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事情的真实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看法。是你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独具慧眼的看法! 我所讲述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但记录的本身就是一种修行。如果你本身就难以分别现实与幻象,我建议你停止阅读此文,因为我的经历会误导你对真实世界的看法。就算五十年后,每当我回想起来,那些事情也是梦若琉璃,五光十色,让人恍如幻境。 事情发生在几十多年前,也就是1972年,当时我25岁。 几十年在时间的长河中可以说是苍海一粟,眨眼之间,但对于一个人来说,几年甚至可能就是这个人生命的全部。 几十年会让一个人改变很多,忘却很多。几十年前对于你此生最最重要的事情,现在你可能仅仅记住事情的大概了。如同风过树梢,但对于我,几十年前所发生的事情至今令我记忆犹新,仿佛昨日刚刚发生一般。这也许就是刻在我身上的诅咒,就像你想忘记一件让你刻骨铭心悲痛的事情,多少年以后你以为忘记了,但当触景生情回想起来,依然还是那样悲痛,如同诅咒一般更加清晰。 即便如此,我还不确定我所经历的事情,是否真的发生过。这首先请你们原谅我,因为我不方便透露我的名字,并不是因为它为人知晓,而是我的名字注定被历史抹去,如同一粒流沙,被一阵狂风裹卷到什么地方了。 注定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此刻发生的事情,注定会此刻发生,这就是命运。任何人在命运面前只有顺从,顺天者悲,逆天者死,尊重自然,就算是今天的我也并不例外。 下面我会毫无保留的讲述那些事,因为我想让大家知道,这个世界我们不知道事情太多,而即使我们知道的,有时也会让我们感到无比的陌生。 第一章 诡异照片 震惊世界的中国八大地下军事工程之一的“7381”工程,曾经被列为中国最高机密,后来因为某种原因才被公开.上世纪70年代初,北方军区突然决定在哈尔滨、长春、沈阳三大城市挖掘战备地道。哈尔滨的地道工程因1973年8月1日开始筹建,所以这个工程项目被正式命名为“7381”工程。 本是绝密的“7381”工程一经公开,在当时立刻引起了巨大的轰动,令举世瞩目和称奇。“7381”工程具体做了什么,在备战备荒的时代背景下具有特殊意义。可以说现在很多北方大中城市的人防工程都是那个时期的产物。你随便到大型的地下商业街逛逛,都会被当时工程的浩大而震撼和折服。家里上了年纪的老人基本都知晓,在这里我就不多做介绍了。而我所执行的那次秘密任务便是“7381”工程中最为隐秘,最为重要的部分。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因为我们的发现,才会出现1973年——战备地道“7381”工程。 ......1972年4月8号,正在执行野外任务的我,突然接到一份终止现在任务,立即到北京报到的紧急加密电报。我连夜乘火车和其他几名成员一起从内蒙古海拉尔出发,几日后到达了首都北京。下车后没有休整,立即风风火火地被国家地质总局及北方军区秘密召见,并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与我共同签署保密协议的还有跟我同在齐齐哈尔地质队的赵坎和沈爱国。当天下午,我们三人便跟随北方军区二零某师的警卫战士们一起前往了青海格尔木。 北京距离格尔木2493.5公里,我们一行坐了五天多的火车,又转坐汽车。那个时代路况很差,旅途的辛苦可想而知。到达格尔木的第三天,还没有休整过来,我们便再次踏上了行程。这次要去哪儿?军区的人并没有告诉我们,我们一路猜测着,都沉默不语。 从青海格尔木出发后已经过去了七八天,这一路的颠簸让我们出发之前的热情荡然无存,在看似没有尽头的荒凉旷野中,我思考着此行任务的一定不同寻常。毕竟从事地质勘探五年里,我不仅没有见过,听都没听说过地质勘探任务需要这样阵势。 大家心里都明白,这次的任务很可能事关重大,甚至切关国家安危。赵坎甚至想出在大西北可能发现了石油,而国家发展离不开石油这个血液。所以组织才这样下功夫。但我却隐隐的觉得这次任务并不是那么简单。 大家在一路猜测和忍耐中,车外的景色也随着时间一点点地变化着。 刚从格尔木出发,还有不少茂密的野草,可没过多久野草也慢慢的稀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无际的戈壁...... 几天以后,我们终于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刚一下车,我就看到上百个野战帐篷支靠在戈壁中一块巨大的岩石下。周围一公里都被拉上了戒严的标志,上百名工程兵在那周围来回的忙碌着,有的在给发电机撤着电线,有的在搭建新的帐篷。而就在这些工程兵之中,我看到了之前在齐齐哈尔见到过的北方某军区20某师的李团长,他几下就跑到了我们跟前,先是敬礼,随后吩咐了几名工程兵将我们带到了各自的帐篷,并没有多说什么。 第二天中午,消失一整晚的李团长,才出现在我面前,李团长带着我们三人前往指挥中心。说是指挥中心,其实就是简单搭建的一个巨大军用帐篷,刚一进去,我就注意有五个人坐在那里。有年纪六十多岁的老者,也有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都是军官打扮,每个人都在看着手中的文件。后来我才知道他们看的文件是我们每个人的档案。 这些人中最吸引我注意的,是正中间带着眼睛的男人。年纪大约四五十岁,乌黑的头发之间隐约有几缕白发,皮肤黝黑但并不粗糙,明显感觉到他有一身的杀气。 引我们进来的李团长在安排大家坐下之后,也离开了军用帐篷。大约过了一顿饭的时间,陆陆续续才又有几个人走了进来,六男三女。就在所有人都坐好后,为首的那位戴眼镜的中年人才将手中的文件放下。与此同时李团长分别将一份材料分发给在坐的每一个人。 “各位都是你们领域出类拔萃的人,至于你们来自哪里,做什么的,相信以后你们会相互了解,在这里我就不多介绍了。”戴眼镜的中年人说道,声音虽然听着还算客气,但有那么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夹杂其中。 他接着向似提醒又似不容质疑的对我们说道:“你们都签署了保密条例,知道泄密的后果,现在你们将手中的资料看一看吧。”语气还是那样刻不容缓。 我手中的资料并不多,仅仅是两张照片和一份只有五页的文件,所以大家很快的就将手里的文件看完了。但看完资料后,大家却全部表现出了同样的行为,惊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想想就算现在的我,再次拿起那为数不多的文件,今日同样会被里面的内容所震撼。其实用震撼这个字眼并不能完全表达我们当时的心情。但我也找不到其他词汇来形容我当时所受到的心灵冲击。 首先说一说那两张照片,那是两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看照片的颜色,应该有些年头了,也许是因为相机的像素有限,照片很模糊,如果我不是搞地质这方面的人,估计也很难辨认出来是什么东西。照片应该是从很高的高空拍摄的,四周是黄腾腾,似乎没有边际的沙海,靠近中心的位置则又突然变成了黑色,那是一种很不正常的黑色,应该是某种岩石,而图片的最中间一个巨大的耳朵镶嵌在这些黑色岩石之中。这个耳朵不但有耳轮、耳孔,甚至还有耳垂,跟人的耳朵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照片标注这个耳朵是一座巨大的内陆湖,我想我根本无法想象到世界上能有一个酷似人耳的巨大湖泊。我干勘探这几年早就对祖国的山川河流有了深入的研究,而我的印象中根本就没有这座内陆湖。即使是国外,如果有造型如此奇特的湖,我也不可能不知道。 如果说第一张照片还能让我用大自然的巧夺天工来形容,那第二张照片我根本无法用任何事物和词汇去解释了。起初我在看第二张照片时并没有什么感觉,虽然它跟第一张照片一样模糊,但还是可以看出来。第二张照片中所拍摄的东西,作为炎黄子孙的中国人,甚至地球上大部分人都知道的建筑,那就是世界八大奇迹之一的长城。 然而当我仔细看这个长城四周的景物和通过某种特殊仪器测量之下标注在照片下方的比例尺之后,我无以言表。一座总长21196千米与我们所认识的长城同样巨大的“长城”竟然在第一张照片湖的耳孔之中。如果按这个换算,第一张照片酷似耳朵形状的湖到底有多大。相信东三省加上华北,华南的总面积估计也没有这座湖的面积大。 更让我震撼的是如此巨大的湖,为什么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人发现。而且湖里面的长城到底是怎么回事!长城怎么跑到湖里面去了!如果不是那个年代照片不可以造假,我根本不会相信我看到的是真的。 第二章 日本关东军的密报 我本以为另外一份文件,可能会给我带来更大的意外,但出乎我的意料,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里面的内容都是在解释为什么会有这两张诡异照片的原因,其中大部分都是在解释第二张。我也把这些解释都仔细的看了看,什么样的解释都有,就是没有承认这是事实的观点。 戴眼镜的中年人此时并没有着急说什么,可能他也是在观察大家的反应或者有别的目的。当我渐渐的在震惊中缓过神来,他才又接着说:“那两张照片各位也看到了,还有那些文件,下面我将问大家一个问题。” 说完,他就用他深邃的目光扫了我们大家一眼。“认为那些解释是对的,尤其是第二张的解释是对的请举手。” 他提出的问题让我十分的意外,居然问了这样的一个问题,不是问大家如何看待照片,也不是看照片后的感受。只是简单对与错。但我还是感觉到,此时此刻这位高深莫测的军官这样问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单论我个人观点,虽然无法解释第二张照片,但还是知道那些解释没有一个解释对的。 我还在想这位军官提出这个问题的目的时,陆陆续续有六个人举起了手,其中就包括跟我一同前来的沈爱国。 现在想一想当时简简单单举不举手,却决定了在座所有人命运的走向。 戴眼镜的中年人脸色马上就是一沉,就把李团长叫了进来,还不等我反应过来,李团长就将那些没举手的几个人带了出去,带到了另外一边较远的独立帐篷中。 当时我就心说:“坏了。” 没举手的几个人很有可能违背了当时唯物论为主的中心思想,因为那些都是以唯物论为依据的全部解释了。看着李团长刚刚见到我时还算热情的表情,此时跟二月的大兴安岭一样寒气逼人,更加深了我的猜测。 那时候除四旧树新风,对封建迷信打击是非常严格,对这两种定义还是很明确的。不是唯物论就是为唯神论。如果我几个人被扣上了唯神论的大盖帽,不仅我,就连我的家人都可能受到组织的调查。其他几个人也应该觉察出了事情的严重性,都从刚才的震撼中清醒了过来。除了中唯一的女人没有任何表情外,其他人都是一脸的踌躇。 我如坐针毡的等了四五个小时候,期间大家也没有交流什么,因为都明白如果交流那些敏感的问题,后果可能会更严重。 天慢慢的黑了,帐篷外响起了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听声音好像我所在帐篷周围的工程兵都在撤离。我跟赵坎互相看了看,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这样一句话“难道要就地被枪决么?”很快,外面就静悄悄的没有一丁点动静了。 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帐篷的门帘才被人轻轻的掀开了,是那位戴眼镜的军官,他一进来看了看每个人有些搞笑的表情,他破天荒的似笑非笑,他也没有说什么,默默的走到了军用帐篷的另一边,那边有个幕布,他站在了幕布的一角边。这时两个工程兵抬着跟老式洗衣机大小差不多的机器走了进来,很熟练的将外面的电线拉进来连到了机器上,然后把机器架在了一个铁质的三角架上,做完这一切他们俩就离开了。 看着那两名工程兵把这一切都做完,直到两人走出很远,军官才放心开口说道:“各位不用疑惑什么,自然有在这里的道理。” 看着他根本没有跟大家伙解释的意思,我也只能听下去。 “显然各位认为那些解释都不对,那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各位觉得那两张照片用现在的科学知识根本解释不了。” 他的声音不大,传在我们耳朵里的话,每个人却听的清清楚楚。对方都这样说了,大家也没必要再隐瞒什么,都点了点头。 丝毫不给我思考的机会,他就说道:“接下来各位所见到,所听到的可能会超出了各位的认知,我十分荣幸跟大家讲述这些,这是绝对的国家机密。各位虽然已经签署了保密协议,但还是请大家以一名党员身份,以一名中国人的身份跟着我宣誓!” 他表情及其郑重的举起了右手,我也跟着举起了右手。 “我某某在此宣誓,有生之年,绝对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父母,妻儿,挚友。至死效忠党,至死效忠国家!” 看着大家伙一个个表情坚定的宣誓,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他相信大家是不会违背誓言的。在那个年代,宣誓是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仪式,都深信不疑,并不像现在的宣誓,刚刚宣誓完,没过多久就差满大街的嚷嚷了。 他大约说了三个小时,期间还用那两名工程兵抬进来的机器放映了一段影片,直到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洗衣机模样的机器是放映机。 我知道了事情的大部分情况,他所说的和给我看的,确实远远的超出了我的认知,而且给我带来的震撼远远超过了那两张照片。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先前我看到的那两张照片,是我国某情报单位,于1945年4月截获的日本关东军一段加密电报中发现的,日本在二战时,保密工作做的及其完善,加密手段也非常的厉害。 起初截获的电报,以当时的能力根本破解不了,不过大部分人都认为这可能是日本的一段战事计划或者动员之类的公文,紧接着同年八月日本就宣布投降。也没有人去留意这件事。 新中国成立后这封未能破译的电报就被放在了北京安全局的零号档案库中。 直到1955年出于一些特殊的原因,苏联将日本加密文件的破解代码交给了我国。有了代码,那个时候才有能力破解日本人的加密文件。在代码的帮助下,得到了不少重大的发现。但还是无法破解那份密电。据说那段加密电报是用及特别的手段进行了双重加密,跟平时日本人的加密手段不同。 又经过了一年半的时间,那段电报才被一位美国留学回来的教授结合苏联提供的代码破解了出来。说到这可能有人认为我在胡扯,抗日战争都结束这么多年,还费这么大劲破解日本人代码做什么,那是因为日本人对中国进行了不少的矿物资源勘察,他们留下的东西确实值得研究。 本以为是战事计划的电报,破解后却得到了三个坐标。第一个坐标所显示的地点是在内蒙和外蒙某交汇处的无垠的草原中。第二个在满洲里以东的大兴安岭某地,第三个坐标则在昆仑山脉某座大山中。 起初得知坐标显示的地点后,众人还是一片雾水,对日本人的做法不理解,但这件事慢慢的传到了上层。 出乎大家意料的,中央对此非常的重视,中央认为以日本人的行事作风,再加上电报密码复杂的程度,以及日本军队并没有到达昆仑山那么远的地方,结合这几点日本人在这三个地点一定有什么重大发现。 短短的一天时间中央某位老人家就派出了由九人组成的一个特别行动小组。 先后经过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在这三个坐标地点分别找到了三口漆黑的箱子。从三个箱子里面分别找到了两盘录像带、几张照片以及一大堆加密文件。 第三章 录像带里的鬼影 我所观看的录像带就是那两盘里其中的一盘,其实说是两盘录像带,在座的人也没有一个知道到底有几盘。不过这都不是我应该操心的事。 录像带时长有一个多小时。刚开始几分钟都是漆黑画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偶然闪一闪雪花状的电流。 随后足有一百多人出现画面中,画面一下多出了这么多人,让我吓了一跳,那些人都穿着军装,根据他们军装样式,我看出来他们全是日本人。 这个时候,镜头对准了一个身穿军官服饰的日本人,他带着白手套,挎着一把足有一米长的太刀,好像在下达什么指令,他对面的日本兵一个个神色出奇的紧张。 画面再次漆黑,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漆黑的幕布上,数十道黄色细线在上下的挥动,移动速度特别的快,我根本看不出来那是什么,直到画面一转,我才知道了那些黄线是手电光照在很远的地方形成的,这些日本兵应该是在某个巨大的溶洞里,因为手电光的末端我看到了钟乳石。 画面继续,那名日本军官又出现在了画面中,他的军衔似乎不小,不然摄影师不会总给这个人特写。 我看到他伸出手指向前方指着什么,张这嘴,似乎在吼,表情变得极其的古怪。而这时画面极具晃动,应该是摄像师在往军官那边跑。画面又是一黑,这次等的时间并不长,短短三分钟,当画面再次出现时,一座城镇赫然出现在了画面里。 镜头在这个城镇上停顿了好一会儿,无数的砖房还有五六层的楼房在画面里面陆续出现。看风格是现代的风格。 这些日本兵在城镇中走了大约十分钟,我没有在镜头中发现日本人以外的任何人,似乎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个没有人的城镇。 我还在想这个城镇里的人都跑到哪去的时候,突然为首的那名军官身体剧烈的抖动了起来,他身边的日本兵似乎要上去拉住他,结果日本军官毫无征兆的拔起了腰间的太刀,向身边的日本兵砍去,锋利的刀一下就将那名日本兵的头砍了下来,从日本兵脖子上一道血柱飞了几米远。 现场立刻混乱了起来,这时画面剧烈的晃动起来,一直晃,晃了大约几分钟后,画面才一黑陷入了沉寂。 期间戴眼镜的中年军官,将日本军官拔刀砍日本兵的画面来来回回放了四五遍,起初我们都觉得奇怪,非常的不解,但还是有耐心的一遍一遍的看了下去。随着遍数的增加,终于有人发现问题出在了那里,眼尖的赵坎突然大声的叫道:“那是什么!” 我们都被他的大叫吓了一跳。 “你们看。”赵坎也顾不得什么,站起了身子,走到幕布前用手指着画面的右方,他所指的地方本来没有什么,但是下一刻包括我在内的在场的每个人都目瞪口呆,我更是全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我在赵坎手指的地方都看到,一道时而出现时而消失的黑色影子漂浮在那里,那道黑影消失与出现的时间间隔很快,再加上背景漆黑,特别的难以辨认。就看到那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向那名日本军官靠去,只是几个呼吸之间,那道黑影就趴在了日本军官的肩膀之上,那黑影接触到日本军官的一瞬间,刀就从刀鞘中拔了出来。立刻砍向了那个毫不知情的日本兵。 当画面再次漆黑,我才发现我的衬衣已经完全的湿透,冷汗从我的额头滴答滴答的落在了我的裤子上。 影像所带来的视觉冲击比其他任何表现方式都要简单直白。画面中突如其来的发现,让我大脑一片空白,那是一种恐惧,不是简简单单因为那道黑影的恐惧,而是对未知事物的无限遐想之后的恐惧,这种恐惧深入人心,沁入骨髓。 不单单是我,在坐的其他人都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对于未知所有人的感受都是一样的。 中年军官看到大家的表情后并没有说话,就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可能大家此时此刻的表情,他在看过影片之后也出现过。现场的气氛十分的诡异,大家几乎保持着同样的动作,要不是赵坎回到座位上的动作惊动了我,我可能会继续保持那种恐惧的姿势和表情。 这时戴眼镜的军官开口,只不过这次他说话的语气跟以往都不一样,话语中满怀着一种焦虑。“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离录像中拍摄的地点并不远,我相信我这样说。加上各位看到的所有东西,各位可能猜出了什么。” “录像带的拍摄地点,应该就是那座湖的下方,具体位置还不清楚,不过就在召集各位来之前,终于在十公里外,发现了一个深入地下的入口,经过专家确认,这个入口很有可能就是到达湖下城镇的通道。而各位将是第一批进入到那里的人。大家身上的担子不仅很重,而且肩负这国家的重要使命。” 其实就算这个军官不说,我也大概的猜出来给我看影片的目的。虽然有心里准备,但听军官这么将,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毕竟刚刚的影片给我带来的感触实在太大了。 那个年代国家的使命高于一切,再困难再艰巨我也只有咬牙去干这一条路。 秘密会议结束后的第二天,那些举手的人就被派遣执行另外一项不相干的任务了,具体执行什么,我也没有兴趣知道,而我继续留在这个临时营地中等待。 这次的任务上面是非常重视的,按照上面的态度,肯定是越快出发越好,从我只在格尔木休整三天就能看的出来。但出乎我预料的是,连队并没有急着出发,在那次会议结束后,我在临时营地整整呆了一周,考虑到组织不可能取消行动,我只好老老实实的呆在自己的帐篷里,偶尔出去帮帮其他工程兵抬抬箱子等体力活。 第七天中午,部队那边应该是将所有必要和可能用到的装备全部整理妥当,才在李团长和十五名工程兵的带领下前往了那个秘密山洞。 营地距离那个山洞并不远,只有十公里,外加去那山洞的沿途都是一些碎石,还有沟壑之类的凹地,别说解放大卡车,就算是小型号的军用吉普,不准备上三倍的轮胎,车肯定会在途中抛锚。 而且为了此事的保密,军方并没有从周围的乡镇调动大牲口,只能步行,那些工程兵十分的仗义,就算李团长不要求,他们也会主动背上大部分装备,其余几个人只是背上了简单的生活必需品。 虽然是李团长带领大家,但他并不是领队。领队叫贺文武,是原重庆市某博物馆的副馆长,考古专家。60出头,人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头很不错,也没有架子。 说起来他的情况就有些的特殊了,他并没有参加那次会议,而是军方插进队伍的,其实军方放个人在队伍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但贺教授的年纪本不应该执行这么危险任务,我私下里问过他一次,他也不方便说,我也不好去随便打听这事了,不过用他的话讲,就当他是特派员,我们的一切行程他说了算。 其次要介绍的就是队里唯一的女性,就是那天开会表情最镇定的那个女人。叫金慧斯,如果不考虑她冷冰冰的性格,单伦长相不管在当时还是现在那都是绝对的大美女,据说是美国回来的高材生。年纪虽然不大,但听贺教授讲,她对洞穴探险十分的在行,还是摄影爱好者。还被美国国家地理杂志的邀请过,贺教授说的虽然简单,在我看来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些特别。 其余三个人分别是孙学溥,哈尔滨医科大的医生,戴着一副眼镜总是文质彬彬的,个不高,医术十分出众,还特别擅长野外生存。另外一位是宋建军,四十来岁,湖南长沙人,挺闷的一个人,搞科研的,具体是研究什么,我问他几次,他也总是支支吾吾的,也不告诉我。最后的那位就是跟我一起来的赵坎,其实说心里话,这次执行任务有他一起,我心里还是很踏实的,在地质队我们俩就是特别好的朋友,跟我也是前后脚到的地质队,老家是内蒙古的,是内蒙古那边地质队调过来的,身上有蒙古人血统,算是半个蒙古人,他老妈是蒙古人,他老爸是黑龙江人。 路程说远不远,但出发的这两天正好赶上了风季,戈壁里的风可不是闹着玩的,有时候风里夹带的小石子,在脸上那么一碰就是一到血口子。还好来之前都准备了头巾面罩之类的放风装备,但就这样我的身上还是被风打的青了好几块。 在戈壁里面走虽然比不上沙漠中危险,但还是很容易迷失方向,我搞地质对这方面也比较留意,前几年就有一只科考队伍在新疆塔克拉玛干外围的戈壁出了事,到现在人还没有找到。有的说是陷到了流沙里,有的说是被狼叼走了,众说纷纭。值得庆幸的是李团长熟记了路,外加人多,大家基本都有经验,也带了枪。 第一天晚上就碰到了四五只野狼,都被枪声吓跑了,还有一只被李团长用枪打瞎了一只眼睛,李团长说戈壁的狼特别的凶,好几天也吃上东西,都饿红了眼,而且还打伤了一只,狼还是十分记仇的一种动物,保险起见队伍当天晚上也没怎么休息,选择了继续赶路。 第四章 出发 两天后队伍才到达了那个洞口,洞就在一个高十几米的石头山的下方,很不起眼,洞口还被人用木板和石头掩盖了起来,可能是之前发现这里的工程兵做的。要不是李团长之前来过这里,这个山洞要是让我找,指不定得找多少天才能发现。 几名工程兵很快的就将山洞口的木板和石头取了下来。 洞有三米高,宽也有四米多,还挺宽敞,十分的干燥,表面是风蚀形成的,而且我还注意到洞的周围还有岩壁断裂的痕迹,应该是早晚温差大造成的。 洞口的外围有开凿过的痕迹,风化的很厉害,并不是近期形成的,看样子是当年的日本人改造了这个洞口。至于日本人为什么改造这里,也只有当时的日本人知道了。洞很深,微微向下,幅度在15度左右。 在外面看洞口里面一片漆黑。很难相信这个洞是通往那个神秘城镇的通道,也不知道当时的专家是怎么根据这个洞分析出来的。 在这两天来的路上也听李团长说,团里先前也派人进过洞一次,主要是看看洞结不结实,有没有什么危险,毕竟这么些年了,有塌方也很正常。外加这里面日本人的影子,以日本人的做事风格,在山洞里面埋满了炸药也的十分正常的事。但这个洞有多深,李团长没有给我明确的说法,他只是说团里的一个班五名战士走了两天也没走到底,那几个兵也就是准备往里走走,没想到能那么长,进洞之前也没带多少吃的,到了里面,他们几个小战士怕走不回来就赶忙撤了出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洞是自然形成的,越往里面走潮气也越重,应该有地下水,所以也不用担心水源问题,在洞内五公里处,还发现了日本人当年遗留下来的帐篷和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 总体来说洞还是很安全的,用李团长的话,这个洞再坚持个三五十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贺教授决定第二天一早再进入洞穴,孙学溥真不亏被称作野外生存的能手,就在这鸟都不拉屎的戈壁,愣是让他找到了不少枯树枝,三下五除二就把篝火搭了起来,期间有几个工程兵抢着要帮忙,他都没用,说什么你们走这一路也累坏了,就老实等着吃饭吧。 可能是第二天要进洞的原因,贺教授为了鼓舞士气,提议煮点大米粥外加一人一罐鱼罐头。 一听贺教授这么说,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非常高兴的。其实也不怪我那么高兴,当时的条件很有限,大米在那时是限量的东西,每个人每月拿粮票也就能换半斤,级别高点的能换一斤,哪像现在顿顿大米饭。 罐头更是稀缺的东西,我记得我上次吃罐头还是两年前我为队里立了功,队里特意给我申请的那么几罐罐头。我也不舍得都吃,留了一罐,其余的都寄回了家。 在这无人烟的大戈壁能吃上大米粥和罐头,我真挺意外的,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因为这次任务比较特殊,待遇肯定也会好上不少。 没多大一会儿锅里就漂出了淡淡的米香,孙学溥从兜里拿出来盐,一边放一边说:“在戈壁或者沙漠水分流水快,必须得补充盐,调节体内的电解质。” 不过他的科普教育,在坐的人好像也没几个听了进去,大家走了一天,中午也就是吃的压缩饼干,大家伙早就饿了,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粥上。 粥一好,从贺教授开始每个人挨个盛了一小碗。李团长则给大家一人分了一个鱼罐头。这顿饭吃的别提有多香了。士气确实在贺教授的料想中提高了不少。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有个叫黑子的小战士,可能是吃高兴了,跟李团长申请要去打野味,被李团长骂了一顿子后,才老老实实的没有跑出去。 吃过晚饭,李团长安排了晚上轮流值夜的人,他怕那天袭击我们的狼跟着我们的气味追上来,叫守夜的小战士机灵点,别让篝火熄灭了后,就告诉大家早点休息,我也提出了晚上跟着守夜,那些小战士一路上比我累多了,但被李团长拒绝了,来回说了好几句,我也扭不过他,只好作罢。 出于兴奋或者是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我躺在睡袋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不断的闪现这那诡异的城镇以及那可怕的黑色影子。要说我不害怕肯定是自己骗自己。尤其是一想到那黑影,然后那名日本军官的举动,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瞄了瞄一眼坐在篝火前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李团长,心想万一他被那个黑影接触不知道会不会也像那个日本军官那样,然后目光向他的腰间看去。我摇了摇头,我觉得我这个想法很可笑。不知道李团长知道我的想法后会是什么表情。 不知不觉间我便睡着了,晚上我还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我小学同桌被一个男人欺负,然后她就哭,我就带着她跑,也不知道我们俩跑到了哪里,像是一座石头搭建的石台子,在石台子上我劝她别哭,因为我就受不了女人在我面前哭,最后不知道为什么我还亲了她,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多钟,天微微发亮,李团长就叫醒了大家伙,说时间差不多了,做了最后的准备工作后,我们22个人怀着各样的心思各样的目的,向那个神秘莫测的洞口走了进去,等待我们的将是那神秘莫测的湖下世界。 刚一进洞口,一股股冷风就从山洞里很远的地方吹了出来,早上戈壁的气温并不高,被冷风这么一吹,大家伙不由的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保存好那得来不易的温度,倒是那些年轻的工程兵一个个不在意的样子,身体素质还真不是我能比的。 李团长是职业军人,在前面带着路,没走多一会儿,四周就慢慢的黑了起来,为了以防万一都带了不少电池,但节省电量到什么时候都挺重要的,所以贺教授提议最前面和最后的人开着手电,中间的则把手电关掉。 走在前面和末尾的人还好点,借着手电光还能看清楚地面,中间的我就没那么幸运了,有好几次我踩到了坑洼的地方,还差点歪到了脚。 大约走了三个小时后,洞中的空气也不在那么干燥,而是慢慢的潮湿起来。我都感到了我干涩开裂的嘴唇,没有那么疼了。这股潮气应该是地下水从洞的深处流过或者是远处洞上方的湖水渗透下来的水滴形成的。 据我的推测,就算是湖水能渗透下来,也没有太大的危险,这个洞的走势一直是向下的,洞的海拔会比湖的海拔低很多,要是有大量的水渗透到洞穴里,在我们遇到危险前,我们前面隧道就会提前积满积水了。所以我们并不是很担心这个。 一边走我一边对这个洞进行了的简单的分析,其实这么长的洞应该用隧道来形容了,后面就用隧道代替洞这个名词了。 这个隧道很有可能是地壳运动后形成,在加不知多少年,有水流经这里,再加上后来戈壁的风,结合种种原因所形成的。在隧道的很多地方,我也发现了人为加固的痕迹,有的地方被灌上了水泥,有的则打上了木架子,木架子还刷上了油漆,虽然过去了好几年,但这里潮气并不重,并没有出现严重的破损,再坚持很长一段时间确实没有问题。 这个洞不仅微微向下,渐渐的也宽敞了起来,贺教授担心这个洞有那些垂直的地下断层,怕大家伙失足掉下去,让我们每个人腰间都绑着一根绳子,大家连在了一起。 大约小半天后,队伍才到达了之前工程兵所说的日本人临时营地,大约有二十来个帐篷,坐落在隧道周围的石壁之下。过去了这么些年,帐篷上面也满是虫子蛀过的破洞,不用太费劲就能把布扯下来一大块。日本人的生活用品也是一些简简单单的东西,比如茶缸,饭盒之类的,基本上都锈的不成样子。 说实话我对日本人东西不是很在意,但贺教授因为职业习惯,对一些上了年头的东西都十分感兴趣,所以提议在这里休息半个小时。大家的腿确实有点酸了,也都没有什么意见。 我趁这个功夫,跟赵坎坐在了一块,这几天赶路,周围也有其他人,我们俩也不好随便的说什么。现在有机会说说各自的想法,也不想错过。 刚一坐下,赵坎就从怀里递过来了一只香烟,他抽的是蒙古烟,很有劲,他总说我们平时的烟抽起来像没抽一样,抽起来不解劲。“来一根。” 我接过了他递来的香烟,用火柴点了起来。被那浓烈的烟呛的我咳嗽了好一会儿。我才说道:“你是怎么看这次任务的。”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才老气横秋的说道:“我感觉这次任务没那么简单啊。先说说那个照片里的湖泊,咱们也干勘探这么多年,根本就没听说有这么个湖,而且上面还那么肯定这个隧道是通往湖底的通道,隐瞒咱们的事情看来真不少。” 我点了点头,表示有同感。这次执行任务很是奇怪,虽说给我们看了照片和录像带,但具体的任务是什么,到现在为止我们根本就不知道。 第五章 怪物 这个期间我也留意了一下那名美国深造过的大美女,她拿着手中的相机,也没闲着,到处拍照,这一路走来也没见到她累。随时都精神饱满的样子。说实话她给我的感觉很特别,有一种神秘在里面。 我们俩的年纪相差应该不大,而且我比她大的可能性还很高,就这样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参加这么危险的任务,我居然在她的脸上没有发现一丝担忧的神色,而是很是坦然。相比之下,我就差的太多了。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贺教授应该也把这个地方仔细的看了个遍,发现没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后,一声令下,继续向隧道的深处走去。这个隧道确实太长了,好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整整走了三天,已经超出了当初来到这里工程兵一天路程。 在黑暗的环境中行走,对人的心里压力是巨大的,以前执行任务我也到过溶洞或者山洞内,一年前在浙江桐庐县城西北23公里处,发现了一大型石灰岩溶洞。全长约2华里。洞内温度始终保持在摄氏18度左右,总队考虑到哪里可能有矿产资源,我便跟着地质队前往了那里,一是进行地形测量,二是对岩层里面的矿物进行简单的分析。 那次在溶洞里呆了两天。跟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也是全黑暗作业,那个溶洞并不是太大。用了两天的时间取了样品之后,我们就从那个洞里出来了。虽然那次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的矿产资源,但也让我体验了在洞中呆两天是什么滋味。 但现在这么长时间在隧道里还真是第一次。我看着四周被手电光照出的石壁,总是感觉那些石壁在扭曲变形这,好像无数张脸,在对着我狞笑。 进入隧道的第5天,出了意外。 那名叫黑子的小战士,不小心失足掉进了垂直断层里面,那个断层上面本来有岩层盖着,打头的另外一名叫李青的工程兵从那上面走过去也没事,可能是时间太长了,岩层也稀疏了很多。当黑子走到上面时,上面的岩层终于承受不了重量开裂。 好在我们之间一直绑着绳子。黑子下落的速度也得到了很大的缓冲,断裂的口子有两个人那么宽,几个工程兵一脸担忧拿着手电照向下照去,看见黑子躺在距离我们七八米的地面上,满脸是血,正要挣扎的站起来。孙大夫大声告诉他别动,万一骨折了,这一动可就真麻烦了。 下面的黑子也很听话,只是在下面疼的直哼哼,然后说腿疼,好像动不了了。 拉着绳子,孙大夫首先被放了下去,随后两名工程兵也跟着滑了下去,我们看见孙大夫仔细检查了一遍黑子的情况,对上面喊道:“只是擦伤,没什么事。” 听他说轻松,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是他为了避免慌乱,才故意这么说的。 站在断层上面,我看见黑子的裤子被鲜血染成了红色,孙大夫用剪子把他的裤子扯开,然后用酒精和纱布进行了消毒和包扎。而下方另外两名工程兵很担心的看着黑子,为他搓这手,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 我旁边的李青一脸的自责,他可能觉得是他疏忽给队伍里带来了不必要的伤亡。我拍了拍李青,安慰了他几句。 很快孙大夫就把黑子的伤口处理好了,大家看到黑子站了起来,都松了一口气。随后下面两名工程兵把黑子身上的绳子加固了一遍,好让我们把他拉上来。 就在这个时候,黑子的手一伸,原本就因为疼痛而有些发白的脸顿时扭曲了起来,然后及其惊恐突然大喊起来:“怪物!啊!怪物!“ 每个人都被这突入起来的惊恐声都吓了一跳,我的后背也冒起了一身冷汗。 事情太突然了,就看见黑子旁边的小战士,顺着黑子看的放向看了几眼,二话不说拿起手中63式步枪就开了火。 “砰、砰、砰!”几声枪响如同炸雷一般在这无边的隧道中回响起来。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我身边的李团长拉着绳子就冲了下去。一到下面,他大喊了一声别开枪,当心流弹,那工程兵也是团里的老兵,知道流弹危险,枪声戛然而止。李团长则拿起了手中的工兵铲就狠狠向他的前方批了过去。 “碰!”一股刺耳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指甲在玻璃上摩擦一样,也像两种金属撞击的声音,特别的难听。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这么结实。”李团长的骂声也随着他工兵铲落地,响了出来。我看见他拿着铲子的手的虎口也被震出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慢慢的流了出来。显然李团长刚刚一铲子没有占到半点便宜,李团长想捡起铲子继续砸过去。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他动作却停了下来。 一声轻咦从他的口中传来出来,声音虽然小,但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下,我们都听的真真切切。他又站了一会儿,仿佛是在辨认这什么。随后从旁边小战士手中抢过了手电,往那边一照。又仔细的看了几眼,才大声对上面喊道:“贺教授这里有发现。” 听到他这么说,我们先是一愣,但随后也明白了过来,我们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很显然刚刚发生的一切应该只是意外,并没有我们所想象的怪物。 随后大家小心的把贺教授放了下去,我也不放心也好奇,我就跟着赵坎,还有金慧斯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整个断层是垂直向下,到达断层的底部后另外一个断层从旁边斜插了进来,我十分的好奇他们刚刚到底看到了什么,会有那么巨大的反应。我顺着横着的断层缝隙向里面看去。 借着手电的光,我看见了让黑子惊恐的东西,刚看见那个东西时,就算我提前有了心里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但就这样我还是脊背发麻,因为那个东西被做的或者说被雕刻的太真实了。 赫然有一只巨大蜘蛛倒挂在空中,最瘆人的是这个蜘蛛不仅遍体冒着幽幽的绿光,腹部还长有一个人头,死死的盯着我们几人不放,正如我想的那样,它不是活的,而像是某种金属打造成的,在手电光的反射下,我看到有一股淡淡的金属光晕,从它上面被反射回来。 贺教授自己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兴奋的开口说道:“快,我们进去看看。” 随后几个人陆续从那个缝隙爬了进去,缝隙不小所以穿过去并不吃力。 在断层的另一边,长宽约有三十来米,高也有两米的一个石室。有七八根圆形的石头柱子耸立在各处,连接着地面与顶部,遍布十分均匀,大约间隔三米就有一根,每个柱子上都刻有古怪的图案,像是某种图腾也像是某种语言,七扭八拐的。 石头柱子顶端雕刻的图案,出现了部分的脱离,有几根甚至出现了裂痕,不过氧化的到不严重,可能是这里常年没有空气流通的关系。这个石室的年头应该不短了。 贺教授一进到这里,就像发现宝藏一般,到处走动,仔细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压制住心中喜悦的说道: “具体的年代暂时没办法推测出来,大概有两千年的历史了。看周围的样式,这里很有可能是古代某个部族祭祀的遗址,看这样的规模当时举办这个祭祀的族群应该很强大,你们看这跟柱子上的图案。” 说完他指了指面前柱子上的蜘蛛,难掩兴奋之色。继续说道:“很难想象当时的文化水平居然这么高,居然能冶炼出如此形象的青铜器,不过可以肯定一点,这个部族应该是崇尚蜘蛛的。” 看着那青铜蜘蛛的模样,以及蜘蛛背后骷髅头空洞的双眼,仿佛勾人心魄一般,我的背后不由冒出来一股寒意,不由分说的开口到:“什么样的人会崇尚蜘蛛,从古至今好像也没有这样的部族吧。” 贺教授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片刻,才开口说到:“这个不好说,有很多神秘的部族是没有史料记载的。” “万幸的是,日本人并没有发现这里,这里比较的封闭,空气也常年不流通,所以这些古迹才保持的这么完好。这真是一个重大发现啊。”贺教授越说越高兴,最后自己拍起了手来。就如同看到了蛋糕的孩子一样。 贺教授这话说的倒是非常正确,这样隐蔽的断层,如果不是黑子无意之间掉了进去,想发现这里,比登天还难。 日本人肯定是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的,不然等待我们的别说是青铜蜘蛛了,连个石头子他们也不会给我们留下。不过更让我好奇的是,是什么样的部族会在这个地方修建祭台,而且那看着诡异的蜘蛛会不会跟录像带里的黑影有什么关联呢? 第六章 消失的通道 我们几个人又在这个隐蔽的石室中待了大约半个小时,金慧斯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说这个石室太安静了。 起初我并没有反应过来她话的意思。但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每个人都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确实太安静了,刚刚下到石室的时候还能听到上方剩余工程兵走动的动静,期间孙大夫还叫下来几名工程帮着把受伤的黑子抬了上去。 但是现在却听不到他们任何人的声音了,不可能在短短半个小时内,他们就跟商量好了似的不说话了,李团长大声冲着断口吼了一嗓子,但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李团长起身就往我们进来的断口爬去,刚爬进半个身子,他就退了回来,一脸不可思议的说大家进来的断口没有了。 我们闻言全傻了,都跑到了断口那里一看究竟,用手电往里面一照,那还有之间进来的断口,断口的另一端被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石壁,挡的严严实实。 大家让开让贺教授看了看,看了一会儿贺教授告诉大家:“不要担心,可能是石壁原本就在断口的上方,咱们这么多人进来,碰到石壁也是正常的。”说完就告诉一名叫夏宝国的工程兵去看看能不能搬动石壁。 名叫夏宝国的小战士,在这十几名工程兵中体格是最好的,他钻进了断口,我们大家扶着他的脚,感觉到他用力的推了推石壁。又换了几个姿势,去抬那个石壁。足足折腾了五六分钟,他才满头大汗的说:“石壁太重了,根本就是纹丝不动,除非用炸药炸,用工兵铲可能都翘不开。” 贺教授第一个就否认了夏宝国的提议。“这里的考古价值太重要了,用炸药破坏性太大。这个石室都已经两千年了,这一炸要是塌方就麻烦了。” 李团长告诉大家,安静的等等,上面的人知道这里不对劲后,会想办法弄开石壁。也许是李团长的话起了不小的作用,大家心中的担忧也缓解了不少。 贺教授说趁这个时候,他再好好研究研究这里,他也没有把这个当回事。 其余几个人却没心情再看这里了,都在断口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等待救援。倒是金慧斯跟着贺教授往石室的另一端走了过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我看了看手腕上带的莺歌牌机械表,从发现石壁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这个石室除了贺教授几个人脚步声,还有我周围人的喘气声,其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心想这个时间足够外面的战士发现我们出了状况,石壁的另一端出奇的安静,别说有人,就算风声都没有。我搞地质见过几乎全部种类的石头,对石头的性质可以说了如指掌,那挡住我们的石壁就是拿最简单的毛石砌成,毛石质地虽然坚硬但没有隔音的效果。 又过去了半个小时,沉迷在文物中的贺教授,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了大家安全着想,他就忍痛让李团长在别破坏石壁整体的情况下,砸出个口子。 李团长从进到石室以后,就感觉这里很邪气,他也没有犹豫,拿起工兵铲就钻了进去,我在旁边听见他说,等他出去要好好教训教训外面的那些战士。 “咣当!咣当!”的声音在石室里面回荡起来,李团长一手拿着工兵铲狠狠的砸,一手将砸下来的石块,往我们这边送,我们将石块放在了断口的下面,可能是年代太久了,看着结实的石壁,李团长没用多长时间就砸出了一个小口子,他用手电一照,外面的我们都听见他说了一句他们家的方言,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李团长肯定没说什么好听的话。 爬出断口的李团长,脸色煞白,对着我们大家伙说,石壁后边还有一堵墙。他用工兵铲砸了砸纹丝不动。我们一听还有一堵墙都觉得奇怪,往里面一看,我看到挡住我们的并不是一堵墙,而是由花岗岩组成的石壁。 说实话在我看到那断口外的花岗岩,我没有了半点镇定,花岗岩的坚硬程度根本不是毛石可比的,看着那花岗岩的大小,就算拿炸药炸,没等我们炸开花岗岩,这间石室就先塌了。 从黑子掉到断层下方,到我们发现并进入这里,短短的四十分钟,来路就莫名其妙的被挡住了。而且我也发现那块花岗岩根本就不是后掉落下来的,花岗岩的分子构造虽然稳固,如果是掉下来的,在它的上面多多少少会有划痕,但这块花岗岩上面除了几个被李团长用工兵铲凿出来的白色印记外,再无一丁点擦痕。 那块石头如果不是后挡在了断口,而是先前就在那里,那大家进来的断层跑到哪里去了。 我的发现要是说出来会引起恐慌,但我还是将我的发现告诉了贺教授,因为我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隐瞒就等于自杀。 我们为了救黑子然后进来查看,都是轻装作业,除了身上的水壶背在身上,所有的水和食物都放在了上面。还有这里的空气几千年没有流通,谁知道在这里呆久了会怎么样。 贺教授虽然不是搞我这行的,但考古跟我这行或多或少还是有联系。仔细看了那块花岗岩,点了点头,认为我的发现十分的重要。 贺教授可能想到了什么,跟大家说:“古人的智慧是伟大的,而祭祀的场地在一个部族中是十分神圣的地方,他们很有可能做了一些防盗措施,我们这几个人中,可能有人无意间碰到了机关,让整个石室发生了旋转,大家进来的断口跑到另外几面墙的后面也很有可能。” 我对考古了解的不多,但还是知道古代那些显赫身份的大人物,对自己陵墓是十分看重的,为了保护自己死后不被打扰,防盗的措施还是很厉害的,其中的机关陷阱样式之多,和那些机关设计的巧妙,让我们这些后人都是叹为观止。让石室悄无声息的转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我总觉得一个祭祀的场所,搞这么大阵势的机关,好像真没有那个必要,谁会没事跑到别人祭祀的地方偷东西。不过贺教授以他专业的角度,看问题肯定比我强,贺教授都这么说了,可能真是我把这里看简单了。 下到石室里的人除了贺教授,李团长,金慧斯,我和赵坎外,还有四名工程兵。我们九个人分成了三组,分别对这个石室进行地毯似的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控制旋转的机关。 我跟赵坎还有夏宝国一组,我们三人在一侧的石墙上,上下的摸索起来,整个石室说大也不大,九个人一起动手细致的排查,很快就排查了一遍,在得知都没有半点发现后,我们又先后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四遍,整整五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几乎将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大家之前就在隧道里走了好几天,再加上黑子出事太突然,根本就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就算是我这样的常年在野外工作的勘探员,此时的体力也有点吃不消了。 最先坐下来休息的是贺教授,他年纪确实大了,累的直喘粗气,金慧斯拿着水壶给贺教授喝了点水。 李团长心里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并没有说出来,而是走到贺教授跟前说实在不行就把那几名墙壁砸开吧。 贺教授可能也是觉得再不出去会出意外,就吩咐了李团长几句,李团长叫上夏宝国他们拿起了工兵铲就开始动了起来。我们这几个技术工,虽然也累的要命,但也不能看着小战士干活,也坚持这跟着李团长他们往石室的墙壁走去。 刚砸了几下,我就连连叫苦,这石壁比我想象中坚硬的多,就这么几下,我的双手就被震的生疼,我咬了咬牙,继续的挥舞起铲子来。我们带的铲子是苏联货,铲子无论是韧性还是质量在当时可以说是国内最好的。所以我们到不怕把铲子弄坏,都使出了吃奶劲,砸了一会儿我就冒了一身的汗。 第七章 困境 过了十几分钟,四周的墙壁被大家伙砸的破破烂烂,大大小小七八道口子,先后拿手电往口子里照了好几遍,我发现,无论从那个角度往里面看,后面都是漆黑的花岗岩,进来的那个断层就跟消失了一样。 看着那要人命的花岗岩,我当时的心里压力别提有多大了。可能大家之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食物和水源上,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 年纪最大的贺教授开始出现了头晕的症状,没过多久他就昏了过去。 我也有点迷糊了起来,头很疼,眼前的东西慢慢的模糊了起来。我心说:“坏了。”石室里的氧气经我们这么一折腾马上就没有了。 李团长头依着墙壁,也出现了缺氧的症状,他闭上了眼睛,好像在生命最后的时刻里在回想着什么,可能是在回想他战死的战友,也可能是在想家中的妻儿。闭上眼睛的李团长,睁开了眼睛,看了看那四名十七八岁的小战士,仿佛在为这样的花样年纪就要死在这里而感到惋惜。 李团长并没有在他们的眼神中看到恐惧,那个时候为祖国贡献出生命,比什么都光荣,对于死,战士们可能早就看的很淡了。 我瘫坐在地上,努力的想要站起身,尽最后一丝可能离开这里,这也许是我想活命的本能,但是我的身体根本不听我的。 缺氧的滋味真挺不好难的,就像有人掐住了我的喉咙,我长大了嘴,竭尽可能的去呼吸每一口空气,但这是徒劳的。我的头越来越疼,如同千万跟针刺向我大脑里的神经。我的身体慢慢的变凉,在我意识最模糊的时刻,我听到了奇怪的响声,然后我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人推醒了,是赵坎。 看到赵坎我非常的意外,我虽然知道看见他,表示我并没有死,但可笑的是我居然很怀疑我为什么没有死,我没有体验过死亡,但我知道刚刚的我已经离死亡没多远了。 我的头还是钻心的疼,赵坎把我搀扶了起来,靠在了石壁上,舒服了不少。我借着手电光发现我们又回到了先前的隧道之中,对于怎么出现在这里,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问了赵坎。 赵坎说他也昏了过去,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醒来后发现石室里的人全部都躺在隧道里。我问赵坎是不是之前留在隧道里的孙学溥他们叫醒你的。 他摇了摇头,并没有回答我。 除了贺教授因为年纪大的关系,还有些神志不清,其余人基本都醒了。但还有一些缺氧的后遗症。 我出现的隧道就是之前下去的那段,因为一个垂直断层就在我的前方,跟我下去之前一样。而且大大小小二十个背包都放在裂口的不远处。而隧道里留下的那些人,一个都不见了,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赵坎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李团长一脸担忧的神色,正在检查背包,一共二十二个一个都不少,背包里面的东西也没有少。 背包在,人却没了,这个事实大家根本接受不了。明明知道孙学溥他们不可能丢下背包弃我们而去的。那他们到底去哪了,没人知道。 李团长冲着隧道大喊了几句,根本就没有人回答。随后李团长留下了一个战士警戒,他拿着枪则带着夏宝国和另外两名工程兵往隧道的前方走去。 过了一个小时,夏宝国先走了回来,我以为发现孙学溥他们了,但看到夏宝国的脸色不怎么好看,我就问他李团长他们呢,他告诉我李团长不死心,带着他们俩还往前走呢。让夏宝国回来通知大家一声。 大半天后李团长才带着另外两名工程兵走了回来,一脸的严肃,其他人也没敢开口问他怎么样了。贺教授大约在他离开两个小时以后才彻底清醒的。对于出现现在这样奇怪的事情,贺教授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大家在原地又等了两天,期间顺着隧道里里外外找了好几次,不仅没有发现任何他们的影子,甚至他们的连痕迹都没有。贺教授和李团长商量了一下,说光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让夏宝国留在原地继续等,其余的几个人继续前进。 大家整理了一下食物和必要的仪器,知道不能再耽误下去,心中也抱着一种期望,如果那些战士因为某种原因往隧道深处走去,只有马上出发,才有见到他们的可能。 走了大概一天,期间休息的次数屈指可数,沿途也仔细留意着,不放过一丝线索,希望在隧道中发现那些失踪人员的踪迹。除了发现隧道中有当年日本人留下的一点痕迹外,毫无收获。 隧道里除了偶尔的风声外,安静的出奇,当大家又走出了几公里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首先是打头的李团长说他听到了奇怪的声音,还连忙问我们有没有听到。我还以为是那些失踪战士发出的声音,站在原地听了好一会儿,根本没有一点动静。 贺教授知道李团长担心那些战士,连忙劝说李团长别太担心,几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没了,然而过了半刻钟左右,大家就都听到了一阵怪声,像是水壶盖子从水壶上拔开一样的声音。 这根本不知道多长的隧道深处,居然有人在打开水壶盖子,我们第一个反应就是,可能是那些失踪的战士在前方,我们连忙往前跑去,一边跑李团长一边大喊孙大夫和黑子的名字。 隧道的那头似乎也听到了李团长的呼喊,我们都听到从远处传来:“李团长是你么?你怎么回来?你找到黑子他们了?” 众人一下就挺住了脚步,那说话声分明是留在原地等待的夏宝国说的。 大家都吃惊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来,我的手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了冷汗。夏宝国怎么可能出现在我前方。 大家又加快了速度,五分钟后,就看到隧道的前方有烛光在微微的闪烁着,那烛光笼罩的范围内,我看到夏宝国举着蜡烛,背对着我在看着前方。 李团长怕吓到夏宝国,隔着挺远,就喊了起来,那夏宝国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从他后面出现了,连忙问李团长。李团长脸色十分的难看,并没有回答夏宝国,我们走了一圈又回来了这个事实,不单单是李团长无法回答他,没有人能告诉他怎么回事。 我以前有一次深入煤矿矿层也经历的类似的事情,不过当时只是因为环境漆黑,有一条不起眼的岔路让我们忽略了,所以我们一直绕着圆形的隧道兜圈,找到那条岔路后,我们也就脱困了。而这次的情况我敢肯定跟我之前遇到的完全的不同。 从见到夏宝国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贺教授对我们说道,他并没有解释夏宝国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前方,而是给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大约二十年前,在陕西附近的一个山村里发生了山体滑坡,山体滑坡摧毁了不少当地村民的房屋,好在滑坡发生在白天大部分村民都在地里干活,倒是没有人员伤亡。 因为滑坡那座被村民称呼做馒头山的石山,坍塌了大半,这座石山中间因为坍塌露出了一个三米宽的大口子,而就在这个口子里发现了一座隋唐时期的古墓,贺教授一得到消息,跟随考古队第一时间就赶往了那里。 贺教授到达那里后,担心古墓中的文物因为山体滑坡遭到破坏,贺教授马上就带着两个学生顺着断口进入了那座隋唐时期的古墓。 古墓的规模很大,由一间主室、一件副室和四间耳室组成,在它们之间还有四条百米长的甬道链接。当时贺教授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些古物上。结果在他们进入主室与第三耳室链接的甬道时出现了意外。 仅仅只有百米的甬道他们三人却怎么走也走不到头。他的两个学生当时就慌了,贺教授也知道他们肯定是走进了这座古墓的陷阱中,对自己犯了这么大的错,贺教授感到十分的自责。好在贺教授立刻想起了一位老同行跟他讲起的八卦阵的事。 八卦阵是古人运用在古墓中的一种防盗手段,一般都是为单枪匹马的人准备。将十六条直线相互链接,在他们的链接处,为了不让人发现弯曲的线条,巧妙的运用一种重复而又不起眼的参照物混淆进入者的注意力,一旦来人注意到那个参照物,才算正式的落入这个精心准备的陷阱中。如果是一个人几乎是走不出八卦阵的,超过两个人以上破解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贺教授他们眼前的这条甬道看似笔直,其实原理跟八卦阵一样都运用了人的视觉误差,让原本是弯曲的曲线变成了直线。想通了这一点,贺教授带着两位学生,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最终破解了甬道的秘密。 听着贺教授讲完故事,我们都明白贺教授想表达的意思,贺教授认为,大家所处的隧道跟他当年进入的甬道相同,都是运用了八卦阵的原理。 一听有脱困的可能,大家心情也好了很多,但是贺教授后面的话,让大家刚刚放下的心,又沉到了谷底。 贺教授当年被困的甬道只有百米长,知道原理也足足用了三个小时,而我们现在的隧道其长度远远的超出了百米,就算知道原理,没个半年时间也别想走出去。就是我们人手充足,走出去的时间恐怕也得三个月之久。 第八章 无法解释的现象 大家检查了一下食物,为了这次任务带的食物倒是充足,但要坚持三个月那真是不太现实的,而且我们带的饮用水,就算节省的使用也只够坚持一个月的。 如果真如贺教授推测的算法,大家伙几乎就要被活活困死在这仿佛没有边际的隧道中。此时此刻每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也没有人说话。 沉默了好一会儿,李团长先开了口,告诉大家不要放弃的太早,食物够我们坚持一个半月,这一个半月能做很多事等,还有这么多天没有发现失踪的战士,他们很有可能是走出了这里,所以才跟我们失去了联系,说了一大堆增加士气的话。 我也清楚李团长说这话时,心里跟大家一样没什么底气,见大家听他说了一大堆,也没有个人回应一下,军人的脾气都是火爆的,李团长马上就急了,自己抓起一个背包就要往来的路走,边走边说 :"老子真就不信这个邪了。" 贺教授连忙拉住了李团长,叫他别冲动,还跟李团长讲类似八卦阵一样的困人陷阱最忌讳的就是单独行动,现在最好的办好就是大家待在一起。李团长军人的本质让他听从了命令,把背包一扔,气呼呼的蹲在了离我们不远处,随手点了一根烟,在那里抽起了闷烟。 看稳住了李团长,贺教授让大家坐在一起好好想想办法,毕竟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人多力量大,万一谁无意中的想法,都有可能救了大家。 李团长隔着挺老远先说出了他的想法,他还是坚持的他观点,他认为既然往前走的路又绕了回来,就应该往相反的放向试试,就算又走了回来,可万一走出去呢,并提出这次不能像之前一样留人,这万一误打误撞走出了这个鬼地方,再想进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贺教授也赞同李团长的提议,又看了看其余的人,又问大家伙还有没有别的想法。 我的脑子我自己认为是比较活的那一类人,见没有第二个人开口,我就说出了我的观点,我认为老式破解八卦阵的方法在这个隧道里根本行不通,因为这个隧道的直线距离实在太长了,很容易忽略转弯的地方,而且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发现那个参照物,我觉得应该先找到那个参照物,然后在想别的。 可能是我观点真的说在了点子上,大部分人都点了点头,贺教授让大家好好回想一下这个隧道中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而那个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让我们容易忽略的参照物。 要说参照物我脑子里倒有几个,之前一天的行动中,我也留意到了不少日本人的活动痕迹,日本人留下的瓶瓶罐罐也不少,但那显然不会是参照物。一想到日本人,我立刻想到了一个关键,这个隧道虽然长,但这么多天没有看到隧道中有任何日本人的尸体,这就说明日本人从这里走了出去或者根本就没被困在这里。 困不住日本人,却能却能困住我们。我把我想到的立刻跟大家讲了出来。让大家想一想是什么东西能让我们留意,而不会让日本人留意。 经验丰富的贺教授一下就明白的我说的关键所在,告诉大家说我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我们摆脱困境的关键。大家一听有门,就马上的集思广益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有说灯光的,也有说人数,甚至李团长还说是不是队里有女人的等等。 我听他们这么一说,我就乐了,我虽然也没有想到关键是什么,但他们没一个人说在点子上。 赵坎认为:“可能是日本进来的时候没发生,我们来到时候就发生了,那些失踪的小战士和孙医生他们就是很好的证明。” 赵坎说道这里,我忽然脑子像闪过一道闪电似的,我马上摆了摆手,叫大家安静,我心里反复的琢磨钥匙钥匙,马上就要抓住答案一样的感觉。 那个关键就是我的眼前,就隔着一层窗户纸,就差我使劲去捅破它。 我想了足有十多分钟。可能真是天无绝人之路,我想到了答案,我一拍大腿说道:“对,钥匙,我们跟当年的日本最大的不同是什么?也可以说我们发生了,他们却没发生。” 大家看我说的跟赵坎说道没什么区别,可能还没有理解我说的跟赵坎说的不同之处,都互相看了看,表情古怪,不知道我想表达的意思。 我也是急性子,也不等他们再说,我站起身跑到了那个垂直断口处,指了指,说道:“这个断口就是最大的不同。如果不是黑子不小心踩塌了这里,我们根本不会被困在石室里,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又出现在这里。” 还是贺教授第一个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说,这个断口其实就是参照物?” 我点了点头,一听有人懂我的意思,我说话的声音也大了不少,对他们说道:“没错,这个断口不仅是参照物,也是开启八卦阵迷宫的钥匙。只要把这个弄清楚,我相信我们就有走出这里的办法了。” 大家一听我这么说,连连点头,我的话似乎也提醒大家伙,让他们看到了能有出去的机会。 可是事情往往不会像你料想那样去发展,我还没从发现问题的喜悦中冷静下来,一直没有开口的金慧斯缓缓的站了起来,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兴奋,而比之前变得更加忧心忡忡。我们好奇的看着她,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告诉我们她认为我的观点有很大的漏洞,她并不否认踩塌岩层的可能是开启陷阱的钥匙,但大家都忽略了一点,黑子踩塌岩层这件事根本就是一个意外。 如果触发一个陷阱的前提是必须出意外,那修建这个陷阱还有什么意义。发生意外的概率能有多大,微乎其微。相信不会有人无聊到这种程度。她觉得我们的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她认为我们现在经历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八卦阵,根本就是一种我们无法解释的现象。 “一种无法解释的现象?”我们几乎异口同声道。 金慧斯点了点头,她认为从大家下到石室开始,到大家进入石室的断层消失,最后到大家莫名其妙的又出现在了隧道中,发生的一切根本就是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她在美国曾看过一篇这样的报道,一个新泽西州的12岁男孩在自家的后院玩耍时突然消失,仅仅过了半个小时,当地警方就接到了一个两百公里以外宾夕法尼亚州打来的求救电话,电话中称一个12岁的男孩出现在了宾夕法尼亚州。最后那个男孩被安全的送回家中。 12岁的男孩在半个小时就穿越了200公里远,想想也是不可能的事。那个男孩具体怎么到达宾夕法尼亚州,官方根本也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件事在当时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大部分人认为这个事件是一件恶作剧形式的荒唐事,但研究空间的某位科学家认为,这个男孩很有可能是遇到了以现在科技无法解释的现象——空间扭曲。 金慧斯拿起了一个石块,蹲在地上画了一条直线,她指了指那条直线,把这条只有长度的直线比喻成一维空间。接着那条直线她又画了一条与其垂直的直线,有了宽度的直线就是二维空间。随后就把手中的石块立了起来,立着的石块与那两条直线所在的平面组成了三维空间。如果在这个三维坐标上加入时间和空间相互联系那就变成了了四维时空。 而我们现在的科学依据只是掌握了三维空间,对三维以上的空间也只是一种遐想,没有任何的依据,打个比方一个智能生物生活在我们周围,但只能理解二维,那它就处在二维世界了吗?但它们周围的我们却分明认为是三维,双方都是智能生物,谁对谁错呢? 我们无法理解并不表示不存在,而在这个基础上空间里的能量聚集就会导致空间扭曲。将很远的两个点链接,就如同两个点之间的直线相聚百万公里,但是平面发生扭曲,让两个点相互叠加,可能只要迈出一步就能到达百万里远的地方。 那个男孩家的后院,很有可能就是一个点,那个点在两百公里外的宾夕法尼亚州,这两个点因为特殊关系,重合到了一起,所以那个男孩才出现在了那么远的地方。 第九章 真正的困境 空间扭曲这个陌生的词汇,包括我在内大家根本就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慧斯也觉察到了这一点,随后她告诉大家不要去想什么的空间扭曲,想要摆脱空间扭曲只能等到下次的能量汇聚,而要等多久,短则几秒钟,长则上万年。 一听可能要等上万年,我苦笑了起来,这不是跟我开玩笑么,一万年以后我连骨头渣子可能都剩不下。刚刚履清的思路又陷入了僵局中。干等也不是办法,贺教授决定先按李团长的提议试试,往回走。 虽然我觉得是浪费时间,但还是跟着队伍去试了试,一天后果然又回到了原地,除了李团长气的拿铲子狠敲周围的石头墙壁,大家伙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根本提不起精神来。从那些战士失踪开始,这两天多来,每个人的神经都是紧绷着的,根本就没得到充足的休息。 身体跟心灵上的双重压力真不是一般人能体会的,再加上进入隧道以后,已经过去了好几天,每天都困在这黑暗的环境中,胸口就跟一直压着一块石头似的,让呼吸都很困难。 又在隧道里折腾了七八天,在这七八天里大家试过了各自能想到的办法,前后又走了几次,还将石壁的一侧硬生生开凿出来了一个十多米长的口子,但是毫无办法离开这里。 我拖着疲倦的身躯,在黑暗的隧道中来回踱着步子,其实当初进入这里时我就清楚这次任务的危险性,但是让我活活的困死,说句实话,我很不甘心。 当人的身体与精神达到某种极限时,根本一点睡意都没有。我看着其他人都依靠在黑暗的角落里,虽然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 贺教授用手捂着脸,之前被梳理整齐的头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乱了,他也没有心情去管,蓬松的银发显的这位老人格外的沧桑。 倒是金慧斯一直保持这那份洁净,在这里请允许我用洁净这个词汇来形容她的状态。因为当时的我想不出其他词汇来形容她了。想着我们可能在一个月之后,分分死在这里,心中那股压抑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那是一种夹在绝望与黑暗中的压抑,刺痛我身上的每一寸神经。 真的是太累了,我看着徐徐摇晃的火苗,不知不觉的还是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隧道还是之前的样子,没有任何改变,我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我知道我并没有睡多久,其他人也都睡着了,隧道出奇的安静,我坐起身来,点了一颗烟。火柴燃烧时的亮光照耀着我的四周,让这沉默的黑暗有了些许的光明。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刚要点烟。 “咯咯,咯咯” 我忽然听见一股奇怪的声音在我的前方出现,那是一种我无法形容的声音,像是水壶里的水顺着壶口缓缓的流出,又像是某个人的气管被掐住喘气的声音。 我头皮有些发麻,在这无穷的黑暗中听到这种声音,我的脑海里瞬间回想起无数让我恐惧的画面。 “咯咯,咯咯。”又传来了几声。 我连忙把火柴踩灭,侧过头仔细的去辨别声音的来源。我听了一会儿,那声音好像是从我正前方被黑子踩塌的断口里传来的。我握了握拳,为自己壮胆,我走了过去,蹲下又听了起来。 “咯咯,咯咯。” 声音大了一点,确实是从里面传来的,我既害怕也好奇,难道渡断口里还有其他的人不成。想了想那些失踪的战士,我想到很有可能是那些失踪战士发出的声音。 想到了这一点,我连忙叫起了李团长,李团长累坏了,我推了他好几下,他才被我推醒,知道我推醒他的原因后,他用手扶着地,勉强的站了身,同样走到了断口出去聆听那奇怪的声音。 “咯咯,咯咯。” 声音再次发出,李团长瞪大了双眼,惊恐的看着我,仿佛要从我的脸上看出答案。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团长犹豫了一会儿,我问他要不要叫醒其他人,他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俩人把那些沉睡的队友全部叫了起来。 把事情的缘由告诉给大家之后,李团长决定下去看看,夏宝国怕李团长出事,也要跟他下去,被李团长大骂了一顿,说夏宝国跟着下去只会添乱,其实我们都明白李团长的意思,就算有危险李团长也不想拉着手下年轻战士的生命去冒险,要死他自己去死。 贺教授其实不想让李团长下去,他担心那个诡异的石室在发生之前的变化,李团长一个人,可能是去送死。但李团长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下去看个究竟。 随后我们帮着李团长绑好了绳子,我跟赵坎还有夏宝国我们三人,合力将李团长拉了下去,看见李团长站稳口,我们大气都不敢喘的看着他。 李团长拿着手电照了照他的前方,我们都看到李团长脸色有些发白,我抓着绳子的手,都握紧了几分,只要出现危险好第一时间把李团长拉上来。 就这么全神贯注的看着李团长一举一动的我们,并没有迎来任何意外,下方的李团长再拿手电照了一会儿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抬头看了看头顶的我们,他张了张嘴,要说什么。但根本说不出口的样子。他的表情及其的古怪。 我感到事情不妙,李团长的样子太奇怪了,我连忙对着赵坎和夏宝国喊道:“快,把团长拉上来。” 他们两人也看出了事情不对的地方,我们三人连忙一起用力,那绳子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们怎么使劲也拉不动下面的李团长,其他人见情况不妙,都出手上来抢绳子。我们咬着牙,脸憋的通红,都用出了全力,那绳子纹丝不动。 “哪,绳子挂到岩石上了。”拿着手电照明的金慧斯喊道。 我望去绳子中间确实被挂住了,我让大家换个方向再拉。这次我们没用多大力气就把李团长拉了上来。 被拉上来的李团长,一下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对我们说:“下..面...下面...变...了。” 我看到李团长并没有受伤,放心的同时对他所说的变了莫名其妙。“变了是什么意思?” 夏宝国拍了拍李团长的后背,提他捋顺呼吸,大家盯着他等待他往下说。没有一个人去问他在下面看到了什么。 上来后的李团长的表情及其害怕,我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能让一个职业军人如此。 过了一会儿,李团长眼中还是惊恐的神色,但比刚上来时好多了,他喝了一口夏宝国递给他的水,告诉我们下面的石室变了,不是我们之前进入的石室。 我一听李团长这么说,脑子都快炸了,这也太邪门了。要说下面的石室塌了我还能理解,这变了我根本无法理解。不过我也挺纳闷的,如果只是石室发生了变化,李团长也不至于被吓成这样。 可能我的感觉真的对了,李团长接着告诉我们那石室里面有个女人!那咯咯声好像就是从那个女人身上传出来的。 包括我在内大家一个个脸色发白,夏宝国拿着的水壶都掉在了地上,好在队伍中有个考古专业的贺教授,他并没太大的恐惧。贺教授认为可能是跟之前大家遇到的青铜蜘蛛类似,李团长看到的女人应该是个雕像。那咯咯声也可能是雕像热胀冷缩发出的声音。 听到贺教授的话,李团长摇了摇头,好像又想起让他恐惧的事情,我感到了他一个劲的颤抖,他告诉贺教授他明白贺教授的意思,但是在那女人身上他看到了一个血手印。 这下我总算弄明白什么东西能把李团长这样的无所畏惧的军人吓成这样了,换做是我,我可能都上不来了。 贺教授皱紧了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件事让他这位经历过无数恐惧的人,都无法解答。其他人额头都流出了冷汗,我的手心也湿透了,我更看到夏宝国的嘴唇都是白的。 第十章 另一个石室 就在大家极度恐惧的时候,那段诡异的“咯咯”声又响了起来。 我心里大骂一声,给自己壮胆,夏宝国和其他三位小战士更是瘫坐在了地上,腿都不听使唤。 大家都被恐惧环绕的同时,金慧斯可能永远是我们之中脑子最透彻的那个人,同样是金慧斯发现了事情不对的地方,她蹲在李团长身边,又问了一遍李团长,问他确定看到了一个血手印么? 李团长喘了口粗气,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把那个手印跟我们形容了一便,上面的血好像都没有干透。 我不明白金慧斯为什么会这么问,随后她对着贺教授说道:“教授,我感觉那个手印是刚刚留下不久的,很有可能跟失踪的战士们有关,既然这里发生的事不能用常理解释,那我们的想法就不应该受到局限。” 金慧斯话一说完,我马上就懂了她的意思,我们能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隧道里,那隧道里的那些人很有可能跑到了石室那里,而那个血手印很有可能就是那些战士留下的记号。毕竟从我们出现在隧道以后,因为害怕发生断口消失的情况,根本就没有人想到在下到石室里去看看。这个石室也是大家明知存在却又故意忽略的东西。 我看了看贺教授,他似乎也明白了金慧斯话的意思,点了点头,把金慧斯的意思跟大家说了一遍。 一听跟失踪战士有关,李团长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说要再下去看看。就连夏宝国也争着要说这次必须跟团长一起下去。 说实话大家伙都十分担心那些战士。如果那个血手印真的是那些小战士留下的,这说明他们很有可能出了意外,要不然那些战士留什么记号不好,非要留血手印。 也许是担心战友安危的决心战胜了内心的恐惧,贺教授也没有再拦着李团长,说跟他一起下去。很快我们就将三人送了下去。贺教授站在下面看了好一会儿,拿着手电冲上边晃了晃,让我们大家都下来。 看到贺教授让大家下去,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但也担心再出现之前的状况,大家伙把食物和装备都背在了身上,随后一个个拉着绳子滑了下去。 七八米的高度对于我来说倒真不算什么,之前我被吊在离地三十多米的峭壁上时,也没有害怕。但是此时我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很快我就到达了断层的底部。 一个石室进入到了我视线中,正如李团长说的那样。并不是我们之前待过的那间石室。 我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在我下去之前已经下去了好几个人,下面的人都打开了手电,再加上断裂的断层本来就不大,现在被手电照射的格外的明亮。所以我看的很清楚。 我看到一个漆黑的女人石像耸立在石室中间,被雕刻的惟妙惟肖,跟真的一样,在光线充足的情况下,我也有了心里准备,并没有先前那么恐惧。 但看到那血手印,我还是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是一个人右手留下的手印,那个手印上面的血没有彻底的干,呈现暗红色,并不是黑色,应该留下并不是很久。 大家穿过横向的断层,都进入到了里面,因为担心进来的断口跟之前一样消失,李团长让一名叫何建军的一个小战士留在断口处,我们才敢打量起这间石室。 没有失踪战士留下的痕迹,李团长担心战友安危的同时,也叫大家都小心点,说这间石室给他很不舒服的感觉,听李团长这么说,大家也跟着提起了精神,略带潮气的微风从石室的另一端吹了过来,因为手电光照射的距离有限,我也看不清微风到底是从哪里吹来的。 整个石室比之前有蜘蛛青铜器的大了足有三倍多,不仅面积大了很多,两间石室的区别也十分的巨大。 首先这间石室地上铺着青黑的石砖,墙壁也铺满了石砖,并不像之前那间只是简简单单的以原始的石料为地面墙面,其次不同的就是这间石室并没有石柱,取而代之的是十来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的石头雕像,栩栩如生,石像大多以女性为主,雕像身上还覆盖着一层青铜的铠甲,手里拿着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漆黑短剑。石像的头部是一双深陷没有眼球的眼眶,让这些石像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气。 见多识广的贺教授好像也不知道这些石像的具体来历,因为这里的一切很本没有任何朝代的影子,先前的石室他还可以推测出是两千年前的祭祀遗迹,而这间石室他好像一点头绪都没有,石室的布局和规模已经远远超出了用于祭祀的规模,至于是什么用途,没有人知道。 待在断口处不久,金慧斯就发现了一个锈的不成样子的水壶,水壶不知被什么压的变形,但还是可以在它上面还有几行日本字。估计是之前进入这里的日本人留下的。石室并没有遭到日本人的破坏,这也说明因为某种原因,那些日本人并没有在这里待的太久,或者不能再这里待的太久。 那诡异的咯咯声随着众人的到来便消失了。贺教授的表现也让我感到奇怪,之前贺教授发现石室时根本控住不住内心的喜悦,但是现在却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他紧锁眉头,没有说一句话,没有一丝兴奋,只是拿着手电四处的照射。他奇怪的举动让我感觉,贺教授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从一开始就在瞒着我们的事。 吃过之前的大亏,没有人敢往石室里面走,都是贴着进来的墙面四周看着。赵坎在离大家最近的墙壁上发现了一副壁画,让大家都过去看看。 一直不说话的贺教授的举动还是那样淡定,给我的感觉他好像事先知道一样。我看到贺教授在看到那个壁画的一瞬间,全是都颤抖了一下,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也猜测出肯定是吃惊的表情。 我跟着贺教授走近了那副壁画,那是一副让人看了一眼便无法忘记的壁画。 一位身穿漆黑服饰,头戴金冠的男子站在一个峭壁之前,俯视天下,他的对面是一座被雾气环绕的大山,而在那座大山之中,隐隐可见一道白影从山中飞射而出。那道白影十分的诡异,很像一个人在天上飞舞。整幅壁画气势磅礴,如同千军万马在我的眼前奔腾而过。 让我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不知道是谁能画出这样的一副画,这里潮气比之前那间石室大了很多,而这副壁画在这间石室不知几千年了,画上的色彩没有一点变化,就如同昨天刚画好一般,这一切的一切我根本无法解释。 而壁画的下方还写着一段话,有点类似于甲骨文。对古代文字毫无研究的我,自然是不知道这句话所表达的意思,但我感觉这段文字跟这副画里面那道神奇的白色影子一定有很大的关联。 “真的存在,真的存在。”贺教授全身颤抖,不知不觉间说出了这样的话。 我一听就更加确定了我的判断,贺教授果然知道一些事,一直在瞒着大家。而这件大家不知道的事,很可能就是他来到这里的原因。 第十一章 小心影子 贺教授的那句“真的存在。” 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人主动去问他那句话的意思,贺教授仿佛着魔了一般,根本没有理会大家,眼睛直勾勾的继续看着壁画,后来更是从包里拿出了扩大镜观看起那个白色影子来,最后当他看到那几段文字后,人如同触电了一般,身子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要不是最近的金慧斯扶住了他,指不定他会倒退多远。 “怎么了?教授,有什么发现么?”金慧斯关心的问道。 贺教授此时满头大汗,摆了摆手,根本不想说什么,此时贺教授的异常每个人都看在了眼中。 赵坎撇了我一眼,似乎在提醒我这里面有事。我微微的点了点头,表示我也看出来了。 就在金慧斯又要询问贺教授什么时,那消失的”咯咯“声又响了起来,而这次不仅仅有”咯咯“声,夹在其中还有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大家注意力此时都集中在贺教授身上,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动静下来一跳,我全是跟触电一样,从头顶顺着后背开始发麻,心说难道我看到的那些半人半蛇石像活了不成,连忙往漆黑的石室内部看了过去,仔细看着那些诡异石像的一举一动,生怕这些没有生命的石像活动起来,或者发生其他什么恐怖的事情。 那声音如同梦魇一般环绕着大家每个人的身旁,加上有些微微凉的风,我就跟掉到冰窟窿里一般浑身颤抖。 我等了片刻,并没有发生我脑海想象的那些可怕画面。 李团长掏出了手抢,拉了枪栓,努力的让自己拿枪的手不因为恐惧颤抖,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喊道:“谁在哪!” 石室瞬间变的出奇的安静,我都能听到我身边赵坎咣咣的心跳声,此时就连胆子很大的他也被吓的有些不能自己了。 “快回答我!谁在哪!”李团长又大喊了一声,我看他的架势,只要对面在没反应,李团长估计会毫不犹豫的开枪。 依旧是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回应,夏宝国看着是大家中体格最好的,但胆子却是最小的,他微微颤颤的小声对李团长说:“团长,是不是日本人的鬼魂发出的动静啊。” 我一听夏宝国的话,没有感到一丝的好笑,此时的我也不禁犹豫起来,想起出发之前看到的诡异照片,以及录像带里面的黑色鬼影,加上这么多天碰到那么多难以解释的现象,要说这个石室里有日本人的鬼魂,我也不确定是有还是没有。 “你小子吓傻了么?怎么可能,就算有,活的我当年都不怕,还怕死的么!”李团长瞪了一眼夏宝国说道,可是手中的抢却握紧了几分。 过了大约几秒钟,李团长握着抢的食指慢慢的弯曲,似乎就要开枪,那奇怪的”咯咯“声再一次传了出来。 这几秒看似短暂,对于我却如同一天那样漫长,因为大家都全神贯注的去听,隐隐约约中,都听到了有一个男人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在喊李团长。 “团长,好像是黑子!”夏宝国瞪大了双眼,大喊道。 那微弱的男人声音,确实像极了消失4天之久的黑子说话的声音。 李团长也听出了是黑子的动静。也顾不得石室里有没有机关,拿着枪就冲了过去。我们也紧跟在后,向前跑了五十多米,在一座倒塌的石像下方我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黑子。 此时的黑子气息及其的微弱,半个身子压在石像下方,我们连忙把黑子身上的石像抬了起来。搬开石像我们才发现黑子肚子上四五个手腕宽的窟窿在往外冒着血,肠子甚至都顺着这几个窟窿露了出来。李团长小心的把黑子抱在了怀中,从腰间拿出了水壶给黑子殷了殷干枯脱皮的嘴唇。 大家都沉默了,没有人去问黑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其他人都到哪里的话。 虚弱的黑子睁开了眼睛,有点涣散的目光扫了大家一眼。 “人都说快要死之前会看到很多很多的虫子,我是不是快要死了。”从黑子毫无血色的脸上传来出来。他伸出了颤抖的手,仿佛在驱赶着什么。 “说他妈什么屁话呢,你给我振作一点,就这么点小伤还能要你的命!赶快吧手放下...别再动了。”李团长又气又怒的嘶吼道,眼泪从李团长的眼角流了下来。 黑子看到李团长的泪水,仿佛刺激到了他内心的某种东西,他说道“我想我妈,想我妈给我做的红烧肉” “黑子,坚持住,等咱们出去,团长请你吃一个礼拜的红烧肉。”李团长的眼睛彻底的湿了,猩红的鲜血将李团长的大衣染的通红。 黑子笑了笑,但随后他表情变得极其的扭曲,好像是想起了什么让他极度恐惧的东西,头不停的摆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瞪大了双眼冲着李团长说道:“小心影子!” 话必,黑子的声音戛然而止,这个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的小战士死了。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没有给大家任何准备时间,大家的眼眶都湿了,看这战友在眼前死去,那种痛苦不是每个人都体会到的,李团长抱着黑子,将头埋在了黑子的怀里,其他几个战士跟黑子感情很深,哭作一团。悲伤在众人之间流淌,如同一把尖刀,刺痛那最薄弱的地方。 过了好一会儿,李团长才抬起了头,擦干了眼泪,用水壶里的水把黑子脸上血迹擦掉,露出的年轻脸孔仿佛在证明死去的只是一个17岁的孩子。李团长将自己身上的大衣盖在了黑子头上,然后敬礼一个庄严的军礼,我们虽然不是军人,但是也都向黑子敬礼,这也许是我们能留给黑子最崇高的敬意了。 任务中出现人员伤亡,在当时来说已经是重大事故了。如果放在现在,肯定会终止任务,但是当时任务高于一切,根本没有终止任务的想法,而且另外那几名战士还下落不明,我们这几个人不可能丢下他们就这么回去,黑子的尸体只能先放在这,等回来的时候在把他带回去。 李团长抽着烟,坐在了黑子尸体旁边,此时的他镇定了很多,夏宝国等几位战士拿着石头把黑子简单的掩埋了起来。一边掩埋一边哭。 气氛十分的压抑,那是失去战友的压抑,也是因为黑子临死时说小心影子给我带来的压抑。显然黑子的死与他说的影子有很大的关系,黑子肚子上那几道窟窿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弄的。这一切的一切让大家的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安静了好一会儿,我看了看大家的样子,每个人都垂着头,无精打采。贺教授则有些发呆,不知道再想什么,看到他的样子,再加上我之前的推测,我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到了低着头的贺教授面前。直截了当的询问起贺教授:“教授,是不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大家,如果有就跟大家说说,从到达这里开始,接二连三的发生怪事,现在已经有小战士牺牲,还有几名战士下落不明,他们的处境恐怕十分的危险。” 贺教授抬起头看向了我,表情有些吃惊,他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他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但快要吐到嘴边的话又让他咽了回去。 我知道像贺教授这类老教授原则性非常的强,要想从他嘴里知道事情,软磨硬泡根本打不开他的嘴。我又继续跟他说:“特殊情况必须特殊对待,让他在不违反原则的条件下,跟大家透露一点相关的事情,不仅对找到失踪的战士有帮助,对大家伙完成任务也有帮助。” 显然我的困惑也代表了其他人,就连李团长听到我说的话,也没有说什么。大家都看向了贺教授,等待贺教授给大家一个交代。 第十二章 长生族 我的话,让贺教授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用双手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仿佛内心极度挣扎,多年来的价值底线在这一刻被动摇了一般。 又是短暂的沉默,贺教授抬起了头,眼中布满了血丝,他深深的叹了口气,跟我说他确实有些事在瞒着大家,只是这里面涉及的秘密事关重大,根本不是大家能知道的事情,并且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 他先是手一伸指向了那幅壁画。 告诉大家壁画下方那几段类似甲骨文的字,是西域一个名叫长生的部族使用的文字。而知道这个文字的,全世界也仅有贺教授一个人。关于这个长生族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比他知道的更详细,这个长生族是周朝末期出现的一个小部族,因为这个部族存在的时间非常的短,任何史料上也没有提及过。至于怎么知道有这样一个部族,贺教授并没有告诉我。 壁画下方的那段文字翻译成现在的话,大概的意思就是始于天下,断于崖,羽化于先,封于朝。流于间,止于时,大道得于天。 他说:“关于这段话和这幅壁画有一段传说,知道这个传说的人屈指可数。”说道这里贺教授特意强调道:“因为是传说,所以跟你们讲讲也不算泄露秘密。” 于是他讲起了那段传说: “始皇帝统一天下后,四处游历,某一天游历的队伍在一处断崖前方停了下来。 坐在车辇中的始皇帝,感叹山崖的雄伟,站在山崖边上的他,俯视天下,眺目望向远方,欣赏自己统一而来的大好山河。 白云荡漾,崖边的雾气飘滚飞腾,犹如仙境一般。让夺得天下的秦始皇不由的驻足欣赏了起来。站立了许久的始皇帝决定离开。可就在他转身时,一道白光从对面的环绕雾气的山峰飞射了出来。本是追求仙家永生的始皇帝,对那道白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随即命人下到崖底,到对面的山峰一探究竟,而他的游历队伍就地在崖边安营扎寨。 十天过去了,他派出的数十名护卫犹如消失了一般,没有任何回应。随后一批一批的勇士下到崖底,向对面披着雾气的山峰前行。结果他们跟之前派出的护卫下场一样,犹如人间蒸发一般,一个人都没有回来。 始皇帝有些暴怒,一座小小的山峰竟然与朕为敌。接下来所发生的事,可以说很难让人理解这位皇帝的心思。他命人将整个断崖与对面的山峰之间的峡谷填平。数万的战俘随着一声命令被派到了千里之外的断崖处。 始皇帝更是命令众人,十日之内要将断崖填平。如果超过了时辰,全部都要死。 无数巨石被推向雾中,无休无止的干了十天。无数巨石被推落而下,但是断崖的下方始终是雾气环绕。仿佛雾气之下。有着一只可以吞下万物的洪荒巨兽一般。发生的怪事不仅没让始皇帝打消念头,更是让他下定了到达对面山峰的决心。 数万战俘因为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始皇帝的神圣命令,全部被推下了断崖。 之后的事情我不想一一阐述,因为太过血腥。一年之后,始皇帝终于到达了山峰之上,回去后的始皇帝随后便下令焚书坑儒。” 听贺教授讲诉传说的过程中,我挺吃惊的,我没想到那个画像里的男人居然是秦始皇,秦始皇的画像出现在了这里,他和这个长生族之间的关系就不好说了。 而且壁画背后隐藏的秘密肯定也不小。我也没想到焚书坑儒这件事还有这样一段不为人知的传说。虽然传说不可信,但也不可不信。 最后贺教授告诉我,他自己也没想到在这里居然有一张跟这个传说有关的壁画。黑子的死他也很难过,那些失踪战士的下落他比我们更着急。 可能是他能给大家透露出壁画的来历,也是下了非常大的决心,说完这些,他就不在说话了。贺教授的态度异常的坚决,我清楚再跟他说什么,也没办法再让他吐露半个字。 说实话我当时心里挺恼火的,我明知他避重就轻,而且还有不少事情瞒着大家,但我还没办法多说什么。 现场再次陷入了沉默.... 因为刚进入这间石室的时候,我就发现这里有空气流动,这说明这件石室并不是完全密封的,顺着风的方向,我在离大家最远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个两米高的石门。 困在隧道有些日子的众人,发现有个石门,又能离开那邪门的隧道,心里虽然还在为黑子的死感到难过,但起码比之前好了很多。大家都觉得如果回去还会被困在那隧道里,所以我们几个人决定进入石门里面看看,在检查石门内部没有任何危险后,几人就都摸了进去,石门连接着一个五十米左右的甬道,通道并不长,但我们走的很小心。 甬道的另一面漆黑一片,如同黑夜一般。我拿着手电四处照了照,也根本无法在这黑暗中照出什么。 此时应该所处一个巨大的溶洞里面。(溶洞的形成是石灰岩地区地下水长期溶蚀的结果。石灰岩层是先决条件,石灰岩的主要成分是碳酸钙,在有水和二氧化碳时发生化学反应生成碳酸氢钙,后者可溶于水,当这种水在地下深处有一定压力时,溶解更甚。灰岩中的钙被水溶解带走,经过几十万、百万年甚至上千万年的沉积钙化,石灰岩地表就会形成溶沟、溶槽,地下就会形成空洞。)具体这个溶洞存在了多久,我也只能用仪器测量这里的岩石后才能判断出来。 这个溶洞十分的巨大,之前看到的录像带里的日本人所处一个巨大空间内,很有可能就是这里。大家向前走了两百多米,就发现了不少日本人遗留下来的东西,有好几把生锈的铁锹,还有吃剩下的罐头皮,他们留下的痕迹也越来越多。看来当年的日本人在这里待了很长一段时间。 又走了大概三十米在前方出现了一个类似广场的平台,使用石头搭建起来的,经过这么多年还算平整。平台的四周有不少石墩,大多都坏的不成样子,在石墩上我甚至看到有一个落满灰尘的日本军帽放在上面。 广场上,我看到和之前石室里一样的半人半蛇雕像,数量也有不少,有五十多个。整整齐齐的站成了两排,雕像的样子跟之前的基本一样,只有眼眶没有眼球,不同的是这些蛇人身上并没有穿着青铜铠甲,铠甲之下的石头皮肤布满了鳞片,在这些半人半蛇的后方,我看到了一根高约十几米的柱子。柱子使用花岗岩搭建成的,非常的结实,经历几千年还屹立不倒,在柱子的顶端是一个三角形样式的青铜器,好像有几个符号被刻在了上面。因为手电光照射距离实在有限,也看不清那些符号具体是什么模样。 在柱子的前方有几百个向下的圆形口子,有人的小臂粗细,口子内部被打磨的异常光滑。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个口子,我一下就想到了黑子身上奇怪的伤口。 这些口子也不知道有多深,赵坎拿着一块石头扔了进去,大家贴着旁边等了好一会儿,也听不到有什么回音。贺教授觉得这些口子的作用可能类似于排水口,落水口的下方应该直通下面的地下河,至于为什么有这么多,他也说不明白。 大家又四下的找了找,这回却让原本沉闷的心喜悦了不少,在离石头广场不远的东边,夏宝国发现了一捆医用绷带,我们都看出那个绷带是孙学溥的,他们之前来过这里。李团长气色也好了不少,虽然还是没有他们的踪影,但现在好在有了一些线索。 大家冲着四周喊了喊,也没有人回答。我想走远点去找找,可是不知为什么贺教授死活不同意,李团长让夏宝国把身上带的酒精罐点着,他说:“他们如果在这里,看见亮光会自己走过来。” 第十三章 多出的人影 酒精燃烧的蓝色火焰,照亮了周围一大片,李团长让大家先吃点东西,众人围坐在火焰前,四处焦急张望聆听着,希望那些失踪的战士能看到火焰。 我嚼着没有味道的压缩饼干,喝了一大口水。看着火焰投在我们身上,照出的影子,我头皮有些发麻,黑子临死前说的小心影子,对我感触实在太大了。看着大家的影子,我想起黑子因为惊恐而扭曲的脸孔,我说不出来的害怕。 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黑子并没有遗留给我太多的信息,对于他说的小心影子是怎么回事,我也是一头雾水。我觉得黑子的死跟他说的影子肯定有关系,我不禁想到难道是黑子自己的影子将他伤成那个样子么。 很快我就否认了这个观点,录像带里的黑影也出现在我的脑海中,莫非我们影片中看到的黑色鬼影子是真的?一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我看着大家的影子有些出神。 周围十分的安静,过了几分钟,夏宝国双手撑着地,嘴张的非常的大,眼球都突了出来,脚不由自主的蹬着地面往后退。李团长反应最快,第一个发现夏宝国不对的地方,马上拽住了夏宝国的胳膊,问他怎么了。 夏宝国有些说不出话来,指着地上的影子跟大家伙说道:“多,多,多出来了一个人影!” 我本来就在想黑子说的影子的事,又听夏宝国说影子我忽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我周围的人也都慌乱地站了起来,我的影子因为我起身而产生的风,在飘忽不定的烛光中诡异的晃动着。 我数了数我们每个人的影子。一、二.....八、九。 当我数到第九个影子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什么,我低下头用手捂住了我有些干涩的双眼,眉毛在我的手心里用力的蹭着。在我努力驱赶心中的恐惧的同时,9这个数字在我的脑海里来回的回荡起来。 九! 九个人有九个影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很快的就反应了过来,因为我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我自己的影子,想到这里,我猛然的抬头往自己的身后看去,紧贴着我的身后一个人影趴在了我踩着的地面上。 十个影子! 我的大脑瞬间空白,我努力的不去想那些让我恐惧的事情,我强忍着惊恐,控制着自己的思维又去数了一遍我们每个人的影子。 一、二、三.....九。加上我自己的影子一共十个。 当我再次确认九个人出现了十个影子时,我内心的恐惧被无限放大。我记得当时我的双腿都有些软了。在这种环境下突然多出了一个人影,那种心上的恐惧感,我根本没法表达了。 其他人也数了数每个人的影子,很快大家充满恐惧的看着彼此,对于会多出一个人影,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李团长告诉大家冷静,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又数了好几遍。 更加诡异的就是贺教授,还是坐在地上,对这么大动静居然没有一丁点反应,贺教授一直低着头安静的坐着。散乱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脸,我也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他的表现太奇怪了,以至于在我的思维中,根本就没想过能让我感到奇怪的人能是贺教授。 我感到了一丝不妙,我强忍着恐惧去看了看举动怪异的贺教授。也许是因为他奇怪的表现,我向他的背后看了过去,在他的背后我看到了让我难忘的一幕,两个人影从他身后投射了出来。 我给赵坎使了一个眼色,他马上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也发现了贺教授不对的地方。 注意到我跟赵坎盯着贺教授不放,其他人也看向了老教授。当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贺教授的身上时,贺教授缓缓的抬起了头,不知道是火焰晃的,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贺教授的脸无比的狰狞,在他的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狞笑。 大家都被他的表情吓得连连后退。李团长拉响了枪栓为自己壮胆,往贺教授身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叫做贺教授的名字。 “啊!”一声大吼从贺教授嘴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听着十分的陌生。刚一说完,我们还来不及反应是怎么回事,贺教授起身就跑,几下就没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李团长拿着枪就跟了过去,我和赵坎还有金慧斯反应也不慢,也跟了过去。 这个溶洞地面并不平坦,跑出去没几步我就被脚下的石头扳倒,当我起身的时候李团长已经跑的没有了踪影。赵坎和金慧斯将我扶了起来。我们三人继续往前跑去。 我的膝盖很疼,受伤可能不轻,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咬着牙往前跑。 也不知道跑了有多远,前面传来了几声枪响。那枪声太大了,我们三个一下就停了下来,互相看了看对方,顺着枪声的放向又接着往前跑。 可这回没跑几步我们就脚下一空,也不知道掉进了什么里面。我努力的想用手电四处照照,但毫无办法,我腰还有肩膀碰到了岩石上,瞬间就失去了知觉,嗓子眼里还有一股血腥味传来,我心说不好,我们可能掉进了悬崖下面。 下落的时候根本分不清上下左右,还没等我思考什么的时候,我就感到屁股一麻,仿佛坐在了一面墙上了。 紧接着我的周围溅起了无数的水花。这一下差点没让我晕过去,我呛了一大口水,腿根本不听我的使唤,我抓着手电筒,用尽全力往水面上游,即使这样我也没往上游出多远,又是两声落水的声音传了出来,应该是赵坎和金慧斯。 赵坎虽然是蒙古人,但水性特别好,加上他身材比较瘦弱,动作十分的灵丘,落水后比我强多了,他几下就游到了我的跟前,把我拉出落水面,然后一个下潜又进入了水中。 我大口喘着气,咳嗽的好几下,咳出了不少水,从我们失足到落水,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这个时间根本来不及让我去恐惧,喘了几口气我才后怕起来,幸好这下面是水,还有赵坎及时的把我拉出了水面,不然我早就死了。然后就拿着手电往水里照,没过多大一会儿,赵坎就拉着金慧斯也出了水面。我看他们俩没什么大碍,也放心了不少。 水很凉,我可能掉进了一个地下暗河里面,我看到赵坎的嘴唇冻的有些发紫,刚要拿起水电四处照照,就听到轰的一声,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大量的水流动的声音。紧接着一股巨力顺着周围的水传到了我的身体上,瞬间让我有了窒息的感觉。 赵坎抓着我和金慧斯不放,仅仅是一瞬间我们就被冲出去了十几米,水流的力量太大了,我们三个努力的保持平衡,但无济于事,就如同落入水中的一片叶子。 轰隆轰隆的水声越来越大,我听见赵坎在大声叫着什么,但根本听不清楚,我们三个人也不知道被冲了多远,最后才被暗河左侧一个突出的岩石挡住,这一下差点要了我的命,不过好在停了下来。 水流太急了,我看到赵坎满脸是血,金慧斯到好一点刚刚的撞击她撞在我们两个人的身上。赵坎用水抹了一把脸,起身就想爬上岩石,几次尝试,都被水流又卷了回来。 我告诉他我扶住他的脚,让他往上蹬,他好像也没听见。我抓着他的脚,用力的往上拖他,这一使劲我一下被他踩进了水里,又被水呛了一大口。这次有我帮忙,赵坎伸手抓出了岩石的一块凸起。再加上岩石也不高,赵坎顺利的爬了上去,站在岩石上面的赵坎把腰间的绳子往下面一扔,我跟金慧斯也顺着绳子爬了上去。 刚一踩到岩石上,我就头晕的厉害,一下躺在了石头上,身上每个地方都疼的要命,左肩和两条腿更是麻的不行。我想吐还吐不出来,那种滋味不自己去体会一遍,根本无法理解。 赵坎想点颗烟给我提提神,但烟都湿透了,根本没法抽,他随手把烟往岩石上一放,也躺了下来。 刚刚在水中我们三个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都躺在岩石上,赵坎手中的手电也不知道在水里碰到什么,表面的那层玻璃都碎了,手电光一晃一晃的。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我们三个人没因为水流分开,这让躺着的我,也松了一大口气。 第十四章 地下暗河 四下里变得静悄悄的,除了水流的声音,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我躺在岩石上,身上的剧痛让我有些眩晕。我活动了一下,我的左臂还可以动,并没有骨折。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从失足掉入洞口,最后被水冲了也不知道多远,前前后后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这一路也不知道被冲到了哪里。更不知道这个地下河有没有岔路?不过我清楚的是我们三个与其他人失去了联系。 李团长和贺教授不知道掉没掉进这个洞,听刚刚枪响传来的方向,他们很有可能也掉进了这里,但是我并没有发现他们俩的踪影。现在就是希望这条河没有岔路,上面的战士能够尽快找到我们三个。 我们三人中金慧斯算是受伤最轻的,她从包里取出了一个酒精炉。点燃的酒精炉散发的温度,让我的身上暖和了许多,但还是一个劲儿的哆嗦。 赵坎的手电闪了几下就灭了,彻底的坏了。我们身上都没有备用手电。所以只剩下我跟金慧斯手里的两个手电。 我跟赵坎把湿漉漉的上衣脱了下来铺在了岩石上。因为有金慧斯,我们俩没好意思脱裤子。酒精炉的温度很高,不一会儿,我们的身上就干了,赵坎那发紫的嘴唇也好了很多。 赵坎拿着我的手电四处看了看,我看到所处的地方比掉下之前的那个溶洞小了很多。手电刚照出去五米多,我就看到了头顶的岩石。 赵坎走到了岩石的另一边,我看他拿手电往下照了几下,他就走了回来。一回来就跟我说:“咱们几个真是命大。” 赵坎在我的印象中一直是挺沉稳的一个人,所以听到他这么说我并没有感到意外。随后他就说道:“岩石的另一边是一个小型瀑布,落差在七八米左右。主要是瀑布中间的地方,有十来块儿突出的岩石,如果刚刚没被这里挡下,掉下去恐怕凶多吉少。” 金慧斯这个时候并没有说什么,我看着她还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想到了什么,我让赵坎从河里打点水,烧开了给金慧斯喝。 我的腿还是很疼,好像是骨折了,我心说我的腿在这种鬼地方骨折,真是够要命的。 出乎我意外的是,金慧斯居然也懂得一些医术,她帮我瞧了瞧,说并没有骨折。过一会儿估计就能动了。听到她说的,我勉强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水很快就烧开了,我们三个一人喝了一点开水,舒服了很多,赵坎问我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贺教授和李团长现在下落不明。又与上面的队伍失去了联系。我们三人现在的处境,可以说十分的尴尬,是进是退都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 金慧斯提议:“先在原地等一等,看看情况,要是没人来救援,那咱们再商量怎么办也不迟。” 没有什么主意的我也只好点了点头。 金慧斯因为喝了开水,气色好了很多。此时此刻我才有机会好好的打量一下她,她可能是我见过女生中最漂亮的。不过跟她的漂亮相比,他身上隐隐约约流露出的那种神秘更让我好奇。 我想问问她在美国的经历。但不知道怎么的,我还没有开口我就忍住了。赵坎可能没我想的那么多。他大大咧咧的问了金慧斯我很想问的话。 出乎我意外的是,金慧斯并没有多少吃惊的表情,可能这个问题,她早就想到我们会问她,她笑了笑,她的笑很迷人,让全身疼痛的我瞬间好了很多。 原来她从小跟父亲就去了美国,她的父亲是一位数学家。当初那份日本关东军密报其实就是他的父亲破解出来的。听到破解密报的那位教授,原来是金慧斯的父亲,我说怎么金慧斯总是给我一种神秘感,原来她的身世还真特别。她接着告诉我们,她这次参加任务,多多少少也有她父亲的意思。 虽然我跟赵坎对她父亲让她参加这么危险的任务而感到不解,但我们俩并没有说什么,也没问什么,因为那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外人实在不好插嘴。 接着金慧斯又说了很多她在美国的事情,然后也问了问我们两个。 我回她道:我是因为我三舅进的地质队,我三舅是齐齐哈尔地质队的老教授,威望很高,我说出了我三舅的名字,金慧斯居然也听说过。我接着告诉他,我跟赵坎地质工作,虽然说比较特殊,但也不是什么新奇的职业。干我们这行的,常年在野外走动挺单调的。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我说单调是什么意思。我所说的单调是一种常人无法想象到的枯燥。 我们三人聊了很久,彼此关系拉近了很多。其实金慧斯挺爱笑的,并不是我刚见到她时冷冰冰的样子。 轰隆隆的水声小了不少。我的腿这个时候也好了很多。最起码能站起身来走动走动,但还是钻心的疼。 从我们三个落到这里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我看了看被冲过来的方向,没有一点动静。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所在的这条暗河,应该是落下那条暗河的一条支流。夏宝国他们要想找到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想了想贺教授跟李团长,在这三个小时里,我也没见到他们两个,他们俩有可能被冲到其他的支流中,或者顺着那个瀑布掉了下去。 一想到这里,我们三个便决定,下到瀑布下方去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他们两个。赵坎将绳子绑在岩石的突起上。熟练的把绳子的另一端甩下了瀑布。我让他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儿。 赵坎干勘探这一行的时间说起来比我还要长,这点事情根本难不住他,很快他就下到了瀑布下方。他四处看了看对上面喊道,并没有发现贺教授和李团长的身影。虽然我有了心理准备,但听他这么说,我还是有些失落。黑子的死其实让我感受挺多的,我真的不希望队里的人再出现意外了! 我们落下的那个洞口落差极大,凭我们三人想要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再加上这个暗河里的水流十分的湍急,想要游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考虑到在原地等待,也不是什么办法。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决定顺着瀑布往前走走看。下面的赵坎让我下来时,别忘了把他放在上面的烟拿着。我心说烟都湿成这样了,还能抽么,但还是帮他拿了起来。 金慧斯把酒精炉弄灭,我跟她顺着绳子滑了下去。刚一到达瀑布底下,我就感受到了一股刺骨的寒冷,我也说不出来这个寒冷是从哪儿传来的?但就是很冷。 瀑布下方的路由于水流的冲刷,十分的光滑平坦。我们走在上面也不费劲,我们一边走一边留意着周围。这里的地势微微向下,幅度跟我们之前所在的隧道差不多,看着湍急的水流,我想起了照片中的湖泊,这里的水会不会从那个湖流过来的。 我们三人往前走了大概三十多分钟,在一处石滩上我们发现了日本人的踪迹,一杆破的不成样子的日本国旗插在那里。我走了过去想也没想就把那面日本国旗踹断了。 日本国旗的不远处有一台老式发电机,四五根如婴儿胳膊粗细的电缆,一端连着发电机,一端莫入了一个落水洞里。那落水洞极深,我们用手电照了照也看不到底下什么样子。 当年的日本人居然在这里拉了电缆,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这里做了什么。但显然没干什么好事儿。那电缆因为年头久了。外面的那层绝缘材料脱落了不少,露出了里面的铜线。发电机的下半部分在水中泡着,已经锈的不成样子,很显然已经用不了了。 第十五章 鬼湖 我们三个在日本人的发电机周围转了一圈儿,发现了不少我刚刚没看见的东西。周围被人工开凿的痕迹十分明显,我现在站着的石滩之前并不存在,而是日本人后开凿出来的,就连那个落水洞也是被日本人后加的。 在发电机的右侧,一面岩石墙壁的下方,我看到了一个铁质的桌子,表面的油漆基本都掉没了,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简易的工程图纸。因为那个图纸一直装裱着一层防水布,所以上面的内容并没有因为这里的潮气而遭到多大破坏,还是可以看出很多内容。 工程图纸!我从参加工作以来看了不下几百份,说是简易的图纸,但标出了的内容是非常全面的,这张图纸上面有不少的日文,但我还是可以弄明白,它上面八九成的内容。 这张工程图纸所显示出的内容,让我跟赵坎还是有些意外的。 首先根据这张图纸,我看出日本人在我现在所在的位置进行了大量的工程项目,他们不仅将周围数十公里以内勘察的一清二楚。还开辟出了石滩和落水洞,还对这里大部分地区进行了加固处理。 我看到的那个落水洞也在图纸上,只不过延伸到落水洞里的电线在这里变成了虚线。落水洞下放具体是什么情况,在这张图纸上并没有,而是用了一个很大的问号去代替。 虽然我不知道落水洞下面有什么东西?但是好在日本人当年对这里进行了侦查。看着图纸靠近我的外围有一条主线连接着十五条细线,这些细线应该就是地下暗河的支流。具体我们三个在哪一条支流中,只有在细致的侦查一遍周围的环境才能看的出来。 从图纸上体现的工程量可以判断出来,当年到达这里的日本人人数应该非常的多,肯定远远超过了当时录像带里的人数。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距离一公里以外,图纸上标有一个大型瀑布,从没将触手伸到大西北的日本人,竟然在地下修建了一座水电站。看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愕然。日本人到底存有什么样的目的,他们到底在这里发现了什么。 日本人在这里大兴土木,不仅我很意外,赵坎也十分的意外。要知道在这么深的地下修建一座水电站,所用到的人力物力,根本是无法估量的。日本人费了这么大的劲,也要在这里修建水电站。看来他们在这里发现的东西一定非常的重要。 水电站的另一端,跟落水洞下方的情况一样,都被标注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随后我跟赵坎仔细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根据我多年的经验。我很快就判断出,我现在所处的位置应该在那十五条支流里面的第十一条。知道了确切的位置,我提着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金慧斯并没有跟我们俩一起,她拿着的相机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质量真是没的说,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故而摔坏,还可以使用。我跟赵坎在看着图纸的同时,她拿着手中的照相机在四处拍摄着什么。我心说真不愧是摄影爱好者。在什么时候都不不忘拍几张照片。 随后我们三人简单的讨论了一下,决定去日本人修建的水电站看一看。因为担心跟我们几个失去联系的战士找到这里,我把我身上的酒精罐儿放在了一个显眼的地方点了起来。这样一来如果他们找到了这条岔路,看到火光也就能找到我们。 那个水电站离我们也就一公里,所以很快的就到了那里。走到一半儿的时候,我就看到前方有一个漆黑的影子挡在那里。 高有十米左右,宽也有二十多米。这个巨大的影子应该就是图纸上日本人修建的那座水电站。这个水电站如果放在地面,也算不上巨大的建筑,但是在这么深的地下看到它,给我们三人,无论是感官还是视觉上带来的冲击,说实话还是挺大的。 我们三人先是沿着水电站的外围走了一圈儿。水电站的整体还算保存完好,并没有因为过了这么久而坍塌,看来日本人修建它时也没有偷工减料。只是水电站的两端连接石壁的地方出现了不少的裂痕,但并不影响水电站的使用。 无数的水顺着水电站下方的缝隙流到了另一边,在水电站中间的位置,我看到了一个梯子,一直通向了水电站的顶部。梯子也是最简易的那种梯子,就是将一根钢筋围成了u字型,然后镶进水泥里。可能因为时间太久了,我本想顺着梯子爬上去。但是手刚抓住第一根梯子就被我从水泥里面拽了出来,还有一大块混凝土也被我拽了出来,险些砸到我的脚。 水电站的表面虽然因为时间久远出现了不少裂痕,我们想上去,看来没有那么容易的。 金慧斯这时拿着手电照着水电站的顶端,在看着什么。随后她将腰间的绳子绑成了一个活扣。然后用力的一甩,有活扣的绳子一下就飞上了水电站顶端,套到了水电站上凸起的部位。她用力地拽了拽绳子对我们俩示意,说:“顺着这个绳子可以爬上去。” 我跟赵坎都有些吃惊地望着她。虽然她一系列动作看似简单。但我跟赵坎心里都明白,想要如此容易的做到这样,金慧斯刚刚的动作不练习个上千次根本做不到。 绳子另一端也不知道挂在了什么东西上。我跟赵坎一起用力拽了拽也纹丝不动。水电站的表面本来就出现了不少的缝隙。所以我们手里抓着绳子,脚踩着那些缝隙,很容易的爬了上去。 先后用了十五分钟,我们三人就到达了水电站的顶端。我是最后一个爬上去的,刚一站到水电站上面的,一股狂风就迎面吹来,我本来就没有准备,被吹得这一下险些掉了下去,还好赵坎抓住了。想想此时赵坎已经第二次救了我。我感激的点了点头。 那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狂风,十分的疾劲,我想站稳身子都不太容易,加上我腿上的伤还没有彻底的好,我干脆趴在了水电站的顶端。他们两人被风吹的也有点吃不消,也和我一样趴了下来,我们趴在水电站的上方,往水电站的另一端爬了过去。 这风实在太大了,吹得我们都睁不开眼睛。还好之前为了过戈壁准备了防风沙的装备,我们三个带上防风眼镜。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能睁开眼睛往前看,水电站的顶端的厚度有八米左右,但风水吹的我们足足用了一分钟才勉强到达了水电站的另一端。 之后我看见了,只要看上一眼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景象,就算现在当我回想起那个景象时,依旧是那么清晰可见。 就在水电站下方五十米的地方,一座仿佛没有边际的湖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在这么大狂风之下,那漆黑色的湖水竟然没有一丁点波澜,如同一面巨大的黑色镜子,虽然我只是看了一眼,但我完全肯定这座湖就是照片里看到的那座湖,我根本无法想象,那座酷似人耳朵的巨大湖泊,并没有在地表的某个地方,而是在地下不知多少米的这里! 请各位允许我短暂的镇定一下,一想到这座鬼湖,我的情绪就难以控制,因为它太让我惊心动魄了。每次回想起来,我都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 ... 看到这里有的人可能认为我在胡扯,当时我们几个在地下,周围根本就没有强烈光源,那座湖的湖水还是黑色的,我怎么就能看见它,其实包括我在内,相信任何人也没办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它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了我眼前,仿佛这座鬼湖并不是通过我的眼睛让我看见它,而是直接进入了我的脑子,一个不需要光源就能被人看见的湖! 第十六章 鬼湖里的长城 我们三人趴在水电站的顶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湖,我仿佛出现在了另一个世界当中。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当时复杂的心情。我的世界观在那一刻彻底的被颠覆了,当一件你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能做的恐怕也会跟我一样,只是静静地注视的那件事物,连去思考它的勇气都没有。 呼啸的狂风在我耳边毫不留情的刮过,呼呼的风声在那一刻也如同消失了一般。我想摘掉我的防风眼镜,来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看错了。 我们三人趴在水电站顶端一动不动,也不知道那么静静的看了多久,直到金慧斯拿起相机,拍照的时候明亮的闪光灯,照亮了前方很大一部分区域,这才让我们回过了神。 闪光灯闪烁的一瞬间,我看见距离水电站十分遥远的地方,出现了一条仿佛没有边际的黑色影子,即使相隔如此远,依旧清晰可见,可想而知这道黑色影子该有多么的巨大,看到那影子的一瞬间,我想到了那个巨大的黑色影子是什么。这座地下鬼湖的中间真真实实的存在着另一座长城。 就算我已经看过了照片,知道有一座长城在那耳朵湖的耳孔之中,但亲眼见到的感觉跟看照片完全不同,闪光灯消失的瞬间,那座长城也没入了黑暗之中。 到底是什么人在这里修建的长城?而那些人为什么在这里修建长城?还有这鬼湖所处的地下空间该有多么巨大,才能装的下如此巨大的鬼湖,无数的疑问在我的脑海中回想起来,瞬间就填满了我的大脑。 我发现在这一刻我跟个白痴一样,我走过的山川河流,所见识到的自然景观,跟眼前的湖还有湖中绵延万里的长城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可能是狂风变得越来越大,强烈的刺痛感将我的思绪拉回了到了现实世界,我们三人互相看了看对方露出的表情,那表情根本不能用吃惊和震撼来形容。赵坎勉强的抬起看手,指了指我们脚下,示意下去。我本想在多看几眼,奈何身边的风太大,只好先下去,我跟金慧斯同时点了点头,随后我们就向回爬去,抓着绳子,爬到了地面上。 刚一落地。赵坎就表情愕然的对着我说道:“刚刚我们看见的东西是真的么!” 说实话当时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态度很不好,皱着眉头对他说别问我,我不知道。金慧斯看我的表情有些不对。拿出了水壶,想让我喝点水,我摆了摆手,我也没喝。 过了好一会儿,可能是我心中的那份震撼,随着时间的推移减轻了不少。我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并且也意识到了我刚刚态度不对,为我刚才的态度给他们两人道了歉。 他们俩人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我们三个都沉默了,因为回想起刚刚难忘的一幕,我不得不沉默,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想法,我感觉这里的“长城”跟大家熟知的长城,它们之间的联系,恐怕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一件能顶破天的大事! 这里的“长城”跟外面的长城造型如此接近,这也让我不得不思考起是这里的长城依照外面的长城修建的,还是...... 可能想到这里时我的表情变得十分的古怪,我身边的两人马上问我怎么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右眼连续的狂跳起来,我转过头,极具吃惊的对着他们说道:“我好像发现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他们俩听我这么一说,也是一头的雾水。并没有插嘴,等着我继续说。 我对他们讲诉了下面的话——长城修筑的历史可上溯到西周时期,秦始皇进行了一次大型的扩建,自秦始皇以后,凡是统治着中原地区的朝代,几乎都要修筑长城。计有汉、晋、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隋、唐、宋、辽、金、元、明、清等十多个朝代,都不同规模地修筑过长城。 可以说自春秋战国时期开始到清代的2000多年一直没有停止过修筑。表面上来看,修建长城应该是一件宏伟的军事工程。但是自从我看到地下这座“长城”以后,我认为长城根本不是一件所谓的军事工程,而另有一件不可告人的大秘密。 两个形状如此相同的长城,它们到底是先有的那个,其实还是能从历史记载中得出一些线索的。 首先我们在地下石室里发现了秦始皇的画像,以及外面的长城就是秦始皇那时进行的扩建,这里面绝对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我感觉完全可以说明了一个观点。那就是外面的长城很有可能是根据这里的“长城”为模板进行建造的。 随后我又大胆的设想跟他们两个说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统治中国的朝代不停修建长城,为什么他们要根据这里长城的样子进行修建! “你是说历代的帝王们都知道这里有座长城!”金慧斯用手捂住了嘴,不可思议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告诉她这个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秦始皇很有可能知道这里的长城,他的画像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偶然,可能是他发现了这里的一个秘密,所以才去修建长城。 我的发现我自己都知道很难让人接受,他们俩也不知道该问我什么。见他们俩不说话,我也沉默了,我想到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那这里的那个秘密绝对不是我们能接触的。 想到这里我对他们说道:“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如果真有一个秘密在这里,那我们一定不能去接触它!” 我的话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他们俩个人并没有反驳我,赵坎看着水电站的放向怔怔出神,过了一会儿他点了点头,说我说的很有道理,然后提议我们现在最好的办法就回到之前的小瀑布上原地等待救援,向前向后以我们三个人的力量都无法通过。 金慧斯点了点头,认为赵坎说道有道理,随后她对我们俩说道:“我刚刚在水电站顶端,发现了挺多不寻常的地方。” “首先我感觉日本人修建的这座水电站并不是用来发电的,因为水经过这里,我并没有听见任何齿轮转动还有机器运转的声音。其次我在水电站上也没有看见任何的探照灯。” 之前我们三人还无法推测出日本人修建水电站的目的,但看到座鬼湖和湖中的长城后,日本人在这里修建水电站的目的就非常的明显了。 估计是日本人当年通过什么方式无意之间发现了那座鬼湖,这才在这里进行了如此大量的工程,日本人既然都这么做了,为什么没在水电站上安装照明用的探照灯。 而且金慧斯注意了一下水电站另一面的墙壁,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腐蚀了,整个墙面都是漆黑色,表面及其的光滑,像是被融化掉了一样。 赵坎很显然也同样她的观点,点了点头说:“我也发现了这些。” 听到他们两个这么说,说实话我真挺佩服他们两个的,在看到如此震撼的景色之后还能想到观察周围的情况,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不能说没有,但绝对不多。 第十七章 黑雾 赵坎略想一阵后发表了看法,他认为日本人修建这座水电站,起初的目的是为了发电,然后安装探照灯去看湖里和湖中长城的情况。但很显然他们终止了水电站的建设,是什么逼迫他们终止了计划,凭日本人的侵略本性是不可能的,从工程宏大弃址看到日本人当时的野心,一定是无法进行下去。最后他们不得不前功尽弃,在赵坎看来这座与其说是水电站的建筑,还不如叫做一面幕墙,似乎想挡住湖里什么。 而且刚刚在水电站上方遇到的那股狂风,为什么在水电站的这边完全感受不到。 可能是他们的想法提醒了我,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背包中取出了气压表。其实我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作为一个地质勘探人员,我竟然进入洞穴这么久,都没想到去看气压表。我看了看气压表显示的数值,竟然是地下1500米左右!我们的下巴差点没惊到,什么?地下1500米!天啊,我们我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的头顶竟然压着1500米的岩层,不是说梦话吧。 而当时看到的那张照片,至少也得在两万米的高空拍摄下来,那么如何在两万米高空拍摄到一个藏在地下1500米的湖。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是根本做不到的,即使现在也是技术空白。那么日本人是怎么拍下这张照片的! 难道地下鬼湖会......?只有先想通了这一点,我脑海中的疑问才能得到解释。 我将我推测出来的东西与他们俩发现的情况,放在一起,暂时得到了一个简单的浅显的结论。 ——日本人修建这座水电站,肯定跟鬼湖有关,然而他们在修建水电站的过程中遇到不可克服的障碍,但日本人并没有终止修建水电站的大坝,而是被迫改变了计划,让原本的水利发电工程,变成了一个简单的堵挡工程。 在漆黑的水电站没有探照灯,能不能是强烈灯光,照射在湖面上会发生什么,或者说光不能照射在那座湖面上。但我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对,因为刚刚金慧斯照相时,照相机的闪光灯也是亮的,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结果我的话音还没有落,我就看见金慧斯背对的水电站遗址上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了一层黑雾。那黑雾没有一点动静,四周轮廓如同灯丝游离着,似是表明它的存在,中心位置厚重的如同实心的黑球,如果不是我无意往水电站上方看了一眼,根本就不会注意,更诡异的是这黑雾跟湖中黑色湖水性质一样,居然在黑暗中也能让我看的清清楚楚! 那黑雾速度并不快,缓缓的向我们这边飘来,我虽然不知道那个黑雾到底是什么,但瞬间想到了金慧斯所说水电站墙壁另一面骇人情形,没来得及追问,虽然不敢确定是这黑雾造成的,但心知让它碰到肯定没有好事。 金慧斯和赵坎也注意到了那奇怪的黑雾,我们三个人连连往后退了一百多米。那些黑雾如同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跟着我们三人的方向飘了过来。我连忙叫赵坎把手中的手电关掉,然而那不知道是什么的黑雾并没有因为关掉手电,而停下不动,就跟锁定了我们一样,还是缓缓的向我们靠近。 我们互相看了看,金慧斯大喊了一声:“跑!” 随后我们三人打开了手电,飞快的向来时的路跑去。一边跑一边看身后的黑雾,黑雾也随着我们跑动,飘的速度也快上了不少。仅仅过了不到一分钟,黑雾跟我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很大一截。 很快我们就跑到了之前有落水洞的地方,小型瀑布距离我们还有五百多米,那些黑雾象似感应到了什么,速度一下提升了,向之前留下的酒精罐飞快扑去。 然后让我恐惧的一幕发生了,黑雾迅速的将酒精罐包围,就在接触的一瞬间,酒精罐表面的铁皮好像碰到高温一样,瞬间无声无息地融化,远远感受到了热浪。流出来的酒精碰到高温剧烈的暴燃起来,火焰照亮了周围,就这么眨几下眼的时间,我们看到之前装酒精的铁罐已经没有了,跟酒精罐接触的地面也融化了。 地面瞬间被融出了一个大洞来,而且洞口向四周剧烈扩散。我看着被融化的地面,人已傻在那里。那可是花岗岩,就那么轻易的被融化掉了。 那黑雾似有灵性,把我们脚走过的地方也象有冤仇地融化掉,真是令人心惊胆寒!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我们三个还没来得及继续跑,那黑雾毫不迟疑又向我们三人这边飘了过来,似厉鬼复仇,又如天兵降临,大有不赶尽杀绝不罢休的架势。看着那黑雾向我们飘来,瞬间我清醒过来,不由得心头一沉,那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破坏力居然这么大! 我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小型瀑布,我估算了一下,黑雾飘动的速度虽然在吞噬酒精过后又慢了下来,但留给我们时间,根本不够我们重新爬上那座小型瀑布。被那黑雾接触后是什么后果,刚刚看的太清楚了,我们三人被黑雾逼的连连后退,很快就退到了那个落水洞附近。 赵坎指了指旁边的落水洞,示意跳下去,一看赵坎是这个意思,我也有些犹豫,那落水洞根本就不知道有多深,下面也好像通着那座鬼湖,万一那鬼湖里的水跟这诡异的黑雾一样,那我们跳下去肯定也活不成。 但黑雾离我越来越近,我心说死就死了,总比让那可怕的黑雾,融化的一点渣子不剩的强。 我下定了决心后,冲他们两个喊道:“跳!” 再也没有犹豫,飞快的向那落水洞跑去,也不知那黑雾又受到了什么刺激,速度立刻快了不少,当黑雾在距离我只有两三米的时候。我们三人又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头,头也不回地就跳进了落水洞中。 一阵天旋地转,一秒中之内,我的全身就被碰到了几十次,身上的衣服瞬间被裸露的电线刮出了口子。不过值得庆幸的这个落水洞有一定的弧度,不是垂直向下,再加上洞里有那些年久破旧的电线,我们下落的速度虽快,但并没有要了我们的命,而且洞的下方并不是那座鬼湖。 仅仅几秒都不到,我的脑子就嗡的一下,眼前直接一白,脑子里像过电一样,整个人重重的摔在了地面的电线堆上,差点没把我吃的压缩饼干给吐出来。那些电线外的胶皮虽然老化,但还是有一定的弹性,直接把我弹出去了四五米远,顿时我的膝盖和胳膊传来了如同辣椒水涂在伤口上一样的感觉,我的右脸颊更是被地面上的一块小石头撕去了一块皮。 他们两个也没好到那里去,赵坎的身材本身就比我瘦不少,被弹的更远,我就看见他直接向前飞去,趴在地上“噗”的一声,吐了一口血。金慧斯则直直的撞在了一个离我们十米开外的石头堆上,直接昏了过去。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我顾不得思考,我使劲儿的摇晃了一下脑袋,好让自己保持清醒,随后往落水洞的上方一瞧,就看见那黑雾已经到了洞的中间,落水洞里的电线也被融化了不少。 我强忍着身上的剧痛,把我身前的赵坎拽了起来,然后把金慧斯往怀里一抱,一边扶着赵坎一只手抱着金慧斯,嘴里叼着手电,向前疯狂的跑去。 第十八章 铁门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力气,带着两个人跑的速度一点没慢多少,赵坎受伤不轻,鼻子一直在滴着血,他胸前的衣服都被染红了一大片,更要命的是,那些黑雾离我们越来越近,我心说这回真的完蛋了。 就在这时,我抱着得金慧斯醒了,拉了拉我的衣服,她有气无力地的抬起了手,指向了一侧。我看到她手指的方向,有一面水泥砌成的墙,墙上还有一个厚重的三防门。门是虚掩着的,上面写着几行红色的日本字。 我身后的黑雾,根本不给我喘息的功夫,我扶着他们俩在黑雾接触到我们之前就冲了进去。门的后面是一条漆黑的通道,我将他们两个放在地上,用我所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去关那扇大门,铁门看似厚重,但关的时候,我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让我不自觉的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有人在帮我推这个门一样。 门顺利的关上了,但我还是下意识的想起那些被黑雾融化的东西,我面前的铁门虽然厚重,但那黑雾的可怕超乎了我的想象。谁知会不会透过门缝钻进来。我马上把他们两个又扶了起来,我的膝盖火辣辣的疼。 我扶着她们俩往前走了足足二十多米,我才敢回头去瞧一瞧,我看到被我关上的铁门依旧完好,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我喘着粗气,嗓子眼里还有一股鱼腥味很难受,扶着他们俩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万幸的是那些黑雾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被挡在了门的外面,我浑身就跟泄了气一样,一下坐倒在了地上。我将他们两个小心的放好,赵坎的嘴唇发白,一个劲的咳嗽,鼻子的血倒是止住了,但气色十分的不好看。 金慧斯额头冒了很多的汗,捂着自己的肚子,蜷缩成了一团,因为疼痛她的嘴唇都被她咬出了血。我想拿出水壶,给他们俩喝点水,但是我的水壶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 我很担忧的看着他们两个,对于我们干地质这行的,对高空坠落还是有一定的急救经验,我手忙脚乱的帮他们俩处理了一下伤口,过了好半天,他们的精神状态才好了一点,我才开口问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两个都点了点头告诉我没事儿,看到他们点头说没事儿,我才真正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一真是为他们着想,二也是为我自己着想,我真的不希望他们两个有事,留下我自己独自面对恐惧。 我跟他们俩说:“刚才的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不会是那种鬼湖里的水?” 赵坎咳嗽几声,有些萎靡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那些黑雾到底是什么。但那些黑雾的出现,跟金慧斯刚刚照相应该有很大的关系。” 金慧斯感觉并不是因为她照相产生的光引来的那些黑雾。她告诉我们:“如果那些黑雾是因为光,那么咱们几个爬上去的时候手里的手电光早就会把黑雾引出来了。而且在我们发现鬼屋的第一时间就把灯关掉了,但黑雾还是紧追我们不放。” 我点了点头,金慧斯每次都有独到的看法,这跟她在美国长大估计有很大的关系,可能是她的思想并不像我们那样局限。 她接着说道:“她刚刚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些黑雾的动态,她说咱们几个到达落水洞附近时,那些黑雾并没有直接向我们扑来,而是向另一边较远的酒精罐飘去,直到酒精灯的火焰彻底熄灭,那些黑雾才像有什么感应似的又向我们这边飘来。” 她说到这里,我基本上就明白了她要说的意思了。她的意思很简单,吸引那些黑雾的并不是光源,而是另外的什么条件。 我首先想到了有生命的东西,因为我们几个是大活人,所以向我们飞来,但那个酒精灯是没有生命的,我这个假设也不成立。 这个时候赵坎在旁边说道,他说他想到了是什么东西在吸引那些黑雾。 我跟金慧斯一听他这么说,连忙的向他是什么?即使在现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赵坎还是不忘卖弄关子,他说日本人修建水电站,居然不放发动机和探照灯,这点跟黑雾绝对有关系。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儿卖关子,就让他快点说。 他说发电机跟探照灯,它们有一个共同的特性,他们都会产生一种东西。听他一说完,我脑袋就想到了一个关键东西——电流,但仔细一琢磨又不太对,酒精罐可是没有电流的,那些黑雾不还是照样的补上去。 他接着说道:“发电机在工作的时候会产生大量的高温,探照灯在打开的时候同样也会产生大量的高温。” 一听他说温度,我一下就明白了,吸引那些黑雾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温度。想通了这一点,之前的一些疑问基本都解释清楚了,怪不得我们跑的越快,那些黑雾的速度也越快,因为我们跑动的越快,身上产生的温度也就越高,所以黑雾越快。 虽然还不知道那黑雾到底是什么东西,但知道吸引它的条件,它之前的可怕在我心里瞬间小了半截,我们只要小心一点,不贸然的冲到那些黑雾附近,那些黑雾对我们造成的威胁,自然就小了不少。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有机会打量我们所处的环境,我发现整个通道都是混凝土砌的。这里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工程图纸并没有注明,这个通道估计也是日本人后挖的,然后进行了加固。看通道延伸的方向,我拿着指南针看了看放向,通道应该跟我们之前见到的水电站是相连的。 我们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各自的想法,都觉得门外有那些黑雾挡这,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出不去。所以我们三人决定进通道的里面去瞧瞧。 我发现离我不远处的一个墙面上,一大块水泥脱落了下来。有一根钢筋支了出来,钢筋中间的位置挂着一块黄色的破布。我仔细看了一眼,就看出了那黄色的破布是隔热效果特别好的石棉。 我上去扯了扯,扯出了一大块石棉,还有更多石棉夹在混凝土中,日本人居然在水泥墙面里铺满了石棉。怪不得那些黑雾会被挡在门外。估计就连那道铁门里边都塞满了石棉,让那些黑雾失去了感应。 我们三人大概又向前走了两公里,通道两边就断断续续出现了铁丝网,而且越来越多,这些铁丝网一端被镶在了水泥里,然后这些在铁丝网的尽头,我看到了一道让人触目惊心的铁门,因为在那厚度足有手掌宽的铁门上面密密麻麻的有上百个窟窿。而这些窟窿与黑子肚子上的窟窿大小完全一样。 此时不用我说,他们两个也停下了脚步,一脸愕然的看着那个铁门。 看着密密麻麻的窟窿,我们三个心里说不出的难受。赵坎捡起了脚边的一块石头,向那铁门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碰撞声顿时响起。 我盯着那个铁门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我脑子不禁想到有一只面目狰狞的怪物从铁门里冲出来,但是我想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心里对那个影子有着莫名的惧意,但在这里干耗着实在不是办法,我硬着头皮,让自己尽量不去想那个影子。他俩也没有说话,我们三人紧盯着铁门,一步一步的向它挪去。一百米的路程,走的十分的艰难,那是一种心理与思维上的艰难。 第十九章 疯子 离那道铁门越近,我的心里就越发毛,那个神秘莫测的影子一直在我脑子来回的浮现,弄的我看什么都像有一个影子在我面前晃,当到达铁门仅半米的时候,我们都停下来脚步,又静静的等了片刻,我们三个 才敢贴在那个铁门跟前,透过门上的窟窿,赵坎拿着手电往里面照了照,我们仔细的看着里面的一切。 门的后面是一个四五十平米大小的房间。应该是水电站厂房的一个内置房间,它的尽头有一个通往上层的楼梯。 我让赵侃把手电往下照一照,想看看有没有脚印什么的。可就当他把手电往房间的左侧照去时,竟然有一个人蹲在房间的角落里。 我一下就想到了可怕的影子,我闷哼了一声,差点没被背过气去,连连往后退了五六步,他们两个也肯定看到了那个人,同样往后退了好几步。 一个多少年不曾有人的房间,里面居然有个人蹲着,换做谁估计看到的那一瞬间也受不了。 我看见金慧斯的嘴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结果不等她开口,赵坎就又凑上去。 我刚想伸手拉住他,但他已经到了铁门跟前,我看见他又往里面照了照,回过头来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说道:“还真是宋建军。” 一听是失踪好几天的宋建军,我一连问出了好几个问题来,因为太匪夷所思了。“什么?宋建军?他怎么在这儿?难道失踪的那些小战士们都跑到这儿来了?” 结果我刚扭头去看那铁门,就看到窟窿的后面,有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我,这是一双充满混乱与疯狂的双眼。要不是我一下就认出了这对眼睛的主人是宋建军,我估计早就一铲子拍上去了。 