你们的阿兰姐姐也是今年春天离的婚,因此,我们现在都别去谈论这种有关婚姻爱情之事。我们还是谈谈正事吧,谈谈今天请你们俩来的目的。” 阿静和小莲听王浩大哥这么说,方才知道阿兰姐姐也在今年离婚,这一惊更是惊世骇俗。只是因为大哥刚刚才说别再谈这些婚姻情感之事,她们俩这才不敢出声,等待王浩说出正事来。 王浩看看两个小妹不出声了,在静等自己说出下文,他便对她俩说:“今天约你们俩来吃饭,一是大哥很久没见你们俩了,很想看看你们俩;二是大哥与阿兰准备合伙开一家纸箱厂,因为我们俩平常都要忙各自厂里的事情,没多少时间照看纸箱厂,所以大哥和阿兰姐想聘请你们俩到纸箱厂来,帮助我们管理纸箱厂的日常事务。” 听到王浩大哥要与阿兰姐合伙在东莞开纸箱厂,阿静和小莲当然很高兴,可王浩大哥和阿兰姐还要聘请她们俩来管理纸箱厂,这着实让她们俩吃了一惊。只听阿静说:“大哥,阿兰姐,我到你们俩开的厂帮忙是应该的,要说帮忙管理,那可不行,我除了会做账,跟本不会做管理啊!” 小莲也连忙说:“对啊对啊,我也是一样,只会做账,没做过管理。” 阿兰这时开口说了,她说:“其实我们需要的就是要会做账的人来管理纸箱厂,再说,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管理,有什么不懂的,我和你们大哥会教你们的。” 阿静和小莲同时说:“我们行吗?” 王浩说:“行,你们一定会干的比别人好。” 阿静问:“那什么时候开厂?我们都在厂里上班,得向老板辞职才行。” 王浩说:“我们是转别人的厂过来的,转过来就可以立即投产。你们明天就回去向大老板辞职,争取这几天就来我们这里报到。哦,对了,你们现在的工资是多少?” 阿静说:“600元一个月。” 王浩看看阿兰,阿兰马上就知道王浩在询问自己该出多少工资阿静和小莲,阿兰略微考虑一下后,就用商量的口气对阿静和小莲说:“我们每月付你们每个人2000元工资,另外,你们租房子的钱,厂里给你们报销,你们看这样行吗?” 王浩接着说:“如果年终收益好,我们还会另外发给你们奖金。” 阿兰说:“对的,奖金肯定不少于两个月的工资。” 小莲听说有这么多工资,她就觉得不好意思拿这么高的工资,毕竟自己没有多大本事,因此她急忙说:“阿兰姐,发这么多工资给我们,我都不敢要啊,我能做什么呢?” 阿静也接着说:“是啊,我们没有什么特别的本领,怎么好拿这么多工资呢?” 王浩说:“你们别担心发的工资太多,只要你们来了,并且努力工作,一定值这个价钱的。” 这时,菜上来了!王浩问服务员大酒店有没有九江双蒸米酒,当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便点了两瓶双蒸米酒。 王浩打开酒瓶,分别给阿兰、阿静和小莲每人倒满一小杯米酒,然后王浩举杯说:“今晚是我几年来最最开心的时刻,因为当年我在东莞办事处时结识的三个妹妹终于又团聚在一起了!在此,我谢谢阿兰、阿静和小莲,并为我们的重逢干杯吧!”说完话,王浩便邀请三位妹妹一起干杯。 阿兰和阿静以及小莲便举起杯子,与王浩碰杯,然后一口干完杯中酒,足见三位妹妹对王浩的敬重与爱戴。 阿静和小莲虽然酒量不好,但今晚能与几年不见的王浩大哥在一起喝酒,也许太高兴的缘故,竟然酒门大开,从头到尾一直陪着王浩喝酒。 当两瓶米酒喝光之时,阿静和小莲已经喝的满面红光,有点醉意了! 晚饭结束之后,阿兰决定将阿静和小莲带回自己家中。在回家之前,阿兰打电话给妈妈,就说今天晚上让儿子住在外婆家里了。 阿兰开车带着王浩和阿静、小莲回到自己家里,便安排阿静和小莲睡在王浩昨晚睡过的那间房,让王浩与她睡自己的房间。 当阿静和小莲进房间睡觉后,小莲悄悄的对阿静说:“阿静,大哥和阿兰姐住一起了啊!” 阿静说:“这是必然结果,大哥和阿兰姐本来就是天然绝配,现在两人都离了婚,他们俩迟早要成为一对恩爱夫妻。” 那**,王浩与阿兰同枕共眠! 之后几天,王浩与阿兰忙着办理转让纸箱厂,招收工人,而阿静和小莲也顺利辞职,加入到未来的“浩兰纸箱厂”。另外,王浩还找来当年帮顺通纸厂陈总开小车的司机阿超,让阿超帮忙阿静和小莲一起管理纸箱厂。阿兰那辆皮卡车就让阿超开,当作厂车用。 当浩兰纸箱厂又重新挂牌,在鞭炮声中隆重开业之后的第二天,王浩便立即乘坐火车赶往浙江。 124.第一百三十五章 暗藏危机 第一百三十五章暗藏危机 王浩从东莞赶回兰溪,己是十二月十日,正值江南入冬的时候。 ..从温暖的广东,一下子回到寒冷的江南,王浩顿觉寒风刺骨。 王浩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冬天,小时候在广西老家,因为年纪小,不知道怎样才算是怕冷。只穿着单裤,一双解放鞋,一件棉衣,反正冬天在外面手脚都是冻僵的。不过,回到家里可就暖和了,广西的冬天,家家都烧炭火取暖。就在堂屋一个背风处,在地下砌个四方火坑,吃过晚饭,烧着一坑的木炭,一家人围着火坑,听大人讲故事,真的是既暖和又其乐融融。 然而,江南就不一样了,江南冬天要比广西老家冷,它不但室外冷,回到室内依然是冷。江南人没有烤火习惯,因此,冬天里的江南人,夜晚时都喜欢早早**睡觉。 王浩回到兰溪,第二天便接到张海红的电话,他邀请王浩明天上午去参加他大舅子赵亮飞开的纸袋厂开张仪式。 王浩在月初时就己经给张海红发了两个车皮纸袋纸,王浩知道,其中一个车皮张海红是给他大舅子厂里用的。 第二上午,天气虽然寒冷,王浩还是应约乘坐城乡公交车来到距离城里六七里地的兰溪水泥纸袋厂。该厂就在公路旁,距离力宏水泥厂只有一里地,它就是张海宏那位己破产的大舅子赵亮飞新开的一家小厂。 王浩来到厂门口时,只见以前破烂不堪的厂门上挂着的“兰溪食添加剂厂”牌子不见了,换上了崭新的铜字厂牌“兰溪水泥纸袋厂”。这几个铜字厂牌,在冬天的阳光照耀之下,倒是给了这家破烂陈旧的小厂一线生机! 王浩走进厂大门,只见一个大院子里倒是打理得很干净,院子右侧是一排低矮的旧砖房,里面有不少女工正在制作纸袋。大院两端也盖着一式的旧砖房,进门一端就是办公室,而里端则是厂里食堂。 王浩一走进大院,张海红和老杨就热情地迎了过来。 张海红伸出右手握着王浩的右手说:“王老板来啦,太好了!” 那位善于阿谀奉迎的江湖老手老杨也伸手与王浩握手,满脸笑容,并且张开牙齿稍微外暴的大口说道:“王老板大驾光临,连阳光都带来了,你真是个福星高照的贵人,看来我们今天开张日子选对了,好兆头!” 王浩听到老杨这一番阿谀奉承,令人作呕的巴结之言,尽管心里特别反感,但表面上还得装出满心欢喜的样子说道:“谢谢你的美言!”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走来一中年男子,他大约四十五岁左右,瘦高个子,长着一副瘦长脸。看他那嘴角两边深深的八字纹,以及暗涩阴霾,有着几道刀刻一般皱纹的额头,就觉得此人满脸苦劳之相。 王浩一看此人,心里就猜想:莫非此人就是张海红那位破产倒霉的大舅子赵亮飞?王浩此前从没见过赵亮飞,但从此人一脸苦逼之相,他就能猜出此人十有**就是赵亮飞。 果不其然,那老杨一见此人,就马上对他说:“赵老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广西纸的王老板。” 老杨接着又对王浩说:“王老板,这就是张老板的大舅子,这家纸袋厂的赵老板。” 那位一脸苦涩之相的赵亮飞听了老杨的介绍之后,马上走到王浩面前,伸出青筋暴突,瘦骨如柴的大手与王浩握手,同时裂开大口,挤出笑容对王浩说:“欢迎王老板,以后请多多关照!” 王浩盯着赵亮飞看,只见他裂开的大嘴里,上下门牙缺失,露出一嘴被烟熏的黑黑地、残缺不全的牙齿。王浩心里瞬时一阵心酸,此人太可怜了!一个四十五岁左右的男人,如果没有遭受过大起大落,没有经过从天堂跌入地狱之巨变,没有经过喜极而悲,跌宕起伏,直至痛不欲生的悲惨遭遇,他不会衰老的连门牙都掉光。王浩忽然对赵亮飞生起 恻隐之心,他想帮助濒临绝境的赵亮飞,让他绝处逢生。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王浩不是救赵亮飞性命,只想在他最困难的时刻,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用实际形动来支持他。王浩在心里决定,下一车皮纸袋纸,直接发给赵亮飞,在货款上稍微给他一个时间差。王浩知道这样做有风险,但王浩相信,在赵亮飞最需要支持的时候,自己伸出援手,他赵亮飞日后绝对不会有负于我,更不会携款而逃。 因此,王浩就对赵亮飞说:“赵老板放心,我一定会支持你的。同时,我衷心祝贺赵老板开张大吉,财源广进!” 王浩话刚说完,老杨就对赵亮飞说:“赵老板,放鞭炮时间马上就到了,你快去点炮吧!” 赵亮飞听到老杨提醒后,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大红鹰香烟,递给王浩和张海红各一支,他自己也叼上一支,并点燃,吸了两口后,便快步跑到厂大门处点燃一大圈鞭炮。顿时,鞭炮声震耳欲聋,硝烟弥漫,整个厂区里充满了开张喜庆的气氛。 放完鞭炮,赵亮飞便邀请王浩以及张海红和老杨一起来到办公室。 办公室只是一间十分简陋的小房间,只有两张半旧不新的办公桌,两张办公椅子,此外还有一张旧的木制长沙发。那两张办公桌,一张是赵亮飞的,另一张则是属于参股进来的老杨。 老杨给王浩泡了一杯茶,然后大家就开始畅谈起来,只要有老杨在,就一定有说不完的话题。 只是,王浩此时只想到车间去看,他想看看赵亮飞的纸袋厂有多大规模。因此,坐了不久,他就对老杨说:“老杨,我们去车间看看吧!” 老杨说:“好,我带你去走走。” 说完老杨就带王浩到车间去,张海红与赵亮飞则留在办公室,商量着纸袋厂未来之事。 王浩与老杨来到车间,看到几十个女工正在有条不紊地分别封贴纸袋,看那熟练的手法,好像都是熟练工人。王浩便问老杨:“老杨,这些女工,好像都很熟练啊!哪里挖来的?” 老杨大嘴一开就说:“还不是兰溪几个纸袋厂里挖来的,有张海红老板出面,这事不难。” 两个人从第一间房走到第二间,那里也是分散坐着十来个女工。这时,一个身材高挑,体形有点丰满,长相姣好的年轻女孩面带微笑迎了过来,她向老杨尊敬地叫道:“老杨你好!” 老杨马上就向王浩介绍道:“王老板,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就是赵老板请来当车间主管的郭小姐!” 这时,那位漂亮的郭小姐也马上热情地向王浩打招呼:“王老板你好,我早就认识你了,我原来在西山老邓纸袋厂做,常常见到你。” 经郭小姐这么一提醒,王浩仔细端详一下郭小姐,这才想起在西山老邓纸袋厂见过。王浩以往有个习惯,凡是每到一个厂里,必定要到车间去看看,了解该厂广西纸库存情况。为此,王浩马上就对郭小姐说:“想起来了,你原来的确是在西山老邓纸袋厂。恭喜小郭升职为主管了!” 郭小姐笑着说:“以后还要请王老板多多关照!” 王浩说:“好说好说!” 走完生产车间,王浩觉得这厂规模与其他厂相差无几,如果纸袋销量大,郭亮飞两三年时间就能翻身。因此,王浩心里对郭亮飞这家纸袋厂充满希望。 午饭时间到了,张海红和赵亮飞带着王浩和老杨,到距离纸袋厂两三百米远的石关村路边一家饭店吃饭。 小饭店门口有一株枝繁叶茂的老樟树,粗大的树干就长在一条清澈的小溪旁,这小溪水便是从洞源村那著名的风景区一一地下长河的山洞里流淌出来的。虽然冬季属于江南的旱季,但从山洞里流淌出来的溪水,依旧哗哗不停地欢唱着。纯清的溪水,不但倒影着树影婆娑的古樟树,水底中的小鱼,还不时悠闲地在水中追逐嬉戏,仿佛这些水族,跟本就没感觉到冬季的寒冷,给人一丝丝轻快的暖意。 在这风景优美,环境幽静的小饭店酒,当然最是怡然自得。张海红爱酒,王浩戏酒,老杨虽然滴酒不沾,但他最能陪着唠嗑酒,有此三人,就算今天的主角赵亮飞如何心力憔悴,酒桌上依然是气氛活跃,笑语翻飞。 酒过半盏,只见心事重重的赵亮飞端起一杯缸米黄,站起来敬向王浩说道:“这杯酒我敬王老板,希望以后王老板能直接给我厂里发货,你大可不必担心,我每个月会按时给你付清货款的。” 王浩也端起酒杯站起来说:“谢谢赵老板!来,干杯吧!”说完话,便与赵亮飞碰杯,然后一口干完杯中酒,却没有立即回答赵亮飞的请求。 赵亮飞也喝完了杯中酒,坐了下来,却没有得到王浩的答复,心里正在忧愁。 一旁的老杨急忙对王浩说道:“王老板,有张海红老板的担保,还有厂子里的设备以及生产工人,你应该放心给赵老板直接发货。” 王浩听老杨又在急着帮赵亮飞说好话,心里就在想,他老杨敢于参股到赵亮飞开的这家纸袋厂,说明他一是相信张海红,二来也算是对赵亮飞这个厂有信心。你看他在办公室都有办公桌了,看来,老杨为了他的投资安全,要亲自参与纸袋厂的日常管理。如果我要直接给赵亮飞发货,一车皮纸袋纸三十多万元,两车皮就是六十多万元。这么多货款,放在赵亮飞这个新开厂,风险很大啊!虽然说做纸袋稳赚钱,就怕赵亮飞心术不正,携款而逃那就惨了,那可就是要自己赔钱给广西厂里,这么多钱咋赔啊! 王浩正在犹豫不决之时,老杨又开始催促了,他说:“王老板,难道张老板担保你也不放心吗?我可以做证人啊!” 王浩这时不敢再沉默了,他看看张海红,又看看老杨,然后终于下了决心对赵亮飞说:“赵老板,我答应给你直接发车皮,你要好好干,早日将兰溪水泥纸袋厂做大做强。说实话,我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万一有个不测,我就惨了。我可是跟厂里签下合同的,货款收不回来我可要全额赔偿!” 赵亮飞马上说:“王老板你放心,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助我,我怎么会去害你呢?” 听赵亮飞这样说了,王浩内心多少得到一丝安慰。 过了十天,赵亮飞和张海红请王浩给兰溪水泥纸袋厂发一车皮纸袋纸,王浩同意了,并且很快就给发了货。 这个时候,王浩在江浙一带销售量达到最高峰,应该说是王浩最顺利最赚钱的时候。 不过,放两个车皮纸袋纸在赵亮飞厂里,也就是六十多万货款,要说王浩能心安理得地赚钱,那可就真的冤枉王浩了! 那天,王浩到赵亮飞厂里结算货款时,赵亮飞答应月底31号前一定给付清一车皮货款。 得到这个答复以后,王浩就离开兰溪水泥纸袋厂,来到半里不到的力宏水泥厂。当见到力宏老板娘时,那胡老板娘便问王浩:“你有没有卖纸给张海红的大舅子赵亮飞?” 王浩点头说:“卖了!” 胡老板娘立即紧张地对王浩说:“王浩啊!你可要小心。张海红的大舅子赵亮飞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你不要被他骗去了啊!” 看到胡老板娘如此关心自己,王浩心里特别感动,他对胡老板娘说:“谢谢老板娘的提醒!我知道赵亮飞己是破产之人,只是现在有张海红担保,我才发纸给赵亮飞的,你放心吧!” 胡老板娘还是不放心地提醒道:“张海红担保?他拿什么担保?你别相信他们,要小心他们骗你!” 老板娘对赵亮飞这个人十分熟悉,当年赵亮飞赚了几百万时,当时那个牛逼劲可真的是不可一世,简直是目中无人。他当时跟本就看不上投资水泥行业,对胡老板娘的丈夫叶树根执意投资水泥厂总是嗤之以鼻。可以这样说,赵亮飞**暴富之后,只想着投资快,回报快的项目。像投资水泥厂这种投资大,技术要求高,回报慢的项目,赵亮飞他一是没这个能力,二是主观上他也无意愿。胡老板娘是眼看着赵亮飞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的人,她觉得赵亮飞这人太浮夸,不踏实,因此,她不希望王浩与其做生意,怕王浩吃亏和上当受骗。 王浩知道胡老板娘的提醒完全是为了自己,她是出于关心自己才会极力劝告的。只是,王浩已经先相信赵亮飞和张海红,并已经给赵亮飞发了两个车皮,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另外,王浩心里也会这样想:我在赵亮飞最困难、没人给予其支持的时候,站出来大力支持他,如果赵亮飞是个有良知的人,他内心应该感谢我,更不会去骗我。我既然相信赵亮飞,就不能疑神疑鬼,否则祸害真的来临。因此,王浩当时就对胡老板娘说:“他们应该不会骗我,不过,我还是要谢谢老板娘的关照,我也会小心的。” 王浩告辞胡老板娘,离开力宏水泥厂。 之后几天,王浩每去一个纸袋厂,都被纸袋厂老板劝告,大家都提醒王浩,不要上当。众多老板的劝说,让本无疑虑的王浩 也心里不踏实起来了,但王浩此时已无法后悔,只能听天由命。 一天上午,正值周六,王浩接到王婉的电话,在电话中,王婉想托王浩帮她爸爸找个工作。 王浩当时灵机一动,有了,何不安排王婉爸爸到赵亮飞纸袋厂去上班,一来可以帮王婉的忙,二来可以通过王婉爸爸在纸袋厂里及时了解赵亮飞对纸袋厂的经营情况。为此,王浩一口就答应了王婉,并立即打电话到赵亮飞办公室,请他帮忙安排。 赵亮飞当然不会拒绝王浩的求助,他马上答应,并且要安排 王婉爸爸负责管理仓库,每月500元工资。 王浩得到赵亮飞的明确答复,便马上打电话给在学校办公室等待回复的王婉,将情况告诉了她,并叫她明天上午带爸爸一起来东风旅馆,由王浩带着去兰溪水泥纸袋厂报到上班。 第二上午十点多钟,王婉和她爸爸一道来东风旅馆208房间找王浩。 王浩看见王婉爸爸拿着一个大编织袋,估计里面装着铺盖和换洗衣服,这是王浩昨天告诉王婉的,因为王婉爸爸必须住在纸袋厂里,铺盖自带。王浩当时就让王婉爸爸先将编织袋放在房间,然后带着王婉和她爸爸到旅馆旁一家小饭店烧菜吃午饭,还与王婉爸爸小斟几杯。 吃过午饭,王浩方才带着王家父女乘公交车来到兰溪水泥纸袋厂。 当王浩带着王家父女俩来到赵亮飞办公室时,赵亮飞忽然觉得眼前一亮,他抬头张大双眼一看,只见眼前出现一位年轻漂亮 的女孩,她长的十分端庄美丽,一张漂亮的鹅蛋脸,一头飘逸的秀发披散在脑后。这女孩不旦长的漂亮,并且气质优雅,显得落落大方。赵亮飞内心一阵颤动,本来无神的眼睛,此时也突然有点顾盼生辉起来了。一张干瘪布满刀刻般皱纹的老脸,也顿时容光焕发,像喝了鸡血一样涨红起来。 王浩看到赵亮飞盯着王婉看时的那些表情的变化,心里禁不住一阵厌恶,这个老不正经的东西,难怪破产,原来也是个色迷迷的老花鬼。只是,王浩这些内心活动没有表现在脸上罢了,反正自己马上就要带王婉离开这里,就不来与他赵亮飞见怪那么多。 因为有了个漂亮迷人的女儿,王婉爸爸不旦马上被赵亮飞留下,而且还将先前答应的每月500元工资提高到元。 王浩还真的想不到,一个破产的老板,苦恼的连门牙都掉光的赵亮飞,此时竟然在美少女王婉面前献殷勤。看来,**是男人的本性,无论贫穷还是富裕。 王婉爸爸意外给赵亮飞高薪留下,王浩谢过赵亮飞,便和王婉告辞回城。在路上时,王婉有点生气地对王浩说:“王浩,我看这赵老板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浩装着惊讶地样子说:“王婉,你怎么会这样说赵老板?” 王婉还是气愤地说着:“我看他那一双眼睛就讨厌,像贼眼一样。” 王浩啊了一声说:“干嘛这么说呢?” 王婉气恼地说:“赵老板那双贼眼一直不怀好意朝我看,要不是为了你的面子,我马上就会拉着爸爸走。” 听王婉这么说,王浩笑了,他说:“谁叫你长的那么好看呢,长的好看就是要给人看的。再说,人家赵老板说不定跟本就没看你,是你自作多情罢了!” 王婉听到王浩在调侃自己,她就生气地说:“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王浩见状,知道王婉真的生气了,他就不敢再开玩笑了,他马上和气地说:“呵呵,生气了吧!既然讨厌赵老板,那你以后就别到厂里来看你爸爸,免得不愉快。” 王婉说:“尽量不来,怕就怕我爸爸找我有事,不得不来。” 王浩说:“真的没办法要来,你就叫我陪你来吧。” 王婉说:“看来只有这样了!” 王浩和王婉回到城里,玩了一会,王婉就要回乡下去了,她对王浩说:“王浩,你送我回家吧,晚上住我家!” 王浩因为已答应要对阿兰负责,他知道自己从今再也不能与王婉像过去那样好了,只能做好朋友,而不能超越朋友界限。只是,王浩此时又不好当面断然拒绝王婉,因此他只好找借口委婉拒绝王婉,他说:“对不起,月底了,我明天要跑很多单位收货款,晚上还要打电话给客户,没时间送你了,我打个的士送你回家吧!” 王浩的拒绝,王婉感到十分惊讶,这可是王浩第一次拒绝王婉。王婉心里虽然不高兴,但女孩的矜持让她没有表现出来,她乘坐王浩给她叫来的出租车回乡下去了。 < ="fps"></>< lass="ags"><b>tags:</b></> <!--go--> 125.第一百三十六章 游走市场 第一百三十六章游走市场 随着兰溪最新一家水泥纸袋厂的成功创立,兰溪水泥纸袋纸市场进入一个相对稳定的阶段,它由国内两家国营造纸厂垄断:吉林造纸厂和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其中,吉林纸厂占三分之一比例,广西纸厂占三分之二,在全国几百家造纸厂中,广西纸厂在王浩不懈努力之下,终于独占鳌头,傲视群雄。 因为市场稳定,关系又好,王浩对兰溪业务基本上不需要天天过问,因此,他就时常在浙江兰溪与广东东莞两地来回奔跑。 九八年的春节来的特别早,因为单身,这个春节王浩过的很无聊。阿兰本来邀请王浩到东莞一起过年,王浩考虑到老家父母的期盼,只好婉拒阿兰的邀请。 年后的正月初八,厂里就正式上班了。大老板在上班的第一天上午,就招集厂里所有销售人员开会,总结去年销售所取得的成果,同时又分析新的一年市场形势和趋势,要求所有销售人员努力工作,争取在新的一年里取得更大成绩。 会后,大老板又将李军和王浩叫到他的办公室。大老板称赞王浩在浙江纸袋纸市场上所取得的成绩,同时,大老板又指出浙江市场销售产太单一,抗风险能力很弱。大老板要求王浩与李军年后立即想办法在江浙上海一带扩展市场,争取打开挂面纸市场。 其后,李军又将王浩邀到他的办公室,与王浩商量如何才能扩展市场。 其实,王浩虽然知道自己销售产单一,但他自恃每月有十个车皮纸袋纸稳拿手中,已经足够自己一个人的高收入了。如果再扩大市场,即使真能扩大,自己一个人也没精力去管控,收入也不会增加,精明小气的大老板一定会想办法降低王浩的提成。说不定到时候又派一两个销售员过来,王浩更是得不偿失。 但是,王浩内心尽管极度反对,他却不能在大老板和李军面前表现出一点点抵触表情,毕竟这么多年跟随大老板,王浩早已摸透大老板的性格脾气。 正月十一,那天正值王浩生日,大老板却一声令下,厂里几十号销售员便统统离开厂,奔向四面八方的销售点去了! 王浩本来打算过完年先到东莞看看阿兰,但临走时大老板和李军的叮咛,让他决定乘火车先到浙江。 正月十一这一天,注定是个奔波劳累的日子,王浩又在北上的火车上,孤独地度过他34岁的生日,这就是天生的命运! 王浩来到兰溪,拜访过兰溪所有用户。等过了元宵节,他就提着一个密码箱,斜挂着一个小挎包,踏上扩大销售市场之路。王浩的第一站,还是浙江省在全国最具商贸名气的温州。 温州这座改革开放后民营企业发展最快的海滨城市,王浩是第三次踏足。尽管王浩一直都不看好广西纸能在温州打开市场,因为大老板和李军的坚持,王浩不得不再次来到温州,开始他的扩大销售市场之旅。 王浩在温州市内跑了两天,毫无收获。他便到温州下辖的几个县市去寻找包装厂,先后跑了端安,平阳,龙港,苍南,依然一无所获。温州市场,正如王浩一直认定的那样,这里的企业都是家庭小作坊,又没有铁路,要从广西发货到温州,必须在金华火车站卸车,再用汽车运输三百公里,不旦运费高,在途中几经周折,纸张破损难免。因此,一圈跑下来,王浩再次确定温州没广西纸市场。 在离开温州之前,他本想乘班车到温岭,只是在查看地图时,他无意中发现从温州可以通过海路经玉环去温岭。王浩从来没有真正近距离到过海边,更没有在海上乘船的体验。因此,王浩决定去温州码头乘快艇去玉环。 王浩赶到码头,买了船票,并登上一条能乘坐不到二十个人的小快艇。当快艇准备起航时,快艇上所有的门窗都关闭起来,全程全封闭的航行,让本来想目睹大海的王浩心里觉得有点失望。 快艇高速地沿着海边向北飞驰,王浩坐在低矮的船舱里,隔着玻璃朝外观看。只见快艇左侧 离海岸约有一海里,海滩平缓, 岸上村庄和绿树若隐若现。而快艇右侧,便是一望无际,海天一色的东海。王浩极目远眺,除了蓝色的海水,就是浩瀚的天空。王浩发现,大海的尽头朝下,好像整个海水都倾泻在苍穹里一般。其实,王浩知道这些海水并不是倾泻在苍穹里,那是因为地球是个圆形,因为地球的引力,使得海水匍匐在地球圆形的表面上。正是因为地球是个圆形球体,人们才往往在空旷的平原、草原、大海上看见天际边的天空太低,甚至低于地平线。当然,能极目远眺天际边海水与天空混为一体的奇观,王浩也是平生第一次。王浩此时心情特别激荡,能亲自体验大海的博大,天空的浩瀚,他觉得此生已不枉费来人间走一趟了! 快艇继续高速飞驰。此时,快艇已离开海岸,海浪大了起来,快艇在波涛中穿行,激起一阵一阵浪花,飞溅的海水不时地扑打在快艇上,以至于那全封闭的玻璃外舱上也被海水溅得迷雾茫茫,让舱里的乘客看不清楚外面的景观。那波浪击打在快艇前方底部铁板上,发出“嘭嘭”的震响,使得艇上乘客骤然惊骇起来。 王浩这时倒觉得很刺激,这才是大海的感觉啊,他想起小时候看里描写的风暴中的大海,汹涌的波涛,在波涛中起伏摇动的渔船,以及镇定自若驾船的船长。 正当王浩沉浸在波涛汹涌中在海上航行那特别的体验之中时,快艇来到了终点站玉环坎门港。 港口码头,此时也是风急浪高,王浩从封闭的船舱走到甲板上时,顿觉一阵寒风吹透身上并不厚重的冬衣,寒冷透进肌体。王浩小心地走在摇晃的甲板上,跳上海浪拍岸的码头,马上乘坐停在码头上的公交车。 当王浩从玉环乘坐班车来到温岭市时,他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不过,从电话簿中,王浩就一眼看出温岭包装市场不大,第二上午跑了两家厂,没有收获时,王浩便决定离开此地,直接乘车去绍兴。 王浩傍晚来到绍兴,住进红楼宾馆。 王浩这是第一次来到绍兴,印象中的绍兴,一开始还是中学时代从鲁迅的课文《孔乙已》里知道的。因为绍兴出了鲁迅,&ap;#11905;;;;而鲁迅笔下又描绘出了一个孔乙已这样一个活色生香的人物,因此,王浩便从那个时候开始关注这座具有悠久历史的文化城市。 趁着天还没黑之前,王浩急着要赶去咸亨酒店。他在摊上买了一张绍兴地图,又向摊主询问,很快就来到鲁迅路上那家名扬天下的百年老店一一咸亨酒店! 只见咸亨酒店座在一条石板铺垫的小街上,酒店门面不太显眼,它只是一间很普通的老房子。酒店门前摆设着孔乙已铜像,铜像中的孔乙已依旧是穿着一件玻旧长衫,站着喝酒的人。 王浩从孔乙已身旁慢慢走过,脑海中却不停地回味着鲁迅笔下那孔乙已迂腐可笑的语言“温两碗酒,要一碟茴香豆。” “窃不能算偷……窃!……读人的事,能算偷么?”“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这些耳熟能详,滑稽可笑的语言,让王浩忍俊不禁地偷偷笑了起来。这时候,晚风拂面而来,一阵特殊的黄酒香味,不知道是从满身酒气的孔乙已那里飘来,还是从百年老店里飘了过来! 王浩跨进咸亨酒店,只见店内大堂上己坐满了慕名而来的顾客。他看看暂时没有落座之处,就直接来到大厅左侧的柜台,发现只有四样东西摆卖:黄酒,茴香豆,豆干跟花生。王浩觉得纳闷,难道闻名天下的“咸亨酒店”只卖这点东西?后经询问,方才知道大堂里面还有大厅,那里可以点食所有地方美食。 王浩不打算到里面大厅,一个人就在大堂点一碗黄酒,再点一碟茴香豆和豆干及花生,瞅准机会,抢到临窗桌子一张椅子,然后慢慢尝起那浓郁醇香 的绍兴黄酒。虽然左右前后皆是顾客,也没有一丁点破坏王浩对鲁迅笔下的咸亨酒店之兴趣。他拿起土碗,呷了一口黄酒,然后用手抓起一颗茴香豆往嘴里丢去,觉得茴香豆香软可口,难怪当地人那么喜欢用茴香豆当下酒菜了。 王浩抬头看着门外跟真人一样大小的孔乙已铜像,越发觉得鲁迅先生笔下所描写的人物实在是惟妙惟肖,活灵活现了!王浩在想象孔乙已用他那只长着长指甲的手指,抓起一颗茴香豆往嘴巴里放,并且津津有味地慢慢咀嚼,那种神态,简直就是孔乙已 绝版形象。 此时的王浩,已经完全沉浸在鲁迅所创作的文学作里拟建起来的文化氛围里,其实黄酒与茴香豆对于王浩来说,并不是太重要,他只想体验体验鲁迅笔下时代的生活罢了! 了黄酒,吃了茴香豆,体会了绍兴人自古以来的吴越文化,王浩不胜黄酒之力,一碗下肚,已是面红耳赤。他不敢在孔乙已面前贪杯出洋相,便立即站立起来,走出店门,向站立在门外的孔乙已挥挥手,朝弄堂走去。 王浩路上经过鲁迅故居,只是在故居门前伫立一会,一是天已向晚,二是王浩对鲁迅故居也没多大兴趣。 王浩喜欢独自一人默默地行走在这越国的旧街古巷,欣赏吴越特别雅致的小桥流水人家,看乌逢船在水巷中悠游穿梭。然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脚步回到旅馆,趁着绍兴黄酒那悠长的后劲,倒头便睡,梦中也满是鲁迅笔下咸亨酒店及孔乙己的画面。 一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八点多钟。看来在这古老的吴越古城,的确是个养身居住的好地方。王浩迅速洗漱完毕,拿上挎包便走出房门,在总台借来电话薄,找到几家纸厂,然后打电话询问,最终选定绍兴外贸纸厂,打的来到该厂。 接待王浩的人是供应部邵经理,此人三十六七岁上下,中等个头,稍微偏瘦,看上去人很精明能干。 王浩与邵经理仿佛一见如故,相谈甚欢,虽然没有谈成生意,但邵经理却有意在他方便的时候,亲自到广西柳州,前去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参观,再定夺生意。 告辞邵经理,王浩估摸在绍兴没有多大市场,决定马上离开邵兴,赶去宁波。 宁波是浙江第二大城市,又是全国最早开放的十二个港口城市,因此,它是浙江省最大的工业城市。 王浩来到宁波,方才感觉到宁波之大。不过,在这种工业大都市,要想打开销售市场,并不容易,非得费一番时间与周折。王浩没有这个兴趣,更没有能力单独一人管辖这种大市场。因此,王浩只是在宁波住了一宿,打探一下这里的纸市场行情,然后就立马离开宁波,前往浙江嘉兴地区平湖市。 王浩去平湖是有目的而去的,年前王浩在兰溪接到厂里李军的电话,告知当天晚上有平湖第二造纸厂客人来找他。那天傍晚六点多钟,王浩接到一个陌生人电话,他自我介绍说是平湖第二造纸厂人,叫王浩立即赶到兰江大厦一楼茶厅相谈纸张生意。 王浩怀着一肚子的纳闷前去赴约,他想不通平湖第二造纸厂要与自己谈什么生意,难道是纸浆吗?可是广西厂里现在已经不生产外售木浆,他们到底要谈什么生意? 当王浩在兰江大厦见过平湖客人时,只见对方一共来了三个人,为首一人瘦高个子,面容清瘦,一双眼睛总是细眯着,嘴巴里叼着一支香烟。他穿着一套双排扣浅灰色西装,因为人瘦,衣服显得有些宽松,看上去就像是个街头无赖。王浩脑海里蓦然浮现一个人影,对,就是东莞鸿发纸箱厂老板**。想不到在浙江也遇到这副模样的人,真的是奇迹了。 通过互换名片,王浩方才知道此人姓季,是平湖第二造纸厂服务公司经理。后来又知道季经理是平湖第二造纸厂总经理朱明的妹夫,原来在销售科任科长。 季经理目前在厂里正在安装一条新的生产线,即用普通白板 纸再经过此生产线涂上白色涂料,变成附加值高的涂板纸。因此,季经理正四处寻找普通白板纸。巧的是,去年底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大老板和平湖第二造纸厂总经理朱明在参加一次全国造纸会议时认识了,会议之后,朱明带了技术科长到广西洛清江造纸参观交流,其中就建议洛清江造纸厂生产普通白板纸。 季经理这次就是来找王浩商谈订购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白板纸的,只是王浩不知道厂里什么时候开始生产白板纸,李军在电话中告诉他过几天白板纸样就能寄到。因此,那次季经理与王浩没有签订合同。王浩过年回厂以后,方才知道厂里用进口流水线生产全木浆白板纸。 王浩年后临行之前,李军还特别提醒他回浙江后去平湖二纸厂走一趟,把合同签下来。 正因为有此前提,王浩才会去平湖。不过,王浩是先到海宁和海盐走一圈才去的平湖。海宁是全国最大皮衣制造基地及皮衣批发市场,而且海宁还是每年观看钱江一线潮的最佳地方。王浩在海宁住了一晚,真实地体验到了作为全国皮衣制作和批发最大基地及市场的兴旺程度,只是,王浩也没打算在此开发市场,只想了解一下市场罢了。 从海宁到海盐路上,公路右侧就是紧连着浩瀚东海的杭州湾,碧蓝的海面一望无际,只可惜这个时候不是观潮的季节,王浩也只能望海兴叹了! 说起海盐,大多数人并不知晓这个小小的浙江东北部的濒临东海的小县,但如果要是提起秦山核电站,知道的人就为数不少。秦山核电站就建在海盐县,整个海盐县城,差不多有一半与秦山核电有关联。王浩也是到达海盐之后,方才知道秦山核电就在此处。当他行走在县城大街上时,不时碰见长着棕色皮肤的外国人。王浩猜想,这些棕色皮肤外国人一定是来自中国的铁哥们一一巴基斯坦!因为王浩平常很关心国家时政,知道巴基斯坦派员来中国核电厂学习。而核电是国家秘密,全世界能在中国核电站学习的,除了巴铁哥们,没人能靠近。 从海盐到平湖,地势平坦,河密布。车窗两旁,良田经纬分明,纵横有致。大大小小的河流,也是纵横交错,像一张大铺洒在平原田野上。偶尔看见一两条小船,穿行在河上。一座座新型农村,豪华别墅一样的洋房,星罗棋布在平原田野上。这景观,印证了“杭嘉湖平原”自古以来就是富庶之地,鱼米之乡。 王浩第一次来到平湖,走出汽车站,时间已是下午五点。沿着大街朝南行走不远,看到一家私人宾馆。王浩走进宾馆探看,见有干净整洁的房间,房间有淋浴卫生间,而且宾馆还有内部食堂,顾客可以在食堂购买便宜可口的炒菜。有这些优越的条件,王浩怎能不住下?他马上登记住宿,到四楼房间放好行李,然后立即来到一楼食堂,点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盘炒菜心,很简单又可口的一餐晚饭。 第二天上午,王浩打电话给平湖第二造纸厂的季经理。季经理知道广西纸厂客人已到平湖,便马上派小车到城里接王浩。 小车将王浩带到平二纸厂服务公司经理办公室,季经理正等待在办公桌前,王浩一到,他便热情地招呼王浩坐下,然后上次一起到兰溪的一位业务员便给王浩泡茶,还递给王浩一支大红鹰香烟。王浩谢过之后,该业务员又递来一张名片,王浩也将自己的名片给了对方。 此人姓陈,四十来岁,大家都叫他老陈。老陈不是服务公司职员,而是销售公司业务员,负责上海片业务,他与季经理非常要好,因此,他常来给季经理帮忙。 先说季经理待王浩与老陈换好名片之后,便迫不及待地问王浩:“王科长,你们厂生产的白板纸拿来了吗?快拿来给我看看。”季经理的普通话说的并不是很好,与老陈一样,本地口音很重。其实,整个平湖二纸厂,上至朱明总经理,下至车间员工,都是附近村庄上的农民。你看那季经理和老陈以及小车司机,虽然都穿着双排扣西装,打着领带,但却没有一点城里人的精气神,一看就知道是从农村里走出来的小土豪一一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不过,这些人待人却十分热情,特别好客。 季经理和老陈以及小车司机看过王浩带来的白板纸样,季经理对王浩说:“我们就要与这张样一样的,马上签合同,给我发两个车皮过来。” 王浩听季经理说的这么痛快,心里也觉得这季经理不太像是个老业员,也许他的经理职务,也是托老婆大舅子是总经理所赐予给的。但话说回来,也许朱总经理去过广西纸厂,并与安总是朋友,季经理深知此情,方才对广西纸敞开大门。 王浩很顺利地就与季经理签了合同,之后,季经理与老陈一起,将王浩邀请到车间里参观己安装好的涂布机,参观中途,季经理接了个电话,便对老陈交待道:“老板叫去开会,你陪王科长,中午在厂里小餐厅一起吃饭。” 季经理走后,老陈继续陪王浩在厂里参观,他边走边用生硬的普通话说:“季经理老婆的亲哥哥是我们厂的老板,季经理没跑过业务,直接升到销售科当科长,现在又转到服务公司当经理,他们是一家人!” 老陈说他在上海跑业务,他从与朱总一起去过广西纸厂的技术科长那里了解到,广西纸厂生产的127克挂面纸不错。为此,老陈对这种规格纸很感兴趣,并问王浩拿了这种纸的样,他希望以后能与王浩合作。 王浩当时也不将老陈的话当真,以为他只是说说而以。 午饭时间到了,季经理和老陈及小车司机一起陪着王浩朝厂里小餐厅走去,途中遇见一人,季经理马上将王浩介绍给此人。 原来此人便是平湖第二纸厂总经理朱明,朱明四十不到年纪,个子矮小,一张娃娃脸,皮肤很白净。朱总知道王浩来自广西纸厂,便热情地与王浩握了手,朱总说:“我去过你们厂,见过安总,你们搞得不错!” 互相寒暄几句之后,朱总以胃痛为借口,让季经理代为陪酒。 到了小餐厅,又来了三四个人一起坐在一张大圆桌,经季经理介绍,其中一个长得有点斯文的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的青年,他就是去过广西纸厂的技术科龚科长,季经理特意请龚科长来陪酒。 酒席间,龚科长一直称赞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还特别敬佩安总。 这是一群从农村走出来的企业精英,因此,酒桌上少不了农民伯伯的爽快和豪放,王浩觉得与这些人在一起特别惬意,无拘无束。 酒足饭饱之后,季经理开着自己的桑塔纳两千,送王浩回城,并邀请王浩到他在城里的家喝茶。 季经理的家,装修的非常豪华。王浩不知道季经理如何发的财,按照广西纸厂的中层领导,那是绝对无法到市中心买商房,豪华装修,还有私家车的。 季经理兴许是酒喝多了,与王浩兴致勃勃地高谈阔论起来,甚至还谈起女人来了,王浩记得他说的最经典一句话是:“晚上只有漂亮的女人出门,丑女人都躲在家里。” 那天晚上,王浩还在平湖住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季经理便约王浩出来吃早点。 王浩收拾好行李,退了房,走出宾馆,见到季科长的小车已在外面等候。王浩上了车,便问他:“怎么这么早就起来?” 季经理说:“送儿子上幼儿园。” 王浩问:“儿子几岁了?” 季经理说:“九岁!” 王浩不相信地又问一句:“九岁?” 季经理说:“是的,九岁。” 王浩说:“九岁还上幼儿园?到底是哪一年出生的?” 季经理说出儿子的出生年份后,王浩笑了,他对季经理说:“这连七岁都不到,怎么就叫九岁了呢?” 季经理含糊不清地说:“我们这里一出生就叫两岁了!” 王浩没想到平湖地方这样计算一个人的年龄,虚两岁太多了吧! 与季经理吃过早点,王浩谢过季经理之后,便告辞了。 王浩乘班车去嘉兴,快到嘉兴时,路过嘉兴南湖,湖边有一块石牌,用红颜色写着“中国第一次党代会南湖召开旧址”。王浩立即朝湖中看去,心想这里就是著名的嘉兴南湖,当年第一次党代会最后一天的闭幕式,就是从上海转移到嘉兴南湖一条红船上举行的。 王浩凝视着平淡无奇的湖面,觉得南湖只有记念意义,而没有实际风景游览去处。 王浩没有在嘉兴逗留,而是直接从嘉兴乘坐火车到苏州、无锡。在苏州工业园区,跑了几家台商纸厂,虽然没能签订合同,但对苏州工业园区工业布局有了初步了解。 无锡市的工业经济却没有苏州市那么兴旺发达,因为苏州有来自台湾商人的大规模投资,而无锡外来投资少,大多是老国营和集团单位。王浩在苏州、无锡跑了一圈,没有收获,主观上来说,是因为王浩根本就无心去开拓苏南市场。 从兰溪出发,跑了一大圈,将近一个星期。因此,到了无锡之后,王浩便决定返回兰溪。在返回之前,王浩跑到太湖边鼋头渚公园走马观花玩了半天,看到了烟波浩渺的太湖,心情倒是挺激动。王浩上学时就知道太湖风光秀丽,没想到能在无锡亲眼目睹太湖,心情怎能不激动呢!就在准备离开无锡之时,王浩心里突然想,要是能乘船从无锡经过太湖去杭州,那一定很惬意啊!王浩想到这里,便马上打开地图,查看水路运输, 果然有无锡到杭州的客船,王浩欣喜若狂,马上打的到无锡客轮码头,买了一张下午两点开船的船票。 下午两点,客船缓缓离开无锡港,朝着太湖南岸全速驶去。 王浩买的是一等舱,在客船最顶层。乘船不像乘班车有座位,客船上都是卧铺,王浩的铺位正好就在窗旁,这可是观看沿途风景的好位置。不过,当客船行驶到太湖中心后,王浩觉得在船舱里看太湖风景不爽,他便走出一等船舱,走到三楼甲板船头部位。只见那里己站了十来个乘客,都是观看太湖风景而来的。 三楼船头甲板上风很大,虽然此时还是正月底,正值春寒料峭之季,可午后的阳光,正照射在太湖之滨,甲板上也不觉得寒冷,身上还觉得暖洋洋的,这正是观赏太湖风光最佳的时候。 王浩走近船栏,极目远眺,湛蓝的天空下,太湖水面金波闪闪,帆船点点,海鸟成群结队不时在湖面上翻飞高翔。远处秀丽的湖岸和湖中美丽的岛屿,像一幅幅精美的山水画,画中的湖光山色,相映生辉。看到如此美丽的太湖景色,王浩真的陶醉了!他忽然想起一首赞美太湖的歌曲《太湖美》,此情此景,他情不自禁地轻声哼唱起这首优美动听的歌曲,如果这条船上就他一人的话,他一定会放声歌唱。 当夜晚来临,太湖一片黑影,而客船继续前行。王浩像所有乘客一样,早早就躺在铺位上,头枕着太湖波涛,在摇晃中渐渐入睡。客船却安静地载着乘客,穿过浩瀚的太湖,穿行在千里的京杭大运河,向杭州航行而去。 < ="fps"></>< lass="ags"><b>tags:</b></> <!--go--> 126.第一百三十七章 家乡四月情(1) 第一百三十七章家乡四月情(1) 又是四月清明时节。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王浩在四月一号那天晚上回到广西厂里,第二天上午到厂财务办完手续,见过大老板和李军,开过销售会议,在厂里就没什么事了。 王浩打算清明节回老家,上山给母亲扫墓。因此,王浩在四月二号晚上打电话给阿兰,告诉阿兰自己回老家给母亲扫墓,要迟几天才能去东莞。没想到的是,阿兰听说王浩要回老家给母亲扫墓,她马上就对王浩说:“阿浩,我也要跟你一起回老家,给你母亲扫墓。” 王浩说:“谢谢了!真的不用了,你那么忙,又这么远,怎么能让你来给我母亲扫墓呢?” 阿兰说:“不,几年前你就答应过要带我去你老家,你可不能耍赖!” 王浩想起刚与阿兰好的时候,曾经说过要带阿兰去老家,当时因为自己有老婆,不好带阿兰回老家。现在,自已是光棍一个,可以带阿兰回老家了。想到从前的承诺,王浩决定带阿兰回老家,他对阿兰说:“好吧,你明天叫阿超开车带你来吧,阿超以前开小车带顺通陈总来过我们厂里。记住,快到厂时打电话给我,你们别进厂,我不想让厂里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阿兰听到王浩答应让自己去他老家,心里特别高兴。她马上打电话给阿超,叫他明天早上七点准时来家接自己,去广西王浩老家。阿兰让阿超告诉阿静和小莲,让她们这几天好好照看纸箱厂。然后,阿兰又跟莞城纸箱厂副厂长交代一番,等这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她就带上儿子回老爸家,告诉父母自己明天要去广西王浩老家玩几天。 第二天早上,阿超开着皮卡车准时来接阿兰。阿兰叫阿超将皮卡车停在她家楼下,开着她新买的日本丰田超霸小车去。 阿超驾驶着超霸小车,带着阿兰向广西柳州飞驰而去。傍晚时分,小车就来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所在的洛清江小镇。 王浩接到阿兰打来的电话,就拿上行李,离开厂里,到洛清江小镇与阿兰和阿超见面,然后叫阿超开车去二十公里远的柳州市,找了一家宾馆住下。 翌日上午,王浩带着阿兰和阿超去吃正宗的柳州河粉,那地道的柳州牛腩、叉烧、猪脚汤河粉,可着实让阿兰吃的津津有味,更是赞不绝口。 吃过早餐,王浩便与阿兰叫阿超马上开车,向王浩老家一一融安县浮石街飞驰而去。 王浩的老家浮石街,地处桂北山区,它依山傍水,风景秀丽,土地肥沃,物产丰富。当小车进入浮石境内时,更开始二十多公里与众不同的山区路。说是山区,公路却是平坦的,只是公路穿行在大山之中罢了。 这条公路很奇特,公路右侧是群峰高耸,山峦叠嶂,连绵不绝的石灰岩山区。而公路左侧,则是连绵起伏的土岭,岭上时而松林成荫,时而灌木丛生,时而果树飘香,而那些盛开着白色花朵的金樱刺丛,则一路长满了山坡。 公路就这样将两种不同的山体隔开,而且泾渭分明。 阿兰被眼前这种泾渭分明的独特地理特征吸引住了,她一会看看右面陡峭的山峰,一会又看看西面郁郁葱葱的土岭。她觉得这地形太奇特,一边是高耸入云的青山,一边是秀丽连绵的土岭。她忍不住对王浩说:“这里的山岭怎么区分的这么清楚,太神奇了啊!” 王浩说:“是啊,我小时候一直就这么猜想。” 进入山路十多分钟时,王浩指着右侧石灰岩山峰对阿兰说:“阿兰,你看那里,山脚下有条小路,沿着小路往山里走两公里,那里面有个山弄,四周都是高山,中间有一块小平地,还有一条小河,山弄里居住着两个小村庄,一个叫卫家村,一个叫龙家村。我继母老家就在卫家村。” 阿兰马上张眼看去,只见右侧不远有个隘口通向山弄里,她对王浩说:“能开车进去吗?我们到你外婆家去看看!” 王浩说:“车子进不了,等回来时,如果有时间,我带你去外公家玩。” 阿兰说:“外公家乡一定很美吧?” 王浩说:“当然,四周都是高山,房屋就建在山脚下。一条从石缝里涌出的山泉,冬天冒着暖气,夏天又冰冷无比,我小时候夏天傍晚都不敢到溪里洗澡,那泉水冰凉刺骨。夏夜山弄里很闷热,没有风,我和小舅舅就跑到炮楼三层顶楼睡觉。阿兰,你说那炮楼有什么用吗?” 阿兰想了想才说:“防土匪吧?” 王浩赞扬道:“对,解放前这里山区有土匪,很多村庄都建围墙和炮楼,那炮楼还有枪眼。” 阿兰又问:“你小舅多大?” 王浩说:“小舅比我大五岁,我第一次见到小舅,就特别喜欢他。小舅性格特别好,待人和气。小舅十来岁就吸烟了,那些烟是他自己种植的烟叶得来的。小舅会烧木炭,他与另外三个小伙伴就在村旁半山上挖窑烧木炭。有一年冬天,我跟小舅他们爬上半山,去打开已封闭两天的炭窑。当木炭挖出来时,以前大家都是平分,这次不知是谁先说的,大家抢,谁抢得多就多拿,这下可好,我和小舅舅俩个人抢,当然抢得多了!不过,他们都笑我抢到的木炭不好,都是那种有点灰白色的木炭。这种木炭,己烧过火,不耐烧了。当大家挑着木炭下山时,半路上,小舅舅的竹箩筐突然冒火烟。这下可急坏大家了,半山上没水怎么扑灭烟火呢?这时候,另外一个小伙伴说,快撒尿淋。五个人便围着冒火烟的竹箩筐,一齐撒尿,终于将火烟淋灭了。” 听到这里,阿兰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起来,连一直专注开车的阿超也忍不住了。阿兰笑得泪水都流了出来,直喊肚子痛时,方才忍住不笑,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们这些男孩子怎么这么滑稽啊,亏你们也想的起用尿淋火。” 阿超也接过来说:“那箩筐木炭还怎么能用,烤火时不就都是尿味道了吗?” 王浩说:“当时最好的办法就是撒尿,没其他办法啊!” 就在这时,阿兰指着右边石灰岩山峰说道:“王浩,你看那里,陡峭的悬崖上,还有一条之字形的盘山公路,好险!山里面还有人家吗?” 王浩看了一眼那熟悉的高大山峰,然后回答道:“山外有山,山外也有人家。我十几岁时与两个表哥就是从山上那条之字形盘山公路,走到山里一个亲戚家的,那山里有个东起乡,地势特别高,听说山里面还可以通东面大地方呢!” 阿兰说:“真想进去看看,阿超,敢开车上山吗?” 阿超幽默地说:“有路必有丰田车,只要你一声令下,没我阿超不敢开的地方。” 阿兰说:“那你快开去吧!” 这时,王浩阻止道:“阿超别开去,那山路太危险。” 阿兰便说:“那就算了,阿超别开去吧。”语气中夹杂着失望。 王浩感觉到阿兰失望的话语,他就指着山脚下那个古朴的村庄说:“阿兰,山脚下那个村庄叫黎家,那就是我爷爷的老家。你看,村子最外靠北那一间有围墙的大房子,就是我爷爷和二爷爷的家。后来,日本鬼子来了,爷爷带着一家人躲到融水县城,那房子就留给二爷一家居住了。” 阿兰和阿超同时朝黎家村看去,阿超还将车停在公路边。 阿兰说:“现在老家有人吗?” 王浩说:“有,是二爷爷的大女儿招了上门女婿。二爷爷有一个儿子从小就双目尽瞎,因此,五十多岁了,依然孑然一身。二爷爷和**奶都过世了,那瞎子叔叔就跟着他姐姐一起过。” 阿兰啊了一声,非常同情地说:“你那瞎眼叔叔真可怜,你有没有去过二爷爷家?” 王浩说:“当然去过了,记得第一次去二爷家时,因为那时农村粮食不够吃,二爷家就烧木薯稀饭吃。我来自城里,哪吃过这种不好吃的稀饭?就大叫:瞎叔,我要吃饭!当时瞎子叔叔马上就去给我烧饭。” 阿兰说:“你小时候很任性,怎么能直接叫瞎叔呢?” 王浩说:“那时我才六岁,不懂事。而且,家族里人都称瞎子叔为“矇叔”,矇,本地话就是瞎的意思。” 阿兰看着王浩说:“王浩,我和你去看看你矇叔吧!” 王浩看着漂亮而又富贵的阿兰,见她一脸真诚与善良,王浩心里特别感动,为此,王浩回答说:“我什么都没准备,怎么进家呢?” 阿兰说:“没关系,我们看看就走,留阿超在车上等,到时候我们给些钱矇叔。” 王浩说:“等你下次再来我一定带你去,到时候我们在柳州就买好礼物,你说好吗?” 阿兰见王浩不愿带自己去他二爷爷家,或许真是不方便,毕竟自己现在又不是王浩的什么人,至多算是女朋友关系。算了吧,下次再来,非得要王浩带去不可。阿兰想到这里,也就不在坚持了。 小车继续前行,虽说是山区公路,但公路却是在石灰岩山区与土岭山区分界处,两个山区之间有一个狭长的平坦地带,宽度一般在一公里左右。在这平坦的地带,沿公路两旁大多是一块块稻田,公路右边一条清澈的河水倒流向北方,沿途不时出现一个个规模不大的小山村,大多建在山脚下。山村后面的山崖,树木特别浓郁,给山村增添了许多秀美景色。 此时正值清明时节,雨季的青山更加清秀,远远看去山色如黛,一碧如洗,非常幽静。 阿兰看到如此美丽的景色,心里很喜欢这片土地,她赞叹道:“这里太美了,要是能在这些山村住一段时间,一定很开心。” 王浩笑笑说:“有机会我带你到舅舅家去住几天,那里更幽静。” 阿兰马上说:“好,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别反悔!” 这时,小车来到泉头村,村上有一个高高的炮楼,那炮楼就像抗日战争时日本鬼子的炮楼一样。 阿超见此炮楼,就说:“阿兰姐,你看这村里有个炮楼。” 阿兰朝公路左侧那个村庄看去,真有一个四方炮楼,好像是用泥巴砖砌的,看上去很破旧了。 这时只听王浩介绍道:“这些炮楼都是解放前建的,不知道是打鬼子用的还是打土匪用的。抗战时期,这山里的山民性格彪悍,他们坚决抗日。山外人当年因此叫山里人“洞日本”,意思即是山里人跟日本鬼子一样凶悍。一会前面山口你们就看到抗战的标志,公路旁的悬崖上,在山洞口砌着石墙,墙上也有枪眼,用来打鬼子。” 阿兰说:“这里的山民还抗击日本鬼子,太了不起了!” 说话间,小车己过泉头村,来到一个山隘口,一条小路朝右面山里蜿蜒而去,小路两旁几株高大的枫树,嫩绿的新叶挂满了枝条上。 王浩指着那条小路对阿兰和阿超说:“这条小路通向山里一个叫四眉的山村,四眉村抗战时最有名。听说日本鬼子当年派了一个小队进山里去剿四眉村,谁知道这些鬼子却被四眉村的山民用猎枪打的抱头鼠窜,死的死,伤的伤,最终狼狈而逃。自此以后,鬼子再也不敢踏进四眉村半步。四眉村不但有光荣的抗战史,风景也特别优美,春夏时节,山花烂漫,野果众多。秋天枫叶,更是满山红遍,层林尽染!四眉村美,真的很美!” 阿兰惊叹道:“四眉村的山民这么厉害啊,用猎枪就打的鬼子这么害怕,为什么呢?” 王浩说:“要知道,这些石头山上树丛荆棘茂密,怪石嶙峋,山洞奇多。鬼子来时,村民躲在山上,鬼子人生地不熟,又处在明处,村民藏在山上,处在暗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鬼子连村民在哪都不知道,只有挨打的份。另外,这猎枪打的可是铁沙,一枪打不死人,却令鬼子痛苦不堪,你说鬼子能不怕吗?” 阿兰点点头说:“是的,这样看来鬼子真的要害怕。” 这时候,阿超说道:“前面路边那座山峰石壁上有个山洞口,洞口砌着围墙,有好几个枪眼,那是不是打鬼子时山民砌的?” 王浩看了一眼悬崖上的山洞口,然后才说:“是的,从这里开始,北面到县城一带不抗日,而南面山区就是抗日根据地。” 阿超有点疑惑地问王浩:“那山洞口离地面并不是很高,日本鬼子按说也可以爬上去抓人啊!” 王浩说:“还不高?百十米高的悬崖,只有一条路好爬,鬼子怎么爬?山洞口上面就是丢下来几块石头,也能阻挡日本鬼子。再说,即使鬼子能爬上去,山洞里面的人也早就躲进山洞里去了,或者从山洞里其它洞口逃走。石灰岩山洞,一般都有好几个出口。” 阿兰说:“从洞口朝悬崖下丢石头下去,真的是一夫挡关,万夫莫开啊!” 小车又前行两公里时,王浩指着右侧一所学校对阿兰说:“阿兰,这就浮石中学,我中学四年就在这里度过的。” 阿兰听王浩说后,就朝右侧那所显得破旧的中学看去,只见一堵围墙四四方方地将几排低矮的校舍圈住,围墙外有一片树林,树林外就是篮球场,球场右侧是一个椭圆形跑道。