此时的他满脸污秽,头发上也全是灰,鼻子里更是流出了鼻涕,有些都流进了他的嘴里,他竟然毫无反应,我十分的惊奇平时很爱干净的宋建军怎么变成这个样子! 我想开口问宋建军到底怎么了,可我还没有开口,铁门另一边的宋建军竟然“嘿嘿”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太不正常了,结果刚笑了两声他又哭了起来,我们还没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宋建军“啊”的一声往楼梯跑去。几步就没入了黑暗里。 宋建军八成是疯了!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失踪的战友,怎么可能让他这么就跑了,我连忙喊道:“快追!” 我冲到铁门用力去一推,门往前动了几寸,就被一股巨力顶了回来,我就听到我的手腕嘎巴一声脆响,瞬间就肿了,我捂着手腕对他们俩说道:“这个铁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 我又跟赵坎使劲儿推了好几下,咣当咣当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十分的闹心,我越推心越烦。 我心说宋建军样子太不正常了,这一跑远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我因为太用力了,门把手都让我拽了下来。 金慧斯这个时候蹲在了地上,拿着手电往里面照,然后从腰间拿起了地质锤。把锤子的把手伸进了窟窿里,她向前一用力,我们都听到一声铁器掉在地上的脆响。 声音响起的同时,铁门根本不用我跟赵坎用力,自己就打开了。 我一脚把铁门踹开后,拿着工兵铲直接往楼梯那边冲去,他们俩人也紧跟在我的后面。 这个房间本来就没多大,我们跑了几步就到了那个楼梯口,楼梯也是水泥砌成的,上面落满了灰尘。一行脚印,顺着台阶儿一直蔓延到楼梯的上方,显然是宋建军刚刚留下的。 楼梯只有五米,我们上去后是一条长约十米的走廊,走廊此时安静得出奇,根本没有一点儿动静, 从打开门再到爬上楼梯,也就用了最多三十几秒,但就在这三十几秒之内,宋建军就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我们三个静静地站在楼梯口,仔细的去聆听所能听到的一切动静,可是听了半天什么都没有。走廊的两侧,并排排列着八道铁门,锈迹斑斑的铁门此时格外的瘆人。 赵坎小声说道:“宋建军是不是躲到这其中一个铁门的后面去了。” 我点了点头说:“有可能。” 说完我们三个就走到了第一个铁门前,铁门的外面有一根长长插销,还有销子。这里一个从外面开启的铁门,在插销与销子之间的连接处被电焊焊死根本打不开。赵坎用力拽了拽插销,脸憋的通红,但那铁门就跟长在了墙上一样,根本打不开。 随后我们挨个走到了每个铁门面前,出乎我们意料的是这八道铁门,销子的位置都被焊死了。这里除了这八道门在没有别的出口,我们亲眼看着宋建军跑上了楼梯,那他人能去哪里? 我还在想宋建军能跑那去的时候,不知道身后那道铁门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在这安静出奇的走廊里仿佛被放大了好几倍。 我全是汗毛倒竖,心跳瞬间加快了数倍,心中更是大骂起来。 金慧斯两个手直接抓住了我的胳膊,一股钻心的疼从被她抓住的地方传来。我也顾不得疼,能做的只是盯着这八道被焊死的铁门,这个时候没有人敢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赵坎平时胆子就非常的大,稍作停顿,他率先向那几口铁门走了过去,我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刚刚的响声虽然只响了一声,但赵坎只走出了几步,就在我们左手边第三个门口停了下来,他将手按在了门上,似乎感觉到了门在微微颤动。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就看到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随后我把头向门凑了过去,结果我的耳朵还没贴到门上,就听到门的后面传出了几声傻笑,然后就有一人在用指甲挠着铁门。那难听的挠门声让我浑身难受的不得了。 “会不会是宋建军?”金慧斯小声的问道。 我也没想那么多,开口说道:“都笑成这样了,能是别人么,肯定是他。”但随后我想到之前检查这个门的时候明明是焊死的,宋建军怎么可能在里面!一个不好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出现:“难道门的后面是那个影子!” 一想到这里,我眼皮就是一跳,连忙要向后退几步,也不知怎的,黑子身上的血窟窿也瞬间浮现在了我的眼前。那血腥的画面让我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赵坎一直没有说话,一直在仔细听门后的动静,他从兜里掏出了烟,泡过水的烟已经干了,但还是点了好几下才点着。看着打火机断断续续的火苗,我的心跳也跟着那火苗来回的跳动! 他吐了一口烟圈儿,深深的喘了一口气,可能在为自己壮胆,身子往后一倾,然后出乎我意料的一脚踹在了门上,被焊得死死的门,本应该纹丝不动才对,结果“咣当!”的一声。门居然开了。 紧接着我们都听到,门后似乎有一个重物被门顶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噗通!”那声音就如同一个麻袋被人扔出落地的声音。 我们急忙拿手电向里面照去,就看见宋建军趴在地上笑。看到他滑稽的样子,我根本乐不出来,好端端的一个人,再次见到他时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根本接受不了。 之前透过铁门的窟窿见到他,然后他跑到太快,我只看到了他有些不正常,现在一看不正常这个词用在他是身上都是褒义词。他上半身赤裸,仅有的裤子也少了一条裤腿,满是灰尘的身上,被刮得全是口子,鲜血淋淋,鞋也跑丢了,脚上全是血泡。我虽然对这个人印象不好,但看到他现在的模样,我根本说不出话来。 我想上去拉住,他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他看我向他走去,坐在地上往后退,嘴里一个劲的嘟囔着。我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然后就冲着我傻笑。这平日里跟闷葫芦瓢一样的宋建军,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金慧斯也是上前走了几步想去拉住他,叫他冷静,但宋建军根本认不出谁是谁,突然一个劲傻笑的也不知道从那儿捡起的一块石头,照着金慧斯的脑袋就要扔过去。 我只感觉我眼前人影一晃,紧接着“噗通。”一声,宋建军整个上半身都摔在了水泥地上,手里的石头飞出了好远。 原来是赵坎见势不妙,一脚把宋建军给踹倒了,躺在地上的宋建军,也不知道疼,还是在那儿嘿嘿地傻笑。 赵坎担心宋建军再起来伤人,也顾不得队友之间的情谊了,拿起绳子就要把宋建军给绑起来。见赵坎离自己越来越近,他啊啊的大叫起来,我听着是那样撕心裂肺,我将视线移到了别处,我实在不忍去看他样子了。 就听见一阵的骚动声,里面夹着赵坎的叫骂声,还有宋建军那近乎疯狂的“啊啊”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了下来,我转过头看了看,宋建军已经被赵坎给绑了起来,坐在地上一边狠狠的咬着牙,一边使劲的摇着头,眼泪和唾沫甩的哪都是。 宋建军的样子太可怜了,金慧斯叹了口气,仿佛为宋建军此时的样子感到悲哀,她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个手帕往上面倒了点水,想把宋建军脸上的污垢擦去,金慧斯尽量做着友善的动作,慢慢的向宋建军走去。 第二十章 又见影子 可能是金慧斯温柔的动作,让近乎疯狂的宋建军冷静了不少,虽然不向刚刚那样咬牙切齿,但是会做出一些奇怪的动作。金慧斯给宋建军擦这脸,她手里的手帕仿佛具有魔力一般,顷刻之间宋建军脸上的污秽就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金慧斯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把锥子,这把明晃晃的锥子我之前见过她拿出几次,都是她给相机换交卷时候用的,她用赵坎的打火机,把锥子的尖烤了烤,然后拖着宋建军脏兮兮的脚,把那上面的血泡全部挑破。因为怕伤口感染,又用酒精消了消毒。 我看着酒精往宋建军脚上滴,我心里都跟着疼,可是宋建军不但没有反抗,而是很享受的样子。 我心中不由得想到,看来大美女就是比我们这些平时满身臭汗的大老爷们有吸引力。 宋建军状态比刚刚好了一大截,我心里实在是担心那些战士的下落,耐着性子看金慧斯处理完宋建军的伤口,我就开口问他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其他人呢?” 宋建军眼珠往外突,眼睛紧盯着的我不放,好像要说什么,我一看他这样,心里不由得冒出了一丝喜悦,难道他恢复正常了!可是我心里的喜悦还来得及传到我的脸上时。 宋建军嘴一咧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然后来回的做着张开,咬合的动作,每一次重复都发出了清脆的牙齿撞击的声音。听着这个声音我头都大了,我真想给他一巴掌,让他清醒过来,我太想知道那些战士的下落了。 随后我听到宋建军好像在重复这一句话,我想把耳朵凑过去,但害怕宋建军会咬我的耳朵,在一个安全距离内,我仔细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他居然一直在重复的说着“影子!” 我顿时就蒙了,先是黑子说小心影子,又到贺教授身上出现了两个影子后的奇怪动作,最后这疯了的宋建军也出乎我意料的提到了影子,凡是跟这个影子有关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我有些激动,接二连三的听到这个影子,让我内心已经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我感觉我在不知道那个影子是什么,我就快要崩溃了,我抓住了宋建军的双肩,嘶吼问道:“这个影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可是宋建军毫无反应,一直在那里重复: “影子”“影子” 金慧斯这个时候拉住了我,跟我说:“他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刺激,你现在怎么做?只会让他的精神越来越糟糕!” 从进入隧道以后,没有一件事能用常理解释,小战士们莫名其妙的失踪,大坝后面巨大的鬼湖以及湖里的万里长城,又到后面的黑雾,我被这些怪事折磨的,可以说死去活来,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耐心了,但金慧斯说道很有道理,我必须忍耐,我深深的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我原本以为我会抽上一支烟,来缓解一下我心中的这股无形压力,但我发现此时我连抽烟的兴趣都没有了。我干勘探这五年来,大大小小也碰到了不少怪事,但在这里发生的怪事,仅仅几天发生的数量就比我在外面五年发生所有的怪事还要多,而且更加的离奇诡异,这怎能让我平静。 赵坎走到了我的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什么都没有说,赵坎这个看似简单而又无声的动作,竟然胜过了千言万语!我顿时就舒畅了很多。 我心一横,想到那黑影有什么可怕的!头掉了碗大的疤!大不了一死! 我发现人只有在豁出去性命时,才会无所畏惧,我之前之所以这么恐惧,并不是我怕死,如果国家有需要我去前线冲锋,我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只是我恐惧的东西是来自更深层次的未知吧! 想通了这点的我,我发现困扰我的恐惧不能说一点没有,但对我的影响绝对小了七八成,在这一刻我的内心可能得到了某种升华。其实我应该庆幸我发生了这些怪事,还有身边有赵坎和金慧斯他们俩,可能这两个因素少其中一条,此时的我,不一定就是此时的我了! 事隔多年,每次想起这段经历,我都深切感慨,是我周围的事情造就了今天的我! ..... 我现在所处的房间有三十平米左右,四面都是水泥砌成的墙,异常的结实,我用地质锤敲了好几个地方,发现都是实心的,不过我也没感到意外,因为水电站基础就是为抗压建造的,如果一锤子让我凿出了个窟窿,我反而会奇怪。 我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根本就没有灯,就连连接灯的电线都没有。靠近房间右侧的墙角放着一个已经倒塌的桌子,桌子附近全是落满灰尘的文件。 那些文件我顺手捡起了几张,飘气的灰尘,让我不停的咳嗽,文件里全是日本字,根本看不懂,我把地上散落的文件全部看了一遍,并没有我想找的这座水电站的布局图纸。 不过我在捡文件的时候,我看见倒塌的桌子下方,又一个类似通风口的通道,通风口最外边被一层手指粗细的铁网封着,通风口里面也全是灰,我用手比量了一下通风口的大小,也就赵坎那瘦的只剩皮的身材能钻进去。 我用手拉了拉那个通风口外面的铁网,铁网被灌注在了水泥里,非常的结实。我早就别人说起过,日本人造的东西都非常的瓷实,我起初还以为那人在吹牛,结果现在看着一个通风口上的铁网都这样,我不由有些感慨。那小日本用着我们中国的料,就是会干活。 我们几个带着的两盏手电,估计也快没有电了,从里发出的光,从白色变成了黄光,但我们并没有更换电池,我们地质人员都有个习惯,什么时候手电自己灭了,把手电里的电池咬一咬在接着用。 我跟赵坎将这个房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除了那个少了三条腿的桌子,什么都没有。 这个房间我根本推测不出来是干什么用的,水电站的工程图纸以前我见过几张,知道水电站的房间布局跟其他建筑有很大的区别,因为水电站的一切建设都是服务于抗压,所以根本不能用常理去判断。 宋建军折腾了好一会儿,可能是体力消耗的差不多了,已经睡着了,这期间金慧斯一直在照顾她,累的满头是汗。 现在这个房间应该挺安全的,我想到这一路来,没有得到任何的休息,精神高度紧张,还受了伤,我就叫他们在这里睡一会儿。我盯着宋建军, 我们三人的体力早就达到了极限,他们两个也知道我让他们俩睡会儿的意思,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在推让什么,赵坎说他睡一下,睡几分钟就来替换我,随后都靠在了宋建军不远处的墙边。 金慧斯什么也没说,笑了笑,然后将头往包上一靠,真的是太累了,很快他们俩就睡着了,我甚至听到赵坎的呼噜声。 我也靠在宋建军对面的一个墙上,坐下的一瞬间我才真正体会到这一路上我到底有多累,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尤其是我的小腿,整整肿了一圈。 我一边揉着自己的小腿,一边想着关于这个影子的一切,此时我可不是那种因为不怕死就什么都不想,去送死的人。 我想了很多,我不知道他们说的影子与我在录像带中看的黑影是不是一个东西,但是我可以断定这个影子的危险程度,绝对在那黑雾之上。 贺教授身后多出的影子,应该就是黑子跟宋健军所说的那个影子,那个影子瞬间就让贺教授变的不正常,同时让我想起了录像带里的日本军官,他们的举止非常的相似。 这个之前我最惧怕的影子此时却成了我最想知道的东西,围绕我们周围发生的这些不可思议的事,仿佛都跟这神秘的影子存在着某种联系。 我大胆的设想道。留在隧道里的人,很有可能受到了那个影子的攻击,从而迫使他们连装备都没都来不及拿就进入了断口。进入下方的那些人,黑子因为腿受了伤,被那影子追上,其他人顺着我们发现的那个石门,一路跑到了这里。 与此同时石室中的我们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隧道之中,最后他们又因为某些原因被迫分散了。 分散他们的原因我也想到,很有可能是他们落到地下河的时候分散的,宋建军被水流带到了这个里,其他人则被带到了另外的地方。 而那道黑影似乎也追着宋建军来到了此地,我脑子里瞬间出现了那满是窟窿的铁门,宋建军之所以会疯,可能就是他看到了影子的真正面目,他因为受不了这些刺激而疯掉了! 不过就在这时我突然的猛一激灵,回想起录像带里的影子是趴在日本军官的肩膀上,我马上抬起了头看向了宋建军,结果让我吓破胆的一幕出现了,那宋建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绑着他的绳子也开了,他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说实话我被他那冰冷无情的目光盯得浑身颤抖,我想大声叫起赵坎跟金慧斯但是我发现我根本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宋建军也露出了跟贺教授,同样的表情——冲着我狞笑。 第二十一章 烟 看着宋建军诡异的笑容,我心说难道那道黑影一直都在宋建军的身上?我原以为我已经战胜了内心的恐惧,但此时的我,连动一下都动不了,浑身寒毛倒竖,一阵阵的凉风从我的后背席卷而来。 “啊”的一声从宋建军的嘴里传了出来,那声音太刺耳了,我根本来不及反应什么,宋建军就直直的向铁门飞去,我之所以说是飞,是因为当时宋建军跑的样子让我看着非常的别扭,到底是那里别扭,我也说不上来。 “咣当”一声宋建军的头就直接撞到了铁门上,一下就晕了过去。 这么大的动静儿一出,睡熟了的赵坎和金慧斯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吃惊地看着倒在门前的宋建军,又看了看我。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俩,目不转睛的盯着宋建军,整个房间安静了许久,并没有发生奇怪的事儿,我自己劝解自己道:“可能刚刚发生的不过是巧合。” 我见没什么事,就把刚刚发生的事,跟他们说了一遍。听到我这么说,他们俩也挺吃惊的,一个劲儿的打量宋建军。赵坎甚至说我是不是累坏了?是不是产生的幻觉? 我说绝对不是幻觉。 赵坎听我这么说,看了一眼宋建军,走到了宋建军的旁边,用绳子又把他绑了起来,只不过这次绑的更加的结实, 发生这种事,即使我很累,我也没有心思在睡觉了。他们俩虽然只睡了一小会儿,但精力缓解了不少,我们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我们准备带着宋建军离开这里。回到我们之前的三防门那里,这么长时间外面的黑雾应该已经散了。 可我万万没想到,门口的铁门居然打不开了,我们三个不可思议的看着彼此,赵坎拉着铁门的把手使劲的晃,又连续的踹了好几脚,铁门周围灰尘落的到处都是。门的后面传来了插销撞击的声音。我们都蒙了,门的插销竟然被拉上了! 得知这样的情况,我第一个就想到了那个影子,难道是那个影子把门插上了,难道它要把我们活活的困死在这里! 我心里突然冒出了一股无名的邪火,一想到这儿,我拿着工兵铲就往门上使劲儿的拍,无数的火花随着撞击冒了出来,工兵铲的都被我拍变了形。但我万万低估了日本人修建东西的坚固性,我的胳膊拍的都已经失去了知觉,根本没在门上留下什么。 看到眼前的铁门,此时如同催命符一样,我们三个人都有些着急了,可我马上就发现把门关上的那个影子,根本就没打算让我们三个舒舒服服的困死。 我突然闻到了一股东西燃烧的味道,像是以前我烧汽车破轮胎时燃烧的味道,特别的难闻。赵坎拿着手电照了照门缝,紧接着就看到无数的刺鼻黑烟顺着门缝再往屋里面钻。 我破口大骂:“这是要用烟熏死咱们!” 我所处的房间根本就不大,那黑烟越来越多,照这架势最多也就能坚持几分钟。 我拿着工兵铲又冲到了桌子下的通风口那儿,一顿猛砸!一边砸我一边骂,日本人修建的东西怎么都这么结实,赵坎也过来帮忙,我们俩一起抓住那铁网往外拽,我手都勒出了血印子,但那铁网连动都不动一下。 没过多大一会儿,我的眼泪都被呛了出来,视线也越来越模糊。一股股辛辣的味道,顺着我的嗓子眼儿往我肺子里面钻,这味道比赵坎抽的蒙古烟可有劲多了。 我们三个被呛的一个劲儿的咳嗽,越咳嗽吸入肺的烟就越多,消防常识我从小就学过,我们三个都趴在了地上用袖子捂住了嘴和鼻子,但根本没多大用处。看着头顶的黑烟越来越浓,我也做好了被活活呛死的准备。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一股“咚咚”的声音从房间地面的一个角落传来,他们两个也都听见了那个声音,吃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顺着那个咚咚声往前爬去,当到达那个角落时,我发现青灰色的水泥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裂了,数个细小的裂痕如同一个蜘蛛网趴在地面上,看着那些裂痕,明明之前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 但我也顾不得想太多,呛人的浓烟越来越多,我拿起手中的地质锤,就往那些裂痕狠狠的砸去,第一下就砸掉了一大块水泥,我心说这水泥地面怎么这么不结实,我跟赵坎也就砸了七八下,一个半人宽的口子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我第一个就爬了进去,然后是金慧斯,最后赵坎拉着宋建军也从这个口子里出来了。爬了能有几十秒,我就看到了一个青灰色的地面,我一落地就发现这个口子在一个走廊墙壁中间的位置。 我也没心思打量周围的环境,我把金慧斯扶了下来,然后是赵坎,赵坎一出来我们俩就把身上的军大衣脱了下来,然后就往口子上一堵。堵的过程中又有不少浓烟顺着口子冒了出来,我们又是一阵咳嗽。 直到没有一点浓烟,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我们三人满头大汗。刚刚发生的实在太快,要不是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口子,现在的我恐怕已经死的无数次了。 这个影子目的太明显了,摆明就是想要了我们三人的命,不过我也感觉到了一丝奇怪,这个黑影为什么不直接了当地攻击,而是在背后放火打算熏死我们几个。能做到这样,那个影子明显具有了一定的智慧,我想了好一会儿也想不出头绪来。 我回头看了看,此时我们所站的地方,这里应该是水电站的发电机室,放眼望去有好几个大型的水泥凹槽,上面什么都没有,这些凹槽应该是放发电机和水轮机用的。除了这些还有大大小小十三个正方形的水泥承重柱。 这里是发电机室,但听不到一点水声,正常的发电机室,水应该顺着引水管道流到这里,水推动水轮机,产生动力随之发电。但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连排水用的尾水管都被水泥封的死死的。 果真如我之前推测的一样,日本人在那黑雾上吃了不少的苦头。要不然日本人也不用费这么大的劲,进行二次封堵工程。 宋建军还躺在地上没有醒,我也不能把他丢在这,赵坎之前受伤很重,经刚才那么一折腾,他的鼻子又开始出血。金慧斯还是个女性,所以我主动的把宋建军扛了起来。 看着挺单薄的宋建军,我扛他的那一下差点没闪到我的腰,这家伙比我想象中沉多了。 之前为了躲避黑雾走的通道,通往的方向应该在水电站的右侧,之后跑上了二楼,应该还在水电站右侧区域。这层整个区域也不大,没用多大会儿功夫就走到了发电机室的另一边,因为水电站的建筑效果都是为了抗压,所以一般认为是路的地方,不一定是路。 当看到墙上出现了一个门的时候,我心里面还是挺兴奋的。这个门跟之前我们在这里见过的铁门区别很大,在门的中间有一个圆形把手,把手左右各有一个插销插进了门框里面,跟潜水艇上装的舱门差不多。 赵坎用力的转动一下,不少铁锈从圆形把手上掉落下来,但还是打不开,应该是常年不使用,里面的齿轮都锈死了。赵坎又用地质锤撬了几下,把手还是纹丝不动。 现在我们三人的处境就有些微妙了,整个房间里除了面前这个门,就只有之前下来的那个洞。而那个洞上面的房间还全是烟,也根本回不去。 第二十二章 黑暗里的一双脚 我把宋建军往墙边一放,就背了他这么一会儿,我的右肩膀就酸疼的不行,我现在算是领教到了死沉死沉是什么意思了,我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了看他们两个。我们三人站在这道无法打开的门前有些不知所措。 “咦?这是什么?”赵坎低头的时候说了一这样的话。 顺着他的目光,我发现在宋建军的旁边有一张照片,可当我刚伸手要捡起来的,准备看的时候。 那昏迷不醒的宋建军,毫无征兆的睁开了眼睛,上来就用嘴死死地咬住了那个照片,一下就把照片咬在了嘴里,他这一咬,吓了我一跳,我手往后一缩,结果整个照片被他用嘴撕去了一大半,根本不给我们反应的机会,那一大半照片就被宋建军几下吞进了嘴里。 赵坎伸手上去掰宋建军的嘴,想要把照片抢回来,但以前的照片那像现在的照片质量那么好,宋建军都没怎么费劲,就被他吞到了肚子里。 我看了看我手中剩的一小半照片,又看了看宋建军可怜的样子,有些无语了起来。 照片的后面什么都没有,照片的正面因为被撕去了一大半,再加上那个时候照片都是黑白的,要想上色只能照好后再把颜色画到照片上,不像现在都是彩色照片。 因为这两个原因照片里的东西,能看见的只有一个不知道什么颜色的半圆形石头,石头上好像雕刻着类似鱼鳞片一样的花纹,并且石头的边缘处,还有类似鱼鳍一样的雕刻,我看着那石头反射出的光泽再加上这个石头上几道划痕,认出了那是什么,应该是一块上了年头的玉。 我还在推测这个玉的整体形状时,金慧斯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因为她的反应很大,就看到她把背包拿了下来在,从里面掏出来了一个纸质的文件袋,文件的里面是一大摞照片,她找了好一会儿才从里面抽出了一张照片。 她拿出的照片尺寸比我手里的大了一圈,我虽然不懂的照相,但还是大概知道照片的尺寸,她那个应该是七寸的。 她又看着照片确定了一下,然后开口说道:“你们看这张照片。” 我跟赵坎都不明白她什么意思,我接过了照片,发现照片中是两条鱼腹相连,首尾相接的两条鱼,而这两条鱼鱼鳍的位置,跟我手里被撕剩下的里面剩余的鱼身和鱼鳍一模一样。 金慧斯对我们说道:“这张照片是我回国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才拍下的。” 听她这么我又仔细看了看照片里面的玉佩,这个两条鱼的玉佩我看第一眼时没觉得什么,但我越看越感觉在那儿见过。 我一边仔细看,嘴里一边嘟囔着:“两条鱼?” 我在我的脑海里仔细寻找,关于这两条鱼的记忆,它们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但不知怎么的我越想就越想不出我在哪儿见过它。 我连忙问金慧斯你为什么拍这个玉佩,金慧斯说到她当时也是觉得这个玉佩比较奇特,所以她就拍了下来。 赵坎也抢过了照片看了看,表示他并没有发现这个玉佩有什么特别的。 当我的目光扫到赵坎腰间的地质锤以后,我突然想起来我什么时候在那里看见过这个玉佩了。 多年前我三舅参加了一次新疆的地质工程,去了整整半年才回来,回来后我在他的笔记本里看到了一个造型奇特的两条鱼,应该是我三舅自己画的。我记得我当时好像还问他画的什么,他也没告诉我,就说随便画画的。 想到这里我又跟照片里的玉佩对比了一下,现在完全可以肯定我三舅画的跟照片里的玉佩应该是同一个东西。然后我就把我之前在那见过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这张照片应该是从宋建军的口袋里掉出来的,宋建军为什么会有这个玉佩的照片,其实我挺奇怪的,但转念一想,宋建军是搞科研的,研究玉佩也不是不可能。 然后金慧斯问了问我:“那你知道这个玉佩叫什么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然后我跟他们两个说:“被宋建军吃进嘴里的那一半照片,会不会有这个玉佩的名字?” “这个倒是有可能。”赵坎摸了摸下巴回答道。 我有种想从宋建军肚子里把照片拿出来的冲动,但看见宋建军冲着我们一个劲的傻笑,我也只好打消这个年头。 我们见说了半天也分析不出个眉目来,金慧斯就把照片跟她之前的照片又重新放回了袋子里。然后金慧斯对我们两个说道:“咱们现在首要的事情是离开这里回到那个小型瀑布那儿。” 我刚要回答她,可当我余光一扫之前宋建军所在的位置时,我的话又被我咽了回去,铁门旁边哪还有宋建军的影子。那宋建军在我们三个商量的时候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跑了。 他们两个也发现了宋建军不见了。我们三人拿着两个手电筒,四处照了照,这里的空间就那么大点地方,根本藏不了人,我们三人照了半天,也没发现宋建军的半个人影。 金慧斯说:“他会不会顺着我们之前下来那个洞回去了。” “不是不可能。”对于一个疯的了人,分析他的行为就不能按常理出牌,于是我们三个打着手电就往那边跑去。结果跑到跟前儿我们三个都有些愕然,洞口的军大衣还在,根本就没有人动过。 随后我们在这个发电机室又来回找了好几次。最后我们在一个预留发电机的基座上,发现了一个直通向下的楼梯,那楼梯很隐蔽,如果不是我们这么仔细的找根本就找不着。 看见这个洞,我心里放心了不少,我实在不愿意相信宋建军是凭空消失的,既然发现向下的出口我们三个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把身上的装备又仔细的整理了一遍,我们三个就陆续顺着楼梯走了下去。 当我们到达底部以后,这里的情况跟之前这里水电站见过的情况有些不同。面积比上面那个发电机室大上了好几倍,横七竖八的穿插着七八条走廊,这些走廊中间还有几个独立的房间,共同点就是这里同样没有灯。 拿着手电往那些走廊深处照去,根本找不到尽头。看到这里我有些纳闷,虽然说水电站的构造什么类型都有,但是在水电站的下方加上这些房间,我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层很有可能是日本人改变工程计划后,后挖的。 为了找到宋建军,只好挨个儿房间去看,这里的房间没什么特别的,从格局上看这里更像是日本人办公的区域,因为走过两个房间,都看见了房间里面有铁质的写字台,还有一些铁质的文件柜,我们也检查了一下写字台和柜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就连墙上也什么都没有。 日本人把办公的区域修建在水电站的下方,这个我还是挺难理解的。我本想看看地面上有没有灰,好找到宋建军的踪迹,但这里的地面却异常的干净,不能说一点灰没有,只有薄薄的一层,根本看出来有没有脚印。我又仔细闻了闻周围的空气,我发现这里的空气略带一丝丝的潮气,这个区域应该不是密封的。 这里的每个房间几乎一模一样。找来找去,我出了一身的汗,衣服都粘在了身上,也没有找到宋建军。 就在走出第七个房间时,我跟赵坎手中的两盏手电居然同时没电了,就在手电光消失的那一瞬间,我看到在距离我七八米开外的走廊,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一下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我连忙打开手电的后盖,准备把电池拿出来咬咬接着用,但是因为我着急打手电去看刚刚的人影,这一着急,刚取出的电池就掉在了地上。 我连忙蹲在地上摸索起来,想要快点找到那个电池,结果我的手刚往前伸了不到一米远,我的手就碰到了一个东西。在黑暗中我无法看清那是什么,我凭感觉仔细的摸一摸,像是一双鞋,因为我摸到了类似于鞋带一样的绳子,然后继续往上摸,紧接着我就摸到了一双脚踝。 我就如同摸在刺猬身上一样,手一下就缩了回来,我对他们两个喊了一声:“有人!”然后我就抓着他们两个的往后退。 他们两被我的话和动作吓了一跳,好在赵坎已经把手里的手电打了起来,结果往前一照,走廊里什么都没有! 当时我就蒙了,心想“这怎么可能?刚刚我明明摸到了一个人站在那里!” 第二十三章 噩耗 他们看我脸色发白没有丝毫的血色,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连忙问我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我刚刚摸到鞋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俩,金慧斯连忙问我:“会不会是宋建军?” 我连忙摇头说道,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急了,我说道:“宋建军根本就没穿鞋?从我喊有人到赵坎开灯,才过去不到两秒,他不可能这么快就跑没了!” 赵坎拿着手电看了我半天,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即使我说的这么匪夷所思,他也同样选择相信了我,他瞬间意识到了我们现在处境事情的严重性,连忙问我:“除了摸到了那个脚,你还发现了什么?” 然后我将手电熄灭之前,走廊有个人影从走廊尽头一闪而过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俩。我话音刚落,我就听见他们俩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赵坎想了想问我道:“怎么办?” 我心很乱还在想刚刚的脚是怎么回事?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天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怎么我心里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我想了想跟他说道:“我们必须快点找到宋建军,想办法马上离开这里,这个地方不能在待下去了!” 他们俩也同意我的看法,随后我在走廊靠右侧的墙面底下发现了我掉落的那个电池,我起身把它捡起来,咬了一口重新装回了我的手电,我的手电被打亮以后我的心里才踏实了不少,最后我们三个顺着我刚才看见人影的那个走廊深处走去,走廊的右侧连接着另外一个走廊。 我看着那漆黑的走廊心里直发毛,不安的气氛在我们身边弥漫。我们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看周围的情况,生怕有一点莫名的动静。 往前走了二十几步,就看见了一面倒塌了一半的墙,墙的后面漆黑一片,墙壁断裂的地方有几个钢筋像是被什么东西切断裂,并且再次看到了石棉网,起初我以为日本人也就在外围的墙里放了石棉,没想到日本人在整座水电站,所有的墙面里都放了石棉。 赵坎问我:“要不要进去?” 我犹豫了一会儿,实在不想丢下宋建军,他那个样子根本照顾不了自己,留在这里基本就是死路一条,万一他就在这里面,而我不去找他,就算我能活着出去,我也会自责一辈子。最后我不能丢下队友的决心战胜了我的恐惧,我对他们两个说道:“走!进去吧!” 我迈过地上散落的混凝土石块,一脚踏进了那个黑暗之中。 出乎我意料的是,当我走进去后才发现,墙的后面并不是混凝土结构的墙面,而像是一个小型溶洞,但我有些奇怪了,走到这的距离根本就没有走出水电站的范围,这里怎么会有个溶洞呢? 等等我把手里的手点照在周围的墙壁上,仔细的观察了一会儿之后,我才明白为什么水电站里面会出现一个小型溶洞! 我目光所及之处,所有的墙壁漆黑一片,上面都呈现出了被高温熔化的景象,跟之前被黑雾腐蚀的地面一模一样。 我们三个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都明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神经蹦的紧紧的,四处仔细的观察起来,寻找那黑雾的踪迹,但是看了好几遍,也没有在溶洞里发现那种黑雾。我提着胆子继续向里面又走了几步,眼尖的赵坎发现了一把被融化了一半儿的工兵铲,工兵铲并不是左右被融化,而是把手的地方被融化掉了,我们赶忙走到了那工兵铲前,工兵铲的背面刻着一行俄文,在俄文的后面标注着北方某军区的番号,一看这个番号,我们就知道这个铲子的型号跟我们用的工兵铲是一样的。 随后又发现了不少,被融化的残缺不全的东西,有衣物,有帽子,还有裤子等等...最后我在这些碎片里的一个衣服上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北方某军区二零某师七团工程兵——李青。 我的脑子瞬间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李青!难道!” 我拿着衣服的碎片,我们三个都沉默了,我脑子中瞬间闪现出那些失踪战士,被黑雾活活吞噬的场景,是那样的惨烈,那样的痛苦,他们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个时候金慧斯小声的问我跟赵坎说道:“难道他们都死了?”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悲伤。 我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此时我的心情很不好受,从这些被融化的衣服我判断出,那些战士被黑雾吞噬的可能性非常的大。 我没办法回答金慧斯问我们的问题,赵坎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也许事情并不如我们想象的那样。”只不过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也夹杂着一丝伤感。 四下里无人说话,我们默默地将我们能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捡了起来,在这些物品当中我发现了一副眼镜,这幅眼镜正是跟那些战士们一起失踪的孙学溥的眼镜,估计除了死在石室的黑子,还有疯了的宋建军以外的其他11个人全部都死在了这里。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心里也想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整座水电站,应该都被石棉网给包围了,那些黑雾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随后,在这个被融化掉的溶洞里,离我较远的一面墙上,发现了一道被关紧的门。看到那个门以后我才明白那些黑雾是怎么进来的了。 随后又一个场景在我脑中浮现,毫不知情的战士们在到达这里后,无意间打开了那扇铁门,那扇铁门应该直接连同这水电站对面的鬼湖,他们身上的温度立刻将鬼湖里的黑雾引了出来,然后他们一个接一个的被黑雾所吞噬。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那是一种无名的悲伤,这一路我跟那些小战士虽然接触的时间比较短,但他们天真无邪的模样早就刻在了脑子里,他们就这么死了,我打心底的难受。那些可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啊,居然落到了这样的下场,连一具尸体没有保留下来。 我的心里十分的难受,但难受的同时又有一丝一丝疑问在我的心里产生,孙学溥他们看见黑雾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跑?还有那些黑雾显然是从这个门里进来的,而现在这个门又是关着的,那又是谁将这道门给关上了。 我马上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们俩。他们俩可能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眼中含着悲痛,金慧斯率先开口说道:“能不能他们并不知道这个黑雾的厉害。” 我说:“应该不能,我们三人看见黑屋的第一眼都知道肯定不是好东西,他们人那么多怎么可能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 赵坎这个时候接着说道:“能不能当时他们根本没有能力跑?” 我说:“这个非常有可能,那么这里能有什么阻止他们跑呢?” 他俩几乎同时说道:“会不会是那个影子。” 在上面的时候那个影子就将门反锁,还放火用烟打算熏死我们,听到他们两个说是影子阻止了他们,我并没有感到意外。 此时此刻我们三个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办了,先前失踪的队伍全部死在了这里,唯一活下来的宋建军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三个人 沉默一会儿,四周安静的出奇,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那紧闭的铁门,有一种想打开它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住了,谁知道打开门的瞬间,等待我的会不会是那些可怕的黑雾。 我们三人将能搜集到的所有遗留物品,都搜集起来放在了一起。捧着手里的残余衣物,我说不出的难受,那滋味如同有人用刀子割我的心一样。 这些东西,可能是这些战士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东西!凝聚着他们的青春和热血。想到这些免不得令人泪眼朦朦。我将它们低郑重地放在我的背包里。我心想如果能活着出去,那么我一定把这些战士们留下的东西交到他们亲人的手里,并告诉他们的亲人,你们的儿子或者兄弟为祖国贡献了生命,死的无比光荣。 随后的几天我们如同在噩梦里一样。 我们三人在这个几处地方来回折腾了好久。想到了能想到的所有办法,地毯似搜查了这三层里面每一个地方。宋建军就如同人间蒸发了一般,丝毫没有他的影子。加上出去的路都被挡上,还有我们剩余的食物跟水也如同火上浇油一般一天天的减少,这种煎熬的滋味,真不是常人能体会的。 我的胡子长的很长,我也没心思去打理,连续过了十几天度日如年的日子,情绪已经坏到了极点。要不是之前经历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恐怕我也会像宋建军那样疯掉。原本以为我们这次恐怕要凶多吉少,直到第十五天以后,那道被影子关上的铁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无声无息的被打开了。 “是真的吗?”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怀疑是不是幻觉。 我记得一天之前我们刚从这里离开,我不停的揉着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顿时有一种峰回路转的惊喜,这道门的开启给了我们活下去的希望和信心,当时真是无法形容我的心情。我们小心的穿过了那扇门,又回到了那个有着八道门的走廊。 站在走廊里看了看,一股凉嗖嗖的风顺着走廊的深处向我们这边吹来,如同把手伸进冰水里的感觉。我往那边放眼望去,结果发现走廊深处的第八道门,竟然也如同我们这个门一样,被什么东西给打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看见那个门是开着的并没有太大的感觉,可能是我身边发生不能理解的事情太多了,我的神经早已经麻木了。 赵坎问我:“要不要进那个门里边看一看?” 好不容易有了走出去的希望,我真的不想再穿过那扇门,我怕进去以后这道门又被人反锁上,过去的遭遇又重演。我说:“咱们还是先看看能不能离开这里吧!” 可能他们俩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赵坎说他仅仅是那么说说。 那道被开启的第八道门被我们忽略了。顺着那个楼梯走了下去。事实证明,那第八道门不进去看看是不行的。因为满是窟窿的那道铁门,现在竟然被一条手指粗的铁链给锁住了,而且好象从没有被打开过一样。 看着那几乎坚不可摧的铁链,我们三个都没有说话,因为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这个次所执行的地质任务,早已经超乎了我能想象到的凶险。我甚至不禁怀疑起来,当时那名戴眼镜的军官问我们问题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举手?导致如今身陷险境! 赵坎走上前去,用力拉了拉那个铁链,我从他的表情上判断出那条铁链的重量。这条铁链虽然表面锈迹斑斑,但它的坚韧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没有了出路,我们只好折回楼上的走廊,到那走廊尽头开启的第八道铁门里面看一看。 那道铁门的后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看到又是走廊,我挺恼火的,日本人修个水电站,整出这么多走廊干什么!我用手电往走廊深处照,根本照不到底。 结果我刚往这个走廊里迈出了一步,脚下突然一空,我眼前直接一黑,身体如同失去重量向下坠落。在惊恐和慌乱中,我毫无目的的用手四处划拉着,但是我下落的速度太快了!即使我偶尔摸到周围突起的石头,但根本就抓不住它,紧接着我脑子就嗡的,一下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剧烈的头痛让我再次清醒了过来,我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一片漆黑。让我更意外的是,我昏过去后,本应该是躺在地上或者趴在地上,但此时我竟然是坐着的。我想动动手脚,看有没有受伤,结果我刚要抬手,就感觉手腕被什么东西固定住了。 当我头脑逐渐清醒,才意识到此时的我,手跟脚竟然都被牢牢绑了起来。而且是坐在椅子式的物品上。 可能我被绑在这里的时间不短了,我的手腕跟脚踝被绳子勒的好像都破了皮,钻心的疼从这几个地方传到了我的脑子里。 我使劲的动了动身子,但是我发现,我坐的这把椅子被牢牢的镶在了水泥地面里,任凭我怎么扭动身子,屁股底下的椅子丝毫不动。 我看没有办法,想起来赵坎和金慧斯,不知他俩处境如何?张开嘴刚要喊他们俩人的名字。 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响了起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只是这个男人的声音十分的奇怪,仿佛他在说话的时候用什么东西挡住了他的嘴,我听到。“怎么?你醒了!” 这个声音是从我正前方传来的,因为太黑,我竟然不知道我面前居然有一个人,我先是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心快蹦出嗓子眼儿了,但我马上让自己镇静起来,努力回忆起来,试图去想一想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我想了片刻就发现,我对这个声音根本没有一点印象。 我舔了舔我干涩的嘴唇说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他们呢?” 听到我的问话,对方竟然出乎意料的笑了笑,似乎觉得我的提问非常的可笑,“看来你还没有搞清你现在的处境。” 这个声音刚刚落下,顿时我就感到一个巴掌在我的脸上扇了过去,这一巴掌直接打得我眼冒星天旋地转,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我胃里的酸水儿都被我呕了出来。 那个声音接着响了起来:“你现在最好老实一点,我不介意在你身上放点儿血出来。” 他看我没有吭声,接着说:“下面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然......”我听到他冷笑了两声,紧接着我就听见一把刀在皮带上来回摩擦的声音。 “你们这次一共下来了几个人?” 他刚刚的一拳,打的非常狠,我连着咳嗽了好几下,缓了好一会儿,想了想回答道:“就我们三个。” 我话刚说完,我的脸上瞬间又被扇了三个巴掌,而且一下比一下力度大,我脑子嗡嗡只响,嘴里也全是血腥味儿。 他的话又响了起来。“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我手里的这把刀可就要插在你的腿上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那么的从容淡定,我知道他并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将我嘴里含着的血水吐到一边,回答道:“我们一共下来了22个人。”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他是在确认我说的是不是实话?还是他根本就知道我们有多少人下来,故意让我产生的一种错觉。 第二十五章 特务 他沉默的这段期间,我努力地思考着这个人的来历以及这个人的目的。 无数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浮现,十五天前我们发现宋建军的那个房间的门突然被人反锁,然后又有人在门外放火,准备用烟熏活活的呛死我们。起初我都以为这件事是那个神秘莫测的影子做的,但这个人的出现,事情就变得有些耐人寻味了,我总觉得这件事跟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甚至第八道被焊死的铁门被打开,吸引我们注意并诱使进入,以及我刚一进去,就失足掉了下来,我觉得这一切绝不会是一个偶然,很有可能这一切都是这个人有目的地一手策划的? 越想我的脊背不由得冒冷汗直钻凉风,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可怕了!我们到达水电站以后,所走的每一条路几乎都在这个人的掌控之中。能控制我们的路线而不漏出丝毫的马脚,这个人的厉害程度绝对不是我能想象到的,一个在当时十分敏感的词出现在了我的脑中——特务。 并且我还有一种感觉,这个人绝不是那种普通的特务,而是那种受到过极特殊训练并且肩负特殊使命的特务。你想,在这荒无人烟并且极其隐蔽的地下,竟然出现了如此不速之客,一方面说明这里有着谜一样的秘密和重要性,另一方面说明特务组织的嗅觉极其灵敏,看来我们掌握的东西不及特务组织。 不行,一定不能让特务的目的达到! 我正要继续往下推测。对方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你们这次来的任务是什么?” 听见他的话,我就是一愣,其实他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好久,就连我这个下来执行任务的人,我都不知道我要执行的任务是什么?即是知道我也不能告诉对方,作为一名中国人和一名党员责任重于一切。看来在这样处境下我只好拖下去,我摇了摇头回答道:“其实你问的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可上级并没有明确告诉我们!我并不知道我们执行的任务到底是什么?我只是跟着军区的人一起下来的。” 本以为迎接我的又是一顿拳打脚踢,但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那么做。他干笑了两声带有嘲讽语气的说道:“你们中国人做事情,就是喜欢藏着掖着的。你们掌握的情况不如我大日本帝国的九牛一毛!” 什么?日本人! 听他这么一说我瞬间就明白了,一个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子里出现,难道这个日本人一直生活在这个水电站中,他并没有跟着当年的队伍一起离开?我的这个想法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个人怎么可能在地下生活三四十年!我不由自主地问道:“你是日本人!你一直就没有出去!”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接着问我道:“贺文武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没想到他居然知道贺教授,那么这个人就绝不会是一直在这里,一定是后进来的。而且他进入的时间跟我们进入的时间相差绝对不会太大。更加可怕的想法在我脑海里浮现,难道他是尾随我们进来的还是另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通道!那他到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脑子急速思考着,回答道:“怎么?你认识贺教授吗?” 我话音刚落,我就感到我的大腿凉了一下,紧接着一股剧痛传遍我的全身。这家伙下手真狠,直接把刀插在了我的大腿上。 “你不要找死,最好不要自作聪明来套我的话,如实回答可你免你一死!你并没有看见我的真面目,我可以放你一条活路。”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中冷笑,他无非想让我心中存有活命的希望,我为了活命就会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一旦我把他想知道的事都告诉她,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我。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赵坎和金慧斯这个时候一定在找我,我只要挨到了那个时候,我的命也就算保住了。 他仿佛猜出了我的心理,“你就不要幻想他们两个能找到你了,既然我敢在这里现身故意让你知道我的存在,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你把你掌握和看到的都一五一十告诉我。”然后他突然把插在我腿上的刀拔了下来,顿时我就感觉我大腿上有一股暖流流了出来,一阵钻心的痛差点使我昏厥过去,一股血腥味也跟着钻进我的鼻孔。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就是一沉,但我并不打算把贺教授身上出现两个影子的事情告诉他,我跟他说道:“贺教授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并不知道,我们三个因为不小心掉到了地下河里,跟他们已经失去了联系。不知他现在如何!” “这里除了你们三个人,还有谁?” “就我们三个。” 听到我的回答,他竟然奸笑了两声,我总感觉他的笑声里充满了邪恶。“其他的人你就不用找了,他们都已经死了。” 本来我还打算跟对方周旋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活命的机会?一听他这么说,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着牙问道:“你胡扯,你怎么知道其他人都死了!” 他丝毫不在意我的愤怒,“很简单,因为他们的死,都是在下的杰作。” 听到他的回答,果真跟我的猜想一样,我把他的八辈祖宗都招呼了一遍。 他丝毫不在意我的谩骂,胸有成竹的说道:“如果不是因为我开门的时间耽误了那么一小会儿,也不会让两个人就那么跑了。不过离开这里的通道,只有那道铁门,也已经被我用铁链锁上,找到他们两个不过是时间问题。” 他根本不给我开口的机会,我突然感觉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放在了我的脖子上,虽然我看不见是什么?但我心里十分清楚,那是一把刀。 “现在我问你最后一个问,这也是你能不能活下去的唯一机会。” 听到他干出那种事,失踪战士里面有十个人的性命都是他害死的,我早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我怎么可能再跟他透露半个字。 “你见没见过一张照片,这个照片被逃走的那两个人拿去了。” “难道是宋建军口袋里掉出来的那张照片?”他一说照片,我不禁想到。 沉寂一会,他看我不回答他,把放在我脖子上的刀,用力的往下压了压,顿时我就感觉我脖子上传来了火辣辣的感觉。 “你见到那张照片了?!”他可能是在诈我似的问道。 我根本懒得再跟这个畜生说话,我将头往旁边一侧,用行为在告诉他我是什么都不会再告诉他的。爱咋地就咋地。 我的动作可能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不怒反笑,仿佛是在面对一个很有趣的事情,奸叫声在地下如同鬼叫。他把我脖子上的刀抽了回去。 “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你现在不回答我,但是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把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出来。我会先拿着这把刀,把你的手指跟脚趾一个个切下来,再把你的双眼扎瞎。” 可能他觉得这样说还不够让我感到恐惧,又补充道:“甚至可以让你自己咬着自己的肠子,然后把那些切掉的手指跟脚趾塞到你的肚子里。” 他说这话的时候,平淡的仿佛在跟一位几十年没见的好友交谈一般,我心里直发毛,日本人变态的程度以前出现在文字和影像资料里,现在算是领教了,简直就是茹毛饮血的野兽。我并不惧怕死亡,但是要让我这么个死法,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扛过去。 如果此时此刻面对他的是李团长,我相信他休想听到一句话。这可能就是普通人与职业军人最大的不同吧!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我的心有点动摇了起来。 他看我一直没有回答他,但是我总感觉他已经看穿了我的心正在动摇,他很有兴趣的说道:“看来我还真的低估你了。我再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这话时,我内心有一种侥幸,但是我马上想到了那件被融化得只剩李青两个字的衣服时,我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我说道:“不用考虑了,你想怎么样随你便!” 得到我的回答,他也不在跟我废话。伸手将我衣服上的口子解开了,然后他手中的匕首就扎在了我的肚子上,一点一点的向里面刺去,疼痛令我大叫一声昏死过去...... 第二十六章 无声的战斗 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睁开了眼睛,腹部的如灼烧一般的疼痛让我的冷汗直接流了下来,也令我清醒了许多。我的整个精神都为之一振,我的心狂跳了起来,仿佛死亡并没有降临。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我反倒没有一丝的恐惧,那把刀我已经感觉有一半都插进了我的肚子里。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听见了一声闷响,然后这个日本特务闷哼了一声,紧接着“扑通”一声,这个日本特务好像倒在了地上。 我立刻睁开了眼睛,根本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我第一个想法就是会不会是赵坎跟金慧斯发现了这里,把那个日本特务打晕了,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这里边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环境中,安静的出奇,除了听到我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再没有一丁点其它动静了。如果是他们两个发现了我,为什么他们在接近这里的时候,没有听见一点的响动,而且日本军官倒地以后再没有任何的声音。 我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紧张,这日本特务不可能是自己良心发现,一脑袋撞到了墙上把自己撞晕,然后让我借机逃跑吧!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过此时我也顾不了那么多,那日本特务在晕倒后,刀并没有掉落,还插在我的肚子上。强忍剧痛,我用手勾了勾,手腕上的绳子因为绑的太紧,我这一伸手,我就感觉我胳膊上一层皮被撕了下来,疼的我直哼哼。还好刀距离我的手不远,我将刀握在了手里,拔刀的那一刻,我的身子直接痉挛了一下,我不仅骂道:“太他妈疼了。该死的日本鬼!”我拿着刀反手将我手腕上的绳子割断,那绳子并不是特别的结实,我只是割了十来下,就被我割断了。 我站了起来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摸到了倒在地上的日本特务。他穿的衣服很厚,我摸了半天也摸不出来这衣服是什么材料的,口袋里也什么都没有,然后往他脸上一摸,发现他脸上戴着一个类似防毒面具一样的头盔。我想也没想就把他的头盔摘了下来,然后狠劲地往旁边一扔,说实话我真的很想看一看这个人的庐山真面目,但是因为太黑了,我几乎都贴在了他的脸上,根本什么都看不见。 我骑在他的身上将刀高高的举起,这个害死了我们十名小战士生命的日本鬼子,我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可是还没等我把刀刺下去,我的鼻子就被人打了一下,疼得我眼泪直冒。因为我毫无准备,手里的刀也掉在了一旁,原来我骑着的日本特务这么快就醒了,紧接着我就被从他身上给掀了下来,感觉肚子被人踹了一脚,力度之大,把我踹出去了两米远。我直接跪在地上,这一下因为踹在了我的伤口上,那股剧痛让我全身疼的颤抖了起来,我佝偻着身子疼了半天,根本直不起腰来。 他并没有直接冲我这边来,我马上听到了一阵摸索声,那个日本特务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一听这个声音,我肠子都悔青了,我突然想到为什么这个日本人能在黑暗中看见我,而且身上没有带任何的照明工具,原来刚刚让我扔到一边的根本不是什么防毒面具,而是夜视仪。 我心里清楚要是让他找到夜视仪,我的下场可想而知,现在对方也看不见我,对我十分的有利,我刚起身往前摸了两下,我就碰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原来是我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把刀,现在每一秒都决定了我生死,我拿起刀就刺向了声音的方向。 刀直接扎在了他的身上,太黑了我也不知道扎在他那里,就听见他说了一句日本话,我也根本听不懂,然后我的头就被踹了一下,我顿时眼冒金星,直接给我踹翻在地。他根本不管我,而是继续再找那个掉落在一旁的夜视仪。 我捂着脸勉强的坐起了身,我半边脸应该都被他踹肿了,就耽误了这么一小会儿,那个日本特务就又向前爬了一大截,估计马上就要找到那个夜视仪,我暗叫一声不好。 说时迟那时快,我拿起刀就往前冲去,为了这次重伤他,我用尽了全力奔跑,结果我刚跑了两步就撞到了那个椅子上,我向前的力道太大,直接被绊飞了出去。可能是那个日本人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我被拌出去后,竟然重重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手里的刀也直接扎进了他的肉里。这一下的力量出奇的大,将日本特务整个身子都压在了地上,他直接闷哼了一声。 他的反应很快,我才刚压到他的身上,他立刻抖了一下,瞬间就转过了身子,我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我手里的刀就被他夺了过去。然后我的肩膀就传来了剧痛,紧接着我的脊梁骨又是一疼,他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刺了我两刀。 他根本不给我任何思考的时间,我依靠人最原始的本能,慌乱的伸手去抓他的衣服,当我的右手触摸到衣服的时候,我想也不想的一脚就踹了过去。 也不知道踹他身体那个部位,我踹的力道虽然不如他,但是这一脚踹的他毫无防备,就听见他干呕了一声。他的动作也慢了不,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马上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管能不能踢到他,用我能使得最大力气向前踢去。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他的身上,他直接“咳咳”咳嗽了一声,然后他应该吐了一大口血,他手上的刀飞了出去,传来了金属落地的声音。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他被我踢了这一脚后,可能马上觉察到在黑暗中他占不了半点便宜,转身又去摸索起夜视仪来。 我特别的着急,因为他摸索的声音,应该就是那个夜视仪掉落不远的地方。我心想绝对不能让他找到夜视仪。此时也顾不得再去找那把刀,我赤手空拳的向他的方向又冲了过去。 随后我们两个就在地上扭打在了起来。 他的身手实在是太厉害了,我俩只扭打了两下,我就被他用胳膊勒住了脖子,他粗壮的胳膊如同一条蟒蛇一样,越勒越紧。我的脚一顿乱蹬,双手用力的去掰开他的胳膊,但是他的力量出奇的大。我将手指甲都深深地扣进了他的肉里,但他根本没有在意,还是那么用力的勒着我。被人勒住的滋味儿实在是太难受,我之前缺氧时的难受劲儿,跟现在一比根本不值一提。 很快我就感觉我的双手失去了力气,身子也有些软了,我心里清楚一但我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将必死无疑。我不再抓着他的胳膊,而是将两个手背到身后去抓他的身体,可能我抓的地方之前被我拿刀捅过,他身子剧烈的抖动了一下,顿时我就感觉到脖子上的压力一下减轻了很多。 借着这个短暂的机会,我马上从他的怀里钻了出去。起身后的我,连连往后退了四五步,才停下了下来。我拼命的喘着气,咳嗽了好几声,刚刚窒息的感觉才好了不少。 第二十七章 逃 我站在一旁喘着粗气,那个日本特务也在刚刚的搏斗中缓了过来,继续在寻找夜视仪。 我很想上前继续去阻止他,但是我根本就没想到被人勒住脖子以后居然好半天都缓不过劲来,我手跟脚一个劲儿的抖动,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就算现在再让我捡起那把刀我估计我都没没办法把刀握住! 我心急如焚,心里也 清楚一但被他找到夜视仪,恐怕他会在一顿折磨过后,要了我的小命。我也想到了跑,但周围的环境处了黑色还是黑色,我根本无法区分放向,更不知道那有出口可以离开。 我还在思考,紧接着我就听到了头盔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我脸吓得惨白,我是知道他已经找到了那个夜视仪。我身体慢慢往后靠,靠到了一面墙壁上,我这样做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帮助,但我还是不自觉的往后退,这也许就是我最后的求生本能吧! 然后我又听到了衣服摩擦的声音,应该他正在往头上戴夜视仪,我全身贯注的仔细聆听,不放过我前方一切响动。只要那个日本特务冲过来,我绝不会束手待毙。 可是在他带上头盔以后我又听到他说了一句日本话,语气了全是愤怒,这句日本话我听懂了,小时候看的抗日电影里,中国人扮演的日本人常说的一句台词——八嘎 然后我就听见头盔重重落地的声音,我靠在墙上愣了一会儿,然后我就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刚刚那个头盔在我扔出去的时候,应该把夜视仪的夜视镜头给摔坏了。 一想到这里,我松了一大口气,我贴在墙边慢慢往右移动,尽量不发出一顶点动静,我走出去了五步以后,我的手就在墙上碰到了一个东西,像是一面铁皮做成的门,那门出奇的凉,惊得我一下把手又缩了回来。 我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耽误了这么一小会儿,当我再仔细听我前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一点动静,我的心瞬间就提到了嗓子眼。我站在原地连动都不敢动一下,我的呼吸都被我压到了最低。虽然我看不见那个日本特务,但是我知道他跟我做着相同的动作,都在全神贯注的听着对方。 这个日本特务如同一颗顽石,特别的有耐心,我靠在墙上差不多过去了十分钟左右,我的对面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这十分钟里我也思考了该如何逃跑,其实我清楚,刚刚对方就是因为把全部的经历都放在了夜视仪上,而且他并没有打算立刻要了我的命,但是现在的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刚刚我给他的那几下?已经让他吃了很大的亏。就算一个怂瓜估计也该被我激怒,我真的不相信,他被我连捅两刀,还能和和气气的跟我交谈。 我也想到了从我摸到的这个门出去,但是如果这个门是打不开的,那么我就直接暴露了我的位置。我还在想到底怎么办的时候。我突然听到我的正前方,有一股极其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不敢在想什么,一听这个声音我全身的肌肉都是一紧,这个日本特务竟然慢慢向我这边靠了过来。 他越靠近我,我就越不敢动,无数个怎么办?在我的脑海中么来回的响起,我心跳的速度瞬间提升了一倍,我感觉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他走的异常的缓慢,但是找到我现在的位置,不过是时间问题,我的冷汗顺着我的额头一直往下流,留在了我的眼睛上,我也不敢伸手去擦,最后我心一狠心说:“大不了就跟你拼了!” 想完我转身就去拉那个铁门,但是我万万没想到这个门根本就没有把手,我心中大骂!就在我找把手的过程中那个日本特务已经如同幽灵一般站到了我的身后,顿时我的头发就被他抓住了,感觉头皮都快被他撤下来一样,紧接着我的肋骨连续受到了五下重击,我的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他做完这些还不够,抓着我的头发就把我往后拖,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我在被他拽倒的瞬间抓住了那个门的缝隙,把我的手指扣了进去,五指上的疼痛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咣!”一声巨响传了出来,那扇门扇动了整整180度,重重的撞在了门旁边的墙上。 我也失去了平衡,直接向后仰去,我的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地上,顿时我头晕目眩,鼻子里全是血腥味儿。但是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我那还顾得上这些,我马上用我的两个胳膊护住了我的脑袋。 他的脚如同暴雨一般打在了我的胳膊上,仅仅踹了三脚,我的两条胳膊就已经是就失去了知觉。如果刚刚我的反应慢上一点,仅凭这三脚足可以要了我小半条命。 我想起身我门那边跑,但他丝毫不给我这个机会,我每一次向扬起身子,都被他一脚重新踹躺在地上。 当他又踹了我是十几脚以后,他突然向后倒退了几步,然后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从他的身上传了过来。 看来我刚刚给他的那最后一刀,应该刺在了他的要害上。突然出现了这么大的专家,我怎么能错过?我想也不想地就向前冲,但是我只往前跑了五步,我就感觉鼻子一酸,我整个人竟然撞到了一面墙上,然后我就感觉周围无数有的灰尘如同群起的马蜂,呛的我根本无法呼吸。 我手忙脚乱的伸手摸我周围的情况,很快我就发现门后的空间只有两平米左右,根本没有出口,我心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好不容易有脱身的机会,没想到门后竟然是个死胡同。 我急的在这个小屋子里团团乱转,那个日本特务估计马上就会冲进来。这个小屋子里的灰尘太多了,不仅墙面上有,连我脚底下踩的都是松松软软的灰尘,我心想这个屋子里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灰尘。就算那个日本军官不冲进来,我也会被这些灰给活活呛死。 可能越是危险的时候,我的脑子就越活,我突然想到什么地方里会有这么多的灰。又想想刚才那扇门为什么会没有把手。 想到这里我就把手向我的头顶摸去,果然在我头顶不远处我摸到了一个圆形向上的窟窿。摸到窟窿的时候,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两平米的空间根本就不是什么房间,而是一个锅炉内部。那个门也不是房间的门,而是锅炉的门,而这个窟窿正是锅炉的排烟管道。 既然我找到了逃走的方法,也不会有半点的犹豫,我使劲往上一跳,手就抓在了排烟管道里一个凸起的铁架子上。 说实话当时在通风管道往上爬的时候,我真的太庆幸我是一名地质勘探人员,正是因为我的这个职业,对与攀爬我掌握了不少的技巧,攀爬过的峭壁和树木都不知道了有多少。要不然这个圆形的排风管道,正常人不掌握技巧,根本就爬不上去。 我的速度非常的快,当我往上爬了一米多的时候,我听见我的脚下有一个人冲了进来,他也同时听到了我在他头顶攀爬的动静,试图学着我一样往上爬。 跟我料想的一样,他虽然也抓住管道里的铁架子,但是他也就仅仅往上爬了一步,就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了下去。 他的落地激起了更多的灰尘,再加上我攀爬的时候掉落的灰尘,在这种条件下人根本就待不了,果然我听见他在底下大骂了一声,然后就跑了出去。 我咬着牙,刚刚的搏斗我受伤不轻,浑身剧烈的疼痛让我有些眩晕,我又往上爬了两米左右,这个排烟道放向一边,从垂直向上变成了水平的放向,我脚蹬着对面的墙壁一用力,整个人都扭了过来,一下躺在了排风管道里。 第二十八章 获救 躺在排气管道里,我用手捂着嘴疯狂的喘着气,管道里到处都是灰尘,连眼睛都睁不开。刚刚与那个日本特务的殊死搏斗,然后又疯狂的往上爬,我整个身子仿佛陷入了泥潭一样,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现在浑身没有一个地方不疼,我的脸肿的十分的难受,牙花子里全是血,被他踹的胳膊也肿了一大圈儿,如同有人拿开水往上浇。更要命的是我的肚子——那日本特务下手太狠毒了,我用手摸了摸,我的肚脐眼好像都被他那刀划开。我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大块布,缠紧腹部,捂着肚子。我的衣服都是湿的,冷汗还是无法阻挡的继续往外流。 身上的剧痛,让我心里也一阵的后怕。如果刚刚的环节哪怕一个地方出了错,我恐怕也不会活着躺在这里。 我侧过身子,这一下又让我浑身疼了好一着阵子。仔细去听下方排气管道的动静儿,悄无声息,那个日本特务应该走远了,我很想躺在这里多休息一会儿。但实在是担心,我感觉那个日本人对这里的环境十分的熟悉,谁也不能保证这个水电站里没有梯子之类的攀爬工具,万一被他找到,那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我咬了咬呀,我忍着剧痛向前爬去...... 我爬的异常的缓慢,一步如同万米!当时的我能动弹已经非常不容易,这个烟囱还出奇的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排风管道里爬行,我就如同汪洋里的一叶孤舟,随时有沉入海底的可能。那种滋味就算现在,我都不愿意去回想整个过程。我足足爬了一个小时,才感觉到前方有风吹了进来。 这阵风似乎吹走了我所有的疲劳与疼痛,如同灯塔为我这个孤舟指明方向,我疯狂的向前爬去。我又向前爬了二十米左右,我的手一空,我心里充满了喜悦,终于爬了出来,终于逃出升天! 以前我在地质队,总听说队里的老前辈跟我说这样一个故事,在沙漠里行走的人,大多死在了离水源不远的地方,有的更是往前再跨出几步就能喝到冰凉的水。但是他们却死了,之前我根本不理解,认为是一种笑话,但在我爬出来的那一刻,我彻底体会了那些人为什么会那样。我所有的体力都已经耗尽了,支撑我的那股动力瞬间消失,身上的疲劳与伤痛,让我再也抑制不住我的精神,我昏死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竟然躺在了一张床上,我第一个想法就是“难道我已经死了这里是天堂。但是当我听到周围有人走动和交谈的声音后,我才知道我没有死,感受后背那柔软的床和柔和的灯光,让我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与之前的噩梦相比,此时的我太幸福了。 我打量了一下我所处的环境,举目望去头上是军绿色的野战帐篷,我应该在一个军用帐篷里。“难道大部队进来把我救出去了?” 我努力的抬起了头,然后我看到肚子上缠着的绷带,时不时的有一股剧痛从绷带下方传来,疼的我吸了一口凉气。我的左手边有一个立式的铁架子,上面挂着一个吊瓶,一根输液管连接着我的左手静脉上。 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我开口问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赵坎和金慧斯在哪?” 那个医生看我醒了,表情有一些意外。但是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带上了助听器,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拔了拔我的眼皮,又听了听我的心跳。我实在着急赵坎和金慧斯的下落,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动作,我真想把他推到一边。 他看了好一会儿才跟我说,他并不知道我说这两个人是谁?不过大部队这次包括我在内一共找到了六个人。 当我听到下来的22个人就找到了6个,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用手拽住他的衣领,都快吼了出来,然后我问他,其余5个人里面有没有一个特别瘦的男人和一个女人? 他回想了一下,先是叫我冷静一点,这样会把肚子上的刀口给撑开,然后他点了点头。 看到他点头,知道他们两个也获救,我紧绷着的心才算真正放松下来。我跟赵坎和金慧斯在这1500米的地下世界里,相处的日子虽然并不长,但我们三人之间的友谊已经达到了一个无法比喻的地步。如果形容我们之间的友谊,那么用生死之交这句话再恰当不过了! 然后我问他,他们两个都没事吧,剩下的三个人还有谁? 他告诉我赵坎和金慧斯虽然也受了伤,但并没有大碍,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三个人,虽然他叫不出名字,但是听他的形容那三个人的样子,我大概知道那三个人应该是李团长、宋建军,还有孙学溥。 我的心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我没想到留在上面的夏宝国他们几个人也出了事儿。然后我问他,我们这六个人是怎么得救的? 他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是不清楚还是知道不能说。 这个医生给我检查完身体后也没有跟我废话的意思,跟我说了一句。“既然你醒了,我得马上去跟上面报告一下。”然后也不等我回答,他转身就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我在想赵坎和金慧斯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么?然后又想到那不知道跑哪儿去的宋建军,部队是怎么找到他的,以及李团长和孙学溥他们两人的情况。 想到孙学溥,他能没事我并没有意外,毕竟他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同时我也就知道了那个日本特务说跑掉的两个人都是谁了。 一想到那个日本特务我恨的牙根儿直痒痒,他不仅差点要了我的命,还害死了那么多年轻的战士。我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抽筋扒皮。日本特务这件事这里面涉及的问题就太大了,已经不是一个地质任务那么简单,我一定要快点跟部队里的领导汇报,这个人就跟一枚定时炸弹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又会炸死很多人。 我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礼拜,才可以下地走动,但还是不能随便的离开帐篷。那个医生也先后来过几次,给我定期换了绷带,又点了不少吊瓶。 我向他打听很多事儿,这个医生口风特别严,估计是上面特意交代过吧。我问他十件事他能回答我一件就不错了,但我还是知道了此时我并没有离开这个如同噩梦一般的地下世界。而是在地面上驻扎的整个部队全都下到了这里。听他的意思不光下来了北方某军区这一个部队,其他几个军区也派人下到了这里面。 当时我听他说这个事的时候,我下巴都快掉了,用吃惊来形容我当时的心情都是好的,军区竟然派这么多人下来,这么多人显然已经不是为了单纯的救我们,然后我想到了鬼湖里面的长城,天啊!难道军区的人想要派大部队到长城哪里! 我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么多人下来,目的已经非常的明显,那鬼湖里的长城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惊天动地的秘密! 第二十九章 疑问 我本以为戒严会持续一段时间,但出乎我意料了的是,仅仅过去了一天,我就允许能出帐篷外面随便走走。窝在小帐篷里这么多天,天天围着这一亩三分地打转,我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走出去了解外面了,结果我刚走出帐篷的那一瞬间,我彻底的惊呆了,此时我所处的位置很熟悉,整个部队居然驻扎在我们跳下的那个落水洞的附近。 之前黑暗的洞穴灯火通明,跟白天差不多,之前我不知道瀑布后方的溶洞有多高,在灯光的照射下,高度在三十米左右。我还看到黑压压数百个野战帐篷,几乎将这里布满,数以千计的工程兵还有军区战士在附近走动,没有一个人是闲着的,不是搬着东西,就是在那往地上钉着木桩。上百口黑色的大箱子摆放在那个小型瀑布周围,几乎快要跟瀑布一样高,有五十多名工程兵在给那些箱子盖着防水布,看着他们一个个慎重的样子,仿佛箱子里装的是高爆炸药一样。 我虽然心里大概知道有多少名战士下到了这里,但是亲眼看见那么多人,还是超出了我的想象。 如此震撼的场面,让我站在那儿呆呆地看了足有十分钟,然后才想起了什么,往水电站那边望了过去。结果那边的景象让我再一次吃惊无比,我看到两个高约三十米的铁塔,立在溶洞的两侧,两个塔的顶端有一条钢筋相连,钢筋下面挂着一面巨大的铁丝网。铁丝网表面铺满了黄色的石棉网,二十多名工程兵悬在半空,再往里面灌着水泥,还有十几名工程兵踩着脚手架在往上面贴着石棉。从我这个角度根本看不出来那铁丝网有多厚,但我知道绝对比我想象的还要厚。 我根本没想到军区的人为了阻挡那个黑雾,居然在这里跟水电站之间造了一堵墙! 这个场景不身临其境,根本无法知道有多么的震撼,我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有一阵冷风吹过才让我精神为之一振。看着那面巨大的墙我也明白了一件事,从始至终军区的人就知道这里的一切,他们既然知道用巨大的墙挡住黑雾,可能早就知道了黑雾的存在,我们这22个人也根本不是第一批进入这里的队伍。 想到这里,我心里压抑不住愤怒,我想去找那个戴眼镜的军官理论,为什么知道这里的情况不事先告诉我们。如果他能提前告诉我们这里的情况,李青他们根本就不会死在这里。是他的隐瞒害死了那些年轻的战士,我紧握着双拳,如果他现在站在我的面前,不管他是什么级别来自哪里,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将拳头打在他的脸上。 我仰起头看了看头顶垂下的钟乳石,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也没心思再在营地里走动,垂着头回到了帐篷里。躺在了床上将胳膊枕在了头上。 从我进入隧道开始,我将我所经历的每个场景,都在我的脑海中依次回想了一下。 首先是我们被困在了那个石室,石室的入口突然消失,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离奇的事接二连三的发生。那是一个源头,我仔细回想我们当时在石室里所有的经过,尽量不落下一丝线索。 我想了片刻就想到了什么,我一拍大腿坐了起来,因为我想起来就在那个有蜘蛛青铜器的石室里,我昏迷的前一刻我听见了奇怪的声音。我有一种直觉,那奇怪的声音同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都有关联。我绞尽脑汁的去想那个奇怪的声音是什么,片刻后我发现越是想要弄清一件事,就越没有印象。我叹了口气,但是就是因为这一声叹气,瞬间让我想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是什么。我高兴的站起身,在帐篷里走了两圈,一拍手,自言自语到:“没错!就是有一个人吸了一大口气的声音。” 而且这个吸气声并不是简单的喘气声,记得有一次,我去山西大同执行任务,当时是高空作业。跟我一个队的胡国庆不小心从五米高的树上掉了下来,当时就停止了呼吸,我给他做了简单的心脏复苏,他醒过来吸的第一口气的声音跟那个奇怪的声音一模一样! 当时明明都已经没有氧气,那这口气到底是谁吸的。瞬间我浑身的鸡皮疙瘩就起来了,我想到了那个影子!难道那个影子是一个活着的东西!或者从我们进来开始它就一直跟在我们某一个人的身上! 我被我的这个想法惊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心脏一顿狂跳,我如同被人踩到了尾巴的猫一样。过了这么久,我不但对那个影子一无所知,而且它在我心里变得更加神秘! 其次就是在另外一个石室里,贺教授所说的长生族以及那些造型奇特的雕像。这个部族到底是一个怎样的部族,他们的神秘对于我来说跟影子差不多,我甚至怀疑那个影子就是一直活在这里的长生族!我有太多的疑问,我也想到了湖里的长城,身上又一激灵!难道湖里的长城是这个长生族修建的!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修建长城!为什么史料上对这个部族没有一丁点的记载!关于这个部族我有太多的疑问。他们为什么要雕刻那种诡异的半人半蛇的雕像,难道那半人半蛇的雕像就是依照长生族族人真正的样子雕刻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人类?难道是活在地下世界的妖怪?! 而且他们跟秦始皇的关系非同一般,两者的关系究竟是怎么的?秦始皇的画像出现在这里,还有秦始皇为什么要扩建长城。无数的疑问让我的脑子都有些吃不消,但我就如同魔症了一样,越是想不出个所以然,越要去想。 日本人拍摄鬼湖的照片外围明明是无边的沙海,为什么这里的鬼湖周围根本就没有沙子,难道我所看见的这座鬼湖并不是照片里面的那座鬼湖! 那个日本特务孤身一人,是如何到达水电站的,他会不会有帮手,他现在会躲在那里,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宋建军身上掉落的那张照片绝对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我有一种感觉那个日本特务到这里来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双鱼形状的玉佩到底是什么?以至于我三舅的笔记本里都出现了这个玉佩。 还有贺教授此时此刻在哪,他是否还活着,夏宝国他们能去那?难道也被那个日本特务杀害了? 无数的疑问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发现我想了半天,不但没有任何思路,还越来越没有了破解谜题的方向。如同踩在了沼泽地里,越陷越深。 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我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梦,我身上出现了无数的血洞,从血洞里爬出来小腿长短的透明虫子,这些虫子一边蠕动一边在吸食我的血液...... 第三十章 两个金慧斯 第二天也不知道是不是早上,我被那个男医生进门的动静给吵醒了,他后面还跟着两个军官服饰打扮的人,他们也没有跟我客套的意思,开门见山的告诉我军区的郑首长要见我。我一听军区的首长要见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从小到大见到的最大的官就是一次去黑龙江佳木斯勘察煤矿,在那见到的谢师长。想想当时能看到谢师长,都让我兴奋了好半天,回到地质队我还跟那些同事吹嘘了好几天。 我不清楚一个军区的首长见我意味着什么,但是此时此刻我却没有丝毫的兴奋。我起身把我挂在床边的地质队的衣服穿了起来,跟着两个军官去见郑首长。郑首长的帐篷在整个营地的东南方向。起初我以为以一个首长的级别,住的帐篷的面积怎么也得有我那医疗帐篷几倍大,但是当我看到跟我的帐篷一边大的帐篷时,我真有些意外。又往前走了两步,那两个军官就停了下来,示意让我自己进去。 让我独自面对一个军区的首长,我就特别的紧张,军区首长那是一个什么概念,那个是国家里数一数二的人物。别说我一个一点级别没有的地质人员,就算是齐齐哈尔市长见他,估计也得打怵。回头看了看两个面无表情的军官,我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帐篷的门帘被我轻轻的掀开。 我看见帐篷的中间坐着一个中年人,他看见我进来对我笑了笑。他是一个看着很普通的人,大约五十多岁,皮肤黝黑,眼珠特别的有神,他给我的感觉跟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和蔼里面流露出一丝威严,那是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他伸了一下手指了指他对面的一个椅子说:“坐吧!” 我犹豫了一下,我还有些不敢坐下,但我看他的手也没有放下去的意思,我就挠了挠头坐了下来。 随后我们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谈话,他问了我下到隧道后的经历,我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没有落下一点细节,并把那个日本特务的事情也说了出来,我发现他听到我说日本特务到时候并没有感到意外,也看不出来他是知道有这个日本特务还是他城府太深,我根本不能从他的表情发现什么。 虽然我们俩谈话结束以后,他没有嘱咐我跟他谈话的内容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但我干了这么多年地质勘探,这点道理还是懂的。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跟郑首长谈过话的原因。我发现之前的那些战士对我的看守放松了不少,虽然有几个比较特殊的帐篷我没办法靠近,大部分地方我都是可以随意走动的。但还是没有办法跟赵坎和金慧斯她们接触。 随后的三天的时间里,我看到又有四五批军区的战士,顺着那个小型瀑布来到了这个营地。从他们的服饰上,我根本无法区分这些战士到底来自那个军区,我虽然不知道具体下来了多少人,但是这个人数绝对够发动一场中型战争的人数了。 小型瀑布口的位置,这几天被工程兵安装了两台大型起重机,又有上百口黑色的大木箱,顺着那个瀑布口掉了下来。看着那一切,我根本无法理解军区的人到底要在里做什么。 我也曾偷偷的跑到那些黑色木箱子跟前儿去看过,我发现那些箱子特别的重,小型瀑布下方的石滩,都被那木箱压的下陷! 我以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下来的人还会增加,直到第四天,我就看见又有一个队伍从外面下到了这里,而这批队伍是下到这里的最后一批。 他们跟之前所有的队伍都不同,不仅人数特别少,身穿的衣服也不再是迷彩服,除了打头的穿着军官衣服,其他是清一色的便装。这个队伍打头的那个人,我居然还认识,是那个戴眼镜的中年军官。 看见他我就有种上去揍他的冲动,紧跟着他身后的是一个身材妙曼的女人,看着这女人的第一眼,我就呆住了,因为这个女人并不是别人,而是金慧斯! 一连串的问题,在我的脑子里面响起来,金慧斯不是在这个营地里吗?难道她出去了?还有她为什么跟着这个戴眼镜中年人的后面? 我很想靠上前去问个清楚,但他们一下到地面,就有五六名荷枪实弹的军区战士,跑上了前去,看着这个架势,我根本无法靠近。 随后我又在我的帐篷里待了一天,看见金慧斯跟着那个戴眼镜的军官,我心里特别的烦躁,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怎么了,也没心思在出去转转。直到那个医生告知我可以去见一见之前的那些队友,我心里才舒服了不少。 我早就从医生那里打听了赵坎的帐篷,离我的帐篷其实没有多远,有几次我想偷偷的去找他,只不过这里的守卫实在是太多了,我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听到医生这么说,我连衣服都不准备穿,就想往外走,结果我还没有走出帐篷,迎面就进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竟然是赵坎和金慧斯。我原本以为我们再见面就会说很多话,但是我们三个人都沉默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们都哭了,眼泪顺着我们的眼角流了下来。我根本无法控制我的情绪。 赵坎冲上来就抱住了我。“大伦子,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也紧紧的抱住了赵坎。“能再见到你们,我真是太高兴了。” 一旁的金慧斯擦了擦眼泪,笑了笑。“你们两个大老爷们儿抱在一起哭成一团,也不怕医生笑话。”我跟赵坎都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这一刻是我进入隧道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那医生离开后,我想到了那天看见金慧斯跟着戴眼镜的军官进来的情况,我问了问金慧斯怎么回事。结果听我这么一说金慧斯立刻收住了笑容,紧皱了眉头好奇的看着我。她可能觉得我在跟她胡扯。 但她盯住我好一会儿,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表情有些激动,然后她跟我们俩说。“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啦!” 原来我那天见到的金慧斯并不是她本人,而是比她年长五岁的姐姐。 “姐姐?”我跟赵坎同时问道,然后赵坎没心没肺的问了一句。“你有个姐姐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金慧斯则表情挺冤枉。“你们俩也没问过我这个事儿吧。” 我跟赵坎都有些无语起来,然后我就问他们俩是如何被救的。 原来那天我从那个洞掉下去后,他们两个立刻就顺着那个洞下来了,但是下到底下根本没有发现我,我掉落的地方应该是水电站的仓库。他们在那里发现了很多的箱子,但是因为着急找我,他们也没去看箱子里面是什么。 他们找了我两天,根本就没有我的踪迹,最后他们不得顺着那个洞重新爬了上去。结果刚一上去就碰到了几个军区战士,随后就将他们救了。 听他们讲述这段经历,我能从他们的语气中听出,当时他们没有找到我该有多么的着急,我感动的同时对那个日本特务更是恨之入骨。 日本特务的事情,我虽然知道不应该跟任何人讲,但我不想瞒着他们,然后我将我被日本特务被绑了的事情告诉了他们。 他们聚精会神的听我讲起我被绑架的过程,尤其是听到我跟那个日本特务进行生死搏斗时,我能从他们两人的脸上看到特别为我担忧的神色,说实话能有这么两个同伴我很满足。 第三十一章 彭先生 我将我们二十二个人就找到了六个人的事情告诉了他们,他们似乎之前也知道了。听我说这件事,他们俩也有了心理准备,觉得夏宝国他们可能就是被困在某个支流里,不一定有生命危险。 他们俩人的想法我也十分的同意,夏宝国好几个人,只要不碰到黑雾与日本特务,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我们三个聚到一块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我将我这几天独自想的问题告诉了他们。尤其是我们自从进入隧道以后发生的那些怪事,其中觉得蹊跷的地方跟他们说了一遍。 我又告诉他们,这里已经下来不少军区的战士,估计剩下的任务跟我们几个也没什么关系了。然后我还半带玩笑半带开心的说:“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他们俩听到我这么说都没什么反应,两人都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从他们的表情上觉察到了一丝不妙。 “你们俩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金慧斯点了点头:“我获救以后,第三天被军区的人问过话,听他们的意思似乎要让我们活下来的几个人继续参加任务。 我一听是这么回事,我直接从床上站了起来,心想“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参加,并不是因为我怕死,而是因为什么事情上面都不说,死了那么多人,我肯定是不干,不同意!” 我喘着粗气,我很生气。“军区的人明明知道这里有多么危险,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们?让我们死伤这么多人,现在还要让我们继续执行任务,不行!这个事儿我一定要找那个戴眼镜的问个清楚。” 金慧斯扯了扯我的衣服,让我冷静下来。 “我怎么能冷静的了?那些可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 赵坎点了一根烟,放到了我的手里。“你说的没错,等见到那个戴眼镜的人是该好好问问他!” 吸了口烟,我心情才好了一点。简简单单到达水电站,就让我们损失了那么多人,要是进入鬼湖!我根本想象不到后果会有多么严重。 ......直到有一名小战士来到我的帐篷里,告诉我们该休息了,他们俩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我这里。他们俩离开后,我又想了很多。 老一辈的地质勘探工作者,为了给祖国建设添砖加瓦,付出了无数的心血,有的不仅付出了青春甚至付出了生命,于情于理我也不可能推脱不去参加任务。我有一种感觉,似乎我们几个下到这里是必然的,冥冥之中有一双手在掌控这我们几个人命运。而那座鬼湖里的长城,就是我们命运的终点。 当天下午,我就被两个小战士领到了一个帐篷前,我发现他们带我去的帐篷,就是我之前没办法进入的那几个之中的一个。两个战士带我来的时候,也没说干什么,就是让我跟着他们走。站在帐篷帘子前,我犹豫了一会儿,但还是走了进去。 一进帐篷里面早就坐着好几个人,金慧斯和赵坎也在其中。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站在我的对面,笑眯眯的看着我,一看见他,我心里的那股火一下就蹿了起来,气如下山猛虎这句话用在我身上一点都不过,我直接冲到了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对他说“为什么不事先把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你害死了多少人你知道么!” 带我进来的那两名小战士,其中的一个想上来拉住我,另外一名更是把手中的步枪给举了起来,我丝毫不在意他们举动,那带眼镜的中年人摆了摆手,并有没让他们乱来。 戴眼镜的中年人没有反抗,默默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发泄完了心中的怒火,然后他说出了让我十分不解的话。“我所以不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你们,一是因为这里涉及到了国家机密,这是我的职责;二是因为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相信你们进到这里的二十二个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 我紧盯着他的双眼,我虽然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悲伤和凝重。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的样子我心中的怒火瞬间减了不少,我用力的推了他一下,才把手从他的衣领上松开。 他扶了扶眼镜,表情瞬间又变得不容置疑,然后让我坐下。我板着脸走到了赵坎的身边坐了下去,让我有些意外的是,刚刚我的所作所为,在座的每个人没有一个表现出意外或吃惊的神色,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似乎知道我会这么做,提前跟他们就讲了。 坐下以后,我才注意到屋子里的人,在这些人中,除了金慧斯和赵坎,我也看到了李团长、孙学溥,以及那个疯了的宋建军。 李团长瘦了一圈,气色虽然跟平常一样,但他的脸上有着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可能是自己带的兵一下牺牲了那么多,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孙学溥身上好几个地方都缠着绷带,看来受伤不轻,见我看着他,对着我笑了笑。至于那个疯了的宋建军,我发现他的眼睛已经变得清澈,又恢复成了他以前闷葫芦的样子。 在金慧斯的旁边坐着一个,跟她长相极其相似的女人,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她的姐姐。另外还多出了三名陌生人,根本就没见过,我也叫不出来名字。 直到我坐好后,那个中戴眼镜的中年人才开口说话。他的语气变得十分的客气,跟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出乎意料的是,他首先将在坐的其他人都介绍了一遍,他第一个介绍的人,就是那三个陌生人中的一个中年人,带着黑框眼镜十分的精神,头发梳的很整齐,他给我的感觉与贺教授给我的感觉完全的不同。 当军官提到他的名字时,我差点儿没从椅子上站起来,因为这个人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因为他的身份极其的特殊,即使过了五十年,我也不能把他的全名透露出来,大家知道他姓彭就可以了。)我万万没有想到,我竟然能有幸跟这个人坐在一块儿,这个人的事迹如同传说一般,如果说我三舅是我启蒙的老师,那这个人真的就可以算的上我心中的偶像。 知道这个人也要跟我们一起执行任务,我心里说不出来的激动,一想到我们接下来所执行的任务,恐怕跟之前那个危险异常的任务相比,根本就是两个级别的任务! 然后戴眼镜的中年人,将金慧斯的姐姐介绍给我们,她的姐姐叫金纳斯。因为天赋过人继承他父亲的真传,破解密码在全世界来说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我不明白执行任务带一个破解密码高手做什么,但听到戴眼镜的中年人这么说,我又好奇的打量了她几眼。我发现她这个时候也在看我,我从她冰冷的眼神里,立刻判断出来她的性格跟金慧斯性格完全不同,并且只要看上一眼就能判断,她是那种智商值极高的那类人。 其余的两个人都是那位彭先生的助手,一个叫顾成,从十几岁开始就跟着彭先生,身材偏胖,同样带着个眼镜,十分的友善。另外一个叫王家俊,老家山西的,浓眉大眼,长的挺帅气。 那戴眼镜的中年军官介绍到一半的时候,姓郑的首长来到了帐篷里,之前我就一直怀疑戴眼镜的中年人级别绝对不低,但是听他管郑首长叫老郑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身份根本不是我能想象的。说他是中央某位老人家的直系特派员都不为过。 这次会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而我们要执行的任务又一次刺激到了我的神经...... 第三十二章 双鱼玉佩 我一直以为进入隧道直到发现日本人的水电站,就已经执行完任务了,但是令我想不到的是,跟我们要接下来要执行的真正任务相比,那不过是个前奏。 戴眼镜的中年军官并没有隐瞒,又讲了一些我不知道的秘密,那是一件真正的天大的秘密!原来在那三个地点发现的箱子里,暗藏着一个十分隐秘的坐标,这个坐标被藏在箱子的夹缝中。而我现在就在这个坐标的下方!当戴眼镜的中年军官将坐标读出来后,我不禁哑然。从青海格尔木出发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想我们所在的位置到底是哪,但我万万没想到我们所在的位置竟然是核试验基地罗布泊的下方! 戴眼镜的中年军官看见我们的表情,也知道我们猜出所在地点的确切位置。然后告诉我们,中央把核弹的靶场选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偶然的。当年美苏两个大国根本就不打算让我们进行核试验——一直在暗地里搞破坏活动,除派高空高速侦察机侦察外,还派特务进行渗透破坏。 接着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照片,表情变得极其的郑重。当他把照片朝向我的时候,照片里面的画面让我吃惊不已,因为那张照片跟宋建军吃到嘴里的照片,以及我三舅笔记本画的那个双鱼形状的玉佩一模一样。我瞪大了眼睛久久没回过神了...... 连续出现的玉佩,那个日本特务也是为了这个玉佩而来,这个玉佩的来历绝对不简单! 他接着说道:“这个照片里面的玉佩名叫双鱼玉佩,因为这个玉佩,我国核爆问题得到了美苏两大国态度大转变,同样这个玉佩也涉及到了建国以来最神秘的事件。” 本以为以他之前的一惯做法,是不会告诉我们那个神秘事件,但他居然告诉我们,不由得令我深思。 这个事件是这样的——大概1957年到1962年之间,我国大西北地区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当时在罗布泊出现了百年不遇的特大风暴,大风刮了七天七夜,飞沙走石,尘土遮天蔽日,风吼如厉鬼暴怒,风暴停息后地形地貌发生了巨变。风暴竟然把罗布泊地表盐层刮走,硬生生裸露出了一个古城遗址,那个古城遗址建筑奇特,精美奇妙,整个建筑浑然一体,奇珍异宝无数,超出了现代人的想象...... 后来有些不法之徒被贪欲所动,就动了歪心思去那个古迹偷盗古物,可没有一个人成功。等发现那些人的时候,他们死的死,疯的疯。那些疯了的人像是鬼上身,但跟民间传闻的鬼上身又截然不同——鬼上身的人,一般是发生在那些体弱多病人的身上,行为古怪异常,但大多是特别虚弱,常常卧床不起。但那些疯了的人行为异常的怪异——根本不知道疲劳,唱着、跳着、喊着、跑着、爬着、打着......最后全部精疲力尽而死,死时皆面带笑容。 这些人死后,因为他们的行为极其古怪,对他们进行了解剖。验尸后发现他们的身上不仅有未知毒素,就连胃里也残留着未知的植物——就是因为食用了未知的植物才使幸存者发疯。 更加奇怪的就是那些疯了的人,因为不知疲倦,其中一些过多奔跑的人,脚部都已经磨烂,但他们丝毫没有知觉,最后从他们的遗体上发现了一些拓片及一些饰物的碎片,还有这个双鱼玉佩。 不仅如此,国民党逃亡台湾后,在新疆残余了一些沙民(国民党残余的总称)。这些沙民不仅精力极其的旺盛,而且可以在微弱光线下,就可以远距离射杀巡逻的解放军战士,甚至一个老年的沙民体力比一个年轻小伙子都要旺盛,他们很有可能也服用了那些未知的植物。 发生这一系列奇怪的事件,引起政府的高度重视,邀请了举世闻名的考古专家贺教授,对那些拓片进行破解。 “那些拓片上面的文字,经过贺教授的破解,得知是一个名叫长生族所使用的文字。拓片的内容不是我这一级知道的内容,只知道这里面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一直平静如水的他,此时都有些激动,脸上洋溢着莫名的微笑。他控制了一下有些激动的情绪,“当年的核试验也并不像对外公布的那样,只是进行了一次测试,而且先后进行了好几次。目的就是就是为了炸开通往这个地下湖泊的通道,但是一直没能炸开大家头顶的岩层,只好改变计划——从日本人当年挖的隧道到达这里。” 听到这里,我眼睛睁的都有些干涩,这根本不能用匪夷所思来形容,那些不法之徒到底碰到了什么?说他们是误食了有毒植物导致的精神不正常,可那里寸草不生,我根本就不相信这种解释。听到核弹爆炸是为了炸开通往鬼湖的通道,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感觉他说的话半真半假,真的是那些不法之徒确实疯了,但绝不是服用未知植物,其次在这里核试验是真,炸开通道是假。他虽然告诉了我们内容,但还有多少秘密藏在他心里。 “本来中央决定再准备充分些,但是在日本人的箱子里发现了双鱼玉佩照片以及这里的坐标,事情变得立刻迫在眉睫!还有你们之前看到的录像带里的城镇根本就不在湖的下方,之前出于某些原因,所以不能告诉你们实情。” 随后他告诉了我们真正的任务是什么...... “根据日本人文件显示,就在湖里那座长城的后面,应该存在一个无底深渊——甚至深入地幔,而通往那座城镇的通路,就隐藏在那个深渊中。跟大家说这么多,是因为进入那里会非常凶险,你们确实是第一批要进入那里的中国人。既然录像带里的日本人都能出现在那座城镇里,说明日本人已经完全在深渊中找到了那个秘道,日本人能做到我们中国人为什么做不到!” 我虽然不理解中央为什么要派人到达那个城镇,但听戴眼镜的中年军官说出去那里会非常的凶险,我也明白让我们去执行的这个任务会付出什么代价,强烈的探险欲令我一阵亢奋。不过他能破天荒的透露出这么多秘密,我已经很知足,总比一无所之好。 说完这些,就不再说下去。他一旁的郑首长接过了话题,象是动员又似道别,“同志们,现在正是祖国需要你们的时候,大家要发扬’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思想,克服重重艰难,为祖国争光!” 首长的鼓励,给我带来了信心,可能是之前的经历让我体验到了什么是九死一生,我并没有过多的恐惧,反而坚定了必须完成任务的信念...... 第三十三章 出发前的准备 会议一结束,我就迫不及待地去找赵坎和金慧斯,打算私底下跟他们探讨一下这次的任务,地下世界中这些天的经历,不知不觉间让我们三人有了某种默契。 我跟赵坎和金慧斯使了一个眼色,他们立刻就明白我的用意。出了帐篷,走了很远,在我的帐篷附近停了下来,四处看了看。没过多大一会儿,先是赵坎绕了几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然后是金慧斯,当我看到金慧斯身后跟着她的姐姐时,我还有些意外。 一见面我们几个也没有说什么,都钻进了我的帐篷,直到我把帐篷的门帘拉上,大家才放心的开口说话,我这样做倒不是因为怕违反纪律,只是我们三人在地下世界里已养成的这样的习惯。 金慧斯先是把她的姐姐介绍给我们俩。我离近一看我都有些分不清那个才是金慧斯,这姐妹两个长得也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她的姐姐话并不多,但身材匀称,圆圆的脸,眼睛带着微笑,一身得体的打扮,看一眼令人难忘。她只简单说了一句“你们好”。就不再说什么了,精明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了我好一会儿。 赵坎见我们都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他就先开口,“虽然之前听到点风声,但今天才证实,军区准备让我们去鬼湖里面找东西,危险程度先不说,只是要找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什么,该怎么找?” 我同意赵坎的观点,心里清楚危险性不言而喻,而且鬼湖湖面上全是能吞噬一切的黑雾。我估计我们能不能平安到达长城都是两说,更何况还要找到东西。 “我对这次能完成任务根本没抱多少希望!穿过鬼湖,到达长城都是几乎无法实现的,难道赤手空拳地游过去么?” 他们两个一听我这么说,都有些忧心忡忡,谁见过那种黑雾,都会心里打怵,虽然了解些黑雾的弱点,但并不代表可以降服黑雾。 “鬼湖的黑雾都如此了得,那湖里黑漆的湖水,恐怕也不是闹着玩的。” 我这么说根本不是危言耸听,也不是打退堂鼓,这里发生的事情都太邪门儿了。可使命感又驱使我们,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既然去执行任务,就一定要那做好万全的准备。 我们很有兴趣的讨论了一些细节,军区的人会用什么方法到达湖中心的长城。首先想到的是坐船过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一件事,首先把一艘船带到地下一千五百米的深处不是不可能,然后让船的发动机没有一点温度,行驶在水面上也可以做到,但只要螺旋桨搅动水面就会产生温度。估计就那么一点点温度,也立刻会受到那些黑雾的攻击。 我甚至天方夜谭的想到军区的人在这里组装一架飞机,我们坐着飞机过去,但那黑雾可是根据温度的高低,从而改变速度的。温度越高,黑雾的移动速度越快。 这个问题几乎成为了一个无解的话题。 一直没开口的金纳斯可能知道内幕。说了一句让我很好奇的话。“军区让你们通过鬼湖的方式,你们绝对想不到!” 金慧斯着急的问道,“姐,到底是什么方式?”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金纳斯根本没有告诉我们的意思。 听到她这么讲,我心说,这美女比赵坎还会吊人胃口。 随后我们几个简单的讨论了一下,路上遇到特殊状况的应急措施。我也清楚军区的高层,为了完成任务,肯定会把准备工作做到万无一失。但是我们几个多研究,只会有益处。我们没有人主动涉及会议的内容,大家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回避。当时我十分清楚大家不谈此事的原因,就是为了减少各自心中对未知的恐惧和焦虑。 军区只给两天的准备时间,我抽空去看了李团长,他比之前憔悴了许多,眼窝深陷,头发白了一大片。他见我走进他的帐篷,吃力地递给了我一根烟。 那些战士的牺牲,让李团长的悲伤和身体的伤痛还没缓过来,我俩沉默了好久,李团长才跟我说:“那些战士的遗物都在你那儿吧?” 我叹了口气。“把能找到的东西都放在了一起,可惜的是,很难分辨出是谁的了!” 李团长深深的吸了一口烟,呛得他大咳一阵,“我还是替那些战士的亲人,感谢你们。多好的战友,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消失了,唉!”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随后李团长把那天追贺教授之后的事告诉了我。 原来他们两个那天也掉进了那个洞里,李团长为了提醒身后的人就开了两枪,后来的经历和我们差不多。只不过他被带到了另一条支流,与贺教授也失去了联系。好在他所在的那条支流并不湍急,加上李团长身体素质好,顺着河道游了回来。在那个洞底下他找了三四天,嗓子哑了,衣服被刮的一条一缕的,靠野外生存技能撑了下来。后被下到这里的军区战士发现...... 可能孙学溥找李团长单独聊过,李团长把孙学溥他们失踪后的遭遇也告诉了我。 他们的经历就更加匪夷所思了,我们那天下到石室以后,孙学溥上去后又给黑子固定了一下腿上的绷带,就听到断口底下有人喊他。他就带着几个人下去,结果一到地下后连个人影都没有,之前的石室也不见了,莫名其妙的变换成另外一个石室,几个人惊的目瞪口呆,紧接着他们就遭到了袭击,慌乱中顺着断口跑了下来。 我问李团长他们遭到了什么东西袭击——李团长告诉我孙学溥说了半天也没说明白是什么,只是说那个东西根本无法用眼睛看见。黑子好端端的躺在地上,突然肚子疼的出现了几个窟窿,顿时鲜血四溅,如同一块石头砸进水里水花四射,当时他们都吓瘫了。几个胆大的战士想冲上去救黑子,但一到黑子附近,他身上就又会无缘无故的多出几个窟窿,根本不让靠前。 后来他们发现了一个石门。黑子为了救战友,拿着石头对准自己的头,胁迫战友若不走,就用石头砸死自己。其他人没办法,只好眼含热泪,穿过石门,到达了我们之前去过的广场。 唯一不同的是,当他们发现那个悬崖的时候,他们都顺着那里下去了。之后找到了那座水电站,最后被黑雾袭击,只剩下孙学溥和宋建军跑了出来。 听李团长讲完孙学溥他们的经历,我也听出来包括李团长在内,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日本特务的存在。看来真如那个日本特务说的,是因为他故意要见我,问我照片和贺教授的下落,不然估计没有一个人能知道他的存在。 最后我安慰下李团长,不要过度的难过之类的话。然后我想找宋建军了解一下情况,但到他帐篷的时候,他竟然不在,我只好失望而归。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当我们准备妥当后,等待我们的将是那座怎样的一个鬼湖?我们的命运又将如何! 第三十四章 水下阴影 静,那是一种浸入骨髓的安静,周围仿佛凝固了一般,湖水不惊,风儿鸦雀无声,甚至人们喘息声都停止了,连船驶过水面都没有丁点响声。 此时此刻,我乘坐的船就如同行驶在浩瀚无垠的宇宙中,周围如同真空般死寂。从水电站出发进入鬼湖,已经过去了四天四夜,这四天四夜里我的耳朵就如同聋了一样,根本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四天前,我们一行十七人登上了进入鬼湖的船。所说的船根本就不像是船,更像是一个巨大的盘子,我就如同盛在盘子里的美味佳肴,被送入鬼湖的嘴里。 出发之前,虽然已经绞尽脑汁的猜想怎样驶过鬼湖,但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一个盘子。整个船身是一个半径十五米的圆体,船的表面都被厚达十五厘米左右的瓷片覆盖,在瓷片的下方还有大量的石棉,这样既隔热又消音。 发动机的外围更是被装上了一个远超我想象的制冷机。凡是能产生一丁点温度的机器部件,全部都被冷凝管包裹。制冷机产生的热量则通过长长的管道排到了水电站那里。这条管道是我有史以来见过最长的管道,当初第一眼见到排在一起如同小山一样的管子,我着实震惊了好半天。 登船之前看到的一切,我才知道那些军区战士往小型瀑布周围堆放的箱子里到底是什么。里面装的全部都这是条管道的零件。 船上的众人都穿着三防服——防热、防声、防毒,外面又套了一层厚厚的隔热材料,十分的笨重,行动也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好在船上准备了特殊的换气室,大家伙在热到极限的时候可以去里面脱掉衣服,凉快凉快顺便吃些东西,不然在到达长城之前,估计就被自己身上的温度热死。 船舱里全是为了阻隔热量的材料,根本没有地方逗留,大家只好坐在船的甲板上,这四天四夜里大家几乎很少交谈。不是大家不想交谈,是因为一说话产生的哈气,会全部留在隔热服里,水汽留在密不透风的衣服里,那滋味比泡桑拿可过瘾多了。 我站在船头看着远方隐约的长城,即便过去了四天,距离长城还是非常的远。长城所勾划的细线不过加粗了一些,望山跑死马的道理大家都懂,我只能耐心的等待。 原本我以为鬼湖里的水会永远静止下去,大家也会安全的渡过鬼湖,但是这座鬼湖就如同有生命一般,仿佛察觉到了众人的到来。 第五天清晨,由于这些天一直在船上呆着,我头昏脑胀看什么都像是有重影似的。 忽然整个船身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了一股极其刺耳的声音,那是陶瓷船身碰到什么坚硬的东西,发出的摩擦声,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站在船头放哨的是华北军区的一个小战士,我看见他已经吓的缩成了一团。我连忙跑过去准备拉起他,结果我们穿的衣服太沉了,不仅没拉动,我还差点摔个跟头。彭先生经验出奇的丰富,他也走到了那小战士的跟前,发现小战士脸上竟是惊恐,人都有点不正常。 彭先生立刻问他到底怎么了。 那小战士也不知道被什么吓的,体如筛糠似的指着鬼湖。还没等他开口,整个船身再次晃动了起来,那晃动实在是太剧烈了,如同摇晃的不倒翁,大家伙根本无法动弹,全都死死抓着船上的缆绳。仅仅晃了几下,我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头晕目眩。那宋建军晕船晕的更厉害,口一张直接就吐了出来,全都吐在了自己衣服里,又给我恶心够呛。 船此时已经停止了前进,船身更是像被什么东西缠住。湖的表面根本没有荡起任何的水花,但船就是不能再往前移动一点。我乘坐的船,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重量更是惊人,我不知道湖里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这样一艘沉重的船晃动的如此厉害。 晃动越来越大,整条船可能随时会翻,大家伙一个个吓的脸色煞白。都清楚穿着这么厚重的衣服,掉进湖里,会事什么后果。结果大家还没有准备继续害怕,整个船身旋转了90度,就传来了一声巨响,船后那条管道已经被拉的笔直,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赵坎直接被甩到了甲板对面,差一点掉进了湖里,我想冲过去把赵坎拉回来,但我脚下就和踩在棉花里一样,迈了半天腿,一步也没走出去。还好李团长离赵坎不远,伸手就把赵坎拉了回来。 这时候李团长大吼了起来“这样下去肯定不行,我们都会被甩进水里!” “快,将船往后倒。”彭先生立刻想到了什么。 掌舵的小战士,一听没有半点犹豫,立刻开始倒船。顾成跟王家俊俩个人则直接伸手去抓管道,使劲的去拉,脸都憋的通红。 船慢慢的往后退去,连连往后退了三米多,但是船身的晃动没有减少一点,彭先生把身上的冷焰火点亮,扔进了船头前的水里,那碧绿色的冷光,掉入黑色的湖水瞬间,我看到水中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紧贴着船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个影子实在的太巨大了,丝毫不比船小。 从外形上看,巨大的影子极像一条大鱼,脑袋跟小型吉普车差不多,身子藏在漆黑色的湖水里不知多长。它正用头顶着船,它每一次的抬头,船身都会跟着晃动一下。 这么明显的庞然大物,船上了每个人都看的清楚,大家只有吃惊的份不知如何是好。我看见李团长拽起身旁的一个铁杆,就往船头吃力的跑去,李团长的勇猛超乎我的想象,他一跑到船头,立刻将手里铁杆往那条大鱼的脑袋上扎去。 那条大鱼的脑袋出奇的坚硬,李团长使出全力,也没把大鱼怎么样,倒是他被震的连连后退。李团长看铁杆没什么用,就抽出了腰间的手抢,对准大鱼的脑袋准备开枪。 “李团长,千万别开枪!黑雾会立刻杀掉你的。”我大吼道。 李团长对我的提醒充耳不闻,拉起枪栓就要开枪。李团长此时的举动让我想起了之前听到的一个故事。 以前有两个父子去登山,结果在快到悬崖顶的时候出了意外,年轻的儿子因为经验不足,判断失误,抓着的岩石并不牢固,结果一脱手,就掉了下去,因为他跟他父亲两人连着一条绳子,他下落的力量,将他的父亲也拽了下去。 两人悬挂在半空,固定在岩石缝中的铁栓随手有可能脱落,一旦脱落两个人都会被摔死。下方的父亲为了让两个人能活下一个,毅然决然的割断了绳子,坠落悬崖摔的粉身碎骨,保住了他儿子的性命。 李团长要开枪,其实就是为了牺牲他一个,保全我们大家的性命。扳机慢慢的扣下,我都能想象到李团长一旦开枪,迎接他的将是什么...... 金慧斯和她的姐姐两人都冲了过去,准备将李团长扑倒,但是一切都迟了。 “呯!呯!呯!”连着三声巨大的枪响贴着湖面不知道传了多远。水里的大鱼,被子弹打的浑身抖动了起来,几个翻腾就没入了水里,消失不见了。 船的周围再次恢复了平静,船上的众人暂时死里逃生,一个个脸色十分的难看,李团长将手枪往水里一扔,然后走到了甲板没有人的地方,我们每个人都着在李团长,心如刀绞,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 第三十五章 偷袭 李团长站在甲板边上,闭上了眼睛。但令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那可怕的黑雾并没有因为李团长开枪而出现。李团长足足等了几分钟,才睁开了眼睛,他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其余的人。 大家伙都松了一口气,那些可怕的黑雾仿佛只徘徊在湖的最外围,这里并没有。跟李团长一个队伍的小战士煞白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喜色,李团长也情不自禁的笑了笑。 刚刚真是险象环生,大家伙一个劲的后怕,也是一个劲的哆嗦。也忍不住的去打量水里的情况。 我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漆黑的湖水,那条鱼也不知道跑到那里,水里根本在没有它一点的踪迹。 可是事情就是那么不尽如人意,就在我们都放松警惕的时候,之前那个被吓坏的小战士,正准备起身,他的身后一条足有大腿粗的长长的影子,刹那间将他整个人卷到了水里。 发生的太快了,当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小战士已经不见了。我头皮发麻,根本来不及做什么,那个影子又快速的将船上的两个人卷进了水里。 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里,船上瞬间少了三个人,他们甚至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哒哒哒!”一连串的枪声,打到了那个影子落水的地方。激起的水花足有一米高,开枪的是金纳斯。她将枪口一转又是一梭子子弹打了出去。 船上所有的人,此时也都反应了过来,拿着枪对着湖面就是一顿狂扫。即使这样,又有两个人被卷进了水里。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那个大腿粗的黑色影子竟然是刚刚那条大鱼的舌头。被卷进水里的五个人,全部都被它吞进了嘴里。 我根本来不及恐惧,拿着手抢就往那条黑鱼的身上射去,无数的子弹打在它的身上,似乎没起半点作用。它如同鬼魅一般,在船下来回的穿梭。 “那究竟是什么!”我自己问自己,借助子弹射击,产生的白光,那条鱼的样子我已经看到真真切切,那根本不是一条鱼,它张有四肢,还有一条粗如水桶的尾巴,嘴里长满了手掌大小的牙齿,极其的锋利。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人被它卷进了嘴里,这个人是彭先生的助手王家俊。厚厚的隔热服,如同纸糊的一样,一下就被怪鱼咬穿,几口就将他咬成了碎片,吞进了嘴里。 “全部往后退,退到甲板中间!”彭先生看到自己助手命丧鱼腹,眼睛都有些红了,大吼道。 大家也明白不能跟这条怪鱼正面对抗,一个个全部都退了回来。手里的枪对准了船下方的水面。每个人都喘着粗气,都吓的不轻,我跟赵坎将金慧斯和金纳斯护在了身后,她们姐妹俩也吓坏了,整个人抖成一团,站立不稳,扯着我俩的衣服不放开。 李团长咬着牙,眼睛通红。“妈了个巴子的,死怪物,看老子不把你炸成渣子。”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包里拿出了手榴弹,拉起引线就要往湖里扔。彭先生一下拉住了李团长,从他手里抢过了手榴弹就扔进了湖里。 “轰!”这个巨响远远超出了枪响,我耳朵被震的嗡嗡直响。我眼前一阵的发花,激起的湖水如同巨浪一般,从甲板上扫过,将我身上全都打湿了。 “现在不是舍己为人的时候,大家都趴下。”彭先生看着李团长不要命举动,有些急了。 结果我刚刚贴在甲板上,我的头上就有一股劲风一扫而过,那湿漉漉的粘液浇了我一身。我也顾不得恶心,将身子趴到了最低。 那怪鱼的舌头又扫了一次,呼呼的风声掠过我的头顶,通过风声我就知道,这舌头的力道的有多大,要是直接打在我的腰上,估计直接就能打断。 陆续扫了几下之后,那条怪鱼看无法吞掉人,把舌头收进嘴里的同时,就又用它巨大的身子来撞船。 “咣!咣!咣!” 甲板下方传来的冲击力,让我整个身子如同被几百斤重的麻袋压住一样,呼吸都困难了不少。 我勉强抬起头,去看了看前方,彭先生这时候用手支着地,看了一眼怪鱼的方向,对李团长说了什么。 就看到李团长将一旁的背包拉到了手里,很麻利的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酒精罐和一个毛巾,李团长将毛巾团了团,然后用牙把酒精罐的引线给撤了出来,罐里的酒精都被他倒在了毛巾上。 点上火想也不想的直接抛了出去,那被点着的毛巾如同一道弧线,划过黑暗,准确的落在了怪鱼身上。紧接着我们都听到了一声怪吼,那声音不仅大还特别的难听,大家伙都做出了捂耳朵的动作。 那怪鱼露出水面的脊背瞬间被大火淹没。酒精燃烧的温度很高,那怪鱼纵使皮再厚,估计被酒精这么一烧,也着实让它吃了大亏。巨大的尾巴一摆,一个翻身冲进了湖里。 从怪鱼用舌头攻击人,到又潜入湖里,这个过程看似漫长,其实所用的时间非常的短暂。 这条怪鱼无论从体型,还是凶悍程度,早就超出了我的理解范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吃了六个人,大家大气都不敢喘的紧盯着湖面,没有一个人敢站起来,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此时我竟然不知道何时把金慧斯抱在了怀里,她也没有反抗,可能是因为害怕,也抱紧了我。虽然极其的危险,但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就算被怪鱼吞进嘴里也值了。 可没等我再去看怀里的金慧斯,我就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在动,我抬了抬眼睛,看的第一眼就差点没让我叫出来,我瞪大了双眼,离我的头顶半米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上了一层漆黑如墨的云朵。看着那个云朵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因为那不是别的,正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雾。 我和赵坎还有金慧斯可是亲眼见识过黑雾的威力,此时属我们三个人最担心,说白了其他没亲眼见过的人,可能好奇会大于恐惧。 俗话说好奇害死猫,名叫钱海的小战士,不知道那黑云就是我们之前提过的黑雾,竟然伸手就要去摸。看见他的动作,我脑瓜子都要炸了,心里骂道: “这不是作死么!” 拿起身上的水壶就朝他砸了过去,结果我扔东西的水准实在不好,竟然砸偏了,砸在了李团长的脑袋上。 李团长看我用水壶砸他,以为我是在提醒他,他直接把钱海伸出去的手给拉了回来,然后我看见李团长瞪了钱海一眼。 不知道黑雾真正威力的人,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担心,这黑雾显然是酒精灯的高温引过来的。我心里默念了一句菩萨保佑,希望这个黑雾快点离开。 被我击退的怪鱼好像也知道黑雾的厉害,沉入水底好半天也没什么动静。 第三十六章 史前物种 黑雾压在我的头顶,飘飘欲坠,.厚重的压迫感,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趴在甲板上等了足有一分多钟。那些黑雾也没有下来的意思,我的胆子也大了不少,我手撑着甲板,将身子转了过来,面向那些黑雾。其实我一直挺好奇这黑雾到底是什么,如此近距离的观看黑雾,我也免不得好好打量起来。 那些黑色的雾气,跟我之前见过普通的雾区别不大,普通雾气里面都是水汽夹杂灰尘形成的细小颗粒。与普通雾气原理相同,只不过透明的水汽变成了黑色,黑色的水汽应该就是鬼湖里面的水。我不知道黑水与黑雾之间转化的原理,但可以肯定的是,黑雾里面存在着一种未知的元素或者物质。 我看一旁的金慧斯和金纳斯,她们俩也在好奇的打量着黑雾,赵坎拿着工兵铲挡在身前,做着防御动作,离他不远处的宋建军还是一个劲的干呕,脸都吐白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把肠子都快吐出来了。有几个倒霉的小战士在甲板上撞破了头,血流不止,血都顺着他们隔热服流进了怀里。 彭先生扶了扶眼镜,也转过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盯着黑雾。他并没有任何好奇的神色,看着黑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给我的感觉他应该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黑雾。 进入鬼湖之前,我记得彭先生往背包里装了不少玻璃瓶,也不知道他准备用瓶子装干嘛,但那位胖胖的顾成估计想到了什么,对彭先生说:“老师,我想拿玻璃瓶装点黑雾回去,研究研究。” 彭先生对顾成的话并没有意外,看了顾成一眼,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瓶子,递给了他。说道:“我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雾气,之前也想过收集一点样本,但是这个雾气的成分很特殊,你可以试试,就知道为什么一直收集不到这些黑雾了。” 顾成接过瓶子,小心翼翼的将玻璃瓶举了起来,瓶口对准了黑雾,然后慢慢的靠近。当玻璃瓶接触到黑雾的一瞬间,一下传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玻璃碎片落了他一身。 此时不光是我,其他人也大吃一惊。我看了看顾成手里的碎玻璃。要说玻璃被融化我可以接受,这碎了是怎么回事,我是没有一点头绪。看向彭先生等待他的回答。 “这种雾气里面夹杂着一种及特殊的灰尘,这种灰尘结合湖里的黑水,一经蒸发,碰到有温度的物体就会产生强烈的腐蚀效果,几乎可以腐蚀所有东西。” “在没有温度的情况下,这种特殊的灰尘就会变得奇重无比,小小的一粒就有几百斤的重量,别说是玻璃杯,就算是钛合金也会被那些灰尘压碎。所以能带上它的样本几乎是不可能的。” 听彭先生说完,我才知道眼前的黑雾远远比我想象的复杂,一粒灰尘就有几百斤重那是个什么概念,我估计我随便抓一把,也比十几台解放大卡车重。 又过了一会儿,那些黑雾似乎感觉不到温度的存在,不但没有继续下落,而是慢慢的向天上升起,看到这里我才暗自的松了口气。当黑雾升到高空两百多米的地方,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下就消散不见了。 经历危险才知道安全时的可贵,大家伙站起了身,黑雾的消散也让每个人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实在太惊心动魄。那条怪鱼根本不是我们能对付的,看着甲板上的人,一下就少了六个,我心里说不出的压抑。不过大家也清楚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只有快点到达长城才是最要紧的。 然后甲板上的众人检查了一下船的情况。孙学溥在一旁给几个受伤的人清理伤口,我看到整个船体并没有遭到大的破坏,只是被怪兽撞的地方,陶瓷碎了不少,连接船尾的管道也被拉变了型,看完这些,我不由的有些侥幸,幸好这艘船够结实,不然被那怪鱼撞几下就得散架子。 担心那怪鱼再回来袭击大家,彭先生下令立刻开船,发动机轰隆的抖动了一下,船缓缓的向前行驶。我手里端着64步枪,依旧盯着湖面,只要那个怪鱼再敢出现,就算没用,我肯定也会一梭子子弹招呼过去。 一想起那怪鱼我就头皮发麻,那怪鱼也不知道在这鬼湖里生存多久了,用凶狠来形容它都有些不足,也不知道它平时吃什么能长那么大个。这时候我听见顾成问了问彭先生:“老师,那怪鱼会是史前物种么?” 听到史前物种,大家伙都竖起了耳朵等待彭先生回答。 说道史前物种这个我到有些了解,我甚至还亲眼见过一次。69年的时候我刚刚参加工作一年,满洲里有个挺大的湖,当地人都叫它达莱湖。我被地质队派到了那里勘探岩层,刚去第一天就在湖周围的岩层中发现了不少化石,应该是白垩纪时期的恐龙化石。我记得当时的领队朱少清就跟我说,他在达莱湖见过一次活的史前生物,是一只七鳃鳗,七八米长,足有小孩儿腰那么粗。 我还以为他在跟我吹牛,结果第三天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那只七鳃鳗。我一眼就看出来七鳃鳗跟其他鱼的不同,外观像一条大蟒蛇,嘴里面长着无数牙齿,细小而且锋利,要是不注意都有可能把它当成蛇。它的头是扁平的形状,个头真是不小,有四米长,但没有朱少清说的那么夸张。他跟我讲有些史前物种并没有灭绝干净,虽然地球环境跟史前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在特定的情况下,有极少数存活了下来,一般鲜为人知的原始森林和地下洞穴比较常见。 史前物种中比较有名的就是尼斯湖水怪,被传了1400年。在中国,除了喀纳斯湖“湖怪”,湖北洪湖市在1965年也曾称发现了中国的“尼斯湖怪”。 当时我知道这个消息后,还挺感兴趣,特意查了不少相关的资料,在洪湖的双潭湖,有村民称遇到了“湖怪”。这种湖怪形体硕大呈弧形,看不见头尾。后来,对湖怪的传说越来越玄乎,越来越神秘,实际上那“湖怪”是远古时期存在的一种特大的鳖(俗称王八)。 想到这,我感觉那条怪鱼真的有可能是史前生物,不然外界要是有这么恐怖的怪鱼,整条河里的鱼估计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这鬼湖形成的时间少说也得有几万年,怪鱼的祖先可能无意间顺着地下河来到了鬼湖。外面的环境发生巨变,但这里受到的影响很小,所以怪鱼就在这里一直繁衍至今也不是不可能。 第三十七章 凶兽 彭先生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他看了看顾成,又看了看我们。“那条怪鱼并不是史前物种,更像是传说中的神兽。” 要是其他人这么说,我一定会觉得看神话故事看多了,连神兽都整出来了,但从彭先生嘴里听到,就不一样了。 大家没有一个人觉得彭先生在开玩笑,没有人插嘴,全神贯注等着彭先生继续说下去。“怪鱼的头上并没有眼睛,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 “没有眼睛?”我心里一惊,仔细回想一下,刚刚用手枪射击怪兽的时候,我本打算射击它的眼睛,但那家伙动作太快,我也是胡乱开了几枪,彭先生这么一说,我到没什么印象。 “刚刚我也注意到那条怪鱼确实没有眼睛。”赵坎在一旁轻声的说了句,赵坎的眼神出奇的好使,他肯定不会看错。 彭先生点了点头。 勇于提出问题的总会是金慧斯。“没有眼睛可能因为漆黑的环境,眼睛已经退化消失。” 彭先生笑了笑。“这条鱼并不是没有眼睛,只是没长在头部。”我心说,眼睛没长在头上那那能长在哪?不过我也没插嘴,等着彭先生继续往下说。 “你们发没发现那条怪鱼的头上长有一张类似人的脸,有关这条怪鱼的形态,最早出现在距今5000年前长江下游地区的良渚文化玉器上。常见于青铜器上,尤其是鼎上,远在二里头夏文化的青铜器上便有这个怪鱼的出现。” 我没想到这条怪鱼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来历,对它的真正称呼我更加的好奇,全神贯注的盯着彭先生。 “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那条怪鱼的真名叫做老饕,就是凶兽饕餮。” 金慧斯皱紧了眉头。“我回国之前研究过一段时间中国的古代文化,对饕餮也有一些研究,它们不是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的样子吗?” “没想到你一个美国回来的小丫头,对中国历史这么有兴趣,你说的没错,史料里记载的确跟你说的一样。但是你能看到的资料都是可以公开的内容。没公开的内容真实性会更高一些。我曾在安全局的零号档案中见过饕餮的记载。我一直怀疑这种凶兽的真实性,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它的真身。”彭先生摸着下巴,沉声道。 怪不得连着吃掉六个人,还意犹未尽的样子,竟然是以贪吃闻名的饕餮,我有一种做梦的感觉,神话里的凶兽都在鬼湖里面出现,那长城后面即使有再玄乎的东西,我估计见到了也会见怪不怪。 不过,彭先生的话也让我了解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谁能想到就连一个传说里的凶兽都是经过改编,才让人看见的。 彭先生接着对大家讲道:“饕餮并不是子虚乌有的神话,早在商周时期就有记载,它们是一种巨大的爬行动物,生性贪婪无比,胃口极大,除了眼睛几乎没有任何弱点。这里出现了饕餮并不是偶然,相传长生族擅长饲养饕餮,为了饲养经常给其喂食大量的人畜。凶残的饕餮也就成了长生族圣地最好的守护者。” “我说之前见到的雕像怎么都是半人半蛇的怪物,原来把饕餮一部分形态加了上去。”这时我开口说道。 彭先生点了点头,然后表情有些严肃,“长生族不会在这里就饲养这么一只,估计还有其他的,在被它们攻击之前。现在必须用最快的速度到达长城。” 彭先生的话也提醒了众人,李团长立刻下令马力全开,船身有一阵微微的晃动后,速度立刻提升了一大截。 我看了看安静异常的湖面,心里有种莫名的担忧,彭先生的意思很明显,湖里还有更多饕餮。刚刚的一只就让我们折损了六个人,要是再多出来两只,我们肯定会全军覆没。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过去了五天,我们距离长城也是越来越近,它漆黑的庞大身影,此时被放大了几百倍。看着远处的长城,高达六十米的城墙耸立在那里,如同连接在一起的摩天大楼,它的雄伟不亚于我见过的所有山川。 大家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如此雄伟的建筑任谁看见,估计也无法平息心中的波澜。也许是在长时间的安静下,我产生了一种错觉,我余光扫过之处,察觉到一个影子,从湖里窜到了船上,我脊背发凉,转过身扫了一眼船上。并没有发现什么,自己也开始怀疑起来刚才是不是看花眼了。 可没等我提醒大家,船的一角传来了一声诡异的啼哭声,那声音沙哑至极,根本就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 不光是我,听到这个怪声的所有人都脸色煞白。 我马上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看见金慧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的表情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身体的动作很奇怪,她脚后跟微微抬起,身子前倾,两个肩膀往下耷拉着。我一眼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她的这个姿势明显像是背着一个很重的东西,她的身后绝对有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其他人发没发现不对劲,我壮着胆子往金慧斯那边靠了过去,金慧斯看见我向她走去,有些意外。看到她的表情我就是一惊,她竟然完全没察觉出自己出了问题。 我不敢出言提醒,怕惊到她身后的东西,我打了一个手势,告诉金慧斯慢慢的转过身。冰雪聪明的她马上知道了我的用意,蹭着碎步,缓缓的转了一圈,当她后背完全对着我的时候,我被那出其不意的东西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 一只水桶大小的怪物抓着金慧斯的背包,在往上爬。那怪物长着一张人的面孔,人脸下方的嘴里全是如同刀子一样的牙齿,一根有我小臂粗的舌头顺着它的怪嘴伸了出来,舌头上面全是倒刺。事出突然,看到这一切的所有人都愣住了,那怪物腋下一阵蠕动,一双猩红的眼睛从里面长了出来。 我距离金慧斯最近,看的也最真切,这怪物分明就是之前大号怪鱼的缩小版。 我举起了手里的69步枪,对准了它。我还不敢开枪,怕误伤金慧斯,我直冒冷汗,就在我犹豫的功夫,那怪物舌头往回一收,做出了攻击的架势,对准金慧斯的头就要攻击。 我也顾不得别的,情急之下,调转了枪托,对准那怪物就捣了过去。那怪物反应太快,眼看枪托就要砸到它的头上,它嘴里的舌头一改方向,对准了我,一道黑影闪过,我根本来不及反应,枪托就被满是倒刺的舌头缠的严严实实,坚硬的枪托瞬间被划出来几道口子。 我争取了这宝贵的几秒,金慧斯终于知道自己身上多了一个东西,我大喊了一声。“站着别动。” 然后我就用出全力把枪身往后拉,枪托嘎嘎直响,金慧斯被拉的倒退了几步,她背上的怪物才被我扯了下来。我唯恐有一点犹豫那个怪物就会把舌头收回,然后攻击我的脸。根本不敢停顿,一直往后拉它。 怪物的爪子与甲板产生的摩擦声十分的刺耳,李团长在一旁看的清楚,早就把工兵铲抄在了手里。我往后退了好几步,然后胳膊用力的往李团长那边甩了过去。李团长瞄准了时机,工兵铲带着劲风,迎着被我甩过去的怪物拍了过去。 第三十八章 人面怪 “嘭!”一声精钢铲身拍碎血肉骨骼的闷响,那水桶大小的怪物,如同被踢出的破布袋,笔直的飞到了甲板上。 那怪物的人脸上冒着绿血,脑袋都快被李团长拍成了两半。长达半尺的口子在往外冒着粘稠的绿色和黄色液体,不知道是脑浆还是血液。顿时洁白的陶瓷甲板上,如同开了染铺一样,绿、黄两色汁液顺着甲板流淌。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枪托,上面挂着十几颗坚硬的倒刺。受到如此重伤,那人面怪物竟然没死,摇晃了几下,就站直了身子,抬起了血肉模糊的人脸,对准李团长就要吐舌头。 金慧斯刚刚的危险,她姐姐金纳斯看的真切,举枪就是一个点射,将那人面怪物打得肉末骨渣飞溅。子弹过后,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腔子,左右一栽歪,随即躺在了甲板上——彻底的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还没有在一连串的事情中回过神,船周围的湖水就跟开锅了一样,瞬间沸腾了起来,紧接着船的四周传来了无数物体撞击的声音。一声声怪吼直接穿过了三防服,进入了我的耳朵里。我立刻就明白了,那是什么。 周围的湖里估计全是刚刚那样的人面怪物,湖水的沸腾越来越猛烈,接着冷烟火我看到,船下无数只人面怪物跟叠罗汉一样,挤在一起在往船上爬。它们的动作十分敏捷,仅仅我一晃神的功夫,就有三四只已经爬到了船上。上来的人面怪物丝毫有些惧怕冷烟火里的蓝光,围着大家团团打转。腋下眼睛极其贪婪的看着,似乎把大家当成了美味可口的佳肴。 彭先生见势不妙,急忙让身边的人点起冷烟火。五颜六色的亮光照亮了一大片。 爬上来的人面怪物越来越多,有二十多只了,形成了一个小型包围圈,将我们围在了中间。大家举着枪似乎都吓傻了,一时不知道开枪。 “都傻愣在干什么呢,开枪啊!”李团长怒吼道。 “哒哒哒!”无数的子弹从枪膛里射了出来,如同暴雨一般,拍在了那些人面怪物的身上。血肉之躯怎么阻挡密集的子弹,爬上的二十多只人面怪物,瞬间死了一大片,它们流出的绿色液体,将甲板彻底染成了绿色。 那些人面怪物也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倒地的同伴紧被后爬上来的人面怪物一吐舌头,吸到了嘴里,开始咀嚼。我看着从它们嘴里流出的肉末和绿色汁液,心里说不出的恶心。 那人面怪物的数量远超我的想象,顷刻之间,已经被打死了五十多只。但从湖里还是源源不断的往船上爬。好在它们同类相食给大家争取了不少时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团长看到船头距离长城越来越近,大吼了起来:“妈了个巴子的,怎么越打越多,大家再坚持一下,到了长城咱们就占了地利,就不怕这些怪物了。”说完他又连开了六枪。 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我心里着急。 船上现在一片混乱,枪响声,嘶吼声此起彼伏。 人面怪物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任凭大家伙不停的扫射,还是有几只冲出了扫射区域。已经饿疯的怪物,根本不给大家任何反应时间,直接就吐出了全是倒刺的舌头。 “啊!”接连传来了四五声惨叫,我向循声望去,看到的场景触目惊心。就看到那些被舌头卷住的战士,隔着三防服的脸,被满是倒刺的舌头刮下了一大块脸皮,鲜血淋淋,我头皮直发麻。 挂着一大块血肉的舌头被人面怪物吸入了嘴里,肉香和浓厚的血腥味,让它们更加的发狂起来,疯了似的又吐出了舌头。我光忙着看四周,突然肩膀就是一股钻心的疼。我低头一瞧,我右臂整个三防服被撕出了一个大口子,三道极深的伤口往外冒着血。 我心中大骇,这人面怪物的攻击速度不仅快,那舌头比狼牙棒还要厉害。但我动作也不慢,直接倒地往旁边一滚,一个长长的虚影紧贴着我的腰闪了过去。我的动作已经非常的快了,即使这样我腰部的三防服还是被划破了。 我干地质勘探虽然跟枪没有任何接触,但我上学那会儿,家里有把打鸟的气枪,那时候经济条件也有限,根本吃不上肉,就经常气枪拿着出去,一下午就能打十几只鸟,回来烧着吃。虽然气枪的后坐力比不上真正的枪,但射击的原理基本相同。 我起身的一瞬间回头就是一枪,枪的后坐力震的我一个踉跄。我连忙抬头去看,就看见刚刚攻击我的那只人面怪物,左前肢已经血肉模糊,绿血溅了一地。 从人面怪物满是獠牙的嘴里传来一声怪吼,腋下的眼睛狠狠的盯着我,后腿一蹬直接扑了过来。因为我和它距离太近,我根本来不及躲闪,直接让它扑在了我身上。好在我把手里的步枪挡在了面前,这只人面怪物的大嘴直接咬在了枪身上,精钢打造的步枪,被它咬的“嘎吱、嘎吱”直响。 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人面怪物,它头上的人脸被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张女人的脸,五官精致,除了眼眶骨深凹没有眼睛以外,其余器官如同真人的一样。看着这么邪性的女人脸,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人面怪物虽然跟个水桶差不多,但力量比我想象大多了,我用尽全力抓着步枪,也就刚好能跟它抗衡。我冷汗直流,我的右臂本来就受伤了,这一用力更加的疼了。 它咬着枪疯狂的扭这头,想要把我手中的枪给拽出去,它嘴里的粘液甩了我一脸,幸好我带着的三防面具没有破,不然得恶心死我,即使这样我抓枪的手都差点没松开。 仅仅过了不到十秒钟,我的右臂就有些麻了,我咬着牙,连吸了好几口凉气,我怀疑如果我没有把它的左前肢打伤,我都不一定能用枪挡住它。此时甲板上的其他人,也都自顾不暇,我心里着急,但一点办法都没有。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那人面怪物不但甩头的力量没有减弱,还增加了不少。我手里的枪随时可能脱手,我心里着急到了极点。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力量,就在枪脱手的一瞬间,我把枪往我身前一拉,然后就往前一推。 坚硬的枪身在人面怪物的嘴里捣了那么一下,一大股绿液从它嘴里喷了出来。咬着枪的嘴也松了一下,我接着短暂的时机,抬腿就朝它的肚子蹬了过去。人面怪物也不知道是怎么构造的,身体非常的轻,外加我拼命的一脚,直接把它踢了四五米远。 我呼呼的喘着粗气,连忙坐了起来,拿枪的手抖的十分厉害。但刚刚那个女人脸让我厌恶到了极点,我对着那个人脸就是一枪。 “砰!”但是我实在是高估了自己的准度,子弹并没有打到那张人脸上,而是射到了它腋下的眼睛。结果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人面怪物被子弹击中的瞬间,连哼就没哼一下,直接就死了...... 第三十九章 落水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人面怪物,简直难以置信。 最开始攻击金慧斯的那只人面怪物,整个头都被工兵铲拍的血肉模糊,可依旧不死,可见这种怪物的生命力极强。现在轻易就这么死了,我都有点不相信,但随后我就想到了彭先生的提醒——眼睛是他们的唯一弱点,我暗骂一句“真是健忘”。对着其他人大喊道:“对准腋下之目,眼睛是它们最致命的地方!” 我不管他们有没有听见,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枪对准离金慧斯不远的一种人面怪物。因为吸取了经验教训,我没有马上开枪,三点一线瞄了五秒,我才扣动了扳机。这回子弹直接打到了我想打到的地方,就看见那只人面怪物跟被我打死的那只一样,直接栽倒在地。 “对准腋下之目,眼睛就是它们的弱点。”这次我是用吼的,估计不是聋子都能听见了。 李团长反应最快,刚刚挣脱与他扭打在一起的人面怪物,抬手就是一个点射。李团长的枪法实在是太好了,我根本没法比,如此迅速的一枪直中目标的眼睛,看着倒地已经死透的人面怪物,李团长又是接连开了四枪,枪枪命中目标,看的我连连叫好。其他人也效仿着,虽然枪法不如李团长,但还是打中了几只。 局势瞬间发生了大逆转,从勉强对付人面怪物,变成了压倒性的优势。我也有空去看一看甲板上的情况。 现场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从发现第一只人面怪物到现在,只过去了几分钟的时间,几乎所有人都受了伤,更是有两个人不见了踪影,估计是被人面怪物拖进了水里。 金慧斯离我最近,她跟她姐姐两人背靠在一起,累得满头大汗。两人乌黑的秀发都粘在了额头上,她们俩的三防服上也破了好几个口子。赵坎则靠在一个铁杆上喘着气,他的胸口一大块三防服不翼而飞,三道血口在往外冒着血,加上他本来就瘦,我隐隐看到了他伤口下的白骨。 彭先生眼镜也不知道掉哪去了,李团长一直护在他的身边,受伤算是最轻的一个人。其他人伤势不一,有几个重的满身都是血,已快瘫到甲板上了。 我转过身看了看远处的长城,此时距离城墙不过几百米的距离,只要登上长城就可以甩掉那些人面怪物,我的心也松了不少。我又抬头看向了漆黑的头顶,担心那些黑雾,好在放眼望去是无边的黑暗。 人面怪物此时死伤惨重,甲板上到处都是它们的尸体,后冲到甲板的人面怪物第一时间都在撕咬同类的尸体,冲到我们跟前的也就那么一两只。大家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恢复了一下体力。 但是好景不长,站在甲板的众人突然感到感到船猛烈的震动了起来,我瞬间脸色煞白。“完了,那只大的来了!” 第一下震动刚刚停止,紧接着就是第二下......我勉强的站稳身形,就看到甲板上的所有人面怪物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那些撕咬同类尸体的立刻停了下来。同时它们的脊背全部都抖了起来——那是一种有频率的抖动,腋下的眼睛全都闭上了,似乎在接受水下饕餮的指令。 “什么怪物,居然懂得接受命令!”这一幕让我心中大惊,我目不转睛的死死盯着那些人面怪物,随着脊背抖动的停止,它们齐刷刷的睁开猩红的双眼看向了大家。嘴里发出了迥然不同怪叫,不在是之前的嘶吼,而像是婴儿的啼哭!我听着那声音头皮发麻,心惊肉跳,如同坠入冰窖一般。 船上又是一下剧烈的晃动,我差点栽倒,宋建军和孙学溥直接躺在了甲板上。我也顾不得去看其他人,抬头就看到所有的人面怪物全部向我们冲了过来。一种无力感在我的心头涌起,这次恐怕真的要牺牲在这里。 “快!大家往船头那边杀过去!”赵坎的大吼让我猛然清醒,听到他的话,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众人不再犹豫。先是将船头的几只人面怪物打死,大家一窝蜂冲了过去。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开枪,十五米的距离就如同那万里长征一样。 此时船上就剩下了9个人,大家站在船头,几乎每个人都面如死灰。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绝望!看着近在咫尺的城墙,我没有丝毫的激动,恐怕留给大家的时间,根本无法攀上那高达六十多米的城墙。 可是没容得我想别的,水下的饕餮居然用头撞向了船尾。船的平衡顷刻之间被破坏,整个船尾都翘了起来,大家就跟下到锅里的饺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全都掉进了水里。 我大头朝下栽进了水里,“扑通!”仓促之间,我猛的吸了一大口气。沉重的隔热服,直接让我往水下快速坠去,我拼命的挥动双臂,但一点用有没有。我将头顶的灯按亮,照亮了我面前一大片区域。我向下看了看,黑森森不见底。 我透过三防面具,看到一只人面怪物向我游了过来。在昏暗的水下,那只女人脸更加的诡异,满脸都是褶皱,如同瞬间从少女衰老成了老太太一样。它也不给我反应时间,张着大嘴就向我咬了过来。还好一口就咬在了我腰间的水壶上,这以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水里人面怪物的力量更大,叼着水壶就把我扯向湖底。我情急之下,从腰间抽出了地质锤,对着它的怪脸就是一顿猛砸。在水下根本使不出力气,虽然我已经用尽的全力,但地质锤砸在怪脸上的时候,就如同给它挠痒痒一样。我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两只手抓住了水壶带子,从身上把水壶拿了下来,然后用脚对准怪物脸就是一蹬,借力向上浮了一大截。 就这么短暂的一折腾,我的胸口憋得快要炸开了,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我手忙脚乱的就去脱身上的三防服,做着我最后的挣扎。三防服出奇的难脱,我解了半天也没有一点作用,我的气息已接近极限。我闭紧嘴唇,只要一张口就会忍不住去吸气,会立刻被水呛死。 我慌乱之下,发现离我不远的地方好像有大洞,我也顾不得去想别的,就往那边游了过去,可能是我命不该绝,我到达那个洞口后,发现有一个向上的台阶。 此时我急于呼吸,狠命的踩着台阶往上走,走出了五步以后,我的头就探出了水面,我张嘴大嘴贪婪的呼吸着洞里的空气,大脑从半缺氧的空白状态下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向四周一看,水面静悄悄的,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我以外没有任何人,我一边喘着气,一边脱身上的三防服,此时此刻我脑袋里没有漆黑的湖水,更没有水里凶残的人面怪物,我就那么一个想法,进入水里把其他人救出来! 第四十章 沮丧的滋味 我抓着右袖上的破口子,使劲的揪扯。防服实在是太结实了。我心里担心其他人安危,我的手被石棉都勒出了血,但丝毫不在意,依旧狠命的扯。我足足用了一分钟才把三防服彻底的脱了下来,满头大汗,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湖水,将头灯往头上一戴,吸了一大口气就扎了进去。 之前穿着隔热服,丝毫感觉不到湖水的温度。进入湖水的瞬间,那湖水如同带了冰碴一样,冰凉刺骨。我险些把嘴里的一口气吐了出来,浑身哆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上下牙直打架,冷彻心扉。我忍着寒冷,四周瞧了瞧,水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踪迹,就连攻击的人面怪物也如同消失了一般。 我顺着头灯照射的方向,往湖下游了四五米。已经没有半个人影,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中响起,难道他们都被人面怪物吃了么,我使劲的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继续往下拼命的游。 当我游出了几米后,我看到了距离我两米远的下方,一个身穿隔热服的人,在那里飘着,那个人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因为缺氧晕了过去。 隔着三防头盔加上水里面比较黑,我也看不清那人是谁。我用力的蹬腿划水,然后手用力一挥,一下窜到了那个人跟前,我伸手去拉他的胳膊,想都没想就死劲往上拉。 因为急着救人,我又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穿着隔热服的那个人,凭我自己一个人根本拉不动他,只往上浮了不到二十厘米,重量就把我又拉了回去。我顿时万分焦急,这个人在水下已经快两分钟了,我再不快点,就算救上来,也大事不好。想到这我急忙去解那个人的三防服,我的手因为用力,又被勒破,流出的血夹杂着漆黑的湖水,显得异常的诡异。 我从来没有体会过自己是一个多么无助的人,此时此刻我真正感觉自己很无能,队友近在咫尺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我想怒吼,刚一张嘴漆黑的湖水趁机就灌进了我的嘴里。我满脸悲伤的看着那个人,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就游回了之前洞里。出水喘了几口气,我眼睛通红,又一转身沉进了水里,心有不甘依旧游到了那个人跟前,又继续拉他......我心里清楚就算现在我把他拉出水面,可能已是回天无力,但是我还要尽最大的努力去救他。 我又来回折腾了四五遍,最后我才彻底的放弃。坐在洞口的石头台阶上,我低着头,用手捂住了脸,甚至将指甲狠狠的扣进了自己的肉里。船翻的那一刻,九个人都掉进了水里,除了我以外,其他人恐怕凶多吉少。我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沮丧。我呆呆的坐了好半天,终于自己把自己劝说的舒服了不少,我想到了那个人,我觉得就算我带不走他的尸体,我也要带上他身上的一件遗物。 想到这里我也没有犹豫,直接又返回了那里。我站在那人身前看了看,发现是彭先生的助手顾成,他此时此刻已经全是僵硬,脖子上布满了紫黑色的青筋,我把他的三防头盔取了下来,然后去摘他的眼镜。就在我的手马上就要碰到的一刹那,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把我往后拖,这种力量我很陌生,也说不清楚,像是水流的力量,但还没有水流那么霸道,我直接被带到了城墙下方,在撞到城墙的一刻,我调转了身子,用手支住了墙面。 因为这一耽误,我肺里的气又有些吃紧了。我也没心思去想刚刚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了看下方,再游到那个洞口,显然是不可能了。我又抬头看了看,只好浮出水面,我距离水面并不远,我抓着城墙的石壁,就往上攀浮,很快我就把头探出水面,猛吸了几大口气后,眼睛的余光就感觉头顶有亮光闪动,连忙抬头去看。 只见离我头顶五六米的地方,有几盏灯光在我头顶闪动。我的灯光使他们立刻发现了我,全部看向我这边,然后我就听见了赵坎的声音:“快看!是大伦子,他还活着!” 听到他的声音,我别提多开心,刚刚我还以为他们都死了,现在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我举起了胳膊朝他们晃了晃。金慧斯兴奋的直接跟她姐姐金纳斯抱在了一起,李团长也是大喜,哈哈大笑两声,从他旁边抓起一个绳子就往我这边甩了过来。 我接过绳子,刚刚的疲劳与沮丧瞬间消失,我太兴奋了,浑身充满了力量。把绳子往腰间一缠,抓着绳子就往上爬,一边爬一边对他们喊,“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往上爬了仅仅半米,我就听见他们又喊了起来,因为是好几个人一起喊,第一下我也没听清是什么,但是嗓门最大的李团长喊的第二遍我可听的真切,“快爬!快!” 一听这话,我心就是咯噔一下,下面是什么我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敢往下面看,脚在墙上一个劲的往上蹬,硬生生往上窜出了两米远。然后我听见李团长喊道:“不行,太多了!我在这接应他,你们先上去。” 其他人面露担忧的看了看我,又惊恐的看了看我身后,他们表情转变的让我触目惊心,他们不在犹豫,全都往上飞速的爬去。 “快,再耽误就来不及了!”李团长似乎有些急了,说完他整个人旋转了一百八十度,头冲下,一只手抓着绳子,一只手尽最大限度的向我这边够了过来。 此时的墙面都微微的震动起来,那是一种低频震动,如同万马奔腾奔跑在草原里一样,感觉到这里,就是李团长不提醒我也清楚,我身后的景象绝对比我想象的可怕百倍。 我忍不住的往下看了看,那个场面即使现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脚下的湖面根本不能用沸腾来形容,用爆炸都不为过,黑压压起码有上千只人面怪物贴着湖面在往城墙这边游。我吞了一口口水,压抑心里的起伏,向上爬的速度比刚刚又快了一大截。李团长见我接近,一把握住了我的手,他的力量真的很大,直接把我提到了跟他一样的高度,然后他麻利的又转了回来。 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眼睛里跟我一样,全是惊恐加骇然。“发什么愣!快爬啊!”这生死攸关的情况下,李团长似乎把我当成了他的兵,给了我一拳,大吼道。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也不废话,我跟李团长两人就往上疯狂的爬,我们俩没用多大一会儿就赶上了之前的几个人。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累的呼哧带喘,时不时的往下面看,往下看完后,又跟打了鸡血似的往上爬。 即使长城的城墙比较容易攀爬,但是垂直60米的高度,那也不是闹着玩的。我们一口气爬到了三十多米,实在累的有些透支,往下看去,那上千只人面怪物已经有两百多只爬到了城墙上,它们的爪子因为是向后弯曲的倒钩形状,所以攀爬墙面跟走平地也差不了多少。 大家休息的片刻,又有好几十只顺着水面窜到了墙上。我脸上煞白,看着距离三十多米的水面,心里直发怵啊,这要是不小心掉下去,第一下肯定不会被人面野兽咬死,而是落在水面摔死。 墙面矮的那叫土墙,高的就是绝壁悬崖,看着脚下人面怪物距离我越来越近,我心急如焚,不单单是我自己,我相信其他人跟我一样,此时也使不出多大力气了。 危机时刻,金慧斯洞穴探险的经验让她开口对大家说道:“现在最好的办法,体力允许的先跟着我和我姐姐先上去,然后在拉其他人,这样才能在那些饕餮追上大家之前,全部到达城墙上方。” 她的话如同一剂猛药,重新点燃的大家的希望之光。 彭先生虽然年纪最大,但体力比我还要好,他喘着气,看向李团长:“不错,是个好主意,李团长,你还吃的消么?” 李团长拍了拍胸脯:“没事,这算什么,一点问题没有!” 彭先生异常果断,立刻开始分配任务,“好!李团长!你跟她们两个小丫头先上去,其他人尽力往上爬!” 第四十一章 琼楼玉阁 墙上除了他们三人,就孙学溥体力还能跟上,所以他一起上去.得到命令的李团长,军人的素质立刻体现了出来,跟大家说了一声注意安全,就带着金慧斯和金纳斯他们三人往上爬去。 看着他们蹭蹭的往上爬了不少,下面的几个人心里也就稍微的安心了不少。看着下面如同炸开锅的湖面,以及马上就要追上大家的饕餮,大家根本没有时间恢复体力,就一个个咬着牙拼死往上攀登。 我累的直冒汗,两个胳膊酸的要命。我这样还算好的,一直就在研究所搞科研的宋建军,体力根本就跟不上,全身筛糠抖个不停。众人没爬出几步,宋建军就掉了链子,要不是赵坎狠命的把他往上拽,他是寸步难行。 之前看着这高耸的墙面,觉得六十来米没什么,这一爬我才知道有多么的难,往下一看就觉得眼晕。尤其是后面有追兵的情况下,更是难上加难。我往上爬的每一步都如临渊覆冰,惊险绝伦,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下面的饕餮如同战争机器,仿佛根本就不知道疲劳是什么,它们往上爬了足有二十多米,根本就没有停下歇息的时候。那架势恨不得马上就把众人咽到肚子里。它们爬墙时挠墙的声音,给我的心里压力也非常大,我身上全湿了,汗水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流,流到眼睛上非常难受,我还不能用手去擦,使劲的眨巴眨巴眼,手里的动作根本不敢停。 我抬头看了看先行出发的那四个人,金慧斯一马当先,然后是其他三个人,已经落下了我们十几米的距离,很快就要到达城墙上方。我安心的同时,也比较担心,就算大家都上去,也不见得能甩开那些饕餮。 金慧斯果然不负众望,第一个站到了墙上面,借着她头灯上的光源,我看见她在解身上的绳子,动作娴熟至极。几下就把腰间的绳子甩了下来,紧接着帮助其他三人也成功登顶。李团长他们也是如此。几乎同时从城墙上就甩下来四条绳子,我往宋建军那边靠了靠,跟赵坎一起帮他往身上绑绳子,然后对着金慧斯打了一个手势,宋建军最先被拉了上去。 有上面人的帮忙,大家的速度立刻提高了一大截。宋建军一上去,下方就剩下我和赵坎还有彭先生,彭先生年纪大,我跟赵坎将另外两条绳子绑在的他的腰上,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说了一句你们俩当心,就被李团长和金纳斯给拉了上去。 我跟赵坎互相看了一眼,刚要往上接着爬,我就感觉我的脚传来了一股剧痛,紧接着整个身子出奇的重。我心中大骇,连忙扭头去看,就看见离我三米多远,已经有一只老饕已经冲了上来,伸着长长的舌头,把我的脚给缠的严严实实。 之前我就知道,它们舌头上的倒刺非常的坚硬,那些倒刺几乎都扎进了我的脚脖子,给我疼的直冒冷汗。赵坎反应不慢,看见我遭到攻击,拿起工兵铲就去砍那饕餮的舌头。 “咣...咣...”砍了四五下,才把舌头彻底的砍断。我身子一松的同时,就看见那只老饕如同一个麻袋一样重重的向下摔去,然后黑色的湖水激起一团小小的水花,连声音都没听到。 我如释重负,心里庆幸,如果赵坎再慢那么一点,我估计就被那只老饕扯下去。来不及感谢赵坎,我们俩继续往上拼命的爬,大约过了一分钟,绳子才又从上面甩了下来,我把我抓着的绳子往腰上一缠,接过垂下来的绳子,就用手绕了几圈。 上方的几个人看见我俩都已经固定完毕,然后我只感觉手上一股巨力,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身体一脱离墙面,我整个人肾上腺素都飙了上来,要不是之前为参加任务,做过模拟训练,否则在这几十米的高空来回晃荡,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他们的动作很快,不到一分钟,我跟赵坎就被他们拉到了城墙上方。我跟赵坎刚刚沾到顶部,就听到下方爪子挠墙的声音越来越响,显然马上就要冲上来了。金慧斯把我拉了起来,然后就听到李团长大喊了一声:“快跑到那边去!” 谁也不敢耽误,就连宋建军也来了精神,第一个就窜了出去...... 长城的城墙厚达二十多米,大家伙很快就到达了对面,我当时在水电站上方,看到长城第一眼时,就对长城后面非常的好奇。刚一到墙边,我定下神来,立刻去看,不看则已,一看惊人!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我看到一道七色彩虹,如同一座巨大的七色宝桥横跨在一个巨大的黑洞上方。那漆黑的大洞上方二十米的地方,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耸立在那里,跟那道七色彩虹相互呼应,如同天上宫阙一般。 我一旁的彭先生惊呼了出来。“这是大秦时期的建筑!”说完手指向了好几个地方,有些情不自禁。“那是阙台,阙台右边的是碑亭,快看,那是角楼,还有献殿,真是一应俱全啊!” 我怔怔的出神,那座宫阙的宏伟,难以想象建造这里的工匠该有多么厉害,那妙幻一般的景色,使我产生了一种目睹天空之城、海市蜃楼的梦幻之感。 大家后面追击而来的老饕,根本不允许我有太多的感慨,我的身后传来了好几声老饕的嘶吼。我回头一看,就看见已经有四五张老饕向我这边奔跑过来,它们的后面还有更多的老饕在往上冲。 李团长二话不说,回身就是几枪,立刻击毙了那几个身先士卒的老饕。“快!甩绳子,大家下去,这些人面怪物上墙容易,下墙就没那么容易了,快!”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谁敢耽误,大家七手八脚的把身上的绳子绑在了城墙的石台上,然后就往下一抛,摇曳的绳子如同细蛇一样,向城墙下的深渊飞去。 我不敢怠慢,用力拉了拉绳子,就跟着大家往下荡。在腰间绳环的帮助下,大家伙下落的速度非常的快,六十米的高度几乎三十秒就到达了地面。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全部都落在了地上,我立刻抬头去看,果然如同李团长说的那样,那些老饕全部都停到了城墙边上,来回的奔跑试探着,没有一个敢下来。 大家又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才确认饕餮确实不敢往下跳,它们一个个饿红了眼盯着众人,嘶吼声比之前大了不知道多少,仿佛在告诉我们几个,它们放跑到嘴的美食,有多么的不甘心。 看到这里大家提着的心,终于完全的放下了。全部都瘫坐在了地上,我全身无力,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嗓子跟冒烟了一样,心快从蹦出来了。其他人也没比我强哪去。看了看队伍剩余的人数,我不禁有些愕然,十七个人出发,这才过去了几天,一下就损失大半,谁知道下一步又会怎样? 第四十二章 秦王埋骨地 大家休息了半天,精神和体力恢复了不少。孙学溥尽到了医生的责任,还没休息好就开始给大家处理伤口。这一路已经不能用艰险形容,应该叫太艰险。不仅人手损失的一大半,大部分装备也都沉入了湖底,只剩下大家背包里一些应急的东西。 我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出发之前带的那几个测量仪器,已经坏了一半,我整理了一下。把那些坏的简单的修理了一下,实在修理不了的我就扔到了一边。又从背包里拿出了几块压缩饼干给其余人分了分。 此时大家又饿又疲,拿着饼干就着水,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压缩饼干一下肚,虽然身上的伤还有些疼,但跟之前相比,已经精神了不少。 之前为了下水救人,我把隔热服都扔在了那个洞里,现在恢复平静后,才知道周围有多冷。穿着单薄的半截袖,浑身直哆嗦,金慧斯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毛毯,拧了拧里面的水,披在我的身上。这一下我心里比身体还要暖和得多,就开口问她:“你们怎么跑到城墙上去了?” 金慧斯坐在了我的旁边,赵坎率先抢过话去。“说道这还真得多亏了金大美女,大家伙掉入湖里之前,金大美女就把登山镐甩到了城墙上,然后我们几个掉进湖里离城墙也不远,拉着绳子全爬了上去。” 然后赵坎接着说道:“你是不知道啊,没有发现你的踪迹,金大美女别提多着急了。” 金慧斯咬着朱唇,给了赵坎一拳,脸都红了。“瞧你说的,我哪有?” 我见金慧斯被赵坎说的都不好意思了,就想着赶快转移话题。可是脑子一下乱了,话都到嘴边,就是说不出口。 一旁的李团长深深的叹了口气。“哎,现在就剩下咱们七个人,真是太惨了。” 大家一个个低下了头,我也想到了什么,就看向了彭先生,“彭先生,我在水下的时候,看到了顾成的遗体,本想拿上他的眼镜带回去,但遭到了攻击,所以......” “你有这份心,我很感动。”说道这里彭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声音颤抖地感慨道:“生死有命啊!” 大家经历了这么多,对于生死可以说已经看得很开了。短暂的悲伤过后,孙学溥开口道:“彭先生,刚刚在城墙上看到的宫阙是怎么回事?我看到它漂浮在半空,我也听您说那是大秦的建筑,难道是秦始皇在这里修建的么?” 孙学溥问的问题一下吊起大家的胃口,都竖起了耳朵。我更是好奇心大起,孙学溥说的没错,那个宫阙确实是漂浮在半空,我无法想象什么人能把一座巨大宫阙修建在天上,我怀疑的同时,也非常想听听彭先生的回答。 彭先生点了点头。“没错,是大秦时期的建筑,那个宫阙并不是悬浮在半空,是类似世间闻名的悬空寺一样,应该是一座大型歇山式建筑。既然大家都已经看到了那个宫阙,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顿了顿,接着开口道:“据零号档案记载,这座大秦时期的宫殿很有可能就是秦始皇真正下葬的地方,也可以说就是秦始皇的陵墓。” “秦始皇的陵墓!”大家几乎一口同声的惊呼起来。 不光他们,我听到这里都不敢相信听到的话,脑海中迅速的回想了一下刚刚气势磅礴的宫殿,巍峨壮观,匠心独运。说是秦始皇的陵墓一点也不为过,当年在西安发现兵马俑的时候,还以为是秦始皇的陵墓,结果除了石俑以外根本就找不到秦始皇棺椁的影子。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秦始皇的陵墓,但根本就没有任何线索,秦始皇陵墓也成为了一个未解之谜。 寻找那么多年的秦始皇陵墓,竟然在这鬼湖长城的后面?我吃惊的同时,彭先生的话也证实了我心中不少的疑团,怪不得在隧道的石室里发现了秦始皇的壁画,原来秦始皇把陵墓放在了这里。 想通了这个,又接着出现了新的疑问,之前没解开的疑问暂且不提,我忍不住问向彭先生:“彭先生,秦始皇为什么要把陵墓修建在这里,而且在那个无底深渊的上方?” 彭先生听到我的问题后,并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一会儿。 彭先生给我的印象非常好,他非常的开朗,他跟贺教授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贺教授是那种老古板,就算知道秘密也不会告诉大家,但彭先生就完全不同,所以看见彭先生沉默我也没有着急催促。 他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众人,接触到他目光的同时,我如同被刀子划过眼睛一样。他这样看我们大家,绝对不是无意的举动,被他这么一扫,大家都忍不住憋住了气。仅仅几秒过后,彭先生就恢复了平常那样。“秦始皇把陵墓修建在这里,那是因为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这个秘密就算是我,也就知道一星半点,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个秘密牵扯到整个中国的国运!” 彭先生的回答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一个能影响中国国运的秘密,那得是个什么样的秘密呢!紧接着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异常的清晰,突然响起了一句话! “朕为始皇帝。后世以计数,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收天下,平四夷,筑长城,以护华夏九州,天地共勉之!” 这是一句我根本没听说的话,但我却知道这是谁说的,我根本无法理解此时此刻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我来到这里就是必然么!难道我跟这里有千丝万缕的渊源么!难道......”一连串的疑问让我脑子都有些空白,我屏住了呼吸,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 “啊!”所有人都啊的大叫了一声,那种表情,简直不可思议,我看见他们的反应,瞬间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我以为只有我自己“听”到了这句话,但是在场的所有人的脑子里几乎同时都响起了那个声音! 一直镇定的彭先生直接站了起来,眼神中流露出了跟我们一样的表情,他猛然转身去看远处,他头上的灯光,将远处的一个巨大的石碑照了出来,大家都看见那个座漆黑的石碑上,刻着用隶书书写的五个大字——秦王埋骨地。 在几个字的下方,刻着刚刚在我们脑海里回响的那句话! 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那五个大字包括下面的那句话,是秦朝时期的秦小篆,我无法想象完全不懂的我,居然知道那些文字的意思!我此时的不可思议,跟当初不要需要光源就能被看到的鬼湖一样。 “这座鬼湖的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冷汗从背上渗了出来...... 第四十三章 黄半仙显威 此时此刻就连平静如水的彭先生,都露出了及其诧异的目光,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座漆黑的石碑,半晌才有些意外的说道:“没想到这座石碑居然是用陨石打造的,竟然能通过人的思维,将石碑上面的内容反射到大脑里。” 彭先生的话,我听的真切,当得知是这么回事后,意外的同时,心里那份恐惧也降低了许多。初次听到这个声音,任谁都会去想是不是宫殿里有恶鬼在作祟,如果说是石碑材料的特殊,才出现的反应,虽然我不明白原理是什么,但总比存在鬼魂能接受。 我在来到鬼湖之前,一直都是个无神论者,小时候三舅给我讲他出野外,碰到的离奇故事,我也就是当成故事去听一听,什么鬼啊神啊,我根本不会往心里去,就算那次我深入内蒙大兴安岭原始森林碰到黄鼠狼,也没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鬼魂。 那是1970年深秋,7月初的时候大兴安岭发生了一场特大火灾,造成了上千万的经济损失,对当时资源十分匮乏的国家来说,几千万就已经是十分庞大的数字了。 大火整整用半个月才彻底熄灭,为了整顿林木格局,预防再次发生特大火灾,内蒙古林业管理局派出了五十多人,外加驻扎在齐齐哈尔的某军区的150名战士,对大兴安岭原始森林进行了整改。挖防火沟的挖沟,砍树的砍树,又进行了几次扩大林间距的任务,差不多进行了一个半月。后来因为要炸山,我就跟着齐齐哈尔地质队的几个人,前往那里进行地貌侦查,测量一下岩层的厚度,方便预测炸药计量。 大兴安岭的深秋,已经非常的冷了,如果放在南方,比江浙一带的冬天还要冷。队伍刚挺进原始森林不到20公里的时候,赵坎就看到一个大树上挂着一只黄鼠狼,一个手指粗细的绳子吊着它的脖子,吐着舌头,睁着眼,那黄鼠狼已经死了一段时间。赵坎用棍子给力它几下,发现硬挺挺的。 刚执行任务不久,就碰到了黄鼠狼这么晦气的东西,说实话我心里挺膈应的。 无论是在东北,还是南方,都知道黄鼠狼(俗称黄皮子、黄半仙)属于民间供奉的四大保家仙之一,按道行也是保家仙里最诡异难测的(它能分泌类似致幻剂的气体,对小孩和体弱者发生作用,只要看到被致幻者的状态就是黄半仙的状态,只要房前屋后细细找就能发现,然后大吼一声,它一起身逃走,被迷幻的人也就大叫一声也清醒过来)。 小时候跟老爸回吉林老家,我爷爷隔壁邻居有一个没了一条胳膊的姑娘,也就四五岁,长的白白净净的,就是空空如也的袖管让我看着很不舒服。我记得清清楚楚,我问我爷爷她怎么少了一个胳膊,我爷爷告诉我,她老爸上山打猎,打死了黄皮子,遭了报应。然后还嘱咐我,碰到黄皮子有多远就躲多远,那东西邪气的很,你帮助它也不是,伤害它更不行。 所以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对黄鼠狼敬而远之,看着吊在半空的黄皮子,跟吊死鬼一样。我很是纳闷,谁这么无聊,将一个黄鼠狼这么吊着。队伍里有个叫徐龙的老地质员,胆子特别大,他对黄鼠狼根本就没有忌讳,拿出腰间的刀,就把绳子上的黄鼠狼开膛破肚。 然后就把黄鼠狼的皮给扒了下来,一边扒一边对大家伙说:“我姑娘正好缺个毛皮手套,这小畜生的皮正好可以用。”说完就用一个布袋子一裹装进了背包了里。 赵坎提议把黄鼠狼尸体埋了,但队伍接到的命令是天亮之前必须跟大部队汇合,赵坎见众人也没回应什么,也就没管那具只剩下肉的黄鼠狼。 队伍继续前进,大概又走了几公里,天就慢慢的黑了。伴随着深秋的寒风,大部分人冻的直哆嗦,我隐隐约约在寒风中听到了野猫的叫声,那叫声还有点怪,我就问我身旁的赵坎有没有听见,他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我又看了看其他几个人的反应,好像都没有听到,我也就没把这个当回事,大约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我所在的队伍里一共是五个人,大家准备停下休息吃些东西的时候,眼尖的赵坎发现队伍里就剩下了四个人。 他一说出少个人,我就心里纳闷,明明这一路上也没有人掉队,怎么这回少了个人。我检查了一遍队伍,发现徐龙不知道跑哪去了,在这深山老林里少个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大家也没心思在休息,站在原地喊了半天,也不见徐龙的人影。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大家都听到离我们不远的林子里有“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刨地。 大家都以为是徐龙,一边往那边走,我一边喊:“徐大哥,大家叫你半天怎么连个声都没有。”说完大家就已经走到了那里,我把挡在眼前的树枝往旁边一拨,就看见一只浑身黄毛的黄鼠狼,瞪着个贼溜溜的眼睛看着我,我吓了一跳。 那黄鼠狼好像也被惊到,身子一窜就没入了黑夜的林子里。看见黄鼠狼也不知道哪来的预感,暗叫一声不好,对着其他人就说:“我们最好回到之前发现吊死黄鼠狼的位置找找。” 他们也不知道我什么意思,我是急性子连忙接着说:“现在没时间跟你们解释,徐龙可能回去了。”也不等他们反应,我就举着手电往回跑。大晚上在漆黑的原始森林里奔跑可是相当困难的,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被绊倒了好几次。 大家伙差不多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才回到了之前发现黄鼠狼尸体的地方。我举着手电,远远的就看见一个人影在往树杈上绑绳子,绑好后就把脑袋往上一耷,然后就把脚抬了起来。那人影一个劲的蹬腿,眼看就不行了。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吓得都不敢往前面跑,虽然我跟那人影还有一段距离,但我从那人背后的背包认出了就是失踪的徐龙。我跟赵坎飞快的跑到了徐龙的跟前,本想着割开他脖子上的绳子,结果看到徐龙的样子时,我俩差点没吓瘫,那徐龙眼睛睁的老大,舌头几乎都吐了出来,他的表情跟他对面被吊死的黄鼠狼一模一样。 性命攸关的时候,我跟赵坎也顾不得害怕,七手八脚的把徐龙从绳子上放了下来。因为发现的早,他还没有彻底断气,坐在地上就狠命的咳嗽,又贪婪的喘着气,好半天才缓过神来。他瞪着眼珠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俩,“你们俩干啥呢,这么看着我干啥。” 当我发现他竟然不知道把自己吊起来,我有些吃惊,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他,他自己没跟上队伍,又跑到了这里,然后上吊的事情。 听我说完,徐龙吓的脸色根本就没有一点血色,也顾不上他女儿的毛手套,疯了似的就在包里一顿乱翻,最后把黄鼠狼皮给扔了好远,还一个劲的吐口水,大喊:“晦气!晦气!” 这件邪门的事一出,大家怕再出意外,就硬着头皮把那具黄鼠狼尸体给埋了,根本不敢停留。 等到后来队伍与大部队会和后,我才问起徐龙当时他到底有什么感觉,他告诉我,他就是觉得后背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于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只是个诡异的事情,但从来没感觉跟鬼神有关,但自打进入隧道以后,我内心的认识不由的动摇了起来。 第四十四章 干尸之谜 其他人听到彭先生这么说,都面露惊讶,一个石头居然做到这么神奇的事情,对那个陨石好奇的程度,提高了一大截.众人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也不知道累了,都来了精神,站起身往陨石那边凑去...... 那块漆黑的陨石足有五米高,我踮起脚尖也看不到石碑上方有什么。彭先生从包里翻出了一个眼镜仔细端详了好半天,然后将水壶往陨石旁边一扔,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铁质的水壶像似有什么吸引一般,直接飞到了那快陨石之上,发出了一声金属撞击的声音。 “好大的一块磁铁!”我情不自禁的叫了出来。 然后我看见彭先生拿着地质锤,娴熟的在石碑上面敲了几下,那石碑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结实,一小块碎末被彭先生抓在了手里,然后拿扩大镜又看了好一会儿。“这个陨石不仅含有磁性,还具有未知的成分,你们把灯都关掉。” 说完就举起了手,让大家看他手心里的陨石碎片。 大家不敢怠慢,全都将手电和头灯关了。然后看见彭先生手里指甲大小的漆黑碎片,竟然闪着异样的光芒,短暂的几秒钟就变换了好几种颜色。 彭先生见大家都看的清楚,就把手里的碎片一抛,那碎片就如同有生命一般融入了漆黑的陨石里,紧接着五米高的陨石表面闪了一下,就发出了漆黑的光芒,其实说是光也不对,那是一种能直接到达我脑海里的一种能量波。 “湖里的水之所以能让人在无光源的条件下看见,跟这块陨石有很大的关系。”彭先生轻声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原来如此!”我和赵坎还有金慧斯几乎一口同声的说道。 七个人我们三个反响最大,其实一点都不奇怪,毕竟之前对鬼湖进行了大量的推测,好不容易解开了心中的一个谜团,换做谁都会和我们三人一样。 彭先生又打量了几眼陨石,接着推测道:“这块陨石应该具有一定的放射性,通过某种未知的途径,让洁净的水变成了黑色,具体是物理变化,还是化学反应这个我也推测不出来。” “不过,现在这种放射性不知道对人体是否有害,当务之急应该尽量远离这块陨石。”彭先生说出了心里面的担忧。 我跟其他五个人都点了点头,彭先生说的很对,能让周围湖水发生这么大变化的陨石,多多少少对人体都会有一定的伤害,虽然对陨石还是那么好奇,但万一挨着陨石时间过长,丢掉小命,那就太不值得了。 众人也不犹豫,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身边东西,准备进入秦始皇的陵墓。金慧斯和金纳斯两个人趁我们整理装备的时候,走到了没有人的地方。起初我根本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不过马上就明白怎么回事,心里不由的感慨道:“人有三急啊!” 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想那个陨石,这个陨石在这里的时间应该不短,它从何而来估计无法考证,但可以肯定这块陨石是后被运到这里的,如果是从天上直接掉到这里,那我的头顶一定会有一个非常大的窟窿。 陨石是秦始皇带到这里的可能性占了一大半,另外一小半则是长生族。那么这块陨石放在这里一定具有它特殊的意义,估计这个意义只有到达秦始皇陵墓里才能窥见一些端倪。 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十来分钟,看着金慧斯她们俩离开的方向,我有些担心。她们俩没入那边的黑暗以后,就没有传来一点动静,要说解决个人问题,应该早就完事了,然后想到这里诡异的地方,越想心里越慌。 “彭先生,她们两个会不会遇到麻烦了,怎么好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能彭先生也注意到了这点,听我一说,点了点头,冲着大家说道:“这个地方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暗流涌动,大家快去她们那边找找!” 我心里实在是担心他们姐妹俩的安危,就一马当先的走在了前面。一边走,一边叫她们俩人的名字:“金慧斯,金纳斯!你们说句话啊。” 我的声音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应。我暗叫一声不妙,赶忙加快了步伐,往前走了十几步看见一个两人高的石头,想也没想的就绕过了石头,结果就看到金慧斯和金纳斯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背对着我,我根本看不见她们俩的表情。 看到她们俩没事我也放心了不少,伸手拍了拍金慧斯的肩膀:“你们俩在这干什么呢?刚刚叫你怎么不回答?” “啊!”两个姐妹同时叫了起来,回头看着我,不仅给我吓了一大跳,我身后的几个人也吓的退后几步。 平时这两个姐妹的表情大家都一清二楚,如今她们一反常态叫大家吃惊不小。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她们俩出事了,我也顾不得害怕,连忙问道:“你们俩个到底怎么了?” 金慧斯有些磕巴的伸手指了指她们俩前方的黑暗处,“那里有个死人!” “这里怎么可能有个死人?”我不禁疑问道,然后我走到了她们俩人的地方,用手电往前一照,就看见前面不远处,一个人,双手抱在胸前,形容枯槁,眼眶凹陷,面部有些扭曲,身上披着一件绿色的呢子大衣,身材矮小,戴着抗战时的日式军帽,应该是一个日本人,看样子死了几十年了。 我身后的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个死人,可能是从来没有见过死人,宋建军直接蹲在地上哇哇的吐了起来,李团长紧张眉头,然后说了一句让我都意外的话:“这件大衣我见过。” “什么!团长你见过这件大衣?”李团长的话我根本就不信,这人都死了几十年了,而且还可能是个日本人,他穿着的大衣,李团长怎么可能认识! 要是平时,其他人这么质疑李团长,他一定会急,但是他此时也在进行中强烈的心理斗争,呆呆的又看了一会儿。“我没骗大家,我真的见过这件大衣!” 李团长再次的确认,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鸦雀无声,我甚至听到在一旁哇哇吐的宋建军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也不等我们反应,伸手就去脱尸体上的衣服,彭先生一把就握住了李团长的手。“这尸体明显是中毒死的,你直接去碰不怕丢掉性命!” 彭先生无论在哪地位都极高,他的话比失踪的贺教授还管用,李团长挠了挠头,为自己的鲁莽,有些不好意思。 松开李团长的手,彭先生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地质探针,用针头把大衣慢慢的挑开,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彭先生的动作,生怕解开衣服的一瞬间,从尸体的怀里飞出什么要命的东西。 可能是年头太多,呢子大衣的料子都糟了,一碰就尘土飞扬,在灯光的映照下如同飞舞的小昆虫。我看彭先生都没怎么费劲,就把大衣从尸体上面脱了下来,大衣的里面是脏兮兮的衬衫,彭先生又十分有耐心的把衬衫的一角挑了起来,进入我眼帘的是漆黑色的胸膛,在胸膛的正中央,赫然出现了四个窟窿。 看到那个窟窿我如同见到毒蛇一般,往后倒退了几步。直接脱口而出:“是那个影子!” 第四十五章 贺教授 我的反应很大,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感到意外,金慧斯和赵坎脸色煞白,就连李团长神情都变了数遍。黑子身上的血洞跟这个尸体上的一模一样,造成这样伤口的,除了是影子还能是什么。 听我说到影子,彭先生忙把手里的探针收了回来。转过头问我:“你们见到那个影子了?” 我摇了摇头:“虽然发生了许多与那个影子有关的事情,但自始至终没有亲眼见到过。”然后我就把当时在石室见到黑子的情况,以及水电站铁门的样子跟彭先生详细说了一遍。说的时候我尽量仔细回忆,不想拉下任何细节。 我的回答让彭先生陷入了沉思,默不作声好一会儿。然后一抬头,“那个影子跟这座鬼湖一样神秘,那个影子可能是鬼湖里特有的一种生物,或者是某种磁场反应出现的位置能量体,再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零号档案里面重点提到,当年日本人进入这里后,在黑雾上面只折损了一部分人手,但那个影子几乎让日本人全军覆没,侥幸活着回来的基本都疯了。” 彭先生的话仿佛给我敲响了警钟,自打进入这个地下世界以后,那个影子就如同噩梦一样伴随在我左右。进入鬼湖后,影子的消失,让我以为那个影子会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穿过湖水,到达这里,但是这具尸体和彭先生的话也变相的说明,那个神秘莫测的影子如果想来到这里,没有什么能挡得住它。 本来让我有意遗忘的影子,一瞬间就成为了我必须要最重视意的事情。如果让我选择面对危险,我宁愿选择黑雾或者之前的饕餮,也不会选择影子。 那些吃人的饕餮纵使可怕,虽然我不敢保证可以全身而退,但抵抗的能力绝对有。但对付那个影子就不同了,出发之前听李团长讲,那影子应该是一个没有实体的东西,孙学溥他们根本无法对它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它却可以轻松伤到人。凡是接触到影子的不是疯了,就是死了,没有一个人能毫发无损。 此时此刻不单单是我,其他人也低下了头,情绪都不好。彭先生察觉出来,因为影子,队伍的士气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本打算说上几句激发大家伙斗志的话,结果还没有开口,一个东西从那具干瘪的尸体怀里掉了出来。 落地的响声,顿时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一本老旧的笔记本。 笔记本外皮是棕色的牛皮,上面的褶皱似乎在告诉我它所经历的岁月。纸张用几道麻绳串了起来,看着很结实。可能是笔记本一直放在尸体的怀里,所以保持的还算完好,腐蚀的并不严重,彭先生可能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线索,又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探针,用两根探针将笔记本夹到了身前。 他先是吹了吹封皮上的灰尘,然后轻轻的掀开了第一页,捆绑笔记本的麻绳一下就断了,泛黄的牛皮纸页顺着边缘散落到了一边。彭先生饶有兴致的捡了起来,用眼睛扫了上面的内容。我当时就站在他的旁边,虽然看不清楚纸上记载的内容,但却看到彭先生眉头越皱越紧。没过多大一会儿一道极不容易察觉的冷汗,就顺着他鬓角流了下来。 他表情有些激动了,把散落在一旁的纸都捡了起来,全部都仔细的看了一般,仿佛不打算放过一丝细节。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看完了全部内容,然后我听到他重重的吸了一口气,他的发现估计就连他自己,都很难接受。“这是老贺的笔记本?” 彭先生说出这话时,声音都有些颤抖,我也没听清,我就听到了个老何“老何?那个老何?”我心里嘟囔着。我也没当回事,认为是他认识的一个姓何的人。 彭先生说完,又仔细的打量了尸体好半天,才倒吸一口凉气。“这句尸体是贺文武!” “什么!贺教授!”不单单是我,其他人都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我心里直接炸开了锅,一股寒意顺着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这个尸体明显在这里有一段时间了,贺教授才失踪不到半个月,半个月怎么可能腐烂成这个样子,而且贺教授不可能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到达这里! 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死去多时的贺教授,那么跟大家一起进入隧道的那个贺教授又是谁?想到这里我瞬间想到了那个日本特务,难道活着的贺教授是日本特务假扮的? 聪明伶俐的金慧斯,这个时候看了看我,眼神中流露出了跟我同样的疑惑。我跟她想到了一起。 我仔细回味,如果说贺教授就是那个袭击我的日本特务,有很多地方都能说通。贺教授当时不正常的举动,很有可能是故意装出来的,就是为了引着队伍掉入悬崖,并且找到水电站。大家到达水电站后,“贺教授”凭借对水电站的了解,对众人进行偷袭。我发现我越想越能肯定那个日本特务就是贺教授。 但是另外的一个疑问也出现了,我和贺教授也接触了一段时间,当初袭击我的日本特务无论体能还是心狠程度,都不像是一个60来岁的老者能办到的,贺教授也不可能是易容过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那么高深的易容术。 我的思维就像进入了磁场一般,正反两极形成对立,两个推断占的比重差不多。虽然我越想越头疼,但是可以肯定两个贺教授绝对有一个是假扮的。 李团长这个时候开口道:“我说我怎么对这件呢子大衣这儿熟悉,彭先生一说贺教授我想起来了,我跟贺教授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之前就见过一次,那是五几年,具体那年我记不清了,我当时跟着军区去西藏剿匪,后来在西藏日喀则整顿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了贺教授,我之所以印象这么深,就是因为贺教授高原反应特别的厉害,我还照顾了他一段时间,后来进入昆仑山执行任务,指导员见贺教授穿的最少,心疼贺教授,就把自己的军大衣送给了他。” 李团长像是肯定自己说法似的。“没错,这件就是指导员的大衣,你们看。”他伸出来手,指了指大衣的口袋。 “指导员因为太简朴,大衣破了都舍不得换新的,那口袋上面的几道线还是我给缝的呢!”李团长似乎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事情,情绪都有些激动。 但是我听着,却一点都激动不起来,呢子大衣虽然老旧,但李团长指的那几道黑线,我还是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我心里清楚这个尸体是贺教授的可能性,几乎八九不离十。我发现进入这个地下空间后,什么样离奇的事情都会发生,上一个离奇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就又会冒出一个,弄的我措手不及。 第四十六章 神秘笔记 气氛有点微妙,彭先生当机立断。“现在大家胡思乱想也没用,就算进来的贺教授是个冒牌货,那也是军区借着他的名头,往队伍里安插的。现在最首要的就是完成上级交代下来的任务,刚刚我翻看的是贺教授的工作笔记,里面的内容对于这次任务有很大的帮助。” 说道这里,彭先生将手里的笔记本递给了我。“你们都看看吧,这里面的内容非常重要,已经牵扯到了国家机密,我希望你们看过之后,不要到处宣扬。”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接过了笔记本。贺教授在遇难前,都在拼死保护这个笔记本,那么这里面一定会有他重要的发现。对于笔记本里面内容,我不仅好奇,也充满期待。 我举着手电,赵坎和金慧斯也凑到了我的跟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看到什么,以便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翻开笔记本的封皮,那有些褪色发黄的纸张进入了我的眼帘,第一页写着工作笔记四个字,字迹十分的工整,而且非常的漂亮,我继续往后翻。 第二页字很多,密密麻麻的足有上千字,跟第一页的工作笔记相比,字迹上有了一点变化,可能是贺教授在记录这里的时候跟平时的状态不同,我先是简单的扫了一遍,一看开头就断定这里是贺教授的日记。 1957年6月4日晴 今天是我来到西藏的第五天,触目可及全是重峦叠嶂的山峰,以及皑皑白雪,这里的空气很稀薄,我产生了轻度的高原反应,前额和双颞部一个劲的跳痛,呼吸都有些吃紧,还好204营准备了氧气瓶,没有拖累大家。 科考队准备7天后从拉萨出发,为了此行顺利,204营准备了6辆军用越野车和一辆5吨重的解放卡车(补给车)。补给车共还带了12桶200公升汽油;8瓶煤气;6大筐萝卜、土豆,200公斤糍粑、300公斤大米;50公斤面条;100公斤面粉;5条砖茶及各种工具。 而我所行的目的地在世界上都名声显赫的昆仑山死亡谷——那棱格勒峡谷 ...... 草原上的天是不是很宽很宽 草原上的云是不是很绵很绵 他们说过 天路在人的心里 他们说过 有水草的地方就是家园 我爱的格桑花 开在高原 太阳抚摸着抚摸着它的脸 我爱的格桑花 开在高原 太阳抚摸着抚摸着它的脸 高原上的湖是不是很蓝很蓝 高原上的雪是不是白得耀眼 神仙说过牧人赛过神仙 他们说过 心中的向往高过山峦 我爱的人儿跳起锅庄 有情人儿把手牵把手牵 我爱的人儿跳起锅庄 有情人儿把手牵把手牵 索拉索索拉索 西藏比传说更美丽 索拉索索拉索 我的爱在这神秘的高原 神秘的高原 索朗次仁哼唱着一曲西藏神话,坐在补给车的副驾驶位,他是科考队的向导,年纪虽然不大,但在整个扎布让村只有他一个人知道进入那棱格勒峡谷的路线。 如果没有一个好向导,在西藏无人区行驶无疑是自找苦吃。从拉萨出发已经过去了6天,汽车行驶在当地村民所说的搓板路上(就是土路),而在一望无际的原野戈壁和群山之间,错综复杂的铺陈着无数条由放牧的牦牛所走出来的路,越往那棱格勒峡谷靠近,参照物就越少,指示也少,全靠好的向导自己认路。 车一直在行进,毫无停下的意思,索朗次仁望着车窗外的景色怔怔的发着呆,他的旁边是贺文武,开车的叫支国庆,是204营的汽车兵。 贺文武这一路上根本就没消停,刚来西藏那几天高原反应特别严重,过了一周才适应了下来,好不容易适应下来,不是翻看地图,就是拿着一个笔记本记着东西。 “文武哥,你这一天天怎么这么忙,我就没看见你休息过。”索朗次仁说着有些绕口的汉语,回过了神看向一旁的贺文武。 贺文武将笔记本一合,给了索朗次仁一脑瓜崩。“你知道什么,我这叫科学记录。我记录的每一项都会给国家带来重大的贡献。” 索朗次仁用藏语说了一句好疼,揉了揉脑门。“文武哥,你之前跟我说,你是干考古的,到底什么是考古?” 一听对方这么问自己,贺文武一下就来了精神,滔滔不绝的开始说:“见你如此上进,我就给你讲讲,考古学是研究如何寻找和获取古代人类社会的实物遗存,以及如何依据这些遗存来研究人类历史的一门学科...” 没等贺文武继续开口,索朗次仁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你所说的东西我听不懂,学不来。” 贺文武一个劲的摇头,用手指了指索朗次仁要说什么,结果还没开口,补给车就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车头像是碰到了什么东西,毫无准备的贺文武差点没磕到挡风玻璃上,定了定神。“怎么了?” 开车的小战士支国庆惊魂未定,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贺..教授,刚刚...好像是一只黄羊...从车前面冲了过去,我好像撞到它了。” 贺文武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让支国庆将卡车熄火,他跟着索朗次仁一起下了车,两人还没走到车头就听见一只羊的咩咩声,距离车头三米远的地方,一只通体的被毛呈淡黄褐色,腹部、四肢内侧是白色的羊,体型比常见的黄羊大上一些,倒在地上,发出来痛苦的呻吟。 索朗次仁看到这只羊的瞬间,惊呼了一下。“这是神圣的雌性藏羚羊!” 一听是藏羚羊,贺文武有些沉默了,他早些年就听过一个西藏故事,看着倒地哀嚎的藏羚羊,让贺文武不由自主地要想起故事的主人公——那只将母爱浓缩于深深一跪的藏羚羊。 早些时候,枪杀、乱逮野生动物是不受法律惩罚的。就是在解放以后,可可西里的枪声仍然带着罪恶的余音,低回在自然保护区巡视卫士们的脚印难以到达的角落。 当时,经常跑藏北的人总能看见一个肩披长发,留着浓密大胡子,脚蹬长统藏靴的老猎人在青藏公路附近活动。那支磨得油光闪亮的杈子枪斜挂在他身上,身后的两头藏牦牛驮着沉甸甸的各种猎物。 他无名无姓,云游四方,朝别藏北雪,夜宿江河源,饿时大火煮黄羊肉,渴时喝碗冰雪水。猎获的那些皮张自然会卖来一些钱,他除了自己消费一部分外,更多地用来救济路遇的朝圣者。那些磕长头去拉萨朝觐的藏家人,心甘情愿地走一条布满艰难和险情的漫漫长路。每次老猎人在救济他们时总是含泪祝愿:上苍保佑,平安无事。 杀生和慈善在老猎人身上共存。促使他放下手中的杈子枪,是在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以后--应该说那天是他很有福气的日子...... 第四十七章 魔鬼谷 大清早,他从帐篷里出来,伸伸懒腰,正准备要喝一碗酥油茶时,突然瞧见在距他两步之遥的对面的草坡上,站立着一只肥肥壮壮的藏羚羊。他眼睛一亮,送上门来的美事!沉睡了一夜的他浑身立即涌上来一股清爽的劲头,丝毫没有犹豫,就转身回到帐篷拿来了杈子枪。 他举枪瞄准起来,奇怪的是,那只肥壮的藏羚羊没有逃走,只是用乞求的眼神望着他,然后冲着他前行两步,两条前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与此同时只见两行长泪从它眼里流了出来。老猎人的心头一软,扣扳机的手不由得松了一下。 藏区流传着一句老幼皆知的俗语:天上飞的鸟,地上跑的鼠,都是通人性的。此时藏羚羊给他下跪自然是求他饶命了。他是个猎手,不被藏羚羊的怜悯打动是情理之中的事。他双眼一闭,扳机在手指下一动,枪声响起,那只藏羚羊便栽倒在地。它倒地后仍是跪卧的姿势,眼里的两行泪迹也清晰地留着。 那天,老猎人没有像往日那样当即将获猎的藏羚羊开宰、扒皮。他的眼前老是浮现着给他跪拜的那只藏羚羊。他有些跷蹊,藏羚羊为什么要下跪?这是他几十年狩猎生涯中惟一见到的一次情景。夜里躺在地铺上他久久难以入眠,双手一直颤抖...... 次日,老猎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对那只藏羚羊开膛扒皮,他的手仍在颤抖。腹腔在刀刃下打开了,他吃惊得叫出了声,手中的屠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原来在藏羚羊的子宫里,静静卧着一只小羚羊,它已经成型,自然是死了。这时候,老猎人才明白为什么藏羚羊的身体肥肥壮壮,也才明白为什么要弯下笨重的身子为自己下跪:它是求猎人留下自己孩子的一条命呀! 天下所有慈母的跪拜,包括动物在内,都是神圣的。 老猎人的开膛破肚半途而停。当天,他没有出猎,在山坡上挖了个坑,将那只藏羚羊连同它没有出世的孩子掩埋了。同时埋掉的还有他的杈子枪...... 从此,这个老猎人在藏北草原上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下落。 早年便失去母亲的贺文武,心里很不是滋味,也许是那个故事让他想起了病故的母亲。一旁的索朗次仁点着脚尖,慢慢的靠近了那只受伤的藏羚羊,看到有人靠近,藏羚羊双目圆睁,发出的叫声包含着惊恐。 索朗次仁说了一句其他人都不懂的藏语,然后抚摸了一下藏羚羊的头,看着藏羚羊的伤势,叹了口气:“脊椎被撞断了,估计是活不成了。” 这个时候,后面六辆军用越野车也陆陆续续下来了几个人,走到补给车的跟前,看看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看着倒在地上呻吟的藏羚羊,前来的指导员田文海,对着人群中一名叫李金鹏的年轻副班长,说了一句:“给它一枪吧,这样太受罪了。” 闻言的李金鹏,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举起枪扣动了扳机。随后田指导就让副班长带着三名204营的小战士把藏羚羊的尸体给埋了。 这看似一个如同插曲一般的事故,但对大家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在藏区流传着这样一个说法,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是杀死了藏羚羊,都会遭到神灵的惩罚。 如果按照平时,队伍可能只会当时记得这件事,但是他们要进入的可是有死亡谷之称的那棱格勒峡谷。还没有入谷就撞死了一只藏羚羊,本身就险象环生的死亡之谷,再加上神灵惩罚的心理作用,那种压力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棱格勒峡谷位于青藏高原昆仑山区,东起青海布伦台,西至沙山。由于有尕斯湖对面的祁曼塔格山阻挡着柴达木盆地夏季干燥炎热的空气,河谷对面又是昆仑山,两山夹峙,气候十分的温润。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夏季水草丰美,鸟语花香,景色秀丽,但就是这个景色迷人的峡谷,却充满神奇和恐怖,进入过这里的牧民绝大多数都莫名失踪、死亡,出来的人微乎其微。 那棱格勒峡谷对不少人来说相当陌生,但在探险界它却赫赫有名。它几乎能与苏联的“死亡谷”、美国的“死谷”,以及印尼瓜哇岛上的“死亡洞”相提并论,是个名符其实的恐怖之地。 自打头车撞死藏羚羊,已经过去了好几个小时,索朗次仁一直拿着一串菩提,嘴里面嘟囔这藏语。又过了好半天他才忧心忡忡的对贺文武说道:“文武哥,我们还是别进入峡谷了。” 闻言的贺文武先是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黝黑壮实的小伙子,“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 索朗次仁先是犹豫了片刻,才接着说道:“那个峡谷住着魔鬼,我一直不敢告诉你,但是撞死神圣的雌性藏羚羊,就不一样了。你们找到我的时候,阿爸根本不同意让我带着你们去,其实村里不光我一个人知道路线,上了年纪的老牧民都知道,只是他们都不敢去。” “住着魔鬼?” “是的,村里人都说峡谷里有吃人的妖怪,前些年村里有几个胆子大的牧民就进入过谷里,但他们进去以后就再也没出来。一到下雨天,村里的人还常常看到谷里面有大批死去的动物,这些死去动物的周围全是魔鬼留下的焦土。” 说道这里,索朗次仁似乎想起了让他恐惧的事情,顿了顿。“我甚至听村里经验最老的猎人桑布扎大叔说过,他曾听到峡谷内有猎人求救的枪声和挖金者绝望而悲惨的哭嚎声。自打这些恐怖的事情一传开,即使里面动物众多,牧草丰美,村里人都尽量远离这个地方,现在都不管那棱格勒叫太阳沟了,而是“魔鬼谷”。” 贺文武在来之前,就已经查看过那棱格勒峡谷的相关资料,他同样清楚索朗次仁说的话并不是子虚乌有,早在一九四几年西北军阀马步芳就试图从青海腹地打开新疆的门户,想要控制塔克拉玛干沙漠以东的地区,同时在昆仑山一线形成对西藏的布控。 当时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从乌图美人走到那棱格勒河谷,另一条就是千里戈壁,结果派出了数十人的队伍,进入了魔鬼谷,全军覆没。 一下损失了那么多人手,连个说法都没有,马步芳只好选择了绕远的那条路。 考古专业出身贺文武,在得知那些资料后,对那棱格勒峡谷也有着一股莫名的恐惧,要不是中央一再强调,有一个极其重要的物品,被日本人藏在那里,贺文武有生之年是绝对不会进入那里的。 他平静了一下情绪,想到自己是中央特派九人之中的一人,就对索朗次仁说道:“这个峡谷是必须要进去的,入谷之前,如果你不想进去,我会安排几个人跟着你在谷外等候我们。” 贺文武态度的坚决,让索朗次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怀揣着那种惧意,索朗次仁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在谷外等待你们的。” 剩下的路出奇的平淡,没有在发生任何事,但贺文武心里清楚这平淡之下并不平静,三天以后,车队终于达到了那棱格勒峡谷的谷口,贺文武透过挡风玻璃,远远的就看见谷口有几十名204营的年轻战士站在那里,他们手里都牵着一只骆驼。 车队停下后,田姓指导员跟那些战士做了一个简单的交接,随后战士们就将车里的补给品全部打包,放到了骆驼背上。中央的指令是以最快的速度取到物品,所以众人只休息了三个小时,就全部骑上骆驼进入了谷内...... 第四十八章 入谷 那棱格勒峡谷内部的环境,与外面的荒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用世外桃源来形容那棱格勒峡谷的内部一点都不过分。 一行人骑着骆驼,也没有心思欣赏周围的美景。贺文武所乘的骆驼在整支队伍的中间,仅仅走了小半天,贺文武就发现越往山里走,草木越发地丰茂。 沙棘、红柳、胡杨等,植物种类也渐渐地增多起来,成群的候鸟和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小鸟从空中飞过,留下各种各样的叫声。让贺文武听到耳朵里,不仅没有丝毫的美感,总是让他觉得这是魔鬼的哭嚎。 魔鬼谷内到处是横生的荆丛、红柳和露着尖牙利齿的乱石,让人和骆驼每走一步,都心惊肉跳。 不仅如此还有密布丛生的暗河,让贺文武奇怪的是,这些暗河只能听见哗哗啦啦的响声,却看不到水。一不小心踏上去,就会“咕咚”一声掉进水里,全身覆没,好在队伍人数众多,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 日头渐渐的西坠,从科考队进入“魔鬼谷”开始,表面上看似顺利,但进度十分的缓慢。用了整整一天时间,才趔趔趄趄地走出了七八公里,有几次贺文武骑骆驼骑累了,就下来步行。结果没走出了几步就莫名其妙的摔了20多个跤,弄得浑身透湿,冻得发抖。 田指导员在藏区多年,知道这么走下去,人困马乏也不是办法。任务虽然紧急,但也不能那么盲目,就跟科考队的九个人商量了一下,大家也都赞同田指导的观点,加上马上就要天黑,所以决定原地休整一晚,明早继续前进。 因为白天贺文武不小心掉进了水里,衣服基本湿了一路,身上起了不少的疹子,又痒又疼的,那滋味也只有贺文武自己才能体会。所以待晚上宿营时,贺文武借着204战士搭的篝火,将湿漉漉的衣服脱了来下,穿着个三角裤衩,坐在篝火前取暖。 贺文武身边坐着科考队其余八个人。这八个人里,有六个跟贺文武职业差距巨大,也没有共同的话题,所以交谈比较少。另外两个一个是搞地质勘探的薛涛,齐齐哈尔地质队的教授,两人很聊得来,另外一个却是从民间找来的风水先生赵启明。其实说是风水先生,贺文武第一眼就知道对方不是个好东西,一身的土腥味八成是个倒卖文物的盗墓贼。 一说盗墓的,贺文武就恨的牙痒痒。他干考古这么多年,有不下十次发现的古墓因为盗墓贼遭到破坏,对古墓的研究造成了不可估量的损失。要不是碍于都是中央特派的人,贺文武是真不愿意跟一个死对头在一个队里。加上陈启明也是慧眼如炬的家伙,所以他们两个基本没有主动说过一句话。 暖洋洋的篝火让贺文武身上的疹子消退了大半,虽然还是痒,但比白天强了不少。想着白天如履薄冰的行进速度,贺文武忧心忡忡看了一眼身边的薛涛。“照这个进度,想要完成任务,没有个十天半月肯定够呛。” “还有这个峡谷并没看上去那么安全,在这里待这么多天,要出事啊!” 闻言的薛涛点了点头,喝了一小口北京二锅头。“你说的没错,我最担心的也是这个,前几年新疆地质局的同行就对这里进行了一次考察,发现这里之所以人和动物经常莫名其妙的死去,也给出了几个说法。” “有说这里有大面积强磁性玄武岩,还有很多个铁矿脉及石英体。由于湿空气受昆仑山脉和祁曼塔格山脉的阻挡,汇聚谷内,形成雷雨云,加上地下磁场作用,常产生“雷暴”现象。尤其是人和高大动物,一旦进入这个峡谷,就会被落雷击中。” “还有的就是这里地表下是终年的冻土,一到夏天温度一上来,表层的冰就会融化,加上牧草一覆盖,融水会把地下掏空或者相成泥潭,不慎踏上去就会越陷越深。” 若贺文武平时听到这些,心里难免会安心一些,毕竟有解释就比没解释强。但他皱紧的眉头没有丝毫的舒展,没缘由的来了一句。“估计最可怕的恐怕还在后面呢!” 一夜无话,第二天科考队就在沿途的河岸边发现了不少白骨,有动物的,也有人的,这些白骨通体焦黑,都是聚成了一小堆,白骨的周围地面也是焦黑一片,呈现出放射状,让贺文武想破头也不明白是什么东西造成这样的场面,但绝对不是雷击! 第三天过河的时候,贺文武所乘的那峰身强力壮的骆驼,不知道那里出了问题,突然前蹄一弯,跪在了地上,不容分说将贺文武从高高的驼峰上甩了出去,狠狠地摔在湍急的河流中,差点没让冰冷的河水给淹死! 几个水性好的战士惊叫着扎入了水里,把贺文武从湍急的冰水里给救了上来。好在这条河不宽,他被几个战士七手八脚的拖上了岸。坐在岸边的岩石上,贺文武一阵的咳嗽,咳出了不少水,加上冷风一吹,脸色发紫,寒气直入骨髓,田指导员就将自己的军大衣披在了贺文武的身上。 这些天来,贺文武温文尔雅的脾气给每个人都留下了好印象,私底下对小战士们也非常的好,尤其是对204营的副班长李金鹏,那李金鹏年纪虽然不大,但脾气可不小,拿着鞭子就要去抽那只骆驼,一边靠近骆驼一边骂。 田指导员拦下了他,批评教育一通后,给了李金鹏一脚,让他去检查检查那只骆驼到底怎么回事。原来,骆驼被花岗岩刺破了脚踵,疼痛难忍,才不得不出此“坏招”。 浑身发抖的贺文武惊魂未定,但一看到骆驼脚下鲜血直流,心疼得不得了。让李金鹏先给骆驼包扎一下伤口。 田指导犹豫了半天,然后才下定决心对大家说:“再往里估计河会越来越深,树木也会越来越多,骑骆驼恐怕是不行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步行,这样不仅行进速度快,也更加安全。” 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看干脆把骆驼放在这儿,让战士们把吃的都背着,大家徒步吧!” 贺文武的状况一出,其他人也都心里发毛,掉进水里还能有命出来,这要是骆驼深一脚浅一脚的踩进了沼泽里,估计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众人一致的选择了步行。 贺文武穿着指导员的军大衣,冻的发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李金鹏义不容辞,把贺文武所有的装备都背在了自己身上。 徒步行走虽然艰难,但速度明显快了不少,短短三个小时就走了将近两公里...... 第四十九章 黑瞎子 贺文武一边走,一边看手里的地图,按照他们现在的速度,他发现队伍距离指定的坐标仅剩下一天的路程。他将这个情况跟队伍的其他人说明了一下。 田指导员看了一眼高高挂起的日头,让队伍原地休息,吃些东西,进行最后的休整。 李金鹏将贺教授的包往地上一放,就带着几个小战士给其他人分发食物。他自己胡乱的吃了两口,就拿着水壶去距离队伍五十米远的地方,那里有一条小溪,给大家打水去了。。 贺文武看着李金鹏健硕而又年轻的背影,羡慕无比,他从来不服老,但自从进入藏区以后,他就越发觉得自己的体力比不上从前了。 短暂的愣神后,贺文武发现打完水回来的李金鹏脸色有些发白,看对方的表情,贺文武觉得好像是出事了。 果然不出所料,李金鹏小跑回来后,将水壶交给了一名他班里的小战士,就把田指导员拉到了一边,耳语了起来。田指导脸色变了数遍,然后往小溪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跟着李金鹏走了过去。 贺文武见势不妙,也站起身跑了过去,他走到两人身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田指导员一言不发,喘气声都有些重了,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一旁的李金鹏指着小溪的石滩说道:“贺教授你看这是什么?” 小溪的石滩上,有许许多多呈放射状排列的硕大足迹,和一滩滩冻得硬邦邦的动物粪便。贺文武虽然是考古出身,但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一脸惊讶。“是黑瞎子的!” 田指导员点了点头,低声略带警告的说道:“看着这些脚印,这地方黑瞎子数量可不少,队伍得立即出发,千万不能惊动了这些大家伙。” 在场的三人都清楚黑瞎子的厉害。黑瞎子号称“山大王”。是野兽中最蛮不讲理的家伙,见人就扑,它那一巴掌,就能拍碎一头野猪的头骨。要是一般的动物,队伍随便放一枪就能惊退。但黑瞎子胆儿还非常大,别说是枪声,就算是炮声也别想惊退它,不仅如此,黑瞎子也是少数不怕火光的动物,即使队伍里带了不少枪,但面对三只以上的黑瞎子基本等于送死。 贺文武脑海里甚至出现了小时候自己二叔对他说的话:“在野外碰到了黑瞎子第一不要想着跑,因为黑瞎子全速奔跑可以达到60公里每小时,你完全不是对手,第二更不要想着装死,那都是骗小孩儿的,第三不要想着跟黑瞎子决一死战,成年的黑瞎子一巴掌足够把你的头拍烂,你要做的就是恶狠狠的盯着它,并且大声的骂它——你他妈过来吃我啊,这样死的还比较有尊严。“ 得知有黑瞎子出没,三人也不敢怠慢,回去就将事情跟大家讲了一遍。除了几个不知道黑瞎子厉害的,基本上全部谈熊色变。一个个也顾不得休息,打算用最快速度离开此地。 队伍往前走了一公里,迎着风,贺文武就闻道了一股难闻的腥臭味。前面开路的小战士也是没心没肺的主,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指导员,这里有个洞。” 李金鹏恨不得把那个小战士掐死,打着手势让那个不怕把熊引来的小战士赶快闭嘴,他则小跑到了那个战士所说洞的位置。 李金鹏顺着小战士手指的方向,发现在一片枯黄的芦苇的掩映下,有个一米见方的洞口,被一块块褐红色的花岗岩堵住,只留下西瓜大小的一个透气口,透气口四周又结满了长长的冰棱。 看着这个场景,李副班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个洞明显就是熊窝,洞口的冰凌都是狗熊的哈气结成的。凭借这些冰凌,李金鹏完全可以肯定,这个洞里至少有四只以上的黑瞎子。 他抓住那个小战士的衣领,叫他别出声,侧耳去听洞里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李金鹏才出了一大口气,给了那么小战士一脚,说道:“你险些就捅了马蜂窝!” 那名战士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大气也不敢喘,结果两人正要回去报告洞里没有黑瞎子,但是刚一转身,就看到远处众人往他们这边狂奔。 “嗷!”一声野兽的嘶吼,从队伍的后方传了过来,李金鹏脸色一白,看着声音的方向,只见四只通体漆黑,脑袋又宽又圆,顶着两只圆圆大耳朵的黑瞎子朝自己这边跑来。为首的那只体型出奇的大,比他认识重的黑瞎子大了整整一倍。李金鹏暗叫倒霉的同时,对着小战士骂道:“你他娘的还是把熊引来了。”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一个山坡,根本无路可去,李金鹏当机立断。“快!把熊窝洞口的石头搬开!” 洞口的石头并不重,但因为天冷沾在了地面上,两个人憋的面红耳赤,才将石头给抬到了一边,队伍的其他人这个时候也跑了过来。 “碰,碰,”田指导见势不妙往身后开了几枪,那枪声响彻整个山谷,子弹打到了为首那只黑瞎子身上,不仅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激怒对方。眼睛一红,一声野吼,跑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 没人犹豫,全部第一时间钻进了熊窝,李金鹏跟那个小战士将石头往洞口一堵,也钻了进来。黑瞎子紧跟其后,用那满是倒钩的爪子往石头上一拍,众人都感觉整个熊窝都震动了一下。 刚刚被子弹打中,现在又有一块石头挡住了黑瞎子的去路,顿时更增恼怒,吼哮声起,熊吼带起一阵腥风响彻四野,连远处的山谷间都在回应。无数碎石掉在贺文武头上,看着面前的这几只黑瞎子,尤其是为首那只黑瞎子的体型,贺文武也是大惊失色。 贺教授被那熊声一震,顿时感觉双脚发软,这也让贺教授感觉到人类在粗犷原始的巨大力量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此时外面的黑瞎子眼睛都红了,立着张牙舞爪继续拍打岩石,那岩石虽然坚硬,但也架不住黑瞎子如此拍打,贺文武都能瞧见,那块岩石表面慢慢的开裂。 其他人也不敢开枪,先不说能不能打伤黑瞎子,子弹一旦打偏,很容易形成流弹,进而对队伍造成误伤。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这熊迟早会把岩石拍碎。它们要是冲进来,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田指导员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指导员,实在不行我就跟它们拼了,我一个人命换它们四个值了。”李金鹏从腰间拔出手榴弹就要跟黑瞎子大干一场。 “你给我老实呆着,你以为你是董存瑞么!”田指导员还要继续往下说,就听到。 “指导员!这个熊窝里面有通道!”小战士的声音在洞的深处传来过来。 指导员和李金鹏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丝喜色。两人猫着腰快步跑进了熊窝的深处,离近了一瞧,果然在熊窝最深处,有一块水泥板挡着,那块水泥板已经让小战士们抬到了一边。指导员看到水泥板的后面是一条异常漆黑的通道,阵阵的寒风从通道的深处吹了出来。 大家也顾不得通道后面有什么,全部都走了进去。众人又慌张的从包里拿出了手电,直到李金鹏扛着水泥板将洞堵上以后,众人才敢坐在地上,呼哧带喘的缓缓气。 第五十章 守护秘密的家族 幽深的通道出奇的笔直,贺文武拿着手电往里面照了照,发现通道的尽头,有两条岔路,一左一右。 “指导员,这熊窝里面怎么有个通道?难道这里的黑瞎子成精了不成!学着人的样子盖房子!”李金鹏略带疑问的问道。 田指导员瞥了李金鹏一眼,也不准备搭理他,用手摸了摸水泥砌成的墙壁,冰寒刺骨的寒气从墙里面渗了出来。他看了半天也瞧不出什么,倒是贺文武似乎有些发现,在一旁低声说道:“我简单的看了一遍,应该是十年前的建筑,具体是什么人在这里修的地下基地,现在还无法判断,还得往里面走才能见分晓。” 出路有黑瞎子挡住,众人也没有其他的路可走,所以决定进入那两条岔路去瞧瞧,稍作整顿,一行人就站在了两条岔路口。 两条路没有人知道通往那里,田指导员做了一下简单的分组,分成两组各选择一条通道进入。贺文武等12个人走了左边的岔路,其余11个走了右侧。 贺文武等几个人往前走了不到二十米就发现通道的内部因为塌方,一块斜插下来的水泥板挡住了去路,李金鹏试着去搬了一下,脸憋的通红,那水泥板根本纹丝不动,只得掉头返回, 在另一条通道里面,后追上其他人的贺文武发现,先进入的人全部举着手电往头顶上看。 “贺教授你们怎么都来这边了?”田指导员看见贺文武他们这么快就来到了这边,很是意外。 “老田,那边通道被堵住了,你们看什么呢?”贺文武简单的回答了一下,问了问。 田指导一指通道深处.“往前的路是死胡同,就这里发现了一个向上的竖井,赵启明已经先上去看情况了。” 这时赵启明的声音从竖井上方传了出来。“田指导员,竖井上方被一块石板堵住了,这石板上面好像还有编号!” 一听有编号,贺文武的职业习惯,瞬间就让他来了精神,连忙让李金鹏扶着他先上去瞧瞧。一进入竖井,贺文武发现竖井顶部的空间十分狭小,勉强能容的下两个人,他抬头看到赵启明脚瞪着竖井的两侧,贺文武也懒得搭理他,就往上爬了几步,然后用手电仔细的看那块石板,只看了两眼贺文武就看出那个石板并不是一块岩石,而是一块大水泥,上面还箍着铁圈。 贺文武伸出胳膊往上用力推了推,沉重的水泥块只被推开了一个窄缝,地面上的冷风呼呼灌了进来,但贺文武用尽吃奶的力气,那水泥板纹丝不动,再也推不开分毫,接着他看到了那组编号。 “142857?怎么回事?”贺文武嘟囔了一声,他做梦也想不到一块水泥板上竟然是用这组数字作为编号。 然后贺文武回想了一下关于这组数字的记忆,“142857”又名走马灯数,它发现于埃及金字塔内部,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数字,它证明一星期有7天,它自我累加一次,就由它的6个数字,依顺序轮值一次,到了第七天,它们就放假,由999999去代班,数字越加越大,每超过一星期便是一个轮回。 不过很快贺文武就知道,现在不是考虑这里为什么会有这组数字的时候,瞟了一眼赵启明,态度不是很好。“说吧!把我引上来有什么目的!” “贺教授固然不是凡人,我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住您,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着某种误会。”赵启明满脸堆笑的说道。 “哼,误会?!我跟你有什么好误会的。” “我知道您一眼就看出了我的身份,但绝对不是您想的那样。” “如果你引我上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那我没什么好说的。”贺文武有些不耐烦了。 赵启明眼睛滴溜溜一转,接着说道:“我们这行分民盗和官盗,民盗就是您心里想的那种,为一己私利破坏国家财产的盗墓贼,但官盗就非常的不同了,我们官盗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国家!” 贺文武心里想到:“哼!你一个盗墓贼把自己说的这般超凡脱俗,还为了国家!”但嘴上没说什么。 “从我祖上开始就一直效忠于国家,无论是朝代变更还是战火四起,我们北上赵家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守护一个秘密,可以说为了守护这个秘密,我们赵家可以不择手段。” 对方都提到了为了保护秘密可以不择手段的话,就算是一个傻子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了。贺文武眯着眼盯着赵启明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我暂且信你一回,有话快说!” 一收嬉皮笑脸的模样,赵启明像变了一个人。“这里就有那个秘密的一丝线索,我不希望除了中央高层以外的其他人知道,所以贺教授需要配合我一下。” 虽然不知道对方所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但贺文武还是开口了。“怎么配合你?” “是这样的......”即使竖井上方只有他们两人,赵启明依旧谨慎的贴着贺文武的耳边轻声说了起来。 本来贺文武就是准备去听一听对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随着对方往下说,贺文武的表情可大变了起来,根本不没有之前的镇定。当对方说道关键地方的时候,贺文武更是双目一瞪,轻声的说道:“什么!你是说队伍里有......” “嘘!”赵启明用手堵住的贺文武的嘴,又警惕的往下看了看,才点了点头。 看着赵启明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开玩笑,如果真如对方所说的那样,那这个队伍的成分就有些特殊了,知道缘由的贺文武丝毫不敢怠慢,对赵启明也是印象大改。接着拍了拍对方肩膀,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祝你好运!” 然后就顺着竖井下到了通道里,一落地贺文武就说。“那家伙说的没错,是有一块石板,不过应该可以打开。” 还没等田指导员交代什么,李金鹏就举着个锤子,踩着旁边小战士的肩膀就爬了上去,没过多大会儿,竖井上方就传来了“咚,咚”声。 下面的众人等了不到三分钟,李金鹏就从竖井里探出了头。“田指导员,贺教授,那块石板已经让我推开了,上面好像是一间屋子,我用手电照了照,看到了几口窗户。” “窗户?”不光贺文武意外,其他人也都挺意外。 然后田指导扫了一眼大家。“既然向上的路通了,我看大家还是抓紧上去。” 大家也没什么意见,一个接着一个的全部都到达了竖井上方的那个屋子里。踏在屋内的众人,都感觉整个屋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大家也看到了李金鹏所说的窗户,就在房间墙壁的两侧,一共有8个,贺文武看了看那几个窗户,发现窗户的左右两侧用钉子封的死死的,就连上下也被水泥给灌上了,根本打不开...... 第五十一章 石井绝密机关 “在这里开窗户,然后又封上,这不是吃饱了没事撑的么!”李金鹏拉了拉窗框,撇了撇嘴。 “窗户被封住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这间屋子给我带来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咱们还是别跟窗户较劲了,赶快找出路才是正题。”贺文武这时候突然这么讲到。 整个房间并不大,地面满是灰尘,墙角也挂满了蜘蛛网,唯一奇怪的是屋顶的一个角,有一个像排气口似的通气孔,呼呼的风从里面灌了进来。没多大一会儿,204营的战士就在墙壁上发现了一个被水泥封上的门。 这是一个老旧的铁皮门,已经锈的不成样子,和墙壁颜色快融为一体了,如果不距离很近,很难看出来墙上有个门。门中间则有一个一尺见方的通气孔,表面不仅被玻璃覆盖,最外层还有铁丝网,就在铁丝网的下方有一个门牌,门牌上的字也被铁锈挡死了,隐约露出了几个字...石...机关... 随后那个小战士,就跟身后的人招呼了一声。贺文武第一个赶到了门前,往门牌上一看,也是紧皱眉头,然后用袖子使劲的擦了擦那个门牌,看完贺文武倒吸了一口凉气,直接叫了出来:“不好!” 田指导员立刻走到了贺文武身边,门牌上的锈迹已经完全被擦去,赫然写着一行日本字,虽然田指导员不太懂,但还是看出了——石井绝密机关。 常在部队工作的田指导员知道这个机关所的含意,心事重重脸拉的老长。 李金鹏靠着墙,看着两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青了,撇了一眼门牌上的字,很不解的开口问道:“田指导员,贺教授,你们怎么了?一个石井机关几个字就把你们吓成这样!” “你懂个屁,你知道石井绝密机关代表什么吗?”田指导员此时也没有好脾气。 一旁的贺文武沉着脸,接着田指导员往下说:“石井绝密机关只不过是那只秘密部队对外的称呼,那只部队的全名应该叫做日本关东军驻满洲第731防疫给水部队。以前只知道他们在东北进行灭绝人性的实验,没想到他们的触角竟然伸到了这里,真是令人不可想象,日本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足见他们对中国的了解程度远远超出想象。” ——我从资料上知道日本人对中国了如执掌,有些山区的小路连当地人都不知晓,可竟然能标到日本作战地图上,今天看来日本人为彻底侵占中国,真是无所不能!看来都是真的了。 此时在场的人就算有几个不清楚石井机关是什么,也知道贺文武说的731防疫部队是什么,那可是日本违反国际公约,进行人体细菌实验的部队,每个人脸色大变,本来靠着墙的李金鹏直接窜了起来,一个劲的拍自己的后背。 李金鹏此时都流出了冷汗,声音有些颤抖:“贺...教授,你确定....是日本731部队?!” “错不了,绝对错不了,怪不得窗户都被封死,原来是搞毒气实验的房间。”贺文武一边说一边往后退,然后看了一眼呼呼往房间灌风的窟窿,如同看到恶鬼一样。 “李副班,快带着同志们把这道门打开,要快!”田指导员听贺文武这么一说,似乎想到了什么,毫无迟疑的立刻下了命令。 说时迟那时快,李金鹏第一个拿起工兵铲就去拍那道门,几名战士随后也跟着帮忙。 “贺教授,731怎么跑到这里建了一个实验基地?这可是青藏高原啊!”队伍中的地质教授薛涛这个时候问道。 犹豫了一下。贺文武才回答:“这个问题你算是问住我了,不单单你意外,我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以日本人的做事风格,我感觉这里绝对不单单是一个毒气实验基地。” 对于贺文武的话,薛涛也有同感。挡住众人面前的门,异常的结实,李金鹏带着两个人足足砸了十多分钟,才在门上开了只允许一个人通过的缺口。大家心里都清楚,这间毒气室残余的毒气肯定对人体有害,现在有了出路,再呆在这个房间那纯粹是脑子进水。 二十几个人一股脑就从里面钻了过来,出乎贺文武意外的是,按照正常建筑格局,门的后面本应该是一道走廊。但是进入眼帘的却是另外一个漆黑阴冷的房间。这个房间并不大,墙面上挂着十几张照框,有大有小,贺文武走到了第一张照片的跟前,轻轻的吹掉了表面的灰尘。 “畜生不如的小鬼子!”看了照片几眼,贺文武就勃然大怒。 田指导员这个时候也看到了照片里的内容,一名身穿白大褂的日本人,他的手里抱着一个婴儿,婴儿巨大的脑袋与他瘦弱的身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照片稍远的地方,则有一个被开膛破肚的女人,虽是黑白照片,但依旧能感受到照片里的血腥! “碰。”田指导将枪托狠狠的砸向了相框,玻璃碎了一地,他似乎还不解气,用脚狠狠的把那张照片踩成了粉末,嘴里还骂道:“狗日的畜生!” 本来贺教授知道这里是731部队的据点后,就一直忍着心中的冲动,担心过多的探讨这个部队,对大家执行的任务有影响,但此时如同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抗日时期日本人在中国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 其中最为可恨的便是石井绝密机关,什么禽兽的实验都用的出来,不仅拿中国人进行活体实验,更是准备用生物武器让所有中国人种族灭绝!” 几个藏区的小战士之前可能没听说过日本731防疫部队,听到贺文武这么说,一个个都红了眼,嘴里将小日本的祖祖辈辈都招呼了一遍。 贺文武忍着怒火,继续看剩余的照片,第二张照片更加的触目惊心,一个个子不高带着眼镜的日本人,将一位中国母亲的胃跟脾,从她的腹腔里取了出来,更可气的那名日本人对着镜头在微笑。 “天杀的畜生!”贺文武拿着相框扔到了地上,剧烈的玻璃碎裂声响彻整个房间!这碎裂声中蕴含了贺文武无限的愤怒。 随后队伍也没有心情再在这个房间里逗留,贺文武出于职业准则,将房间里的一切都记录了一遍。这个房间应该是日本人休息的地方,除了照片,贺文武还在屋子里发现了不少铁盆之类的生活用品。 这间屋子的前方连着这贺文武他们出来的那个毒气室,后方则有一条走廊,大家看在这里也没什么发现,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决定进入走廊看看。 走廊的顶部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电线,每隔五米远就有一个灯,这个地方因为年久失修,走廊表面的腻子粉基本上都掉光了,露出了里面青黑色的石头。 “看样子,日本人当年在这里进行了不小的地质工程。”薛涛看着电线,语气有些意外。其他人都被薛涛的话吸引了过去。“你们看这些电线,那些表皮红色,中间还有绿色条纹的电线,是专门为矿层打眼电钻使用的。我简单的估算了一下电线的数量,这里应该有一台大型的电钻。” 其他大部分人就是把薛涛的话当成一个科普知识去听,只有贺文武听出了薛涛话里有别的意思。“薛教授,你觉得这里有一台大型电钻很不正常?” 薛涛点了点头。“非常的不正常,进入这里之前我就粗略的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这里地下有矿产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在一个没有矿产资源的地方放上一个大型的打眼电钻,以及这里有石井机关的出现,两个都出现在了不应该出现的地方,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吗?” 第五十二章 墙上的人影 日本人的行事作风,贺文武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早在日本准备发动侵华战争时,日本的特务机构就会先派人,乔装成商人模样,以发展经济为借口,暗中渗入,将中国的工厂占为己有,进行军事扩张。可以说日本人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目的的。 在这座不知名的地下基地中,出现了矿层钻头以及石井机关,这也变相的说明了,日本人在这里的发现绝对值得他们这么做。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日本人在这里大费周章呢?”贺文武不禁的自问。 “薛工,你觉得是不是日本人在这里发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而这个特别的东西深埋地下?”田指导员摸了摸下巴,推测道。 “也有可能,我觉得中央交给咱们的任务虽然紧急,但这里的发现也非同小可,咱们误打误撞进入了这里,我觉得应该好好调查一下这里。”薛涛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闻言的田指导表情略有些犹豫,可能中央指派的任务,他更清楚一起,过了半晌他才沉声道:“那好吧,我们现在尽快将这里查看清楚,一边调查一边寻找出口,一旦找到出口我们立即离开。” 随后一行人在这个走廊里又逗留了片刻,田指导员简单的部署了一下任务后,众人就在走廊的尽头发现了一道铁门。这道铁门非常的厚重,田指导员用手敲了敲铁皮门板,门内发出了沉闷的回声。 “这门中间应该加了防爆层,李班长看看能不能把门打开。” “到!”李金鹏喊了一声,就拿着撬棍就往铁门的缝隙捅去,门似乎并没有锁死,李金鹏根本没用多大力气,铁门就吱嘎一声,露出了一个小口子。 看到门开了,站在不远处的田指导员也松了口子,有些庆幸的说了句,“幸好门是开着的,这要是锁死,用手榴弹都炸不开。” 一股难闻的味道从门缝中间涌了出来,似乎门口有什么东西发霉变质,贺文武离的比较近,这一下差点没让他吐出来。 李金鹏抓着门边,一收气,将门给打开了,门后是一个独立的房间,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但那股发霉的味道却更加的明显。 众人捂住口鼻,似乎都受不了那难闻的味道,过了好一会儿霉味才渐渐是散去。房间面积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因为手电照射距离实在有限,众人只好都步入了门内,以便瞧的清楚。 将四面墙壁扫了一边之后,贺文武发现这个房间,是他有生以来见过最诡异的房间。并不是因为房间里什么都没有,而是因为四周的墙面上,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很多人形的影子。那些影子并不是有规则的站立,而是做着千奇百怪的动作,有的在仰望天空,有的则低头沉思,有几个人影更像是在跳大神。 最让贺文武奇怪的是,每个影子的关节处,都有一个放射状的黑色焦圈,像似被电流电击了一般。不仅如此,有几个影子上甚至残存着少量的衣物纤维。 贺文武简单的数了一下,发现一共有三十多个影子,动作没有一个是重复的。 “这小日本在这个房间画这么多人影做什么?这不是没事闲的么?”李金鹏最沉不住气,开口说道。 在场的人看了半天,没有人知道怎么回事,也没有人回答他。 心细的贺文武此时并没有往前走出一步,而且拿着手电往房间的中间照了照,他发现房间的地面的正中央,同样有着一个圆形的放射状焦圈,与墙上那些焦圈唯一不同的就是尺寸大了不少。 仅仅在这个房间里站了不到一分钟,贺文武心里就特别的不舒服,至于那里不舒服他自己也不清楚。几个胆子大的204营小战士,可能是因为好奇,都凑到了离他们最近的影子跟前,用手上去摸了摸那人影的黑色轮廓,又用鼻子闻了闻。 “班长好像真说对了,真是画上去的哎。”只见一名小战士伸着手指,给大家看手指头上的黑色染料。 贺文武看了一眼那名战士,他总是感觉那些奇怪的人形影子不是画到墙上去的,用余光发现一直沉默不语的赵启明皱紧了眉头,似乎要说什么。贺文武刚要开口去问赵启明,就感觉到整个房间微微的抖动了一下,然后频率似乎加快了不少。 “不好!是地震!”田指导员最先反应了过来。预防地震在场的人多多少少都受过训练,并没有太过紧张,都往墙边靠了靠,贺文武也跟着大家往后靠,结果他只挪了几步。 “啊!”也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这么一句。紧接着贺文武就感觉身后人群全部朝他这边挤了过来。 贺文武本来就是往后退,根本没有任何准备,差点被挤到,他来不及说什么,就又听见好几个人喊了起来。“啊!啊!” “墙上好像有东西,刚刚抓了我一下!” “我也被抓了一下!” 好几个人这样喊了起来,场面顿时有些混乱,贺文武被人群的力量直接挤出去了五米远,踉踉跄跄的好不容易站稳身形,贺文武就感觉脚底下一股麻痒透过鞋底蔓延到了全身,这是一种他从来没体验过感觉。 随着那股麻痒越来越厉害,贺文武发现自己的腿在慢慢失去知觉,小腹更是燥热的难受,特别想尿尿。贺文武第一个反应就是可能是中毒了,心中暗叫自己太大意的同时,听到身后又有人喊了起来。 “指导员!指导员!”一个204营的小战士像疯了似的喊了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惊恐,听得贺文武头皮发麻,然后所有人都听到,从那名小战士身上传出了一股骨骼碎裂的声音。 可怕的一幕出现了,那个战士整个人被吸到了墙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进了墙里,连话都没来得及再说。身体如同燃烧了一般,瞬间变成了黑色,整个身躯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干瘪变相,变成了一道人形影子被固定到了墙面上。 从小战士大喊到变成人形影子,只不过是两秒钟的事,每个人如同吃了哑药一般张这嘴不知道说什么。眼神里的神情根本不能用惊恐来形容。 根本没给人任何的反应时间,又有六个人被吸到了墙上,短短的两秒过后,墙上赫然多出了六个人形影子。 看着墙上的六个人影,贺文武咽了一口口水,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给贺文武的感觉如同做梦一样,直到又有两个人变成了焦炭一样的人形影子后,贺文武才想到了恐惧。 所以人挤在了一起尽量远离墙面,手电光四处的乱扫,更加增强了贺文武的恐惧感,借着手电的余光,贺文武看到好端端的墙面里伸出了无数根细黑色头发,那些头发如同有生命一般蠕动变相,密密麻麻及其瘆人,不仅如此,这些触手似乎有感觉似的向众人靠了过来,四面的头发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黑压压的密不透风。 如此恐怖的场面触动了每个人的心弦,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充斥着每个人的全是,此时此刻除了恐惧,大家伙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那些头发...... 第五十三章 舟形乌头 随着头发慢慢的靠近,田指导员见一下牺牲了九名战士,眼睛都红了,咬着牙,回头看了一眼大家进来的那道铁门,大喊了一声,“我先从门冲出去,大家跟着我!” 离门最近的是科考队九人中的一人,名叫李博东,早就被刚刚的那一幕吓的半死,听到田指导员的话,根本没想别的,立刻就往门口里面跑,结果刚跑出去几步,就被赵启明抓着领子一把给拉了回来,李博东结结实实的坐到了地上,脸都白了,起身就要大骂。 赵启明也懒得跟他解释,抬腿就是一脚,把李博东腰间的水壶踢了出去,水壶直直的飞向了敞开铁门。然后让大家惊掉下巴的一幕又出现了,那个钢制水壶接触到门口的那一个,那些黑色头发速度暴涨,也就是眨眼的功夫,整个铁壶就被数团黑色的头发缠的严严实实。紧接着坚硬的就如同冰做的一般,瞬间融化。 准备动身的田指导员也愣在了当场。 赵启明抓着李博东衣领的手一松,根本没有废话的意思,从腰间拔出了一根一尺长的铁钉,照着地面就狠狠的扎去。看似坚硬的地面,如同纸糊的一般,根本无法阻挡铁钉下落的势头,钉头直接没入了进去。然后赵启明又抽出了一条细细的铁丝,及其快速的缠到了铁钉上,铁丝的另一头则被他甩到了头发团里。 做完这一切,赵启明才开口对着其余人说道:“大家快往后退,站到房间的中间!要快!” 赵启明把铁丝扔到墙上的那一刻,贺文武立刻就感觉到那股麻痒减轻了不少,就连房间的震动都停止了,每个人以最快速度往房间中间跑去,都站在了那个直径只有一米的黑色焦圈内。 李博东被吓的身子都有些软了,根本迈不出一步,赵启明咬着牙,嘟囔了一句:“废物。”抓着他李博东的领子,把他提了过来,一进到黑色焦圈内,赵启明二话不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铁钉,冷汗都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其他人惊魂未定,贺文武的后背都已经湿透,冷汗直流,虽然不知道赵启明为什么这么做,但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那些头发。那些蠕动的头发此时停止了运动,房间瞬间的安静了下来,除了因为惊恐的喘气声,仿佛刚刚的恐怖事件根本就没发生。 铁钉如同幽灵一般站在地面上,足足等了五分钟,也没有发生什么。赵启明呼了一口气,似乎才将心放了下来,头也不回的开口说道:“从现在开始,如果想活命的,就都要听我的。” 此时就连对赵启明印象不好的贺文武,也知道刚刚是他救了大家。如果没有赵启明,在场的所有人估计都会被那些不知名的头发给吞没。 不等有人反对,赵启明又接着说道:“大家现在看到的墙面,根本就不是墙面,而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舟形乌头,我估计除了大家现在脚下踩的是真正的地面外,整个房间应该都是它的器官组织。” “舟形乌头?”在场的人没有人知道赵启明说的是什么东西,不由的问道。 “一种生活在地下深处的植物,攻击性特别的强,体内还含有剧毒的乌头生物碱,腐蚀性比王水还厉害,那些如同头发丝般的细线,就是舟形乌头捕捉食物的触手。我之前也见过几次,但都是在古老的墓穴里,但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舟形乌头能长这么大,可能是日本731部队在这里进行的实验刺激了它的生长。” 说到这里,赵启明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已经用铁丝暂时阻挡了舟形乌头的生物电感应,暂时是安全的,但还是不能碰到乌头的触手,否则它们一下就会反应过来。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这里!” 听到暂时安全,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不过马上就又犯起了愁。整个房间除了进来的门,再没有其他出口,现在进来的那扇门也布满了黑色的头发丝,想要离开这里,只能另想办法。 看出了大家的担心,赵启明安慰道:“这个房间既然有乌头进入,绝对不是一个独立的房间,出口应该距离咱们脚下的地面不远,大家拿着手电仔细找找。” 如同兴奋剂让大家有了些许的精神。李副班长虽然心里面还再为那些牺牲的战士感到难过,但也知道此时不应该想这些。他用手电照着天花板,发现有几条不易察觉的电线,可能是因为乌头的腐蚀,只露出了兴许的残余。顺着电线的走向,电线隐隐约约的走到墙面后,然后是地面,最后竟然延伸到了他们的脚下。 李金鹏用脚在地面用力的跺了跺,发现是空心的,跟大家说了一句以后,就蹲下身,将地面给掀开了。见到这个场景的众人都看出来,原来他们脚下的地面是一个隐藏似的翻门。一道垂直的梯子,延伸向下。 看着如同怪物口腔般向下的通道,与那些头发丝相比,贺文武怎么看,怎么觉得舒服。李金鹏举着手电率先爬了下去,其余人也接二连三全部到达了下面。下面的房间跟之前几个房间有很大的不同,面积跟上方的房间差不多,但四面都摆满了东西。 贺文武第一眼先到一排古旧的仪器,表面的漆基本没剩多少,还有好几个比人还高的铁箱子。在那些铁箱中间,则摆放着一些铁架子,上面摆满了玻璃容器。虽然铁箱与铁架也是锈迹斑斑,但比起那些锈的掉渣的仪器,它上面的铁锈算是非常轻微的。看来是做过防锈处理。 众人看了好一会儿,发现这里并没有乌头的存在,也就将绷紧的精神放了下来。这一放下,大家才有机会回忆之前的恐惧,此时此刻心情都不好,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惨烈了。李金鹏等几个小战士都红着眼,几个大活人就那么没了,换做谁一时半刻也接受不了。田指导沉着脸,并没有阻止李金鹏他们流泪,气氛变得十分的压抑。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才在恐惧与悲伤中缓过神,毕竟他们还肩负着重要的使命,只要完成任务,那些战士才不会白白牺牲。 那些铁箱子和架子上的东西引起了大家兴趣,他们发现铁箱上面全是日文,根本看不懂,贺文武甚至推了推那些箱子,结果远比看上去的厚重,里面似乎装满了东西。 而那些架子上的玻璃容器中,则密封着一些五颜六色的液体,晶莹剔透。李金鹏想打开一瓶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被田指导员喝止了。“这里面装的要是毒气,你打开不惹了大祸!” 还不等李金鹏说什么,人群里的李博东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赵启明哪去了?” 如果不是李博东提醒,根本没有人发现队伍里少了一个人,田指导员用目光扫了一眼大家,赵启明果然不在人群当中。然后他回忆了一下,发现刚刚大家下来的时候,赵启明并没有跟下来。 也不等其他人说什么,田指导员顺着梯子就爬了上去,一探出头,田指导员看到那些头发丝依旧静止在那里,似乎并没有移动过,拿着手电扫了一圈,喊了几句赵启明的名字,根本没有人回答。 田指导脸色一下就白了,对着下面喊道:“上面根本没有赵启明的人影,他是不是被头发丝给吞了?” ...... 第五十四章 入宫 看到这里,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贺教授的日记到这里就没有了,原本应该剩下一大半内容的笔记本,竟然被人给撕掉了。我的直觉告诉应该是贺教授自己撕的,至于他为什么撕毁笔记本,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将笔记本来回的又翻了好几遍,发现再也没有任何线索。日记本里面的内容深深的吸引了我,我对他们之后的经历也充满了遐想。 “赵启明到底去哪了?”我感觉赵启明肯定不会被那个舟形乌头所杀,肯定另有隐情。 尤其是贺教授提及的几个人名,李金鹏副班长就是现在的李团长,而名叫薛涛的地质教授正是我的亲三舅。如果不是从笔记本里面看到了他的名字,我根本想不到我三舅也是中央指派的九人科考队的一员。 “我三舅竟然执行过这个任务?我竟然完全不知道。”在我的印象中,我三舅在我记事以后,几乎将他整个地质生涯跟我讲过一遍。就算那之后,他每次野外回来也会跟我讲一讲他的经历,但这件事对我只字未提。我郁闷的同时也清楚其中的道理,如此绝密的任务换是不会跟其他人说的。 彭先生站在一旁垂手而立,似乎在等其余人将笔记本都看上一遍。在我观看笔记的时候,我察觉到他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我们三人,将手里的笔记本一合,递给了离我不远的孙学溥。金慧斯和赵坎看了看我,也没从我的表情里面看出什么。 见我看完,彭先生也没有说话的意思,我就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贺教授在日记中多次提到日本人的一件物品,很有可能就是装着录像带的箱子。而他们所行的地方,应该就是那段加密电报中昆仑山的坐标位置。而且从日记诸多细节上来看,那九人组成的科考队,第一站应该就是昆仑山的那棱格勒峡谷。 “在第一坐标地点他们都经历了什么?完成任务以后,贺教授会不会去另外两个坐标呢?这其中我三舅有没有继续参加?贺教授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好几个令我无比好奇的问题,在我的脑子里响了起来。 就在我疑问的同时,其余的人已将笔记本看了一遍,他们流露出的表情几乎跟我相同。 “大家既然都已经看过笔记本,那我可以简单的透露一下相关的信息,这样一来也会方便大家完成任务。”彭先生将笔记本放到了自己背包后说道。 “之前你们应该知道,密报中提及的三个坐标,这本日记所记载的正是第一坐标,而且我可以断定,以我对贺教授的了解,他记录东西从来不会只记录一项,笔记本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本。刚刚你们查看笔记的时候,我简单的看了看贺教授的尸体,我发现我们并不是第一批到达这里的人,应该有其他人先我们一步,将其余几本更加重要的笔记本给拿走了。” 一听彭先生这句话,我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日本特务,但是对于他的做法,我深感不解。“他为什么不将所有的笔记本都拿走,非要留下一部分让我们看见呢?”即便我想到了日本特务,我也不能跟其他人讲,毕竟特务本来就是一件隐晦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开口,并且郑首长特意嘱咐过我,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 孙学溥似乎对笔记本里面的内容跟我一样上心,彭先生一说完,他就想了想说:“彭先生,如果有人先大家一步来到这里,那他们该如何通过鬼湖,他们可没有我们现在的设备,而且干嘛留一部分笔记让我们看到。” 彭先生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其中的缘由。自言自语了起来。“中央的高层不可能连我都瞒着,既然我是第一批到达这里的中国人,那老贺的尸体就有些耐人寻味了,难道是有人大费周折的将贺教授的尸体放在这?放在我们必经之地上,然后故意留下小半本笔记让我发现?那做这件事的动机是什么呢?” 结果刚刚吐出动机二字,彭先生猛的抬起了头,眼中充满了愤怒。“真是狡猾!” 他又要张口说什么,但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收了回去。 我听彭先生这么说,根本就不明白他说的真是狡猾是什么意思,然后所有人都看见彭先生脸色铁青,他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牙被咬的格格直响。 我从来没有见过平静如水的彭先生有这样的表情,他给我的感觉从来都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人物。但此时此刻给我带来的心理反差太巨大了,我心中也没理由的冒出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家把行李赶紧的收拾一下,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彭先生毅然决然的下了命令。 虽然不知道彭先生为什么突然如此着急,但大家还是迅速的将背包全部背了起来。因为之前怕升高温度引来黑雾的攻击,队伍并没有升起篝火,所以很快的就准备妥当。我将毛毯还给了金慧斯,穿上了赵坎给我的衣服,虽然比我之前那件紧了一圈,但并不影响活动。 “出发!” 众人拿着手电,浩浩荡荡的绕过黑色的陨石,看了一眼陨石上面的文字,我便踏上了通往宫殿的白玉路面。彭先生走在最前面,速度非常的快,我紧跟其后。脚下的玉石经过几千年依旧平坦,走在上面并不吃力,能将玉石加固到如此地步的工匠,可以说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一边往宫殿方向走,一边看了看周围的样子。大部分区域因为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七色彩虹笼罩下的那座雄伟的宫殿,异常的醒目。远远的看去,一条笔直的玉石台阶向我这边蔓延而来,与天宫般宏伟华丽的宫殿大门相连,如同天梯一般。在巨大宫殿面前,只觉我整个人都无比渺小。 地质勘探这些年,走南闯北,也见过不少祖国的名胜古迹,但那些古迹的气势与远处的宫殿相比,我总感觉少了那么一丝奢华。当初到北京故宫的时候,我还特意查看了一下有关宫殿的资料,宫殿凝结了中国古典建筑风格与技术的全部精髓,是帝王政治与伦理观念的直接折射,早在夏代,便有了宫殿的雏形,至隋唐为巅峰,后世明清等朝莫能超越,只不过是在细微处更加精细而已。 我数了数通过宫殿大门台阶的数量,不多不少,共计九十九阶,清代语文学家汪中说:一奇二偶,一二可为数。二加一则为三,故三者,数之成也。积而对十,则复归为一,十不可为数,故九者,数之终也。古以奇数为阳,偶数为阴,又以奇数象征天,以偶数象征地。九是阳数中的极数,再大的数其尾数也大不过九。这样,九被视为天的象征;天分九层(九天),天诞日为正月初九;九也被附会于帝王,帝王称为九五之尊。 同时,九也象征极高(九霄云外)、极广(九州方圆)、极深(九泉之下)、极冷(数九寒天),九谐音久,也被当做吉利的数字。可以说帝王对九情有独钟。 由于地形的关系,这道玉阶虽然平坦,却极为陡峭,最下面刚好从头顶那道七彩虹光中延伸向上,直通殿门。 但见得金顶上耸岩含阁,四下里虹光异彩浮动,百无聊赖的静谧,一派与世隔绝的脱俗景象。若不是事先在鬼湖里经历了太多令人毛骨耸然的事物,恐怕还真会拿这里当作一处仙境。 而现在不管这天宫景象如何神妙,总是先入为主地感觉里面透着一股子邪气,不管再怎么装饰,再如何奢华,它都是一座给死人住的宫殿,是一座陵墓。而为了修这座陵墓,更不知死了多少人,浪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第五十五章 无底深渊 随着队伍的前进,大家脚下的台阶越来越陡峭。当往前又走出一百米后,我发现脚下除了白玉台阶以外,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黑色.我拿着手电照了照,手电光似乎被吞噬了一般,什么都没有。我拍了拍手电,以为电池耗尽,同时感觉一阵阵凉飕飕的风,顺着我的裤管吹了上来,周身被一股寒意所笼罩,不由得打了几个寒战。 台阶有十米宽,我挪着步子往右侧一靠,当时就后悔为什么闲的没事往下看。这看了一眼,差点没吓出心脏病来。只见原本青黑色的地面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有,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寂静黑暗。 看着那种黑色,我想到了在城墙上方看到的无底深渊——那个可能直达地幔的深渊,深渊之中有什么,以及它形成的原因,我绞尽脑汁也思考不出一二.与玉台下方的深渊相比,我就如同一只蚂蚁,渺小而又无助,要不是有风吹过,我都有一种感觉,似乎此时步行在没有边际的太空之中。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气压有问题,我感觉喉咙有些发紧,呼吸都困难起来。那是一种胸部被压着厚重石头的感觉,我想扯着嗓子大叫,来发泄我心中的恐惧,但我张了张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安静,太安静了!比鬼湖还要安静千倍、万倍,这种静,让我十分的烦躁不安。 其他几个跟我一样好奇心的人,向下看后,都是脸色煞白。我的腿肚子就跟转筋了一样,一个劲的哆嗦。我用力往大腿上掐了一下,好让自己提起精神。众人几乎动作一致的往玉台中间靠拢。 彭先生依旧快速的往前走着。就这么一耽误,他就落下众人七八米的距离。他的背影在这无边的黑暗中慢慢的模糊,不由得让我有了一种错觉,仿佛他正在步入地狱一般。 白玉台阶足有四五百米长,我每到十几米就会掐一下自己。但心中那种无助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减退。最后我们紧赶慢赶的追上了彭先生,他站在殿门前,背对着众人,不知道在想什么。他用手按了按高达十几米的殿门,摇了摇头,然后转身对大家说了句:“这个殿门凭我们的力量根本打不开。” 我不知道彭先生,为什么仅凭一摸就能断定殿门无法打开,然后让我比较诧异的事情出现了。 彭先生往玉台上一趴,点燃了一只冷烟火,向着下方就扔了出去。绿色的烟火如同萤火虫在夜空中飞舞,又如同一道绿色流星,向下急速坠落。仅仅是几个呼吸之间,那点点绿光就彻底的消失不见,就如同被深渊的巨口,吃掉了一样。 彭先生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对着我们又说道:“秦朝的建筑,一般都会在殿门下方留一个隐蔽的通道。这个玉台的下方也可能有一条通道,与宫殿内部相连。看来我们必须要下到玉台下面了。” 一听下到玉台下方,我是一百个不愿意,让我吊在那无边的深渊上空,想想我的脑子就要炸开一样,冷汗呼呼的往外冒。 但如果不进入宫殿内部,那我所执行的任务就如同没有终点一样。为了尽快离开四处透着诡异的地下世界,我只好硬着头皮,跟着其他人下去。 金慧斯目光在石台上扫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固定绳子的最好着力点,最后只能将绳子固定在殿门表皮,一个如同拳头大的铆钉上。来回缠了四五圈,又绑在了另外一个铆钉上,用劲全身力气拽了拽以后,才将绳子甩了下去。因为队伍里只有她一个人有洞穴探险的经验,所以她主动请缨,要求第一个下去看看。 我立马就急了,快步走到了她的前面,拉住了她胳膊。“你疯了么,不行,太危险了,要下去,也是我先下去!你在上面等着!”说完我就去抢她手里的绳子。 她抓住了我的手,摇了摇头,对着我甜甜的一笑,将绳子往腰间一固定,轻声说道:“队里就我跟姐姐体重比较轻,万一出了意外,你们也有机会拉我上来,你一个大老爷们要下去,我可拉不动你。” “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脸一板,有些生气了。 “你们两个把我们这些人当成电灯泡了么?再说了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大伦子你至于这么着急么?”赵坎没心没肺的打哈哈道。 “哈哈!”众人都乐了,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一想还真是我把事情想的严重了。 此时有些沉闷的气氛得到了不小的缓解,金慧斯站在玉台旁边,俯身看去,面对无底的深渊,她竟然气定神闲,我佩服的同时,说了一句:“注意安全!”她点了点头,便一头扎进了深渊之中。 随着金慧斯优美的自由落体,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只是过了一秒钟,连接铆钉的绳子便一下绷紧,无数的灰尘顺着巨大的殿门落了下来。紧接着绳子紧贴这白玉石台,往内侧一挡,又快速的摆了回来。 “彭先生推断的没有错,石台的下方果然有一个甬道。”金慧斯悦耳的声音伴随着呼呼的风,钻进了大家的耳中。“绳子不够长,必须松开一截。” 一听她这么说,离绳子最近的李团长、我以及赵坎,相互看了一眼,我跟赵坎抓住了两个铆钉之间的绳子,我将多余的绳子往腰间一缠,李团长则准备用手扣住了第二个铆钉上的绳扣。 其余的人站成了一排,相互抓着腰,最后将手死死的扣在了我跟赵坎的腰上。此时大家就跟一串糖葫芦一样。做完这一切,我向下喊道:“你准备好了么,准备松了!” “松吧!” “三!” “二!” “一!” 我俩互相看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李团长一用力,一下就将绳扣从铆钉上拽了下来。绳子往前一顿,我就听到第一个铆钉立即传来了嘎吱一声,整个殿门都为之晃动了一下,身子如同弹簧一样被拉得笔直,直到这样绳子的力道才被阻挡了下来。 我紧盯着铆钉根本不敢留神,谁知道过了这么多年,这个铆钉还结不结实。好在铆钉微微的摇晃了几下便停了下来。看到这里,我还真是觉得,这要是我下去,这颗铆钉估计就被拽出来了。 不过还没等我喘上一口气,那颗铆钉突然从门上飞了出去,顿时我就感觉整个身子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拉扯。如同脱缰野马那般狂野,绳子在我手中根本抓不住,火辣辣的疼痛立即传来,从我手上脱离的一小段绳子都被染成了红色。仅仅这么一下,我就暗叫了一声“不妙”,金慧斯的体重顶多在一百斤左右,而拉着我的这种力量视乎重达千斤。 我咬着牙拼命的抓着绳子,赵坎抓着绳子的手,也流出了血。我俩都用尽了全力。但奈何力量实在是太大,我手中的绳子就跟一条蟒蛇一样爬过,根本不能阻挡半分。 很快余下的三米绳子就到了尽头,我腰间的绳子一下被拉直,全部力量都作用到了我腰上。一阵筋骨摩擦的声音从我的身上传了出来,我被绳子勒的直接窒息,我身后的众人此时拼命的往后拉我,我感觉再这样下去,都会被绳子拦腰截断。 根本没用多久,我的后背就开始发麻,失去知觉,腿都软了,整个人要往地下栽倒,但抓着绳子的手,我就是被绳子勒死,我也绝对不松开! 第五十六章 唯一传人 李团长见事不妙,也冲了过来,跟着赵坎一起往后拉,他的加入让我腰间瞬间松了不少。但还是喘不上气来,腰间的绳子就跟孙猴子的紧箍咒一样慢慢的缩小。 “金慧斯在下面一定出事了。”李团长一边往后拽一边说,然后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种决然。“再这样下去,不仅金慧斯保不住,大伦子也会被绳子活活勒死。” “李....团长,你要干...什么?”我忍着剧痛,听他这么一说,就有些慌了,声音都颤抖了起来。李团长也不理会我,从腰间拔出匕首。 “李金鹏!你要是割断绳子,我就跟你拼命!”看着李团长要割断绳子,也不知道我哪来的力气,嘶吼的出来。 李团长仿佛没听到我的话一样,继续手里的动作,刀都已经贴在了绳子之上,就要去割,此时我的眼睛都红了,发了疯似的喊道。 “不要!李金鹏你个王八蛋,你敢!!” 现在的每一秒都是千钧一发的时刻,赵坎拉着绳子,因为过于用力,脸都被憋成了青紫色,勉强的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我就看到他眼中闪过了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神采,那是一种很陌生的眼神。 他将手上的绳子一松,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况下,一下从李团长手中夺过了匕首,抓着绳子,整个人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包括我在内,所有人都没看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 结果我还没有机会思考,石台的下方就传来了一声大喝,那喝声如同霹雳一般,紧接着是一声奇怪的嘶吼,那声音实在难听。我都忍不住松开手,去堵自己的耳朵。嘶吼过后我腰间的力道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疯狂的呼吸着每一口空气,阵阵的眩晕,让我脑子出现了片段似的空白。呼吸了好一会儿,我被憋成酱紫色的脸,才慢慢的缓了过来。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立刻爬到了石台边上,往下看去。“金慧斯!赵坎!” 下面静悄悄的,除了阵阵风声什么都没有,我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跳下去一看究竟,用手扒着玉台的外延,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半天根本没有任何人回答,李团长走过来想要将我扶起,我猛的甩开了他的手,跟他说了一句:“我想安静一下。”同时我的心里万分懊恼,不断的问自己刚刚下去的为什么不是我。 绳子在玉台的下方来回的摆荡,估计是冲下去的赵坎将绳子割断,然后两人都掉进了深渊。我不明白赵坎为什么这么做,但我也没心思去仔细琢磨,此时此刻我心如刀绞,千言万语也难以言表。 我身后的众人站在那里默不作声,彭先生也低着头,我趴在玉台上一动不动,始终无法接受他们两人坠落深渊的事实。我的手还死死的抓着绳子,手中流出的血已经将绳子彻底染红,几乎融为了一体,我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便随着一声沉闷厚重的“吱嘎”声,宫殿的殿门居然缓缓的打开了,低着头的彭先生看着敞开的殿门,有些说不出话来。就在所有人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门上的时候,我抓着的绳子突然就是一紧,我根本一点准备都没有,然后我就大头朝下的掉进了深渊之中,身后传来了李团长阵阵大吼:“大伦子!” 坠落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深刻的印象,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我根本感受不到自己在下落,唯一能体会到的就是眼前越来越黑,我整个身子都被黑暗包围,如同坠落在星空中的流星。也不知道我下降了多少米,然后腰间的绳子就是一紧,那是一种肝肠寸断的剧痛,我直接将胃里的酸水给呕了出来。 紧接着我的整个身子就跟我常用的平衡锤一样,大头朝下,来回的摆动。我本能的握紧了手里的绳子,每一次摇摆,都会让我更加细致的去体验那黑色的恐惧,我被呼呼的风,吹得眼泪直流,直接闭上了眼睛。 时间过得极其缓慢,来回摆动了不知多少下,我才停了下来。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人,竟然是赵坎!他的旁边躺着一个人,正是金慧斯。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感觉跟做梦一样,而且还是一个美梦!当我确定真的是他们两人的时候,心中狂喜,我抑制不住的想要大叫:“太好了!” 但是赵坎却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伸手将我拉到了他的身边。我还没弄懂是怎么回事,赵坎就轻声说一句:“先别说话,听!” 赵坎所处的位置,是一条不知道有多深的甬道,甬道的墙壁全部覆满了洁白的玉石,本应该安静无比的甬道深处,却传来阵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玉石铺设的地面。 我睁大了双眼,去看赵坎,想要找到答案,他却神情略显紧张,全神贯注的去听那个奇怪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又响了大约一分钟,那个声音才离我远去,似乎进入了通道的更深处。 “终于走了!”赵坎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我见他开口说话,迫不及待的去问他:“刚刚那个声音到底是什么东西?” “还有刚刚到底怎么回事?” 他根本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且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贺教授笔记本里面提及的北上赵家你应该知道吧!” 我沉默了,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赵启明姓赵,赵坎也姓赵,刚刚看到日记本的时候,我还突发奇想,赵坎会不会跟赵启明有关系。当时我还觉得自己那么想很可笑,认为就是同姓而已,也没往心里去,但现在却不同了。 他似乎也看出来我知道怎么回事后,接着说:“赵启明是我的父亲!” “你父亲?!赵坎,我没想到你隐瞒我的可真多啊!”我意外的同时,心里却更加的愤怒,倔脾气也跟着上来了,略带嘲讽的回答道。 “我不告诉你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我父亲赵启明在寻找三口箱子的时候受了重伤,留着最后一口气跑回了家里,临死的时候告诉我,不要将自己的身份跟任何人讲。” “我们赵家祖祖辈辈都在守护一个秘密,我父亲一死,整个赵家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不想多年来家族传承葬送在我的手里,所以......” “可以说我现在是赵家唯一的传人,为了守护那个秘密,我可以做任何事。” “包含欺骗我?是不是我要是阻挡你守护那个该死的秘密,如果可以,你都会要了我的命吧!”我越想越生气,感觉自己跟一个傻瓜一样。 “如果是其他人阻止我守护秘密,我会毫不留情。大伦子,我知道欺骗你不对,但我心里何尝不是痛苦呢!”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给我的感觉,赵坎话一出口瞬间沧桑了许多,我气也消了一大半,看着这个我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我不禁想到:“这瘦弱的身躯之下究竟隐藏这怎样的秘密......” 第五十七章 复活的尸体 我们两人陷入了沉默,赵坎点上了一颗蒙古烟,然后递给了我,我刚开始不想去接,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吧,接过了烟,猛的抽了好几口。 我不知道为什么,之前的愤怒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脑子里还断断续续的出现,我与赵坎这几年相识的过往,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在我的印象中赵坎从来都是一个性格开朗,助人为乐的那么一号人物。我一时无法接受他是盗墓世家传人的事实,而且还是唯一的传人。 金慧斯躺在一旁,已经晕了过去,并没有受伤,呼吸还算平稳,散乱的秀发挡在了额头上,我看着十分的心疼,我从小跟爷爷学过一段时间切脉,但过了这么多年,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所以之前队里有人受伤我也没给人主动切过脉,但我实在担心金慧斯此时的状况,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由于脉为血之府,贯通全身,所以体脏腑发生病变,往往反映于脉,有时在症状还未充分显露之前,脉象已经发生了改变。 脉象一般分为平脉、浮脉、沉脉、迟脉、数脉、虚脉、实脉、滑脉、洪脉、细脉、弦脉、促脉、结脉、代脉。正常人脉象,又称平脉,常脉。怀孕的脉象通常是滑脉。 我将金慧斯的手臂放平和心脏近于同一水平,然后把她的手腕拉直,手心向上,然后取出了包里的手巾,垫在了腕关节背上,然后用三根手指按到了她的寸口脉上。闭目切了一分钟后,我才放心的睁开的眼睛,她就是因为窒息导致的昏迷,并无大碍,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苏醒。 将头一转看了看赵坎,因为实在是好奇,没好气的问了问:“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金慧斯应该是赵坎最信任的人之一,他见过我这么问,也知道我原谅了他。轻声说道:“大伦子,你先别管刚刚发生了什么,听我一句劝,从现在开始,你跟金慧斯你们俩个就在这里好好呆着,这座宫殿不是你们两个能进去的地方。” “你的意思是想独自进去?那其他人怎么办?” “其他人我管不着,但你们两个绝对不能出事,这也算是我的底线。” 听他这么说,我心中就是一暖,也想到如果不是我跟金慧斯同时出事,赵坎也不会就这么样暴露身份,他的做法也变相的证实了我们俩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我摇了摇头。“你让我留在这里,我肯定不同意,我相信金慧斯醒了也会反对,我们俩不会让你独自一人面对危险,别忘了咱们三人可是一个集体!” 赵坎知道我的脾气,心知再说上多少句也是徒劳,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跟我讲起了他飞身下来救金慧斯时所看到了东西。 听他的形容,当时拉扯绳子的,是一种在地上攀爬的人形生物,体型跟成年人差不多,通体漆黑,头上顶着一大撮血红血红的毛发,最邪门的就是,那个人形怪,头上除了一张满是尖牙的大嘴外,耳朵、鼻子、眼睛全都没有。当时他冲下来的时候,正看到那只人形怪用嘴咬住了金慧斯腰间的绳子,金慧斯已经晕了过去。 他拿着匕首就给了那只人形怪一刀,刀虽然没有伤到对方,好在将其惊退,身子一跃就窜进了白玉通道中,看清对方的模样后,赵坎第一时间就知道了那是什么。 赵坎的家族历经了无数风雨的洗礼,去过的古墓地宫不计其数,见过的奇闻鬼事也就多了,为了方便后代传承家族使命,赵坎的祖祖辈辈就将见过的奇闻鬼事都记录了下来,那个人形生物也被记录在了赵坎家族的族谱之中。 “红发人形怪,应该是就我族谱中记载一种专门吃人的地狱恶鬼——罗刹。”似乎赵坎族谱对罗刹的记载十分的详细,我看到他说出罗刹二字时,额头上的青筋都跟着跳动了一下。 “记录罗刹的是我祖爷爷,我祖爷爷辈时的赵家十分的鼎盛,就是从那事以后,赵家损失惨重,我祖爷爷几个兄弟全都死光了,就他自己活着回来,到后来就剩下我爷爷这一脉单传,也可以说是赵家没落的根源吧。” “因为孔雀河源周围气候的变迁,孔雀河逐渐断流,小河更消失得踪迹全无,在断流的河道中发现了一座有着上千口棺材的坟墓。因为那个墓地就在罗布泊西面的罗布沙漠,我祖爷爷担心这个墓地与家族守护的秘密有关,就带着他的几个兄弟,深入了新疆的孔雀河源,准备去那个墓地一看究竟。” “他们走了半个多月最终才到达了那里,那个墓地是一种累层叠加的墓葬形式,上下一共五层。木棺的样子十分的奇特,跟他们见过的棺材都不一样,棺材根本不像是棺材,更像倒扣在岸上的木船,将死者罩在其中。” 他还特意的形容了一下棺材的样子。“两根胡杨树干被加工成一对比人体稍长一些的“括号”形,当成了棺木的侧板,“括号”两头对接在一起,将挡板楔入“括号”状棺板两端的凹槽中固定,没有棺底,棺盖是十多块宽度依棺木弧形而截取的小挡板。活牛被当场宰杀,立即剥皮,整个棺木被新鲜的牛皮包裹。牛皮在干燥的过程中不断收缩,沙漠中干旱的气候会蒸发牛皮中所有的水份,最后牛皮紧紧地、严密地将棺木包裹。为何这样建造像艘船一样的棺木,我祖爷爷他们纵使见过不少陵墓,也不得其解。” “据我祖爷爷记载,那个墓地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沙山上密密麻麻的胡杨木柱,有190多根,根据死者性别的不同而不同。女性棺前立的是基本呈多棱形的上粗下细的木柱;上部涂红色,缠绕毛绳,固定草束;男性棺前则立一外形似木桨的立木,大、小差别很大。上粗下细的木柱象征男根,木桨形立柱象征女阴。他们甚至发现一些女性墓里,用胡杨木做成的男根被放置在身旁。有的墓里还放了两根。这种极度崇拜生殖的方式举世罕见。” 我听他说的这么多,也不见他提及罗刹,耐着性子等待他往下说,我感觉他先跟我着重形容那个墓地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祖爷爷他们本以为这就是一个普通墓地,但是随后发生的事,彻底的颠覆了他们之前的推断,那些不知死了几千年的尸体竟然全部活了过来,外形产生了巨大的变化,见人就扑,变成了嗜血成性的恶鬼,他们死伤惨重,最后就逃回来了两个人。” “你是说,那些尸体就是罗刹?” 他点了点头。“是的,我祖爷爷回来后凭着记忆画了那些尸体的样子,跟刚刚我见到的人形怪物一模一样。” 第五十八章 恶鬼罗刹 听赵坎说完,虽然我没有亲身经历,但也体会到了当时的惨烈。我也想到这个秦始皇陵墓,跟赵坎祖爷爷发现的墓地,绝对有着某种联系,不然不会那么巧合的出现了同一种东西。 “咳咳!”一阵咳嗽声在幽静的通道内响了起来,我转头一看,发现金慧斯竟然醒来。她睁开了眼睛看到我和赵坎略显意外,我将她扶起靠在了墙边。“感觉怎么样?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刚刚苏醒她的眼神还有些迷离,我将水壶递给了她,让她喝点水。过了一小会儿,她才彻底的恢复了过来。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我下来的时候,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然后大声的求救也没人答应,最后就昏了过去。” 我听她这么说,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落回了原来的位置。“你大声求救过?” “嗯,抓住绳子的那股力量实在太大,我担心把上面的人也给拽到下面,所以大喊了几句,让你们当心。” “刚刚我被赵坎拉到通道以后,因为担心引到那个东西,我们俩谁也没敢大声呼喊。但是我可以保证,我在上面时,根本没听到你的一点动静。” 金慧斯想了想,说道:“估计这个白玉台阶有些猫腻,在它正下方呼喊根本就传不到上面去。” 然后我就将刚刚的事情,跟金慧斯讲了一遍......让我意外的是,金慧斯听到罗刹以后,脸色顿时就白了,她不仅听说过罗刹,知道的甚至比赵坎还有多。 “如果真是罗刹,那咱们就危险了,许多佛教典籍都记载着罗刹鬼的故事,宣扬其凶恶可怖。罗刹鬼所以可怕,首先表现在吃人和残忍,其次是具有人难以抗拒的异常功能。据说罗刹鬼有男女之分,男称罗刹娑或罗刹男,身体为黑色,赤发;女称罗刹私或罗刹女,相貌与男鬼截然不同,个个都是天姿国色。 从前有500商人,渡海经商,忽遇风暴,将船吹到罗刹国。此国内全是罗刹女,她们穿着华丽的衣裳,带着花冠花饰和各种珠宝,用香汤沐浴,以香涂身,打扮得珠光宝气、花枝招殿。罗刹女纷纷赶到岸边,迎接落难的商人,将商人引到罗刹城之后,温言软语,编出一套谎言,劝商人们与她们结为夫妇,恩爱到老。 商人们经不住诱惑,则在罗刹城住下,乐不思蜀。那罗刹城清洁美丽,鸟语花香,有各种各样的亭台楼阁,宛如仙境。那些罗刹女告诉商人们,千万不要向城南方向去,那里是不祥之地。 其中有一个商人起了疑心,某夜趁罗刹女睡熟之后,独自起身出城,向罗刹女宣布为禁地的城南方走去。他沿着一条寸草不生的荒凉小路走了一段,忽听前方传来痛苦的呼嚎声,像地狱那般凄惨。 他十分害怕,鼓起勇气继续前进。他循着声音,摸索着来至一座铁城边,爬上靠城墙的一株大合欢树向内看望,顿时毛骨悚然。铁城内污秽不堪,全无房舍,地上摆着几百具尸体,横七竖八,臭气冲天。有些尸体只剩下一半,明显是被撕咬吃掉的,还有些虽被吃掉半身,但还未断气的。 四处残肢断臂惨不忍睹。血肉尸骨中,还坐着一些活人,因没有饮食,瘦得筋骨暴露,眼窝塌陷,像骷髅一样,他们饿急了,便互相撕咬,吃人的血肉。 其中一人看见树上的商人,大喊救命。并告诉他,他们也是商人,在海上遭遇风暴,船只被毁,飘流到此地。上岸时也是500人,被罗刹女引诱,与她们交合、生儿育女。过了一段时期,就被关到铁城里,已被吃掉一半,只有250人还在垂死挣扎。那些罗刹女贪吃人肉,十分残忍,连自家生出的儿女也都吃光了。 这铁城内的人十分善良,不但说出真相,而且自述已经无望得救,让商人回去告诉同伴,速速逃命。并且告知逃脱的方法:四月十五日,有一天马,名鸡尸马王,将来此地吃岸边的无糠自然粳米,天马有大神通,可带他们逃回家去。 商人回去后,于四月十五日将此事告知其他商人,众皆恐惧战栗。他们依言共同去求马王,凭借天马的神通,度过茫茫生死海,终于回到阎浮提洲。 到了四月十五那天,马王在高山顶呼唤:谁想回阎浮提洲?声音宏亮,500商人听见,全跑到马王那里求救。 马王说:凡欲回家乡的人,必须心意坚定,毫不动摇,要是犹豫不决,它也就无能为力了。 此时,那些罗刹女也赶来,并不用强制手段,而是怀抱着与商人们生出的儿女,宛转娇啼,诉说情意,温存挽留。那500商人,除大智师子一个之外,全都心意摇动,不能割舍恩爱之情。最后,只有大智师子一人乘天马回乡,而其他的人都留在罗刹界,尽为啖食。当大智师子回家后,与他交合的罗刹女竟拖儿抱女,飞渡重洋,也追到阎浮提洲来。