只是,这些校舍和体育场地都缺少生气,好像没有人似的。阿兰纳闷地问:“王浩,这就是你们的中学?好像现在没有人在此读,学校好像被废弃一样。” 王浩说:“是的,中学前几年搬迁到浮石街北向不到三里路的新中学去了,这所上世纪六十年代后期开办的中学就此被废弃在此。想当年,这所建在山脚下一个小山坡上的五七中学,曾经拥有上千名学生,都是浮石公社范围内的农家孩子,很多山区学生住在学校宿舍里。到我来这里上初中的时候,学校不叫五七中学了,改为浮石中学。我每天从街上走三公里来到学校,进学校前,一定要经过那片板栗树林。初秋的早晨,我都会先跑到树林里,寻找掉落地下的板栗,运气好的话,能捡到两三颗,便会兴高采烈地蹦跳一下。冬天,遇到天气十分寒冷的日子,全校停课,很多学生跑到山脚下找来干树枝,拿到教室里烧火取暖。春夏季节,我们一群男生,天天中午跑到山脚下那片低矮的石林里玩。在那片石林里,到处都有山洞,树丛和藤蔓将石林遮蔽的严严实实,大家就在这里玩“捉迷藏”,真的挺好玩。” 阿兰微笑地说道:“你小时挺调皮会玩啊!” 说话间,小汽车己开到一个古老的小镇旁,王浩对阿兰和阿超说:“到了,这里就是我老家浮石街。” 阿超在王浩的指点下,将小车从街头开进去。 阿兰饶有兴趣地观看着这座古老的小镇,只见用灰石铺垫的街道两旁,青一色旧的砖木结构两层楼房。特别是街道转弯后,就来到小镇中心,那是两个大的圩亭。圩亭两旁,全部都是骑楼房子,圩亭正中顶部,则是一排四层高的旧楼房,楼房全部用旧式的青砖黛瓦建造。整排楼房虽然已显破旧,但仍旧透出楼房那高大雄伟的气势,想当年,这排楼房一定是有钱的大户人家建造的。阿兰心想,这浮石街旧时一定很繁荣,从它街道两旁的骑楼房子就能窥见一斑。 从那排四层高楼左侧一条街道开进去,来到丁之路口,王浩指着左侧街道右边第一家房子对阿兰和阿超说:“那间房子就是我老家。” 127.第一百三十八章 家乡四月情(2) 第一百三十八章家乡四月情(2) 小汽车就停在王浩老家门口街道对面,因为街道对面那间房子大门朝另外一个方向,因此街道对面停车没有任何影响。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王浩邀请阿兰和阿超下车,那想到阿兰和阿超一下车就朝小车尾部走去,从后备箱里拿出了一箱广东九江双蒸米酒,两条三五香烟,一箱美国蛇果,一箱糖果。王浩看见后,赶紧走过去,并从阿兰手中接过一箱糖果,嘴里还说着:“阿兰,你怎么从东莞带来这么多东西?” 阿兰笑笑说:“时间太仓促了,我只买了这么点礼物。这第一次来看你的父母亲,我都觉得非常失礼了!” 王浩老家,地势很高,比街道高出将近三米。一道水泥砌的石级从上而下连接着房屋与街道,石级左侧,房子门口建筑着一个只有三米见方的院子,院子沿街一面则种植着一株石榴树,还有十来盆花草,石榴树长的枝繁叶茂,石榴花正含苞待放。盆景前又砌了一条沟,填满泥土,种植着指甲花和菊花,一株带刺的四季花,此时正盛开着火红色的花朵,花朵上还挂着雨后晶莹的水珠。这些茂盛的花草,将一个不大的院子,点缀的分外娇艳! 阿兰和阿超看到这个花草嫩绿的小院子,赞不绝口。阿超家住东莞乡下农村,他家门口院子前面也种植着一圈花草,王浩曾经去过一次阿超家,对他家门前院子种植的花草当时也是赞叹不已。但阿超家院子的花草,却没有王浩老家小院子的花草那么精致,那么浓郁。 阿兰问:“王浩,这院子花草是谁打理的?打理的比园艺师还要好。” 王浩说:“是我继母打理的,没想到继母不但会种菜,还会种植花草。” 王浩老爸正在家中大厅里的裁缝工作台上裁剪衣服,继母则在缝纫机前踩着踏板缝制衣服。父母俩见儿子王浩回来,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朋友,便都停下手头上的生活,迎到门口。 王浩还没走到石级顶,见爸爸和婶婶走到门口,便马上叫道:“爸、婶,我回来做清明了,这两位朋友是广东东莞人,特意赶来给我妈做清明的。” 王浩老爸和婶婶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面带和蔼的笑容看着两位广东年轻人。 这时,王浩马上就像阿兰介绍道:“阿兰,这就是我老爸和婶婶。” 阿兰走上石级,站在门口,用带着广东话口音的普通话甜甜地对着王浩老爸和婶婶叫道:“叔叔阿姨好!” 王浩跟着就对老爸婶婶说:“她叫阿兰,我的女朋友!” 王浩老爸和婶婶听说阿兰是儿子的女朋友,那心里可真是乐开了花,王浩老爸马上用非常流利的广东话说:“太好了,快进家坐!” 阿超这时也向两位老人恭敬地叫道:“叔叔阿姨好!” 王浩老爸和婶婶高兴地应了一声,并招呼阿兰和阿超进家。 王浩婶婶一边让坐一边唠叨着说:“家里弄得太脏,不好意思了!” 王浩指着阿兰和阿超带来的礼物,对老爸说:“爸,这是阿兰孝敬你的,她知道你喜欢喝酒和抽烟,就买了一箱广东九江双蒸米酒,这酒我们厂的供销员都很喜欢喝,跟我们老家的“农家乐”很相似,挺好喝。还有这两条长嘴扁盒三五香烟,那也是珠三角一带最好的烟。” 王浩老爸笑眯眯地对阿兰说:“谢谢阿兰,买这么好的烟太浪费,我都不舍得抽。” 阿兰微笑地说:“叔叔别客气,你老人家只要想抽烟,我以后给你买,别舍不得抽。” 这时,王浩婶婶端来一杯茶递给坐在木沙发上的阿兰,又端了一杯给坐在一张木凳子上的阿超。 阿兰谢过之后,看着玻璃杯中黄爽爽又清澈的凉茶,不知道这是什么茶,便喝了一口,顿觉一丝清凉直透心底,而且口感特别好。她跟着又喝了两口,清爽之感直透全身,一股清新之气从丹田升起,游遍全身,两天的舟车奔波劳累顿时消失,精神为之一振。哇!这是什么茶水?阿兰马上向王浩婶婶问道:“阿姨,这是什么茶?好清凉,好提神啊!” 王浩婶婶用生硬的普通话说:“这是用晒干的山楂叶泡的茶,我们用瓷壶泡的。” 阿兰说:“原来是山楂叶茶水,这茶水太好喝了!” 王浩婶婶说:“山楂叶泡茶,喝了可以生津止渴,夏天喝特别清凉解暑。要是吃油腻太多,喝山楂叶茶水还可以去油腻。” 阿兰说:“山楂叶泡茶真好!” 王浩这时插进来说道:“常喝山楂叶茶水,不但可以生津止渴,消暑清凉,消食去油腻,还可以美容,延年益寿,治疗三高,对高血脂、高血压有很好的疗效。” 阿兰惊奇地噢了一声说:“真的是太神奇了,想不到山楂叶泡茶还有这么多好处,王浩,以后我们也喝山楂叶茶好吗?” 王浩笑着点点头说:“好!就是山楂叶不容易得到。” 这时王浩婶婶马上说:“不难,我们这里山上有,阿兰想喝山楂叶茶,只管回家拿就是,等你们回去,我给你们带一点山楂叶回去。” 阿兰立即谢道:“谢谢阿姨!” 这时王浩老爸对老伴说:“快去弄午饭,我去菜场买菜。” 王浩看看时间已是上午将近十一点,他想带阿兰和阿超到街上市场吃老家特有的滤粉。因此,王浩马上对老爸说:“爸,中午饭就别忙乎了,我带他们到街上小摊吃滤粉去,你们准备晚饭就行。” 婶婶便说:“女朋友刚来家里,怎么好带她到外面吃。” 阿兰听懂一些王浩与老爸和婶婶说的当地土拐话,这些土拐话也有点像广东话。她就对阿姨说:“阿姨,没关系,中午就别忙了,我也想尝尝本地的饮食。” 王浩带着阿兰和阿超来到街中心一一两座大圩亭,圩亭就是市场,第一个圩亭猪肉和禽类,第二个圩亭则是摆摊米粉和食。 阿兰看见两个大圩亭横梁上倒挂着几条很长的木船,她觉得很奇怪,这么长的木船为什么要悬空挂在圩亭大棚房子横梁上呢?她好奇地询问王浩:“王浩,这木船干嘛挂在市场房子横梁上啊?” 阿超也说:“是啊,这船好长,这里离河边不远吗?” 王浩走到木船下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横梁上的木船,然后向阿兰和阿超介绍道:“这些木船就是龙舟比赛时用的龙舟,我们这一带兴划龙舟,沿融江上下两岸,每个村庄都有一两条龙舟。改革开放后的第一年,就开始恢复划龙舟比赛这项民间体育活动。我们浮石街包括附近三个村庄,人多势众,由几位德高望重人士出面成立龙舟委员会,每家每户自愿捐款造龙舟。第一年就造了两条龙舟,成为附件村寨唯一拥有两条龙舟的龙舟委员会。因为划龙舟被禁赛十多年,这一下子恢复,可让家乡人高兴了。夏季每天傍晚时分,江面上都要进行划龙舟训练,龙舟上那特别的击鼓敲锣声,以及吆喝声,响彻大河上下。融江两岸,不少龙舟爱好者都伫立在岸上观看,并不时加以评论。每当龙舟经过码头或者比赛需要鼓劲时,摆放在码头上的铁炮,便由专人点响,嘭!嘭!嘭!震耳欲聋的铁炮声,响彻江岸。第一次比赛,我们浮石街两条龙舟参加融安、融水两县联合举办的龙舟比赛,一条龙舟取得第二名,一条取得第七名。得第二名的那条龙舟,大家给它取名为“飞刀水”,因为这条龙舟的舟首分水的龙喉,当龙舟飞快前进,舟首冲开水面时,龙喉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将水破开,并向两边飞出一片水波,特别优美的水波。“飞刀水”获取亚军之后,每次比赛,都是一骑绝尘,所向披靡,威名远扬。“飞刀水”出名之后,甚至有传统上以兄弟相称的邻县一个龙舟委员会,将“飞刀冰”借去,照样画葫芦克隆了一条龙舟。第二年的龙舟比赛,“飞刀水”得冠军,而那条克隆的龙舟取得第三名。浮石街的“飞刀水”因此更加空前绝后成为人们谈话的中心,盛名之下,必招忌妒。在一次与七八条龙舟友好比赛后,“飞刀水”被鹭鹚洲龙舟上击鼓指挥人用手摸了一下龙舟头部,说来奇怪,“飞刀水”龙舟从此一蹶不振,每况愈下,最终淘汰挂在圩停横梁上。” 阿兰惊讶地说道:“真神奇了,还有这种事?” 王浩问阿兰:“有。阿兰,你猜这个神奇之人是谁?” 阿兰摇摇头说:“我怎么能猜出来,你告诉我吧。” 王浩小声说:“这个神奇之人就是我师傅一一洲岛老人!” 阿兰和阿超同时“噢”的一声,阿兰说:“你师傅?这么说这事是真的了,这世上真的有奇术啊!” 阿超也好奇地问:“王大哥,这个会奇术的人真的是你师傅?他还在吗?” 王浩肯定地说:“真的,他是我师傅。不过,我师傅早些年仙逝了,但我师傅在我们这一带留下有许多传奇,比如说他可以将一根竹竿放在滩底,然后只见他嘴巴念念有词,不一会,那根竹竿就自己从滩底逆流而上,直到滩头。师傅很多传奇故事,有不少人见识过。” 阿超急忙问:“王大哥,既然你师傅会奇术,那你一定也会了,我拜你为师吧!” 王浩摇摇头说:“我没有学师傅的奇术,因此我不会。学奇术必须终身不娶,我做不到。” 阿超继续问:“那你从师傅那里学到什么?” 王浩说:“只学了一种点穴手法。” 阿超兴趣来了,他用敬佩的眼神看着王浩,嘴里随即说道:“原来王大哥竟然学会武侠小说里描写武林高手才会的点穴功夫,太厉害了,我拜你为师吧!” 王浩赶紧推托道:“不成!我只学了点皮毛,只可惜洲岛师傅仙逝了,要是师傅还在世,他老人家一定会收你做关门弟子的。” 王浩怕阿超继纠缠,他马上对阿兰和阿超说:“十一点多钟了,我还是赶紧带你们去吃滤粉吧!” 三个人走到相邻一个圩亭,圩亭里摆放着四个米粉的摊子,其中有两家滤粉。王浩三人来到第一个摊子,在摊子前一张两米多长的木凳子坐下。王浩向老板娘点了三碗滤粉,老板娘正在忙着要往大铁锅里滤米粉,要等三五分钟。 阿兰坐在长凳上,盯着老板娘做滤粉,她还是第一次见。只见老板娘手拿着一个木制的半圆形木盆,该盆底做成平形,并钻有十来个小手指粗的小孔,另外再用一块有柄的木板垫在木盆底下,将小孔堵住。这时,老板娘将调配好的米粉用铝瓢从瓷缸里 掏出来放进木盆里,放满以后,老板娘双手提起木盆,就往煮着一锅水的大铁锅上面,轻摇木盆,米粉便从木盆底部那十几个小孔滤到铁锅开水里。然后沿着铁锅转动,让米粉均匀地放进铁锅里。一木盆米粉全部滤完, 几分钟之后,滤粉便开始浮上水面,老板娘就用两根长长的竹筷子,将浮在锅中水面上的滤粉轻轻搅动一下,然后用铁漏瓢捞起滤粉一碗碗装起来,装完锅中滤粉为止。再给碗中滤粉放油盐酱醋,还有一瓢全精猪肉和头菜,花生米等等。 阿兰觉得这个过程挺新鲜,看那碗中洁白的滤粉,还有那配菜,估计会很好吃。 老板娘分别给王浩三人递上一碗,阿兰马上用筷子挟起来,用嘴巴吹了吹气,这才吃将起来。只觉得这滤粉滑嫩爽口,味道特别鲜美,真的很好吃。 王浩边吃边问身旁的阿兰:“阿兰,好吃吗?” 阿兰马上回答道:“好吃,真好吃,跟河粉不同味道,这滤粉清淡,不油腻。” 滤粉的老板娘认识王浩,她见王浩和阿兰阿超一起来吃滤粉,看见漂亮的阿兰与王浩亲热地样子,她就问王浩:“王浩,这位美女是你女朋友吗?” 王浩微笑地看了一眼阿兰,其实阿兰也能听懂浮石街土拐话,她脸上稍稍一热,也看了一眼王浩,其意思就是看你王浩怎么回答。 王浩见阿兰那含羞的笑脸中透出来的表情,知道她是愿意公开关系的,因此,王浩就面向老板娘点点头说:“是的,她是我的女朋友!” 老板娘恭维地对王浩说:“你女朋友真的很漂亮,看上去还挺温顺。” 阿兰听懂老板娘的赞美话,她也微笑地对老板娘说:“老板娘,你做的滤粉特别好吃!” 老板娘说:“好吃的话,以后就常常回来吃吧!” 吃好滤粉,王浩带着阿兰、阿超一起回到家,向老爸和婶婶说声:“我们去上坟了,晚上要回家吃饭。” 王浩拿着一把镰刀和一把锄头,放到小车后备箱里,然后与阿兰坐到小车后排座位上,叫阿超开车,路过小店,买了香、吊纸和纸钱,还有鞭炮。 王浩母亲的坟墓,在东边山区的桥凳岭上,距离街边不到三里路,小汽车可以开到山脚下铁路旁。 阿超将小汽车停顿好,三个人就下车。王浩扛着锄头,阿兰拿着镰刀,阿超拎着香火钱纸鞭炮,由王浩带着朝小路走,跨过铁路,就是桥凳岭。 清明时节,雨后天睛,但山路还是有点湿滑。王浩在前走,一手拿着锄头当拐杖,另一只手就拉着阿兰,还常常提醒她小心脚下滑溜。 阿兰穿着一件长袖白色丅恤衫,一条牛仔裤,脚穿白色旅游鞋,一头秀发用橡皮筋扎在身后,一身出门远行轻便打扮。虽然山坡陡,路滑,但阿兰却特别开心。她终于来到王浩老家,很快就能给王浩母亲做清明。她爱王浩,爱屋及乌,因此她也想到山上墓地拜祭王浩母亲。 桥凳岭不高,是东边连绵不绝的群岭最边缘一坐山岭。山岭虽然不高,但却很陡峭。岭顶向南一面山坡上,全是坟墓。 王浩带着阿兰和阿超来到山顶母亲坟墓前,先到坟头前叫了声:“妈,我来给你上坟了,还带着我的女朋友阿兰一起来看你!” 阿兰也非常诚挚地走到坟头,双手着执,看着坟墓,口中念道:“阿姨,我和你的儿子王浩一起来看你了!”说完话向坟头深深鞠躬。 阿超也走到坟头前面双手着执,王浩就在旁对母亲说道:“妈,这位是我的广东东莞朋友阿超,他也来看你了!” 三个人朝拜过王浩母亲,王浩就用镰刀将坟墓上的杂草杂树割掉,用锄头将坟头前的草锄掉,再去附近找一片草地,用锄头锄了三块二十公分直径的圆形泥块,搬到坟头前面叠立两块,坟尾叠一块。然后砍来一根小树枝,去掉树叶,在尾部绑着吊纸,再将小树枝插到坟头上。 插好吊纸,就在坟前烧蜡烛,点香插在墓碑前。然后,王浩跪在墓前,心中默默地哀思母亲,并给母亲鞠了三个躬。 阿兰也跪在墓前,心中默哀,并鞠了三躬。 最后由王浩点放鞭炮,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山头,惊飞树林里的野鸟,唤醒了长眠九泉之下的亲人! 祭拜过母亲之后,王浩带着阿兰阿超走到山坡最高处,他指着西南方向对阿兰阿超说:“我每年都跑到这里,因为这里能看到远处最美丽的风景。” 阿兰和阿超顺着王浩所指前方看去,只见前面一片一块块宛如明镜一般的水田,几公里以外,融江河水犹如一条湛蓝的彩带,盘旋在远山之中。右边那黛色的大理石山峰,云雾缭绕,时隐时现。美,这里的风景真的太美了! 阿兰无比沉醉在王浩家乡迷入的山水风景之中,她期盼有一天能陪着王浩,回到他的家乡来安度晚年,那一定很美好! 阿兰兴奋地说:“王浩,你的家乡太美了,住在你家乡真好!” 王浩笑笑说:“那你愿意与我一起回家乡居住吗?” 阿兰说:“非常愿意,等我们年老以后,我陪你一起回来居住,在此安度晚年!” 王浩马上说:“好,一言为定!我们一起回来安度晚年!”王浩说完后,忽然又对阿兰阿超两个人说:“走,我带你们到山坡后面油茶地去找好吃的野果吃。” 阿兰说:“噢,什么野果?快带我们去摘!” 王浩马上就带着阿兰和阿超走到后面山坡,指着山坡下面一大片一人多高的一丛丛树丛说道:“这些就是油茶树,我们食用的茶油,就是由这种油茶树上长的茶子榨出来的。这种油茶树,每到清明时节,有些油茶树就会长出“茶泡”和“茶耳”。这些茶泡和茶耳,吃起来松脆,味道甘甜,带些酸味,有茶叶的清新涩味,非常清香爽口,十分好吃。” 阿兰问:“茶包和茶耳长的什么样子,长在树上吗?” 王浩带着阿兰和阿超走进油茶林,在一丛丛油茶树上仔细寻找,一边对阿兰说:“茶泡和茶叶一定长在新叶子和新长果子上,茶泡像个白色桃子,也像灯笼,表皮光滑发亮。 阿兰急着问:“那茶耳是不是像耳朵?” 王浩说:“茶耳长的很美,它是一片比普通树叶大而厚的新叶子,看上去很清新,像花朵,很美丽!” 阿兰跟随王浩在斜坡上的油茶地里小心行走,她漫无目的东张西望。但她不知道茶泡和茶耳到底长的啥样,也不知道这些东西长在树上什么地方,她只是好奇地跟着王浩穿梭在油茶林里,觉得特别开心。 阿超虽然生在东莞乡下,但东莞乡下没有油茶,因此,他也好奇地跟着王浩和阿兰在油茶地里钻来钻去。 突然,走在前面的王浩惊喜地叫道:“找到了,两个大茶泡!” 阿兰和阿超马上围拢过来,阿兰问道:“在哪?” 王浩指着面前油茶树枝底部最尾部说:“在这,看到了吗?茶泡和茶耳一定要长在树枝最尾部长出新叶的地方,你要是在枝条中间是永远也找不到的。” 阿兰和阿超终于看到两个有鸡蛋那么大的茶泡,像两个白里泛红的灯笼一样悬挂在枝头下面,好看极了! 阿兰高兴地走到长着茶泡的树底下,仔细端详着两个茶泡。王浩走过来,伸手摘下一个茶泡,递给阿兰道:“阿兰,你尝一个吧!” 阿兰接过茶泡,向王浩问道:“直接吃吗?” 王浩点点头肯定地说:“是的,不用洗,不用煮熟,直接放进嘴巴吃就行。”说完话又摘下另外一个茶泡递给阿超,并说:“来,阿超也来尝尝。” 阿兰和阿超将茶泡咬了一口吃将起来,因为茶泡看看个头大,实则内里是空心的,两三口就吃完了。 王浩问阿兰:“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阿兰回味一下才说:“很松口,甜里带酸,有点涩,这味道很特别。” 阿超则说:“我吃不出什么味道,就是有点酸,有点涩。” 王浩说:“本来就是这种味道,有些甜些,有些酸些,那种脱皮后的茶泡更好吃些。不过,茶耳要比茶泡好吃,但茶耳不好找,走,我们找找看,也许我们运气好,能找到几片茶耳。” 三个人在好大一片油茶林里寻找半天,终于在一棵长在斜坡上,有点向阳的油茶树上找到了好几片茶耳。当然,这又是王浩找到的。 阿兰看着几条树枝尾部长出几片新叶,每枝新叶里都有一片长的比较大,颜色特别清新,而且比较厚。 王浩说:“这片就是茶耳,你看它长的特别肥厚,又大又鲜艳,像一朵花一样,很美吧!” 王浩摘了四片,给了阿兰两片,自己和阿超各拿一片。 这么一小片茶耳,说实话,就是三片也不够一口。这些山珍野果,只能是尝尝一下它独特味道罢了。 阿兰放了一片进口中,轻轻咀嚼起来,她觉得茶耳比茶泡松脆爽滑,一点甜,稍稍有点带茶叶的涩味,真的好吃。因此,她对王浩说:“王浩,茶耳好吃,清香脆滑的,我爱吃!” 离开油茶林,三人回到王浩母亲墓地,王浩和阿兰双双向坟墓鞠了三个躬,然后依依不舍离开母亲坟墓。 128.第一百三十九章家乡四月情(3) 第一百三十九章家乡四月情(3) 离开母亲墓地,王浩带着阿兰和阿超,沿着崎岖的下山小路,一边走一边观看山坡上到处盛开着的金樱子花。复制址访问 hp://那些盛开的白色小碎花,一丛丛地分布在山岭上,好像清明时候,山上就开着这么一种白色的金樱子花,很素雅。或许此时正值人们拜祭先祖,到处都弥漫着悲伤的气氛,天地有知,就用带刺的金樱子白色小花来烘托这种素雅气氛。 三人走到山坡底,来到铁路旁,小汽车就停在铁路对面路上,阿超以为要回去了,就问王浩:“王大哥,我们这就回去了吧!” 王浩说:“不,我还带你们去给我哑巴师傅上坟,哑巴师傅的坟墓就在对面山坡上,我们沿着铁路走过去。” 阿兰听王浩说起过教他少林功夫的哑巴师傅,她马上说:“好,我也要给你的哑巴师傅烧香。” 阿超上午听王浩说他的师傅叫洲岛,现在又有一个哑巴师傅,他有点疑惑,难道洲岛师傅是个哑巴?他忍不住就开口问道:“王大哥,这个哑巴师傅就是教你点穴的那位洲岛师傅吗?” 王浩一边带着阿兰和阿超沿着铁路护基朝南走,一边回答阿超:“不是,我有两位师傅,第一个教我功夫的是哑巴师傅,两年后哑巴师傅生病死后,我又拜了洲岛师傅。” 阿超既羡慕又钦佩地看着王浩说:“哇!王大哥真的了不起,可惜我没有教我功夫的师傅。” 不一会,三人就走到一条铁路桥,铁桥长约三十米。桥下有一条小河,河水不大,非常清澈。这小河从山里流来,山口就在铁路桥右侧百来米。 王浩指着山口说:“阿兰,那个山口当地人叫大平岭口,从山口进去三四里,有个山村就叫大平岭。” 阿兰和阿超看着山口,只见两岭谷底之间,一条小河缓缓流淌。左边山岭,就是桥凳岭一侧,只是在山口处不是土岭,而是石灰岩悬崖,非常陡峭。右侧则是土岭,不过,与对面悬崖相对应,在山口处也是十分陡峭的土岭。因此,整个山口,显得十分险峻。而山口两边的山坡上,则种满了郁郁葱葱的松树和杉树,浓密的树林一直覆盖在连绵起伏的山岭上,给人留下神秘的印象。 阿兰说:“王浩,这个山口好恐怖啊!山口里面就一个村庄吗?” 王浩说:“小时候我也怕来这个山口,一是山口险恶,二是山口两边山坡上到处都是埋死人的坟墓。甚至在夏天晚上,山口附近还常看见蓝色的鬼火,其实那是从墓地里飘出来的磷火。我小时候一个人不敢来,怕有鬼。” 阿兰惊悚地看了一眼山口,胆战心惊地说:“别说鬼了,说的我心里发毛。” 阿超笑着说:“大白天怕什么,又没鬼。” 王浩说:“阿超,你别说呢,现在叫我晚上一个人从山口走到大平岭村,除非后面有人追杀,否则,我绝对不敢走。这里太阴森,阴气重,树木高大,坟墓多。” 阿兰打了一下王浩,嘴里还骂道:“叫你别说你还要说,你是不是想故意吓我?” 王浩笑笑说:“好吧,不说了,说些高兴的事。” 阿兰说:“王浩,我们从桥底下走吧,那河水真的好清澈,我想洗洗手。” 王浩说:“好,我也正想带你们往桥下走。” 三个人便走下桥底,来到小河旁。此时正值雨季,小河水比较大。又因为在山口下游,离铁桥三十来米远处筑了一个小水坝,河水从水坝上往下流,形成一个急滩,河**上又有许多大石头阻拦,因此河水比较湍急,冲击着河**上的石头发出哗哗的水声。河水虽然湍急,但河水却也非常清澈,水底下的小石头看的一清二楚。 阿兰听到这哗哗的流水声,觉得这种声音十分清脆悦耳,特别让人心情舒畅。她高兴地跑到小河边,站在一块呈四方形的大石头上,看着清澈见底的流水,心想这河水一定很清甜。阿兰马上蹲下身子,将一双玉手浸入河水中,觉得河水清凉,让人精神一振。她洗了洗手,便问王浩:“王浩,这河水可以喝吗?” 王浩说:“怎么说呢?这河水从山里流来,二十来公里,经过两个小山村,你说它能不受污染吗?但河水在山中流淌时,不断地在河**中自然沉淀和更新,因此,这里的河水,比大河里的水不知道要干净多少倍。小时候我们天热时,口干了就跑到河边,低头将嘴巴伸进水中就喝水,凉快极了!”王浩说完话,便来到阿兰身旁,蹲下身子,将双手放到水中洗了洗,然后用双手捧起河水凑到嘴边便喝将起来。喝完之后,还连声说:“好清凉的河水!” 阿超这时可能真是口渴了,他走到一块大口头上,俯下身子,低头将嘴巴浸入河水中就要喝。 王浩见状,急忙拦阻道:“阿超,不能这样喝!” 但为时己晚,阿超已经喝了两口,他马上抬起头问道:“为什么不能这样喝?你以前不是也这样喝吗?” 王浩便说:“小时不懂事,就这样喝。后来听大人说,这河水中有蚂蝗,更有一种比蚂蝗还要厉害1的水生物,我们叫它为“山蜛”。这山蜛我也见过,比蚂蝗长很多,细长细长的,头呈三角形。这山蜛虽然比蚂蝗长一倍,但它的颜色特别与水相似,在水中很难看见。因此,一不小心低头喝水时就将它喝进肚子里,或者钻进鼻孔,那就麻烦了,它会从鼻孔钻进大脑里,在大脑繁殖。” 阿超听王浩这么说,马上紧张地用手摸了摸鼻子说道:“哇,这么可怕,我的鼻子有没有山蜛?” 王浩看了一眼说:“没有,没有那么凑巧,但要预防万一,因此,喝水时一定要用双手捧起来喝。” 阿兰见王浩说的这么可怕,她马上不敢将手放进水中,更别说捧水喝了,她对王浩说:“我不敢将手放进水里了,太可怕啦!” 王浩呵呵笑了,他说:“别怕,来吧,我用手捧水给你喝,尝尝我家乡的水吧!”说着就真的用双手捧起河水,让阿兰喝。 阿兰见王浩捧起水放在自己面前,便赶紧低头喝了起来,喝完后王浩又捧起一捧水送到阿兰面前,阿兰便又喝完了。 王浩问她:“好喝吗?” 阿兰点点头,微笑地说:“真好喝,好凉爽好清甜啊!” 王浩笑中说:“好喝就好,以后就常来,或者干脆以后来我老家居住。” 阿兰说:“好,我跟你一起回你老家居住。” 喝好水,王浩就带阿兰和阿超从别人在小河上铺垫的石头上走过小河,然后朝山上走。 山路上,到处都是坟墓。快到半山时,王浩指着右边一座无碑坟墓对阿兰和阿超说:“这个就是我哑巴师傅的坟墓!” 阿兰看着离路边只有六、七米远的坟墓,只见坟墓已被野草遮盖的差点看不出来,她就对王浩说:“你师傅的坟墓好像是个荒坟一样,看上去多年都没人来上坟,你看坟墓差一点就被野草遮住。” 王浩说:“不,我每年都来给师傅上坟,而且师傅的弟弟也每年都带着儿子来上坟。这山上的野草长的特别快,每年都长的遮住坟墓,你看我不是带着镰刀来了吗?就是为了割草啊” 阿兰说:“噢!这野草一年就长的这么高啊!” 王浩说:“你们在这等一会,我用镰刀去将师傅坟墓上的野草割掉。”说完就拿上镰刀,走到坟前,动作麻利地割起草来,不到一支烟的功夫,就将坟墓上和坟头前的野草割干净。 阿兰和阿超其实跟着王浩一起走到坟墓旁,帮忙王浩将割下来的野草堆放在一旁。 割好草以后,王浩又用锄头将坟前的草根锄干净,又去挖了几块带草的泥块,在坟头坟尾各叠两三块,插上吊纸。然后来到坟前,双手拿着点上的香,跪在地下,朝坟头拜了三拜,嘴巴念着:“师傅,又到清明节了,这次我带着女朋友阿兰和男朋友阿超一起来给你上坟,你一定会很高兴吧!” 说完后,王浩就把香插在坟头前。阿兰和阿超也朝坟头拜了三拜,然后帮着王浩给他师傅烧钱纸。 阿超边烧钱纸边问王浩:“王大哥,你是什么时候跟你哑巴师傅学功夫的?哑巴师傅是不是不会说话?如果他不会说话,你师傅怎么教你的?” 阿兰听阿超这么问,也觉得奇怪,她虽然听王浩提起过哑巴师傅,但也没有详细说起过,因此,她马上跟着问:“是啊,王浩,给我们讲讲你与你哑巴师傅的故事吧!” 王浩见阿超和阿兰都想知道他与哑巴师傅学功夫的故事,他沉默地看着师傅的坟墓,想起小时候拜师的经过,以及后来两三年天天晚上到水碾房向师傅学功夫,那时候虽然很苦很累,但心里却是很开心的。虽然哑巴师傅讲话不太清楚,&ap;#11905;;可哑巴师傅手把手传授功夫,常常一个动作他要演示无数次,王浩现在想起来还是十分感动。哑巴师傅的情,他这辈子还不了,那就向阿兰和阿超讲讲自己拜哑巴师傅学武的故事吧! 王浩将视线转向阿兰和阿超,凝重地说道:“好吧,你们既然想知道我与哑巴师傅的故事,我就当着师傅的面告诉你们吧!” 随即,王浩便将当年拜师经过说了出来,他说:“我十岁那年的夏天,我那个与我二爷爷同一村庄的姨父,带了一个三四十岁模样的中年男子来到我家。听说他们俩是因为**被抓,到公社来参加半个月的学习班的,暂时借住我家,那个中年男子晚上就与我睡一**。那中年男子个头不大,但人却挺精悍。他在学习班里既要参加艰苦的劳动,又吃不饱。我知道以后,晚上悄悄的将家中的剩菜剩饭拿来给他吃。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姓余,我就叫他余叔叔。一天晚上,余叔叔问我有没有钱。我问他要钱有何用?余叔叔干脆地说想买酒喝。我叫他等一会,便跑去找我爸爸拿了五块钱。那时候,五块钱可以够一个人半个月的伙食费。我将五块钱交给余叔叔,余叔叔马上高兴地问我想不想拜师学少林功夫?听说学功夫,我马上来劲了,那可是我梦寐以求之事,我说非常非常想。余叔叔盯着我看了看,又用手捏了捏我的骨头,然后满意地对我说:”走吧,跟我去买酒拜师傅去!”我和余叔叔离开家,到街上商店买了两瓶桂林三花高度白酒,这是当时店里最好的白酒,又买了一些食。然后,余叔叔带着我来到小镇外,朝离小镇只有两百米远的田野中一个水碾房走去。当时正值农历月底,夜色特别黑。不过,天空却十分晴朗,繁星点点,我跟着余叔叔行走在田埂上,不一会便来到水碾房。” 这时阿兰突然问:“什么是水碾房?” 王浩看看阿兰,这才告诉她:“水碾房就是用水作为动力,冲击水车带动转盘,转盘通过转轴,又带动一个几百斤重的石轮子,沿着一个直径有三四米的圆槽转动,圆槽内均匀地倒放着稻谷,稻谷通过石轮的碾压以及圆槽内的纹路,使稻谷外壳去掉,留下稻米,并将外壳碾碎成糠。也就是说,水碾房就是专门将稻谷去皮、使之变成大米的地方。” 阿兰哦了一声说:“原来是碾米的地方,现在还有水碾房吗?” 王浩说:“只要有电的地方,都不用水碾房碾米了,都用碾米机碾米。” 阿兰点点头说:“原来如此,王浩,你继续讲拜师故事吧!” 王浩听阿兰这么说,就接着前面讲下去:“余叔叔推开水碾房木门,我们俩走进去。只见水碾房里点着一盏煤油灯,昏暗的灯光下,一个熟悉而又苍老的人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一一这不是江底生产队的哑巴吗?我突然醒悟过来了,余叔叔带我来要拜的师傅是哑巴。我早就听爸爸说过哑巴的父亲是国民党军队中的武术教官,功夫十分了得。其两个儿子也学了父亲一身功夫,大儿子哑巴在农村,小儿子城镇户口,与父亲一样专门做阉鸡的生意。那小儿子的本领我倒是见识过,有一次其喝醉酒,到公社电影院看电影闹事,被派出所所长五花大绑起来。只是,无论所长怎么绑他,他一下子又将绳子解脱掉。很多人围着派出所在看热闹,派出所所长面对身怀绝技的民间高手,无奈地只好放人。而哑巴这人,我对他了解不多,只是知道他五十多岁,还是孑然一身,听说他是因为一场大病变成哑巴的。再说余叔叔一见到哑巴,便将手中拎着的两瓶桂林三花举起来摇了摇,并对他说:人我带来了!哑巴吞吞吐吐地讲了一句话,我听不太清楚。之后余叔叔示意哑巴打一套拳给我看看,哑巴好像很听余叔叔的话,走到水碾房左边角落空地上,站起马步,然后出拳踏步,开始打拳。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哑巴拳风腿影,上下封堵,左右踢打,出拳迅猛,快速有力,与刚进来时看到的那个糟老头宛如变了一个人似的。待一套路招式打完,哑巴竟然神清气爽,没有一丝气喘。这个时候,余叔叔马上竖起大拇指,还赞道:厉害,跟当年一样厉害!哑巴呵呵笑笑,没有说话。余叔叔马上拉着我到哑巴面前,对哑巴说:这个是我的小朋友,麻烦你收他为徒,将你一身的功夫传授给他。哑巴点点头,嘴巴含糊不清地说道:“好的!”见哑巴点头答应,余叔叔立即让我跪下,拜哑巴为师傅。我三拜九叩之后,成为哑巴师傅唯一的徒弟。从那天晚上开始,我跟着哑巴师傅,夏练三伏,冬练三九,每天晚饭之后都跑到水碾房学功夫。后来我从哑巴师傅那里,知道余叔叔与哑巴师傅多年以前在水库工地上认识,并成为好兄弟。而余叔叔也是一位武林高手,他有感于我对他的好,想传授我功夫,但又因为他家住在山里,不方便教我,这才请哑巴兄弟收我为徒。我跟哑巴师傅学了两年半,有一天晚上,我到水碾房向师傅学功夫时,见到守水碾房的不是哑巴师傅,而是另外一个老头。那老头告诉我,哑巴师傅生病住院了。没几天,我听那老头说哑巴师傅己经病死在县医院。当时我非常伤心,因为那时我还小,要上学,没有去县医院探望哑巴师傅,连师傅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哑巴师傅的那位阉鸡的弟弟,将兄长掩埋了,我后来才知道师傅埋葬在此。” 阿兰听完王浩的讲述,唏嘘不已,她眼泪汪汪地说:“可怜的哑巴师傅!” 阿超则十分懊恼地说:”可惜可惜了,如果哑巴师傅还健在,我一定要拜他老人家为师!” 阿兰接着说:“王浩,你今天怎么不带酒来敬你哑巴师傅?” 王浩则懊悔地说:“忘了,昨天晚上还一直想着,可是今天来时竟然忘了买,明年来给师傅上坟时,多买一瓶桂林三花酒敬师傅吧!” 阿兰则说:“也许是我跟你一起来上坟的缘故吧,才使得你忘了给师傅买酒。这样吧,明年我还要陪你来给哑巴师傅上坟,我先在东莞买好酒放在车上。” 王浩说:“好的,明年继续一起来。我们现在得马上离开这里,我们还要到大河对面洲岛村去给我洲岛师傅上坟。” 阿兰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将近两点,她对王浩说:“去洲岛村远吗?还来得及吗?” 王浩拿上镰刀和锄头,边走边说:“抓紧时间,争取今天上好坟,走吧!” 本来自 129.第一百四十章家乡四月情(4) 第一百四十章家乡四月情(4) 三个人急匆匆往回走,不一会就来到停车的地方。 ..王浩和阿兰座在后排,阿超开车。 王浩对阿超说:“将车开回家门口。” 阿超边开车边问:“干嘛将车开回去?不是还要去给洲岛师傅上坟吗?” 王浩说:“洲岛师傅的坟墓在大河对面,大河又没大桥,过不去。我们将车停在家门口,然后步行去。” 小车不一会就开到王浩家门口,三人下车,也不进家,王浩拿了一把镰刀以及祭,带着阿兰和阿超,就朝大河边走去。 大河在小镇西面,从王浩家门口到大河旁,只有两里地。当走到小镇旁的一村庄时,王浩指着右手边一座很大的旧砖房对阿兰和阿超说:“阿兰,阿超,这间大房子就是我哑巴师傅他一家人的。” 阿兰停下脚步,看着眼前这座老房子,心想:旧时农村有这么大的青砖瓦房,说明这房子的主人是个大富人家。阿兰这时想到房子里去看看,她就对王浩说:“王浩,我们能进房子里去看看吗?” 王浩看看老墙上开着的一个门洞似的小门并没有关,他小时候曾经进去过几次玩,因为这座老房子里居住着好几户人家,其中就包括哑巴师傅两兄弟,还有其父亲,另外还有一户人家。因此,这个小门是个公用门,白天都开着的。小时候都是跟小朋友进去玩,跟哑巴师傅学功夫时却没有进去过,不知道现在是否可以进去?不过,进去看看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他就回答阿兰道:“应该可以,我带你们进去吧!” 阿兰和阿超好奇地跟着王浩走进门洞,见里面是一个空旷的大厅,大厅外倒像是大门,门外有个大院,院子前有围墙。 阿兰惊讶地说:“这房子好奇怪,好像我们刚才进来的那个门洞是这座大房子的后门,前面才是大门。” 王浩说:“是的,大门就是前面,因为大门前面向着稻田,没有道路,而屋后才有路,所以进出都从后门洞。” 阿兰走出大厅,来到大院子里,看到院子两头都有一间低矮的厨房,估计此房子至少有两户人家,她问王浩:“王浩,这房子现在谁在住?好像有两户人家?” 王浩说:“以前有我师傅一大家人,另外还有一户人家。我哑巴师傅和他父亲去逝之后,就剩哑巴师傅的弟弟一家和另外一户人家了。这座大房子,估计是解放前一个财主的房子,解放后被没收,分给穷人居住。” 阿兰说:“你哑巴师傅原来住哪间房子?” 王浩说:“具体住哪一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住在后门进来大厅旁那间厢房。” 三个人站在大门口,院子比大门口要低一米,站在门口可以看到围墙外的水田。王浩指着围墙外水田那边的房子说:“那里就是公社的电影院,电影院紧靠着公社。” 阿兰和阿超朝王浩所指方向看去,只见围墙外有好几块水田,水田里刚插的水稻秧苗歪歪斜斜,耷拉着头。水田那边是一间很大的房子,也就是王浩说的电影院。阿兰心想,住在这座老房子挺不错,每天都能看到那几块水田,看着庄家的成长,成熟,收割,这些农作物的生长过程,大自然有规律的变化更替,数着年轮,年复一年,人的一生,在悠然自得中度过,岂不是挺美?住在喧嚣的城市,快节奏的生活,让人精疲力尽,真的不如居住在此等小镇乡村。阿兰此时心里真的企盼住在农舍,回归大自然,返璞归真的日子。 三个人离开那座老房子,走在青石板铺盖的一条村庄街道,下了三次台阶,就看见一棵 略显老态龙钟的古老榕树,粗大而又苍劲的树根,就生长在一间木板房旁。因为苍老,老榕树没有遮天蔽日的树冠,枝叶也稀少。 待走近老榕树,阿兰才发现老榕树长在一个陡峭的码头顶旁。从码头顶到大河旁,有几十级台阶,那台阶也是用青石板铺的,因为年代久远,青石板被踩的光光滑滑。 三人走下码头,来到河边。王浩指着一江河水,对阿兰阿超说:“这就是融江,融江水最终到达珠江,经过你们东莞虎门入海。” 阿兰看那宽宽的河面,一条碧蓝碧蓝的江水,静静地朝下游流动,大河中间右上方有一个沙洲,沙洲上尽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而大河对面岸上,也长着一株参天老樟树,它树冠如伞,枝繁叶茂,隔江观看,就能看到老樟树生机勃勃。下游两岸,翠竹夹岸,绿意欣然。再看对岸远山,低矮的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土岭,土岭过去,则是一片高大巍峨的大山。其中有一个山头最高,整个山体,就如圆锥体一般。远远看去,十分壮观。 王浩指着对岸远处那高高的山脉,对阿兰和阿超说:“那边的山我们称为西山,那座最高最尖的山峰,就是圆锥山。西山属于著名的元宝山脉一部分,中学时代,每当夏季傍晚来大河游泳时,总会站在岸边,远眺那雄伟壮丽的西山,总觉得大山里面很神秘,很想与几个哥们一起进山去探个究竟!” 阿兰看着西山,巍峨的西山,云雾缭绕,的确很壮观。她说:“那你最终去了没有?” 王浩说:“只能说去到西山脚下,当年我和两个哥们去过对面西山脚下的下伞村,没有继续西进,真的很可惜!” 说话间,渡船从对岸开过来了,那是一条机帆船,可以搭乘二十多人。王浩和阿兰、阿超通过从船上搭到码头上的跳板走上机帆船,几分钟后也不见开船。王浩看看时间己经是下午两点半,不能再等了,他就催促船老板:“老板,好开船了!” 船老板是码头旁那几条船上的渔民,中年人,他认识王浩,他见王浩带着一男一女两个朋友乘船要过河,还催促快点开船,他就笑着说:“再稍等几分钟吧,行吗?” 阿兰就说:“船老板,我们没时间等了,我们多付几个人的船票吧!” 船老板看看码头上一时没乘客,就收上跳板,用撑高竹竿将船顶离岸边,然后就回到驾驶舱,发动柴油机,将机帆船缓缓调头,然后开足马力,机帆船便快速驶向对岸。 阿兰和王浩阿超站在船头,她看着河中心有点湍急的河流,不知道这河水有多深,虽然河水清澈,但也无法看到水底,只看见水底幽幽的,有点恐怖。上游不远就是一个急滩,急滩中间有个小岛,小岛由岩石构成,那岩石被雨水长年冲刷,呈灰白色。她觉得那小岛突兀在急滩中间,硬生生将河水挡住,并一分为二,想必现场一定很壮观和险恶。 王浩看她朝小岛看去,就对她说:“那里叫西羊头,岛上风景特别优美,我去过好几次,要划船才能过去。岛上最前端,因为河水冲刷,石灰岩被冲刷成一个恐怖的鳄鱼口,河水汹涌澎湃地冲进口里,然后从一旁横冲出去,十分惊险。小时我们常常爬上鳄鱼口上面,朝下看着急流冲进鳄鱼口里。不过,这种景观,过两年就看不到了,因为下游七、八里路的地方,正在修水电站,到时候拦河大坝堵水,这里将变成库区,这个岛也要被淹没。” 阿兰说:“这么说我是幸运的了,赶在堵水以前来。不过,真的被淹没,太可惜了。你看这里的河水,真的非常非常清澈,远看河水,真的就像一条蓝色飘带。” 阿超也对这一江碧水赞不绝口,他说:“在我们东莞,已看不到这么美丽的大河流了!” 这时候,机帆船己到对岸,阿兰掏出五十元递给船老板,说不用找了。可船老板只收二十元,一定要找三十元给阿兰。 三个人下了渡船,对岸却没有石砌的码头,三个人沿着河岸陡坡上一条小路走到岸上。那株参天大樟树就在岸边平地上,它庞大的根系,盘缠在很大的一块地面,包括上岸的陡坡,形成一个保护水土流失的天然络。 阿兰看见大樟树那粗壮的树干,估计要好几个大人才能合抱住。树干下,好几根比大水桶还要粗的树根,裸露在地面上。有两根树根横在地面,常年被人坐的很光滑。 阿超看见那两根横在大树底下的树根,马上高兴地跑了去,一屁股坐上其中一根大树根,嘴巴还说:”这树底下看来常常有人来,你们看这树根都让人坐的光滑了。” 王浩说:”这大樟树树冠那么大,夏天可是人们乘凉的好地方,再加上这里又是码头顶,来往人多,过路人都想在此坐上休息一会。”说完话之后,王浩便也走到横在地面上的大树根,坐在己坐得光滑发亮的树根上,他向阿兰招招手:”阿兰,快过来坐坐休息一会。” 阿兰走到王浩旁边,紧挨着王浩坐在树根上。她仰头往树上看,只见庞大的树冠,枝繁叶茂,根本就看不见天,她由衷地赞道:”这么大的樟树,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太美了!” 王浩说:”在我们附近,以前有好多棵大樟树,特别是离浮石街往南四里路的牛崖村,起码有**棵老樟树。听说76年修纪念堂时,砍了该村最大的那棵老樟树。” 阿兰问:”那其他的大樟树还在吗?” 王浩指着融江下游说:”阿兰,你看下游不远,对岸那些树就是牛崖村靠近河边的大樟树,这些树是用来保护河岸的,以免发洪水时,洪水冲刷河岸。” 阿兰和阿超朝下游看去,果然看到下游不远的对岸上,长着一排高大浓郁的樟树。阿兰心想,一个村庄,同时有这么多古樟树真的不多,但愿这些古樟树,再别被人为砍伐! 休息一会,王浩带着阿兰和阿超继续沿着河岸边朝上游走,沿江风景,数不胜数,只是因为时间紧,大家只顾赶路,无法尽情领略两岸风光。 走了四十分钟,来到对岸土岭脚下。再往岭上爬了不远,来到一座坟墓之前。王浩指着坟墓说:”这就是我那位身怀绝世神奇秘技的洲岛师傅的坟墓!” 阿兰和阿超来到坟前,看见洲岛师傅的坟墓没有多少野草,这坟墓背靠山坡,坟头向着半里地远的融江,能一览江中美景。 王浩还是用镰刀先将坟地上的野草割干净,然后砍了一根小树枝,绑上吊纸,插在坟头上。再点香,拿着一束点燃的香火,先朝师傅拜了三拜,然后三支一柱插在坟前,一共插了三柱。插好香,王浩就跪在坟前,朝师傅又叩了九个响头。 阿兰和阿超也拿着香拜了洲岛师傅,然后帮着王浩一起给师傅烧钱纸,听王浩向洲岛师傅唠叨。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回去还要走一小时,王浩只好匆促地告别洲岛师傅,带着阿兰和阿超往回赶。 当王浩他们三人回到家,己经快到傍晚六点。王浩的老爸刚好烧了一桌他的拿手好菜,摆了满满一桌。他一见王浩他们回到家,马上就热情地对阿兰说:”阿兰,跑了一天,辛苦了,快去洗把脸,好上桌吃饭了! 阿兰微笑地回答道:”我不辛苦,叔叔在家烧了一桌菜那才辛苦!” 王浩带着阿兰和阿超走到后面厨房去洗,不一会就又回到大厅。此时王浩的婶婶己将碗筷摆上桌子,王浩就请阿兰和阿超入座。 阿兰坐下之后,看着一桌好菜,就对王浩老爸说:”叔叔,烧这么多好菜啊,叔叔的厨艺真的太高了!” 王浩老爸呵呵笑着说:”说不上高,但还行。”囗气倒是很自信。 王浩则笑着替老爸介绍道:”阿兰,我老爸不但裁剪手艺在本地顶瓜瓜,他的厨艺也是一流的。逢年过节,老爸带着两个姐夫一个妹夫用半天时间就可以做出像正规酒席一般的一桌菜来。比如:香芋扣肉,元蹄,叉烧,芙蓉酥,爆炒鱿鱼花,油炸酥肉,五柳鱼,清炒脆肚片等等,这些菜都是老爸每年必做的年夜饭。很多亲朋好友过生日,要做六七桌酒席,都要请我老爸去主勺。” 阿兰赞道:”叔叔真的太了不起,王浩,叔叔的厨艺你学会了吗?” 王浩摇摇头说:”非常惭愧,老爸的所有技艺我都没有学会。不过,你放心,我一定要学会几种烧菜技艺。” 阿兰微笑地点点头说:”我相信你!” 这时,坐在王浩老爸身旁的婶婶对大家说道:”大家好吃饭了,别光顾着说话。” 王浩马上说:”对,阿兰阿超,今晚我们就喝我老家的米酒,你们第一次来我老家,今晚我们就喝我老家的米酒吧,在我老家,都称它为农家乐。” 阿兰和阿超看着王浩将米酒倒入一个瓷酒壶里,然后给每人面前桌子上的一只小杯倒酒,这小酒杯跟牛眼一般大,三杯酒才有一两。王浩倒好酒,就邀请阿兰阿超和老爸一起干一杯。 阿兰看酒杯这么小,干个十来杯也没问题,当她一口喝了一杯米酒时,她觉得这米酒比广东双蒸米酒稍微淡,但火烟味则浓一些。虽然因为第一次喝有点不习惯,但酒度低,她倒可以放心喝了。阿兰端着第二杯酒,站起来敬向王浩老爸和婶婶。二老倒是挺高兴地接受阿兰的敬酒,婶婶虽然不怎么会喝酒 ,但未来的儿媳敬酒,她也喝了! 王浩倒是担心阿兰不知道家乡的米酒后劲大,怕她不小心喝醉。因此,他马上就给阿兰夹了一块香芋扣肉,对她说:”阿兰,先尝尝我爸爸做的香芋扣肉,挺香的。”说完又给阿超也夹了一块扣肉,让阿超也尝尝。 阿兰和阿超吃着香芋扣肉,一边吃一边说好香。王浩就每样菜都给两个人夹了,一圈下来,阿兰就吃饱了,酒也就喝不下了。 吃好晚饭,休息一会,王浩就安排阿兰和阿超洗漱。因为忙碌了一整天,王浩和阿兰及阿超都十分疲倦,王浩婶婶就将楼上两间房子整理好,让他们早点休息。 阿超一个人睡一个房间,王浩与阿兰则睡在另外一间房,两个人当晚免不了激情一阵方才安睡。 第二天,王浩带着阿兰和阿超在家乡游玩,家乡的美丽景色,让阿兰和阿超赞不绝口。 第三天上午,王浩和阿兰及阿超告辞王浩老爸和婶婶,离开浮石街,开车南下。王浩本来打算陪阿兰一起去东莞,可是在小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后,王浩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之后,脸色凝重,他立即决定马上回兰溪。 本来自 130.第一百四十一章 风云突变 第一百四十一章风云突变 王浩和阿兰、阿超在柳州分别后,王浩就赶到火车站,乘坐当天晚上十点半的火车去金华。复制址访问 hp:// 第二天晚上十一点,火车到达金华,王浩下火车,走出火车站,打的到兰溪,风风火火回到到东风旅馆203房间。 洗漱之后,王浩便**睡觉,然而,前天上午洞源纸袋厂老板张海红的电话,却让他的心里无法安静下来。 原来,兰溪水泥包装突然要改变,原先一直用全木浆水泥纸袋纸做的水泥袋,被一种新的包装纸取代。这种包装纸叫做复膜纸,中间用一层塑料薄膜,通过机器将两张用废木浆纸做成的再生纸复膜到塑料薄膜上。这种新的包种纸,只用一层做纸袋,因此成本非常低,每个纸袋由原来的一元降到五毛多。这种革命性的复膜纸袋,不但成本降低将近一倍,并且比用三、四层全木桨纸做的纸袋破袋率还要少很多很多,可以说基本上没有破袋。而纸袋厂被水泥厂在价格上的挤压下,利润很薄,复膜纸的出现,宛如一根救命稻草,被纸袋厂牢牢抓住。 王浩之前一点都不知道复膜纸袋的出现,也许兰溪厂家有人知道,但没人当一回事,他们也不想另购设备,重新掌握新技术。只是在外地其它厂家实际应用了复膜纸袋的影响之下,在复膜纸袋低成本高标准的**面前,兰溪厂家便突然下决心采用复膜纸。 更令王浩坐卧不安的,是兰溪水泥纸袋厂赵亮飞,两个车皮的纸袋纸在他厂里还没有结算,六十三万货款,万一让赵亮飞溜掉了,之前东莞办事处主任小蒋因为被李秋万拿走一百多万货款,夫妻俩被迫调离纸厂的前车之鉴,让王浩有茫刺在背之感。此时,王浩盼望马上天亮,好赶到赵亮飞厂里。 焦虑不安中等待天亮的王浩,终于盼到天亮。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早起去兰江边上打拳,困倦使他躺在**上等到早上七点才起**。洗漱之后,他便空手出门,赶到人民路上水艳秋店里,想吃面条。没想到店门紧闭,大门上还贴出”出租店面”。 回家才一个星期,水艳秋怎么就关门不开了?王浩本来就情绪低落,现在又看到刚到兰溪就认识的水艳秋关了店铺,让王浩顿时联想到自己目前面临的危机,难道这有什么预示? 王浩在附近随便找了一家面店,草草吃了个早餐,就赶到汽车站乘车,八点刚过就来到兰溪水泥纸袋厂。王浩来到赵亮飞办公室,没见赵亮飞人在,老杨也不见,只有那个女出纳在。 出纳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长相非常普通,又瘦又黄,她看见王浩,马上热情地招呼道:”王老板来了,快坐下,我给你泡杯茶。” 王浩在老杨办公桌前坐了下来,女出纳泡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桌上,王浩便说:“谢谢!赵老板和老杨还没来吗?” 女出纳说:“赵老板好几天没来了,老杨要九点多才来。” 王浩问:“厂里生产正常吗?” 女出纳说:”正常!” 王浩听女出纳说生产正常,心里稍稍安踏一点。他拿起茶杯,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然后轻轻呷了一口,便又将茶杯放在桌子上。 ”我到车间去走走。”王洗说着就站了起来,走出办公室,向车间走去。 车间里的女工依旧动作利索地忙着纸袋,他在车间里走了一圈,没有看到王婉的爸爸老王,问了女管工郭小姐,才知道老王今天请假回家。 王浩从车间出来,又来到仓库,看到仓库里堆满了广西卷筒纸,心里又安踏了不少,他突然决定,要将这些仓库里的广西纸拉走。他马上回到办公室,见赵亮飞和老杨都没来,就对女出纳说:”我先去力宏水泥厂看看,一会再回来。“ 王浩离开兰溪水泥纸袋厂,先给张海红打电话,知道他在厂里以后,就直接乘车来到张海红厂里。 张海红已在办公室里坐等王浩的到来,王浩直接来到办公室,张海红马上给他泡茶让坐。 王浩递了一支大红鹰香烟给张海红,自己也点了一支,然后便开门见山直接说:”张老板,你我在这些朋友里是玩的最好的。谢谢你给我打电话,告诉我兰溪市场的突然变化。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大舅子赵亮飞,月初刚发给他一车皮,他现在一共欠我们厂六十三万多纸款。如果兰溪水泥纸袋马上改用复膜袋,那就危险了,我打算立刻去赵亮飞厂里拉纸,放到你厂里我放心。” 张海红说:”怎么会欠这么多纸款?” 王浩说:“给他周转一个车皮,刚刚又发给他一个车皮,两个车皮纸袋纸就这个数了啊!” 张海红想了想后说:“你现在去他厂里拉走纸,我怕会逼他走极端,这样吧,还是让我去探探他的想法再做决定。” 张海红既然不赞同,王浩也不能单独对赵亮飞采取行动,他只好叮咛张海红尽快去摸清赵亮飞的情况,然后告辞而去。 王浩从张海红那里出来以后,没有去赵亮飞厂里,而是想尽快见到王婉的爸爸老王,想从老王那里了解一下赵亮飞厂里近来的情况。为此,王浩便立即给王婉学校里打电话,告诉她自己一会来学校看看她。 王婉接了王浩电话之后,心里倒是十分高兴,因为她与王浩过年以后都没有见过面。她下午刚好没课,可以陪陪王浩。王婉觉得王浩没有去年对她那么热情了,自从去年十月以后,即使两人见面,王浩也找借口不与自己睡一起,虽然两个人睡在一起从来没有越轨,但王浩好像刻意避免与自己再睡一起。王婉内心好矛盾,她既喜欢王浩,但又不是很情愿要做王浩的女人,不过,她却总想见到王浩。 王婉回到办公室,漂亮的脸蛋上洋溢着欢愉的神情,她痴痴地想着以前与王浩在一起时的美好日子。突然,上课的钟声响起来了,打断沉浸在美好回忆中的王婉,她一惊,还有一节语文课要上。王婉马上拿起课本教材,快步来到教室门口,定了定神,然后才从容走进教室。做教师的人,一旦走上讲台,便会忘掉一切杂念,专心一致讲课。 中午十一点半,王浩提着一篮水果来到学校门口,他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拿出手机给王婉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王婉,先向当校长的大伯说明原因,请了假,然后才兴奋地快步来到校门口。只见王浩穿一套深灰色西装,内衬着白衬衫,系一条银白领带,左手提着一只花篮拼果,右手握着手机,神气地站立在校门口。春风轻轻吹拂他敞开的西服,帅呆了! 美丽的王婉,看着春风中挺立在校门口的王浩,一时竟然看得忘情了!她内心不得不承认,她心里珍爱着的男人,真的这么令人心跳! 倒是微笑地站在校门口的王浩先说话:“王婉老师,干嘛这么瞪大眼睛看着我?是不是不认识我了?还是我身上哪里不对劲?” 王浩一句话就把王婉说的满脸羞红,王婉马上恢复常态,她端庄而又从容地说道:“我惊讶你怎么会想到给我买水果花篮,我昨晚正好睡梦有人给我送水果花篮呢!”王婉掩饰失态的反应倒是极快。 王浩见王婉这么说,他也笑着回答道:“我们有心灵感应,你梦中的那个送礼人就是我!” 王婉笑笑说:“好吧,还是先去我家,你还没有吃午饭吧?” 王浩说:“来时随便打了个快餐,还是在出租车上吃的。” 两个人并肩走回王婉家里,家中只有王婉妈妈在,王婉妈妈见女儿与王浩一起回家,马上高兴地招呼王浩到堂屋坐下。 王浩坐下后,王婉妈妈就对王浩说:“你先坐下喝杯茶,我去给你们烧午饭。” 王浩马上阻拦道:“我吃了午饭才来的,不用烧我的了,王婉没吃就烧她吃吧。” 王婉说:“妈,你先做点汤团吧,等会吃点心算了。” 王婉妈妈说:“行,那我去忙了!” 王浩急忙问:“王婉妈妈,王婉爸爸到哪去了?” 王婉妈妈说:“他去亲戚家有点事,要到下午三四点才回家。” 王婉妈妈说完话就到厨房去了,堂屋里就只有王浩和王婉。 王婉给王浩泡了一杯茶。在浙江,不管是城里还是乡村,家家都备有茶叶,只要有亲戚和朋友来,主人都会以茶招待。 