她到了大智师子所在国度,故意步行前往,一路上逢人便哭诉师子负心,抛妻弃子。 所有村落的人,见罗刹女花容月貌,性格温柔,小儿女又可怜又可爱,无不表示同情,纷纷指责大智师子是负心郎。此事传扬开来,惊动了国王。 于是,国王传大智师子与罗刹女来王宫,对簿公堂。罗刹女对国王哭诉说,她与师子结为夫妇,生儿育女,但师子竟另寻新欢,无情无义。并声称,如师子不要她,至少应收留儿女,她自己还年轻,可另寻归宿。 国王见她异常美貌动人,香艳妖媚,不禁心猿意马,把持不住。于是质问师子,为何翻脸无情?师子说:这女人并不是人,乃吃人的罗刹鬼。于是将他及500商人的遭遇和亲眼所见铁城中的悲惨景象描述一遍。 但国王和大臣们眼见罗刹女活生生站在面前,亭亭玉立,仪态成方,哪肯信她是吃人的恶鬼!全都认为师子所言纯属天方夜谭式的捏造,不禁义愤填膺。 本来要将师子治罪,不过国王另有私心,对师子说:“如你不要她,就留她在宫中,让我观察观察,再作决断。”师子极力劝阻,说罗刹女如留在宫内,宫内必要遭殃。但国王哪里肯听,命大臣将师子轰了出去。 第二天,直到中午,宫门都未打开,大臣们在外等候,见宫里寂然无声,于是纷纷议论起来,都认为是国王新纳美人,意贪欢乐。师子听到消息,赶来说宫中必定已遭难,后说服大臣派人取来高梯,逾墙而入,才发现里面血肉狼藉,死人骸骨遍布宫室内外,国王、嫔妃、婢女和卫士都被恶鬼咬死吃掉。由于只剩下骸骨和零星血肉,已无法分辩哪具是国王的尸骸了,只好将所有的骸骨合并埋葬。 后来,大臣们选师子为国王,师子派兵去罗刹国,杀尽恶鬼,报仇雪恨。” 第五十九章 脚步声 金慧斯讲的佛教故事,让我陷入了沉思,我意识到,不管这个故事是真是假,那只无面罗刹绝对不是好惹的东西。两个故事都形容出了它的可怕,我不知道如此凶恶的东西,为什么被赵坎一吓,便遁入了陵墓中。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也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现在我们跟上面的队伍失去了联系,过了这么半天,他们肯定觉得我们都掉进了深渊中。我掉下来之前,宫殿的殿门可能是因为绳子的拉力——开了,我感觉他们应该是进入了宫殿内部。” 听我一说,金慧斯面露担忧,连忙坐起了身子。“我们必须赶快跟他们会合,我姐姐还不知道我活着的消息,估计急死了。最让我担心的就是,一旦他们遇到罗刹,恐怕凶多吉少。” 金慧斯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我们三人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先不提前面有罗刹等着,我们三人想要重新回到台阶上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顺着白玉走廊深入秦始皇的陵墓,在这么大的陵墓里找到他们之前,我们三个就得迷路。 我感觉应该先计划一下,比较妥当,奈何金慧斯实在担心她姐姐的安危。所以我们三人匆匆忙忙的就进入了白玉走廊当中,整个走廊铺满了洁白的玉石,表面被打磨的极其光滑,其手笔让我叹为观止。我忍不住用手去摸,冰凉冰凉的,虽然我不知道那些玉的价值,但我感觉随便从墙上抠下一块,都能值不少钱。 走廊并非笔直,数十米便转入了视线的死角,难以判断出它的长度。我们三人走的很小心,担心发出过大的动静会引来那只恶鬼。可能是在这紧张而又恐怖的环境下,让我的心理产生了变化。我总是听到走廊的深处,不时就会传来一阵脚步声。 “哒哒!”又是一阵缓慢脚步声在我的脑海里响了起来,这次声音格外的明显,在安静的通道中如同炸雷一般。这次不光光是我,赵坎和金慧斯似乎也听到了那个声音。 我不由的一激灵,原来不是自己产生的幻觉,这个走廊里真的有脚步声。我们三个立刻不自觉的屏住了呼吸,身子紧贴在玉石上,我的冷汗一下就流了下来。 “哒哒!”脚步声虽远,但一进入门后,便听得清清楚楚。不会错,那缓缓迈动的步伐声,是人的两条腿发出来的。听起来格外的沉重,似有千钧之力,每一步落地,我的心脏便也跟着一颤。 如雷般的脚步声由远而近,节奏越来越急促,似乎在白色走廊的尽头,有一个无面罗刹狂奔而至,落地的脚步声震人心魄。我心跳加快,一股莫名的惊恐从心底涌出,竟然遏制不住,再也不敢往隧道中张望。一时心驰神摇,就连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对那脚步声如此恐惧。 我的冷汗顺着脖颈流下,特别的痒,我根本不敢伸手去挠。 等了半天除了脚步声再也没有别的,我也跟着纳闷起来,要说是那只无面罗刹,应该早就到我面前,但是只听到脚步声却不见它的踪影,这也太奇怪了。 我这人有一个很特别的毛病,没次想什么事情,都会把眼睛闭上,因为这个我三舅还特意说过我,说我小脑不发达。我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脚步声竟然戛然而止,当我睁开眼睛后,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似乎察觉到了这里面的门道,连续睁眼闭眼好几次,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每次我把眼睛闭上的时候,通道里面就是变得安静,相反一旦睁开眼睛,那奇怪的脚步声就又会响起。 我不由分说,将我的这个发现告诉了他们俩。“我发现一闭眼那个脚步声就会消失。” 他们俩听我这么说,跟着试了试,只是试了几下,他们俩就不可思议的看向我。 金慧斯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声的跟我们俩说道:“我感觉墙面上的玉石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玉,更像是干扰石。” “干扰石?我干勘探这么多年也从来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也很正常,因为就是美国一位科学家的推论,还没有在世界范围内证实,在美国加利福尼亚死亡谷中的一片区域内,存在着这样一个奇怪的现象:那里的巨大石块会自行缓慢移动,从而在干涸的湖床上留一道长长的轨迹。 更诡异的事情就是一旦距离那些石头过近,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幻觉,什么可怕的场面都会出现,因为这个死在死亡谷里的人不计其数,后来一位科学家冒着生命危险从死亡谷里带出了一块石头,结果发现,那个石头是通过人的视线,影响人的脑电波,从而在脑子里成像。” “如果这个走廊墙面真的有那种干扰石,你们刚刚看到的罗刹都不一定是真的。” 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厉害的石头,我也是暗自咋舌,不过我也反对金慧斯说的话。“如果那只罗刹是幻觉产生的,当时我在上面并没有看到这里的干扰石,拉着我的那股力量也不可能是我幻觉产生的。” “这我就不清楚怎么回事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如果咱们三个想要通过这个白玉走廊,最好的办法就是闭上眼睛往里面走。” 我一听闭眼睛往前走,看了看漆黑的白玉走廊,睁着眼睛走都够我喝一壶的,这要是闭上眼睛,那不是跟毡板上的肉一样,故意往那只罗刹嘴里面送么! 但是不闭上眼睛,想通过这个走廊,估计是不可能的事,谁知道在往里面深入一些,脑子里会产生什么样的幻觉。我们三人硬着头皮,闭上了眼睛向走廊深处摸索了进去。 一边走金慧斯一边提醒我跟赵坎,无论感觉到什么东西,千万别把眼睛睁开。 说实话我真是高估了自己的胆量,闭上眼睛只走出去了几步,就惊骇欲死,什么样的可怕想法就跟过电影一样,在我脑子里来来回回的上演。我也咬了咬牙,心说:“金慧斯一个小姑娘都不害怕,我一个大老爷们吓成这样也太丢人了。” 关键劝自己谁都会,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黄豆大的冷汗顺着我的额头跟不要钱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流,喉咙里甚至憋着一口气,根本咽不回去。 人类对于黑暗有着本能上的畏惧,无论干什么都喜欢先用眼睛去瞧一瞧,现在跟瞎子一样往前摸索,我暗自数着自己的步数,身子紧靠在冰凉的玉璧上,希望快些到达走廊的尽头。 第六十章 黑白无常 我一边走一边嘀咕,这走廊明明没有那么长,我们三人走了好半天也走不到头似的。心里的压力按照几何的倍数往上递增,有好几次我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都被金慧斯不时的提醒声忍住了。 一路走来,最前面的赵坎一直没有说话,默不作声的往前走,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只能听着他的踱步声,判断他没有事。又往前走了大约三十多步,应该是最前面的赵坎停了下来,我手扶着金慧斯的肩膀,感觉到她不动了。 “怎么了,走到头了?” “这里好像有个向上的台阶。”赵坎并不确定的说了句,然后我就听到他的踮脚声,还在判断。 金慧斯往前走了几步,也是试探了一下,她整个人向上高了一截。“好像真是一个台阶。” “慧斯,现在能不能把眼睛睁开?这么往前走实在是太吓人了。” 她犹豫了一下,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我先睁开眼睛看看,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俩一定第一时间挡住我的眼睛。” “不行,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听你的,我先睁。”我一下就回绝了她的提议,不等她回答什么,我马上说了一句:“我睁开了!”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因为长时间闭眼,一时间眼睛看周围的东西还有些朦胧,我又揉了揉眼睛,举着手电,瞪大了双眼往前看,直到眼睛睁的有些发涩,我才看清楚了面前的东西。 一条用样是白玉砌成的台阶,被金慧斯踩在脚下,台阶并不高,向上三米远的地方便是一个玉门,估计直通上方的宫殿。按道理我看到台阶后,便会告诉他们二人情况,但是我就跟鬼使神差一样,不自觉回头去看了一眼通道。 我看到漆黑而又惨白的通道正中间,距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隐隐约约站着一黑一白两个人,他们耷拉在一颗足有篮球那么大的脑袋,头上顶着一顶样式奇怪的帽子,两条长长的手臂垂在身前,更可怕的就是一条血红的舌头,从他们的嘴里伸了出来。我立刻便六神无主,心里面发虚,他的样子分明是我小时候最害怕的黑白无常! 脑子里不知怎么就响起我三舅跟我讲的黑白无常的故事来: 有一年清明时节,白无常公干路过一地,见一妇女带着两个孩儿在一座坟前哭拜,很是伤心;又见一个老头在不远处摇头叹气,很同情。白无常向老头打听,才知这妇人有天大的冤枉。 原来这妇人姓陈,是一富商的三女儿。这富商颇有家财,就是子运不佳,只生了三个女儿,三女儿还是个麻子脸。母亲见三女儿因出天花染成此病,很是自责,对三女儿特别疼爱,去年才死去。 陈家有个伙计叫敖大,表面老实,心中很有心计,他盘算,陈三小姐是个麻子,有钱人家的公子肯定不会要她,不如把她勾引作为老婆,等他父亲一死,这万贯家财不就属于自己了! 那陈三小姐说了多门亲事,都因那麻子脸,哪家都不要。她见敖大身强力壮,又惹父亲喜欢,两人眉来眼去,不久就私自成了鸳鸯。过了几个月,陈三小姐肚子就渐渐大了。陈三小姐的父亲只好把敖大招作了上门女婿。敖大真正成了女婿之后,岳父提他当了总管,家里大小事都由他管。渐渐,敖大对岳父就不那么恭顺,在外头又是酗酒又是嫖女人。回家来,陈三小姐规劝他,还把陈三小姐羞辱一番。陈老爷就得病气死了。敖大日嫖夜赌越是厉害。 白无常听了老头所讲,心中火起,决定要教训敖大,给陈三小姐指一条求生之路。 他跟随陈三小姐回家。正好有个赌徒来收赌债,一看正是敖大手笔,只好付了他一百两银子。那赌徒见家中无人,抱着陈三小姐要施无礼,突然被人打了三个耳光。陈三小姐推开赌徒,逃进里屋,插了门,心里实在想不过气,拿了绳子要上吊。她吊一根绳子断一根绳子,心中好觉奇怪,白无常弄开门,抱着她的两个孩子进了屋。陈三小姐见白无常笑嘻嘻的很和善,也不惧怕。 白无常说:“何必轻生,不如你收拾家中所剩钱财另走他乡,两个孩子还要你抚养成人呢!”陈三小姐听了白无常的话,带着两个孩子走了。等陈三小姐走后,陈家四间店铺同时起火烧了起来。那敖大正在春香院里抱着妓女,抽大烟,等他赶回家,家业全都烧了个精光。 ...... 从前有两父子,儿子从小好逸恶劳,又抽烟又赌钱。父亲管教,儿子就是不听。有一次,儿子赌钱回来,输了个精光。父亲失手将儿子打死了。儿子死后,恶习不改,阴魂在人间依旧作恶害人。 过了几年,有天晚上,儿子来到自家门外,当他正要进屋时,院子里的狗叫个不停。他父亲知道又有死鬼来害人,一手提刀,一手端着桐油灯出房来收鬼。儿子看见父亲来势凶猛,跳到房子上说:“父亲,孩儿不是来害人的,孩儿只是想回来看看你老人家。” 父亲说:“你在世作恶,死了还扰得乡邻不得清净,我失手打死你后,心头还难受了好久,你继续作恶,我反而不难受了。” 儿子说:“你说得实在有理,儿子现在已天良发现,发誓不再作恶,一定改恶从善来世再来报答养育之恩。” 父亲说:“如此便好,不然为父难以面对乡亲们。” 儿子说:“父亲放心,从此一别,儿子要去受刑吃苦,不会再来看望您老人家。父亲多保重。” 从此后,儿子真没有再来害人,他下十八层地狱受刑去了。在十八层地狱他受尽了磨难,才懂得了人生的可贵,自己过去干的那些恶事,实在有罪。 一次十殿阎罗中的秦广王召见他,说:“你为何不去取替身还阳?” 他说:“前世我已做尽遭千人恨万人骂的坏事,走到哪里,那里人都拿刀拿棍杀我,做恶事实在使人唾骂,我要重新做个好人。” 秦广说:“看来你真是个能改恶从善的恶鬼,告诉你,要是你再做三年善鬼,我一定报请阴天子封你一官半职。” 三年后,十殿阎王又召见了他,说:“这三年里,你果然已改恶从善,做了很多善事,我已报请阴天子恩准,封你为赏罚司黑无常官职,专事捉拿恶鬼。” 从那以后,他穿着一身黑麻布衣,半夜出巡各地,明察暗访,行善的他报给阴天子,作恶的报给崔判官,捉拿了很多很多恶鬼...... 黑白无常的故事可以说伴随了我整个童年,一直如同噩梦环绕在我的身边,我心知肚明肯定是走廊里面的干扰石,让我产生的幻觉,但在这个地下陵墓里看到了他们,那种视觉冲击,如同梦魇一样将我笼罩。 我的手脚瞬间僵硬,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动静。脑子里翻转昏旋,耳朵里发着尖音和幽灵之音,面前仿佛站着两个如尘烟一般的膝胧鬼影。 第六十一章 明暗轮回 童年时的恐怖记忆,让我站在原地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他们俩立刻察觉出了异样,两人也管不了那么多,几乎同时睁开了双眼,金慧斯反应很快,见我如同着了魔的表情后,直接给我了一巴掌,扶着我的肩膀帮我扭了过来。 无限的恐惧,加上黑暗、静寂和乍醒过来的幻觉,使我的心冰凉,金慧斯这一巴掌扇的很重,我的半边脸都被她打肿了,也不知道疼。我转过身,与他们两人焦急的目光相接处,好一会儿才恢复以往的平静,全身跟泡过澡一样。“这个走廊太他妈邪门了,出现什么不好,竟然在走廊里面投射出了我童年最恐惧的东西。”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我明明千叮咛万嘱咐,那干扰石的用途,你还不信邪的往走廊里面瞧。”说这话时,金慧斯表情埋怨,看到我红肿的脸,表情一缓。“这巴掌打疼了吧。” 我摇了摇头,心里却很冤枉,刚刚去看走廊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摄我心魄,也不好去反驳。只好死要面子活受罪,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着自然。但那如坠寒冰般的恐惧之感,启是我想镇定就能镇定的了。 金慧斯似乎看出了我在强撑,一转话题:“既然安全通过了走廊,发现了向上的路,我们还是赶快上去,与其他人会和。” 我也见势下台,看了看手表。“你说的对,他们并不知道咱们还活着,在这个走廊里耽误了这么久,他们估计已经深入宫殿内部。现在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的关键。” 说完我看到赵坎面露担忧,他可不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能让他这样的事情并不多,我连忙问道:“赵坎,你在担心什么?” 他点了点头,“现在最让我担心的并不是那只罗刹,而是那个拿走贺教授笔记本的神秘人,我感觉这个神秘人很有可能就是之前绑架你的日本特务。” 他这么一说,立刻唤醒了我脑中,关于日本特务的所有记忆,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凭一个人的力量如何到达了这里,首先就是一个不好推断的问题,但也不能主观排除这种可能,如果真是那个日本特务干的,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他一定会在宫殿中埋伏大家。” 刚说出埋伏,我脑子里如同黑夜划过了一道闪电。“我说彭先生怎么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真是狡猾,然后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着急。你们看我这样推测对不对。” “那个日本特务将贺教授的尸体搬到了这里,然后故意留下尸体让我们发现,目的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至于为什么,很有可能提前在宫殿里设伏,让来到这里的人有去无回,从而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的推测一出口,金慧斯表情立刻紧张了起来,毕竟这个世界上最可怕最恶毒的,并不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而是最常见的——人!而且人类中要数日本人最邪恶与最变态,他们几乎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不行,不能再耽误了,必须马上找到姐姐他们。” “我也明白你关心你姐姐的安危,之前没想到日本特务这点倒还好说,硬着头皮往前闯就行,现在再贸然行事,岂不是正中他的下怀。” 金慧斯并不是不听劝的人,听我说的话也很有道理。于是我趁热打铁的说:“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本身就很被动。就更不能鲁莽。” “那该怎么办才好。”她急的直跺脚。 “其实咱们现在的情况是有优势的,那个日本特务如果在暗中观察,很有可能也认为咱们三人掉进了深渊中,何不借着这个机会由明转暗,转入地下呢!” 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我话里的意思。先前被那个小日本暗算,我心里憋着一肚子的火,然后还被他重伤,差点没死在发电站里,这个仇已经到了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地步。抛开我个人原因,为了国家我也得将他挫骨扬灰。 很快我们三人的意见就达成了统一,敌不动,我们三人也不动。即使发现队伍,也不准备与他们见面,而是要暗中尾随并加以保护,直到发现那名日本特务为止。 之后也没什么好废话的,我们三人顺着台阶往上走去。 台阶的另一面连接着一个不小的巨大空间,我看了第一眼,便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面积足有足球场大小的空间出现在了眼前,之前看到宫殿的外观,我就有了心理准备,清楚这宫殿的内部一定富丽堂皇,但是眼前所见还是超出了我的认知。 无数的珍贵软银,流光翡翠,玉石玉器,被手电光照射的琳琅满目,十几根巨大的柱子直插殿顶,表面更是刷满了金粉,金灿灿的闪着光,每根金柱上面都盘旋着一条金色巨龙,龙爪抓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巨大圆球,似金非玉。 不仅如此,地面上到处刻着凤凰与牡丹,与柱上巨龙,三者合起来象征高贵的权利。墙壁上挂满了古玉灯盏,我仔细看了一眼离我最近的古玉灯,发现即使一个随随便便的灯,都是用极其名贵的金镶玉所打造。暗自咋舌的同时,也清楚这里每一件东西如果放在外面都将是惊世骇俗的无价之宝。 我看着殿内的规模,虽然不懂,但也知道很有可能就是秦始皇陵墓的主殿。但赵坎的话让我更加震撼。 “没想到秦始皇陵墓的小小侧殿都这么讲究,很难想象主殿里面会有什么。” “就这样还只是一个侧殿?”我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没错,这里的面积虽大,但整个秦始皇陵寝外观如此巨大,主殿不可能这么小,而且主殿的正中间并没有秦始皇的宝座。” 一旁的金慧斯看着眼前的一切,说不出话来,一路也没机会拍照,终于忍不住到处拍,照相机的闪光灯每闪一下,都使这个侧殿更加的奢华气派。 我的心目中对帝王的宫阙最直接的认识,全部来源于北京的故宫。故宫是中国古代宫廷建筑之精华,是世界上现存规模最大,保存最为完整的木质结构古建筑之一。初次到达那里,无论是气派的建筑,还是广阔的占地面积,都让我眼睛大开,知道那个时候我也算是,真正认识到帝王是什么含义。 即使故宫三大主殿之一的金銮殿也不如眼前的侧殿气派。可想而知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将所有心思都放在了成仙与陵寝上一点都不为过。 第六十二章 摄魂肉汤 当我还在为这个侧殿里面的事物感到震撼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香气。那香气沁人心脾,我的整个精神都为之一振,忍不住用鼻子用力的嗅了嗅,口水都流了出来,记得小时候回爷爷家赶上过一次喜事,当时娶媳妇那家锅里就是这股香气——炖大鹅的味。 那香气实在是太浓郁。从船翻到现在,大家也没正经吃过东西,吃的那点压缩饼干早就消化的一干二净。此时闻到这股炖大鹅的气味,我瞧见他们两个也吞了吞口水。 顺着香气飘来的方向,距离我们三人十五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半米多高的镶着翡翠的青铜鼎,炖大鹅的肉香似乎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人在面对美食与美酒面前通常抵抗力很低,我们三人也不是圣人,都被香气引了过去,来到青铜鼎跟前,往里面一瞧,里面盛满了一鼎似乎刚炖熟的肉。那些肉冒着油花,这一离近,那香气扑了我满鼻。 几千年不曾有人进入的宫殿,竟然有一锅炖熟的肉摆在眼前。我们三人同时揉了揉眼睛,根本不敢相信所看到的东西。 我咽了咽口水,眼睛丝毫不肯离开青铜鼎里的肉。“这里怎么会有一锅炖肉?”说完就想伸手拿起一块肉放到嘴里。 手刚伸出去一半,就被金慧斯一把给拦了下来。“这个肉你也敢吃?不怕中毒?” 结果话刚说完,一旁的赵坎神情有些木纳,已经将一块类似鹅翅膀的肉给拿了起来。几滴肥油顺着翅膀流了一手,他也不在乎,直接就往嘴里面送。 我被金慧斯这一拦回过了神,深知刚刚的举止很不对劲,我的手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见赵坎也中了招,连忙去抢他手里的翅膀,一把扔在了地上。 就这一下,他的眼神就恢复了之前的神采,面露惊惧的看了看我跟金慧斯,似乎刚刚的举动他完全不知道。 我们三人连忙后退,此时都清楚有古怪,但随着我们的后退,那香气更加的浓郁了起来。我就像勾了魂一样停住了脚步,还想去吃鼎里的肉。就在神志模糊的那一刻,我用力的将自己的舌尖咬破,一股清流顺着舌根直达大脑,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仅仅耽误了这一刻,他们两人就向前走出了好几步。我心中大急,抓着他们两人的衣领就往后拉,他们完全没有反应,我没费多大力气,就将他们向后拖了五六米。 直到我做完一切,他们两人才彻底苏醒了过来。赵坎立刻坐起了身子,脸都白了,一个劲的后怕,看向青铜鼎的目光都有些恐惧。“这个宫殿实在是太邪门了,咱们竟然不知不觉就会中招。” 听他这么一说,我真的很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盗墓世家的。“你不是盗墓世家的么,我印象中盗墓的不都是集特长于一身的狠角色么,你怎么还不如我?” 他也很无奈,叹了口气说道:“请问你亲眼见过盗墓贼么?” 我被他问的一愣,刚要反驳,一旁的金慧斯看我们越说越远,连忙抢过话去:“你们两个还真有闲心,这个秦始皇陵处处透着一股诡异力量,之前是影响人的视觉,现在又开始影响人的嗅觉,那个鼎无论如何也不能靠近了。” 我点了点头,深知事情的严重性,如果真如金慧斯所说,宫殿慢慢影响人的五感,根本就是防不胜防。那个鼎就摆在通往下个殿门的必经之路上,想要达到对面,首要的问题是如何通过,就算咱们加倍小心,也很难抵挡这种无形力量。 赵坎想的跟我一样,左右看了看,最后抬头看向了头顶,一指横跨在殿顶的方形柱子。“我们可以从上面穿过青铜鼎。” 他的这个提议确实不错,那些柱子粗重敦实,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承受住我们三个人的重量问题应该不大。加上柱子上有那些龙行雕刻,想要爬到上面也很容易。 我们三人刚爬到顶端,还没来得及往前,就听见安静的侧殿里响起了断断续续的脚步声,我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莫名的惧意。我甚至都能想象到是那只没有脸的罗刹向我们这边爬来。 将手电一闭,身子紧贴在柱子上,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竖起耳朵仔细的去听。那脚步声的主人似乎走的很小心,我们三人足足等了五分钟,才看到一束光从侧殿的尽头照了进来,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紧跟其后。 看到手电光的一瞬间,我提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罗刹纵使厉害,肯定不会使用手电,那个鬼祟的人影,每走两步就会停下来听周围的动静。看到他的动作,我立刻想到了那个日本特务。 我穷极目力去看手电的主人,大约又过了两分钟,他才走到了侧殿的中间,透过手电光,我将这个人的样子看的清清楚楚,我差点没叫出来,心里想到:“宋建军!” 因为殿顶漆黑一片,我也看不到他们两人是什么表情,但柱子上传出的微微摩擦声,证明他们也看到了那人是谁。 “难道那个日本特务是宋建军?”这个想法一出,我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我被日本特务袭击,正是在宋建军失踪以后,在加上之前他装疯卖傻,我就更加确定宋建军是日本特务的可能性。 我心里将这个挨千刀的宋建军骂了数遍,眼睛却不敢离开他分毫。“他到这里做什么?其他人都去哪了?难道被他暗算了?应该不能,如果其他人都牺牲,他又何必如此鬼祟,一定是故意离开队伍,跑到这里准备埋伏大家。” 我们三人安静的爬在柱子上方,等待宋建军接下来的举动。他拿着手电,贼眉鼠眼的打量四周,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往前走了两步,然后鼻子用力的吸了吸,似乎闻到了什么香气。紧接着他一步并作两步的快速走向了那个盛满肉块的青铜鼎。 伸手就向鼎里面捞去,吃了一块肥的滴油的肉块之后,整个人仿佛变作了从阿鼻地狱中爬出来的饿鬼,两只眼睛瞪得血红,与平日里判若两人,将手电往鼎上一放,连忙又伸手去捞。 两只手流水似的往嘴里送着肉块,就好象他的嘴变成了无底洞,不论吃多少肉,都填不满,我不知道那些肉块是不是有形有质的事物,没过多大一会儿,宋建军肚子胀得鼓鼓的,鼻孔里都往外反着白色的肥油。 看着他的吃相,我不仅没有丝毫的嘴馋,而是说不出的难受。他在这样吃下去,肯定会被活活撑死。 第六十三章 人脑盛宴 宋建军异样的举动,让我看的瞠目结舌,没过多一会儿,他一打嗝都会从嘴里喷出肉沫来。即使这样还是一个劲的往嘴里面塞。我看的冷汗都下来了,正常人怎么可能吃那么多,而且还越吃越饿。 看到此处我不禁的后怕,这要是我们三个都吃了鼎里的肉,下场肯定跟宋建军一样。但转念一想如果他是那个日本特务,撑死了也活该。但要是我的推测有误,这不是眼睁睁看着队友死在自己面前。 就在我犹豫是不是要下去救他,忽然走廊里又传来了一阵响动,这次的声音明显的有区别,并不是脚步声,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 借着手电昏黄的光,我看到侧殿一根金柱后面伸出了一只长满黑毛的手,手上长着足有半尺长的指甲,闪着微微的寒光,一看那东西,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浑身紧张得就像拉满了弦的弓一样。 渐渐的那东西将整个身子都探了出来。那是一只全身漆黑,头上长着血红色头发的怪物,正是先前攻击金慧斯的那只罗刹。 它整个身体紧紧贴在宫殿的地面上,如同一只大蜥蜴向宋建军靠了过去,指甲每抓向地面,都会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如此恐怖的动静向自己靠近,宋建军竟然完全不知道,依旧在那里疯狂的吃着肉。我这个旁观者看着都心急如焚,心里大喊:“快跑啊。” 当罗刹到达宋建军的身后,抬起了修长的手臂,像似母亲抚摸自己孩子那样,从宋建军的肩膀向下摸索,动作极其的温柔。看到这里我不仅没有任何的美感,心脏都快停了一般。 宋建军接下来的反应也在我预料之中,只见罗刹抚摸了他几下后,宋建军才从幻觉中苏醒,立刻感到了自己的异样,盯着面前的大鼎,脸色的肉都快拧到了一起,极其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大堆黑色的肉块。 黑色肉块如同泉涌一般,顺着他的喉咙往外喷,他吃的太多了,没立刻撑死已经算他走运。稀里哗啦的吐了好半天,他才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什么东西在摸他,拿着手电就向后照去。 队伍带的手电照射距离虽然有限,但那么近的距离还是将他背后的东西照的清清楚楚,我在上方也瞧得真切,如同焦炭一样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口满是尖牙的脸,一条血红色的舌头不时从嘴里伸了出来。 顿时整个侧殿充满惶惶不安的气氛,好像世界末日就要来临。我看到宋建军的动作,似乎是由于过度惊恐,几乎凝固住了,站在原地呆呆发愣。 我下意识抬头去看赵坎他俩的反应,忘记了我们三人深处黑暗之中,刚一抬头就听到下方传来了“扑通”一声。连忙向下看去,原来是宋建军倒在了地上,手电正好照在了他的脸色,双目圆睁,舌头都吐了出来,身子一个劲的抖动,竟然被活活的吓死了。 就看这一下,我差点没从柱子上掉下来,由于手电的角度问题,宋建军的五官都变了形,甚至比没有五官的罗刹还要吓人。 那只罗刹也被宋建军吓的直接向后跳去,这一跳足足跳出了五米多。过了半晌,又摇头晃脑的向宋建军爬去,只见那罗刹,好奇的俯视地上的宋建军,两只大爪子又开始抚摸起宋建军,看得我一个劲的恶心。心里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骂了句:“这罗刹是个女的不成?” 我本以为罗刹“善意”的抚摸会持续一会儿,只听见它的嘴里发出了一段鬼哭狼嚎般嘶哑的叫声,我离的远也听不出是哭是笑。叫声一停,那只罗刹就将宋建军抱在了自己怀里,用那长长的红舌头舔了舔宋建军的头发,那舌头比理发店的推子都管用,仅仅一下就将宋建军全是头油的头发给舔了下来,露出了惨白惨白的头皮。 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也想到了罗刹接下来要干什么。可罗刹怀里的宋建军似乎并没有断气,只是吃的太多,肉块挡住了气管,一口气没上来,一阵咳嗽声过后,我看见宋建军睁开了眼睛,与罗刹的脸对个正着。 宋建军还没来急的喊,那罗刹一张血盆大口,一下就咬在了宋建军的天灵盖上。 人身上保护最好的地方就是头骨,也是最坚硬的地方之一,可以承受很大的冲击,想要正面将头骨刺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如此坚硬的头骨,在罗刹锋利的牙齿以及咬合力面前如同豆腐一样。轻而易举的就将宋建军的天灵盖给咬了下来,鲜血顺着断口流了一地,宋建军的大脑直接呈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赶紧用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吐出来。 如此重伤,宋建军并没有死,全身猛的抽搐起来,手跟脚一个劲的乱蹬。但罗刹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任凭宋建军如何的扭动身子,丝毫没有从其怀中挣脱的希望。 看着晶莹剔透的人脑,罗刹发出了丝的一声,不知是兴奋还是喜悦。紧接着罗刹抱着宋建军的手臂轻轻一扣,嘎嘣嘎嘣的声音从宋建军的身上传了出来。听那个声音我立即明白,他全身的骨头估计都断了。然后更加恶心的事情出现了,罗刹见宋建军不乱动,将满是獠牙的大嘴,对准了宋建军裸露在外的脑子,直接吃了起来。 几下就将大脑吃的干干净净,罗刹满意的舔了舔嘴唇,又继续啃咬起来。 我在柱上看得遍体发麻,这景象实在是太惨了,特别是在死一般寂静的秦始皇陵中,听着那齿牙嚼骨,轧轧之声响个不停。我以前见过猫捉到老鼠后啃食的样子,与眼前的情形如出一辙。 以前总是听说有钱的地主生吃猴脑,现在罗刹现场表演了一个生吃人脑,这种毛骨悚然恶心到极致的画面,着实让我胃里跟着翻腾了起来。怪不得赵坎的祖爷爷碰到这玩意,几乎全军覆没,这要是其他人碰到,恐怕也是凶多吉少。罗刹的可怕我算是领教了。 吃了半天,似乎填饱了肚子,漆黑的脸,因为粘上了鲜血,显得格外瘆人。然后罗刹扭动着身子,将宋建军没了头的尸体高高抬起,照着青铜大鼎就扔了进去。没有任何温度的大鼎,在尸体进入的那一刻,晃动了起来,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再动,因为手电光照不到大鼎中,里面具体发生了什么,我抻着脖子瞧了半天,也看不清楚。 只是那让人烦躁的晃动声,响了许久才重新变的安静。这种安静让我感觉,刚刚发生的事情不过是一场噩梦。 第六十四章 肝脑涂地 不光是我,他们两个也紧紧的盯着罗刹,根本不敢将视线移开半步,甚至连眼都不敢眨。宋建军的血,已经将罗刹的鬼脸染红,鲜血顺着嘴往外流,被手电光一照,更显得狰狞恐怖。 我看到罗刹长长的舌头在脸上一舔,将血液都舔入了嘴里,还吧唧吧唧了长着满口尖牙的嘴,很享受的样子。 天降的灾害还可以躲避,自作的罪孽逃也逃不了,这句话在宋建军的身上得到了最好的阐述。即使宋建军是那名隐藏极深的日本特务,这样的死法也太惨了,就连嫉恶如仇的我,都不免有些同情他。 不过现在可不是同情敌人的时候,罗刹随时都会发现柱子上的我们,而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的趴着。 小心谨慎的等了好半天,也不见那只罗刹有离开的意思。在这种煎熬中等待的滋味,就跟村民藏在玉米秆堆里,躲避日本鬼子一样。 过了难熬的两分钟左右,大鼎里又传出了晃动声,并伴随阵阵的咕噜声,好像大鼎里的水沸腾了一般。一层层白色的雾气也从青铜鼎的鼎口飘了上来。没过多大一会儿,我就闻到了阵阵肉香。 香气一进入鼻子,我立刻用手捂住了嘴,生怕自己失去神志,从柱子上掉下去。 “啪啪”的拍手声在我捂住鼻子的同时,也跟着响了起来,我定眼一瞧,那只罗刹竟然站起了身子,两只前爪兴奋的拍着,然后更是将整个上半身都伸进了大鼎中。 嘎嘣嘎嘣的咀嚼声,从鼎里透了出来。我心说这罗刹怎么跟人一样,还知道把肉煮熟了吃!直听的我头皮发麻。 我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罗刹身上,丝毫没有察觉赵坎已经不在了原来的位置。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青铜鼎的右上方,一道寒光闪过,我立刻往那边瞧去。 微弱的手电光照射范围内,我看到一个人影一手拿着地质锤,一手握着一根铁链。那人影我再熟悉不过,正是赵坎,看到赵坎奇怪的举动,我脑子嗡的一下。“坏了,赵坎莫不是中招了?” 我立刻想起身过去把他拽回来,但定眼一瞧,他并没有下去的意思,脸都快贴在铁链上,抓着铁链的手一个劲的上下摸索,在找什么东西。 我还没明白他要干什么,赵坎就将地质锤伸进了铁链子,用力的一翘,铁链竟然断了,另一侧的青铜鼎上方,顿时一股劲风从其上方刮过,一个巨大的黑影直直的落了下去。 “哐当!”一声巨响,震的我耳朵撕心裂肺的疼。我也顾不得疼,连忙去看青铜鼎方向。一个起码有一吨重的漆黑大盖子,直接扣在了青铜鼎口上,那只罗刹整个上半身都被压在了鼎盖下方。 这一下的冲击力,足可以将普通房屋的地面砸穿,即使这样那只罗刹也没有被下落的巨力斩成两段,露在外面的两条腿,还在动。大鼎里也传出了指甲抓挠的动静,奈何厚重的鼎盖实在太重,罗刹即使有巨力在身,一时半刻也无法脱身。 此时是我们脱身的最好时刻,也顾不得会不会被香气勾去魂魄,我当机立断对他们俩喊了一句:“趁现在,冲出这个侧殿。” 他们俩反应也不慢,都从柱子上跳了下去,我们三人直直的冲到了青铜鼎跟前,将鼻子一捂,准备绕到一侧,向另外一条通道跑。 结果刚绕过青铜鼎,身后就传来了重物摩擦的声音,巨大的金属回音响彻整个侧殿 听声音我不用回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心里暗骂该死。回头一看,只见罗刹已经将大鼎的鼎盖推到了一旁,弯曲着将上半身抽了出去,然后直直的站在我们身后,没有眼睛的脸,却让我感觉它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张着血盆大口一个劲的嚎叫,那叫声也听不出来是哭是笑。 它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一步,直接栽倒在地,漆黑如墨的黑血顺着它的腰往外冒,显然鼎盖砸的那一下让它受伤不轻。又是一阵的哭嚎,似乎在发泄搅碎筋骨的痛楚。 我瞧见此处,也知道跑肯定是不行了,还不如跟它拼死一战。“趁着它受伤要它的命,跟它拼了!” 他们两个早就跟我有了默契,我话音刚落,他们也没有犹豫,赵坎拿着地质锤冲了过去,我将腰间的折叠工兵铲一抽,紧跟其后。 那罗刹似乎没有想到我们不但没跑,反而攻了过来,竟然愣在了当场。 我们两人手里的地质锤和工兵铲,如同苏联TU-2轰炸机,在它的头上狂轰滥炸。腥气扑鼻的黑血溅了我一身,那股味别提多难闻了,就跟放了好几个月的死鱼差不多。我忍着干呕,落下工兵铲比之前力道更大。 出其不意的攻击起到了显著的效果,我正要借势将它的脑袋彻底拍烂时,罗刹终于从迷离中醒过神来。整个身子如同弹簧一样直接弹了起来,那股力量一点比不田间的老黄牛小多少,我俩手里的铲子锤子直接被弹出了好远。 我还没感觉怎么回事,赵坎直接一脚把我踢了出去。几乎同时,一道黑影从我之前的位置“嗖”的一下窜了过去,我心中大骇,罗刹看似行动迟缓,速度却一点都不慢,见自己扑了空,嘴里发出了一丝怪叫,四肢张开,尤其是后肢的黑毛向外一股,其动作跟河边捕食昆虫的癞蛤蟆如出一辙。 我倒在地上,根本没有机会起身,猩红的舌头卷着刺鼻的气味,向我倒地的位置吐了吐,似乎认出了对它伤害最大的人,大嘴一张,照着我的脑袋就咬了过来。 我心知被它咬上一口,不死也会丢掉半条性命。但四下我以无处躲闪,只能硬着头皮用胳膊去挡,我刚刚抬起胳膊,它的大嘴就已经到达了我的面前,也许是我运气好,或许是它因为有伤,这一飞扑并没有咬在我的手臂上,被我卡住了它的喉咙,它的整个身体都压在了我身上,它的身体出奇的重,就这一压,差点没把我胆汁压出来。 与它近在咫尺的对视,真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它吐着舌头,想要把我的脑袋卷进它的嘴里。我心一横,明知是螳臂当车,心说死就死了,大不了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立即就要跟它拼命。 危机时刻,我的前方“砰,砰”几声枪响,如滚滚雷声,子弹把罗刹的脑袋打了个对穿,黑血喷了我一脸。有些甚至流进了我的嘴里,那味道比地质队有名的卲臭脚的臭袜子还恶心,子弹的贯穿力非常大,直接将罗刹打的重重栽倒一旁。 罗刹漆黑的脑袋上,一个拳头粗细的大洞在往外冒着青烟,正常的生物脑袋被开这么大的窟窿,肯定会当场毙命,但那罗刹生命力堪比黄盖大蟑螂,摇摇晃晃的又要站起身子...... 第六十五章 原形毕露 罗刹非人的生命力让我咋舌,刚刚被它一压,我已经憋的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如果它再向我扑来,那我一点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不过我也明白,它此时的状态,就是强弩之末,不可能在作出什么幺蛾子来。结果它刚要起身,我却听头顶发出一阵沉重的金属滑动声,好像有个巨大的车轮从我头顶碾压过来。 那只盛满炖鹅肉大鼎的鼎盖,几乎贴着我的耳边落了下来,鼎盖的边缘刚好拍在了罗刹的脑袋上,随着一声苹果从高空掉下来一般的闷响,罗刹被厚重的鼎盖撞成了一堆肉泥,脑袋已经瘪了,整个脑袋如同镶到了地面上一样,只剩下长着指甲的两个前爪,还在不停地抖动,死的不能再死了。 从罗刹飞扑,到压成肉泥,只不过是几个呼吸的时间.但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我却清楚的体验了什么叫千钧一发,我只觉得血一直冰到了骨头里,那种感觉有些疼,不剧烈,但渐渐绵长。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 赵坎跟金慧斯连忙跑到了我的跟前,将我扶了起来,看我有没有受伤,站起身我不免有些庆幸。“真是有惊无险啊!” 看着倒地身亡的罗刹,终于铲除了眼前最大的威胁,我们三人都深深的吸了一大口气,那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令我有些奇怪的,自从罗刹被下落的鼎盖砸中,大鼎里面的肉香似乎失去了影响人神志的力量。我好奇的同时,也向大鼎里瞧去,这不看还好,一看真是惊得我无话可说。 宋建军的尸体被扔进鼎中,根本没过多久,此时大鼎里却不见宋建军尸体任何的踪影,取而代之的还是那些香气四溢的肉块。只不过数量上多了不少,在柱子上我明明看到罗刹头伸进鼎里咀嚼了半天,肉块竟然不减反增,一个可怕的想法也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对他们俩说道:“这口青铜鼎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多出来的肉,很有可能就是宋建军,那罗刹俯身进来也根本不是在吃宋建军,而是用嘴将他肢解。” 金慧斯被我说的一阵恶心,捂着嘴,脸都白了。只是赵坎心不怕脏,没什么反应。“你的意思是说,罗刹故意将肉放在鼎里,然后吸引诱饵?” 我点了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从到达秦始皇陵墓开始,所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邪门。还有宋建军的行为也太可疑了,他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脱离队伍跑着这里,一定有什么重要的原因。” “哼!感情他就是那个日本特务,来到这肯定是为了埋伏其他人,死了也活该。” “要说他是日本特务,嫌疑确实不小,在水电站装疯卖傻,然后莫名其妙的失踪。到我被日本特务袭击,要说是巧合,也不太可能。但是咱们可不要忽略两点,在水电站的时候,宋建军跟咱们呆在一起,那又是谁关闭了铁门,然后放火准备呛死我们,还有一点从进入鬼湖以来,宋建军根本就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更谈不上搬运贺教授的尸体。” 听我这么一说,赵坎没有话了,似乎确实有这么两个关键地方,宋建军无法参与。 金慧斯在刚刚的恶心中,缓了过来。我们俩人的对话她听到清清楚楚,“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当时双鱼照片被我们发现,宋建军立刻就将照片给吞了,给我的感觉他似乎在保护什么。” “他是在装疯?!”我一下就听出了金慧斯的意思,着实吃惊不小。 “没错,他就是给了我这种感觉,他失踪后,再见到他时,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一个疯了的人,不可能短短几天就恢复了正常。” 金慧斯越说,我听着越奇怪。“宋建军为什么要装疯,他没有理由那么干吧。” “至于为什么,我就不太清楚了。” 想了半晌从宋建军身上也想不出什么头绪,我们三人觉得顺着宋建军来时的方向,去一看究竟。宋建军走进侧殿的位置刚好有一条幽暗的走廊,样式与我们之前进入秦地宫的走廊差别很大。镶嵌四周的不再是洁白的玉石,而是用一些闪着绿光的翡翠。顶部则竖着几条刷成朱红色的木梁,墙壁上也金雕玉琢的灯盏,奢华程度并不比秦始皇陵墓的侧殿差上多少。 “这条走廊应该直通主殿,我感觉主殿的规模一定非比寻常。咱们最好有些心理准备。”解决了罗刹,也变相的算是为赵家先祖报仇雪恨,赵坎的心情似乎不错。主动介绍起他的古墓知识来。 “我现在就算看到什么,也不会感到吃惊,神经早就麻木了。”我调侃道。 “哎,我说赵坎,你们赵家是个盗墓世家,从古墓里面拿出来的好东西应该不少吧。” 从赵坎说他是盗墓世家以来,我就十分好奇,有一次我做岩层勘探时,声波定位直接在土层下反射出了一个大瓷瓶。我怕破那瓷瓶是古董,立刻就跟上级说了,上级也十分重视此事,当天就从省城调来了考古学家,挖出来后,一鉴定,是民国时期的什么仿制品,年头虽不长,但听那个考古学家说,还是有一定收藏价值。 后来也听前辈讲过几次国宝级文物出土的事情,所以对赵坎家族有多少古董就十分的感情趣。借着这个由头,我就问了出来。 赵坎的脾气在地质队,那是没的说,听我说完就急了,“大伦子,你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虽说天下乌鸦一般黑,但我们赵家可是有严格的祖训,凡是赵家子嗣,无论见到什么奇珍异宝,都不可占为己有,一旦违反祖训,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你看你,我又没说是偷盗,你急什么!那我换个说法,你们赵家为祖国发现了多少有价值的文物,这样总行了吧。”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倒是有一个好办法。”他又耍起了吊人胃口的把戏。 明知他设下了陷阱,等我往里跳,但我就是不争气,心里面嘟囔了一句好奇心害死猫啊,嘴上却问了句。“什么好方法?” 他的回答差点没把我气死。“要不你自己割腕,亲自去问问我祖爷爷?” “你......” 金慧斯因为担心她姐姐的安危,一直就闷闷不乐,但也被我们俩互侃给逗乐了,玉手扶嘴,样子十分动人,看得我心潮澎湃。 她轻笑道:“从进入隧道开始,你们俩给我的印象非常不错。一直以为你们是那种正儿八经,不苟言笑的人,没想到我自己竟然看走了眼,这么快就露了本相。” 说完她还摇了摇头,显得很无奈似的。 “你是有所不知,大伦子在地质队里算是比较有名的活宝,曾有上房揭瓦,下河掏鱼的英雄壮举,要不是这次任务意义重大,他也不用憋上一路,金大美女你也不是外人,他这不提前把狐狸尾巴露出来喽。” 说到这赵坎认为说的不够,立刻补充道:“你之前看到的大伦子是假正经,现在才是真正经。” “你......” 第六十六章 反目成仇 走廊并不长,我们三人没用多久就到达了另一头。走出走廊的那一刻,我尽管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的还是令我吃惊不小——整个正殿的规模已经不能用气派与奢华来形容。 我们三人直接愣在了当场,稀有的黄金玛瑙,在这个正殿里就跟沙子水泥一样常见,到处的金光宝气,十几根金柱耸立殿顶,上面全部盘踞着一条金龙。正殿的正中央有几百名俯首跪地的石人,表情刻画的极其生动,一副俯首贴耳效忠姿态。 向它们跪拜的方向看去,一条洁白如玉的台阶延伸而去,在台阶的尽头,一把镶嵌无数奇珍异宝的龙椅立在那里,即使我干勘探以来,见过不少宝石,但它上面的一些材料我还是叫不出名字。龙椅的背后,则是一副巨大的壁画。 那壁画气势磅礴,浑然天成,它的上半部一条巨大的白影飘在其中,白影的下方是层峦叠嶂的山峰,无数霞云穿插其中,在山峰之中隐约浮现出一座巨大的宫殿,云雾山光,都充满了灵动之气,更加的渲染了宫殿的神秘色彩。 壁画上与其他景物格格不入的,便是下半部分方宛如空洞的漆黑深渊,无数的黑色云雾从深渊中飞腾而出。就在这些黑云中,一条看不清轮廓,如同黑蛇一般的黑色影子蜿蜒其中,与上方的白影相互呼应。 一黑一白两道巨影显得壁画异常的诡异,黑白的分界点几名身穿华丽服饰的人,站在一个巨大的石柱之上,那几人相对整个壁画格外的渺小,但还是能清楚的看到他们都是人身蛇尾。 只有为首的那人是正常人类姿态的男子,他的身形故意被画的高大许多,整整高出了其他人几头,帝王气势尤为突出,这个人应该就是这个陵墓的主人——秦始皇。 秦始皇双手呈环抱状,手里应该是抱着什么东西,但留给我的只是他的背影,根本看不到他手中之物。 “好好的一个皇帝,竟然被一些半人半蛇的妖物簇拥,这皇帝当的真有水平。”赵坎看了半天壁画轻声说道。 金慧斯说:“那些妖物,应该就是贺教授说的长生族,而且看他们身穿的华丽衣物,在长生族中的地位应该很高,秦始皇应该相当信任他们,要不,不可能与秦始皇离的那么近。” 金慧斯说的很对,秦始皇统一生涯中,曾遭到数次刺杀,最危险的那次便是有名的荆轲刺秦王。所以秦始皇的防范措施非常严格,一般人很难靠近身前,而壁画里那些长生族,跟秦始皇都快贴上了,可见其不同之处。 “那一黑一白的巨大影子,应该象征着某种事物,黑色的像似鬼湖里的长城,白色的......”金慧斯停了一下,想了想接着道:“白色的能不能是之前石室那副壁画上的白影?” 其实金慧斯不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又仔细瞧了瞧。“具体是不是,很难判断,但这幅画表现的意思,却挺耐人寻味的,你们看秦始皇的动作,是不是像在给白色的影子送礼?” “我倒没看出来是送礼,而更像从白影哪里接过东西。”赵坎反驳道。“你们看那白色巨影与秦始皇贴近的地方,明显有一个漂浮的白云。”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仔细瞧了瞧,果然有跟他说一样,只是那漂浮的云,实在难以辨认,我真是不敢苟同赵坎的那个想法。 “长生族只有贺教授最为了解,也只有他知道这个壁画的含意,咱们再推测下去,也没什么作用,我看还是先找到队伍比较好。”金慧斯担心她姐姐的心时刻都没放下。 我俩同时点了点头,虽说罗刹被我三人干掉,但还有一个更大的威胁,就是那个先我们一步的日本特务,宋建军明明是从正殿方向走来,现在却不见其他人的踪影,这个情况不仅让金慧斯担心,我也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 我们三人决定在正殿里好好找找,如果还是看不见其他人,我只好再想其他办法。我们三人刚刚转身准备往正殿另外一头走去,我突然感觉心中有那么一股莫名的冲动,而且越来越强烈。 步子还没有迈出去,就转身看向了壁画下方的龙椅,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坐上龙椅,我是不是就能成为皇帝!” 想法刚刚出现,我就不由自主的往龙椅那边迈了过去。 他们两人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看到他们俩也想去坐那把龙椅,我心里就是一紧,眯着眼睛看了看他们两人,心想龙椅是我的,你们凭什么跟我抢。 他们俩仿佛看穿了我的想法,向前的速度一下快了不少,我顿时大急,伸手就去拉走在最前面的赵坎。见我要拉他,他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回头就对我说:“大伦子,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你走那么快我都跟不上了。” 赵坎一脸不快道:“我去坐龙椅,为什么不能走快点。” 听了赵坎这话,我就跟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心都沉到了谷底,脸色十分难看。 赵坎见我面色不善,狐疑道:“大伦子,你该不会是要跟我抢这龙椅吧?” “什么叫跟你抢龙椅,龙椅本来就是我的。”既然赵坎都撕破了脸皮,我跟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也不管他,往前蹭蹭的跑了几步。 “咔嚓”,手枪上膛的声音在我背后不远处响了起来,我立刻停了下来,刚一转身就看到幽黑的枪口,以及赵坎面无表情的脸。 “赵坎,你这是什么意思,咱们俩个在地质队也有些交情了吧,当年一起执行的任务没有二三十次,也有十几次,你也不想想,当年是谁冒死抓住绳子,你才没掉进沼泽里。你拿着枪对着救命恩人,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你可别忘了,在这里我救了你多少回,早就偿还了你的恩情。” “还有,你算个什么东西,别说是你,就是我亲爹赵启明来跟我抢龙椅,也不行!”他说这话时,咬牙切齿,面露狰狞。 我看我再不服软,他脑袋一热,真有可能扣动扳机,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好好好。”他给我气的连说三声好。“你厉害,龙椅是你的,你去坐吧,我不跟你挣了,这样总行了吧。” 赵坎握枪的手,放松了下来,神情也缓和了不少。“大伦子,咱们俩的交情就在那摆着呢,只要你不跟我争龙椅,你还是我的好兄弟,待我坐上龙椅一统山河后,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赵坎的话越说越离谱,一统山河的话都说了出来,我听着非常的别扭,心里明明清楚我跟赵坎的状态很不正常,但眼睛就跟糊了一层窗户纸似的,根本无法看穿真像,心中一个坚定不移的想法时刻在提醒着我。那把龙椅坐也只能我坐,任何人要是跟我争,那只有死路一条。 第六十七章 登基 我把身子往旁边一让,故意装着无所谓的样子。只要赵坎从前面走过,我就会毫不留情的用工兵铲去砍他,心虽这么想,但嘴上却说道:“看在你救过我几回命的情分上,我不跟你争。但你坐上龙椅后,可别忘了刚刚的承诺。” 他很满意,听我这么说,都要狂笑起来,点了点头。“你放心,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我赵坎,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一字一个坑!” 说完更是将手里的枪一放,举起右手,伸出来三个手指头,做对天发誓的样子。 我冷哼了起来,见他往我这边走,我握着工兵铲的手,可是攥紧了几分。 “你们两个有完没完,把我当成空气了么,谁告诉你们那个龙椅是你们的?!”一旁的金慧斯,不知道从哪找到的手抢,已经将枪口对准了赵坎。 我看见赵坎的眼皮就是一跳,我的心也是咯噔一下,他咬了咬牙,似乎不在意对着自己的枪口。“一个美国回来的小丫头片子,也要跟我争龙椅么?难不成想当个武则天!” “武则天怎么了,你还真别说,我就是要效仿她,当个女皇帝试试!”金慧斯一点都不服软。手里的枪可是又往前送了送。 我看他们俩就跟点燃的火药桶一样,心中暗喜,机会来了。对着他们就说:“我对那个龙椅一点不感兴趣,你们俩执意要争,那就随便吧!” 但是他们两人毕竟不是小孩,根本不吃我这套。金慧斯斜瞥了我一眼。“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不就是想让我们俩两败俱伤,你好坐收渔翁之利。” 我看到两人不怀好意的眼神,连连后退。“我说了,要争你们自己争,别带上我!” “别动,你要是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脑袋打开花。”赵坎瞪着有些发红的眼睛看着我,显然一副走火入魔的样子。 结果他的话刚说完,如同闪电的一脚,踢向了毫无防备的金慧斯。她手里的枪被踢了出去,赵坎毫无怜惜惜玉,一膝盖结结实实的顶到了金慧斯的肚子上,金慧斯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出来,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小娘们,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抬腿又是一脚,踢在了金慧斯的脑袋上,这一下直接将她踢的一个踉跄,嘴里全是血。 赵坎冷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自己的做法,然后猛的抬头,似乎想起了什么,没等他转身,我就一工兵铲拍到了他的脑袋上。一声闷响,血花四溅,脑浆都被我给拍出来了,他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一下就晕死了过去。 我对着他的肚子又连续踹了好几脚,恨不得将他的肠子都踢出来。“他妈的,敢拿枪对着我,敢跟我抢龙椅!找死!” 直到我踢的有些累了,他嘴里往外流着血沫沫,我骂了一句你个短命鬼,才停止了动作,将地上的枪一捡,对着金慧斯的脑袋,就是一枪。 “碰”的一声,金慧斯整个头都被我打穿,脑浆流了一地。 解决掉他们俩,我异常的兴奋,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龙椅宝座,大笑了起来。“终于没有人在跟我争宝座了,哈哈。”我的声音在整个宫殿中响彻,似乎我已经成为万人之上的皇帝! 走上前去,我直接就坐在了龙椅上,用手轻轻抚摸起龙椅上的花纹,面露陶醉,那是一种痴迷般的陶醉,又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心说是你们自己该死。 没过多久,我眼前就浮现出了无数大臣朝拜景象。“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他们阿谀奉承的模样,我的心内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哈哈!好好,众爱卿都平身。” 我还在沉迷于万人之上的美丽遐想时,突然在龙椅的两边出现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人口中满怀哀伤。“依伦,为了当这个皇帝,连我也要杀死么?” 我扭头看去,这个女人已经面目全非,根本看不出来真正的模样,但她的声音我太熟悉了,正是被我一枪打死的金慧斯。 与此同时,龙椅的左侧,一个男子满脸是血,脑浆顺着头上的口子往外流。“大伦子,你现在满意了吧!” 说完,两人面露狰狞,同时伸出了手臂,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大惊失色,连忙说道:“你们怎么能怪我,谁叫你们非要跟我抢龙椅。” 他们的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的扣在了我的喉咙上,无论我如何有用力,都无法掰开分毫,看着下方如同木偶一样的群臣,我又气又怒,大喊道:“你们下面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快过来救我!救我啊!” 那些本来跪着的大臣们,一个个站起了身子,长长拂袖往下一放,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靠前的几人,更是将嘴一咧,露出了一排排的尖牙,面目瞬间开始模糊,仅仅片刻功夫,他们的眼睛,鼻子,耳朵,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黑如焦炭的脸! 刚刚还好好的大臣们,转眼之间全部变成了吃人的恶鬼罗刹,看着他们没有五官的脸,我脸色煞白如死尸,比死尸更骇人。 额头痛苦地紧抽,两条眉毛拧成一条灰白的直线,眼睛充血,目光狂乱,颤抖的唇边挂着白色的口水,浑身激动得抖个不停。 他们俩对我杀死他们的怨气极大,越掐越用力,我无法呼吸,眼睛直往上翻,白色的眼仁都露了出来,眼看就要一命呜呼。 “张依伦!张依伦!”似梦似醒之间,我感觉有人再叫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发现金慧斯和赵坎两人焦急的注视着我。 “啊!”看到他们俩的面孔,就跟看到恶鬼一样,吓的我连忙从他们身前挣脱而出,将工兵铲放在了身前。“你...你们...不是死吗!你要干什么!” 两人看我这个样子也不敢靠前,金慧斯的样子十分惊恐,看我就像看怪物一样,连忙对我说道:“依伦,你到底怎么了,刚说好我们去看看其余的地方,你就站在原地不动,我们俩叫你半天,你也没有反应,还自己掐自己的喉咙。”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冷汗直流,跟站在北极一样浑身冰寒,脑子一转,也明白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不禁暗骂,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太他妈真实了,我亲手将他们杀死的画面历历在目,即使现在我甚至还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们俩说的没错,此时我手指关节位置出奇的疼,喉咙更疼,应该就是自己掐住脖子造成的,想想也挺可笑,如果不是他们及时制止了我,我是地质队第一个被自己掐死的人。 弄明白了怎么回事,我就跟霜打的茄子,直接瘫坐在了地上,连连喘了好几口粗气,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跟他们讲了一遍。 第六十八集 天罡地煞 我将事情的所有经过跟他们俩讲完之后,发现他们俩看的我眼神都有些奇怪。 “你下手也太狠了吧,我的脑浆都被你拍出来了?我都死了,你还不放过我?”也不知道赵坎是不相信我说的,还是故意调侃我。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本不想搭理他,但看到他可怜的目光,我叹了口气。“其实现在一想,我下手再重点就好了。” “我现在在想,为什么我们两个人没有事,到底问题出在了那个环节。我们三人所经历的事情几乎一样,唯独你出现了严重的幻觉。”对此金慧斯十分的不解。 金慧斯的言下之意我也明白,肯定是我经历了一件特殊的事情,所以脑海中才出现了那些幻象。她的意思就是想找出我们的不同,这样一来就可以尽量杜绝再次发生。 我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好一会儿,把进入侧殿以后的所有场景都回忆了一遍。那些零星的画面,就跟看照片一样在我脑海里闪现。当画面定格在与罗刹搏斗的时候,我猛然的抬起了头,想到了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侧殿与罗刹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赵坎开枪射击后,它的血不小心流进了我的嘴里。” “现在一想那恶心的味道,就有些反胃,当时情况太紧急,我也来不及往外吐,流进我嘴里的黑血都被我咽了。”可能是心理作用,我一打嗝,还有那股恶心的味道。 得知这个情况,金慧斯很担心我的身体状况,说都没说,上来就拔开了我的眼皮,拿着手电就照了起来。她的动作吓了我一跳,我本想反抗,但也清楚那黑血被我喝进肚里,有没有毒副作用谁都不知道,只好忍着手电光,尽量不让眼睛闭上。 “眼睛往上看。”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从眼睛上的血丝上看,并没有中毒,但产生幻觉很有可能跟罗刹的血有关。” 她又想了想。“还有一点比较奇怪,为什么依伦刚喝掉黑血时没有反应,看到壁画以后却产生了幻觉。” “这壁画能不能是一种诱因?而黑血是引子!”赵坎推测道。 金慧斯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对这方面了解并不多。” “我觉得可能是一种引子与诱因的关系,在家族谱里中记载了一种名为天罡地煞的邪术,整个邪术分为两个部分,天罡与地煞。最早出在西周时期,虽只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但因这个邪术极其的恶毒,害死了不少的人。再加上它的隐蔽性,成为了权利斗争中的一把利器。 其触发方式最为特别,首先在人身上神不知鬼不觉的种下引子——地煞,单独的地煞并没有任何危害,但是一旦接触诱因——天罡,这个邪术立即就会触发。可轻易的让人陷入短暂的颠狂状态,变成六亲不认,嗜血成性的怪物。几乎会将身边的所有人全部杀害,无论是亲信,还是父母妻儿,一个都逃不掉。” “这个邪术因为其危害巨大,所以在秦朝以后便失传了,从时间上来看,这个邪术很有可能隐匿在秦始皇陵墓中。” 听他说完,我回答道:“天罡地煞我倒是听说过,在我的记忆中一直都是道教的一个象征说法,认为北斗丛星中有三十六个天罡星,每个天罡星各代表一神,地煞则有两条意思,首先是星相家所称主凶杀之星,其次泛指凶神恶鬼,没想到还有一个邪术也叫这个名字,他们之间是否有着某种关联?” “我不是还没说完么,不过你想的倒没错,他们之间不仅有关联,关联还不小。从数量上来说,引子正好有七十二种,与七十二地煞相对应。而诱因跟三十六天罡同样相对应。” 一见赵坎跟个话痨似的,没完没了,金慧斯担心他说完黄花菜都凉了,连忙说道:“你直接说重点好不好。” “好,说重点!重点就是,大伦子小心身后!”他脸色大变,手指我的身后大叫道,从他的眼神里,我似乎看到了一只无面罗刹向我飞扑过来。我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直接从地上跳了起,拿着工兵铲就往后看,结果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 我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气的握着工兵铲的手都抖了起来,咬牙切齿的说道:“赵坎,你吓死人不偿命么?!” 他却一脸无辜,摊了摊手说了句:“最好破解天罡地煞邪术的方法,就是让被施术者受到惊吓,跟治打嗝一个原理。” “等出去给我看看你们族谱,要是有一点不符之处,小心我让幻觉成真!” 金慧斯也被刚刚的赵坎的样子,吓了一跳,狠狠的瞪了一眼赵坎。“依伦,算上我一个。” “我说的是真的......” 具体是不是中了天罡地煞的邪术,赵坎也说不清楚,毕竟我表现的症状跟真正的邪术还有一些区别。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商量了一下,将身上能当作武器的东西全部都装进了背包里,只让金慧斯留下了一把工兵铲防身,将手电里的电池也重新换了一遍。 大殿里安静的出奇,连风声都没有。往前走了不远,就看到之前的镶满铆钉的巨大殿门,本应该开启的殿门却是紧闭的,仿佛从来没有人进入过一般。 “彭先生他们进入大殿以后,没理由将大门关上吧。”看着紧闭的殿门,我总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能不能遇到了危险,迫使他们将门给关了。”金慧斯略带担忧的问了句。 “这个倒不一定,能不能是那个日本特务干的。”不知怎么,我一下就想到了那个敌特。 敌特的存在,就如一颗定时炸弹,一颗插在我心里的钉子。他的存在,甚至比生吃人脑的罗刹还要危险。想当年有多少英雄烈士惨遭特务的暗算,还有多少计划遭到敌特的窃取,正是因为有他们给新中国的成立也带来空前的威胁。 新中国成立前夕,就有台湾的敌特和潜伏的汉奸,准备在开国大典上进行破坏,阻止新中国的成立,好在人民群众万众一心,克服了千难万难,最终才有了新中国。 后来也进行了一次三反五反运动,开始与1951年底到1952年10月结束。表面上是针对反贪污、反浪费、反官僚主义”和在私营工商业者中开展的“反行贿、反偷税漏税、反盗骗国家财产、反偷工减料、反盗窃国家经济情报。”的运动,实则就是为了抓出那些潜伏在人民群众中的敌人。 即使这样,还有数不清的敌人准备伺机破坏,想要彻底的肃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第六十九章 真正的敌人 我将对敌特的看法,又跟他们大致的讲了一遍。 “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日本特务干的好事,其他人进入这里后,应该是遭到了他的袭击,不然不可能连他们的影子都看不见。虽然我解释不清楚宋建军为什么独自一人出现在侧殿中,但一定跟那个日本特务有关。” 我又想了想:“我有一种可怕的直觉,来到这里的特务不应该仅仅一人。” “你是说他有帮手?”显然赵坎也想到了这点,开口问道。 “没错,他不仅有帮手,而那个帮手很有可能一直混在队伍里。” “活着剩下的人只有彭先生、李团长、姐姐、孙学溥以及我们三个。他们之中怎么可能有敌特?”金慧斯似乎并不同意我这样说。 也难怪她这样想,包括我们三人,其余的人都是经过组织层层筛选,光个人档案这一关,就来来回回经过了好几个部门,背景身份有一点不合格都不可能参加任务。更何况一起经历的这么多,真没有发现谁有问题。 我知道我的话,她一时接受不了,我换了一种说法。“你们俩还记得看贺教授笔记本时,彭先生的反应么?” 我思维跳跃比较快,他们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金慧斯表情一动,开口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不光是我们三人,其他人再看笔记本时,彭先生都在紧盯着对方看,你的意思彭先生也怀疑队伍里有敌特?” “看来的确是这样的,慧斯,彭先生身份的特殊性,咱们都清楚,很有可能在参加任务之前,就得到了某些情报。只是隐藏在队伍里的敌特太狡猾了,彭先生一时也无法做出明确的判断!” 听我这样一说,就连有些疑虑的金慧斯都点了点头。“如果队伍里真的潜伏着敌人,组织为什么不先彻查一番,这样轻易的就开始执行任务,是不是有些奇怪?” “你说的没错,是有些奇怪,别说是这么重要的任务,就算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任务,一旦涉及到敌特,组织的做法向来都是严查到底,宁可让任务搁浅,也不会让敌人逍遥法外,现在却做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怎么感觉组织是故意这样做的呢?” 我这个人向来就是敢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然后接着说道:“组织这么做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想从这个敌特身上得到某种有价值的情报,或者这个敌特对找到那个东西有巨大的帮助!” 结果我刚要往下继续说,我身后一直没有说话的赵坎,一下就将我和金慧斯扑到在地......我还在想到底发了什么的时候,一连串的枪声在大殿中响了起来,震耳欲聋,子弹就跟暴雨似的打在了我们周围,将白玉地面打出了好几个窟窿,碎渣子溅了我一脸。 听到枪声的那一刻,我立刻就明白了是谁在背后放冷枪,心里暗骂的一句:“天杀的鬼子!” 因为担心产生幻觉我们互相误伤,将枪和其他工具都放在的包里,事发突然,根本没有机会将背包拿起,看着遥不可及的背包,我大喊了一声:“关手电!” 关闭手电的那一刻,我看到距离我们不远的柱子后面,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他的动作非常的敏捷,身子还没站稳,起手就是三枪。 赵坎反应也不慢,推着我和金慧斯就往最近的柱子滚去。这期间又是几声枪响,全部打在我之前趴着的地方,动作如果稍微慢上一点,我都会被打成筛子。 直到靠在柱子上,我才对他们两人的说道:“看他的身形,应该就是绑架我的日本鬼子,没想到他真的跑到了这里。” “看来其他人真的被他暗算了。”赵坎咬着牙说了句,然后他看向了不远处背包,身子一弓就要冲出去拿背包。我一把就将他拉了回来。“你不要命了,你速度再快能跑过子弹!就算让你拿回了背包又怎样,他拿的可是冲锋枪!你没喝多吧!拿着手抢跟冲锋枪干!” “哒哒哒!”又是数颗子弹射到了我身后的柱子上,子弹的冲击力穿过了柱子,震的我后背直发麻。 “这样下去肯定不行,那个日本特务一定会借着开枪,慢慢靠近咱们。到时候连跑都跑不掉。” 听金慧斯的话,我向两边看了看,这个大殿柱子之间的间隔足有十多米远,还没等跑到另外的柱子,估计就会被子弹打死。 我向头顶看了看了,虽说有金龙助于攀爬,但看这柱子的高度,我不不由的骂道:“这柱子被建的也太他妈高了。”一时半会儿根本爬不上去。看着前后左右都没有了退路,我心中大急。再加上日本特务时不时的开枪,直接把我惹毛了。 “他妈的小日本,有种别开枪,过来再跟你小爷赤手空拳的比划比划!” 他根本没有搭理我的意思,而是用噼里啪啦的子弹回答了我。果真如金慧斯推测那样,那个日本特务,每放几枪,他就会靠近我们一分,算算时间,再给他三十秒,就会跑到我们跟前,到时候后果如何,我用屁股都能想出来。 “不行,这样下去一个都活不成,到底该怎么办!”我此时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的团团转。 可能是日本特务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或许是我们命不该绝,当他又要开枪射击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咔嚓响了一下,射击声音也戛然而止。 我们三人直接愣在了原地,还好金慧斯最先反应了过来。“他的枪卡壳了,快跑。” 金慧斯话音刚落,我想也没想,拉着她就往另外一个柱子那里狂奔,赵坎也紧跟其后,这可是我们唯一活命的机会。结果刚跑出去几步,就传来了“砰”的一声,随后我就听到后面有人倒在了地上。 我回头一看,那日本特务竟然出现在了我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举着一把手抢,带着如同死人脸般的面具,发出了咯咯的冷笑声。 看着倒地不省人事的赵坎,我心里清楚,他恐怕凶多吉少,一股我根本无法控制的情绪,从我内心的最深处爆发了出来,就如决堤的洪水,要毁掉挡住面前的一切事物。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将面前的日本鬼子生撕活剥! “狗日的,我跟你拼了!”我刚向前迈出去了一步,我的脑袋就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那一刻我的脑袋就跟裂开了一般,我回头看了一眼,看到了此生最想不到的场景,那是一双无比陌生而又无情的眼神。 “这不,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 第七十章 狐狸 恍惚之间,钻心的疼,让我清醒了几分.这种撕心裂肺的疼,让全身不住的抽搐了好几下。我的脖子上黏糊糊的,还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我本想活动一下手脚,但是马上就发现,我又被人给绑了起来,然后回想了一下昏倒之前发生事情。想到了让我极其痛心的画面,猛然的抬起了头,看见我的正前方站着的两个人。 一男一女,男的穿着一身三防服,脸上还带着一个面具,根本看不清他的样子,而那个女人乌黑秀发的下面,则是让我无比熟悉的脸。 其实从我醒来开始,我内心中就抱着一丝侥幸,不断的劝说自己,是我自己看错了,是自己眼花了。不可能是那个我熟悉,而又爱慕的女人。 但她的脸真真切切摆在我的面前时,我心里一阵的绞痛,这种痛顷刻之间就占据了我的全身,突如其来的痛,瞬间就超过了后脑上真正的伤口。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无情而又陌生的眼神,我心底没有一丝的恨意,更多的却是无尽的悲伤。 日本特务看我醒了过来,咯咯的冷笑了一声。“刚刚是谁那么有骨气,要赤手空拳的跟我比划比划。”说完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这一拳力道十足,让我把肚子里的酸水都吐了出来。 忍着剧痛,我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则紧盯着他身后的那个女人。“慧斯,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整个队伍里,我怀疑过李团长,甚至彭先生和赵坎,但从来没有怀疑你,我万万想不到,那个隐藏在队伍里的特务,竟会是你!” 说到后面,我因为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都吼了出来。说完,我有一种期待,期待她对我说,她有难言之隐,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才背叛了国家。 回答我的确实是一记重拳,打的我眼冒金星,日本特务嘲笑般的话响了起来。“你们中国人就是无礼,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 “去你妈的,你算个屁!” 日本特务听到我这么说,不仅没生气,而是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一旁的金慧斯。“有意思,看来这个家伙爱上你了。” 金慧斯撇了日本特务一眼,面无表情的说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放心,其他人已经被我引到了那里,一时半会儿绝对出不来,时辰一到,他们必死无疑。” 他们两人的对话,让我清楚的知道,事情的发展跟我推测的一样,队伍已经遭到了暗算。只是听对方的口气,彭先生他们并没有死,而是被困在了某个地方,但情况很不乐观,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你确定将所有人都引了过去??”金慧斯脸色一沉,责问道。 日本特务带着面具,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很惧怕金慧斯似的,他全身抖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好吧,是有一个漏网之鱼,这事也不能怪我,那个家伙比泥鳅都滑,一看苗头不对,立马就跑了,当时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其他人身上,根本抽不出时间去干掉他。” “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个书呆子能在我手上连续逃跑两次,我真挺佩服他的。”日本特务感慨道。 “哼!”金慧斯冷哼了一声。“书呆子?你知道他是谁么?” 闻言,日本特务没有说话,他听出来这个书呆子还有别的身份。 “你口中的这个书呆子,就是我们一直想要除掉的狐狸。” 也许狐狸这个人十分的特殊,牵扯的东西也广,日本特务并没有相信金慧斯的话。反问道:“情报准确么?” “当然,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竟然是他,怪不得隐藏比我还深!”然后日本特务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如果真的是他,让他这么一跑,岂不是咱们俩会有危险?” “呵呵,放心好了,狐狸能力虽强,但运气就不怎么好了,竟然误打误撞的中了邪术,被罗刹给干掉了!” 特务似乎很高兴,“还有这种好事!这个如同藤蔓一样难缠的狐狸就这么死了。虽说省去了不小的麻烦,但我还是很希望跟他正面较量一下的。” 说到这里,那个日本特务看了我一眼,根本无视我想要将他撕碎的眼神,把我当成了空气一般,自顾自的又说了起来。通过他们谈话的内容,我也清楚他们说的那个狐狸,不是指一只动物,而是一个特工的代号,他就是宋建军,我对宋建军的印象一直就不好,后来他又装疯卖傻,出尽洋相,根本想不到他真实的身份会是一名特工。 我很后悔,恨不得自己一头撞死。宋建军身上其实有很多值得我推敲的地方,哪怕我就克服一丁点对他的厌恶,理性的去想一想,他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被罗刹杀害,还是那么残忍的死法,但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再一想我最信任的金慧斯,才是真正的坏人,一瞬间,悲凉的情绪从心底扩散出来,像是做过的关于扩散的化学实验,一滴墨水滴进无色的纯净水里,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把一杯水染成黑色。 他们俩又聊了几句,讲了一些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计划后,日本特务才指了指我。“他怎么办?直接杀掉算了。” 金慧斯并没有马上回答,看了一眼远处躺在地上的赵坎,有些无奈的说道:“让你打死的家伙竟然是赵家传人,从他身上一定可以得到不少的情况,只可惜......” 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我。“现在也只能在他身上挖挖了,然后再干掉他也不迟。” 日本特务似乎不理解金慧斯为什么这么说,回答道:“一个干勘探的技术工能知道什么?” “这小子的舅舅就是当年九人之一,我听他说了不少关于他舅舅的事情,有必要再了解一些。” 日本特务很意外,往前走了几步,蹲在了我的跟前。“那咱们就聊聊吧!” “我是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我想跟她聊几句?” 他拔出了刀,在我眼前晃了晃。“在水电站的时候,你可是让我吃了不少苦头,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别不识抬举,你应该庆幸我在用正常的方式跟你交谈。” “我说了,我不想跟你谈,要谈只跟她说。” 他回头看了看金慧斯,金慧斯则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似乎在揣摩我的意图。她走上前来,把日本特务手中的匕首接过去,也蹲了下来。 我紧盯着她的双眼,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几分钟之前我们俩还是患难与共的战友,结果现在却成了彻彻底底的敌人,这种强烈的反差我根本不想去接受。 她是敌特的事实已经改变不了,即便如此,我对她还是提不起一丝的恨意,可能这就是我一直没有体会过的爱吧。 第七十一章 第二只罗刹 金慧斯本以为再次与我对视时,我会充满敌意的眼光,可是渐渐的,她表现出了震撼和不解。但这个表情稍纵即逝,将手里的刀放在了我的脖子上。“依伦,其实你不用死的,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大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我的心思根本就不再她的问题上,我轻声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这个你没必要知道,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回答我的问题。你不要以为故意挑选我谈话,觉得我是一个女人,就会心慈手软。” 看着她寒冰一样的双眼,我心沉到了谷底“我的用意你懂的,动手吧!”说完我就闭上了眼睛,扬起了头,不想再说什么。 可脑海里却回想起第一眼见到金慧斯的场景,她那时的表情跟现在真的很像,然后一起与她出生入死的画面,包括她往我身上盖毛毯等等。 “难道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么?”我不禁自问道。一想也是,她堂堂一个美国回来的高材生,金教授女儿,怎么可能看上我。 “还跟他费什么话,干脆把这小子干掉吧。”一旁的日本特务有些不耐烦了。 我不知道金慧斯是下不去手,还是有别的目的,我闭上眼睛等了半天,也不见她有任何的举动。我刚要睁开双眼,日本特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尸体怎么不见了!” 我立刻看向赵坎趴着的地方,那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不好,他没死,快去找找!” 结果日本特务刚要动身,寂静的走廊里就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这个声音一进入我的耳朵,我全身就跟着抖了一下。 “是罗刹的叫声!怎么可能,情报上只有一只,难道这里还有?!”金慧斯脸色煞白,也顾不得处理我,站起身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日本特务也知道罗刹的厉害,丝毫不敢怠慢,连忙靠在了金慧斯的旁边,将枪都举了起来。 两人刚靠在一起,柱子后面就传出了“嘎嘣嘎嘣”咀嚼的声音。显然正有一只罗刹在吃什么,而吃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赵坎的尸体。 我见他们俩互相看了看,日本特务说道:“咱们两个根本不是它的对手,必须马上离开。”然后指了指我:“有这家伙当成诱饵,应该不会立刻攻击我们。” 金慧斯点了点头。“好!现在就去找那个东西,完成任务后,马上撤离!” 说完,两个人根本没有再管我的意思,拿起背包,几步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在他们走远后,我的周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听了听罗刹咀嚼东西的声音,想起罗刹吃宋建军的情绪,心里就一个劲的发毛,然后联想了一下自己接下的遭遇,心想还不如刚刚被他们俩杀了呢。 那牙齿嚼动尸体的声音,跟魔咒一般,让我心神不宁,我确实害怕了,害怕罗刹将我的头盖骨打开,生食我的大脑。 直到我恐惧的神经都有些麻木,柱子后面的咀嚼声才停了下来,突如其来的安静,又让我精神了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那里,仿佛一只无面罗刹,就要扑过来吃我。 一个声音缓缓的从柱子后面传了出来,嗦嗦的摩擦声,让我心脏都停止跳动。那个声音离我越来越近,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挤在我脑中,犹如事实,我觉得两腿抖颤得厉害,两个手攥在一起死死的。 过了片刻,我就感觉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脚上。我浑身跟触电一样,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我就是不敢闭上眼睛。 那只手顺着我的脚往上摸索,我甚至想象到它将我整条大腿撕碎的场景。我想往后缩,但是根本没办法移动。 当那只手摸到我腹部上的绳子时,才停了下来,然后让我最感意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只手竟然再解绑住我的绳子。 我刚要想:“罗刹难道还有某些变态嗜好?绑着的食物还不吃?”就发现一丝不对的地方,罗刹的手上应该有长长的指甲,然而这只却没有,而且手的大小也比正常的罗刹爪子小了不少。 紧接着我听到了一句微弱的说话声。“是我,大伦子。”一边说一边快速解我身上的绳子。 “太好了,你竟然没死,太好了。”我怕我说话的声音太大,将金慧斯他们引回来,但我实在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低声说道。 他的语气也有些庆幸,然后我听到了一阵摩擦声,应该他在摸自己的身上。“幸好子弹打在了像章上,要不然我真该交代在这里了。” 他一说像章,我一下就想到四个月前我送给他的毛主席像章。“这是毛主席他老人家舍不得你死。” 赵坎动作非常的快,几下就将绳子解开了,我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手脚,就听见赵坎接着说道:“咱们俩先离开这里,再商量下一步,我担心他们两个察觉到不对的地方,再折回来就麻烦了!” 然后我们两人也不敢开灯,摸着黑,凭借着记忆朝着之前的侧殿摸索了过去。之前我一直怀疑赵坎到底是不是盗墓世家的传人,因为很多情况下他还不如我这个门外汉,结果在完全黑暗的情况下,他的动作竟然跟平时没什么两样,没过多大一会儿,他就带着我,来到了那个侧殿里。 再次回到侧殿,给我感觉如同隔世,只是那刺鼻血腥味提醒着我,不久前我才刚刚离开这里。 我们俩又摸索了一会儿,觉得呆在侧殿还是不安全,最后只好回到了进入秦始皇陵墓的白玉走廊中。金慧斯纵使聪明,应该也想不到我们会跑到那里。 直到下到白玉走廊台阶的底部,我们俩才敢交谈,但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小,手电还是不能开。 “他们俩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他轻嗯了一声,也无法接受金慧斯才是特务的事实。他没有准备多说关于金慧斯的事情,怕我伤心,说道:“看来咱们误会宋建军了,怪不得他鬼鬼祟祟一个人来到侧殿,原来是为了躲避日本特务。” 他一提宋建军,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他的死肯定会让我自责一辈子。 沉重话题让我们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过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咱们两个先在这里躲躲,等敌特走远,要立刻动身找到队伍,将彭先生他们救出来。” “你说的没错,听那个日本畜生的意思,留给他们时间并不多,只是要在这里找到他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正要准备往下说,伸进口袋里的手,突然摸到了一个东西,那东西质地很硬,我不由分说的就从口袋里掏了出来,用手仔细一摸,竟然是一张照片。 “赵坎,我口袋里怎么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张照片?!” 第七十二章 特殊的小队 我拿着照片有些愣神,我清清楚楚的记得,我的口袋里之前什么都没有,现在竟然多出一张照片,究竟是什么人?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赵坎闻言也是一愣,他表情奇怪,摸着黑就将我手中的照片拿了过去。 刚摸了几下他就开口说道:“这个照片的质地,跟金慧斯常用的照片差不多。” “金慧斯为什么要把一个照片放在我的口袋里。”我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是很快,我就察觉出了一丝不对,连忙抢过了照片,脑子一热,也顾不得被发现的危险。 将手电一开,就仔细的观察起照片,确实是金慧斯的照片,没错。我的印象中,金慧斯很喜欢拍一些造型奇特的东西,比如之前的双鱼玉佩。而这张却是一副实景照片,内容也在普通不过了。由无数碎石组合成的戈壁,看那戈壁的类型,应该是金慧斯在来这里的路上随意拍的。 看到这个,我有些哑然,如果是一件特殊的事物,我倒可以理解,她把这个留下给我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一旁的赵坎,仔细看了一会儿,也是一头雾水,随后说了一句:“看看照片后面有没有什么东西?” 我将照片一翻,本来没抱任何希望,但所见内容却出乎我的意料,有些泛黄的照片背后竟然写着四个字——我是狐狸! 我之前并没有见过金慧斯的字,但照片是她的,我就先入为主的认为字肯定也是她写的。虽然只有短短的四个字,里面包含的信息,让我跟赵坎着实呆在了当场。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笑了出来,异常兴奋地对赵坎说道:“这真是意外的惊喜,金慧斯不是特务。”说到这里,我全身的毛孔都通畅了起来,那是一种无以言表的快感。 特务跟特工仅仅差了一个字,但他们俩的含义,却相差甚远。 赵坎与我一样,对金慧斯是特务的事实也非常的痛心,开心的同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我说在我装死的时候,他们两人对话会那么奇怪。” 我好奇心大起,不等他往下说,就催促他道:“他们俩都说什么了?” “慧斯将你击倒后,我就听到那个日本特务,就问了她一句,你是谁?起初金慧斯没有回答她,而是从身上拿出一件东西,两人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日语,期间日本特务也拿出来什么,双方应该是互相确认一下,最后才将你绑了起来。” “照这么说,他们两个根本就不认识对方。金慧斯很有可能伪装成了对方的同伙,这样一来轻易的打入了敌方的内部。” 赵坎也同意我的说法,点了点头:“看来是这样的!” “什么叫看来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慧斯担心暴露身份,并没有将这个事情告诉我们,这样一来,我们在不知情的条件下,就会表现出人类最原始的反应,也更容易瞒过日本特务双眼,不过这个丫头也太狡猾了,把我骗的好苦!” “这也不能怪她,谁叫你有什么事儿都藏不住?有什么表情都体现在脸上。”他怂了怂肩。 我现在心情大好,也懒得跟他狡辩。“日本特务一定知道那个东西的具体位置,不然金慧斯也不会大费周章,伪装成他们的人。既然金慧斯是真正的狐狸,那宋建军又是谁?” “宋建军也许谁都不是,他就是他自己。撇开宋建军先不提,现在可以肯定,队伍里百分之百,隐藏着另外一个特务,不然慧斯不会冒险与对方碰面,大概中央事先给了慧斯某种情报,让她将计就计也说不定。” 赵坎说的很对,我总是以宋建军的古怪,故意给他安插一些特殊的身份,他也许就是单纯搞搞科研的老宋。“你说的没错,可惜还不知道日本特务的真正身份,这家伙防范意识太强,自始至终都没有脱掉他的面具。 “能不能是失踪的贺教授?” 我直接反对道:“你什么脑子,肯定不是,彭先生也说了,假冒的贺教授应该是军区故意插在队伍里的。” 他轻叹了一声。“这个队伍里的水真是太深了。” 赵坎这么说,我也清楚,并不是危言耸听,仔细想一想,这个只有十来人组成的队伍,里面除了中央的特派员彭先生,就是盗墓世家的传人,以及日本方面潜入的敌特,我以为一切到此为止,现在又蹦出来了一个特工金慧斯。 可以说这个队伍成份,五花八门,包罗万象。除了我自己这位光杆司令,每个人都有极其特殊的身份,和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这样一群人竟然有着同样的目的。 在这正义与邪恶的较量中,也变相的证明,藏在这深渊之中的东西的价值,各方势力不惜耗费高昂代价,也要将它得到。 即使是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东西可以有如此的吸引力,之前看到贺教授笔记本里面提到过一句影响国运的秘密,现在看来绝对不是无稽之谈。 我心里也十分清楚,虽然有些事情他还没来急的告诉我,但我也不是傻子。当年他在内蒙地质队干的好好的,突然调到齐齐哈尔地质队,他的这次调派,跟这个任务一定有分不开的关系。 而且深渊里面到底是什么,赵坎是知道的,从他跟我交代真实身份后,都没准备将这个事告诉我。他不说一定有他的难言之隐,我也不准备主动问他,毕竟那个秘密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需要做的,就是做好本分工作,顺利完成任务! 随后我们俩简单的部署了一下作战计划,首先要尽快找到被困队伍,将他们救出。现在日本敌特已经暴露在他们面前,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隐瞒。 但是队伍里还有特务的话一定不能说,如果说了,那名隐藏的特务肯定会利用成员之间猜疑,大做文章,不仅得不偿失,还容易满盘皆输。 相反金慧斯伪装成敌特的情况必须跟大伙讲一遍,来个引蛇出洞,这样一来真正的敌特,会想尽办法通知自己的伙伴。 我跟赵坎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敌人有动作,而是怕他一直沉默下去,他越是沉默,就会越危险。 其次,找到队伍后,要尽快追上金慧斯,一是那件东西一定不能落入日本人的手中,二是因为我个人原因,实在担心慧斯的安危,按道理慧斯身为一名特工,自保的能力绝对有,但日特狡猾的程度,我也看在了眼里,谁知道他会不会反应过来,我决不允许自己喜欢的女人,置身危险之中。 第七十三章 不应出现的红线 作战计划制定之后,我俩也是信心满满。虽说没受过什么正规训练,面对日特时会吃亏,但我们之间的默契,却是宝贵的财富。 商量完毕,立即动身。我伸手去拿墙边的背包时,我诧异的发现白玉走廊的墙面上竟然多出了几条红线。看着那没有规则的红线,我有些错愕,更揉了揉眼睛,我十分的肯定,第一次到达这里的时候那些红线并不存在。 这莫名其妙多出来的红线,让我头皮发麻,我第一个反应就是,“难道又中了隧道里的幻术,自己产生了幻觉,”可是我马上就推翻了这个观点,之前在走廊里见到的黑白无常,已经让我没有任何胆量去看走廊的方向,我看都没去看,产生幻觉的可能性并不高。 不单单是我,就连一旁的赵坎都瞪大了双眼。 他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说道:“这条红线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人!” 我蹲下身子,用手摸了一下,还没有干透,是画上去不久的。我用鼻子闻了闻,当那股刺鼻的味道传进我鼻子时,我大吃一惊。“这不是普通的染料,而是人的血。” 赵坎也很意外,闻了闻。“没错,还真是人的血,不过这个血的味道怎么这么熟悉,这里面不单单有人血的,似乎还有一股特殊的调料味。” 他只想了一下,就抓着我的手,把我手指头上的血蹭在了墙上,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问道“难道这血里有毒?” “毒倒是没有,只不过这血,是宋建军的。” 我倒是没因为这是宋建军的血,有恐惧或者反胃的反应。问道:“你是说这个血是那青铜鼎里的?” “你仔细闻一闻血里的香气,是不是跟你说的炖大鹅一个味道?” 仔细一闻确实是那股香味,这个味道并不明显,他要是不说,我很容易就忽略了过去。“青铜鼎里的血出现在了这里,能不能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说到这儿,我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惊呼道:“难道是那个影子干的?” 他先是一愣,也是大吃一惊,但他对影子的恐惧远不如我,起码还能快速的思考。 我也不敢出声,脑子一片混乱,静静的等待他的答复。过了片刻他才摇了摇头,“我看不太像,先不说那个影子能不能在墙上画出实体的线条来?就算可以,它也没有必要做这个吧。” 我一听赵侃说跟影子没有关系,才有心思去思考,仔细一想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影子不可能闲着没事在墙上画画玩,我也是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我最不想面对的从始至终就是那个神秘的影子。 “我看咱们还是别跟这条红线较劲,愿意是谁画的就谁画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担心彭先生他们剩下的时间不多,金慧斯他们俩很有可能找到了那个东西。再在这里耽误下去,可真是大事不妙了......” 经赵坎这么一提醒,我才将思绪从红线上收了回来。走上最上层的台阶时,我还是看了一眼那些红线,不知为何,它们给我的感觉异常的熟悉,好像很小的时候在哪里见过一般。 整座秦始皇陵墓到底有多大,说实话我跟赵坎心里都没有底,正殿和第一个侧殿暂时都可以排除。从那个日本特务的话中,可以推测出不少有用的信息,彭先生他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极其隐蔽,而且那里的空间应该不小。结合这两点,赵坎也有一个大致的方向。 重新回到正殿,我俩也没打算耽误多久。 赵坎说:“陵墓根据大小,朝代,都有明显的差距,一般的陵墓都配有墓室,耳室,墓道和假墓道。而这个秦始皇陵,就要比那些寻常的墓穴复杂很多。我大约估算了一下,除了我们见过的侧殿和正殿外,应该还有三到四个侧殿,以及大大小小几十个殉葬室。” 他略微想了想。“队伍被困的位置很有可能就在某个殉葬室里,现在我们连通往殉葬室的墓道都没有发现一条,事情有些难了。以我们两人的速度,找到他们时,恐怕......” 他的话如同当头一棒,让我看清了现实。 “我觉得当务之急是追上金慧斯二人。” 我见赵坎言下之意竟然任由其余人自生自灭,也猜出了他的小心思。他无非是担心那个东西被日特捷足先登,我越想越气不打一处来,直接脱口而出:“不行,作战计划都制定好,你说不找就不找了?!别以为你能瞒得住我,你不就是担心那个秘密落入敌特手里,但我告诉你,就算是天大的秘密,在我看来也没有人命重要!要去你自己去,我自己找其他人!” 他也看出了我的决心,只是他没有接着我的往下说,故意转移了话题。“大伦子,实话跟你说,被藏在这里的东西,根本就不是日本人藏的,而是几千年来,一直存在的东西......”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其实不用他说我早就心里有数,戴眼镜的中年人,根本就不会把真实的情况告诉大家,而且那个日本特务的做法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这一点。如果是日本人自己放在这里,为什么过去几十年,非要跟着我们队伍一起进来重新拿出去,还有很多地方根本就说不通。 我见赵坎都说到这个地步,还不准备透露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看着他有些犹豫和担忧的神情,我突然有了一种觉悟,这是一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般的觉悟。 我向前走了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表情也一改之前的愤怒,平静的连我自己都暗暗吃惊。 “赵坎,我知道你不将实情告诉我,并不全是为了保护秘密,有一部分是为了我着想,你怕我知道的太多,会有危险。但是你想过没有,我经历了这么多,知道的事情不见得比其他人少,我从到达水电站,就猜出了这里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说句掏心窝子话,几分钟之前我还没有一点兴趣去接触它。” 不知为何,这种觉悟让我有种无力的感觉。 接着轻声说道:“我这个人也许没什么优点,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就像我发现一个蕴藏大量宝藏的地图。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一旦掀开了地图的一个角,那么全世界的人都会觉得我知道宝座的位置,匹夫无罪,怀玉其罪,你觉得我还能置身事外么?!你现在不告诉我实情,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害我!” 第七十四章 长生不老药 他沉默了,眉毛就跟麻花一样,挤在了一起,我不知道我的一番话,能否让他开口。 半晌,他才缓缓的对我说道:“哎,你说的对,现在不跟你透露确实在害你。大伦子,我可以将这里的秘密告诉你,但你有必要先知道一点,一旦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你的整个命运都将发生巨大的转变。从今以后,你将付出一生的时间去破解它,而这个过程将是你无法想象的煎熬。” 我见他神色诚恳凝重,并不象开玩笑。“我还真就不信,一个秘密能让我这么做,你说吧,出现任何后果,我自己承担,绝对不会怪你。” “你还记得石室里面的秦始皇壁画么?”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关于壁画的传说是真的,只是假冒的贺教授并没有说出全部传说,这个传说里面涉及到了一个横跨千年的巨大阴谋。秦始皇后半生都将心思用于永生和陵寝,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完成这个阴谋。” 我根本想象不出一个千年阴谋能是个什么样子,但赵坎这个时候说永生和陵寝,我感觉我抓住了那么一丝要点。 “无数帝王都在追求一个终极目标,这个目标也只有秦始皇做到了。” 赵坎的话,让我没来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说的虽然随意,我听着却是另外一翻感受。人的愿望有许多——权利、财富、美女、名声,但当一个人一起满足了这些时,最想做的事情那肯定只有一个,就是永远处于这个权利的巅峰,说白了就是长生不老,与天齐寿。古有对联“长生不老神仙府,与天齐寿道人家。”都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 “你是说秦始皇到现在还活在人世?!” 他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摇了摇头。“秦始皇是不是还活着,我真的不清楚,但是长生不老药却是真实存在的。” 看他说的绘声绘色,我忍着笑,说道:“赵坎,你是不是大白天做梦呢,要是真有长生不老药,恐怕你随便在大街上走走,都能看见朱元璋跟赵匡胤在下棋。刘邦领着小弟收保护费。” “我说的是真的,只是我说的永生之药,跟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要说这世上有吃上一口就能永生的丹药,别说你,我都不相信。但是服用一种药物,让人长期的处于假死状态,这一点却是有可能做到的。” 我眼皮先是一跳,缓缓回答道:“你的意思真有一种可以让人假死的丹药?” “也不全是,具体的我还不清楚,但关于那个秘密的源头直指这里,只有进一步的深入我才能得到准确的答案。” 我见赵坎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我想知道的事情。“你饶了一圈都快把我绕蒙了,能不能快点告诉我这里的秘密是什么?” “我不是已经告诉你了,需要进一步调查。” 我顿时就有些无语,刚刚听他说的神乎其神,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结果弄了半天他自己也不清楚,感情刚刚一直在跟我吹呢!要不是在这地下陵墓中,只剩他跟我相依为命,我真想把他按倒胖揍他一顿。 但仔细一想又不对劲,“你们赵家族谱就没有记载关于这里的任何消息?” “记载到时是记载了,可是模模糊糊比较笼统。也怪我学艺不精,没有办法完全参透里面内容。” 他这么一说,我就欣然接受了,听他的语气也没有说谎。“赵家竟然有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人物,我要是你祖爷爷,恨不得从坟墓里发出来掐死你。” “哎,这也不能怪我,我父亲赵启明并不希望我也背负起家族使命,参与到这里面,我父亲的能力在历代族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本想在他这一辈,就将有关那条秘密的线索全部断掉,结果发生了意外,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从他的表情,我真可以看出,赵坎其实打心底里抵触。想想也是那么回事,谁会闲着没事主动去背负如此沉重的使命。 本以为赵坎说到这里,不会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他却说出了另外一个事情。“不过刚刚白玉走廊里的红线,并不是随随便便记在那里的,看似没有规则的线条,却包含了非常多的信息。” 他话还没说完,我脑海里就呈现出了那几条无规则的红线。 不等我回答,他接着说道:“我们盗墓和风水都有行业里的独特暗号,也就是江湖切口,那些特殊排列的红线,正是我们使用的暗语之一,我看到它们第一眼的时候就认了出来,也破解了里面的内容。” “你们行业里的暗号?!”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古墓里还有你的同行?!这怎么又多出来一个人!” 他点了点头。“看来是这样的,而且这个人还不是一般的人物,水平绝对在我之上。” 赵坎可不是什么谦虚的人,他这么说一定对画线的同行心服口服,甘拜下风。不过我也很奇怪,赵坎仅凭几条线就断定对方在他之上是不是有点草率。 “就凭几条红线?你确定?!” “那可不是一般的暗号,你以为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画?里面运用的手法之多,你根本想象不到。在我的印象中只有道行极深的同行才有这个水平,我父亲赵启明都未必做到如此精细,我虽能看懂,但要是让我画,肯定画不出来。” 这里面的道道让我大吃一惊,我也听人说过干风水一类的行业,里面的规矩极多。之间的交流也运用了大量的暗语,无非是为了更好的隐藏身份,但从没想过他们会使用几条线来传递消息。 我实在没什么耐心继续等了。“具体是什么内容,快说说看。” “这个同行并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但将小队其他人被困的位置说了出来。”赵坎说这话时竟然有些犹豫。 “什么!他把位置都说出来,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还墨迹什么,赶快去找他们啊!”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小队被困的位置,咱们俩根本就不能去!” 我顿时大急。“什么叫不能去,你最好跟我说清楚。” 以前有什么事,在我的威逼利诱下,赵坎只有妥协的份,这次也不例外。“那位同行已经清楚的告诉我,小队被困的位置,正是秦始皇陵寝中存放水银的地宫,咱们两个根本就没有防毒面具,进到里面就是死路一条。就算咱们走了狗屎运,找到了防毒面具,那也防不住水银蒸气吧!” 第七十五章 未卜先知 我以前读到《史记》的时候,里面有着始皇陵以水银为江河大海的记载。后来我的同行地质学专家常勇、李同先生先后两次到始皇陵采样。 经过反复测试,发现始皇陵封土土壤样品中果然出现“汞异常”,相反其它地方的土壤样品几乎没有汞含量。他们二人也证实了《史记》中关于始皇陵中埋藏大量汞的记载是可靠的。 足以见得秦始皇对水银有着一种近乎痴迷的喜爱,外面那座假冢都蕴藏了大量水银,这座真正的秦始皇陵寝,里面的水银只会更多,真如同江河大海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仅这样,《史记》还明确的说明,秦始皇陵墓内,飞剑暗器,流沙走石,一个不缺,一个不少,不怕死的大可来试试。 想到这一点,我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清楚赵坎不跟我说,并不是他贪生怕死,而是担心跟我说了之后,脑子一热白白丢掉性命。 赵坎能在紧急之中,还可以保持一份理智的心,我却不能,前后想了好一会儿,我猛然的抬起了头。“我实在过不了自己这关,就算那里有大量的水银,我觉得咱们俩也要尝试去救一下他们,宋建军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他咬着牙“嘶”了一声,气的直跺脚。“你呀,你呀,我就知道告诉你准没好事!” “还愣着干嘛,走吧!”说完他就转身往正殿龙椅的方向走了过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才知道,其实他也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也过不了自己那关,跟我说出来,是为了有一丝心理安慰罢了。 几步之后他就走到了龙椅跟前,我还没弄明白他的意图时,就看见他把手放在了龙椅最上方一个龙头上,然后用力一扭,整个龙头顷刻之间旋转了180度。 “咔嚓,咔嚓。”无数铁链摩擦之声不绝于耳,所站的玉台都微微的震动了起来,仿佛有一个巨大的机关在我脚下运转一般。我还在瞠目结舌之际,龙椅背后的壁画,竟然徐徐的上升,露出了一条幽深的通道,与此同时一股发霉的味道也飘到了我的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通道,让我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谁能想象到整副壁画,外加我所踩的玉台,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机器,我根本没心思去想,是什么东西让它运转。说了一句:“这也是那几条线告诉你的?” “要不然呢!这回相信那几条线有多奇妙了吧!” 顺着通道往下走了几步,我就发现,这里竟然一改风格,不再是奢华气派,而是变成了非常常见的陵墓样式,入目所及全是普普通通的石料,但铺设的手法却异常的高明,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比一根头发丝还小,给我的感觉,这个石道一派浑然天成,如同一个整体。 那股霉味在我进来后,又大了不少,虽说难闻,但没有毒,我跟赵坎拿着布条挡住口鼻就可以应付。 因为有布条挡住嘴,我发出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赵坎,那几条线里还说什么了?” “说了不少,基本上将这里的情况都说明了一遍,队伍被困的地方倒是离这里不远,只是再往前走三十几米就该有水银,想要通过就非常棘手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要是咱们俩都无法通过,其他人只能听天由命了!” 果然我们俩向前走了三十几米,就出现了一大段银色的地面,其实说是银色的地面并不准确,而是有无数银色水滴落在地面上形成的,我走进一瞧,那些银色的水滴,全都是亮莹莹的水银滴。 看着它们的数量,我的眼皮就一个劲的狂跳。“真有水银,不过看它们的状态还没有蒸发,我觉得过去没有问题。” 赵坎蹲在地上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也点了点头。“还好水银的数量并不多,但是我也挺好奇的,这些水银应该是刚流出来不久。” 一时我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看着地面一块一块的水银滴,融到一起的少之又少。确实是刚刚流出不久。“你是说这些水银是那个日本特务放出来的?” “一定是这样,不然他怎么困得住其他人,但是问题又来了。画那几条内容很多的红线,所用的时间绝对短不了,我的这个同行怎么可能未卜先知,提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我头皮直接就是一麻,不仅想到:“对啊,要是画线就画半天,他怎么知道日本人会放出水银!” 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过程,首先是我们三人穿过堆有干扰石的走廊,然后是侧殿,最后被日本人袭击,金慧斯成功打入敌人内部,然而在这个过程中,不仅经历的时间很短,根本就没有出现赵坎所谓的那个同行任何踪影。 而且现在这个通道就这么大,根本藏不了人,日本特务释放水银的时候,他的这个同行不可能悄无声息的跟在其后。 从时间上来算,唯一有可能画上红线的时机,只能是我们三人刚刚离开走廊,就算那个人有能力躲过我们和那只罗刹眼目,他也不可能知道日本特务在地宫中在做什么。 不说别的,时间上就有明显的冲突,因为之前我跟赵坎也简单的推断了一下,日本人引诱众人进入陷阱的时候,我们三个当时正在侧殿与罗刹对弈。从那以后根本就没有机会再去画红线。 无论从时间还是空间,那个人都没有机会办到这一点,要硬说可以办到,只能如同赵坎所说,那个人有着未卜先知的本领。 未卜先知的事情我倒是听说过不少,尤其是回到我爷爷家,村里面有不少大仙大神之类的神婆神汉,靠算命,帮别人驱灾解惑赚钱;他们自吹自擂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古今,还能预测未来。其实都是为了骗取他人钱财的一种手段。 而我还非常坚信一点,不管是古今中外,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做到未卜先知,如果真有这样的人,恐怕整个世界都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因为不敢相信,所以我试着推测了一下,说道:“能不能你这位同行,对这里非常的了解,自己推断出日本人的做法?” “不可能!那条红线有个别名叫纪实线,在我们行业暗语里有着非常明确的说明,一旦运用这种暗语,那所讲之话一定是发生过的事情,不允许有任何的作假,一旦作假,会受到祖师爷的惩罚。记录红线的人明显是位老前辈,像他那样的老资格不可能自己侮辱自己。” “他就那么非常自信自己的推断?!” “绝对不会,我说了是只允许记录已经发生过的事。” 闻言,我甚至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人不成?!” 第七十六章 古怪石棺 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我有一种直觉,我绝对疏忽了一个很关键的事情。 “赵坎,我怎么突然觉得,种种迹象表明,这个陵墓里根本就没有你那个同行——他就是我们猜想出来的一个人物,根本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千万别忘了,能画出纪实线的,除了我这行里的人,没有任何人懂。” 左思右想,越想脑子越乱,我就说道:“算了,算了,现在想这个也没用,赶快救人要紧。” 好在整个通道里的水银并不多,我们很容易就趟了过去,赵坎担心这个走廊里除了水银,还有其他的防盗措施。所以我们俩走的很小心,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 短短三十多米的路程,整整走了五六分钟,才走到了这个通道的尽头,放眼望去墙上是一个拱形的石门。石门的两侧各插着两盏石灯,上面并没有灯芯,可能是时间太长,麻绳做的灯芯早已腐烂。石门的上面有着大大小小上百个圆点,看着那些圆点排列的顺序,我看出它们对应着某个星辰。 “古代墓葬大多会选一些风水极佳的位置,不仅对墓主人有益,也有福泽子孙后代的功效,秦始皇把陵墓放的这么深,已经违反了风水学上的,借水西游,依山养气的原则,他要是再不加入星辰图案,借助星辰之力,改善这里的风水,恐怕此地早就变成了凶地。” 赵坎说的头头是道,我却听的迷迷糊糊,关于风水,我是一问三不知,完全是一名门外汉。 他说的有一点我懂了,秦始皇为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硬要将自己葬在不该下葬的地点,根本就没考虑过他的后代,要不然秦朝一统天下后,也不会存在的时间如此之短,在秦二世便灭亡。 不过这些都是题外话,我对什么星辰,什么风水一点都不在意,秦始皇愿意在这里画什么就画什么,就算画出个飞机大炮跟我也没有半毛钱关系。此时我更关心的眼前的石门能不能打开。 我沿着石门的缝隙仔细的看了一遍,根据地面以及墙面的磨损痕迹,我断定这个石门是向外开的。好在石门的缝隙比较大,我们俩人的手能够伸进去,但是即便如此,我俩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整个石门只是微微的摇晃了一下,根本就无法撼动。 仅仅几下,我俩的手就扣的生疼,只好从背包里拿出工兵铲和地质锤去翘。直到我们俩脸憋的通红,才在石门山开出了一条窄缝。 见有空隙,我拿着手电就向里面照了照,里面的空间并不大,多说也就是十平方左右。手电光刚一照进去,我就发现,石门对面的墙角躺着一个人。发现有人,我整张脸都贴在了石门上,那人半佝偻着身子,胸口微微的起伏,眼睛似闭非闭。 看那个人的装束,我眼前一亮,看出来那人是谁,不等跟赵坎说什么,我就对着门缝大喊道:“李团长,李团长,我是张逸伦!” 然而靠在墙上的李团长,就跟聋了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我担心我的声音是不是小了,又试了几次,李团长依旧靠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期间我也向房间其他地方扫了几眼,可能是角度问题,我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 我见李团长的样子,有些担心,说道:“团长好像晕了过去,快!咱们俩快点把石门打开。” 赵坎透过石缝,里面的情况也看的一清二楚,不等我把话说完,他就一咬牙关狠命的翘门。 也许是担心其余人的安危,我俩就跟打了一针兴奋剂一样,重达千斤的石门,硬生生让我们俩翘开了一个大口子。 我实在是太担心他们,见口子够身体通过,我就将工兵铲一扔,就要往里面钻,结果我刚刚动身,赵坎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没看到,李团长昏迷不醒吗?里面一定有毒气,你这样冒冒失失的进去,到时候我还得多你一个累赘。” 被他这么一提醒,我不由的后怕起来。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头伸了进去,往石室其他角落照了照,除了李团长,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踪影。李团长右侧不远处,有着一个长方形石台,石台的样子非常的古怪,石台的一脚上,有着一个张着大嘴的羊头,奇怪的造型给了我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看到这个结果,我将头伸了回来,连续喘了好几下,对赵坎说道:“里面只有李团长一个人!其他人哪去了!” 话必,赵坎也抻着头,瞧了瞧。同样大吃一惊的将头伸了回来,我俩不由得对视了一下,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只不过他眼神中的疑惑还有一种莫名的异样,不等我开口问。“这间石室里怎么有个石棺!” “石棺?!”听他一讲,我愣了一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马上就想到了那奇怪的石台。“你是说石室里的长方形石台?” 他点了点头,然后像是自言自语的讲道:“按道理说,这个位置不应该有石棺才对,将石棺放在此处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这个石棺能不能装着秦始皇的遗体?” 闻言,他的头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肯定不会,秦始皇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躺在这么破的石棺中,而且秦始皇入殓的地方,一定在整个陵寝的最下方,只有那里才算的上大吉之地。” “你也别再这里瞎想,一会儿进去看看你不就知道了。” 说完,我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机械表。说道:“已经过去了五六分钟,就算有毒气,也可以过滤干净了。” 随后我们二人,一个接着一个挤进了石室中,我刚把腿抽出来,就向李团长跑了过去,离近一瞧,他整张脸都像被一层青黑的雾气所笼罩,嘴唇也是紫的,鼻孔处还流出不少污秽物,显然一副中毒的景象。 我将手放在了他的鼻子下方,他此时的呼吸还算平稳,一旁赵坎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几根银针,拿出一根对着李团长的天灵盖就刺了下去,其余的几根分别刺在了他的肚子以及喉咙上。 赵坎这几针只能用神来之笔,妙手回春来形容,过了不到半分钟,李团长青黑色的脸,明显红润了不少。 我心中大喜的同时,赵坎将我从李团长正前方拉开了一个身位,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昏迷不醒的李团长。 “哇”的一声,从嘴里喷出了一大口黑血。 “咳!咳!”一阵猛烈的咳嗽声过后,李团长才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第七十七章 惊疑 “李团长,感觉好点了吗?”见他苏醒,我轻声的问了一句。 他昏迷的时间不短,外加中了影响神经的毒物,反应慢了不少,怔怔想了一会后,才意识到回答我:“大伦子,赵坎?!是你们?!你们不是...已经....死了么?” 见他彻底恢复了神志,我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并将我们之后的经历跟他讲了一遍。“是这样的,赵坎冲下玉台之后......” 跟他说时,为了节省时间,我尽量挑重点跟他讲,主要是受到罗刹袭击,宋建军被杀,碰到日本特务,以及金慧斯成功打入敌人内部,基本上没有落下一丝细节。 李团长的情绪也随着我的讲述起伏不定,尤其说到我们三人差点死在敌特手里的情节时,我看见李团长脑门青筋直爆,双拳攥的嘎嘎声。 “一提这日本畜生,我恨不得将他活撕了......” 原来李团长情况跟我类似,也被郑首长叫过去,进行了一段谈话。主要的内容就是进入鬼湖之后,防范那名诡秘的日本敌特,并且保护队伍里核心成员的生命安全,。 得到命令的李团长一直在暗中观察,只是那名特务隐秘的实在是天衣无缝,根本没有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直到进入秦始皇陵之前,团长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我们三人掉入深渊后,为了完成任务,其余的人只好进入陵墓。彭先生带领大家对正殿进行了简单的考察后,就发现龙椅上的活动机关。结果龙椅背后的石壁刚升起一半,在队伍猝不及防情况下,遭到了陌生人的袭击,几声枪响过后,现场变的非常混乱。 当时情况紧急,李团长因为有命令在身,根本顾不上其他人,背包都来不及拿,就拉着彭先生冲进了甬道,一路跑到了这里,武器全部落在了外面,担心敌人追上来伤害彭先生,李团长只好将这个房间的石门给关上了。 直到李团长讲完,我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大部分事情基本都弄清楚,唯独有两点,让我无法理解。 “团长,刚刚我也跟你说了,日本特务亲口说出,他把所有人都困在了这里,但这里却只有你一个人。” 我话刚说完,赵坎应该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看向李团长的目光都有些不善。手更是伸向了腰间。 李团长何许人也,把赵坎的举动看到清清楚楚,无奈笑了笑。“我收到的命令,队伍里确确实实有一名日本奸细。我知道自己嫌疑很大,赵坎你的顾虑是对的,对于奸细,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我确实是跟彭先生一起进到了这里,他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百口莫辩。如果你们俩人不放心,可以先把我绑起来。”还没说完,李团长就已经将双手伸了出来。 我们之间的谈话,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微妙,一边是虎视眈眈的赵坎,另一边则是非要让我绑起来的李团长。 我轻咳了一声,来缓解尴尬的气氛。“李团长,你误会赵坎的意思了,你说是不是啊,赵坎!”说完,我看向赵坎,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赵坎勉强的一笑,非常的配合我,将腰间的手抽了出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是啊,李团长,我怀疑谁也不能怀疑你啊。” “你们两个小子,就别再我面前演戏了,我从军三十多年,吃过的盐比你喝的水还多。你们有这份警惕,我很欣慰,是值得表扬的事。” “哎,现在队伍里死的死,伤的伤,还有好几人都下落不明,我这个团长当得失职,失职啊!” 我拍了拍李团长的肩,看着他憔悴的面孔,有些心疼。安慰道:“团长,你别太自责,这里的危险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认知,而且那名日本特务还十分的狡猾,内忧外患,任谁都没有办法的。” 他没说话,深深的叹了口气,我本以为以他现在的情况,会一蹶不振,但他不愧是在军队里面磨练这么多年的职业军人,表情很快就恢复到了之前的刚毅英勇。 “我确实低估了那名敌特的能耐,没想到他为了隐瞒身份,你都被他抓住了,在你面前依旧说谎。之前我也怀疑宋建军,现在他死了,还有敌特出现,那么敌特只能是孙学溥和金纳斯他们其中之一。如果我是敌特,那我早就跟着金慧斯进入陵墓深处,去找那件东西,怎么可能在这里。” “等等?!李团长你的意思是说,只有一名敌特来到这个地下世界?!而且一直隐藏在队伍中?!袭击你们的也是队伍中的敌特?!” 我的问题似乎让李团长很意外,他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才有些吃惊的说道:“没错啊,情报上讲确实只有一名敌特,怎么?!你还见过一个?!” 我的脑子嗡的一下,豆瓣大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说话都有些磕磕巴巴:“李团长,那搬动贺教授尸体的人又是谁?难道不是先到这里敌特干的么?” 见我说出这点,李团长知道我并没有亲眼见到另外一名敌特,他也松了口气。“你说的这一点,我跟彭先生私下里交流过一次,这点确实是无法解开的谜团,当时彭先生那样讲,无非是为了麻痹队伍中敌特。” 得到他肯定回答,我也清楚,确实有一名敌特是我猜想出来的,从始至终,我根本就没亲眼见过那个人。其实只要我仔细揣摩一番,就会发现,当时在水电站袭击我的人,并不是第23个人,因为我都已经联想到了宋建军,为什么不去想想队伍里的其他人。 后来队伍遭到暗算,我也是从我个人观点出发,再加上彭先生麻痹敌人的话,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先进入秦始皇陵墓中的敌特袭击了大家。从来就没想过,队伍中的敌特会直接发难。 本来我都已经说服了自己,但是金慧斯成功的打入敌人内部,我又察觉出了一丝奇怪的地方。“不对,绝对不是这么回事。现在只有两种可能,一、真的有另外一名敌特,而李团长不知道。二、李团长在撒谎!” 无论是那种可能,对于我们的处境都不妙。“等等!种种迹象表明,队伍中的敌特并不知道进入此地是否还有同伙,金慧斯凭借一个物件,也很有可能蒙混过去。那么只有第三种解释可以说通,那就是一直存在,而又被我有意忽略的影子?!” 如果整个过程中,无法解释的点,全是由影子完成,那么一切就都说的通了。我被我这个可怕想法,吓的浑身都软了下来,心脏更是砰砰的狂跳不止! 第七十八章 怀孕的尸体 我尽量让自己从恐惧中挣脱出来,现在唯有冷静才能有一线生机,一想到影子的加入,就会让事情变得顺理成章。 我也终于想清楚,为什么赵坎说这里有个同行时,我感到非常的不对劲。赵坎一直主观的认为那条纪实线,影子是无法画出,正是他这么说,我才信以为真的。让我没有继续思考,但仔细想想,谁能肯定,那个影子就一定不会画呢?!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从得知影子存在开始,仿佛有着一条透明的线,在牵着我鼻子走,先是黑子被影子重伤,然后冒牌贺教授精神出现问题,窟窿的门,搬动贺教授尸体,并拿走笔记本,最后是那条纪实线,它做的每一件事,也变相的证实了我的观点。 我觉得我的这个想法有些可怕,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对他们二人开口。想了一会儿,我决定先不跟他们提这件事,现在的情况本来就不好说,我再一提这事,岂不是无端给队伍带来了心理负担。 李团长所中的毒,基本上都让他自己吐了出来。赵坎从进入石室开始,就不时的打量那口石棺,团长身上的银针全部拔出后,他就走向了那口石棺。 我跟李团长出于好奇也跟了过去,李团长说:“我跟彭先生刚进来的时候,也没有机会看这里面有什么,就晕了过去,现在彭先生不知去向,他能不能进到石棺里了?” 他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有可能,毕竟在来时的路上,根本没看到彭先生。而且整个石室就这么大,别说藏个人,就算藏个小老鼠也能让我发现,但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能,石棺上面的盖板少说也得有几百斤,彭先生很难凭一个人的力量打开再重新盖好。 我近距离一瞧,才把石棺看的清楚,石棺是有由整块石料雕刻而成,就算盖板也在一块石料上切割下的,并且每个角都雕刻有长着大嘴的羊头,上面还刻有不少图案,只是过去了几千年,图案腐蚀的厉害,根本看不出来具体在画什么。 我见赵坎围着石棺走了好几圈,才停下来。用手推了推盖板。“这是春秋时期的石棺样式,四角的羊头朝向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象征聚气养尸,重获新生之意,而那些腐蚀严重的图案,应该是某种云纹,看来躺在里面的人,秦始皇生前一定非常的重视。不过......” “不过什么?” “我之前说了,这个地方不易入殓,既然重视,为何还要违背此地的风水。” 李团长对风水跟我一样,一窍不通。 跟他讲我们三人的经历时,我并没有把赵坎是盗墓世家传人的事情说出来,所以李团长非常的意外,“你小子可以啊,懂得还不少?不过呀,你先别琢磨了,咱们三个先把石棺打开,看看彭先生在不在里面,然后你想怎么研究就怎么研究。” 棺盖虽厚重,但我们三个大老爷们的加在一起的力量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感觉我都没怎么用力,整个棺盖就被推到了一旁,露出了半米宽的口子。 一股不怎么好闻的味道,从里面传了出来,我捂着鼻子,仔细向里面瞧了瞧。意料之中,彭先生并不在里面,石棺中躺着一具干枯到只剩下一层黑皮的尸体,颈部有串饰,双臂外侧有玉柄形饰,脚部有踏玉。尸体的四周还摆满着大大小小的陪葬品。 看到这里,我不由的吃惊,“古人防腐技术果真如同传闻中那样厉害,都过去这么些年了,这尸体竟然还能留下一层皮。不过我看它的样子,怎么这么奇怪?” 赵坎观察尸体,尤其是古代尸体的经验比我强多了,他沉吟道:“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这个人生前绝对是秦始皇宠信的人物,我刚才略微的查了一下,石棺陪葬的青铜容器就有25件。 其中青铜鼎8件,青铜盖豆4件,铜鉴2件,青铜壶2件,青铜鬲2件,簠、舟各2件,盉、盘、甗各1件。而且这些东西全都冶炼成了小型号,这技术真是高明。” 说完,他一指尸体左手边八个像铃铛一样的物件。“你们看那些,那些小编钟,从西周开始一直到战国后期,墓室中有编钟就是墓主人身份的象征,编钟都是以一套进行下葬,一套为三个编钟,最多不超过三套。达到三套那都是天子级别的人物,而这个石棺中竟然有八口编钟,更加证明了我的观点。” “这八个编钟,形制相同,大小依次递减,篆带间饰蟠螭纹,枚系半球状盘龙,龙首居中,身饰涡纹。这都是无价之宝。” “你看它奇怪也很正常,因为这是一个女性尸体,而且入殓时还怀有身孕。” “什么?你是说它肚子里有个小孩儿?难道她是秦始皇的老婆不成!”我听是个孕妇,心里面就说不出来的毛骨悚然,怀有身孕,就被下葬,这也未免太残忍了。我很难想象出,秦始皇为了死后有人陪他,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我之前就有所听闻,陕西发现的始皇陵,为他殉葬的人数就高达万余人。其中包括他的许多子女和后宫的众多嫔妃。不仅如此,还有建造陵墓的工匠,因为那些工匠太熟悉皇陵的构造,秦始皇不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最后只能跟那些兵马俑一样一起为秦始皇站岗。 “并不是秦始皇的老婆,他的老婆都跟他葬在一起,这个女人的身份绝对不一般。” 话音还未落,就听见一旁的李团长轻咦了一声,指着棺材盖子,说道:“这棺材盖后面好像有字。” 苦苦思索这个女人身份的赵坎,听李团长说有字,就跟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连忙蹲下身子就去看棺盖的后背。一眼扫了几眼,我就瞧见他脸色就变了数遍,嘴里面嘟囔了几句话。 我也没听清楚,就好奇的问了一句。“赵坎,你在那说什么呢?!能不能大点声!” 他根本没搭理我,就跟看到没穿衣服的美女一样,整个魂魄都被勾过去了一样,目不转睛。直到三分钟以后,他才重新站了起来,表情都有些不正常,我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为数不多的惊恐。 他说道:“我知道这个墓主人是谁了,而且也清楚秦始皇为什么把她下葬在这里!” 第七十九章 不死之草 赵坎的一番话,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不由分说的就问道:“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先别着急,听我一件件的跟你说......” “秦始皇登上帝位后,一向寻觅长生药,可是茫无头绪,直到某一天。 当时西域大宛国有许多冤屈而死的人,这些尸体横陈在野外,奇怪的是,有些鸟叼着一种草往这些死人脸上盖,结果被那些草一盖,死去的人竟然马上复活了!官府就把这件事情奏报给了秦始皇,秦始皇就派人带着那种草药讨教鬼谷子。 鬼谷子说这种草药是东海祖洲的不死草,长在琼玉的田地里,也叫养神芝,叶子像菰米,不成丛的成长,一株不死草就能救活上千人。可是,这种草是一次性的消耗品,用完,就会失去药效。 《十洲记》曰:东海中有祖洲,地方五百里,去海岸七万里,上有不死之草,似瓜苗,秦始皇时,大宛(十洲记作苑)中多死人横道,忽有鸟如乌状,衔此草以覆死人面,皆登时起坐,遂活。又曰:聚窟洲在西海中,有大树,与枫木相似。树方花,香闻数百里,其名为反魂树。 秦始皇听后,立马派徐福带着童男童女各三千人,乘着楼船出海去找祖洲。然而徐福出海后一去不回,据说他私吞了不死草,已经得道成仙了。 等不到徐福,秦始皇只能靠自己,便把眼光放在了巴蜀之地。巴蜀那里古往至今就充满了神秘色彩,关于那里的传说也五花八门。 秦始皇为直达永生,就派人进入了巴蜀之地,在丹穴山找到了一名叫清的妇人,这个清一手操控着丹穴山,同时她也是一名寡妇,更是丹穴山有名的巫女。 后来秦始皇将她请到了咸阳,倾尽巨资支持巴清,对她竭尽所能容纳优待,就是为了让她为自己炼制长生不老药。” 赵坎摸着下巴,推测道:“或许巴清真的具有不死之术,并且将它传给了秦始皇,两人达成了一个横跨千年的隐秘买卖。” 说到这里,赵坎想表达的意思,我基本都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躺在这石棺中的尸体,就是巴蜀之地的寡妇清?” 他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棺材后的文字,就是记录着此人的生平事迹,肯定是她!” “秦始皇将她埋在这里,到底安的什么心?你不是说被葬在这里不好么?”一旁的李团长插嘴道。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看来秦始皇当年跟这个巴清有着特殊的关系,有可能她腹中的胎儿就是秦始皇的,这个地方藏人确实不好,但也分情况,如果怀有身孕,那就不一样了。” 他又说道:“我说秦始皇登基以后一直不封皇后,现在想想跟这个巴清很有关系啊。” 我看他越扯越远,担心他一会儿把秦始皇都说到月球上去,连忙接过话题。“你讲到一种能让死人复活的草药,还是在西域大宛国发现的,我怎么觉得这种草药,跟戴眼镜的中年军官所说的奇怪植物类似呢?能不能就是一种东西?!” 可能我问的问题比较突然,赵坎先是愣了几秒钟。“你别说,听你这么一讲,我也觉得它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呢?” 我似乎想到了什么,对赵坎说道:“你对西域大宛国有多少了解?” 他摇了摇头,表示对此并不清楚。我大胆的说道:“这个大宛国能不能跟这里的长生族有关系?” 他丝了一声。“这也不是没可能。” “之前我怕其他人知道我的身份,很多事情不方便讲,当时你提到长城的时候,我倒是知道其中一些历史可能跟这些线索有关,现在倒是可以讲出来,咱们三人好分析一下。” “历史上还有一种说法,这个说法跟秦朝一个有名的方士有关,这个人就是徐福。 统一六国之后的秦始皇,为了镇压六国王室的反叛,对全国实行残酷的统治,甚至不惜大开杀戒。在秦始皇统治的后期,感觉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秦始皇,开始迷恋长生不死之术。 他宠信大量的方士、术士,为他寻找、炼制长生不老仙丹,希望可以长生不死,永远统治大秦帝国。 徐福就是当时秦朝有名的方士,他向秦始皇上书说,在遥远的东海之上,有一座仙岛名叫蓬莱,上面住着神仙,有“不死之药”,服后便可“长生不老”。 秦始皇听说后大喜,立刻下令派遣徐福前去寻找长生不老药。徐福一走就是几个月,回来之后,徐福告诉秦始皇说,长生不老药没有找到,因为海上有一种巨大的蛟鱼,将大船全部打翻,所以众人才没能见到神仙。 秦始皇听后大怒,本想严惩徐福,但徐福立刻又说道,这次出海虽然没有找到长生不老药,却发现一本《录图书》,这是一本仙家的书,上面记载了很多预言,其中有一句话是:“亡秦者胡也”。 秦始皇看后很吃惊,以为书上的意思是说,大秦帝国将来要被草原上的胡人所灭。 秦始皇冥思苦想很久,为了大秦江山的万代永固,立刻决定派遣大军北征胡人,希望可以消除这个隐患。 可是北方草原上的胡人游牧而居,很难完全消灭,最后没办法,秦始皇只能下令修建万里长城,来阻挡胡人的入侵。 修建万里长城,是一件旷日持久的大工程,需要大量的民夫劳力。 秦始皇就在国内大规模征召青壮劳力,沉重的劳役为大秦敌国的灭亡埋下了伏笔。 成功抵挡住北方的胡人之后,秦始皇再次派徐福出海,寻找蓬莱仙岛。这次徐福还带走了3000童男童女,从此不知所踪。秦始皇长生不老的美梦也就破灭了,在公元前210年,秦始皇死在了东巡的路上。 秦始皇死后,太监赵高、丞相李斯密谋篡改诏书,下令太子扶苏自杀,立秦始皇的儿子胡亥为皇帝,史称秦二世。 秦二世登基之后,荒淫无度,激起全国大范围的农民起义,风雨飘摇的大秦帝国在坚持三年后,被刘邦、项羽所灭。 当年《录图书》中“亡秦者胡也”这句话中的“胡”,指的是秦二世胡亥,而不是北方的胡人。” 李团长似乎并没有听懂赵坎后面话的意思,问道:“赵坎,你讲的这些跟依伦说的长生族好像没关系吧!” 关于赵坎讲述的历史,我也听我三舅讲过,他现在这么说,肯定有他独到的见解。 赵坎看了看李团长,说道:“团长,咱们换一种思路,我讲的就有关系了。” 第八十章 殉葬坑 赵坎又卖弄起他的关子来,急的李团长直跺脚。“你小子到时候快说啊。” “如果我们知道的历史是假的,是被有意改写的历史,那么这一切不就说通了?!” 如同画龙点睛的一句话,让我大彻大悟,不等李团长开口,我连忙抢过话头。“对啊,历史的真假没人知道,如果是假的,那么秦始皇因为一句话修建长城,本身就是一个幌子,他这么做,就是为了隐瞒自己的真正意图。” “知我者,依伦也,我就是这个意思,再加上长生族有意被历史抹去,种种迹象都说明,西域的大宛国和长生族、不死草、修长城他们之间有着千丝万缕般的联系。” 他还要往下说,我举手让他打住,问道:“你的意思我基本上都明白了,我现在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不死草明明出现在西域,为什么鬼谷子却说不死草来自东海祖洲?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边,相差距离这么远,是不是...有点奇怪?” 他沉吟了一下。“族中族谱虽然提到了这段历史,并没详细的解释,估计我的祖辈对这方面了解都不多,传到我这一代,就更不着边际了。” 话必,他又看了一眼石棺中枯黑变相的尸体,冷哼道:“哼,为了得到永生,残害无数人命,到头来,不还是变成了一具冰冷的躯壳躺在这里?!” 结果他话刚说完,我就听见赵坎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问他怎么了。 他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根本就没听到我说的话,拉着我跟李团长往后退。“不对!不对!这个尸体怎么跟我祖爷爷他们在孔雀河源见过的尸体差不多!” 我的心立刻“咯噔”了一下,李团长根本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结果我还没来得及告诉李团长,石棺中就传出了一阵奇怪的声音,窸窸窣窣,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 那声音就跟镇魂曲一样,让我心惊胆寒,我心里暗骂赵坎乌鸦嘴,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随着石棺里的动静越来越大,我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听声音也知道石棺中的尸体,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赵坎也清楚不能让石棺里的尸体出来,否则我们三人就大难临头,指了指棺盖。“快!咱们三个将石棺再盖上,千万不能让它出来。” 现在就连不清楚什么情况的李团长,也听出石棺中发出的动静,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 话落,我们三个就冲到了石棺跟前,去推棺盖,我虽然惧怕尸体变成罗刹,但实在是好奇其变化的过程,手刚扶到石棺上边,我就不由自主的向棺内看了一眼。结果看到的东西,差点没让我叫出来。 我之所以这样,并不是因为尸体变化多么多么惊人,而是原本躺在棺中的尸体竟然不见了?!不仅如此,就连石棺下面的石板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唯独剩下了一个漆黑的口子,跟东北的地窖口子有几分相似! 他们两个也看到了里面的样子,我们三人因为错愕,全部站在石棺跟前,一时不清楚该干什么了,过了好一会儿,李团长才说道:“尸体怎么不见了?” 我虽回答不出尸体去哪了,看着眼前的口子,我却清楚这个口子是通往下方的通道。“难道咱们不小心碰到了这里的机关,开启了向下的通道?” “看来是这样的。”赵坎说,然后他就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冷烟火,扔了下去。 看着冷烟火的下落,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口子里的黑暗让我想到了无底深渊,很难说这下面到底是不是连接着深渊,我想象到这束光,会一直下落,直到被无边黑暗吞噬。 并没有发生我想象的事情,冷烟火很快就落在了地上,借着光源,我们将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只见平坦的青石地面上,满地都是层层叠叠的白骨,数量太多,而我们看见的白骨不过是冰山一角,真正的数量难以估算。 人间地狱的景象,让我心里哇凉,心想这得死多少人啊!就连常上战场的李团长也被下面的景色惊住了。 赵坎惊呼道:“下面是秦始皇陵的殉葬坑!” “我现在算是清楚万人殉葬坑是什么概念了!这他妈也太狠了吧!” “你以为当时跟现在一样,人人当家作主,那时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人权,他们跟任人宰割的动物没什么区别。”赵坎指着下面的白骨说道。 “找到殉葬坑,就能找到秦始皇入殓的地方,它们一般都是相连的。” 看着堆积如山的白骨,我面如白纸,心中一百个声音告诫自己,不要下去,但我们三人现在的处境,只有下去这一条路,在无路可走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上下的落差只有十五米左右,我们三人相互帮衬着,安全到达了下方,身临其境的站在白骨堆中。跟在上面看,那可是两种感觉。给我的直观感觉,此时已然站在了那传闻中的地狱。 让我奇怪的是,殉葬坑的下方并没有看到石棺中那具漆黑干枯的尸体,它就跟活了一样,自己跑掉了似的。这个发现也让我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尸体怎么不在这下面?!”李团长也发现了这一点,难免有些吃惊。 赵坎看了看头顶的口子,他觉得只要是尸体不发生尸变,变成吃人的罗刹,他都不觉得可怕。“只有一种解释,上面跟殉葬坑之间有一个夹层,尸体和它下方的石棺底,在机关的作用下,进入到了那个夹层里面,所以这下面没有看到尸体。” 赵坎虽说讲的合情合理,但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刚才我是没有感觉踩在什么机关上,你们有么?” 他们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李团长说:“是不是咱们几个打开棺盖,就触动了机关?” “不是!任何机关都需要一个触发点和传导装置,就像开灯似的,开关就是触发点,而电线则是就如同传到装置一样。把棺盖说成开口倒是可以,但棺盖和石棺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传导装置!” 李团长“嘶”了一声。“那这个机关怎么就启动了呢?” “好了,好了,不要多想了,没准就是咱们不小心碰到了机关。”赵坎看我和李团长跟机关较上了劲,连忙打断道。 他的心思都放在了那个秘密上,说道:“殉葬坑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入口,金慧斯和日本特务估计也进到了这里,咱们浪费的时间太多了,得快点赶上他们!” 第八十一章 诡异的通道 这些白骨大部分是人的,其余一些则是动物的。看了几眼我就发现了一个规律,动物的白骨基本上都散落在各处,呈零星分布,人的白骨大部分都连接在一起,还可以看出来是一个完整的骨架,只有少数的人骨是散落的。在这些白骨之间,还有不少的青铜器和陶罐之类的殉葬品。 看着白骨,我有些疑问。“这些白骨的样子怎么这么奇怪?” “你奇怪是有道理的,因为他们是活着的时候,就被扔在了这里。这里没有食物,为了多活一段时间,当然是将动物全部吃掉,没有了食物,他们之间自相残杀,吃人也在情理之中,直到最后一个人死去。” 赵坎说的平平常常,我听着却头皮发麻,对这些人的命运感到悲哀。 他接着说道:“以人殉葬是古代丧葬常有的习俗,而殉葬与陪葬不同之处在于,它是以某种手段使活人非正常死亡后以葬于墓中,有自愿或强迫两种形式。活人殉葬,从殷商君王死后就很盛行,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保证死者亡魂的冥福。” 我对古代帝王这种变态做法,实在不敢苟同,这里压抑的气氛却让我时刻提着一口气,不敢咽下去。连忙说道:“这里有什么好看的,赶快去找秦始皇入殓的地方吧!” 殉葬坑的规模有多大,具体占地多少,我没有概念,但也清楚这下面的空间绝对小不了。我们三人顺着赵坎判断的方向走了十几分钟,都没有看到能出去的通道,而那些白骨却越来越多,就跟步入白骨森林里一样。 在白骨之间穿梭的诡异感觉,实在不怎么好。我走着一路,总是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看,后背不住的发寒。 这种煎熬,直到二十分钟之后,才得到解脱。我都不敢想象,如果再多用二十分钟,我会不会因为这诡异的气氛而崩溃。 此时我们拿着手电,照着面前一个高度足有十米的巨大雕像,雕像的顶端,都快触到房顶,雕像是用块花岗岩为基底进行的加工,一派浑然天成。看雕像的样子,正是墓主人——秦始皇。 只是这位始皇帝长相跟我想象中样子并不一样,我印象中秦始皇能够统一六国,长的不敢说玉树临风,貌比潘安,起码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样子,但雕像上的始皇帝,用看的过去来形容,都有些说不过去。 我盯了一会儿,牙花子“啧、啧”两声,惊呼道:“这秦始皇长的咋这么砢碜啊!” 李团长也被秦始皇的相貌吓了一跳。“是啊,怎么这么丑啊!” 赵坎显然知道实情,在一旁嘟囔道:“在《秦始皇本纪》中可提到:秦王为人,峰准,长目,挚鸟膺,豺声。” 他见我们俩没听懂他的意思,接着说道:“用大白话就是说,秦始皇有生理缺陷,长着一个马鞍鼻,长着两条长长的眉毛,胸骨是突出来的,也就是有鸡胸,豺声证明他还有气管炎,发出的声音沙哑难听,最重要是一个软骨病患者!” 我心想堂堂的帝王长这个样子,能有的毛病基本都让他占全了,想想真够寒碜的了,但是仔细一看石像还有些不对劲。 先不说雕像的样子跟赵坎说的有很大的不同,光是少了一个耳朵就让我理解不了。“就算秦始皇真长那个样子,也不至于把自己的雕像也刻成这个样吧,这个石像完成之后,好像又让人改动过!” 说完,我就看了看地面,发现石像周围除了白骨之外,还多了不少碎石块。一拍脑门:“我知道为什么了,你们看地上的石块,一定是那些活埋在这里的工匠,出于报复,将秦始皇雕像改动了一下。” 赵坎感慨道:“那些工匠辛辛苦苦为秦始皇造了那么多年陵墓,到头来落个被活埋的下场,命运真是够凄惨的。他们这么干都是轻的,这要是换成我,把整个雕像砸掉都不为过。” 李团长在一旁说道:“得,得,再说你小子都把自己说成兵马俑了,是不是还得站在这几千年为他老人家守守陵!” ...... 赵坎推断的线路果然没错,在石像的后面,我们找到了一个拱形石门,一个螺旋向下的台阶,延伸进了石像的脚下。 这一路走来我们也没碰到机关暗器,马上就要达到秦王入殓之地,要说有机关暗器,这下面一定会有。为了以防万一,我们三人简单的整理的一下,将工兵铲和地质锤都操在了手里,赵坎把手枪也交给了李团长。 我看了殉葬沟最后一眼,象似与那些白骨道别一般,深深吐了一口气,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整整向下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了台阶的最下层。刚从台阶走出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一条通道,心中也想象到这个通道短不了。但当我把手电扫过去的时候,却是一条只有五米长的通道,通道的对面还有一扇镶满无数奇珍异宝的青铜大门,整个大门高约五米左右,门把手位置左右各镶嵌了两个黑漆的铜像,两个圆环分别被铜像衔在嘴里,看着十分的诡异。 看到那扇门,赵坎有些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那扇门的后面一定是秦始皇入殓的地方,那个终极秘密一定就在里面!” 他喜悦的同时,我却看着通道有些愣神,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青铜大门,心里怀疑道:“我们到达最终地点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 随后我凭借多年来,干地质勘探的一些职业习惯,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条只有十米长的通道,整个通道高跟宽都是六米左右,见方的正方形,表面铺着一层花岗岩,并没有多做什么装饰,与那珠光宝气的大门一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不过,修建这个隧道的时候,依照了整个花岗岩的色泽纹理,将结晶的部分突出在外,无色泽的部分深陷。当手电一照,整个洞壁都会发出宝石一样的光泽,如此一来,比起任何雕塑都还要来得华丽。 很快我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先是通道的地面上,落满了大大小小的碎块,那些奇形怪状的碎块很像小石子,但我还却从来没见过锯齿状有点类似骨头材质的小石头,这种散落在四周并不均匀的东西,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被打碎的骸骨。 我越看头皮越麻,又用手电仔细照了照两侧的石壁,原本晶莹剔透的石壁,换个角度一看,其中靠近中间的区域,竟然变成了褐色,斑驳的褐色点缀着两侧的岩壁,看起来很脏,那是一种我说不出来的脏。 李团长对青铜门后面的东西也很感兴趣,赵坎话音刚落,李团长就抬起了一条腿准备往前走,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一种不详的预感在我脑海中回荡。 我一把就将他拉了回来。直接惊呼道:“不对劲,这个通道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平静!” ...... 第八十二章 致命陷阱 李团长被我突然拉回,还有些不解,但见我紧张的表情后,他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回去。 赵坎跟我很有默契,一看我的表情,不用问也知道怎么回事。之前他的心思都被青铜大门所吸引了过去,看了通道几眼后,他突然面色大变,就像有人抓住他的双肩一样,他直接抖了一下。 李团长想俯身去捡脚边的一个石头子。 “团长,我要是你,就不会随便碰地上的东西,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赵坎此时如同一副大敌当前的样子。 赵坎目光打量着整个通道四周,乍看之下似乎非常空旷的通道里,在我们手电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得十分清楚。连通道角落的一些灰尘小石子,他都不会从眼中漏掉。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角落看去,我一直感觉那些石子像是骨头碎屑,果然看到那些像是骨头的碎屑上面好像还有几颗牙齿...... 李团长也瞧见了那些牙齿,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来。 “高速喷溅!”赵坎望着那些褐色的痕迹轻轻地说。 “什么意思?”李团长问道。 “仔细看,这些褐色的区域,像不像某种液体喷洒出去,过了一段时间干掉的痕迹?” 褐色的区块深深浅浅,从同样色泽的部分,可以看出像是某种液体喷出去之后,洒在岩壁、地上一点一点的痕迹,一点一点的堆积,颜色通常最深且数量最多。 他这么一说,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我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脏。“你是说,这是干掉的血?” 虽然可以看出来事隔已久,不过隐隐约约中,的确是可以闻到一股血液独特的铁锈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从走下台阶开始,我就发现这个台阶下面十分通风,当时走在里面都没有气闷的感觉,甚至连一点点地下深处该有的阴暗味都没有。 但在这里,却闻到了一些独特的味道,可以猜出这些褐色的痕迹——或者干掉的血液,需要有多少的量,才能在如此久远的时间之后,依然保留。 “没错,高速喷溅就是人体动脉因外伤而大量喷出鲜血,遗留下来的痕迹,所以我想,这里大概是个死过很多人的现场,仔细看墙面,上面有很多的小洞。”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我仔细一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在墙上看到密密麻麻的小洞穴,因为通道壁被鲜血染成深褐色的关系,并且跟花岗岩石壁的颜色十分的接近,能一眼把它们看出来,相信也就赵坎能做到。 那些如同蜂窝状的孔洞,一下就让我想到了一个装置,说道:“陷阱?!” 他点了点头,然后跟我俩说道:“这些血液还有骨头碎屑,应该都是活埋在这里工匠的,他们为了一线生机,一次又一次的重进这里,结果全部被这个陷阱杀掉,流出的血,直至现在还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可想而知死在这里的人,其数量得有多么的巨大。” 要说几千年人过去,人的骨骼会慢慢分解,但还是会留下一些残骸,赵坎的意思很明确,这里死了很多的人。只是地面上的骨头却没有那么多,而且根本就没有箭矢一类的铁器,他们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一时半刻都想不清楚。 我刚要问赵坎这样判断的依据,他就将一个东西扔了出去。 我跟李团长完全没有机会看清楚他扔出了什么,更让我们俩大吃一惊是,通道机关反应的速度,快到令人发指。 赵坎扔出的东西,几乎才刚进入陷阱的范围,密密麻麻的小洞穴,瞬间射出成千上万深褐色的飞箭,穿过那件被扔出的东西,连一点声音都没有,紧接着,飞箭就又进入对面通道岩壁的小洞口中,消失不见。 我们三人看着那东西在深褐色飞箭不断的飞射之下,体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当它从半空落下,即将接触地面时,那大概跟哈密瓜大小差不多的东西,连个像样的渣子都没能留下。 看着地上只剩下一点点,像蚂蚁般大小的碎屑,整个通道瞬间沉默。 “你刚刚扔出去的是什么?!” “你的水壶。” “你确定?” 李团长咽了一口唾沫,蹲下身子,很努力地眯起眼睛,试图把那一个小小的碎屑,拼凑成完整的水壶。 “太他妈恶毒了,我说怎么一路上一点机关陷阱都没碰到,还以为来错地方了,原来都是为了麻痹敌人的假象,把真正的杀手锏放在了这里。人一放松警惕,就更容易落入这个陷阱。” 我一个劲后怕,庆幸自己有一个良好的职业习惯,如果我不处于职业本能的不把李团长拉住,他再多往里面走上几步,就会被射成筛子。 陷阱恶毒虽说让我后怕,但那些飞箭的威力,才真是叫我瞠目结舌,那得是什么材质的飞箭! 我们这次带的水壶可是全军区最好的钢制水壶,苏联货,质量没的说。 别说用石头砸,就算用手抢去打,都不见得能把水壶射穿。结果几千年前的飞箭竟然轻松将其贯穿,怎能不让我大吃一惊! 仔细想了想能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我说道:“那些飞箭上是不是涂了什么可以溶解东西的材料?” “王水?”李团长说道。 我摇了摇头。“以王水的腐蚀度,不可能在接触物体的一瞬间就溶解,用王水快速溶解一只鸡的尸体都不可能做到,更别说是钢了。” 赵坎说:“具体是什么材料,凭咱们三个也想不出来。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过去!” 他接着说道:“从刚刚飞箭射出的范围来看,整个陷阱的长度整整超过一米,跑得跟火箭一样快都不见得有用,飞箭从这一头小洞,射进另一头的速度,连一秒都不到,想要过去,真有些麻烦了。” 我真的很佩服赵坎,不知道他是胸有成竹,还是没心没肺,碰到这么厉害的陷阱,讲话还能这么淡定,就跟没有事一样。 随后我皱紧了眉头,赵坎说的那句麻烦倒是没错,想要过去,几乎成为了一种幻想,我也想到用东西去抵挡,但我们三人包里的装备,要数水壶是最结实的东西,我实在想不出用什么可能阻挡。 先后又讨论了几种对策,但都一一推翻,破解无果,陷入了某种僵局。 我们三人各自点上了一颗烟,坐在一起,眼巴巴的看着对面的青铜门,明知对面就是所行的终点,却无法过去,此时我们的心情就跟娶了媳妇不让碰是一个道理...... 第八十三章 深渊中的女人1 此时我们三人已经到了人困马乏的程度,再加上好几个小时都没吃一口东西,我的嘴里都是苦的。 “咕噜,咕噜。”也不知道是谁的肚子,在这个时候叫了几声,一下就唤醒了我饥饿的神经,我肚子就跟起哄似的也跟着叫。 赵坎将烟屁股对准地面狠狠的拧了一下。“再这样等下去,咱们几个都得饿死在这里。” 我本想劝劝赵坎,但是话还没开口,我就收了回去,实在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安慰他。 李团长一直不说话,吐了口烟圈。“你们说,日本特务他们进没进到里面?” 他的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不过看着面前的机关陷阱,心里面也有了答案。“我觉得他们并没有进去,如果他们闯过陷阱,多少也会留下一点痕迹。这地方我看了一下,除了咱们三人的脚印,几乎什么都没有。” “依伦说的没错,他们肯定没有进去,这个陷阱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找到机关的源头,将制动装置破坏,现在陷阱完好无损,也证明了这一点。” 军人的敏锐在什么时候,都比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强。李团长沉吟了一下,“既然这是最后的地点,按道理他们二人应该早就到达了这里,显然在什么事情上耽误住了,会不会是去关制动装置?” 我一听这话,眼前就是一亮,从几点上都可以说明,日本特务对秦始皇陵墓的了解,绝对比任何人都要熟悉,如此了解,肯定知道青铜大门面前的陷阱,很有可能真让李团长说对了。 结果李团长话音刚落,这个花岗岩地面,就传来了微微的震动,无数齿轮摩擦的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这种声音足足响了一分多钟,才彻底的消停了下来。 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李团长在背包里翻了好一会儿,想要效仿赵坎的举动,结果找了半天,发现没有合适的东西,情急之下就把自己的鞋对着通道扔了出去。 我心说李团长的性子比我还要急,眼睛却不离飞在半空的胶鞋。 李团长的42号大胶鞋,滑着优美的弧线,向陷阱的中心飘去,直到一声沉闷落地声,才让我如梦方醒。“陷阱被解除了!”赵坎惊呼道。“李团长说的果然没错,快,相信他们俩很快就会达到这里,咱们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 日本特务千算万算,也绝对想不到,他所做的,却让我们几个捡了一个大便宜。 我点了点头,一边说,一边比划。“咱们先找东西,然后也学敌特那样,埋伏起来,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一想到之前被日本特务耍的团团转,一会儿就可以跟他算总账,我就按捺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 陷阱失去了作用,阻挡我们三人的就只有那口青铜大门,赵坎站在门前,将手心贴在门上,又爬上去听了听,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结果除了门后呼呼的风声,我什么都听不到。 他仔仔细细听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一侧,抓住青铜大门的把手。“团长,依伦,门后面有没有机关,我也没听出来,保险起见,你们二人往两边退退,省的一会儿让我分神。” 对于陵墓完全不懂的我俩,只好往两边闪了闪,将开门的重任交给赵坎。我还是不放心,嘱咐道:“赵坎,你小心点!” 只见他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卯足了劲,用尽全身力气去拉门环,少说也有千年未曾开启的大门,在一声沉闷的“吱嘎”声后,悄然打开。 可能整个陵墓只有通道这一块陷阱,大门打开的同时,什么都没有发生。我看见赵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但脸色马上就变得沉重无比。 我跟李团长这时也走到了门前,青铜门之后的景色,让我们俩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自从见到那个无底深渊之后,我一直在想,秦始皇的陵墓为什么要建在它的上面,而且陵墓之中为何只有一处陷阱,眼前看到的一切,让我知道了这都是为什么! 门的后面是如同失去星辰的寂静夜空,那是一种没有边际的黑,更是深入灵魂深处的黑暗,仿佛任何东西都会被那种黑暗吞噬!我硬着头皮直视黑暗,似乎再多看一眼,我身体里的血液,就会因为那可怕的黑暗急速地冷却,冻结。 我们三人就跟木头一样,站在原地,直到李团长将手里的手电照进门里。 微弱的手电光并没有被黑暗全部吞噬,光亮之下,一条宽约八米的长方形石桥出现在我的面前,桥另一端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阴影,除此之外全部都是诡异的黑色,什么都没有! “秦始皇真的把石棺放在了深渊中!”赵坎轻声说了这么一句。 门后的温度并不低,我却瑟瑟发抖。“你是说那个阴影就是秦始皇的石棺?!” “应该是的,我相信那个秘密一定就在石棺之中!”赵坎说到这里,我也听不出他是兴奋,还是平静。 赵坎首先将一只脚踩在了石桥之上,我跟李团长紧跟其后,我只是踏出了第一脚,就觉得这一脚将是万劫不复的一脚! 石桥并不长,可是每当靠近阴影一步,我的心就会往上提那么一分,似乎越是靠近那个惊天秘密,越会让我感到无助! 那是第十三步后,阴影已经清楚的出现在了我们三人的面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半径五米左右的圆形石台,石台的正中间有着一个让我绞尽脑汁都想象不出的东西。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这地下几千米的秦始皇陵中,竟然有着一颗生机盎然的大树! 这棵大树诡异到让我无法呼吸,几根粗大的藤蔓顺着树枝垂落到地,树枝的上面长满了绿油油的叶子,树干的中间镶嵌着一个透明的水晶石棺,石棺的表面雕刻着七个大小几乎一致的黑点,而石棺的里面,有着一个模糊的人形影子。 如果这颗树和那口水晶石棺已经让我无比震撼!我接下来看见的东西,却让我被人掐住喉咙一样的撕心裂肺。 树的四周,零散的长着一些我根本叫不出名字的绿色植物,这些植物上的绿,在单调的石台上看起来鲜艳非常。 这些植物之间,树的右侧,站着一个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记住终生的女人! 她太美了,让我无法用任何词汇来形容她的美,她闭着眼睛,肌肤比冬天里的雪还要白皙,窈窕的身材,细致美丽带着庄严的五官,再加上如瀑布般散落地面的黑色长发,这些都衬托出了她超凡脱俗的气质。 如果非要我形容她的长相,我只能用天上的仙女来比喻! 第八十四章 深渊中的女人2 她就静静的站在那里,如同睡着了一般,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进入而受到打扰。 几千年不曾有人出入的青铜大门之后,竟然有一个长相极度美丽的女人,这种感觉,真是越看越邪! 样子虽美,但我十分的清楚。她一定是镇守陵墓的最终守卫,绝对没有她表面看上去那样温柔。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李团长指着女人,喉头滚动了几下。 赵坎自从见到女人后,就没有出声,我扭头去看他,不知何时,他已经将手里的枪高高的举了起来,对准了女人的头颅。 我见他眼皮一阵的狂跳,他说:“传闻中罗刹有男有女,男的丑陋不堪,女的却国色天香,而且女罗刹比男罗刹还要凶险万分,这个女人十有八九就是女罗刹!” 其实赵坎不说,我也想到了它到底是什么,如果不是那恶鬼罗刹,怎么可能过了几千年,不吃不喝,还跟个大活人一样站在那里。 李团长在我之前的叙述中,也了解到罗刹的凶狠,听赵坎再一说,表情也跟着变了数遍。 “她现在还没有苏醒,咱们先发制人,我先给她几枪,看看情况。” 赵坎的这个提议,比较实在,现在她站着不动,要是一枪能直接解决掉她,我是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李团长也看着浑身充满邪气的女人不舒服。 见我跟李团长都没吱声,赵坎拉响了枪栓,瞄了一会儿,然后连开了三枪。 “碰!”“碰!”“碰!” 三发子弹全部打在了女人的脸上,子弹的冲击力瞬间将她貌美的容颜,打的鲜血四溅,面目全非。一大块头皮带着优美的秀发,掉进了深渊中,然后女人的身躯摇晃了几下,直接栽倒在地。 看着三枪就解决掉了对方,我还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说:“是不是有点太容易了?” 赵坎似乎也没想到,略发迟疑了片刻,才说道:“不一定,罗刹虽说难对付,但也是有实质的东西,不像那些看不见摸不着东西。” 说完,他指了指石台上的大树跟植物。“我觉得现在更难对付的不是女罗刹,而是这棵大树还有周围的草!” “树跟草?!虽说植物的生长都需要光合作用,但世间难免有咱们意想不到的东西,它们就算还活着,也不具j有攻击性吧,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我道。 他摇了摇头。“记不记得我跟你说的不死草和返魂树!” “你的意思是说,这些......” “没错,这两种植物的生长性质,我虽不知道,但可以肯定,它们只能在这深渊里的存活。”说完他又指了指返魂树的树干。 “那个水晶棺上面的七个点,并不是随随便便点上去的,而且也不是一般的染料,传说中点那几个点最好的东西是凤凰的血,学名叫做聚气七星阵,有着起死回生的效果,再加上以返魂树为基础,水晶棺里面躺的人,不用我说你俩也应该知道他是谁!” “秦始皇!”我跟李团长异口同声的答到。 光听赵坎说凤凰血,返魂树,七星阵,三个中随便拿出一种,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秦始皇具体要做什么,我也想到了一二。 “他是想躺在这里,起死回生么?!”我试着问道。 “不管他是不是想起死回生,我都要将这里彻底的毁了。那个秘密就在水晶棺中,我不想任何人接触到它!” “我不能让你毁掉,咱们下来的任务就是将这里的东西带出去。执行任务是我们军人的天职!”李团长在一边反对道。 “团长,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个秘密具体是什么,但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这个秘密绝对不能被带出这里,你要是阻拦的话,也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也告诉你,谁要是不让我把东西带出去,也别怪李某不讲情面!” 两人说着说着都快打起来了,我连忙拉住两人劝解道:“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他们两个随时都可能进来。” 结果我的话刚说完,石台上,就传出了一个女人娇笑的声音。那笑声就跟大冬天里的白毛风,一下就将我们三人的表情给冻的结结实实! 转头看去,只见刚刚被赵坎打烂脑袋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而且离我们只有两三米的距离。秀美的容颜已经恢复如初,脸上原本闭着的双眼,竟然睁开,长长的眼睫毛眨动,露出水汪汪耀眼的美丽眼瞳。正拖着下巴,在看着我们。 这突如其来的女人,让我们三人就跟踩到地雷一样,连连退出去了五六步。 赵坎刚站稳,抬手又是几枪。然而这一次,子弹全部穿过女人的脸,没有对她造成任何的伤害。而我的后背,仅在这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全湿了。 “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还打不死?!”李团长此时都没有了镇定。 我们三人紧盯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化成厉鬼向我们扑过来。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我们,除此之外,在没有任何动作。我看着奇怪,心说罗刹再厉害也不可能挨了枪子跟没事一样。 给我的感觉,她并不是罗刹,但我也不敢肯定,毕竟我没有真正的见过女性罗刹! 她又注视我们一会儿,缓缓的转动了身子,身上的黑纱,将整个背部完全地露出。原本应该洁白美丽的背脊,上面竟然充满了如同藤蔓一样的黑色纹身,完全数不清楚有几道纹身在上头,每一个纹身都是不规则的形状,让整个背部不但没有因为纹身的存在而充满美感,反而令人觉得心里不舒服。 而她的脚踝处,却拴着一个粗大的链条,链条的另一端与那个诡异的大树相连。 看懂这一幕,我彻底的明白了,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女人,显然是被秦始皇用了某种秘术,将她困在了这里,永生永世为其守护棺椁。 她走出几步,又调转了身子,我从她极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怜香惜玉,反而让我更加的厌恶。 只见她伸出了纤纤玉手,在树上一阵摸索过后,一个鲜艳欲滴的红色果实,出现在了她的手里,那果实样子奇特,跟人的头颅长的一模一样。 纤细的十指紧紧箍住手中的果实,压碎,伸出舌尖,如同尝着豆腐花一样,连同鲜红色的果汁一起吃进了嘴里,多的鲜红就顺着她的手腕滴落,在她脚下蔓延成河。 那果实流淌的汁液,我怎么看都觉得像是人的血液,而她吃的更像是头颅里的脑髓,我强忍肠胃翻搅,丝毫不敢将眼睛从她身上离开分毫,生怕下一刻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第八十五章 罪有应得 直到她将头颅形状的果实,吃的一干二净,才抬起了头,重新注视起我们。 与她四目相对,那种触目惊心的感受,跟我不小心摸到地质队里面220伏火线没什么两样。此时她的眼神,不再是那种天真无邪的清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以言表的贪婪。 也不知是不是我自己的心理作用,我总是觉得她的眼睛在盯着我的头皮,似乎要品尝一下活人的脑髓。 自从下到地下世界以后,发生的怪事已经不胜枚举,见到的奇怪东西,也让我大开眼界。那些有的没的,一股脑的全都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要说这里面最让我无法理解的,面前的这个女人绝对可以排进前三。 怪不得秦始皇将防盗措施都用在了石棺附近,就算没有之前的陷阱,单单有这么一个女人站在这,想必胆子再大的盗墓贼也不敢越雷池半步。 就在我们三人与这个女人对视的时候,我们的身后,传来了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听那声音,似乎有两个人急匆匆的在向这里赶,我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 赵坎一转身子,将枪对准了身后,大约几十秒过后,一男一女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正是金慧斯和始终带着面具的日本特务。 他们二人根本想不到我们三个竟然会在这里等着,那日本特务反应很快,也将枪举了起来了,金慧斯犹豫了一下,手中的枪对准了李团长。 场面顿时变得剑拔弩张,我们三人瞪着日本特务,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已经死了至少上万次。 李团长眼睛都快喷出了火。将手里的工兵铲攥的嘎嘎只响。骂道:“狗日的日本特务,没想到老子在这等着你呢吧!孙学溥!你也不用再装了,把你的死人脸摘下来吧!” 带着面具的男人身子都震了一下,他千算万算也想不到李团长能活着站在这里,被人拆穿,他也没有必要再戴着面具,将面具一摘,露出了一张我十分熟悉的脸。 之前听李团长说特务只可能是孙学溥和金纳斯其中之一,当时我还有些不相信,毕竟孙学溥一路上对我也很照顾,平时总是面带微笑,人也很和善,谁受了点伤,他都尽心尽力的进行医治,很难想象微笑之下竟然隐藏着一颗恶毒的心。 我说:“我真是没想到,孙大医生,你隐藏的可够深的!说实话,我对你的怀疑还不如对宋建军和李团长!” “哼,要不是这个姓李的命大,就凭你们也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孙学溥面露狰狞,嘲笑道。 孙学溥说的这话倒是没错,如果不是那几条红线,李团长也不可能被我救下,孙学溥的身份也会一直隐藏下去。 赵坎的手枪对准他的脑袋,他一点都不害怕,显然有什么仪仗,接着说道:“你们现在只有一把手枪,而我这里有两把,就算你们先将我干掉,我的同伴也会解决你们!照样会完成任务!” 一听他说这话,我就乐了,这个狗日的一点都不清楚身边的金慧斯是我们这边的。我笑了笑,看向了面前的金慧斯,说道:“慧斯,我已经发现你放在我兜里的照片,是时候反水了!” 本来胸有成竹的孙学溥,听到我这句话后,脸上自信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 金慧斯先是一脸吃惊,然后美目一动,才将手里的枪转了一个方向,对准了日特孙学溥。 局势瞬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孙学溥脸色变换了好几种颜色,咬着牙说不出一句话。 “把枪放下!乱动一下,我就打烂你的脑袋。”金慧斯抵着孙学溥头上的枪,往前顶了一下。孙学溥脸上的肉都快抽到了一起,我看着就直呼过瘾! 像孙学溥这类受过专业训练的特务,宁可脑袋开花,也不会被敌人活捉。赵坎早就想到了这一点,金慧斯话音刚落,赵坎对着孙学溥拿枪的手,就是一枪。 刺耳的枪声过后,孙学溥手上的枪飞出了好远,如此同时,金慧斯也一个箭步,一掌劈在了他的后颈。这一下力道十足,直接将他劈倒在地。 李团长速度很快,孙学溥刚刚栽歪一下身子,他就冲到了跟前,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将他的眼镜踢的粉碎,抓着头发,用膝盖对准他的脸,就是一顶。 孙学溥直接跪在了地上,李团长瞪着眼睛,双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就跟提着一个小鸡似的,直接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接连给了他四五个巴掌,才又将他踹倒在地。 当兵多年的李团长,平时扛个二十公斤麻袋,跑个二十公里跟家常便饭一样,高强度的训练下,拥有的爆发力也是惊人的。就这么几下,打得孙学溥直翻白眼,门牙都掉了一颗,连吐了几口血,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要不是身处地下皇陵,身边的环境极为的特殊,我都想拍手叫好。“太他妈解气了!” 孙学溥跪在地上,小腹的剧痛让他佝偻着身子,将嘴里的血吐到了一边,扭头眯着恶毒的眼睛,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李团长一直是个嫉恶如仇的狠角色,外加脾气也大,见对方敢这么看大家。大骂道:“狗日的,死到临头,还敢瞪我们!” 边骂边对准孙学溥的鼻梁就是一脚,他整个人就跟沙袋一样,向后飞了半米远,踉踉跄跄好不容易站稳身子,鼻梁凹陷,鲜血将他整张脸都染成了红色。 看着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我没有一丁点同情! 李团长还不解气,又要冲上去揍他。我见势不妙一把拉住了他。“团长,冷静一点,我知道你一想到那些被他害死的小战士,就算打死他,也难解心头之恨,但是他现在巴不得你这样做,别中鬼子的圈套啊!” 被我这么一提醒,李团长也知道再打下去真就把对方打死了,大骂了几句,才安静了下来。 “咳!咳!”因为剧痛,孙学溥咳嗽了几下,嘴里全是血。尤其是鼻子上的血,跟泉涌一样。“你们中国人就是这样对待俘虏的?”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说这话,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也配说这句话,当时你是怎么对待我的,难道你忘了?!” 他“嘿嘿”干笑了两人,眉头一扬嘲笑道:“小畜生,当时要不是有人袭击我,我早就将你的肠子扯出来了,那还有机会让你跟个狗似的,在这乱叫!” “啪!”一旁的金慧斯实在听不下去,一巴掌扇在了孙学溥的脸上。 “还有你,小娘们,竟然被你算计了一次,我呸!”他直接将嘴里的血吐在了金慧斯的脸上。 “啪!”这一巴掌是我打的...... 第八十六章 世事难料 孙学溥的脸,都快成了猪头,即便这样,他依旧喋喋不休的侮辱众人。 听他咒骂,我心中冷笑,他这样做,无非就是想让我们几个给他个痛快。 不过有一点却让我十分怀疑,听孙学溥的意思,他绑住我后,竟然有人袭击了他。我纳闷的同时,也仔细回想了一下整个事情的经过,孙学溥将刀插进我肚子里的时候,确实发生了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就是他无缘无故的晕了过去。当时见他晕倒,事发突然,我也没仔细去想。 现在想想,后背却直冒冷汗,太奇怪了。 金慧斯说了一句。“当时听你讲脱离过程,我就感觉到奇怪,一个地质队的技术工,竟然从专业特务的手里逃之夭夭,换做是谁,都不敢相信你的一面之词,除非...你跟敌特是一伙的,假装被俘,蒙骗大家。” 我就算在笨,也听明白金慧斯话里话外的意思。我有一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什么?!感情你一直怀疑我是敌特?怪不得郑团长单独找我谈话,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这也不能怪我,毕竟敌特混在队伍中,本身就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任何人在我看来都有嫌疑,而你的嫌疑偏偏是最大的,直到孙学溥袭击咱们三人,我将日本联络密函给他看后,你的嫌疑才彻底的被排除。” 我有些无语,道:“照着么说,你朝我脖子来的那么一下是真打?” 她毫不避讳的点了点头,然后微笑道:“在知道你是国家的好同志后,打你的那一下,我还是很愧疚的!” 我是没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愧疚,但这话也不好直接开口。“好吧,好吧,你没直接将我就地正法,我已经很知足了。” 赵坎帮着李团长将孙学溥绑个了结实,将我们俩的谈话都听的清楚,起身说道:“不单单是慧斯怀疑过你,我也是。” 听到他也这么说,我直接把嘴闭上,懒得再搭理他们。 金慧斯见我情绪不高,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了我几句,然后说道:“不过,有一点我挺好奇的,我什么时候往你口袋里放照片了?” 我看了看她,还以为在跟我开玩笑,连忙将兜里的照片掏了出来,气呼呼的说道:“这不是你的照片么?不是你放的还能是谁?!” 她犹豫了一下,将照片接到了手里,然后仔细看了好几遍,直到将照片翻了过去。只见她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照片都从她的手上掉了下去。表情非常认真。“照片确实是我的,可是后面的字不是我写的!” 闻言我们三人全傻了。我说:“不是你写的?!” 她俯身将照片捡了起来。“我是狐狸不假,但我的身份只有中央高层知道,不可能将自己的身份主动透露给其他人,尤其还在怀疑你的时候,往你兜里放照片,我不是自己找死么?!” 我的大脑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从我看到纸条开始,就知道金慧斯的身份十分的特殊。很有可能不是什么数学家金教授的女儿,应该是中央特派的人员,以金教授女儿为背景,混进队伍,从而执行秘密任务。以她的水平,确实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即便如此,她这几句不是她放的,不是她写的,就跟钉子一样,插进了我的肉里。 “究竟是谁,在什么时候放的?他(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还有袭击孙学溥救我一命的又是谁?”几个疑问接连在我脑中回荡,想了想我猛然看向了金慧斯。“能不能是知道你身份的人放的?” 她瞥我一眼,然后说:“在这里知道我身份的,只有参谋长一人,以他的身份和级别,怎么可能往你兜里放小纸条?!这不是犯原则性错误么!” “这真是活见鬼了!” “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另外一个同志也下到了这里,他在一旁观察全局,担心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俩错手将我杀了,所以......” 金慧斯说完这话,我看了看一旁的李团长。他连忙摆手:“你别看我啊,怎么可能是我!” 我一想也是,李团长还真干不了那么细的活。“按你这么说,在白玉走廊画线的也是你那位同志了?” 然后我将事情的经过跟金慧斯将了一遍,一旁的赵坎还对那几条红线进行了补充说明,我就看金慧斯越听眉头皱的越紧,我们俩还没说完,她就摆手打住了。 “别说了,越听越糊涂,放照片和画线的人显然是在帮咱们,先别怪管他是谁,等离开这里后,我跟参谋长汇报一下,没准他能给我一个答案。” 随后她又问了问其他人的处境,在得知我们三人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后,她叹了口气,略带悲伤,小声的说道:“希望姐姐和彭先生安然无恙。” “金纳斯真是你的姐姐,你真是金教授的女儿?”我问道。 “是啊,没人告诉过你,教授的女儿就不能当特工吧?” “这么说,你姐姐也是?” 她轻“嗯”了一声,目光却移到了石台的上面,看到了那个诡异的女人,即使金慧斯这样的心理素质,也难免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她目光扫到七星玉棺上的时候,她的眼神就跟猎鹰看到了兔子一样。 看到她的样子,我想到了什么,说道:“现在有这么个情况,我很担心在得到东西后,你们几个会打起来。” 其余三人闻言都看向了我,但并没有露出意外神色,我接着说道:“赵坎的态度要将秘密毁掉,李团长呢,要将东西带回军区,而狐狸小姐,则是直接带回中央,我觉得在动手之前,有必要协商一下。” 他们互相看了看彼此,赵坎道:“依伦说的没错,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得到这个秘密,包括你们俩。” 李团长同样坚持自己的态度。“军区最高司令的意思一定让我把东西带出去,我是不会让步的。” 金慧斯瞪了我一眼,可能觉得我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不是时候,“不如我想个折中的办法,先打开石棺,看看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如果带出去危险极大,我赞同赵坎的观点,但这个秘密要是涉及到国运,那么必须由我带回中央。” 他们三人的目的,一个是为了家族传承,一个是为了军人使命,还有一个则为了国泰民安,无论是那一点,他们的出发点都是相同的,那都是为了国家。 “咯咯,你们就不要妄想了,石棺里的东西,岂是你们可以带出去的?!” ...... 第八十七章 借刀雪耻 (插播一则消息:零号档案第一卷鬼湖秘影,马上就要达到高潮部分了,届时大家将看到一个出乎意料的结局。 同时第二卷很快就会跟大家见面,相信会比第一卷更加精彩,贺教授等人深入那棱格勒峡谷之后的经历,将在第二卷揭晓,以及第一卷的疑点也将逐一呈现在大家面前,同时还有更加其妙的旅程再等待大家。 希望大家继续关注本作,阅读作品的同时,多提一些宝贵意见,指出狐狸的不足之处,这样零号档案这部作品才能更加完美,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在此感谢那些支持我的读者朋友们,谢谢你们!) 说这句话的正是被我们五花大绑的孙学溥,他瞪着阴毒的眼神,奸笑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实话跟你们说吧,我从进到这里开始,就没准备活着出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团长走到了他跟前,抓住了他的领子。 “嘿嘿,我知道,就算我隐藏的再好,也会露出马脚,被你们抓住也是迟早的事情,我早就有了这种觉悟。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在关闭陷阱机关的时候,我动了一些手脚。哈哈!”他越说越兴奋,似乎我们几人早已落入他的圈套一样。 “别听他胡扯,关闭机关的时候我就在跟前,我怎么没看见你动手脚!” “嘎嘎,凭你的水平,应该知道我身上少了一件东西吧!” 他话一出口,金慧斯就抖了一下,连忙走到孙学溥身前,在他身上一顿乱翻,当她重新转过头后,我瞧见慧斯的额头已经密密麻麻渗出了不少冷汗。 “他身上的一支笔不见了!” 不等我们开口,孙学溥满是鲜血的脸,狰狞的狂笑道:“凭那只笔的韧性,顶多卡住齿轮半个小时,本来这个半个小时是留给我自己用的。没想到在这被你们抓住了,现在算算时间,门外的陷阱应该重新启动。哈哈。” “妈了个巴子的。你个兔崽子!”李团长骂了一句,一拳打在了孙学溥的肚子上。 孙学溥疼直哼哼,即便这样,他还是不忘哈哈大笑。只不过因为剧痛,他的脸都扭曲了起来,笑容看上去十分的诡异。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我骂道。 为了验证他的说法,我们几人又重新回到了青铜门外的走廊前,果然跟他说的一样,走廊的机关已经重新开启。我们四个人都无话可说,我心里大骂日本鬼子狡猾,又让他算计了一番。 然后金慧斯跟我们说了一遍关闭陷阱机关的位置,我们听后也是面露难色。她的意思很明确,一旦进入里面,再想关闭陷阱,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能是经历了太多,我在了解自己的处境后,并没有太多的失落,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解脱。 赵坎笑了笑,提议道“既然咱们出不去了,在临时之前,看一看石棺中的秘密也不算白死。” 我说:“我是没有任何异议,看上一眼这辈子也不枉此生了。” 李团长爽朗的笑了笑。“哈哈,依伦和赵坎说的不错,反正迟早都要死,在死之前见上秦始皇他老人家留下的秘密——值了!” 金慧斯也不是怕死的人物,同样释怀的笑了笑。“不过石棺之前可是有一个拦路虎挡道啊,想要打开石棺可没那么容易。” 赵坎神秘的一笑,指了指孙学溥。“有这个鬼子在,还怕打不开石棺?!直接把他当成诱饵不就完了。” 我们几人看似平常的谈话,传到孙学溥的耳朵里,听着可没那么舒服。他本以为我们在知道出不去后,会自暴自弃,没想到我们一点反应都没有。见自己的小算盘没有得逞不说,我们几个还商量将他当成诱饵,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煞是好看,他微眯着眼睛,恶毒的看向我们。 瞥了孙学溥一眼,我说:“咱们党员向来讲究人道,可从来不会像小鬼子一样,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不过啊,咱们这也是为了孙学溥好,让他临死之前跟美女来个热情的拥抱,他是不是得感谢我们啊!” 说完,我就故意的去看孙学溥,心说:“气死你个王八蛋!” 既然大家的意见达成了一致,李团长拖着孙学溥将他带到了石台之前。 我有意将宋建军被罗刹生吃的经过跟孙学溥讲了一遍,我本以为孙学溥会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但听我说完,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丁点血色。 李团长也不跟他废话,扶着孙学溥,站在了石台边缘,石台之中的女人,见有人要进来,眼中的贪婪之色,看得我心惊肉跳。 孙学溥这个时候是真害怕了,骂道:“支那人就是支那人,跟我们大日本帝国的人们相比,狗屁不如。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好不好死,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李团长不怒反笑。对着孙学溥屁股就是一脚,“走你!” 这一脚李团长可是用出了吃奶的劲,孙学溥整个人,就跟屁股上插了个火箭一样,嗖的一声,向那个女人飞了过去。 而那个黑纱女子,则将双臂张开,将孙学溥抱在了怀里。看似温柔的动作,蕴含的力量却非常的惊人。任凭孙学溥如何的扭动,那女人的双手就跟钳子一样,牢牢的扣在了他的身上,无法动弹分毫。 赵坎早就做好了准备,见女人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孙学溥身上,向着石棺就冲了过去,两只手在七个黑点上面,来回的点了数次。那看似坚不可摧的石棺,竟然自动开启了一条缝隙,无数绿色汁液顺着缝隙流了出来。我隔着好远,都能闻到那股腥臭味,就跟一条坏了几个月的死鱼差不多,呛得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咳咳”我连咳嗽了好几声,才适应了过来,当我重新看向石棺的时候,赵坎已经抱着一个小箱子跑了回来。他连贯的动作如同行云流水,从开棺到取得东西,用的时间不过几个呼吸的间隔。 “啊!”赵坎刚站稳身子,我们几人就都听见石台上,传来了一声惨叫,那孙学溥不知什么时候,头顶的天灵盖已经不翼而飞,露出了惨白惨白的大脑。 那女人看着晶莹剔透的人脑,吞咽了几下口水,似乎在看着世间最美味的佳肴一样。每当她用舌头舔在孙学溥的大脑皮层的时候,孙学溥都全身抽搐那么一下,连连抽搐了几分钟,他才彻底的断气,而他的脑子已经被女人啃噬了一小半。 “活该!这样让他死,都算便宜他了。”李团长在一旁说道。不过他说是这么说,我看到他也被吓的脸色发青。 我忍着反胃,对团长说道:“你说的没错,他害死了那么多无辜战士的生命,他死有余辜,相信就算他死了,那些小战士的地下有知也不会放过他的。” 李团长点了点头,感慨道:“这样做也算是为李青他们报仇了!” 第八十八章 虚无 这场人与人之间的斗争中,可以说仅仅胜了孙学溥一步而已,虽说取得了胜利,但我一点高兴的心情都没有。 我们几人围坐一圈,一个玉制的小盒子放在正中间。全部屏气凝神的看着那个盒子,似乎小小的盒子里面装着无数秘密一般。 赵坎说:“我打开石棺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往石棺里面看,就看见这个盒子被里面的尸体紧紧的抱着。石棺一旦打开,就已经破坏了其中的风水秘术,恐怕......” 我重重的呼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尸体十有八九就是秦始皇本人,如今棺材被开启,他谋划千年的重生歹愿,想必也终止了。” 说完我瞟了一眼远处的女人,她还在那里啃食孙学溥的尸体,吃的津津有味,根本没有心思注意我们几个。我转过头,下了某种决心,接着说道:“现在这个惊天秘密就在这个盒子里,赵坎,你打开吧!” 不知为何,赵家追寻这个秘密,已经好几百年,如今它就摆在赵坎的面前,他却有些犹豫。见他没有反应,李团长伸手拿起了盒子。“我倒想看看,这个破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他用手托住盒底,一手去掰盒子顶部,也没见他怎么用力,玉制的小盒就缓缓的开了,它被秦始皇放在怀里,这一抱就是几千年,其中的东西肯定惊世骇俗。 我屏住了呼吸,抻着脖子去瞧盒中之物。直到盒子彻底的被打开,我才如梦方醒,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根本不敢相信看到的东西。我如此表现,不是因为盒子里放着能够起死回生的丹药,更不是放着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奇怪东西。 赵坎见到此景,一把将盒子抢到了手里,眼睛恨不得装到盒子里去看,前后左右,正面反面,看了数遍,才不可思议的对大家说道:“真是邪门了,盒子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不光他如此,金慧斯也是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其实我们几个在打开盒子之前,提前做好了打算,以防还有其他的日本鬼子下到这里取得秘密。无论盒子里有什么,都要将它扔进深渊,交给深渊去守护这个千年秘密,然而现在却什么都没有,实在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意料。 我甚至有些怀疑,“秦始皇不可能几千年来就抱着个空盒子吧!” 赵坎见到没有东西,反应也是最剧烈的,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好几根头发都被他扯了下来,他道:“不可能是空的,这里面一定有东西,一定是有人将盒子里的东西取走了!” 我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清楚赵坎说的,也是最合理的解释。我安慰了他几句。“行了,行了,你现在懊恼有什么用,东西已经被人拿走,你就算把自己扯成肚子,也于事无补。” 金慧斯意味深长的说:“真是没想到,队伍前前后后一共下来了三十九个人,而这三十九个人当中,只有我姐姐和彭先生下落不明,其他人基本都死了,三十七条命去换一个空盒子,不知道是赔是赚。”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沉重,我们四人沉默了一会儿,我把话题岔开,“我记得戴眼镜的中年人曾说过,这里有通往神秘城镇的路线,会不会就在深渊下面?” 赵坎听我一说,一下就来了精神,提议道:“这可就难说了,不如这样,等我们几个饿的实在不行,都跳下去看看怎么样?” 也不知道他是开玩笑的一说,还是真想这么办,更奇怪的李团长和金慧斯竟然没有开口反对。我诧异道:“你们几个没事吧!难不成都想下去看看?” 李团长吐了一口烟圈,沉声说:“我确实有这个想法,要说被活活饿死,还不如下去看看。” “李团长你这是要效仿狼牙山五壮士啊,不过处境真的很像,他们也是在打完鬼子跳的崖。” “好了,好了,依伦你真没正行。”金慧斯说着话,掐了我一把。 我疼的一咧嘴,环顾四周,心里有好些话想对金慧斯说,现在我们基本上死路一条,再不说出口,可就真的没机会了,我清了清嗓子,然后与金慧斯四目相对。“慧斯,我有一些话想跟你说。” 闻言的赵坎和李团长,早就看出了我的心思,赵坎说道:“哎呀,这不喝水,尿怎么还这么多,团长!你有尿么?” “嘿嘿”一笑。“还真让你小子说着了,都憋了好半天了。” 随后两人起身,朝青铜大门的方向走了过去,赵坎还回头给我竖起了大拇指,我感激的点了点头。 “他们俩现在都走了,有什么话你说吧!”金慧斯看着指甲,将头低了下去,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我看到她的脸红了。 看到她这样,本来一肚子话,我竟然一时说不出口了,心脏就跟一只兔子似的狂跳不止。我心说:“张依伦啊,张依伦,你还有点男人气概没有,太废物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越是劝说自己,越开不了口,呼吸都不争气的加快了不少。 等了半天见我没动静,金慧斯抬起了头,看到我比见到罗刹还要紧张的神情后,她竟然捂着樱桃小嘴,笑了起来。 娇笑道:“你呀,你呀。” 然后她一收笑容,神情诚恳,“你想对我说什么,我心里有数,如果...如果还有来世的话,我愿意跟你在一起!” 美国回来的金慧斯,就是开放,我根本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把我要说的话,说了出来。一时半会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咋回事,跟木头似的怔在那里,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我还在半恍惚半清醒的状态时,我的嘴唇感受到了有生以来,最美妙的温存,这一吻,不倾城,不倾国,却倾我所有。 ...... 我紧紧握着金慧斯的手,看着她美丽的眼睛,心中却无比的淡然,仿佛在这一刻看透了生死。那些未解开的谜也与我无关了...... 李团长和赵坎分站两侧,同样平静的看着前方。 我们四人在石台上这一呆就是两天一夜,此时已经到了体能上的极限。 一分钟之前,我们四人最后商量了一下,宁可跳下深渊,也不想变成一具尸体为秦始皇守陵。 呼呼的风,从我的面前掠过,只要往前一步就是那万丈深渊,因为饥饿,我看东西已经有些模糊。忍着酸软的身子,在这生命最后的几分钟里,我脑子想的竟然全是他们三个人。“李团长,赵坎,慧斯,虽然不能跟你们同生,但能在这里共死,我死而无憾!” 李团长爽朗的一笑。“哈哈!我李金鹏能在临死前遇到你们几个同志,也是不枉此生了。” 赵坎也跟着大笑了几声。“如有来生,咱们还要做好兄弟!” 金慧斯则微微一笑,看了看我。 最后的最后,我们四人同时向前迈了一步,迈进了那虚无之中...... 第八十九章 另一个我 ...... 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 “啊!”一大口空气被我吸进了肺里,我的头撕心裂肺的疼,尤其是后脑疼的肿胀欲裂。我想睁开眼睛,但是眼皮就跟沾在眼睛上一样,根本无法睁开。 闭着眼我回想起那最后能记住的所有事情,一片死一般的黑暗,从跳进深渊那一刻开始,无论是我感知还是我的思维,就如同被一层面纱所遮挡,不仅反应迟缓,除了单调的黑,在没其他,我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与慧斯紧紧相握的手。 整个下落过程持续了多久,我完全没有印象,而后面发生了什么,更加的记不清了。 “我死了么?”我自问道,可没等我继续深刻思考我到底死没死时,我的眼皮之外,有一种我说不出来的昏黄,这种昏黄并不像阳光那样刺眼,也不像月光那样柔和,十分的诡异。 “啊!”又是一声大口吸气的声音。 只有短暂一秒的呼吸,足够让我听出那是谁的动静,正是跟我手牵手一起跳进深渊的慧斯。然后我听到一阵摩挲声,似乎金慧斯正在挪动身子。 我越听越着急,可是眼皮就是抬不起来。 “啊!啊!”又是两声,后面紧跟着李团长独特的咳嗽声。 我心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们都没死!怎么可能!?” 仅仅过去了不到四秒钟,一双手就顺着我的胳膊在往上摸,我被这一抓吓了一跳,整个手臂就跟触电一样,一下缩了回来。 这个举动让我更加吃惊,我根本没想过自己还能活动身子.发现能动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去掰自己的眼皮,眼皮是被我扒开了,可看到的东西,差点没把我吓死——因为我看见了我最熟悉的人,那就是我自己! 我面前的我,倚靠在一个石壁上,闭着双眼,脸上全是土,似乎是晕了过去。一手放在了我的胳膊上,另一只手放在“我”的腿上,手上的手电光,让我明白,刚刚看见到的昏黄正是什么。 “难道现在的我,是一个魂魄不成。”想完,我就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脸,不仅有弹性,还有温度!我壮着胆子也掐了掐另外一个我的脸,同样如此。 “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其余三人也都苏醒了过来,也都看见了面前的自己,我们就跟提前商量了一样,都说不出一句话。 我喘着粗气,心理的承受能力,在这一刻,受到了极大的考验,脑子一阵的短路,估计再多上一些触动就会跳闸! 我扭着僵硬的脖子,往另外一个我的四周看了看,所见之事,比看见我自己还诧异。只见“我”靠着的墙壁周围,竟然齐刷刷的躺着好几个人,这些人不仅我熟悉,其余三人同样熟悉。 “这他妈真是见鬼了,贺教授,夏宝国他们怎么都在这里!难道他们都跳进深渊了。” 我脑子就跟过电影一样,去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渐渐的我发现了一个让我绝对想不到的答案。那就是跳进深渊的我们,竟然出现在了进入隧道以后的第一个石室里。 我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记得当时我们全是缺氧昏了过去,结果就在我靠右手边的墙上,消失的断口竟然重新出现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团长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我们几个不是跳崖了么,怎么跳这来了!” 我也没什么好脾气,心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金慧斯同样缓了白天,才恢复到正常,接着道:“难道深渊的下面是一个奇点?!也就是时空通道?!” 说完她想继续往下解释,我摆了摆手,告诉他们三人:“重点不在什么奇点,什么时空通道上,你们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在我昏迷之前听到的喘气声么?” 赵坎总是能第一个明白我的想法。“你的意思是说,当时喘气的声音,正是现在的我们做的?” 我点了点头。“一定是这样,不管因为什么,我们回到了事情发生之前,但是,我怎么突然明白,影子到底是什么了呢?!” “我们就是这地下世界里的影子!” 他们被我的想法惊的彻底呆住,然后金慧斯似乎也同意了我的想法。“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都是我们几人做的!” 李团长一时半刻没明白我的意思,问道:“我怎么越听糊涂,我们是影子?!” 我叹了口气,道:“团长,你想想,之前咱们全部昏在了这里,后来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隧道里面,这一点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根本无法解释,但是现在就不同了!” “现在不同?有什么不同?” 见他还没明白,赵坎在一旁接着说道:“团长,如果我们几个现在把这些昏了的人,全部扛到通道里去,然后袭击上面的人,将他们赶下来,是不是就能解释无法解释的事了。” 李团长一拍脑门,终于明白了过来。“感情之前认为是影子做的事情,到头来,全部是我们几个干的?”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又不得不承认。 我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一个疑问:“如果我们几个人就是影子,我们几个大活人站在其他人面前,岂不是立马穿帮?!” 金慧斯也想到了这点,见我提了出来,她大胆的推测道:“如果我没想错,我们几个因为某种原因,已经跟正常的人不一样了,即使站在其他人面前,他们也不见得能看到我们。” 我一听有门,没准真跟金慧斯说的一样,要是其他人看不到我们,那我们接下来做的事情,就容易的多。然后我又想起了一个关键点。“可是变化的石室怎么解释?别忘了,黑子他们可是进入到了另外一个石室里。” 赵坎说:“这一点一定要提前搞清楚,不然后面的事,全都说不通。” 我点了点,突然觉得李团长怎么这么安静,于是就看向了他。 只见他得知我们几人就是影子时开始,便一旁自顾自的思考,看他的样子,我们后面说的话,他完全没听进去。 我看见他随着自己的思考,眼睛都亮了起来,言语之中充满了兴奋。“这么说来,咱们几个是不是可以把那些被杀的小战士从孙学溥的手里救出来!” 金慧斯也没想到李团长心里一直在想那些死去的战士,见李团长兴奋的不得了,皱了皱眉,叹了口气。 “团长,其实我不想打击你,既然依伦说过,那呼吸的声音,就是我们,肯定也想到了相同的事情,为什么想到了,还没能阻止孙学溥杀害李青,这里面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赵坎接着道:“慧斯说的没错,既然已经发生过一次,为什么他们还是死了。” 李团长这会儿,根本听不进去别人劝。“你们俩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真就不信这个邪,发生过的事情就一定不能改变么?” 第九十章 消失的饥饿 虽说我们回到了事情发生之前,但如何解决石室变化的问题,却让我们几个十分的头疼,赵坎又在石室内找了半个多小时,依旧没有任何的发现。 我说:“别找了,当时九个人一起找,都没一点头绪,现在就咱们四个,这不是扯么。” “那咋整。”赵坎啧啧的一声,答道。 “先把咱们自己,还有贺教授他们抬上去吧,他们几个一会儿要是醒了,可就麻烦了。”说那个冒牌贺教授还好,说到咱们自己的时候,我感到非常的别扭。 他们也觉得这事先解决后,再说其他,于是我们七手八脚,将他们一个人接着一个的从断口抬了出去,我在抬贺教授的时候,因为一直觉得这个人戴着一张人皮面具,就在他的脸上掐了几下,摸着手感确实是货真价实的脸皮,尤其是那些皱纹,根本无法造假。 我也叫李团长过来顺便看一眼,问这个人,跟他当年见到的贺教授是不是同一个人?其实根本不用管我说,李团长早就有了跟我一样的打算,我话还没说完,他的脸都快贴到冒牌贺教授的脸上,鼻子都快碰到一起,仔细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对我说。“这个人跟当年的贺教授,长的一模一样。” 我刚要说:“是不是年头太久,你把贺教授样子忘了。” 我话还没说出口,李团长就指着那人额头的位置说道:“当年贺教授为了救我,脑袋被撞,留下了一个疤,我印象特别深,你看,这个疤都跟真贺教授头上的一模一样。” 果然我在李团长手指的地方,看到了一个月牙形状的疤痕。 我说:“难道贺教授,跟金慧斯一样,有一个长得极像的兄弟?甚至是孪生兄弟!” 金慧斯瞪了我一眼。“长得像,难道头上的疤也像吗?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回事。” 我们三人说话的时候已经将昏迷的人,全部抬出了石室,赵坎刚一出去就拉着绳子往上爬。金慧斯正准备继续往下说,看到赵坎再有几步就已经爬出去了,急的直跺脚,在下面小声说道:“李青他们这个时候很有可能就在隧道,你上去的时候千万别让他们看见。” 我一拍脑门,心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上面的人要是发现一下多出了四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岂不是当场就得吓疯几个。” 冲着上面也说道:“赵坎你疯了么?” 赵坎答道:“你们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啊!”话必,他抓着绳子头也不回的往上爬,见他越来越接近岩层,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我看他将头从上方的断层,探了出去,刚开始他没敢开手电,侧耳去听,又用眼睛看了看。我们几人都摒住呼吸,一起去听上面的动静,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可是我还听到什么动静,赵坎就打开手照了照,没看几眼,低下头就冲着我们喊道:“上面怎么没有人?!” 听他这么说,我都有些蒙了。“不可能啊!当时孙学溥明明跟你说过,他们在隧道里听到下方有人喊,然后都他们那些人都下到了断层里,紧接着就被影子袭击。” 团长这个时候脑子的筋算是搭对了,反应很比谁都快,说道:“大伦子,你可别忘了,孙学溥那狗日的,是什么身份?他说的话能信吗?” 我一听,还真就是这么回事儿,从一个特务口中得到的消息,其准确性确实值得怀疑。 我道:“难道孙学溥从始至终都在跟我们说谎,李青他们根本就没遇到影子袭击,黑子身上的伤根本就是孙学溥弄出来的,他那么说就是为了摆脱嫌疑?!” 仔细一想,确实有这种可能,因为我已经推断出来,我们就是这地下世界里的影子,那么我们几个不可能去袭击黑子几人,更不可能伤害战友。越想我越气。“这狗日的孙学溥,让他那么死,真是太便宜他了!” 李团长也气的够呛,金慧斯说道:“孙学溥具体做了什么,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真相大白。我现在还是比较担心,如何进入另外一石室。” 慧斯说的没错,如何进去,就是我们几人需要解决的头等大事,进不去就意味着以后的事情不会发生,我们几个也不会出现在这里,这就是一个死循环。就跟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个道理。 我灵机一动,有了一个非常不切合实际的想法,不管对不对,先跟他们说说,我道:“也许我们从这里全部上去后,下面的石室,出于某种原因,说不定就会产生变化。” 我的这个想法,别说他们,我自己都不相信,但他们几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反正也得把这些人抬到上面,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先试一试再说! 我本想上去帮忙,但李团长说我这身子板,上去也是帮倒忙,不等我回答,他拉着绳子就窜了了上去。他们两人在上面一起拉,我和金慧斯在下面给其余人身上绑绳子,我们四人忙忙活活,用了十几分钟才将那九人全部拉上去。 我跟金慧斯一爬出断层,我看到二十二个背包依然放在那里,其中有一个背包甚至跟李团长此时背着的背包一样。我本想去看看那背包里的东西,是不是也一模一样,但心有余而力不足,连续搬动这么多人,耗费的体力可想而知,实在是太累了,直接坐在了地上,结果这一坐下我才感觉那里不对劲。 我记得清清楚楚跳下深渊之前,我们几人都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早就前胸贴着后背,基本跟饿死差不多。别说简单的走几步,当时我连站直身子都费劲,结果现在竟然没有一丁点儿饿的感觉。 “这真是奇了怪了!”我马上将我这个发现跟他们讲了。 他们听我说完,才察觉出来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李团长甚至掀开了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肚皮。“哎!他娘的真是怪了!你们看我肚子,他娘的比吃饱了还鼓溜。” 果然,李团长的肚子微微隆起,他衣服上的口子都被顶了起来,看那样子不仅像单纯的吃饱喝足,更像是吃了一顿大鱼大肉吃到撑的状态。 看着虽然差异,但我们三个也连忙摸了摸各自的肚子,结果发现不单单是李团长,我们三人的肚子都是圆鼓鼓的。 这期间我甚至还打了一个饱嗝。包括我在内,四个人都傻眼了,要说吃东西,我们几人不可能没印象,可事实就是我们根本什么都没吃,现在却吃饱了,那我们几个在什么时候,吃的什么都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们几个坐在一起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李团长因为不耐烦,一拍大腿道。“管他因为什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这样还不好?” “不饿是好,关键咱们得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啊!”我有些无语。 第九十一章 回天无力 金慧斯似乎想到了什么,我就看见她捂着小嘴儿,挺惊恐的说。“咱们能不能稀里糊涂的,在那反魂树上摘果子吃了。” 我连忙摇头。“狐狸小姐,你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这也太不靠谱了吧。咱们要是吃果子了,也用不着那么急跳崖吧,还有,反魂树周围可是拴着一个专吃人脑的女人。要像你说的稀里糊涂地去摘果子,估计还没等摸到果子呢,咱们就得先被那女人开瓢。” “哎呀!行啦!行啦!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几个赶紧下去瞧瞧。”李团长听我跟金慧斯在那有的没的胡扯,他是真急了。 李团长虽然性子比我还急,但正常情况下也不会急成这样,我马上就想到了原因,他无非想快点赶上孙学溥,将小战士们救下来。 他们两人也看出了团长因为什么而着急,连忙起身。李团长这时已经走到了断层跟前,拿着手电就往下照。我们紧跟其后,之前我说石室会自己变化,完全是瞎蒙的,可当我看见下方的断层真的发生改变之后,说实话,我都有种做梦的感觉。 团长见下面发生了变化,心中大喜,头也不回的跟我们说了一句,“我先下去。”还不等我们回答,他就脚踩绳子,手一拉滑了下去。 他一落地,就往里面跑,一下就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了,现在只有我们四人相依为命。实在担心李团长这样鲁莽有危险,我们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也全都下到了断口下方。 第二个石室果真莫名其妙的再次出现,看着那熟悉的断口,和那些人身蛇尾的雕像,这一切的一切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唯一不同的,在我们不远处的雕像上,本应该在它的身上印有一个血红的手印,然而此时此刻,那个手印并没有出现。 雕像很多,透过它们,我们三个看见李团长就在不远处,正拿着手电照着脚下。 我们连忙大步跑了过去,走到跟前一瞧,发现一座倒塌的石像底下,躺着一个人。这个人穿着军禄色的上衣,左臂袖子上绣有北方军区二零某师的字样,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快要牺牲的年轻战士——黑子。 此时黑子双眼微闭,眼珠在眼皮底下来回的移动,嘴唇是白的,显然一副失血过多的状态。但看他的样子,应该受伤不久,脸色虽然难看,但身体的底子在那摆着,呼吸很均匀,一时半刻并没有大碍,如果及时抢救的话,没准还能救过来。 一见到黑子,李团长就跟疯了似的,把自己现在的状态立马忘到了脑后,想都没想的就去搬那个雕像,我在一旁看的真切,他脸憋得由红到紫,用尽了全身力气,可是那个雕像连动都不动一下。 我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跟赵坎立刻上去帮忙,我心说这个雕像再重,我们三个大老爷们也绝对扛得动。可结果无论我们三人怎样用力,那石像就跟长在黑子身上一样,奈何你有力能扛鼎的巨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啊!啊!啊!一、二、三,起!” “啊!快他娘的起来啊!啊!”依旧无计可施! 这时黑子似乎有所感应,微微的睁开了双眼,李团长见黑子醒了,立刻蹲在黑子旁边。大喊道:“黑子,是我!我是李团长啊!你坚持住!我现在就救你出去!咱们回家吃红烧肉!” 李团长的声音非常大,整个石室内,全部都是他的声音,可是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正常情况下,黑子应该早就听到李团长的说话声,可是他依旧瞪着双眼,对李团长的大喝,充耳不闻,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我因为着急也跟着李团长一起喊,可结果却是一样的。 “天啊!金慧斯果然说对了。”我惊呼道。“其他人不仅看不到我们几个,就连我们的声音都听不到!” 李团长在一旁用尽了各种方法,去救压在石像下方的黑子,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任何事情! 一种无力感充斥着我的全身,我也想到了什么,立刻俯身去捡脚边的一个小石子,那是一个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石子。然而让我瞠目结舌的是,一个平时我用呼吸都能吹跑好远的小石子,现在就如同几千斤一样,别说拿起来,连推都推不动分毫。 “不对!不对!为什么我们能将昏倒的九个人,全部扛起来,还将他们送到了通道内。怎么现在什么都干做不了?” 金慧斯见我们三人折腾了好半天,在一旁也着急的不得了,听我说完,她想了想。“难道这奇怪的现象跟我们在什么地方有关系吗?在第一个石室就可能搬动任何东西,而在第二个石室内却不行。” 此时我心乱如麻,金慧斯问的这句话我根本无法给她任何的答案。 李团长看救不了黑子,在一旁急得直跺脚,破口大骂他们家的方言。 在剧烈的用力后,赵坎喘着粗气,试图像平静自己的呼吸,说话断断续续的。“我觉得...发生这种事,跟我们...在哪儿,没有关。有关系的,应该是...生与死。” “你们回忆一下,被我们搬动的九个人里,其实到现在为止,我们都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冒牌贺教授包括夏宝国等几个小战士,他们这几个人最后的情况,仅仅是失踪罢了。” 他又喘了几口,接着道:“但是黑子跟他们不同,在我们的记忆中,他已经牺牲了。也许正是这个原因,黑子以及后面牺牲的李青等人,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他们牺牲的结果!” 赵坎说的意思,我基本上全明白了,我对他的说法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他的意思很简单,那些本应该死去的人,现在却还活着。 就像现在的黑子,他早已经牺牲很多天,现在却以活着的方式重新出现在我们几人的面前,向他这种本应死去,却已经存活。我们既然想去做什么,都无法改变任何事情,哪怕是一件最微不足道的。 李团长将我们的话听在耳中,他又尝试了好一会儿,才彻底的放弃了。他有些颓废的坐在黑子身前,用手抚摸着黑子的额头。 看到李团长这么做,我并没有觉得他的做法很蠢。反而心中升起了一种莫名的悲伤。 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把李团长从地上扯了起来。“团长,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们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现在无论怎么做?无非是让自己徒增伤悲罢了。” 李团长也认命了,深深地叹了口气,表情极其失落。小声嘟囔了一句。“早知现在,还不如摔死算了。” 他现在的心情,跟我当时无法救起顾成应该是一样的,而且会更无助,想到这里我也不知该怎么劝他。话就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第九十二章 噩梦的开始 “让团长一个人待会儿吧,让他自己静静,这样可能会好一些。”慧斯在一旁淡淡的说道。 团长现在的状态,也只能如此,我们三人站在一旁,也没有心思说话.差不多十多分钟后,李团长才走了过来。虽还板着脸,但精神状态似乎好了不少,我也清楚,李团长也没闲着,一定做了不少心理斗争。真正的绝望不是别的,正是一次又一次的给你希望,然后失望。 我清楚李团长的为人,他一向都是舍己为人,大公无私。其实刚才我都有一种恐惧,我担心李团长会一蹶不振,自己的兵在面前死过两次都无能为力。这种事如果放在我身上,也不见得比李团长强多少。 “你们觉不觉得,我他妈就是一个废物啊,自己的兵都救不了。”他说这话时刚好把手扶在了一个女石像上。 我本想劝他几句,“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人力能解决的。”结果我刚说一个现字,后面的话还没从嘴里蹦出来,李团长扶过的石像上就多出了一个血手印。 说实话,当时我看见那血手印,整个人都僵住了,他们看我表情不对,以为石室里出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金慧斯拉了拉我的袖子。“怎么了,依伦?” 我指着那个石像,语气都不对了。“不是说我们无法改变现在的状况吗?那李团长按在石像上的手印是怎么来的?!” 我话一出口,不光是他们俩,就连李团长都一脸惊慌失色的,直接把手抽了回来,连忙看自己的手心。“他娘的哪来的血?”话没说完就把手心对准了我们三个。 我清楚的记得黑子脸上根本就没有血,那李团长手上的血是哪来的?而且石像上的手印,就是当时把李团长这样的职业军人都吓得脸色发白的手印,现场瞬间陷入了寂静。这时也不知怎么,压在石像下方的黑子盯着手印,流了一脑门子的汗,呼吸急促的自言自语到“鬼呀,鬼呀!” 一听这个鬼,我一下就想到黑子临死之前最后一句话——小心影子,黑子在戈壁的时候就跟我说过,他老家在吉林四平。当时也不知道我们怎么就聊到了他们村子有人撞鬼的故事。而他们村里人都把鬼称作印子。 印子?影子?难道黑子说的最后一句根本就不是小心影子,而是小心印子。 我越想越有这种可能。 天啊!想到这个我的脑门直冒凉气,如果跟影子都没有任何关系,那么孙学溥到底是怎么知道影子这回事的。他能知道的唯一途径,就是有人将这个错误信息告诉过他,而且告诉他的人一定在现场! 我脑袋嗡嗡直响,当时在现场就我们九个人,而且被救下的只有五个人!一种不详的预感立刻笼罩了我的全身。 紧接着,我看到李团长捂着自己的肚子,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他的肚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三个大小一致的窟窿。鲜血顺着窟窿向外涌出,不到十秒,李团长就因为失血过多,脸上已然没有了一丝的血色。摇摇晃无法站稳,李团长摇晃的间隙,我看到他的身后正站着一个人! 这一幕已经不能用惊恐来形容,要知道我们四人已经跟正常的人完全不同,别说袭击,就算让人看见,都是难以实现的事,结果即使这样,李团长依旧遭到了袭击,那袭击他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 仅仅是我吃惊这么一会儿功夫,李团长就躺在了地上,嘴里发出了“咯咯”的声音。 听到这个“咯咯”声,给我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这不就是我在隧道中听到的“咯咯”声么?我一直以为“咯咯”是重伤之下黑子发出的,没想到却是李团长。 此时此刻我已经无法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抬头去看,袭击李团长的那个人,已经跑进了黑暗,彻底消失不见。 从李团长被袭击,到那个人逃跑,这一切看似漫长,不过十几秒,当我们三人反应过来,再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其实想想就算留给我充足的反应时间,我们三人也没人敢去追那个人! “团长!”第一时间冲到李团长身边,我跟赵坎用手死死的按住团长的伤口,他肚子上的窟窿似乎伤到了动脉,鲜血从我俩手指之间向外涌,此时李团长已经目光暗淡,瞳孔都呈现出放射状。 “李团长!”当我再叫出李团长时,他已经永远的离开了我们,紧接着他的尸体迅速的变黑,健壮的身体如同失去了所有水分,干枯变形。 我有点不知所措,这一切太突然了,要不是团长停止了呼吸,加上尸体急剧变化,我都会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残酷的梦。 就在这时,我身后的断口处就有一束手电光扫了进来,突如其来的光,让我不由自主的回头去看——已经死去的李团长站在断口向里面望,看到他,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紧接着我就听到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快,把团长拉上来。”那声音分明是“我”自己说的。 “我”自己的声音如同魔障一般,我自言自语道:“不对,一切都不对劲,从我发现另一个“我”开始,我就判断错了。”我一直以为,我们四人就是地下世界里的影子,因为想将事情继续下去,我们四人甚至商量过,在进入第二间石室后,如何将上面的小队吸引下来。 原本都已商量好,那个咯咯声由赵坎来发,并且由我在石像上按下血手印,结果......根本不用我们做任何事,事态就已经朝着那个方向发展,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潜移默化将这一切推动下去! 不仅如此,我记得太清楚了,断口下方的咯咯声,明明响了很多次,才引起了“我”的注意,然后是李团长听到,叫醒了大家,现在仅仅响了两声,就发生这么多,时间上根本就对不上。 我清楚,发生这一切,已经不是我能想通的了。不单单是我,他们二人也是如此。 “那个人究竟是谁?!”我再一次问向自己。难道他就是背后的力量,整个事情的发展完全由他一个人推动的?!他才是真正的影子?!他就是向孙学溥告密的人?! 我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只剩下皮包骨的李团长,心里更多的不是悲伤,而是愤怒! 一,二......九。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当第九个人也走进入石室后,命运的齿轮已经开始转动,同时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九个人的噩梦不过刚开始罢了,不单单是他们,我们三人的噩梦恐怕也刚刚开始! 第九十三章 阴影中的脸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跟按照剧本进行下去的一样,另一个“赵坎”在石壁上发现了画有秦始皇的壁画,然后众人都被它吸引了过去...... 在众人看画的时候,我们三人默默将李团长的尸体放在了黑子旁边,希望他们两个可以在这个地下世界里安息,也算是同为战友的最后陪伴了! 看过壁画,“李团长”和“夏宝国”听到了躺在石像下方黑子的呼唤,我们三人就站在不远的地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们三人也一清二楚,虽说此时仅仅是一个旁观者,但是将这些全部再看一遍,那种心情实在是太复杂了。 事情继续...... 随后我们三人跟着这九个人,步入了溶洞之内,跟随他们走向满是石像的广场,我无时无刻都在寻找袭击李团长那人的踪影,一无所获,他似乎已经走远,或者躲在暗处窥视大家。 此时我听到,贺教授说出了同样的话:“他们如果在这里,看见火光会自己走过来。”然后他们点燃了酒精罐,围在一起坐了下去。 我全神贯注的看着这一切,因为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发现假贺教授的身后,多出了一个影子。 我们三人提前就想好了,绝对不去干预事情的发展,我倒要看看,除了那个袭击李团长的人,还有什么东西能让贺教授身后多出一个影子,我屏住呼吸,等待那个人的到来,想要将那个人看的清清楚楚。 时间一秒一秒的流失,我的手心里全是汗。 “沙!沙!”急不可待的摩擦声,突然在我们的身后响起,我闻声望去,看到一个全身干瘪的人,穿着一件军绿色的上衣趴在地上。此时正向九小队那里缓缓的爬去,看到这个人,我全身跟触电一样,借着酒精罐的火光,我也将那人的面目全部看在眼里。 “什么!李团长!”因为太吃惊,金慧斯抑制不住,喊了出来。我的冷汗刷刷的往下流。“怎么可能!李团长明明已经死了!” “不对!你们快看,李团长没有影子!”赵坎指着前方,惊呼道。 我定眼一看,心顿时就慌了,没等我说什么,李团长就已经爬到了贺教授的身后,干枯变相的躯体,嘎嘣嘎嘣响了几声过后,便站了起来。将双手按在了贺教授的肩膀上! “多出来了一个人影!”背对我们三人的夏宝国喊了出来。 因为我们三人事先就经历过贺教授身后多出人影的事实,可是直到夏宝国喊出来,我们三人都只在贺教授的身后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根本看不见那多出的人影! 九人全部站了起来,唯独被李团长按住肩膀的贺教授没有起身,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李团长的手指甲就比刚刚长了两三厘米。那长长的指甲,在火光的反射之下,格外的醒目,我吓的不敢呼吸。 当另外一个“我”注意到贺教授后身的影子时,李团长已经将长长的指甲插进了贺教授的脑袋里,没有任何的伤口,也没有流出一滴血! 贺教授诡异的笑了起来!随后李团长抓着贺教授的头,“啊”贺教授痛苦的吼了一声,整个人就被他身后的李团长,向黑暗里拖去! 立刻有四个人冲了出去,正是“我”“赵坎”“金慧斯”和“李团长!” “快追!”我喊了一声,拉着金慧斯就向黑暗中跑去。我们三人跑得倒很快,但还是慢了一步,李团长已经拖着贺教授跳进了洞里。 “怎么办!”赵坎问道。 我向下看了一眼,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大喊一声。“跳!” “扑通”水花四溅,我的身体再一次被下方的水撞的生疼,我忍着全身散架一般的剧痛,立刻向一个方向狂游。因为在那个方向,我看见了李团长和贺教授。 “砰!砰!砰!”这时我头顶传来了几声枪响。显然是“李团长”在提醒身后的人,紧接着,我听到了他掉进了水里的声音。 这个时候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向死去的李团长游过去。越来越近,当我距离死去的李团长,之间有两三米的时候,已经到了触手可及距离,又是三声落水声,那声音过后,我的脑袋就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我放眼看去,就看到一个人,站在不远处,洞边的一块岩石上,此时洞里的光线并不充足,我还是看出了,他就是袭击李团长的那个人。 他的整张脸隐藏在阴影中,无法看清,但我总觉得这个人,此时再对着我冷笑!之后他抬起了右手,握住了洞壁上凸起的石头,我还在想他到底想干什么时? 整个洞竟然微微的震动了起来,紧接着震耳欲聋的水声,从他身后的洞壁上喷涌而出。直到我看见无数的地下水,我才彻底明白,这个家伙竟然在阻止我接近李团长! 我心里将他骂了无数遍,即便我的身体已经发生了某种转变,并没有达到虚无,水流照样可以将我冲走。 “轰隆”的巨响,夹杂吞噬一切的水流,将我向地下河深处卷去。类似的经历,依旧是那块突出的岩石挡住了我的身体,同样的剧痛让我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如同散架一般。 我之所以说类似,那是因为这一次被挡住的只有我自己,金慧斯和赵坎却不知被冲到了何方。 我暗骂了自己一声。“该死!”意料中的事情,发生了那么多出乎意料的改变,我却这么鲁莽的去看李团长。现在的情况更糟了,与他们俩人彻底失去了联系。这就意味此后的事情,只能凭借我一人面对! 我想抬手,抽自己几个嘴巴,就见到三个人也被水冲了过来,正是事情发生之前的“我们”三人。我看着熟悉的人,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但却是一种特别的物是“人”非。 我跟他们三人一起爬上了岩石,只是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全然不知道我的存在,我靠在了位置稍远的石壁上。此时却没有任何心情去听那些我已经听过的对话。 本应死去的李团长,他的尸体竟然活了,不仅如此,按道理他应该跟我们一样,不仅身体,恐怕被倒射出的影子,都不会被人发现,结果现在竟然反过来了。不应该看见的人看见了,该看见的人却看不见! 他一定在发生某种特殊的变化,从虚无转变成实体!恐怕在经过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完全被人看见!我又想到了他瞬间长长的指甲,与跟我零距离接触的罗刹的指甲,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结合这些,我现在完全可以肯定,李团长的尸体,正在蜕变成恶鬼罗刹!“难道因为我们三人跳进深渊,身上受到了深渊的诅咒。只要死去,尸体就会变成罗刹!” 一想想自己死后,就被变成那专吃人脑,连思维都没有的罗刹,我整个身体都不自觉的难受。“我他妈的才不要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我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子里驱逐出去。 但是,又一个可怕的事物,也跟凑热闹一样,挤进了我的脑子,不长的时间里,发生了这么多,这使我不得不去想袭击李团长的神秘人! 第九十四章 失踪的同伴 神秘人为什么要杀李团长,莫非他就是为了提醒我受到诅咒这件事?!还有刚刚也太奇怪了,他袭击李团长之后,就逃进了溶洞,看样子就是为了躲避,不想让我们三人看见他的脸。 结果在我游向李团长的过程中,他竟然有意让我去看他。 我第一次掉进地下暗河,就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们三人落水后,上游的水那般巧合的冲了下来,我们进入隧道之前,军区的人明确告诉过小队成员,方圆百里最近半年内都没有下过雨,底下十分的安全,所以才组织队伍在这个时候进入隧道。 地下暗河发大水,百分之七十都是因为上游下过大雨,要不就是地震之类的自然灾害,让地下暗河的水道发生巨变,也只有这几点,才可以做到水位的迅速上涨。但是当时这两点都被我排除了,发水这件事,也因为我们几个发现日本人的改造工程而中断。 现在想想,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巧合,有因便会有果! 对于队伍中的特务,还有一些蛛丝马迹能让我发现,虽说怀疑宋建军是错的,起码有个人让我去怀疑,但这个神秘人,连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我甚至无数次问自己,这个人到底是谁?! 现在我与他们两人失去的联系,他们两人也一定在找我,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前方水电站等。凭我对他们两人的了解,那里是我唯一能想到,可以让我们三人在汇合的地方了。 我自己琢磨神秘人身份期间,他们三人在一旁聊了很多,我不知道眼前的三人算不算真正的人,或者现在的我算不算真正的人。但还有一点我很确信,在找到神秘人和赵坎、慧斯两人之前,我绝对不能让他们三人出事,一旦他们出现意外,现在的我,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之后我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先是石滩,再到水电站,然后他们遇到了黑雾,在他们跳下落水洞受伤后,我帮着“我”自己去抬受伤的两人进入三防门之内,然后跟“我”自己一起去推三防门。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当时抬着两人的时候,我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带着两个人跑的速度一点没慢多少。以及我产生的一种错觉,好像有人在帮我推这三防门一样。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 当他们三人在通道内休息的时候,我一个人提前进入了水电站,这个时候满是窟窿的铁门后,并没有那根铁棍顶着。我看了宋建军,他倚靠在房间的一角,拿着手电,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我在一旁看到清楚,就是有着双鱼玉佩的照片。他的样子一点都不像疯了的样子,原来他真是在装疯!看到照片我才清楚,他装疯起身就是为了保护这张照片! 我的到来,跟我之后做的事情,他完全没有意识,看了他几眼,我将满是窟窿的铁门用铁棍抵上,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能让他们三人这么快就进入水电站内。 随后我独自一人顺着台阶上了二楼,进入左手第三个房间,用工兵铲将房间一角的地面砍松。我变成现在这个状态后,力量变得出奇的大,坚硬的水泥地面根本架不住我砍。我将整块的水泥地面砍开,放好,又挖了口子,直通下方的水电站发电机室,重新将碎裂的水泥重新盖在了上面。 当我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房间的门缓缓的打开了,宋建军溜了进来,他左右看了几眼,将门重新关好,整个人贴在门上静静的听着什么,随后我听到走廊内有脚步声传了出来。 宋建军格外的小心,动作轻盈到了极点,生怕外面的人发现一般。我心说我能让你在这藏着,往前走了几步,对着铁门就是一脚,咣当一声巨响。 宋建军吓了一跳,不等他反应过来,门外的三人就走到了这个铁门之前。我又用指甲在门上挠了几下,让他们确定就是这个房间,宋建军见自己被人发现,还没在惊恐中回过神,就不得不装疯卖傻嘿嘿的傻笑起来。 我整个人向后退了几步,意料之中的事情出现了,铁门被赵坎一脚踹开,宋建军则飞出了好远。就在他们进入铁门的空隙,我从房间里溜了出去,我这样做,就是为了看看,当时关闭铁门和放烟的到底是不是孙学溥!以及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那就是阻止他杀了我自己。 我站在门外,耐心的等待。差不多过了几个小时,走廊里第八道门,就被一个人给打开了,这个人带着一个奇怪的头盔,穿着厚重的三防服,身后既然还背着一个简易背包,看他的样子,就是孙学溥本人。 他同样无法注意到我的存在,他蹑手蹑脚的将铁门插销插上,没过多一会儿,就从包里拿出来不少木头,在门外升起了火。看着他猥琐的样子,我真想上去宰了他,但为了以后的事情,我只好忍耐。 他做完这一切,又瞧瞧的溜回了第八道铁门内,我紧跟其后,一路尾随。他七拐八拐进入了好几个房间,最后顺着一个向下的梯子来到了水电站的仓库中,之间他将一个一人多高的箱子向旁边一推,一个隐藏的口子,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之后又走了几个岔路,就到了我被他绑架的那个房间。 他一进房间,就靠在房间的一角,将头上的面具一摘,吃起了压缩饼干。看着那憎恶的脸,我一忍再忍,最后不去看他,我生怕我的冲动带来不可预计的后果。 之后的事情就非常的简单了,几天之后,另一个“我”被他绑在了一把嵌入式的椅子上,看着他对“我”严刑拷打,我却什么都做不了。在他将刀插进我肚子之后,我等待好多天的时机,在这一刻终于到了。要知道我是一个性子非常急的人,让我耐心等着,跟要杀我没什么区别,我吐出了心中压抑已久的急,照着他的脑袋狠狠的来了一下。 另一个“我”醒了过来,再他将孙学溥的面具扔到一旁之后,我将夜视仪上面的镜片,用工兵铲全部拍碎,做完这一切,我就顺着通往外面的烟囱,爬出来水电站。再次爬到那狭窄的烟道,已然没有之前的痛苦! 水电站的外边,已经有不少军区的战士下到了这里,我也清楚,随后会有更多的人下来。但我对这些完全的不予理睬,我担心赵坎和慧斯这个时候也来到了这里,在这个基地内,找了又找,就是无法见到他们。不单单是他们,就连神秘人也跟消失的一样。 “他们究竟被水冲到哪去了?!”我自言自语,按道理他们早就应该来到这,现在却没有,我真的有些着急了。 越是想快点找到他们,我就越后悔之前的鲁莽,不知不觉间我的心态已经发生了一种莫名的改变! 第九十五章 告密的人 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就是耐心的等待,如果以前让我这么等,我一定会疯掉,但是现在我却没有一丁点办法。 军区的战士越来越多,那五个人相继被救了出来,分别被安放在了各自的医疗帐篷内,我十分好奇,究竟是谁,会给孙学溥传递情报,我在他帐篷外面等了几天,直到第三天,也不知道是晚上还是白天。 原本安静的石滩上,响起了一个人走动的声音.一个人影进入到了我的视线之内,他个子不高,却身材苗条,头发乌黑秀丽的垂在双肩,看到他第一眼我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人竟然是金慧斯! 怪不得之前慧斯说过那么一句话——孙学溥具体做了什么,我相信再过一段时间,就能真相大白。原来她在说这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种觉悟,她的身份会真相大白。 不对!慧斯不是特工狐狸么?难道她一直在骗我们?!那她为什么要向孙学溥告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了很多,想到她击晕我之后,跟孙学溥确认身份。又想到我在说出是时候反水的话,她犹豫的动作。 我慢慢的发现,其实慧斯的身份一直在模棱两可之间徘徊,她一会儿变成特务,一会又变成特工。她的身份转换,说白了就是因为我口袋里的一张字条。因为我对她的爱,让我彻底的忽略了这一点。 恐怕她的真正身份,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金慧斯站在孙学溥的帐篷外,警惕的看了看左右,见没有人,便走了进去。关于慧斯的一切,都会让我感到好奇,我贴在帐篷外,仔细去听他们之间的所有对话。 “你是谁?!”孙学溥说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情报,相信你为了摆脱嫌疑,一定很想知道它。” 孙学溥沉默了,过来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原来是你!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随你便,你别忘了,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慧斯像似威胁又象是诱惑的说。 “嘿嘿,好吧,我信你!” 可是慧斯却说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你还好意思笑!你做的也太过了,一下杀了那么多战士!幸好这个情报很关键,不然谁都救不了你!”金慧斯咬着牙说道。 不等孙学溥开口,金慧斯接着说道:“黑子在临死之前,说了一句小心影子,水电站里面应该存在一个未知的东西,剩下的事情你自己跟上面编吧,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 “嘿嘿,真是感谢慧斯小姐的情报,这个情报对我脱身很有帮助。不过,也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他们自己,不小心闯进了换气室,引来了黑雾,我也无能为力!” “哼,你把我当成三岁孩子了么!最后警告你,做的别太过火了!”慧斯说这话时态度很强硬。 “那是,那是,你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他们俩的谈话,我全听在了耳中,我真的没想到给孙学溥报信的人竟然是慧斯。我告诉自己,她这么做,一定是为打入敌人内部做准备。 随后金慧斯也没准备跟,孙学溥不多说什么,将有关影子的细节告诉他,临走的时候说了一句。“进入里面后,如果咱们再碰到,我会将象征我身份的东西给你看!”话必就离开了他的帐篷。 我看着慧斯身形单薄的背影儿,我特别的心疼她,同时对孙学溥这一类特务的恨,也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我想了很多,慧斯身为情报人员,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我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想让她摆脱这种身不由己!我暗自决定,如果能从这里活着离开,我一定要让慧斯过得自由自在!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这个美好愿望,也仅仅是个愿望罢了,随着真像的出现,不仅是慧斯,就连我也不得不身不由己! 时间流逝,转眼又过去了好几天,距离队伍进入鬼湖的日子也越来越近,我在营地中,一直没有等到他们两人的出现。 我心急如焚,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天,也意识到他们两个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很想顺着地下河的支流去找一找,最后还是打住了,与跟找到他们相比,进入鬼湖保护另外三个我们,却变的更加重要了。 进入秦始皇陵后,慧斯当场假意暴露身份,打入特务孙学溥内部。随后我跟赵坎,再次回到白玉走廊时,如果我的口袋里没能出现写着我是狐狸字样的照片,之后发生的所有事都会改变。我必须进入鬼湖,将最重要的照片放进我自己的口袋,不然我们三人中,很有可能有人牺牲。这是我不能面对也无法承受的后果。 不仅如此,被搬动的贺教授尸体,以及尸体上被人拿走的日记本,很有可能就是袭击李团长的那个神秘人干的。日记中的内容现在看来,太关键了!可能会有解开我们三人,现在这种情况的答案也说不定!我必须进入里面阻止他!那几本笔记本我也是势在必得。 我以为我等待会没有任何结果,就在队伍进入鬼湖的前一天,我盼星星,盼月亮的两个人终于出现在了小型瀑布的上方。 再次见到他们俩,就像久别多年似的,根本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激动的要命!他们才爬到一半,我就已经走到了瀑布下方,我站在下面一个劲的感慨。“你们到底去哪儿了?我头发都掉没了!” 再次见到我,他们俩同样的兴奋,赵坎喊道:“我俩猜你一定在这,这不急忙刚过来跟你会师么!” “去你大爷的,就你这速度还叫急忙?!” “哎!事情多,脱不开身啊!” “行了,行了,再说下去,你们俩人再打起来!”慧斯笑道。 她一落地,看着这个佳人,我对她身不由己的无奈,瞬间爆发,一把将她抱着了怀里,对她说道:“慧斯,以后无论风雨,艰难险阻,我都会保护你!” 慧斯先是愣住了,她根本没有想到我见到她后会这么说,她没有回答我,双手同样抱紧了我,她的眼睛湿润了,似乎在这一刻,她将心底压抑已久的痛,发泄了出来。 赵坎在一旁都看傻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慧斯注视着我。“依伦,谢谢你!是你救了我!” 我很意外,根本不明白她说我救了她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救她了? 她叹了口气,满脸的悲伤,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然后她下定了某种决心,说道:“依伦,赵坎,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在瞒着你们。” 第九十六章 作战计划 “有事情瞒着我们?”赵坎在一旁不解的问道。 慧斯刚要往下讲,我就伸出了手,在她的肩膀上一按,微笑着轻声说道:“不用说了,我知道,无论你以前是什么身份,我都不会怪你,因为你现在才是真正的你,我说的对吗?” 她又叹了口气,很感激的看着我。“我一定要说出来,不然这些话憋在心里,我会疯掉的。” 闻言,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心里清楚了,为什么她说是我救了她,可能就是因为我口袋里的照片! 赵坎在一旁听的更是一脑门子雾水,也插不上话,只好静静的听。 “其实我并不是做情报工作的狐狸,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之前我跟你们俩说过,我到这里来,完全是因为我的父亲。” 她停了一下,似乎想起了愤恨的事情,我看到她眼神都变了。“大概半年前,我的父亲突然在美国失踪,随后我收到了这个。” 她一边说,一边从包里拿出了一手表,递给了我。“这是我父亲最喜欢的东西,当我收到它的时候,我就彻底明白了,我的父亲不是无缘无故失踪的。差不多又等了几天,一封信寄了我美国的家中,信里面的内容并不多,但是却让我非常的震惊。” “我的父亲是被日本人给绑架的,他们要挟我,参加一个特殊的任务,并在这个任务中,向他们的情报人员提供帮助。并扬言,如果我不合作,我就再也见不到他。我从小就失去的母亲,是父亲将我跟姐姐一手带大,我不能让他出任何事,所以只好......哎......” 我只猜到了前面,并没有猜出之后,我没想到日本人为了得到深渊中的秘密,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谋划此事,并且绑架了慧斯的老爸,听慧斯讲完,我很同情她,更不会怪她,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出大义灭亲这样的事来。 “日本鬼子也忒缺德了,真是什么手段都用的出来啊。”赵坎也不笨,也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感慨道。 “我心里很矛盾,一直在犹豫,但是为了我父亲,我只好出卖自己的灵魂。” 赵坎问道:“这事你姐姐知道么?” 她点了点头,轻声道:“她是反对跟日本人合作的,我也根本没想到,她为了保护我竟然也下到了这里,现在她生死不明,我该怎么办才好!” 见她越说越激动,我实在受不了女人在我面前流眼泪,连忙岔开话题。“慧斯,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有我们俩,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帮你,你还担心什么!对了,赵坎,你俩怎么这么久才来,你说你事多,到底是什么事?” 赵坎会意,打了个哈哈。“还不因为夏宝国他们,大水来的时候,我跟慧斯刚冲出去,就被一块石头给拦了下来,水流过去后,我跟慧斯商量一下决定来这里找你,但夏宝国他们却扔下了绳子,准备下来找人。” “他们要是下到这鬼地方,肯定凶多吉少,为了让他们活命,我跟慧斯只好用特殊的手段去吓一吓那几名小战士。” 赵坎说到这,我基本明白他们都干什么了,那几个小战士本来就胆小,尤其是夏宝国,芝麻大的事,都能给他吓尿了,他们俩只要做出点匪夷所思的事,相信就可以阻止那几个战士下来。 赵坎继续道:“夏宝国估计是担心李团长,刚开始害怕了也要硬着头皮下来,我一看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我只好去扒他裤子,然后抽他的屁股,这下给他吓的够呛,不敢下来了!” “你也太损了吧,你打人家屁股干什么?”我听着又好气有好笑的。 他耸了耸肩,坏笑道:“就夏宝国那大屁股,他要是个女的,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慧斯被我俩逗的捂着小嘴乐,看到她情绪好了不少,我也放心了。随后我们三人找了一个靠边的地方坐了下去。我将我在暗河里见到那神秘人的事情,并将这几天我想出的事,和要去做的事,都跟他们讲了一边。 他们俩对这个情况,也十分的诧异。赵坎跟慧斯都同意进入鬼湖,尤其听到我说,我们三人身上可能被下了诅咒,死后会变成恶鬼罗刹,进入鬼湖的心情就更加强烈了。 我们三人进入鬼湖的目的有两方面:一方面去找到贺教授的笔记本,另外一方面在保护“我们”三人的同时,尽量去阻止那个神秘人! 启程鬼湖的日子总算到来,上船的途中,我发现,我们三人现在的体质,鬼湖里的黑雾,完全感应不到,这一点也让我怀疑,李团长那次开枪,以及黑雾落到队伍头顶,并没有遭到黑雾的袭击,是不是跟我们三人又关系。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圆形船驶进鬼湖几天后,那些饕餮再一次袭击众人,奇怪的是,那些饕餮对我们三人视而不见,有好几只从我面前跑过,没有任何攻击的举动。 看来我们三人的状态,任何东西都无法发现,除了那个神秘人! 在船翻之前,我们三人就定下了作战计划,慧斯和赵坎帮助队伍活下来的人,登上城墙,而我择去帮助“我”自己,完成一项重要的事。 众人落水后,我便一个下潜,沉入了水里,我看见“我”自己,穿着三防服,一个劲在水中挣扎,当初没能救下顾成,让我心里也产生了一种愧疚,我换了一个方向,即使我知道,我还是救不了他,但我还就是扭不过我的倔脾气,决定再试试。 顾成跟“我”一样,在水中挣扎,我游到他的下方,把他的脚往上拖,结果我发现,无论我如何用力,也改变不了他下沉的结果,没多一会儿,他就彻底窒息,一动也不动了。我心中感慨,但却无能为力。 期间我浮出水面换了几口气,又游到了顾成附近,等待另一个我的到来。果不其然,另一个我做法跟我当初一模一样,来来回回好几次,都想救人,在他最后一次游向顾成的时候,我抓住“我”的衣服,将他向后扯去,直到将他扯到城墙边,我才又是一个下潜。 再次进入救我一命的洞口时,给我了一种时过境迁的感觉,也顾不得多想,我身后就有两个人也浮出了水面,正是金慧斯和赵坎。 “事情都办妥了!”赵坎开口道,接着又说:“大伦子,你确定这个洞口可以直接到达城墙后面?” 我回忆了一下,说道:“错不了,我第一次到达这里时,当时因为着急救人,就向里面看了一眼,发现这个洞是城墙上的裂口,要不是我当时被什么东西拉到城墙边,我会走这里穿过城墙。” 当时拉着我的那个东西,现在一看不正是我自己么!既然是我自己让“我”这么做,我相信一定有道理。我指了指裂痕的深处,说:“你们看,这里有风,一定可以直通对面。” 第九十七章 诅咒显现 墙体出现裂痕一般有三种原因。常见的是温度性裂痕,其次是地基不均匀沉降引起的裂痕,第三种就是结构性裂痕,结构性裂痕是由于上部荷载而引起的裂缝,表明墙体承载力不足或存在较大问题。 这座不知几千年前就被建在这里的长城,上千年的巨大压力,墙体承受不住负荷开裂,也是正常的事情。我推断它可以直通对面,正是因为它属于结构性裂痕,不过这么多年,城墙依旧屹立不倒,我对建造这个长城的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们三人因为着急,要赶在神秘人之前,得到贺教授的笔记本,所以走的很快。但当深入裂痕一半时,我看到石壁旁边有一具干枯的尸体,那个尸体穿着一件军绿大衣,看见那件大衣,我不由的停了下来,吃惊的看了看他们两人,他们同样如此。 “贺教授的尸体怎么会在这?!”赵坎差点被惊掉下巴,惊呼道。“你不是推测出,是那神秘人抬走贺教授的尸体么?” “你别问我,我怎么知道。”我被突如其来的尸体,搞的本身就不耐烦,回答赵坎的语气当然好不了。 “先别管这些,快去看看贺教授的笔记本!”慧斯提醒道。 慧斯这么一提醒,我跟赵坎,马上反应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去翻贺教授衣服。结果刚刚掀开他的衣服,就有好几本笔记本落在了地上,我被这一幕吓了一跳。 心中的纳闷已经无以言表。“笔记本怎么都在这?难道拿走笔记本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秘人,而是我们!” 我越想越不对,接着说道:“照这么说,抬动贺教授尸体的也是我们几个?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等他们回答,我就将笔记本全部捡了起来,快速的翻看了一下,只看了几眼,我就被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吓的呆在了当场! 颤颤巍巍对他们两人说道:“他妈的,我们身上真的有诅咒!” 他们听我这么一说,脸色都变了。我接着说:“贺教授写的很详细,将他们科考队找到三口箱子的事都写在了上面,本来他们完成任务后,就完全可以跟此事脱开关系,但是他们在找箱子的时候,知道了诅咒的事情,所以不得不进入这里寻找答案。” “这里真的有通往那城镇的路线,贺教授已经将路线写在了日记本上,看来他准备离开这里前往城镇,彻底解除身上的诅咒,却在这里遇到了什么,死在了这里!” “难道只有他自己来到了这里?那他是怎么做到的?”慧斯一时也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想了一会儿才问道。 日记本里面的内容已经让我无法想象,尤其是看到来这里的人中,有一个我熟悉的人,我迟疑了一下,低沉的说道:“并不是他自己,还有另外几个人,他们的情况应该跟咱们几人一样,黑雾和湖里的饕餮不会袭击他们,所以来到这里并不困难,只是.....”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慧斯催促道。 “只是我没有想到,来到这里的人,竟然还有我的三舅,既然我三舅也中了诅咒,肯定会跟咱们一样,无法被别人看见,为什么我还能看见他!” 闻言,他们俩人沉默了,这件事恐怕他们也想不出答案。 “看时间,我三舅跟贺教授几人,应该是1959年到1960之间就来到了这里,但我并没有感觉出我三舅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啊!”我有点糊涂了,后面发生的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出去后,找我三舅将事情问个清楚! “能不能是因为中了诅咒,你就可以看见你三舅?”赵坎试着说。 “你没喝多吧!绝对不可能,60年我才多大,而且那时候我上哪中诅咒去,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 “那倒也是,笔记里面的内容,我看咱们还是出去后在研究吧!上面的小队,估计快下城墙了,咱们仨快把贺教授的尸体,抬出去为好!” 虽然不知道我们仨为何要抬走贺教授的尸体,故意阻止队伍的前进速度,但是我们三个清楚,事情必须按照原本那样发展下去,谁知道稍微改变一点,后面会发生什么! 我将贺教授的笔记本全部踹在了背包里,然后将第一本撕去了一部分,重新放在了贺教授的怀里。 贺教授的尸体已经干枯,抬起来很容易,我跟赵坎抬着尸体,慧斯在前面拿着手电开路,没多大一会儿,我们三人就穿过了裂痕,来到了城墙的另一面。 而我的头顶,传来了小队中“李团长”的呼喊声,我没想到他们的动作这么快,留给我们三人的时间并不多。我们用最快的速度将贺教授的尸体放在了慧斯第一次发现的地方,并将笔记本好生的放在了贺教授怀里,并将他的大衣的扣子重新扣了起来。尽量让他跟之前的样子相同。 做完这一切,我出于好奇,又去看了一眼那个可以通过思维让人听见话语的陨石,结果在陨石的上面,我看到了一个人趴在上面,起初我以为这人就是袭击立李团长的神秘人,但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人竟然就是李团长本人! 此时的李团长身上的衣服不知去向,光着膀子,身上的肉已经变成了黑色,头发也长长了一大截,由黑色变成了紫色,还在向红色转化! 他的眼睛凹进了眼眶内,看样子马上就会消失,我向下一看,不仅是眼睛,就连鼻子、耳朵也同样如此。本应平的牙齿,也越发锋利了!而他的手上,则抓着一个鲜血淋漓的尸体,显然就是那个冒牌的贺教授。 看到他的样子,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抓着赵坎的胳膊说道:“李团长!” “啊!”慧斯一下接受不了此时李团长的鬼样子,吓的喊了出来。 赵坎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天啊!李团长真的在慢慢变成罗刹!他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了!” 看见李团长现在的样子,知道他正在向实体转化,一旦全部实体化,他就变成了真正的嗜血的罗刹!到那个时候他将从我们三人的视线中彻底的消失! 他出现在这里,也证明他就是在陵墓中袭击“我”的那只罗刹!而青铜鼎里面的肉,想想也知道是谁的了。我凌乱如麻,我甚至联想到了自己也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心里对这个诅咒的恐惧也上升到了极点。 我的声音因为恐惧,都变得沙哑。“我现在算是知道,咱们几个为什么把贺教授的尸体,搬到这里了。” “我也想到了!”慧斯和赵坎同样变声的一起说道。 “现在怎么办?!”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在他彻底实体化之前,想办法把他引到陵墓里面,这要是让上面下来的队伍在这里碰到李团长,岂不是全部都得撂在这?!” 第九十八章 久别重逢 此时的李团长已经没有了意识,如同一具行尸走肉。我说的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队伍要是现在碰到他,死伤至少过半,不仅如此,之后发生的所有事恐怕都会改变,变的面目全非。 因为不清楚李团长能否发现我们三人,只好慢慢的向他靠近。在靠近的过程中,我不停的回头看,城墙上方的小队已经有几个人下到了城墙中间的位置,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走到这里。 引走李团长已然是迫在眉睫,当我跟赵坎到达陨石正下方时,陨石上的李团长扭动着漆黑的脑袋,似乎无法发现我俩。看到这个情况,我俩的胆子也大了不少,赵坎捡起脚边的一个石头,绕到陨石的后面,对着李团长的后脑勺就扔了过去。 石头虽然不大,好在是猝不及防之下的攻击,只见李团长全身都抖了一下,嘴里发出了一丝极为难听的怪叫,扭着硕大的脑袋就往后面瞧了瞧。 狰狞的面孔,让赵坎不由的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不敢动弹分毫,鲜红的舌头从李团长嘴里伸了出来,像蛇一样吐着信子,似乎在嗅攻击他的人。 我们三人现在的状态,已经超出了一个常人能理解的范围,李团长嗅了半天,歪了一下脑袋,表现出奇怪的样子。 我见身后的小队,越下越低,实在不能耽误,也学着赵坎对着李团长扔了一块大石头,这一下直接将李团长打的身子都向下低了三分,张着满是尖牙的嘴,彻底的被我激怒。 只见他后腿一用力,直接从陨石上面窜了下来。他的力量非常大,落地之时,夹带着一股劲风,卷起了不少地上的沙土。我跟赵坎迅速向后退,一边退一边骚扰他。 慢慢的,李团长被引上了白玉台阶,我们俩的配合的非常协调,几乎没有攻击间隙,比较容易的带着李团长,向着陵寝方向靠近。 慧斯则小心的跟在李团长身后,预防他走到中途再返回去。直到我跟赵坎将李团长带到秦始皇陵大门,算一算时间,小队成员这个时候应该在吃压缩饼干,外加贺教授的笔记本耽误他们时间,小队一时半会倒也过不来,我们三人提着的心才彻底的放了下来。 随后的事情比较麻烦,毕竟要将李团长引到玉台下方的白玉走廊,我们三人身上虽说有绳子,但如何让李团长下去,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最后我们三个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最后还是赵坎想出的鬼点子,终于将李团长引到了白玉走廊里。恰在此时,彭先生就来到了秦始皇的大门前,如果再耽误一分钟,相信他们就会来个照面。 随后其他人全部到达了这里,白玉台阶的高度,李团长一下就能跳上去。而李团长此时也应该嗅到了鲜美的人肉味,变得兴奋起来。我们三人还是不放心,只好将李团长引向白玉走廊深处。 走廊里的干扰石同样对我们几个失去了效用。 发生的事情,依旧会发生,之前的一幕再次上演,“金慧斯”首先荡着绳子滑了下来。也许是慧斯身上的女人香,李团长再也不不受控制,跟弓上的箭一样,嗖的一下就蹿到了“金慧斯”附近,一下就咬在了绳子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让“金慧斯”失去了平衡,连忙大喊了几声,向上方求救,然后撞在玉璧上,直接晕了过去。 一旁的慧斯,此时张着小嘴,总算知道自己当时是如何晕过去的,惊讶非常。 伴随另一个我的一声怒吼,另一个“赵坎”也下来了,见到恶鬼模样的李团长,他先是一愣,然后一手抓着绳子,一手抄起工兵铲,对着李团长的脑袋就是狂砸,乒乓之声不绝于耳! 这个时候,我们三人必须介入其中,因为李团长此时差不多变成了真正的罗刹,岂是随便砸几下就能被惊退的?我们三人将绳子套在了他的头上,然后狠命的往后拉。 三人的力量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加上玉石地面十分的滑,一直把他扯到了秦始皇陵的侧殿的青铜鼎面前,我们三人才就此罢休。 青铜鼎的出现,一下将李团长的全部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他绕着大鼎转了几圈,如同在审视一件宝物一般。然后长满长指甲的双手,按在了鼎沿,张着大嘴对准鼎里呕出非常多的肉块。也不知肉跟鼎产生了什么反应,一股炖大鹅的肉香顷刻之间,就从里面飘了出来。 我闻了闻这极具诱惑的肉香,又看了看鼎中带着血丝的人肉,我一个劲的反胃,心里庆幸,幸好当时也没吃鼎里的肉,这要是要吃了,我现在撞墙的心都有。 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首先我跟慧斯进入了白玉走廊,慧斯在闭眼向前走。从另一个金慧斯的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和一支笔,而我则在照片的后面写上了——我是狐狸。 将照片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我”的口袋里,直到做完这一切,我们俩才又离开了白玉走廊,赵坎在通往正殿的通道等着,一汇合,我们三人便一路向正殿跑去。 一到正殿,就看到彭先生正在开启龙椅上的机关,其他人分站左右,李团长一脸的好奇,随后整个大殿微微的震动了几下,那副壁画也缓缓的升了起来。 当壁画开启到一半的时候,队伍最后方的孙学溥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机,带上了面具,从包里掏出了一把微型机关枪,对着前方的人群就是扫射。 子弹的闪光让我产生了短暂的失明,当我回过神后,宋建军速度很快,一溜烟的跑进了我们来时的侧殿。 李团长带着彭先生进入了壁画后方,而金慧斯的姐姐金纳斯则直直的向我们三人这边跑了过来。孙学溥看了一眼金纳斯,又看了看彭先生进入的通道,只犹豫了一下,便跟着李团长他们也进去了。 再次遇到姐姐,金慧斯显得很激动,似乎跟她姐姐久别重逢一般,一下就忘了她现在的状态,冲上去一边喊姐姐,一边去抱,由于金纳斯根本无法发现她的这个妹妹,猝不及防下,两人撞了个满怀,这一撞的力量直接将金纳斯撞的昏死了过去。 “姐姐!” “哎呀,你糊涂!她根本看不见你!”我说,然后我想到了什么。“在孙学溥折回来之前,赶快将你姐姐抬出秦始皇陵,只有外面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慧斯也清楚,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金慧斯拖着她姐姐的脑袋,而我跟赵坎则抬起她的身子,最后将她好生的放在了门外。 金慧斯抚摸着她姐姐的额头,轻声说道:“怪不得在皇陵中,见不到姐姐,原来是被咱们几个救了。” 我见慧斯情绪好了很多,脸上都有了笑意,她姐姐的安危,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虽然她没有表现出来,但我还是发现了,我摸了摸慧斯乌黑的秀发。“现在你总算放心了吧!” 第九十九章 多出的红线 金慧斯又看了看她姐姐,眼中满怀姐妹之间的亲情。看到她这个样子,我下定了决心,拍了拍她的肩膀,“慧斯,接下来的事情我跟赵坎去办,你在这里陪着你姐姐。” “不行,我也要跟你们一起进去!”她仰起头,态度很坚决。 “你必须听我的,接下来的事有我俩足够了,万一你姐姐在这里遇到什么危险,到时候再后悔不就迟了!” 她犹豫了一下,还要说话,我连忙打断她。“就这么定了,走!赵坎。” 说完,我俩头也不回的重新走了进去,我俩一左一右,将大门缓缓的关上了,在关门的那一刻,我看到慧斯看向我的目光满怀爱意,我会心的一笑,彻底的将大门给关上了!我倚靠在大门上,表情很失落。 “怎么?舍不得你的小美人?”赵坎看我情绪不高调侃道。 我撇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你就别拿我开涮了,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担心再次进入秦始皇石棺的石台上,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不过我真没发现啊,你也够狠心的啊,咱们俩要是出了事,岂不是你的大美人永远也见不到你了!” 我叹了一口气。“不是我狠心,明知前面危险,我真的不想她出任何事情!” 赵坎沉默了一下,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然后抬头问道:“接下来怎么办?” “咱们俩先进入壁画后面,彭先生的身份太特殊,不能有闪失,必须救出来。”说完我接着感慨。“现在我算知道彭先生因为什么失踪的了。” 赵坎点了点头。 随后我们两人按照计划形式,进入壁画之后,向前走了一小段距离,就看见孙学溥在用地质锤在墙上一个劲的狠凿,凿了大概七八下,墙上的孔洞中就流出了银白色液体,正是秦始皇陵中的水银。 “天杀的日本鬼子,下手真够狠的。”赵坎在一旁骂道。 我也将孙学溥骂的连狗都不如,有好几次我没忍住,想上去宰了他,都被赵坎拉住了。“你要干什么,你现在弄死他,岂不是后面的事都会变!” “这狗日的王八蛋,我越看越气。” “我跟你一样,但是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你耐心点行不行。” 我喘着粗气,握着双拳,只要隐忍,孙学溥又在通道里折腾了好一会儿,才离开了那里。我跟赵坎又尾随了他一段距离,见他向另外一个侧殿走去,我们俩才又返回了通道。进入通道,我俩一路小跑,最终来到了李团长和彭先生被困的房间。 开启石门费了我俩不少时间,门一开,就看见李团长和彭先生半倚在石室的石壁上,而那口装着寡妇的石棺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跟赵坎七手八脚的将彭先生抬了出去,将石门一关,径直离开了秦始皇的正殿。将彭先生跟慧斯的姐姐放在了一块,重新走回龙椅前,将机关重新关闭,直到做完所有的这一切,我们俩才有机会休息片刻。 下一步要做的,便是我跟赵坎前往白玉走廊,去画那条纪实线。那条纪实线实在是太重要了,正是因为它才指引了过去的“我们”进行接下来全部的行动。 我们俩小心翼翼的进入侧殿,此时侧殿中,另外的我俩三人正在跟罗刹搏斗着,虽然已经发生过一次,但再一次去看那惊险的过程,我还是惊出了不少冷汗。 绕过场中激斗的人,赵坎伸出手,用水壶在青铜鼎里捞了不少血,我俩才急匆匆的向白玉走廊走去,一边往那边走,我一边问赵坎:“那几条线你到底能不能画好?!” “我也没有把握,虽说我都记在了心里,但是真正去画,太难了。哪怕上面的线条差一点,表达的意思都会变成另外一个模样。” 我丝了一声。“你没有把握也得有!” 然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几条鲜红的线条就已经出现在了我们两人的面前! “怎么可能!”那红线并应该由赵坎去画,结果现在却已经被画到了墙面上,我大吃一惊,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喊了出来。 赵坎也惊的差点没靠在墙上。 那几条红线跟我第一次见到它时一模一样,但我马上就想到了什么。“这纪实线一定是袭击李团长的神秘人干的!他没理由帮助我们吧!” 整个节奏突然被打乱,赵坎看着那纪实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接下来要做什么,都有些糊涂了。 “他一定是尾随咱们几个到达了这里,现在我也想不出他的意图,咱们俩还是小心点为好!” 赵坎这话说的很对,起初步入鬼湖时,我们几人并没有在船上发现那个神秘人的影子,本以为他通过别的方式拿到贺教授的笔记本后就会离开。然而,我跟赵坎都把事情想简单了,虽说他在墙上画纪实线提醒我们俩人,看样子是在帮助我们,毕竟他偷袭,杀死了李团长,没人敢断定,他不会对我们几人下手。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感觉自己没有必要再进入秦始皇陵的棺椁处了,一方面是担心门外慧斯的安全,另一方面我想到后面的事情,除了通往石室下方殉葬坑通道的开启,种种迹象表明,并没有我们参与其中的影子。 “你快看!纪实线上面多了一个线条。”赵坎这时说道。 闻言我就看了过去,看了半天,也看不出来哪条线是多的,他直接蹲在了地上,手指指在一条很不起眼的线上,说道:“就是这条,之前肯定没有。” 不等我回答,他接着说道:“奇怪!多出的这条线,直接将开启进入殉葬坑的机关开关地点标记了出来!” 得知这个情况,我也肯定了一个推测。“看来那个神秘人有意让咱们离开这里,并不希望咱们两人再深入进去!” 赵坎将地点记下之后,边伸出袖子,将多出的那条线给擦了下去。然后我就跟赵坎走到了标记的地点,原来这个开启开关的位置,距离有石棺的石室并不远,只是被隐藏的十分隐蔽,赵坎找了好一会儿才摸到了那个开关。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这个时候另外的我们应该刚好跟李团长打开石棺。我对着赵坎点了点头,他会意,将机关按了下去,我们俩所站的地面随之抖动了一下。 我们俩人做完了全部该做的事,我在这鬼气森森的陵墓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没什么好犹豫的,我最后望了一眼虚掩着的石门,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第一百章 只不过是开始 走出秦始皇陵,我将里面的事情跟慧斯讲了一遍,当她听到纪实线,同样表现出了诧异。 我说:“那些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是等咱们三人出去后,再想吧。” 随后看着晕倒的彭先生和金纳斯,我们三人犹豫了一下。慧斯想将她姐姐带出去,说:“既然决定离开这里,我们现在带他们出去吧。” 我摇了摇头,安慰慧斯道:“你担心你姐姐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你的姐姐醒来后,发现自己悬在半空当中漂着,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慧斯沉默了,显然我说的这点她忘考虑了。 赵坎插话道:“不如咱们三人在这里等等,队伍进入鬼湖这么久,还没人出去,外面的人肯定会来救援。” 说到救援,我心里是一点底气都没有,先不说能不能来,就算能来,现在出发,没有个七八天也到不了这里。而且长城的外围还有那些吃人的饕餮。我说:“先别抱太大希望,你可别忘了,救援的船上可没有咱们三人!而且彭先生要是醒来,我可不敢保证他不会再进入皇陵。” “照你这么说,救援队伍一旦遇到饕餮,连枪都不能开?那你说该怎么办才好!” “其实办法我已经想出来了,只是这是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你从秦始皇玉棺中带出的玉盒还在身上吧!” 他点了点头,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将玉盒从包里掏了出来,一脸的疑惑。 “你的意思是制造一个假的秘密?!”金慧斯这时插嘴道。 我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办,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两人好好在这呆着,孙学溥肯定是出不来了,这里基本上再没有致命的危险!” “那你想好了,放什么样的假秘密?” 我摇了摇头。“这个还没有想好!” 他们两人刚要回答,地上躺着的彭先生,他咳嗽了一声,随后一大口黑血被他吐了出来。当我们三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缓缓睁开了眼睛,而他的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我们三人! 看到这一幕,我们三人根本想到彭先生醒的这么快!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着他我仔细一想,也对,他中毒时间并不长,就被我跟赵坎救了出来,算算时间也差不多。 彭先生的眼神实在是太犀利,他眯着眼睛,在我们三人身上扫了好几遍,期间我安慰自己道:“他看不见我,只不过是巧合。” 这种巧合大约持续了几十秒,彭先生先是叹了口气,声音既不可闻,似乎满含愧疚。“你们三人进入深渊了吧?!” 闻言,我们三人全傻了,眼睛瞪的老大。无法相信彭先生是在对着我们三人讲话! 他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你们是不是很诧异,我为什么能看见你们!”说完,他伸出了手臂,将袖口往上一卷,露出了一截手臂。他的手臂呈现出一种我说不出来的病态,皮肤之上一根该有的汗毛都没有。不仅如此,手臂最外层的皮肤也隐隐约约布满了淡青色的花纹,非常的诡异! 随后他用手在胳膊上一掐,我直接倒吸了一口凉气,本应该富有弹性的皮肤,现在就跟打过胶的纸一样,硬邦邦,根本掐不起来! 看到这里,傻子也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我试着问道:“彭先生,您也进入过深渊?!”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似乎在回忆什么,过了片刻才说:“我并没有进入深渊,只是在巧合之下听说过而已,但我身上的症状却跟零号档案记载的恶毒诅咒一样。” 一听诅咒,我心里瓦凉。同时也非常的好奇说:“您是怎么中诅咒的?”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秦始皇陵下的深渊并不是只有一个,而是有四个,它们分布在中国的东南西北,其他几个虽然叫做深渊,形态却各有千秋。我并不知道这些深渊是如何产生,何时出现,我仅了解到的,凡是接触过深渊的人,都会中上诅咒!” 不等我们三人回答,他就接着说道:“最不可思议的事情,解除诅咒的方法就在那个神秘城镇之中!” “那您去过另外几个深渊?”金慧斯问道。 “我并没有去过深渊,却中了诅咒,至于这一点,说起来就有些特殊了,一时半刻也说不明白。而你们三人身上中的诅咒跟我应该是一样的,所以我才这么说。” 彭先生说到这,我基本听明白他的意思,凡是中过诅咒,就可以互相看到,但一个疑问随之产生,那就是我在中诅咒之前,为什么还能看见他。 彭先生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说道:“为什么你们能看见我,相信你们接触到阳光之后就明白了。” “彭先生,难道我们进入这里,为了找到的东西,仅仅是通往神秘城镇的路线么?”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在昆仑山发现的线索中,我推断出,这个秦始皇陵中,应该存在一粒解除诅咒的解药。而且它很有可能跟秦始皇的尸体放在一起。” 他说到这,我一下就想到了空的玉盒,赵坎也反应了过来,将玉盒递给了彭先生,而我则从包里拿出了贺教授的笔记本。 “这个玉盒是赵坎在秦始皇的玉棺中找到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彭先生接过玉盒和笔记,我在一旁将我们三人经历过的所有事情,都讲了一遍,基本上没拉下任何的线索。尤其是发现袭击李团长的神秘人,我重点说了一下。 彭先生的职业性质,遇到的危险和匪夷所思的事情,相信比我们三人加起来还要多。但是我仅仅讲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看见他一直平静的表情,也变的不再平静,额头上都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细汗。他现在的表情,是我之前无法想象的,可见我讲的事情就算是他,也很难理解吧! 在我讲完所有事情之后,他仔细检查了玉盒好几遍,眉头不时的皱紧,然后他将笔记和玉盒重新还给了我们二人。“你们几人经历的事情,超出了我的相信,你们干的非常好!这两件东西都非常的重要,这上面不仅提供解开大家身上诅咒的线索,尤其是玉盒上还有另外一条更重要的线索,也是日本人竭力想得到的东西。我身份太显眼!它们放在我这里更不安全。你们要好生保管。” 接着他表情变得凝重,很不甘心的下了一个命令!“玉盒一定不能被日本人得到,否则中国将受到灭顶之灾!如果必要的时候,这个玉盒可以毁掉!” 他的身份,说出的话不可能危言耸听,我们三人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玉盒的眼神都变了,如同再看一个炸弹。 赵坎将玉盒贴身放好,我呼了一口气,说:“彭先生你放心,我们以一名党员,一名中国人起誓,我们会用生命去保护它!” ...... 谁能想到一个空的玉盒却成为了最至关重要的东西!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接下来我们三人要面对什么,我并不清楚,但是一定不会平凡,玉盒中隐藏的秘密到底是什么?我们身上的诅咒到底如何解除?拿走解药的会是神秘人么?神秘人的身份到底是谁?深渊中究竟有什么?其他的深渊又在何方?诡异城镇真的有接触诅咒的办法么,它又会在哪里? 无数的疑问如同黑云压城一般,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我看了看一旁的慧斯,又看了看赵坎,为了我所爱的人们,就算头破血流,再无退路,我也一定要将这些秘密之外的面纱全部揭开!即使最后要付出自己生命,我也绝不犹豫! 我抬头看向漆黑的“天空”,心中莫名的感慨,希望天上的母亲能保佑我成功!你与我同在,永远在我心中! ...... (未完待续,敬请阅读零号档案第二卷——雾海沉沙) 第一章 真正的历史 真正的历史,并不是大家看到的那样,其中蕴藏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多到让人发指。 我根本想不到这地下1500米的神秘世界中,竟然有着这么多惊世骇俗的诡秘,还真是验证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鬼湖的经历总算告一段落,我们几人重新登上了长城,在那里等待了大概八九天,救援的队伍终于到来了。 领队的是一名叫张伟的师长,身材高大,体型微胖,站在我们面前跟一座小山一样。看面相是不拘小节的那类人,他带来不少军区的战士,足足有三十多人。看来为了救人,中央也下了很大的决心,张师长在得知进入鬼湖的队伍,除了彭先生和金纳斯外,全部牺牲的消息后,也是一个劲的感慨。尤其得知他的下属李团长的死讯后,他更是伤心不已。 我原本以为这个名叫张伟的步兵师长,跟我不过是一面之缘,没想到后面的任务他都会参与其中。而且还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说来也巧,他的身份不单单是个师长,更是金慧斯姐姐的丈夫,很有可能成为我未来的姐夫。 随后我们五人便坐上了驶回营地的圆形陶瓷船,而我们三人一到营地,就带着贺教授的笔记和玉盒悄悄的离开了,并按照彭先生的指示,前往山西太原的一个地址,在那里等待彭先生的到来。 太原,别称并州,古称晋阳,也称龙城。 远古时期属冀州,是传统上说的华夏九州之一,为九州之首。 《汉书》:“河内曰冀州:其山曰霍,薮曰扬纡,川曰漳,浸曰汾、潞。”说明秦、汉以前的冀州地区一般是指今日之汾河平原及其附近地带。 彭先生让我们来到太原等待,相信也有他的道理。彭先生给的地址并不好找,加上太原市区错综复杂的街道,我们三人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找了彭先生所说的小院。 