王浩看着茶杯中的茶叶在开水浸泡中慢慢下沉,这些茶叶粗糙,估计是家庭,因为茶叶下沉时,可以看到茶叶伸展的全部,每根茶叶都有最嫩的叶片,同时又有两三片大叶。这是从自家茶山上采来的,不分等级的茶叶。王浩端起茶杯放近嘴旁时,一股清香随着水蒸汽飘了过来,王浩用鼻子深深地吸了吸,禁不住赞了声:“好香啊!” 王婉说:“这是刚摘下没几天的清明茶,当然香啦!” 王浩说:“你家种有茶叶吗?” 王婉说:“有,不是很多,够自己家吃吧。” 王浩说:“我还没亲眼见过茶叶长在茶树上的样子呢,你家茶地远吗?带我去看看吧!” 王婉说:“不远,我带你去!” 王浩站起来跟着王婉就朝门外走,路过厨房时,王婉向妈妈说了一声:“妈,我和王浩出去走走。” 王婉妈妈马上说:“去吧,早点回来,等你们回来下汤团。” 王婉和王浩并肩走在乡村小道,绕过村庄,来到村西旁的山坡上。王婉指着山坡上一块坡地说:“那片茶树就是我家的。” 两人走近茶地,王浩看那茶树长的有一米高,整块茶地,没有印象中的茶山种的茶树那么整齐,高低参差不齐,有点疏于管理样子。 王浩问王婉:“怎么不见茶叶?” 王婉微笑着说:“这些不就是茶叶吗?”她用手指着山坡上的茶树。 王浩也笑了,他说:“我是说怎么不见茶树上长的嫩芽呢?” 王婉不出声,她在茶地上慢慢行走,仔细地看着茶树。忽然,她指着一处茶树说:“王浩,快过来看,这里有不少嫩芽!” 王浩快步走近王婉身旁,朝茶树看去,只见树枝顶部长出许多嫩绿色的芽芽。王浩知道,像这种只有两小片嫩芽的茶叶,是最好的茶叶了。王浩高兴地想伸手去摘,王婉马上阻拦道:“别摘,还没长好呢!” 王浩说:“这种嫩叶最好啊!” 王婉说:“那是人家摘来的不一样,我们家自己吃的,留长点摘好。” 王浩问:“你们家的茶叶从来就没过?” 王婉说:“没有,这么一点茶树,没多少茶叶,刚够家里平常喝,逢年过节招待客人用的不少。而且我们村上的人家也都不,自种自吃。” 王浩听王婉这么一说,他忽然想起旧时兰溪就己经是茶馆生意兴旺之地,特别是清末至民国年代,兰城里的茶楼生意达到巅峰,因此方才有桃花巷子里的茶娘,兰江乌蓬船上的烟花女子。兰溪这个地方,盛产茶叶,也盛产美女。想到美女,王浩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身旁美丽的王婉,不错,王婉这位兰溪女孩,虽然生长在乡村,可依旧是位光彩照人的美人。如果不是年龄的差距,如果没有过婚史,没有阿兰,那王浩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追求王婉。一切都是天意,今生只能注定与王婉擦肩而过。 王婉觉察到王浩看她的那一眼,她娇艳一笑问道:“干嘛这么看我?” 王浩方才知道自己又在王婉面前失态,他微笑地说:“在这茶山上,除了茶树,就是你和我,我不看你看谁?” 王婉笑了,笑的非常优雅,她对王浩说:“我们在这里坐一会吧!”说完就牵着王浩走到茶地旁,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两人坐在草地上后,王浩忽然想起该问问王婉有没有去赵亮飞厂里看过爸爸,因此,他开口说道:“王婉,你爸爸到纸袋厂上班之后,你有没有去厂里看过你爸爸?” 没想到王婉听王浩问她有没有去厂里看过老爸后,她十分不高兴地说道:“还说呢,那次我去看爸爸,气死我了!” 王浩急忙问:”为什么气死人?” 王婉恨恨地说:“都是你交的好朋友,我去看爸爸时,赵亮飞请我和老爸去附近饭店吃午饭,他趁我爸爸上厕所时,对我说,让我做她的**,他说他有的是钱。当时我气死了,但又担心爸爸知道,我不敢发怒,只是礼貌地拒绝,从此我绝对不去厂里看爸爸。” 王浩听了王婉的诉说之后,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赵亮飞明明知道王婉是自己的女朋友,并且赵亮飞此时债务缠身,差点没跳楼自杀。没想到他在穷途末路之时,心里还会有邪念。这猪狗不如的畜生,当初我为什么要去帮助他?这个赵亮飞可不是什么好鸟,我真的要提防他,万一他也来个挟款潜逃,我就惨了。 王婉见王浩对自己的诉说没有一点反应,便侧脸看着王浩,当看到一脸凝重的王浩时,她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深深刺痛了王浩。她不在出声,她将脸靠在王浩的肩膀上。 过了一会,王浩开口说话了:“这个赵亮飞可是个危险人物,我得及早提防他。” 王婉接着说:“我第一眼看这个人就不是个好东西,你是要提防他的。” 王浩点点头,没有回答,心里却在担忧,怕那六十多万货款被赵亮飞挟带而去,不行,夜长梦多,我明天一定要说服张海红,争取明天就去赵亮飞厂里拉纸走。 王婉见王浩沉默不语,看上去心事重重,难道他有什么事?会不会就与赵亮飞有关?王婉是一个极度聪明的女孩,她联想到王浩很长时间没有主动来家找她,今天突然来看她,还要等她爸爸回家,一定是赵亮飞有什么事了,并且王浩刚才还说要提早提防赵亮飞。对,一定是赵亮飞,并且是与生意有关。 “王浩,是不是你和赵亮飞的生意出了什么问题?”王婉关切地问道。 王浩听到王婉的问话,他就回答道:“现在没有,只是担心以后。” 王婉和王浩在茶地旁坐了很长时间,直到下午两点,两个人方才回家。王婉妈妈立即烧水煮汤团,不一会,王婉妈妈就给王浩捧来一大碗汤团。 王婉自己也去拿了一碗汤团,与王浩一起坐在饭桌上,边吃边聊天。 王婉妈妈笑眯眯地问王浩:“好吃吗?” 兰溪这地方做的汤团,不像王浩老家做的汤圆,老家的汤圆没心,是用红糖水烧的汤圆。而兰溪的汤团是有心的,里面的馅是用落汤青菜,豆腐干加上一点猪肉,如果外面那张皮不是糯米做的,就跟水饺没什么两样。说实话,王浩吃不习惯这有菜的咸汤团,但王浩怎么敢在王婉妈妈面前说不好吃呢?他装着非常喜欢的样子,一口咬了一个大汤团,然后嘴巴含糊不清地说:“好吃,非常好吃!” 王婉妈妈听到王浩说好吃,她高兴地说:“好吃就好,吃完这一碗,我帮你再拿一碗来。” 王浩连忙说:“不用了,我这一碗就足够了。” 吃好汤团,又坐了好长一会,直到下午三点半,王婉爸爸方才回到家。 王浩与王婉爸爸寒暄几句之后,就直接向他询问赵亮飞厂里这些天的生产情况,与以前有没有变化。 王婉爸爸想了想才告诉王浩:“这些天的产量,比以前少多了,不知道为什么。” 王浩问他:“你知道复膜袋吗?” 王婉爸爸摇摇头说:“不知道。” 王浩想了想,觉得王婉爸爸不知道复膜袋也很正常,毕竟他只是在厂里打工。因此,王浩对他说:“明天上班后,帮我注意观察赵老板的动静,有什么异常情况,麻烦你马上打电话告诉我。” 王浩交待完之后,就打出租车司机电话,让出租车来村里接他回城。尽管王婉一家人挽留王浩留下吃晚饭,明天再回去。可赵亮飞这颗定时的存在,王浩又如何有心情留下? 王浩回到东风旅馆,正想躺一会。突然手机响了,一看是张海红的电话,他立即接了。 张海红在电话里说:“王浩,我去看过赵亮飞厂里了,也和他交流了,我觉得不踏实,明天我们还是把他厂里的广西纸拉到我厂里算了,我怕留在他那里,到时害了你。” 接了张海红的电话,王浩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明天终于可以去拉纸。不过,万一张海红因为我们的釜底抽薪行动被激怒,他会不会拿此当借口,借机挟款而逃呢?王浩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不敢往下想,只能先减少损失为重,至于以后,只有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上午八点,王浩准时来到赵亮飞厂里,又与张海红电话。不一会,张海红带着两辆东风货车来了,随后又来了一辆叉车,就开始将放在赵亮飞厂里仓库的广西纸装上汽车,一共拉走六车。这期间,赵亮飞一直没有露面。 王浩问张海红:“我们拉纸,赵亮飞知道吗?他愿不愿意?” 张海红说:“他知道的,管他愿不愿意。”张海红的语气非常坚定。 王浩不再说话,他去与女出纳对好帐,然后王浩签名,表示己拉走六车广西纸,一共三十三万,兰溪水泥纸袋厂还欠广西纸厂308637元。这些手续办好,王浩心里方才安踏下来。 王浩与张海红从赵亮飞厂里拉走广西纸的时候,王婉爸爸全程都看在眼里,因为王浩当时只顾忙着抄数量,没有与他多说话。王婉爸爸联想到昨天下午王浩对他说的话,现在看到王浩的行动,他心里明白,他在纸袋厂的日子不会长了! 王浩将从赵亮飞厂里拉到张海红厂里的六车广西纸的清单,拿到张海红厂里核对清楚,然后让张海红签名认可。心里的重负此时方才完全卸下,王浩谢过张海红,便告辞回到兰溪。 王浩回到东风旅馆203房间,马上拿出账本,将账做好,然后站立起来,伸展了一下身体,长长吐了一口气,人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他看了看手表,马上就到中午十二点钟,这时方才觉得肚子有点饿了,他到卫生间拿毛巾擦了一把脸,然后就打算出去吃午饭。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王浩一看,是东莞电话,会不会是阿兰打来的?他马上接了电话:“你好!我是王浩,请问你是谁?” 电话里传来了急促的说话声:“大哥,我是阿静。大哥,不好了,阿兰姐和阿超出事了,两人住院了,阿兰姐快不行了,你快赶过来。”阿静带着哭腔说道。 王浩听到阿兰和阿超出事,十分震惊,他立即问道:“阿静,怎么回事,说清楚点。” 阿静说:“阿兰姐和阿超开车从广西回来路上,小车翻到山沟里去了,阿兰姐伤的特别严重,己从翻车地方的医院转送到东莞中心医院。阿兰姐快不行了,她一直在昏迷中叫着你的名字,你快点赶过来啊!”阿静己经放声哭了起来。 王浩马上说:“你告诉阿兰姐,我马上乘飞机赶过去,让阿兰姐等着我!” 王浩挂断电话,马上冲出房间,跑到兰江大厦一楼,下午四点从杭州飞去广州的飞机票。然后马上跑回房间,带上行礼,连房间也来不及退,直接到广场附近拦了一辆的士,向杭州萧山机场奔驰而去! 本来自 131.第一百四十二章伊人香魂(1) 第一百四十二章伊人香魂(1) 获悉阿兰生命垂危的噩讯,王浩如五雷轰顶般震惊! 他买到飞机票后,立即从兰溪打的士到杭州萧山机场,心急如焚地乘飞机来到广州。 ..出了机场,王浩还是打的直奔东莞市中心医院。 再说那天王浩在柳州下了小车,独自乘火车去浙江,阿超则开着小车载着阿兰继续向广东前进。小车穿行在广西六万大山之间,沿途美丽的风景,让阿兰兴奋不己,她一路观看车窗外的优美景色,并与阿超聊天。 当小车在两广交界的群山中穿行时,那高大而又连绵不断的山岭,郁郁葱葱的植被,险峻的山路,更让阿兰赞叹,心里想着要是有王浩在一起,一定更高兴。 小车开的很快,入夜之后,小车已过了广州。兴奋了一天的阿兰,独自一人坐在小车后座,眼看小车进入东莞境内,放松心情的阿兰,顿时一阵困意上袭,竟然一下子就睡了过去。 开了一天小车的阿超,没听到阿兰的说话声,从反光镜里看到后座上的阿兰睡着了。阿超顿时也睡意上袭,他强打精神,再坚持半小时,就到家了。 这时候,小车经过山坡一个急转弯,对面来了一辆大货车,阿超被对方的远光灯刺的眼睛一花,方向盘往旁一打,小车冲出路基,翻滚下二十几米深的山坡底。阿超当时只来得及叫了一声:”阿兰!”两个人已随车翻到山坡底,可怜阿兰还在睡梦中,就当场摔昏了过去。 迎面而来的大货车司机,亲眼看到小车翻下山坡底,司机急忙停车,跑到路边,黑暗中看不清楚山坡底下的小车,司机掏出手机立即r打电话报警。 最近的救护人员十分钟就赶到现场,从山坡底下小汽车里救出已经昏迷不醒的阿兰和阿超。由于阿兰和阿超头上出血太多,救护车直接将两人送到附近一家医院进行抢救。然而,当地这家医院是小医院,只能临时止血救治,昏迷中的阿兰和阿超,必须立即转送东莞市中心医院。 120急救车将阿兰和阿超从当地医院迅速转送到东莞中心医院抢救,阿超因为有防备,紧紧抓住方向盘,没有伤到要害部位,经医院抢救之后,很快苏醒过来。 而阿兰在小车翻滚前是睡眠状态,因此没有一点防范,身体在翻滚的小车里翻滚,头部和身体遭受到严重撞击。送到急救中心时,阿兰己奄奄一息。经过两天抢救,也没有苏醒过来。 阿兰的父母亲在120急救车将阿兰和阿超转送到东莞中心医院,阿超苏醒过来以后,经过医院有关人员的询问,告诉他们阿兰手机有家里父母电话,医院方随后通过阿兰手机上了她的父母。 阿兰父母亲及妹妹、妹夫都赶到中心医院,但阿兰一直昏迷不醒,医生己通知家属,伤者随时都有生命危险。阿兰的父母,看着爱女躺在重症病**上,极度伤心,他们内心承受不起这种情感折磨,因此瘫倒了。 阿静和小莲是在阿兰和阿超出车祸的第三天上午,方才接到阿超的电话,两个人连忙赶到中心医院。当她们俩看到躺在重症病**,输着液,鼻孔上插着氧气管,胸前贴着心电监护仪探管的阿兰姐时,她们俩顿时泪如泉涌哭泣起来。 只是厂里需要有人管理,阿静叫小莲回厂照看厂里,自己则留下,与阿兰妹妹一起守护在病**旁。 阿静坐在病**旁,看着阿兰姐姐,她多么希望阿兰姐能够苏醒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听到阿兰微弱的呼唤声:“王浩!” 阿静和阿兰妹妹以为阿兰苏醒过来了,惊喜地跑去告诉护士,护士马上叫来主治医生赶到病房。主治医生看过阿兰的眼睛,观看生命探测仪,又用听筒探听胸部,脸色凝重。他告诉阿兰妹妹,伤者没有苏醒过来,情况更严重了,让她们特别注意。 医生和护士走后,阿兰又在昏迷中叫过王浩好几次。阿静这时方才想起什么似的,急忙问阿兰妹妹,是否通知过王浩大哥。当她知道还没有通知时,便立即用阿兰妹妹的手机,打通王浩手机,哭着将阿兰与阿超出车祸之事告诉了王浩大哥,让大哥赶紧来东莞看阿兰姐。 阿静将脸贴近阿兰姐姐的耳旁说:“阿兰姐姐,王浩大哥正在从杭州乘飞机赶过来,晚上七点就能赶到东莞。” 昏迷中的阿兰似乎能听到阿静的说话,此后她就不在呼唤王浩的名字。只是到下午五点多钟时,阿兰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渐渐要变成直线时,医生和护士都赶来了,医生马上给阿兰做心肺复苏按压。 看着医生在尽力抢救,阿静在一旁对着阿兰喊道:“阿兰姐,你要等王浩大哥来啊,王浩大哥很快就要来了,你要挺住!” 说来奇怪,阿静这么一叫,本来心脏曲线己拉成直线的,这时又慢慢开始恢复曲线了,只是曲线走的很慢。 负责按摩的是一位年约四十岁的中年女医生,她看到伤者又恢复心跳,她知道是身旁这位美丽女子刚才对伤者所说的话起的作用。医生停下心肺复苏按摩,她想知道这个叫王浩的人是伤者的什么人,以至能让心脏停止跳动的伤者起死回生。因此,医生回头问阿静:“这位女孩,请问王浩是伤者的什么人?这人能让你的阿兰姐恢复心跳,一定是你阿兰姐最想念的人!” 阿静沉思了一下才回答道:“这个王浩,他是我们的大哥,也是阿兰姐姐最心爱的人!” 中年女医生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然后才说:“又是爱情,爱情的能量可以起死回生,真的太神奇了!” 女医生带着护士们回值班室去了,临走前她对阿兰妹妹和阿静说:“你们要注意观察,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即按铃。” 医生和护士走后,阿静坐在病**前,与阿兰妹妹一起守护着阿兰姐姐。己是吃晚饭时间了,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吃饭。阿静看看手表,己经快六点了,她心里着急,盼望王浩大哥快点到来,她怕万一阿兰姐姐挺不住,那就会给阿兰姐姐和王浩留下终身遗憾。想到这,阿静向阿兰妹妹借来手机,给王浩大哥打电话。然而,王浩大哥的手机一直打不通,阿静估计王浩大哥还在飞机上,她真的盼望大哥能快点到来,同时她也求菩萨保佑阿兰姐姐早点苏醒过来。 时间己过了六点半,这时候,心电监护仪突然警叫起来,监护仪上显示心脏跳动的曲线,又渐渐变成直线,监护仪发出警示。 阿静和阿兰妹妹惊跳起来,阿静马上跑到护士值班室,阿兰妹妹则立即按病**头上的报警按钮,通知值班护士。 等到值班护士和医生赶到病房时,先前那位中年女医生立即来到阿兰身旁,二话不说,立即又用双手按在阿兰左胸上,开始做心肺复苏。 阿静在一旁看到阿兰姐姐在医生强力按压下,心脏跳动也没有往好的方向发展,反而越来越弱,显示心脏跳动的曲线,己拉成平行线了。阿静立即对着阿兰姐姐大声呼唤道:”阿兰姐姐,你再等一会,王浩大哥还没到啊!” 说来奇怪,显示屏上显示阿兰心脏跳动的监护仪本来己成一条直线,经阿静那一声呼唤,监护仪上显示的直线,又开始有震颤曲线。 阿静见阿兰姐姐有所反应,便又大声说道:”阿兰姐姐,你一定要等王浩大哥,你要坚持住啊!” 就在这个时候,阿兰妹妹的手机响了,她接了电话,是王浩大哥打来的。阿兰妹妹马上哭着说:”王浩大哥,我姐姐快不行了,你快点来啊!”王浩在电话里说:“我从白云机场直接打出租车过来的,再有半小时我就能赶到东莞中心医院。叫你姐姐一定要挺住,等我到来。" 阿兰妹妹挂了王浩大哥的电话,然后就马上赶到姐姐**旁,对姐姐说:‘’姐姐,王浩大哥还有半小时就赶到,大哥叫你等他到来,你要挺住。” 这时候,显示仪上又有曲线了,证明昏迷中的阿兰听到王浩这名字就有感应。 正当大家对阿兰恢复心跳又充满希望之时,突然,显示仪上那条曲线一下子变成直线,并且直线也慢慢伸长。尽管医生又加快按摸速度,也阻止不了一条直线显示在屏幕上一动不动。 那女医生停下按摸,对护士说:”快拿心脏除颤器来!” 护士马上将心脏除颤器递给女医生,女医生拿着除颤器放在阿兰左胸上,一通电,平躺在病**上的阿兰马上全身一抖,连续电击三五次,也没能使阿兰恢复心脏跳动。 女医生这时对在场的医生和护士说:“不行了,她己经走了!”说完这句话,女医生叫护士收拾器具,同时又对阿兰妹妹和阿静说:“对不起,你们的阿兰姐姐己救不回了,她己过世了,你们通知家人来办后事吧!” 阿兰妹妹拖住女医生,哭着央求女医生说:“医生,请你救救我姐姐吧,再电击几次,我姐姐她一定会醒过来的,我姐的儿子才三岁,他不能没有妈妈。” 阿静也抓住女医生的一只手,哭着央求道:“医生姐姐,求求你救救阿兰姐姐吧,她心爱的王浩大哥还没赶到啊!” 中年女医生被阿兰妹妹和阿静的央求感动了,她马上对收拾仪器的护士说:“把除颤器拿来!” 护士将除颤器又递给女医生,女医生又给阿兰做几次电击,然后用心电监护仪测试,阿兰依旧没有恢复心跳。女医生只好对阿兰妹妹和阿静说:“我己经尽力了,对不起,你们的姐姐已经走了!” 阿兰妹妹哭着说:“我姐姐没有走,她还活着,你看她的眼晴还张开的。” 女医生红着眼说:“你姐姐真的走了,因为她心里还有记挂着的人,所以她不会闭眼。只有她心里记挂的人来了,她才会闭上眼晴。” 医生和护士都走了,阿兰妹妹则打电话回家,告诉家里人姐姐刚刚走了。 不一会,阿兰的老爸老妈赶到医院,阿兰妹妹的丈夫也赶来了。大家都十分悲伤,商量着怎么安排阿兰的后事。 再说王浩给阿兰妹妹打过电话之后,知道阿兰的情况特别危急,他心里也十分着急。王浩催促出租车司机开快点,他恨不能马上赶到阿兰身旁。王浩不时看着手表,在心里求菩萨保佑。突然,王浩心里一阵揪心的难受,耳旁好像听到阿兰的叫声:“阿浩,阿浩!” 王浩一手捂着左胸,一边左右观看,没有看见阿兰的影子,他在心里觉得不妥,他又催出租车司机开快点。 当夜幕降临之时,出租车赶到东莞中心医院。王浩拿上行李包,冲下小车,朝医院急救中心跑去。 当王浩急冲冲跑到重症病房时,眼前的情景让他一下子惊呆了。只见阿静和阿兰妹妹站在病**旁哭泣着,阿兰老爸老妈、阿兰妹妹的丈夫也悲伤地站在病房里。病**上躺着的阿兰,没有重症病人那样鼻子插着输氧管,手上打着点滴,还有心肺检测仪等。 看到这些,王浩明白了,心爱的阿兰己经走了!王浩内心一阵悲痛,他什么都没说,快步走到阿兰病**前,拉开挡着的阿静,只见阿兰张开眼晴,看着自己。王浩一惊,啊!原来阿兰还活着!他高兴地扑上去,叫了一声:“阿兰!原来你没事,太好了!”然后张开双臂就去搂抱躺在病**上的阿兰。 王浩的一声叫喊,方才惊醒众人。大家看到王浩错把死去的阿兰当着活人紧紧搂着,禁不住悲从心起。阿静抱着王浩痛哭起来,阿兰妹妹则倚着她丈夫哭泣,阿兰的老妈也靠在老伴身上无声地哭泣着。 王浩搂着阿兰,听到阿静她们的哭声,他还以为这是大家高兴的哭声,他抬头看了看,见到阿兰老爸老妈,便说:“叔叔、阿姨,阿兰没事,大家可以放心了!” 王浩的话,更让在场的亲人痛哭起来。只有阿静抱着王浩哭着说:“大哥,阿兰姐姐己经走了!” 王浩听到阿静说的话时,马上说道:“阿静,别乱说话,你阿兰姐活得好好的。” 王浩说完话,就低头看着阿兰,忽见阿兰张开的眼晴,从眼角滚落出一滴眼泪,他马上说:“阿兰,别哭,我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王浩从口袋里拿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便去给阿兰拭擦眼泪。就在这时,王浩又突然发现阿兰的耳朵、鼻子流出血来。王浩吓了一跳,他惊呼一声:“不好了,阿兰流鼻血了,耳朵也流血了,快通知医生。” 王浩这一响惊呼,惊动了病房里所有人,大家急忙跑过来,果然见到没有心跳的阿兰鼻子耳朵涌出鲜血来,连见多识广的阿兰老爸也是第一次见到。大家唯一的反应就是阿兰没死,死去的人怎么会流? 王浩马上站起来,对大家说:“快叫医生过来!” 阿静立即跑出去,不一会就将医生护士带进病房。那女医生看了看耳鼻流着鲜血的阿兰,然后用听筒探听心脏,听了会,她才抬起头,平静地扫视病房中的人,眼晴停留在王浩身上,平静地说:“你就是王浩吧,你来晚了,你的阿兰等不了你,她己走了!”说到后面,女医生眼睛也红了,声音也有点发颤。 王浩哭了,他突然朝女医生跪了下来,哭着说:“阿兰没走,她还活着,她还在流血,我求求你救救她吧,救救我的阿兰吧!”说完就向女医生连磕几个响头。 女医生看着跪在地下的王浩,她也被王浩这份真情感动了!难怪阿兰会在临死之前还在呼叫着他的名字,死后还会在王浩面前流着鲜血,这是心灵感应啊! 女医生知道,遭遇横祸死去的人,当他最亲近最思念的人来到时,才会口、鼻、耳出血。只要这个人上前去对死去的人说些安慰话,并用纸帮死去的人擦拭鲜血,死去之人一会就不再流血。当这个最令死去之人思念的亲人帮他将睁开的眼睛闭上时,这时,死去之人才安心,也就是说,才真正死去。 女医生流着泪用双手将跪在地下的王浩扶了起来,然后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悲伤的王浩,心想,果然是位英俊面善的年轻男子,难怪阿兰那么惦念着他。想到这,女医生点点头说:“难怪阿兰这么惦念你,果然是位重情的好男子,阿兰值了!王浩,别难过,你的阿兰临走前一直念着你,她等不了你,她真的已经走了。只是当她知道你来到她身边时,她用口、耳、鼻流血来向你哭诉,她也不想离开你啊!” 王浩瞪大眼睛看着女医生说:“这是真的?” 女医生说:“真的,不信你用纸帮阿兰擦去流出来的鲜血,一会就不流了,然后用手帮阿兰闭上眼晴,并安慰她几句,阿兰睁开的眼睛就会闭合了!” 王浩听女医生这么说,回头看见阿兰妹妹已经在用纸帮姐姐擦血,但血一直在流。王浩马上拿上卫生纸,来到阿兰身旁,俯身凑近阿兰耳朵,一边帮阿兰擦血,一边说:“阿兰,你干嘛不等我就走?你前几天不是讲过,等我们退休时一起回我老家住吗?你怎么讲话不讲信用了,这跟你以前性格不一样。阿兰,你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在这冷漠的世上?你为什么不陪我一起活到老?”王浩说到这里时,己哭的说不出话来了。 而已经死去了的阿兰,仿佛听到王浩的哭诉,不但又从耳朵、鼻孔里涌出鲜血,嘴巴也喷出鲜血。死去的阿兰她真的听到王浩的哭诉,因此她也用鲜血来哭诉。 房间里的人全都被眼前的情景给感动了,包括医生护士都哭了起来。那位女医生擦了擦泪水,然后对王浩说:“你要安慰阿兰,别让阿兰陪你一起哭啊!” 王浩停止哭诉,拿上一叠卫生纸,一边给阿兰擦血,一边说:“阿兰,你放心走吧,我会把你的儿子培养大的,我还要继续把我们俩一起开的浩兰纸箱厂开下去,你可要保佑我啊!” 王浩说到这里时,说来真奇怪,阿兰的口、鼻、耳都停止流血。王浩见阿兰耳鼻口不流血了,便用右手去抹阿兰睁开的眼睛,还一边说着:“阿兰你安心走吧!” 王话说完话,阿兰一双睁开的眼睛真的就闭上了,从此就没有再睁开过,王浩再也见不到阿兰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三天以后,美丽贤淑的阿兰火化后安葬在东莞公墓。曲终人散,所有的亲人都离开了墓地。 hp:..bkhlnex.hl 132.第一百四十三章伊人香魂(2) 第一百四十三章伊人香魂(2) 王浩回到城里,到饭店里买了一只白切鸡,再烧了几个阿兰生前喜欢吃的莱,然后带上两瓶双蒸米酒,两副碗筷,叫了一辆出租车,又回到阿兰墓前。 .. 阿兰墓前己打扫干净,王浩将带来的酒菜摆放在墓前,然后找来一块四方石砖,当凳子坐。 王浩坐在石砖上,打开酒瓶盖,给面前摆放着的两个小酒杯倒满酒。然后朝阿兰的墓碑看去,轻声说道:“阿兰,别人都走了,现在就剩我们俩在这里。我知道你这几天没吃东西,一定饿了。你看,我给你带来平常你喜欢吃的菜,我还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吃没伴,我还带来两瓶双蒸米酒,你陪我一起喝,今天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一醉方休。阿兰,来吧,我帮你拿酒杯,喝吧!” 王浩说完,双手各拿起一只杯子,将右手那杯酒洒在墓杯前,自己则将左手那杯酒干了。 王浩喝完一杯酒,就对着躺在墓 碑里的阿兰说:“阿兰,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到东莞见到的第一个客户,就是你。第一眼见到你时,没觉得你很漂亮,因为你只穿着一件普通的工作服。不过,你看上去很可爱。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吗?告诉你吧,就是我们东莞办事处租你们厂房当仓库不久,我们一船挂面纸卸在你们厂里,因为下班时间到了,叉车又坏,这一百多吨卷筒纸就放在露天的仓库门外。当时我对你说,担心晚上下雨。你微笑的对我说不会下雨的。那天晚上,我提心吊胆的睡不着,因为那时正值雨季,这雨说来就来。果然,半夜时一声响雷,然后就电闪雷鸣,狂风大作。我马上打电话告诉你,让你赶到厂里。当我和大脚、老何赶到你们厂里时,你随后也骑着一辆船式摩托车来到厂里。你匆忙中只穿着一套白色睡衣,披散着长发,狂风迎面而吹,轻薄的睡衣被紧紧地吹贴在你的前身,露出你身体上美丽的曲线。那一幕,竟然让我看呆了。你看到大雨即将来临,我还站在原地看着你,当时你就嗔怪地说:干嘛还看着我,赶快去叫工人拉篷布啊!你不知道我当时可真有点尴尬,后来雨下来了,看到你穿着睡衣与工人一起在大雨中拉篷布,我心里特别感动。说实话,那天晚上你要是不亲自赶到厂里,厂里的工人肯定不会冒雨拉篷布,那我们放在露天的一百多吨挂面纸,将被雨淋湿,损失一定非常大。篷布盖好以后,工人回房去了。因为天空还在下着倾盆大雨,我担心雨水浸湿地下的卷筒纸,就站在雨中,着急地仰望天空。大雨扑打在我身上,衣服全湿了。这时侯,我突然觉得头顶上有一把雨伞,回头一看,看见你撑着一把雨伞站在我身旁。因为雨水湿透了你的睡衣,你娇弱的身体正在不断发抖。我那时彻底的被你感动了,我一手接过你的雨伞,一手轻轻搂着你的肩膀,让你靠着我。我们俩撑着一把雨伞,站在狂风暴雨中,祈求雨立刻停下。那一刻真的很美好,要不是为了厂里的利益,真的盼望雨一直下,让我一直搂着你站在夜雨中。” 王浩一边向阿兰诉说当年与她相恋的美好经历,一边倒酒喝,说到后来动情处,更是连喝两杯,两瓶米酒,绝大多数让王浩一个人喝完了。悲伤了几天的王浩,身心其实很疲倦,再加上喝了这么多酒,不知不觉地就靠着墓碑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王浩被一阵手机铃声惊醒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四周漆黑一片,天空中繁星点点。这是梦吗?王浩醉醺醺地看了看天空,我这是在哪里?就在这时候,手机又响了,王浩从西服内口袋掏出手机,接了电话。 “大哥,大哥!” 神志不清的王浩听到一个女孩在电话里焦急地叫着大哥,他不知道她在叫谁?他就含糊不清地说:“你打错了,谁是你大哥?” “大哥,我是阿静,你在哪啊!”阿静听出是大哥的声音了。 王浩一时还没有清醒过来,他就嘀咕道:“阿静?哪位?” 阿静此时正与小莲在房间里焦急地打王浩大哥的电话,中午从墓地一起回来以后,阿静就一直没见到过大哥。一开始阿静还以为大哥与阿兰姐姐的父母在一起,也就没在意。到晚上,阿静担心大哥,因为大哥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就又给他打电话。然而,电话通了,一直没人接听。这下可把阿静和小莲吓怕了,她们担心大哥失去阿兰姐后无法接受,怕他想不开。为此,阿静和小莲稍过一会就给大哥打电话,直到半夜,终于打通了。听到大哥的说话,阿静一颗心总算放下了。只是,大哥好像喝醉了,连谁的声音都听不清,还连我阿静是谁都不知道,这下阿静又着急了,她大声问道:“你是不是王浩大哥?” 王浩这下子有点清醒了,他说:“我当然是王浩,你是谁?” 阿静马上说:“我是阿静,还有小莲啊,大哥,你怎么把我和小莲都忘了?” 王浩在心里默念着阿静和小莲名字,忽然,他想起来了,他连忙说道:“原来是阿静和小莲,你们的阿兰姐姐她走了,她离开这个世界了!”说到后面,王浩哽咽了,说不下去了。 阿静听到大哥说到阿兰姐走了,她也哭了,只是她现在更关心大哥的安危。因此,阿静停止哭泣,她问道:“大哥,你现在什么地方?” 王浩听到阿静问他现在哪里?他抬头朝黑漆漆的墓地看去,星光下,一个个坟墓隐隐约约分布在周围,有点阴森恐怖。如果在平常日子,王浩觉得自己绝对没有这个胆敢独自一人守候在阿兰坟墓前。此时此刻,王浩敢在墓地里守阿兰,除了酒醉,还有对阿兰的一片真情。王浩此时完全清醒了,他知道自己此时还背靠在阿兰的墓碑上,四月的南方,半夜时分还是有些寒冷。王浩打了个寒颤,一阵寒意侵入只穿着一套西装,内衬白衬衣的身体。 这时候,阿静没有等到大哥的回答,便再次询问道:“大哥,你在哪里啊?” 王浩又看了一眼恐怖的四周,他想不能将自己现在的地点告诉阿静,因此,他就镇定地对阿静说:“谢谢阿静和小莲妹妹的关心,你们该睡觉了,明天你们还要继续照看厂里。我没事,你们放心吧,明天我会到厂里来的。从现在开始不要再打电给我,我的手机没电了。晚安吧!” 王浩挂了电话,回头就对着躺在墓穴里的阿兰说:“阿兰,今晚我在这里陪你到天亮吧,你以前很喜欢看我练功,我现在就将哑巴师傅和洲岛师傅教过我的所有功夫演练给你看。” 王浩说完话,便站立起来,晚风从公墓对面的山上吹过来,王浩又打了个寒颤,他立即站直身体,收敛心神,调匀呼吸,然后站起马步桩,凝神屏息,运气行功。好一会功夫,王浩方才运好内功,身体内一阵阵热气在运行。他不在惧怕夜半的寒冷,他的眼睛也更加明亮,可以在星光下看清楚墓地一切。王浩收拾好白天摆放在墓前的酒菜,然后开始在墓地前那一狭长的平地上演练拳脚。 假如有人看到墓地里有人夜半挥拳踢腿,那人一定不相信拳影翻飞的是人,肯定是神仙。 王浩在夜半寂静的墓地里,为了心爱的阿兰,平生第一次那么专注,那么倾情,那么认真地将师傅所传功夫全部演练一遍。在演练过程中,耳旁不时听到阿兰那柔软的赞美之声。王浩知道,阿兰她一直在高兴地看着自已,他内心充满坚定的信念,为了心爱的阿兰,他无所畏惧。 王浩企盼着死去的阿兰能从墓穴里活着走出来,如果阿兰活转回来,他就带着阿兰回老家,去过阿兰想要与自己一起过的那种田园般悠闲的生活。 然而,现实就这么残酷,阿兰躺在墓穴里,永远也不会活着走出来。这个世上,没人能预算自己的未来。当你觉得你的将来一定能像自己预设好的那样生活时,往往事与愿违,乐极生悲。 王浩在阿兰墓前,守了**,陪她说话,给她演练她最喜欢的哑巴师傅传授的少林功夫,他希望能再陪阿兰多些时间,他希望长夜长长,太阳永远不要升起。他知道,太阳出来时,他心爱的阿兰便会离开自己。 可是,谁也不能阻拦太阳的升起。当东方天际升起一轮红日之时,王浩仿佛无助地看到阿兰消失在黎明前的墓地里。尽管王浩千般挽留,万般思念,阿兰她还是消失在王浩的视线里。 王浩伤心极了,没有阿兰的陪伴,**无眠,又困又累,他无力地瘫倒在阿兰墓前,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温暖的朝阳洒在他疲惫不堪 的身体上。 再说阿静和小莲半夜与王浩大哥通过电话以后,这才放心入睡。第二天一早起来,洗漱完毕,吃了早点,阿静和小莲便乘坐公交车到浩兰纸箱厂。因为直到这个时候,大家都没有将阿兰死去的噩讯告诉躺在急救中心病**上的阿超,阿静和小莲每天只能乘公交车上班。 阿静到厂里安排好工作以后,因为心系着王浩大哥,她用办公室里的电话就打大哥的手机,但回复说对方手机关机。阿静想起昨晚大哥说过手机将没电,估计大哥的手机真的已经没电关机了,她只好在办公室等待大哥的出现。阿静在焦躁中一直等到上午十点,也不见王浩大哥回来,便继续打大哥的手机,但依旧回复关机。阿静这时等不住了,与小莲相商量之后,就给阿兰姐姐的妹妹阿香打去电话。 阿静在浩兰纸箱厂上班不久就通过阿兰姐认识了阿香,因此她有阿香的手机号。 阿静与阿香通了电话以后,双方都不知道王浩大哥的下落。两人经过商量,决定由阿香开车来接阿静,然后去东莞公墓阿兰姐的墓地寻找大哥,她们俩一至认为重感情的王浩大哥昨天晚上在墓地里陪阿兰姐。 阿香开着姐姐那辆皮卡与阿静来到公墓,然后俩人步行前去阿兰墓地。俩人还没走到阿兰姐的墓地,远远就看到王浩大哥背靠在墓碑前睡觉。当她们俩走到墓前时,看到王浩大哥还没醒过来,温暖的春阳晒在他的身上,英俊的脸庞含着一丝笑意,仿佛在做甜蜜的梦。坟墓 前还摆放着几盘好菜,两只酒杯,还有两个空酒瓶。 阿静和阿兰妹妹阿香看到这些酒菜,终于明白了,王浩大哥从昨天下午开始,一直在坟墓前陪着阿兰姐姐。想到王浩大哥对阿兰姐姐这么痴情,她们心里都觉得阿兰姐姐死的值了,做为女人,一生中能有一个至死不渝相守的男人,那是女人最幸福的企望啊! 阿静和阿香再也控制不住感动的 泪水,她们俩哭着扑向靠在墓碑睡觉的王浩大哥,一左一右搂抱着大哥,并同声叫着:“大哥,大哥!” 此时的王浩,正在梦里与阿兰一起旅行,好像是到了草原上,俩个人正亲密的牵着手,欢快地在草原上奔跑。就在这个时候,王浩突然被阿静和阿香的叫声惊醒,王浩睁开眼睛,模糊中好像看到是阿兰扑在肩膀上。王浩便轻声说道:“阿兰,你怎么也像阿静和小莲一样叫我大哥?” 阿静听到王浩大哥的说话,知道大哥还没有清醒过来,她就停止哭泣,大声说:“大哥,我是阿静!” 另一边的阿香,见王浩大哥刚醒来就叫着阿兰姐姐的名字,她心里既伤心又感动,她便也哭着说道:“大哥,我不是阿兰姐姐,我是阿香啊!”说完话还用双手摇动着王浩大哥的肩膀。 王浩此时方才被阿香的用力摇晃和哭叫声吵醒过来,他左右看了看,果然是阿静和阿香。王浩便问:“怎么会是你们两个?我刚刚还与阿兰一起在草原上奔跑。” 阿香听了王浩大哥的话,更是伤心地伏在王浩大哥肩上痛哭。 阿静知道大哥心里装的都是阿兰姐姐,知道大哥还没有真正从梦中醒过来,她就问大哥:“大哥,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在这里陪着阿兰姐姐?” 王浩悲伤地说:“阿兰一个人睡在这里,我怕她孤独寂寞,我来陪她喝酒。” 阿香听了王浩大哥这句话,担心他会一直这样陪着姐姐,她便停止哭泣,她抬起头,用充满关爱的眼神看着王浩大哥说道:“大哥,你对我姐姐的这份深情,相信我姐姐一定已经感受到,我和阿静,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也知道。但是,我姐姐她已经到另外一个世界去了,她已经永远离开我们。希望大哥跟我们一样,都要节哀顺变,振作起来,继续努力生活下去!” 阿静接着也劝说道:“大哥,阿香说的对,阿兰姐姐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但是,我们跟大哥一样,永远也不会忘记阿兰姐姐。大哥,我们回去吧,阿兰姐姐走了,她和你一起开的纸箱厂还在,厂里离不开你。” 王浩两眼迷茫看着远方,嘴里呢喃道:“阿兰她走了,她说过要陪我回老家,在一个风景优美的乡间造一间房子,每天我们一起种花,一起看四季风景的变化。可是她却失约了,丢下我一个人活在这世上!” 阿静看着王浩大哥,心里真的为他失去阿兰姐姐难过,她知道大哥是一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从她第一次认识大哥开始,大哥就一直关心和爱护她和小莲。虽然大哥那天晚上喝醉酒后与她和小莲发生了关系,那是他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发生的,后来大哥再也没有越雷池。大哥与阿兰姐相爱,虽然说有负家中妻儿,但他当时也悬崖勒马回家去了。也许上天注定,大哥与阿兰姐都离了婚,并且俩人又相爱在一起。本来以为一对相爱的情侣终成眷属,谁知道飞来横祸,硬生生将一对相爱的人儿阴阳两隔。阿静想到此,更为王浩大哥此时的遭遇而悲伤。但她此时不能表现出来,她必须安慰和关心大哥。阿静克制住心中的情感,继续劝说道:“大哥,虽然阿兰姐姐走了,可你还有我们,我,小莲,阿香,还有阿兰姐姐的儿子。” 阿香接着说:“是啊,姐姐虽然走了,但她依然活在我们大家心中。我们不会忘记姐姐,但我们更应该好好生活,相信姐姐在天之灵也希望我们大家都要好好生活,特别是大哥,姐姐好多身后之事,还得由大哥去料理。” 王浩听了阿静和阿香的劝说之后,定了定神,摇了摇头,然后看着左右两边的阿静和阿香一眼,回头又看了眼墓碑。这时候,他才完全从梦中清醒过来,他才知道自己昨夜在此陪阿兰过了一个晚上。王浩明白了,他心爱的阿兰己经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他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因为他还要将浩兰纸箱厂继续开下去,而且他还得帮阿兰扶养儿子。想到这些,王浩蓦地站了起来,倒把两旁的阿静和阿香吓了一跳。 王浩平静地对阿静说:“阿静,快把墓碑前的碗筷收拾掉。” 阿静和阿香站了起来,惊奇地看着眼前的大哥,仿佛一下子换了一个人式的,刚刚还伤心迷茫的一个人,转眼间就变得如此冷静和坚定。 王浩见阿静和阿香呆着看自己,没有动手,他又催促道:“快去收拾,收拾好我们马上回去。” 阿静这才马上回答道:“好,我马上收拾。”说着就去收拾地下的碗筷,不一会就将地下的食物和碗筷装进塑料袋里,并打扫干净。 “大哥,收拾好了!” 王浩回头深情地看了一眼阿兰的坟墓,然后说:“阿兰,我走了,等我把浙江一带的业务移交好,我就马上回东莞,继续把我们的浩兰纸箱厂发展扩大下去,我会把你的儿子当做我自己的儿子一样,把他培养长大。你放心吧,我以后会常常来看你!” 王浩说完之后,就对阿静和阿香说:“阿静、阿香,快向你们的阿兰姐道别。” 等阿静和阿香向阿兰坟墓跪拜过之后,王浩便带着她们俩离开墓地,然后乘坐阿香开的皮卡车回城。 因为王浩的行李放在阿兰家中,阿香开车送王浩到姐姐家楼下,然后与阿静一起陪王浩大哥来到三楼姐姐家。 王浩让阿香和阿静在客厅坐等一会,他自己则到卫生间洗澡,并换了一身衣服,这才又让阿香和阿静陪自己到东莞中心医院看望还在住院治疗的阿超。 阿超因为脑震荡,一直躺在病**上。阿兰死去的消息,由于担心阿超知道后过于自责,不利于治疗,因此,大家商量决定先隐瞒他,因此,直到王浩和阿静、阿香来着望他之前,阿超还不知道阿兰已经死去。 王浩看到阿超的伤势已经大为好转后,这才将阿兰死去五天的消息告诉阿超。 阿超知道阿兰姐姐死去消息后,他伤心地大哭了起来,并且说是他害死阿兰姐姐的。在王浩和阿香阿静的劝慰之下,阿超方才停止哭泣。王浩让阿超安心住院治疗,等伤好以后继续回厂上班。 从医院出来,王浩和阿静以及阿香又开车到浩兰纸箱厂。 这时厂里的员工都已经知道老板阿兰不幸的消息,大家正在担心浩兰纸箱厂的前途。王浩的到来,马上吸引了全厂员工,大家围着王浩,首先向王浩表示慰籍,并祝老板阿兰一路走好。之后,大家才对纸箱厂的生存表示关注。 王浩谢过全厂员工对自已的关心,同时也向大家郑重宣布:浩兰纸箱厂将会一直开下去! 安定了厂里员工之后,王浩回到办公室,特意要阿香在场,让阿静和小莲拿出财务报表,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让她们立即将厂里到目前为止的财务实况列出一份清单,一式三份。待清单出来之后,王浩拿了一份,给阿香拿了一份,阿静和小莲留一份。 王浩交待阿静和小莲留厂,好好管理厂里的日常生产,然后与阿香开车离开纸箱厂,直接到阿兰父母家。 王浩见过俩位还沉浸在悲伤之中的老人,心里虽然与俩位老人一样悲痛,但还是劝其节哀顺变。这时,阿香在旁将王浩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一直守候在阿兰墓前一事告诉了老爸老妈。 俩位老人听了阿香的描述之后,十分震撼,他们知道自己的大女儿与王浩相爱多年,可没想到这王浩竟然如此深爱着己经死去的大女儿,俩位老人感动地直流眼泪,特别是阿兰的老爸,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王浩的双手,嘴唇颤抖地说道:“我的大闺女没看错人,只可惜她命薄。王浩,如果你不嫌弃,我们老夫妻俩从此就认你做儿子,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王浩没想到能得到阿兰父母如此 厚爱,他想,假如阿兰没有死,那迟早有一天自己要叫阿兰的老爸老妈为“爸爸妈妈”,现在阿兰爸爸主动认自已为儿子,那正合自己本意。当下,王浩马上朝阿兰父母亲跪拜下去,口中叫道:“爸爸,妈妈!” 阿兰的老爸老妈虽然刚才还为大女儿的不幸早逝而悲伤不已,现在看到跪在面前的王浩叫他们爸爸妈妈,仿佛喜从天降一般,俩老马上高兴地应了一声,并一左一右将王浩拉了起来。 当晚,阿兰老爸老妈自是要留王浩在家吃饭,阿香和她的丈夫也一起回来。 吃晚饭的时候,王浩便将自已对浩兰纸箱厂的未来想法告诉了阿兰父母和阿香夫妻,并让阿香把下午拿的那份浩兰纸箱厂财务实况报表交给老爸。 王浩又对阿兰父母说:‘’浩兰纸箱厂是阿兰生前与自己各投资二十万开起来的,到现在已正常生产三个多月,财务收支良好,年前已分红过一次,年后生产一个多月,所产生的利润,本来到年底才分红的。可是考虑到现在情况特殊,我认为还是先分红。阿兰的那一份,应该属于儿子。但因为阿兰儿子还小,阿兰这份就交给你们做外公外婆的。接下来的问题,就是浩兰纸箱厂是不是还要继续开下去?我知道,如果阿兰还活着,她是一定还要开下去的。现在她走了,我能感觉到,阿兰一定希望浩兰纸箱厂继续开下去。因此,我今天与爸爸妈妈商量,准备继续将浩兰纸箱厂开下去。如果爸爸妈妈同意,那阿兰的股份就继续留在浩兰纸箱厂,以后让阿香妹妹留在厂里,担任厂长。为了让浩兰纸箱厂今后的发展壮大,我准备辞职下海。但这要等我将浙江一带的工作移交完毕,估计要两三个月的时间。希望爸爸妈妈能同意,也请阿香妹能支持。” 听了王浩诚恳的诉说之后,阿兰的父母觉得王浩这个新认的儿子很诚实,也有能力,当时就表示完全赞同王浩的想法,只是要求王浩尽快辞职,以便回到东莞来亲自管理纸箱厂。 阿香也表示支持王浩大哥,并愿意参与到浩兰纸箱厂的管理。 争取到阿兰父母亲以及阿香妹的支持之后,接下来的几天里,王浩就带着阿香跑遍浩兰纸箱厂的所有供与销业务单位。 就在这个时候,王浩接到浙江兰溪老杨打来的电话,他告诉王浩,兰溪水泥纸袋厂老板赵亮飞失踪了,让王浩马上赶到厂里。 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王浩别无选择,只能立即赶回兰溪去。临走之前,王浩向阿香和阿静及小莲交待了几句,又去向阿兰父母辞行,然后急匆匆赶去广州,乘火车赶回浙江兰溪。 hp:..bkhlnex.hl 133.第一百四十四章 商海无情 第一百四十四章商海无情 再说王浩接到老杨电话,知道还欠自己三十一万的赵亮飞突然失踪,王浩顾不上带阿香熟悉浩兰纸箱厂业务,心急火燎,急匆匆告辞阿兰父母,星夜乘火车赶赴浙江兰溪。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当王浩赶到兰溪时,己是第二天晚上十点半。住进东风旅馆,还是原来那间单人房。心里着急的王浩,此时真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 其实王浩在广州上了火车之后,就给赵亮飞打电话,但对方手机一直关机。王浩随后又给赵亮飞的姐夫张海红打电话,张海红也证实赵亮飞弃厂逃出去了,至于后事,等见面再谈。 王浩在焦躁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等到手机闹铃响起,便一骨碌爬了起来。待洗潄完毕,王浩就走出旅馆,来到桥头旁溪边那块小平地。 这些天一连串的遭遇,让王浩身心具疲,他来到这宁静的一隅,面对兰江,下蹲身体,将全身肌肉放松,用哑巴师傅传授的吐纳术,平心静气地将身体内的浊气呼出去,吸进清新的空气,引入丹田,闭气调息,再将丹田之气经由肺脏,气管,从喉头吐放出来。然后又吸入清新空气纳入丹田,继续吐纳,半个时辰之后,吐纳完毕。 经过半个时辰的吐呐,王浩顿时觉得神清气爽,身轻如燕。接下来,王浩又将哑巴师傅传授的少林套路一一施展开来,待练习完所会套路,时间己过七点。王浩这才精神抖擞地迎着朝阳,轻快地走回旅馆。 回到旅馆,神清气爽的王浩,开始疏理赵亮飞携款外逃之事,他庆幸自己及早将赵亮飞仓库中的三十多万广西纸转移到张海红那里,否则,等到赵亮飞全部用完,他依然会携款外逃,那自己和广西纸厂遭受的损失更大。王浩估计赵亮飞这次外逃,已是铁定的事实,自己当初想扶助他一把的好心,注定将是自己人生中最大最愚蠢的决策,这个错误的决策,导致广西纸厂和自已遭受重大的经济损失。王浩此时心中非常清楚,这个损失,因为没良心的赵亮飞外逃,已经铁定无法挽回。 王浩没有后悔,像当时那种情况,无论是谁,都被迫要给赵亮飞发货,除非你不想在兰溪继续,况且当时谁也没预料到水泥袋包装会突然发生革命性的改变。王浩此时已知道赵亮飞外逃给自己造成的后果是什么,他已做好最坏后果的心里准备。 将事件疏理清楚之后,王浩便空手出门,到大街上随便找了一家早点店,吃了一碗清汤面,然后,坐公交车先到老杨家。 一见到老杨,平常看去老于世故,精明能干,满脸笑容的他,就脸色凝重地对王浩说:“王老板,这下我们俩可是被赵亮飞害死了,当初对他的好心,都被这个没良心的狗东西当成驴肝肺。”说到后面,他气愤地张开那张牙齿稍微外突的大嘴,口沫飞溅,情绪显得特别激动。 王浩看到老杨如此激动,知道他投的那五万元来之不易,当时就平静地对他说:“你能怪谁呢?那都是你自已愿意的,当初还不是你在旁一直说有大老板张海红担保,我才不好意思拒绝。” 老杨听到王浩有点埋怨的话,他就马上气愤地说:“我们都被张海红欺骗了,王老板,你去告他。” 王浩说:“怎么告?无凭无据怎么告?” 老杨说:“你去告张海红,我帮你做证人。” 王浩说:“你帮我有用吗?你有证据吗?光凭你说支持我,无凭无据,法庭上讲的可是证据。再说,当初人家张海红可真的没有明确说过一句要担保的话,都是你在旁说的。” 老杨气愤地说:“怎么没有明确说过要担保的话?他收取发给赵亮飞纸袋纸好处费,这就是事实上的担保。” 王浩说:“虽然张海红收取我付给他的好处费,但这事也只有你我他三人知道,并且也没有任何凭证,这种私底下的交易,在法律面前没用。” 老杨还是坚决地对王浩说:“怕什么,你去告他,我出庭证明他收取你发给赵亮飞那里纸袋纸的好处费,我就不相信告不倒他张海红。” 王浩看老杨一心要让自己告张海红,并愿出庭作证。心里就想,当初你那么巴结张海红,把张海红当亲爹一样侍奉着,并且还是你出头帮赵亮飞说情,你现在倒过头来要我告张海红,万一我真告张海红了,到时候张海红让赵亮飞归还你那五万元投资款,让你别出庭作证,我不就又要被你害死。想到这,王浩还是冷静地对老杨说:“谢谢你的支持,只是我还是那句话,法庭上讲的是真凭实据,我是告不倒张海红的,要告也只能告赵亮飞。现在我们还是赶快到赵亮飞厂里,叫张海红也过来,问他该怎么办。” 老杨不再坚持,他就跟着王浩离开家,一起乘坐公交车来到兰溪水泥纸袋厂。 当王浩和老杨走进厂里时,张海红己站在办公室外面。 那张海红一看见王浩和老杨,他就紧皱着眉头,一副十分关切或且说十分愧对的表情,低沉地对王浩说:“王浩,对不起了,这下可把你害死了,赵亮飞怪我们那天来他厂里强行拉走广西纸,让他没面子,他干脆就跑出去了。” 王浩盯着张海红那双狡猾的眼睛,想看穿他内心隐藏的秘密,王浩估计张海红肯定知道赵亮飞携款外逃的经过,只是他不会将实情说出来罢了。 王浩冷静地问张海红:“张老板,赵亮飞肯定逃出去了吗?” 张海红回答道:“肯定跑出去了!” 王浩说:“那赵亮飞欠我广西纸厂三十一万纸款怎么办?” 张海红搪塞道:“他厂里的事,我又不知道,他厂里现在帐上又没钱,我也没办法。” 王浩说:“张老板,赵亮飞欠广西纸厂这么多货款,就这样不负责任地逃出去,那可就真的把我害死了。你也知道的,我跟广西厂里签有合同,属于承包,货款收不回来,可是要百分之百赔偿的。赵亮飞以为拿的是广西纸厂里的钱,殊不知他这等于拿我王浩自己的钱,这么多钱,叫我到哪去拿钱还厂里,这不是要逼我跳楼吗?” 张海红说:“我知道你的情况,可是赵亮飞不听我的劝阻,执意要逃出去,我有什么办法。王浩,真的对不起啊!” 张海红此时心里的确觉得对不住王浩,他回想起与王浩认识这一两年,俩个人时常在一起吃饭喝酒,一起去爬山游玩,性格脾气都很相投。说实话,在张海红心里,他是向着王浩的,如果他有心害王浩,那他就不会冒着得罪大舅子赵亮飞而带王浩去强行拉纸。只是,大舅子赵亮飞穷途末路,以张海红和王浩带车到厂里强行拉纸为借口,趁机携款逃跑。 事实上,赵亮飞早有预谋要携款外逃。因为赵亮飞以前不旦欠了银行几十万贷款,同时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七八十万,这一百多万的负债,单靠这没有多少订单利润少的纸袋厂赚钱还债,没有五六年时间的勤俭节约,那是绝对无法还清的。因此,赵亮飞就打算从原料那里下手,大量从王浩那里运进暂不用的广西纸,同时又通过姐夫张海红的关系,从另外几家小纸厂运进来五六十万纸袋纸。本想拿这一百来万纸款外逃,到村里人在外地租赁的水泥厂参股。正在筹划等纸用完,将袋子出去,并拿回货款外逃时,没想到王浩和姐夫张海红会到厂里强行拉走仓库中的三十几万广西纸。赵亮飞当时非常生气,他责怪姐夫张海红帮助外人,破坏自己的欲东山再起的计划。同时,赵亮飞又担心供货单位都来找自已要回贷款,那自已蓄谋己久的东山再起计划就要流产。赵亮飞便当机立断,立即将计划提前实施。他先与老婆商量好,然后立即去办理离婚手续,将房产归老婆孩子,所有债务他一人承担。几天功夫,赵亮飞就按排好家中一切事务,然后悄无声息地连夜逃到广州市增城,在同村人合股租赁的一家水泥厂里,将供货单位的八十万纸款投了进去。这没良心的赵亮飞,就这样不管王浩等几家供货单位的员死活,躲藏在增城一家水泥厂里,过上了逍遥自在的大股东日子。 再说王浩见张海红一味说对不起,而没有一句实在之话,王浩就有点生气地说:“张老板,当初我可是看在你亲自出面帮赵亮飞说情的面子上,并得到你和老杨口头担保下,才给走投无路的赵亮飞发货,让他不用投入流动资金就能顺利开工生产。没想到赵亮飞不旦不感恩,反而恩将仇报,携款外逃,将我逼入绝境。你们这样做,对得起我吗?更要命的是,兰溪水泥纸袋厂还没有给我开过对帐证明,现在老板赵亮飞跑了,你张老板得帮我找厂里会计出来,开具盖有兰溪水泥纸袋厂公章的欠款证明,否则,我无法向广西纸厂交待。” 张海红看看身后关着门的办公室,然后才回答王浩:“厂里一个人都没有,这样吧,等我好会计,我再通知你来厂里,给你开一张欠款证明。” 王浩朝厂里四周看了一眼,静悄悄的,连车间大门都己锁上。他回头就问老杨:“老杨,厂里什么时候开始停产的?” 老杨忧愁地说道:“前天,就是我给你打电话的那一天。那天早上,工人来上班时,张海红老板过来通知大伙回家,说赵亮飞弃厂逃跑了。当时工人们十分震惊,围着张老板,说两个月的工钱还没发,这下子找谁要。当时张老板答应大家,半个月内一定想办法付清工钱,大伙方才回去。” 王浩看着张海红,严肃地说道:“张老板,当务之急,你首先得在这一两天内让赵亮飞厂里给我开欠条,然后,你还得想办法让赵亮飞将欠款还给我。” 老杨等王浩说完,立即也对张海红说:“张老板,赵亮飞可把我也给坑了,当初好心资助他五万元,他竟然一声不吭就走了,太没良心。这事你得帮我解决,当初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投资进来的。” 张海红待王浩和老杨两人说完,这才和气地说道:“我知道了,我尽力帮助你们。今天你们俩先回去,明后天我再电话通知你们来厂。” 王浩先到厂里走了一圈,发现厂里没有一点库存卷筒纸和做好的纸袋,看来这赵亮飞是有备而逃。当他走到王婉爸爸在厂里临时住宿的那间小房时,只见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王浩回头问跟随而来的老杨:“老杨,老王什么时候走的?” 老杨说:“应该当天走的吧,我也不太清楚。” 王浩对老杨说:“老杨,这个赵亮飞其实早有预谋了,你看他厂里没留下一点原材料和成,这不是匆忙外逃的迹象。” 老杨若有所思地说:“这赵亮飞做事独断专横,并且又是个不声不响的一个人,与他共事很难。我后来不是天天到厂里,就是到厂里也只是呆个把小时就走,我还真的看不出赵亮飞有什么异常。” 王浩暗自思忖,这赵亮飞毕竟是经历过人生大波折之人,行事诡密,特立独行,喜欢独断专横,否则,他几年内也不会将三四百万投资亏完。赵亮飞行事绝对霸道,唯我独尊,他连姐夫张海红等至亲都不放眼里,他又怎么会给想占点便宜的老杨一点权力?老杨在他厂里,只是在他身无分文之时想利用老杨那么一点启动之金罢了,一但到手,他便弃之不用。像赵亮飞这种心术不正,阴险狠毒,狼心狗肺之人,纵使他能一时成功,上天也会惩罚他的。王浩虽然失手于他,但心安理得,王浩自我安慰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赵亮飞陷我于悬崖边沿,但愿他此次携款外逃,能早日发财致富,能早日回来与家人团聚。 想到这里,王浩自嘲一笑,明明自己已被人欺骗,还在要为此人祝愿,傻不傻? 只是王浩心明,知道此次铁定被赵亮飞坑了,也被好朋友张海红骗了,面对赵亮飞这种没良心的老板,还有张海红这样虽是朋友,终是不愿担当之人,王浩只能想开些,只能怪自己交友不善。 王浩和老杨坐公交车回城去了,而张海红则开着小车,忙着去给赵亮飞携款外逃擦屁股。 hp:..bkhlnex.hl 134.第一百四十五章 告别兰溪(1) 第一百四十五章告别兰溪(1) 王浩与老杨回到城里,老杨回家去了。 (.. m) 此时已是午饭时间,心情不好的王浩,独自一人来到火车站那家叫做“顶好快餐”店,炒了一盘牛肉萝卜丝,又点了一小碟红烧猪脚,另加一盘炒菜心,要了两瓶兰溪啤酒厂生产的芥子园啤酒,找了一个偏僻角落桌子,坐将下来,慢慢喝了起来。 心事重重,食之无味。王浩喝着啤酒,觉得今天的啤酒特别不好喝,又苦又有一股马尿骚味。这也难怪,赵亮飞携款外逃,无论王浩如何淡定,这件事终将是王浩人生中最大的败笔,它的阴影将会终身缠绕着王浩。试想,赵亮飞己携款外逃多天,而王浩现在却没有赵亮飞厂里半个字的欠款证明,致使王浩无法打电话向广西纸厂汇报。 就在王浩苦恼、郁闷地喝着啤酒时,一声清脆女孩叫声,将王浩唤醒:“王老板,今天怎么一个人来喝啤酒?” 王浩闻声抬头,原来是快餐店里唯一的年轻服务员,她姓包,王浩一直以来都称她小包。小包是兰溪乡下小女孩,矮个子,顶多一米五身高。长得白白胖胖,圆圆的脸蛋,戴着一副近视眼镜。她看上去倒也算是漂亮,一说话就是一副笑脸。王浩在此店吃快餐两年,常带着哥们陈克玉在创新造纸厂的一两个小兄弟来此吃快餐。 小包姑娘己习惯王浩带着小帅哥来店里吃快餐了,今天见王浩独自一人喝啤酒,看上去还有点闷闷不乐,因此她才开口问道。 王浩见是小包姑娘,他就开玩笑地说:“小包,是不是想我那几个小帅哥兄弟了?” 小包姑娘听王浩这么一问,白白的脸蛋立即羞得通红,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王老板就会开玩笑,你慢慢喝吧,我忙去了!”说完话,转身就走,丰满的屁股一扭一扭地,特别惹人。 王浩看着小包走出大厅,刚才还郁闷不乐的心情忽然舒畅了。王浩心想,这么点小挫败就这么情绪低落,以后还怎么干事业?离开兰溪这么多天,得赶紧到另外几家纸袋厂看看,必须了解他们是否准备改换设备,换用复膜纸。想到这里,王浩拿起剩下的半瓶啤酒,一口气就喝光,然后草草吃了一小碗米饭,便去结帐。 王浩离开快餐店,来到火车站广场,租了一辆的士,就开始走访兰溪几家纸袋厂。不到三个小时,王浩分别拜访了西山纸袋厂赵斌,力宏水泥厂胡老板娘、赵勇军,石渠纸袋厂丁惠香,西山第二纸袋厂王建国,六洞山纸袋厂张亮学。这些老客户也称得上是好朋友,他们明确地告诉王浩,用复膜袋包装水泥是大势所趋,两三个月后一定会用新设备,到时候将停止采购全木浆纸袋纸,希望广西纸厂也能生产出复膜纸,以便继续生意往来。 走访回来,王浩彻底明白,自己在兰溪辉煌的日子很快就结束了。刚开始王浩还有点措手不及,经过赵亮飞事件以及阿兰不幸逝世,王浩此时已无意继续留在广西纸厂跑,因此,王浩知道自己离告别兰溪的日子己经不远。 回到东风旅馆,在房间稍事休息一会之后,王浩忽然想到该去王塘村看看王婉和小艳荷。 王浩拿出手机就给王婉学校打电话,并告诉她自已一会就打的过来。 王婉听说王浩马上就到,心里特别期盼,原本她就想着要给王浩打电话,因为爸爸从赵亮飞厂里回家后,将赵亮飞弃厂外逃一事告诉了她,因此,王婉此时非常想从王浩那里知道结果。 再说王浩给王婉打完电话,立即离开旅馆,到银行取了几千元现金,然后又去水果店买了一篮子水果,就打的士直奔乡下王塘村而去。 王婉这次不等王浩打电话就提早来到学校门外,她穿着一件红色针织羊毛无领薄外套,里面衬着一件白色衬衫,下穿一条深色长裤,脚上穿着一双黑色低跟皮鞋,独自站在校门口。 当王浩拎着一篮水果远远走来,便看到一袭红妆,长发披肩,身材傲人的王婉站在学校门外。那一刻,王浩心坎里禁不住一阵心旌摇荡,多么美丽贤淑的女孩啊!只可惜他此时的心房里只能居住着那逝去的阿兰,阿兰的影子已附注在王浩的灵魂里。 目堵着温婉如玉,美若天仙的王婉,王浩好像是看到迎风朝着自己微笑的阿兰。可是,当王浩走近阿兰时,面前红衣飘动、秀发斜飞的女孩却是楚楚动人的王婉。王浩疑目而视,忽而忧伤起来。 王婉迎风微笑地看着王浩远远走来,先是看到他一脸惊喜,可到了眼前却又变成了忧郁,不知道这变化咋这么快?王婉便温柔体贴地问道:“王浩,你怎么啦?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吗?” 王浩听到王婉温柔体贴的问话,怕她看出自已刚才的心事,他赶紧将情绪调节好,然后轻松自然地回答道:“没有什么不愉快的事。” 王婉听了王浩的回答,也就不再多问。她轻声对王浩说:“走吧,到我家里去。” 王浩问:“学校还没放学你就回去?” 王婉伸手拉着王浩说:“没事,我向校长请假了。” 王婉一直牵着王浩的手沿着乡村弯曲小道往家里走,一点都没有扭捏害羞。 王浩反倒有点不好意思地提醒道:“王婉,你这样牵着我的手不怕村里人看到?” 王婉表情轻松自然地说道:“牵手怕什么,又不是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王婉话刚说完,小道前面忽然走来两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眼尖的王婉立即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缩回拉着王浩的那只手,一本正经地与王浩并肩行走。 王浩瞟了一眼王婉,会心地笑了笑,等两位妇人走过,他才微笑地说:“你刚才还说不怕,怎么见了这两个女人就急忙摔手啦?” 王婉脸上一红,轻声说道:“你不知道,这两个女人是村子里最爱说闲话的。” 王浩笑笑,便把话题转移,他问王婉:“你爸爸在家吗?” 王婉说:“不知道此时在不在家,你找我爸有事吗?是不是赵亮飞逃跑一事?” 王浩说:“没什么大事,你爸跟你说过赵老板逃跑了吧!” 王婉说:“我爸一回家就说了,他说赵老板突然跑了,还有两个月的工资都没发呢。” 王浩说:“工资过几天会发的,等发的时候我告诉你。” 王婉关心地问道:“赵老板逃跑了,他有没有欠你的货款?” 王浩说:“当然有,还有将近三十一万没给。” 王婉着急问道:“这么多?赵老板他逃跑了怎么办啊!” 王浩说:“这次麻烦了!” 说到这时,两个人己走进王婉家里,王浩和王婉便不再说话。 王婉看到爸爸妈妈都在家里,她马上对爸爸妈妈说:“爸,妈,王浩来了!” 王浩看见王婉爸爸妈妈正闲坐在堂屋里,他马上亲热地向他们打招道:“王婉爸爸妈妈你们好!” 老王见到王浩,马上站立起来,高兴地说:“王浩来啦,快来坐下。” 王婉妈妈便是高兴地说:“贵客来了,我去给你泡茶。”说完就忙乎起来。 王浩和王婉在四方桌旁坐下,王浩从口袋里拿出一包大红鹰香烟,递了一支给王婉爸爸:“老王,抽支烟吧!” 老王接过烟,点燃起来。这时候,王浩从水果花篮里拿出一条大红鹰香烟,对老王说:“老王,这条香烟给你抽。” 老王客气了一下后方才收下。这时候,王婉妈妈正好端着茶杯过来,她就笑着说:“王浩,你来就来,干嘛要破费,喝茶吧!” 大家喧寒之后,老王就时王浩说:“王浩,那个赵亮飞他突然逃跑了,他还欠我们两个月的工资,这人太坏了。” 王浩马上说:“这两个月的工资,厂里肯定会发给工人的,赵亮飞姐夫张老板不是答应过厂里工人了吗?” 老王生气地说:“谁知道他们讲话算不算数,我不管他们那么多,我厂里房间有一台彩色电视,我把它拿回家了,那两个月的工资我也不要了。” 王浩听老王说私自拿厂里的彩电回家,他觉得这不妥,万一赵亮飞家里人知道以后,到派出所报案,那就麻烦了。想到这,王浩就委婉地对老王说:“老王,你把厂里的彩电私自拿回家,万一赵亮飞家里人到派出所报案,说你偷厂里彩电就麻烦了。” 王婉和她妈妈听王浩这样说,马上担心起来,并埋怨老王拿回个破彩电干嘛都不知道。 谁知道老王非但不听大家的劝说,反而理直气壮生气地说:“怕什么?他欠我两个月的工钱不给就逃跑,我不拿彩电我不就亏大了?” 王浩微笑地对他说:“万一到时候张老板将工资发了怎么办?” 老王赌气地回答道:“我不要那两个月的工资了,我用彩电抵那两个月的工资。” 王浩见老王心有所悔,也就不再提此事。他端起茶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然后轻呷几口,一股清香,沁人心脾,提神醒脑。王浩这时想起该去看看小艳荷,他就对王婉说:“王婉,学校几点放学?” 王婉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说:“下午四点四十分放学,现在正是放学时间,干嘛要问放学?” 王浩说:“我想去小艳荷家看看,你陪我去吧,看完小艳荷我就回城。” 老王听王浩说一会还要回城,他马上说:“今天别回去,在我家吃晚饭,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城。” 王婉妈妈也接着挽留道:“就是,你难得在我家住一晚上,今天不能走,我马上去做饭。” 老王对王婉妈妈说:“快去杀鸡,我去鱼塘抓条草鱼。王浩不能走,晚上我们喝几杯。” 王浩见王婉父母这么热情留下自己,他实在不好拒绝。但他又担心自己的留下,让王婉及她家人误认为自己一直在追求王婉。王浩明白,自从发生赵亮飞携款外逃事件以及兰溪市场即将发生的变化,他离开兰溪的日子不远了。而且,为了逝去的阿兰,他一定得辞职去东莞。因此,王浩不愿给王婉留下错觉。可看着真诚善良的王婉父母,王浩说不出拒绝两字,他只好微笑地看着王婉。 冰雪聪明的王婉岂能看不出王浩不愿留下?只是王婉这时心里的确也想留下王浩,因为从去年十一月以后,王浩就没在她家里住过。当下王婉也就微微一笑地说:“你看我爸爸妈妈对你这么好,又是杀鸡又是抓鱼,你还是留下陪我爸喝酒吧,晚上就在我家住一宿,明天再回城。” 王浩听王婉这么说,他也就痛快答应了。 王婉爸爸妈妈看到王浩答应留下,马上就各自去忙乎去了。 王浩和王婉也走出家门,穿过村中弯曲小路,来到村旁小艳荷家那间破旧泥巴房。 小艳荷和她的爷爷奶奶看到王浩和王老师一起走进家里,一家人十分高兴。 小艳荷端来凳子让王叔叔和王老师坐,然后就去给叔叔和老师泡来两杯茶,这才拿着一张小木凳坐在王叔叔身旁。 王浩看着开心的小艳荷又长高不少,他就抚摸着小艳荷的头说道:“小艳荷又长高了,长的更漂亮了,学习还好吧!” 随后,王浩告诉小艳荷,因为工作调动,他要离开兰溪,以后可能没时间来兰溪看她,希望她以后要好好学习,争取考上大学。 当时在场的人听到王浩说要离开兰溪,都十分震惊,特别是王婉,更是觉得突然。 小艳荷流着眼泪扑在王叔叔怀里,她问王叔叔:“王叔叔离开兰溪,以后不再来了吗?” 王浩也有点伤感地回答道:“以后有时间我一定会回兰溪看小艳荷的!” 王浩在小艳荷家坐了一会,临走时,从西服内口袋里拿出两千元交给小艳荷,便与王婉告辞出来。 小艳荷泪眼汪汪将王叔叔和王老师送出大门外,还要继续送时,王叔叔劝她回去照顾好爷爷,她方才依依不舍地看着王叔叔和王老师离开。 离开小艳荷家,王婉就迫不及待问王浩:“王浩,你刚才在小艳荷家说要离开兰溪,这是怎么回事?你可从来没跟我提起过。” 王浩说:“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走吧,我们到你家山坡上那块茶叶地坐坐。” 随即,两人便快步穿过村庄,不一会就爬上村旁那不高的山坡,就在上次两人相依而坐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王婉还是小鸟依人般靠在王浩身上,她在静静等待王浩说出原委。 王浩坐下后却没有立即开口,说句心里话,其实王浩心里真的也挺喜欢王婉,这么一位贤惠漂亮的女孩,哪个青春男子不喜欢呢?更何况王婉与王浩两人在一起时,聊得特别开心,彼此都有一定的文化修养,谈古论今,吟诗辩文,那是王浩骨子里最热衷的话题。只是,现实却让王浩很无耐,他原先一直深爱的人是阿兰,虽然阿兰走了,王浩心底里还是装着阿兰。而王婉还是一个清纯的女孩,彼此有年龄差距,王浩不愿让王婉深陷入痛苦的情爱之中。所以,王浩只有选择离她而去。 王婉依偎在王浩身旁,许久不见王浩开口,她等待不了,就仰头看着王浩说:“干嘛不说了?” 王浩看着西边天际,血红的夕阳斜照着宁静的山坡,这种静态之美,也许只有春末的傍晚才有。王浩心想,假如没有阿兰,没有赵亮飞事件,此时此刻,身旁有位美丽女孩,相拥在一起,看着夕阳美景,说说情话,俩个人一起童景未来,那该是多么美好啊!只是现实如此残酷,王浩必须选择离开。 从梦幻美景回到现实,王浩低头看着一脸期待的王婉,终于对她说了:“王婉,赵亮飞这次携款外逃,真的把我逼入绝境。我们厂里的人员,都要跟厂里签协议:员实行承包责任制,即按量提成,上不封顶,下不保底,多销多得。同时,风险自担,但凡发生货款收不回的意外,员必须全责赔付给厂里。因此,这次赵亮飞拿走广西纸厂货款三十一万,如果追不回来,我得全赔。这么多钱,我怎么赔的起?因此,我只有辞职,或者被厂里除名。退一步来说,就算厂里不同意我辞职,我也肯定要离开兰溪,因为兰溪水泥袋包装马上就要更改,原来用的全木浆纸袋纸改为复膜袋。我在兰溪已经没有市场,估计会调到其他地区跑。” 王浩没有将阿兰意外身亡以及自已要去东莞经营浩兰纸箱厂的实情告诉王婉,以免节外生枝。 王婉听完王浩的诉说之后,她不解地问道:“那三十一万又不是你拿的,干嘛要你全额赔偿?” 王浩说:“如果员将货出去而收不回货款不用赔偿,那就容易产生人为过失,甚至弄虚作假,导致犯罪。” 王婉说:“三十一万,你怎么还?” 王浩说:“厂里不会马上让我拿出三十一万赔给厂里,它将从我以后每个月的提成中扣除。” 王婉哦了一声,神情轻松了一些,然后又问:“你离开兰溪,应该也在江浙一带继续跑,你依旧有机会常来兰溪啊!” 王浩说:“我至多再到其它地区跑一、两个月的,然后辞职。” 王婉不解地问道:“既然厂里不开除你,让你到其它地区跑,你干嘛还要辞职?” 王浩说:“厂里让我去其它地区跑,其目的当然是要我赔付赵亮飞拿走的那三十一万货款,广西厂里将从我每个月的提成里扣出来偿还。这样一来,我起码要白干五、六年,那还要看新的地区是否能成功打开。因此,我只能选择辞职。” 王婉忧虑地说:“你走了,我怎么办?” 王浩说:“王婉,我与你相处这些日子,我觉得很愉快。但是,我们之间一直只限于朋友关系,从来没有谈论过感情和恋爱,双方都没有决心将对方纳入自已的恋爱对象。因此,我们之间,还不会产生那种生死之恋的情感。” 王婉此时深情地看着王浩,这个大自己十四岁的优秀男人,不但英俊能干,阅历丰富,博学多才,而且善解人意,心地善良。从前与他在一起时,觉得他人很好,俩个人有很多共同语言,心里很喜欢他。但因为年龄的差距,又加上他离过婚,王婉一直不敢将女孩那颗最纯洁的心向王浩敞开,不敢与王浩谈婚论嫁。矛盾的王婉,因为喜欢王浩,可以与他共睡一**,相拥天明。又因为年龄差距和离过婚的缘故,王婉又不敢踏出最后一步,不敢与王浩谈情说爱。如今,听说王浩要走了,要离开兰溪,要离开自已时,王婉忽然觉得心里十分难受。她一直以来从未认真想过与王浩的未来,只要常在一起就觉得很愉快,很幸福。这突然的变化,让王婉猝不及防,她突然间发现自己己经深深爱上王浩,未来的日子不能没有王浩。而且这种爱,她内心又觉得很沉重,沉重地让她只能痛苦地凝视着王浩,哆嗦着嘴唇说道:“王浩,你能不离开我吗?你得给我几天时间,让我好好考试,过了这几天,我会告诉你考虑的结果。” 王浩看见王婉可怜的表情和求助的话语,他心里也特别难过,他不忍心当面拒绝她。因此,他对王婉说:“王婉,我们做兄妹吧,这样可以不参杂太多情感,不会给彼此太多伤害。” 王婉摇摇头说:“我不做你的妹妹,认识你这么久,我一直只叫你的名字。” 王浩看看西边天际,夕阳己落在远山后面,山坡上已有些朦胧,他觉得该下山回村了,他对王婉说:“王婉,天就快黑了,我们回去吧,别让你爸爸妈妈等的着急。” 王婉抱着王浩不肯起来,王浩就说:“走吧,我今天又没走,晚上不是还住在你家吗?” 王婉听王浩这么一说,这才放手,王浩站立起来,伸手将王婉也拉了起来,趁着天还未黑之前离开山坡,走回村子。 hp:..bkhlnex.hl 135.第一百四十六章 告别兰溪(2) 第一百四十六章告别兰溪(2) 当夜幕开始笼罩山村的时侯,王婉挽着王浩的手回到家中,此时她一家人正坐等着他们的回来。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王婉爸爸妈妈一见王浩和王婉回到家,马上高兴地说:“终于回来了!” 王浩马上歉疚地说:“让你们久等了!” 说完之后,王浩朝堂屋看去,只见一张圆桌摆放在厅堂左侧,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普通乡下菜。看到这些农家饭菜,王浩这时还真的觉得肚子饿了。 这时,王婉爸爸马上热情地招呼王浩坐到圆桌上首,同时又招呼在房间里写作业的王婉的两个妹妹出来吃饭。 王家女将多,老王膝下三个女儿,老王是名付其实的“娘子军”党代表。王浩与老王坐了上首,四个女将下首随意坐,不过,王婉还是小鸟依人般坐在王浩身旁。 老王和王浩每人面前桌上放着一只小碗,盛满了自酿的“缸米黄”米酒。老王不时劝王浩多喝酒,还给王浩夹了一只鸡腿。 而王浩在王婉家人面前,也不拘束,彼此相处十分融洽,如同一家人一般。因此,吃饭时的气氛倒是很活跃,大家有讲有笑,就连王家最小的那两个小妹,也喜欢与王浩说笑。 王婉的爸爸老王,喝的兴起,要与王浩干一碗米酒。王浩看老王己有醉意,怕他干完一碗醉倒,正忧虑间,身旁的王婉马上出来阻止道:“爸爸,你不能喝了,再喝就要醉了。”同时,她又对王浩柔声说道:“王浩,少喝点,一会我们还要去小艳荷家里。”说话时,她用手捏了捏王浩右手,暗示王浩配合下。 有王婉的劝说,老王和王浩当然不会再干那一碗酒,王婉趁机给两人端上来两碗米饭,待他们吃好米饭,王婉便拉着王浩出门。 两人走到大门外时,有夜盲症的王浩,刚从明亮的屋里走到黑暗的屋外,看周围一片漆黑,赶紧站住不动。 王婉问道:“干嘛站住不走?” 王浩闭上眼睛,让眼睛稍微适应环境之后方才睁开,他仰头朝夜空望去,只见一弯月亮挂在正中夜空上,淡淡的月色,洒在山村寂静的老屋墙头上,村中小巷依稀可见。 王婉不见王浩回答,又见他闭眼睁眼,看天看地,就又问道:“你怎么啦,看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喝醉啦?” 王浩这才笑笑说道:“刚从亮的地方出来,突然走到暗处,我的眼睛不太适应,只能站住,闭目一会。” 王婉说:“现在适应了吧,我们走吧。”说着就挽着王浩左手,朝小巷走去。 王浩边走边问:“真的去小艳荷家?” 王婉说:“不,随便走走。不想呆在家中,只想与你单独在一起。” 俩个人便默不作声、慢慢地行走在村中小巷,虽然此时也只是晚上八点多钟,但村中小巷没有看见任何行人。偶尔路过一家门前,传来几下狗叫,倒是把王婉吓了一跳,她挽着王浩手臂的那只手,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不过,就那么一会,山村又恢复了宁静。 不知不觉中俩个人又来到了村东头小学门口,大门紧闭的校园里也是黑漆漆静悄悄的,村中小学想必也没人看守。 王婉对这里的一切当然最熟悉不过了,她指着校旁一株垂柳说道:“王浩,我们到树下坐坐。” 王婉拉着王浩来到柳树下,月光下只见树底有一张长木板凳子,俩人便坐了下来。 王浩坐下后就对王婉说:“学校晚上没人看守吗?” 王婉说:“没有。” 王浩说:“乡下晚上真的好安静,我喜欢这样宁静的晚上。” 王婉深情地看着王浩说:“真的喜欢乡下?那你干嘛还要离开兰溪?你留在兰溪吧!” 王浩也看着王婉,右手握着她那只柔软温暖的右手,然后说:“离开是无耐,在兰溪几年,其实我真的很喜欢这地方。” 王婉说:“王浩,说什么都是假的,留下才是真话。” 王浩没有回答王婉,他看着对面静悄悄的学校,想起刚认识王婉,就通过王婉,人生中自已第一次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上课,圆了儿时做老师的梦想。王浩耳旁仿佛又听到小艳荷和王婉唱的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那明亮优美的弦律,让人不禁想起童年美好时光。王浩此时竟然意犹未尽,他轻声地唱了起来:“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 这时,王婉也轻声跟随王浩唱起: 海面倒映着美丽的白塔, 四周环绕着绿树红墙。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红领巾迎着太阳, 阳光洒在海面上, 水中的鱼儿望着我们, 悄悄地听我们愉快歌唱。 小船儿轻轻飘荡在水中, 迎面吹来了凉爽的风。 歌声很轻,但一定很动听,因为王浩和王婉都在用心歌唱。不是吗?刚才还在鸣叫的蛙虫,此时也停止了鸣叫,屏息无声,静静聆听。 歌声停下了,四周一片寂静,连晚风也停下了脚步,夜空上的月亮,从万里高空洒下一片银辉,透过枝繁叶茂的柳荫,斑驳地落在树底下。 王婉无限柔情地依偎在王浩怀里,她觉得躺在王浩怀里很踏实很幸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觉得离不开王浩。人的心里说来真奇怪,一直以来,王婉在王浩面前都觉得自己占据着青春与美貌优势,不担心王浩会自动提出离去。因此,她一直安逸享受王浩给予她的无微不至的关爱,并且不用担心自己没有付出会遭到王浩的抛弃。可是,突然间王浩提出要走了,这是来告别的前奏。没有思想准备,从来也不会想到失去王浩,突然间知道从此可能要失去心爱之人,王婉方才醒悟,原因她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深爱着王浩,她这才觉得王浩已占满了她还是空白的心房。王婉依偎在王浩怀里,静静地听着那动听的心跳,她还希望王浩紧紧地搂着自己,可那王浩,只是将一只手轻轻搭在自己手臂上,再也没有其它热烈的动作。王婉那像小鹿一样春动的心儿,不免有点失落。 晚风一阵袭来,衣着单薄的王婉觉得有点凉意,她紧紧偎在王浩那暖烘烘的胸堂上,并且轻声说:“王浩,好冷!” 王浩便说:“那赶紧回家,别着凉了。” 王婉扭动一下身体,语气坚定地说:“不,我就想呆在这里。” 王浩见王婉不愿意回去,担心她着凉,便将王婉抱紧,然后便将半幅西服遮盖在她身上。 “这样暖和一点了吗?”王浩体贴地问道。 王婉此时就是希望得到这个结果,因此她内心特别感动,一股暖流从心开始,传遍全身。她开心地回答道:“嗯,暖和了!”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在这晚春的夜里,月亮也静静地悬挂在天上,浩瀚的夜空晴朗无比,月色将夜空与大地融为一体,朦胧的树影和山坡,给春夜增添了些许神秘。 夜深了,月色从树叶缝隙斜斜洒落树底下,也洒在一对相拥的情侣身上。 或许坐的累了,也或许困了,王浩摇一摇怀中的王婉说道:“王婉,夜深了,再不回家,你爸妈真要着急了,起来回家吧!” 王婉抬头看看四周,又抬起左手凑近眼前看看手表,已是深夜十一点多钟,这才回答王浩:“好吧,我们回家。” 俩个人立即站立起来,手拉手朝村里走去,不一会就回到家门口。王婉推开虚掩的院子大门,接着又推开虚掩的房们。这时,从屋里传来老王的声音:“王婉,回来啦?” 王婉立即压低声音回道:“爸爸,我和王浩回来了。” 王婉爸爸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 王婉说:“知道了!” 王婉说完话,对身旁的王浩做了个鬼脸,然后妩媚一笑,便带王浩到厨房去洗去了。不到十分钟,俩人洗好回到正房,关上大门,王婉带着王浩来到她们三姐妹睡的那一厢房。 这房间王浩住过两次,跟以往一样,王婉和她的两个妹妹一起到父母住的那个大房间去睡。 王婉与王浩进了房间,她随手将两扇木门关上,但没将门栅推好。 王浩这几天都没睡好,此时真的困了,他看看简洁的房间里没有其他人,便脱衣**睡觉,王婉便帮王浩盖上薄棉被。 王浩躺在**上,看着王婉轻声说:“去睡吧!” 王婉轻轻“嗯”了一声,却没有走的意思,她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躺在**上的王浩,然后便在**沿边坐下,俯下身,将脸贴在王浩脸上。 王浩此时能感受到王婉对自己的深情,他知道爱一个人不容易,他心里觉得对不起王婉,因此,王浩便用双手捧着王婉那娇艳的脸蛋,对她柔声说道:“快去睡吧,一会你爸爸又要叫你了!” 王浩的催促更让王婉不愿离去,她干脆和衣躺**,紧紧贴着王浩而睡。 王浩与王婉同枕共眠也不是第一次了,并且他对王婉一直能做到坐怀不乱柳下惠,今晚在她家里,王浩再做一次柳下惠正人君子,怕是更容易。 王浩抱定初心,不愿伤害心爱的王婉,为此,他用左手将王婉柔如蚕丝的娇体揽住,两双眼睛对望着,一言不语。一个人情窦初开,激情似火,却又羞于启齿。一个人情场老手,柔情似水,却又抱定初心。 就这样无声相拥,一刻钟过去了,王浩没有听到老王叫唤女王的声音。一对恋人,肌肤相触,脉搏喷涨,却又不敢冲动冒险。正当王浩以为今夜又将搂着王婉天明之时,爱女心切,守着传统观念的老王终于等过半个多小时后,开始叫唤女儿了:“王婉,好过来睡觉了,你明天还要上课!” 其实,王婉内心知道爸爸一定会叫她过去的,因为乡下有这样的风俗,即未结婚的女儿不能带男友在娘家住过夜。王婉每次与王浩在家里,两人相拥一起时,都要等爸爸叫了才过去。 当下,王浩推了推王婉说:“王婉,你爸爸叫你过去了,快起来。” 王婉调皮地笑了笑,这才说道:“好吧,那我过去了,你得一个人睡啦!”说完话,她亲了亲王浩的嘴唇,然后立即起**,出门前将房间灯关掉,便回到父母那边房间睡觉去了。 hp:..bkhlnex.hl 136.第一百四十七章 告别兰溪(3) 文三毛a 第一百四十七章告别兰溪(3) 王婉熄灯离开房间以后,房间里突然漆黑一片。.. 那种黑,比宇宙中的黑洞还要黑。王浩只觉得黑暗从四面八方袭了过来,让他顿时觉得眼花缭乱,一种压迫感让人觉得十分压抑。本来寂静无声的房间,耳旁仿佛听到各种曹杂的吱叫声。原来,太过静寂,太过黑暗,也能令人压抑无比! 王浩赶紧平躺**上,闲上双眼,调匀呼吸,不一会,那种压迫感渐渐地消失,随即身心也松驰下来,睡意也随之而来。 第二天一早,王家人都起**了,而王浩却还在呼呼大睡,直到王婉洗漱好后推门进房,呼叫几声方才醒来。 王浩一个翻身就起**,边穿衣服边对王婉说:“乡下安静,特别好睡。” 王婉微笑地说:“那就住在我家算了,别走啦!” 王浩也笑着说:“好,你说的,到时可别后悔。” 王婉说:“不与你贫嘴了,快去洗脸刷牙,好吃早点。” 王浩跟随王婉来到厨房,洗好脸刷好牙,然后回到大厅,坐在饭桌上,王婉已给他盛好一碗稀饭,还有两个土鸡蛋,一个煎饼。 王浩知道王婉家人都己吃过早点,王婉也在等自己吃好早点才去学校,他便立即吃了起来,不用五分钟,就吃好早点。 随即,王浩向王婉父母告辞,然后与王婉一起走出家门,他送王婉来到学校门口后,王婉对王浩说:“你回去吧,等我休息了就到城里找你!” 王浩点点头说:“来之前先打我电话,怕万一我到外地出差。”说完话,王浩伸手握了握王婉的手,然后回身就走。 王婉站在校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王浩离去,直到王浩消失在村中小道拐弯处,她才悻悻向校门走去。 再说王浩步行两三里路方才来到公路,并顺利乘坐在城乡之间来回奔跑的中巴车回到城里。 此时刚过八点,正想回东风旅馆,手机响了。王浩拿起手机一看,是张海红老板的电话,他马上接了电话,张海红叫他现在就赶到赵亮飞厂里,因为厂里那个女出纳己经到厂里等了。 听说赵亮飞厂里女出纳在厂里等自己了,王浩马上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赵亮飞厂里而去,并在经过老杨家门口时,邀其一同而去。 当王浩和老杨赶到兰溪市水泥纸袋厂时,张海红和那位年轻的女出纳己在办公室等了。 张海红告诉王浩,女出纳已在另一个厂里上班,今天是他特意请她过来帮忙的。 王浩知道此情后,便向女出纳表示谢意,当然,那女出纳与王浩也很熟悉,她也客气地说:“这是应该的。” 女出纳在张海红授意之下,以兰溪市水泥纸袋厂名义给王浩广西厂里开了一张欠款证明,并盖上了厂里财务专用公章。 王浩仔细阅读欠款证明没错之后,便小心折叠起来收进西服内口袋,心里总算踏实了,可以立即向广西厂里汇报情况了。 临走之前,王浩问张海红:“赵亮飞真的逃了吗?” 张海红说:“真的,我不会说假。” 王浩又问:“那我的三十一万货款找谁要?” 张海红说:“只有找赵亮飞本人,他用的纸,他收的款,谁能帮他付这么多货款。” 王浩说:“我找不到他,我只能叫厂里起诉他了。” 张海红说:“你起诉吧,我们又没办法帮你。” 王浩看着张海红,想看清他内心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秘密,当初正是因为相信他的为人,王浩才肯帮助赵亮飞的。没想到,到头来王浩还是被他坑了,坑的王浩连反制的机会都没有。真的印证了那句话:生意场上无朋友! 王浩知道这次自已吃亏大了,还哑巴吃黄连,有苦都诉不出。最后,王浩只对张海红说了如下几句话:“赵亮飞这三十一万我是陪定了,但愿我这次算是再次帮他的忙,希望他拿着我这几十万逃出去,能创造出一个奇迹。请张老板帮我转告赵亮飞一句话:做人不能忘恩负义,更不能落井下石,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好自为之吧!” 王浩离开兰溪市水泥纸袋厂,回到东风旅馆,将赵亮飞的材料整理好,然后马上给广西厂里负责华东市场的副总李军打去电话,将赵亮飞携带广西纸厂三十一万货款外逃一事告诉了他。 李军知道此事重大,便立即向大老板汇报。 大老板知道王浩那里出了大事,心里特别震惊,他没想到一贯做事稳重小心的王浩,也会发生客户携款潜逃的意外。他心里不责怪王浩那里发生客户携款潜逃之事,常在外面开辟市场,这也是难免的。虽然之前处理过东莞办事处主任小蒋,最近又处理柳州组的黄青松,但凡失职造成的重大损失,大老板一律将其开除公职。但是,面对王浩,大老板却心软了,他有心免去处置王浩,因为他知道王浩一定尽职了。但他必须立即招王浩回厂,了解情况,以便做出下一步行动的决策。 当李军打电话告诉王浩,大老板要他马上返回厂里时,李军同时也将厂里前些天将黄青松夫妻俩勒令限时调出纸厂一事也告诉王浩,提醒王浩小心应付,否则,王浩也将步小蒋和黄青松的后尘。 王浩听说黄青松夫妻俩被勒令限时调出纸厂,觉得很意外。要知道黄青松老婆可是厂里第一大美女,大老板最看重的**,又是办公室主任,这种双重身份的女人,也被大老板赶走,王浩觉得自己这次也是凶多吉少。只是,王浩心里却非常坦然,第一,王浩本来就想辞职去东莞,巴不得大老板开除自己。第二,厂里原来与自已作对的那些人,包括科长李智新,东莞办事处主任小蒋,原料科主办科员邓超,员张志康和内勤陈伟杰,现在又加上黄青松,都已经离开厂里,王浩心里再也没有纠结,是离开广西纸厂的时候了。 第二天半夜,王浩回到广西厂里,回到自己那空虚冷清的家中。独自躺在那张新婚时买的**上,回想旧时恩爱夫妻,已成陌路人,这种心境之下,又如何能安然入睡?又想到明天去见大老板,不知凶吉如何?夜,如此漫长,辗转难眠的王浩,索性起**,穿上睡衣,走到屋后阳台上。这时,从厂里生产车间传过来的机器运转声音,在耳旁轻轻响起。王浩抬头朝生产区看去,夜幕之下,厂房里灯火明亮。他想起从前自己当生产调度时,也要值夜班,到各个车间巡查。那个时候年轻,对前途充满希望,一心想把美好的青春献给厂里。转眼间,斗转星移,为厂拼搏十多年,虽然劳苦功高,却没有一官半职,反而面临除名危险。罢了,这个厂,再也没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了,何必烦恼这么多? 想明白了的王浩,又重新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很快就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上,上班时间一到,王浩就来到厂办公大楼,先到李军在二楼的那间副总经理办公室,苦着一张脸向刚上班的李军报道。 李军一见王浩苦着一张脸,便关切地问道:“王浩,前几天大老板还刚刚在中层干部会上表扬你,怎么突然间就冒出这么大一个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浩便将事情发生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同时,又将兰溪水泥纸市场马上就要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告知李军。 李军获知兰溪即将弃掉水泥纸袋纸一事之后,顿时让他惊呆了,好一会他方才回过神来。李军着急地问王浩:“这是真的?” 王浩无耐地点点头说:“千真万确,最多两个月,两个月以后,水泥纸将从兰溪水泥袋市场完全退出。” 李军急问:“其他地方水泥纸市场怎样?” 王浩此时己经冷静下来,他平静地说:“应该是总体趋势,以后所有原木浆生产的纸袋纸都将淘汰。” 李军听了王浩所言之后,忧心忡忡,他沉吟片刻才又说道:“这么说你在浙江的市场不就是死完啦?太突然了,你赶紧去向大老板汇报。这次你和我都将被大老板痛骂一顿了,小心啊,你先上去,大老板一会肯定打电话叫我也上来的。” 王浩从李军办公室出来,直接上三楼,在进总经理办公室前必须先经过厂办公室,向以往一样得先找办公室主任通报。 王浩不见办公室主任海燕,办公室也没人,王浩这才想起李军前天电话里告诉他的事,看来原来的美女办公室主任海燕真的被逼调出纸厂了。王浩心里此时没有拍手叫好或者幸灾乐祸,按说大老板帮他剪除掉从前陷害过自己的那几个人,他应该高兴才对。然而,恰恰相反,这时的王浩,他忽然觉得有点兔死狐悲味道,那些被开除和逼着调出去的人,曾经也为厂里做出过极大贡献,并且大多曾经是在大老板面前得意一时的红人,到头来也一样被大老板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王浩扪心自问:我比他们更得到大老板的**爱吗?我的职位比他们高过吗?大老板敢对他们下手,估计下一个被扫地出门的就是我王浩。 看清了世道炎凉,人心不古,心有准备的王浩,此时更加坚定自己的信念,早日离开是非之地,回到东莞,回到阿兰故乡去。 王浩稳住心情,自信地敲响总经理办公室,并说:“大老板在吗?我是王浩!” 只听到总经理办公室里传来威严的一声:“请进!” 那声音又急又快,王浩听出是大老板的声音,他马上推开门走了进去,那门随后又关闭起来。 大老板坐在他那张摆放在最里面右侧的红木办公桌前,表情严肃地看着穿戴时尚的王浩。 王浩一边朝前走,一边向大老板说:“老板您好!我昨天晚上12点多钟才回到厂里。”话说完时,人己走到办公桌前停下。 大老板没有像以往那样招呼王浩坐下,而是让王浩站在面前。他那双细长的单眼皮眼晴从近视镜片后面紧盯着王浩,绷紧着脸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王浩知道大老板不高兴,他便将赵亮飞突然携款潜逃一事择重而说,并且将兰溪水泥纸袋即将改为腹膜袋告诉大老板。 跟李军一样,大老板知道浙江市场面临绝境的时候,他终于愤怒了,他猛然间从靠椅上站立起来,一手指着王浩,暴怒地骂道:“成也王浩,败也王浩,全厂员只有你有这个能耐,可以独占兰溪纸袋纸市场。但正是因为这点,你就骄傲自满,自以为是,把我当初的警告当成耳边风。我一直提醒过你,一个市场,只靠单一产,风险大,不牢靠。你看看,这下子死翘翘了吧,都是你的失误造成的。” 王浩明知有错,但嘴上还要唠叨一句:“我哪想到水泥袋会换包装啊,如果不换包装,兰溪市场它就一直属于我。” 大老板气愤地骂道:“作为一名优秀员,你就要具备敏锐的前瞻性,否则,我用你到最前沿的市场搞开发有屁用。” 王浩心里在说:你大老板都不知道水泥袋行情,我一个小小员又怎么能提前预测?老子本来还想在兰溪市场干到退休呢。想归想,王浩不敢再辩解,他干脆就对大老板说:“老板,我知道这次没救了,货款被赵亮飞拿跑了,市场也没有了,我请求老板处置,把我退回车间,或者开除,我绝无怨言。” 听了王浩想打退堂鼓,大老板气势汹汹地骂道:“你想逃避责任,门都没有。你得给我另外开辟出一个市场来,你得给我慢慢还清那三十一万。好了,你马上下楼去喊李军,你们一起上来。” 王浩立即离开大老板办公室,跑到二楼李军办公室里,对李军说:“李副,大老板请你和我一起上去。” 李军其实早就做好大老板有请的准备了,李军心里知道,但凡王浩那边出了问题,他是逃不脱连带责任的。因此,王浩一跑进来叫他,李军就咧咧嘴笑着说:“挨骂了吧?” 王浩也笑笑说:“还好吧,快上去吧!” 李军一身笔挺的银色西装,潇洒自如地与王浩并肩走上三楼,来到大老板办公室。 大老板一见李军,立即厉声骂道:“你李军怎么当副总经理的,杭州组单一产的市场,你为什么不能督促王浩扩大产多样化?这是你的失职,一会你马上到财务处去交200元罚款。” 李军进门就被大老板责骂一通,还要罚200元,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大老板说道:“我就知道我躺着也会中!” 大老板看李军觉得委屈,他马上说道:“不服是吗?不知道自己的失职,那就罚500块。” 李军听了大老板要加倍处罚,人都要晕了,500元罚款?那这个月吃饭钱都没了,他赶紧说:“我没有不服啊,我承认失职,我马上去交200元罚款。”话说完,人就要转身出去交罚款。 大老板见李军要走,立即叫道:“回来,你急什么?到沙发上坐下,等事情商量好再去交罚款。” 一起走进来的王浩,看到李军被大老板一通臭骂那哭笑不得的样子,忍不住在一旁偷笑,不料正好被大老板看见,大老板立即对着王浩骂道:“你别幸灾乐祸,如果那三十一万拿不回来,我让你这辈子白打工,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王浩忍住笑,不敢出声,跟着李军一起坐到临窗那张长沙发,大老板则坐在对面那张单人沙发上。 大老板坐下之后,就问王浩:“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王浩沉着回复道:“厂里马上派律师跟我到兰溪,向兰溪法院起诉携款濳逃的赵亮飞。” 大老板说:“这事必须立即操办,律师不用请,我们厂里有律师,专门负责打官司。一会让李军打电话通知律师,你们到李军办公室商量打官司事宜,这事就这么定了。现在我要问你的是,兰溪水泥纸市场没有了,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王浩低头沉吟片刻,然后抬起头,坦然地看着大老板说道:“杭州组发生巨额货款收不回,责任在我,与李副无关,我请求罚我自己,而不要罚李副。同时,根据厂里以往发生巨额货款收不回的惯例,将对直接责任人开除处分。我对自己的失职没有二言,我会接受厂里的任何处分,就是开除我也是应该的。” 大老板听了王浩一通自责之后,本来想小小处罚他一下的,以示警告,可没想到王浩连开除的准备都做好了,如果真的处罚他,他到时候干脆辞职不干,那厂里的损失更大了。 大老板是个爱才若渴之人,他一直特别珍惜有开拓市场才干的王浩,尽管他一直没有扶持王浩获个一官半职,那是因为他知道王浩个性倔强,有点持才自傲,因此树敌太多。大老板只好单兵单线,直接将王浩用在特殊市场上。大老板非常信任王浩,那怕这次杭州组发生货款被携逃,也没有让大老板改变对王浩的信任。大老板认为这属意外,他不怪王浩。大老板还需要利用王浩的开招市场才干,去开拓更大的市场。因此,大老板语气缓和地对王浩说:“你和李军是一条船上的难兄难弟,看你对李军够仗义,我就暂时不处罚李军,如果李军下次不积极配合你开发市场,到时追加处罚。” 李军和王浩听到大老板说暂时不处罚,两人几乎同时向大老板说声:“谢谢老板!” 大老板的心情这时已经完全缓和下来了,他接下来对王浩说:“厂里这次不处置你,也不下文通告,但你必须带律师过去起诉对方。不过,到了那边,起诉的事你不用操心,一切事项都由厂里律师去负责,你得给我重新把浙江市场打开。” 王浩说:“老板,其实这几年我在华东市场没少跑,除了水泥纸袋纸,其他产在浙江真的销不出去。现在上海市场厂里已派人开发,我如今真的没地方好去跑了,老板还是把我退回车间吧。” 大老板听了王浩所言,稍微思考片刻之后,马上就对李军说:“李军,你等下给上海组小吴打电话,通知他月底回厂到二车间报道,继续当车间副主任,上海组的业务由王浩接管,叫他做好移交工作准备。” 李军听到大老板的吩咐,马上回答道:“好的,我一会就去打电话。” 李军虽然答应的很快,心里却在想,大老板对王浩真***够好的了,杭州组发生31万货款被客户拿走这么大的事,大老板不但不处置王浩,反而让他去接手上海市场。这事要是换作其他员,恐怕早就全厂通报处分,或者开除出厂。李军真心有点忌妒王浩,虽然王浩有才干,人也真诚,但像以前的科长李智新,他想能力绝对不在王浩之下,可也没有得到大老板如此宽待啊!李军禁不住向王浩投去既羡慕又有点妒忌的眼光。 然而,王浩这时有点忧虑地对大老板说:“老板,我这样去抢别人的地盘不好吧?还是让我回车队算了!” 大老板知道王浩心有顾虑时,他就对王浩说:“小吴去了半年多,上海市场依然还在二十来万月量徘徊,这怎么行呢?还是让小吴回到他的专长上去,造纸车间需要他这样的技术人才,王浩你不要有顾虑,希望你这次带律师回到兰溪之后,抓紧时间把兰溪市场收尾工作做好,月底赶到上海与小吴交接工作。有什么事就与李军商量,也可以直接打我电话。好吧,你和李军下楼去商量,叫上律师,最好这两天就动身去浙江。” 王浩和李军告辞大老板,回到李军办公室,然后马上开始商量后续工作。 hp:..bkhlnex.hl 137.第一百四十八章 告别兰溪(4) 第一百四十八章告别兰溪(4) 四月二十日那天晚上十点半,王浩与厂里专门负责打官司的律师肖斌,一起乘坐南宁至上海的火车去金华。 (.. m) 话说专们负责厂里打官司的律师肖斌,其实也只是一个刚从政法大学毕业三四年的小年轻,今年只有二十七、八岁。肖斌中等个子,偏瘦,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样子,年纪轻轻的他,脑袋瓜就己经明显谢顶了。肖斌说说是律师,其实一出学校就来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从来就没有在律师事务所做过一天律师。因此,肖斌是不是律师,王浩脑子里还在打个问号呢。不过,通过交谈,王浩知道肖斌这几年帮厂里在广东打过不少官司了,也算是颇有历练了。 不过,肖斌性格温和,虽然说是律师头衔,讲话也像普通员一样随意,因此,一路上王浩与肖斌倒是聊的甚是投机。 王浩和肖斌于第二天晚上来到兰溪,住进东风旅馆时,王浩原打算开个两人房,住在一起以便工作。可肖斌坚决要独自住一个单间,王浩要帮他付住宿费时,他也坚决拒绝。 王浩心里有点纳闷,想起在火车上的时候,王浩与肖斌一起到餐车吃饭,当时王浩结的账,没想到肖斌回到卧铺车箱后,就立即对半将饭钱还给王浩,而现在他又拒绝与王浩同住一个房间,坚决要自己付费住单人间,难道肖斌刻意要与王浩拉开距离,或者是担心被王浩小恩小惠拉拢,使之失去自主立场?王浩本是一个真诚之人,无论厂里来人,还是商场上的朋友,他一直都十分热情款待,可没想到肖斌是个例外,或许他真的因为身份特殊,不允许跟案件有关人员过密接触。 一觉醒来,王浩去隔壁房间叫肖斌,然后一起去吃早点。 肖斌第一次来兰溪,但他没有顾得上欣赏兰溪美景,便马上请王浩配合他的工作。 王浩带肖斌去过赵亮飞厂里,去赵亮飞村子里,去兰溪法院。接下来两三天,肖斌独自一人去调查赵亮飞,具体怎么进行的,王浩也不知道,因为肖斌不让王浩参与其中。 那几天,王浩也没有闲着,他每天走访一两家纸袋厂,并告诉每个厂家,自己月底就要离开兰溪,以后将工作重点放在开发上海市场上,这两个月兰溪厂家需要进广西纸,就直接电话。 就在肖斌来兰溪的第四天,他突然告诉王浩:明天上午在兰溪法院第二法庭开庭! 王浩惊讶地问:“这么快就开庭?” 肖斌点点头说:“这很正常,我以前在广东有时比这次还快。” 王浩问:“赵亮飞的情况你都调查清楚了?” 肖斌便将他这几天的调查情况一一说了出来,原来肖斌来兰溪的第二天,就通过查找兰溪水泥纸袋厂名称,顺藤摸瓜,知道该厂挂靠兰溪残联。他马上赶到残联,经仔细询问,肖斌方才知道,赵亮飞当时开厂,为了减免税收,通过熟人帮忙,终于使兰溪市水泥纸袋厂成为市残联下的一个民办企业。但是,市残联不出资,赵亮飞也不上交一分钱,只是名义上挂靠,以便在税金上获得超低优惠。肖斌本想将残联也一并起诉的念头,因为兰溪市水泥纸袋厂与市残联只是一种名义上的挂靠关系,并且市残联不是经营单位,根本就没有经营收入,其资金来源都是地方财政划拔的,所以,肖斌取消了起诉市残联的念头。 肖斌随后又去调查赵亮飞,并且也了解到赵亮飞不久前刚与结婚二十多年的妻子离婚,村中房产归妻子和儿女,他独自揽下所有债务,净身出门。这样一来,肖斌觉得这场官司,有点像是水中捞月,即使赢了,也拿不到一分钱。因此,肖斌便加快速度起诉赵亮飞,以便尽快将案件结了,回厂向大老板交差。 王浩听了肖斌的讲话,这才知道 肖斌这两天的独自行动,心里觉得肖斌办案的确有一套,并且行动迅速,心里倒是对他另眼相看了。王浩当时就对肖斌说:“明天开庭,赵亮飞人没找到,开庭有用吗?” 肖斌说:“那就缺席起诉,不影响判决结果。我们现在要的是法院判决,好拿回厂里,让财务消掉此笔纸款。国营单位嘛,做领导的就怕帐做不平,只要能对上级检查有交待,钱追不追得回来都无所谓。” 听了肖斌这一席话,王浩方才大彻大悟。联想到以前科长李智新以及桂林组的张俊和江门组小张,这三个人私吞巨额公款,还有东莞办事处一百来万货款让李秋万拿走,这些损失,依然由厂里背,估计也是一纸诉状告到法院,就平息了。王浩忽然又想到,如果这次赵亮飞案结了之后,厂财务就将该厂的帐做平封存了,按理帐面上就没有兰溪市水泥纸袋厂的帐了,可大老板却让我全额赔此厂已消帐的三十一万,我赔的钱不是没帐了吗?这些钱会不会进入大老板私下设立的小金库?王浩不敢往下想了,再想下去,一定很黑暗。他回到现实,想着明天开庭有了结果,肖斌就可以回广西向大老板交差,自已也可以轻松转移到上海,今晚就请肖斌去吃大餐吧。为此,王浩就对肖斌说:“肖斌,你来兰溪这么多天,一直不让我请客,我知道你有你的职业规矩,但你明后天就要回广西,今晚我无论如何都要请你去吃大餐,我一会邀请几个兰溪朋友,晚上我们到兰江大厦二楼喝酒,你不能拒绝。” 肖斌沉吟一会才说:“别请那么多人,就我们俩个,找个实惠的小饭店吃我就答应你。” 王浩见肖斌有条件地答应,,就对他说:“那我就叫一个最好的哥们,这你总该同意吧?我带你到古城里一家小店,那菜非常可口又便宜,我和那个最好的哥们吃过好几次。” 肖斌微笑地点点头,不再反对。 那天傍晚,王浩叫上陈克玉,一起陪肖斌来到古城小巷那家最不起眼的小饭店。 别看小饭店比较简陋,而且还有些脏乱,但饭店生意兴隆,七八张小方桌,几乎都坐满不同身份的食客,有穿戴齐整的白领,也有衣着朴素的市井布衣。 这家小饭店,在老城区小巷里,王浩知道这家小店,还是因为陈克玉有一次在此请吃饭。陈克玉住在桃花坞里面化工厂宿舍,每天都要从小店门口走过,而还是单身的他,也常常在此小店吃晚饭。 王浩和肖斌以及陈克玉走进小店,刚好看到有一桌人吃好站起来,陈克玉就叫老板娘将桌上碗筷收拾干净,王浩则带肖斌去点菜。 其实,小店就那几道家常菜,王浩就点平常觉得最好吃的炒螺蛳,红烧肉,红烧带鱼,炒上海青,平菇豆腐汤。这里的菜,份量足,那红烧肉,真的是一大盘,才十元,既实惠又好吃,小店生意好,就在于此。 三人坐下之后,王浩指着陈克玉向肖斌介陈道:“肖斌,这位便是我在兰溪认识最早的兄弟,他叫陈克玉,在兰溪创新造纸创新办当主任,是我们厂李军的大学同班同学,与我们大老板是校友。” 肖斌马上便热情地与陈克玉握手:“幸会,陈主任请多关照!” 陈克玉则高兴地说:“你们厂我去过,的确很好!” 肖斌问王浩:“陈主任真去过我们厂?” 王浩说:“是的,96年春节他陪我回厂里过年,说起那次他来广西,我还带他到融水大苗山里去玩了一趟,非常开心!” 陈克玉呵呵笑着说:“你们广西风景真的不错,那里的少数民族别具一格!”平常讲话结巴的他,谈起那次广西行程,竟然顺溜多了。 肖斌文质彬彬地扶了扶眼镜,微笑地说:“我都没去过大苗山!” 王浩笑着说:“那次我和陈克玉去大苗山,陈克玉差点就回不来了!” 肖斌关切地问道:“为什么?出事了吗?” 王浩用搞笑嘲弄的眼神看着陈克玉说:“不,是大苗山里的侗族姑娘看上我们帅气的陈主任,七八个漂亮姑娘都想留下陈主任。” 听到这话,文质彬彬的肖斌也来劲了,他感兴趣地追问道:“真的吗?” 王浩哈哈笑着说:“不信你问陈主任?” 这时候,陈克玉不等肖斌问就笑着说:“少数民族女孩真的很开放,比我们汉族女孩开放,她们一点不怕生人。”看那陈克玉表情,仿佛还沉浸在美好回忆之中。 这下可把肖斌彻底吸引住了,隔着近视镜片都能看到他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他羡慕地对陈克玉说:“原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啊,陈主任艳福不浅!” 王浩看肖斌魂不守舍的样子,心想:这么文雅有文化的青年,肚子里也都是花花肠子啊,这社会真的没有好男人了!王浩看肖斌也是**之徒,这真的大出意外了!为了试探肖斌是不是真有花花肠子,王浩便对肖斌开玩笑地说:“肖斌,不要羡慕陈主任,兰溪这地方美女更多了,连我们李副都说过,走了江浙这么多大城市,还是觉得兰溪的女人最漂亮,兰溪女人身材好,皮肤白嫩,脸蛋漂亮,而且气质也非常好!” 肖斌听得那可是津津有味,他眯着眼睛看着王浩,感兴趣地问道:“李军真的这样说?” 王浩肯定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回厂后去问李军。” 陈克玉这时也接过话头来,他说:“广西除了山里的少数民族,其它地方还真的看不到漂亮女人。我们兰溪就不一样,大街上随处可见美女,不信你就叫王浩晚上带你去逛逛。” 这时侯,老板娘将炒螺蛳和红烧肉两大盘菜端上桌子。 王浩便对肖斌说:“喝好酒以后我带你上舞厅,快吃吧。” 