小院的面积并不大,看门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刚开始死活不让我们几个进去,最后没办法,我只好将彭先生的眼镜递给了老大爷,这才能进屋。 一路的奔波遭的罪可想而知,也管不了那么多,赵坎将玉盒藏好后,我们三人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醒来后,不仅浑身疼的要命,肚子也是饿的够呛,已然一副前胸贴后背。 感觉到饿,我却异常的开心,其实真如彭先生所说的那样,我们三人走出隧道,接触到阳光的那一刻,整个身体都发生了一些变化。虽不知道到底哪出了问题,但是第一个感觉就是饿的要命,总算是跟正常人差不多了,好在当时我的包里还有几块压缩饼干,我们三人就地充饥后,又换了一条路,来到了太原。 “真是怪了,被阳光一照,真是益处多多,不仅睡的香了,还知道饿了。”赵坎坐在床上,散乱的头发上全是灰,调侃道。 “竟然饿了,还不赶快去找吃的,没看到慧斯肚子都呱呱叫了么。”我说。 闻言,慧斯脸都红了,咬着嘴唇,照着我的胳膊拧了一圈。“你在埋汰我,我可翻脸不认人了。” 看门的大爷倒也讲究,知道我们三个是彭先生派来的,不仅提前就准备了吃的,还烧了不少的水。 赵坎将碗里最后的汤喝的一干二净,拍着肚子说:“这山西的面条就是好吃,就洒上了那么一点葱花,咋这么好吃呢。” “吃都堵不上你的嘴。”我白了他一眼,然后忧心忡忡的说:“也不知道咱们三个失踪,彭先生该如何跟上面解释?” 对于这一点慧斯倒很放心,说道:“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相信以彭先生的身份,并不难办。只是我担心姐姐不知道我还活着,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是好,还有我父亲!” “哎呀,这就是你觉悟不高了,彭先生既然让咱们来这,这些问题他肯定都提前想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放一百个心吧,金大美女。”赵坎咬了一口大蒜,啧啧的说道。 我也跟着安慰道:“赵坎说的没错,你就放心吧。彭先生一定会找人将你的父亲救出来的,咱们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养好精神,谁知道彭先生来找咱们后,会不会立即出发!” 我的话很有作用,慧斯神色好了不少。“你说的没错,彭先生告诉我们,这种诅咒发作的时间应该在五年之内,时间倒是够用,但是越快解除越好。” 我点了点头,说:“虽知道这玩应在身体多呆一年,会有什么后遗症。” 此后的我们耐心的等待彭先生的到来,这期间因为玉盒的关系,我们三人没有随便出去走动,大部分时间都在屋子里呆着,偶尔在院子里走走。看门的大爷一天三顿饭都很准时,加上我们三人休息的十分充足,在鬼湖中遭受精神上和身体上的疲劳,也得到了很大的缓解。 直到半个月后,我们三人并没有见到彭先生,而是收到了一封他写的信。他写的信大意是,他已经将我们三人的经历跟中央进行了汇报。为了防止找到玉盒的消息走漏,除了少数的人知道外,其他人都以为我们三人在鬼湖中已经牺牲了,所以我们几个还不能跟家里人联系。 慧斯最想看到的,也在信上写的很清楚,彭先生已经派人从日本人手里,将慧斯的父亲救了出来,并安全带回了国。金教授除了受到了一点皮外伤,并没有大碍,同时他也将慧斯没死的消息告诉了她的姐姐。她的姐姐因为要照顾她们的父亲,再加上慧斯接下来的任务保密性太高,很有可能被列入零号档案中,所以金纳斯不会再参加任务,这个消息可以说是美中不足的皆大欢喜。 最后彭先生交代到,日本特务非常的厉害,为了玉盒里的秘密,早在五十年代就已经派出了特务渗透到了组织里。 如果中央大张旗鼓的派人进入鬼湖,出来后却没有任何的动作,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他们这一追查下来,很难保证不查到玉盒在我们三人手中,到时候我们三人不仅性命堪忧,玉盒也别想再保住。 所以为了迷惑他们,也是为了保护玉盒,进行的动作还不能是芝麻大的事,越大越好,最后他只好提议让中央给北方军区下命令,进行了一个在当时看来完全没有意义的工程项目,让日本人以为鬼湖中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所以才进行了一个庞大的工程。 这个工程就是73年的——战备地道“7381”工程。 第二章 哭泣的女人 信上的内容虽然不多,但将情况基本上写的清清楚楚。彭先生的言下之意,中央不久之后,就会有一个庞大的工程项目。至于是什么工程,信上没提,我也猜测不出来。 “为了转移日本人的视线,彭先生真是煞费苦心啊。”赵坎将信看了一遍,不由的感慨道。 我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日本鬼子实在是太狡猾,亡我之心不死!不动点真格的,很难迷惑他们。” 想了想,我接着道:“相信这个项目,一定是保密进行的,这样一来,就更能吸引鬼子的注意力!” 他们俩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我的说法,我又仔细端详赵坎手里的玉盒。这几天我们三人几乎将玉盒上的所有纹路,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没有任何的发现,真是不知道彭先生凭什么说玉盒这么重要。 “哎,我说赵坎,你作为盗墓世家传人,你是不是就没务过正业,玉盒上的秘密你就一点也看不出来么?” 他撇了撇嘴,表示不满。“要是能看出来,我也不至于一天看上七八遍玉盒,要怪就怪玉盒上的秘密隐藏的太深,我才疏学浅!不过,你天天就说我有能耐,有本事你咋不看看!” “你俩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嘛,正事还没说完,就能扯到别处去,真有你们的。”慧斯嘟着小嘴,样子十分的可爱。 “你们说,彭先生到底什么时候能来找我们?”她问道。 我想了想,“彭先生在信上并没有明确的告诉咱们,相信寄信过来就是告诉我们几个一声,以防一时半刻等不到他,咱们着急。” “应该就是这么个意思,他后续需要处理的工作也不少,还得提防日特,不过我觉得,咱们趁这个时间把贺教授的笔记本看看,这样一来起码有些事情可以做到心中有数!” 其实我早就想好好看看贺教授的笔记,尤其是赵启明失踪后发生的事,只是最近因为等待彭先生,外加担心日本特务,也搞得我们三人疑神疑鬼,也没顾得上看。 赵坎这么一提醒,我顿时好奇心大起,连忙将包里的日记小心翼翼的一本本拿出来。 从其中一本抽出了十几张零散的纸,正是被我撕去的日记后半部分,随后我们三人围坐一起,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 田指导脸色一下就白了,对着下面喊道:“上面根本没有赵启明的人影,他是不是被头发丝给吞了?” “不可能吧!舟形乌头的厉害,赵启明最清楚不过,他是不是看情况不对,自己溜了?”可能就是因为赵启明,拉了一下李博东的衣服领着,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见到能数落对方,李博东可不会放过。 “溜了?他能溜哪去?李教授,赵启明可是刚刚救过你的命,你说话可注意点。”贺文武虽说反感赵启明,但是做事向来公平,见有人这么说大家的救命恩人,贺文武不满的说道。 “怎么?我说的有错么?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就没影了,不是溜了还能是什么?”李博东气的两撇小胡子都翘了起来。 明知对方是故意找事,贺文武气不打一处来,但他还是忍了,李博东是科考队里出了名的小心眼,贺文武要是再往下说,肯定会吵起来。 “大家先不要着急,老赵会不会去找出路了?”薛涛为了打个圆场,连忙插话道。 这时田指导已经顺着梯子爬了下来,自然将下面人的谈话听的一清二楚。“薛工分析的有道理,老赵不是那种顾头不顾尾的人,咱们在这里等等,兴许他一会儿就能回来。” “回来?等着瞧吧!”李博东一甩袖子,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去。 田指导见附近没人,拉了拉贺文武的衣服,示意借一步说话,直到两人走的稍远,田指导才没来由的低声说道:“贺教授,我怎么觉得赵启明是有意离开队伍的?” “嗯?田指导你这话的意思是?”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赵启明是什么身份我看出来了,相信也瞒不过贺教授你的眼睛,他无端失踪,会不会是......” 贺文武摸着下巴,打断了田指导后面的话,他基本上明白田指导话中之意。觉得田指导的推测很有意思,微笑道:“老田,你多心了,这里可不是什么古墓,他没必要离开大家,自己找宝物去。” 点了点头,田指导面露难色说:“希望如此吧,本来就无缘无故牺牲了好几名战士,他现在又来了个失踪,我这也是担心影响科考队的士气。” 贺文武陷入了沉思,田指导说的很对,刚进入那棱格勒峡谷才几天,连坐标地点还没到,一下就牺牲了6名战士,对士气肯定会有所打击。不过贺文武也不是年轻时候的他,他清楚这种情况下,一定要沉住气,不能自乱阵脚。 贺文武见大家休息的差不多,就清了清嗓子,准备说一番激励士气的言语,可没等他开口,就听到房间一个架子后面传来了一声极其刺耳的女人哭喊声。 这个声音不仅来的突然,还十分的诡异,贺文武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紧接着又是一声,仿佛发出哭喊声的女人,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有人要杀了她一样,听着是那样的撕心裂肺! 原本坐在地上休息的众人,一下都站了起来,面面相觑,惊恐万分! 贺文武干考古这一行,见过的奇怪事情也不少,胆子也大,即便如此,他还是缓解了好一会儿情绪,才敢向铁架子跟前凑去。离近一瞧,铁架子的后面竟然是一面上了锁的铁门,铁门的颜色跟墙差不多,外加照明不够,之前并没有发现。 门上满是锈迹的铁链,也变相的告诉他,这个门有些年头没开启过了。 田指导壮着胆走了过来。“贺教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有个女人哭啊!” 一个几十年没打开的门,竟然有女人在门后哭喊?贺文武也是一头的雾水,并没有马上回答。他将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向旁边一推,准备好好去听一听。 这一听之下,贺文武直接将脑袋收了回来,表情都凝固住了。“奇了怪了,这门后好像真有一个女人!” 第三章 女鬼 贺文武此言一出,声音不大,只有离他最近的田指导能听见,他吓的脸色发白。 田指导嘴上说:“贺教授,这不太可能吧,是不是你听错了。”身子却往前靠了靠,侧耳贴近去听。他首先听到的是沙沙声,像是风吹过某种物体后产生的高频震动。而就在这震动之下,却夹杂着一个女人的抽泣声。 他瞪大了双眼,看向贺文武,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找出答案一般。 “指导员,要不要打开门看一看。”李金鹏这个时候提醒道。 “先别轻举妄动的好,要是有一个女鬼在后面,这门一开,大家不都跟着遭殃。”李博东已经缩到了队伍的最后方,说道。 “是啊!是啊!李教授说的对,田指导可别开门。”其他人也都怕了,随声附和道。 因为门的出现,一下就解决了田指导最关心的事,那就是尽快离开这里。结果李博东一句恰到好处的女鬼,田指导有心开门,估计也不容易办到了,田指导撇了他一眼,心里骂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大家不要怕,你们别忘了,一切牛鬼蛇神在共产党员面前都是纸老虎,再说了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 “田指导,你话虽说的没错,但是你可别拿大家的安全开玩笑啊!那些小战士就是最好的例子!” 见好不容易打消了大家的念头,李博东一句话,直接打到解放前。田指导脑门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气的一时半刻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田指导,我可不是吓唬你,我在老家的时候,可是真碰到过女鬼!” “我老家有一个生产钢材的三层小楼,最上面那层是仓库,我家平房就离小楼不远,每到晚上就能听见三楼仓库有女人哭,连续好几天,周围的百姓,都以为上面被不法分子藏了个女人,这事就惊动了当地的驻军,后来派人过来,准备上去看看。 当时我因为跟驻军的团长有亲戚,再加上本身是搞物理研究的,也就一同跟着去看了看。那个场子是当时日本人建的,我们到了三楼,就跟这个门一样,都是被铁链锁着的。”说到这李博东指了指架子后的铁门,绘声绘色的说。 他接着说道:“后来驻军的战士把铁链给剪了,发现屋子别说藏个女人,除了架子什么都没有。一番搜查过后,也没什么发现,就离开了,结果当天晚上又有女人的哭泣声。为了安抚周围的群众,只好二进宫。第二次去,是第三天晚上,我记得清清楚楚,我们离开之前,门关的好好的,结果一去,发现门竟然无缘无故的打开了。” “我这人胆子小,但还是硬着头皮,跟他们进去了,那房间灯的开关早就被水泥封死了,结果我们这一进去,三楼的灯全亮了,印象太深了,然后我就看到一个铁架子后面,一个白影一闪而过,就是一个女人!” “后来这个事情一直没办法解决,只好将整个场子封了,周围的群众也搬离了那里,我也找过厂子里的门卫老头问过,打听那个场子以前是做什么的,结果他说这个场子是日本人的集中营,死在里面的人不少。” 李博东将他所见所闻讲了出来,本身他讲的故事就十分的吓人,尤其是在现在的情况下讲述,就连贺文武听了都不免头皮发麻,其他几个胆小的,更是脸上惨白。 田指导清楚,这李博东要是再讲下去,这个门,他是别想打开了,他赶忙打断了李博东的故事。“李教授,你也是国家的知识份子,你在这里讲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搞大家担惊受怕,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没觉得哪里不好,我不也是给大家提个醒嘛!” “行了,行了,我懒得跟你说了,上面的情况大家也知道,有那个舟形乌头挡着,想要离开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管这门到底有没有李教授所谓的女鬼,这个门一定要打开。”田指导的态度很强硬,直接命令道:“李班长,我现在命令你,把门打开!” 李金鹏闻言,稍微犹豫了一下,他听完李博东的故事后,也是吓的够呛,但看到田指导瞪大的眼珠,他只好咽了一口唾沫,叫了两个战士,跟他一起去抬架子。 三个人折腾了好会儿,才将门栓上的铁链子给剪断了。 田指导走上前去,一把将铁链从门上扯了出来,而后扔到了一边,就要去开门。 贺文武担心门后有毒气,从包里拿出了防毒面具,拉住田指导说道:“田指导,把这个带上。” 田指导虽说心急,但也明白这个地下基地中有石井绝密机关的影子,还是小心一点为妙,快速的带上面具后,回头对大家说:“大家都把防毒面具带上!” 见众人全部穿戴完毕,他才吸了一口气,用力去提门栓。因为门好长时间没有开启,门与地面之间生满了铁锈,田指导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彻底的打开,门的后面漆黑一片,他用手电往里面照了照,结果手电光照射的正前方,他看到一个人蹲在地上,背对着众人,那个人佝偻着身子,好像在烧什么东西。 见到这一幕,别说李博东那样胆小的人,就连田指导都吓的往后退了好几步。贺文武看见第一眼也是吓了一跳,但他毕竟干考古这么多年,职业习惯让他又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人。 他仔细一看,发现这个人的背影十分的熟悉,越看越像失踪的赵启明。他试着问了一句。“赵启明?是你么?” 贺文武喊了好几遍,对方都没有回应,然后他想到了什么,将头上的防毒面具一摘,又喊了起来,对方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此时其他人也都看清那个人,正是没有下到这个房间的赵启明,虽说还是害怕,但毕竟看见的是一个活人,而不是什么女鬼,胆子大了不少。 “赵启明样子怎么那么奇怪,他是不是出事了?”田指导这时说了一句。 闻言的贺文武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然后贺文武用鼻子闻了闻,一股略带茶叶苦涩的清香传进了他的鼻子,闻到这个味道他脸上先是一变,连忙将防毒面具重新带好,拉着田指导就往后退了几步。 “门后面好像有毒气,大家赶紧退后!” 贺文武的这句话一出口,不仅其他人大惊失色,就连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这句话是从贺文武嘴里发出的声音,可是传进众人的耳朵里,却像是一个女人哭喊着说出来的! 第四章 沉箱 这一幕的出现,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谁能想到一个大老爷们能出女人的声音,而且还是哭着说的。 贺文武条件反射的捂住了脖子,一旁的田指导以为他中了毒,伸手就去扶。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中了剧毒,贺文武觉得整个房顶都开始天旋地转,他的头也越来越疼,疼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就在这时,门后蹲着的赵启明,居然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他耷拉着脑袋,双臂垂直两侧,顺着转身,摆动了起来,看上去一点都不自然,让贺文武瞧了,一下就联想到了村头上吊的老刘头。 “赵启明这是吊死鬼上身了!”站在最后方的李博东,瞪着眼睛,指着前方吼道。 他这句话是扯着嗓门喊的,将恐怖的气氛提高到了顶点!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定在了赵启明的身上,仿佛要从他的身上瞧出厉鬼一样,只见赵启明将身子缓缓的转了过来,头也抬了起来,那是一张再正常不过的脸,可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声音却如同幽冥地狱里的鬼哭狼嚎。“你们都看着我干嘛!”“ 其他人跟见了鬼一样,全部向后推。直到退无可退,身子都贴在了墙上,才停了下来。 赵启明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摸了摸自己的喉咙,接着说道:“你们怕我干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们!” “大家别信他的话,他已经被鬼上身了!”李博东再次喊道。 “我真要是鬼上身,那就太好了,第一个掐死你!” 此时贺文武头晕的症状也减轻了不少,他发现,无论是他,还是赵启明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直接接触了门后面的空气。再一想赵启明刚刚奇怪的样子,与他自己出现头晕目眩后的反应几乎一样,贺文武一下想到了什么。 “大家都冷静一点,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上身,我们俩说话如此,正是因为门后的空气中氦气含量超标。” 贺文武担心其他人不明白他的意思,接着解释道:“氦气传播声音的速度差不多为空气的三倍,这会改变人的声带的共振态,吸入氦气的人说话的声音会变高频率。这个现象使得吸入氦气的人说话尖声细气,听起来就像女人的哭喊声,而吸入六氟化硫后声音变粗,与吸入氦气的状态正好相反。” 搞物理的李博东,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胆子瞬间大了不少,往前靠了一步。 田指导虽然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但贺文武都这般说了,他开口道:“日本人在这里放这么多氦气做什么?” “氦气的用途有几个,一个是气焊接金属时用作保护气、在灯泡中充入氦气也能使灯泡耐用,还可以用作光源,最主要可作冷却剂。”李博东对稀有气体的了解不少,帮着贺文武回答道。 贺文武点了点头。“李教授说的没错,看来日本人在这里进行了大量的焊接工程,不仅如此,这里的氦气含量这么多,估计他们还用了不少液氦,液氦可以用于超低温冷却。” “冷却?在这里能冷却什么?”田指导不解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哦!对了!赵启明,你怎么一下跑到门后面去了!” 赵启明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一脸的郁闷之色。“别提了,我就是想检查一下插在地上的铁针,那舟形乌头的反射神经越晚苏醒,咱们大家不是越有活着离开的可能么!结果我往前刚走了几步,地面的水泥估计被舟形乌头腐蚀的差不多了,一脚踩塌掉进了这里。” “在门口我听见了你们的动静,就扯着嗓子喊了喊,还没喊几句,我就全身无力,只好蹲在地上。” 原来刚刚发生奇怪的一幕,不过是一场误会,贺文武也是松了一口气。但当他看向赵启明的一瞬间,从赵启明的眼神里发现了一丝异样,知觉告诉他,这里面有别的事! “既然是虚惊一场,大家都收拾收拾,准备前进。”田指导军人的素质立马体现,因为在这里耽误的时间太多,对于完成任务比什么都看重的田指导,一刻也不能等下去了。 恐怖的气氛虽说还没退去,但知道一切都是氦气搞的鬼,科考队里除了李博东,大部分人都恢复了正常。 贺文武拿着手电,仔细的看了看门后面的样子,发现这是一个被铁皮包裹的房间,无数的螺母被钉在了铁皮的连接处,大量的焊点夹在其中,看上去就跟伤疤的缝合口一般。离门不远处,贺文武发现了一个斜插在地面的铁棍。 他走进仔细的瞧了瞧,发现这个铁棍并不是无缘无故放在这里的,更像是货运沉箱的开关。他试着用力拉了拉,发现还可以动,转头对大家说道:“这里应该是个沉箱,就是不知道是往上还是往下了。” “应该是往下!”地质队的薛工,仔细看了一眼说道。“你们看沉箱后面的电线,全部都是向下延伸,而且跟走廊里看见的电钻专用电线,是一种东西,这下面可不浅啊!” 通过几根电线,就看出了这么多信息,贺文武对薛涛的专业能力,十分的肯定。他回头对领队田指导说道:“田指导,我觉得有必要下去瞧瞧,薛工说的很对,大家误打误撞发现了这里,看样子日本人在这下面做了不少的工程活动,肯定会有重大发现!” 田文海犹豫了一下,想到似乎除了下去,这里也没有别的出路,只好点了点头。“下去可以,但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队伍实在经不起任何的损失了!” “我不同意,这下面有什么好看的,日本人在这里做什么,关我们什么事,还是快点完成任务要紧,我在这里真是一刻都不想在呆下去了。”一听要下去,李博东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死活不同意。 李博东之前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本来没有多吓人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能把人吓死,外加他出了名的小心眼,此时此刻听他这么说,众人别提有多反感了,田指导更是气的牙痒痒。 “李教授,你要是不想下去,可以自己在这里等着,我们要是发现了出口,可别指望再回来找你!” “你!......” 第五章 艳妇夏姬 日本人在中国的禽兽行径,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如果从他们一无是处的特点中,找出一个能说的过去的事,那就是他们造的东西。 这个升降式沉箱少说也得有十几年没用过了,但是薛涛只不过调整了几下铁杆下方的齿轮,整个沉箱就能正常的运作,不得不说日本人造的东西还是能经过时间的考验。 这种老式的沉箱并不常见,只能凭借人力去上下移动,早就淘汰了好多年,整个沉箱并不大,刚好将科考队剩余的人员装进去。李金鹏抓着铁杆,沉箱每下沉一段距离,他就需要重新滑动铁杆,让下方的齿轮动,这样一来下降的速度跟老黄牛耕田也差不了多少。 李金鹏累的冒了一脑门的汗,沉箱才向下移动了五六米。期间有几名小战士想上来帮忙,李金鹏算是跟这个沉箱较上劲了,似乎都不让。 其他人闲来无事,有几个聚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任务,而田指导、贺文武、赵启明却分别站在三个方位,在看沉箱的铁皮墙面。 “咦?贺教授,你过来看看,这面墙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田指导用手抠了抠墙面,似乎发现了什么,连忙去唤贺文武。 贺文武闻言也是狐疑,但还是走了过去,他看见田指导对面的铁皮墙面,因为日子久了,不少的铁皮已经脱落,露出了后面另外的一次铁质夹层。 田文海指了指被他抠掉不少铁皮的墙面,说道:“贺教授,你看这里,是不是像某种文字?” 一听文字,贺文武立刻来了精神,脑袋往前一伸,果然在田文海指向的位置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一排小字,这些字并不是日语,更像是中国古代的文字。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出现,战国时期楚国文字——楚篆!”看了大约一分钟,贺文武才认出来这些古代文字到底是什么,认出的同时,就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除了赵启明明白楚篆出现在日本人的沉箱上有多奇怪,其他人都没觉得有什么稀奇。赵启明绕过几个人,也来到了跟前,贺文武认出后,就像变了一个人,把所有精力都用到了楚篆上,赵启明都快跟他贴上,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 “嗯!没错,确实是楚篆!”赵启明肯定的说道。“贺教授我对文字研究的不多,你能看出来这上面写的什么吗?” 刚开始贺文武应该是沉迷在文字中,并没有听到赵启明的问话,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贺文武才回过了神,回头看见沉箱中的所有人都在看他。 “贺教授,我刚才问你,你能不能看出这上面写的是什么!”赵启明又说了一遍,同样的其他人也表现出了好奇的神色。 略微犹豫,贺文武权衡了一下,这个发现应不应该跟其他人透露,保护秘密可能是他最大的优点,他决定简单的说一点点,要是一点都不说,其他人会问到底,烦都能烦死他,他说道:“并没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这上面写的跟春秋时期的一名艳妇有关。” “艳妇?艳妇是什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李金鹏问道。 “早就让你小子多看看书,多学习学习,一天天就知道扯皮捣蛋,连艳妇都不知道,真是给咱们204营的人丢脸!”田指导给了李金鹏一个脑瓜崩,然后说:“艳妇就是古代的美女!” 自从当兵以来,别说见美女,就连个正常的女人都很难,女人到底长什么样李金鹏都差不多都快忘了,一听是美女,一下就来了精神,连忙对贺文武说道:“贺教授这个古代美女有名字么?” 田指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同样好奇的看向了贺文武。 贺文武笑了笑,说道:“当然有名字,这个美女可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第一艳妇——夏姬!” 赵启明似乎知道夏姬的来历,表情变得很是古怪,对李金鹏说道:“这个夏姬我倒是知道一些,小李同志要不要听听?” “嗯!这个需要听听!” “你小子太没出息了吧!以后别说你是我的兵!” 沉箱里的人,全被李金鹏的样子给逗乐了,赵启明哈哈笑了两声,然后说道:“夏姬是春秋时期的第一艳妇。至于之所以有第一艳妇的称呼,除了她长得美艳之外,夏姬三次为王后,七次成为夫人的传奇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据传夏姬懂“采补术”。嫁给陈国夏御叔后,不足九月,便产一子,即夏征舒。御叔虽存疑惑,但早已被夏姬的美艳弄得神魂颠倒,无暇去深究。后夏御叔正值壮年而亡,有人说可能死于夏姬的“采补术”。 夏姬一直到四十多岁,仍容颜娇嫩,皮肤细腻,保持着青春少女模样,以其罕有的独特魅力为国君士大夫倾倒。 守寡后的夏姬先是让大夫公孙宁、仪行父魂不守舍,后又将国君陈灵公卷入其间难以自拔。史载,每当夏姬之子夏征舒上朝后,陈灵公、公孙宁、仪行父三人便轮流与夏姬幽会。 夏姬还把自己的内衣分赠三人,而陈灵公仨竟敢穿着夏姬的赠衣上朝,公开谈论与夏姬的风流事。” 说道这里,赵启明看到不少小战士都快流出了口水,为了掉一掉这里小战士们的胃口,故意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一次,陈灵公仨在夏家饮酒作乐,席间竟相互争论起夏征舒到底是他们仨谁的孩子。夏征舒受辱不过,怒杀陈灵公。公孙宁和仪行父逃至楚国,诉说夏征舒弑君。楚庄王偏听一面之词,便兴兵伐陈,杀死夏征舒,掠得夏姬。 当时,楚庄王曾为夏姬的美艳绝伦而怦然心动,欲纳入后宫,为申公巫臣谏阻只好放弃。将军子反见夏姬美艳,欲霸为己有,亦为巫臣所劝阻。楚庄王便把夏姬赐予连尹襄老,不久,襄老战死沙场。襄老的儿子甘愿背上骂名,很快就拜倒在夏姬裙下。 其实,那申公巫臣早已对夏姬垂涎三尺,最终设计夺得夏姬叛逃至晋国,所付出的则是抄家灭族的代价。” “没想到赵大师知道的还真不少啊!”贺文武像是佩服,也像是讽刺的说道。 “那里那里,我知道的事情,怎么能跟贺教授您比。” 听到赵启明的回答,贺文武露出了一副说你胖你还喘上了的表情。说:“赵大师说的不错,这面墙上记载的跟赵大师说的差不多,夏姬这个人虽国色天香,但也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人物。历史上对她的记载并不多,没想到这里竟然有关于她的记录!真是怪哉怪哉!” 话虽这么说,不过是贺文武为了迷糊众人用的一个障眼法,墙上所记载的东西可没有这么简单,贺文武因为职业操守,不可能跟其他人说出去真正的内容是什么。 随后他不易察觉的吐了口气,但还是被眼尖的赵启明看在了眼里。 ...... ...... 第六章 冰中阴影 沉箱缓缓下降,贺文武又把墙壁上的楚篆仔仔细细研究了几遍。虽说赵启明看上去漠不关心,但心思全放在了贺文武的表情上,几乎没有落下任何细微的动作。 赵启明清楚楚篆上的内容,绝对不像他说的那样,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在场的人里,也只有贺文武一个人清楚。而唯一清楚的人,也肯定不会将内容讲出来。 又过去了大概七八分钟,拉着沉箱铁杆的李金鹏,才说道:“指导员,好像到底了,拉不动了。” 田文海早就等的不耐烦,一听到底,第一个就站了起来,走到李金鹏旁边,检查了一下,发现沉箱确实到了最低点。“大家都精神精神,已经到底了,准备出发。” 常年在田文海身边的兵,用了不到一分钟就准备完毕,倒是中央特派的九个专家学者,动作慢了不少。田文海一边踮着脚,见所有人都准备好,都没命令李金鹏,他自己就将沉箱的铁门给拉开了。 门后一股股冰凉的风,扑面而来,田文海不由的抖了一下,一旁的李金鹏发现,门仅开了这么一会儿,他呼吸已经有白色的哈气,显然温度在一瞬间下降了很多。 “田指导,这啥鬼地方,咋这么冷。”李金鹏将上衣的扣子扣紧,然后说道。 田文海看了看,眉毛都扭在了一起,要说带兵打仗他十分在行,看出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就比较业余了,还好队伍里有干勘探的薛涛。 “薛工,你能判断出这里究竟是鬼子做什么用的吗?怎么这么冷,都快赶上大冬天了。” 队伍一路赶来,先是躲避黑瞎子,后遇到舟形乌头,加上这里的环境从骨子里就让人紧张,大部分人的衣服基本都被自己的汗水弄湿了,被冷气这么一吹,就跟抹了一身干水泥似的,冻的邦邦硬。 薛涛抬了抬胳膊,衣服上不少的冰碴从他身上抖了下来。 他仔细辨认了一会儿,似乎还不敢肯定,又向前走了几步,拿地质锤在地面上敲了敲。抬起头对田文海说道:“田指导,这里可能是日本人的冷库,只是......” 薛涛话还没有说完,田文海赶忙就催促道:“只是什么?!” “只是冷库修在升降机最下方,这一点不符合常理?而且我看到地面的冰,冻的虽然厚实,但下面的气泡非常的多,这个冷库很有可能是后来搬到这里的。具体用于什么,这个我还得再看看。” 田文海听得一头雾水,回头告诉大家注意保暖,贺文武走上前来,此时他的胡子都出现了冰碴。“这里的温度起码低于零下20几度,我之前在东北也见过一个类似的日本冰库,当时的鬼子在里面冷冻了不少从当地村里抢来的食物,我估计这里也很有可能是一样的。” 其他人都点了点头,唯有赵启明抱着怀疑的眼光,仔仔细细的看着面前面积巨大的冷库,他身为盗墓世家传人,在整个赵家历史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一身过人的本领,更是让同行敬佩不已。 他能有如今的本领,全靠小时候刻苦的训练,为了锻炼眼睛,他从五岁开始,就经常被自己的父亲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窖里,地窖中有很多的铁刺,钢条之类的阻挡物。 赵启明一下到地窖,就必须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出口,而且出口还设置了非常巧妙的机关,想要快速离开,没有一个出类拔萃的双眼,想走出来,需要的时间可不短。赵启明在这上面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一连好几天都吃不上饭。 经过这一系列黑暗里的适应性训练,赵启明的眼睛虽说不能夜间视物,但只要有一点光源,他就能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细微之处。 冷库被赵启明敏锐的双眼一扫,他就发现很多奇怪的地方,首先冰冻的地面之下,有大大小小上百个黑色阴影,这些阴影之间还有许多细线相连,其次冷库的墙壁里,也冻着不少高约两米的长方形木箱,立在四周,木箱里则装着如同人形的黑影。 可以说这里每一样东西,都让赵启明十分的不舒服。 “这里好像不是普普通通的冷库,也不是薛工说的放食物的地方!”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冷库里,根本没有人说话,赵启明突然开口,声音虽不大,但再场的每个人都吓了一跳。 田文海第一个问道:“赵大师,你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他点了点头,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学着薛涛的样子蹲在了地上,同样举起了地质锤。在地上敲了几下,赵启明每次挥动锤子,都有一大块冰碴随之破碎,没多大一会儿,一个半径三十厘米左右的坑就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紧接着赵启明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样子奇怪的铲子,整个铲子呈圆形,内部中空,尾部则连接着一个木质把手,他拿着铲子,垂直向地下一刺,也不知是他力量非常的大,还是铲子锋利,半米长的铲子几乎埋没进一大半。 然后他用力的一提,一块跟人手臂粗细差不多的冰,连同铲子都被他从冰凉扯了出来。 他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异常的熟练,就连常年干地质的薛涛,看的都目瞪口呆。贺文武倒是,见到那把铲子后,脸色不怎么好看。 “田指导你过来看看。”指着黑漆漆的冰窟窿,赵启明说道。 田文海也非常的好奇,他眼睛虽说不如赵启明,但也不是瞎子,自然注意到了冰下黑漆漆的阴影,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赵启明手指的方向。 透过赵启明打开的窟窿,冰层深处的黑色阴影,此时已经能被看清个大概。田文海顿了下去,他看到黑色的阴影有成年人的小腿那么大,而且上方成圆锥状,上细下宽,样子十分的厚实,就跟一根倒长在冰中的大萝卜一样。 田文海参军已经几十年,一眼就看出了那圆锥物体是什么,蹲着的身子也站了起来。“这他妈的小鬼子,竟然在冰里埋满了炮弹。” 李金鹏是步兵出身,也扛过不少炮弹,一听是炮弹,也来了兴趣。“指导员,这炮弹怎么跟我扛过的炮弹不一样啊,炮弹的弹头不应该是实心的么,这弹头上面怎么有一个小窟窿?” ...... 第七章 密谋 田文海也发现炮弹奇怪之处,只是凭他的阅历,竟然也无法分辨出这些炮弹的种类,脸上尴尬神色闪了又闪。“弹头确实跟普通的炮弹不一样,只是小鬼子在这里放这么多炮弹做什么?” 田文海这个职业军人都不知道,其他人更是满脑子雾水,唯有贺文武想到了什么。他推测道:“看这些弹头的样子,它们绝对不是普通的炮弹,大家别忘了,这个基地里可是跟石井绝密机关有关。” 田文海还是有点转不过弯,摸着下巴,说道:“贺教授你的意思是,石井绝密机关造的这些炮弹?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贺文武沉吟了一下。“如果我没猜错,这些炮弹弹头里面装的并不是炸药,而是比炸药凶狠百倍的毒气。”说到着他指了指弹头上方的小窟窿。“你们看,日本人先在弹头上开了一个孔,然后将里面的炸药换成毒气或者其他含有剧毒的东西。” 一听是毒气,众人脸色都白了,田文海心里也咯噔了一下,毒气的厉害他还是清楚的,然后他问道:“贺教授,那他们为什么将这些毒气炮弹冻在冰里?” “这个嘛....”贺文武似乎也弄不清楚了。 站在两人身后的李博东抻着头,插嘴道:“这里面装的可不是普通的毒气!我早年听说,日本731部队,为了灭绝整个中华民族,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其中有一种以细菌病毒为基础的生物武器,这些细菌病毒的特点,是专门针对咱们中国人的体质进行研究的。可以说只会杀死中国人。” 贺文武说:“生物武器我也有所耳闻,只是不敢确定其真实性,如果真的是生物武器,李教授推断可能就是正确的了,这也变相的解释,为什么这些炮弹会冻在冰里!” 生物武器除了几位搞研究的听说过,其他人是一概不知。 李金鹏越听越糊涂。“用细菌,病毒当成武器?小鬼子这不是闲着没事么,这炮弹炸了不疼不痒的,有个屁用啊。还是我们连队的炮弹最实惠!一炸炸死一大片鬼子!” 贺文武看了看懵懂无知的李金鹏,却笑不出来,他清楚在以前的那个年代,不仅交通极不发达,消息也十分的闭塞,有很多信息根本无法传出多远。他年轻的时候,甚至亲眼见过一个村子因为偏僻,村里人不仅连什么是日本鬼子,什么是抗日战争都不知道。更连清朝灭亡的事都不晓得。以为现在统治中国的还是清政府呢! 好在新中国成立以后,这方面得到了不少改变。 “小李同志,你们连队的炮弹爆炸之后,就算炸在鬼子堆里,顶多能炸死几个鬼子,而鬼子制造的这种生物武器,一颗炮弹却能杀死成千上万的人民群众。你还觉得你们连队的炮弹实惠么?” 贺文武说完,李金鹏眼睛都快瞪出来了,看向炮弹的眼神也变了,充满了不可思议和惊恐。他说:“贺教授,这炮弹现在不能爆炸吧。” “呵呵,放心吧,只要这里的冰不融化,这些炮弹还是很稳定的。” 一听没事,李金鹏也松了一大口气。“指导员,不如咱们扛出去几颗,然后扔给小日本,让他们自作自受咋样!” 田文海瞪了李金鹏一眼,说:“你小子就不能给我老实点么!老起什么幺蛾子!” 说话期间,赵启明已经将造型奇特的铲子重新收进了包里,人也走进了冷库里面,站在一个木箱子面前怔怔的发呆。 在他看来不仅是那些垂直摆放的木箱,还是木箱中奇怪的人形影子,都让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用了一分钟,赵启明才确认出,让他如此熟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贺文武是明白人,他清楚赵启明不会无缘无故的盯着一个东西看,这里面一定有事。 贺文武左右看了看,见大家的注意力此时都放在了炮弹上,就向赵启明靠了过来,一到跟前,就低声说道:“那把铲子,就是你们常用的工具吧,如果我没记错,铲子的学名应该叫洛阳铲吧!” 赵启明的思绪,被拉了回来,面带微笑的回答道:“贺教授果然见多识广,正是洛阳铲。”随后他指了指面前的木箱。“贺教授,这些木箱,你是怎么看的?” 赵启明这句话问的很突然,贺文武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也将目光落在了木箱上面,仅仅是看了几眼,贺文武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脸上的皮肤都是一紧。“这木箱里面冻的是......” 还没说完,赵启明就打断了他。说:“英雄所见略同,确实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 然后赵启明开门见山的说道:“贺教授,沉箱墙壁的楚篆应该跟我说的没什么关系吧!” “我知道这事瞒得了其他人,却瞒不了你!不错,是没什么关系,里面的内容,我是不能告诉你的!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刚才说出那番话,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 “那里,那里,贺教授谬赞了,我帮你解围,是因为这里只有咱们二人可以互相帮助罢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然,我也不可能对你说,家族守护的一个秘密就在这里的那番话,看来中央给的坐标并不准确啊!” 贺文武沉默了,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来到了正确的地方,如果不是遇到黑瞎子袭击,机缘巧合进入这里,而是直接前往坐标地点,恐怕科考队这辈子都别想完成任务。而且听赵启明话里话外的意思,贺文武觉得他知道的事情,绝对不少。 不仅如此,赵启明突然出现在了沉箱中,也不像是一个意外。 当时赵启明解释说,是去调节铁刺,就让贺文武起了怀疑,并且怎么会那般巧合踩塌地面,然后不偏不移的掉进了沉箱中。而且沉箱里的氦气也有很大的问题,正常的氦气是没有味道的,当时也只有贺文武摘掉了防毒面具,从而才闻到了那股茶叶苦涩的清香味,这几点都说明赵启明的话里漏洞百出,显然他是有意提前一步进出沉箱,然后做了些什么。 想了想贺文武大胆的问道:“墙壁上的楚篆是你故意让大家发现的?” 并没有丝毫的意外,仿佛站在木箱前的赵启明就是为了等待这句话一样,他微微一笑。“贺教授的头脑,还真是出乎我的意外,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故意让你们发现的,不然后面需要你协助的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 第八章 黑色陶罐 赵启明的话让贺文武沉默了良久,他觉得这些话从赵启明嘴里说出来,更像是在提醒自己。想了想,贺文武说道:“这个你放心,既然我之前已经答应你,就绝不反悔,我很想知道你对这里到底有多了解,还有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个我倒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我说出来之前,你是不是应该对我说些什么?” “你想知道楚篆的内容?” “没错,我很想知道,这对我进行下一步非常的重要!” 贺文武扭头看了看科考队的其他人,发现并没有人靠近这里,他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楚篆的内容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闻言的赵启明并没有回答,只是会意的点了点头。 “有一点我没乱说,那几行楚篆确实跟夏姬有一点关系,只是重点并不在她的身上,楚篆主要说的是,在东边海底存在着一个巨大圆形空洞,空洞之内的海水并不是蓝色的,而是诡异的黑色,还说空洞之内有一座小岛,那里住着神仙,夏姬能保存青春永驻,就是因为到达过那座小岛。” 贺文武介绍的并不多,但仅仅几句话,就让赵启明证实了一个秘密。“原来真有那座水底仙岛!” “哦,你知道那座岛?”贺文武很意外。 “不过九牛一毛罢了,我也是从赵家族谱上看到的。我一直以为是个传说,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介绍那座小岛的文献!” 赵启明接着说道:“咱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夏姬安葬的地点,具体她为什么被葬在这里,我一时也说不清楚。不瞒你说,我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找到当年夏姬进入仙岛的证据!” “怎么?难道你想去找那座仙岛不成!”贺文武显然出乎意料。 赵启明并没有回答,不等贺文武再说什么,他就转身离开了,他们两人的谈话,看似漫长,不过寥寥数语罢了,这时204营的李金鹏,已经发现了离开冰库的出口,正在对田文海汇报。 可能是这里的温度太低,一听有出口,所有人都靠向了田文海,等待他下一步的指示。 简单的下达命令后,李金鹏就带着几个小战士,拿着工兵铲去刨门上的冰。这间冷库少说也有几十年,小战士们费了好大劲才将厚达半米的冰层,刨的干干净净,门上只有一个插销,没有冰的阻挡,很容易就被打开了。 门后的景色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因为已经没有半点日本军事基地的影子,取而代之的是全部由石砖砌成的石廊。在石墙之上还有大小相同的八个小石台,小石台的上面是碗状的石斗。石墙的底下,则放着大大小小也不知有多少的椭圆形黑柱。 看到那些石砖,陶罐破损的样子,就算不懂考古的田文海,也看出了石廊年代久远。 贺文武此时站在田文海的身后,表情变化明显,心里想到:“赵启明果然没有骗我,这里竟然真有春秋时期的古墓。” “贺教授,这里好像是埋死人的墓室吧!”李金鹏胆子比较大,再加上也是最好奇的那个人,所以首先问道。 “看样子是春秋时期的古墓,墓主人具体是谁,还得考证一番才能知道。” “贺教授,刚刚你跟老赵不是说,沉箱上是记载春秋时期艳妇夏姬的楚篆么?这里会不会是她的墓?”李金鹏还是比较心细的,一下就想到了之前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夏姬,想也没想的就问道。 贺教授虽说早就从赵启明嘴中知道这里就是夏姬的墓,但是听李金鹏这么说,考古的职业病一下就犯了,解释道:“考古这一行要拿证据说话,不能因为看到夏姬的文献,就断定这里是她的墓!如果我把你李金鹏的大名写在沉箱上,是不是这里就成你李金鹏的墓了!” 李金鹏一听贺文武说的还真在理,黑不溜秋的脸,也不知道红没红,只是一个劲的傻笑。怕自己被班里的小战士嘲笑,李金鹏这个当副班长的面子在挂不住,赶忙转移话题。 “贺教授,那些黑色的圆柱是什么东西?不会又是鬼子的什么武器吧!” 摇了摇头,贺文武很有耐心的说:“那些并不是什么柱子,而是一种盛放物品的陶罐,它们之所以是黑色,只是因为过了几千年,表面早已氧化,不过,春秋时期,冶炼技术并不先进,这些陶罐还能保持本来样子,这一点我倒是挺意外的。” 一旁的田文海“咦”了一声。“贺教授,凭我对鬼子的了解,他们没理由不去动这些陶罐吧。” “这也正是我要说的。”说完,贺文武指了指距离众人最近的几个陶罐,那几个陶罐不知什么原因,已经破的不成样子,而且上面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注意看,日本人并不是没动陶罐,他们先是打碎了几个,然后出了什么原因导致他们再也不敢去碰陶罐,甚至这个原因,让他们不得不将连通墓室的房间用冰封上!” “不对啊,您之前不是说冷库是为了冻住那些生物武器,怎么又变成为了封住墓室?” 这时薛涛插话道:“贺教授说的没错,日本人确实是重新改动了冰库的位置,我之前一直怀疑,日本人为什么会让冷库跟沉箱连接,现在看来,日本人只能将冰库修在这里!” “这是为什么?”田文海越听越糊涂,让贺文武和薛涛的话都绕迷糊了。 薛涛先是走到石廊和冰库连接的墙面,用锤子在上面敲了敲,一阵田文海听都没听过的闷响从墙上传了出来,敲了几下,墙面上的冰碴就掉了不少,露出了里面的墙面,那是一层青黑色的石头墙。 指着黑石头,薛涛说道:“这些石头是十分少见的炭石,质地坚硬不说,还容易产生共振,对岩层的破坏性很大,如果不用冰封上,日本人走动的动作,就足有产生摧毁整个地下基地的共振。” “薛工说的也对,不过我怎么觉得日本人用冰封住这里,而是为了挡住什么东西?”自从打开门后,一言不发的赵启明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闻言的大家,都将目光看向了他。他道:“日本人发现这座墓室,本身就是一个意外,他们无缘无故挖通了墓室,他们不仅没有大肆掠夺,而仅仅打碎了几个罐子!” 他停了下来,容大家思考,接着道:“你们再想想,如果是因为薛工说的炭石,那日本人挖到这里的时候,就应该发现了这点,这样一来,就不会挖到墓室!” 然后他斩金截铁的说道:“问题一定出在了那几个陶罐上!” 第九章 自燃 赵启明的意思非常的明显,他就是在变相告诉大家,那些陶罐一定很危险! 日本人是什么人,他们烧杀抢掠无所不作,现在仅凭几个陶罐就阻止了日本人进入古墓,并且日本人还费了那么大力气,在这里建一座冷库.这个想法一出现,不仅田文海不相信,就连科考队的其他人也没几信的。 李金鹏说:“赵大哥,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一旁的贺文武却没觉得夸张,他道:“从现在开始,大家一定要谨慎些,千万不要碰到陶罐。” “这陶罐给我的感觉也怪怪的,大家还是小心些为好。”田文海道。 冰库后方的石廊,其长度超出了大家的想象,走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尽头。 贺文武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走了二十多分钟,不仅如此,就连那些奇怪的陶罐也越来越多。由于陶罐太多,宽达三四米的石廊留给大家行走的地方却越来越狭小。 这样一来,为了防止碰碎陶罐,众人不得不放慢速度,跟刚开始的大步流星相比,现在的速度跟蜗牛爬差不多。 漆黑的石廊,再加上那些黑色的陶罐,使得周围的环境十分的压抑。在这种压抑的状态行走,对人的心理压力可以说是非常大的。除了赵启明神色如常以外,其他人的心态或多或少都产生了变化。就连贺文武脑门都冒着细汗。 一边走,李金鹏就要脱自己身上的衣服,田文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忙阻止了他。“你小子干什么,怎么走着走着还脱上了!” “指导员,不是我想脱,这破地方也太热了吧。你看看我衣服都湿透了!” 贺文武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陶罐上,听李金鹏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石廊的温度确实比之前高了不少。然后他感觉到自己的嘴唇竟然有些干涩,他用手摸了摸,他的嘴唇不知不觉间,已经起了一层皮。 “指导员,确实是太热了,我感觉吹在我脸上的风都是热的。”李金鹏班里的一个小战士说,说完也想脱衣服。 “你瞅瞅你带的好头,你们还有没有点组织纪律性!都把衣服给我穿上!”田文海见好几个人都脱掉了衣服,连忙喝道。 李金鹏见指导员真的发火了,用衣服将身上的汗一擦,只好重新穿上。 “啊!” 就在这是,李博东惊恐的哀嚎声冲进了每个人的耳中,离开将安静的石廊变得不再安静,闻声的众人全部回头去看,只见李博东光着膀子,他脚边的陶罐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裂开了一个口子,那口子极其的细小,是李博东汗水滴在上面造成的。 陶罐内部似乎有很高的压力,一股股橘红色液体,在高速压力的挤迫下,顺着裂口,往外喷射,形成一道线行“水柱”,橘红色的水柱冲上石廊顶端,撞击在漆黑的石墙上。 本是液体的水柱,在接触到顶墙的一瞬间,立刻凝聚在了一起,如米粒一样落下。 一颗一颗的米粒大小的珠子,滴落在李博东的身上,那些珠子凡是接触到的表皮上的汗水,汗水就如同沸腾了一般,立即烫得溃烂。热量渗透到肌肤底层,覆盖在外面的琥珀状珠子,似乎在所有热量传入人体之后,失去可以让它继续维持液体的能量,转变成坚硬的部位,不但成为李博东肌肤的一部分,还阻止他体内的热度往外发散。 这一切,就是让李博东无法停止哀嚎的原因。 无法散发出体外的热量,不断在李博东体内自燃,扩展的速度如血液流动一样快速。 不过是瞬间,李博东哀嚎的声音越来越小。接着,仰天张开的嘴里,突然冒出火炬,将没有液体覆盖的的脸烧成焦黑,而被覆盖的地方,如同之前一样呈现红肿的血色溃烂。 贺文武离着较远,但从李博东身上传来的热浪却体验的清清楚楚,看着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在一瞬间就烧成了半焦炭半红肿的尸体,而且尸体上的液体还在沸腾,发出一阵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看到这一切,贺文武脸都白了,随后他看到,因为李博东临死之前的翻滚,将周围的陶罐碰碎裂好几个,更多的橘红色液体随之喷射而出。 距离李博东较近的几个小战士,早就被李博东那模样吓坏了,都瘫坐在地上,见到那些橘红色液体,他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想爬逃那些液体落下的范围。 要不是田文海见情况不对,大喊了一声:“快跑!”其他被吓傻的人还不知道得在原地站到什么时候。 随着众人的跑动,外加能容下行走的地方越来越小,更多的陶罐被众人踩撞碎,无一例外,都从里面喷出了橘红色的液体。 惨叫声,脚步声,是贺文武此时唯一能听到的声音,这个时候谁都顾不上谁,全都玩命的逃。 贺文武完全不记得自己跑出堆满陶罐的石廊用了多久,跑了多远,他仅能记住的事,就是在他停止跑动后,两条腿都软了,他左右看了看,只有赵启明、李金鹏和薛涛站在他的身旁,其他人都没出来。 他一旁的薛涛一阵的后怕,脸上也没有了一丁点血色,如果不是他和贺文武一直处于队伍的最前方,他们俩的年纪和体能,不可能支持他们两人活着站在这里。 李金鹏看着石廊的方向,眼睛已然变成了血红色,要不是赵启明狠命的拽着他,不然他冲进去,恐怕活着的人会再少一个。 “指导员!”指导员的死,让李金鹏将心里的悲痛彻底的释放了出来,他大喊着,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 “小李!你别冲动,田指导不会牺牲,他一会儿就能出来!”赵启明的脸色同样不好看,一只手按在李金鹏的肩膀上,低声安慰李金鹏,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此时石廊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安静得没有一丁点动静,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等了良久也不见任何人从石廊内走出来,直到这个时候,赵启明才不得不承认,其他人真的全部牺牲了。 贺文武眼睛也红了,摸了摸身上穿的军绿色大衣,这件大衣还是田指导送给他的,在自己身上根本没穿几天,衣服的原主人田指导就这么死了,贺文武一时无法接受...... 第十章 东海鱼怪 陶罐里到底装的什么,贺教授在笔记中并没有注明,只是单独列了几行,来记录橘红色液体的霸道。 看到这里,我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与赵坎他们俩互相对视了一眼,从他们两人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撼,虽说贺教授仅用几页文字来描写当时的惨烈,但我们三人就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赵坎,你知道那些液体究竟是什么么?” 可能还没有从刚刚的惊愕中回过神,缓了一会儿,他才说道:“我父亲在家族族谱中也提到了那些液体,还着重形容了一番,所以我印象比较深,不过他是出来后,查阅相关资料,再结合自己的推测,认为陶罐是春秋战火时期一种独特的陪葬物品。” “这种陶罐最开始的名字早已失传,唯一有文献记载的,便是三足鼎立时,曹操的一段手记有所提及,曹操管这些陶罐叫焖瓮,焖瓮的数量越多,墓主人的身份也就更高贵,焖瓮里面装的橘红色液体则是东海一种怪鱼的胆汁。” “这种鱼的胆汁异与所有的物质,主要有两个特点,其中一个特点会使液体燃烧,另外一则会让人青春永驻!” 听他说青春永驻,我一下打断了他,我说:“等等!让液体燃烧还能驻颜,你开玩笑呢吧,这东西还有人敢往脸上抹?这两点本身就存在这一个很大的矛盾!?” “你着什么急,我不是没说完呢么,你说的不错,但是这鱼的胆汁,用一种秘术调和一下,就可以让其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金慧斯听的连连称奇,女人最关心的好像都是自己的脸蛋,她说:“怪不得夏姬在四十岁的时候还能跟小姑娘一样,原来往脸上涂东西了。” 我看她的眼神,似乎也要学着曹操去找怪鱼。我就开玩笑的说道:“封建迷信害死人,地区偏方治大病,这来路不明的胆汁,没准真有奇效,要不你也试试?” 她撇了我一眼,接着说道:“贺教授发现的楚篆有提到,东边海底有个仙岛,赵坎的老爸又说夏姬去过那里,而这种怪鱼就在东海,这种怪鱼会不会在仙岛附近?” 赵坎点了点头,深表同意,他接着说道:“据说曹操发现其功效的时,为了寻找那种怪鱼,派出去了上千人去东海,结果鱼没找到,去的人死了一大半。他很有可能派人去的地点就是所谓的仙岛!” “还有一点你们俩发没发现,秦始皇当年派徐福去的也是东边。” 我说:“你的意思是,他们去的方向并不是巧合,而是去的同一个地方?” “没错!徐福也提过他在前往东海仙岛的时候,遇到了水怪,所以没有登上仙岛,水怪和怪鱼没准就是同一种东西!” “照你这么说,还真有可能。只是有一点我没弄懂,古代那么多帝王,为什么只有曹操做了同样的事情。” “你算问到点子上了,还记得我刚刚说的秘方么,你也不想想,没有秘方就算有胆汁也没用啊!” 一听还真就是这么回事,我说:“曹操得到了秘方?” 赵坎先卖了一下关子,说道:“要解释这点,首先要说说焖瓮为什么,会出现相当长的一段断档期,我觉得秦始皇一统天下后,从青春永驻的夏姬身上得到线索,然后是徐福说出不死草,这才派人前往东海,秘方秦始皇手里肯定有一份,然后他为了保密,将秘方藏了起来!” 见他说了一大堆,也没说我想知道的事,我连忙催促道:“快点说吧!” “曹操在历史上不仅是携天子以令诸侯的曹丞相,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盗墓的鼻祖!” “啥!你说曹操是盗墓贼的祖宗?!你可别扯了,照你这么说,刘备还是我们地质工的鼻祖呢!” “我没有胡扯,曹操确实是我们这行的祖宗,当年领兵打仗曹操的军饷根本就不够用,仗还没完没了的打,没银子他也不能去偷去抢,随意他专门设立了一只军队,专门盗墓,将所获的陪葬品当作军饷!” 一旁的慧斯似乎也知道这点,她说道:“赵坎说的对,这一点我也了解一些,当时魏军的领袖曹操为了弥补军饷的不足,设立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等军衔,专司盗墓取财,贴补军用。” “摸金校尉盗墓主要依靠观风水、辨气象,以《易经》为宗旨,以定位古墓的穴位。摸金校尉因属盗墓门派,并未有详细的正史记载。” 赵坎见金慧斯也清楚,还知道的这么详细,连忙竖起了大拇指。“正是这些摸金校尉帮助曹操解决了军饷问题,后来盗的墓一多,就会在墓中发现各种各样的秘密,而这条以怪胆汁为引的秘方,据记载落入了刘邦孙子梁孝王的手里。” “梁孝王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荣登九五。生前遗憾身后补,既然在现世无法“圆梦”,梁孝王就打算到另一个世界去完成未竟的心愿:建造规模巨大的陵墓,以便死后过过皇帝瘾。而曹操第一个盗的墓便是梁孝王的墓,墓中的秘术自然而然就落到曹操的手里。” 我说:“既然你都知道秘术在曹操手里,那其他帝王也一定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为止只有两个人派人前往东海!” “你可别忘了曹操是干什么的,他的墓岂能说盗就能盗的?不仅如此,曹操可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提倡“薄葬”的统治者。为了此事,他还特意颁布了一道《终令》,提出死后不要厚葬,要将自己埋葬在贫瘠的土地上,依照地面原有的高度作为圹基,陵上不封土,不植树。金玉、珠宝、铜器等物,一概不要随葬。” “再加上曹操本身就是一位勤俭朴实的人,他一生主张节俭。据说,他对家人和官吏要求极严。他的儿子曹植的妻子因为身穿绫罗,被他按家规下诏“自缢”。宫廷中的帷帐屏风,破旧之后缝补一下再用,不可换新的。” 我露出了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谁想自己死后还被别人刨根挖坟的,曹操盗了那么多墓,早就见到那些厚重的统治者是什么下场,他提出“薄葬”也是逼不得已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夏姬这个女人可真不简单啊,秦始皇和曹操没能办到的事,她却办到了,不得不说这女人真有两把刷子!” 赵坎神秘的笑了笑了。“不是她不简单啊,你也不想想,一个女人凭什么有这样的本事,她与其他人唯一不同的地方,可能就是她特别的身份!” ...... 第十一章 来历不明的女人 “她特殊的身份?”我问道。 赵坎点了点头。“夏姬这个女人来头可是不小的,她是春秋时代公认的四大美女之一,同时也是中国古代五大艳后之一,她妖淫成性,与多位诸侯、大夫有染,引出一连串的历史事件。” “史载她三次成为王后、先后七次嫁给别人为夫人,共有九个男人因为她而死,号称“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 我一听还真是咋舌,竟然有这么多人,会因为一个女人丢掉性命。不过这些跟她的身份有什么关系,我问道:“她身份特殊就是因为丈夫比别人多?” “一个正常的女人,怎么会克死好几个丈夫,而且夏姬只有出生时间的记载,历史上可一直没有任何记录,她是何时死的!” 赵坎说到这,我差不多明白他说半天,要表达的意思了。“看来夏姬的死确实存在问题!” “那是存在问题这么简单,历史记载夏姬最后一任丈夫,是楚国大夫屈巫,年过四旬的夏姬,居然让一个外交大臣放弃整个家族与之私奔,投奔晋国。从此之后在没有夏姬的任何记载。四十岁的女人还有如此大的魅力,你不觉得奇怪么?” “夏姬不仅使用青春永驻的秘术,我甚至怀疑这个女人一直没有死!” “没死?!”不仅仅是我惊讶赵坎的推测,就连慧斯都没忍住开口问道。 “你们俩不觉得夏姬跟咱们知道的某种东西很像么?” 不知为何,赵坎说完这句话后,我脑子里突然闪现出秦始皇陵中,相貌极美的女人,无论是她的长相,还是诡异的情景,我脊背不由的一阵发麻。“夏姬是女性罗刹?!” 金慧斯说:“很有可能,她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东海鱼怪为引的秘术。加以服用,变成罗刹体质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两人只说对了一半,历史上记载夏姬是郑国国君郑穆公与少妃姚子的女儿,在我看来本身就是一个幌子,那棱格勒峡谷在春秋时期可算得上是荒芜之地,要不是脑子有病,任谁也不会把墓修在那里,而夏姬的却出现在了那里,难道这不能说是一件奇怪的事么。 夏姬很有可能不是郑国人,而是从东海那座仙岛里出来的。要不然凭什么秦始皇和曹操无法得到的东西,她能得到。” 我不由的一愣,确实如同赵坎所说,我能想到唯一把墓放在那棱格勒峡谷的原因,就是为了隐瞒什么,如果真如赵坎所说,夏姬这个女人来自仙岛,也变相的证实东海仙岛的真实性,还有贺教授笔记中提到东海的巨大空洞,我甚至怀疑这个空洞就是四大深渊其中一个,我们几人之前去的鬼湖深渊在西边,这个在东边,方位上也能证实这一点。 “我之所以说夏姬来自仙岛,就是因为我父亲赵启明在那棱格勒峡谷日本基地中,发现了能够证实这一点的线索。” ...... 赵启明将坐在地上的李金鹏扶了起来,好一阵安慰后,李金鹏才在悲痛中缓了过来。赵启明叹了口气,他根本没想到仅仅半个小时内,十多人的队伍,就剩下了四人。 不仅如此,赵启明之前跟贺文武定下的事情,在现在看来,也没必要在用。这是因为他怀疑队伍中是敌特的人,也已经死了。 贺文武一脸颓废,眼神有些木纳,他身旁的薛涛也同样如此,在经历如此巨变的情况下,这两人还能如此,已经不错了。 四个人站在一起,沉默了好半天,赵启明说道:“大家都振作点,只有完成任务活着出去,田指导他们才不会白白牺牲!” 李金鹏将脸上的泪水擦了擦,哭肿的眼睛看向赵启明,咬着牙说:“赵大哥你说的对,我不会让指导员白白牺牲的!” 贺文武和薛涛也缓了过了,他们四人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石室,铺设这里的材料,也不再是炭石,而是变成了十分常见的毛石,石室的温度虽说还很热,但跟石廊相比,已经凉快了太多,石室正中间有一口圆形的井,越带凉气的风,从下面呼呼的吹了上来,被风一吹,贺文武舒服了很多。 他用手电照了照,井并不深,两三米左右,贺文武甚至可以用手电找到底部。 他走了几个方位,便将下方的房间看了个大概,下面的房间与上面石室大小几乎相同,多出了四个长方形的石台,围绕着中心一个绿色石头摆放。 那绿色石头贺文武乍一眼一看,很像是某种玉,手电光照在上面,被反射的晶莹剔透,只是跟七八岁小孩差不多大的玉石,他还是头一次看见。 就连搞地质的薛涛看到这么大的玉石,也是吃惊不已。 四个人下不下去,也不用互相商量了,因为根本没有别的路。 三米高的落差,四个人很快就到达了下方,踩着脚下厚厚的灰尘,贺文武第一时间就用手电扫了扫房间其他的角落,在没有发现要人命的陶罐后,他也松了一口气。 整个房间除了石台,绿色玉石以外什么都没有,就连象征性的摆设都没有,贺文武挠了挠头,似乎就连他这位考古专家,没有看出来房间的用途。 这时薛涛指着房顶的一角说道:“你们快看,日本人的电线竟然到了这里。” 其他三人闻言望去,果真有几条不成样子的电线,从房间的顶部延伸出来,顺着两个墙的夹角一直向下,莫入到了地面之中。 “看来日本人来过这里,这些铜线表面的绝缘胶皮是被烫化的,证明这里之前有超负荷的机器运作过,如果我没猜错,电钻很有可能就在墙后某个地方!”薛涛用手摸了摸锈的发绿的铜线,肯定的说道。 李金鹏走了过去,用手推了推墙面,发现整个墙是活动的。他都没怎么用力,就将墙推出了一个小角。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兴奋,回头说:“墙能动!后面有路!” 贺文武此时站在其中一个石台跟前,用手将上面的灰尘一抹,下面露出了密密麻麻的古代文字,跟沉箱中发现的楚篆一模一样。 他只是读了几行,连忙摆摆手,对李金鹏说道:“先别急着出去,这里的文字有重大发现!” ...... 第十二章 诡异的信息 古朴的文字透露出墓室的久远,以及雕刻楚篆师傅精湛的功底,贺文武拿着扩大镜看完一个石台后,又走向了下一个。他看的很慢,不想错过一个文字。 整整用了半个小时,他才将所有石台上的文字看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睛微眯,额头上甚至流出来不易察觉的细汗。 贺文武在想,石台记录的内容太惊世骇俗,他要是说出来,其他人不仅不会相信,而且还会把他当成疯子。 他平静了一下震撼的心情,对着赵启明说道:“老赵,这上面说夏姬根本不是郑穆公的女儿,而是来自海里的妖女!” 赵启明先是意外,立刻恢复了正常。“我一直寻找夏姬前往仙岛的证据,现在看来她并不是去过东海仙岛,而是来自那里,贺教授这上面有没有说夏姬是如何到达郑国的?” “并没有说这些,主要记载的是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后,发现了夏姬诡异的身份,从她嘴里得到了前往仙岛的方法,然后秦始皇将她囚禁在了一个地方,这地方具体在哪,这上面说的含糊不清,应该也在西边!” “什么!秦始皇从她嘴里知道消息?还囚禁了她?他们俩人岁数相差四百多年,夏姬怎么可能活四百多岁!”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上面记载的,我看不像是假的!”贺文武也知道不可能,但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里确实是夏姬的墓,只不过是秦始皇伪造的假墓,根本就没有夏姬的尸体,秦始皇这样做,就是为了隐藏夏姬的秘密!” “既然秦始皇为了隐秘,肯定不会留下任何的线索,那为什么还在石板上刻下这些内容!这不是故意告诉别人,这里是个假墓!”一旁的薛涛将两人谈话听的清清楚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一下就发现了不对之处,开口说道。 闻言的赵启明和贺文武先是一惊,这确实是特别奇怪。按照常理,这个墓做的越像夏姬的陵墓越好,这样才能达到迷惑众人的目的。 薛涛接着说道:“能不能是雕刻楚篆的工匠干的好事?或许他出于报复,故意泄密。” “薛工分析的有道理,古代工匠根本就没有人权可言,修完帝王的古墓多半会陪葬在这里,那名工匠在饿死之前,刻下信息,也不是不可能啊!”贺文武道。 就在这时,赵启明在中间的绿石上发现了一个无比寻常的记号,他指着记号大声说道:“雕刻楚篆的人,根本就不是一名工匠!而是另有其人!” 因为四人下到房间之后,注意力首先被墙上的电线所吸引,其次贺文武发现了石台上的文字,根本就没有去看那块最醒目的绿石! 只见赵启明指着的地方,几条黑线交叉相连,结尾处略带弧度,像是一把古朴短剑的标记,短剑被刻在了绿石的正中央。四周呈放射状,像是在表现这是一把可以发出光芒的短剑! 短剑的下方刻着一段文字,这些文字别说赵启明可以一眼就看懂,就连李金鹏和薛涛也能看懂,因为那些文字是众人最熟悉的汉字! 场面一下陷入了寂静,李金鹏眨了眨眼,倒吸了好几口凉气,说:“贺教授,这是......” 他话仅仅说了一半,就没法再开口了,眼睛如同见到毒蛇一样,死命的瞪着那几行汉字看! 汉字——你们四人要找的东西,已经被我取走了,我不会让你们空手而归,我将一件物品放在了第四块石板下,你们回去也好有个交代,我也在全部的石板上刻下了线索,全部的秘密都会被我藏在那里。穿过石墙,向前走五十米,有向上的出口,我奉劝你们赶快离开,半个小时之后,水会彻底淹没这里! 几行文字简单明了,但表达的意思却让四人当场就傻了,贺文武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赵启明说的敌特,声音颤抖的说:“这是...那名敌特写的?他...怎么知道咱们剩下四个人,不对,他刚离开不久,快追,一定不能让他拿走秘密!” 贺文武刚要起身去追,赵启明一把就拉住了他。“贺教授,冷静,写这句话的人不是队里的特务,我亲眼看着他自燃而亡,而且你仔细看,这些汉字有些年头了,根本不是刚刚写的!” 赵启明的提醒,让贺文武恢复了平静,他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汉字,确实如同赵启明说的那样,这些字起码在绿石上有着几百年的岁月。 越是肯定这一点,贺文武就越震撼,如同吃了哑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如果贺文武没记错的话,简体汉字是1909年,陆费逵在《教育杂志》创刊号上发表论文《普通教育应当采用俗体字》,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公开提倡使用简体字。就算是1909距现在不过五十年,有人在几百年前就会书写。 而且贺文武震撼的不仅仅是几百年前就有人在这里写下简体汉字,更让他无以言表的,则是写这些汉字的人,竟然知道此时此刻会有他们四人站在这里!还故意留下一条信息! 贺文武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通晓古今,预知未来的人,但这几行简体汉字,确确实实惊到了他,他相信这绝对不是巧合。当他又读了一遍之后,猛然抬起了头。“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上面说半个小时后,这里会被水淹没,我们距离地面起码二三十米,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贺教授,难道你真信这上面说的么?”李金鹏似乎不信邪,开口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小李,你去第四个石台下面看看,是否有东西!” 闻言的李金鹏,径直走到了石台跟前,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石板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很不起眼的凹槽,他将手指伸了进去,结果他还没用力,石台就传出了一阵嘎吱嘎吱的怪声,就跟李金鹏小时候家里破旧木门开启的动静一样。 嘎吱声后,整个石台一半向左,一半向右,从中间裂成了两半,从里面露出了一口长约一尺的漆黑箱子,箱子上面写满了日文,李金鹏发现箱子的第一时间,就用手去搬了搬,李金鹏原本以为会很费力,箱子就跟空的一样,毫不费力的就抬了起来。 他出于好奇,用手晃了晃小黑箱,传来了一阵闷声和纸张摩擦的动静! 结果他正要把箱子交给贺文武,从头顶的竖井上,轰隆之声大作,就如同一只猛兽在头顶嘶吼! “不好,是雷声!” 第十三章 中计 按照常理,天空的雷声不可能穿透厚厚的土层,传到墓室里,但雷声愈演愈烈,就跟贴在身边一样。 四人根本来不及看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李金鹏听那闷雷滚滚,吓的脸上煞白,就算他之前不信,但那雷声如同警钟一般,让他不信也得信。 听到贺文武的话后,李金鹏跑到了石墙跟前,一声大喝,将厚重的石墙硬生生的推开了一大截。也没看墙后是什么,四人立刻冲了出去,向前跑了五十米后,果然在头顶看见了一个斜向上的圆形口子。 厚达一米的墓墙不知被什么整整齐齐的切除了一个圆,看到此情此景,贺文武再熟悉不过,惊呼道:“盗洞!” 赵启明吸了吸气,发现墓室里的空气,开始变潮,一阵阵微弱的水流声,也不知从那个方向传了过来。 根本没过几秒,原本微弱的水声,瞬间变成了轰隆的巨响,配合上方不知多高的雷声,两种声音夹在一起,让整个墓室都抖上三抖。 根本用不着谁出言提醒,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再不跑,就得永远留在这了。 赵启明先是一跳,用手扣住了石缝,身子一摆,灵巧的钻进了盗洞中,然后将绳子往下一甩,下方三人也急匆匆的爬了上去。最后上去的是李金鹏,当他准备往上爬的时候,脚下已经出现了不少的流水! 水流的速度异常的快,也顾不得那么多,除了写满日本字的箱子,四人将背包等一切负重的物品全部扔了下去,还好盗洞打的很宽,没有影响到爬的速度,即便如此,流水还是赶上了他们。 最后面的李金鹏,裤子全湿了,两条腿都跪在了水里,又向前爬了几米,水就已经顺着他的膝盖,漫到了他的腰部,照这样的速度,如果五分钟之内,还没有到达地面,李金鹏就会被淹死。 水无情的向上蔓延,四个人的膝盖、手掌、手肘,全部被盗洞中的石子磨出了血,贺文武疼的直冒冷汗,三分钟之后,赵启明冲着下面大喊了一声:“有亮光,到出口了!” 他蹭蹭几下就窜了上去,刚一站稳,回身开始拉绳子,最后面的李金鹏整个人都泡在了水里,被绳子一拉,直接拽出了水面,“咳咳”咳嗽了好几声,才缓了过来。 此时的天空乌云密布,滚滚雷声,响彻不停,每一次雷声过后,都会在阴沉的天空留下一道刺眼的闪光,但他们四人对这些视而不见,都坐在地上回想刚刚惊险的一幕。贺文武在想哪怕少任何一个环节,都无法有人能活着出来。 抬头看了看天空,只有乌云,没有任何一滴雨水落下。寒冷的风,让他全身颤抖,然后他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说:“墓室里的水哪来的,这外面根本没有下雨!” 闻言的其他三人,也都抬起了头,注意到了这点,毕竟听到雷声,墓室里又看到流水,很容易会认定天在下雨,因为下雨,才会认为墓室会被水淹没,这就是一种循环性思维。 “他奶奶的!我们好像中计了!”赵启明气的直捶大腿,说道。 不等其他三人回答,他接着说道:“我们看到文字后,做的每一步,似乎都在那人的掌握中,按照他想让我们进行的顺序而发展,先是听到雷声,然后信息上说墓室会被淹没,我们自然而然的就信以为真,匆忙之间便会不由自主的打开第四个石台。” “我怀疑第四个石台就是开启机关的装置,一旦打开,墓室上方的水就会倒灌进来。” “你是说写信息的人,是故意让咱们离开?!”第一个听懂的贺文武说道。 “不单单是故意,更像是逼咱们离开!只要我们几人多呆一分钟,都会发现什么!”然后赵启明眼睛一亮。“我想到了,如果咱们几个刚开始就去看石头上的文字,肯定会第一时间打开第四个石台,这样一来,贺教授就无法观看石台上的楚篆,也就不会发现夏姬的来历!这个人真正的意图似乎就是在阻止贺教授看楚篆。” “你说的对,不管这人有什么目的,我感觉他十分的自大,他断定我们会把注意力放在石头上,从而故意在石板上留下线索,结果他千算万算也没料到,我先看的石板,至于他从这里拿走的是什么,相信根据他的线索可以找到!” 随后贺文武拿起了箱子,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里面装着一盘录像带,还有一个牛皮纸包裹的文件,上面也布满了日文。 看到是这些东西,贺文武并没有打开的意思,他嘱咐道:“这个箱子一定要第一时间交上去,至于石板上的信息,我会跟组织单独汇报,还有,我们在这里的经历,除了对组织讲,最好不要跟其他人透露。” 既然贺文武不说,其他三人也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已经涉及到了某种秘密,万一走漏了风声,引来特务,下到墓室,看石板上的信息,谁也不敢保证那些秘密不会落入他们手里。 说完这些,贺文武还不放心。“我们将这个盗洞彻底的掩埋,然后马上离开!” ...... 三天之后,贺文武等四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那棱格勒峡谷的谷口,索朗次仁等几个204营的战士兢兢业业的等在那里,见终于等到了人,兴奋的同时,也发现前往峡谷的十几个人,只回来了四个,尤其是他们敬爱的田指导也牺牲了,刚开始的那点喜悦,立刻变成了悲伤。 又过了一周时间,贺文武、赵启明、薛涛在拉萨与李金鹏等204营的小战士分道扬镳后,进行了道别后,便保护着箱子,回了北京。 回京之后的事情,贺文武也没有多做描述,但我们三人也能猜出个大概。我对贺教授那棱格勒峡谷之行,经历的艰险以及之后出现的神秘人,惊讶非常。 我有一种感觉,留下汉字的人,跟在鬼湖袭击李团长的人,应该是同一个人,这个人不仅神秘,做事也非常的诡异,总能在不经意之间,改变所有人的方向,而且凡是跟那件秘密有关的事情,都有他的影子! 我不禁自问道:“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 第十四章 三舅的信 人越是想了解的事情,到头来会发现,一切都不尽人如意。贺教授其余几本笔记,可能因为时间太长,或者从鬼湖拿出后,铅笔字发生了强烈的氧化反应,之前清晰的字迹竟然模糊不清,根本分辨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看到此情此景,我有些欲哭无泪,早知道现在,我们三个在鬼湖的时候就该好好看上一番,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真可谓祸不单行,我们三人身上的诅咒也开始发作了。先是赵坎身上的皮肤越来越紧,渐渐的失去了水分,接下来我也有了同样的感觉,一天喝好几杯水,还是渴。不仅如此,我发现我的胃口也越来越大,之前吃上去美味无比的大同刀削面,现在就跟吃鞋带一样,一点味道都没有,还特别的想吃肉。 我也清楚这是诅咒前期症状,随着时间的流逝,症状可能会越来越严重。 等待彭先生的日子十分的漫长,结果还没有等到他的人,我就收到了一封来自齐齐哈尔的信,我一看来信的署名,竟然是我三舅。他在信中交代,让我离开回齐齐哈尔一趟,去跟他见一面,他还说有些话在信里说太不方便,准备见面详谈。 我在这里的消息竟然是彭先生告诉他的,让我先回去,赵坎和金慧斯彭先生自有安排。 我看着信写的很急,便与他们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如果彭先生一直没有找他们俩,我们三人准备在一个月后,在齐齐哈尔地质队汇合。 第二天中午,我便登上了前往沈阳的火车,沿途的优美风景,我真是没任何心思去观赏。我一直在想,我三舅来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为何叫我回去,难道知道我进入鬼湖,要跟我摊牌?告诉我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我也有的打算,即使他不主动跟我说这些,我也准备好好问问他,并把自己身中诅咒的事告诉他,相信他不会看着我这个亲外甥白白送命。 我在火车上咣当了四五天,车上人多,外加我有心事,休息的很不好。我在沈阳转的车,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回到了久违的齐齐哈尔,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我三舅在信中交代,无论我何时到。都要第一时间去他家找他。 当时的条件很差,根本就没有出租汽车之类的交通工具,公交在这个点也早就停了,所以我只好用最原始的方式,用十一路走到我三舅家。 凌晨一点,我来到了齐齐哈尔地质队给员工分配的公寓,因为我三舅级别比较高,所以住的是独门独院。我三舅的住所,我来过不下一百次,但是我站在他家门口,却一时愣在了当场,心里先前做好质问我三舅的准备,竟然荡然无存,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我犹豫了将近十分钟,还是敲响了大门。我三舅似乎知道我的到来,我刚敲了几下,他房子里面的灯就亮了,吱嘎一声,房门被人轻轻的打开了,顿时一阵我熟悉的脚步声传了出来。 “依伦,是你吗?”一个男人苍老的声音从小院里响起 “三舅,是我。” 他打开了门,我看到他第一眼,心里居然有说不出的激动感觉,我看到他脸色不怎么好,可能是最近并没有休息好。 “你妈前段时间给我来信了,说你小子也不知道跟家里联系,一下失踪了好几个月,给你妈急的呀,差点没来找我要人。” “我这不是执行保密任务去了么,哪有时间写信,明天我就给我妈回个信,报个平安。” 我话说完,他往旁边一让,示意让我进去。 一进屋,我就看到他家的小木桌上放着一个大茶缸,我三舅妈正在往里面倒着开水。 “依伦,你总算来了,你三舅这几天因为你的事情,成宿成宿的睡不着觉,担心死我了。” 我三舅妈是齐齐哈尔的妇联主任,文化很高,说话也很有水平,我平时很喜欢跟她聊天,但是她见到我竟然说出来这番话,足以证明,我三舅最近让她操了不少心。 “三舅妈,我也是收到信立刻就赶了过来,您别也跟我上火,我没啥事。” 她点了点头。“我明天一早还有个会,就不陪你了,水壶里有热水,茶缸里的水,喝完了你爷俩自己倒吧。” 其实我清楚,我三舅妈这么说,无非是我跟我三舅的谈话涉及到了保密协议,她在一旁也不能听,只好找个借口,回避一下。 “三舅妈,你快休息吧,为了等我,这么晚都没睡。” 她打了个哈气,说了一句你们爷俩聊吧,就进入了卧室,将门给关上了。 结果门刚关好,我三舅之前镇定的表情,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脸担心的说道:“依伦!你这次执行的任务是不是跟日本人的密报有关?” 我犹豫了一下,虽说对方是我的亲三舅,但我毕竟是签过保密协议的,保密协议写的清清楚楚,不能跟任何人讲,而且我还宣了誓。 我三舅也看出了我的为难,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喜色,说道:“还行,你小子不亏是我薛涛的外甥,没把组织纪律抛在脑后。”说完,他从一旁的书架上拿出了一个档案袋,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小心翼翼的递给了我。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考验我,但看到他对那张纸谨慎的样,我把吐在嘴边的话,一下就收了回去。结果纸上写满了文字,我看到彭先生的名字出现在了落款处,这竟然是彭先生给我三舅的来信。 我仔细看了一遍,原来彭先生将我所执行任务的大概内容跟我三舅说了,虽说没讲的那么详细,但我三舅也算是知情者了。 我还没看完,我三舅就又从档案袋里掏出了几份资料,还没递给我,我就看到开头几个鲜红的大字,保密协议。 “彭先生把保密协议都给你邮来了?!” “当然,这种事情还是谨慎比较好,就算再信任对方,关于国家秘密的事,必须要走形式。” 我三舅对保密协议向来比谁都上心,他要是执行任务,不签个字,执行起来浑身不自在。 “你小子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吧!” 我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在脑海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将我进入鬼湖后发生的事情全部跟他讲了一遍。 ...... 第十五章 早已死去的李团长 当我讲完全部经历后,外面的天都蒙蒙亮了,我一看手表,发现已经凌晨三点多。我一口气讲了将近两个小时,口干舌燥,脑袋嗡嗡直响,我拿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大口。 我三舅此时的表情,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他眉头紧锁,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没想到,咱们爷俩的命真是撇不开,道不明啊!” 我没有说话,等待他往下说。他继续说道:“当年跟着老贺去找日本人的东西,经历的事情,不比你们安全多少。我也算是命大,有好几次,差一点就没命了。后来完成任务,我以为我会跟那些事情彻底的结束,没想到彭先生前几天来信,说你加入了其中,我这头发一夜之间白了一大片啊!” 我看了看我三舅的头发,他不说我还没有注意,确实左右鬓角的黑头发,变成了斑白之色。人头发一白就显得老,这么一瞧,我三舅那还像六十多岁,起码七十出头了,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别提有多心疼了。 “我也不知道任务会那么危险,话又说回来,真要是提前知道危险性,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啊。” 我三舅竖起了大拇指,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觉得我这个外甥,并没有给他丢脸。 “你的事,千万别让你妈知道,就你妈的脾气,知道你身中诅咒的事后,不得来找我拼命啊!” “三舅,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啊。这都是其次啊,给我妈气坏也犯不着啊!” 我三舅虽然着急,但是我在讲诉我经历的过程时,并没有看到他特别的紧张,我原本以为在我说出诅咒的事后,他会有所表现。但出乎我预料的是,他并没有因此太过担心。要不是我了解他,知道关于诅咒他心里有数,不然我都会想,我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不是我亲三舅。 他点上了一颗烟,幽幽的吐了几口烟圈,说道:“诅咒的事你也别太担心,我前几天去地质队,王局找过我,说彭先生正在组建一支队伍,就是为了解决你们身上的诅咒!” 我一听组建队伍,一下就来了兴趣,说:“王局跟你说什么时候出发了吗?人员都谁?你去不?” “你小子都参加工作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改不了你心急的臭毛病,你就老老实实的在我家里等消息吧!到时候让你三舅妈给你做点好吃的,你看你瘦的!” “在你家?怎么!我还不能回队里么?” “你以为你还跟以前一样啊,你不仅只能在我家呆着,在出发之前,你都不能离开半步,依伦,实话告诉你,你们手里的玉盒,我也知道一些,当年跟老贺去找日本人的东西时,我就见过一个,后来把那个玉盒交给了彭先生!” 我一听我三舅竟然见过玉盒,连忙问道:“什么?还有一个玉盒?!” “那是当然,玉盒一共有四个,分别放在了四个深渊之中,将四个玉盒,还有另外两个双鱼玉佩放在一起,就会发现一条通往城镇的路!” 我三舅说的轻松,我听的脑袋都大了,我根本没想到,在这件事上,我三舅竟然了解的这么多,他一定深入的参与过。 “三舅啊,三舅,你嘴也太严了吧!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埋怨了一句,然后说:“照你的说法,你去过四个深渊的其中一个?” 他连忙摇头,又是摆手的。“我不跟你说,一是涉及到了秘密,二是跟你说也没有什么用吧,我做梦也没想到你会参与其中!不过我可没有机会进入深渊,我是在中央安全局看见的。” “三舅,有一点我挺好奇的,当年你参加任务,贺教授身中诅咒,你怎么没事?!” 他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有些哭笑不得,将烟一掐,说道:“谁告诉你,你在鬼湖里见到的贺教授就是他本人?就是因为那人穿着贺教授的衣服,和身上贺教授的笔记本?你就敢那么断定?!我早就告诉过你,凡事别看表面,你就是记不住!” “什么!那人不是贺教授?!”我直接傻了。“不对!不对!彭先生亲口说那个尸体是贺教授的!而且李团长也认出了贺教授的大衣,怎么可能是别人!” “这里面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也不方便告诉你,其实你自己想想,也能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自己想想?”我小声嘟囔道。 然后细细品味我三舅话里话外的意思,虽说衣服和笔记本是贺教授的,但确实是那么回事,我仅凭一面之词和物品就断定那人的身份,确实不够严谨,这些东西放在任何人身上,那不都成贺教授了? 我脑子向来不笨,没过多大一会儿,我就想到了一个关键的点。“三舅,你别跟我说,笔记本是伪造的?!就是为了迷惑队伍里的敌特?!” 我话音刚落,他就露出了一副你小子总算开窍的表情。说:“是这个回事!你也不想想,要是真有笔记本,凭贺文武的做事方式,肯定会上缴国家,不过那些日记也不全是伪造,只是里面的一些细节稍微改动了一下,转移一下敌人注意力吧!” 我恍然大悟,是啊,贺教授那样的老古板,怎么可能将那么重要的消息放在身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而且笔记要是全部伪造的话,孙学溥那个家伙也不是傻子,肯定会察觉出破绽! 我说我讲贺教授笔记时,我三舅表情上一点变化都没有呢!原来是这样!不过为了迷惑敌特,组织上竟然下了这么大功夫!可见玉盒中隐藏的秘密,真是能影响到国运的! 他又点上了一颗烟,年迈的眼神变了一变,意味深长的对我说道:“笔记虽然改动过,但是里面涉及的神秘人却是真实存在的!我没想到,你竟然在鬼湖里见到了他,这个人太诡异了,好像不会衰老一样!都过去了这么多年,再次得到关于他的消息,我还是很吃惊的!” “是啊,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真的存在,毕竟是我亲眼所见,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明明是在帮助我们,但他为什么要对李团长痛下杀手!” 结果我三舅下面的回答,彻底让我惊呆了。他深深的叹了口气,似乎在回忆什么,吸了一大口烟,说:“小李在1957的时候就已经牺牲了,你见到的那个李金鹏,哎!具体他是谁,我不能说!” “什么!李团长早在十几年前就牺牲了?”闻言的我,直接从凳子上腾的站了起来...... 第十六章 前往东海 见我激动的站了起来,我三舅连忙起身拉我坐下。“你小子先坐下,我知道你一下接受不了,事就是这么个事。我这也算违反规定,但没办法,谁叫你是我的亲外甥,我之所以告诉你,也是为了让你以后有个准备。” 我这一坐下,发现心跳瞬间快了不少,之前的困劲一下就没了。“我当然接受不了,难道为了迷惑日本人,李团长都要造假么?!不行,这事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相信你也在贺教授的笔记本看到,当年进入那棱格勒峡谷日本人军事基地,在里面碰到了陶罐后,当时活着的只有三人,小李为了救田指导,耽误了那么几秒,所以没有跑出来。不过呀,不是你想的那样,至于为什么了,我不是说了,不能讲么!” 我三舅的脾气我太了解了,他要是不想说,我就算把嘴皮子磨破,他也不带告诉我的。 不等我回话,他接着说道:“这件事你知道就可以了,你也没必要深究下去。” 虽说跟李团长接触时间不长,但跟他的感情还是很深的,现在竟然告诉我,我见到的李团长本人,竟然早就死了。我怎么可能不把这件事弄清楚。 见我生起了闷气,他将茶缸里的水一饮而尽。也不管我了,披上衣服就进了卧室,临关门的时候,他来了一句。“你小子,别瞎寻思了,听三舅的话,赶紧睡觉去!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又坐了一会儿,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门反锁上了,连坐几天的火车,早就累的直不起腰,可是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用手枕在头上,反反复复的想我三舅说的那几句话。 越想越奇怪,他不是那种有事就会表现出来的人,他习惯把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现在为了等我,一连好几天都没休息好。结果见到我后,却只说了那么几句话,还把我身中诅咒的事,说的轻描淡写。我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很反常,他一定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他打消了这种念头。 “能是什么呢?”我自问道。我想了想可能导致他这样的原因,但想了半天也没有一丁点头绪。 他最后告诉我,李团长早就死了的事,也十分的突兀,如果他清楚这件事不能对我说,为什么还要透露了一点,干脆不提多好! 而且他特意强调了一下,现在的李团长是谁,他不能说。我却隐隐约约觉得这里面的事可小不了,按照我三舅的性格,如果现在的李团长是其他人,他一定会告诉我,是有人冒充的,结果他却只说了一句不能说。 “难道李团长还有个兄弟不成?!” 我越想越迷糊,加上身体上的乏累,不知不觉间,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我睡的很不好,做了一乱串奇怪的梦,我梦到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李团长站在我的面前,他们同时开口对我说了些什么。由于是梦境,我根本就听不到是什么,我还梦到自己在深不见底的海中飘,最后飘进了宛如空洞的无底深渊...... 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外面的天正值中午。齐齐哈尔的太阳虽然亮,但并不刺眼,我揉了揉眼睛,身上酸疼的要命。我起身走出房间,发现我三舅和我三舅妈都不在家,桌子上放着四个被碟子扣住的菜,在它们跟前,放着一个小纸条。 我拿起纸条,发现是我三舅的字迹,他可能对我不放心,嘱咐我起来把饭吃了,别出去乱跑之类的话。 以前我总往我三舅家跑,一是为了跟我三舅唠唠嗑,其次因为我三舅职位比较高,待遇相对来说好上不少,分到的鸡蛋也比平常老百姓多上那么几枚。我总来的第二个原因,就是为了吃上我三舅妈拿手的炒鸡蛋,解解嘴瘾。 我将碟子一翻,果然看到了黄油油的炒鸡蛋,上面撒着些许的葱花,我用鼻子闻了闻,清香扑鼻。另外几个菜我还没看,筷子都来不及拿,伸手就拿起了一大块鸡蛋,放进了嘴里,结果这一下我全吐了出来。 本应美味的炒鸡蛋,吃进我的嘴里却是一股腥臭味,比鸡蛋坏了十天半个月还难闻。我干呕了好几下,看着我平时最爱吃的炒鸡蛋,再也没有胃口。我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心乱如麻。 我有现在的反应,我太清楚不过了,肯定跟身上的诅咒有关,诅咒的变化超出了我预料,这才短短几天,没想到吃东西都开始变了味。 我就这么坐着,说实话我真的害怕了,直到我三舅回来时开门的动静,才让我清醒了过来。一见到他,我就将自己的变化讲了一遍,他就算再沉稳,听到我这么说,脸色还是变了,一脸愁容,也没说什么。 可能是我身上诅咒变化速度,我三舅通过某种方式,跟彭先生联系了一番。我以为还会在他家等上几天,短短两天后,我三舅就告诉我,他准备带着我前往辽宁省大连市。彭先生的队伍已经组建的差不多了,等大家一汇合,便会出发寻找解开诅咒的方法。 “三舅,你告诉我地址,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这么大岁数跟我折腾什么?!” “算了吧,这次我准备跟你一起去,到大连后再看情况。” “什么?再看情况?你别跟我说,你要跟着队伍一起找东海的仙岛!你这不是玩命呢么!” 他首先脸一绷,表情严肃,摆了摆手,也没有跟我在废话的意思。他的脾气比我还倔,下定主意的事,就算十头老黄牛也拉不回来。 其实有我三舅跟着我确实安心了不少,他经验比我丰富多了,而且我对他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依赖。但他的年纪实在大了,从17岁到现在60多岁,几乎为国家奉献了一辈子青春。到老了好不容易能享享清福,为了我还得出去冒险,我很过意不去。我只好先让他去,到时候他真要是跟队伍一起进东海,我再想办法拦住他。 于是我们爷俩,就登上了开往大连的火车,临别时,我三舅妈送我们俩去的车站。在我上车的时候,拉住了我,特意嘱咐,让我照顾好我三舅,最主要的是别让他偷着喝酒。 ...... 第十七章 血色旅顺 一路上,我反复劝说他,结果都被他强硬的话回绝了。关于不让他去的事,我只好作罢。 我们俩到达大连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刚一走出车站,我就看到车站广场上停着几辆挂着军牌的吉普车。见到我俩,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这人我还认识,正是在鬼湖解救大家的师长——张伟。 见到他,我挺意外的,按道理军区一个师长,官职已经很大了,没想到亲自过来接我们俩。 他上来先是跟我三舅客套了几句,显然对地质界的老前辈,还是充满敬意的,对我简单的问了一声好,我们几人便坐上了车。彭先生队伍驻扎的地方,并没在大连市区,两辆军用吉普从中山区,穿过甘井子区,穿过了一条修建一半的隧道,最后到达了旅顺。 彭先生把营地放在了旅顺,让我觉得并不是随便放的,他应该有着某种寓意,在提醒大家,提醒着存有一腔热血的男孩! 旅顺这个地方,在中国历史上十分的有名,它位于辽东半岛最南端,东临黄海、西濒渤海,南与山东半岛隔海相望。 它有名的原因并不是它的地理位置。而且日本人在那里进行的鲜为人知的暴行。 1894年11月21日至25日,旅顺尸骨如山,血流成河,两万多手无寸铁的中国无辜百姓,被丧心病狂的日军嗜血屠杀,全城仅有36个中国人活了下来。这些人之所以能够幸免,是由于需要他们掩埋死去的同胞。 1894年7月25日,久已觊觎中国东北的日本侵略者,在黄海派军舰偷袭清军高升号运兵船,揭开了中日甲午战争的序幕。 11月21日,日军攻陷海防要塞旅顺。 日军以“胜利者”姿态闯入旅顺的第一刻起,恶魔般的杀戮便开始了。许多目击者记述了当时大屠杀的真相。 当时,美国货轮“哥伦布号”为同日作战的清军运送军火,被困于旅顺口,英国海员詹姆斯·艾伦亲历了这场灾难。 1898年,他在回忆录《在龙旗下——甲午战争亲历记》中写道:“日本兵追逐逃难的百姓,用枪杆和刺刀对付所有的人......跪下磕头的、苦苦哀求的、躲藏的、逃跑的,迟早都要被杀掉.....从市街的入口到码头的十余条街道之间,死尸累累堆积如山,房前屋内无处不横躺竖卧着尸体,腥风冲鼻,血流滑靴,许多地方只能踩着死人方可通行......凡是想从海上逃离旅顺的居民,所乘船只全部遭到鱼雷艇的追击和来自海岸的枪射,不是沉没便是触礁,海面上漂浮的尸山就像旅顺港里似乎有很多鱼群一样......” 如此丧心病狂的嗜血屠杀,竟然通宵达旦地持续了四天三夜!在日军的刀光枪响中,两万多条性命瞬即化为冤魂,旅顺城俨然成为一座死亡之城。 英国法学泰斗胡德兰博士在其著作《中日战争之国际公法》中曾披露:“在这次屠杀中,能够幸免于难的中国人,全市只剩36人。 这36个中国人,完全是为驱使他们掩埋其同胞的尸体而被留下的。他们的帽子上粘有‘勿杀此人’的标记,才得幸免。” 鲍绍武、王宏照二人就是当年被抓去抬尸的。鲍绍武在1963年接受调查时叙述了日军疯狂屠杀的暴行:“当时我家有九口人,日本兵踢开门就冲进屋里,见人就杀,我躲在天棚才得幸免。下来一看,全家人都被杀死了……我们在收尸时,亲眼看到了同胞们被害的惨状。在上沟一家店铺里,被鬼子刺死的账房先生还伏在账桌前。更惨的是有一家炕上躺着一位母亲和四五个孩子的尸体,大的八九岁,小的才几个月,还在母亲怀中吃奶就被鬼子捅死了。许多人都死在自己的家门口,他们都是在开门时被鬼子杀死的。死者大多数是老年人和妇女儿童。 王宏照在1951年接受调查时说:“有一天,日本兵用刺刀逼着我们抬着4具死尸往旅顺送。我到旅顺一看,家家户户都敞着门,里面横七竖八的人,有的掉了头,有的横在柜台上,有的被大开膛,肠子在外面一大堆,鲜血喷得满墙都是,尸体把街道铺满了。 日本兵烧杀抢掠,还残害妇女。在一家钱庄,柜台上的木栅栏上面插着好几个人头,一个小孩子被钉在墙上,那情景真是惨不忍睹。” 日军疯狂屠杀旅顺无辜百姓的同时,还处心积虑地掩盖罪行。 早在1894年6月,日本陆军省、海军省就联合颁令,严禁本国所有报刊登载军事新闻,以免泄露日军对中国的侵略企图。 8月1日,中日宣战的第二天,内务省即宣布对甲午战争相关报道实施“审阅”制度,各报社稿件均须送呈指定警保局,加盖“审查批准”印戳后,方可发表。凡被认为“有污点的事件”,一律“禁止刊登”。 为进一步“统一新闻口径”,9月中旬,日本又颁布新的《新闻材料公示程序》。日本报刊的记者只能到设在广岛的副官部申请检索当局“许可公布”的消息。对随军采访的日籍记者,还下达了极端严苛的“随军纪律”,并指派军官全程监视,一旦某人被军方视为“有害的记者”,立即押遣回国,给予重罚。 在如此严酷的钳控下,日本国内“舆论一致”,“捷报”连篇累牍,备受蒙蔽的民众沉浸在军国主义的狂热蛊惑之中,情绪亢奋。 然而,日本军国主义在旅顺的暴行,总有大白于天下的一天。 1894年11月26日,英国《泰晤士报》最早向世界披露了有关“旅顺大屠杀”的信息:“据报告,在旅顺发生了大屠杀。”紧接着,美国《世界报》也于11月29日刊登了来自中国芝罘(今烟台一带)的一则报道:“日本军(在旅顺)不分老幼全都枪杀,三天期间,掠夺与屠杀达到了极点。” 此后的12月12日、13日、19日、20日,《世界报》又连续刊登了随军记者克列尔曼的长篇纪实报告《日本军大屠杀》和《旅顺大屠杀》,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十八章 会师 西方舆论对真相的披露,使日本政府大为恐慌。为阻止愤怒情绪的蔓延,日方百般狡辩,编造杀人理论,如报复论、自发论,企图为屠杀找到“合乎情理”的借口。 与此同时,日方还采取“银弹政策”,以重金贿赂西方媒体,希求美化其屠杀行径。此举收效明显,一批被“银弹”喂倒的媒体,甘心泯灭良知,出卖声誉,恣肆发布歪曲事实的新闻,误导受众,替日军粉饰罪行。 他们甚至连篇累牍地报道说,日军在攻占旅顺时,发现此前被清军俘虏的日本士兵都被杀害并遭到肢解,旅顺大屠杀只是一次过激的以血还血的报复而已。这些谎言大大扭转了旅顺大屠杀造成的恶劣影响。 而清政府极力压制国内报刊发行、严格限制国内舆论宣传的做法,客观上也给日本抢占话语权创造了极为有利的条件,以至于日本政府最后竟然声称其并未在旅顺屠杀平民,当时被杀的全部是脱下军装的清军官兵,就此颠倒黑白。 为掩人耳目、毁灭罪证,自1894年11月下旬至翌年1月中旬,日军及其殖民机构将从旅顺市街和水师营等处抓来的中国人编成三组抬尸队,对受害者尸体进行了清理和焚烧。 火化后的骨灰被集中在三口大棺材内,丛葬于旅顺城郊西北的白玉山麓,坟前竖了一块木牌“清军将士阵亡之墓”,借此欺骗世人,掩饰屠杀、焚烧包括妇女、儿童在内的和平居民的罪行。 1896年,回防旅顺的中国清军宋庆部队,遵从国人愿望,在殉难同胞墓前改立起高大的石碑,上书“万忠墓”三个大字。每年清明时节,民众云聚于此,焚香洒泪,追祭甲午战争中惨遭涂炭的亡灵。 1905年,日俄战争落幕,旅顺不幸再度沦入日军之手。“万忠墓”作为旅顺大屠杀的证据不断激发着国人爱国情感的同时,也使日本政府深感不安。侵略者曾几度欲拆毁万忠墓,但终因遭到中国民众的强烈抵制,而未能得逞。 东北解放后,旅顺民主政府于1948年重新修葺了“万忠墓”。 随着对墓地的挖掘清理和重新安葬,许多鲜为人知的真相浮出水面:其中一块骨片的厚度仅为1毫米,经考古学家鉴定,证实为幼儿头骨。 墓中出土的大量玉石手镯、串珠等,显然为妇女佩戴的饰物。因此,日本一贯宣扬的被杀害者为清国阵亡将士的谎言被铁的事实戳穿。 它们成为80年前侵华日军制造旅顺大屠杀这宗旷世惨案的历史见证! 可以说日本人在中国做的丧心病狂的暴行,旅顺受害的中国同胞,不过是冰山的一角。我看着窗外优美的景色,已经到处粉红色的樱花,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谁能想到80年前,就在这优美的土地上发生了如此惨烈的事迹。 旅顺属于山地地形,所以高低起伏比较明显,军用吉普在山间盘绕,大概行驶了三四个小时,我透过车窗才在距离半公里的山腹上,看到了一顶绿色的军用帐篷,随着靠近,我渐渐的看到几个人站在帐篷门口,似乎正在等待我们几人的到来。 离着还挺远,我就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赵坎,金慧斯和彭先生。 结果车还没有停稳,我就急匆匆的下了车,跑到了他们几人跟前。我先是对彭先生问了一声好,然后对着赵坎他们俩眨了眨眼,意思告诉他们。“看见你们俩在这,真是太好了!” 赵坎会意,撅了撅嘴,似笑非笑,这是他惯用的表情。倒是金慧斯一脸正经,只是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兴奋之意。 后来跟上的三舅,瞪我一眼,可是是我着急忙慌,丢了他老人家啊的面子。然后他面带笑容,跟彭先生握了握手,两人有说有笑,在我看来,这两人的交情可不浅,随后彭先生将赵坎和金慧斯介绍了一下。 “这位是地质界有名的教授薛涛。”说完彭先生先是一指赵坎,说:“薛教授,这位正是赵启明的独子,真名叫赵悦含,为了隐藏身份大家都叫他赵坎,另外这位是金教授的二女儿,金慧斯。” “彭先生,你就别高抬我了,还是叫我薛工吧。”闻言,我三舅仔细的打量了他们两人一眼。尤其是看到金慧斯的时候,眼神又特意的停留了一下。“这几天我听我外甥可是没少提你们俩呀,嗯,不错,老赵的儿子果然一表人才,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还有小金,长的真俊,对了,有对象没?” 我三舅问这话时,我正在喝水,差点没把嘴里的水全喷到他的脸上。我扯了扯他的袖子,略带歉意的看了看慧斯。“三舅,你怎么一上来就调查户口啊!” 慧斯脸一红,一下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倒是赵坎见势不妙,赶忙说道:“薛教授过奖了,我跟我爸比可差的太远了。” 我三舅脸色一正,诚恳的说道:“你就别跟我谦虚了,虎父无犬子,你救了我外甥那么多次,说起我真应该好好感谢感谢你的。” 我没想到,我三舅多少年的职业习惯还是没改,开口没说几句话,就整的所有人都非常尴尬。 彭先生也察觉出了不妙,拉着我三舅就进了帐篷,说有事商量。 没了别人在场,我们三人一下就露出了本相,我踹了赵坎一脚。“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是刚来不久,这不一听你要来,慧斯着急忙慌的连行李都忘了拿。” 结果他的胳膊被狠狠的掐了一下,疼的他直咧嘴,我幸灾乐祸的看着,心中大呼“活该” 慧斯将手收了回来,不忘瞪他一眼,说:“你别听他胡说,我明明就是单纯的忘了,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一下就变味了呢!” 我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实在担心他们两人,马上说道:“我这几天吃东西,发现已经开始变味道了,你们俩现在情况怎么样?” 两人面带的笑容,再听到的话后,瞬间僵住,慧斯美目一动。“我们两人也是一样的,我还在担心你,没想到你也这样了。” 赵坎到什么时候都是比较乐观的人,他叹了口气,然后就恢复了正常。“既然彭先生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觉得咱们还是少因为这个困扰吧。” 我一想也是,现在愁白了头发,也解决不了问题,然后我想到,心中那件事憋了我好几天,不说出来我都能疯掉。 四下瞧了瞧,见其他人离得比较远,就小声对他们说道:“我觉得这个世上有两个李团长!” ...... 第十九章 夜行 “两个李团长!”慧斯捂着小嘴,瞪大眼睛,表情十分的惊讶。 一旁的赵坎表情没有慧斯那么夸张,可也被我的话吓的够呛。但他并没有开口询问,他清楚,我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肯定是有什么依据的。 我接着说道:“真正的李团长在1957年就已经牺牲了,咱们遇到的李团长身份就太可疑了。而且我总是感觉这两个李团长是同一个人。” “这几天我三舅也比较反常,我一提到李团长他就发火,说什么也不告诉我!” 他们俩先是愣了一下。“你就凭这些得到结论的?”慧斯问。 我摇了摇头。“我左思右想只有这么一个结果,能令我三舅那个样子!”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存在同样的两个人,你这个结论不成立!”慧斯反驳道。 倒是一旁没有开口的赵坎,说:“依伦说的也不一定是错的。慧斯,你想想,在鬼湖里遇到的神秘人,为什么一上来就先袭击了李团长,而不袭击我们三人!” “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能不能是那个神秘人,知道世上有两个李团长,所以才痛下杀手!” 话一出口,金慧斯也闭口不言了,似乎她也觉得这件事情很奇怪。她说:“我看咱们还是别讨论这个了,具体是怎么回事,在没有遇到确凿证据时,都是空谈!” “你说的我也知道,只是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太难受了。” ...... 我跟我三舅到达彭先生的营地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钟,我们三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张师长就带着两个战士升起了篝火,为大家煮了挂面。 晚饭的时候,一席五人围着篝火,狼吞虎咽的把面吃了,在这期间彭先生对大家介绍了一下行动计划。他准备第三天一大早,从旅顺出发,向东直入黄海,在黄海钓鱼岛上休整,然后进入渤海。 关于小队最终的地点是哪,我们谁也没开口去问,比较彭先生这样的人物,是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他还说了一下具体的人员,我们三人肯定是要去的,其实张师长跟着一起去,我刚开始挺意外,但听慧斯管他叫姐夫,我才明白,一定是她姐姐金纳斯不放心妹妹,要求张伟这个当姐夫去保护小姨子。 随后就是我三舅去留的问题,彭先生其实并不打算带着我三舅,他也清楚我三舅年纪大了。在我三舅软磨硬泡下,只好妥协。因为这个我差点没跟我三舅吵起来,气的我把面条都弄撒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晚上我跟赵坎躺在营地的帐篷里,我们俩聊了聊这几天分开之后,都做了什么,纯属闲聊,虽然我交谈的轻松,但都能从对方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当天夜里,或许是凌晨,总之天特别的黑,我跟赵坎睡的正香,就被张师长给叫醒了,他见我们俩都睁开了眼睛,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声音既不可闻的说道:“你们俩个别出声,彭先生叫大家现在出发!” 我刚开始听着稀里糊涂的,心说:“不是两天后出发么?怎么现在就要走。” 但我马上就想到了怎么回事,右眼皮就是一跳。 我不禁感慨,彭先生这人做事实在是太小心谨慎,我坐车来的时候,看的清楚,营地方圆几十里内,肯定连个人影都没有。即便这样,他还担心我们的任务走漏风声。 我跟赵坎,摸黑穿的的衣服,裤子都让我穿反了,但也顾不了那么多,我俩跟着张伟,猫着腰探着小碎步,向一个方向走去,没走几步,我就听到另外几个帐篷中也传来了稀稀落落的响声。 猫腰往前走,这滋味可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每走几米,我的两条腿就跟灌了铅块一样,心里面把日本鬼子又骂上了一遍,要不是因为他们,我们这些人也不至于在自家地面上,还跟做贼一样。 向前走了大概三百多米,首先我感受到了凉飕飕的风,里面还夹带着一股腥味,紧接着我就听到了海水拍打海岸的声音。 我心说:“不对呀,白天来的时候,我清楚会从海上出发,吃过晚饭的时候,我沿途瞧了瞧,离我们营地最近的海岸线起码也有两公里,怎么才走了三百多米就到海边了?” 差不多又向前走了二十多米,队伍最前方的张伟停了下来,我听到了摸索声,他似乎再找什么东西。没过多大一会儿,我前面的赵坎就拿着一条绳子,塞进了我的手里,他小声嘀咕道:“把绳子缠在腰上,然后把多余的给后面。” 我闻言照做,当所有人都将绳子绑好后,我感觉到绳子的另一端被人拉动了一下。我干地质勘探这些年,这种拉力的力道我一下就明白,是有人正在往下爬。当轮到我的时候,我用手摸到前方有一个斜向下的坡,海水声就是从这下面传上来的。 我熟练的攀爬了下去,当脚落在最下方的时候,我感觉整个地面向下沉了一下,原来我的脚下有艘船!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所有人都登上了船。 “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一束光照在了船的甲板上,我经过短暂的失明后,看到我所站的船,只有六米长,宽不过三米,通体被刷上了一层黑色的油漆,我仔细一闻,闻到了一股油漆味。这些黑色的油漆是刚刚涂上去不久的。除了船头,船其余的方向全部是青黑色的岩石,我站起身,甚至能摸到头顶的礁石,这里竟是一个隐藏式的石洞。 甲板之上除了我们五个人,还被人提前放了五个背包。看到这一切,我对彭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早就想到他这种人做事的方式,但做到这般,还是让我惊讶非常! 张伟站在船头打着手电,一条粗大的麻绳被提前钉在了石洞上,从另一边伸了过来,张师长拉着绳子,他的力气很大,他一个人就让船缓缓的向前驶去。 见船开始行进,彭先生也放心了不少,随后他将背包分配了一下,并给其余人每人一个手电,然后叫我们再检查一下。 船虽不大,但我能感觉这艘船,肯定经过特殊的处理,站在船上,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沉浮。检查过后,我跟赵坎走到了船头,帮着张师长一起拉船,三人的力量,让船又加快了不少。 这个时候,我身后的彭先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工作记录本,他从本里拿出了一张大号的照片,他将照片摊在了甲板上,借着手电光,我看到了。 一座被雾气环绕的巨大岛屿! ...... 第二十章 远处的船 我干地质勘探这些年见过的岛屿不下几十座,其中一些国内外比较有名的我也知道大部分。 岛屿按照成因可分为大陆岛、火山岛、珊瑚岛和冲积岛四大类。但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奇怪的岛屿。 它跟这四种类型的岛屿有很大的区别。整座岛,似岛非岛,几乎是由一整块乌黑的巨石演变而成的。不仅如此,岛的上面,几乎铺满了黄色的沙粒。除了沙砾,在这座岛上我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仿佛这是一个没有生命的岛屿。 而更让我奇怪的,就是那些雾气,按道理那么浓的雾气,是很难透过它们看见岛屿的。但是,整座岛却那样的清晰,几乎是贴着照相机的镜头照的。 我看彭先生看得专心,也不好意思插嘴打扰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直到他抬起了头,我才开口问道:“彭先生照片里的岛,怎么看上去那么奇怪?” 他将鼻梁上的黑框眼镜向上推了推,面带微笑地回答道:“这座岛屿当然奇怪了,因为它并不是在海面上。” 刚开始我没有弄明白他的意思。心想:“不在海面上,难道还能在天上不成?” 但随后我马上就想到了贺教授笔记本里提到的那座深埋海底的仙岛! “彭先生难道照片里的岛屿,就是东海的仙岛?” 他点了点头,表情略带意外的说:“没想到你连东海仙岛都知道。” 我说:“关于东海仙岛,我是在贺教授的笔记本上看到的。没想到你的手里竟然有岛的照片。之前我一直怀疑它存在的真假,现在看来,是真的存在呀!” 他微笑了一下。“当然是存在的了,不然秦始皇也不会派那么多童男童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身上的诅咒变换的情况,昨天晚上我也听薛工大致跟我讲了一遍。就我手里资料掌握的情况来看。那座岛屿上,确确实实有解开你们诅咒的解药。不过,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我们几个人能否顺利到达那座岛屿。” 彭先生说得轻巧。但听到我的耳朵里却觉得事情很的严重性,也清楚他这么说入情入理,毕竟秦始皇跟曹操都派人前往了那里,结果却一无所获。而我们现在只有五个人,想要到达那里的难度可想而知。 一旁拉着绳子的赵坎说道:“以前去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成功,我们希望有些渺茫啊。” 彭先生看了一眼赵坎。:“其实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糟。具体到达那里的过程我还是十分清楚的。而且能否进入那里,跟人多人少并没有太大关系。在我看却恰恰相反,人越少越容易通过。” 听他这么说,我有些不解的问道:“通过,通过哪里?” 彭先生很有耐心,他解释道:“那座岛屿的上方有一个巨大的漩涡。而进入仙岛的唯一途径,必须从漩涡的正上方下去!” 彭先生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五个人。除了他跟我三舅全部面色一变。 我非常诧异,“彭先生,要从漩涡中进去,这...这不太可能吧!” 似乎他早就有了准备,神情依旧平淡的说:“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既然我知道进入那里的路,就已经有了万全的准备!” 说完。他用脚用力的在甲板上跺了两下。“咱们所乘坐的这艘船是经过特殊处理,可以承受住很强烈的水流冲击,而且上浮能力非常的强。不仅如此,既然我选择在这个时候带你们进去。正是因为三天之后,便是渤海的涨潮期。漩涡的流速会因为涨潮降低至少一半。我还是很有信心带大家进入的!” 彭先生的话,让大家紧张的心情好了不少。但我还是忧心忡忡的。虽然我从小并没有生活在海边,但是对大海那种摧枯拉朽的力量,我还是略知一二的。即使我乘坐的船是经过处理加固的,面对波涛汹涌的漩涡,能否平安的通过,我的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似乎这个话题略显沉重,船上的几个人都沉默不语,各干各的,不再交谈。 我们所在的石洞,随着船的驶进。越发的宽敞起来。大约又在洞里向前飘了半个小时,我的眼前豁然开朗。 此起彼伏的海浪声传进了我的耳中。远处的天边露出了一条遥不可及的黄线,黄线周围的天空,也被映成了金黄之色。 我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此时此刻,我却无比的精神,一点睡意都没有。 张师长从船头走到了船尾,用一把两头弯曲的杠杆,插进了一个凹槽里,随后他用力的转了几圈,整个船身微微的抖动了一下。从船尾处喷出了一股黑烟,并伴随着“哒”“哒”“哒”声,船的发动机启动了。 螺旋桨的转动,让船行进的速度快了一大截。带有腥气的海风吹在了我的脸上,让我有种错觉,仿佛是命运从我身上擦肩而过。 大海的伟岸,以及它超乎想象的广阔,让我们这艘载有五人的船,显得格外的渺小,我就如同一只走在原始森林中的蚂蚁,是那样的无助与无奈。 行驶到中午的时候,我们几人吃了一些压缩饼干,这就算是用过午饭了。在这种苛刻的条件下,能有东西把肚子填饱,我们几人就非常满足了,哪像现在饿急了来碗泡面喝瓶啤酒。 海面上的日光,远比陆地上强烈的多,整条船的构造就是为了预防冲击,根本没有遮阳避雨的地方。我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通红,没多大一会儿,那些红肿的地方,便又疼又痒,我还不敢用手去挠,只能忍着,那滋味还是别提了。 也许是大家的运气比较好,整整一白天都是晴空万里,没有任何下雨的迹象。 但我们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可能一个小时之前还是晴空万里的大海,过不了多久就会电闪交加!常年在海边的人都知道,如果出海不幸遇到了暴风雨,那么你唯一能做的,除了等死,只能在心中默念玛祖保佑,运气好的还有命回来,运气不好的便是尸骨无存! 不知不觉间,已经接近了傍晚,变得柔和的日光让我舒服了不少,我甚至怀疑,如果我再被太阳晒上几个小时,会不会被晒成肉干。 “你们快看,远处好像有条船!”赵坎指着前方提醒到。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一个黑点,彭先生也站了起来,他满脑子都在担心日本人,它拿出来望远镜,结果看了几眼,他就转头对船上的众人说道:“快!让船右满舵,离那艘船越远越好!” 第二十一章 鬼船 我被吓了一跳,毕竟彭先生的态度太反常了,我以为他看到了日本人,也拿起望远镜瞧了瞧。 并不是日本人的船,只是让我第一眼看起来觉得很奇怪,那艘船甚至比我们几人乘坐的船还要奇怪,奇怪到我无法形容。 透过望远镜的镜片,那艘船的整个船身看得清清楚楚,船身上下满是破败的孔洞,船帆甚至都从中间拦腰折断。不仅如此,我甚至看到一个有船五分之一的大洞,在船的右侧,海水不时的从这个洞向里面灌去,我不禁自问:“这也太违反物理常识了吧!这条船都破成这样了,竟然还能在海上漂!” 一艘破船竟然能让彭先生有如此变化,我虽然不解,但也明白那艘船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紧张的气愤瞬间蔓延,金慧斯似乎也知道那艘船是什么东西,脸色同样巨变,瞠目结舌的说:“天啊,是鬼船!”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鬼船这么个称呼,连忙问慧斯:“鬼船是什么东西!” 她应该清楚鬼船的厉害,眼睛紧紧盯着远处的破船,对我道:“鬼船是指许多年前失踪或沉海的船,经过许多年后被发现在海上航行,而船里空无一人。” “什么?啥叫空无一人的船,空无一人的船也能自己行驶?!”我完全不知所以然的问道。 慧斯见不用事实说话,就算跟我说上一百句我也不会明白。 她说:“也不怪你不明白!这都是国外常发生的事情,因为我从小在美国长大,对这方面知道的比较详细。早先,由于人类受到科技水平所限,航海始终是种冒险,事故频繁人所共知,所以没有人特别留意曾出现的一些奇怪事件。 1872年在世界航海史上发生了一起轰动欧美的“玛丽亚.色列斯塔”号谜案。为了追踪事件的发展,欧美的传媒时不时地掀起一次次的报道高潮,持续数十年之久。一百多年过去了,谜案依旧,事件不仅没有破解,同样的事故反而一个接着一个,即使到了近代,类似的事件仍时有发生。科学家为此大伤脑筋,提出了种种解释,但仍没有权威的结论。” 紧接着她给我们那些不懂的人,讲了一个故事。 事情就从一位俄国人说起,他的名字叫列夫·史克良京。 在他的童年时代,与许多孩子一样,大自然的秘密常使他着迷。 有一次,他读到了一则故事,说是在19世纪末,一艘英国的三桅船在大西洋遇到了一艘“圣女”号帆船,发现无人操舵。英国人登上了这艘怪船,船上空无一人,唯一的活物是一只咪咪哀叫的黑猫。奇怪的是船只完好且满载货物,在船长住舱的桌上还铺着海图和仪器。在休息舱里,锅里的汤还散发着热气。但在甲板上发现了一把满是血污的斧头,英国船员于是惊恐地返回了母船,向船长报告了所见。 几天后,英国人把这艘帆船拖到了母港。但人们始终不明白,“圣女”号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个故事深深地吸引着好奇的史克良京。 以后,他就特别注意收集这方面的文章,读了许多类似内容的书刊和报道。原本以为这些是不同的事件,但读多了,就产生了疑问:这或许讲的是同一件事,只是被人为地编排得越来越离奇,甚至船名也变得十分不同:“玛丽亚”、“圣女玛丽”、“玛丽.谢列斯塔”、“玛丽亚.蔡列斯特”等。 有人说这是艘英国船,有人说是加拿大的,也有人说是美国的。总之,与所有古老的传说一样,传到后来全走了样。 史克良京决心把事件的真相搞个明白。自孩童时代起他就收集了大量的资料,长大后于1963年趁去伦敦出差的机会,专门到大不列颠博物馆的图书馆作了查证。那儿似乎保存了一切这这类神秘海事的报刊和书籍。 查证肯定了上述事件并非虚构。船的实名叫“玛丽亚.谢列斯塔”号,是艘不大的木质帆船,可它在航海史上的名气绝不亚于哥伦布的旗舰“圣玛丽”号。它的神秘故事,就像20世纪初发生在西伯利亚的通古斯大爆炸那样广为流传。但图书馆工作人员笑着告诉史克良京先生:“有关这艘船的故事,虽有一大摞书供你读,可其中99%是虚构的。” 史克良京当然明白这一点,于是他仔细鉴别,终于找到了一份有价值的材料——1873年英国海军部的一份调查报告。据此他又参照了英国和美国历史学家的有关研究结果,总算搞清了事件的前后经过。 在西北风的吹送下,英国三桅帆船“简.格拉栖亚”号已经靠近欧洲海岸。它正完成自纽约至热那亚(意大利)的煤油运输任务。1872年12月4日正午,船长根据太阳高度测定了船的位置是北纬38°20′、西经17°37′。从这儿到直布罗陀海峡剩下不到400海里,只需2天就可到达了。天气晴好船只正常,大卫.莫尔霍斯船长正放心地起步回自己的住舱就在这时,他听到前方观测哨的叫喊“在左舷两个方位有一艘帆船!” 几分钟后,就看到了这艘船的侧影,是一艘双桅帆船。莫尔霍斯船长用单筒望远镜望了望,感到十分疑惑:这船走得好怪,怎么忽左忽右的,有时还使船艏钻到浪里,船艏的小三角帆怎会倒在左舷,而后面的条形帆又偏在右舷,主桅上则完全是空的,怎么扭来扭去的?操舵的在干什么?这样走法,3个月也到不了美洲。 船越来越近。按常规,“简.格拉栖亚”号在桅杆上升起了两面“E”、S”的旗子,这是旗语,问“贵船如何称谓?”但对方没有任何表示。莫尔霍斯船长又举起望远镜,这才察觉,该船无人操纵,所以轮舵会忽左忽右地乱摆 “简.格拉栖亚”号向不明的船靠去,距它约百米时,船长终于看清了。啊!那艘船正是“玛丽亚·谢列斯塔”号!真是奇遇,真是奇遇呀!船长十分高兴。 由于两船是相向行驶,一错开就会越来越远。两船相遇时,莫尔霍斯发觉船上有点乱。船长越想越不放心,决定掉转船头去探个究竟。 很快,“简.格拉栖亚”号靠近“玛丽亚.谢列斯塔”号并与之保持并行。可“玛丽亚”号上仍不见有人上来。于是船长举起了喇叭向对方喊话,但仍无回答。海员们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沉重而不安。特别是船长,他与“玛丽亚”号船长美国人勃里格斯是老朋友,两人自幼就认识,几乎同时成了船长,又在同一年结婚,友谊非比寻常。所以莫尔霍斯船长一遇到“玛丽亚”号总是十分高兴。可这次怎么啦? 船长命令大副带两名水手上去看个究竟。船长以忧虑的目光注视着小艇靠上了“玛丽亚”号,他切切实实地为朋友捏着一把汗。 大副等三人上得甲板,船上没有人出来询问。由于系缆已断,风帆随风摇摆,一忽儿打在桅杆上,一忽儿又打在横档上,劈啪作响。一个怪像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前货舱是打开的,舱口盖板朝天放在甲板上。 由于前舱敞开着,舱底已积了不少的水,大约有1米深。乱七八糟的绳缆散在甲板上,有的还甩到了舷外。 总之,一片狼藉,一片寂静。 ...... 第二十二章 玛丽亚号 见鬼,难道他们在和我们开玩笑,都藏到后面的底舱里去了不成?随行的一位水手疑惑不解地嘀咕。 接着看到后货舱也敞开着,但盖板并没有朝天,而是正常地放在旁边,里面同样进了不少的水。大副再顾不上细看,命令2名水手先检查一下货舱,看有何缺损,自己则快速向后甲板跑去。 咋回事?船尾的塔楼怎么都关着?窗门不是用帆布遮着就是被钉死了。 他打开舱门,快步进到船长室。舱里很明亮,舷窗莫名其妙地开着,所有的东西都是潮呼呼的。不过家俱仍都好好的,吊床也绑得牢牢的,衣服仍挂在舱壁,桌子上还有一些卷着的海图。大副又打开隔壁“玛丽亚”号大副的住舱,那儿的舷窗关着,所以显得干燥,一切摆设井然有序。奇怪的是,木工工具箱打开在地毯上。 木工工具一般是放在前面的水手舱的呀!大副来不及多想,就全神贯注地去看桌上打开着的航海日志。 上面最后一页的日期是1872年11月24日,即距现在已有11天的时间了。航海日志上记载着,这天正午,定位的位置是北纬36°57′、西经27°20′。 大副把这一经纬度记在了随身携带的小本子上,又进入了后一个休息舱。 这儿看起来,人们好像刚离开,餐桌上放着汤碟、餐具,在灯座旁还有一架缝纫机,放着一件未完成的小孩衣服,地板上还有玩具.看来勃里格斯船长是带着妻子和孩子一起航行的。 大副又看到在写字台上放着一块记事石板,上面写着,1872年11月25日晨8时,船的位置在圣玛丽亚岛,东南偏南8海里。 在书桌的上抽屉,大副看到了一扎信及信纸信笺。在下抽屉他发现了一只镶有珍珠的首饰盒,没有上锁,里面有戒指、手镯、头饰和镶有宝石的珍珠项链及许多小首饰。 旁边还有一只小木盒,里面放着一叠英镑,每张面值是10英镑,而在英镑的下面是另一叠稍许薄一点的美金,每张面值为20美元。 这说明船只并没有遭到强盗的抢劫。 大副不再多看,就又按原路走向出口。可他突然停住在船长室里。怎么回事?他忽然察觉,房间里到处是水渍唯有一只小箱子是干的。这说明它是在住舱进水后才搬放到这里的。难道船上还有活人? 大副快速地回到了前甲板。只见2名水手正站在齐腰深的水里清点着舱里的货物。 水手报告:先生,总共有1700桶,全是纯酒精,好像是白兰地用的原料,最后一桶已打开,少了1/3。 “很好!快上来,跟我去前舱。”大副边说边走到船艏,打开门,里面也积满了水。 进门不及细看,就沿着楼梯下到住舱。这里应是船员的统舱。除了舱底有水以外,没发现什么异常,有4只吊床,4只大木箱,里边全是水手们的私人物品。大圆桌上还放着一些美丽的贝壳。但他突然发现在贝壳当中有烟咀,这可是水手们爱不释手的物件呀!只有在非常紧急的情况下,他们才会顾不上带走这种心爱之物的。 一定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件!否则人们不会这么慌张地弃船而去。大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统舱的隔壁是厨舱,锅、勺、碟、盘全在水上漂着。在储藏室里还放着很多的食品:火腿、熏肉、鱼干、蔬菜、面粉和大块的黄油。库存量足够全船半年食用。 在船艏绑住的木桶里是充足的淡水,仅有一只木桶绳索松开了。大副认为那是波浪摇摆的结果。 已经有1个多小时了,仍然没有发现任何人,不论是活的还是死的。大副想先回去再说,正在这时传来了莫尔霍斯的喊声。 大副来到了船长室开始报告所见实情:后甲板救生艇不见了,4人小艇也不见了。左边的舷梯扶手都拆掉了,勃里格斯船长的住舱和休息室里全是水,不知是谁在这个季节还把舷窗开着。 船上的最后一篇航海日记是11月24日写的,记事板又不知为什么搬到了休息舱,上面记着11月25日。 在24日他们还在北纬36°57′,西经27°20′的位置,而在第2天,他们又在圣玛丽亚岛的东边,就是说,10天前“玛丽亚”号还在该岛的东南偏东6海里处。 这就是说,“玛丽亚”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向东航行了将近400海里。而1个半小时前,见到它时,它正向西航行,它是直向我们驶来!这真是乱弹琴。 只能假设,因为某种原因,勃里格斯船长他们坐救生艇弃船而去,而且走得很急。船上六分仪没啦,航海钟也不见了,除了航海日志外,所有的证件都不见了。 船上的罗盘摔在了地上,底座也移动了地方,而且是坏的。可勃里格斯怎么可能逃到小艇上而不带罗盘的呢? 是海盗干的? 但船上满载着酒精原料,这是海盗最喜欢的东西。而且船长的珍贵物品都放在原处,钱呀、首饰呀都没拿走...... 莫尔霍斯了解勃里格斯船长,他决不会拿他妻子和小女儿的生命开玩笑的。 莫尔霍斯船长看了一下手中的清单,凝视了一会儿大副,坚决地说:把“玛丽亚”号开到直布罗陀。 1872年12月7日晚,“简·格拉栖亚”号在直布罗陀锚地抛出了锚。 第2天早晨,“玛丽亚·谢列斯塔”号也顺利到达。 大副对“玛丽亚”号的性能十分赞叹:船驾驶起来十分轻巧,走得又快又稳,即便风向不是太顺,也能很好航行。 到直布罗陀后的第二天,“简·格拉栖亚”号船长正式向当地政府申明,他们在大西洋上救回了“玛丽亚·谢列斯塔”号。 美国驻当地的领事通过横穿大西洋的电缆,通知了“玛丽亚”号的船主,也通告了该船在纽约的注册公司。 直布罗陀属英国管辖。所以皇家法律顾问兼当地总检察官查理·弗罗特组成了一个专门委员会来调查事件的原因。 委员会的成员有海军部官员、英国海军一些有经验的舰长、造船工程师和律师。委员会责成莫尔霍斯船长用3天时间写一份详细报告。弗罗特检察官得到报告后,委员会就对“玛丽亚”号作了检查。 他们询问了船的状况,核对了莫尔霍斯报告中列举的证物,看了航海日志以及记事板上的留言。 海军部官员对失事船只的船长,他的家属及全体船员的失踪做了种种猜测。 大家认为,失踪人员一定已被来往于欧洲和美洲的船只救起。看来调查组,包括捡察官本人对“玛丽亚”号船员的命运并不怎么担心。 又过了一周,仍然没有勃里格斯船长的消息。2月18日和20日,海军官员又专门听取了“简·格拉栖亚”号大副及另两名登过“玛丽亚”号的水手的证词。 随着调查的深入,“玛丽亚”号这艘船以及船员的情况日益明晰。 第二十三章 13个为什么 “玛丽亚’谢列斯塔”号,1862年在苏格兰的斯凯岛下水,由著名的造船专家乔治·戴维思设计。船只载重282吨,长30米,宽7.6米,吃水3.5米。 最初的英国船主命名它叫“亚马逊”号。该船航行不到1年,就以其良好的性能而享誉欧美。它漂亮的边饰曾引起许多英美的造船商和船长们的嫉羡。 但有一次因船长的失误,“亚马逊”号搁浅了,不得不进厂大修,然后卖给了美国人。新主人不喜欢原先的船名,也许主人笃信天主,所以命名为“圣女·玛丽亚”。 新主人也不喜欢原先船艏的那个象征亚马逊土著的装饰--一名手持弓和剑的半裸女子雕像,换上了圣母像。此后“玛丽亚”号顺利地完成了多次横越大西洋的航运,因其良好的性能,成为当时北美东岸的著名船舶。以后此船又几经转手,换了多任船长。 最后更名为“玛丽亚·谢列斯塔”号时,又该是大修的时候了。“玛丽亚”号又用最新的技术经过彻底的改造后性能更强于以往,美国航运局甚至毫不犹豫地授予了新船主一张“最高等级船舶”的证书。 在调查过程中,总检察官从莫尔霍斯船长处了解到,勃里格斯是在“玛丽亚”离开纽约前10天才接任这次船长职务的。 在他接任之前,船由勃里格斯的现任大副阿贝尔·理查逊指挥。此人是缅因州人,好冒险,曾在波士顿至澳大利亚航线上创造过快航纪录,是快航能手,在航运界传闻“他知道风的一切秘密”。 但是“玛丽亚”号船主不喜欢理查逊这种过分逞强的性格,所以改聘勃里格斯当了船长。但理查逊是如此地喜爱“玛丽亚”号,那怕只当副手也愿留在船上。 除此之外,调查委员会还了解到,在出事船上除了船长、理查逊大副外,还有二副安德列·齐林格,厨师爱特瓦尔德·海特,船长的妻子莎拉·伊丽沙白及他们2岁的小女儿索菲。 了解的情况只有这些。又过了一个多月,关于“玛丽亚”号船员的下落仍渺无音讯。大卫·莫尔霍斯就请求按当时的规定,对他们救护失事船只给予奖赏。但是检察官查理·弗罗特对事件仍有怀疑,不急于做出结论,也不想立即奖赏船长。 “玛丽亚”号船主吉米·文切斯特,原本也是一位船长,在1866年,当他积攒了足够的资本以后,就和另外4位船长共同成立了“吉米’文切斯特船舶股份有限公司”。 公司拥有15艘小型木质快船。这次文切斯特任命他的第一合伙人彭查敏·勃里格斯为他最得意的“玛丽亚”号船长。文切斯特的小女儿弗朗西丝卡就在这航次前不久嫁给了大副理查逊为妻。 1873年1月末,文切斯特自纽约乘邮轮来到了直布罗陀,向皇家法律顾问宣布,他准备通过当地银行,按规定比例向莫尔霍斯船长支付奖金。 但这一建议遭到了总检察宫的拒绝,他既不同意支付奖金,也不同意把船归还业主,理由是调查尚未结束。这下文切斯特可急了,因为他已把新船长和船员都带到了直布罗陀。他希望能尽快了结此事,以便按合同把酒精原料运到热那亚的白兰地酒厂。 海军的调查委员会虽持怀疑,但没有任何证据能说明“简·格拉栖亚”号船员失踪事件有关。现在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再扣住“简·格拉栖亚”号不让离港。莫尔霍斯船长也感到要拿到奖金并不那么容易,不如先去意大利再说。 随着“简·格拉栖亚”号船的离去,对“玛丽亚”号事件的调查也暂时停顿。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玛丽亚·谢列斯塔”号船员的命运仍不得而知,大海严严地捂盖着事件的真相。但消息还是很快传开了,在美洲、欧洲、甚至亚洲的街头巷尾、茶馆、酒楼都在议论这个事件。 因为涉及到美国公民的利益,美国财政部1873年3月24日对东岸的所有港口发送了专门通告,通告的原文是这样写的: 请所有海关人员注意:去年12月4日在大西洋上发现了一艘被遗弃的双桅帆船。发现地点,北纬38°20′,西经17°37′。该船现巳被英国船“简·格拉栖亚”号拖到了直布罗陀港,声称是他们找到的。根据失事船只的航海日志这是一艘美国船只,名为“玛丽亚·谢列斯塔”,由彭查敏·勃里格斯船长指挥,当时正执行自纽约至意大利热那亚港的运输任务。凡得到任何有关这艘船的信息,请立即向财政部报告。 财政部还掌握这一事件的其他许多情况,如有人被责成前来调查此事,本部随时可以提供。 在这期间,直布罗陀方面的调查仍在继续。根据检察宫的派遣,“兀鹰”号三桅船前往圣玛丽亚岛,并向当地居民打听是否见到了勃里格斯船长和他的船员。 此时,伦敦方面派遣了两位苏格兰探长来到了直布罗陀。 经过详细的勘查,人们发现了诸多疑点,而有些疑点甚至还带有神秘色彩。 为什么船上的货舱盖板都是打开着的? 为什么第一舱的盖板又是朝天放置的? 为什么后甲板上部舱室的窗户全用木板遮住或干脆钉死? 为什么后住舱有1个照明舷窗是敞开着的? 为什么木工工具箱会放在理查逊大副的住舱内? 为什么第二根桅杆上的帆都放了下来? 为什么船上的一切证件都找不到了,而唯独留了航海日志? 为什么有一只酒精桶是打开着的? 为什么在记事板上的最后留言既不是船长也不是大副的手迹,而是由其他什么人所写? 为什么理查逊要在记事板上写上“弗朗西丝卡,我最最亲爱的妻啊!” 为什么一把古老的马刀是在勃里格斯船长的床下发现的?为什么在甲板的右舷扶手上有深深的斧头痕? 整整12个“为什么”! 谁也不能对其中的任何一个问题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释。尽管侦探们不以为然,可美国源驻直布罗陀的代表确非常赞同总捡察长关于暴动的推断,并且写进了他给美国财政部报告里。 于是,这一见解也影响了美国官方的倾向。美国东岸各港口城市的警察局都得到了指示:特别注意与“玛丽亚”号暴动有牵连的可疑人物的出现。 直布罗陀的调查委员会正焦急地等待着那些取自马达、甲板和帆布上的斑痕的化学鉴定结果。可谁也不曾料到,又冒出了第13个“为什么”。 在这些互相矛盾的诸多疑点中,简直看不到任何走出迷宫的迹象,于是调查委员会决定再看看船的水下部分会不会有什么异常。他们请来的潜水员发现船的艏柱、龙骨和舵都保持良好,说明该船既没有搁过浅,也没有与别的船相撞过。 潜水员上浮到了水面又对船艏的外壳瞄了一眼,发现在水面上约半米处有一条2米长的划痕。他用手触摸了一下,划痕竞深达1英寸,宽有1英寸多。从外形判断,这个划不是船帮与码头擦撞所产生,而更像是有人用锐利的工具特意划的。于是,潜水员再次下潜,从船的另一侧上浮。奇怪,在同一位置上,也看到了这样的划痕,这就绝非偶然了!潜水员把这一重要的疑点报告了调查委员会的专家。 谁在船艏两侧近水处要划上这样的划痕?为什么? 第二十四章 鼠疫 伦敦来的探长们又用专业手段确定,这两条划痕是在3个月前划上的,也就是船只遭到遗弃的那个时间——1872年的11月未。 难道是船帮与码头擦碰? 可谁都清楚,这样的擦痕只可能产生于船的一侧。 难道发生过撞船事故? 可在“玛丽亚”号船艏根本找不到撞击的任何痕迹。 难道是有谁为了破坏船只的牢度而故意划的? 如果说前面的12个“为什么”还让人能想象出一些推测的话,那么第13个疑点,简直使所有想像力都走入了死胡同。 褐斑的鉴定结果终于出来了,刀身上的不是血,且时间已经久远,在甲板和帆布上的斑迹是铁锈、橄榄和某种汤汁的混合物。这都是些船上的常见物品,完全可能是从一只旧铁桶中倒出来的。 英国侦探通过纽约警局的帮助调到了“玛丽亚”号全体船员的资料,了解到全队中有4位挪威的一级水手。资料上说,他们不仅技能精湛且品行良好。看来,这些水手不大可能制造暴乱。 1873年3月12日,对事件的调查暂告结束,调查委员会宣告解散。两天后,直布罗陀法院确定了给予莫尔霍斯船长的奖金数额--1700英镑。 3月15日,法院又用有线电报通告纽约的船主文切斯特:“玛丽亚”号已由新的船组驾驶自直布罗陀起航前往热那亚,而船长一家及其他船员的个人物品皆已移交给美国的驻港代表。当年秋天,这位代表又把这些物品转送去了纽约再交还给失踪者的亲属。 1873年,所有关于“玛丽亚”号的报道,大多数不仅在时间上不符,而且船员的姓名也错得几乎不能认定是否是指同一事件。同时还臆想了许多“事实”提出了许许多多幼稚可笑的假设。许多记者杜撰了各种各样的场景,蒙骗着不明真相的读者。 有人猜想“玛丽亚”号上突然流行了鼠疫之类的传染病。 中世纪的欧洲,鼠疫、霍乱、黄热病、痢疾等可怕的疾病曾有过百年的传染史。这些疾病一直被认为是远航海员的大患。 有这种想法也很自然,当时船上的卫生条件极差,缺乏完备的卫生条件来保存饮用水和食品,很容易暴发传染病,常发生全船人员丧命的可怕事件。 根据“无所不知”的记者的说法,“玛丽亚”号上的鼠疫首先在水手中传播,勃里格斯船长知道了疫情以后,试图全力保护自己的女儿、妻子和其他官员,不得不命令堵死水手舱。但水手们奋力反抗并得以突围,反而把船长关在了后甲板的住舱里,并钉死了窗户。 由于绝望,患病的水手们打开了货舱,试图用酒精来忘却对绝症的恐惧,过量的酒精使水手们很快醉倒。此时勃里格斯船长和其他官员通过照明舷窗而逃出了住舱。由于慌张,既没有带食物,也没有带水,放下了唯一的一艘小艇逃生,最后又被风暴所吞噬。 船上的那些水手,当他们醒来发现只剩下了自己以后,绝望至极,为了少受病痛的折磨,全都跳海自杀了。 另一些人则推测是水手们杀死了船长和官员,把他们的尸体抛入大海,然后乘上小艇企图到亚速尔群岛登陆。可一场大风,使得本已被病倔折磨得疲惫不堪的水手们,再也无力应付,全都葬身鱼腹。 一段时间的吵吵嚷嚷之后,纽约《时代报》刊出文章,称这起事故本身十分简单“玛丽亚’谢列斯塔”号的船长本人患有精神疾病,心理上的严重失衡只有其亲人才有所了解。 船长病情间隙发作,但发作时变得极其疯狂,此时勃里格斯会完全失去理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不幸的是,一天恶劣的风浪条件下,他的病又发作了,他拿起了自己的马刀,挥舞着吹向一切遇到的人,甚至连他的女儿和妻子也没能幸免。 当他恢复理暂时,明白了所发生的一切他把尸体抛人海里,擦去了痕迹,销毁了船上的文件,但遗忘了航海日志。随后乘上小艇逃走,可最后还是因饥渴而死于海上。小艇一旦无人驾驶,很快囤积水太多而沉入海底。 英国《海事》杂志的解释是:勃里格斯船长的女儿十分任性和顽皮,她整天在甲板上乱窜,妨碍了水手们的正常工作。 只有当海面上出现了一群惹人喜爱的海豚以后,小女孩才被它们深深地吸引而变得安静下来。从这以后,她整天耽在船头,观看海豚鱼跃和嬉水。船长看到海豚使索菲变得安静,于是让水手做了一个专门的平台,悬挂在船艏,女儿站在那里欣赏这些可爱的动物。外吊的平台不时地与船壳撞擦这就留下了上述两条可深的划痕。 与一般的轰动事件一样“玛丽亚”号的神秘事件,随着它的广泛传播而引来了许多自称是船上幸存者的无聊骗子。 在直布罗陀、在伦敦、在纽约、在哈利法克斯、在牙买加岛都有人自称是“玛丽亚”号上活着回来的船员。仅在纽约,这一年就出现了6位这样的人物,他们都编造了一段非凡的经历。第一个“幸存者”造访了《基拉尔特论坛》报的编辑部,声称他正是船上的厨师爱德瓦尔特·海特。 编辑先生对他作了一次长时间的采访,并写成了一篇长长的报道,并付给这位造访者一笔可观的酬金。 