王浩叫老板娘拿来六瓶兰溪啤酒厂出的芥子园啤酒,与肖斌每人喝三瓶,陈克玉不会喝酒,就吃菜。三个人五个菜,陈克玉一人吃了一半,那一大盘炒螺蛳,王浩和肖斌两个人加起来也没他吃的快。看他嗦螺蛳的速度,比切豆腐还快。不过,那盘炒螺蛳的确烧的好,既鲜嫩味道又好,王浩在老家广西从没吃到过如此鲜嫩好吃的炒螺蛳。 三个人边吃边聊,倒也十分开心。别看肖斌平常不怎么说话,王浩在他面前,也不敢随意说,毕竟以前与肖斌从未来往过,担心被他抓住什么把柄,然后回去向大老板打小报告。但肖斌两瓶啤酒下肚,脸上飞红,说话也随意起来了,特别谈到兰溪女人,他更是兴奋异常。 既然肖斌喜欢兰溪女人,王浩就将兰溪解放前桃花巷子里和兰江上的花船上的茶娘历史故事讲给他听。那肖斌可真是听的神情专注,不时还插问几句,对当年那些花枝招展,漂亮迷人的茶娘,更是趋之若鹜,神不守舍。 因为故事真实精彩,说者兴致勃勃,听者魂不守舍,不知不觉,王浩和肖斌每人喝了五、六瓶啤酒。那滴酒不沾的陈克玉,一点没被冷落,他不时参进来说几句,给传奇故事添油加醋,使得故事更加精彩和引人入胜。 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之时,吃喝吹牛将近三个小时的王浩、肖斌和陈克玉终于离开小饭店。 陈克玉因为就住在小店附近,他见王浩和肖斌两人喝的有点高兴,就不陪他们俩回东风旅馆,就此告辞,独自朝桃花坞小巷走回去。 hp:..bkhlnex.hl 138.第一百四十九章 告别兰溪(5) 第一百四十九章告别兰溪(5) 王浩和肖斌则沿着古城小巷原路返回东风旅馆,刚走不远,见小巷左侧一家店铺二楼,有耀眼的霓虹灯不停闪烁,并且从楼上还传来动人的舞曲声。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喝的有些高兴的王浩,忽然想起喝酒时答应要带肖斌去跳舞,他便站在楼下朝二楼看去,二楼有一块由霓虹灯组成的招牌显示着四个闪亮大字:古城舞厅。 王浩自言自语地说道:“这二楼什么时候开了一家舞厅?”说完之后,他便对身旁已经喝得满脸通红的肖斌说:“肖斌,要不要上舞厅见识一下兰溪美女?” 酒后的肖斌,在酒桌上听过王浩和陈克玉对兰溪美女的描绘,心里早就对兰溪美女垂涎三尺。因此,他马上抬头朝二楼看去,那撩人勾魂的音乐和朴朔迷离的灯光,充满**。肖斌将眼光看向王浩,轻声说:“去看看,不过,回厂不能乱说。” 王浩用手拍了拍肖斌那有点单薄的削肩说道:“放心吧,跳舞有什么好怕的?我不会说。” 说完之后,王浩在前,肖斌在后,就寻找上楼的通道。在店铺右侧一条更小的巷子里,终于找到通向二楼舞厅的楼梯,两个人沿着楼梯而上,走进昏暗的舞厅。 王浩在兰溪几年时间,曾经与东风旅馆几个年轻服务员上过多次兰溪的舞厅,对舞厅的布局还是比较熟悉的。因此,他在昏暗的舞厅里,很快就辨识到吧台在何处。 王浩带着肖斌,穿过空无一人的舞池,来到吧台之前。只见吧台里只坐着一位年轻女郎,没其他人。王浩正想询问,那年轻女郎却已经热情地向他们俩招呼道:“俩位老板跳舞来啦?” 王浩就说:“想是想跳舞,可整个舞厅却没有一对跳舞的,怎么跳?” 这时,那位年轻女郎已走近台前,朝王浩看去,正想回答,却突然打住,再仔细朝王浩看去,然后高兴地笑着说道:“原来是王老板啊,难得难得!” 王浩听到年轻女郎叫自已,他一怔,然后朝走近吧台前的年轻女郎看去,在昏黄的顶灯照射之下,终于看清她那漂亮的脸蛋。原来是她——叶美娟,她原来在皇家舞厅当领班,什么时候换到这家古城舞厅的? 王浩认出对方之时,便也高兴地对她说:“原来是叶领班大美女,你不在皇家舞厅做了吗?什么时候跳槽到这里来的?” 叶美娟说:“这家舞厅是我刚开的,以后还得请王老板常来光顾!喂,你那位漂亮的舞伴呢?她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你和她跳舞,真的非常漂亮!” 王浩说:“恭喜恭喜,原来做老板娘了啊!我刚与厂里同事喝好酒,准备回旅馆,路过这里,发现有新舞厅,就与同事上来了。” 叶美娟微笑地说:“王老板快与你同事到舞厅旁的沙发坐下,我马上给你们泡茶。现在时间还早,一会就有女孩子过来。” 王浩马上说:“老板娘,茶就不喝了,刚喝了一肚子啤酒,你还是马上帮我同事找个漂亮舞伴来吧。” 叶美娟说:“这样叫舞伴要付小费的。” 王浩问:“一个舞伴要付多少小费?” 叶美娟说:“一个舞伴100元。” 王浩说:“行,你马上打电话叫个年轻漂亮的舞伴过来陪我同事跳舞,小费我付。” 叶美娟笑笑又问:“就叫一个吗?你不要个?” 王浩看着叶美娟,便开玩笑地说:“我不要,我一会请老板娘跳舞!” 叶美娟粉脸一红,娇羞地说道:“我不行,一会我老公也要来。” 王浩笑笑说:“你结婚了?什么时候结的婚?” 叶美娟不好意思地回答道:“我早就结婚了,小孩都快两岁了!” 王浩真看不出叶美娟己是位做妈妈的女人,或许王浩每次见到她,都是在灯光昏暗的舞厅里,化妆过的女人,在这种地方是看不出真实年龄的。王浩在心里想,不知道是哪位帅哥找到这么一位既美丽又能干的女人做老婆,幸福死了!心里在这样想时,王浩也没忘记催促叶美娟:“真看不出来你是位做妈妈的女人!好吧,你还是马上打电话给我同事找一个舞伴过来,我同事等的不耐烦了。” 叶美娟立刻拿起吧台上的电话打将起来,不一会就挂上电话,然后对王浩说:“王老板,稍等一会,舞伴马上就到。” 再说肖斌,自从跟着王浩走到吧台,见到漂亮的老板娘后,他那双色迷迷的近视眼,就一直盯着她看。此时他心里才相信,原来兰溪女人真的很漂亮,比王浩和陈克玉描述的还要漂亮迷人。纵观广西女人,真的没有一个能令他如此痴迷。你看眼前这位少妇,说长相有长相,论身材有身材,最令人神迷的,更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味,她的一举一动,一顰一笑,无不透出酥人的妩媚。要是能搂着这位成熟的少妇跳上一曲舞,更或者能搂着这漂亮少妇睡上**,那也不枉费今生来人世走一遭了。 正当肖斌看着美女老板娘,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之时,从舞池那边走过来一位身材姣好的年轻女子,步态轻盈地走到吧台前停下,然后轻声对老板娘说:“我来了!” 叶美娟马上满脸灿烂地对王浩说:“王老板,你们要的舞伴到了!” 正在做着美梦的肖斌,被老板娘的说话声惊醒,他转过身,看着站在一旁的舞伴:只见她身穿一件白色细花连衣短裙,纤腰丰胸,曲线迷人。一张标准的江南女子瓜子脸,五官端正,皮肤白嫩,略施粉黛,长发披肩,右肩挂着一只长及右胯部的小粉包。脚下穿着一双黑色高跟皮鞋,一双肉色薄丝短祙,刚好显出连衣裙底那一段白嫩的腿肚子,煞是好看。 肖斌将身旁的年轻漂亮舞伴,从头看到脚,她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让肖斌神魂颠倒。当老板娘问他是否满意的时候,肖斌竟然紧张地连话都讲不出来,只顾连连点头。 老板娘会意一笑,就朝那女孩说:“快领客人去跳舞吧!” 那女孩将小粉包交给老板娘,然后用一个优美的姿势邀请肖斌:“老板请跳舞!” 肖斌此时有点迷糊了,他的魂魄早己被这年轻漂亮的兰溪舞女勾走,完全不像一个在法庭上镇定自若的律师,他就像一只听话的小绵羊,伸出手任舞女牵着走。 这时,大厅里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音响也传出一曲节奏缓慢的四步舞曲。 王浩知道,这黑暗的慢节奏跳的就是咪咪舞。王浩在想,这舞池里就一对舞者,再加上男舞伴又是一位色迷迷的年轻人,专侍陪舞的女孩,谁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也许她在黑暗中,说不定会主动**涉世不深的肖斌。不过,这不正中肖斌下怀吗?管他呢,任由肖斌放肆吧,他越在王浩面前放肆,王浩越放心。 王浩与叶美娟一个站在吧台前,一个站在吧台里,先是朝黑暗的舞池看去,因为吧台有灯光,所以就完全看不清黑乎乎的舞池。于是俩人干脆不朝舞池里看,而是隔着吧台站着聊了起来。 “美娟,店里生意好吗?” “还好吧!” “哦,现在都快晚上八点了,怎么还没见有客人来呢?” “我这舞厅不像那些普通大众舞厅,来我这里的客人,一般都在晚上九点以后,很多客人都是吃夜宵以后才来。” “噢!原来这样。” “王老板现在很少上舞厅了吧,好久没见你来舞厅了!” “是的,因为工作忙,应酬多,快近一年没上舞厅了。” 正当王浩与叶美娟聊得起劲之时,那两个在舞池里跳舞的一对,竟然一起走回吧台。 王浩纳闷,正想发问,没想到肖斌己走到王浩跟前,低声地对他说:“王总管,我和女舞伴要出去一会。” 王浩吃惊地问道:“什么意思?你与她去外面干嘛?” 肖斌有点尴尬的说:“还不是那回事吗?她说要到她住的地方去。” 王浩这下可真的大吃一惊了,他娘的,没想到这么文质彬彬的肖斌,也敢干此事,难道他就不怕是陷阱吗?王浩提醒肖斌:“你敢跟她去她的住处?要付多少钱?” 肖斌说:“小费不算,得另外付她200元。” 王浩说:“小心点,先别给她钱。” 肖斌说:“300元钱我刚才都付给她了,是她说要先付钱的。” 王浩听他说已先付钱,气得马上骂道:“你怎么这么笨?万一她半路跑了怎么办?” 肖斌傻乎乎地看着王浩,镇定地说:“不会的!” 王浩见劝他无效,立即伸出手到他面前说:“把你口袋里的钱的证件交给我,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肖斌这下乖乖地将口袋里的现金和身份证交给了王浩,临走前,王浩叫肖斌等一下,他上前低声对叶美娟说:“我这同事要与女舞伴去她房间,300元都己经交给她了,其中包括那100元小费。” 叶美娟点点头说:“她跟我说己收到小费了!” 王浩又小声问道:“我同事跟她去,会不会是骗人的?” 叶美娟说:“这种事每天都有,应该不会骗,放心吧!” 王浩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他对肖斌说:“去吧,记住,一定要小心!” 肖斌跟着那位漂亮的年轻舞伴走了之后,王浩还是有点放心不下,他怕没有一点江湖经验的肖斌吃亏,因此,王浩便又对叶美娟说:“那女孩子可靠吗?她不会宰客吧?” 叶养娟自信地说:“不会的,干这种事的女孩都很讲信用,放心吧!” 王浩哦了一声,不再出声。 叶美娟见王浩忧心忡忡样子,她便温婉一笑地对他说:“别担心啦,走,我陪你跳舞去。” 王浩见叶美娟主动要陪自已跳舞,那当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王浩以前跟她跳过几次舞,她的舞跳的真心好。当下王浩就与叶美娟一起走进舞池,俩人相对而立,王浩右手握着叶美娟那软绵绵的左手,左手则揽住叶美娟那柔软的腰部,叶美娟右手也同样揽住王浩那结实的腰部。然后,王浩领步,轻轻踏着舞曲,开始跳起慢节奏的四步交谊舞。两个人靠的很近,叶美娟那丰满的胸部不时会触碰到王浩前胸。 这时,王浩轻声问叶美娟:“你陪我跳舞,一会你老公来了会不会责怪你?” 叶美娟微笑地回答道:“怎么会呢?与朋友跳跳舞很正常啊,再说我还是开舞厅的,老公连这点都看不开,那还怎么开下去。王老板你说对不对?” 王浩连忙笑着说:“你说的有道理。” 叶美娟笑笑,然后说:“王老板跳舞真好,记得以前你和你那个漂亮小妹在皇家舞厅跳舞,当时所有的人都自动退回到茶座上,留下舞池,让你和那个小妹跳,大家在一旁欣赏,那可是皇家舞厅从来就没有过的。你和那个小妹跳的花样中三舞步,最是漂亮极了,那个旋转,行云流水般流畅,两个人配合的真是天衣无缝啊!我很少赞美别人跳舞,唯一被你和你那个娇小玲珑,长发及腰的小妹给倾倒!” 王浩给叶美娟赞美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他心里此时真的想起那一次与那个东风旅馆服务员在皇家舞厅的创举,那是他一辈子中跳的最好一次。然而,那也是两年前的事了。那位服务员辞职回家以后,王浩再也没有上过舞厅。 叶美娟见王浩没有说话,她就微笑地问道:“是不是想那位美女了?我的舞没她跳的好,你不会嫌弃吧?” 王浩这才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老板娘过奖了,只是那位小妹跳的好。而且,老板娘的舞步,也绝对不在我那个小妹之下。试想,哪个高档舞厅的老板会重金聘请一个跳舞一般的领班呢?我能感受到老板娘的舞步,比我那位小妹更轻灵,更优美!” 女人爱听赞美的话,漂亮的风尘女人更爱听赞美的话了! 王浩对叶美娟的赞美,让叶美娟心里美滋滋的,十分受用。高兴的叶美娟,给王浩回报了一个妩媚动人的微笑! 正当王浩与叶美娟沉浸在醉人的舞步中时,一个单薄的人影出现在他们身旁,并且听到一声叫唤:“王总管!” 王浩和叶美娟立即停下舞步,朝人影看去,两个人都同时惊讶起来,进来的人竟然是刚去才十几分钟的肖斌。 王浩放开搂抱着的叶美娟,疑惑地问肖斌:“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你的舞伴呢?” 肖斌看了一眼老板娘,欲言又止。 叶美娟知道肖斌有话要跟王浩说,她马上转身走回吧台去了。 王浩立刻觉得肖斌出什么事了,等叶美娟一走开,便迫不及待地问肖斌:“是不是出事了?” 肖斌看着王浩,眨眨眼睛,然后才言不由衷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 王浩看他说话扭扭捏捏地样子,就知道肖斌没有将实情说出来,因此,王浩继续追问道:“那女的怎么不跟你一起回来?” 肖斌说:“她回来干嘛?” 王浩说:“她可是你的舞伴,小费己付了,她今晚可是要陪你跳舞的啊!” 肖斌面无表情地说:“跳不跳舞无所谓。” 王浩总是觉得这肖斌去这么一下子就回来不对劲,他就试探性地问肖斌:“你怎么与她干的这么快?” 这下可能真的触到肖斌的痛处了,他立马回答:“跟本就没做!” 王浩不解地又问:“干嘛不做?钱都花去了,傻瓜才不做。” 这下肖斌终于憋不住了,他干脆和盘托出:“王总管,那得做啊,跟她走到半路,她一个借口,就离开我,一直不见回来。” 王浩听肖斌说完后方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位号称广西纸厂大律师的肖斌,还是被兰溪女子放了鸽子,这下脸可丢大了! 王浩看了一眼满脸愤懑表情的肖斌,真的让他的无知气死了。但是,王浩却没有责怪他。王浩立即走到吧台,对叶美娟说:“老板娘,你叫来的女舞伴刚才放了我同事的鸽子,这是怎么回事?” 叶美娟不解地看着王浩说道:“什么意思?你讲明白些啊!” 王浩说:“那女人带我同事去她房间,半路上找个借口就逃之夭夭,不见人影了,她收了钱,怎么能这么做呢?” 叶美娟满脸不相信的表情:“不会吧,这女孩以前从来不会这么做的,你再问一下你的同事,是否真有此事。” 王浩马上把肖斌叫了过来,问他是否真的被舞伴放了鸽子。 那肖斌这时很尴尬地点点说:“真的,走到半路她找个借口就逃了!” 叶美娟还是不怎么相信,她对王浩说:“我叫来的女孩从来就没有干过这种事,怎么可能呢?” 王浩说:“事实就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不相信的?你马上打个电话问那个女孩一下就清楚了。” 叶美娟听王浩这么说,她马上就给那女孩打电话。她与那女孩的说话,站在吧台旁的王浩听到了一点,其意思是责怪那女孩,说客人是她自已一个好朋友的同事,女孩不该这样做。不过,好像最后对方把电话挂了。 叶美娟打完电话,就走到王浩旁边说:“王老板,真的对不起,没想到那女孩还真的放了你同事鸽子,听她说的意思,好像是说:谁让他那么傻,没做就先给钱,她要是不跑,那她就是大傻瓜了。” 叶美娟一席话,把站在一旁的肖斌真的是羞辱地无地自容。 但王浩却不高兴了,他面色严肃地对叶美娟说:“老板娘,被那女孩放鸽子的是我的同事,你老板娘也算是我的朋友,在你场子里发生这种事,那就是不给我王浩面子,这 事你得给我摆平,要不我王浩今天这面子就丢大了,我怎么向我带来这里玩的同事交待呢?你马上打电话叫那女孩过来,把钱退回,并向我同事道歉!” 叶美娟见王浩真的生气了,她面露难色地说:“王老板,这事的确很对不起。那个女孩,她又不是我这里的员工,平常有客人需要时才打她电话过来陪跳舞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我打电话叫她过来,她敢过来吗?再说了,我只是叫她过来陪跳舞的,是你的同事要与人家出去,还先付了费用,这事能怪我吗?” 王浩说:“你叫来的人,我当然要你把人叫回来,你马上打电话过去!” 叶美娟明知道那女孩肯定不会过来,但又见王浩语气不对,她怕王浩在此闹事,只好又给那女孩打电话。不过,这下子对方已关机,跟本就不上。连续拨打几次,对方也是关机。 叶美娟无耐地对王浩说:“王老板,你看她连手机都关机了,怎么叫得到她来。” 王浩有点生气地说:“那我不管,这事你得帮我摆平。” 叶美娟一脸无辜的看了一眼王浩,然后和颜悦色地说:“王老板,这事真不好办,弄得不好,万一让派出所知道了,那我舞厅都要关门,连你同事也要受牵连。” 王浩听到叶美娟那隐含威胁的话时,心想: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真的为此事闹大起来,对彼此都没好处。毕竟这并不是什么光彩事情,让人知道,反而会被嘲笑。王浩想到这,正想退让一步,以便收场。 这时,一旁的肖斌突然开口对王浩说:“王总管,算了,别为难老板娘,这事就这样算了,我们还是走吧。” 肖斌此时也心虚,怕王浩真的与老板娘吵翻脸,万一引来警察,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今晚被放鸽子,就当做花钱买教训,还是赶快离开此地为妙。 叶美娟听了肖斌说算了,她立即微笑地赞同道:“是啊,这事还是别去追究好。王老板,要不你们两在沙发上坐坐,我给你们泡两杯茶吧!” 王浩见当事人不愿追究了,那是最好不过的,出门在外,少一事总比多一事好。不过,他还得要给老板娘一些压力,以免她认为我们太怂。 “老板娘,你明天还得跟那女孩说淸楚,叫她把钱退回来,我过两天来找你!” 叶美娟赶紧笑着回答说:“我见到她时一定帮你们问她拿钱,给不给就不知道了。” 王浩就说:“反正我过两天来找你!” 王浩说完这句话,就对肖斌说:“我们走吧!” 肖斌跟着王浩就朝门口走去,后面传来老板娘客气的一句话:“王老板走好,下次来玩!” 王浩和肖斌离开古城舞厅,朝东风旅馆方向步行而去,默默地走了一段路之后,王浩忍不住自言自语地说道:“今晚这事太丢人了,把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的面子都丢完,要是让厂里人知道,那不笑掉大牙才怪啊!” 肖斌听了王浩的自言自语之后,彻底地将他一直在王浩面前显示出来的高傲个性击垮,他用乞求的语气对王浩说:“王总管,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千万不能传出去,帮帮忙,拜托了!” 听了肖斌肯求,王浩心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觉得很开心,心想:你肖斌也会有这么一天啊!不过,表面上王浩还是肯定地答应了:“放心吧,这种事绝对不能向外人乱说的。” 肖斌感激地说:“谢谢王总管!” 此后,两人不再说话,一直回到旅馆,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 hp:..bkhlnex.hl 139.第一百五十章 告别兰溪(6) 第一百五十章告别兰溪(6) 王浩和肖斌回到东风旅馆,各自回到自已房间洗潄睡觉去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第二天早上,王浩去兰江边打完拳回到旅馆,洗漱完毕,就去隔壁房间叫肖斌。 肖斌见到王浩,比以往更客气地叫了一声:“王总管这么早?” 王浩说:“今天上午八点半不是要开庭吗?早点吃早餐早点去吧。” 肖斌说:“你稍等我一会,我准备准备。” 王浩站在房间里,看肖斌将资料放进公文袋里,王浩就提醒道:“可别忘了带全资料!” 肖斌说:“不会,这么多年干这个工作,还会拉下资料就完蛋了!” 这时,肖斌已收拾好,他用右手拿着公文袋,站直腰,对王浩说:“走吧,吃早餐去!” 两个人走出旅馆,到后杨右路那条巷口,这里原来是水艳秋开的面馆,现在换成另外一对中年夫妻在开早点店。 两个人点了六个包子和两根油条外加两碗豆浆,因为昨晚光喝啤酒没吃饭,早上肚子饿了。 时间还比较充足,两人边吃边聊。 王浩告诉肖斌:“这家早点店原来是家面条的小店,老板娘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兰溪女孩,李军最爱吃老板娘烧的面条。” 肖斌说:“真的?李军是不是看上那个漂亮的老板娘?” 王浩说:“说不上看上老板娘,一来老板娘烧的面条的确好吃,二来老板娘不但年轻漂亮,而且人也很随和,那时我与李军都喜欢来她店里吃面条,她闲的时候,还带我们去古城玩。”王浩没有将水艳秋是个残疾人说出来,他心里真的希望水艳秋是个既漂亮又健全的女孩。 肖斌哦了一声,然后又问:“那老板娘干嘛又不开店啦?” 王浩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她突然关的店,直到现在我也没见过她。” 肖斌无不遗憾地说道:“可惜!” 王浩也不知道肖斌说的可惜是指什么?或许以肖斌那**的本性,他为不能亲眼目睹李军都喜欢的兰溪漂亮老板娘而遗憾吧! 王浩看了一眼貌似文质彬彬的肖斌,想起他昨夜被兰溪女人放鸽子,心里还觉得好笑。不过,王浩从早上到现在,绝口再提此事。他相信,肖斌昨晚**难眠,那毕竟是个难以启齿的丟人之事。 吃过早点,两个人走到大街,招了一辆出租车,八点没到,就来到位于溪西的兰溪法院。 等了半个小时,王浩跟随肖斌,第一次走进新建的兰溪法院。两人走进第二法庭,法庭上文席已坐着一位戴眼镜的年轻女子,审判长和陪审员席上空着。而不大的观众席上,却空无一人。 肖斌让王浩坐在观众席上,他自己则直接走到女文面前,将证件递给女文验证好以后,也回到王浩旁边坐下。 不一会,审判长和陪审员来了,而观众席上也来了两个人。王浩不知道这两个人代表谁,此时也不好问肖斌。 当审判长宣布开庭之后,肖斌拿着文件袋,走到原告席上,旁边的被告席上空着。 肖斌站在原告席上,拿出诉状,照本宣科地念将起来。 王浩在观众席上,看着背对自已的肖斌念诉状,当他念完之后,审判长宣读叫第二被告人一一兰溪市残疾人联合会应诉。 只见观众席上另外两个人的其中一人走上被告席,也念起应诉状来。 王浩此时心里有点纳闷,肖斌不是说不起诉兰溪市残联吗?纳闷归纳闷,王浩也不愿去想那么多,他就默不出声地一直坐在观众席上,再也不去听他们的辩论。 王浩不耐烦地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庭审终于结束。当他和肖斌走出兰溪法院时,他才问肖斌:“肖斌,什么时候再来开庭?” 肖斌扶了扶眼镜,然后才说:“不用来了,已经结束了!” 王浩不解地问道:“结束了?就这么简单就结束了?” 肖斌说:“是的,本来就这么简单啊!这里没我事了,我回旅馆就退房,马上去金华坐火车回广西。” 王浩心想,这个官司就一个开庭结束了,当年自已在河南济源起诉纸袋厂李厂长时,前后半年时间啊!自己先后独自一人,多次找到李厂长在乡下农村的家里,并且不止十次与法院的法官协商,最终拿回一半的欠款,其余欠款用设备抵掉。而肖斌这个正宗科班出身的律师,就这么简单了结这三十一万欠款的官司,毫无作为。这种律师,谁都能当。唉,国营单位养这种律师,屁用都没有。 肖斌回去了!临走之前,他又恳求王浩,千万不要将昨晚的事说出去。 王浩很肯定地告诉他:“放心吧,我已经把昨晚的事忘掉了!” 肖斌来兰溪一共住了五个晚上,呆了五天,除了完成对赵亮飞的起诉,什么收获也没有。厂里没有从胜诉中追回一分欠款,反而要支付起诉费和肖斌的差旅费。这官司打不打,从经济上讲其实真的无所谓。 不过,完结对赵亮飞的官司,对王浩来说,其心里压力骤然减少。接下来几天,王浩就开始对兰溪厂家收取货款。 4月28号,王浩己将兰溪几家纸袋厂的货款全部收取,他打算月底那天离开兰溪,到上海开辟新的市场。 回头再说那天早上,王浩在学校门口与王婉分手之后,王婉就直接朝学校大门走去。她没有回头,虽然她心里很想回头看一眼王浩。但她害怕回头看到王浩时,心里那份不舍会让自已更难受。 王婉回到办公室,在办公桌前坐下,闭上眼睛,她要让凌乱的心绪平静下来。不久,上课铃声骤然响起,惊醒了王婉,她立即站起来,从办公桌上拿起课本,然后朝门口走去。当王婉快要走到教室门口时,她停下脚步,深呼一口气,然后习惯性地用手理了理那一头长长的秀发,像平常一样,优雅而又端庄,呡着性感的嘴唇,信步走进教室。 王婉站在讲台上,下意识地朝坐在第三排的小艳荷看了一眼。这一眼或许不该看,王婉看了一眼活泼可爱的小艳荷,刚刚平静下来的心里又起了一阵波澜。假如王浩真的离开兰溪,小艳荷今后的生活又将陷入困境,那该怎么办?不,不能让王浩离开兰溪,小艳荷一家需要王浩,而且,自从认识王浩,王浩就装满了自已心里,从感情上来说,自已也离不开王浩。 王婉心里瞬间柔肠百转,为了小艳荷,更为了自已这颗柔弱的心,她终下决心,千方百计得让王浩留在自己身边! 王婉打定主意之后,方才定下心神,专心致至地去上课。 到了中午,王婉打电话给王浩,她想告诉他,这个星期六她要到兰溪找他。然而,没想到王浩竟然突然说他晚上就要乘火车回广西,过几天才能回兰溪。 打完电话,王婉心里这下可真的是柔肠百结了!早上分手时,王浩一直都没有提起过要回广西,难道他不想见自己方才找的借口?不,王浩不是这种人,王婉马上否定了自己无谓的猜疑。 好不容易熬过几天,心里憔悴不堪的王婉又给王浩打去电话。没想到王浩说很忙,要陪厂里律师在兰溪与赵亮飞打官司,等律师回去,他会给她打电话。 王婉不知道王浩说的是真是假,她又不愿突闯王浩所住的旅馆,她害怕万一王浩说的是真的,自已就显得太冒昧唐突了。 4月29号那天上午十点多钟,王婉坐在办公室里,心里又在想,这王浩讲话到底算不算数?他不是说过等律师一走就给我来电话吗?她想起王浩在电话中告诉过她,月底之前他必须赶到上海,从此要独自一人纵横上海滩。 现在都已经是月底了,难道王浩不告而辞? 正当王婉坐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之时,当校长的大伯走进她的办公室,对她说:“有你的电话,是那个王浩打来的。” 听到大伯说王浩来电话,王婉高兴地对大伯说:“谢谢大伯!” 王婉就欲跑出去,这时,大伯见她忘乎所以的样子,就微笑地说了一句:“你看你还像个人民教师吗?疯疯癫癫的。” 王婉听大伯在笑骂自己,她就朝大伯做了个鬼脸,然后就跑了出去。 大伯是个有修养的长者,他没有立即回自已办公室,他知道自已的侄女与王浩并不是一般的朋友关系。因此,大伯就在王婉办公室里站等。 不一会,王婉兴奋地跑回来了。一见大伯,她就高兴地对大伯说:“大伯,我下午请假,下午我有一节课,麻烦大伯帮我去上,好吗?” 大伯知道侄女要去兰溪见王浩,他就故意装着不同意地说道:“上班时间怎么能随意请假去见男朋友?明天是星期六,明天再去。” 王婉见大伯不同意,她马上拉着大伯的手,撒娇地说:“好大伯,你就让我今天去吧,明天王浩就去上海了!” 大伯见侄女在办公室拉着自己的手,他害怕别人看到影响不好,就赶紧说:“好啦好啦,快放手,我同意不就行了吗?” 听到大伯同意,王婉马上跳起来说:“谢谢好大伯,我现在没课,我马上就走。” 王婉放开大伯的手,转身就朝外走。 当校长的大伯看见侄女蹦蹦跳跳跑了出去,他无耐地摇了摆头,自言自语地说:“现在的女孩真的不一样了!” 王婉跑回家,跟妈妈说了一声:“妈!我现在去兰溪,晚上不回家,明天才回。” 王婉妈妈连忙问:“去兰溪干嘛?是不是和王浩在一起?”王婉妈妈知道女儿在兰溪没朋友,一定是去见王浩。 王婉有点腼腆地笑笑:“妈,是的!放心了吧,我走啦!” 王婉妈妈见女儿要走,又急忙问道:“你不吃午饭就走?” 王婉说:“我不饿!” 话刚说完,人已走到门外了! 当王婉来到东风旅馆201房间时,已将近中午12点。 而王浩此时已在房间里等待王婉多时,当他看见天生丽质的王婉走进大门敞开的房间时,他马上微笑地对她说:“你今天好漂亮!” 王婉走到房间中央停下,然后从容地回答道:“我以前不漂亮吗?” 说完话,她用手理了理那一头柔顺的长发。 王浩被眼前这位神情自若,仪态万千的兰溪美女惊呆了,心里由衷地赞叹道:这女孩子实在太美了!不过,他心里虽然这样赞美她,表面上却装着不经意地样子,他说:“以前没太注意!” 王婉知道王浩不说实话,她也不想纠缠这个问题,因此,她把话题转移:“明天就去上海吗?” 王浩说:“是的,本来按照厂长意思,是让我今天就走的。” 王婉明知故问:“哪今天干嘛不走?” 王浩笑着看了一眼王婉说道:“走之前想见见你啊!” 听到王浩这么说,王婉心里觉得特别舒服,她报以莞尔一笑:“那下午我们到哪玩去?” 王浩指了指**沿对王婉说:“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哦,对了,你吃午饭了吗?” 王婉站在原地不动,抬起右手摸了一下肚子,微笑地说:“肚子不饿!” 王浩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然后对王婉说:“都十二点过了,走吧,请你吃饭去,我可饿了。” 王浩说着就拉着王婉的手朝门外走,王婉没有拒绝,她跟着王浩,亲密地并肩走出旅馆。 走出旅馆,王浩就对王婉说:“中午请你到鱼味馆吃好吃的,吃完饭带你逛商场买衣服,买好衣服我送你上车。以后我去上海,我们就很难再见面了!” 听了王浩说的话,王婉心里一阵难过,她突然停下不走,不高兴地说:“我不要去鱼味馆吃好吃的,也不要逛商场买衣服,我现在就回家。” 王浩见王婉瞬间就不高兴,他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不知道她为何突然不高兴?这在以前可是从没有过的。王浩也停下脚步,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王婉:“怎么啦?干嘛突然不高兴?我说错话了吗?” 王浩毕竟是个男人,没能觉察女孩子的心思。本来是想在走之前请王婉吃餐好吃的饭菜,给她买些好看的衣服,让她高兴高兴。他哪里会想到,自己最后的安排,让王婉买好衣服就回家,可让王婉听了很不舒服。 王婉心想:我又不是为了吃为了买衣服而来的,我是为了我们的感情和未来而来的,干嘛让我吃好买好就回家?这不是打发我吗?不过,当她看见王浩一脸的困解表情时,心又软了下来。或许是自己太情绪化了,人家可是好心好意招待自己,怕是以后难再相见,人家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心事呢? 王婉毕竟是位知达理,聪颖而又有内涵之人,当她觉察到自已在王浩面前表现出的情绪化时,她顿时觉得惭愧。因此,她马上和颜悦色地说:“王浩,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我来见你,不是为了上大酒店吃好的,到啇场买漂亮的衣服,然后就马上回家。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如现在就回家。我来见你,主要是为了我们这两年的友情,想与你叙叙旧。” 王浩看见王婉忽的一下又和颜悦色起来,并且还向自已道歉。噢,这女孩子的脸真像夏天雨季的云,说变就变。王浩心想:反正过了今天,明天以后要想见面都难了,想想王婉一直以来留给自己的好印象,或许她心里不愿意我离开她?这才是她不高兴的真正原因吧! 王浩终于知道王婉为何不高兴了,他马上微笑地拉着她的手说:“那我们一边吃饭一边叙旧吧!” 王婉摇摇头说:“别去花那个钱,我不想吃饭,我想吃点清口的东西。” 王浩见王婉态度很坚决,也就放弃去鱼味馆吃了,他略微思忖一会,就对王婉说:“那我们去吃面疙瘩,或者吃水饺和云吞吧!” 王婉马上说:“好久没吃过面疙瘩了,我们去吃面疙瘩,你知道哪里有吗?” 王浩依旧拉着王婉的手,朝另外一个方向走。他说:“当然知道,这几年在兰溪,大街小巷全都走遍,没有我不知道的。” 王婉笑笑说:“又来吹牛了吧!哎,你别老是拉着我的手啊,这可是在大街上,怪难为情的,放手吧!” 王浩调皮地笑笑:“牵牵手怕什么?”说归说,王浩还是放开王婉的手。 王浩带着王婉来到和平路文化宫旁的一家小店,这小店干净整洁,几张长方形情侣桌,也显得特别有情调。或许是过了正午吃饭时间,此时店里生意冷清,只有一对小年轻男女坐在最里一张情侣桌上,正在吃着面疙瘩。 王浩和王婉选择最外一张情侣桌相对而坐,然后点了两碗牛肉面疙瘩。 这时,王婉打量了一下小店,她觉得这种小店最有情调,让人觉得很温馨。她点了点头后,便对王浩说:“这小店不错,非常雅致!” 王浩说:“是的,在兰溪只有这么一家。” 王婉又看了看冷清的小店,小声地对王浩说:“可惜生意太冷淡,这里的价格是不是比别的店贵?” 王浩也轻声说:“差不多,兰溪人大多爱吃面条,专门做面疙瘩,顾客面窄,生意肯定好不到哪,什么时候关门了也难说!” 两个人正聊着小店时,老板娘将两大碗牛肉面疙瘩端了上来,王浩和王婉相对而笑,不再多言。 王婉加了醋和辣椒酱,然后用不锈钢勺子,捞起几个小面疙瘩,吹了吹,就尝起来。 “喂,王浩,这店的面疙瘩挺好吃啊,比我妈妈做的还要好吃。” 王浩笑笑:“店里做的当然比家里做的好吃,人家店里料子多。” 王婉吃的很开心,早把刚才生气的事忘了。 王浩看王婉吃的很味道,便笑着问道:“要不要再来半碗?” 王婉说:“这么一大碗,能吃完就不错了!” 王浩说:“其实面疙瘩和牛肉不多,汤水太多了。” 王婉说:“没这么多汤就不好吃!” 王浩吃的很快,等王婉也吃好以后,他就问王婉:“下午怎么安排?” 王婉用餐巾纸擦了擦嘴,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随便走走吧!” 王浩犹豫了一下才问王婉:“要不下午我们还是去逛商场吧,让你挑几件衣服,好吗?”王浩前面说给王婉买衣服,王婉不领情,还立马生气。因此,这下他学乖了,用试探的口气问她。 王婉知道自已前面的情绪有点失控,现在见王浩小心地询问自己,她脸上马上挂着歉意的微笑回答道:“好,去看看吧,我本来也想去买件换季衣服。” 两人从小店出来,王浩就陪着王婉去逛商场。尽管王浩平常很少去逛商场,但是在离开兰溪之前,王浩还是热情地陪了王婉一个下午,给王婉买了从外至内好几件衣服。 眼看就快要到下午五点,那是城乡公交车最后一趟的开车时间,王浩见王婉没有一点要回家的意思,他就忍不住了,便委婉地提醒王婉:“王婉,快五点了,一会没车回家了!” 王婉毫不在乎地回答道:“有没有车跟我没关系,我明天的假都请好了,今晚不回家。” 王浩听了王婉的回答,这下才真的知道她今天是打定主意不回家。王浩本打算在去上海之前,请一帮兰溪兄弟晚上出来聚聚,吃个夜宵或者唱唱歌,如此一来,不就计划落空了? 王浩赶紧说:“王婉,我晚上还要与兰溪一帮兄弟聚聚道声别啊!” 王婉马上回答道:“不行,今晚你只能陪我,今晚你得带我到兰溪最好的宾馆开房,今晚你属于我的!” 她回答的很干脆,也很果断。 王浩心里很为难,又不好拒绝王婉,毕竟这两年与王婉就像一对恋人,虽然两人并没有发生过男女关系,但两人相拥而睡已不止一次了。王浩南下东莞心意己决,他不想伤害王婉,因此,他就委婉地对王婉说:“王婉,我们不会有未来,你知道吗?” 没想到王婉非常爽快地回答道:“不知道,我就知道今天晚上你只属于我,那都不能去!” 听了王婉直截了当的回答,王浩无招了,面对曾经心仪过,并且一直喜欢的王婉,王浩只有服从。 “好吧,今晚取消一切活动,只陪你!” 王婉温婉一笑:“那还差不多!” 王浩看了下时间,就对王婉说:“那现在先去兰江大厦开个房间,你有没有带身份证?” 王婉说:“没带!” 王浩开玩笑地说:“没有身份证,又没结婚证,俩个人睡一个房间你不怕有人来查夜吗?” 王婉反问道:“怕什么?谈恋爱总是可以的吧!” 两个人一边开玩笑,一边朝兰江大厦走去。 王婉两只手都拿着刚买的衣服,跟着王浩走进兰溪唯一的三星级宾馆一一兰江大厦。这可是她第二次跨入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兰江大厦,虽然觉得满目金碧辉煌,但她却毫不惊讶,没有乡下人那种拘谨和怯场。她表情轻松自然地随着王浩走到一楼右侧总台,看着王浩办好开房登记手续,然后与王浩并肩走向电梯间,乘坐电梯来到15楼一间标准套间。 王浩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等王婉走进来后,把房门关上。然后就走到窗口,将落地窗帘拉开,回头对王婉说:“我特意选了一间窗口朝西的高层标准套间,站在窗口,居高临下,可以俯瞰整个古城以及兰江,你过来看看,风景真的很美!” 王婉走到两张沙发前,把手上拿着的几个袋子放在沙发上,然后走到窗前,朝窗外看去。只见楼下古城,一座座低矮陈旧的老房子,错落有致。古城旁的兰江,像一条蓝色的丝带,飘撒在古色古香的兰城,让古城充满女人味的柔情和神秘。远处的横山,高高矗立在三江交汇之旁。而山顶上那座气宇轩昂的横山宝塔,就像一位天兵神将,巍然屹立在山头上,威镇方圆百里神龙水怪,不许他们在兰江兴风作浪,保一方百姓免受水灾之患。不过,尽收眼底的风景,当属那兰江之中的小岛。岛上大多被郁郁葱葱的树林所遮盖,只有小岛最前端,生长着一片芭芒草,远远看去,仿佛还能看到芭芒花随风摇曳。王婉想起去年与王浩穿过那片草地时的情景,那时两个人虽然认识了一年多,但彼此之间只有互相敬慕,还没有掺杂爱情的因素。所以,当时玩的很开心,令人难忘。 正当王婉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时,一旁的王浩,见她看着远处默默无言,仿佛若有所思的样子。王浩便问王婉:“看到哪里这么出神啊!” 王婉的回忆被王浩的问话拉了回 来,她妩媚地朝王浩笑了一笑说道:“王浩,站在这么高的楼上,刚好看到岛上那片草地,就想起那次你带我去那里玩的情景来了,那时我们多好!” 王浩听了王婉的回答,便也朝岛上那片草地看去,然后带着些许感慨说道:“是啊,时间溜的很快,转眼间就快一年过去了!” 王浩说完,停顿了一下,忽然想起王婉刚才说的最后那句话,他转过脸来,看着王婉说道:“那时我们多好,难道我们现在不好吗?” 王婉没有看王浩,而是一直看着远处小岛上那片草地,忧伤地说道:“去年去那片草地时,我们之间的感情才初初开始,我对未来充满憧憬。而现在,你明天就要离开兰溪,离开我,我此时心里很难过。” 王浩这时才知道王婉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心里忽然觉得对不起王婉。虽然这一年多的来往,彼此之间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可两个人的交往,比恋爱中的人更密切。试想,一个从没恋爱过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她心中最爱着的男人,她会跟这个男人开房睡在一起吗?虽然她一直守住了女人最珍贵的底线,可也毕竟肌肤相亲了啊! 王浩想到此,便对王婉说:“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本来我想悄悄地离开兰溪,免得见面后你更伤心。但又觉得这一年多来,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彼此之间从来就没有超越过红线。并且,你一直也没有决心将我们之间的友谊朝前更进一步。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王婉咬了咬她那性感的嘴唇,沉吟片刻,方才说道:“那是以前,自从我知道你将要离开兰溪,离开我的那一天,我心里就决定要将你留下来了。王浩,为了我,你留下来吧,我会一辈子待你好!” 王婉鼓起勇气说完她的心里话,然后就转身面向王浩,用她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着王浩,企盼王浩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面对王婉的表白,王浩此时真的很感动,他的心开始动摇,谁能面对一位美丽而又清纯的女孩的真心表白而无动于衷呢?王浩内心犹豫和斗争着:走,就意味着伤害一个纯洁的心灵;留下,又怎么向死去的阿兰交待?况且,浩兰纸箱厂还在等着自己去坚守和发展。 王浩痛苦地斗争了好一会,最终,他还是选择原来的决定。他愧疚地对王婉说:“王婉,谢谢你!我相信我的选择会伤你的心,可我有我的难言之隐,我必须离开兰溪,离开你。你这么年轻漂亮,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有更好的人选!我会记住你对我的好,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无论将来我在哪里,我心里都会祝福你一生幸福的!” 王婉听了王浩的回答之后,心里很失望,也很难过,两行热泪,从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涌了出来。 王浩此时心里也如刀割般痛苦,他真的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但是,为了不让死去的阿兰失望,他必须狠心做出选择。只是,王浩此时又担心王婉过于伤心,怕她想不开。于是,他用最温存的语气对王婉说:“王婉,我还是现在把你送回家吧!” 王婉哭了一会,方才停止哭泣,她摇了摇头,轻声说:“我不回去,就让我再陪你一个晚上,最后陪你一个晚上!” 王浩就说:“这样不好,我还是送你回家去吧。” 王婉依旧面无表情地摇着头说:“不,你不要再说了,再说我真的不高兴了。” 王浩不敢再劝王婉回家,只好与王婉相对而立,默不出声。 不知什么时候,夕阳从窗口照射进来一道红光,那红色的光照,洒在了站在窗前的一对佳人身上,房间里也顿时明亮起来。 当澄红色的夕阳映照在王婉那张白嫩的俏脸一侧时,虽然王婉此时满脸忧伤,可是,在那一抹澄红色的夕照映衬之下,那张原本就很俏丽的脸,更是夺目的靓丽,楚楚动人。 这靓丽的一幕,让站在对面的王浩看的心酸,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孩,自己竟然狠心拒绝。王浩不敢再看王婉,他抬起左手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对王婉说:“王婉,太阳快下山了,我们去吃饭吧!” 呆站了老半天的王婉,此时心情已经好多了,她扭头朝窗外看去,夕阳己挂在西边天际,很快就要落入地平线。是该吃饭了,可是她又不想走出房间,她回头看着王浩,平静地说道:“能不能叫外送到房间来?我不想出去。” 王浩知道王婉心情不好不想出去,他马上说:“房间里有点菜单的,我看看。” 王浩走到**头柜旁,拿起摆放在桌面上的那本宾馆服务指南,看到了宾馆内二楼的餐厅点菜电话。然后就问王婉:“这宾馆二楼就有大餐厅,可以点菜送到房间来,你想吃什么菜?" 王婉走过去看那单子,上面只有订餐电话,没有菜单,她便对王浩说:“你点吧,我不知道点什么菜。” 王浩说:“你喜欢吃什么菜?” 王婉说:“我无所谓,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王浩听王婉这么说之后,不再多问,拿起桌上电话,就拨打订餐电话,报了个三菜一汤。 半小时不到,门铃响了。 王浩说道:“送订餐来了!”然后走去开门。 送餐来的是位小伙子,他将饭菜摆放在房间里一张小圆桌上,然后对王浩说:“一小时后我来收拾碗筷。”说完便退了出去。 王浩向斜躺在**上的王婉热情招呼道:“王婉,快过来吃饭,一会菜凉了就不好吃啦!” 王婉此时的确肚子饿了,她动作利索地翻身下**,穿着宾馆里的一次性纸拖鞋,走到小圆桌旁,坐在王浩对面一张单人沙发上。刚刚坐下,王浩便殷勤地将一碗白米饭摆放在她面前,并且说道:“这白米饭好香,快吃吧!” 王婉抿嘴笑笑,没有说话,用手拿起筷条,低头先吃一小口米饭。那米饭真的好香,比家里爸爸自己种的大米好吃多了。 这时,王浩又对她说道:“别只顾低头吃饭,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可吃不完,快吃菜!”话没说完,他就夹着一块白切鸡肉放在她碗里。 王婉看着米饭上面那块油嫩鲜滑的白切鸡,顿时食欲大增。王婉抬起头,朝桌面上看去,三菜一汤:一盘白切鸡,一盘红烧肉,一盘炒上海青,一大碗三鲜粉丝汤,这都是王婉爱吃的菜。王婉虽然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但她打小就爱吃肉,并且是那种多吃也不会太胖之人。现在看到这几样菜,她知道这是王浩特意为她点的。因此,她朝王浩看了一眼,心里的怨恨已消了一大半,她对王浩说:“你点这么多肉让我吃,到时候胖了嫁不出去,你得给我负责!” 王婉终于说话了,王浩一颗提着的心,这下总算可以放下了。他马上笑着说:“你吃多少都不会胖,放心吃吧!” 可口的饭菜,让两个本来不愉快的人消除掉了心中的怨气,特别是王婉,她己经忘掉了刚才的不愉快,与王浩又有讲有笑起来了。 吃好晚饭,王浩便想趁王婉高兴带她出去散散步。谁知道,王婉跟本就不想出门,她对王浩说:“逛了一下午的商店,你还不嫌累啊,我都累死了!晚上我那都不去,洗完澡就**睡觉。” 王婉不出去,王浩只好放弃出去散步的打算。等餐厅送饭的小伙来收拾碗筷回去之后,王浩便去给王婉放洗浴水,将水温调好,便叫王婉到卫生间泡浴。 hp:..bkhlnex.hl 140.第一百五十一章 告别兰溪(7) 第一百五十一章告别兰溪(7) 跑了半天商场,回来又与王浩讴气,身心俱疲的王婉的确需要去泡个温水澡。因此,王浩给她放水泡澡,王婉心里倒是很受用。她拿上新买来的内衣内裤,穿着一次性纸拖鞋,走到卫生间。见王浩还站在卫生间里,她就问:“衣服放哪里?” 王浩接过王婉手上的衣服,放在摆放浴巾的架子上。 王婉见王浩没出去,她稍犹豫了一下,便要去脱衣服。 王浩见王婉要在他面前脱衣服,他拿起一个浴帽递给王婉:“这是浴帽,把它戴上,别弄湿你的长头发。没事我出去了,慢慢泡一个澡,水冷了可以自己加点热水。” 王婉接过浴帽,王浩就走出去,顺手将门也关上。 王婉本来以为王浩会呆在卫生间里看自己洗澡,如果在以前,她不会答应,可现在她心里倒是非常愿意。因为王浩想看她洗澡,就证明他心里还爱着她。正当她要在王浩面前脱掉身上衣服时,王浩却主动退了出去,这让王婉很失望。此时的王婉,很想将王浩留在兰溪,那怕为此献上她一直守护着的宝贵的身体。女孩子的心思,就是如此简单,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一切都都可以毫无保留地献给。 王婉一边想着心事,一边脱掉身上的衣服,在进入浴缸之前,用手试探了一下水温,觉得水温正好。这时,她心里觉得王浩待她真的很好,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自己跟本就不要多想,王浩什么事都会想在她前面,给她安排好。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一定会生活得很舒适。 王婉躺在浴缸里,看着自已那洁白光滑的玉体,心里胡思乱想起来。当她觉得今天晚上,自己这保持了二十一年贞洁的玉体,将会献给心爱的男人时,她的内心既兴奋而又有点恐惧,最后又觉得羞愧。 就这样的胡思乱想一阵之后,王婉觉得浴缸里的水有点凉了,她忽然想到,该叫王浩进来给自已放热水,这不是让他看到自己的玉体,迷惑他的最好机会吗?可当她正想开口叫王浩时,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又哑言无声了。一个有文化的清纯女孩,怎么能想出这种低级下流的办法来引诱自已心爱的男人呢?羞愧万分的王婉,责骂了自己一句:真的该死! 王婉不再加热水,她用沐浴露匆匆地擦洗一遍,冲洗干净,就走出浴缸。她用浴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然后穿上新买的文胸和内裤,穿好外衣外裤,去掉头上的浴帽,在浴镜前整理一下头发,这才打开卫生间房门,走到房间里。 王浩坐在沙发上发呆,他没有打开电视,每次与王婉一起开房时,两人就从没打开电视看过,这已是他们之间的黙定。当他看到沐浴出来的王婉时,他马上站了起来,脸上含笑地说道:“洗好啦?舒服吗?” 王婉拢了拢头发,心情愉快地回答道:“嗯,一身都轻松了!” 王浩便说:“那就好,我去帮你将浴缸里的水放掉,然后我们出去走走。” 王婉马上说:“不去,刚洗好澡,出去走又出汗,还是上床早点睡觉吧。” 这王婉铁定不出去玩,王浩只好去将浴缸里的水放掉,然后他自己也洗了个淋浴。 洗好澡,走出卫生间,见王婉已斜靠在一张床上,王浩觉得不出去走,又不看电视,那只有上床睡觉或者聊天。因此,王浩便走到另外一张床旁,将被子当枕头放在床头上,然后上床。 躺在另外一张床上的王婉,见王浩不像以前那样与自己同一床睡觉,她心里很失望。就在这时候,王浩问她:“这么早能睡得着吗?要不要打开电视看看?” 王婉心里不舒服,面无表情地斜躺在床头,呆呆地看着天花板,不来理会王浩,以表示她心中的不满。 王浩见王婉不搭理自己,猜出她心里在生自己什么气,他微微一笑,又自言自语地说:“那就早点关灯睡觉吧,明天好赶早去上海。” 王婉还是不来搭理,让王浩碰了一鼻子灰。有点乙尴尬的王浩,只好扭头朝窗口看去,外面的天空早就黑了,看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多钟。没人说话,又不看电视,又不出去走,那就关灯睡觉吧。想到这里,王浩就对王婉又说了一句:“我关灯了,早点睡吧!”说完话,王浩真的用手将床头柜上的开关按了一下,灯灭了,整个房间突然黑了下来。 躺在各自床上的两个人,不在出声。过了一会,当两个人的眼睛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时,方才觉得从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亮影。 睡在高层上的房间,虽然高楼之下就是繁华的人民路,房间里依然寂静无声。偶尔从大街上传来的一两声汽车喇叭声响,也仿佛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 也许白天陪王婉买衣服走累了,不久,就听到王浩那轻微的打鼾声。 睡在邻床的王婉,她哪里睡得着,本以为王浩关灯,只不过是与自已开玩笑,那想到他还真的睡着了。王婉想想自己来的目的,就是要让王浩回心转意留在自己身旁,眼看自己的目的将要落空,她心里暗暗地骂了自已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跟王浩赌气?明天早上他一走,从此两人可就真的各奔东西了。不行,我得把王浩叫醒,学乖点,王浩这人心软,得哄他。 王婉想到这里,她就忽然惊叫了一声:“王浩,王浩!” 王浩被惊醒了,他一个翻身就坐在床上,忙问:“怎么啦?” 王婉马上轻声说:“我一个人睡害怕!” 王浩听了王婉的话后,无耐地笑了笑说:“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吓了我一跳。”说完话他顺手将房灯打开。 “开灯睡就不怕了!” “你今晚是干嘛了?往时开房你都和我睡一起啊!” “我明天就要离开兰溪,我不想害你!” “什么叫不想害我?以前我们俩睡一起,你也没害过我,你怕什么?” 两个人一番对话下来,王浩被王婉说的无以言对了。他扭头看了一眼笑容可掬的王婉,只能傻笑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婉抱着枕头,爬了起来,就往王浩床上跑过来,她将枕头往王浩床头一摔,就倒头睡了下去,双手抱着王浩,将脸也藏在王浩大腿外侧。 看着王婉像个小孩一样的举动,王浩无耐地笑了,他不再拒绝王婉,他知道今夜又将考验他的定力如何了!每一次与王婉同枕共眠,王浩都会忍受精神上的极大摧残。以前刚开始是王浩想要而王婉不肯,后来是王浩不敢王婉也不给,今夜可能就不一样了,或许更让王浩难以自制! 王婉幸福的躺在王浩身旁,她让王浩也躺下。当王浩躺下之后,她又让王浩将薄被子盖上。 王浩十分被动,因为他要随时防备王婉的突然举动,因此,他完全没有往时的那种洒脱。 王婉终于能让王浩抱着自己睡了,她的一半目的达到了。为了能在这最后的一夜把王浩留下来,王婉真的是豁出去了。她想,我这也是为了追求自己的真爱,干嘛要为了保持女孩的矜持而牺牲自己的未来幸福呢?况且,我也只是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放肆一次罢了。她决心已定,今晚一定要满足王浩的任何要求,或者主动献出。 王婉主意打定之后,就开始与王浩聊天。你可要知道,王婉可是个语文老师,她真的要说起来,话题一定层出不穷。她与王浩从刚认识聊起,聊到王浩去她班里上课,陪他去永康方岩躲避,中洲公园那片芭芒草地第一次亲吻,老家茶山上看夕阳。两个人聊的很兴奋,一直聊到半夜三更。 这时候,王浩看了看时间,觉得太晚了,他就对王婉说:“夜深了,该睡觉了!” 王婉看是时候睡觉了,她微微一笑:“好,睡觉吧!”停了一下,王婉又说:“王浩,去把窗关上吧!” 王浩听王婉说要关窗,他朝窗口看去,那窗口大开,窗帘也拉到边上。看来是该把窗关好和将窗帘布拉上,万一遇到个偷窥者,在别人偷看中入睡,那该是多么狼狈的事。 想到这,王浩爬将起来,走过去将窗关好,将窗帘也拉上。然后又回到床上,对王婉说:“都关好了,这下可以安心睡觉了吧!”说完话,王浩把房灯也关了,房间里顿时漆黑一片。 王婉侧身向着王浩,并低声对王浩说:“好黑,你抱着我睡吧,我有点怕。” 王浩知道王婉喜欢被抱着睡,他也不多想,像以前一样,伸出右手搂着王婉那光滑柔软的后背心,让她那丰满的胸部紧贴在自已的怀里。王浩已经不惧怕这肌肤相亲的诱惑了,他是过来人,特别是他己将王婉当作不能触碰的女神。 然而,有心而来的王婉,她不再像以往那样,为了保持贞操而努力控制自己的情感,她今夜不设防,而且还要主动献殷勤。 此时,王婉被王浩搂在他的怀抱里,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忽然觉得一阵阵脉动般的热流,从王浩结实的胸堂里透过她的两个酥胸而穿入她的心堂,只觉得心跳在加快,热血在沸腾,烧得她满脸发烫。 这时,王浩已感觉到王婉一身酥热,他以为是盖上被子太热的缘故。因此,他就轻声问道:“王婉,是不是盖上被子太热了,你看你一身发烫啊!” 王婉娇羞地在王浩耳旁轻吟道:“不,我……” 见王婉欲言又止,王浩忽然明白过来了,他心里开始也有点激动,但就是那么一瞬间他又清醒了,不能与她随风起舞。他马上冷静地对王婉说:“快睡吧,不早了!” 王婉说:“王浩,我睡不着,我想要你把我抱紧一点。” 王浩说:“再抱紧一点,你气都出不来了,快睡吧!” 王婉说:“你明天就要走了,以后我们也不知道能否再见,这两年与你在一起,有太多美好的记忆,我不想让你走!” 王浩听她终于说到正题上来了,他马上回答道:“王婉,我比你大十几岁,又是离过婚的男人,我们这两年交往,你不是一直与我保持住一线距离吗?如果你当初心中就想到与我恋爱结婚,或许我现在就不会走了!” 王婉说:“那是以前,再说我是个女孩子,我总要有个过程来接受你啊!我现在已想清楚了,我离不开你,如果你答应留下,答应娶我,我今天晚上就给你,什么都毫不保留地给你,我说的可是真的!”王婉说完这句话,就亲热地将脸贴在王浩脸上。 王浩面对敞开心房说话的王婉,心里又是一阵激动,他用手捧着王婉的脸蛋,用嘴唇亲了一下她的眉心,然后说:“王婉,谢谢你!” 王婉以为王浩回心转意留下了,她高兴地说:“不用谢,我爱你,只要你留下,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面对王婉的温情,王浩一时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他在犹豫和矛盾中沉默。 王婉没听到王浩的说话,更加认为王浩是默应了,她以为王浩像以前那样不敢抚摸她,她就大胆地抓着王浩的右手放在自己胸部,并用力在她的胸部抚搓一下。就这么一下,她身体仿佛被电触了一下似的,全身酥麻起来,她马上轻轻地哼了一声。同时,她又在等待王浩接着抚摸。 王浩让王婉拉着手去抚摸她的酥胸那一刻,他心里竟然也被电倒了,一阵快感传遍全身,真的很舒服啊,他控制不住了,他接着用手用力去抚摸王婉胸前那两个丰满的肉团,抚摸得让王婉哼唤不休。这时候,王婉柔柔地叫道:“王浩,我要,快点,我马上给你!” 王浩没有反应,还在抚摸王婉胸部,王婉见王浩只是抚摸,没有继续发展,她就对王浩大声说:“王浩,快点,我给你,快点嘛!” 王浩被王婉的叫声忽然惊醒了,他发现自已在抚摸王婉,他立即抽回手,同时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他用力推开王婉,睡到床边上。 王婉见王浩突然抽回手向她道歉,还推开自已,她马上也清醒过来了。王婉没有生气,她柔和地说:“没有对不起,我愿意给你,你干嘛拒绝呢?” 王浩冷静地说道:“王婉,我不能娶你,不能留在兰溪,因此,我不能侵占你。” 王婉问:“为什么不能娶我?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兰溪?你一直以来不是很喜欢我很关心我吗?你就那么舍得离开我?你离开兰溪,以后谁来帮助小艳荷?” 王浩听了王婉的一连串反问,他知道,他不得不将他与阿兰的故事说出来了,尽管这个故事王婉听了以后会伤心。但为了让王婉明白,让王婉冷静,更让王婉死心,王浩决定豁出去了。 “王婉,你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冷静下来,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待你前后不一样,为什么现在要离开你。”王浩郑重其事地对王婉说。 王婉听王浩要讲为何要离开自已的一个故事,她当然想知道,当下她就说:“你说吧,我会冷静地听完你的故事!” 停了一会,王婉又说:“你睡过来啊,我又不是老虎,离我这么远干嘛,我要你抱着我说。” 王浩听王婉这么说,想想也是,怕什么呢?他马上从床边移动到王婉身旁,用一只手搂着王婉,然后整理了一下思路,接下来就开始把自己与阿兰的故事从头至尾地说了出来。 当王婉听到阿兰不幸去世时,她也为之动容,泪流满面。 王浩一口气将与阿兰的故事说完之后,王浩内心无比痛苦,他搂着己哭成泪人的王婉,沉浸在痛楚的回忆之中。 王婉感动地哭了好一会,方才平静下来。此时,她才知道为什么王浩后来故意与她保持距离,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心中装着东莞那位美丽贤惠的阿兰。王婉真心为阿兰不幸早世而惋惜,与阿兰相比,她自觉没有阿兰那么完美,那么优秀。不过,阿兰毕竟不在人世了啊,王浩为什么还要那么痴情于她?王婉不敢多问,她是个聪明人,这种话,王浩不主动说,她是万万不能问的。罢了,这辈子注定与王浩无缘。 王婉平静下来了,她不再去刻意追求王浩,明天一早分手以后,未来或许天各一方,还是好好珍惜眼前吧。王婉想到王浩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好,那是她来到人世间二十一年都没有人所能比拟的,就连父母亲都没有像王浩那样给予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想到这,王婉用手也搂着王浩,她不再多说一句话,只是温存地躺在王浩怀里,不久,困意上来,什么时候睡着也不知道。 两个人就这么亲密地搂抱在一起,在也没有任何杂念,彼此都安然入睡。 天亮了,当外面的亮光透过厚重的窗帘布映射进来时,王浩醒了过来。或许昨晚睡的太迟,这时己经将近早上八点。 想到今天要赶早去金华乘火车到上海,王浩将身旁还在做梦的王婉推醒。 “几点啦,我还要睡!”王婉搂着王浩不肯放。 “都快八点了,我的王婉老师!”王浩温和地说道。 “哟,这么迟了!”王婉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这时,她觉得眼皮很厚重,眼晴老是睁的不够大。 “完了,王浩你看我的眼睛是不是肿起来了?” 王浩急忙打开房灯,低头朝王婉眼睛看去,还真的是眼皮肿起来了。 王婉见王浩不出声,急着又问:“是不是肿起来了?” 王浩这才说道:“眼皮是有点肿,没关系,很快就会消掉。” 王婉撒娇地说道:“难看死了,都怪你,我不起床了,我这个样子出不了门。” 王浩见王婉撒娇不起来,他就急了,他连忙向王婉求情:“我的王婉老师,你就行行好吧,你再不起床,就会影响我去上海的行程。我在这里给你赔礼道歉,你就给我起来吧!” 听了王浩一席好话,看王浩那个着急样子,王婉笑了。她知道王浩急着去上海,那是厂里老板的安排,可不能耽误。因此,她动作利索地爬起来,到卫生间里去刷牙洗脸,因为从来都是素颜,不用化妆,不一会就忙好。 这时候,王浩早己在房间里等候,见王婉洗好出来,就对她说:“拿上东西,我们马上去退房。” 王婉看着催促她的王浩,那眼神里流露出绵绵的爱意。 王浩见王婉站在房间里不动,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盯着自己,那意思很明白。王浩领悟到了王婉此刻的心情,他也用一双明亮的眼睛盯着王婉,迅速走过去,张开双手,一把将王婉紧紧地楼抱在自己怀里,并在她耳旁轻声说:“谢谢你这两年所给予我的爱和快乐,我一辈子都忘不了你!” 王婉被王浩紧紧搂在怀里,她心里觉得很愉快也很幸福,虽然眼前这个优秀的男人马上就要离开她,但此时她心里己不再责怪他了,她知道王浩一直都呵护和关照自己,这就值了!因此,她听了王浩的说话之后,她用她那性感的红唇亲了一下王浩的脸,并满含情感地对王浩说:“谢谢你这两年所给予我的爱!我爱你!祝你往后的人生充满爱和幸福!” 两个人相拥了一会,才携手走出房间。 退了房,王浩本来要陪王婉去吃早点的,因为王婉坚持说不饿,不想吃早餐,王浩就直接给王婉拦下一辆出租车,送她上车。车子开之前,王婉对王浩说:“王浩再见!祝你幸福!” 王浩也向王婉招招手,微笑地说:“再见!祝你永远年轻漂亮!” 出租车开走了,王浩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王婉的离去,心里有些不舍,也有些难过,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140.第一百五十二章 进驻上海 第一百五十二章进驻上海 王浩到金华去乘火车,傍晚七点半来到上海。 王浩刚来开辟华东市场时,曾经来过上海,但没有仔细去了解和开发上海市场。这一次,王浩因为浙江水泥纸全部退出市场,受大老板指派,去上海接管由小吴负责的上海组。而他这次来上海,比第一次来时轻松多了。刚来时,因为还没有立足点,要开辟一个新市场,并不容易。而现在,广西纸厂在上海己经成功立下脚跟,有了上海组。尽管上海组业务不大,只有二十来万销售量,但总算是能立下足了! 王浩不但没有开发压力,而且在精神上也解脱了。能与王婉顺利说再见,王浩此时心无情感纠结,多年来第一次成为心无所托的单身汉。去上海扩大市场,对于王浩来说只是一个过场,至多呆上三个月,然后辞职去东莞,这是王浩来上海时的心态和未来打算。 再说王浩下了火车,走出灯火辉煌的上海站时,王浩朝夜上海深沉地凝望了一会。在这个充满神秘色彩的国际大都市,王浩不知道这一站是否就是自已销售人生的终点。但是,王浩坚信,即使这是他自己十二年销售人生的终点站,也一定要以自己最成熟、最丰富的经验,在上海演泽出最令人叹服的完美的销售人生! “大上海,我来了,我来征服你了!”王浩充满自信地在心里宣誓着。 王浩走出站前广场,朝前方右边 一排低矮的老房子走去。那里是老上海人的旧房子,开着十几家小旅馆,价格实惠,一个单人间只要四五十元,附近还有许多小饭店,大多是外地人开的,不但价格低,菜也可口。出门在外,掏的是自已腰包的钱,能省就省吧。 王浩右肩挎着一个大旅行袋,左手拿着一个小密码箱,走到那排老房子唯一的一条旧巷子路口时,一个年轻女孩手拿着一块“住店”招牌,朝王浩走过来,并热情地招呼道:“大哥住店吧,到我们那里住吧,价格实惠,干净整洁。” 王浩知道这地方兴招揽顾客,第一次来上海,也是让一个年轻女孩招揽到那家小店的。那小店虽然是旧上海时期的老房子,房间布局拥挤,但床上铺盖倒是挺干净,有公用淋浴,特别是在这繁华嘈杂的大上海,这里却显得很安静,附近的现代城市,仿佛与此无关。 王浩见女孩招呼自己住店,就对她说:“我有地方住啦,你去招呼别人吧!” 王浩继续朝前走,他还是要到以前住过的那家小店。 没想到那女孩还是追随过来,一边跟着走一边看着王浩说:“大哥,你是到我们永红旅馆住店的吧,我看你很眼熟!” 王浩听女孩说出自己想要去的那家小旅馆,有点诧异,便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女孩。这一看,还真的眼熟,眼前这位身高比自已稍矮一点,身材有点偏胖,皮肤白晳,不是很漂亮的脸蛋,打着两根粗辫子的有点乡下气的女孩,不就是当年招呼自已到永红旅馆住店的那位苏北女孩吗?将近四年了,没想到她还在这里帮小店招揽生意。 正在王浩认出女孩之时,那女孩也惊喜地说道:“大哥,我认出你来了,你还记得四年前也是我介绍你到我们小店住宿的吗?” 王浩笑笑说:“你怎么还在这里上班?我记得当时你跟我说过,要回苏北老家与男朋友结婚,以后就不出来啦。” 女孩高兴地说:“大哥也想起我是谁了,一言难尽,还是到店里住下再聊吧。哦,大哥是不是打算到我们店里住?” 王浩笑笑:“是的,我本来就是去你店里住,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女孩高兴地说:“太好了!来,大哥,我帮你拿包!”说着就从王浩肩上拿过旅行包,放在自己肩上。 王浩放心地让她拿着包,与她一起朝店里走去,并问她:“你姓什么我忘了!” 女孩大方地说:“我姓刘,你叫我小刘就行。” 王浩又说:“小刘,我们四年没见,你每天又见过不少旅客,你怎么还记得我?” 小刘爽快地答道:“大哥长得与一般客人不一样,第一次见大哥,就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这时候,两人已来到小旅馆门口。门口很小,没有耀眼的招牌,还有点黑。去登记处,还必须从门口进去经过一条小走廊。 王浩跟着小刘走进那条小走廊,里面有个不大的客厅,客厅里面有个登记处,一位四十来岁的上海女人坐在里面。 “老板娘,来客人了,我先带客人到楼上房间,再下来办理登记手续。”小刘朝登记处里的女人说道。 王浩跟着小刘沿着木楼梯走上二楼,来到房子后面一间单人间。 小刘说:“大哥,就住这间吧,这房间比较大些,住着舒服。” 王浩朝房间里看去,一个大小十多平米的房间,全部是木质结构,连地板也是木头做的。房间四周只有后面开了个小窗户,没有电视,没有电风扇,不过,里墙上挂着一台制冷空调,要不,这大热天可真不好受。 王浩不太满意地问小刘:“前面临街那个房间有人住了吗?” 小刘说:“有人住了,等明天客人退房后,我就给大哥换过去。” 王浩不再多言,放下行李,就与小刘下楼到总台办理住宿手续。手续办好,小刘问王浩:“大哥要不要现在回房间?” 王浩说:“不回,我先去吃饭,你吃过了吗?一起去吃吧!” 小刘说:“谢谢大哥,我吃过了,你自已去吃吧。” 王浩独自走出小旅馆,朝右边小巷走去。只见小巷两旁,都是小旅馆和小饭店。小巷灯光并不明亮,小旅馆门口甚至有些黑暗,只有小饭店里透出比较亮的灯光。 王浩信步前行,沿途一直有人热情招呼,但他充耳不闻,径直走到第二条小巷口旁那家重庆饭店。这家小饭店,王浩以前来吃过几次,味道不错,价格也实惠。王浩点的还是那三道菜:回锅肉,炒上海青,三鲜汤。 当一盘油香油香的回锅肉端上桌,勾起了王浩的食欲,他马上叫店家来两瓶冰镇三得利啤酒。这三得利啤酒,可是阿拉人最爱喝的啤酒,它味道鲜美,爽口,啤酒花多。王浩也非常爱喝三得利,特别是冰镇三得利,第一杯最是好喝,冰冰爽爽,提神醒脑。 闲话少说,王浩两瓶三得利啤酒喝完,又吃了一碗米饭,三样菜也所剩无几,胃口特好。 酒足饭饱,王浩回到永红旅馆,小刘帮他开的房门,并对他说:“大哥,你先去洗澡,要不一会人多要排队。” 这小旅馆就楼下一间公用洗澡间,王浩便也不迟疑,拿起毛巾香皂,就到楼下去洗澡。 洗完澡回房,还得叫小刘开房门。 小刘帮王浩开了房门后,不像前两次那样开好就走,而是随着王浩走进了房间,并将房门关上。 王浩见状,也不在意,他知道小刘是个心地善良、憨厚直爽的乡下女孩,不是那些勾引男人的坏女人。 只是,房间没有电视,也没有一张凳子,王浩昨晚与王婉睡在一起,也没睡好,又坐了八、九个小时的火车,此时有点疲倦了。 王浩看看站在房间不肯走的小刘,知道她今晚想找自己聊天。因为以前她曾经与自己聊过她的男朋友,那是父母指定的,她心中不愿意。她另有意中人,所以她心里很痛苦,又没人可以倾诉。但她说第一次见到大哥,心里就觉得与大哥很有缘,觉得大哥是个可以信赖的男人,为此,她主动来房间找王浩聊起她心中的苦闷。 此时,王浩对小刘说:“小刘,你是不是想跟大哥聊天?我坐了一天的火车,有点困了。” 小刘点点头说:“是的!大哥困了就躺下吧,我坐在床边上跟大哥聊聊天也没关系。” 王浩看了看清纯的小刘,觉得在女孩子面前脱衣躺下有点不好意思,他就对小刘说:“改天聊吧,我在你面前躺下太没礼貌了!” 谁知道小刘倒反大大方方地微笑着说道:“大哥快躺下吧,我在旅馆上班,哪天没看到住店的男人睡觉啊!” 听了小刘大大方方的回答,王浩心想也对,他不在坚持改天再聊,但他还是不愿意在小刘面前穿着内裤躺下,他就和衣躺下。因为空调开着,有点凉,王浩将毛巾被盖在身上。 小刘见大哥躺下之后,她就很自然地坐在床沿上,脸朝着大哥,双手不停地摆弄着垂挂在右胸前的那根又粗又黑的辫子,一言不发。 王浩见小刘不出声,轻轻笑道:“干嘛又不说话了?” 小刘说:“太多话,不知从哪里说起?” 王浩说:“那就从你要回老家结婚说起吧!” 小刘思索了一下,然后就将她这些年的经历简単地说了出来。 原来,小刘那年被父母催促,便答应回江苏宿迁老家与男朋友结婚。当她回到乡下家里,男朋友与他父母还有媒人都赶到她家里,商量结婚事宜。 说实在的,虽然小刘与男朋友从小就认识,但小刘从来就对他没好印象。他们是邻村,男朋友初中毕业后就在社会上混,好吃懒做。不过,他家父母勤劳肯做,家里盖起了楼房,生活还算过得去。 在小刘19岁那年,男朋友的父母托媒人找上门来。小刘父母正愁女儿待嫁在家,因为在苏北靠近山东一带,乡下女孩一般十七、八岁就结婚嫁人了。小刘父母在未征求小刘同意的情况之下,当即就答应这门亲事。当时小刘正在上海打工,被父母招了回去,告知此事。小刘知道之后,当即表示不同意,并说自已在上海谈有外地男朋友。小刘父母听说她在上海谈了个外地男朋友,更是反对,禁止她再回上海打工。 没法抗巨家规的小刘,最终还是被迫答应了这门亲事,但条件是必须20岁时才结婚。 答应婚事之后的小刘,又回到了上海,来到永红旅馆当拉客的服务员。其间,小刘将自己在老家订婚一事告诉了在上海打工的男朋友,双方忍痛分了手。一年之后,婚期将至,小刘又被父母招了回去。男朋友与父母和媒人过来商量好一个星期后结婚,选好了日子。 然而,就在临近结婚的前两天,男朋友与他那帮在社会上混的朋友,替一个老板去教训别人,男朋友用刀将对方砍成重伤,被捕入狱,婚礼告吹。 心灰意冷的小刘,不愿嫁过去等男朋友十年后出狱,毅然离家出走,又回到上海永红旅馆上班,几年都没有回去。 小刘说到这里时,已是无声地痛哭起来了! 王浩也被小刘的不幸遭遇而伤感,几年不见,没想到小刘竟然成了个离家出走的可怜女孩。王浩看着无声抽泣的小刘,一时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好静静地看她哭泣,待她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之后,王浩才开口问她:“小刘,那你以前在上海谈的那个外地男朋友呢?他还在上海吗?” 听到王浩问起以前的男朋友,小刘忍不住又抽泣了起来,她断断续续地说:“他当年就回老家了,并结了婚。” 王浩“哦”了一声,沉默一会,方才对小刘说:“小刘,别难过,你是一位好姑娘,相信你今后一定会找到一个好的男朋友,并与他结婚在一起。” 小刘摇摇头难过地说:“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好的男朋友了!” 王浩语气坚定地说:“你还年轻,外面好男人多的是,你一定会找到好的男朋友。” 小刘痛苦地说道:“我是个老姑娘了,我今年已经24岁。在我老家,像我这么大的女人早己做妈妈了。” 王浩听小刘说她24岁就是老姑娘,他听了就想笑:“小刘,在城里,24岁的女孩那可是最俏的年龄段,老什么呢?大哥保证你一定能找到一个好的男朋友!” 小刘听了王浩这句话,还真的有些开心起来了,只不过,就开心了一会,她又忧郁地叹道:“可惜我没能找到像大哥待我这么好的男朋友!” 王浩听小刘说到自已,他觉得该睡觉了,他便安慰小刘道:“比大哥对你好的男朋友很快就会出现,你放心吧。小刘,太晚了,我想睡了,我们改天再聊吧!” 小刘这才觉得打扰大哥太长时间,她马上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打扰大哥这么长时间。不过,我真的应该感谢大哥肯听我倾诉,我现在心情好多了,我该回房睡觉了。” 王浩笑笑说道:“不用谢,只要你开心就好,你回去吧,顺便帮我将房门关上。” 小刘心情愉悦地站了起来,然后微笑地对王浩说道:“大哥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王浩回答道:“小刘晚安!” 王浩目送小刘走出房间,关好房门,这才熄灯睡觉。 翌日,天刚亮,习惯早起的王浩,因为对上海这地方不熟悉,不能出去练习拳脚,他就干脆爬起来收拾行李,然后去楼下洗脸刷牙。 洗漱完毕,王浩走出小走廊,却发现旅馆大门还没开,便回头走回楼上房间继续睡觉。宁静的清晨,让王浩很快又进入梦乡。当他一觉醒来时,看看手表已经八点多钟,他立即从床上弹了起来:“睡过头了!” 王浩走出房间,关上房门,来到楼下,看到大门己开,便走出旅馆。他沿着昨晚吃饭的那条小巷走去,来到右手边一家小拉面馆,点了一碗拉面。 急匆匆地吃了一碗拉面,王浩便赶回永红旅馆。他来到总台,见到老板娘坐在里面,便对老板娘说:“老板娘这么早?” 老板娘和气地说:“是啊,服务员晚上很晚才睡觉,我就得早点赶来。” 王浩哦了一声,这才知道早上怎么不见小刘。接着,他又对老板娘说:“麻烦老板帮我开房门,我拿行李下来退房。” 老板娘说:“今天就走啦?不多住一晚上?”边说边拿着钥匙跟着王浩走上楼。 王浩回答道:“是的,出去办事,过几天再回来住。” 王浩拿了行李,退了房,临走前对老板娘说:“老板娘,走啦!” 老板娘脸上挂着微笑说道:“走好,下次再来!” 王浩走出旅馆,一路向行人打听火车站附近的地铁口。 王浩来上海之前,己经与上海组的小吴通过电话,问他住在哪里?小吴在电话里告诉王浩,他是借住在湖北一家公司驻上海办事处,叫王浩来上海时先找地方住下,再乘地铁到槽宝站下车,到时打他电话,他会到车站出口等。 王浩不知道小吴在上海的具体情况,但他知道,一个人的销售组,是不设办事处的,厂里也不给钱租房子,由销售员自己住旅馆。因此,王浩来到上海,就得先找旅馆住下。而现在退房,王浩是想到小吴住的附近找家旅馆,方便联系。 要去小吴所说的地铁槽宝站,必须从上海火车站广场附近乘一号地铁直达槽宝站。 王浩找到火车站附近的一号地铁口,就马上给小吴打电话,叫他到槽宝站口等。然后走进地铁站,在站台上等了一会,地铁来了。王浩跟着众多乘客挤上了地铁车箱,二十多分钟后,他在槽宝站下了车。 当王浩挎着一个旅行包,左手拿着一个黑色密码箱走出槽宝站北出口时,上海组的小吴己经站在出口处迎接王浩。 141.第一百五十三章 接手上海组(1) 第一百五十三章接手上海组(1) 话说王浩走出地铁槽宝站北出口,抬头朝出口处看去,只见一位身材高大,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看上去有点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正站在离出口处十来米远的地方,也正朝着自已看。 王浩以前与小吴没有什么来往,小吴是南京林大毕业生,与大老板和李军是校友。王浩因为长期在外出差,跟本就不知道小吴是什么时候分配到厂里来的。王浩主管东莞办事处时,大老板为了给销售人员提高造纸工艺知识,在厂里临时搞了一个学习班。当时给销售人员上课的,正是造纸专业毕业的技术员小吴,当时大家都尊敬的叫他吴老师。王浩就是那时认识小吴的,之后再也没有来往。不过,王浩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小吴。 “小吴,你好!” “呀!王总管,你好!” 两个人在出口处热情地握起手来。 握过手,王浩马上问小吴:“小吴,你住在哪里?离这里远吗?” 小吴用他那比较标准的普通话不紧不慢地回答道:“不是很远,跨过这条路,朝龙槽路走两三百米就到了。” 王浩说:“那走吧,去看看。” 小吴说:“总管,我帮你拿箱子。” 说着就从王浩手上接过密码箱,然后与王浩并肩前行。 路上,因为王浩的追问,小吴不得不将他在上海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原来,广西洛清江纸销到上海,不是广西洛清江造纸厂销售员的努力,它的成功,完全与广西纸厂销售员无关。成功打开上海市场的,竟然是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的一家供货商,它就是湖北施恩涂料有限公司。该公司是一家私人投资的小企业,专门生产供造纸厂生产白板纸用的涂料。那个时期,全国造纸行业还受89年开始的三角债的影响,但凡向造纸厂供货的业主,基本上都拿不到现钱,互相拖欠。湖北施恩这家涂料厂也不例外,它供应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的涂料,也必须垫付三个月。但是,三个月以后,广西纸厂资金周转困难,能支付给供应商的货款只是一部分。很多供应商为了资金回笼,就想办法从纸厂拿成品纸抵帐,然后釆取比出厂价便宜一、两百元一吨的办法,私下让厂里销售员帮忙出售,前提是必须拿到现款。这种私下交易,其实王浩此时还在做。 不过,湖北施恩这家公司的老板,他做的又与别人的不一样。他在上海也有几个客户,对纸张市场颇有研究,他觉得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生产的低克重挂面纸,在上海有一定的市场。为此,他在上海成立一个办事处,租了一个仓库,大胆地从广西纸厂拿来抵货款的低克重挂面纸,放进上海仓库。在上海客户的帮忙之下,终于打开了几家小纸箱厂的大门。 湖北这家公司在上海的举动,让广西纸厂大老板发觉之后,就招来销售科领导责问,并决定立即派人到上海去挖掘市场。但是,谁也没想到,派去上海的人不是销售处的老销售员,而是二车间副主任小吴。 根据小吴说的,他之所以能从车间副主任调到上海组,那是有原因的。在一次与大老板的闲聊之中,小吴对大老板说过想到销售一线锻炼锻炼。大老板就特别欣赏到销售一线去锻炼锻炼的中层干部,厂里就曾经有过车间主任到广东江门办事处当主任的先例,以便他们未来回车间时,能切身体会到用户对产品质量的严格要求,从而生产出一流的产品。 因为有了这么个缘由,上海组的人选就由大老板亲自点名由小吴上。 不过,也许大老板现在后悔了,毕竟小吴去挖掘上海市场大半年,一直没有打开局面。这也是他要调小吴回厂,由王浩来全面接管上海市场的主要原因。当然,小吴他不会说他做的不好,而王浩也不会这么说。相反,王浩对小吴说的话是:“恭喜小吴回厂升职车间主任!” 面对王浩的恭维,小吴心中自然掂得出虚伪。说实在话,小吴跟本就不想回车间当那个副主任。他喜欢销售这个工作,虽然跑销售必须长年累月在外奔波,失去与年轻妻子和幼儿天天在一起的温馨家庭生活。但跑销售,见多识广,能使一个人的人生增添丰富的阅历,这是在厂里当车间主任所无法得到的历练。聪明的小吴心大着呢,他心中所描绘的未来宏图,绝对不是那吃力不讨好的车间主任。不过,初次来上海跑销售,没人指点,全凭自己的感知去跑市场,大半年下来,小吴其实也觉得身心俱疲。市场难打,没想到这么难打,每个月只有二十来万销售量,小吴虽然也不满意,但他觉得也不错了,至少工资有了。毕竟他是借住在湖北施恩驻上海办事处,每个月省了几千元的住宿费。另外,吃饭也与办事处的人搭伙,一天十元就吃得很好了,还每天三得到啤酒喝喝。人家跑市场,哪个不累得瘦了一圈,唯独小吴却胖了一圈。这一点,小吴心知肚明,他与湖北公司有私下约定,因此,上海市场他完全让给湖北公司做。该公司的销售额,也就是他的销售额,这是厂里有规定的。小吴就这样靠着湖北公司打上海市场,他有时则跑跑苏南一带,过着舒适的日子,有点乐不思蜀了。当李军打电话给小吴,传达大老板的命令时,小吴这时方才醒悟,这一切都是自已的懒惰和贪小便宜造成的。因此,他听到王浩的恭维,他知道王浩不是诚心的,王浩是来侵占他的地盘,赶他回厂去的。小吴心中此时是一百个不痛快,但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王浩是大老板的红人,又是销售前辈,更是大老板亲自安排过来的。小吴不敢当面得罪王浩,但心里又实在气不过,因此,小吴便对王浩说:“我本来就是副主任,回去还是副主任,没什么可以恭喜的。倒反是我很羡慕你王总管,这么多年销售跑下来,下半辈子就是不干活也有得吃有得用了,你王总管干嘛还要到上海来吃这个苦呢?” 王浩岂有听不出小吴的话中意思,他马上回答道:“小吴,我本来打算回车间上班,我当着大老板和李军的面提出来的。没想到大老板要安排我来上海,当时我说上海是人家小吴千辛万苦打下来的江山,我怎么能去抢他的地盘?可大老板说你来上海只是为了锻炼锻炼,以便回车间当好车间领导,让我不要有顾虑。其实,我真的不愿来上海,如果小吴你不愿回厂去当车间领导,那你就干脆给大老板打电话要求留下,这样我就可以回车间了。” 小吴听了王浩一番话,心里稍微平静了一点,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一场肯定是由大老板决定的。因此,小吴就对王浩说:“我本来就是出来跑一下就回去的,跟本就没有长期跑销售的打算。不过,我还是真的羡慕你,这下半辈子不用上班就有饭吃了!” 这最后一句话,见面十来分钟,小吴已经说了两次,可见他这句话是出自心底里的。在他心里,他的确很羡慕王浩这些年在销售工作中所取得的优良成绩,这优良的成绩,一定给王浩创造了丰厚的收入。但他又不知道王浩到底赚了多少钱,所以他只能用一句“下半辈子不用上班也有饭吃”来试探王浩。从这方面,可以看得出来,小吴对金钱很在乎。 王浩两次听到小吴说“你下半辈子不用上班也有饭吃”,心里以前对小吴那种为人师表,谦谦君子的好印象一下子就全没了。王浩侧脸看着帮他拿着密码箱的小吴,戴在他脸上的那副知识象征的近视眼,此时倒是让王浩觉得有点虚伪。王浩觉得,在金钱面前,无论有没有知识,都会让人虚伪。 王浩忽然对小吴失去好印象,心中未免有些郁结,他有些反感地回答道:“你也可以不用上班就有饭吃!” 小吴笑笑说:“我那行啊,我才跑了那几天销售。你就不同了,这么多年销售,又是全厂公认跑得最好的人,钞票赚了不少!” 王浩觉得小吴真的很幼稚,也许一个刚出道不久的新手,都会有这种幼稚的话吧。王浩想到此,心中反而又释然了,他不怪小吴说这些幼稚的话了,他微笑地对小吴说:“既然你认为跑销售很赚钱,我建议你还是给大老板打电话,要求留下,要不,你将后悔一辈子!” 小吴有点尴尬的说道:“我那有王总管的水平,我还是回车间去算了。” 两人说着,就走进一个物业大门,前面一百多米外平地竖起一幢三十多层高的大楼。 小吴指着那幢高楼说道:“湖北那家公司就住在那幢高楼里,在十一楼。” 王浩抬头看了一眼大楼,又看了看四周环境,觉得不错,他说:“那房子是湖北人买来的还是租来的?” 小吴说:“买得起啊?至少要上百万元,湖北老板每月花2200元租来的。” 王浩点点头说:“花不少租金啊!” 说话间,王浩跟着小吴来到大楼一楼一个不大的厅子,对着大门有两部电梯,厅的右侧有楼梯。 小吴带着王浩走进电梯,在电梯上行时,王浩对小吴说:“小吴,这楼这么高,万一电梯遇着停电和故障,住高楼的怎么上下楼?” 小吴说:“实在没办法,也只能爬楼梯上下。我都遇到过好几次停电了,我也是爬楼梯上的十一楼。” 王浩摇摇头说:“那真的吃不消。” 电梯到了十一楼停下,王浩随着小吴走出电梯,再跟着小吴在十一楼复杂的通道上拐了几个弯之后,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正当王浩昏头转向的时候,小吴站在一户防盗门前,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小吴打开房门后随着推门走进房间,并对身后的王浩说道:“王总管,进来吧!” 王浩走进房间,立即对房间结构打量起来。原来,这套楼房比较特别,它刚好处在“卐”楼型拐角处。进门就是一个二十多平米的长方形客厅,左边有一个厨房,朝里有两个客房,每个房间摆放着一张木板床,没有任何摆设。只有大厅上摆放着一张大小适中的暗红色办公桌,还有一张白色真皮长沙发,这应该算是房子里最奢侈的两样摆设。 王浩将旅行包往沙发上一丟,就走到窗口前,朝外看去,左边能看到其中一个房间的窗口。原来,客厅这房间,正处于马鞍形凸出部位,而厨房,另外两个房间又各处在一个角型上,整个房间布局很零乱。 王浩站在窗口朝前看去,见到的是一片没有高楼的城区。因为不知道方向,王浩便问小吴:“小吴,这边窗口应该是什么方向?” 小吴说:“应该是正南方向,在上海市地理位置的最南面,所以,那一带街道都以广西的城市可取名。我们北面不远就是上海体育馆,在往北一个站就是著名的商业区徐家汇。” 王浩哦了一声,然后就走到沙发前,斜靠在舒坦的长沙发上,忽然他想起一事,便问道:“湖北公司的人怎么没见?” 小吴走到办公桌前,坐在办公椅子上,这才回答道:“湖北公司驻上海就两人,一个是老板,另一个是业务员。老板前两天刚回去,剩下的那个业务员早上到仓库去发货,这会该回来了。” 王浩听了小吴的回答,又问道:“我看这套房子里就两张床,如果老板在,他们俩各睡一张,你睡哪里?” 小吴说:“我也不是一直住在这里的,有时到外面跑就住旅馆。如果在上海,我才来这里,一般情况下睡沙发。” 听小吴说睡沙发,王浩用力压了压屁股下的真皮沙发,然后笑着说道:“睡沙发也挺舒服啊,又省钱。” 小吴呵呵笑着说:“王总管如果不嫌弃,那你今晚就睡沙发吧!” 王浩说:“正有此意,不知这里的主人是否愿意?” 小吴说:“湖北公司的那个业务员挺好说话,肯定愿意。”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位个子不高,但肌肉发达的壮汉。壮汉一走进来,反手将房门关上,然后马上问道:“小吴,你们厂的那位同事来了吗?” 王浩在壮汉开门进来时,就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同时也听到了壮汉的问话。 而小吴听到壮汉的问话,也马上从办公椅子站起来,嘴里却热情地说道:“来了来了!陈大哥快过来,这位就是我给你提起过的广西纸厂顶顶大名的销售干将王总管。” 142.第一百五十四章 接手上海组(2) 第一百五十四章接手上海组(2) 那位被小吴称为陈大哥的壮汉,正是湖北施恩涂料公司驻上海办事处业务员陈洪波。 这陈洪波四十光景,未来上海之前,从来没有从事过销售这一行当,一直在家务农和打些临时工。这陈洪波自小就开始拜师习武,因此练就了一身功夫。不过,陈洪波虽然功夫了得,却是一位憨厚老实之人,并入了党,在村里当会计。湖北施恩涂料公司年轻老板钟强与陈洪波同村,知道陈洪波的为人,便极力邀请陈洪波来上海办事处当业务员。 再说陈洪波听了小吴的说话,马上朝王浩看去,只见一位中等身材,看上去挺精明能干的三十来岁男子,正朝自己走来。他多次听过小吴说起广西纸厂销售能人王浩的 故事,小吴也对王浩长相有所描述。因此,这位看上去有些憨厚老实的陈大哥,也一眼就能看出朝自己走来的这位神情自若,玉树临风的帅哥,一定就是广西纸厂大名顶顶的销售能手王总管。因此,陈洪波马上热情地迎了上去,伸出右手,并高兴地说道:“欢迎王总管光临!早闻大名,今天终于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敬佩!” 王浩与迎上来的陈大哥热情握手,同时心里暗自思忖道:这陈大哥一身肌肉,一定是练家子。看他憨厚敦实样子,可也能说会道啊,人真不可貌相! 王浩心里这么想,嘴巴却马上回答道:“谢谢陈大哥厚爱,以后还请陈大哥多多帮忙!” 互相寒暄几句之后,陈大哥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多钟,他马上对小吴说:“小吴,时间不早了,今天王总管第一次来,我得去菜场买点好菜,你帮忙动手烧饭吧。” 陈大哥说完话就开门出去买菜了,小吴也去洗米做饭。王浩独自在客厅闲坐,等小吴忙好走回客厅,王浩便问他:“小吴,我们什么时候交接?我浙江那边的业务还没有完全断,我想尽快把上海组的业务接过来,这样你也好尽快赶回厂报道,我也能回浙江处理一下收尾工作。” 小吴见王浩这么着急地想接手上海组,他心里很不乐意,无论从感情上还是礼貌上,他认为王浩也不该这么急着接手。小吴心里不乐意,可他表面上却笑呵呵地说:“王总管别急嘛,到上海玩几天再交接也不迟。” 王浩听得出来小吴不太高兴移交上海组的业务,这他能理解,当初自己在东莞被迫移交东莞办事处工作时,那种不甘心之痛,真的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到。为此,王浩听了小吴这么说了之后,他大度地笑笑说:“好吧,那就等几天再说,不过,你能将上海组的帐本给我看看吗?这移交工作,你还得一家一家带我到各个业务单位去对过帐才行,所以,我必须记录你的帐本,以便下去对帐交接。” 小吴心里虽然不愿意,但他也不敢拒绝王浩合理的要求。他说:“现在不急,等吃过午饭,休息过后,我再给你帐本。” 王浩听小吴这么说了,也就不好再催促。俩个人在客厅里,就开始聊天,从聊天中王浩才知道小吴老家是安徽黄山人,大学毕业到广西纸厂也有七年,三年前与厂里一位广西玉林女孩结了婚,如今儿子也两岁了。通过聊天,王浩知道小吴喜欢在上海跑销售,不愿回厂里当车间领导。王浩劝小吴给大老板打电话要求留下,或者自己帮他打电话,让大老板留他在上海。只是,小吴也是一个自尊心特别强之人,既然大老板不欣赏他,他又何必去自讨没趣! 王浩与小吴聊天,一直聊到陈大哥过来叫吃午饭。 陈大哥其实也没有买什么好菜,估计没有得到他的老板许可,这中午饭应该是他与小吴合伙出的钱。不过,王浩在外面难得吃家常菜,陈大哥烧的几个菜倒是不错。 上桌之后,小吴就拿来三瓶三得利冰镇啤酒,一边打开一边说:“王总管,这上海产的三得利啤酒真的很好喝,不知道你喝过没有?它比我们在柳州常喝的漓泉和肇庆啤酒好喝多了!” 王浩说:“我喝过,我也喜欢喝三得利啤酒。” 三个人每人打开一瓶,碰了一杯干完之后,小吴又说:“这三得利啤酒实在太好喝了,就是买回来喝太麻烦,有点远,一次也就只能拿四五瓶。所以,今天中午可就没办法让王总管尽兴了!” 王浩笑笑说:“好喝的东西还是少喝点好,让心里总有个喝不过瘾的念想,这样才会一直觉得它好喝。” 听了王浩这话,小吴忽然有点伤感地说道:“可惜我以后再也喝不到三得利啤酒了!” 听到小吴的感慨,王浩觉得小吴来上海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心里对上海这座国际大都市却十分眷恋。或许这种眷恋,是人之常情。但王浩看得出来,小吴对上海的眷恋之情,更超过任何人,它夹杂着不舍和不甘。 王浩当年被赶出东莞办事处时,就有过这种心情,那种不甘和不舍,还夹有愤怒。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王浩想起当年被赶走时的心情,依旧心痛。现在,王浩自己来接手别人的地盘,把别人赶回去,他心里觉得对不起小吴,尽管来上海是大老板的决定,自己也是被迫答应。但将心比心,只有王浩更有亲身体会。 午饭过后,王浩本打算带行李到附近找家旅馆住下来,因为小吴和陈大哥的劝留,王浩最终选择留下,晚上睡在沙发上。 王浩一住三天,那小吴都没有准备带他出去交接的打算。这下王浩实在是熬不住了,那天晚上王浩就直接对小吴摊牌了:“小吴,我来上海己经是第四个晚上了,明天无论如何你都要带我到各个厂家去交接,如果你明天不去,那我只好回浙江去了!” 小吴见王浩忍了三天不催自己,现在终于忍不住了。小吴知道王浩急着接手上海组业务,可小吴心里说实话是非常不乐意的。一来这是他辛苦打开的市场,二来他又的确害怕让王浩去接手,因为他打开的几家用户,只是用了一两次广西纸后,便不在购进广西纸,同时几乎每个用户都有欠款,大多将变成死帐。这些销售成绩,早让大老板觉察到了,这才使得大老板痛下决心,让小吴回车间,让王浩来接手上海组。事实上,小吴如今只有湖北施恩这家公司在上海的销售量了,小吴自己都觉得在上海呆不牢了。现在不愿让王浩接手,只是荣誉和面子问题。但是,小吴也知道,如果王浩就这样真的回浙江,向大老板汇报,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是自己。罢了,还是明天就带王浩去走一趟吧。 第四天一早,小吴就带着王浩到汽车站乘班车去昆山。 昆山这家用户,其实不是纸箱厂,它是一家造纸机械厂。因为该厂卖了一整条造纸生产线给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而货款只付了一小部分。该机械厂也效仿一些厂家,从广西纸厂用成品纸抵货款,运到昆山卖给纸箱厂。因此,小吴带王浩到昆山,只是让王浩知道这家单位而己,没有销售操作意义。 离开昆山,小吴又带王浩去无锡,在无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两人乘坐城乡中巴车来到距离市区二十多里的杨林镇纸箱厂。这是一家乡镇企业,或许是小吴之前与该厂供应科的人因为欠款问题吵架了,小吴和王浩在供应科坐了半天也没人来接待。后来经王浩提醒,小吴去找厂长,方才指示供应科一位姓吴的老科长来洽谈。 这家厂只进过广西纸一个火车皮,十几万货款,大半年后,如今还欠四万八千多元。小吴每个月都来催讨两次,最后一次付款应该在五个月以前。因此,该厂几个月来都不肯付这笔欠款,其中原因,王浩也不清楚。 老吴科长明确承认还有四万八千多元欠款,但不愿意写对帐单,也不付款。 小吴和王浩只好告辞吴科长,回到无锡。 接下来,小吴又带王浩到了常熟,杨州和南京三家厂,其中杨州那家纸箱厂因为质量问题,正在给广西纸厂办理退货,以后不再来往。常熟那家纸箱厂,进了一车皮挂面纸后,付清货款,没有继续要货的意愿。而南京市这家公司,从广西纸厂用零担火车发来两万元的白卡纸,做印刷纸用。区区两万元,两次只付了一万一千元,还欠九千元。 王浩一看这家印刷公司,就觉得没有来往的必要性,跟这种公司做买卖,亏到哪都不知道。 不过,王浩表面上不出声,让小吴向该公司老板讨剩余的九千元欠款。没想到,该公司没那么多钱支付,承诺下次一定付清。 王浩当时心里讲不出的苦,跑到南京追讨这九千元货款,亏死了!不过,该公司老板毕竟是南京市城里人,待客倒是挺和气的。他一直对小吴和王浩表示抱歉,中午还一定要请吃午饭。并开车带小吴和王浩来到一小区专卖福寿螺火锅的大排 档,王浩第一次品尝了又鲜又嫩的福寿螺。 小吴带王浩跑了三天,去了五家用户,应该说没有一家用户能给接手的王浩可以继续保持下去的,反而有两家欠款单位,以后得要王浩付出精力和费用去追讨。 王浩面对己成功打开将近一年的上海市场,绝对没有想到小吴竟然没有给他留下一家可以继续业务来往下去的好用户,面对一个烂摊子的上海组,他真的无语了! 从南京乘火车回上海,王浩终于憋不住了,他用质疑的语气问小吴:“小吴,你这大半年辛苦打下来的上海市场,就这五家?没有一家我能接手的,反而还有两家欠款单位要我去帮追讨,我估计无锡那家还会变成死帐。这上海组你跟本就没一家用户留给我,完全就是一个烂摊子,名义上我捡了便宜,实则是我来帮你擦屁股啊!” 小吴本来心情就不好,听王浩这么不留情面地揭开他心底的创伤,他也直冲冲地回了一句:“你不是厂里最好的销售员吗?你认为上海组是个烂摊子,你可以打电话给大老板不接手啊!” 王浩说:“你以为我真的想接你的上海组?我跟你一样,都是被迫的。你是不想离开上海,而我却想回车队修车。不过,像上海组目前这种情况,相信你也呆不下去。而我却宁愿另外去开辟新市场,也不想接上海组。” 小吴不高兴地说:“接不接手那是你的事,反正我明后天就回厂。” 王浩心里的确不想接手一文不值的上海组,他独自跑到火车两节车箱连接处吸烟地方,点燃一支烟,然后从屁股口装掏出爱立信手机,就给广西厂里大老板打电话。电话通了,王浩马上向大老板汇一报:“大老板,我是王浩,我己经在上海与小吴办理移交。” 大老板马上说:“很好,移交好了以后,叫小吴马上回厂,你也尽快去把上海市场打开局里。” 王浩听大老板这样说后,他就说:“大老板,小吴的上海组一共只有五家用户,而且没有一家用户会继续用我们厂的纸。这还不说,另外还有两家欠款用户,我以后还得去帮他追讨。名义上我是来接个现成的上海组,赚了便宜。但事实上我是来接个烂推子,是来帮小吴擦屁股追讨欠款的。大老板,我能不能不接手上海组,让小吴留在上海继续跑销售。而我呢?要么回车间,要么在上海我自己另外开市场。” 大老板听了王浩一通话,他马上生气地骂道:“不行!小吴搞的上海市场到底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吗?之所以派你去接手上海组,那是因为你是我们厂里唯一的优秀供销员,你的销售经验要比小吴丰富。所以,你别无选择,你只能给我接手上海组,并尽快把上海组扩大起来!” 王浩被大老板强硬地顶了回来,他心里觉得不舒服。郁闷的王浩又点燃一支烟,然后又给李军打电话,将上海组的情况如实向他做了汇报,并将自已不愿接上海这个烂摊子的想法也告诉了李军。 李军知道王浩因为不愿意接手上海组,而被大老板臭骂一顿后,他就笑着对王浩说:“没办法的,大老板要让你接,你是一定要接的。你先接过来,然后去跑一圈市场,有困难的话,到时候我会过来帮你忙的。” 王浩打完电话,又回到坐位上去。 小吴见王浩去了这么久抽烟,估计他是去打电话给大老板。因此,他见王浩坐回座位上,就问王浩:“大老板怎么说?” 王浩此时也冷静下来了,他若无其事地回答道:“大老板叫你移交好后就回去,车间等着你去管理。” 小吴听了王浩的回答,不置可否 地抬头看着车顶,内心却似翻江倒海一般。在小吴的心里,他觉得就这样灰溜溜地回厂,那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败。小吴自视很高,他从安徽黄山附近一个乡村中学考上南京林业大学,成为天之骄子,这是他自视的本钱。分配到广西纸厂,他觉得凭着自己天资聪明,无论做什么工作,都要比别人强。他常听大老板称赞厂里销售员,说每个销售员,都胜似一位中层干部。小吴细心地观察,发现大老板对销售员特别另眼相待。而在小吴眼中,厂里这些销售员,包括所有销售处领导,都是他的学生。就连那个号称销售大王的王浩王总管,也依旧是一位只懂得说些下流话的二流子。因此,厂里销售处所有人员,小吴跟本就瞧不上眼。他认为,这群销售员,就知道与顾客说些下流话,一点造纸专业知识都不懂,谁去跑销售都一样能胜任。如果他去跑销售,一定比厂里任何一位销售员都要做得好。为此,他找准了机会,来到全国最大最繁荣的上海国际大都市,去证实天资聪颖的他,一定比任何人都强。然而,当他信心满满,雄心勃勃地在上海展开推销工作之后,他才发现,一切都不如想象那么容易。他好不容易打开两三家用户大门,却只做了一到两次生意,然后就是艰难的追讨欠款过程。小吴弄不明白,这么大的长江三角洲经济带,几千家纸 箱厂,为什么就挤不进去几家大的纸箱厂呢?直到现在,小吴也依旧找不到答案。但就这样回厂,他也心有不甘。他不屑地瞄了一眼王浩,眼前这位曾经的学生,他又是怎样去展开推销工作?就凭他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水话?小吴心里哼了一声,不屑地在心里说道:老子跑不开,我就不相信你能跑的开! 王浩和小吴回到上海时,己是晚上八点多钟,两个人在外面吃过快餐,便回到住地。因为这几天在外奔跑,两人都觉得有点疲倦,因此,洗完澡后就各自安寝去了。 王浩还是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半夜时,睡得正香,忽然被一阵大风吹醒。那风从厨房与房间过道的窗口穿入,通过长形客厅,在客厅最后的那堵墙上的窗口吹出去。就像个风筒一样,大风在客厅里鱼贯而入,吹得王浩一阵阵凉意。王浩心里滴咕道:这上海的风真大!然后爬起来,将客厅的窗口关起来。 被大风惊醒的王浩,在也没有睡意。他站在窗前,眺望窗外,夜上海在大风肆虐之下,灯影摇曳,浑浑噩噩,似乎也在昏昏欲睡之中。 联想到这些天在上海的交接,王浩心情有点沉重,上海这个大市场,广西纸不一定适合。小吴和湖北公司这么长时间没能站稳,就是证明。几年前自己也来跑过,当时也没能打开一家市场,因此才会在浙江兰溪打开水泥纸市场。 王浩心想,明天与小吴办好移交手续,自已就必须离开湖北办事处,得赶紧到上海市场去打开销路。 随后,王浩又想到了东莞浩兰纸箱厂,前两天阿静打电话告诉他,阿超伤好回厂上班了。厂里一切正常,只是大家都很想念大哥,盼着大哥早点回来。 王浩何时不想着早点赶去东莞,只是大老板的面子,他不能不暂时留在上海。 在窗口前站久了,站累了,王浩困意上袭,便又回到沙发上躺下,一觉天明。 第二天上午,王浩与小吴将移交手续办完,就不敢耽误,马上拿上行李,向小吴和陈大哥告辞。他不去叮咛小吴早点回厂,那不是他管的事。 143.第一百五十五章 最艰难的市场 第一百五十五章最艰难的市场 话说王浩因为小吴的刁难,在被拖延几天之后,终于将上海组从小吴手上接了过来,并立刻带上行李离开湖北驻上海办事处。 王浩再也不愿在办事处里寄人篱下,也不想与小吴多呆一会,他逃也似的离开。当他走出那栋大楼,憋屈多日的心情蓦然得到释放,心里舒畅极了。 王浩心想得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马上在上海市内开始跑推销。为了方便,王浩还是乘地铁来到上海火车站,住进小刘当服务员的那家永红旅馆。 王浩住进永红旅馆时,没见到小刘,是老板娘给开的房,住回以前住过的楼上临街的那个房间。 王浩放下行李,便去总台向老板娘借来了电话薄,回到房间,打开电话薄,就开始查找黄页上纸箱包装类的单位,并记录了下来。然后逐个给厂家打去电话,当他打通几家纸品包装厂,并约好见面时间之后,王浩立即离开房间。先在旅馆附近一家拉面店吃了一碗拉面,然后打开市区地图,查到所去的单位地址,这才来到小街路口,拦了一辆的士。 王浩马不停蹄的跑了一个下午,去时满怀希望,回来时却一无所获。跑了四家中型纸箱厂,竟然没有一家对从广西进纸有那么一点兴趣。在阿拉人眼里,广西是那么遥远,那是一个贫穷落后但山水优美的边远少数民族地区,旅游观光倒是一个好选择,至于工业肯定不行。因此,阿拉人从骨子里就瞧不起广西产品。 王浩回到永红旅馆,正好碰见小刘在总台。 小刘惊喜地向王浩叫道:“咦,王大哥你来啦!” 情绪有点低落的王浩,见到小刘在总台里高兴地叫他,他就微笑地回答道:“小刘上班啦,我中午就住进来了。” 小刘马上说:“是吗?原来是大哥带给我们好生意,今天早早就客满了。大哥住那间客房?我给你开房门去。” 王浩说:“二楼最外面临街那间。” 小刘带上房门钥匙,便与王浩一前一后走上楼梯,朝房间走去。 小刘边走边说:“大哥,这次打算住几天?” 王浩说:“说不准,应该住好几天吧。” 小刘又问:“大哥吃晚饭了吗?” 此时房门已打开,王浩将小挎包往床上一丢,才回答道:“没有,你吃了吗?没吃就陪我一起去喝一瓶啤酒!” 小刘忧虑地回答道:“我倒是没吃晚饭,可我走不开啊,旅馆就我一个服务员,老板娘又不在。” 王浩听小刘说的有道理,也就不打算邀她一起去吃晚饭。他和小刘又一起走下楼,打算独自去喝啤酒。 俩人走到楼下,没想到老板娘回来了。 穿着时尚的老板娘对王浩己经很熟悉,她一见王浩和小刘从楼上下来,便热情地向王浩招呼道:“小王,吃饭去吗?” 