精心构思的这一采访,详细描述了在“玛丽亚”号上突然传开的鼠疫。 在差不多的时间里,在伦敦则出现了2个自称是“勃里格斯船长儿子”的青年。可他们没能愚弄报刊编辑,因为人们都已了解,船长的儿子与外婆一起住在美国,而且只有7岁。 不过,在那一年的欧美报刊上为“玛丽亚’谢列斯塔”号事件确实登载了那么多离奇的故事,以致人们对发生在亚速尔群岛的真实情况反而日益淡漠。事件的真相已被不负责任、只想骗得稿酬的造谣记者们编排得面目全非。可是再轰动的消息总不能持久。 虽然“玛丽亚事件”依旧谜底不解,可是连篇累牍的谎话早让公众感到厌烦。 ...... 第二十五章 另几件怪事 慧斯讲完玛丽亚号鬼船的故事后,我听的瞠目结舌,没想到大海上还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她对鬼船的了解非常的详细,她又接着说了几个关于鬼船的事情: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美国3桅快船“艾伦·奥斯汀”号的奇异经历。 1881年12月12日,“艾伦·奥斯汀”号正在北大西洋航行,遇到了一艘双桅帆船在海上漂荡,船上空无一人。于是船长格里芬派大副上船察看。美国海员来到船上,发现船尾的船号及注册港地名均被抹掉,但帆船是完好的,货舱里满是瓶装的果汁和葡萄酒,储舱里还有大量的食物和淡水,但所有的船上文件不翼而飞。 格里芬船长决定作为“猎物”把它拖到目的港,这么大一笔横财的确十分诱人!船长需要3名海员上到那艘船去,可船员们都十分迷信,谁也不愿意去执行这样的任务。 无奈,船长只得许以重酬,才有3人应命而去。 两个星期的拖航十分顺利,在离岸还有3天路程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大风,拖索绷断了,夜里两船失去了联系。 一天后,“艾伦·奥斯汀”找到了这艘帆船,此时己距目的港纽约只有300海里。船长发现派上船的人失踪了,于是再许以重赏,费尽口舌,终于又动员3名水手登船配合拖航,拖航重新开始。 第二天黎明,“艾伦·奥斯汀”号的值班舵手发现航速突然快了许多,再看后面的拖船,己不知去向。船长为了找到这艘神秘的帆船,花了好几天的时间,但再也不见其踪影。这艘帆船以后也没有人再看到过。成了航海史上的又一奇案。 1894年,德籍海轮“匹克赫本”号在印度洋发现了一艘帆船,无人驾驶,船员全都死亡,但死因不明,唯一的一个活着的,也已经发疯,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搞不明白。“匹克赫本”号船长只好命令把船带走,一起靠到了南非的开普敦港。当地海事管理机构为调查此事费了一年时间,最终也仅搞清发疯的正是该船的船长,而事故原因仍一无所知。 还有一艘荷兰货船的遭遇也让人百思不解。这一事件发生在1948年的蒸汽货轮“乌兰克·密达”号上。这年2月,出事那天天气晴好,但从这艘货轮上发出了SOS求救电波,根据当地英国和荷兰雷达站的测定,出事船正位于马六甲海峡。 电文称:“船长和官员们都死了,船上活着的也许只有我一个人了。”经过一阵间歇后接着又说,“我快要死了!”随后再也没了信号。 根据雷达站测报的坐标位置,救援人员立即从最近的马来西亚和苏门答腊派出了救援船只。他们在离测报点50海里处找到了这艘船。当救援人员爬上“乌兰克·密达”号甲板时,他们见到了可怕的惨景:船上的人全死了,船长躺在船桥上,其余的官员则分别倒在驾驶室或起居舱里,在机舱和住舱里发现了司炉和水手们的尸体。无线电报务员仍然坐在自己的工作舱里,手中仍紧紧地握着发报器的手柄。 在所有遇难者的脸上都是极度的恐怖,但身上没有任何伤痕,在把“乌兰克·密达”号拖到港口后的一段时间里,第4货舱不知为什么突然起火,火势非常迅猛,很快蔓延开来,扑灭已不可能,接着,发生了爆炸。该船的神秘经历与船一起沉人了海底,成了永世的秘密。 1954年2月末,英国货轮“列尼”号正航行在新加坡至科伦坡的旅程中,在离尼科巴群岛约200海里的海面发现了一艘处于漂泊状态的货轮“霍尔丘”号,于是“列尼”把它拖到了港口。查看该船,除了前桅折断外,船上设施一切正常。1万多袋大米好好地放在舱里,淡水。食物和燃料也储备充足,但船员全部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20世纪最不可思议的一艘鬼船船是丹麦的航海实习船“戈毕哈芬”号。 这艘5桅大帆船在1928年载着80名年轻的未来海员进行一次环球航海实习。这年的12月4日,它自阿根廷的布宜诺斯艾利斯启航继续下一阶段的计划。大约过了1个星期,“戈毕哈芬”已驶出了400m海里,基地还收到了它的一份电报,说是航海顺利,乘员状态良好。 可这之后就再也没了消息,也一直没有回到母港哥本哈根。奇怪的是,在大西洋航行的多艘船只曾在不同的地点遇到了这艘满帆航行的船。1929年1月英属特里斯但-达库尼亚群岛的居民见到该船在该岛与好望角之间的海域漂泊,当时正刮着大风。 几天后,风停了下来,丹麦方面曾组织了搜寻,但一无所获,这年的稍后一些时间,智利的渔民在作业时又见到了这艘船,接到报告后,当地的海难救助人员又进行了搜索,可仍是无功而返,这艘船的失踪引起了丹麦社会的广泛关注,船上的实习生中有不少出自富家或名门,这些家庭对官方的搜寻很快失去了信心。 于是自筹资金组织了搜索,当然是仍无结果。于是人们认为,“戈毕哈芬”肯定已经沉没,无人能活着回来。 可“戈毕哈芬”的故事并没有到此结束。20年以后,1959年10月7-8日的夜间,一艘荷兰货船“斯特拉特·马盖汉斯”号正航行在非洲南端,船长比特·阿盖尔突然发现一艘大型帆船迎面驶来,对向它发出的信号和警告全不理会,阿盖尔船长只好紧急规避,才免除了一次撞船事故。很快,这艘满帆急驶的大船就消失在晨雾之中。 阿盖尔船长认为,它很像是失踪了多年的“戈毕哈芬”,若船长的推测正确,那么这艘船已在海上漂了20年,成了名副其实的“幽灵船”。 这样的神秘事件,即使到了近代,我们还常能从传媒中听到--海上发现被遗弃的快艇,艇上有充足的食物、饮料。救生设备和无线通讯设施,但没了主人。 查看的结果几乎成了定规:“一切正常,但人不知去向。”失事船上的海员,直到遇难前都在正常地工作,甚至连即将发生灾难的任何兆头都不曾察觉。 谁也说不清楚,在这些不幸的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人们相信,终有一大会搞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或者真正祸手。人类相信自己的智慧有这个能力,超自然的力量终归回到自然本身之中,历史就是答案。 “贝奇摩”号是鬼船船中最令人惊异的一个。这艘船废弃后,在阿拉斯加附近海域孤独漂泊了近40年。该船属于哈德逊湾公司,从20世纪初开始,这艘船就作为商船在加拿大北部运输毛皮制品。 但是在1931年,“贝奇摩”号遭遇暴风雪袭击,被困在阿拉斯加附近,在多次尝试脱困未果后,全部船员都被平安空运出“贝奇摩”号。暴风雪过后,人们试图把船从困境中拖回来,但是由于船身已严重损坏,哈德逊湾公司不得不做出弃船决定。 但令人惊讶的事来了:在此后的38年里,这艘船非但没有沉没,反而能够独自漂浮在海面上,好像有什么力量在一直保护着它。这艘船变成了一个神话,附近的爱斯基摩人经常会见到该船漫无目的地晃来晃去。人们几次试图登临,但总是因为天气原因无法成功。 “贝奇摩”号在1969年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的视线里,之后阿拉斯加海域结冰,该船也就跟着消失了。 ...... 第二十六章 伪装 鬼船的匪夷所思,加上金慧斯表达力极强的讲述,我几个故事听下来,后背已经沾满了汗水,再次看向远处船只,也变得敬畏。 由于彭先生发现的及时,让我们几人所乘坐的船,在接触它之前,便远远的躲开了。 虽说向右航行,跟之前的线路相比,路程远了不少,但我宁可多被太阳晒上一天,也不想跟远处鬼气森森的船只遇上!看着鬼船距离我越来越远,我毛骨悚然之感,也渐渐的消退了不少。 但是事情的发展总会事以愿违...... 大概行驶了三个小时,天已经彻底的黑了,除了手电光照射范围内有那么丁点光亮,整个海面如同被墨染黑了一般,奇黑无比。赵坎接替张师长,扶着发动机,以便让船尽可能的按照彭先生的路线行驶。 我们几人坐在甲板上,沉默不语,可能是白天金慧斯讲的鬼船故事太深入人心,使得每一个人不得不这样。 我三舅除了地质勘探,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以他的能力和贡献,在四十岁的时候,就有机会升到省地质队当个科长,再干个几年当个局长,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就是因为喝醉酒,把省里派来对他进行考核的地质专家给得罪了,最后直到他临退休,也没能调到省里。 他在包里好一顿翻腾,也不知道从哪拿出来的水壶,刚一打开水壶盖,我就闻到了一股辛辣的酒味,一闻度数就不低! 怕驳了他的面子,我坐到他的跟前,耳语道:“三舅,我三舅妈可是特意嘱咐过我,让你别喝酒!” 他摆了摆手,很不耐烦的说:“你三舅妈山高皇帝远的,我就喝几口,只要你不说,她能知道?” “喝酒不仅伤身,还会误事,我看你还是别喝了!”说完,我就去抢他的水壶。 他反应很快,一下就闪到了一边,嘀咕道:“我还用你小子跟我讲道理么?行了,行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咱们爷俩抢什么抢!” 我三舅脾气出奇的倔,我要是再跟他抢,把他这把老骨头气坏,也太不值得了,只好说道:“是,你说的,就喝几口,你喝完放我这,我给你收着!” 他说话很算数,抿了三口,就将酒壶递给了我。“你小子可给我收好了哈!” 我嘴上答应的好,心里却在想——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给他扔了。 我的小心思被他一眼就看穿了,他大急道:“你小子要是把我酒壶给我撇了,我就把你踢进海里,你怎么扔就怎么给我捞去!” 我刚要说好好好,话还没开口,不单单是我,船上的其余人全部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动静,似乎有什么庞然大物在向小队靠来,哗啦啦的水声越来越大。 我将吐到嘴边的话一收,立刻拿手电去照声音来源的地方,这一照不要紧,差点没吓死我,只见距离小船十米远的地方,一艘破旧的木船,耸立在海中,这木船不是别的,正是白天看到的那艘鬼船。 一看到它,我当场就吓傻了,再一联想慧斯讲的故事,我整个心就跟装了一台发动机似的,砰砰嘭嘭狂跳不止。 彭先生也出乎意料的神色紧张,小声说道:“大家别出声,别把船上不干净的东西引出来。” 不用他说,我也不敢发出半点动静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盯着鬼船。如此近距离的观看,这艘鬼船,远比我想象中更加瘆人,上百个大大小小的窟窿分布在船的各个方位,看着那些窟窿,我一下就想到了鬼湖里的鬼影,不仅如此,窟窿形态也非常奇特,仿佛是一个个长着嘴的怪脸。 “哗啦啦”的海水顺着船侧的大洞“呼呼”的往里面灌着,船身像个无底洞,任由再多的海水进入,都无法填满船舱! 我冷汗不知不觉间,已经流了满满一额头,我也不敢伸手去擦,生怕一不小心,从船上引出什么可怕的东西!心里不住的默念,赶快离开吧! 我以为我们几人默不作声,可以万事大吉,但我万万没想到,我三舅仅仅喝了三口酒,便喝醉了。 俗话说——酒壮英雄胆,加上我三舅胆子并不怂,借着酒劲,他竟然站起了身,大步往前一走,破口便是大骂:“这他妈破船怎么跑我们这来了!船上的听好了,你们别躲在船上了,有种出来跟薛涛我喝上几杯!” 他这一声过后,我大脑一片空白。“你们....?!难道喝醉酒的三舅,看到船上有东西?!” 心道:“三舅啊,三舅,你要不是我亲三舅,我真想一脚把你踹进海里去啊!” 我心里的发动机,瞬间从一挡变成了五档,然而整整过去了一分多钟,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分钟里,我就跟做梦一样,无数可怕的画面让我都想象了一遍。 鬼船在这段时间里,几乎跟我们的小船贴在了一起,这时,金慧斯轻“咦”了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纤细的手指往前一指,开口说道:“你们快看,那里好像有几个字!” 彭先生扶了扶黑框眼镜,定眼望去,眼睛在几个字上一扫,同样差异道:“薛工,你快看看这艘船,是不是很眼熟!” 金慧斯手指的方向,我在折曲一大半的木板上,看见了三个鲜红的大字——先锋号! 这三字让我三舅从半迷离状态下,瞬间清醒。嘴张的老大,说道:“先锋号!这...这怎么可能!它早在十几年前不就沉了么!” “怎么?三舅,你见过这艘船?!” “何止是见过,当年就是乘着它,准备进入漩涡的!” 其实从彭先生拿出照片,并对我说,他很有信心,带我们大家进入漩涡开始,我就在怀疑,他和我三舅,之前可能去过漩涡之内,现在听我三舅这么说,也验证了我的怀疑,他们俩人果然去过! 不知为何,我被海风吹的浑身激灵了一下,我说:“乘着它?!” 回答我的却是张师长,他说:“确实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中央组织了一个临时小队,而小队的成员,大多参与过寻找日本人黑箱的任务,结果临时小队就在靠近漩涡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我们几个人不得不弃船而去!” 张师长的话,让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思考他说的内容,而是,立刻想到他这个人演技绝对没的说,之前彭先生说起漩涡的时候,他的表情比在场任何人都要惊讶,没想到是装出来的? 可是,他既然很早之前就去过漩涡,也没必要跟我、赵坎和金慧斯三人如此,那么他到底是为了什么,非要伪装出大吃一惊的表情呢?! 直觉告诉我这里面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 第二十七章 你到底是谁? 赵坎同我一样,都从张师长的话里听出了一些端倪,他看了我一眼,右眼不易察觉的眨了那么一下。 他的小动作,只有我这个跟他相处好几年的人明白。我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 赵坎眼睛不离鬼船,慢慢的靠在了张师长的身旁,说道:“张师长,你之前来过?” 张师长似乎有意向我们摊牌,因为我看他的表情,并没有在赵坎问出话以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他眼睛很大,而且炯炯有神,他说:“我确实跟彭先生和薛工来过这里,我也知道你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之前装出惊讶的表情。” 说完,他叹了口气,似乎心中有说不出的无奈。“其实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们几个,只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我的身份很特别,相信说出来,你们也不一定相信!” 彭先生和我三舅,表情略带惊讶,没想到张伟竟然在这个时候要说出隐藏心底已久的事情。 他们两人同样走到了张师长的跟前,彭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大家现在在一艘船上,我就替小张跟你们几个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闻言,我们其余三人先是一愣,然后都竖起了耳朵,我确实特别想知道事情的缘由。 彭先生指了指身后的鬼船。“当年事发突然,要不是小张舍命让我们几个老家伙弃船先走,他为了保住先锋号,又自己开了一阵船,不然也不会被卷进漩涡,要不是因为他,相信我跟薛工也没命站在这里。” 我十分惊讶,看向张师长,连忙的问道:“那您后来是怎么从漩涡里活着出来的?!” 结果张师长的回答,再一次让我惊呆,他说:“因为当年开船确实是张师长本人,而是我并不是他!” “什么!”我们三人几乎同时惊呼道。 因为张师长是慧斯的姐夫,她更是情绪激动,问道:“姐夫,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就叫张伟么?!你到底是谁?!” 其实张师长想要表达的意思,我已经听得明明白白,相信慧斯同样明白,张师长言下之意就是在告诉我们几个,他根本就不叫张伟,而是因为某种原因,代替了张伟的身份。 “慧斯,你先别激动,你要知道我对你姐姐的感情是真的,除了这件事,我从来没有骗过她,其实这次她即使没让我来,我也一定回来的。” 他又沉默了片刻,又是连声叹气,说道:“是!我这些年编了不少故事,骗过很多人,但是,我早就对这样的生活忍受够了,心底憋着秘密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他情绪很激动,彭先生一阵的安抚。彭先是说:“即使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就把它们全说出来吧!” “好吧,这件事再在我心中憋着,迟早我会疯掉的,现在说说也好。其实早在几十年前,我为了救田指导员,就已经牺牲了,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我竟然又活了过来,那时候我还年轻,根本不清楚这件事对我有多么大的影响。后来,我孤身一人找到了贺教授,他将我引荐给了彭先生,彭先生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同样准备带着我进入东海仙岛,后来发生了意外,真正的张师长葬身大海,因为这样我才隐瞒下了真正的身份!” 张师长把话讲到这里,我就算是个傻子,也听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这个消息太令我震撼,一时半刻竟然说不出话来。倒是一旁的赵坎还能稳定住情绪,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你是...李团长!” “唉,没错,我确实是早应该死去的李金鹏!” “姐夫,你不是在跟我说笑呢吧!”慧斯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张伟(李团长)不知该如何回答,眼神都不敢去看慧斯,这时我三舅替他解围道:“刚开始我知道消息后,跟你们几个一样,根本无法接受这件事,只是因为时间长了,也就看淡了此事,直到彭先生再次跟我讲,你们几个发生了类似的事,我才又回忆起了当年那些可怕的经过!” 我听的都有些迷糊了,毕竟进入鬼湖跟另一个李团长有一段时间的接触,在我心里我早就把他当成了真正的李团长,现在又冒出了一个自称是早已死去的李团长,我左思右想也无法参悟其中奥秘。 我问道:“李团长冒充了张师长的身份,而且还有另一个人也冒充了李团长的身份,三舅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这件事我来告诉你吧!”彭先生说。“你见到的李团长并不是有人冒充的,他确实是李金鹏本人!然而在你面前的张伟,同样是李金鹏本人!” 彭先生刚讲完,金慧斯和赵坎同时看了看我。我自己也很意外,虽说我曾推测过这个世界上,可能存在两个李团长,但现在这么一证实,说实话,我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测了。 金慧斯反应不慢,她说:“彭先生,我感觉我明白事情的缘由了,当时李团长牺牲后,发生了跟我们几人同样的事情,他不仅复活,同样看到了另外的自己,而另外的李团长,也活着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个他并不知道还有一个自己,所以回到了营里,因为他就是李金鹏,所以没有人会怀疑。” 张师长点了点头。说:“慧斯,你说的很对,但是看见另外一个我,我整个人都崩溃了,我还不能直接去找另外一个自己,所以只好过着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 张师长话里面的无奈,我听的清楚,他丝毫没有夸张的意思,毕竟另外一个我,可能永远的留在了深渊中,他要是也出来,相信我的处境,不会比张师长强到哪里去! 同是天涯沦落人,张师长(李金鹏)的感受我们几个还是能感同身受的,直到现在,我也彻底的明白了,彭先生说的那句,身中诅咒不一定接触过深渊的真正含义。 我们的思绪和注意力,都被张伟吐露心声的几话吸引了过去,已经把鬼船先锋号给忘到了脑后,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紧贴着我们这艘小船的先锋号,竟然发生了我意想不到的变化,正是这种变化,导致后来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 ...... 第二十八章 被埋葬的狼牙 我之所以说先锋号发生了某种变化,那是因为这种变化,即使我不特意的去注意,它也会被我发现,因为太过于明显了。 首先长达十五米的先锋号,就在我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是被黑夜所笼罩的那种消失,而是在海面上踪迹全无。 当我发现这点时,竟然不知道硕大的先锋号,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根本就是无声无息。其他几个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李团长(为了大家阅读方便,张师长还是恢复成李团长的称呼)立刻停止了交谈,我拿着手电向海面照寻了好几遍,任何发现都没有。 我的脸已经变成了惨白,如果真如慧斯说的那样诡异,我想接下来会出现的事情,绝对不是简简单单一句可怕就能形容的。 此时此刻宽广的海面上除了阵阵海浪滚动的声音,就只剩下我们所乘坐小船发动机的声音,其余便是诡异的安静。但是这种安静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大约过了几分钟,我看到无数气泡从海底升了上来,气泡数量之多,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 不仅有无数气泡在小船四周不断的上升,手电光照射的距离之内,皆是如此。如果不是温度没有任何的升高,我都会产生一种错觉,认为整个海面被高温烧的沸腾了一般。 我被此情此景惊的瞠目结舌,气泡上升的时间很短,短到我还没去思考是什么东西产生的气泡。我就看到小船左侧,原来鬼船停留的地方,一根被折断的船帆,徐徐的从海面下浮了上来,随着船帆的上升,更多破败的木料,也渐渐出现。上升的速度非常快,仅仅片刻,诡异的先锋号,竟然又从海底冒了上来。 这种现象完全超乎了正常的物理尝试,毕竟我长这么大,只听说过除了潜水艇,没有任何船可以在沉入海底后,还可以浮上来,到底是什么力量让它浮在海面?我不由的问向自己。 这一次船上的几个人,再也不敢将视线从它的身上移开,细看之下,我瞬间发现,先锋号随意的一个沉浮,破败的船舱中竟然多出了一个东西,那东西呈红褐色,表面还有很多的黑色斑点,不仅像一跟粗大的绳子,更像是一条粗大的海蛇,它足有成年人的小腿那么粗,它就横跨在船舱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的生命迹象。 彭先生抚了抚眼镜,他也注意到了那件多出来的东西,抻着脖子努力的去看,可能是视线不好,或许见多识广的彭先生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半晌他也没说出一句话。 鬼船先锋号在彻底的浮出海面后,又变的异常的安静,除了偶尔嘎吱嘎吱木料之间的摩擦声后,再无其他动静,安静让船上的几个人胆子也大了不少,首先是借助张师长身份的李团长,向鬼船走了几步,彭先生也没阻止他。 李团长就更加的大胆,当他将手摸在船侧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又用脚踩着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上,身子向上一跃,李团长身材比较健壮,起码有一百五六十斤,即使他的重量也没让先锋号产生任何的抖动。 见到阔别已久所乘坐的船,彭先生和我三舅更多的是一种激动,而不像是我们三人,有些许的恐惧夹在其中。李团长爬在半空,回头对着彭先生说道:“彭先生,我想上船上去看看,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它能浮在水面上!” 彭先生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说:“你小心点!” 其余人看着李团长一步一步爬到了先锋号的甲板上。他一个翻越,然后探出头来,冲着大家伙喊道:“上面什么都没有,我去船舱里面看看!” “等一等!李团长,你一个人不安全,我跟赵坎上去帮你!”我喊道。 李团长这个时候也清楚,不是拒绝的时候,他回答道:“好吧!有你们一起,我还能踏实点。” 随后我跟赵坎,沿着李团长上去的路径,一上一下的登上了甲板。说实话,站在先锋号的甲板上,我心底还是充满恐惧的,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当初在鬼湖时,我没能在神秘人手中救下李团长,我和赵坎这样做,就是为了降低自己心底最深处的愧疚! 我们二人拿着手电,一扫之下,正如李团长所说,甲板上什么都没有,随后我们三人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决定在甲板的其余地方走了走,如果没有什么发现,在进入船舱看看情况。 这一走,果然发现了不少不寻常的地方。赵坎先是在甲板前方看到几道深约半尺,长也在一米左右的划痕,划痕的形状似刀非刀,似剑非剑,赵坎俯身用手摸了摸。抬头说道:“划痕的菱角很滑润,而且没有断续,劈在这上面的力量很大!” “会不会是海底礁石碰的?”李团长在一旁问道。 赵坎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是这样! 我说:“你的意思是说,造成这几道划痕的东西,应该是在甲板上,而不像是人为的?” “没错,我就是有这种感觉,你们看这里。” 说完,他的手指向了划痕不远的一个窟窿上。我看到窟窿的边上倒插着一根类似弯钩的利刃,赵坎上前一步,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利刃从基板上拔了出来。我接过被他攥在手里的利刃,一上手,我就发现它并不锋利,但却十分坚韧。我说:“不是金属的!也不是什么岩石制成的,更像是某种钙质的东西!” 李团长最后一个将弯曲利刃拿在了手里,他似乎看出了这东西是什么。“这玩应怎么这么象狼牙啊!” “狼牙?!”我问道。 “是啊,我之前在藏区,见过不少雪山上的狼。藏区战士都有个说法,带着狼牙进入雪山,不容易被其他的狼袭击,所以我当年也从它们身上也拔了几枚的狼牙,我手里的东西确实跟狼牙很像!” 李团长又拿着他所说的狼牙摆弄了一会儿,脸上越来越难看,最后更是对我跟赵坎说道:“这不可能!” “怎么了!李团长!”我被他这句不可能惊了一身白毛汗。 他道:“这东西就是狼牙,而且还是另外一个我,最常带在身边的那一颗?!” ...... 第二十九章 照片里的雾 我刚听到李团长的话,还有些莫名其妙,“李团长,什么叫另外一个你最常戴在身边的?!” 他说:“按道理这世界上有两个我,同样有两颗一模一样的狼牙,但是当年深入那棱格勒峡谷夏姬墓穴后,重新活过来的我,将我自己的那颗狼牙埋在了峡谷中,而另一外一个我却一直戴在了身上!” 赵坎也跟着说道:“李团长说的没错,进入隧道之前的那个晚上,我见过另一个李团长在手里把玩过一个东西,现在仔细一想,确实跟这个东西差不多!” 当我得知这个说法后,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什么巧合,而是一种歇斯底里恐惧之感。“难道那个神秘人来过,是他故意把狼牙留在船上的?!” 说完,我竟然情不自禁的去看李团队的身后,我担心再一次发生李团长被神秘人袭击的事情。结果我一看之下,借着手电光的余光,看到李团长身后进入船舱的舱门后,一道人影一闪而过,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揉了揉眼睛,我肯定没有看错,绝对有个人影! “船舱里有人!” 他们俩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连忙转身去看,可是他们转身后,那道人影已经进入了船舱! 赵坎看了看我的表情,知道我不会在这个时候乱开玩笑,他神色立刻变得严谨起来。 我们三人站在那里,一时半刻竟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李团长壮着胆子说道:“咱们最好去船舱里看看,如果真有一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咱们,老子就一斧子劈了他。”说话时,李团长已经将一把锋利的斧子操在了手中。 看到那个人影,我虽然恐惧,但有着特别大的好奇,我好奇那个人影到底是谁,会不会就是鬼湖里神秘莫测的人影! 在好奇心和恐惧的双重驱使下,我同意了李团长的观点。走到舱门的路并不远,但我们三人走的很小心,几乎等于一步一步往前挪着走,刚走没几步,舱门后面人影又是一闪,这一下他们两人也看的清清楚楚。 “谁在哪里?!有本事出来说话!”李团长一边说,一边攥紧了手中的斧把,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给我的感觉只要对方没有回答,他就会在下一刻冲上去! 我本以为门后的人,不会理睬李团长,出乎意料的,一个声音竟然从门后传了说出!“是我!李团长!” 回答李团长的声音十分的陌生,而且很尖,如同幽幽鬼声,让我心底瞬间凉了半截! 李团长也被那尖锐的声音,吓的流了满脑门的冷汗,嘎嘣几声从他的手上传来,他忍受到了极限,拿起斧子就要往前冲出。 赵坎一下拉住了他,我以为赵坎担心李团长这么冲上去有危险,结果他却说:“你们听,好像是慧斯的声音?” “不对,不对,慧斯什么时候能发出这种动静,那分明像是一个女鬼在叫!”李团长说。 赵坎的话也让我犹豫了一下,李团长说的没错,那声音根本不像是人能发出来的,怎么可能是慧斯?刚要问赵坎是不是听错了,舱门之内又传出了一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你们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同样是让人胆寒的动静,只不过这一次我确实听出了几分熟悉,还真像是慧斯在说话,我壮着胆子向舱门内问道:“慧斯?是你么?” “当然是我了,除了我还能有谁,你们快过来一个人啊,帮帮我,我衣服卡在木头上了!” 虚惊一场,还真是金慧斯,然后我一下就想到了,金慧斯为什么能发出那么奇怪的东西,船身之上密密麻麻窟窿!她声音经过这些窟窿,在窟窿内折射之后,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共鸣。 知道原理后,心里的恐惧瞬间消了一大半,我一边走,一边问:“你怎么也上来了?” “彭先生见半天也没有动静,担心你们几个出意外,就叫我上来看看。”她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时我们三人已经站在船舱之外,刚刚听声音慧斯应该就卡在门后,刚一进门,我手电往里面一照,正准备伸手去帮她,结果一照之下,立刻发现舱门的后面,别说是金慧斯,就连一只小虫子都没有!根本就没有半个人影! “金慧斯人呢?”李团长说先疑问道。 刚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连忙喊道:“金慧斯!你卡在哪了?” 然而这一次,没有任何的回应!仿佛刚刚回答我的声音根本不存在!我心想是不是金慧斯被卡的时间长,昏了过去,实在担心她的安危,声音又大了几分。直接吼了出来。“慧斯!你在哪?!” 依旧没人回答! “不对劲!”一旁的赵坎在手电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苍白。他接着说道:“刚刚的声音根本就不是金慧斯发出来的!” 一听他这么说,我就有些急了,连忙说道:“什么?!你先说是慧斯的动静,而且慧斯刚刚不也回答我们三个了么!怎么现在又不是了?!” 他并没有回答,我看到他的脸上,出来了从来没有的严肃表情,我瞬间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想到我最后那一句。声音已经非常的大了,就算慧斯晕了过去,没有听到,先锋号旁边小船上的彭先生和我三舅也应该能听到,结果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回答。 我站在舱门前,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根本不能用简简单单的恐惧来形容,冷汗已经浸透了我的全身,不仅如此,还有更多的汗水滴落。 不知道是不是我因为心中的惊惧,还是手里的手电出了什么问题,我的眼睛就跟洒上了水一般...... 我总感觉我的面前像是有一团雾气飘荡,那是一种我无法确切形容的雾气,有既不可视的光点在我面前闪动,像是某种阴影,模模糊糊,似有非无。 仅仅过了片刻,我就证实并不是我眼花,我的面前确实有一层雾在飘,只是这种雾不仅跟正常雾气有很大的区别,就算跟鬼湖里看见的黑色雾气相比,也完全的不同! 不知为何,我竟然在这个时候,一下就联想到了,当时彭先生摊在甲板上的照片,我总感觉我面前这一层模糊的雾气,特别像照片中,仙岛周围海面上漂浮的那一层诡异雾气! ...... 第三十章 红色木箱 他们两人似乎也注意到了眼前的雾气,因为我看到他们俩一个劲的在揉眼睛。 李团长的眼睛被他自己揉的通红,他还以为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说道:“我这几天休息的挺好啊,眼睛怎么看不清东西?” 我说:“李团长,不是你眼睛出了问题,而是咱们周围有奇怪的雾!” 被我这么一提醒,李团长想起了什么,他十分的诧异,说道:“彭先生跟我提过这种雾气,不过它只存在于东海仙岛附近,咱们几个现在距离仙岛还有一大段距离,怎么在这就碰到了它!” “东海附近?”赵坎道。 李团长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十分的怪异,不过,此时我更关心的是刚刚为什么会有人说话。 “我看咱们先别寻思这种雾了,还是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动静吧!” 随后,我们三人举着手电,向船舱里面走了几步,脚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来嘎吱嘎吱的响声,配合我们三人的呼吸,不由的让人头皮发麻。 先锋号的船舱分为上下两层,上面这层并不大,我们三人在第一层地毯式的搜查一番,没有任何的发现,发出动静的东西,似乎知道有人来了,竟然不出声了! 我们三人商量了一下,准备下到二层瞧瞧,通往二层有一段斜向下的楼梯,坡度并不大,所以很容易的就下到了底部。 刚进入二层,我眼前就豁然开朗,这里的面积比上面大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我们三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除了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木板外,空无一物,瞧了半天还是没有瞧见发出动静的东西,我不由得感到了一丝诡异! 与此同时,我们三人的注意力都被船舱底板上的红色绳子吸引了过去,之前我就在心里对红色绳子的真身进行了大致推测,认为可能是珊瑚之类的海洋生物,可是随着我们三人的靠近,除了它是一件死物让我猜对外,红色绳子的真身却跟我的推测大相径庭。 之前因为角度问题,我看到红色绳子根本就不是绳子的形状,它露出的部分不过是其整体的四分之一,如果把它陷在木板中,其余部分加在一块,它更像是一个红色的大木箱子,仅仅看上了几眼,我就越看越觉得它的形状跟我奶奶的首饰盒差不多! 不仅仅我有这种感觉,赵坎说道:“这怎么好像是个女人出嫁的首饰盒呢?!” 话落,他伸手将挡在上面的木板全部扔到了一边,当他将最后一块木板搬走后,我看到箱子上面的红色像是油漆,它的正中间,还有一个钥匙孔。 我说:“团长,当年你们进入漩涡,怎么还带个女人用的首饰盒啊!还带个这么大的!” “你小子可别胡扯,当时船上都是老爷们,怎么可能带女人用的东西!” 他的话让我心顿时就往下一沉,这种东西竟然是后出现在船上的!它到底是怎么跑到船上的?我自问道。 在我们两人交谈之际,赵坎已经将石箱子从甲板里面扯了上来,就这么一下他脸就憋的同行,看样子箱子很重。 “木质的箱子在海上泡了这么多年,竟然还跟新的一样!”赵坎说:“这箱子真古怪啊!” 其实赵坎不说,我也瞧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众所周知海洋环境是一种复杂的腐蚀环境,在这种环境中,海水本身就是一种强的腐蚀介质,同时波、浪、潮、流会造成低频往复应力和冲击,加上海洋微生物、附着生物及它们代谢产物等,都会对腐蚀过程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加速作用。 在这种环境下别说是木头,就算箱子是金刚打造的,也应该早就泡烂。而我们三人面前的箱子,正如赵坎说的那样,跟新的一模一样。 即使知道不对劲,我们三个大老爷们的好奇心也促使打开瞧一瞧,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赵坎先是用力抬了抬箱盖,纹丝不动。他说:“锁上了!” 李团长跟我都是急性子,听赵坎这么说,我俩几乎同时说道:“实在不行,用斧子劈开算了!” “你们俩别急,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这种锁难不住我。”话落,赵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曲别针,将曲别针拉成了一条直线,将一段插进了钥匙孔里,然后他一个劲的捅。 仅仅过了一分钟都不到,我就听到“咔嚓”一声,赵坎这么快就将锁打开了,我顿时大喜,同时不忘调侃道:“赵坎,你小子有着手艺,不去给别人开锁,都屈了大才了!” “你这个提议不错,我觉得你以后在睡觉的时候,一定要把裤子藏好,别第二天起来光着屁股上班!” “你俩别贫了,还不赶紧看看箱子里面装了什么!” 闻言的赵坎,吐了吐舌头,然后呼了一口气,一把就将箱子盖给打开了。进入我眼帘的全是大大小小的黄金饰品,数量之多、质量之精实属罕见,有耳环、吊坠,项链等待一应俱全,而且我凭借职业经验,一眼就看出这些黄金首饰都是上好的黄金薄片,价值不菲。 赵坎在里面翻腾了几下,从箱子的最低端掏出了一个拳头大的东西,它外面包裹着好几层黄金打造的叶片,特别像是黄金做的卷心菜。 如果说其余首饰是做工精细,那么这个“卷心菜”只能用精中之精来形容了。我说:“这箱子里面要属它做工最精细,而且放在箱子的最底部,箱子主人生前一定最看重!” 一旁的李团长摸着下巴说:“我虽是个粗人,看不出精细在哪,但也能感觉到它很贵重!” 赵坎点了点头,将卷心菜外面的黄金叶片一片一片的剥离后,露出了里面东西的庐山真面目。 我们三人看到是此物后,竟然一时说不出话来,我原本以为里面装的东西,起码也得算是价值连城的物件,没想到却是最常见、最唾手可得的东西。 我实在想象不出,这世上有人如此无聊,在这么贵重的黄金叶片里放这种东西!我说:“不是吧!这里面装的竟然是沙子!” ...... 第三十一章 黑沙 里面是沙子的事实,一时之间竟然让我们三个人愣在了当场,谁能想到在如此贵重的黄金叶片下,放着这么一些普普通通的沙子。 “不会吧!我还以为这里面是多么贵重的东西,竟然是一些破沙子!”李团长也是大吃一惊。 如果说我们三人里面,唯一有这方面经验的人,那这个人一定是赵坎,他说道:“我感觉这些沙子一定不一般,不然箱子的主人不会将它放在这么贵重的物件里!” 赵坎说的很有道理,箱子里面的其他东西,其价值之高,随便拿出去一件都能换辆解放大卡车。而这些沙子则被放在最贵重的物件内,我觉得不会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这么简单。 我仔细看了看黄金叶片内的沙子,怎么看都觉得这些沙子跟照片里岛屿上的沙子很像,难道是同一种东西。想到这里,我不由的问道:“这些沙子能不能是那座岛屿上的?” “嗯,你还别说,还真有可能是那座岛屿上的沙子!”李团长说。 “如果是岛上的沙子,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当年李团长几人乘坐的先锋号,出现意外后,其他人弃船而去,唯独留下张师长,他为了保住船,却被漩涡连人带船吸了进去。原本躺在岛屿沙滩上的箱子,因为先锋号下落的乱流,被卷进了船舱中,然后又发生了一些我们无法解释的现象,先锋号又重新回到了海面上!” 在我说话期间,赵坎已经俯身蹲在了地上,他一边听我说,一边将黄金叶内的沙子拿到了鼻子跟前闻了闻,再确定没有毒性后,将一小部分沙子倒进了手中。 “真是奇怪了,这些沙子并不是普通的沙子,它们的重量起码比正常沙子重几倍。”说完,他站起身将叶内的沙子,分别倒在了我跟李团长的手心里。 入手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到,正如赵坎说的那样,它们很有分量。不仅如此,我还发现,沙粒特别的滑,沙粒与沙粒之间竟然一点粘连的迹象都没有。我有些不信邪,从水壶里倒出了一点水,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即使在加入水后,沙粒依旧一粒是一粒。 而一旁的李团长,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重量,随后就用手电向上面照。正常情况下,手电光会被沙子的菱角反射回来,即使无法全部反射,起码也是晶莹剔透。然而李团长手心里的沙子,在接触昏黄手电光的那一刻,就如同饥渴千年的植被一样,在疯狂的吸收光线。 李团长不过照射了几秒,我就看到他表情先是一愣,握着沙子的手瞬间向下沉去,不知因为什么,他一下将沙子都扔在了地上。沙子落地产生的声音,特别的不协调,李团长则握着手腕,一脸痛苦的样子! 我还以为沙子产生了某种腐蚀性,吓的我差点将自己手里的沙子给扔了,连忙问道:“李团长,怎么了?!你不要紧吧!” 他依旧捂着手腕,显然受了伤,他说:“他娘的,真是奇了怪了,这些破沙子怎么一下变的这么重!”说完,他将手心给我们看了看,只见他的手心已经红肿,有几处还渗出了血印子! 从李团长说话到再将沙子扔在船舱的平面上,之间的空隙不过几秒钟,结果就在这短短的几秒内,地上的沙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发生着变化。首先最明显的便是它们的颜色,之前黄澄澄的颜色早已荡然无存,此时已然变成了棕色,而且颜色还在不断的加深。 其次,随着颜色加深,重量似乎也在承几何倍数增长,小小的沙粒,竟然让木板产生了“嘎吱”之声。不仅如此,更在慢慢的陷入其中。 当沙粒变成黑色后,它们彻底的消失不见,落进了船舱的更深处。看到这一切,我才彻彻底底的明白,这些沙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说:“这些沙子竟然跟鬼湖里的黑沙是一个东西!难道所有深渊附近都有这种沙子不成?!” “怎么?你之前见过这种沙子,你竟然见过怎么不早说。”李团长似乎有些不满的说道。 他的话,挺让我恼火的,下意识便想到:“你不是也见过么?”但随后,我就察觉到,看过沙子的李团长已经死在了鬼湖内,我面前的他,确实另外一个李团长。我说:“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我也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而后,我将当时大家在陶瓷船遇到黑雾,然后彭先生对其原理解释的话,跟李团长讲了一遍。 “是这样的,彭先生说......” 李团长听着啧啧称奇,不由得惊呼,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之类的话,当听到我说,黑雾加水遇到温度产生的破坏性后,我就看到他一个劲打量我手心里的沙子,生怕我的手被沙子吞噬一样。 一旁赵坎,一脸老成的说:“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一点,这些沙子跟鬼湖里的黑沙是一种东西,而且它们在遇到光线之前,即便遇到水也不会怎么样,可是一旦发生转换,再结合温度,就会产生极具破坏性的黑雾!” 赵坎说的头头是道,我却没什么心思去听,因为我的心神全被脑海中的一个疑问所占据,一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说:“你们俩个帮我分析一下,箱子的主人肯定到过那座岛,并准备将沙子带出来,先别管他因为什么没有出来,有一点却值得怀疑,他既然要带这么危险的沙子出来,那么这些沙子一定对他有很大作用!” 李团长和赵坎一时没听明白我的意思,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就是觉得这些沙子除了破坏性以外,应该还有更重要的用途,至于是什么用途,我暂时也不清楚,只是有这种感觉罢了。” “嗯,依伦的感觉向来很准,之前他感觉的事情,基本都发生了。”赵坎说。 “能不能是利用他它们的腐蚀性?”李团长说。 我摇了摇头,并不是反对李团长,而是简简单单的不知道。我说:“或许是利用它们其他的性质也说不定!” 我们之间的交谈看似漫长,实则非常的短暂,即使如此短暂,我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用慧斯的话讲就是太安静了。我们三人从登上先锋号开始,差不多过了十几分钟,在这十几分钟内我竟然没有听到彭先生他们任何的动静,而且自从进入船舱以来,回答我的奇怪声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丝不妙的感觉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我说:“我看咱们先别再这里讨论沙子的用途了,还是赶紧出去为妙!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 第三十二章 坠落 正如赵坎说的那样,我预感的大部分都成为了现实。或许是我命里跟深渊八字不和,我话音刚落,赵坎跟李团长就透过船侧的窟窿向外看。我记得清清楚楚,彭先生他们一直开着手电,可是外面却一片漆黑,哪还有半点彭先生跟我三舅的影子。 不仅如此,我透过窟窿,感觉到阵阵海风从外呼啸着扑面而来,我暗叫不好,“外面起风了!” 他们俩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一脸的严肃,丝毫不敢怠慢。我们三人急冲冲的往甲板上方跑,当跑到舱门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原本敞开门户的舱门,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然关上了! “难道这艘船上真的闹鬼了不成!”李团长看着紧闭的舱门,表情从严肃变成了苍白无奈。 我说:“应该不能,没理由将舱门关上,可能是海风吹的。” 我话虽这么说,心里却一点底都没有,李团长虽然恐惧,但他毕竟是历练多年的老兵。他稍一迟疑,边提了精神,一脚踹在了木门上。风吹日晒,外加海水海风浸泡,原本结实的木料早已形同虚设,外加李团长这一脚力气极大,几乎将一条腿踹进了门里。 他还么将腿拔出,高达两米的木板再也承受不住力量,彻底的裂成了两半。 我原本以为被关上的木门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结果裂开的木门,将我们三人脚下的木板给砸穿了,一阵混乱的响声,外加木头断裂的巨响,我们三人竟直直的掉进了楼梯与舱底的夹层中。 我躺在地上,全身巨疼,尤其是手肘,更是像被火燃烧一样。我根本顾不得疼,立刻伸出胳膊去挡头顶下落的木块。还好掉的都是一些小型号的,仅仅让我受了一些皮肉之苦。 我想站起身,一条腿却被压在了木梁下,我的右侧,李团长和赵坎发出来呻吟声,听声音也没比我强到哪里去。因为为了节省电量,只有李团长开了手电,他手里的手电在下落的过程中,也不知被摔到了那里。周围一片漆黑,我在自己身上摸索寻找手电,一边找一边问他们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先是李团长气呼呼的说道:“我没事,就是屁股被木刺扎了一下,他娘的真是倒了血霉了!疼死我了!” “我也没事。” 我明明记得我的手电就被放在上衣的口袋里,而且我还料到出现意外,提前就将放手电口袋的扣子给扣上了,结果扣子依旧是扣紧的状态,手电却没有了! “我手电怎么没了?!” 过了片刻,赵坎也说道:“哎,奇怪了,我的手电怎么也没了!” 我心里一顿的默念,外加安慰自己,手电一定是摔丢的,问向李团长,“团长你记不记得你手电摔哪去了?” “好像掉到我右侧了,我先找找!”他回答道。 趁着李团长找手电的功夫,赵坎摸着黑,将压在我腿上的木梁搬到了一边,我刚一起身,手肘剧痛让我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用手去摸,一根手指长的木刺让我从肉里拔了出来,这一下又是疼得我浑身哆嗦。 我也顾不得这么多,捂着手肘,活动一下被压的右腿,发现还能动,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顿时安心了不少。 之前我仔细观察过,舱梯下方的隔层,面积不过两平米,按道理李团长在这屁大点地方应该早就找到手电,可过了一分多钟,他还在找。 急性子的人都有个毛病,越想干什么越干不成的时候,脾气越大,李团长骂道:“这她娘的,手电莫不成自己长腿跑了!” 我心说:要是真自己跑了就好了! 我也伸手摸了摸周围,一摸之下,顿时心就一凉,为了找手电我整个人都向前爬出去了两米多,可是触手之下,竟然没摸到木舱壁,难道我们三人一口气摔倒先锋号最下层了?但下落的距离并没有那么高啊! 这时李团长已经爬出去了很远,我说:“团长,先别找了,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赵坎跟我也有同感,我话音刚落,我就听到他在自己身上一顿的翻东西。然后我听他说道:“我工兵铲怎么不见了!” 闻言,我真是没有心情回答他,在自己身上翻了翻,不仅我跨在后背的工兵铲和腰间的水壶没了,就连手腕上的莺歌牌机械表也不翼而飞! “他妈的,谁把老子裤腰带给偷了!”李团长说。 因为条件有限,我跟赵坎扎的裤腰带都是用麻绳做的,考虑到我们三人丢失的东西,我连忙问道:“团长,你裤腰带上面有金属么?” “你怎么知道我裤腰带上有金属,是不是你小子把我裤腰带给拿了!” 听他这么说,我特别想笑,还笑不出来,只好苦笑道:“团长,别说现在这个时候,就算平时我也没胆子偷你的裤腰带啊!” “依伦,你是不是想说,咱们几个身上的金属物品,都凭空消失了?!” “这不明摆着的事么,摔这么一下,就能把裤腰带甩没了!?”李团长道。 我将腰间的麻绳扯下了一根,递给了李团长,让他先对付着用用。交到他手里后,我说:“你们俩感觉到没有,咱们周围好像变大了!” 然而赵坎接下来的回答,让我产生了窒息的感觉!他说:“何止是变大了!咱们现在根本就不在先锋号上!” “啥,你小子说啥!不在先锋号上?!” 因为赵坎身份的特殊,外加他们家族里边人,工作基本都是抹黑进行的,所以他从小就被他父亲赵启明训练,他别的本事我不敢说厉害,但他黑暗中视物的本领我却心服口服,他既然这么说,就一定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什么。 我连忙问道:“赵坎,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这里实在是太黑了,具体的环境我也看不太清,只能零星的看到一些类似岩石的东西,但我可以肯定,这里绝对不是先锋号!” 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呼吸,让自己尽量平静,脑子里飞速的旋转,思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数片段在我脑子里回荡,最后我想到了船舱里的箱子,同时得到了一个根本无法想象的结论。 难道箱子根本就不是因为乱流卷进先锋号内部的?! ...... 第三十三章 无头石像 为了避免他们俩过于惊慌,我尽量突出重点,将自己的推测跟他们两人讲了一遍。 李团长听完认为我在胡扯,我还没有说完,他就打断了我的话,说道:“你说什么?你小子最好把话说清楚。箱子不是水卷进船舱中的?它总不可能自己会走路走进去的吧!” “李团长,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当初进入鬼湖的小队也发生过类似的经历。” 赵坎皱了皱眉,说道:“你指的是人身蛇尾石室的出现?” “的确如此,其实一直以来,咱们都没有任何依据,能解释得了石室变化的原因。还有,当时咱们几个跳进深渊,不也出现在了石室内么,难道你不觉得,它们之间有些许的相同之处?” “你的话或许真的成立!先锋号船舱的下方连接着另外一个地点!咱们几人因为坠落,所以才到了这里。”想了片刻,赵坎也认可了我的手法。 “你们俩个小子,在那说什么呢?说了半天我一句没听懂!” 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是真没有耐心详细的跟李团长解释石室变化的过程,抱着他能懂多少就懂多少的态度,简单的讲了一遍。 随后的时间,我们三人商量了一下行动方针,毕竟有准备比没准备好。首先我们决定,先想办法看能不能回到先锋号里,如果不行,只好摸着黑,探索一下当前所处的空间大小,以及这里有没有其他的出口。 因为一点光线都没有,赵坎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看到前方两米左右的事物,而且还是模模糊糊。我们先是在原地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又搭人梯,又向上扔石头的。最后得到了一个无情的结论——我们头顶距离脚下的地面至少在五米开外,这个距离就算我们三人叠成罗汉,也碰触不到,见第一条方案无果,只好执行下一个。 认准了一个方向,赵坎走在最前面,我在中间,李团长断后,挪着碎步一步步向前摸,这下面的空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上不少,走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最前面的赵坎才用手摸到了一堵石墙。 “墙是温的!”赵坎道。 闻言,我也将手按在了上面,的确如同赵坎说的那样,接触石墙的那一刻,不是冰冷,而是有些热,但不烫手。 这种很舒服的温暖,我凭借经验判断出,是阳光照射在石头之后,石头内部存积热量造成的,我说:“既然这里是温的,我相信距离海平面并不高。” 结果我的说法立刻得到了李团长强硬的反对,他说:“你小子糊涂了么!你别忘了,咱们上船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白天的太阳得多热,过来这么久,石头还是温的!” “李团长说的没错,虽说这种热类似阳光的照射,但咱们上方的高度可是在五米,这个距离之下,石头也可不能是热的!” 我刚要说些什么,我先是听到身边的李团长整个身子撞在了什么东西上,然后他“哎呦”的一声,这一下撞的他毫无准备。 我原以为以李团长的个性,吃了这么大的亏,一定会骂娘,但是他却一反常态,一句话也没说。 我下一刻意识到了有情况,张嘴试着问道:“团长!你怎么了?!” 他声音有些颤抖,回答道:“我身前好像有个人,他抓住我的衣服了!” 本来周围漆黑的环境就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幻想,外加先锋号上回答我们的不知名东西,可以说这一段时间我几乎是在提心吊胆中度过。现在,李团长这么一说,我吓的差点没咬到自己的舌头。 李团长不是那种会开玩笑的人,他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东西抓住了他。我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我就听到我身后,“嗖”的一声,一阵风从我身旁呼啸而过。 赵坎的速度很快,我立刻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这是准备突袭到敌人后方,来招出其不备。 我以为冲出的赵坎,会跟抓住李团长的东西打起来,却听赵坎说道:“竟然是个石像?!” 得知是死物,我胆子也大了不少,李团长这时才骂骂咧咧说:“他奶奶的,这是谁没事闲的在这放个石头噶哒,吓死老子了!” “是不是跟鬼湖里面的石像一样。”听到石像几个字,我第一下就想到了鬼湖内的奇怪石像,连忙问。 赵坎并没有回答了,实在太黑,我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跟鬼湖的不一样,这些石像没有头!” “没头,是不是时间太长掉地上了!”李团长说。 “不是,我在石像上仔仔细细的摸了一遍,脖颈的断口处,出奇的平滑,可以肯定这些石像,被雕塑的时候,是故意不加头的!” “雕塑无头石像?我怎么从来没听说有人这么干过!”我说。 因为没有其他的危险,赵坎又犯起了调侃的毛病,一边挖苦我,一边说道:“我是说你孤陋寡闻好啊,还是说你不学无术好呢?我早就跟你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就是不听。” “行了,行了,教育我的事情,就留给我三舅吧,真不用你代劳,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他说:“历史上还真有无头石像,而且这些石像为其站岗的主人还十分的有名,可以说家喻户晓,这个人就是武则天!” “武则天的乾陵无坚不摧,守陵石像竟无头,武则天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这位女皇帝生前创造了大唐盛世,死后乾陵又留下了诸多谜团。” “武则天的乾陵,堪称是最坚固的陵墓,一千多年无人能够打开。武则天死后,留下无字碑,让后人评说他的所做所为。 不过,武则天陵还有另一个疑问,就是那些守墓的石像都是无头。这些没有头的守墓石像看起来十分诡异,这是怎么回事呢?他们的头都去了哪里?听我慢慢道来!” “你小子墨迹什么呢,还不快点说!”李团长再也忍受不了赵坎故弄玄虚的样子,喝到。 我在一旁听的暗爽,要不是此地环境实在诡异,我真想拍巴掌助助兴,心中连连称快:“该!真活该!” 他轻咳了两声,说道:“位于八百里秦川腹地的陕西渭北山地,在这巍峨峭拔的群峰中,矗立着数十座中国汉唐帝王的皇陵。其中最为蜚声中外的要数武则天和她丈夫合葬的陵园——乾陵。” ...... 第三十四章 武则天 乾陵占地有两万平方公里,规模宏大,气势雄伟。 北面有玄武门,南面有朱雀门,东面有青龙门,西面有白虎门,四门的石狮挺胸昂首,雄踞于门前。特别引人注目的就是朱雀门外的神道东西两侧,分布着两组石人群像,整齐恭敬地排列于陵前。 西侧32尊,东侧29尊,共61尊。 这些石人残像高在1米6至1米7之间,大小和真人差不多,人们习惯上把这些石像称之为“蕃像”、“宾王像”。这些与真人大小相仿的石人,穿着打扮各不相同,有袍服束腰的,也有翻领紫袖的。但他们都双双并立,两手前拱,姿态极为谦恭,仿佛在这里列队恭迎皇帝的到来。 但最为奇怪的是,这些石像都是没有脑袋的,这就让人产生了许多的疑问,为什么乾陵会用这些没有头的石像守陵呢? 如果仔细观察它们,会发现从这些人的脖子上可以看出石像的头被砸掉的痕迹。那么,这些石像的头部失踪是人为的呢?还是天灾呢? 关于石像没有脑袋的原因,可谓是众说纷纭。 一种说法就是,这些石像的头部是被明朝的百姓砍掉的。在明末初期,有个外国使节到乾陵去游玩,发现自己的祖先竟然被立在这里给唐朝的皇帝守陵,觉得既有损国格,也有辱于人格,自尊心受到了强大的损害,便想把这些石像给毁了。但是他又怕引起当地民众的不满,于是便想到了一个妙计。 他每天晚上都要到乾陵附近的庄稼里践踏粮食,然后在第二天又煽风点火似的,和百姓说这都是那些石像做的,他们在晚上便成精了,开始糟蹋庄稼。要想保护好庄稼和粮食就必须把这些石像消灭掉,砍掉它们的脑袋,让它们不能在出来祸害庄稼。当地的群众认为这个外国使者说得非常有道理,于是一气之下便把这些石像的脑袋给砍碎了。 而在明朝末年一些诗人描写乾陵的诗句中出现了“赤马剥落离倒旁”的诗句,说的应该就是乾陵的立马和石像都纷纷地倒在了地上。诗中所描述的石像倒地的情景,似乎和民间的传说在时间上有相近之处。 虽然上述都是民间的传说,不能作为依据,但考古学家又进一步对此现象进行了分析,发现可能是自然灾害给这些石像带来了灾难。 通过大量资料证明,在明嘉靖年间,也就是1555年的1月23号这一天,在陕西华县一带发生了强烈的地震,震级高达8-11级。由于地震发生在子夜,所以致使80多万人死于这场地震中。 而乾陵距华县只有100多公里,同样属于震中地带,乾陵也因此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这便是震惊中外的关中大地震。据专家们推断,这场地震才是造成这61座石像头部断裂的主要原因之一。巧的是,许多陵前的石像石马都是在头部上受损了。 再有就是这些石像的材质不是很结实,由于当时采用石料的石料中有一些石瑕,所以石像受损的时候,头部是最容易出现问题的。 研究人员推断,这61尊石像很有可能是一部分毁于那场大地震中,还有一部分是毁于明末清初的那些战争中。即使这些石像已经遭到毁坏,但还是可以从他们的形象中发现大唐盛世的景象。 讲完上述证明后,赵坎用手拍了拍石像,在空洞的空间之中回荡。 我说:“乾陵的石像本来是有头的,这不是后来人为或者自然灾害造成的么?跟咱们面前的石像,情况好像不一样吧!” “你着什么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无论是民间传说也好,还是后期专家的论证,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只有走当现场才会发现一丝蛛丝马迹,我在三年前曾特意去过乾陵,那里石像脖颈处,跟现在这个一样,完全是雕塑之期,故意不加的!” 我听他话里有话,于是问道:“难道这种不加头颅的雕像,有什么寓意?” “这是自然,虽说现在我无法判断咱们几人周围的方向,对某些人来说,面朝西的无头石像代表着古时候的两种邪神,这两个邪神具体叫什么名字,已无从考证,但无头石像被认为可以帮助引到死去的人在阴间穿越一条危险的河。武则天跟这里打造石像的人,肯定有一种共同点!” “共同点?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找的人能有什么共同点?”李团长说。 结合武则天的身份,以及她的性别,我立刻想到了什么,说道:“他们都是女人!而且还是位高权重的女人!” 我听到赵坎手一台,好像冲着我竖起的大拇指,他说:“没错!因为女人的身份,外加手中握有巨大的权利,杀人这种事肯定没少干,让这些无头的石像为其站岗,就是为了死后得到安宁。” “见到这些石像,现在基本可以判断多几点,首先,石像所朝的方向一定是西方,咱们在地下空间的东边,其实,在先锋号船舱内发现的女人首饰箱,也间接的证明,修建这里的人,完全是为了一个女人。最后,那几声酷似慧斯声音的回答,不也是一个女人发出的么?我现在基本可以断定,这里绝对是一个未知名女人的陵墓!” “不仅如此,这个女人的身份绝对不会比武则天差上多少!” 跟武则天差不多权利的女人,那得是个什么样的概念,我连想都不敢想,毕竟从古至今,有不少女中豪杰,但是在中国历史上,能当上皇帝的女人也只有武则天一人。 “你小子是不是说,中国历史上还有第二个女皇帝?!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李团长问道。 “你们只是说对了一半,我只说这个陵墓的女主人跟武则天身份差不多,但我从来没说不是两个人吧!” 赵坎话一出口,我是一百个不相信,他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他无非是告诉我,这里埋葬之人,根本就不是别人,而是武则天! ...... 第三十五章 女人的哭声 “停,停,你小子竟在这胡扯,以武则天的身份,有必要埋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么?”李团长同我一样,一百个不相信。 李团长说的很有道理,关于武则天选造地宫我还是清楚一些的。 唐高宗病逝后,武则天决定在关中渭北高原选择吉地建造帝陵。很快,朝廷在全国范围内遴选了两位名扬天下的方士,一位是星相家袁天罡,另一位是皇宫里专掌阴阳和天文历法的太史令李淳风。 袁天罡接旨后遍寻黄河两岸,都没找到一块中意之处。后来来到关中,半夜子时出来观看天象,只见一处山峦上紫气冲天,恰好与北斗相交。袁天罡认定是块宝地,于是急忙奔上山峦,找准方位,但一时找不到东西作记号,就摸出枚铜钱放地上再盖上浮土,这才下山回朝复命去了。 另一个风水师李淳风接旨后,沿渭水东行寻找宝地。在一天正午艳阳高照之时,他见秦川大地上突兀出一座奇怪的石山:从南向北看,好像一位少妇裸睡在蓝天白云之下,这少妇五官齐全,一对胸部坚挺对称,连肚脐都也具备。 更让他神奇的是:这少妇双腿稍稍分开,中间还有一淙清泉在终日流淌不息!李淳风大为吃惊,于是抓紧上山,以身影取子午,以碎石摆八卦,拔出发针在二鱼相交处扎入土中后,也下山回朝复命去了。 武则天听二人说在同一方位选中吉地,派人再去复查。大臣来到梁山后,发现原来李淳风的那根发针正扎在袁天罡那枚铜钱的钱眼里!武则天下令立即开工,很快就将乾陵修好,安葬唐高宗,后随夫也葬于乾陵。乾陵的地形地貌完全应合了阴阳二仪、天地配合得最绝妙的完美结合。 乾为天为阳,坤为地为阴,阴阳交合,乃生万物。 即使对风水一窍不懂的我,也清楚乾陵绝对是天底下难寻的上好宝地,放着那么好的地宫不住,搬来这里,只要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做。 赵坎这时反驳道:“我这么说也是有根据的,中国历史上也只有武则天会用到无头石像守墓,天底下哪来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巧合?我仔细回味了一下这两个字,然后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结果。“咱们几个不能从先锋号上跑到乾陵里边了吧!” 他们两人沉默了片刻,并没有当场反驳我的话,或许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同样觉得不是不可能的事! 赵坎说:“我觉得应该不能,乾陵号称中国最结实的陵墓,遭受过无数势力的盗取,但是乾陵是唐十八陵中惟一未被盗掘的陵墓。在这么坚固的陵墓内,别说是小虫子,就连空气都没有,如果咱们真的在乾陵中,第一时间就会窒息,哪会有命活到现在。” 我想了想说:“咱们先别管这里跟武则天有没有关系,还是先找到出口,只有到达地面才能判断具体位置!还有与彭先生他们失去联系的时间,也太长了,我担心他们发生意外。” 话虽这么说,可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中,要找到出口就跟登天一样。 再难也不能坐以待毙,只好硬着头皮往前闯!摸着温暖的石墙,我们三人顺着北方一路走去,走了没一会,我右眼皮就一阵的狂跳,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脑子里忍不住的去想金慧斯的安危。 空间出奇的大,向北走了差不多四五百米,才再次摸到另一面石墙,然后就当我们三人准备向东走时,在我身后的李团长突然说道:“别动,我怎么听到有一个女人在哭!” 李团长的话,让我头皮一个劲的发麻,壮着胆子,侧耳去听,可听了半天也没有一丁点动静,我说:“李团长,你是不是听错了,哪有女人哭!” “不对,不对,我肯定听到了!”他有肯定的说了一遍。 最前面的赵坎站着不动,从李团长说完,他就一直没说话,我问道:“赵坎,你也听到了么?” 然而回答我的,竟是无比安静的漆黑。我心顿时咯噔一下,摸着黑伸手向前摸了摸,我记得清楚,赵坎距离我不过半米,可当我手都向前伸出去两米多,还是没有他的身影。 “赵坎?”我低声问道。 安静无声,我的心一个劲的往下沉! “李...李团长,赵坎好像不见了?”我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结果刚刚还说话的李团长,仿佛也消失了一般,无数可怕的想法一股脑的充斥在我的脑海中,如果此刻就剩下我自己,等待我的不单单是死亡那么简单,在死亡之前,我将经历一段无法想象的恐惧。 “李...团长!赵...坎!你们俩...”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双冰冷的手,从我后背伸了出来,瞬间抓住了我的脑袋,我整个人剧烈的抖了一下,本能的想去反抗,并大声叫喊,奈何那双手力量出奇的大,并死死的扣住了我的脖子,随后双手似乎预料的我接下来的举动,在我叫出声之前,便捂住了我的嘴。 “嘘!别说话!”一个男人的话小声的说道。 一瞬间的冷静,让我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是赵坎!没错,确实是赵坎的声音! 我停止了反抗,那双手传来的力道也瞬间降了下来,然后它们将我向下按去,赵坎的声音接着传了出来,他的声音是那样的严肃与冰冷,他说:“前面有东西!” 一连串恐怖的经历,让我的神经都发麻了几分,听他说有东西时,我并没觉得太过恐惧,但是那个东西似乎在有意配合赵坎这句话,我听到一阵及不可闻的“沙沙”声。 蹲下身后,我碰到了李团长坚实的身躯,安心的同时,也听到“沙沙”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正在向我们三人这边慢慢靠近。 声音虽不大,我却能感觉到,发出动静的东西,个头绝对小不了,因为它每挪动一下,便有一阵微风从我的脸庞吹过。 赵坎动力几下,好像在改变蹲的方向,然后拉了拉我跟李团长的衣袖,示意我们二人跟着他。 “沙沙”之声接二连三的响起,听的我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我们三人挪着碎步,出于内心深处的恐惧,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离那个东西越远越好! ...... 第三十六章 泥土里的石碑 黑暗中的“沙沙”声,如同一个人站在暗处歇斯底里的自言自语,我的手心流了很多汗,用力一攥,拳头都会挤出水来。 蹲着向前行走的过程是痛苦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没走出几米,两个膝盖就开始酸麻了。 又是“沙沙!”两声,紧接着陷入了之前的寂静。 声音停止的同时,赵坎就立刻停止向前,我的手正好按在了他的后背上,他的衬衣全湿了。他这种紧张的样子,我还是头一次见! 寂静中的等待,让我的心“咚咚”跳个不停,我瞪大了双眼,去看声音传出的方向,除了视网膜上残留的白色闪光外,我什么都看不见。 也许向我们靠来的东西,失去了目标,足足等了五分钟,沙沙之声才再次响起,而这一次是在远离!我瞬间安心了不少,同时我也听到赵坎重重的吐了口气。 因为膝盖实在酸麻,我还不敢站起身,只好慢悠悠的坐在了地上,膝盖之间的软骨嘎嘣之声不绝于耳,疼的我直咧嘴。 又过去了七八分钟,赵坎才小声说道:“先向前找出口,然后我在跟你们俩解释。” 如此处境,只要不是个傻子都不会问。天无绝人之路,当我们又向前走了四百米后,终于在石墙上找到了一条斜着向上的通道。我心中大喜,用手一摸,石壁棱角分明,才发现并不是人工开凿出来的通道,而是自然形成的。 一路向上,没走出几步,我便听到微弱的水声,以及海浪拍打礁石的浪声,我用鼻子闻了闻,温热的空气中带着那么一丝腥气。 “好像能通到外面!”李团长压抑不住喜悦说道。 赵坎却说:“能不能通到外面都是后话,先把后面的东西甩开要紧。” 我心顿时咯噔一下,那东西不是已经离开了么,难道根本就没走,而是悄悄的跟着我们呢? 我小声说道:“后面跟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两个邪神么,后面的就是其中一个!” “这...这不太可能吧,这个世上真的有邪神?” “这个我也不敢肯定,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离它远一点比较好!” 赵坎回答的很轻松,但以为对他的了解,他的心内却没有这么轻松。听他如此,我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好压制了一下内心的恐惧,跟着他一路向上。 通道的坡度时而急时而缓,缓的时候跟平地一样,急的事情,却需要两只手抓着岩石向上爬,还好长度并不长,在我们累的满头大汗的时候,打头的赵坎终于说了一句振奋人心的话。 “快看,顶上有亮光。” 我第二个走出了通道,抬头一看,果然点点繁星,点缀在幽蓝的天空中,海风也从我的身边吹过,这一刻,我的心情无法言语。 “终于走出来了!”我说。 向四周一看,才发现我们所占的地面,竟然是一个海中小岛,岛的面积非常小,只有几百米的长度,宽度更是小的可怜,外加岛上隆起的岩石,我就感觉自己站在一根油条上。 因为手表莫名其妙的丢失,也不清楚具体的时间,抬头又看了看高高挂起的一轮弯月,简单的推断是午夜左右。晚上的风很凉,我却顾不得,全部注意力都在看岛的四周,希望能在这里看到慧斯他们的踪迹。 直到我眼睛睁的有些发涩,别说慧斯,就连个像样的岛屿都没有。 这一顿折腾,我们三人早就饥肠辘辘,还好李团长口袋里装了几块饼干,水壶也丢了,只好硬往嘴里干噎。吃了几口,我实在吃不下去了,本身我身中诅咒,吃东西就不对味,现在还没有水往肚子里顺,这种感觉,我宁可饿死。 赵坎同我一样,吃了几口,也把饼干放在了一边,倒是李团长吃的津津有味。 “现在该怎么办,咱们被困在这个芝麻大的小岛上,上天无地,入地无门。不饿死,也得渴死!”我说。 李团长咬了一大块饼干,嚼的很香,他说道:“先等等看,实在不行只能下到下面,管它有什么邪神,我就不信了,大不了我跟它拼了!” 赵坎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说:“回去是肯定不能回去了,如果那些个东西真的是邪神,就算你十个李团长拿着冲锋枪,也是去送死!” 听赵坎一说,我特别好奇,开口问道:“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你跟我说说邪神是啥!” 这次他却一改平时的习惯,无论我怎么问他都不说,看他的样子,对他口中的邪神充满的忌讳,仿佛担心一说出那两个字就会发生什么似的。 我见他态度强硬,也不好去逼着他说。 精神上好不容易能放松片刻,我往后一仰,躺在小岛的地面上,可是我这一躺,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小岛的海拔并不高,就算海风不大,但零星的海水多多少少也会溅到小岛的地面上,可是我躺的地方,却异常的干燥,发现泥土之下,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吸收水分一样。 我赶忙转过了身,用手在土上一个劲的翻动,赵坎眼睛实在是太好使了,我刚翻几下,他叫住了我。他走了过来,将最后一层泥土推到一边后,我就看到,土层的下方竟然有个青黑色的大石头!它的样子十分的奇特,第一眼我就感觉肯定不是普通的石头! “这是什么!?”李团长也注意到了这里,问道。 赵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又翻开一些土层后,露出了更多的面积后,他才说道:“是一块石碑!” “石碑?”我自言自语,不知为何,一下想到赵坎之前提的武则天无字石碑上。“难道这里真的是武则天的墓?!” 为了证明我心中的猜测,我说:“李团长,咱们三个看看能不能把石碑扒出来。” 好在石碑埋的不深,也不大,我们三人只用了一半的力气就把它平铺在了地面上,赵坎用袖子拂去了碑粘带的泥土,我眼也不眨的盯着看。 我指着石碑,说道:“快看!有字!” 只见几行类似楚篆的文字出现在了那里,我嫌赵坎动作太慢,便自己用手去抹上面的泥土,接触碑身的那一刻,我手心里的汗水顷刻之间被吸的干干净净。 吓的我一下把手抽了回来,说道:“这石碑有古怪!” ...... 第三十七章 荧惑守心 李团长神情紧张的看着我,说道:“怎么了!大伦子!” 我嘴上说了句没事,可抚摸手心的手却抖了一下,我接触石碑不过一秒,不仅手心里的汗被石碑吸的一点没剩,就连结实的手心都出现了爆皮的迹象。 这石碑吸收的能力,真是让我叹为观止,我说:“这石碑能吸收水,这到底什么材料!” 赵坎撇了我一眼。看到我真的没事后,才放松的说道:“你这个地质专家都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你就不要指着我了!” “我摸怎么有事,你摸却没事,这石碑也分人么?” 他把手一抬,这时我才看到,这小子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竟然带上了一副胶皮手套。 “你小子可真贼啊,天底下除了你,都得吃点亏!”李团长为我打抱不平道。 赵坎嬉皮笑脸的裂了裂嘴,然后继续去弄石碑上的土。他动作虽慢,确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慢,每一下就能让石碑表面的泥土掉下一大块,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些字,我很想知道上面写的是什么,我有心却无力,因为根本看不懂。 李团长性子比我的还急,抢着我之前就开口问道:“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他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仿佛魂都被石碑吸走了一样,他看的动作越来越快,扒土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当他将石碑上所有文字都看了一遍之后,他整个人就跟冲了一个凉水澡似的,全身湿的透透的! “这上面到底写的什么?把你吓成这样!” “这个石碑里面记载的内容竟然跟秦始皇有关!” “又是秦始皇?!”我有些诧异。 这上面说:“秦始皇在39岁完成统一大业,通过焚烧诗书、坑杀术士,秦始皇清除了思想文化上对专制集权统治的不利因素,创立了一个高度集权的大秦帝国的建构,一生追求集权的秦始皇终于没有了后顾之忧。 尘埃落定后,年近半百的秦始皇,考虑更多的是如何长生不老,尽享万世之尊。然而,一连串怪异事件的发生,让秦始皇坐卧不安、心神不宁。 为了避凶趋吉,秦始皇在四十九岁的时候又开始了他人生的第五次大巡游。 巡游的原本目的是追求长生不老,没成想自己却由此走向了不归路,并引发了一起千古疑案――秦始皇离奇地命丧沙丘,撒手人寰。” 听他说道这里,我心中想到:“无论鬼湖玉棺中躺着的人,到底是不是秦始皇,秦始皇的第五次巡游都是千古之谜,它究竟发生在怎样的背景之下?秦始皇为什么会蹊跷地死在巡游途中?” 仿佛知道我心中所想,赵坎接着说道:“这上面说,秦始皇在身亡前,发生过三大怪事......” ...... 第一件事是“荧惑守心”天象。 中国历史上的历代帝王对天象都极为重视,因为他们都认为天象表达了天意。在众多天象中有两种备受关注:一是五星连珠,二是荧惑守心。 什么是五星连珠呢?就是金、木、水、火、土五颗行星排成一条直线,这被看成是最吉利的天象。史书记载刘邦登基那一年曾经出现五星连珠的天象。 现代天文学家利用计算机推演,证明五星连珠发生在刘邦继位的第二年――史学家也为刘邦制造吉利,真是匪夷所思。 根据计算机推演,中国历史上还有两次五星连珠没有得到记载,一次发生在吕后称制之时,一次发生在武则天称帝之时。 因为史学家不想让五星连珠证明女主也是顺应天命的,所以,即使出现五星连珠也不加以记载。 最不吉利的天象是什么?叫——荧惑守心。 什么叫“荧惑守心”呢? 中国古代把“火星”称作“荧惑”,二十八宿中的“心宿”简称为“心”。 “心宿”就是现代天文学中的“天蝎座”,主要由三颗星组成。当火星运行到天蝎座三颗星的附近,并在那个地方停留一段时间,就出现了中国古人常说的“荧惑守心”的天象。这种天象为皇权做出的解释是,天蝎座的三颗星中间最亮的一颗代表皇帝,旁边两颗,一颗代表太子,一颗代表庶子。 这种天象为什么会被认为是不吉利的呢? 中国古代的天文学叫做星占学。星占学最重要的任务是为皇权服务,皇帝设立了占星官,设此官位只是为皇帝服务的。“荧惑守心”的出现在古人看来就意味着,轻者天子要失位,严重者就是皇帝死亡。 我们可以看史书记载的一个西汉末年的例子。 绥和二年(前7)仲春,有人向汉成帝的丞相报告出现了“荧惑守心”天象。丞相看到奏本,非常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占星官上奏汉成帝,说天象告变,国运有厄,如果不移祸大臣,恐怕国家将陷于危难。汉成帝真信这事儿,看到报告后非常惊慌,不用多加思虑便决定移祸于丞相。 皇帝为了保全自己一向不惜手段,再说,丞相是移祸的首选。于是,汉成帝立刻召丞相上朝,斥责他为相多年,不能调理好阴阳,导致天象变异。丞相回到家中,惶惶不可终日,他虽然知道这次难逃一劫,但还存有一丝侥幸之心。可是,汉成帝早已铁了心拿他做替罪羊。 第二天一早,汉成帝便派人给丞相送去诏书,本来认为你清明、勇敢,希望你能治理好国家,但是你十年为相,却给国家带来了灾难。 你这样的丞相怎么能够辅佐我治理天下?念你为国奉献多年,我不忍心罢你的官,希望你能忧国如家。汉成帝又赐给他好酒、黄牛。按汉朝惯例,皇帝赐给大臣牛和酒,即是赐死。丞相知道了皇上的用意,又没有办法可以破解,只好饮鸩自杀。 丞相自杀之后,汉成帝才放宽了心,赶忙发布消息说,丞相暴病而死,下令厚加抚恤。汉成帝还亲自到丞相家中多次进行吊唁,他认为从此之后国运可以亨通,自己也可以天命永固了。但是不到一年,这个嫁祸于人的汉成帝也暴毙了。 嫁祸于丞相都不能避免皇帝死亡的事实更让帝王们感觉到“荧惑守心”极为可怕。 这当然是秦始皇以后的事情,秦始皇是不知道的。但是,天象的变化对皇帝影响极大,也是举国关心的大事情。 秦始皇三十六年(前211),一连发生了三起让秦始皇非常郁闷的事件。第一件事就是“荧惑守心”。 第二件事是陨石事件。 秦始皇三十六年,一颗流星坠落到了东郡。东郡是在秦始皇即位之初吕不韦主政时攻打下来的,当时此郡是齐、秦两国的交界地。现在已是大秦帝国的一个东方大郡。 陨石落地还不可怕,可怕的是陨石上面刻的字“始皇帝死而地分”。这七个字非同小可!它代表了上天的旨意,预示着秦始皇将死,同时也预告了大秦帝国将亡。 出现了这种事情,地方官哪敢怠慢?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到了秦始皇耳中。秦始皇当震惊不已,立即派御史到陨石落地处,逐户排查刻字之人,结果一无所获。 愤怒的秦始皇下令:处死这块陨石旁所有的人家,并立即焚毁这块刻字的陨石,人死了,石焚了,但是,秦始皇心中的阴影并没有随之而去。 ...... 第三十八章 针对始皇帝的阴谋 第三件事是沉璧事件。 这年秋天,又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一位走夜路的使者从东经过华阴,突然有一个人手持玉璧将其拦住。他对使者说,请你替我把这块玉璧送给浩池君,还对使者说:“今年祖龙死。”使者莫名其妙,急问他是什么意思。但是,这个奇怪的人留下玉璧,没做任何解释,转眼就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稀里糊涂但也感觉不妙的使者带着玉璧回到咸阳,立即向秦始皇做了汇报。秦始皇听后,第一反应就是这句话中的“祖龙”指的是自己,他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才说,山鬼至多知道一年之事。 退朝之后,秦始皇对别人说,“祖龙”是指人的祖先。听起来似乎口气很硬,其实已有无可奈何之感了。然后,他派人将使者捎回来的玉璧送御府去察验,鉴定的结果是,这块玉璧竟然是秦始皇二十八年他巡游渡江之时,祭祀水神而投到江水中的那块。 赵坎说到这里,这三件怪事看似无关,其实却在环环相扣,我隐隐感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我疑问道:“十年前祭祀水神的玉璧怎么又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给送回来了呢?而且这三件事就跟事先设计好了一样,专门对付秦始皇的!” 这样的疑问不仅我有,就连口述内容的赵坎也有同感。他说:“我怎么觉得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故意引诱秦始皇离开咸阳,进行第五次大巡游呢?!” 我想了想,说道:“要是真有这个人,也太过可怕,这三件事相辅相成,几乎每一件事都触动了秦始皇最担心的事上。这是一场针对秦始皇的巨大阴谋!” “嗯,事实证明的确如此,首先出现荧惑守心的天象,这一点不是人力能做到的,或许正是因为它的出现,后面两件事才紧跟其后。” 赵坎顿了顿,接着说道:“以最后一个怪事来说,这个幕后黑手至少策划的十年之久,这真是验证了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 我有些哑然,秦始皇十年前扔的一块玉璧,不仅被人捡了起来,十年后更是被送到了秦始皇的手里,可见这人该有多么痛恨秦始皇! 我说:“我想,即使不发生第一件怪事,陨石事件和沉壁事件也会因为另外一个引子引出来,但是发生的第一件怪事,却间接的帮了酝酿阴谋之人一个大忙!” 秦始皇第五次出游便死在了路上,这一切也太过巧合了!关于这一点,《史记》记录的很详细。 最怕祸不单行,一年之中连续发生三件怪事闹得秦始皇心里非常郁闷。 他为这些事专门举行了占卜,得出的结果是出巡和迁徙百姓才能避凶趋吉。于是,秦始皇下令迁移三万户人家到北河、榆中地区,并且给每位迁徙户赠了爵位。 “避凶巡游离咸阳,銮舆同载鲍鱼归” 公元前210年,秦始皇第五次巡游的庞大车队从北边沿着直道快速向南边的咸阳前进。 这个车队有两大特点:一是车队中有数十辆外形上完全一样的豪华车,二是这数十辆豪华车散发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原来,这些车辆中有几辆装满了发臭的鲍鱼,另外一辆豪华车装载着一具已经发臭的尸体。 尸臭和鱼臭相互混合,弥漫在整个车队之中。随行人员中只有几个人知道这具尸体是谁,多数大臣和众多随行人员对这个车队的秘密完全不知晓,还以为秦始皇想吃臭鲍鱼呢! 谁都没有想到,这具已经腐烂发臭的尸体,就是中国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秦始皇的尸体。秦始皇生前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的人生闭幕式竟然是为几车臭鲍鱼所伴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天现“荧惑守心”的凶象,天降陨石并刻有秦亡的谶语,十年前祭水神沉河的玉璧被莫名其妙地送回,并带来了“今年祖龙死”的预言,这一连串的事件让秦始皇非常郁闷,占卜得出,他必须巡游,才能化凶为吉。于是,秦始皇三十七年,开始了他一生中的第五次大巡游。 由于有了前一年三桩怪事为背景,这次大巡游已经成为了秦始皇拯救自己生命的一次非同寻常的大事件。这次巡游并非刻意要做什么,而只是趋吉避凶。 左丞相李斯是秦始皇的亲信,自然要陪他出巡,右丞相冯去疾不能再离京,于是,奉命留守京城。秦始皇的小儿子胡亥平日深受父皇喜爱,要求陪父皇出游,秦始皇答应了--这小子倒是挺会赶机会的。 秦始皇第五次出巡,从秦始皇三十七年十月出发,到第二年七月,前后长达九个月。这九个月中,秦始皇南到浙江钱塘,在会稽祭奠了大禹,刻石颂德,当然是歌颂大秦帝国和自己的丰功伟业,然后北上到达琅琊。 但是,到达平原津时,秦始皇突发重病。 中国古代文献中的“病”与现代汉语中的“病”概念不一样。一般较轻的病,在古代文献中只称“疾”,只有重病才称“病”。 所以,“至平原津而病”是说秦始皇走到平原津时得了重病。 “上病益甚”,等于说秦始皇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此时秦始皇自己已经感到有些不妙,这才“为玺书赐公子扶苏”,写了加盖玉玺的诏书给公子扶苏,召长子扶苏回咸阳主持丧葬。 《史记·李斯列传》记载得更详细:病甚,令赵高为书赐公子扶苏曰:以兵属蒙恬,与丧,会咸阳而葬。书已封,未授使者,始皇崩。书及玺皆在赵高所,独子胡亥、丞相李斯、赵高及幸宦者五六人知始皇崩,余群臣皆莫知也。 秦始皇在病危之时,特意让赵高草拟了一封给长子扶苏的诏书,要他将兵权交给蒙恬,赶往咸阳主持丧葬。但是,诏书写完还没有来得及封给使者,秦始皇已经撒手人寰。这封诏书和秦始皇的玉玺都由赵高保管。此事只有胡亥、丞相李斯、赵高和几名贴身宦官知道。 但是,加盖了玉玺的皇帝诏书并没有及时交给使者发走,而是留在了中车府令、行符玺事赵高手里。 整个巡游的车队并没有因为秦始皇的病危而停下来,而是继续西行。 走到沙丘平台,秦始皇驾崩。 ...... 第三十九章 又现长生族 这一年,秦始皇实际上才四十九岁,但是,古人多以虚岁计数,所以,人们常常称秦始皇五十岁病故。 皇帝病故,对于一个刚刚创立才十二年的庞大帝国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事。 秦始皇是怎么死的?跟鬼湖玉棺中躺着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在我看来这两点都让我无比好奇。 仔细想想,也就能明白,就算古人条件有限,寿命不如现在,但刚刚四十九岁的男人应当是非常健壮的,怎么会突然死亡? 秦始皇的身体应当不错,当年荆轲到达秦国后,拿着价值千金的礼物,优厚地赠送给秦王的宠臣中庶子蒙嘉。 荆轲捧着装了樊於期头颅的盒子,秦武阳捧着地图匣子,按次序进宫。 到达殿前的台阶下,秦武阳脸色都变了,十分害怕,秦国的群臣对此感到奇怪。 荆轲拿了地图捧送给秦王,打开地图,地图全部打开,匕首就露了出来。于是荆轲左手抓住秦王的衣袖,右手拿着匕首刺秦王。 还没有刺到秦王的身上,秦王非常惊骇,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扯断袖子。秦王拔剑,剑太长,就握住剑鞘。当时情况十分危急,剑插得很紧,所以不能立即拔出来。 荆轲追逐秦王,秦王绕着柱子跑。秦国在殿上的臣子们都被惊吓到了,事情突然发生,意料不到,大家都失去了常态。按照秦国的法律,在殿上侍奉的臣子们,不能带兵器; 那些持有武器的侍卫,都在宫殿的台阶下面列队站好,没有君王的命令不能上殿。当危急的时候,来不及召唤阶下的侍卫,因此导致荆轲追逐秦王,大家仓促间惊惶失措,没有武器用来击杀荆轲,仅仅用空手一起同荆轲搏斗。 秦王的随从医官夏无且用他手里捧着的药袋投击荆轲。 秦王还正在绕着柱子跑,仓促间惊惶失措,不知道怎么办。 侍臣们就说:“大王负剑于背!” “大王负剑于背!”秦王于是拔出剑用来攻击荆轲,砍断了荆轲的左大腿。荆轲倒下了,就举起他的匕首投击秦王,没有击中,击中了柱子。秦王又砍击荆轲,荆轲被砍伤了八处。 荆轲自己知道事情不能成功了,靠着柱子笑着,像簸箕一样地张开两腿坐在地上,骂道:“事情没有成功的原因是想活生生地劫持你,一定要得到约契来回报燕太子啊!” 秦王的侍臣上前,斩杀荆轲。事后,秦王虽说头昏眼花了好长一段时间。但在荆轲刺杀之时,他在大殿上一路狂奔,简直就像是一位训练有素的短跑运动员! 怎么会突然死亡了呢? 而《史记》的记载却出乎意料的简单,秦始皇在平原津突发重病,重病已让秦始皇身边的大臣们感到秦始皇可能有死亡之虞,但是,秦始皇最讨厌大臣们说到他的死。 所以,大臣们谁也不敢向秦始皇提到“死”这个字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朝臣上下不会因为死神的临近而对秦始皇身后之事提前做好准备。到了病危之时,秦始皇才感觉不妙,赶快写诏书让扶苏入京主持丧事,但诏书还是没有迅速发出。 由于记录秦始皇死亡的唯一文献《史记》中没有对他的病况加以记载,因此,完全不知道秦始皇得了什么病,他到底怎么死的仍然是个谜。 石碑上记载的三件怪事,到底出自何人之手,她为什么立在这里,他的用意又是什么? 我猛然抬起了头,说道:“你俩分析分析,立此石碑的人,会不会是当年的幕后黑手,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世人知道,秦始皇的死,是他一手策划的。” 我话刚说完,赵坎脑袋摇的就跟拨浪鼓似的。“肯定不是,既然想让人知道是他做的,为什么在石碑上面不留名字,而且我突然想到,咱们的推论完全是错误的!” “错的?你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鬼湖长城后面的陨石呢吗,那块能直达人思想的陨石!” 赵坎一提到那块诡异的黑色陨石,我头皮整个就麻了一下,我试着问道:“你是说,鬼湖里的陨石就是第二件怪事里的陨石?!” 他点了点头。“但是有一点咱们没有说错,确实有一个幕后黑手在操纵一切,而他的目的并不是害死秦始皇,而是在为秦始皇隐瞒这什么?” 这位李团长因为没有参与鬼湖的行动,对我跟赵坎讲到,基本是似懂非懂,他说:“能为秦始皇隐瞒什么?” 赵坎神秘的一笑,说:“当然是为了隐瞒秦始皇还活着的事喽!” 如果赵坎推测的没错,那这一切都跟我最开始的推断联系在了一起,难道秦始皇真的还活在世上,而水晶棺材里的人就是他?他准备等待时机再玉棺中复活? 想了一想,之前站在玉棺面前还无比肯定的我,现在却就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我也不清楚自己的心态为什么会发生如此转变,可能跟困扰我的谜题越来越多有关吧! “秦始皇还活着!”李团长差点没站起来。 赵坎简单的说了一下,画有秦始皇的壁画、长生族、秦始皇陵墓,还有玉棺中的人影这些事,跟李团长大致讲了一遍。 我原本以为李团长会跟之前一样,听完随便说上几句,结果他却一脸吃惊的说:“又是长生族?!” 这回吃惊的轮到我跟赵坎了,我连忙问道:“怎么?李团长,难道你也知道长生族?!” “这个说来话长,当年我随贺教授等人深入那棱格勒峡谷峡谷,在日本人的基地中看到了有关长生族的记载!” 他话刚说完,我一下就想到了沉箱里有关夏姬的字。问他道:“你是说沉箱里的字?那些字不是记载艳妇夏姬的么?” 话刚出口,我就意识到,贺教授的笔记根本就是个伪造品,说是夏姬,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迷惑敌特! 李团长略微沉吟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十几年前的往事,他说:“就是那上面的字!你说的也对,确实有一部分文字记载了夏姬,但是文字的大部分都在说一个神秘的部族,贺教授称呼他们为长生族!” 真的有关于夏姬的记载,而且这个女人还跟长生族记录在了一起,只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其中关系,我根本没想到夏姬居然跟长生族有联系!我记得清清楚楚,赵坎认为夏姬是东海仙岛出来的女罗刹! 而现在却...... 紧接着我又想到了人身蛇尾的雕像,我惊呼道:“难道整个长生族都是罗刹所化?!” ...... 第四十章 煞与邪 赵坎细细品味了一下我的言下之意,他眉头紧锁,“你这么认为也没错,夏姬与长生族出现在了同一个地方,而且我之前也分析过夏姬的真实身份是罗刹,只是有几个疑点不得不考虑考虑。” “首先,在第二间石室发现的人身蛇尾雕像,按照古人的习惯,如果他们形体跟罗刹一般无二,没有必要加以美化;其次雕像中女多男少,女罗刹的样子咱们也见过一次,也不是雕像的样子;最后,秦始皇与长生族关系匪浅,如果他们真的是罗刹所化,难道他看不出来么?”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赵坎说的话,我们手头上掌握的线索有限,真相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敢妄加揣测了。 他接着说:“我感觉长生族与罗刹之间有着另外一层关系。” “什么关系?” “长生族生活在深渊附近,而接触深渊的人都会中上变成罗刹的诅咒,我觉得下这种诅咒的,并不是因为深渊,而是长生族!” “你是说诅咒是长生族下的?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具体是何原因,让他们这么做,我也推测不出!” 李团长在一旁听的仔细,当赵坎说到这里时,他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团长,你是在夏姬墓中看到的?”赵坎说。 “是的,那几段文字记载了一些关于原因的说话,上面说,长生族并没有在历史上彻底的消失,他们不过是转变了另外一种生存方式!” 我沉默了,然后抬头道:“另外一种生存方式?” 他点了点头,继续道:“因为我身上发生的怪事,这些年跟着贺教授,也知道了不少秘密,我记得他曾对我说过,长生族只不过从地下搬到了更深处!” “更深处?”我心中想到,然后也想到了什么,不由对自己的猜测感到震撼,我说:“他们搬进了深渊?” “是啊,他们搬进了深渊!” 我深深的吐了口气,我能想到并不是因为我才思敏捷,而是这么多年,历史上对长生族的记载寥寥无几,而且有长生族出现的地方,都会有深渊,所以顺理成章的想到了这点。 我说:“李团长,你们那次在夏姬假墓中还发现了什么?” “其实刚才赵坎提到邪神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一丝熟悉,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在哪见过。直到想到沉箱中的文字,上面说,长生族世代供奉着两个地下深处的神明,它们住在深渊之中,贺教授称呼那两个神明为煞和邪。长生族每年都会将大量的奴隶供奉给它们!” 不等我们回答,他接着说道:“最残忍的便是,长生族只以活物供奉,无论男女老幼!” 我听的心头直颤,不知为何,我从李团长的话里听出了一个不妙的消息,为了证实我这点,我说:“团长,沉箱上的文字有没有提到过,他们这种祭祀习俗这些年有没有中断过!” “这一点贺教授倒是没直接说过,不过,我记得有一次他同我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决定前往一个地方,他去了哪,也没有告诉我,只是自打那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我看了看赵坎,说:“赵坎,如果这种祭祀活动没停止,每年都会有活人被贡献进深渊,这一点是不是能解释为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同时出现了两个自己?” 只见赵坎表情一变,他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说:“如果真是这样,就完全解释出,为什么靠近深渊便会身中诅咒,而且贺教授说的发现,很有可能就是找到了一丝线索。” 我跟赵坎两人脸色都不好看,李团长还没有反应过来,他问道:“祭祀跟诅咒有什么关系?” “推测一旦是真的,这两点之间的关系太大了,知道自己身中诅咒后,一般人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李团长问:“做什么?” “当然是想办法解除诅咒了!” 此时的时间差不多凌晨三点,天边有些微微发亮,但看的距离还是有限,这时的海风很凉,每从我身边吹过,我会让我冷的抖动一下,让我不由得裹紧身上单薄的衣服。 赵坎拿出了烟,分给了我跟李团长一人一根,我用火柴点着后,吐了一大口烟圈。“我算是想明白,鬼湖里神秘人为什么要袭击另外一个李团长了,他无非是想故意告诉还活着的人,身中诅咒的事,这样活着的人为了解开诅咒,一定还会返回深渊,一旦跳入其中,将是一个无限循环,将会产生无数个自己,而这个数量足够供奉深渊中那两位邪神了!” 说实话。对于这两个住在深渊中的邪神,我好奇它们的同时,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毕竟在看似没有底的深渊,里面存在两个怪物,换做其他人,也不会比我强到哪里去。 赵坎拍了拍我:“也不要把事情想的这么悲观,毕竟全是咱们自己的推断,到底真相如何,在找到证据之前谁也不知道。”说完,他伸出了胳膊,将袖子往上一挽,原本干燥爆皮的皮肤,此时竟然有了些许的温润。 看到这我眼前就是一亮,连忙去看自己,结果我的情况跟他一模一样。我有些难以理解,说:“咱们身上的诅咒怎么在慢慢消褪?!”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指了指身前的石碑。“要是消褪就好了,诅咒并不是在消褪,而是被这块石头抑制住了病情的发展!” 我不知道赵坎这么说有什么根据,但病情被抑制无疑是件天大的喜事。其实自打自己吃东西感到不对劲后,就一直为诅咒的事感到困扰。 我说:“虽说治标不治本,这块石碑如同无底洞一般,吸收周围的水分,不过,还真是验证了一句话,世间万物相生相克。” 赵坎说:“等一会儿我把这块石碑打碎,咱们俩带上几块放在身上!” 我点了点头,就算赵坎不提,我也会这么做。“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因祸得福,但这块石碑记载秦始皇三件怪事的目的,就是在告诉世人历史的真像。既然想要公开,为何将石碑放在这里,要不是机缘巧合下被我发现,发现这块石碑可能性也太小了吧!做这件事的人,难道没长脑子么?” ...... 第四十一章 意外的结果 赵坎又看了看石碑,说:“做这件事的人,绝对不是没长脑子,而是处心积虑!” 我眉头都快皱在了一起,等着赵坎继续往下说。 他说:“你想想,咱们为什么会到这里?” 我没明白他这么问,心里清楚,自己说的不对,但我还是说道:“那是因为登上先锋号,然后莫名其妙的到达了这里啊!” “那我们为什么会碰到先锋号?” 他越问,我就不解,不耐烦道:“行了,行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让我猜,有什么话赶紧说!” “咱们要不是身中诅咒,一定不会来到东海吧,碰到先锋号虽说是个意外,但到达这里绝对会成为必然。”他说这话时,是那么的肯定,肯定到我无法辩驳。 他指着石头。“我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因为这块石碑的功效,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巧合,让咱们俩这么好运碰到能抑制诅咒的东西?” 他要表达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但还是不敢相信他的推测。问:“你是说?有人故意让咱们碰到石碑?!” 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怎么可能,要做到这件事有多难,难道你不清楚么,海洋那么大,咱们所占的小岛,跟大海一比连个沙子都算不上,他如何肯定咱们一定会碰到!” 赵坎叹了口气,说道:“你听我慢慢往下说,首先我对留下石碑的人有几种猜测,第一,他的处境很有可能跟咱们两个一样,都身中了诅咒,他已经成功解开诅咒,为了解救后来人,留下石碑提醒。” “第二,先不管这个人跟秦始皇的关系,他绝对有意在破坏秦始皇千年来的计划。” “第三,这个人是长生族的后裔,他跟长生族内部发生了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被逐出了长生族,所以他为了保护,这么做!” 我听他说的头头是道,每一点都很有可能,问道:“就算你的猜测接近真实,但你也没有解释为什么咱们三个一定会碰到石碑啊!” 赵坎并没有回答我,而是眼睛向下看去,竟然显得有些失落,如果此时此刻用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句话来形容我,在恰当不过。 半天没有说话的李团长,拍了拍我,意味深长的说道:“大伦子,咱们在这里呆多久了?” 我的心思完全没在李团长的话上,不假思索的问说:“呆多久?什么意思?” 他也学着赵坎,没有回答我,他们俩这样,我竟然有些生气,上来就说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换做谁心情也会不好。我看了看远处的天边,脑子里有些混乱,但是仅仅过了半分钟,我就发现了李团长和赵坎为什么会有这种举动。 天边微亮,如同一条漫无边际的白线镶嵌在远处的海天交界处,这条白线还是我第一次看到的那样,没有任何的变化,我们之间的谈话起码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正常情况下,太阳应该早就升起了一小部分,然而这一个小时内,时间就如同静止了一样! 发生如此情形的原因,不可能是时间真的静止了,而是另外一种原因...... 我又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繁星,那些繁星所处的位置,跟我刚上来的时候一样,一丁点的移动都没有。为了担心自己看错,我又留意了一下周围所有的事物,它们就如同商量好了一般,全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额头不知不觉间留下来一行冷汗,我指着天边的手有些颤抖。“咱们现在不在海面上?!这里到底是哪?” 赵坎叹了口气,他说:“从通道出来,看向天空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发现了这里不对劲的地方,现在正值春季,而且咱们的位置还地处北方,天上不可能看不到北斗七星。” 李团长说:“我倒不是因为看不到北斗七星察觉出来的,而是这里海风刮的方向太奇怪了,短短几分钟内,海风竟然改变了好几次方向,几乎顺着每个方向都吹过!” 他们两人不提醒,我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些奇怪之处,赵坎说:“按到道理,你早就应该发现,你没发现也是因为你太担心慧斯的安危了,关心则乱,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 我愣了好半天,赵坎说的话,我听的一半一半,最后不得不承认了自己处境的观点。“怪不得你说,这个石碑也一定会被咱们发现,原来只要前往东海仙岛,就一定会事先经过此处!” “我说周围的景色好像在那里见过?竟然跟照片上一样,看来这里一定是东海仙岛了!咱们刚刚出现的地方便是入口喽!” 心中的震撼虽无以伦比,但我还是看清了现实,想到秦始皇和曹操费尽千辛万苦都没做到的事情,我们三人竟然不费吹灰之力,误打误撞进入了仙岛,这件事如果让他们二人知道,不知道他俩会不会气的从坟墓里爬出来,想一想就有些可笑! 想是这么想,但我们三人不得不面对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在这里想要跟彭先生、我三舅还有慧斯相遇,几乎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了。 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我觉得十分清楚,彭先生照片拍摄的高度,跟拍摄鬼湖的高度差不多,都在万米之外,我们三人所处的位置,已经不知道距离海平面有多深,用一个天文数字来形容相信也不为过。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能遇到,跟被闪电击中没什么区别。 赵坎说:“既然咱们无意间进入了仙岛,首要问题肯定是先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 “你说的容易,解除诅咒的办法只有彭先生知道,找到他跟做梦一样,咱们如何找?”并不是我有意打击赵坎,只不过说了些实话。 “就算有抑制诅咒的石碑,不会因为诅咒死的那么快,但这里这么大,找到办法之前,饿也饿死了!” 李团长这时大大咧咧说:“先别考虑那么多,凡是乐观一点,我就觉得,能进入这里,老天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 我之前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可能是因为那么多无法解释的疑问,才会让自己这样,我点了点头,为自己打气道:“团长,你说的对!我知道了!” 我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一下,李团长从地上拿起了一块石头,准备动手将石碑打碎。 可就在这时,我们所站的小岛,竟然微微的震动了起来,震动频率越来越强烈,天上更是响起了如同雷声的巨响!海风大振!仿佛有一个庞然大物,正在从天而降! ...... 第四十二章 暗藏玄机 轰隆之声不绝于耳,如同世界末日一般。我们三人互相搀扶,在强烈的震感中勉强站稳脚跟,这时如果仔细去听,会发现在闷雷滚滚中,夹杂着一股齿轮运转的“咔嚓”声。 “咱们头顶不会塌了吧!”李团长脸色煞白,看着高空问道。 我跟赵坎也吓坏了,可想而知,如果头顶的岩层在此时倒塌,在巨大海水与巨石的冲刷下,别说活命,就算留个完整的身躯都是天方夜谭。 “应该不会倒塌,听着声音,我怀疑此处好像有一个巨大的机器正在运转!”赵坎说。 “我也发现了,能造成这么大动静,这得多大的机器啊!”我说。 他摇了摇头,显然发出动静之物也超出了他理解的范围,在这堪比自然灾害的震感中,我们三人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 震动与雷声差不多在十几分钟之后才彻底停了下来,方圆不知多少里的范围内,再次陷入了无比的寂静。 我们三人惊魂未定,脸色都不好看,六目在周围看了又看,李团长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坎沉默了片刻,说道:“说不清楚,但是我有一种感觉,咱们所处的地方绝对发生了某种变化!” “嗯,我也有同感,这机器的运转一定需要一个开启的条件,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咱们三个触动了机关?”我这话时,目光却看向了地面斜躺着的石碑。 “肯定不会,这么机器能造成这么大动静,显然巨大的程度远超咱们的想象,就算这个石碑是开启它的开关,咱们可能用人力挪动它么?” 赵坎的话很有道理,如此逆天的东西,用人力肯定不行,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说道:“我记得彭先生说过,此时正是海水的退潮期,能不能跟这个有关!” “你别说,你的分析还挺对的,这机器运转的原理肯定需要外力带动,而有这么大力量的东西,在这里肯定只有海水。但是退潮的海水不过是推动它的一个因素,应该还有另外的条件!” “什么条件?”不等我开口,李团长就抢着问道。 “李团长,你还记不记得通往此处的漩涡?” “当然记得,当时死里逃生,我对它的记忆太深刻了,它具体有多大,我形容不出来,站在它的面前,我唯一能形容它的话,只有天翻地覆了!” 赵坎突然提到漩涡,我清楚,他这是话里有话,我说:“你是说,漩涡才是带动机器的动力?” “没错,退潮不过是开口,漩涡才是动力,你想想彭先生这个时候带咱们来,肯定不单单是漩涡转速变慢那么简单,还有秦始皇和曹操都派人来过此地,他们既然知道有漩涡的存在,为什么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能进入其中,所以事情的关键就在于退潮或者涨潮!” 我将赵坎的话细细品味了一番,抬头道:“嗯!怪不得彭先生说,进入此处的重点不在于人多人少,因为通道没有开启,即使派再多的人进入漩涡也不会进入此地!” 李团长把我们俩的话基本听的明白,不过他也有自己的疑虑,他道:“既然退潮是打开通道,那为什么没有海水倒灌进来?” 李团长看似是个粗人,心确非常的细,这一点我跟赵坎谁都没想到,是啊,头顶的海水用亿万吨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漩涡存在的时间至少也在几千年,几千年的时间都没将地下空间灌满,这空间有多大,我是想象不出,现在就算排除这一点,通往这里通道的打开,百分之百会有海水进来,而刚刚十几分钟的时间内,别说有水,就连一个破石头都没掉下来。 这么多的水都去了哪里? “我看这个问题,不是咱们几个能想明白的,先别考虑这个了,还是想办法离开这个小岛要紧!找到真正的东海仙岛!” “怎么离开,周围全是海水,难道靠游么?”李团长回答赵坎说。 周围的视线朦朦胧胧,就算仙岛只距离我们几公里,想要找到它也没那么容易。一旦我们判断错误,消耗的时间和体力,足够让我们三人饿死渴死了! 赵坎听到李团长的话也没反驳,而是整个人向后一转,看向了我们上来的那个口子,他说:“既然这里发生了变化,咱们不妨回到里面瞧瞧,万一下面发生了某种变化呢?”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觉得值得尝试,李团长你的意思是?” “咱们现在的处境,我说别的有用么?下去看看吧,再碰到那个东西,大不了老子跟他拼了!”军人的无所畏惧可不是装出来的,而是在血与汗之间锻炼出来的! 既然我们三人都觉得再返回地下,也没什么好废话的,李团长拿起了一块石头,准备从石碑上面砸下来几块碎片,方便我跟赵坎带在身上,抑制体内诅咒的发作。 石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李团长每一次敲击,石碑都会发出一股类似金属的叮当声,没砸几下,一块拇指大小的碎片就掉在了地上。 前车之鉴,我可不敢用手直接去碰了,从赵坎手上拔下来一只胶皮手套,将碎片一裹,递给赵坎,这个时候也不是推辞的时候,他接过后直接踹进了兜里。 李团长很卖力,可是当他又敲击几次过后,一大块碎片从石碑脱离,他突然惊呼道:“石碑里面好像有东西!” 我一听有东西,好奇心马上被引了过去,望眼一瞧,果然在一块裂口之下,看到了与黑色石碑截然相反的白色物体。赵坎上前一步,带着胶皮手套的那只手,小心翼翼的伸到了裂口下,将白色物体夹在了指间,他的动作很快,我还没看清楚怎么回事,他就已经将东西从石碑内部拽了出来。 那东西的质地不仅特别的软,还很轻,被海风一吹竟然飘了起来。 看着它飘动的样子,我一下就认出了那是什么,惊呼道:“这石碑里面怎么有块布!” ...... 第四十三章 无字天书 白色的布随风飘摇,显得格外的柔软顺滑,如同少女的秀发在风中摆动。赵坎没多想,将布摊在了地上,我仔细一看,才发现并不是纯粹的布,而是一块质地柔软的丝绸! 这块丝绸在石碑内部具体多久,没人知道,但这么多年下来,丝绸能保存的如此完好,已经让人叹为观止了。具体如何做到,肯定跟这块能吸收水分的石碑有很大关系! “看来咱们刚开始就推断偏了!”赵坎看着丝绸轻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我问。 他说:“放这块石碑的人,根本就不是为了让发现它的人看石碑,重点而是在这块丝绸上!” 不等我跟李团长回答,他接着说道:“你们俩想想,这块石碑的价值可想而知,那人故意在上面留下文字,无非是为了转移发现之人的视线。如果石碑上什么都没有,打碎它的可能就倍增了很多,现在看来,这个人根本不是在传递信息,而是为了保密!” “为了保密?”李团长似乎没听明白。 不过我却听的明明白白,我说:“他将石碑放在必经之路上,不就是为了让人发现么?既然如此,还搞的这么神秘作甚!” “我这么说只是感觉,先看看丝绸上有什么东西再说吧!”赵坎回答道。 他话音一落,我们三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平铺在地面上的丝绸。那个人将此东西放在这么隐蔽的地方,上面的内容绝对非同小可,可当我们三人将丝绸正反两面都看了数遍之后,我很不可思议的说道:“这丝绸上,怎么什么都没有?” 性子急的李团长,直接从地上拿起了丝绸,放在手心里,又看了好几遍,表情比我还吃惊,说:“什么都没有!放它的人这不是闲的么?!” 赵坎也很不相信是这样的结果,他说:“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是不是丝绸上面的墨,因为这么多年消失了?”李团长说。 赵坎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我站在一般同样没有说话,心中反复琢磨了赵坎所说的简单,突然想到了什么,手一指石碑道:“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这块石碑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我话音刚落,我就看到赵坎眼前一亮,显然想到了我想表达的意思,他说:“你是说,放这块丝绸的人,将丝绸放在石碑中,就是为了让它干燥?!” 我点了点头,不管推断是否正确,我此时的心情,却十分的畅快,具体我为什么会如此,我也不知道,我说:“咱们把这块丝绸弄湿,就知道了!” 李团长一拍脑门,说:“可以啊,还是你小子脑瓜子转的快!” 李团长也不废话,拿着丝绸就走到了水边,看了看我跟赵坎,然后下定决心,将丝绸浸在了水里,来回的搅和了几下,方才从水里抽出。 我们三人就跟丢了魂一样,所有的精神都放在了丝绸上。只见原本什么都没有的绸面上,几行字凭空出现,随后颜色越来越深,如同刚刚被人写上一般! 看到有字出现,我们三人的心情别提有多激动,这么隐秘的东西,只要不是傻子,都会猜出,这上面绝对会有天大的秘密,其价值绝对不会比玉盒中的东西差! 那行字简单明了,我却一个字都不认识,心急的同时,我看了看赵坎,将能看懂字的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我紧盯他脸色表情的变化。 他的脸有微红,变成了白色,紧接着又变成了通红,显然他是能看懂上面内容的,我等的实在不耐烦了,就问道:“这上面到底写了什么,你快说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第一句话就是。“没想到传说中的东西真的存在!” “传说里的东西?”我跟李团长就跟商量好了一般,异口同声的问道。 赵坎的手有些颤抖,表情是那样的不可思议,他说:“这块丝绸真正的名字叫无字天书,关于这种天书的传说,最早能追溯夏朝,当时的人面更喜欢管无字天书叫做封神榜!” “封神榜!”我一听这三个字,差点没跳起来,封神榜是什么东西,我太清楚了,从小就听说书中讲过关于此榜的传说。 当初三教首脑聚会的时候已经讲明白的了,这些修行的道人们各个的选择路线是不同的,福报不同,有阐教,有截教,有忠臣也有奸臣,这个就好像是每个人的命运吧,都已经是注定的了,谁都无法改变。 当初纣王调戏女娲娘娘是注定的,女娲派三个妖精去蛊惑纣王也是注定的,之后的一切事情,伐纣,人魔大战等等都是。其实封神演义说得就是一个命运的故事,所有的人即使包括元始天尊,老子还有那个截教教主叫什么来着,他们三个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了,但也必须服从命运的安排,也就是天命。 封神榜的榜单也不是他们三个老头自个儿合计出来的,好像也是那些命中注定会成神的才会在这个榜中出现。 神跟仙是不一样的。这些修行的道人们,等级高的修行阶段才能成仙,天仙,逍遥自在的居住在自己的洞天福地里。而神是有品级的,有阶层,有组织,就像是朝廷一样,玉皇大帝他们就是天神,而神比起仙来说是差一级的。 甚至差很多级。所以当初修订封神榜的时候好像也说,就是当时正处在一场大劫中,所有的修行道人们都必须完此劫才能证得自己的品级,高者成仙,下者成神。成神对于那些截教的坏蛋来说其实也算是一种慈悲的挽救。 毕竟修行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呢。最后那两个奸臣也被封了神,那是因为他们的名字也在封神榜上,如果不死的话也不能被封神位,总之还是那句话,这些都是命中注定的。 赵坎见我半天没说话,似乎看出了我心中所想,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一提封神榜,不单单是你,就连我也会想到关于姜子牙的那些神话故事,但是真正的无字天书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你快说说看!这无字天书到底是什么东西!”李团长此时的好奇心比我的还重,连忙问道。 ...... 第四十四章 铁面真人 赵坎手捧着白色绸缎,慢慢说道:“封神榜讲的是什么,就算我不说,想必你们两个也都知道,那都是一些不合实际的传说,而无字天书虽也是传说,但相对来说却靠谱了一点。” “传说在夏朝末期,有一位名叫铁面真人的风水师,这无字天书正是此人留下的,但是要解释无字天书,我必须先要说说何为风水!” “风水是一门玄术,也称青乌术、青囊术,较为学术性的说法叫做堪舆。 风水是自然界的力量,是宇宙的大磁场能量。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水就是流动和变化。 风水本为相地之术,即临场校察地理的方法,也叫地相、古称堪舆术,它是一种研究环境与宇宙规律的哲学,人既然是自然的一部分,自然也是人的一部分,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风水的创始人是道家女神九天玄女,比较完善的风水学问兴起于战国时代。风水的核心思想是人与大自然的和谐,达到“天人合一”,早期的风水主要关乎宫殿、住宅、村落、墓地的选址、座向、建设等方法及原则,为选择合适的地方的一门玄学。 风水有两种释义,其一水肿病的一种,多由风邪侵袭,肺气失于宣降、不能通调水道、水湿潴留体内所致。 其二指住宅基地、坟地等的自然形势,如地脉、山水的方向等的体系。 《葬书》中有云:“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可见风水之术也即相地之术,核心即是人们对居住或者埋葬环境进行的选择和宇宙变化规律的处理,以达到趋吉避凶的目的。” 他讲到这里停了片刻,以便我跟李团长仔细回味他说的风水,赵坎没有直接解释无字天书,而是先说介绍起风水,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这么做,绝对另有深意!其实我一直就了解,风水是一名晦涩难懂的学问,古代特别的盛行,到了现在虽然没落,但相信风水的人却很多。 我自命不信什么鬼神风水,但从小到大听的有关风水的故事,却蕴含了诸多神秘色彩! 我把我知道了一个风水故事跟他们俩人讲了下。 一个风水先生出外看风水的时候,看到一家的阴宅风水有问题,就对这家主人说:你家这个风水有点儿问题呀。这家主人说:不会呀,我前几年专门找过风水先生,人家说这是一块风水宝地,说这个地形像一头卧着的牛啊。这个风水先生说:话是不错,地形确实是像一头牛,可是这是一头公牛啊。 公牛是主争战的,母牛才主生化。你看看那些斗牛场上的牛,全部都是公牛,公牛就是好斗,母牛性格温顺,又有生育能力,才能生化不息。 见主人家不信,这个风水先生,指着地形像牛腿的位置跟主人说:你从这里往下挖,挖几尺几寸。主人家虽然还是不太相信,但是联想到这几年,老是官司不断,所以也就半信半疑,按照风水先生指的位置开始往下挖。果然在几尺几寸的地方,挖到两个大大的鹅卵石。 风水先生指着大鹅卵石说:看到没有,这个就是这只公牛的蛋啊。这下主人傻眼了。看来这块地真的是争战之地啊。 还有一个故事是说风水先生断卦的故事。有一个风水先生受了一家主人的恩惠,当这家主人将要咽气的时候,这个风水先生找上门来,交待这家主人的儿子:几月几号,什么时辰乃是下葬的吉时。风水先生怕这家人不相信,又说:下葬的时候,会有王花圈羊,兔子打鼓异象。 这家人当时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按照风水先生说的照办了。 结果那天到了下葬的时辰,大家都说:看来那个老先生是胡扯的,哪有什么王华圈羊,兔子打鼓?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山头有个放羊的扯着喉咙喊:王花,我的羊散了,你给我往一起圈圈,别把庄稼糟蹋了。这个时候,一只兔子从天而降啪一下砸在了鼓上。原来一只老鹰叼着一只兔子飞过这边的时候,远处有人向老鹰射了一箭,虽然没有射中老鹰,但是老鹰被惊吓到了,一松口,叼着的兔子,正好砸在了鼓上。 这下子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就是王华圈羊,兔子打鼓啊?看来这就是下葬的吉时啊。 一个老板,请了一个风水先生,这个风水先生看了一辈子风水,是个好风水师。这个风水师给这个老板看了一块宝地,但是就是死活不肯点穴。任凭老板给再多的钱都不点穴。这个老板天天纠缠他,最后这个风水先生没有办法了,给这个老板说:你去找一个刚入道的风水师,让他给你点穴,无论他要多少钱,你都给他。后来这个老板就照这个风水先生的话照办了。 过了没有多久,老板跟这个风水先生说,已经点穴了。问花了多少钱。 老板说:那个年轻人要了5000块钱。不出几天,那个年轻人就出横事死了。后来这个老板听说后,又给那个看风水的年轻人家里送了两万块钱。 我讲完,赵坎频频点头,他说:“ 风水生意不同于其他的预测术,风水是关乎别人生死的事情。身边就有活生生的例子,因为找的风水不球形,家里不断出横事的。有的撞折腿,有的不在人世的。像现在这个社会,人类改造自然的能力越来越强,有的好端端的风水,可能过几年就要架桥或者挖隧道了,或者建设什么设施了。 所以学好风水,先要通卦术,要知道几年后,这块地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他接着说道:“大家喜欢风水,是因为大家不愿意去从根本上圆满自己的道德,所以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但是现在好风水的地方,一般都有一些阴性物质占住修行了,如果人类强行去占,恐怕会给自己带来不测。 其次要有职业道德。因为这个事关生死。其次要建议主人家多做善事。 天地有公心,日月无私照。福地福人居啊。如果德不配位,就会给自己招来无妄之灾。比方说八字上讲的,如果财旺身旺,就能坐拥这么多钱。” “停!停!停!”李团长连着说了三声停,才接着说道:“也不看看现在都是什么时候了,我就想知道无字天书是什么,你们俩都把话题都扯到哪去了!” ...... 第四十五章 模糊的片段 听到李团长的话,赵坎挑了挑眉毛,我也赶紧打住,确实越扯越远了。 赵坎说:“我之所以说那么多,无非是想告诉你俩,风水的最高境界便是天地人合一,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我知道的,只有传说中的铁面真人,这个人非常的了不得,据记载,他三岁时的灵智就如同一个成年人,尤其对风水的研究,更是超乎寻常。” “传闻此人在三十七岁时,就达到了天地人合一的境界。正是凭借这种天赋,他创作出了一部不能为世人所见的无字天书!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天书在世间彻底的消失,有人说天书是逆天的产物,被铁面真人自己烧了,还有人认为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天书,没想到它真的存在,而且竟然在这里!” 他说的那些话,唯一引起我注意的便是不能为世人说见这几个字,我问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无字天书不能让人看?” 赵坎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正是因为铁面真人达到了这种至高境界,所以他的无字天书,记载的内容正是今后会发生的事情!而且更加神奇的是,天书只会显示观看者的未来!” 他怕我没理解,补充道:“意思就是说,无论是谁拿起无字天书,都会显现出这个人今后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谁看天书,天书就能立刻推算出这人的未来?”我问这话时,心里面是一百个不敢相信,这不是胡扯呢么,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事! 赵坎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我。 我说:“那上面几行字你能看懂么?”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表情瞬间僵住,很勉强的说:“具体内容我也看不懂,但是凭借字面意思,也能弄懂一些,这上面说,有三个阴魂会发现天书,随后它们会进入阴间,在那里得到重生!” 赵坎话一落,我头皮就一个劲的发麻,我、赵坎还有李团长正好是三个人,而这上面说是三个阴魂。 “是巧合么?”我自问到,但马上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先不说人数凑巧,单单阴魂二字就让我无法辩驳,我们三人此时的状态,说句不好听的话,根本就不是正常的人。难道真的能预测观看者的未来?! 我越想越不信这个邪,直接从赵坎手里抢过了丝绸,拿在眼下一看,只见我的目光落在丝绸上面时,原本我无法理解的几个字,竟然发生了改变,我所说的改变并不是字的变化,而是另外一种我解释不出来的感觉。 不多时,我的脑海里便闪出了几段画面,如同脑子里上演电影一般,只不过这种电影,是以类似看照片的形式表现的,片段非常的模糊,模糊到我无法记住,却又印象深刻,隐隐约约之中,带着那么一丝真实! 首先我看见自己站在一个巨型石柱之前,石柱的两段各有一个凹槽,整个石柱,放置在一块巨大的黑色岩石上,石柱的整体像极了一个巨大的天平。 画面一转,我又置身在无边的沙漠中,狂风大作,漫天的黄沙让我无法分辨方向,更加奇怪的是,我所站立的位置竟是一艘船上,脚下颠簸,给我的感觉,船似乎在沙漠中行驶! 画面继续,我整个人从酷热难耐的沙漠,转眼之间就到达了冰寒刺骨的雪原,眼前全是白的,似乎在刮着特别大的暴风雪。 大约闪过了七八个画面后,我的脑子才彻底的平静。 我心乱如麻,那种在幻想和现实之间穿插的感觉,实在不怎么舒服,片段闪现的过程中,我甚至能感受到温度的变化和吹在脸上的风!一切是那么的虚假,却又那么的真实! 我根本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呆若木鸡,手里的无字天书,也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 我看向他们两人的目光都变了,我想对他们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我的心情无以言表。 他们两人静静的看着我,谁也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李团长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无字天书。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我用的力气很大,一下就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我声音颤抖的说道:“李...团...长,千...万不能...看啊!” 我也不知我在说这话时,是什么表情,只见李团长手抖了一下,看向我的目光都有些惊惧,显然是被我的表情吓到了。 赵坎也发现认识我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次有这种表情,他不敢怠慢,闭着眼睛将天书对折在了一起,站起身第一句话就问我道:“你到底看见什么了?!” 我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说道:“我看到了一些画面!” 随后我将脑海里闪现的那些模糊片段,跟他们两人大致讲了一遍,听我讲完的他们,都沉默不语,可能这种怪事任谁听了,都会如此吧! 李团长见我这样,彻底打消了看天书的念头,他转移话题道:“这种东西也太邪性了,竟然提前算出咱们三人会看到它,而且让我好奇的是,为什么咱们三人一起看时,没有出现依伦所说的片段?” 赵坎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咱们三人一起观看的关系,单独一人看,就会出现特殊的现象!” 话必,他看了看手中合在一起的无字天书,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看到他这个表情,我的心不知为何“咯噔”的跳了一下,他这个表情我见过很多次,只有他每次有事瞒着我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表情。再加上他之前勉强的样子,我就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推测! 按照我以往的性格,一定会刨根问底,问他天书上还写了什么,但那些画面在我脑海中闪过之后,我彻底打消了问下去的念头。 因为我脑海中闪现的最后几个片段,实在过于可怕,可怕到令我毛骨悚然,出于这种恐惧,在对他们讲述 的过程中,我故意隐瞒一些,根本就没有告诉他们俩全部内容! ...... 第四十六章 石像 诡异的画面,外加极具震撼内容,我们三人就跟商量好了一般,没有一个人主动提及无字天书的事,李团长率先打破了沉默,“咱们下去瞧瞧,在这里等着也不是办法!” 我跟赵坎表示同意,可能是无字天书带给震撼太大,说重新进入那漆黑的地下,我竟完全不知害怕。 因为走过一遍,外加通道也不长,我们三人很快就到达了洞穴底部。放眼望去依旧是漆黑一盘,站在断口处差不多四分钟后,先前发出动静的东西,如同消失了一般。 我的手摸了摸墙壁,从岩石内部透出了些许的温度。不知道刚刚海底的震动,是不是让这里发生了改变。 下来之前,我们三人就商量好了,一进入里面,便贴着墙壁往南边走。还好洞穴四周的墙壁非常的平整,在黑暗中还不至于走错方向。 黑暗环境下的行走,时间也因为心理作用被拉长。我也不记得到底走了多久,走在最前方的赵坎,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一阵金属碰撞的回声。 起初我以为与那庞然大物相遇,直到一束光亮起,我才知道赵坎踢到的东西,竟然是李团长的手电。此时有了光照,对于摆脱困境,无疑是巨大的帮助,看着黄灿灿的手电光,我的心就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他们俩也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赵坎拿着手电前后左右的照了照,此处洞穴的庐山真面目才彻底呈现在了我的眼前。墙壁竟是很厚的土墙,并不是岩石,我干地质勘探这么年也没见过这种土,地面也是如此,只是头顶略微有些发白的花岗岩,与四周显得格格不入。 “赵坎这是什么土?!”我问道。 “看来这里真的跟我说的一样,是一间地下墓室,这些类似岩石的土,名叫细夯土墙,被用作陵墓的宫墙。通常来说,在修建陵墓宫墙的施工中,为了检测用泥土夯实的宫墙是否坚硬,施工人员会站在远处用弓箭射墙,若箭能插进墙体,修好的宫墙必须推倒重建。” 赵坎顿了顿,接着说道:“最有名的陵墓宫墙,便是秦始皇放有兵马俑的皇陵,那里的宫墙都是用多层细土夯实而成,每层大约有5-6厘米厚,相当精致和坚固。宫墙顶面甚至高出了当时秦代的地面很多,向下直至现封土下33米,整个墙的高度约30米,非常壮观! 在土墙内侧,还有一道石质宫墙。发现墓室内没有进水,而且整个墓室也没有坍塌。关中地区历史上曾遭受过8级以上的大地震,而秦始皇陵墓室却完好无损,可见如此打造的宫墙有多么的结实!” 赵坎说完,我也算是弄懂了大半,虽说早就对古人的智慧深有体会,竟打造出了,如此坚硬的泥土,我说:“怪不得这么深的海底,墓室几千年还没彻底的坍塌!原来四周墙壁非同一般啊!” 之前我们推测,头顶与地面的距离至少在五米,现在一看起码在七米以上,想要从上方离开此处,基本是不可能的事了。 洞穴的面积很大,以至于手电光照射的范围跟它整体相比,显得格外渺小。 “老子的手电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离咱们下落的地方起码有三百米以上!” “无意之间能找到手电,我已经谢天谢地了,赵坎,咱们在四处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咱们的装备!” 赵坎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手电直指洞穴的中间位置,看到他如此表现,我一个反应就是,他肯定发现了什么。 他向前走了几步,在地上捡起来一个东西,他举到我的跟前让我看了看,竟然是我的手表! 随后我们三人又往前走了一百多米,工兵铲,地质锤全部出现在了地面上,唯独不见李团长的裤腰带。我心中称奇,刚要说话,就看到手电光的末端出现了一个漆黑的东西,如同一只趴伏在地上的黑色野兽,那东西隐藏在阴影中,看到它的那一刻,我的心顿时抽动了一下。 我说:“是发出动静的那个东西!” 我们三人如临大敌,全部向后退了几步,还好我手中握着钢制工兵铲,让我心底踏实了不少。 等了半天,那东西根本就没动一下,如同一个死物! “好像是一个石像!”赵坎说。 我一听石像,立刻想到了千里之外鬼湖下方的人身蛇尾石像。 “难道发出动静的东西是这些石像?”站在我一旁的李团长说道。 本是死物的石像在洞穴中移动,想想我就头皮发麻,刚开始赵坎也无法确定,直到他又瞧了好一会儿,才说:“不对!以这石像的大小,即使在地面移动,也无法发出那么大动静!” 我一想也是,问道:“现在怎么办?” “既来之则安之,咱们去看看这石像到底是什么!” 我本想拒绝,但仔细一想,如果不彻底搞清楚发出动静的东西是什么,就算往前走,心里也不踏实。 李团长没有任何的意见,他困在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早就不耐烦了,第一个就冲了过去。 离近一瞧,原来整个石像是由一整块白沙岩石雕凿成,它头部雕凿出一个宽圆的脸庞,一双突起的细长眼睛和高高的颧骨,上唇有两撇八字胡须。身上雕凿出翻领大袷袢,腰部束一根宽腰带,右手拿一只杯盏举至胸前,左手扶一把垂挂在腰部的长剑。 双脚刻凿出一双皮靴。凿刻此石像的石匠还在它的腰带上刻出一个垂挂的小口袋和一把小匕首,石人脸部表情凝重深沉,高在一米六左右! 随后在石像的周围又发现了不少石人,从外形上看,它们大都是全身像,头部、脸型、身躯都雕得生动逼真。 “真是奇了,竟是用一整块白沙岩石雕凿成的!我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我称赞的同时,心中也不禁想到:这些石人是谁雕凿的?属于哪个民族部落的文化遗产? 光看他们的样子,我是完全不知道属于那个朝代,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赵坎身上,我说:“赵坎,你能看出来这些石像是什么朝代的么?” 他摇了摇头,正要说什么,李团长就指着一旁,惊呼道:“快看那边,是不是那东西发出的动静!” ...... 第四十七章 灵牌 只见众多石像的背后,隐隐可见一个巨大的阴影,通体漆黑,闪着诡异的黑色光芒,看那东西的大小,要说是它发出的动静,也非常的有可能! 不过仔细一想,如果这东西真是赵坎说的地下邪神,应该早就攻击我们三人,可现在就跟这些石像一般,毫无生命的迹象。 最先发现它的李团长似乎也看出了端倪,拿着工兵铲就走了过去,我跟赵坎紧跟其后,随着阴影越来越清晰,它整个的轮廓都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说:“竟是两口并排而立的棺材!” 自从看到秦始皇的玉棺之后,我对棺材基本产生了免疫,只是第一时间恐惧了一下,便立刻冷静了下来, 赵坎看着两个棺材怔怔出神,说道:“这个陵墓,竟是夫妻合葬墓!” 我见李团长用工兵铲在棺体上敲了敲,发出了沉闷的回响! “是木头做的!”他说。 他话必,我也上前用手指敲了敲,“噹噹”两声,确实是木头,它上面的黑色并不是原本木头的颜色,只不过棺材表面被刷上了一层黑色的油漆,我称奇道:“天底下竟有人把棺材涂成黑色!” 赵坎用手摸了摸棺材表面说:“黑油漆是为了保存木质棺材不腐,并不是特意刷成黑色!” 他接着说:“要不是刷上这种油漆,一般的木头怎么可能经过这么多年还不腐烂!” “要不要开棺瞧瞧!”李团长插话道。 起初我有些犹豫,但仔细一想,说不定解开诅咒的东西,就在这木棺之中,最主要的便是我心中那些疑问,这木棺放的这么隐秘,很难说有没有与之相关的线索。 赵坎跟我想到了一块,也没有反对。可是当我们三人将手放在棺盖上时,我突然有了一种错觉,心中问道:“这棺材的下面是不是也连通着另外一个地方?!” 我之所以这样想,那是因为现在我们三人做的事情,跟之前鬼湖做的事情太像了,当时也是我们三人抬起了巴蜀寡妇清的石棺盖,我根本没想到此情此景会再次上演。 木质的棺盖虽然厚重,但相比石头,还是轻了很多,三人的力量足够将其打开,棺盖被推到了一旁,赵坎拉着我们二人向后退了几步,等了片刻,我才重新向前走去,随着一步步的靠近,棺材里的东西也渐渐引入了我的眼帘。 首先我看到木棺中立着一个木制灵牌。灵牌的傍边蜷缩着一具干枯发黑的干尸,干尸的身上,一件看上去十分残旧的外衣慢慢显露出原来的威严,这件外衣前襟中央有一块约40厘米的方形补子,四周环绕着祥云丘陵、树木花草,一个威风凛凛的金钱豹坐卧在补子中心。 赵坎这时说道:“从木棺的外观和随葬服饰上看,墓主人的身份应该非富即贵。” 李团长“啧啧”的说了两声,然后说道:“真是邪门啊!一般正常的尸体,在两年之内埋在土里面,基本上就变成了白骨。你俩看看这具干尸,都这么些年了。皮肤、肌肉、关节都没有受到损害。” 这样的场景我可不是头一次看,倒也没有大惊小怪。心里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能够穿戴这样的衣服呢?它能够揭开墓主人的身份之谜吗? 赵坎拿起来灵牌边看边说:“这灵牌应该就是墓主人的墓志!” 我跟李团长都把视线转移到了灵牌上,虽说灵牌上面大部分字我不懂,但正中央雕刻着那个寿字,我却认得。 只见寿字当中有一个长方形的,下边和上边带花朵纹的这种装饰,当间有这么一个小绢条,其他的字,我就看不出是用什么朝代的文字书写的了。 “奇怪了?!”赵坎扫了几眼便说道。 闻言,我还以为他看懂上面的字,连忙问道:“这上面都写什么了?能不能证明这个人的身份?!” “我之所以说奇怪,并不是我看懂了其内容,灵牌上的文字是秦朝的秦小篆,而这个寿字却是唐朝的繁体楷书。” “唐朝?!秦朝?!两个朝代的文字怎么跑到一个灵牌上了?”我有些惊讶。 他摇了摇头,表示同样不知为何。 原本以为这个墓志能够帮助人们揭开这具神秘干尸的身份之谜。现在却陷入了僵局,然后我看了看干尸身上披着的衣服,决定从这件绣着金钱豹的衣服入手。 “一般什么人会在衣服上锈金钱豹?!” 赵坎摸了摸下巴,说道:“我感到奇怪的不仅是两个朝代的文字出现在了一块,而且这件衣服出现在这也更加的奇怪。” 他接着说道:“据我家族中的族谱记载,绣有这种图案的衣服正是清朝三品武官的官服。墓主人生前可能担任过清朝的副都统!” “清朝三品武官?!”这次惊讶的不是我,而是李团长。 此时的我却在一旁思考:三个朝代的产物都出现在了一个墓里!这能说明什么?!难道这里的墓室是清朝时期的古墓?!既然是清朝的古墓,为何却在灵牌上写上唐代和秦朝的文字,到底有什么意义?! 我越想越头疼,用工兵铲把棺中的干尸推到了一边,干尸歪身的同时,我就问道了一股刺鼻的特殊味道,具体是什么味,我也形容不出来。随着衣服的掉落,我发现这具干尸身上有一种白色的物体。 我问赵坎道:“这些白色物体是什么?!” 赵坎似乎早就发现了,我话音刚落他就说道:“根据我的推测,这种白状物,有可能是防腐剂。” 我点了点头,随后我继续去掀干尸,当整个干尸倾斜到四十五度角时,从它的身上,滑出了一个半圆形的小圈,小圈掉在木棺上面,发出来哗啦啦的脆响。 “是破铁片!”眼尖的赵坎率先说道。 定眼一瞧,确实是铜钱不假,但是随之而来的一个疑问,也在我的心里产生,按照墓主人棺木和服饰的华丽,陪葬品也不会用几个寒酸的破铁片吧! 而且我的这个想法还没有收回,站在我身旁的李团长,直接向后退了几步,指着破铁片,脸色大变,眼睛也瞪得老大,颤颤巍巍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我...裤腰带...怎么跑到棺材里去了!” ...... 第四十八章 盗洞 李团长的裤腰带跑到一口多少年都没打开过的棺材中,这种心理上的冲击,已经不能用简单的语言来表达了。“李团长,你确定这块破铁片就是你的裤腰带?!” “这个...裤腰带...还是当年田指导送与我的,带上身上这么多年,一直舍不得换,我怎么可能记错!” 闻言的赵坎,脸色也不好看,他看了看木棺底部的铁皮说道:“怎么只有带扣,没有皮带呀!” 是啊!赵坎要是不提,我第一眼都没注意,要说裤腰带跑到棺材中,应该是一个整体,现在却只剩下了一部分,那其余的地方去哪了?! “难道咱们三人身上金属物品失踪跟这口木棺有关系?!”赵坎囔囔道。 我又在木棺中一扫,除了这几样东西,什么都没有,木头是不可能吸引金属的,我说:“难道这木棺地下另有玄机,你可别忘了,鬼湖石棺下就是一条通道!” 赵坎点了点头,他说:“裤腰带怎么进入木棺,我看这事咱们也别去推敲,依伦说的对,看看能不能把棺材挪动一下!” 赵坎的话很有道理,这种怪事已经不是我们三人能想通的了,木棺整体重量很重,我们三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木棺移动了半米,向下一看,我就傻眼了,压根就没有通道,还是地面。 这样的情形赵坎也挺意外,他看了看另外一口木棺,决定如法炮制,棺盖很容易就被打开,结果里面的东西却让我们三人大吃一惊,正口木棺除了零散的白骨,空空如也。 看到这一幕,我难以置信,还有夫妻合葬墓,起码待遇应该差不多吧,刚刚的干尸已经证明,那个时候的人已经掌握了非常成功的防腐技术,为什么墓室里这口木棺中人,下葬时却没有进行处理?而且连一个灵牌都没有。 赵坎细细的看了半天,手在木棺底部敲了好几下,发出了咚咚的声音!听到这种咚咚声,我一下就看看向了赵坎,他也看向了我,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到了一丝兴奋! 