王浩马上微笑地回答道:“老板娘来啦,我正想邀请小刘陪我去喝一瓶啤酒,小刘还说走不开呢!” 老板娘和气地说:“按规矩服务员上班时间是不能陪顾客出去吃饭的,今天客满,又是你小王,我就破例让小刘陪你去吧!” 王浩马上向老板娘道谢:“谢谢老板娘!我们最多一个半小时就吃好。” 小刘将钥匙放回总台桌上,然后也向老板娘说了声:“谢谢老板娘,那我就去吃饭了!” 老板娘大方地笑着说:“去吧!” 王浩这时又向老板娘说道:“老板娘吃过晚饭了吗?我回来顺便给你捎点吃的吧!” 老板娘笑着说:“谢谢了,我已吃过晚饭,什么都不要带。再说,我还要减肥呢!” 王浩见老板娘说要减肥,还真的仔细看了一眼老板娘,又不胖啊,这上海人真的不一样,这都半老徐娘的人了,还讲究身材之美。王浩心里想是这么想,可嘴巴却对老板娘赞美道:“老板娘又不胖,身材好着呢,不需要减肥。” 老板娘笑笑说:“我刚从家吃过饭来的,肚子还饱,谢谢小王了,什么都不要带。” 王浩听老板娘坚持不要带,也就不再坚持了,便与小刘一起走出永红旅馆,沿着小巷,来到那家重庆饭店。 王浩让小刘点她喜欢吃的菜,可那小刘却说:“我不会点菜的,大哥喜欢的我也喜欢,还是大哥点吧!” 王浩见小刘不肯点,他只好点了一盘白切鸡,一盘水煮鱼片和一盘回锅肉,一个三鲜汤,一盘炒青菜。 小刘见大哥点这么多菜,就对王浩说:“大哥,两个人吃得了这么多菜吗?那水煮鱼片不要了吧,太辣。” 王浩说:“噢,你不吃辣?那就换一个菜吧。” 小刘马上拦住:“大哥不用点了,吃不完很浪费,真的!” 王浩见小刘语气坚定,也就不点了。两人走进开着冷空调的大厅,找了一张双人长方小桌坐了下来。这小店的生意并不是很火爆,此时可能还早,小店里就王浩与小刘两个人来吃饭,因此,这上菜速度非常快。 不一会,白切鸡和回锅肉就已摆上桌。王浩叫老板娘来了五瓶冰镇三得利啤酒,给小刘先开了一瓶,并给她倒满一杯。然后,王浩才另外打开一瓶,也给自己倒满一杯。 “小刘,大哥先敬你一杯!”王浩端起一杯啤酒敬向小刘。 小刘见王浩敬她酒,马上端起面前的那杯啤酒,与王浩碰了碰杯:“谢谢大哥!” 俩个人干了一杯啤酒之后,王浩便劝小刘多吃菜。小刘第一次与王浩一起吃饭,刚开始有点拘束,两杯酒下肚之后,她那活泼的个性就显示出来了,她突然之间向王浩问道:“大哥,认识你这么久,从来也没听到过你说起嫂子。” 王浩没想到小刘会问他这个问题,他内心跟本就不想再去回忆与小霞那段不愉快的婚姻。而且,王浩也不想让小刘知道自己的婚姻与家庭。因此,王浩就对小刘说:“那有什么好说的,她在广西厂里上班带儿子。” 小刘听王浩说了之后,就噢了一声,然后又问:“大哥常年在外出差,嫂子一个人在家又上班又要带孩子,也不容易啊,大哥在外面想不想嫂子?” 王浩听小刘老是问这些令他不高兴的事,他又不好当面说她,又不能将实情对她说出来。为此,王浩干脆将话题转移,他反过来问小刘:“小刘,你现在到底有没有男朋友?” 小刘摇摇头说:“没有!” 王浩追问道:“真的没有吗?” 小刘笑笑说:“干嘛啊,大哥是不是想给我介绍男朋友啊,我现在真的没有谈朋友。” 王浩听小刘这么一说,心里倒是想起一个人来,东莞的阿超兄弟不是还是单身吗?何不把小刘介绍给阿超?想到这,王浩举起一杯啤酒,然后对小刘说:“正有此意!来,先干了这杯酒再说。” 小刘举起酒杯,与王浩碰了杯之后,便将一杯酒喝完。 小刘放下酒杯,两只眼睛盯着王浩问道:“大哥,不会是真的吧?” 王浩见小刘一脸期待,他心想,或许这事还真的有希望。但他又忽然想到,这介绍之事,还没有征求过阿超,不知道他是否愿意?不过,先问问小刘也没关系。王浩想到这,就认真地对小刘说:“小刘,我有一个广东东莞小兄弟,不到三十年纪,一直单身。他原先在东莞集体单位给领导开小车,如今在我朋友开的厂里帮忙。他人很好,只是个子小些,大概与你一般高。如果你有意与他交往,我可以帮你们搭桥牵线。” 小刘还真的想不到王浩大哥会给她介绍男朋友,只是王浩大哥介绍的是广东人,太远了不说,还个子小,她觉得不太理想。为此,小刘就干脆地回答道:“谢谢大哥!只是广东太远了,我还是在我们那边找算了。” 王浩没想到小刘会拒绝的这么干净利索,那就算了,还是别提了吧。王浩举起酒杯,微笑地对小刘说:“好吧,祝你早日找到男朋友!来,还是喝酒吧!” 小刘举起杯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哥,对不起了!不过,我还是很感激大哥的。” 王浩喝完杯中酒,看小刘也喝完杯中酒后,这才说道:“不要说对不起,这拒绝很正常啊。” 就在这时,王浩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王浩马上从桌子上拿起手机,看那号码显示的是浙江平湖第二造纸厂的老陈。王浩有点纳闷,这老陈打我电话有事么?平常二纸厂来电购纸的可是季经理本人。纳闷归纳闷,王浩还是立即接了电话:“喂!你好!我是王浩,请问你是谁?” 电话那头传来了夹杂不清的普通话:“小王,我是平湖二纸厂的老陈啊,连老朋友都不知道啦。” “呵呵,原来是老陈啊,你好!你我有事吗?” “有点事啊,你上次给我的那张127克挂面纸,我己经与厂家商谈好了,你能不能立刻给我发一车皮过来。” 王浩这时才想起来,两个月前在平湖二纸厂时,老陈曾经问他拿过127克挂面纸样品,当时老陈还说过以后要做生意,王浩当时还不把他放在心上,没想到老陈现在却打电话来要纸了。不知道老陈是自己做的生意还是二纸厂做的生意,这得问清楚才行。因此,王浩便问道:“老陈,这生意是你们厂里做的还是你自己做的?” 老陈回答说:“跟二纸厂没关系,这是我帮我亲妹妹做的生意。” 王浩便说:“这样啊,你们私人做的生意,我要先付款才能发货的。” 老陈马上说:“小王,我们纸都没见到,怎么能先付这么多货款呢?” 王浩说:“那我也不敢不见款就发货啊!”王浩被赵亮飞坑怕了,不得不小心。 老陈说:“小王,你放心,只要你货一到站,我就付款给你。” 王浩想了想后就说:“那你先预付一万元订金,货到站后,你带款到站台提货,收货人是我。” 老陈是急着要进货,因此他只好同意王浩的要求,他叫王浩明天就赶到平湖,来办理手续,并且尽快发货。 王浩打电话时,一旁的小刘不敢出声,她静静地等待王浩打完电话,然后才说:“大哥又有生意来啦?明天是不是要赶去平湖?” 王浩给小刘倒满一杯啤酒,又给自己倒满一杯,然后举杯邀请小刘一起喝完,才对小刘说道:“是的,我明天就得赶去平湖,把合同签下来。” 小刘说:“那又要退房啦?” 王浩说:“不用退,平湖不远,我当天就能来回。” 王浩因为明天一早要赶去平湖,因此,与小刘各喝了两瓶啤酒之后就吃饭,吃好就立即回到旅馆。 小刘回到旅馆,帮王浩开了房门,就得回值班室里上班去了。王浩独自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回想这些天与小吴交接的经过,觉得应该给李军打个电话。 王浩拿起手机,正要按号码时,心里忽然想起来,这可是跨省之地,用手机打电话可是要收漫游费啊,打广西一分钟就要一块多钱,还是到公用电话去打便宜,或者用IC卡打长途更省钱,身上还有一张50元的IC卡呢。想到这,王浩马上爬起来,走出房门,顺手将房门关好。 王浩路过一楼总台值班室时,让值班的小刘看到,她马上问道:“大哥要出去吗?” 王浩笑笑说道:“是的,我去打个IC电话。” 王浩走出旅馆,沿小巷往火车站广场走去,来到站前一排IC电话亭前,随意找了一个IC电话,插卡进去,就给李军打电话。 电话通了,王浩将上海这里的情况向李军作了汇报。 李军听了之后,就告诉王浩,打算过几天就赶到上海,协助他打开上海市场,并向南京市场拓展,让王浩这几天继续在上海一带打市场。 王浩打好电话,就赶回旅馆,洗过澡以后,便早早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王浩就爬起来。洗漱完毕,拿上小提包就出门,赶到火车站,买了早上七点半路经嘉兴的火车票,并顺利上了火车。一个多小时后可达嘉兴,下了车,又去转乘中巴车赶去平湖。 车过嘉兴的南湖之时,中巴车里上来了一位穿着笔挺西装领带的英俊小伙,他就站在不是很挤的人群当中。 坐在后排座位上的王浩,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帅小伙有点特别。因此,对那小伙子就特别的关注。车行不远,王浩终于看到了,那时尚帅气的小伙子开始用他那只轻盈的右手,去掏站在他身前的乘客口袋,并顺利掏出了一叠钞票。 王浩心想,这光天化日之下,这小偷竟敢在中巴车上行窃,岂有此理。正待起身喝止,忽又静止不动。孤身一人行走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了这一想法的王浩,早己不是当年初到东莞时的那个年轻气盛,路见不平而拔刀相助的王浩了,这些年的风风雨雨,早己磨掉他身上的锐气,多了一份沉稳。 两次得手的小偷,立即叫停中巴车,然后杨长而去。 中巴车继续前行,被盗的两个乘客还依旧蒙在鼓中。这时,有一个中年男子提醒了那俩个乘客,那俩个乘客方才如梦初醒,马上摸了空空如也的口袋,跟着就惊慌失措地大乎司机停车。 中巴司机告诉他们:“你们现在下车到哪找人?认倒霉吧,记得下次乘车多长个心眼。” 一个小插曲,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让王浩一路上闷闷不乐。好在到达平湖之后,热情的老陈开着小车亲自将王浩带到了他的妹妹家,并顺利签下了一份供销合同,收取了一万元定金。也就是说,王浩这一趟平湖之行,赚了一万多元的差价。 王浩即将卖给老陈的一车皮127克挂面纸,是通过厂里人介绍,帮以纸抵款的供货商卖的,每吨给200元的报酬。 这种交易,广西纸厂是严令禁止销售人员做的。前两年,厂里一位当红的经营副厂长,就是因为私下帮助别人销售厂里抵债纸,东窗事发之后,大老板就毫不犹豫地立即通报将此经营副厂长开除。 王浩之前不敢做此交易,但来到上海,他因为开发市场需要费用,厂里又不给外助,他只能这样做了。另外,王浩是铁了心要离开厂去东莞,这种情况之下,他又怎么会惧怕厂里禁令?先赚了再说。 王浩怀揣着一万元现金,立即又赶回上海。路上,王浩回想起与老陈的一番对话: “老陈,你这一车皮纸到底卖到哪里?” “卖到上海本地。” “我现在也在上海跑市场,打销路,万一我跑到你卖给的那个厂家,我的价格肯定比你的低,到时就对你不利,要不你就把厂家告诉我,我就不去这家厂跑。” “没关系,你找不到这家厂的,即使找到,你也卖不进去。” “呵呵,老陈你这么自信?你就不怕我真的卖进去?” “不怕,你要卖得进去,我这些年的销售不是白跑啦?再说,上海人做生意,你们外面人是不懂的。” 王浩回味起老陈那自信满满的回答,连想到小吴和自己在上海市场上到处碰壁,他在心里自问:上海人的市场真的打不进吗?如何才能找到打开上海市场的金钥匙? 144.第一百五十六章 阿拉人敬权贵 第一百五十六章阿拉人敬权贵 五月的上海,是一年中天气最好的月份。 再说王浩从平湖回来之后,白天继续在上海跑市场。上海那么大,纸箱厂又那么多,王浩不可能靠打的去找厂家,只能拿着上海地图,乘公交车一家一家去找。好在这个时候的上海,天气不是很热。白天气温虽然有三十多度,但上海靠近海边,风比较大,所以王浩并不觉得很热。与当年王浩去跑深圳时候相比,那是更好了。当年的深圳,刚开始发展,很多工业园区在地图上都找不到,全凭乱跑找厂家。深圳也比上海热,虽然深圳也在海边,但夏季依旧没上海风大。 王浩跑了几天,进展不大。但是,通过李军在电话中的提醒,王浩找到了同是国家林业系统的上海木材厂。 上海木材厂就在上海火车站广场附近,王浩走进这家老国营企业,按照李军的介绍,直接找到该厂的钱总工程师。 这个钱总工程师,是个年近六十岁的长者,或许用脑过度,钱总头上几乎找不到一根头发。不过,钱总是一个和蔼可亲的技术领导,当他知道王浩来自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并且负责上海一带销售工作之后,便马上热情地让王浩在他的办公室里坐下,并亲手给王浩泡了一杯茶。 钱总还打电话叫来了厂里几个部门的领导,并对王浩说:“在坐的几位包括我,都去过广西洛清江造纸厂。你们厂的确不错,你们安司长领导有方。” 王浩这时方才知道上海木材厂有人去过广西厂里,钱工叫来的几个都去过广西纸厂。 闲聊之中,王浩便说明来意。那钱工倒是爽快,他马上向王浩介绍在坐的那位姓朱的供应科长,叫王浩一会与朱科长去供应科谈业务。 钱工告诉王浩,上海木材厂很快就要搬迁到市郊新厂房,所以大家都很忙。同时,钱工又给王浩介绍了一位开纸箱厂的申老板,说申老板是从上海木材厂销售科长职位上辞职下海的。 王浩谢过热心的钱工,又考虑到钱工等人忙,他便向大家告辞,并跟着朱科长来到供应科办公室,签了一份木浆合同。朱科长在签合同时,还明确地对王浩说清楚,先进一车皮木浆,等老厂搬迁到新厂房后再继续进。 不管怎么样,这是王浩来上海后的第一份销售合同,他知道这份合同不是通过自己努力而得来的,完全在于木材厂领导看重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安老板,因为安老板身份特殊,是林业部里的一位司长(确切说是副司长),同是林业部直属单位的上海木材厂领导,理所当然要支持安司长了。 王浩能得到木材厂合同,小吴先来却得不到,这也是人事关系问题,王浩得到大老板和李军的支持,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靠山的极大作用。 再说王浩从钱工那里得到了从木材厂销售科长位置上辞职出去、开着一家中型纸箱厂的申老板的联系地址和电话,他从木材厂签了合同出来时,便马不停蹄地乘公交车赶去离市中心有点远的城西近郊。当他来到申老板厂门口时,这才发觉己近中午。 王浩用手机跟申老板说明来意,当他知道是钱工介绍之后,便邀王浩立刻进厂,因为他下午一般不在厂里。 王浩与申老板在他的办公室里见了面,申老板热情地给王浩沏茶,并开始畅聊。 申老板是位比较健谈之人,这或者与他从销售科长转身出来有关系。他长的英俊而又儒雅,年纪与广西洛清江造纸大老板安司长一般,也是穿着时尚,头发梳理的有型有样。他个子与大老板一般高,但身材更显长条,他的脸型也有点像韩国男人,也是长条脸。看上去人很精练,但没有安司长显得霸气,他有阿拉人的含蓄气质。 或许申老板在国营单位呆的时间太长,也或许他做生意与林业系统有关联,他对安司长也是敬重有加。 申老板对王浩说:“下次如果安司长来上海,你告诉我,我安排请安司长吃餐饭,我喜欢与聪明有才干的安司长交朋友。” 王浩则说:“大老板上海是要来的,主要还得看我在上海市场做得怎么样?如果市场打不开,大老板也来不了。” 申老板说:“你把纸样留下来,我给技术员测试,如果能用,我是尽量帮你忙的。上海市场很大,但广西距离太远,运输不方便,我是实话实说。退一步来说,即使我们做不成生意,也不影响我们成为好朋友,你们大老板来上海,我一样会热情款待他的,你记住我今天对你的承诺!” 王浩与申老板畅聊了将近一小时,其间申老板要邀请王浩吃中饭,被王浩婉言谢绝了。他想,既然申老板信誓旦旦会款待大老板,这个吃饭的机会,就等到大老板来上海时用上吧。大老板是一个喜欢讲排场的官员,有个上海老板热情款待,自己脸上也有光。 王浩估测时间,该是告辞申老板的时候了。他便起身,向申老板告辞。 临走之前,申老板忘不了又叮咛一句:“小王,记得常联系,安司长来上海一定要通知我!” 王浩从申老板那里出来之后,在回来的公交车上,他回想今天与木材厂及申老板的接触过程,几天来对上海市场的难以打开,对上海人距人千里的心态,蓦然茅塞顿开。原来阿拉人敬重权贵! 正当王浩忽然明白上海人的为人之道时,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王浩拿出手机,朝屏幕上看去,一个上海陌生电话,王浩纳闷,人生地不熟的上海,谁会主动打来电话? “你好!” “请问你是广西纸厂驻上海办事处王总管吗?”电话那边传来阿拉人那轻柔的上海普通话。 王浩更是惊讶,对方知道自己的来历,自己刚来不久,能叫出自己在东莞的称谓的人,除了厂里跑销售的,还真想不出谁能叫出自己的东莞称谓。 “朋友怎么知道我的称呼和电话好码?朋友是不是做纸张生意的?” 对方在确定接电话之人就是王总管之后,马上热情地自我介绍起来:“王总管你好,我是上海茂源纸业有限公司,我是王佳伟,专做纸张生意,原来与你们单位的小吴联系过,今天打电话到办事处,才知道小吴回厂,上海由王总管负责。” 听说是小吴在上海的客户,王浩一阵暗喜,总算有他的一家客户找上门来了。他沉着地说道:“原来是王老板,你好!我是新接手上海组的王浩。” 王佳伟高兴地说:“王总管你好,欢迎你到上海!” 一阵客套之后,王浩心里在想,小吴怎么没带我去这家厂?而且账本上也没有上海茂源纸业有限公司这家单位,难道是没做过一单生意的熟客? 王浩怀着疑问,便问王佳伟:“王老板好像没与我们厂做过生意?” 王佳伟直爽地说:“没做成,但很想做。王总管现在什么地方?” 王浩说:“我就在市里。” 王佳伟说:“那你能不能现在就到我公司来,我们面谈一次好吗?我们公司就在离上海外滩不远的北京东路靠外滩一侧。” 王浩心想该去王佳伟那里看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公司,为此,他问清楚地址之后,就决定打的士直接过去。 在去王佳伟公司的出租车上,王浩为了事先知道他的一些底细,便打电话到湖北施恩驻上海办事处,陈大哥接了电话。 陈大哥对王浩去找王佳伟,明显表露出不快。他的意思是,上海经营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纸张的最好只有他们一家,多了就难做了。同时,陈大哥也告诉王浩,说王佳伟只是私人开的一家小公私,跟本没有实力经营广西纸,不要去相信这些小公司,以免被骗。小吴在的时候,王佳伟也来找过,被小吴拒绝了。 王浩当时告诉陈大哥:“你们公司在上海一年,市场还是那么一点点,每个月连一个车皮都没有。我可不能就这样把全上海市场留给你们这样浪费掉。” 王浩挂断了电话,心里还有气,一两个月都卖不出去一个车皮,还想独占上海市场? 就在王浩心中气恼之际,手机又响了。他以为是王佳伟打来的,接过电话一听,又是一个陌生人,并且与王佳伟一样,能叫出“王总管”。通过电话之后,方才知道对方是上海宏运纸张有限公司的张老板,是从小吴那里获得王浩信息的,并约王浩下午见面。 王浩终于明白了,王佳伟和张老板都是从小吴那里获得自己的信息。这两家公司,都没有与广西纸厂做过一笔生意,小吴为什么要介绍他们来找自己?王浩心里对此产生了很大的疑问,莫不是小吴想让我进套? 王浩正在思考如何应对小吴介绍来的这两家公司时,出租车停住了。 “老板,你要来的地方到了!” “哦,到了,多少钱?” “36元!” 王浩付了钱,下了车。抬头朝路边门牌号看去,正是王佳伟公司所在地的618号。这是一简普通的二层店面房,楼房也是老洋房建筑。 一楼门口,一块长方形牌子横着挂在门檐上,白底黑字,上写:上海茂源纸业有限公司。 王浩便朝一楼店里走去,只见不大的店里摆放着两张办公桌,其中一张桌子上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他面朝门口,见到了王浩走进来,便马上招呼道:“老板找谁?” 王浩马上回答道:“我找王佳伟老板。” 那五十多岁的男人和气地问道:“找老板有事吗?” 王浩说:“我是广西纸厂的,你们王佳伟老板约我到公司洽谈生意的。” 那五十多岁的男人听了王浩的回答后,马上站立起来,满脸堆笑地说:“你就是广西纸厂的王总管,老板前吩咐说过了,让我在这里等你。走吧,我带你上楼去,老板在楼上等你呢!” 王浩随着那男人走上二楼,只见在二楼临街窗户前,也摆放着两张背靠背地办公桌,里面办公桌前坐着一位年轻男子,面朝着楼梯口。 带着王浩上楼的那五十多岁的男子,一见到二楼办公桌上坐着的年轻男子,马上用上海话向他说话。 王浩虽然听不懂上海话,但能估摸到上了年纪的男子一定是向老板汇报。 果然,那年轻男子一听到上了年纪的男子汇报之后,马上从坐椅上弹了起来,向王浩迎了过来,嘴里还热情地说道:“欢迎王总管的到来!” 王浩看着眼前这位稍微有些单薄的年轻男子,估摸比自己要小好几岁,这么年轻就能独自开公司,看来对方也是个有头脑有闯劲的年轻人。 “你好!你就是王佳伟王老板吧?” “是的,我就是王佳伟!” 一阵寒暄之后,王佳伟请王浩在他对面办公桌坐椅上坐下,并用普通话对那上了年纪的男人说:“张叔,麻烦你给广西客人泡杯茶来!” 张叔马上动手给王浩泡了一杯茶,然后问王佳伟:“佳伟,还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王佳伟很礼貌地对他说:“张叔,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 张叔听了王佳伟说过之后,便向王浩告辞:“王总管,我先下楼,你们谈!” 张叔下楼去了,王浩就问王佳伟:“张叔是你亲戚吗?” 王佳伟说:“不算是亲戚,是同学的老爸,我们关系挺好的。” 王浩说:“看得出来,你们互相之间很尊敬!” 王佳伟这时转移话题:“王总管可能比我大几岁吧?” 王浩问:“你今年多大?” 王佳伟说:“我刚过而立之年,三十一岁了!” 王浩说:“那我大你五岁。” 王佳伟马上说:“既然王总管年长我五岁,那我以后就称王总管为大哥吧!” 王浩笑笑说:“谢谢小弟!” 接下来王浩和王佳伟就开始谈论生意问题,主要是王佳伟想在上海经营广西纸。 对于王佳伟要经营广西纸,王浩当然表示赞成,关键在于付款方式。而王佳伟想让王浩垫资一到两个车皮纸款,这是王浩不能接受的。王浩考虑到对王佳伟不了解,怕几十万资金垫底,万一又来个赵亮飞式的卷款逃走,那自己就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死定了。况且,王浩还给王佳伟说了,只要第一个第二个车皮先付款,做熟了,到时候可以考虑给他垫资一个车皮。王浩告诉王佳伟,人家湖北公司可是从广西纸厂的欠款中以纸抵款拿的纸,一分不欠,湖北公司还不希望我们在上海发展其它代理商。 或许王佳伟的确没有支付一个车皮纸款的实力,因此他一直坚持要王浩给予他一个车皮的周转。 双方至此就无法再继续谈下去了,但双方依然有交往下去的愿望。因此,两人继续闲聊。 王浩当时有意向王佳伟谈及来时路上接到的上海宏运公司张老板的电话,没想到王佳伟对这家公司倒是很熟。王佳伟告诉王浩,这个张老板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安徽人,没有什么实力,跟他做生意可要小心,上海人最不喜欢跟安徽人打交道。 王浩谢过王佳伟的提醒,然后告辞出来。 这时己经是下午两点多钟,王浩正考虑要不要去赴约张老板时,手机又响了,正是张老板的来电。 接了张老板的电话之后,虽然王浩心里觉得这个张老板基本上不是自己想与之打交道之人,但去会一会他,对自己了解上海市场多少还是有点帮助的。为此,王浩决定马上打的去见张老板。 张老板公司在静安区,距离北京东路不算太远,打的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张老板的公司也是在一栋写字搂里租的一间办公室,王浩按照张老板给的地址,很容易就找到了这里。 王浩走进宏远纸张有限公司这间明亮宽敞的办公室,只见一张崭新的红木办公桌摆放在办公室靠里右侧,一位年轻俊郎的后生坐在办公桌前,王浩估计此人便是张经理。正想打招呼时,坐在桌前的年轻后生己迅速站了起来,用标准的普通话向王浩说道:“你好!你就是广西纸厂的王总管吧!” 王浩见此人反应迅捷,心中觉得此人脑袋特别灵光,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他马上回答道:“你好!你就是宏远纸张公司的张老板吧!” 那张老板从办公桌前朝王浩走了过来,并伸出右手,与王浩握起了手:“我就是张振宇,欢迎王总管光临,快请坐!” 王浩朝办公室里唯一的一张白色真皮长沙发走去,并落了坐。张老板立即动手给王浩泡了一杯绿茶,然后又从办公桌那里拉来了他的那张办公椅,隔着一张茶几与王浩相对而坐。 双方通过交谈,王浩方才知道张老板的真实年龄,他比王佳伟还长两岁,己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子,只是他因为长的英俊,皮肤又好,因此,看上去他最多只有二十五、六岁。 张老板做纸的时间比王佳伟长,但具体实力如何,王浩无从知晓。只是,张老板与王佳伟一样,也是要求王浩先发一个车皮广西纸做垫底,这是王浩无法接受的。 又跟王佳伟劝王浩小心一样,当张老板知道王浩从王佳伟那里过来之后,张老板也劝王浩小心,说王佳伟入行没几年,做的不是很好,资金不够雄厚。 生意谈不拢,再谈下去也没意思。王浩便告辞张老板,打的来到上海火车站,在站前广场邮局给广西纸厂打了一封电报,将上午与上海木材厂签的合同告知大老板,并下了订货单。 到了这个时候,跑了一整天的王浩方才松懈下来。在走回永红旅馆路上,忽却肚子空空,这才想起忙了一天连午饭都忘了吃。想到午饭没吃,更觉饥肠辘辘。王浩加快步伐,不一会便回到永红旅馆。 那小刘正在一楼总台值班室,见到王浩回来,马上高兴地叫道:“王大哥回来啦,我给你开门去!”说完就拿着一串钥匙走了出来,陪着王浩走上二楼。 王浩边走边问:“小刘,今天不去外面拉客?又住满啦?” 小刘欢快地说:“大哥来的这几天生意特别好,今天又早早住满了!” 王浩笑笑:“那又陪大哥吃晚饭去吧!” 小刘爽快地答应道:“好的,一会老板娘来了我就来叫你。这几天生意好,老板娘很高兴,还对我说是王大哥给带来的好生意。我跟老板娘说陪你吃饭,她保准答应。” 王浩听了小刘说的话,便笑笑说:“你们老板娘真的这么说?” 小刘说:“真的这么说。” 这时,小刘己将房门打开,待王浩走进房间,她就说:“大哥,我去看看老板娘来了没有,你在房间等我。”说完便匆忙地下楼去了。 又饿又困的王浩,将黑色挎包往床上一摔,然后整个人也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浑身骨骼咯咯地一阵响过之后,顿觉如云里雾里般地舒爽。他闲目养神片刻,手机响声又起。 王浩心里骂道:“老子正躺着舒服,谁又来电话打扰?” 骂归骂,电话还得要接的。王浩打开手机,一看电话号码是广西厂里李军副总打来的,他立马一个翻身爬将起来接了李军来的来电。 “王浩,你的电报老板给我看了,己通知销售处立即给车间下生产单。另外,你在上海那边市场好像没进展,老板叫我明天就赶去上海协助你。” “李副,上海市场的确有难度,等你到上海,我再给你详细介绍。” “好的,我估计后天晚上就能赶到上海,你后天开个双人房吧。” “李副,你明天买好车票告诉我是哪一趟火车,到时我好去接你。” 挂了电话之后,王浩看看时间己是傍晚六点多钟。饥肠空空,小刘怎么还没来叫呢?王浩等不及小刘来叫了,他走出房间,顺手将门关上,然后走下一楼。 只见小刘正和老板娘在总台值班室里说话,那老板娘一眼就看到了刚从楼梯上走下来的帅气的王浩,她马上笑着向王浩招呼道:“小王,去吃饭了吧,小刘刚刚对我讲了。陪你去没问题,你们俩一起去吃吧,吃好饭叫小刘陪你去城隍庙玩玩,那里晚上可好看了。” 王浩见老板娘如此厚待自己,心里十分感激。他马上微笑地回答道:“谢谢老板娘,一会给你带点好吃的回来!” 老板娘马上说:“不要带,什么都不要带,我晚饭吃过以后什么都不吃的。” 王浩哦了一声,只好说:“那我带小刘吃饭去了,谢谢了!” 王浩说完话,便和小刘朝后走。身后还传来老板娘的说话声:“别客气!” 王浩和小刘走出永红旅馆,沿着小巷朝前走。 “小刘,今天想吃点什么菜?”王浩一边走一边问身旁的小刘。 小刘眨眨眼,想了一下,才回答道:“大哥,我们去上海城隍庙去吃吧?” 王浩不知道上海城隍庙在哪,再说,城隍庙一个寺庙还有什么好吃的,带着这种疑问,王浩就问小刘:“城隍庙不是个寺庙吗?那里怎么会有小吃?” 小刘朝王浩大哥哥笑笑说道:“王浩大哥,上海城隍庙不单单是有寺庙烧香的地方了,它可是上海最有名的商业步行一条街,那里的小吃应有尽有,你要是每种只吃一点,保证你吃不完街上所有的小吃。” 王浩出差虽然去的地方很多,但除了工作,一般都不会去找当地小吃,更不会到处闲逛,因此,王浩自然也不了解上海城隍庙。现在既然有小刘带去,王浩自然会答应的。 “小刘,那你带路去吧?” 小刘马上说:“坐公交车去,在外滩那边,有点远。” 王浩哦了一声,然后才说:“那么远,现在坐公交车去,正是高峰时间,我们还是打的去吧。” 说完话,王浩便带小刘回头往火车站方向走去,那边的士多些。还没走到火车站,王浩就拦到一辆出租车,两人上了后坐,王浩便对出租车司机说:“到上海城隍庙!” 出租车上了高架桥,避开拥堵,不用二十分钟就来到城隍庙商业街口。 王浩付过车费,出租车开走了。王浩与小刘朝城隍庙商业街走去,刚走到宽阔的街口,朝步行街望去,只见大街两旁,尽是仿古低矮楼房。街口比较宽,左侧有一大块空地,进去约四五十米,有一栋四五层楼高的仿古楼房,每一层楼都有飞檐斗拱,看上去十分气派豪华。四楼正中,挂着一块黑色牌匾,牌匾上书写着四个大字:豫园酒家。 王浩看到这古色古香的豫园酒家,估计这酒家一定很高级。 “小刘,这豫园酒家来过吗?” “大哥,你在开小妹玩笑,这么高档的豫园酒家,我一个打工妹能进去吗?”小刘朝王浩白了一眼。 王浩笑笑说:“进不了豫园酒家吃饭,进豫园酒家当服务员也是一样啊!” 王浩刚说完,小刘就用手打了他肩膀一下,笑着说:“大哥开国际玩笑,我长的这么难看,能进豫园当服务员,那我不就高兴死啦!” 王浩侧过脸,仔细端详小刘一会,然后正儿八经地说:“谁说小刘不漂亮,在我眼里,小刘比谁都漂亮。” 小刘开心地笑了,她脸朝王浩笑笑说:“我知道我不漂亮,不过我也爱听大哥说我漂亮!”说完话,小刘右手勾着王浩左手,开心地靠着王浩朝前慢慢行走。 王浩想不到小刘会挽着自己的手在大街上行走,他倒是有点拘束地说道:“小刘,这么多人,你挽着我的手腕走,不怕吗?” 小刘大方地说:“怕什么?你是我大哥哥啊!” 王浩听小刘这么一说,也就释怀了,他任由小刘挽着自己手腕,朝人潮如流的城隍庙大街走去。 “小刘,街上怎么都是摆卖小商品的摊子,不见小吃啊,我肚子饿了,中午都还没听。” “哎哟,大哥连中午都还没吃,那是饿了。快点走,里面就是小吃广场了。” 两人并排走在拥挤的商业街上,天色渐晚。这时候,路灯突然亮了,那华丽的灯火,将仿古的城隍庙大街映照得富丽堂煌。 “大哥,前面就是城隍庙小吃广场了!”小刘用手指了指前方。 王浩此时被城隍庙大街美丽、繁华的夜景迷住了,先前的饥饿感也消失了。他心情愉悦地左顾右看,只觉得今夜不虚此行。 “小刘,城隍庙夜景很美,也很繁华。” “当然啦,这可是上海最具人气的地方。” 俩个人一边赏景一边走,一会就来到城隍庙小吃广场。 王浩朝小吃广场看去,只见广场四周都是小吃店铺,招牌眼花缭乱,最引入注目的,是中间一座仿古四方木楼,小巧的木楼正中挂着一幅“绿波廊”牌匾,王浩觉得此楼最显眼,最繁花。他对身旁的小刘说:“小刘,你看这绿波廊,一定是小吃广场最好的店铺。” 小刘看了一眼绿波廊,然后对王浩说:“绿波廊当然是小吃广场最好的吃食店了,听说美国总统都到这里吃过,很有名气的。不过,这种地方我们吃不起,大哥,我带你去吃南翔小笼包吧,那里的小笼包特别好吃。” 小刘说完就拉着王浩大哥来到一个排着长队的店铺前,正是南翔小笼包店。 两人排在二十多人的长队后面,王浩忍不住就问小刘:“这南翔小笼包有那么好吃吗?还要排这么长的队买?” 小刘说:“的确好吃,出了名了!” 其实,王浩不太喜欢吃小笼包,他觉得小笼包太油腻,尽管王浩喜爱吃肥的红烧肉,但他就是吃不来小笼包那个油腻味。不过,因为小刘喜欢吃,王浩也只好装着喜欢吃的样子,陪她排队。 排了十几分钟队之后,终于轮到王浩和小刘了。俩人买了两笼小笼包,又买了两碗稀饭,几碟小菜,找了个位子坐下。 小刘毫不客气就吃将起来,王浩因为肚饿,也夹了一个往嘴里送。 “大哥,南翔小笼包好吃吗?这里的小笼包特别皮薄,馅多又香,挺好吃的。” “是挺好吃的,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小笼包。”王浩违心地回答了小刘,他不好意思说南翔小笼包不好吃,况且周围都是南翔小笼包的超级食客。不过,王浩的确饿了,饥不择食,他也将一笼小笼包吃完,还喝了两碗稀饭。 从南翔小笼包店出来,小刘又带王浩去了几个小店,各买了一点小吃品尝品尝。 吃饱之后,小刘告诉王浩:“大哥,城隍庙大街离上海外滩不远,我们要不要去外滩玩一下呢?” 王浩跑了一天,己经很疲倦了,因此他告诉小刘:“小刘,大哥今天有点累了,明天又要早起去郊外跑市场,我们改天再去外滩玩吧!” 小刘哦了一声,然后马上又高兴地说道:“好的,我们回旅馆去吧!” 两个人往来路走出城隍庙大街,然后乘出租车回永红旅馆。 145.第一百五十七章 发现新品 第一百五十七章发现新品 王浩和小刘回到永红旅馆,己是晚上八点多钟。 王浩在回来之前,给永红旅馆老板娘买了一些小吃,回到旅馆,见老板娘还坐在总台值班室里,他便将一盒小吃拿到总台。 “老板娘,这是我们在城隍庙小吃广场给你带来的小吃,你尝尝吧!” 王浩将一盒小吃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走。 那老板娘听王浩说了之后,马上说道:“谢谢小王!叫你别给我带吃的,你还要给我带啊。” 王浩走上楼去,那小刘赶紧拿了钥匙上楼给王浩开门,开好门就下楼去了。 王浩等小刘一走,便也拿上洗漱物品,到楼下洗漱去了。 洗完之后,王浩回到楼上房间,很快便上床睡觉了,因为明天一早,王浩还打算到郊外去跑市场。 第二天一早,王浩便爬起来。洗漱完毕,提上小挎包,便走下一楼。 此时还没到七点,旅馆大门还没打开,那值班室也关着门。王浩便去敲值班室门窗,他不知道谁在值班室里值班,他试着呼叫小刘。 值班室里还真的是小刘,她听出是王浩大哥的声音,马上睡眼惺忪地从值班室里走了出来。 “大哥,咋这么早就出去?” “我今天要到郊外去跑跑,必须早去。” “晚上回来吗?” “回的。” “哦,祝大哥今天好运气!” “谢谢小刘!” 王浩走出永红旅馆,到小巷那家拉面馆吃早餐。 早餐吃好,王浩打的到汽车站,然后乘到远郊嘉定的班车。 王浩在嘉定按照电话薄上的黄页单位,找到了两三家纸品厂。这些厂家,东一个西一个的,又在城乡交界之处,乘车十分不方便。不过,王浩为了想赶在李军到上海之前打开一两家厂,给李军一个交待,王浩只能不顾天气炎热,奔走在这些分散的工业园区。 只是,王浩付出的辛勤汗水,并没有得到一丝回报。跟上海近郊一样,没人能接受从遥远的广西,发纸到大上海。面对如此残酷而又尴尬的局面,又饥又困的王浩,不免有点心灰意冷起来。 王浩孤独地闲逛在城乡结合之间的工业园区,心里却十分郁闷。难道在国内最大最繁荣的上海大城市,也打不开一家纸箱厂?比东莞深圳还难打开? 心情沉重的王浩,从园区中心走到园区最外围。那破烂的路面,陈旧的厂房,以及旁边的稻田,更让王浩心里觉得落差极大。为什么要听大老板的安排来上海跑市场呢?东莞厂里还一直等着自己回去管理啊!万一在上海打不开市场,灰溜溜地回厂,那自己在销售这块阵地上奋斗多年才获取的荣誉,瞬间就会消失殆尽,荡然无存。这是王浩最不能接受的现实!为了荣誉,他宁愿暂时不回东莞,也要在上海苦战,直到打开并占有一席之地为止。 经过一阵思想上的激烈斗争之后,本来有些浮躁的王浩,又恢复了平静和信念。此时,他不再觉得这条破烂的园区小路那么迷茫,反而觉得它隐藏着希望。 离公路只有一百多米远了,王浩看看天色,也该是赶回市区的时间了。看来今天是没有希望了,只好等李军来了再说。 主意己定,王浩加快步伐朝公路走去。大约离公路只有十多米时,王浩发现小路右边有一家小厂,从栅栏似的铁门朝厂里看去,里面厂房堆放着几卷像水泥纸袋纸一样的卷筒纸。这一发现,让王浩觉得有点意外,但更多还是惊喜。 王浩想不到这地方也有水泥袋厂,上海地区跟本就没有水泥厂啊,这水泥纸又是用来干嘛的? 为了探个究竟,王浩推开厂门,直接走到厂房堆纸之处。近看这几卷筒纸,王浩发现这些纸与水泥袋纸有明显区别。首先,是纸的颜色。水泥纸袋纸是原色木浆纸,而眼前这几卷纸,明显是上过颜料,纸张呈浅黄色。 王浩立即判断,这些卷筒纸绝对不是水泥袋纸,那它究竟是什么纸?其用途又是什么? 王浩想到厂里去找个人问问,为此他找到厂办公室,然而,只有一简办公室的房门,却关闭着。正左顾右盼之际,一旁走来一位五十来岁的男人,看他神态与穿着,王浩估计此人是厂里打工的。 王浩正想开口相问,对方却己先开口说话了:“你找谁?” 王浩本想直接相问卷筒纸的来历和用途,现在听对方语气不是太友好,便马上改变主意,从容地回答道:“这位大哥你好,我是造纸厂的业务员,特意到贵厂联系业务的。” 说完还递了一张名片给对方。 对方接了王浩的名片,看了一眼,知道是造纸厂的业务员,脸色马上和缓下来。他对王浩客气地说道:“厂里今天放假,老板没来,你明天再来吧。” 王浩马上回道:“哦,那只好明天再来。这位大哥,你们厂是做水泥纸袋的吧,我见厂房那里放着几卷水泥纸呢。” 对方回答道:“不是,我们厂只加工装塑料粒子的包装袋。” 王浩说:“哦,难怪我见那卷筒纸颜色偏黄,原来真的不是做水泥袋的。” 对方说:“我们那些纸都是进口的,很贵。” 王浩就这样一来二去的与对方说话,从中知道这些进口全木浆纸来自美国,是专门给进口厂家生产的聚丙稀塑料粒子做包装袋的。江苏省江南一带聚集了德国,日本等先进国家投资建的聚稀一类化工厂,因此,包装厂也很多。 最后,王浩还通过对方,获取了一大张进口包装纸,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这家私人小厂。 如获至宝的王浩,连坐在回上海市区的班车上时还兴奋不已。王浩撕了一小块从那家包装厂获得的美国全木浆包装纸,然后仔细端详,觉得这张纸跟厂里生产的全木浆纸袋纸非常相似,区别只是这张纸上了颜色,也比纸袋纸薄了一点。王浩觉得厂里那台进口造纸机完全可以生产,只是担心大老板不肯,毕竟是一种新产品,上颜色也不太容易。如果大老板真的愿意上这种新产品,不但可以填补国内造纸一项空白,自己第三次大显身手的机会也将来临。 回到永红旅馆,已是傍晚时分。 王浩出去跑了一整天,虽然没有找到一家用户,但无意中发现和知道聚丙稀塑料粒子包装袋,他心中还是觉得很兴奋。王浩有一种直觉,这张包装纸,一定能给他带来绝对的机会。 因此,王浩很想邀小刘出去陪自己喝两瓶三德利啤酒,与她分享一下自己心中的喜悦。不过,小刘不在总台值班室,帮开门的是一位打扫卫生的阿姨。 王浩在房间里稍躺了一会,觉得腹中饥饿,便独自出门去小巷那家重庆小饭店喝啤酒。菜刚上来之时,手机响了,王浩一看号码,正是那李军的手机。 王浩接了李军的电话,知道他此时已在来上海的火车上,明天晚上半夜一点到达上海,他叫王浩开好宾馆,并去接车。 王浩此时真的很盼望李军的到来,今天拿回的那张美国包装纸,只有李军能帮忙说服大老板。 闲话少说。第二天上午,王浩在小巷街口旁的那家华厦宾馆开了一个516房间,并从永红旅馆退了房。退房的时候,王浩也没有见到小刘,不知道小刘干嘛去了,又不好意思打听小刘去哪。 王浩拿着行李来到华厦宾馆516房间,这是一个标准间,有两铺床,每天220元。王浩是根据李军所能报销的最高金额而定的房。想想那李军,虽贵为副总经理,但在经济上却没有一点权力,出个差,还得按照厂里财务规定报销多少差旅费,超出部分,就得自掏腰包。李军没有宴请客户权,以前每次来浙江,都是王浩管的吃喝。 再说王浩住进新宾馆后,觉得等待李军的时间还很漫长,他便到湖北施恩涂料公司驻上海办事处,与陈大哥闲聊一个下午。本想从陈大哥那里,获得小吴在上海时与该公司私下操作的一点秘密,没想到那陈大哥却是一个看似老实憨厚,实则也是个颇有心机,守口如瓶之人。 王浩没能从陈大哥口中获得想知道的秘密,只是谈了谈他来上海的感受。吃晚饭之前,王浩告辞陈大哥,乘地铁回到住处。他没有直接回到宾馆,而是先去小巷里的那家拉面馆,吃了一碗牛肉拉面,然后方才回到房间。 洗过澡,王浩给手机设置了闹铃,便上床躺下,不一会就进入梦乡。直到手机闹铃响起,方才爬起来,赶到火车站出站口,等待李军的到来。 半夜时分,李军乘坐的那趟火车准时到达上海站。当李军手提一个黑色旅行包,随着拥挤的人流走到出站验票口时,站在外面等候的王浩,一眼就看见了。他立即高兴地举起右手向李军招呼:“李副,李副!” 李军听到王浩那洪亮的叫喊声,他抬头朝声音方向看去,见王浩正朝出口走来,他便朝王浩挥了挥手,回以一笑。然后拿票给验票员看了一眼,便走了出来。 王浩赶紧上前,将李军的旅行包接了过来,笑着说道:“李副一路辛苦了!” 李军一边随着王浩朝前走,一边回答道:“不辛苦,老子整天憋在厂里,气都出不来了。” 王浩笑笑说:“整天憋在办公室,的确难受。久不久出来跑一跑,调节一下,心情会舒畅些。” 李军听王浩说完话,便朝夜上海深情地看了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早就想出来走走了,可大老板屁事多,不是这样就是那样地找事,一步都走不出来。” 王浩没想到李军竟然会在自己面前发大老板的牢骚话,这还是第一次。王浩想起前几年到李军办公室时,李军手拿一本财会书,啪的一下丢在办公桌上,嘴里不高兴地说道:“尽看这些枯燥无味的书,头都痛了!”那时王浩还没理解李军怨气何来,通过这些年的观察,以及李军刚才所说的牢骚话,王浩己大体猜测到李军这些年的境遇不是太好。试想,一个专业搞造纸设备设计的技术人材,让他来管一个与专业毫不相干的财务系统,一个门外汉,去管理精通财会知识的一群人,那心里该是个什么滋味? 王浩以前对李军不熟,不知道李军在造纸设备上有多高技术,但李军从技术前线领导调到厂部当管财务的副总,王浩知道这实则是明升暗降。其实,李军跟本就不懂管理财务,大老板只是要找一个管签字、承担责任的替罪羊罢了! 王浩还在沉默回想之时,李军又说道:“来到上海,就感觉回到老家一样,郁闷了这么久,现在总算可以呼息一下自由的空气了!” 王浩见李军一脸释怀的表情,便马上对他说道:“那就这次在上海多呆一些日子,我还有许多困难需要你帮助。” 李军高兴地点点头说:“是的,多呆些日子,十天半月以后再回厂。” 王浩也高兴地说:“那是最好的了,噢,你副,你还没吃晚饭吧,我们把东西放到宾馆,就去饭店炒菜喝冰啤酒。” 李军说:“晚饭我吃过了,今晚就别喝了,明天再喝吧。” 王浩带李军来到小巷口旁的华厦宾馆,乘电梯上了五楼,用房门卡打开516房间。 “李副,请进房吧!”李军走进房门,将房间所有的灯光全打开,然后走到房间,四处张望了一下,点点头说:“房间还不错,挺贵的吧?” 王浩关好房门,走到电视机柜子前,这才回答道:“220元一间房,你说贵不贵?”王浩担心李军嫌贵。 李军听王浩说这房间才220元一天,马上说道:“在上海火车站附近有这个价格,很便宜了,我还估计要300元以上呢。王浩,我这次来上海,大老板特批我住宾馆每天可以报销180元。这样吧,你给我开票180元一天,其余你付。” 王浩连忙说:“这次大老板这么好说啊,太好了!不过,我们还是各出一半,开票就全开你的。” 李军马上说道:“票开我的可以,180元我给你,你也赚不到哪里去的,每天吃饭钱算你的。”说完笑了笑。 王浩听李军这么说,也会心一笑。 李军接着又说:“没办法,我不是老板,不能帮你减轻负担。” 王浩便说:“你来帮我打市场,打开市场后是我收益,请你吃饭那是应该的。” 李军说:“都是为了厂里而工作,你有成绩,我脸上也有光,我们都别说了,赶紧洗澡上床睡觉吧,明天我带你去见一个公司老板,他想在上海经营我们广西纸。” 李军先去洗澡,等王浩洗完澡,李军已经睡着了。王浩本来有很多话想跟李军说的,但见他已经睡了,也只好躺下,将灯关掉。 第二天一早,李军就被窗外的亮光影响而醒来。他打开手机一看,才四点二十分。他嘟囔了一声:“这么早就天亮,足足比柳州早一个小时!” 李军虽然只睡了三个小时,但昨天在火车卧铺上已睡了一整天,此时虽然还早,但既然醒来就再也没有睡意了。他侧脸看看邻床,见王浩还在沉睡,想着王浩这些天跑不开市场,一定很疲惫,也就不来吵醒他了。 了无睡意的李军,便坐了起来,把枕头斜靠在床头上,将身体斜靠在床头上,闭目养神起来。然而,一件让他心烦意乱的家事,却又让他静不下心来。 原来,李军的岳父大人原先是地区行署专员,离休之前与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大老板关系也挺密切。正是因为这位专员大人到广西洛清江造纸厂视察工作时,一眼看中陪同大老板一起迎接的一表人材的李军,便亲自向大老板提出招李军为乘龙快婿。李军既然成了行署专员的女婿,大老板便破格提拔刚到纸厂工作两年的李军为设备股长,接着又提拔为管财务的副总经理。大老板其实心里并不欢迎行署专员来访,因为这种官员来访大多有目的。但人家是地方上大官,大老板不愿得罪,只能憋屈地与之来往。而这些地方官员,平常有额外开支,便会让小车司机来厂报销。非常不情愿的大老板,只好提升李军上来当财务主管的副总,让李军去签这种具有腐败性质的报销单子。大老板这一招还真绝了,从此,这位专员大人也就不敢再支使手下人来厂报销了。 前年,李军当专员的岳父大人退居二线,手中没有了实权。或许在位时屁股不太干净,下来后就一直遭到一部分人的清算。做为女婿的李军,其实对岳父在职时干了什么好事坏事并不清楚,只是因为老婆常在他面前替父担忧,才参与到安慰夫人老爸工作中。这一但参与,就逐渐知道了许多以前自己不该知道的秘密。而进入今年以来,严打官员腐败之风声更紧,让那些在位和刚退居二线的主要官员更是胆颤心惊。试问,在国内的政府主要官员,有几个敢拍着胸脯说自己比山泉水还清呢?其实,这时候很多在位和退居二线的政府官员犹如惊弓之鸟。身为官员女婿的李军,又岂能不替夫人和岳父大人操心呢? 并且,自从李军岳父大人退居二线以后,大老板便逐步驾空李军,让他当个没有实权副总。大老板在厂里供销员会议上,还公开骂过李军那位下台了的岳父大人贪得无厌。可想而知,大老板对李军那位岳父大人可真是讨厌至极。既然大老板这么憎恨李军岳父,李军在厂里的日子还会好过吗? 只是,李军和夫人以及岳父大人也在私下商量,正在另谋生路,只是此路颇为曲折。李军夫人是岳父大人的掌上明珠,在市里一所银行当主任。岳父大人为官一生,只为给女儿谋幸福。因此,他不可能将为官几十年收获到的财富,拱手而还。 李军此时正处在人生十字路当中,他只能听取夫人那一家人的谋略计划,只是现在还在私下悄悄运作,结果如何,就看天命了! 正当李军心烦意乱回忆家事之时,忽听一旁床上的王浩说道:“李副早就醒来了吗?” 李军这才从回忆中惊醒过来,他马上镇定自若地笑了笑说道:“我也刚醒来,现在还早,你再睡一会吧!” 王浩说:“我每天都这个时间醒来,习惯了。” 李军说:“既然这样,那我们干脆谈谈工作吧。你昨天晚上好像有话要跟我说,现在你说吧。” 王浩当下便将上海市场的艰难情况详细地告诉了李军,同时又将自己在嘉定一个工业园区发现的那张黄色全木浆包装纸拿给李军看,告诉他这张纸只要能生产,就一定能打开华东市场。 李军仔细看了看那张从美国进口的全木浆包装纸,然后非常自信地告诉王浩:“放心吧,这张纸我们厂从芬兰进口的那条长网造纸机肯定能生产,关键得有确定的用户才能生产。” 王浩说:“可我们现在没有自己的产品样品,怎么去找用户呢?要不这样,我们就拿进口的这张纸去当样品,先去跑几家单位。” 李军说:“行!另外,我还准备打电话向南林大的教授询问一下,看教授对这张纸熟不熟,如果熟悉,并且帮我们介绍一两个用户,那就是最好的。” 王浩听李军这么说,高兴地说道:“那太好了,李副你抓紧时间给教授打电话,我们好立刻动身去跑单位。” 李军说:“你先别急,我们先在上海呆几天,一会我带你去见一位老板,看看这位老板能否帮我们广西洛清江纸厂的产品打开上海市场。” 王浩心里在想,这李军没来上海,怎么就有上海老板找他? 李军看出王浩的疑问,便对王浩说:“这位老板在上海看到我们厂的纸了,直接打电话到厂里。厂里供销科的人知道是上海老板,便将我的电话告诉了他,让他直接与我联系。” 王浩这才明白过来,心里也挺高兴地,他此时迫切期待这位未谋面的上海老板,能帮自己打开上海市场。 146.第一百五十八章上海施经理 第一百五十八章上海施经理 早上七点半时,王浩与李军己来到小巷里的那家拉面馆。 当两碗热腾腾的拉面摆放在他俩面前时,李军马上说:“很长时间没吃到面食了,这拉面一上桌,一股面香味便扑鼻而来。” 王浩笑笑说:“我倒是天天吃面食,很想吃厂门口外那家老乡开的米粉店的米粉。” 李军一边吃拉面一边说道:“我从来不吃路边店的东西,不卫生。” 王浩便问:“不吃路边店的东西,那你吃什么呢?柳州大街小巷全部都是路边米粉店,你不吃就得饿肚子。” 李军说:“我一般在家里吃,或者厂饭堂吃。” 王浩对李军的说法不以为然,明摆着的就是此时就在上海小弄堂里吃拉面嘛。只是,王浩不想直接说破。忽然,王浩想起李军是乙肝携带者,他不去路边店吃就很正常了。王浩暗暗庆幸自己刚才没有莽撞去将李军,想到这里,他马上笑着询问李军:“李副,这拉面味道咋样?” 李军吃面虽然比王浩斯文,而且也不吃辣椒,但此时他那张俊朗而又稍泛黄色的脸上己挂着些许汗珠。他听到王浩的询问,便用自己带来的餐巾纸,抽出一张擦擦脸上的汗珠,然后才回答道:“还行!不过,与兰溪的面条相比,就差远了。” 王浩听李军说到兰溪面条,没想到他对兰溪面条还念念不忘,或许他还记得兰溪那位美丽的水艳秋吧。正当王浩沉思之时,李军又说了:“王浩,兰溪那家水艳秋开的面条店还在开吗?几年过去了,她应该也嫁人了吧?” 原来李军真的还记得兰溪那位残疾美女水艳秋,王浩心里觉得李军真的是一个重感情之人。 王浩马上回答李军:“水艳秋去年秋天忽然关了店门,也不知道是为何关的店,我后来一直没遇见过水艳秋。至于她是不是己经结婚,我不清楚,但她去年关店之前肯定没结婚。” 李军若有所思地噢了一声,然后说:“真想再吃一碗她烧的面条!” 王浩说:“李副想知道水艳秋的情况,何不这两天我们一起先回兰溪一趟,反正我那里的业务还没断。” 李军摇了摇头,然后轻轻笑了笑说:“不去了,那都是过去了。现在提起水艳秋,主要是她在我们刚去兰溪时认识的第一个好朋友。” 王浩连忙说:“是啊,那水艳秋后来一直记挂着你,每次我从广西回到兰溪,她总要问我李副来了没有。” 李军还是笑笑,没有说话,或许他心里也在回忆当年刚到兰溪时那段美好时光吧。 王浩付了款,便与李军走出拉面馆,又回到宾馆房间里。 走进房间后,王浩便迫不及待地问李军:“李副,今天怎么安排?” 李军说:“我马上给上海那家公司的施经理打电话!” 王浩在房间里静等李军打完电话,就听李军高兴地对他说:“王浩,拿上纸样,我们马上赶到施经理的公司里。” 当王浩和李军打的来到施经理那家公司时,趁李军打电话之机,王浩朝大街四周仔细看了一眼,知道这地方也在黄浦区内,离王伟开的上海茂源有限公司所在的北京东路不远。 施经理的公司就在十字路口一栋五层楼房下,大门口右侧挂着一块长牌,上写:上海光明纸业有限公限。 王浩看到这名头,觉得像是一家经营纸张的公司。再看那栋大楼,也是一栋老洋房,王浩心想,不知该公司到底租了多少层楼? 正当王浩心里猜测之际,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位年轻人,一见到站在门外的李军和王浩,他便礼貌地询问道:“请问两位先生是广西纸厂来的客人吗?” 当他得到王浩明确的回答之后,他马上热情地说:“你们好,我们施老板特意让我来邀请广西客人上楼一叙的,请跟我来吧!” 王浩和李军跟随那年轻人走进一楼,只见一间有五六十平米的大厅里,中间分别摆放着几张办公桌,四周竖立着一圈厨柜,透明的厨柜里摆放着许多不同规格和颜色的纸品,以白色纸张居多。 王浩猜想这里可能也卖现货,否则不会摆放这么多成叠的规格白板纸。 那年轻人带着王浩和李军沿着楼梯来到二楼,那二楼上也存放着不少规格白板纸。而二楼右侧里面有一间办公室,门口上挂着“总经理”。 那年轻人带着王浩和李军一进办公室,马上对坐在办公桌里的一位四十左右的男士尊敬地说道:“施总,我把广西客人带来了!” 坐在办公桌里的施总立即站立起来,朝王浩和李军快步走过来,脸上挂着诚实的笑容说道:“欢迎广西客人来上海!” 这时,那位年轻人马上向王浩和李军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公司的施总经理!” 王浩听了介绍,便立即与走过来的施经理握手,并说道:“施经理你好!我姓王。” 握好手,王浩马上指着身旁的李军向施经理介绍道:“施经理,这位就是我们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管财务的李副总经理!” 施经理马上说:“原来李总这么年轻啊,我们电话里早知道了!” 李军和施经理握了手,并对施经理说道:“我是顺带分管一下江浙一带销售业务的,上海市场,就由我们这位王先生主管,他可是我们广西纸厂最有经验的销售老手!” 施经理从李军说话的表情里看出,李军对王浩的称赞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敬佩,为此,施经理马上又再与王浩握手道:“王先生是江湖老手了啊,以后还请王先生多多支持!” 说完之后,施经理便邀请王浩和李军在一张长沙发上落座,那位年轻人给两位广西客人泡了茶之后,便告辞出去了。 施经理拉了一张椅子隔着一张茶几,与王浩他们俩对面而坐,王浩这时才近距离地仔细打量起施经理来。 只见那施经理长相平常,不像从上海木材厂供销科长出去开厂的申老板那样英俊和儒雅,也没有那位在北京东路开小公司的王佳伟那么精明。施经理长着一张国字脸,五官看上去还端正,但绝对不俊。不太宽敞的额头上还印有两三条长皱纹,那一笑就眯在一起的一双大眼睛,再配上有些黑黄的皮肤,以及一身普普通通的穿着,如果在上海大街上相遇,谁也不相信他是上海人,一定说他是个从乡下进城的打工者。 那施经理说起话来也是慢条斯理的,不像一个能言善变之人。不过,从他朴素和善的外表,可以能感觉到他是一个比较随和之人。当客套话说过之后,切入正题时,李军就对施经理说:“施经理,有关业务上的事情,就由王浩与你洽谈吧!” 施经理听李军说过之后,便朝王浩看去,脸上依然挂着和气的笑容对王浩说:“其实也就这么一回事,咱们就直接说吧,我们想在上海经营你们厂的广西纸。” 王浩直接问:“你们想怎么经营?” 施经理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当然想独家经营!” 王浩其实一直反对独家经营的,这么大一个上海,如果让一家公司独占,势必不利于扩大市场,而且受制于人。只是,此时上海市场久打不开,王浩也想借用兰溪那一招,通过当地人先打开一个市场缺口,然后自己再去拓展。但王浩对施经理公司一点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对箱板纸熟不熟?王浩觉得该先探问一下为好。 “施经理,贵公司以前主要是经营白板纸吧,你们有没有经营过箱板纸?有客户吗?” “是的,我们一直都是经营白板纸。上次偶然发现你们广西纸,我觉得那张纸在上海有市场,我就马上打电话到你们厂去了。至于客户,我想我们应该能在上海找到的。” 听了施经理说的话之后,王浩知道施经理没有接触过箱板纸,他对施经理自信能打开市场表示怀疑。只是,王浩不好当面表达自己的怀疑,他只好继续问施经理:“就算施经理能打开市场,但我们之间该怎么样操作呢?” 施经理马上痛快地说道:“这正是我想与你们商量的。” 王浩不再拐弯,直接说:“我们可以给你独家经营广西纸,但得有条件:第一,你们必须现在就有客户,并在三个月之内保证每月销售量达到三个车皮以上。第二,现金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李军在一旁听到王浩熟练地将条件说了出来,他心里十分赞同。但又担心这两个条件把对方为难住,把生意搞黄了。他想归想,但他不出声,毕竟谈生意还是王浩经验比自己丰富,他想看双方接下来怎么谈? 再说施经理听完王浩说的两个条件之后,沉默了一会,他才说道:“第一个条件应该没多大问题,主要是第二个条件。我们公司经营其它厂家和公司的纸,都是三个月周转期。” 听说三个月周转期,王浩笑了!王浩这辈子还没做过这种生意,他不想在自己的最后一站,为了占领上海市场而破了自己的一贯原则。但是,王浩还是不想马上说破,他还想争取这个看上去稍有实力的公司。 “施经理,告诉你吧,我们厂从来不做垫资三个月的生意,即使我现在与你签合同,拿回厂去也不会通过大老板的审批。所以,我们还是谈些实在的吧。你们公司假如真心看上广西纸,并认为广西纸能给你们带来丰厚利润,我们还是一开始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等我们做熟了,做大了,那个时候即使你不提,我也会主动给你一定的周转期。” 一旁的李军刚才还为施经理的三个月周转期而担忧,现在听到王浩一席不亢不卑的回答之言,心里马上又转危为安了,他心中对王浩的敬佩更增添了一分。 那施经理皱了皱那本来就有两三条皱纹的额头,他觉到眼前这位比自己小五六岁的大男人,谈生意绝对没有一点缝隙好钻,既精明又让人无法讨厌。这明明就是拒绝了,还要说后面有机会。施经理不是那种特别善于谈判之人,他经营的成功,主要还是以城实为本,让上下端客户都能倾心相助。而如今,面对来自广西纸厂的一位销售员,施经理竟然有些招架不住。他没想到广西一个普通销售员,也这么精明能干,难怪那身居第一副总经理的李军,也甘愿退在一旁。看来,眼前这位销售员,并不普通,想免费获取广西纸在上海的经营权有点难。施经理做生意,都是借鸡下蛋,但他此时面对的是阅历丰富,精明能干的王浩,他再想重施旧招,看来行不通了。可他又不愿放弃广西纸,凭着他的感觉,他觉得广西纸在上海应该大有市场。并且,对方不是说过以后还是会给予一定的周转期吗?看来希望还是有的,目前只有好好招待广西客人,软化他们的立场方才是上策。施经理虽然外表憨厚,表达能力稍差,然而,他却是一个心思缜密,懂得如何去笼络人心之人。为此,施经理又微笑地说道:“王先生说的不无道理,我们之间刚开始打交道,彼此还不熟悉,一下子叫你给我垫资三个月,的确强人所难。一开始个把车皮我们现金交易没问题,怕就怕我一开始就好几个车皮进货,我也就不可能把一大笔流动资金押在广西纸上。王先生和李总,你们俩说是不是?” 听施经理说完之后,王浩心想:一下子进几个车皮?你施经理说的也太轻松了吧。想归想,王浩不愿直接说出来,他也笑着说:“施经理,现在我们谈这个周转问题还早,要不,你们这两天拿着我们的纸样去跑一下,如果真如你所说的一下子就好几个车皮,到时我们再谈也来得及。” 李军这时也插进来说道:“对,施经理你可以马上安排人去跑纸箱厂,反正我们这两天就在上海等你们的消息。” 施经理听到广西客人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不妨先试一下。当时他就马上说道:“行,你们给我纸样,我立刻安排业务员去跑单位。” 王浩这时便从小挎包里拿出各种纸样交给施经理,并对他说:“直接到纸箱厂去推销,我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施经理接过王浩递过来的纸样,仔细翻看一遍,随后拿出一张全木浆牛卡纸和一张低克重挂面纸,在面前摇了摇说:“这两张纸挺不错,在上海一定很受欢迎。” 王浩见施经理拿出这两张纸样,方才觉得他并不外行,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对包装这一行了解到什么程度?王浩此时真心希望施经理能成功打开上海市场,但他又不想让施经理看出自己的迫切感。为此,王浩决定先行告辞,让施经理好去安排手下人,尽快展开推开市场工作。 “施经理真有眼光,看来对包装行业挺熟悉。这样吧,我和李副就暂时告辞,以便让贵公司尽速安排推销工作,我们静待你们的好消息!” 那施经理听王浩说要告辞,马上阻拦道:“别急着走啊,你们在这稍坐一会,我马上安排业务员出去。等我回来,一会我还有一个苏州来的朋友,中午我们一起吃饭,下午我带你们去上海逛逛。” 施经理不待两位广西客人回答,就拿着纸样站起来朝楼下走去,临下楼时,又回头说:“等我回来,最多十分钟!” 说完话,施经理下楼去了。 施经理一走,王浩和李军相视一笑。李军笑着对王浩说:“你对该公司印象如何?” 王浩说:“这施经理人比较实在,但不知道他手下人有没有能力打开市场?” 李军便问:“依你判断,他们打开市场有多大可能?” 王浩思考一下才回答道:“难度很大,我和小吴专业跑广西纸的,这么久都跑不开,而施经理手下业务员,肯定没我们专业和认真,除非施经理原来就有纸箱厂铁杆客户,否则,这一两天很难成功。” 李军点点头说:“看来是有难度,不过,我还是盼望他们能成功!” 王浩说:“当然希望他们能成功!” 李军停顿一下又说:“如果他们真的成功了,你会给他们三个月的周转期吗?” 王浩笑笑说:“你是领导,你做主!” 李军笑着说:“我这领导只是协助你,具体如何操作,还得由你自己决定。” 王浩反问李军:“你认为大老板会同意三个月周转期吗?如果将来量大,那可是几百万流动资金被占用啊!万一出个差错,那个损失就太大了,你我都承担不起。” 李军听王浩说完,这才认识到三个月周转期预期后果太可怕,这不是自己敢拍板决定的。他倒想看看王浩是怎么来应对施老板,他相信王浩一定有办法。 就在这时,施经理从楼下上来了。他一坐下来,就对王浩和李军说道:“我己安排业务员出去跑了,下午应该有消息。我今天就陪你们俩位一天,等业务员的好消息。” 李军笑着说:“施经理倒是信心十足啊!” 施经理憨憨地笑笑说道:“我对广西纸很有信心!” 王浩和李军相视一笑,然后王浩说道:“施经理不用陪我们,你忙去吧,我和李副回宾馆等你的好消息。” 施经理马上说:“李总大老远从广西赶过来,我得尽地主之宜啊,你们不能走,等吃过午饭,我带你们去看东方明珠和大观圆。” 李军感激地回答道:“施经理太客气了,我们只好客随主便。”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施经理说:“我去接下电话。” 施经理马上站起来,走到办公桌前接起电话,只听他说道:“谁呀'!呵呵,是宋经理啊,我在办公室,你过来吧!” 施经理放下电话,然后走回来坐下就对王浩和李军说:“苏州华畅公司的宋经理马上就到。” 王浩听施经理说有生意上的朋友要来,觉得应该避开为好,他马上对施经理说:“施经理既然有客户来,我们不好留在这里,还是先行告退吧!” 王浩又接着对李军说:“李副,我们走吧!” 王浩说完话就站了起来,李军也跟着站起来。 那施经理见状,急忙站起来阻拦道:“不是说好不走了吗?我这位客户你们见见也有好处啊,他也是开纸张公司的,专门卖白板纸,说不定他也会对广西纸感兴趣,对你们有帮助。快坐下,一会一起吃饭去!” 没等王浩和李军回答,从楼梯上传来了一声:“施经理,你好!” 施经理和王浩、李军听到叫声,便立即朝楼梯口看去,都想看看来者 何人? 147.第一百五十九章大闹上海滩(l) 第一百五十九章大闹上海滩(l) 话说施经理和王浩、李军听到楼梯上传来叫声,顿时都朝楼梯口看去。 那施经理其实己听出来者是谁,而王浩和李军心中估摸着来人是谁了,只是想看看来者长得啥样子罢了! 就在三个人的眼光齐骤楼梯口时,一个上穿白衬衫,下穿藏青西裤,脚蹬黑亮皮鞋的年轻帅哥出现在楼梯口上。 那衣着时尚的年轻帅哥一见三人站在茶几旁盯着自己看,便沉着一笑说道:“施经理今天这么客气啊,站着欢迎宋江到来!” 施经理也嘿嘿笑道:“宋江老弟光临,我岂能失礼啊!” 王浩听说来人自称宋江,莫不是与梁山泊上那个及时雨宋江同名?不会这么巧吧,难道此人也像宋公明那样仗义疏财,挥金如土,广交江湖朋友? 就在王浩猜想之际,施经理向走近过来的宋江说道:“宋经理,我给你介绍两位远方客人!” 施经理指着李军向他介绍道:“这位是广西洛清江造纸厂李军副总经理!” 宋江立刻与李军热情握手,并说:“李经理你好!” 接着施经理又指着王浩向他介绍道:“这位是广西洛清江造纸厂明星销售员王浩,主管上海江浙一带业务!” 那宋江抬头看着王浩,只见王浩神态清明,气质爽朗,英气逼人,双目炯炯有神,给人一种英俊潇洒,精明能干而又显得老于世故的印象。那宋江虽然年纪稍比王浩年轻一两岁,但也是一个江湖历练丰富之人,他一见王浩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就知道此人江湖经验比自己丰富,你看他英俊的脸庞,溢满霸气。相比那位与他同行的李军,虽然李军长的更帅,并且身居高位,但在王浩的霸气面前,宋江得出结论:李军得听令于王浩!宋江这种心里活动及得出的判断,也在那么一瞬之间。他马上向王浩伸出手,并尊敬地叫道:“王大哥你好!请多关照!” 王浩也用力握着宋江的手,笑着说道:“久闻宋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材,气度不凡,幸会幸会!” 这不是王浩初次见面的客套话,那号称宋江之人,的确是年轻俊朗。一米七四的个头,头圆脸圆,白面书生模样。一双明亮的眼晴,透出犀利的眼神。一身名牌的衣着,彰显他那稍微肥胖的身材,给人一种年轻成熟之感。 话说施经理请宋江在自己坐椅上坐下之后,另拿了一张椅子在旁坐下,然后才将广西客人此行目的告诉了宋江。 那宋江听了施经理的详细介绍之后,马上从随身带来的黑色夹包里拿出两张名片,先双手递给王浩,然后又递给李军。并说:“我和施经理一样,都是经营纸张的公司,只是他在上海,我在乡下苏州罢了。欢迎广西客人到苏州一聚,或许我们也会成为生意上的朋友,江湖上的兄弟。” 王浩和李军自然各自回了一张名片给了宋江,而王浩在好奇之心驱使之下,立即拿着宋江名片仔细端详起来,只见名片上宋江两个大字特别显赫。王浩这才笑呵呵地说道:“原来苏州朋友真的是姓宋名江啊!我还以为是朋友之间给取的雅称!有机会我们一定到苏州登门拜访宋经理,顺便欣赏名闻天下的苏州园林!” 宋江说:“本人姓宋,名江,是父母给取的名,没想到与水泊梁山义军头领宋公明同名,平添许多口舌解释,嘿嘿!宋江盼王兄和李经理早日光临苏州,本人一定邀请二位游遍苏州名胜古迹,太湖之滨!” 这宋江果然来自文房四宝之地,谈吐优雅,出口不凡! 四人围坐,不谈生意,尽聊些各自平身见闻,不知不觉己到午饭时间。那施经理抬起左手,看看时间,便邀大家起身,一起出去吃饭。 好客大方的施经理,邀请三位客人,来到附近一家大酒店,点上几许好菜,再来两瓶52度剑南春。菜是好吃,酒就有点难喝了。本来四人两瓶高度白酒,每人半斤,不算多,也不算少。因为李军是位乙肝病毒携带者,他虽有酒量,但也不敢触碰酒杯。所以,这两瓶酒,就得由王浩、施经理和宋江三人平分。好在这三人酒量都不错,两瓶酒平分喝完,那施经理还想再来一瓶,让王浩和宋江给拦住了。 吃好午饭,施经理便邀宋江一起陪广西客人去东方明珠和大观园。宋江因为来上海要见几个客户,婉言谢绝了施经理的邀请,与王浩及李军道别之后,便独自离去。 施经理虽然喝了六七两高度白酒,但人还很清醒,看来酒量不小。他开着自己那辆排气量2。0的上海桑塔纳,带着李军和王浩,开上高架桥,然后经隧道从黄浦江下穿过到达浦东。而东方明珠就座落在浦东黄浦江边,与著名的上海外滩隔江相望。 施经理开车直到东方明珠附近停车,然后下车,带着王浩和李军步行走到东方明珠公园门口。 王浩从没来过东方明珠公园,以前也只是从外滩那边远远眺望像个几何模型一般的东方明珠高塔。此时,当他近距离看着高高耸立的高塔时,才真正体会到东方明珠是如此雄伟壮观。 施经理买了三张门票,便带着李军和王浩走进公园,然后将票分给他俩,以便作个记念。 王浩接过门票一看,五十元一张,好贵啊!就这么一点地方,就要五十元,等于厂里工人两三天的工资。 由不得王浩多想,施经理便邀他和李军走入塔底一座崭新的大房子里。那房子里中间是通向高塔的电梯,四周都是窗明几净的商铺。三个人围着人潮涌动的商铺走马观花逛了一圈,就进入电梯。刚刚立稳,电梯朝上启动,不一会就迅速上升,比平常乘坐的电梯快上很多。 王浩觉得有点像飞机起飞那种感觉,他就对施经理说:“施经理,这电梯上升的好快啊!” 施经理说:“当然快了,这是快速电梯,” 电梯上升速度很快,王浩因为喝过酒,此时觉得有点头胀恶心,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默默运气,守住丹田,控制住汹涌澎湃的腹腔。可那快速上升的电梯,上升了好久也没停下。王浩在煤矿时,乘过矿井升降机,几百米深的垂直矿井,十来分钟的行程,也没有这时漫长。这一分多钟的行程,己让人觉得特别漫长。 这时,身旁的李军突然用手抓紧王浩肩膀,吃力地说道:“这鬼电梯,让人头昏眼花,难受死了!” 施经理说:“把嘴巴张开就没那么难受了!” 王浩和李军闻言,立即张开嘴巴,果然好受多了。就在这时,电梯上升速度降了下来,不一会就停止不动。 施经理说:“观光球到了!” 电梯人多,王浩三人随着几十个人先后走出电梯,一阵新鲜凉爽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顿觉神清气爽。 回过神来的王浩,看到偌大的观光球体内,游人如织,情不自禁赞叹道:“真够大啊,远看不起眼,身在其中,才知道这个球体内部比足球场还大,太神奇了!” 施经理说:“这个观光平台可以容纳1600人,你说大不大?” 李军说:“的确大,上海了不起!” 三个人一边说一边沿着圆周形的外窗行走,不时停下脚步,朝窗外远眺。当走到朝外滩一面时,三个人驻足观赏了好一会。 王浩朝前看去,只见对岸大上海尽在脚下,平日见到的高楼大厦,在东方明珠观光台面前,也尽收眼底。那蜿蜒曲折的黄浦江,犹如一条黄绸丝带,飘落在城市之间。高低错落的城市楼房,一眼看不到边际。大街上的车流,如慢慢爬行的长龙。其实,站在263米高处,王浩最想看到的竟然是长江口。然而,令人失望的是,王浩一直看不见长江口在哪,也看不见尉蓝色的大海。 当三个人走到浦东一面,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著名的金融之都陆家嘴。那一栋一栋平地挺拔而起的楼房,象一座模型集成的高楼小区。每一栋高楼,不仅造型不一样,就连色彩也不同。给人留下造型新颖,色彩鲜亮的美好印象。 三个人沿着观光球走了一圈,那施经理还想邀请广西客人乘电梯往上到旋转餐厅走走,当时就让广西两位客人给婉言谢绝了。 施经理就说:“那我们赶紧去大观园,那比较远。” 李军问:“大观园在哪?很远吗?” 施经理说:“在青浦那边,从这里去有七十多公里。” 王浩看看手表,己经是下午一点五十分钟。他90年当供应副科长时来过上海,到上海第二造纸毛布厂采购毛布。当时,二厂那位六十岁的老厂长,为了保住客户,热情邀请王浩去新开的大观园游览。二厂当时没小车,他去总厂借了一辆轿车,并亲自陪王浩去大观园。在若大的大观园里,老厂长提着一个大手提包,一边擦汗一边解说。王浩刚开始不好意思帮老厂长拿包,看到老厂长汗流浃背湿透白衬衫时,王浩才抢着帮他拿包。那包一上手,很沉,估计有十几斤重。难怪老厂长会流那么多汗,原来这提包这么重。王浩便试探着问老厂长:“袁厂长,这包不轻,装些什么东西啊!” 老厂长笑笑说:“都是吃喝的,有瓶装水,饮料等!” 王浩当时真的被老厂长感动的快掉下眼泪! 就在王浩回想往事之时,李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在想什么?施经理要带我们去大观园玩,你说去不去?” 王浩这才回神过来,他抱歉地笑了笑,然后才说:“现在去太迟了,我90年去玩过一次,很远的,路上还会赌车,我们还是回宾馆睡觉休息好。” 施经理说:“没关系,还来得及的,赶快走吧!” 可王浩和李军坚持要回宾馆,施经理无奈,只好开车送他俩回宾馆。临分手时,王浩对施经理说:“施经理,这两天我和李副在上海等你的好消息,希望你们抓紧时间联系单位,一有消息马上打电话告诉我。我们不能在上海呆的太久,过几天我们就要赶去南京。” 施经理自信地说:“放心吧,明天就会有消息了!” 施经理开车走了,他直接开车去找手下的业务员,想尽快将广西纸推销出去。 王浩和李军回到宾馆房间,因为昨晚睡的太迟,此时两人都很困泛,便上床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王浩被手机铃声吵醒了,一看电话是施经理来的,他马上接过来。 “施经理你好!” “王浩,你和李副在哪?我过来接你们去吃晚饭?” “谢谢施经理!中午喝酒太多,现在还头痛,晚饭我和李副随便吃点就好!” 王浩挂了施经理电话,这时李军也醒来了,他马上问道:“是施经理吗?” 王浩说:“是的,他要过来请我们去吃晚饭,我谢绝了。” 李军笑笑说:“施经理这人很热情!” 王浩笑笑说:“上海人很会做生意,对他们认为重要的客户,他们会竭尽所能款待你。90年我刚当供应副科长时,去天津叉车厂买配件,厂里打电话叫我赶到上海第二毛布厂,立即采购几床毛布,用火车托运回去,厂里急用。当时我赶到该厂时,因为该厂里没有我们用的规格,便立刻下单生产,让我多住一两天。该厂的老厂长,邀请我与另外一个外地业务员第二天去游览新开不久的大观园。盛情难却,我同意了。第二天上午九点半,年逾六十的老厂长,坐着俄国的伏尔加小车来到我住的宾馆接我,亲自陪我去游览大观园,途中才知道另外一位业务员因为有事来不了。那天,就等于老厂长陪我一人去游大观园。快到大观园时,小车在路边一家豪华海鲜馆门前停下。老厂长说先吃午饭再去游大观园。老厂长连同司机和我一共三人,点了六大盘海鲜,又不喝酒,怎么吃的完?面对一桌剩菜,我觉得太浪费。这时,老厂长一举动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只见老厂长叫来服务员,尽数打包,放进老厂长带来的一个黑色提包里。他对我说,不好浪费。当时我有点纳闷,一位厂长,在客人面前将剩菜打包回家,太小家子气了吧。到了大观园,小车司机没有进园,老厂长提着那个黑色手提包,陪我走进大观园,一边游览,一边给我讲解。我见老厂长拿包有点吃力,便提出要帮他拿。老厂长不同意,走到一个亭子时,老厂长说坐坐休息一会。他从提包里拿出饮料和矿泉水让我喝,然后开始闲聊起来。通过聊天,方才知道老厂长是从上海毛布总厂下派到二厂的,二厂没有小车,是老厂长亲自到总厂去申请,总厂方才给派来一辆伏尔加轿车,开车的司机也是总厂派来的。老厂长年底就年满六十,只有几个月就退休。与老厂长一番聊天之后,特别敬佩老厂长,他有一颗公朴之心,他在退休之前,还这么认真和努力。最让我感动的,还是老厂长提着的那个黑提包,我后来看到老厂长提着包,一边擦汗一边解说,白衬衫都被汗水湿透了,我就抢过他手上的提包,这一提上手,哇,好重啊!李副,你猜这包有多重?里面装的是什么?” 李军笑笑说:“二、三十斤吧,里面不是装剩菜吗?里面还有水和饮料。” 王浩说:“没那么重,将近二十斤吧。里面除了剩菜,还有矿泉水和饮料,还有水果。或许老厂长怕景区里的东西贵,为了节约,都从家带来,本来是三个人喝的,现在就我们俩个,不重才怪。让老厂长提这么重的包陪我一个年轻人游玩,我真的感到很惭愧,也很感动。” 这时李军表情严肃地说道:“上海人特别精细,该大方时很大方,该小气时又特别小气。就像吃剩的菜打包回家那样,你们广西人再穷也不会当着众人面前打包,死爱面子。而上海人崇尚节约,他们最看不惯铺张浪费。” 王浩听李军分析的很有道理,连连说:“对,很对,太对了!” 王浩和李军聊完天,出去吃了一碗拉面,就回宾馆休息了。第二天,他俩没去施经理那里,王浩带李军到上海木材厂和湖北施恩驻上海办事处去走了一圈。 而施经理那边也在忙着推销广西纸,因为昨天派出去的两个业务员空手而归,今天施经理亲自开车带着两个年轻业务员,去各个厂家推销。但不知道是为什么,厂家都说广西纸质量不错,就是没有一家明确要订货的。这下可把施经理急坏了,他可是在广西客人面前夸过口的啊,如果在自己地头上都打不开市场,那是多么难堪之事。就在施经理焦头烂额之际,那位从苏州来上海的宋江,给他打来电话,约他晚饭一起陪上海星火造纸厂老板喝酒。上海星火造纸厂是一家专门生产高档白板纸的厂家,是宋江和施经理共同的供货商。 施经理知道宋江设宴请星火纸厂老板,他忽然灵机一动,何不请广西纸厂两位客人一起参加?他正想请求广西纸厂那位销售高手帮忙打开市场呢!施经理便提出要带两位广西客人一起出席,那宋江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彼此就这样说定了。 施经理心情一下子就兴奋起来了,他马上给李军打电话,他怕打王浩电话,担心王浩不肯出席。 他对李军说:“李总,为了感谢你专程从广西来上海,晚饭我约了上海星火造纸厂厂长以及苏州公司宋江,一起欢迎你,下午四点半我开车到宾馆接你们。” 不容李军推辞,施经理挂断了电话。 李军接电话时,刚好与王浩在湖北施恩驻上海办事处。施经理不容他拒绝挂断电话后,他就对王浩笑笑说道:“施经理来电话,说晚饭请我们吃饭,还约了上海星火造纸厂厂长和苏州公司宋江经理一起出席。” 王浩噢了一声,沉吟片刻,他才说道:“与星火造纸厂厂长一起出席,可能不太好吧,我们是同行啊,常言说同行就是敌人!” 李军说:“那施经理说完下午四点半到宾馆接我们后就立即挂电话了,容不得我拒绝。” 王浩听完李军说话,他思考了一下,才冷静地说道:“施经理这是要我们一定出席今天的晚宴,那我们只好去会会上海星火纸厂厂长了!” 因为要赶回宾馆,王浩和李军便提前向陈大哥告辞,乘地铁回宾馆去了。 下午四点半,施经理按时来到王浩和李军住的华厦宾馆门口停下,然后掏出手机给李军打电话,请他和王浩下来。 李军和王浩很快就从宾馆里走出来,并上了施经理停在门口的小车。 施经理立即将小车开出小巷,具体去哪里吃饭,他没有说,王浩和李军也不好询问。 李军坐在副驾座位上,途中他对施经理说出自己的担忧:“施经理,我们和同是造纸厂的星火纸厂厂长一起吃饭,会不会不方便?” 施经理说:“不会,星火造纸厂是上海本地一家专门生产高档白板纸的厂家,与广西纸厂的纸品没有冲突。那个厂长人也不错,挺好客。大家认识认识,我看是挺好的事。” 王浩心想,最好是相安无事,但酒桌上的同行,一般都会相互拆台。 王浩和李军不知道施经理带他们去哪吃饭,好一会小车方在一家海鲜大酒店门口停下。 王浩左右观察一遍,这地方陌生,他对大上海本来就不熟,更何况是乘坐施经理的小车来的。只觉得这海鲜大酒店很高档,在一个大院子里,那酒店大楼很高,外表看去很气派。 王浩和李军随着施经理走进一楼大厅,大厅不算大,装璜却非常华丽,流璃灯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反光的玫红地板,与四周的米黄色装饰,给人暖暖的视觉。清凉的空调冷气,让人一下子觉得神清气爽。 施经理带着王浩和李军,走阶梯上二楼。二楼上是一间间包厢,施经理和王浩、李军在女服务的引导之下,走进其中一间中等包厢。只见圆桌上己坐了四位客人,王浩只认识其中的那位苏州经理宋江,其余三位男士一个都不认识。 那宋江坐在主座之上,宋江右侧坐着一位中等个子,四十来岁的男士,男士身旁下来还坐着两位三十来岁的男人。而施经理则带着李军和王浩按顺序在宋江身旁坐下。 王浩听大老板说过请客吃饭如何安排座位,看今晚这座位,分明是宋江为主。宋江右侧那位四十来岁男士,应该就是那位星火造纸厂厂长,厂长过来的那两位三十来岁的年轻人,不是厂长带来的就是宋江之人。不过,宋江前天可是单独来的,看来这两个年轻人只能是星火纸厂厂长带来的。 王浩心里纳闷,不是说施经理请客吗?怎么会是宋江坐在主座之上? 这时候,施经理说话了,他首先对李军和王浩介绍道:“李总、王主任,在座的苏州经理宋江你们己熟悉了,另外三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坐在宋经理身旁的这位就是上海星火造纸厂的万厂长,万厂长旁边这位是销售科林科长,林科长旁边这位是销售科洪副科长。” 施经理向李军和王浩介绍过星火纸厂客人之后,接着又向星火纸厂人介绍道:“万厂长,林科长,洪科长,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远道而来义的广西朋友,我身旁这位年轻帅哥便是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第一副总经理李军,他可是年轻有为。另外这位帅哥是广西纸厂驻华东办事处主任王浩,他可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销售了!” 李军和王浩拿出名片,分别与星火纸厂几位领导交换了名片,互相问好之后,晚宴开始。 只见宴席之上,清一色的海鲜,而且全是生吃海鲜,连个熟的青菜都没有。 王浩此时真有点像红楼梦里的刘佬佬走进大观园一一少见多怪了!都说广东人爱吃生鱼片,没想到上海人竟然上一桌生海鲜。这些生海鲜,怎么吃得下肚?王浩那年与阿兰从广东陆丰碣石去汕尾,在海边夜市,阿兰也点了几个生海鲜,当时王浩尝了一点,就觉得恶心咽不下。而眼前却是一大桌生海鲜,除了那只大龙虾看的出来,其余的一概不知是啥东西。 王浩正傻眼之时,包厢里的女服务员打开两瓶剑南春白酒,给桌上七人每人倒满一杯,那一杯足足有二两半。 酒己倒好,主座上的宋江端起一杯酒,站起来说道:“今天宋江有幸,能同时邀请到上海星火纸厂和广西纸厂尊贵的客人,以及上海同仁施大哥,心里万分高兴。谨以此杯水酒,敬在坐各位尊贵的客人,我先干为敬,各位随意!” 宋江说完,邀请大家举杯,然后仰起头,一口气干完那一杯剑南春高度白酒。 等宋江干完一杯,施经理和星火纸厂三位也不含糊,也照样画葫芦一气干完一杯。 此时只有广西两位客人还举着杯子没饮,那李军朝王浩看了一眼,苦笑一下说道:“王浩,我不能喝酒!” 王浩一见上海人都跟着喝完,他心里就己经明白了,今晚这酒席有点难趟,有可能是今生最难趟过去的一场酒宴。他知道李军身患乙肝,不能喝酒,但就今晚这个场面,即使李军能喝,王浩也不会让他喝的。王浩知道今晚这场酒非醉不可,不能两人都醉倒,得留个清醒。因此,他马上对宋江和星火纸厂客人说道:“我们李副原先滴酒不沾,不会喝酒,施经理他知道的,今晚就由我来陪大家喝吧!” 王浩将施经理搬出来为李军不能喝酒当证人,这一招非常聪明。那施经理其实只在昨天中午请广西客人吃饭时,才第一次与李军同桌,因为李军以身体不适为由而没有喝酒。如今,王浩让他作证李军不会喝酒,他当然不好意思硬说不知道,何况李军和王浩是他邀请的客人。为此,施经理马上应和道:“是的,李总的确不会喝酒。” 王浩马上端起酒杯,向施经理谢道:“谢谢施经理!”话刚说完,便一饮而尽。 酒是好酒,只是空腹饮酒,酒精被肠道吸收更快,人更容易醉。 待王浩饮完一杯酒,宋江和施经理便招呼大家吃海鲜,众人便纷纷拿起筷条夹了起来。 王浩也拿起一双筷条,看着一桌生海食海鲜,有点茫然,不知道夹点什么? 施经理见状,就催道:“王主任,快吃菜啊,还犹豫什么?” 王浩便小声说道:“这海鲜全都是生吃的吗?” 施经理说:“应该是,不过,这些海鲜都调理过的,挺好吃,你尝过就知道了!” 王浩听施经理这么说后,他不再犹豫,夹了面前桌子上的一盘海鲜,放进嘴里一咬,一阵又麻又辣又软的鱼肉,让他一阵恶心,差点就当即吐出来。但王浩知道不能当着主人和上海客人的面吐出来,那是非常不礼貌的形为。王浩只好连忙一口将那块入嘴了的不知名的生海鲜吞下肚,那麻辣感一直从嘴入到肚子里。他赶紧端起面前的一杯茶水,喝了半杯,方才压住。惊魂未定的王浩,看着上海人大快朵颐吃着生海鲜,只能叹惜自己没福消受! 王浩转脸看向李军,也不见他动筷。王浩便小声问道:“李副,你也吃不习惯生海鲜吗?” 李军笑笑说:“我还行!” 就在这时,服务员又给桌子上的空酒杯倒满了酒,王浩心里说不出的苦。心想:这请客的主人看来只是为了星火纸厂人而请,广西客人只不过是摆设罢了。哪有尽数上生海鲜待客之事的?也不征求一下客人是否愿意吃。王浩想到这里,更觉得这请客之人有点怠慢广西客人。或许这海鲜价值不菲,但对于不食生海鲜的王浩来说,那就一文不值。 大家品尝了海鲜之后,那位星火纸厂的万厂长端起酒杯,清了清嗓子,然后对大家说:“谢谢苏州宋经理的不菲晚宴,我借花献佛敬在坐一杯,特别是远道而来的广西同行,更是难得,来,干一杯!” 众人都举杯同声说“干杯!”,李军端着一杯茶,也说干。王浩虽说心里说不出的苦,也得举杯响应。 两杯半斤高度白酒下肚,王浩饥肠辘辘,酒气一下子就直上脸面,通红通红,看上去己醉意浓浓。 其实,半斤酒之后,在坐之人,除了以茶代酒的李军面不改色心不跳之外,其他人都已面如桃花,心高气傲了! 这时的酒宴,气氛开始活跃起来,彼此之间,开始拉扯闲淡。当然,最能高谈阔论的,自然是那位在坐众人中地位最高的万厂长。 万厂长四十来岁,中等个子,相貌平平,没有从上海木材厂销售科长出去自创业的申老板那般英俊儒雅,也没有广西洛清江造纸厂大老板那般风流倜傥,盛气凌人。如果事先没人介绍,谁也看不出他是一厂之长,看上去与普通人没啥两样。 不过,既然万厂长能当上星火纸厂一把手,就不能以他那平平相貌相提并论了,他坐在席中,当然也要显示他超人的能耐了。他高论阔论,但没有语出惊人之语。 李军和王浩,本是客人身份,自是少言低调。特别是李军,出自书香门第,文质彬彬,又很少出门在外,更是静听水无声。 王浩偶尔参杂几句闲聊,更多是与星火纸厂销售科长交流。正巧,那万厂长听到王浩介绍广西纸厂生产的白板纸,他马上就来了一句:“广西那穷地方还能生产出什么好纸?” 万厂长此言一出,席间顿时一片沉寂,众人都能听出此言太刺耳。 ----------------------------------- 该评论来自手机Qzone 148.第一百六十章 大闹上海滩(2) 第一百六十章大闹上海滩(2) 就在王浩与上海星火纸厂销售科长私下交流之时,刚好让那万厂长听到王浩介绍广西纸厂生产的白板纸。 本来就恼火王浩在自己讲话之时与自己手下聊天,没想到这个广西佬还要向自己手下的销售科长介绍白板纸,万厂长再也忍不住了,他立即说道:“广西那穷地方,还能生产出什么好纸!” 万厂长此话一出,席间顿时鸦雀无声,谁都听出此话太刺耳,火药味浓。众人用担心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王浩,看他如何反应。 王浩听到那万厂长如此不礼貌的说话,第一反应是愤怒,第二反应是觉得这个万厂长没素质。当他意识到大家都在盯着自己,看他如何反应之时,王浩面带微笑,镇定而又从容地向众人扫了一眼,当与李军那双愤怒的眼睛相对时,王浩稍停了一下,并点了点头。然后,将脸对着万厂长,正待说话之时,忽见施经理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上端着一杯酒说道:“今天难得一聚,我敬大家一杯,并祝大家开心快乐!” 施经理说完话,便邀请桌上所有宾客喝酒。其实大家都明白,施经理这是为了缓和一下被万厂长那句呛人之话弄得紧张的气氛。因此,在坐之人,包括万厂长和李军、王浩也都举杯站了起来,跟着施经理干完杯中之酒。 三杯白酒下肚,在坐七人,除了李军,个个面红耳赤。 酒干完之后,王浩没有忘记万厂长那句当众损人之话,虽然施经理从中打了圆场,但在有关自尊与人格,王浩从来不和稀泥,这是做人之本。 王浩盯着对面盛气凌人的万厂长,端起刚倒满酒的杯子站立起来说道:“在我印象中,上海人的厂长,不但知书达理,对待客人还特别热情大方,就像万厂长一样!为此,为了表达我对上海人厂长的敬意,来自广西穷乡僻壤的我,诚敬万厂长一杯,请万厂长赏脸勿拒!” 众人听到王浩那得体的一番话,紧张之心瞬时放下,都觉得王浩心胸宽广,不与万厂长计较。他们赞许王浩的同时,又用期待的眼晴齐看万厂长,希望他能借机缓和下来。 那万厂长也万万没想到,王浩被自己羞辱之后,不但不生气,还大肆称赞上海厂长,还要敬酒。他内心猜测对方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因为对方那句来自穷乡僻壤,就隐含着不服。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万厂长不好明说出来,又不能拒绝对方敬酒,他只好坐着端起酒杯,十分不情愿地艰难地喝下一杯酒。 王浩见万厂长喝了那杯酒,便朝万厂长拱手道:“谢谢!” 万厂长没有回答,王浩也不来计较。他坐了下来,然后朝万厂长看去,他忽然觉得万厂长那长相很猥琐,没有一点厂长的气派,那小脸庞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是个小器之人。王浩心里此时开始厌恶此人,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他还是心平气和地向万厂长说道:“万厂长,广西去过吗?” 万厂长本不想搭理王浩,但又见王浩始终脸带笑意,他又觉得不好不回答,但又不想给王浩面子,因此,他继续生硬地回答道:“广西那穷地方,有啥好去的?我去过美国和欧洲,就广西没去。” 众人一听万厂长这句话,顿时又都紧张起来,这话太刺人了啊! 王浩和李军听了当然觉得这万厂长非常不给面子,心里都很气愤。那李军虽然生长在南京,不算是广西人,但他如今的身份可是广西洛清江造纸厂的副总经理,他可是代表广西人来上海出席今晚的酒宴。万厂长瞧不起广西人,等于是不给他面子。此时,李军倒是非常希望王浩出来好好教训万厂长一番。 王浩看的出来,李军也对万厂长的无礼而气愤,知道他身为副总不好当面出言回敬几句。王浩心想,今晚非得好好修理修理这个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万厂长,管他是什么厂长,也不惧他是地头王。当下,王浩盯着万厂长正色说道:“万厂长或许去过国外还有很多地方,或者是什么地方都没去过。不过,依我看,万厂长脚不出沪,可能就没有踏出过上海这弹丸之地。更或者万厂长连上海人都不算,如果是上海人,那也是乡下上海人。为什么这么说呢?据我所知,真正的上海人是非常喜欢咱们美丽富饶的广西的。上海人爱去玩桂林山水,上海每天都有两趟火车直达广西,车上乘客有一半以上是到广西旅游和做生意的上海本地人。上海人吃的白糖大多是广西出产的,上海人吃的灌头,很多来自广西,上海人吃的香蕉,桂圆,荔枝,菠萝等等水果也来自广西。而广西柳州制造的东风汽车,自卸车,特种车,也大量销往华东一带。而且,广西制造的药品,工业产品销到上海的还有很多。万厂长,今天我告诉你这些,让你增长一些最基本的人文地理知识,以免你身为上海人,这么无知,太丢上海人的脸!” 王浩这么一席话,注定要与万厂长结上梁子了。 果然,万厂长听完王浩说给他听的一大串话,本来就被酒熏的满脸通红的脸上,气得成了酱紫色。他立刻回敬道:“你一个南蛮,大字不识几个,还要在咱上海人面前班门弄斧,孔夫子面前卖文章,你不怕倒霉?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有啥本事?” 一个堂堂上海人的厂长,与一个江湖历练丰富的广西销售员干上了,桌上众人,包括万&#11905;;长手下的两个科长,都觉得挺有趣。他们真心想看看热闹,到底是上海厂长魔高一尺,还是广西销售员道高一丈。不过,在他们心目中,肯定认为位高权重,有文化的上海人厂长要完胜广西销售员,他们想看看那个自负满满的小广西是如何被羞辱的。 王浩听了万厂长说的话,他没生气,倒是笑笑说:“本事不是说出来的!” 坐在林科长旁边的那位洪副科长听王浩这么说,他觉得王浩有点目中无人,太无视在座的上海人了。洪副科长也是跑业务出身,他觉得应该给点颜色小广西看看,他自忖酒量好,先把小广西灌醉再说。为此,他立马端起酒杯,站了起来,面向王浩说道:“王兄看来是个有本事之人,小弟特别敬重王兄,为了表示对王兄的敬意,我敬王兄一杯,请不要拒绝!” 王浩一看那位洪副科长站起来敬酒,就知道他不怀好意,心想,你想车轮战灌醉老子,没那么容易。王浩端起一杯酒,微笑地说道:“谢谢洪科长!不过,今晚我们在座喝酒,一直都是一起喝的,所以,为了友谊,也为了公平,我看还是邀请万厂长以及大家一起干一杯吧!” 施经理这时也看得出来,星火厂的人想不公平灌醉广西客人,这怎么行呢?广西客人可是自己邀请来的,不能让他们这么乱来。你们真有本事,就公平喝。因此,施经理立刻也端了一杯酒站起来说道:“对,为了友谊,大家一起干杯吧!万厂长,林科长,宋经理,来来,一起干!” 这下子被点到名的谁都不好意思拒绝施经理的邀请,只好都站了起来,与王浩和洪副科长一起干完杯中酒。 此杯干完,每人一斤高度白酒下肚。在好的酒量,一斤高度白酒下去,不醉也会晕乎乎了。 不过,今晚在座喝酒之人,个个了得,一斤白酒下肚,竟然没一个醉倒,这让喝茶的李军不禁为王浩担忧起来。 李军悄悄碰了一下身旁的王浩,轻声问道:“你没问题吧?” 王浩的酒量,能大能小,遇到酒量比他大的,便会激发出身体里的无限潜力,不战胜别人,他永远不会先倒下。因此,当王浩听到李军关心的询问时,他心中忽然一阵激情上涌,顿觉豪情万丈,斗志昂扬。他自信地小声告诉李军:“李副放心,今晚我们俩摆平他们!” 李军听到王浩的回答,会心一笑。在李军心里,他觉得王浩简直是无所不能,有王浩在,什么都不怕!虽然李军贵为副总经理,而王浩只不过是一个销售员,但出门在外,每每遇到危险之时,李军总要问王浩该怎么办?他一点不在乎两人的地位之差,因为他知道王浩己经是个混世魔王,除了职位和造纸技术,他知道自己在江湖历练上太幼稚,出门还只有王浩才是主角。 再说那万厂长看见两个广西人在悄悄私语,他马上又开始揶揄道:“广西人怎么老是爱讲悄悄话,我们上海人可是喜欢光明正大地说笑啊!听说广西人爱吃什么蛇鼠小虫之类的小东西,会不会是吃多了这些小东西,人也变成小心眼了呢?” 万厂长话刚说完,几个上海人,包括施经理在内,都开怀大笑起来。 是可忍,郭不可忍?真是欺人太甚了!王浩怒火中烧,该还击了! 王浩端起一杯酒站了起来,对着万厂长说:“承蒙万厂长对我们广西人的夸奖,我们广西人天生好吃,但凡天上飞的,地下跑的,水里游的,地下钻的,只要能吃,我们广西人都敢吃。如果人也可以吃,一定也会吃。特别像万厂长这种喜欢吃生海鲜的人,估计味道与海鲜相似。如果给广西人吃,广西人定将当做吃海鲜一样把万厂长吃掉,连骨头都不吐。哈哈!开个玩笑。万厂长是大上海人,心胸比大海宽广,请勿生气!来,我敬万厂长一杯酒,一起品尝上海人的海鲜,请别拒绝!” 万厂长此时虽然酒气己上涌,也能听懂王浩是在暗喻吃掉自己,还要自己宽宏大量,陪他喝酒。这小广西倒是不简单,喝了那么多酒,还能保持清醒,说话还如此犀利。不知道这小子酒量到底有多大,我们这么多人,怕他干嘛?老子还想让他喝醉出洋相呢!想到这里,万厂长扭头对身旁的两位销售科长发话道:“你们两位科长陪广西人喝吧!” 万厂长刚说完,坐在王浩身旁的林科长马上端了一杯酒站了起来,并对王浩说:“王兄绝对是广西纸厂里搞销售的一把好手,我特别敬佩,我来敬王兄一杯吧!” 面对之前友好的林科长来替万厂长敬酒,王浩明知这是车轮站,但他却无法拒绝,他只好微笑地对林科长说:“林科长过奖了,在我们广西纸厂里,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名销售员。不过,我还是要谢谢林科长的美言!来,干杯吧!” 万厂长得意地看着王浩与林科长干完一杯,然后嘿嘿讥笑说道:“我常批评我们林科长一向喜欢说别人好,无论对方是好是坏。” 王浩一杯酒下肚,听到万厂长又来一句讥讽之言,他坐了下来,然后回道:“万厂长,好与坏不是由你说了算,我倒觉得林科长阅历丰富,经验老道,他的才干,不在你之下!就你这个水平,在广西纸厂里任何一个销售员都比你强。” 王浩这句话,那就真的直接斗上万厂长了。王浩实在无法忍让万厂长,又因为喝了一斤多白酒,仗着酒胆,决心与万厂长对着干。管它什么文明礼貌,面子不面子。 万厂长听到王浩竟敢如此无礼地评价自己,气的火冒三丈。他立即回敬道:“你这个小南蛮,你有啥本事在上海滩撒野?” 王浩搞怪地笑了笑说道:“我们广西有句谚语:牛角不尖不过界,马尾不长不扫街!我有没有本事,我此刻就坐在你对面!你万厂长本事这么大,你敢去广西吗?” 万厂长哼了一声说道:“你那广西老子不想去,你坐在我对面只不过是胡搅蛮缠罢了,有本事就拿出真本事来比一比!” 王浩笑笑说:“万厂长你要比什么呢?比酒量还是比知识?你尽管说吧。比酒量我与你万厂长单挑,比知识也不怕你,我王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古通今,谁输谁喝酒。” 万厂长看王浩有点讲醉话,牛逼烘烘。他想干脆先弄醉王浩,然后再比知识。想到这,他马上说:“喝酒与知识都比,先喝酒,再比知识。” 王浩心里暗喜,万厂长的比法正中下怀。要知道,王浩的酒量绝对是能大能小,从来就没有在酒桌上败过谁,尽管他每次比拼回去之后也会醉,但当场不会醉倒。 王浩当下马上答应道:“好,就依你万厂长说的,怎么喝法?” 万厂长说:“每人连干两杯!” 王浩装着有点困难的样子,怕怕地说道:“一杯一杯喝吧!” 万厂长气势高涨地说道:“当然一杯一杯地喝,难道还两杯一起喝吗?” 万厂长话音刚落,众上海人包括苏州主人宋江都哈哈大笑起来。 王浩装着尴尬样子讪笑地说道:“喝就喝吧,不过,我有个建议,我和万厂长喝完两杯,在坐喝酒的几位陪我们喝一杯吧,别闲着看热闹。” 施经理满面通红地响应道:“好的,我们大家都陪一杯!” 王浩感激地朝施经理看去说道:“谢谢施经理!” 万厂长马上叫女服务员另外拿来四只酒杯并倒满酒,然后拿起其中一杯,看着王浩说道:“王领导喝吧!” 王浩笑笑说道:“我咋就一会变成领导了呢?谢谢万厂长给我戴上一顶官帽!来,喝!” 万厂长和王浩连干两杯,其它人也跟着陪了一杯。 这时候,万厂长醉眼朦胧地盯着小南蛮,见他不但满脸通红,连脖子都红透了,看样子这两杯酒下去,小南蛮已经醉酒了,再也喝不下接下来的两杯酒了。万厂长心想,最好对方举手投降认输,再来两杯,自己必醉无疑。但现在可要倒上四杯酒,吓唬吓唬小南蛮。为此,万厂长又挥手叫上服务员倒满四杯酒,好像今晚的主人是他自己一般,跟本不征求真正的东家宋江。唉,人家可是上海一家国营纸厂的厂长,颐指气使惯了,那管谁是东家! 酒己倒好四杯,万厂长侧目而视看着王浩:“王领导还敢喝吗?” 王浩此时的确有点难受,将近两斤白酒下肚,比万厂长多喝了一杯。他看了看桌子上那四杯清澈透明的白酒,如果喝下去,今晚必醉。但不喝能行吗?在众人鄙视的眼神下,能退缩吗?王浩想到此,暗中调匀呼吸,运气一周天,然后将翻江倒海的胃压制住。这才扫视万厂长以及众人一眼,除了李军,他看到的都是醉八仙之人了!王浩心里乐了,喝!这两杯喝下去,绝对没人敢再碰酒杯。 王浩装着醉醺醺的样子斜睨着万厂长,含糊地说道:“有啥不敢的,你是厂长,你先喝!” 万厂长没想到王浩还敢喝,这下他没有退路了,他也知道喝下这两杯,今晚就陪着小南蛮一起醉了。他妈的,今晚碰到鬼了,只有死撑可底! 万厂长端起一杯酒,刚想喝下去时,突然又迟疑了一下。他看看王浩,问道:“我喝了你可不能耍赖!” 王浩笑笑,也不说话,立即伸手去拿了一杯酒,一昂头,一杯酒就倒进口中喝了下去,然后马上又拿起另外一杯,也是一口干完。 王浩风卷残云般的喝完两杯酒的速度,将席上众人惊呆了。没人敢再迟疑,纷纷喝完杯中之酒。 当众人喝完杯中之酒的那一瞬间,宴席间一阵沉默,没人出声。 酒,是绝对不能喝了! 王浩端坐椅子上,斜着眼看着万厂长说道:“万厂长,今晚的酒量比拼,不分输赢吧?是不是换个节目?” 万厂长此时的确醉了,但毕竟是久在酒场上混的不凡之人。听到王浩还能说话,还要换节目,万厂长要强的个性,使得他又强打起精神来。他可是一厂之长,在手下和客户面前绝对不能丢脸。 万厂长振作起精神,看着醉态显现的小南蛮说道:“换文斗吧,比知识!” 王浩醉醺醺地说道:“行啊,天文地理,诗词历史,任你选!” 万厂长想都不想就说道:“咱们就来比我们上海地方的‘绕口令’!” 王浩从没听说过绕口令,不知道绕口令是啥东西,这怎么比?先探探再说。为此,王浩便说:“从来没听说过绕口令,万厂长你先说几句试试?” 万厂长听说王浩不懂绕口令,他便得意起来,他马上说:“好,你听好,我怎么说,你也跟着怎么说,不能说错!” 王浩噢了一声,心想这跟学话也不难吧,因此,他便爽快回答道:“说吧!” 万厂长本想出个简单点的绕口令,见王浩回答的这么轻松,他忽然就改变主意了,出个难的,让小南蛮一上来就败下去。 主意己定之后,万厂长马上快速念道:“卖脱破锅布破布调土布,卖脱破裤破锣调火炉。” 万厂长念完之后,就朝王浩笑笑说道:“你跟着说吧!” 王浩此时己被万厂长那一通拗口的说词弄晕了头,又加上酒醉之后,哪能听懂什么句子啊!他想了想就说道:“你再说一遍!” 万厂长也不拒绝,又快速念念有词一遍。然后朝王浩讪笑道:“听懂了吧,快跟着说吧!” 王浩事实上还没听懂万厂长所说的绕口令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应该跟着念一遍。王浩还以为是跟作对子一样,押韵他一句回去。既然听不清万厂长说的拗口句子,王浩干脆乱回了一句:“一只蚊子嗡嗡响,两只蚊子嗡嗡响。” 王浩话刚说完,桌上所有人都笑了,包括李军也笑了,大家都笑王浩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王浩此时真的醉了,他皱着眉头说道:“笑什么?答的不对吗?” 万厂长得意地笑着说道:“你这回答简直是风牛马不相及!” 王浩无法回答万厂长的绕口令,转念一想,不对啊,这万厂长用他熟悉的上海本地绕口令来与我比赛,这不公平。想到这里,王浩顿时醒悟过来,他马上盯着万厂长说:“万厂长不公平啊,你拿上海本地流行的绕口令来与我比,这可不行。我们换个节目,我们来背《红楼梦》里的诗,这也是你们上海人熟悉的吧,怎么样?” 万厂长忽听小南蛮耍赖要换背《红楼梦》的诗,这小说他倒是看过,可谁会去背里面的诗?不过,万厂长又想,这广西南蛮,他有那么能耐吗?这《红楼梦》那么多诗,我就不相信他能背下几首。或许他跟本就不会,只是来诈我罢了! 万厂长有了这个想法,便想先试试王浩:“你先背一首看看!” 王浩也没想到万厂长会答应背《红楼梦》中的诗,其实自己也不记得几首。但自己既然说出来了,那就没有退路了。 王浩清了一下嗓子,然后说道:“万厂长你听好,我说上句,你答下句吧!” 不等万厂长回答,王浩就念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万厂长一听这句诗,哈哈,这句家晓户传的《红楼梦》开篇句,谁不会啊! 万厂长立刻神气地念道:“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王浩见万厂长能答,觉得这万厂长也不是空心大萝卜一个,肚子还是有点料的,可要小心应付。 王浩马上又念了一句林黛玉的题帕诗:“眼空蓄泪泪空垂,暗洒闲抛更向谁?” 万厂长就记得开篇这句,哪记得书中其它诗句呢?此时他无法回答下句,但他又不会就此认输。他马说道:“你能回答吗?那么多诗,你抽出来一首谁能背?” 王浩见万厂长答不上,还要让自己背下去,王浩不多说,马上接着背下句:“天幅鲛绡劳惠赠,为君那得不伤悲!” 万厂长不服地说道:“我不相信你能将红楼梦中的诗全部背下来,即使能背下来,那也是你对红楼梦的偏爱。有本事你做几首诗给我看看?” 王浩眯着醉眼盯着万厂长,然后嘿嘿两声笑着说道:“万厂长要跟我比写诗吗?那也行,我就随便做一首即景诗吧!” 此时的王浩,虽然己有醉态,但脑子还比较清醒,随时做几首打油诗,还是没有问题。因此,王浩眯着醉眼,朝席上众人看了一圈后,低头沉思一会,便扬起头念道: 一二三四五六七, 阿拉四人苏单一。 唯有桂柳成双对, 不惧你来把我欺! 王浩一首打油诗刚念完,桌上众人又一阵烘堂大笑,那万厂长笑得直捂肚子叫疼。 待大家笑过之后,王浩嘿嘿两声,对着大家说:“大家笑我这首诗太差吧,在坐有人敢出来做一首吗?” 万厂长马上说道:“我说你小南蛮你还不服气,你那诗也能叫诗吗?人不笑死,狗也要笑死了!”说完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王浩立即高声说道:“不许笑!谁有本事出来做诗,谁可以笑。” 这时候,万厂长身旁那位年轻气盛的洪副科长听不来了,他忽然站了起来对着王浩怒言道:“你这小广西太嚣张了,竟敢在上海滩发号施令,你是不想回广西了吧?” 席间顿时气氛紧张起来,那万厂长巴不得洪副科长出来斗斗小南蛮。而林科长和宋江也觉得王浩太不给面子,他们心向着洪副科长。此时只有施经理和李军替王浩担忧,但施经理是本地人,又不敢得罪星火纸厂人,为此他心里着急,怕王浩吃亏。那李军更不用说了,他更担心王浩的安危。 但是,在危急关头,还是施经理首先挺身而出,他马上站起来劝道:“洪科长快坐下,大家喝酒取乐,都是醉话,不当真!” 可那洪副科长仗着是本地人,人多势众,又加酒醉,那听得进施经理的劝说。他用手指着王浩愤怒吼道:“不行,老子今天非要教训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广西蛮子。” 王浩此时虽然也是有点酒醉,但他却人醉心不醉,看见洪副科长一副要打架的架势,心里就在想,这小子要找死!他歪头瞧了一眼万厂长,严肃地向万厂长说道:“万厂长,你们上海人就是这么待客人的吗?你手下这么无礼,你也不管?” 还没待万厂长回答,洪副科长便厉声说道:“老子教训你,跟我们万厂长没有关系!” 洪副科长说完话,一手将椅子拉开,就朝王浩冲过来,左手抓着坐在椅子上的王浩右肩膀,右手一扬就想扇王浩一耳光。 眼看洪副科长那一掌就要扇到王浩脸上,一旁的李军见状,以为王浩酒醉无法躲开,急切叫道:“王浩快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