不单单我们两人听出端倪,李团长也发现了蹊跷,他说:“这口棺材下方是空的!” 话必,他就伸手去推,赵坎拉住了他,没有开口解释,而是用工兵铲在棺材底部木板上狠狠的砸了一下,锋利的铲锋硬生生劈出了一个口子,然后他手一提,将工兵铲把手的位置一翘,嘎吱一声,一大块木板别翘了起来。 木板一被推开,我就看到一条黝黑的口子就如同长在了棺材下方一般,我有些抑制不住心中喜悦,说道:“真是太巧了,跟鬼湖里面的情形一样啊!” 赵坎就跟没听到我的话一样,用手电照了照口子,他说:“这根本不是通道,而是盗洞!” “盗洞?!”我听到他话的第一个反应,并不是对出现盗洞感到意外,而是挖盗洞的人,我以为我们三人是第一个拜访这里的人,根本没想过这里居然要有其他人能来过。 “你确定是盗洞,而不是自然形成的?!”我试着问了一下。 他态度很明确,说:“我看错别的,也不会看错这个,看来有人先咱们一步,将这口木棺里的东西全部拿走了,可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临走的时候,还要将木棺封住?!” 听到他如此确认,心中奇怪的怪事也想明白了,怪不得两个棺材里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而这口更是寒蝉要命,原来让盗墓贼光顾了。 我想了想说道:“能不能怕有人发现这口木棺被盗,用的障眼法!” 赵坎却笑了笑。“我的其他同行盗洞后是会使用障眼法,但也是用在地面,谁会用在棺材里,这不是没事闲的么!” 他笑容一收,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我感觉这里面的事,绝对没有表面看上去这么简单。” 然后他说出了他的推测。“按道理经过处理的尸体,一旦遇到空气,会在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的时间里彻底风化消失,而木棺中竟然还保存着白骨,而且你也不想想,咱们现在所处的地方可是大海的深处,他能从哪打盗洞过来!” 我说:“你说的是有道理,但我对你们倒洞这一行懂得太少,你直接告诉我你的结论!” “我的结论就是,这个挖盗洞的人,根本不是为了进来,而是出去!” 我仔细回味了一下赵坎说的出去二字,他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要出去,为什么从这里出去,我有一种直觉解释这几点就可以摆脱我们三人的困境。 我将我的想法跟他们二人讲了一遍,赵坎一听,觉得可行,然后我们三人仔细的分析了一下,最后得到了三种最有可能的结果。 第一种,挖盗洞的人就是这个墓室的工匠,因为留了逃生的后手,所以从这里逃出。 第二种,他跟我们三人的情况差不多,他是个盗墓贼,机缘巧合下来到了这里,在不知道身在何处后,一通乱挖过后,只有这口木棺下方的地面最不结实,所以从这里离开。 第三种,是最可能,同时最不可能的一种结果,一个孤身来到此处,为了木棺中藏下的物品,得到东西后在此处遭到了袭击,在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栖身木棺中避难,最后想到从下方挖墓道离开。 无论真实的经过是三种中的哪一种,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这一路走来,吃的早就一干二净,进入盗洞已是迫在眉睫。 赵坎在前,我居中,李团长断后,一个跟着一个进入了盗洞。向里没爬多少米,赵坎就回头对我们两人说道:“打盗洞的人,离开之时一定十分仓促,你们看看盗洞四周的岩石泥土,就是胡乱挖的,完全没有任何章法!” 我问道:“这方面你比较专业,看来第三种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慌张?难道是你说的邪神?!” 赵坎摇了摇头。“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 第四十九章 岩石里的泉水 盗洞起初成三十度角微微向下,大约三四百米过后,变成了水平,因为挖此盗洞之人,也是仓惶离开,所以盗洞挖得很狭窄。在这种条件下爬行,比那次我爬排烟管道都要吃力。 赵坎的身材就是皮包骨,洞内的空间对他来说绰绰有余,李团长身材魁梧,在这上面吃了很大的亏,一边爬一边骂娘。 水平的距离大概有多远我已经完全没有印象,只是手肘和膝盖完全的麻木,我心说:我爬这么一会儿就难受的要命,当年挖这条墓道的人,也要吃上多大的苦头。 赵坎从小就经过这方面的训练,在盗洞中能合理的利用四肢和体力,所以除了我跟李团长吃力外,对他没有多少影响。 越往前爬,盗洞越是粗糙,有的地方根本就是为了快速通过,着实让我俩吃了很大的苦头。遥遥道路终有尽时,就在我们快要崩溃时,最前面的赵坎终于发现了盗洞的出口。 他压抑自己的情绪说道:“谢天谢地,到出口了!” 我绷紧的神经一下放松了不少,深深的吐了一大口气。赵坎率先爬出了盗洞,然后伸手将我拽了出去,最后是李团长,一出来他就大骂了一声:“终于他娘的出来了,这要是再不出来,老子得被活活憋死!” 此时的我同样很想骂娘,但对于出口这边情况的好奇心,让我打消了冲动。我们三人只找到了一把手电,是李团长的,我跟赵坎的手电,在坠落的时候就不知去向,一路上赵坎为了节省电量,爬盗洞的时候,走走关关。即便如此,看着手电光越来越微弱的样子,我心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我们三人一定要在手电彻底熄灭之前,找到光源,否则结果可想而知! 盗洞的这一边与刚刚的墓室相比有很大的区别,我之所这么说,天空闪烁着微弱的白光,都不用手电光去照射,放眼望去全是凌乱的岩石、泥土,根本没有任何人为加工过的痕迹。除了这些没有任何的活物。 “赵坎,你能判断出这是哪么?”我手抚摸着酸疼的膝盖,问道。 “这个地方应该是古墓的外面,但是咱们一直是水平爬行,以及刚才咱们爬的距离,怎么可能爬到有地面的地方?!” 赵坎所言不假,当时我们三人站在小岛之上瞭望,虽说看的距离有限,但可以肯定三公里之内除了海水,是没有任何岛屿的,在盗洞中是爬了挺远,充其量一公里多一点,现在却站在了泥土地上,这一点我也是十分费解。 “你们两个别想那么多了,能出来就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李团长说,然后接着道:“看这破地方肯定没有吃的,咱们先找找看,看有没有水吧!再不喝水,不饿死也渴死!” 李团长的话说到了我的心里,我吧唧吧唧了嘴,口中的干渴早就让我双唇开裂。心中祈祷,希望找到水,这样一来,起码能多坚持一两天。 不用想,我们三人所处的地方肯定是一个岛屿,随后我们三人去四周寻找水源,刚走出没几步,我就发现先前的小岛,跟这个岛屿的面积相比,简直连小拇指都算不上。 整个岛屿不仅大,而且还很高,我之所以这么肯定,那是因为,此时我们三人所站的位置,竟然是一处悬崖边,借着光线,根本看不到下方,只是因为下方不时传来的海浪声,让我确定下面就是大海。 赵坎说:“听这声音,落差至少在五百米以上!” “五百米!”李团长惊讶道。“爬那个盗洞咱可是一点往上爬的感觉都没有,这就样,干出去五百米!” 我同样惊讶,自此进入这里,发生的这些匪夷所思的事,已经超过了鬼湖里的经历,之前我认为石室的变化一件就够耸人听闻,可现在一比较,先前经历的事更不就不算啥! 我说:“这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用常理去解释,先不说这些无法解释的现象,咱们所处的环境,就更让人心惊肉跳了!” 找水,此时此刻成了我们三人头等大事,外加上我跟赵坎都有相关的经验,李团长在当参军那会,在野战营也呆了小半年,所以眼前的悬崖根本就不算什么。 因为登上先锋号,完全是处于意外,绳索之类的装备都放在了船上,所以我们三人只好在无保护的条件下攀登,参加工作这么多年,徒手攀登还真是头一次,刚开始心里没底,甚至很害怕,但爬了几下这种害怕的感觉就消失不见了。 海水距离我们的高度很高,但我们三人往下攀登了二十多米,就又踩到了地面上,与其说是地面,还不如说是悬崖中间支出的一块岩石。 天无绝人之路,在这块见方不到七米的岩石上,我们三人找到了水源。 流水的地方应该是一处泉眼,看着石凹中往外流淌的清水,我眼泪都快下来了,根本无心思考,这么高的地方怎么会有泉水这件事。水是活水,所以很干净,数量也足够我们三人喝到饱。 冰凉的水划入口腔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甘甜的泉水。我们三人喝了很多水,我拍了拍微微隆起的小腹,说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现在也没那么饿了,起码喝了个水饱。” 李团长和赵坎的心情也不错,赵坎不忘调侃道:“还拽上古诗了,这要是现在让你吃上一顿红烧肉,你还不得上天啊!” 我说:“别说是红烧肉,就算一碗大碴子粥,我都给你飞上天试试啊!” 小岛土中的石碑,也不知是什么材质,对诅咒有很大的抑制作用,我跟赵坎身上的病症,经过这么久,不仅没有恶化,还渐渐的好转了起来。要不是被困在这不知多深的海底,我早就乐的跳起来了。 天空依旧是那种无精打采的白色,仿佛不会发生任何的变化,昏暗却带有一丝光明,就如同绝望中的一丝希望。 我们三人坐在岩石上,看似充满希望,充满斗志,谁知道下一刻迎接我们的会不会是那冰寒刺骨的绝望! ...... 第五十章 红烧肉 泉眼里的泉水,在这宛如亘古不变的海底世界,不知疲倦的流淌。 我们三人围坐在一起,打算下一步的计划。李团长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彭先生照片里面的岛屿,没有这样的高崖吧!” 我说,“团长,那张照片因为是一张平面照片,所以很难判断出具体的高度有多少,不过四面全是沙子的景象我却历历在目,听声音,咱们脚下便是海水,所以一定不是照片里的岛屿!” “他奶奶的,先前就听彭先生说此处的面积很大,没想到大的离谱。” 赵坎表示同意。“现在还不清楚此地到底有多少个岛,仅凭这个岛的面积就十分的惊人,现在咱们的情况摆在面前,找到水源足够再坚持三到四天,四天之后要是没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以及离开这里的出路,后果我就不多说了。” 我说:“嗯,在这三四天里足够办很多事情,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并不是我们,而是我三舅他们三人。他们并不知道咱们现在的处境,在海上寻找无果后,一定会把小船开向漩涡。” 李团长接话道:“你说的很有可能,彭先生的个性我挺了解的,单为慧斯一人,他也会冒险进入此地。” 我犹豫了一下,说出了我的想法。“既然他们一定会来,那咱们何不原地等待一番,此处的地势这么高,打着手电他们应该能发现我们。” 赵坎摇了摇头,表示反对。“你别忘了,这里可是有一层雾气,除非拿探照灯,就算点起个大篝火,他们也未必能看见!” 赵坎的话不得不让我仔细想想,我拿起了手表,看了看指针所指的刻度,时针指在了十一的位置上,这就意味着我们三人至少在这里待上了一天半,算算时间,他们三人差不多也该靠近漩涡了。 我说:“不如这样把,咱们先看看四周有没有那座仙岛,我想在那里跟他们会合几率能大些。” “也只能按照你的方法办了!” 因为有泉眼的岩石,完全是半山腰突出的一块巨石,所以想从这里下去,在没有绳索的条件下太过危险,只好重新返回上面的盗洞后,在那里想办法瞭望一下四周,看看是否能有发现。 我们三人用了二十分钟才重新爬到了上方,本打算借高远视,结果刚一上去,李团长就指着他右手的方面来了一句。“你俩快看,那好像有灯光!” 我跟赵坎都被李团长的话引了过去,向那边一瞧,果然在不知多远的海面上,闪烁着一缕幽光。光线略带橙黄,还有些发散,我的心情大好说道:“那是手电光!” “没错,的确是手电光!”赵坎也确认道。 “看来他们已经进入了此处,赵坎,你把手电打开看他们能不能发现咱们!”李团长道。 赵坎不敢怠慢,连忙打开了手中的手电,微弱的灯光在不知多广的海面上显得格外渺小。但我们三人都抱着一丝希望,赵坎足足举着手电摇晃了一分钟,远处的光没有任何的变化。 “咱们手电电量太低了,再加上离着这么远,估计看不见!”说这话的赵坎,将手电一关。 先不说对方能不能看见我们,仅凭这一分钟的时间内,远处的灯光连动都没动一下,就让我十分的怀疑,我说:“好像不太对劲,都过去了一分钟,对面没有任何的动作,就算他们将手电放在了船上,船也应该前进吧,这多多少少会产生一些震动。可是现在......” “我明白你话的意思,那确实是手电光不假,但是你也不想想,这里除了他们三人,怎么可能还有别人!”赵坎说。 “他们不能出现意外吧!”我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赵坎跟李团长都没有马上回答,同样认为有这个可能。李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现在有灯光作为指引,咱们就有了前进的方向,只要第一时间赶到那里,就算出现意外,也还有救的可能!”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管下方是多么高的万丈深渊,我都要到达那里。毕竟船上的三人对我太重要了。 “既然这样,咱们立刻出发!”赵坎也果断说道。 “好!” 第一时间赶到灯光所在的地方,已经迫在眉睫。我们三人用了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泉眼的所在地。 “泉水怎么没有了?!”李团长第一个发现了异样。 我往身后一瞧,双腿抖如筛糠,前前后后不过半个小时,岩石中的泉水便不知去向,它不可能自己长腿跑了,那它到底去哪了,难道刚刚喝的水是产生的幻觉? 感受到有些发撑的小腹,我意识到了事情没那么简单,但首要问题却不是去思考,泉水为何无缘无故消失。只好将这件怪事放在一边。我说:“先别管这个了,赶紧到达灯光那里要紧。” 可是,当我刚说完这句话,就在空气中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香气。站在我一旁的赵坎也嗅了嗅鼻子,表情瞬间呆住,说道:“好像...是红烧肉的味道!” “嗯,还真是肉味!”李团长频频点头,差点没喊了出来。 发生这种事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按下性子,去瞧上一番。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一块石头的上面摆着一盘红油油的红烧肉,冒着扑鼻的香气,似乎在向我们三人招手。 看着盘里的肉,我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幻觉?!”李团长同样惊讶。 李团长的话,我跟赵坎完全解释不了,赵坎走到了肉跟前,用手里的工兵铲捅了捅,随着一块五花肉的滚落,在岩石上粘上的油花,间接的证明了并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 半个小时之内,泉水莫名其妙的失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盘红烧肉,发生这种怪事,换做任何人见到,估计都能当场吓死。 “太奶奶的,这破地方怪事太多了!”李团长话所这么说,可眼神里吃上一口红烧肉的欲望,却越发的明显。 我担心这种肉,跟秦始皇陵里大鼎里发现的肉一样,说道:“这个肉吃不得,吃上一口就会想下一口。” 李团长没明白我话的意思,说:“这还用你说,我都快饿死了,当然吃一口吃不饱啦!” 怕他忍不住,只好将宋建军吃肉的场景跟他讲了一遍,我话还没说完,李团长的脸就变成了绿色,对吃肉的渴望瞬间将到了最低点。 他说:“老子就算饿死,也不敢吃这肉了!” 自从看见肉,半天没说话的赵坎,突然蹦出了一句。“这些肉是依伦变出来的!” ...... 第五十一章 有求必应石 赵坎的话,让我愣了好一会儿,根本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我说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变出来的!” 他并没有马上回答我,而是俯身从盘子里,拿起了一块肉,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然后出乎我和李团长的意料,他竟然将肉放在了嘴里,嚼了起来。 看到他这个举动,我心中大急,这要是一口没完没了的吃到撑死,岂不是死的太冤了,刚要冲上去,给他一个大嘴巴。 赵坎伸出了手,做了一个不要这么做的手势,看着他回味口中肉的滋味,我真想给他一脚,他说:“放心吃吧,这是真是好肉!” 说完他竟又拿起了一块放在了嘴里,他吃肉的样子,我心惊的同时,嘴巴里也不争气的吞咽了几下口水。 李团长一挽袖子。“他娘的,死就死吧!”话落,也吃了起来。 我心说:这都什么情况啊,李团长刚说死也不吃,怎么现在吃的比赵坎还香。我虽这么想,但自己的手却不知不觉间伸到了肉的跟前,闭上了眼睛,将肉扔进了嘴里。 狼吞虎咽般将肉吞了腹中,我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太他妈好吃了!撑死也值了! 一盘子肉被我三人七手八脚的几下便解决的一干二净,舔了舔嘴唇,那种感觉真是回味无穷。我说:“赵坎你刚刚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还记得咱们几人喝完泉水之后,都说了些什么么?” 被他这话一说,我又是一愣,想了想自己所说的话,顷刻之间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我说:“你是说,因为我想到了红烧肉?所以红烧肉在这里就出现了?” “不对啊!依伦后来不是说有碗大碴粥就心满意足了么?!怎么不见大碴粥?!”李团长想到了这点。 “那我问问你们,在提到红烧肉的时候,包括说出大碴粥,你们俩人心里到底想的什么?” “当然是吃肉了!”李团长抢着说。 “难道必须咱们三人心中同时想到,这里才会出现?!”我说。 赵坎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之前在这里发现泉眼,我就心生奇怪,这么高的地势,上方还没有积水,怎么可能有泉水流动!之所以出现泉水,无非是咱们三人同时想到了喝水!” 赵坎这一提醒,我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表情变了数变。刚要开口,李团长就喊道:“远处的灯光靠近了!” 他的喊声,一下就打断了我的思路,回头望去,果然看见灯光变得明亮了几分。 联想到泉水和红烧肉,我的一丝惊疑同时产生,对他二人说道:“灯光不能也是咱们三人想出来的吧!” “应该不能。”说完,赵坎指了指地上很不起眼的一块石头,接着说道:“全部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块石头!” 那是一块很普通的岩石,有拳头那么大,质地跟毛石差不多,只是颜色略深,我不知道赵坎为什么这样肯定。感觉他应该知道些什么,试着问道:“这块石头?!难道你以前见过?” 他的眉头皱了一皱,语气中带着一丝疑虑,说道:“我并没有见过,但泉水和红烧肉的附近,都出现了这块石头的身影,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我们赵家的族谱中,我见到过一个传说,里面形容的有求必应石跟这块石头很像!” “什么?有求必应石?这是个什么东西!”李团长说。 赵坎大致跟我们俩说了说有求必应石的功效和样子,原来有这样一个传说,早在商周时期,地方的术士蓝某才智过人,又懂得先天秘术,机缘巧合之下,在一处古墓中,得到了一件可以完成任何人心愿的石头。 当时正赶上暴君商纣,民不聊生,外加周文王姬昌救济天下,便将此石献给了周文王姬昌。 当得到有求必应石的周文王姬昌,深感此石的妙用,正是因为这块石头的帮助,推翻了暴君商纣,建立了几百年的大商。周文王姬昌通过有求必应石的启发,创作了《三易》之一,传统经典的奇书《易经》!周文王姬昌这个名字也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经久不息。 后来,因为此石威力无穷,周文王姬昌担心它留在人间会制造灾难,变成天底下最大的祸害,在仙逝之前,便命人将其分成了七块,藏在了华夏大地的七个地方。这七个地点具体是哪,无从知晓! 同时,传说中也提到,凡是后人将七块碎石拼在一起,不仅可以心想事成,就连寿命都可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万寿无疆。 听赵坎讲完,我心中称奇的同时,却觉得这个传说很不靠谱。“你所说有求必应石的样子,跟眼前的这块石头确实很像,但不能单凭这一点就判断是一种东西,还有,别说天底下有这么神奇的石头,单单是长生不老药,我都不信真的能有!” “是啊,依伦说的没错,石头这么神奇,历史上根本没有记录,而且这种石头要是真的存在,得到他的人,岂不是跟神仙差不多,既然还能让人永葆青春,姬昌为什么还要毁掉,为什么还会死?” 我们俩这样一说,赵坎也犹豫了起来,说道:“正是因为只是一个传说,所以这件事是真是假,这个世上没人知道,记录此石的赵家祖先,是在周朝的古墓中,一个壁画上见到了有求必应石的记载!” 回忆了片刻,他接着说道:“历史上之所以没有记载,是因为姬昌有意隐瞒了这件天大的事,将一切跟此石有关的文献,全部清除的一干二净。当时除了极个别的几人知道外,再无人知晓,而那座古墓的墓主人便是知情者之一!” 尽管赵坎说的有情有理,但我还是说道:“一个壁画还不能说明问题,反正我是不相信世间有这种石头,实在是太荒唐了!我是打死也不相信!” “那红烧肉和泉水的出现如何解释?”赵坎反问道。 他的话,让我沉默了,心中想到:是啊!这一点我确实无法解释,但也不能这样,就虚构出一块无所不能的石头吧,我说:“先别管有求必应石的真假了,这也不是咱们该考虑事情,先把石头揣在身上,如果还有机会见到彭先生,让他看看!” ...... 第五十二章 彭先生的眼镜 我说让彭先生瞧瞧,不过是转移话题,石头功效固然奇特,可是我却对它十分的厌烦。 李团长跟我一样,也有同感,他说:“依伦说的有道理,还是找到彭先生他们要紧,哪有功夫顾得上这块破石头!” 赵坎见我们俩跟商量好了一样,也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将石头用布包了起来,贴身放好。 岩石是突出来的,想要达到其下方的岩壁上,必须绕到一边,我们三人都有经验,我率先爬了下去,落脚第一块石头便异常的结实,让我心中也有了不少底。 根据海浪声的判断,悬崖的高度至少在五百米,刨去顶点与石台之间的二十米距离,还有将近四百八十米的高度,整个攀登过程中,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我整个身躯尽可能的贴在峭壁上,双腿一个劲地打着寒战,四百多米的高度是什么概念?一块坚硬的石头在这种高度下坠入海里,都会被海面的张力砸成碎片,更可况我这血肉之躯。 我根本不敢往下看,硬着头皮往下爬,在这种条件下,我们三人的心理素质瞬间产生了鲜明的对比,赵坎跟我并肩向下,我在他的脸色根本看不到任何恐惧。 李团长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让我好生佩服,他一边爬一边说:“咱应该管这顿红烧肉叫及时雨,真是帮了咱们大忙,肉一下肚,腰也不酸了,头也不疼了,就连爬起悬崖也有劲了!” 我咬了咬牙,心说:张依伦啊,张依伦,你堂堂五尺男儿,竟让一座小小的悬崖吓的这样狼狈,真是给老张家老薛家丢脸。我强打这精神回复道:“李团长,这辈子我没服过几个人,但我真的很服你啊!” “那你看看!”结果他话还没说完,脚下的石头可能是松了,他一只脚一下便踩空了,还好他臂力惊人,手指头狠狠的扣在石缝中,保住了一条命。 我吓了一大跳,而他再也没有刚才的淡然,脸色比纸还要白! 向下爬的整个过程,十分的缓慢,跟三个硬壳蜗牛攀爬一样,与其说惊险,还不是说是一种煎熬,这种下一刻便会死亡的煎熬,比我体验的任何感觉都要深刻,时至今日还记忆犹新,就像有的人第一次蹦极根本就不害怕,而第二次你再让他去跳,估计都不会跳了! 我们整整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到达了悬崖的中间部位,在这里我看到峭壁的岩石突然多出了很多圆形的洞口,洞口有小臂粗细,就跟天然长在岩石上一般,深不见底。 看着眼前的窟窿,我的心就是一凉,脑海中的可怕回忆瞬间出现。“赵坎,你看这些洞口是不是有些熟悉!” 他的表情也没比我强到那里去。竟学着李团长的语气说道:“他娘的,跟鬼湖里面的窟窿一模一样!” “肯定不是巧合!”我自言自语道,相同的窟窿出现在了相差千里的两个地点,我说:“难道有深渊的地方就有窟窿么?!这些窟窿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赵括没有回答,显然也不清楚,这时的李团长将他的整张脸都贴在了他面前的窟窿上,一只眼睛都快伸了进去。然后我就看到他也不说话,伸出一只胳膊就向里面掏,掏了差不多七八下,他才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东西并不大,但带给我的震撼却比任何巨大的事物都要剧烈!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因为太过震撼,我的双手竟然在一瞬间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如同装满沙石的麻袋,重重的摔了下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赵坎跟李团长在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之前,我就已经没入了黑暗。 我不知道下落了多久,甚至没有因为下落感到害怕,脑子里完全在想李团长掏出的那件物品,因为那正是彭先生在鬼湖秦始皇中丢失的黑框眼镜。 我也不会怀疑自己看错,因为彭先生的眼镜很特殊,特别的好辨认,一个无生命的眼镜,竟横跨几千里来到这里,我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的被颠覆,我想大叫,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下落的速度根本没有时间让我大喊,那是一阵刻骨铭心的剧痛,全身的骨头都跟散架了一般,我保持这最后一丝清醒,不是在想我还活着,而是整个精神都在那副眼镜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坎和李团长玩命一样的到达了地面,疯了似的向我冲了过来,李团长一把将我抱在了怀里,在这一刻,我彻底的昏死了过去。 时间的流逝对于一个睡着的人,完全没有意义,我就如同做梦一般,神游天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两天之后,这两天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我只记得最后那一刻的疼与震撼! “赵坎!赵坎!依伦醒了!”李团长见我睁开了眼睛,脸色抑制不住兴奋的喊道。 赵坎距离我俩的位置较远,我听到一阵砰砰的脚步声,然后才瞧见赵坎开心的表情。“真是太好了!依伦福大命大,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还能有命在这里喘气,必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背后的剧痛让我裂了裂嘴,我本想说:“行了,行了,就别在这扯犊子了!”可是张了半天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依伦,你先别说话,你肺部有积血,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赵坎看出了我想做的事,提醒道。 如此重伤的我,第一时间想的还是那副眼镜,我活动了一下四肢,发现除了眼皮能动,其他地方跟不是我自己的一样,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我眨了眨眼,我是真的害怕了,这要是摔成植物人,岂不是拖累了他们俩! 李团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着急,我敢保证,再过半天你就能活动!” 我自己的伤有多种,我很清楚,别说半天,这辈子能不能动都是未知数,想到这里我眼睛有些湿润了! “哎呀,依伦,团长什么时候骗过你!不信等着瞧!”他担心说的话没有力度,接连拍着胸脯保证道。 “李团长没有说谎,是真的!”赵坎同样肯定。 我身子不能动,脑子却能思考,他们俩的表情根本不像在安慰我,而是胸有成竹!看着我的目光还夹有一丝异样。 不对!他们两个不对劲! ...... 第五十三章 真实还是幻觉 我发现他们奇怪样子的同时,脑子飞快的思考,难道他们两个不是赵坎和李团长?仔细一想又有些不对,我躺在这里不知多久,要不是他们本人,我能有命再次睁开眼睛么?! 但是他们眼神中流露的陌生与奇异,却让我心中发寒,如坠冰窟! 想了许久我终于想到问题出在了那里,不对!不对!不是他们俩有问题,是我自己有问题!我想站起身,大叫,释放内心的极度恐惧,可是身子不争气的躺在那。我眼睛眨的很快,想尽可能的告诉他们我想说的话。 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除了赵坎没有第二个,赵坎看了看李团长,似乎在征求对方的同意!本身面带喜色的两人,表情瞬间僵硬,李团长深深的吐了口气,将头转向了一边。 赵坎重新看向了我,他开口的第一句话,让我的心连连咯噔了好几下,他说:“依伦,在我告诉你情况之前,你一定要冷静!” 我由急转怒,心中骂道:“你叫我怎么冷静,你他妈快说,别逗弯子了!” “依伦,你想想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正常人那还有命活着,其实你已经死了!” “什么!我死了!那我怎么还能看见你们俩!”不知是太过着急,我竟然发出了声音,这声音极其的沙哑,跟我本来的说话声完全不同,我又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他们俩同样如此,李团长差点没坐在地上。结果他却对赵坎说道:“这么快就能说话!我相信你说的了!” “你俩干什么呢?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快点说!”我的声音变成了嘶吼。 “依伦,你先冷静好不好!你还记得那块石头么?” “当然记得?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当我跟李团长发现你的时候,你躺在一块岩石上,全身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已经断气,后来我根据我们赵家祖训所说,将有求必应石的碎片磨成了粉末,让你吃了下去!到现在你已躺着这里两天两夜了!” “这....”我哑口无言。 他点了点头。“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粉沫进入你口中的那一刻,你便有了呼吸!”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脑子里跟装了浆糊一样。 这时李团长说道:“本打算等你彻底恢复后再将这件事告诉你,但你小子太鬼,竟让你发现了端倪!” “端倪?!”不知为何,我仔细回味起这两个人,然后我看见他们俩人的面孔,竟变得有些扭曲,眼睛鼻子正在慢慢消失,嘴却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便变成了两个无比狰狞的罗刹。 猩红的舌头从他们的口中伸了出来,口中无比腥臭的味道让我作呕,好好端端的人一下变成了罗刹,我心底的恐惧瞬间被拉长到无限。更加可怕的不是他们俩,而是他们身后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这个人影我看上一眼就不会忘记,正是袭击李团长的神秘人! 他竟来到了这里!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中,却给了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这种熟悉出自那里,但我可以肯定,正是因为熟悉,才会如此! 他见我看到了他,向前走了几步,口中发出了一阵怪笑,我也不知他是笑是哭,很难听,他微微弓下了身子,将脸凑向了我,黑气环绕在他的脸色,一阵风吹过,他露出了庐山真面! “啊!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你!”我大叫了一声。 ...... 隐隐约约之间,我感觉有人再推我,我睁开了眼睛,看到李团长满脸焦急,轻声问道:“依伦,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股血腥味顺着我的嗓子眼,直扑对面的李团长,我有些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我不是已经醒了么,而他们俩...... “难道在做梦么?不对!梦不会这么真实......”我心说。 同样的事情发生了,赵坎的脚步声响起了,和刚才我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他蹲下身子,看着我。“依伦,你终于醒了,这两天我跟李团长担心死了!” “同样是两天?!到底怎么回事?!” 我忍着剧痛,声音还有些虚弱,开口说道:“你们...在发现我的时候,我...是不是已经断气了!” 我话一出口,他们俩就跟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肉眼可见他们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些个,我...还知道你们将那块破...石头,给我吃了...!” 赵坎倒吸了一口凉气,除了微微点了点头,说不出一句话。 得到他的肯定,我将之间经历的事情讲了出来,他们二人变成罗刹,以及身后的人影时,赵坎跟李团长相视一看,眼神中根本压抑不住震撼。 而我这个阐述者,此时比他们更加震撼,那是因为我明明记得自己看到了他的脸,却在这个时候把他的样子忘得一干二净。 我越是去想,就觉得自己忘的越快,仅仅片刻,我到底看没看到他的脸,我都不敢确定了! 我努力的使自己冷静了下来,听到一旁的赵坎说道:“依伦身上的变化,跟有求必应石绝对脱不开干系,当我跟你说此石的妙用时,你却哼之以鼻,它可是救了你的命!” 李团长同时附和道:“这块石头的能力,似乎比赵坎形容的还有强大,不仅让重伤的依伦起死回生,更让你看到了一种遇见,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你看到了未来。” 看着他们担心外加震惊的眼神,我却打心底的发寒,想到:他们变成罗刹预示着什么?那个神秘人为什么也出现在了幻觉中?他到底给我看没看他的脸?! 还有为什么李团长和赵坎刻意强调石头的奇妙?!他们说话时的样子,根本不像平时的语气啊! 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下一刻,一股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还没有醒!我现在的经历也是幻觉! ...... 第五十四章 头七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李团长跟赵坎像是有意配合我的想法,我察觉出事情不对劲的同时,他们俩人就如同印在水中的倒影一般,模模糊糊,顷刻之间便无影无踪!一切皆是幻象! 我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幻觉,两个看似联系,却又不同的场景?难道我真的死了么?既然我死了,为什么还有思想?难道传闻是真的?所谓的头七真有其事?! 生命结束后,心脏停止跳动,生物死后留下的躯体。我国有些地方,还保留着人死后,停尸七天的风俗。为什么有这种风俗?有一种说法是,这和信仰有关。 古人认为,人死后经历七七四十九天就能投胎转世,这四十九天分为七个“七天”。 而停尸的七天称为头七,头七的最后一天也叫回魂夜。在这一天里,死去的人会回到阳间。许多香港的恐怖电影都利用这个元素。在这一天很关键,阳间的家人们一定要大吃大喝,表现的一团和气,不能争吵,这样死者就会觉得家人们很快乐,就可以放心的去了。 不过大家也许不知道,这样的风俗其实和一位名医--秦缓有关。由于他的医术十分高超,大家都用黄帝时期的神医“扁鹊”来称呼他。 《史记·扁鹊仓公列传》中记载:扁鹊起初并非医者,而是个客栈老板。传说一天天降大雪,扁鹊看到门口有位老人,快冻僵了,于是赶紧抬入客房照顾,这个老人就是长桑君,又是一位神医。老人临死前,把救人的传世秘方交给了扁鹊,后来他就是凭着这些秘方成了神医。 这只是一个故事,但是这个故事蕴含着古人的一种非常正确的价值观。所谓道不轻传,医者仁心,要是让心术不正的人学去了会酿成大祸。因此那位长桑君可能就是为了找一个好传人,故意试探。 再说扁鹊精通医术后,行医诸国。一次扁鹊到了虢国,听说虢国太子暴亡不足半日,还没有装殓。于是他赶到宫门告诉中庶子,称自己能够让太子复活。 中庶子认为他所说是无稽之谈,人死哪有复生的道理。 扁鹊长叹说:“如果不相信我的话,可试着诊视太子,应该能够听到他耳鸣,看见他的鼻子肿了,并且大腿及至阴部还有温热之感。” 中庶子闻言赶快入宫禀报,虢君大惊,亲自出来迎接扁鹊。 扁鹊说:“太子所得的病,就是所谓的‘尸厥’。人接受天地之间的阴阳二气,阳主上主表,阴主下主里,阴阳和合,身体健康;现在太子阴阳二气失调,内外不通,上下不通,导致太子气脉纷乱,面色全无,失去知觉,形静如死,其实并没有死。”扁鹊命弟子协助用针砭进行急救,刺太子三阳五会诸穴。 不久太子果然醒了过来。扁鹊又将方剂加减,使太子坐了起来。又用汤剂调理阴阳,二十多天,太子的病就痊愈了。 自此便有了头七这样的说法。如果死去的人真的存在魂魄,这个人一定不相信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我同样如此,我想到:“我不能死,我死了怎么办?慧斯怎么办?还有家里的老爸老妈怎么办?” 似乎上天垂怜我这位身中诅咒之人,并不想我死去,这次我真正的苏醒了过来,苏醒的那一刻,我全身除了有些乏力外,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随后向前方看了看,我看到李团长脸憋成了酱紫色,一只手狠命的抓在了我的身上。而我整个人悬在半空。 李团长的大骂响起,骂声有气无力,已是强弩之末。“你小子发什么塄呢,我快坚持不住了!还不快抓住石头!” 一块凸起的岩石就在我的面前,可是我脑子里跟装了浆糊一样,一时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竟不知伸手去抓。 “快点!再不快点,你就摔死了!” 如当头一棒的话,让我条件反射的抓向了岩石,与此同时,李团长的手再也坚持不住,松开了,身体的重量让我整个人向下沉去,巨大拉力瞬间让我胳膊“咯嘣”了一声,疼的我冷汗直流。 李团长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骂道:“你他妈刚才怎么回事?!我那么叫你,你都没有反应,吓死老子了!” 上方的赵坎,脸色同样铁青,还不好责备我,一个人在那里生闷气,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我将身子靠在了岩壁上,才觉得踏实,我下落的速度非常快,加上李团长抓住我,前前后后不过几秒钟,而我却跟度过几天几夜一般,我想了想,把两次幻觉的事情,简单的讲了一遍。 “还有这种事?我说你怎么一下变得那么奇怪!”赵坎说道。 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一定原因,两段画面根本不是无缘无故出现的。”说到这我一下响起了什么。 “彭先生的眼镜呢?!” 李团长揉了揉发酸的手臂,指了指下方。说:“为了救你,眼镜掉到下面去了!”李团长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但是马上他就吃惊的说道:“你说什么?那是彭先生的眼镜?!” 回答他的,则是赵坎,他说道:“确实是彭先生的眼镜,而且是在鬼湖里丢失的!” 话必,李团长看向我们俩人的眼神跟看向神经病差不多,他欲言又止,最后转移话题说道:“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我在这个鬼地方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李团长的话也说到了我的心里,虽说还没有搞明白产生幻觉的原因,但在离地几百米的悬崖上想这事,好像不太靠谱, 我产生幻觉这件事,让我们三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原本需要几个小时的功夫,现在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到达了地面,期间我非常担心他们两人跟我一样,眼神在他们身上一刻不离,还好没有出现类似的事情,当脚踩着松软泥土上的一刻,我正准备把心放下来,可是眼前一种十分奇怪的朦胧感,瞬间出现! 仿佛又有什么东西站在不远处的阴影中! ...... 第五十五章 岸边的阴影 古怪的朦胧,竟然让我产生了某种错觉,我用手揉了揉眼睛,可眼睛里全是一片斑白,外加类似电流的闪光,什么都看不见。但我真真切切感受到有东西站在那里! 我刚想告诉赵坎和李团长我的感觉,根本不给我任何反应时间,赵坎就跟鬼上身了一样,一只手一下捂在了我的嘴上,这一下差点没呛到我,然后他猛的向李团长看去,李团长被他的动作也吓了一跳,跟我想的一样,以为赵坎中了邪。 直到李团长看见赵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团长才停下了动作。做完这一切,赵坎将目光重新转到了我们三人的正前方。 一瞬间周围的环境,静的出奇,仿佛海水都停止流动了一般,此时此刻就算一根针掉在地上,我都有把握听见。 诡异的东西就停在我们三人的前方,似雾,却不是雾,它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只是静静的等待。然而这种等待给我心里带来的压力,却无比巨大。那东西身上似乎异常的寒冷,离我好几米,都让我觉得浑身发寒! 赵坎的额头,已经流下了细细的汗珠,他也不敢去擦,全神贯注的盯着眼前,他这种如同白日见鬼的表情,我还是头一次见。凭我对赵坎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他一定在朦胧之下发现了什么。 然后我想到了那是什么!想到的那一刻,我的喉咙如同被人掐住了一般,呼吸困难。 朦胧之感十分的奇妙,忽远忽近,看似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小时,那东西才随着一阵海风,然后模模糊糊的消失在了我们面前。 赵坎重重的吐了口气,仿佛在告诉我跟李团长,我们刚刚的经历是死里逃生一般。 没等他开口,我就小声说道:“它就是你所说的邪神?” 他点了点头。“应该错不了,我在它身上感受到了恐惧,那是一种我没法说清楚的恐惧!” 赵坎的话让我感同身受。 “那现在该怎么办?那东西好像走远了?”李团长试着问道。 “走远了,不过看它消失的方向,好像往灯光那边走了!” 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妙。如果海上的灯光,真是慧斯他们,阴影中的东西到底长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但那东西身上传出的一丝阴冷邪气,我却深有体会,谁知道慧斯几人碰到这东西会不会出事。 不敢多想,我说:“无论灯光是不是慧斯他们开的,咱们不能冒险让那东西靠近小船。” “是啊,依伦说的对,那玩意太邪性,咱们得想想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可是太过于冒险。”赵坎想了想说道。“万一...万一不是彭先生三人,咱们等于玩火自焚!” 赵坎想干什么,我大致也清楚了,我问道:“你想把那东西引回来也不是不行,只是引回来后咱们几个怎么办,逃跑?还是跟它干?” 摇了摇头,赵坎说:“邪神到底是什么东西,我也太清楚,只不过直觉告诉我,不能跟它正面对抗,引它回来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哎呀,你们俩别磨磨蹭蹭的了,赶快决定,老子已经死过一次,大不了我自己跟它拼了!” “团长,现在不是成个人英雄的时候,万一船上不是慧斯,你不就白白牺牲!” “你们说说怎么办!” 我说:“我到有一个办法,我看那东西行动速度挺慢的,咱们只要赶在他之前,到达小船上就行。” “你这个办法不行,那东西速度再不济,也比你游过去快!”赵坎说完接着说道:“而且灯光距离岸边有多远,还不知道,游到中途耗尽体力,同样危险!” 然后赵坎下定了决心。“还是把它引回来,但是必须我自己一个人吸引它,他们俩先躲在远处,如果我出现意外一定不能来救我!” 我一听,坚决反对道:“你说这话,跟李团长说跟它拼了有什么区别。绝对不行,你想让我们俩看着你送死么?!” 赵坎微微一笑,说:“你别看我一口一个邪神叫着,其实它到底是不是我也没把握,既然我一开始就想到引它回来,自然想好了办法,你们俩就放心吧,没事的!” 他的话我听着半信半疑,却又无可奈何,眼睛的余光一扫赵坎和李团长身后空地,我的脸一下就白了。 就在我们三人商量对策的时候,那诡异的阴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赵坎的身后!我眼珠子瞪的老大,看着其余两人的眼睛,一个劲的给赵坎和李团长使眼色,赵坎一下弄懂了我的意思,李团长反应慢了一拍,开口说道:“依伦,你这是啥表情!” 凡是碰到这东西,赵坎第一个做法都让让我们保持安静,虽然我不清楚为啥,但一定有他的独特道理,现在李团长出了声,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我跟盯着毒蛇一样,看着李团长身后的阴影!只要它冲上来,或者做出任何举动,我都准备第一时间扑倒李团长。 话必,李团长就算在笨,也明白我表情的含义了,他吞了一口口水,挪着步子,慢慢的转过了身去。 然后我看到李团长虎躯抖了一下,显然也被吓到了,我们三人都做好了准备,可是那阴影还是没发现我们,依旧站在岸边一动不动,并没有发生饿虎扑食的可怕场景。 看着这一切,我眨了眨眼,胆子不由大了几分。对赵坎小声说道:“赵坎,是不是你搞错了?这东西根本就不是什么邪神?” 赵坎也很意外,我听他自言自语道:“不应该呀?!我没记错呀!?无头石像就是供奉邪神用的啊!”赵坎可能不信邪,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小石子,朝着阴影就扔了过去。 赵坎根本没给我阻止他的反应时间,当他扔出石头,我看着石头划着弧线,很快就到达了阴影前方,当石头与阴影接触的一瞬间,石子竟像似打到了什么东西上,“碰”的一声脆响,掉在了地上。 ...... 第五十六章 遗失的手电 “阴影里果然有东西!还像是金属做的!”我心头一凛,立刻做好拔腿逃跑的准备,可是阴影挨了赵坎这么一下,就跟没事人似的,晃都没晃一下,还是没有任何动作。 “真他娘的奇怪了!雾里莫非有个铁疙瘩不成?!”李团长骂骂咧咧的说道,显然这玩应让李团长再无耐心。“老子都快变成吓大的了!” 骂完,李团长捡起了一个大号的石头,用尽全力,扔了出去,被扔出去的岩石跟一个篮球差不多,别说是铁,就算是钢估计也会被砸出一个凹。 碰撞之后,“碰!”依旧是不大不小的回声,只不过比之前声音更闷了一些。这一次我听的更清楚,那是一种类似金属,却还不是金属的碰撞声。 看着碎开的石头,以及没有任何反应的阴影,我们三人面面相觑,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沉默了半晌,李团长说道:“不像是活的!” 我深有同感,按道理被那么大的石头砸了一下,活物不可能一动不动,而死物对我们三人的威胁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团长胆子很大,等了一会儿,竟只身靠近了阴影,手里抄着工兵铲,刚开始还小心谨慎,没走几步,就大步流星的冲了过去,拿起工兵铲就向前一捅。 李团长的力气我深有体会,外加工兵铲的锋利,就算是一颗大腿粗的小树,都能被他这一下拦腰斩断。可是势头正紧的工兵铲,却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哐当”一声,再也前进不了分毫。 李团长转过头,一脸不相信的望了望我跟赵坎,他说:“这里面的东西好硬!” 我跟赵坎也走了过去,我俩围着阴影走了一圈,除了模模糊糊的雾气,里面什么都没有,然而正是这种空无,阻挡了锋利的铲子。 我想用手去摸,赵坎拉住了我,没同意。“别用手直接接触,这东西有没有危险还不知道。”然后他回忆了片刻,嘟囔道:“这东西我好像在哪见到过,可是一时半刻想不起来了。” “你见过?别着急,你好好想想。”然后我接着道:“是不是在你赵家族谱上看到?” “不是,要是那样的话,我应该早就想起来了,总觉得熟悉,却没有印象。” 赵坎这种感觉我也有过,正是产生两种幻觉的时候,明明记得很清楚我看到了那神秘人的脸,可醒来后,却完全不记得。 我见他眉头皱的很紧,说道:“实在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咱们现在只是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而据我观察他也没有什么危险。” 我俩交谈之间,李团长拿着工兵铲又砸了好几下,直到筋疲力尽,他才罢手。“这鬼东西,眼睛看不到,却能摸得到,真是邪乎!我长这么大还真是头一次见!” 我说:“别说是你,就算彭先生看到它,也不一定见过。” “是啊,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很多,能解释明白的却寥寥无几。”赵坎道。 我们三人见无法判断眼前的东西,所以觉得不在浪费时间,转身向大海中游去,找到灯光的源头,看看到底是不是慧斯三人。 海里的水比我想象中凉了不少,我刚一下水,浑身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好海浪不急,游起来并不吃力,我们三人前仆后继,游向了大海深处,中途游累了,就浮在原地休息一会儿,然后接着游...... 我一边游一边想进入此地发生的怪事,这里发生的每一件怪事,跟鬼湖里相比有过之而不无及。任凭我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从悬崖上判断,灯光距离岛屿至少在七海里左右,本来我们三人至少要游七八个小时,但是仅仅游了一个半小时,赵坎就看到不远处的海雾里隐隐透出了一丝微光。 “你们快看,前面好像有光!”赵坎擦了擦脸上的海水,说道。 闻言,我跟李团长举目望去,果然看到了星星点点的光,光线极弱,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在海雾弥漫中瞧见。 我说:“能不能是慧斯他们发现了咱们三个,将船往咱们这边开了过来!” 李团长回话道:“这个很有可能啊!我看咱们加把劲,快点赶过去!咱们跟彭先生他们失去联系这么久,估计要担心死啦!” 赵坎听到我们俩这么说,并没有马上表面意见,而是想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在这么重的海雾下,从上方看要比从下方看容易的多,当时咱们的手电也快没电了,就那么点光源,就算是我也不一定看见。”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凡是咱们要往好了想!兴许他们误打误撞把船往这边开也说不定啊!” 赵坎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还是过去看看就明白了。” 此时光源的距离已经很近,我们三人仅仅用了七八分钟就到了光源的下方,可当海雾内船身慢慢显现后,三人却不自觉的停了下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彼此,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现在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船不是别的,正是我们从其甲板掉进墓穴的先锋号。 “怎么是先锋号!”李团长跟见了鬼一样,往我们两人跟前凑了过来。 “我奇怪的不仅仅先锋号出现在了这里,而是先锋号船舱里的灯!”赵坎指着船上的破败缝隙说。 一缕强烈的手电光在船舱中若隐若现,看得我瞠目结舌。脑子里一个坏想法也随之产生,“能不能是发出怪叫的那个东西?!当时我就担心船上的东西,会尾随咱们几个,现在看来,它根本就没有离开!” 李团长说:“那现在怎么办!上船跟它拼了,还是在水里这么泡着!你们俩拿主意吧!” 如果真是发出慧斯声音的东西,为何之前不袭击我们,现在却打起手电,在船舱中装神弄鬼。 眼尖的赵坎又发现了一丝端倪:“你们看,灯光过了这么半天都没有动,我觉得不是有人点亮了,而是不小心碰亮的!“ “碰亮的?你是说这手电是咱们俩丢的手电!” 赵坎点了点头。 我说:“怪不得我跟赵坎的手电一直找不到,看来是落在了船上!” 可是赵坎的判断的话还没过几秒,我们三人同时看到船舱里的手电,竟改变了一个角度,向我们三人这边照了过来! ...... 第五十七章 打斗 一瞬间毛骨悚然,就算现在想想,我也是记忆犹新,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们三人被手电光照的一愣,我恨不得将头扎进水里。 还好赵坎最先冷静了下来,对我跟李团长说:“里面的东西应该是发现咱们了。不管是什么东西,都不能让它占了先机,咱们三个从三个方向往船上游,不要爬上甲板,太耽误事,从窟窿里直接进入船舱!” 常年在军队带兵的李团长,一下就明白了赵坎的意思,主动请缨道:“吸引那东西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你们俩从后面包抄!” 说完李团长一个猛子,沉进了水里,当他再次浮出水面时,几乎贴在了距离灯光最近的裂口处。 这个时候我跟赵坎可不敢耽误事,他向左,我向右,我游的速度很快,几乎耗尽了最后一丝体力,终于在较大的窟窿面前停了下来,伸手就准备往上爬,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出水的那一瞬间,身上就跟揣了好几个大秤砣,险些又掉进水里。 我捏了捏抖动不止的小腿,知道这是在水中长时间失重产生的后遗症,稍微缓解了一下,顺着窟窿就爬进了船舱。船舱跟之前一般无二,除了悬在半空的手电。 手电的光很足,我勉强能看到一个人形的影子,它将手电照向我这里,我心中一凛,暗骂自己刚刚动静太大了。我想找地方躲藏,可四下里任何阻挡物都没有。 它一步一步向我靠近,我生怕从手电光探出一个面目狰狞的脸,但我还不敢不去看,眼睛死死的盯着对方。 一步,两步,三步......它越来越近,我的心越来越紧张,当它据我五步之遥时,我隐约看到一个影子“嗖”的一下,向手电那里扑去。 影子动作很快,力道也很大,手电直接摔掉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船舱中立刻传出了一个女人的惊呼声。刚开始我因为害怕,没有听仔细,可是脑子却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 “慧斯?!”我想到了声音的主人,但是很快我就否认了自己的观点,慧斯怎么可能孤身一人站在这里,莫不是学慧斯说话的那个怪东西。 影子与它在地上扭打了起来,听声音应该是赵坎,我急忙站起了身子,也冲了过去,帮助赵坎制服住对方。因为手电掉在了一边,船舱里还十分的黑,我只能看到两个人在地上扭打,我急中生智,刚要跑到一边捡起手电,地上的手电就被一个人捡了起来。 是李团长!李团长快速向我走来,什么也没说,将手电直接塞在了我的手里,然后也加入了战斗。 三人打的很激烈,李团长和赵坎不时传来了“哎呦”声,显然没占到什么便宜。李团长有近身格斗的经验,赵坎这方面也不差,只有我一窍不通,这个时候我要是加入,纯属添乱,我只好拿手电往扭打的地方去照,其实我打心底里好奇,刚刚举手电的是什么东西。 最后手电光照在了漆黑的船舱上,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声影,背对着我,一脚踹在了赵坎的小腹上。手电光的照射也让赵坎跟李团长看清了对方样子。 赵坎捂着小腹,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对方,李团长也停下了动作,同样瞠目结舌。 两人几乎一口同声的喊道:“慧斯!是你!” “赵坎!李团长!竟然是你们!”背对我的佳人,也很吃惊。 看到是李团长和赵坎,慧斯一下放松了下来,刚才的搏斗她也耗费了最后力气,喘着粗气说道:“你们进来那么久,也不见你们出来,彭先生担心出意外,就让我进来找你们,你们跑哪去了?怎么一上来就攻击我?对了,依伦呢?!” 慧斯一连串的话,让我们三人跟傻子一样,根本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李团长呆呆的指了指慧斯的身后。“依伦?在...在...你后面!” 直到她转过身,看向我,我都不敢相信这人真的是慧斯! 冰雪聪明的慧斯,一下就看出了我们三人表情奇怪,连忙问道:“你们三人这是怎么了?” 我看了看李团长和赵坎,他们同样看了看我,彼此的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 我问道:“慧斯,你一定要实话实话,你进船舱多长时间了?” 刚开始慧斯没明白我话的意思,但看到我表情严肃,只好回答道:“我也是刚进来不久,叫你们也没人回答,在楼梯口发现了手电,所以打起了手电寻找你们!”然后她越想越不对劲,问道:“怎么?出什么事了么?” 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倒是赵坎问了一句。“彭先生和薛教授呢?” “他们俩还在船上,到底怎么了?!你们这个样子我很害怕。”说完,慧斯竟向后退了几步。 我叹了口气,目光透过船身的窟窿去看外边,此时的外边漆黑一片,那还有什么微弱的白光!我说:“这事说来话长,这个破船我是呆不下去了,还是出去后再说吧!” 慧斯眼中狐疑的看了看我们三个,最后点了点头。“好吧,出去再说!” 我们四人顺着船舱的楼梯,重新上了甲板,在甲板的边缘看到了彭先生和我三舅,他们一脸担忧的看着先锋号,直到见到我们四人全部的身影,他们神色才缓和了不少。 当我重新回到小船上后,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你小子怎么去了那么半天,我都担心死了!”我三舅气冲冲的责备道,然后他也看出了我们三人心不在焉的样子,跟彭先生交换了一下眼神。 慧斯在一旁,将我们三人刚刚奇怪的举动讲一遍。听到赵坎跟李团长袭击她的话时,两位老人更加的吃惊。 后来他们三人又说了一些什么,而我跟赵坎,还有李团长听的也是左耳进,右耳出。脑子都在回想我们三人奇怪的经历。一切都太奇怪了,我们三人经历的时间,起码在两天左右,而从慧斯的话里话外就能听出来,这两天的时间,在慧斯看来不过是短短半个小时! 我三舅又想说什么,彭先生摆了摆手,打住了我三舅的继续询问,他扶了扶眼镜,略带好奇的看着我们。似乎想从我们三人的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 也不知道我们三人呆呆在船上站了多久,直到赵坎最先说了一句:“船舱里的箱子不见了!” ...... 第五十八章 消失的木箱 到达船舱时,我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拿手电的人所吸引,根本没有心思注意其他,听赵坎说箱子不见了,我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确实之前放着箱子的地方空空如也。 我以为是慧斯动了箱子,刚想问她,就把话收了回来.箱子体积可不小,里面还装了不少金银珠宝,别说慧斯一个小女子,就算我们三个大老爷们想抬动箱子,不使出吃奶的力气想也不要想。 想到这里,我转变了一下话问向慧斯:“慧斯,你下船舱的时候看到一个箱子了么?”我边说边用手比划。“有这么大,里面装的全是古董!” 慧斯先是一愣,然后摇了摇头说:“箱子?我没看到,我就在楼梯上看到你们几人的手电,船舱里面什么都没有啊?” 慧斯的回答让我有了一丝不对的感觉,再加上我们三人两天两夜的经历,真是越来越奇怪。 “难道箱子的失踪跟我们三人进入墓穴有关?”我不禁想到。 一旁的李团长将我们三人进入船舱,先是看到箱子,然后有人模仿慧斯说话,掉入古墓,在古墓一列类的经历跟彭先生讲了一遍。 “彭先生,是这样的,我们登上先锋号甲板之后......” 李团长讲的绘声绘色,要不是怪事太多,我都想调侃他一下,不当个说书的都浪费他的口才了。 刚开始彭先生没有太大的反应,当听到我们莫名其妙进入古墓,以及古墓样式时,我明显感觉到彭先生神色变了变,彭先生也没有插嘴,耐心的听完了整个故事。 慧斯跟我三舅基本上被故事吓呆住了,其实也不怪他们这样,毕竟只要是思维健全的人,听到这么离奇的故事,还能忍住听李团长讲完,已经算不错的了。 彭先生沉默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最后他扶了扶眼镜,开口问道:“你们看看我这么理解对不对,在短短半个小时之内,你们不仅从先锋号上进入了一个地下空间,而且还经历了两天两夜。”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彭先生,要不是我们又回到先锋号上,我还一直以为我们三人进入了东海仙岛呢!” 彭先生吸了一口气,回答道:“你们进入的到底是不是仙岛,这点我还推测不出来,不过,那个古墓挺有意思的。” “怎么?彭先生你知道那座古墓的墓主人是谁?”赵坎反应很快,立刻问道。 “我也是大概推测了一下,不说也罢,能给我看看你们在古墓和箱子里带出的东西么?” 看彭先生的样子,显然知道墓主人是谁,既然他不想说,我们三个也没人找不自在,随后,赵坎在身上一顿翻找,将黄金叶片、石碑的碎片,还有最后在岩石上找到的有求必应石。 几样东西一股脑的放在了船舱的甲板上,慧斯跟我三舅看着东西更是目瞪口呆,可是赵坎拿出了东西,更加证明我们所经历的事情是真的! 彭先生非常有职业素养,从包里找出了一个白手套,带上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拿起了黄金叶片。将叶片一片片拨开后,里面露出了一小撮黄色的沙子。 一看到沙子,彭先生眯了眯眼,说道:“你们三人分析的不错,这些沙子确实跟鬼湖里的沙子一样,但照片岛屿里的沙子,是不是这个,因为我也没进入过仙岛,暂时还不能肯定!” 听彭先生说完,我一下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彭先生,我们三人见到沙子之后,曾进行了一个大胆的设想,箱子的主人将沙子放在如此贵重的黄金叶片中,是不是这些沙子有其他的用途?!” “嗯?你们这个推测很好啊!根据沙子的特性,遇光之后变重,肯定大有用途,具体是干什么用的,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在鬼湖的时候,彭先生简直是个字典,问什么都知道,可是现在,他竟不知沙子的用途。我一听难免有些失望。 他又端详了一会儿,才将叶片重新扣好,竟递给了赵坎。郑重其事的说:“这些沙子非常有研究价值,赵坎,你妥善保管好!” 彭先生的话很有力度,赵坎接过了叶片,说道:“彭先生,你放心吧!” 笑了笑,随后彭先生将目光转向胶皮手套中的石碑碎片。伸手就放在了手里。我怕彭先生不知道情况下,跟我一样吃亏,出声提醒道:“彭先生,这些石碑的碎片,吸水能力很强,你当心点!” 我的话瞬间提起了彭先生的好奇心。蹲在了地上将碎片倒在了船上,然后用戴手套的手指,将碎片分成了好几份。“慧斯,把水壶拿过来。” 彭先生接过水壶,将壶中的水倒在了一旁,然后将其中一块碎片放到了水上,惊人的一幕再次出现,碎片如同灌不满的湖泊,顷刻之间,地上的一滩水就被它吸的一干二净。 这时我在一旁提醒道:“彭先生,它们不仅有吸水的功能,还有抑制诅咒的效果!” “抑制诅咒?!”这回彭先生也十分惊讶,更是将吸过水的碎片放在了眼前。 彭先生说:“给我看看你们的胳膊。” 闻言,我跟赵坎连忙将袖子挽了上去,先前干燥近似枯萎的皮肤,此时已经恢复如初。慧斯跟我三舅更是上前一步,我三舅抓着了我的胳膊,难以置信之中带着一丝喜色。 “真是太好了,你们两个小子真是因祸得福,太好了,慧斯也有救了!”见自己外甥身上的诅咒消失不见,我三舅别提多开心,此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诅咒的事不仅让我饱受煎熬,更成了我三舅的心病,见到他这样,我欣慰的同时,看了看彭先生,只见他只是盯着石碑碎片,又皱了皱眉。我就在一旁静静的等待,希望彭先生知道这些石头的来历。 李团长在讲诉我们经历的怪事时,主要讲的过程,落下了很多有用的细节,赵坎怕影响彭先生推断,将石碑上文字的内容也讲了出来。 赵坎上前了一步,说道:“彭先生,石碑上说,秦始皇驾崩前发生了三件怪事,分别是荧惑守心,陨石事件还有最后的沉璧事件。” 随后赵坎将三件怪事,包括我们三人根据怪事,以及留下石碑之人身份的推测结果,都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 听完,彭先生出乎意料的问道:“什么?还有这种事?” ...... 第五十九章 魂绝 我们三人几乎同时点头,我说:“是啊,彭先生,当时知道石碑上的内容,我们三个也很吃惊。”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你们认为当年发生的三件怪事,是为了隐瞒秦始皇的死?” “嗯,虽然想法大胆了一点,但结合一些线索,才得到的!” “有意思!你们的推测很有意思,即使从来只拿事实说话的我,也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彭先生语气像是称赞我们一般。 随后彭先生扫了一眼先锋号,说道:“你们把先锋号上听到怪声和看到木箱经历的细节,给我讲一遍。” 这件事是我讲的,我努力回忆,尽量不落下一丝细节。彭先生听的很认真,当我全部讲完,彭先生盯着先锋号的眼神却更加的锐利。 他说:“模仿慧斯的怪声,可能跟先锋号变成鬼船有关,这一点咱们也不必研究,倒是那口箱子嘛?”说到这,彭先生像是有话要说,可是刚要开口,我就发现他神色一动,竟转移了话题。 彭先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是一点不清楚。加上他身份太特殊,我还不好开口去问,只好把疑问背在肚子里。 当时赵坎将三样东西一字排开,放在了甲板上,这里面最有吸引力的便是有求必应石,换做是我,一定第一个先看它,然而直到最后,彭先生才将视线落在了有求必应石上。 彭先生欲言又止,外加他做的一系列事情跟他平时的作风,非常的不同,他这么做给我的感觉便是他是有意为之,目的就是打消在场所有人对最后一个石头的好奇。 当然了,这纯属我个人猜想,也许仅仅是巧合,即使是巧合,我也仔细盯着彭先生的面部表情,只要他表情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变化,都不会让我放过。 彭先生对待这个石头的样子,非常的奇怪,他不想对待前面两样东西时,那么重视,不但没用手去摸,他接下来的动作,更是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他居然向后退了一步。 我刚要开口询问彭先生到底怎么了。 可我话还没开口,更让人吃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彭先生快速的向前跑了几步,一脚踢在了石头上,当我们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有求必应石已经化成了一道影子飞进了海里。 有求必应石的价值,不用我说,其他人也清楚,然而彭先生却将它踢飞!他是疯了么! “彭先生!你这事干什么?!”在场的几个人,要数我三舅跟彭先生交往最多,所以也是最意外的一个人,见他这么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每个人或是吃惊,或是怀疑,我甚至生出了不好的念头——难不成彭先生被鬼上身了?! 彭先生吐了一口气,仿佛在释放心中的压抑,然后下定决心的说:“这块石头不能留,一旦被咱们带回去,咱们这些人都会成为千古的罪人!” 如果说彭先生踢飞石头的动作,让我们几人感到诧异,那他说的这句话,却更加的令人摸不着头脑! 他的眼睛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扫了一圈,解释道:“我没想到,遗失千年的不祥之物,竟会被你们三人找到,真是造化弄人啊!” “不祥之物?彭先生能仔细的说说吗?”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那两个奇怪的幻觉。 “好吧!就算你不问我,我也会讲清楚的,赵坎家族记载的没错,这种石头确实是一名姓蓝的术士,无意之间发现的,他将此石先给了姬昌,后被姬昌视为不祥之物,分成了大小七块,藏在了华夏九州。 这种石头的来历根本没有任何记载,它像是凭空出现在哪里,而且有求必应石并不是它真正的名字,它的真实称呼叫做魂绝!” “什么!魂绝!”本来听着好好的赵坎,听到魂绝两个字时,跟变了一个人似的,一下跳了起来,满脸难以置信的惊呼道。 从我认识赵坎开始,从来没进过他这么激动,我连忙问道:“怎么?你知道魂绝?!” 短短几秒,他的额头就已经流满了冷汗,跟流水一般顺着他的脸颊,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上,他说:“何止是认识!不共戴天啊!” 他继续要往下说,彭先生却打住了赵坎的话,彭先生继续说道:“魂绝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完成人的心愿,几乎想什么就来什么,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跟其相比,也是一文不值。” “彭先生,既然魂绝如此奇妙,为何被视为不祥之物?”慧斯问道。 “道理很简单,首先,魂绝若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里,岂不是天下都会生灵涂炭,而且依靠魂绝实现愿望,是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说到这,彭先生看了看赵坎,冲着赵坎点了点头。 赵坎会意,先前激动的情绪已经冷静了下来,但内心极度挣扎,有气无力的说道:“魂绝...就是...我们赵家守护几百年的秘密......” “你说什么!?”我被彻底震撼了! “哎!真是老天跟我开的玩笑啊!赵家几代守护的东西,都已经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竟不知!” 彭先生拍了拍赵坎的肩膀,问道:“赵坎,如果你知道那块不起眼的石头就是魂绝,你还会将他带出来吗?” 摇了摇头,赵坎说:“我不仅不会带出来,还会将它藏的更加隐密!” 怪不得赵坎付出生命都要守护那个秘密,怪不得很多人都说过这个秘密会影响中国的国运,怪不得日本人费尽心思都想找到这个秘密,无论是谁得到它都将是一场灾难。如此不详的东西,绝对不能让世人见到!赵坎一切的心酸,在这一刻,我全懂了,我说:“这么不详的东西为什么不毁掉?” 彭先生叹了口气说道:“依伦!哪有那么容易啊!要是能毁掉,姬昌早在千年前就毁了,他用了三年时间,将魂绝分成七块,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这话,彭先生说道:“我现在有一个请求!各位一定要答应我!” “彭先生,你说吧!”我们异口同声的说。 “大家见过魂绝的事,以及魂绝的下落,绝对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一旦消息泄露,我们就成了千古罪人啦!” ...... 第六十章 阴阳之地 彭先生越说语气变的越强硬,其实不用他说,我大概也知道他的目的,这件事的严重性,非同小可,尤其是日本人对它虎视眈眈,无论如何也不能落入日本人手里。 现在想想我,甚至理解了彭先生将石头踢进海中的用心,虽说船上的每一个人都值得信赖,但谁也不敢保证,面对这么强大到没有边际的魂绝,会不会动心! 我能想到,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这点,还不好明说,只好口头上回答,让彭先生放心之类的话。 我三舅有点挂不住老脸,啧啧了两声:“彭先生你这是信不过大家啊!” 彭先生也没意外,说道:“这种事没什么信得过信不过,大家能有如此觉悟,我很感动,我知道你们都在想我做法有些过分,可是我不这么做,而是带了回去,谁敢保证日本人得不到风声!” “好吧,好吧,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做的对!”我三舅还是有些赌气。 我为了缓和一下气氛,只好转移话题道:“彭先生,姬昌将魂绝分成了七份,是不是把这些碎片合在一起的时候,才能算的上真正的魂绝!” “你说的不错,确实是这样,单独的一个碎片还不会构成威胁,但以防万一必须谨慎处理。” 听他说完,我看看了脚下深不见底的大海,试想日本人就算得知魂绝的下落地点,想在这么大的海里找到它,无疑是大海捞针,但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说:“彭先生,我现在有一点不是明白,您是怎么知道魂绝的?” 他看了看我,很意外,但还是告诉了我:“这个秘密一直保存在零号档案中,我也是深得中央的信任,才对此事知晓了一些,而碎片藏匿的地点连零号档案上都没有,可见姬昌为了保密,做的有多周详。” 不知为何,我突然想到了秦始皇里玉棺中的玉盒,彭先生曾提到过,玉盒不仅仅只有一个!于是我问道:“彭先生,我们手中的玉盒,里面藏着的东西就是魂绝的一个碎片吧!” 他先是一怔,然后竟笑了出来。“薛教授啊,薛教授,你这个外甥可不简单啊!依伦说的没错,据资料记载,将所有玉盒合到一起,便会找到七块中最大的那块魂绝碎片!” “当时我们几个在玉棺刚拿出玉盒时,就发现盒子里的东西不翼而飞,我也对您说过,有人先大家一步,将其拿走,照您这么说,玉盒这么重要,为什么他没拿走玉盒呢?!”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啊,那个偷盗者不是不想拿玉盒,而是根本没法拿?” “哦?” “你换一个角度想想,如果他拿走玉盒,你觉得他还有坚定的决心将魂绝藏好么?” 说到这,我基本上明白了彭先生的意思,我很吃惊,说:“彭先生,你...是...说偷走魂绝的人,是为了把魂绝藏起来?!” “哈哈”他大笑了两声,说道:“不是为了藏好,为什么不拿玉盒?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像将几块魂绝合为一体,他这么做,跟赵坎家族的做法一样。”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甚至怀疑,做这种事的人,很有可能是赵坎的父亲,赵启明!” “我父亲!”一旁仔细听的赵坎,不由得惊到。 “是啊!我跟你父亲私下里也有交集,都是为了隐藏着天大的秘密,鬼湖中的秦始皇陵,论单枪匹马能进去的人,在这个世上,除了你父亲,我想不到任何人!” “如果真是我父亲,那他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原因很简单,保护你!” 我看了看赵坎越带伤感的眼神,安慰了他几句。“赵坎,彭先生说的很对,伯父担心一旦日本人知道是你父亲拿走的魂绝,想必你的后半生将活在日本人的追杀之中啊!” “哎,怪不得我父亲,那次回来,临死之前,逼着我隐瞒自己的身世,原来是这样!” 气氛变的很压抑,我们安静了好一会儿,刚想第二次转移话题,慧斯就先我一步,她说:“彭先生!依伦他们的遭遇,会不会跟魂绝有关?” 彭先生摸着下巴,犹豫道:“我看不像,刚才魂绝碎片的大小,咱们也看见了,不会有那么大威力,如果想到一个原因,很有可能跟失踪的木箱有关!” 慧斯很聪明,回答道:“您是说,木箱是一把钥匙?” “是的,你这么理解也没错,木箱消失,进入墓穴的通道也随之关闭,天底下还有那么多巧合,问题就出在这个上面!” “不仅如此,依伦他们回到船上之后,先锋号也随之回到了正常的时间,也变相的证明了这一点。” “既然我把话已经挑明,我就说说你们进入的空间,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你们凭借两口棺椁,就认为那里是陵墓,其实是不对的!” “不是陵墓?那又是什么地方?” “不仅不是陵墓,可以说跟陵墓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这么说,一是我知道一些有关此地的线索,二则是姬昌不可能将魂绝藏在陵墓中,因为在某些人看来,陵墓是非常显眼的地方,一个深知周易的能人,除了这里,其他的几处隐藏之地,都不会太简单。” “那里用古代的称呼叫做阴阳之地,形容阴间与阳间的交叉口,用现代话讲则可以叫做零数空间!” “零数空间?!怪不得听李团长讲,那里那么神奇,原来这个世上真有这种地方啊!”慧斯说道。 “怎么?慧斯你也知道零数空间?!”彭先生很意外,直接问道。 “是的,彭先生,我在美国期间,因为家父的影响,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后来也查过一些资料,不敢说知道的特别详细,基本情况还是了解的!” “不错,不错,我没想到这么晦涩难懂的名词,你居然也知道,不愧是金教授的后人,这样吧,你跟大家说说什么是零数空间,大家要是弄不懂这层含义,我在说其他的也是枉然!” 犹豫了一下,可能慧斯觉得这件事还是彭先生讲比较好,但是看了看彭先生关切的目光,慧斯只好作罢。 接下来她讲零数空间的具体含义跟我们几个不明所以的人,阐述了一遍,她讲诉的内容又一次让我震撼,也算给我这个门外汉上了非常生动的一课! ...... 第六十一章 零数空间 “阴阳之地比较科学的称呼叫做零数空间,既时间与空间相交的点,也就是两世入口。” “两世入口?”慧斯说的第一个名词,我就不明白其中奥秘。 “怎么说呢!”她想了想,接着说道:“也就是所谓光速可以扭曲时空。扭曲的时空连接着另外一个未知地点!跟我之前讲的空间扭曲差不多,只是比空间扭曲更加的复杂罢了!” “这些年国外的物理学发展很快,前沿更是不断扩张,吸收融合了许多抽象的概念,比如球形的地球、看不见的电磁场、时间在高速下流动减慢、量子重叠、空间弯曲、黑洞等等。正是这些科学家的大胆猜想,解决了不少千古之谜!” “零数空间,因为近几年“多重宇宙”的加入,变得更加神秘莫测,与先前一些经过检验的理论,如相对论和量子力学配合起来,并且至少达到了一个经验主义科学理论的基本标准:作出预言,当然作出的预言也可能是错误的。” “科学家们迄今讨论过多达4种类型独立的平行宇宙。而且关键的已不是多重宇宙是否存在的问题了,而是它们到底有多少个层次。” ..... 是否有另一个你正在阅读和本文完全一样的一篇文章? 那个家伙并非你自己,却生活在一个有着云雾缭绕的高山、一望无际的原野、喧嚣嘈杂的城市,和其它8颗行星一同围绕一颗恒星旋转,并且也叫做“地球”的行星上? 他(她)一生的经历和你每秒钟都相同,然而也许她此刻正准备放下这篇文章而你却打算看下去。 这种“分身”的想法听起来奇怪而又很胡扯,但似乎我们不得不接受它,因为它已为各种天文观测的结果所支持。 离我们大约10的28次方光年之处存在一个和我们银河一模一样的星系,而那其中正有个一模一样的你。虽然这距离大得超乎人们的想象,却毫不影响你的“分身”存在的真实性。 该想法最初起源于很简单的“自然可能性”,而非现代物理所假设:宇宙在尺寸上无限大,并且象天文观测指出的那样--均匀的分布着物质。既然如此,按照统计学规律便可以断定,所有的事件都会发生无数次:会有无数个孕育人类的星球,它们之中会有和你一摸一样的人--一模一样的长相、名字、记忆甚至和你一模一样的动作、选择--这样的人还不止一个,确切的说,是无穷多个。 第一层次:视界之外 所有的平行宇宙组成第一层多重宇宙,这是争论最少的一层。 所有人都接受这样一个事实:虽然我们此时此刻看不见另一个自己,但换一个地方或者简单地在原地等上足够长的时间以后就能观察到了。 就像观察海平面以外驶来的船只--观察视界之外物体的情形与此类似。随着光的飞行,可观察的宇宙半径每年都扩大一光年,因此只需要坐在那里等着瞧。当然,你多半等不到另一个宇宙的另一个你发出的光线传到这里那天,但从理论上讲,如果宇宙扩张的理论站得住脚的话,你的后代就有可能用超级望远镜看到它们。 另一种可能是:空间本身无限,但所有物质被限制在我们周围一个有限区域内--曾经流行的“岛状宇宙”模型。 这种情形下,第一层多重宇宙里的几乎每个宇宙最终都将变得空空如也,陷入死寂。 第二层次:膨胀后留下的气泡 如果第一层多重宇宙的概念不太好消化,那么试着想象下一个拥有无穷组第一层多重宇宙的结构:组与组之间相互独立,甚至有着互不相同的时空维度和物理常量。这些组构成了第二层多重宇宙--被称为“无序的持续膨胀” “无序的持续”指的是在最大尺度上的行为。作为一个整体的空间正在被拉伸并将永远持续下去。然而某些特定区域却停止拉伸,由此产生了独立的“气泡”,好像膨胀的烤面包内部的气泡一样。这种气泡有无数个。它们每个都是第一层多重宇宙。 第二层多重宇宙与第一层的区别非常之大。各个气泡之间不仅初始条件不同,在表观面貌上也有天壤之别。当今物理学主流观点认为诸如时空的维度、基本粒子的特性还有许许多多所谓的物理常量并非基本物理规律的一部分,而仅是一种被称作“对称性破坏”过程的结果而已。 第三层次:量子平行世界 第一层和第二层多重宇宙预示的平行世界相隔如此之遥远,超出了天文学家企及的范围。但下一层多重宇宙却就在你我身边。它直接源于著名的、备受争议的量子力学解释--任何随机量子过程都导致宇宙分裂成多个,每种可能性一个。 量子平行宇宙。当你掷骰子,它看起会随机得到一个特定的结果。然而量子力学指出,那一瞬间你实际上掷出了每一个状态,骰子在不同的宇宙中停在不同的点数。其中一个宇宙里,你掷出了1,另一个宇宙里的你掷出了2。 然而我们仅能看到全部真实的一小部分--其中一个宇宙。 但如果我们将之区分成不同视点分别来看待,就会更容易理解。研究它数学方程的物理学家们站在外部的视点,好像飞在空中的鸟审视地面;而生活在方程所描述世界里的观测者则站在内部的视点,就好比被鸟俯瞰的一只青蛙。 在鸟看来,整个第三层多重宇宙非常简单。只用一个平滑演化的、确定的波函数就能就能描绘它而不引发任何分裂或平行。被这个演化的波函数描绘的抽象量子世界内部却包含了大量平行的经典世界。它们一刻不停的分裂、合并,如同经典理论无法描述的一堆量子现象。 在青蛙看来,观察者感知的只有全部真相的一小部分。它们能观测到自己所在那个第一层宇宙,但是一种模仿波函数坍塌效果而又保留统一性、被称为“去相干”的作用却阻碍他们观测到与之平行的其他宇宙。 每当观测者被问及一个问题、做一个决定或是回答一个问题,他大脑里的量子作用就导致复合的结果,诸如“继续读这篇文章”和“放弃阅读本文”。 在鸟看来,“作出决定”这个行为导致该人分裂成两个,一个继续读文章而另一个做别的去了。 而在青蛙看来,该人的两个分身都没有意识到彼此的存在,它们对刚才分裂的感知仅仅是经历了个轻微的随机事件。他们只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决定,而不知道同时还有一个“他”做了不同的决定。 ...... 第六十二章 大漩涡 尽管听起来很奇怪,这种事情同样发生在前面讲过的第一层多重宇宙中。 显然,你刚作出了“继续阅读本文”的决定,然而在很远很远的另一个银河系中的另一个你在读过第一段之后就放下了手机。 第一层宇宙和第三层宇宙唯一的区别就是“另一个你”身处何处。 第一层宇宙中,他位于距你很远之处--通常维度空间概念上的“远”。第三层宇宙中,你的分身住在另一个量子分支中,被一个维度无限的希尔伯特空间分隔开来。 现在你正处在宇宙A--此时此刻你正在读这句话的宇宙里。 现在你跳到宇宙B--你正在阅读另一句话的那个宇宙里。 宇宙B存在一个与宇宙A一摸一样的观测者,仅多了几秒中额外记忆。全部可能状态存在于每一个瞬间。因此“时间流逝”很可能就是这些状态之间的转换过程。 第四层次:其他数学界构 虽然在第一、第二和第三层多重宇宙中初始条件、物理常数可能各不相同,但支配自然的基础法则是相同的。为什么要到此为止?为何不让这些基础法则也多样化?来个只遵守经典物理定律,让量子效应见鬼去的宇宙如何? 想象一个时间像计算机一样一段一段离散地流逝,而非现在那样连续地流逝的宇宙?再想象一个简单的空心十二面体宇宙?在第四层多重宇宙里,所有这些形态都存在...... 慧斯的科普知识足足讲了一个小时,她说的口干舌燥,喝了几口水才缓了过来,她讲的这些内容,我算是长了见识,不仅为所未闻,尤其那些晦涩难懂的话,更是让我难以理解。 “慧斯从美国回来就是不一样,而且国外的那些老外,日子过得够悠闲的了,一看就没抓促生产先建设革命任务!”赵坎也听到目瞪口呆,此时插话到。 慧斯将水壶一收,说:“国外的生活环境跟国内确实不太一样,主要是资本主义跟咱们社会主义之间的区别吧,相比较而言,我还是喜欢咱们的社会主义!” “还是慧斯有远见,老外的资本主义长不了。” “停,停,赵坎,你转移跑题的功夫我真是佩服,我要是不打住你,你是不是都得说到月球上去!”李团长听着听着话题越跑越远,立刻阻止道。 我见现场的气氛缓和了不少,这时才插嘴道:“彭先生,慧斯说的理论知识,我差不多懂了一些,你看我这么理解对不对,零数空间是一处单独存在于世间,它与任何的空间都不相同,而且在时间上的区别更大,外界半个小时,那里却过了两天两夜!既知身是梦,往昔任如尘,浮生若梦,竟差点忘了今夕何夕!何来何往!” 彭先生说:“嗯!不错,不错,你最后一句话说的太贴切了,慧斯基本将零数空间讲诉的非常透彻,我也不需要补充,总之,零数空间算是比较神秘的地方,具体情况如何,只能等待大家一步步的探索了!” “探索的事就交给以后的人吧,我是没心思在进入那个鬼地方,不过,话又说回来,姬昌可比那些老外强多了,比老外早那么多年就发现了这么多处零数空间!”李团长说。 我本想说古人的智慧可叹的,还没开口,我就听到远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水声,这声音突然出现在远方,声音之大如同九天之上坠落而来的洪水! 这么大的动静,船上的人全部听的真切,彭先生连忙站起了身,拿着望远镜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然后我看到他嘴动了动,可是水声滔天,根本没听到他说什么,后来他直接吼了说出。“前面就是大漩涡,可是!不太对劲啊!我记得还有一天的航程才能接近漩涡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 按道理漩涡是不会移动的,但是我们又这么快到达了漩涡,其中缘由我也不太清楚,彭先生接着喊道:“既然接近漩涡,大家就把潜水服和氧气瓶戴好,做好进入漩涡的准备!” “怎么!老彭!依伦他们都已经得到了治疗诅咒的石头,还要进入漩涡冒险吗?!”这话是我三舅说的。 “薛工!石头只不过暂时压制住了诅咒,想要根除,必须进入漩涡!” 话落,船上的众人好一阵忙活,穿潜水服的穿潜水服,绑装备的绑装备,我带上氧气瓶之后,也帮着赵坎用绳索将物资牢牢的绑在了船甲板的凹槽中,勒了七八道绳扣我跟他才罢手。 震耳欲聋的声音越来越大,我在心中也有了大概的猜想,我们小队要进入的漩涡之大,一定远超我的想象。漩涡的吸力很大,不知不觉就将小船带到了它的附近,速度之快,大家伙刚准备完毕,小船就已经到达了旋涡的边上。 自从得知漩涡的存在,我就存有一丝好奇,准备完毕,我立刻走到了船边一看究竟,可是目中所及的场景,顿时惊的我一身冷汗,我印象之中,既然看到超出想象之大的漩涡,有了心理准备,所以也不会太过震惊,可是我所看到的海面却平静如常,要不是惊天巨响和小船向声音方向倾斜,我都会觉得我还没从零数空间走出来! “彭...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没有漩涡?!”我大叫道! 他喊道:“这是一处没有漩涡的大漩涡!我本打算提前告诉大家这是怎么回事,可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漩涡。” “没有漩涡的漩涡!”我头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我本想再问问,奈何声音太大了,彭先生就算有心讲,我也听不清!只好忍住了! 彭先生接着喊道:“现在!船已经靠近了漩涡的边缘!大家把船上的绳子绑到身上,千万绑紧,一旦落水必死无疑!” 他这话说的很对,小船被一种莫名的拉力,一半的船身几乎都沉进了水里,除了李团长早有准备外,我们其余四人,都忙手忙脚的绑绳子。 船的速度越来越来,巨大的吸力,让钢金打造的船上发出了很难听的摩擦声,我坐在了甲板上,又有些不放心,又扯了扯身上的绳子,才将双手死死的抓在甲板上,突出的两个把手。 ...... 第六十三章 天旋地转 漩涡表面看似平静,然而平静的海面下却波涛汹涌,仿佛可以撕碎万物。因为其平静,我也推测不出漩涡的大小,但凭声音,我清楚,绝对小不了,怪不得如此巨大的漩涡,从古至今都没几个人发现,首先空中很难发现,其次当船只发现时,已经来不及脱离漩涡巨大的拉力。 后来我查阅相关资料,才清楚没有漩涡的漩涡究竟是怎么回事。海洋中存在着强大的洋流,并且运动轨迹是不变的。 然而,由于海底并非平坦,总会有海底的山岭高原存在,当这些山岭高原的顶部接近海面甚至伸出海面形成岛屿,而且这些山岭高原又处在洋流的运动轨迹上,这种地形就会给洋流带来阻碍作用,使其绕行或分支,由于背风效应就会在山岭高原的背风处形成海洋里的漩涡地球自西向东自转,致使北半球的地表物体运动时会有一个向右的运动趋势,这就是地转偏向力。 当水流入一个适当大小的孔时,会受地转偏向力而向右偏,使得水流在孔口出现一个逆时针的旋涡。 因为旋涡是俗称,它是流体团的旋转运动,称涡旋。 在自然界中,涡旋有时能明显地看到,例如大气中的龙卷风,桥墩后的旋涡区,划船时产生的旋涡等等。但在更多的情况下,人们不易察觉到涡旋的存在。我们面前的漩涡是其中不易察觉的一种! 我们乘坐的船,经过特殊改造,结实程度没的说,可以承受很大的冲击,吃水量也非常的大,整条船一大半都泡进了水里,却不见下沉的迹象,看到这一切我心中踏实的不少。 可能是波涛汹涌的漩涡远比平静海面来得吓人,我虽心里明白,此时的危险性比真正能看到的漩涡还要大,但心理作用的影响下,我并不觉得害怕,甚至觉得没什么!正是这种没什么,接下来让我吃了不少的苦头! 越靠近漩涡中心地段,声音就越大,此时我双耳发鸣,甚至嘴里都有一股血腥味,除了滚滚波涛声,什么也听不见。 突然一阵巨浪把沉在水中的船高高掀起,从半空中,我看到前面五百米的地方,出现了向下抽吸的黝黑窟窿,半径并不大,只有寥寥数米,那里应该就是漩涡的中心。 “噗通”重达数吨小船重重的摔在了水面上,船上与水面产生的巨力,让我浑身跟散了架一般,尤其是屁股一阵吃疼!不到3分钟,小船就进入了漩涡的白水阔带内。 船向内略为一转,就立即绕着漩涡飞快地旋转起来。 海水在船的左边升起,像一道转动的大水柱,但看不到右边的涡底。短短五百米的直线距离,却让我们乘坐的小船,绕着漩涡的边缘旋转了约一个小时,开始愈来愈接近倾斜的漩涡内层。 我的双手仍握着铁环,赵坎则抓住有绳子缚住的装备。突然,其中一个被绑紧的背包,它上面的绳子拦腰扯断,瞬间挣脱了绳索,向我这边冲了过来,好像疯子一样,我被装备一撞,带着我把手从铁环中扯了开。 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其他人自顾不暇,根本抽不开身来救我。我心中万般焦急!我一旦落入水里,恐怕跟多年前的张师长下场一样。 我整个身子悬在了半空,要不是腰间的绳子,我早就掉进水里,看着摇摇欲断的绳子,我的脸都变成了青色,我用尽全身力气狠命的抓着绳子。 这是小船猛然转到漩涡里面,又是一股巨大的力量透过绳子传到了我的腰上,我眼看着粗如手指的绳子上,几道细绳吃不住拉力,从中间断开,我干脆闭上了眼睛,心说这一次恐怕凶多吉少了!以为一切都完了! 可是我悬在半空的身体,竟一下落了下来。我立刻抓住了铁环,已是吓的满头冷汗! 我镇定了一下,很快抬头看到,在小船的上下左右,也就是在涡内各处,有许多其他的东西:船表面钢片,已死的树木、装备以及数不清的鱼等等。 所有的东西围着小船的周围,噼里啪啦传来了无数巨响。这声音让船上的每一个人脸色铁青,即使特殊改造的船,在如此巨大的力量面前,被撕成碎片也是情理之中。 我本来以为漩涡中的那棵死树会先进入漩涡,结果只有我们乘坐的小船一个劲的向下沉去。 我突然明白,大的物体在涡中下降的速度比小的快。有些小的东西,如木片和箱子,就不会到达涡底。现在的每一秒都生与死的考验。面对这种考验我却无能为力! 在接下的很长一段时间内,小船继续绕着涡转,我看了看头顶的涡流,小船已经向下沉了五十多米。接着我跟随着小船狂转,不到十几秒小船就旋转了三次,不仅海水翻滚,我的胃更是翻滚的要命。 此时此刻,时间如同静止了一般,头顶的高度越来越高,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只听到船的底部,传来了一声如同野兽嘶吼的怪响,听声音,我清楚,船身终于掉到了涡底岩石周围的怒涛中。接下来是生是死!完全交给了老天。 野兽的嘶吼继续传来,岩石与金属碰撞的刺耳声音越演越烈,越来越响!声音让我脑子生疼,耳膜都快震碎了,无数的水在这时也顺着船的四周涌到了我的跟前,我连忙将水肺的呼吸器放在了嘴里。 潜水装备我之前只听说过,这是我第一次戴,费了好大力气才扣上了潜水镜。就这么一会儿嘴里就呛了好几口水,差点没呛死! 最后船身的旋转速度骤然下降,越来越慢,我不知是船底的巨大摩擦,让转速降了下来,还是小船即将进入诡异的海下世界,所以才会这样。 “砰!”“砰!”“砰!”接连三声巨响,船身传出了哀嚎,显然快散架了,我看了看其他人,他们也都带上了呼吸器和潜水镜,所以看不见大家的表情,但我却万念俱灰! 我正要等待死亡的降临,突然!一阵诡异的旋转,先前暗淡的天空顷刻之间变得奇黑无比,紧接着就是一股失重的感觉! 黑暗中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抓住手中的铁环! ...... 第六十四章 海底洞穴 当船停止旋转时,我已记不清过了多久,整个脑子都是天旋地转,我抬头看了看四周,漆黑一片,没有任何的光亮。天崩地裂的巨响也消失不见,此时却变得异常的安静。我想去听听其他人是什么情况,可是耳朵里确实若隐若现的鸣声,就像炮弹落在眼前,造成的短暂耳鸣一样。 我本想往耳朵里掏掏,却忘了手上带着厚重的潜水手套,根本伸不进耳孔,又不知过了多久,我斜对面亮起了一束照明,照明很刺眼,我不得不闭上眼睛。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我看到是李团长将胸前的潜水灯打开了。 我连忙将潜水镜取了下来,头皮被潜水镜的松紧带勒的很疼,他看到我动了,然后我听到一阵“嗡嗡”声,他应该在跟我说话。 “什么?李团长,你说什么?”我回答道。 还是“嗡嗡”声。 随后我见他解开了身上的绳子,他想站起来,结果又重重的坐在了地上,我以为他受了伤,我身上的绳子早在进入漩涡之际,便被拉力扯断,所以我只需站起身就行,可是当我用力起身时,却发现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瞬间的疼痛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得不又坐在了甲板上。 看来李团长跟我的情况一样,知道他没受伤,我也松了口气,借着他胸前的潜水灯,我扫了扫四周,看了看其他人的处境,下来时的六个人都在船上,除了我三舅还依靠在船缘边没有动弹外,其余人都醒了过来。 差不多又过了一分钟,李团长经过很多次尝试后,终于站起了身,我也踉踉跄跄的勉强站直,我第一时间就走到了我三舅面前,将他头上的潜水镜一取,我看到他闭着双眼,鲜血从他一个鼻孔流了出来。 看到他这样,我心中“咯噔”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中要数他的岁数最大,本来身子骨就差,在这么一折腾,老命要是丢在这里,我回家根本没法跟家人交代。 这时其他人也都靠了过来,彭先生是被李团长搀扶过来的。 他说道:“依伦,薛工怎么样?” “好像下来的时候碰到了脑袋,不知道有没有脑出血!”我回答道。 “让我瞧瞧。”慧斯将潜水手套一摘,用手将我三舅的眼皮给拔了开。她看完左眼,看右眼。这期间我心脏狂跳,就怕慧斯说出一句不行了。 “没有脑出血,只是昏迷了过去,过一会儿就能醒!”她的这句话如同天籁之音,我真有一种冲动,想抱着慧斯亲上两口。 “太好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彭先生也十分高兴,先不说他跟我三舅感觉挺深,两人工作之外也有交集。单论这个队伍的带队人就是他彭先生,队伍里出现任何的人员伤亡,他的责任都是最大的一个,每个领队都不希望自己的队伍出现缺员的情况了! 众人知道我三舅没事后,才有心思打量周围的环境,我们五个人也顾不得电池电量,全部将胸前的潜水灯打开了,潜水灯跟平常的手电不同,不仅防水,在水下的照射距离也不是一般的灯具能比拟的,五道光柱几乎将我们周围的一切情形看得清清楚楚。 只看了几眼,我就被身处的环境给震撼到了,竟是一处水下洞穴。整个水下洞穴十分的壮观和神奇,有千姿百态的钟乳石,还有巍峨挺拔的石林,如果这里不是海底世界,我都想尽情探索周围不可思议的美景了。 我以为这种美不胜收的环境布满了美景,但是当我用潜水灯向小船周围的水下照去时,我发现,竟有无数的船只残骸和动物的森森白骨!尤其离我最近的水域中,一个双眼空洞的骷髅头,立在水中直直的盯着我!虽说此地的白骨没有秦始皇陵里的殉葬坑多,但如此美景之中充斥着数不胜数的白骨,难免会让人产生恐惧之意。 我看到的一切,船上的其他人也将岑岑白骨尽收眼底,大家的脸色被白骨惊了变了颜色。 “这地方表面看着挺美,实则是一处埋骨之地啊!”彭先生扶了扶眼镜,感慨道。 “我是个粗人,没觉得哪里美,不过这地方真够瘆人的了!”李团长在一旁扶着彭先生说道。 慧斯说:“彭先生,这里应该就是漩涡的下方吧!” “没错,虽然我也是第一次进来,但根据记载,进入仙岛之前会到一处洞穴,洞穴之中皆是钟乳、石林,你们看看周围,这些东西全都有,所以此处定能通往东海仙岛!” 先前我跟赵坎,还有李团长进入零数空间,还以为哪里是通往仙岛之路。没想到通往仙岛的真正道路却如此之美,怪不得一个岛屿被称作东海仙岛啊!果然不负盛名! 随后彭先生指了指水中的白骨以及船只的残骸。“想必这美景之下的炼狱,正是常年累月堆积而成的。” 彭先生说的很对,仅仅五六分钟内,我就看到了大大小小好几个不同年代的船只。 一旁的彭先生接着说道:“在古代中国造船技术领先世界,尤其是隋唐时期的船,不仅工艺先进、结构科学、形体巨大,稳定性也很强。” “你们看那里,那艘船应该就是唐朝的船!” 闻言,我看了过去,在一片残骸中,我看到了一艘木船的影子。 “即使放在当今,隋唐时期的船也不比钢铁打造的船差上多少。特点有很多,水密舱结构,增强抗风浪击打的安全性。榫钉接合与油灰捻缝技术,使木料延长,能造大船。船舷置防浪板,形如鹘翅,既可防倾侧,又可掩挡海浪,保护甲板上的人员与物品安全。在船舷安装四根长长的粗木,用长钉牢固地与两舷结合,称“大腊”。大腊既防外部撞击,又强化船体自身的稳固性。” “唐玄宗天宝年间,泉州所造安海船,“银锒船舷十五格,可贮货物二至四万石之多。”十五格,即十五个底舱。当时外国船,木料脆,用椰子皮为索联结,橄榄糖灌塞缝隙,会不进水,很少使用钉榫,故船体小,抗风浪性差。” “国外的船怎么能跟咱们比!”李团长自豪的说道。 彭先生却叹了口气。“好汉不提当年勇,不过,我相信,未来的中国一定能重新回到鼎盛时期!” ...... 第六十五章 又一艘先锋号 彭先生的话不得不让我这种热血青年,好好想一想,越想越是愤慨,即使现在提起这些事,我也愤怒的不能自控。 古代的中国如此强盛,中华上下五千年,面对无数强敌未曾折腰,汉武帝刘彻曾说过一句霸气宣言: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清朝末年,政策上的失误——闭关锁国,还有清政府签署的一系列丧权辱国的条约。 清朝之所以会丧权辱国,就是因为专家太多,其大部分都是三国时期吴国张昭之辈。 真正打仗时,敢去打,可能损失会比较少,不敢打,任由敌人长驱直入,加上屠杀,赔款,破坏,这个损失就不可估量了。 所以孙武说:兵者,凶器也,不得已而为之。 想当年清朝镇南关大捷,法国内阁摇摇欲坠,清朝反而去议和,这种事被人们称为胜利中的失败。当时的同胞兄弟姐妹们不可能表达想打的愿望,实在是有些非人欺人太甚..... 看见同胞被杀,资源被夺,如果连表达一下愤慨的人都没有,那岂不是冷漠无情? 还有一些专家整天唯武器论的,好像装备差了就要任人宰割?装备差了就无所作为了,士兵的大脑与意志不用算吗? 二战时意大利怎么连埃塞俄比亚也打不下?朝鲜战争怎么中国赢了?为什么说是中国赢了,不是板门店谈判分界吗?因为美国人如果能赢的事会和你谈判吗?所以毛主席永远受人尊敬,他为工农付出了太多! 满清由满族建立,满族本为游牧民族彪悍尚武,却为何面对外敌入侵一再屈膝求和,丧权辱国? 先前本人一直以为是实力不济,实属无奈。也就是说实际上已经形成了一种卖国自保并不一定可耻的观念!在形势所逼无力回天的情况下,委曲求全是每一个人理所应当的选择。 但是即便如此,我仍然无法理解晚清政府“宁与友邦,不与家奴”,“量中华之物力,结与国之欢心”这样的混帐言论!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无耻、下贱的人?!怎么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这样匪夷所思的话?! 这已经不是“委曲求全”能够解释的了,因为你完全无法感受到这话语间有任何的委屈之意,简直就是慷慨激昂,慷慨激昂地卖国! 以民族的视角来看,满清一直是个殖民政权,晚清根本不是什么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从明朝以后,中国一直就是一个纯粹的殖民地!大屠杀、剃发易服、种族隔离、霸占初夜权、文字狱...... 由此,也就不难理解晚晴政府卖国求荣时的振振有词——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不是卖国——当你抢了一家人,然后出现了一帮更凶悍的强盗要来分一杯羹,你会“为这家人”挺身而出誓死抵抗吗? 清朝统治者其他的言论做法,比如“汉人强,则满人亡”,比如同治帝告诫满人中国守不住了就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比如给汉人划分的18省流动界限都清楚地表明,他们从来都是以殖民统治者自居,从来没把汉人当同胞,在统治者不把受难者当同胞的时候,责任心这一关键的心理因素便无法起作用。 作为对比,同为封建家天下的汉朝“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宋朝算是最窝囊的,可能是个例外,应该说,宋朝确实很不幸运,在遭遇了契丹、党项、女真之后,女真也已经腐朽的时候,却遇到了更难对付的敌人--蒙古。蒙古的崛起确实是个值得研究的奇迹。 不幸运的还不止这些,还有宋朝这个时候又是衰落的时候,碰上宋度宗这个弱智皇帝。 但即使如此,宋朝在这个征服了世界的敌人面前也有过骄人的表现--在宋理宗时期宋蒙战争中宋朝少有败过,蒙古多次被宋军击退。而即使在后面襄樊之战后,宋朝在失去了藩篱的情况下,也没有出现过一溃千里的情况,各路宋军节节抵抗,将帅以身殉国,表现了高度的民族气节。 蒙古灭亡金国只用了五年时间,但灭亡南宋却用了四十五年,在一段很长的时间里蒙古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能力灭亡南宋。 这种情况和明朝末年的满清入关甚至抗日战争比起来,更可以看出宋朝时期那种高昂的民族精神。文天祥则是这种精神的最高代表。 到了明朝“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统治者对国家民族的责任意识超出我想象,明朝整朝只有皇帝战死,只有皇帝自杀殉国,没有委曲求全,更别提卖国求荣,明朝许多的百姓为拒绝剃发易服的侮辱,也拼死抵抗不愿苟活。 清朝是一个磨灭了民族血性,只需要奴才的朝代。 ...... 我三舅的一声轻咳打断了我的愤慨,我吐了一口心中的闷气,蹲在了我三舅身旁。“三舅,感觉怎么样?” 刚刚苏醒,他眼神还有些涣散,大约过了几秒,他才看清楚面前的人都是谁。 我又问了一遍。 “咳咳!”他是那种个性刚强,有苦自己吃的人,他回答道:“我没事,命硬着呢,死不了啊!倒是我这把老骨头拖大家的后腿了!” “三舅!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叫拖大家的后腿!” 他本想推开我,让我去干别的,但此时的他根本用不出那么大的力气,看着他憔悴的样子,我很心疼。要不是因为我,他也不会冒险进入这里,我将他扶了起来,又给他喝了几口水,做完这些,他的神情才恢复了不少,只是嘴里不时的喘着粗气。 当时出发前,为了以防万一,船上放了三艘救生艇,在进入漩涡的过程中,两艘被撕成了碎片,还有一艘勉强可用,在这危急时刻,也算起了天大的作用。 赵坎和李团长在众人照顾我三舅时,乘着救生艇去洞里找出路,整个洞穴很大,他们俩用了半个小时才回到了船上。 结果他们俩刚一上船,就跟商量好了似的绷着脸,李团长的脸还有些发白,赵坎则紧咬着嘴唇。 彭先生问道:“怎么样,有出路么?咦,你们...这是怎么了?” 李团长说话都有些磕巴,他道:“彭先生,出路倒是找到了....”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俩...在那边又看到了...一艘先锋号!” ...... 第六十六章 先锋号的灵魂 “先锋号?怎么可能,它不是在海面上飘着么?你们俩是不是看错了!” “哎呀,我们两个人还能看错么?”李团长回答道。 “这就奇怪了,难不成先锋号也被卷进漩涡里了?”我问。 “这里面的那艘先锋号根本不是后进来的,我也说不明白,一会儿大家去看看就知道了。” 一旁的彭先生看出了端倪,说道:“我看大家还是别再这里争论了,你们看见的先锋号在什么地方?” 李团长回身一指。“就在出口附近!” 闻言,彭先生低下头,看了看我三舅,话还没出口,我三舅就先说道:“老彭啊,我没事,我也挺好奇怎么会有另外一艘先锋号,咱们现在就去看看!” 彭先生点了点头,知道我三舅刚强,给我使了一个眼色,我会意说:“三舅啊!我知道你没事,去可以,但是得让扶着你!” “好吧,好吧!” 随后大家整理了一下船上剩余的装备,我点了点数量,发现少了很多背包,而留下的背包里,大部分仪器都已损坏,众人整顿完毕,一个接着一个踏上了救生艇。 李团长在船头指着方向,我跟赵坎划着救生艇,我看了看指南针,发现此时的方向向着正西。这个海底洞穴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大上一圈,整整向前划了十几分钟,才到了赵坎和李团长发现先锋号的地方。 离着还比较远,先锋号的轮廓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这是一艘与外面那艘一般无二的先锋号,除了大小样式一样外,船头的一侧更是用黑色的油漆写着几个大字,上面的字虽然被海水腐蚀的差不多,但还是能辨认出“先锋号”三个字。 看着先锋号这三个字,我有些说不出话来,划船的手不知不觉都停了下来。彭先生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站起了身,用潜水灯仔仔细细的照了一遍。然后我听到他自言自语。“奇怪了,还真是先锋号,外面那艘又是什么呢?” 在场的六个人,有三个曾经乘坐过先锋号。我看了看这三个人的表情,尤其是我三舅,看到残骸的第一眼就确定这船是先锋号。 在我的观点里,从来没想到世界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船。被看成一样,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两条船有很多的相似之处,或者根本是刚卷进来的! 彭先生整整看了三分钟,才回头对众人说道:“这船我看了一会儿,基本确定这就是先锋号,而且跟上面那艘一模一样!” 我不信邪,于是问道:“彭先生,这两条船是很像,会不会搞错了,或者......” “我知道你的想法,其实不单单是你,就连我也非常的奇怪,你看船头左侧的钢骨,是不是有一个凹槽!”说到这,他伸手指了指。 破烂不堪的钢骨上,确实有一处明显的凹槽。 彭先生不等我说话,他就接着说道:“当年先锋号刚刚出航,便发生了一次意外,正是意外,导致了凹槽的出现,两艘先锋号都有这个凹槽,而且位置也相同,所以不可能是巧合,还有,你看看那些发黑的锈迹,明显在水中泡了好些年,腐败的程度比上面那艘还要严重!所以不可能是后进来的!” “彭先生...你的意思,这个世上有两艘一模一样的船?” “我本不想这么认为,但事实就摆在面前,又不得不这么想!”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有两个李团长就已经让我十分费解,现在又冒出了两艘一模一样的巨大船只,要不是亲眼所见,我打死也不相信这事是真的。 这时慧斯像是感慨的说道:“看来,这艘就是沉入海底的先锋号,而另外一艘则是先锋号的灵魂!” 我纵使知道慧斯见多识广,但这么扯淡的话,我还是头一次听到。于是我反驳道:“先锋号的灵魂?慧斯你可别乱说,就连人有没有灵魂都不得而知,一艘船怎么可能有灵魂!” 慧斯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这么说确实没有事实的依据,但是人类的确存在灵魂!” 我动了动嘴,没有开口,准备听她继续往下说。 “灵魂是一个人的思想!它没有实体存在,灵魂依赖大脑而存在。意思也就是说,一个人之所以有灵魂,是因为他有一个能思考的大脑,能够意识到“我”的存在,意识到“我”的存在后,这个人才会拥有灵魂!因此可以说,“我”的意识即是灵魂,灵魂是人的意识,是一个人的思想!” “死亡对人意味着什么?” “一了百了?” “还是一个新的生命旅程的开始?” 她一连问出了三个问题,我一脸的迷茫,倒是一旁的彭先生,自顾自的点了点头。 慧斯接着说道:“虽然民间认为灵魂不灭,人有轮回转世,但科学界因一直找不到证据而予以否认。” 彭先生说:“有关科学的证据,最近我也听说了一些,想必你要说的是美国科学家罗伯特教授的依据吧!” 慧斯开始有些意外,但想到以彭先生的身份,能知道这件事也是在平常不过的了,她说:“是的,彭先生,罗伯特教授跟我父亲也算是旧识,他们一起共事过,这几年他运用量子力学证明灵魂不死的全新论述,受到美国人普遍的关注,也间接证实了民间对生命的固有认识。” 美国北卡罗莱纳州维克森林大学医学院教授罗伯特·兰萨通过研究发现,量子力学中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人死后并未消失,死亡只是人类意识造成的幻象。 兰萨说:“人在心跳停止、血液停止流动时,即物质元素处于停顿状态时,人的意识讯息仍可运动,亦即除肉体活动外,还有其它超越肉体的‘量子讯息’,或者是说俗称的‘灵魂’。” 兰萨还提出了生物中心论支持他的观点:生命创造宇宙,有个人意识才有宇宙的存在,实质上的生命与生物是真实世界的中心,接着才有宇宙,宇宙本身并不会创造生命;意识使得世界变得有意义,时间与空间只是人类意识的工具。 这种对宇宙的看法很接近宗教和东方人对宇宙的认识,即创世主的意识创造了宇宙和生命。 ...... 第六十七章 洞中的光 兰萨的这一发现使得长期以来“唯物论”和“唯心论”之争变得毫无意义,从一个侧面证明“物质和精神是一性的”这一说法的正确性。 有信仰的人都相信灵魂不灭,相信轮回转世,不少人还有过濒死经历。 两年前,英国著名物理学家罗杰·彭罗斯、美国亚利桑那州大学意识研究中心副主任斯图亚特·哈默罗夫博士证实了濒死经历的真实性。 他们提出,当人死亡时,构成灵魂的量子物质离开神经系统而后进入宇宙,这时便会出现濒死经历。患者出现濒死经历时,灵魂离开肉体,重回宇宙,如果患者苏醒过来,灵魂又重新回到肉体。 哈默罗夫博士进一步认为,灵魂是由宇宙的最基本的物质构成的,可能与时间同时出现。而人的大脑只是原意识的接收器和放大器。哈默罗夫的这一认识也比较接近东方人的说法。 东方人认为,大脑只是一个加工厂,本身并不产生思想意识,它的主要功能就是接收来自宇宙的信息并加工成语言,再表达出来。 那么灵魂到底存在哪里? 兰萨教授认为,灵魂不但能存在于我们这个宇宙,它还能存在于另一个宇宙。灵魂意识的能量可能在某一点上被招回来放入另一个身体。而与此同时,它存在于物质身体之外的某种真实世界中,即很可能是另一个宇宙。这一说法从科学角度论证了轮回转世的真实性。 慧斯继续说道:“西方人所说的灵魂,在东方被称为“元神”。在东方,不论是佛家还是道家,都认为元神不灭。一个生命死了,只是表面肉身的死亡,而其元神则会再次转生,进入其生命的另一个旅程。而且不止人有元神,万物皆有灵。这一点也早已为科学发现所证实。 早在1966年,美国中情局的测谎仪专家巴克斯特,利用测谎仪对植物进行了一系列科学实验,证实植物不但有意识,还有高级情感活动,能识别人,且具有超感功能。 巴克斯特的实验轰动了全球,世界各国大量的重复试验证实了巴克斯特植物实验的真实性。 东方人与科学家在探讨生命时最大的不同在于:东方人是从微观到宏观整体地看宇宙,看其整个层面,而不是某一个点。而科学的方法论则是从一个点开始,纵深研究下去。 所以,东方人认为,整个一层分子就是一个空间,组成分子的原子是另一个更大更微观的空间。因此,当一个生命死亡了,只是构成其表面身体的分子结构解体了,其更微观的那层身体在其原子空间里依然存在。 至于元神,东方人认为他才是真正的永恒的生命,人体也好,其它动物或植物也好,只是元神的载体,是其完成其生命过程的依托。这就是人们所说的轮回转世。 当元神因为某种执念,不愿转世或者离开时,便产生了传闻中的鬼!” “没想到连人有灵魂的证据都能证明出来!”赵坎这时插话道。 “是啊!有理论依据为前提,不得不让人深思啊!”彭先生说。 “不管怎么样,人既然有灵魂,动物植物也会有,就算一些看似没有生命的东西,也可能存有灵魂,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罢了!” 略微沉吟了片刻,彭先生说:“我认为慧斯说的很对!先锋号的本体沉在了此地,因为某种原因,船的灵魂化成了实体,继续在海水行驶,这一点跟人的执念很相同!” 这时,赵坎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依伦,你怎么不说话,难道还在纠结这个事么?” 我自认为,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人,可是这么荒唐陆离的事,我真的很难相信,不过我也清楚,慧斯说的观点有些道理。 我说:“我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一艘船不可能有自主的意识,或者灵魂!” “好吧,好吧,真是扭不过你,咱们不说这个,行了吧!”慧斯一脸无奈的说。 随后,李团长将出口的位置指给了彭先生,并形容了一下出口的大概样子,需要绕过先锋号才可以看到,彭先生又打量了一番先锋号。“其实我很想到先锋号上看看,但时间紧迫,还是离开这里吧!” 彭先生说这话时,心里想的什么,我大概明白了一些,他是想看看先锋号上是否有张师长的尸体,张师长的尸骨在这里停了这么多年,出于道义,也应该将他埋葬,于是我说:“彭先生,我也想上船看看,万一张师长的尸骨还在船上,咱们正好顺便带回去,好生埋葬!” 他看了看我,微微一笑,说道:“你真是说到我的心里了,可是去了也是浪费时间,水中不比路上,就算有张师长的尸骨,过了这些年,肯定也找不到了!” ...... 李团长说的很对,出口正好被先锋号给挡住了,救生艇绕到船身的另一边时,一个笔直平行的洞口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这个洞有多深单凭一眼是看不出来的,但是让人奇怪的,洞并不是完全的漆黑,似乎有微弱的光亮,从洞的深处透了出来。 “咦?不对啊!刚才发现洞口的时候,并没有光啊!”李团长惊疑道。 一旁的赵坎也说道:“是啊!刚才洞里是黑的呀!” “难不成这里还有大活人不成!”我三舅这是说道。 若是平时,他说这句话,众人定会认为是句笑话,多半听听罢了,可是他的话一出口,大家伙竟没有一个人开口反驳,而是一个个却若有所思的在思考他这句话。 一个想法却在我的脑海里若隐若现,越想越有可能,于是我说道:“彭先生,先锋号沉船至今,虽然有些年头,但是这个时间说长也不长。” “而且我听你说过,当时为了进入仙岛,船上的食物和物资准备的很充分......”说到这,我觉得我要是把我的想法说出来,我自己都可能不相信,只好把嘴闭上了。 彭先生笑了笑,说道:“依伦啊,你的想法向来独特,有什么想法,你大可以说出来。” “好吧!我觉得一整船的资源让一个人生存几年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 “所以什么!依伦你快说啊!你要急死我啊!”李团长不耐烦的说。 “张师长会不会没有死,而是还活着?!” ...... 第六十八章 死去的日本人 “你说的虽有一点道理,但这个不太可能吧!”慧斯说道。 “我明白你话的意思,但是洞中的火光怎么解释,李团长和赵坎可记得清清楚楚,之前哪有光亮啊!”我说。 贺教授说:“我看再争论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反正出口就在眼前,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洞口跟海水之间隔着一个高约一米的石台,海水常年的冲刷,早已让锋利有棱角的石台异常光滑,高度所限,我们只好将救生艇停在岸边,刚一站到洞口,一阵凉飕飕的风就迎面而来,我们几人互相望了几眼,步入了山洞之中。 在外面看来山洞笔直前行,可是刚走了一百多米,就弯路横生,甚至出现了岔路口,要不是有火光指引,很容易在这种洞穴中迷失方向。 大家离火光的距离越来越近,我的心确狂跳不止,我有一种担心,若见到张师长还好,但要是其他的奇怪东西,难免会发生不测,自打从零数空间脱身,我就已成了惊弓之鸟。稍有点风吹草动,我的反应都会很强烈! 距离近了,火光的颜色越发看得真切。它从前面的岔路透了出来,那是一种类似火把的光,不刺眼,但照明范围很大,大家心理都明白,只要再经过一个岔路,就能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们六人全在洞壁边停了下来,李团长胆子最大,站在第一个位置,侧着身,将头探了进去。此时我的心就跟揣着七八只兔子一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团长背影。 他仅仅看了一眼,就跟触电一样,将头缩了回来,我站在靠后的位置,他的声音还非常小,只看到他动了动嘴唇,根本听不到他说什么。 但紧挨着李团长的赵坎,闻言后,却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彭先生,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看着他们这样的表情,我想到:难道还真让我说对了,张师长还活着! 可是我的想法刚刚出现,李团长就不知在那掏出了一把手枪,一个前滚翻,从地上滚了出去,刚一蹲稳,他就呵斥道:“把手举起来,乱动一下我就开枪打死你!” 他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安静的山洞中响起,滔滔不绝的回声从各个角落汇聚到了我的附近,李团长还是举着枪,可岔路后面却没有任何的回音。 见那人没反应,李团长拉了拉枪栓,喊道:“我数三个数,你要是再不举手,我就开枪!” “三!” “二!” “一!” “先别开枪!李团长!”赵坎出言阻止了他。 话音刚落,赵坎人影一闪,就冲进了岔路后面的空间,然后我听到一段杂乱的响动,紧接着便是异常的安静,举着枪的李团长则慢慢站起了身,对着大家伙说道:“原来是个死人!” 我们其余的人,全部绕过岔路,向内侧走去,岔路的背后是一个面积不小的溶洞,溶洞右侧的墙壁上插着一个火把,燃烧的油布上冒着漆黑的烟。 借着火光,我看到溶洞的正中间坐着一个人,这个人背对着洞口,坐姿让我看着十分的别扭,头低低的垂着,佝偻着腰,一件军绿色大衣披在他的身上。他旁边的地上则放着一把一米长的大刀! 赵坎则站在那人的正对面瞧着他!见我们几人都走了进来,他才说道:“日本人!” 话落,赵坎俯身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那东西虽破败不堪,表面满是腐烂的窟窿,但我还是看出那是一面太阳旗。 对于此处出现日本人,我更多的是不解,我们都绕到了日本人的身前,将日本人的外面看在了眼里。这个日本人不知道死在这里多久,两个如同空洞的双眼镶在他的脸上,身上的肉,腐烂的十分严重,身上很多地方都露出了黄褐色的骨头。 一把半尺长的佩剑,斜插在他的肚子上。 “这个日本人是剖腹死的!”彭先生淡淡的说道。 日本人是怎么死的,我完全不在乎,全死光了才好,我好奇的是,日本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于是问道:“彭先生,这里怎么有日本人!”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录像带中,日本人能够达到那座神秘城镇,能来到这里,也不算意外。” 我听着彭先生话,眼睛却没离开尸体分毫,刚看到大刀时,我就觉得眼熟,一听录像带,我脑子就嗡的一下,一片空白。我说:“彭先生,这个日本人,好像是录像带里的日本军官!” “哦?你从哪看出来的!” 我指了指地上的太刀。“这把刀跟录像带里的一模一样,尤其是刀把上的绳子!” “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很象,他怎么死在这了?” 这时一旁的慧斯却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她忧心忡忡的说道,“彭先生,我觉得现在不应该考虑他为什么死在这,而是应该想想,火把为什么会亮!” 她这句话,瞬间提醒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是啊,大家刚进来,注意力全部被尸体所吸引,将最重要的事忘在了脑后,火把是不会自己燃烧的,一定有人将它点着,而且是刚刚点燃的! 不知为何,我头皮都有些发麻,我说:“会不会还有其他的日本人!” 结果我话音刚落,溶洞另外一侧的黑暗中就传出了一阵脚步声,轻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溶洞中被无限的放大,我听着如同炸雷一般。 李团长立刻将枪对准了黑暗处,赵坎反应很快,对大家小声说道:“听脚步声,对方距离还比较远,咱们在明处,万一对方有枪,会很吃亏!”说完他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块大石,说:“大家先去那里躲一下,然后看情况而定!” “好!赵坎说的有道理,大家快动身!”彭先生说。 赵坎所指的石头很大,看样子是从洞顶塌下的,半径足有两米,足够我们六人藏身的,我将胸口紧紧贴在了岩石上,不知是石头太过冰凉,还是诡异的脚步声,诡异的气氛让我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我露出了半个脑袋,以便注视黑暗中的东西!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当一个人形影子隐隐约约出现在光照范围之内,我情不自禁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对方的样子哪还像个人!分明是一只生活在溶洞中的恶鬼! ...... 第六十九章 溶洞里的人 这只人形恶鬼,头上顶着一大片黑白相间的头发,凌乱不堪,挡住了他大半张脸。通过他露出的小半张脸,我看到,这个人的脸色被火光映照的苍白如纸,尤其是他诡异的双眼,根本看不到黑色的眼珠,惨白一片! 他手中抓着一条死鱼,鲜血顺着鱼嘴滴的他全身都是,长长的指甲扣在了鱼腹中。一阵阵腥臭扑面而来,闻着恶心的味道,胃里翻江倒海,我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可对方接下来做的事情却更加恶心。 他张着嘴,露出的牙齿已没有半点白色,跟炭一样黑,死鱼被他拿在了嘴前,如同饿狼一般,开始啃咬起来。 我眼看着坚硬的鱼刺,将他嘴唇划破,他却一点都不知道疼,鱼血和他自己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甚是恐惧! 如此场面,就连见过无数风浪的彭先生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强忍着恶心,将他身上其他的细节看了看,这个人同样穿着军绿色大衣大小的外衣,只是因为时间太长没有清洗,原本的绿色都变成了黑色,再加上常年累月的鲜血,更是呈现出了黑褐色!那股难闻的腥臭味,正是从他衣服上传来的。 “这个人也是一个日本人!”赵坎压低这声音说道。 赵坎说的很对,虽然对方样子跟行为,像极了恶鬼,但还是能从这些诡异动作中看出一点人性。李团长早就注意到了这点,赵坎话音刚落,李团长拿着枪就冲了出去。 这名日本人在溶洞中不知孤独生活了多少年,见突然有一人出现,竟一时愣在了哪里,手里的鱼都掉在了地上,李团长借着这个间隙,一脚踹在了对方小腹上,直接将他踹到在地。 李团长这一脚踹的力气很大,我看着都疼,可躺在地上的日本人跟没事人一样,扭动了几下,还想站起身子。嘴里更是呜咽叫个不停,不知是笑还是哭。 “这他妈是个疯子,赵坎把绳子扔过来。”李团长骂道。 接过绳子的李团长,将倒在地上的日本人五花大绑,抓着他的领子,拖到了火把跟前。 “这应该是当年进入此地活下来的日本人!”彭先生说。 “啊!呵!嘿!”一连串奇怪的声音从日本人嘴里发了出来,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看着他疯癫的样子,我一下想起了装疯卖傻的宋建军,不知这个日本人是不是也在装疯。 我将我的想法跟彭先生说了一下,彭先生却觉得对方是真的疯了,他说:“看情况,这里应该只有他一个人,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生活这么多年,就算想装疯,恐怕也没那个精神状态了。” 随后,彭先生蹲下了身子,说了几句绕口的日语。 可是对方跟听天书一样,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是一个劲的哈,嘿,嚯的怪叫。 “彭先生!别跟这个鬼子浪费时间了,让我把他拖到一边宰了算了!”李团长说。 闻言的彭先生却激励反对,说:“不行!这可使不得,他都什么样子了,还是留他一条命吧!” “彭先生说的对,而且他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对这里的环境比任何人都熟悉,接下来要想快速找到仙岛恐怕还用的到他!”我三舅说。 无论是那个李团长,对日本人的厌恶,都是一样的。他说:“从一个疯子嘴里能知道些什么!” 李团长在这名日本人的身上翻了翻,可他的兜里比脸还干净,除了一个老式水壶外,什么都没有!期间彭先生又用日语跟对方交流了一下,依旧是对牛弹琴, 似乎见到了同类,日本人格外的兴奋,嘴里的怪动静,从见到我们就没停过,李团长在绑绳子的时候,将绳子绑的很紧,不多时,日本人的手腕就勒成了紫红色。日本人虽然可恨,但对方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怜了,我都动了恻隐之心,可是一想到孙学溥害死的战士们,我的恻隐之心顷刻之间荡然无存。心说:随他自生自灭吧! 我甚至设想了一下,如果此时换做一个疯掉的中国人,而把我们换成日本人,想必中国人早就死了吧! 一路的奔波,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筋疲力尽,肚中更是饥渴交加,彭先生为了此次出行,特意跟上面申请了几听罐头,看到罐头的那一刻,我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久违的肉罐头,瞬间唤醒了我饥饿的神经,我三五口就将罐头吃的干干净净,又吃了几块压缩饼干,算是填饱了肚子。人一吃饱就容易困,再加上一连几天,我跟赵坎,还有李团长一连好几天都没有睡上一觉,我的上眼皮跟下眼皮,都快打起来了。 “随后就要进入仙岛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有没有时间休息更不得而知。既然大家安全到达了这里,我看不妨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彭先生发话道。 李团长靠着墙壁,点上了一颗烟,说道:“这个日本人怎么办!” 彭先生笑了笑,他清楚李团长心里的想法,说道:“他都被你绑成了这样,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随后彭先生安排了一下值班顺序,让我们进入零数空间的三人先睡,我们三人也没有推脱,我跟赵坎各自找了一个地方躺了下来,我刚躺下,就听到一阵呼噜声,是李团长,他靠在壁上,嘴里的烟刚抽到一半,便已经睡着了。 最后我看到慧斯将李团长嘴里的烟拿下后,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这一觉睡的可以说是天昏地暗,期间醒过一次,本想换下慧斯,她却死活没同意,我只好躺回去接着睡。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酒精罐早已熄灭,倒是墙上的火把还在顽强的燃烧着。 一连几日的疲劳,在这一刻得到了很大的缓解,身上还有些酸痛,体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我起身找了一个角落放了放水,好生痛快! 赵坎靠在墙角低着头,他的脚边散落着好几个烟头,看样子期间他醒来过,又睡着了。 我看了一眼日本人,他躺在地上,两手被绑在身后,此时正瞪着没有眼仁的双眼看着我,看上去非常的诡异。可当我盯着他几分钟后,我发现,他瞪着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的身后! ...... 第七十章 暗格 突然的发现,让我头皮不住的发麻,我心说:“这鬼子看我身后的干什么?难道我身后有东西!” 一连一天的睡眠,我的脖子十分的僵硬,我忍着疼,慢慢的向依靠的石壁看去。“奇怪?没什么特别的啊!” 我又瞧了瞧日本人,他依旧紧盯着我的身后不放! 很快我就明白一个疯子的思维岂是正常人能理解的,话又说话来,被人那么盯着看,心里难免会发毛,所以我决定换一个位置,等其他人醒来。 可是我刚一起身,不小心撞到了石壁上,本应实心的墙壁,却传来了一阵“咚咚”声。“空心的?” 发现这点,我又想了想鬼子的奇怪举动,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关键!“难道墙里面有东西?” 随后我又用手敲了敲,发现只有我靠着的位置是空心的,我站起身,从地上捡起了工兵铲,照着墙面捅了几下,我根本没用多大力气,整个工兵铲的铲尖就深深的扎进了墙里面!原来是用粘土挡上的,我将工兵铲一把,一大块墙皮跟着铲子掉了下来,露出了一个见方三十厘米的凹槽,凹槽里面满是灰尘,当灰尘散去,我看到一个下本子赫然放在其中! 我将本子掏了出来,封皮写着几个字,是日本字,我又翻开瞧了瞧里面,同样是日本字。 “日本人为什么放一个本子在这里?”我自言自语道。 我身后的日本疯子,在见到本子的那一刻,表情更加的怪异,像是紧张,又像是兴奋! 一个工作本被藏在了墙里,它的隐秘加上日本人奇怪的举止,都让我肯定,这里面记录的内容绝对非同小可,想到这里我不敢怠慢,连忙将大家伙叫了起来,并将工作本给了彭先生,然后将我如何发现工作本的经过跟他说了一遍。 彭先生盯着手中里的工作本,开头的几个日本字,就让他本是昏睡的神经,瞬间精神了起来,他连忙将眼镜带上,仔细的观看起本里的内容来。 彭先生的诧异,在场人的看的清清楚楚,好几双眼睛全部扫向了彭先生,生怕错过他任何的表情。 差不多过去了十几分,彭先生才十分惊讶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日本人。一脸的吃惊:“他竟然是被日本人自己放在这里的?” “什么?什么意思?”不仅我没听懂,其他人也被彭先生突然起来的一句话弄的满脑门子雾水。 “这本子里面主要讲的一个人性的实验!让被测试者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实验,我正是根据里面的记录,确定这个日本人是故意被放在这里,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在这种极端环境下,人的内心以及行为举止会发生什么变化!” 1944年,位于从塞班岛以北约177公里的安纳塔汉岛是太平洋·马里亚纳群岛的小岛。长约9公里,宽约3.7公里小型岛,岛的中心部分是丛林,并非无人岛。 战争快要结束的1944年,当时一个叫南阳兴发的日本企业在这座岛上经营椰子林。 24岁的比加和子住在这座岛上。因为和子的丈夫是南阳兴发的员工,被调动到了安纳塔汉岛上。 当时在岛上居住的日本人有比加和子和他的丈夫,加上丈夫的上司三人。当时的和子虽然和他的丈夫住在一起,但是也和他丈夫的上司保持着同样的关系。 此外,原先在岛上住着的原住民有将近25人,上司和比加和子夫妇雇佣着他们经营农场。 这个时候,仍处于战斗中,他们所在的小岛渐渐成为激战的地点之一。 有一天,和子的丈夫因为担心应该在帕甘岛上的妹妹,说了声要去接她便离开了小岛。但是没过多久塞班岛便受到了攻击,从那以后和子的丈夫就再也没有了音讯。 丈夫离开小岛的两天后,安纳塔汉岛受到了美军的空袭。 轰炸中,比加和子与中里逃到了丛林中,虽然生命得到了拯救,但是再次回到家中后,遍地已是被火烧得一片狼藉。饲养的40头猪和20只禽类好不容易得以残存,但是在生活上,无论住的还是穿的都产生了非常大的麻烦。 因为丈夫离开了小岛,在岛上留下的日本人只剩下了比加和子和丈夫的上司中里两人。自此只能依靠两人的力量生活下去。这个中里虽然在塞班岛上有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那时却立即就和比加和子开始了生活。 1944年6月12日,这天,从安纳塔汉岛向着楚克群岛进发的数艘渔船受到了来自敌军的攻击。 因此渔船有3艘沉没,1艘产生了很大的损坏。沉没的3只渔船的船员设法逃出后游到了安纳塔汉岛。此外,破损的那艘渔船也设法好不容易抵达了安纳塔汉岛,但是却再次受到了攻击,烧毁。 自此,四艘渔船,合计31名男人抵达了安纳塔汉岛。他们中过半数二十多岁,最年轻的人16岁。在这31人中,10人是军人,21人是从属于军队的船员。 失去了返程船的他们,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在岛上开始生活。在岛上走走之后发现,岛内生长着天然的香蕉和番木瓜。并且还有野芋,作为食物充饥似乎是没问题了。 一开始他们按照所属船只的不同分群生活着,之后慢慢的共同生活到了一起。 漂到小岛上来的男人们马上和和子还有中里相逢了。无论和子还是中里,都很高兴可以见到远到而来的日本国人,他们把自己的食量分给他们,并且也治疗了他们的伤势。 然而,原本只有47人的小岛增加了31人。 食量不足是很容易就可以预见的事情。虽然他们用随着他们一起飘来的日本制造的金属大圆筒接水,来保证饮用水的供给,但是和预见的一样,猪和鸡吃完了之后,食物不足便开始成为了令人困扰的大问题。 他们开始在海上捕鱼,栽培水果,捕捉蝙蝠,蜥蜴,老鼠,椰子蟹等吃,开始了为了活下去的战斗。 食物确保终于走上了正轨,并且从原住民那里学习了以椰子的树液为原料的酿酒方法,大家也慢慢能喝上了酒,伙食问题终于得到了解决。 然而,虽然食物总算够了,但是有些其它的东西,却是无论如何都不够的。 没有件像样的衣服,和子穿着树皮做的短衣,上半身根本没穿衣服,其他的男人就只穿着随着他们一起飘来的破烂衣服,或者有的人就干脆用树叶只挡住了关键部位。 ...... 第七十一章 恐怖实验 1945年8月,战争以日本战败的结局得到了终结。然而,在岛上幸存下来的他们却并不知道这件事。 有美军再三去岛上告诉他们战争结束的事情,但是在岛上的人却无一人相信美军的话。美军还曾试图向他们投放劝降的宣传单,但却没有一人去捡过那些东西。 之后所有原住民都从非日本领土的小岛上逃了出去,自此,小岛上残存的就只剩下日本人了。 这个岛上还剩下的女性,只有比加和子1人,而男人有32个,当然,围绕着女人展开的纷争是每个人都可以预料到的。 所以,飘过来的人中最年长的人提议,让在岛上原本住着的和子和中里在大家的面前赶快举行婚事,这样的话就可以让大家都对和子死心了,他觉得,这样也可以防止此后会发生的纷争了吧。 之后,和子和中里在岛上完成了他们的婚事,两个人也在远离大家的地方住了起来。 1946年8月,他们在山中发现了坠落的美军B29战斗机的残骸。残骸中有6个降落伞,还有罐头等等可以改善生活的东西。 和子把降落伞的布带回去后,开始着手制作自己的衣服和裙子,并且也尽可能地给别人做了些衣服。终于在某种程度上让人看上去像样点了。 而正在这时!离事故现场稍微有些距离的另一块地方,男人们发现了4把小手枪和70枚子弹! 枪其实全坏了,根本不能用。但是很懂枪的一个男人,居然修好了两把!之后,修枪的人以及他的死党一人拿了一把。 拿着枪的两个人,在男人们中的地位就直线向上升,最终得到了群体中的绝对权力。 从那之后过了没多久,发生了一件非常可疑的事件。一个男人从树上掉下来摔死了。而那时,离现场很近的,正是拥有手枪的2人。而这个摔死的家伙,正是平时和这2人关系不好的人。 岛内开始慢慢地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几个月后,拿着枪的男人之一,干掉了一个老是纠缠和子的男人。岛上的杀人事件拉开了序幕。 两人持续着他们的绝对权利,1947年,这两人之间开始产生了不和。有一天他们两个人在喝酒,因为一件小事就吵起来了,一个人说:“两三天后,我去帮你把和子杀了!”然而,说着这话的人,却反遭射杀。 这两人闹矛盾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女人——和子,之后,和子的正式老公怕自己也被杀掉,就把和子拱手相让给杀了人的那个男的。那家伙把另外的一把枪也拿到手之后,就成为了绝对主宰。一个人霸占了和子,开始过上了小夫妻生活。 但是,就算这个支配者也,在那之后不久,有天晚上钓鱼时,掉进海里淹死了。到底是意外还是他杀,到最后都不得而知。 最初得到枪的两人都相继死去。之后那两把枪,到了中里和名为岩井的人的手中。 之后便是中里,岩井,和子三人开始了同居生活。然后在群体中,大家就产生了一个这样的共识“有枪有女人,谁有枪谁就能去睡和子!” 但是这样的生活也没持续多长时间。一个月后,岩井把中里射杀了。岩井拿了中里的枪,摆出了一副现在我才是头目的样子,与和子结婚了。 然而两年后,岩井被射杀了。围绕着枪,不断产生着纷争的小岛上。从悬崖上掉落摔死的,吃东西中毒死的,忽然失踪不见了的男人开始接连出现。 到此,一共死了9个人。虽然可能其中是有人真的是意外或者病死的。但是显而易见,大部分人都是因遭到了射杀而死的。如果这样放任不管,互相之间的杀戮将会继续持续下去。 这时候,之前那个年纪最大的男人又站出来想出了个提案!让和子正式和一个人结婚,让他和那个人好好过日子。其他的人都不许再去染指他们的生活。 并且,把引起杀戮的元凶,那两把小手枪,扔到海里! 所以岛上的男人,就让和子自己选一个喜欢的男的,在众人面前举行婚礼。枪就被扔到海里了。 这件事,对小岛来说,应该是一个转折点。从那以后,大家都觉得小岛会和平下去了,但谁知道现状根本就没什么改变。之后又有4个人,不是失踪就是死了。 从最初的杀人事件开始,已经过了5年。在这段时期里,32个男人中,只留下了19个人。 即使和子正式成婚了,即使枪也被扔掉了。围绕着和子展开的互相残杀仍旧持续着。 男人们聚在一起开了个研讨会。得出的结论是——把那个女人处决掉。杀人事件的缘由,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全员同意,明天就把和子杀了。 但是,那天晚上,有一个男人夜访和子家中,把这件事告诉了和子。 知道了男人们的想法的和子立刻离开了家中,潜入丛林。 在丛林里开始了野营的生活。一个女人在这样的状况下,夜间没有照明设备,食物也只有自己勉强解决。但也因为如此,不会被男人们发现。 然后,在如此艰辛的逃亡生活持续了33天后的1950年6月,和子发现了在海面上的美国船只,她便迅速爬到树上,挥舞降落伞的布,并且通过大喊来引起注意。终于获得了援救。 船只在靠近时,那些岛上的男人因为仍旧觉得战争并没有结束,所以就藏了起来。然后和子也顺利的获得了美国人的救助。 在孤岛上生活的六年间,被杀的,失踪的总人数达到了13人。 和子在那之后,被送到塞班岛,过了一个月,在太平洋西部的关岛(美军基地)滞留了一个月后终于回到了日本。得到援救的和子把在岛上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那些岛上的人的名字,他们的原住所,尽可能详细地说了出来。 立即,他们的父母,兄弟,妻子得到了通知。岛上的那些男人,你们的老公,儿子,还不相信战争的结束。 之后,他们各自的父母妻子,总共写了200封以上的信,以及搞了很多日本的报纸拿到了小岛上。美军也号召他们赶快从小岛上滚出来。 但虽说如此,岛上留下的男人仍然觉得这只是美军的陷阱而已,仍然没有相信战败的事实。 ...... 第七十二章 吃人的鬼 从和子离开小岛一年后的1947年6月9日,岛上剩余的男人相继死亡,具体死亡原因至今仍是个谜团。回到日本的比加和子则被日军秘密关押了起来,于1950年死在了秘密关押室中。 在比加和子被囚禁的三年中,将岛上所发生的事,全部用文字叙述了下来,日军高层就实验结果,又先后进行了几次实验,而实验的目的记录本上并没有提及。 如果不是记录本最后介绍了这是一次实验,单单听内容,我真的会觉得不过是故事罢了,将人困在孤岛,让他们互相残杀,这种惨无人道的实验,想必也只有日本人能干的出来。 彭先生将本子一合,淡淡的说道:“整个过程看似偶然,其实完全是日军故意安排的实验,而且我觉得这个实验的目的,似乎跟深渊有关呢?” 彭先生的推测让我深深的觉得,很有道理,这个本子被藏在了此处,而且如此隐秘,相信不可能是巧合。如果说日本人为了在深渊中生活,从而进行了的实验,这一点倒也说的通。 李团长挠了挠头,“彭先生,这种变态的实验,怎么会跟深渊有关,我实在是想不明白!” 彭先生笑了笑,说道:“大家都知道,日本是一个岛国,居住面积十分的有限,如果他们准备让大批的人进入深渊生存,这样的实验就很有必要了。试想一下,如果几年后被派遣的人全部互相残杀,那么进入深渊生活便没有了一点意义。” “再一次的实验中,找到让人互相残杀的因素,然后将这种因素杜绝,就像比加和子参与的,让人残杀的因为正是她这个女人!” 慧斯说:“彭先生,我跟您有相同的看法,日本人这么做就是为了长久!” 我说:“我同意你们的看法,但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日本人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在深渊里生存!” “是啊,是啊,大好的太阳不晒,跑到黑乎乎的洞里干嘛!”李团长说道。 “他们这么做,我认为有两点吧!首先,日本人对魂绝势在必得,安插在队伍里的眼线肯定少不了,既然想找到魂绝,必然要进入深渊。其次,深渊的面积到底有多大,这是一个未知数,日本人放着这么大的一块地不用,才叫奇怪呢!” 彭先生说到这,我基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日本人一次次入侵中国,其根本就是为了土地!既然发动战争也要得到土地,进行几个变态实验,好像很正常了!” 彭先生点头称对,然后将目光对准了躺在地上的日本疯子。“在你们休息的过程中,我对这个溶洞进行了简单的勘察,发现这里有大量人员生活的痕迹,却不见尸体,当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看来算是全明白了!想必这个人就是实验的参与者。而死去的日本军官,同样是参与者!” 听完,我眼皮就是一跳,回想比加和子的实验,再加上彭先生话里话外的意思,我说:“彭先生,难道这个人将其他所有人都杀了?” “哎,应该是这样的!” 我的想法得到了肯定,再去看日本疯子,却再无半点可怜之情,如同看一只地狱来的恶鬼!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他脸皮真的抽动了一下,我总是觉得这个人不是简简单单疯掉的。 经过休整大家的精神状态都得到了很大的缓解,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彭先生提议立刻出发,而且必须带上日本疯子,刚开始李团长还不同意,在彭先生下了强制命令后,他只好作罢。 我们几人整理完装备后,彭先生带着大家伙七拐八拐的走了好几条岔路,差不多走了半个小时,最后来到了一个很偏小型溶洞,这才停了下来。 彭先生说:“我将这里大部分地方都走了一遍,没有直通外面的出口,相比之下只有这里让我感到了古怪,所以我感觉这里有出口的可能性很大!” 现在我终于明白怪不得彭先生说这里有大量人员的痕迹,一路走来光发现的水壶,我就看到了二十多个,有军用的还有民用的,而且其他的杂物更是五花八门,破烂的衣物随处可见,根据这个数量,来到此处的日本人起码在一百人左右,一百个人最后活下了一个,想想都让我心里发寒,而更让我胆寒的是,沿途我只发现了生活用品,上百人的队伍,除了一个疯子和死去的日本军官外,竟没有一具尸体。 “难道其他人都离开这里了?!” 至于彭先生说的古怪,在看到溶洞内部的环境时,我就有了同感,整个溶洞的面积只有前一个溶洞的三分之一大小,但里面的东西却古怪的不得了。 溶洞的正中间有一个半米高的石槽,石槽的一侧,类似沟渠样式的石道,直通溶洞的墙壁内,不仅如此,在墙壁的两侧挂着四条黑色的布,布虽破烂不堪,但也能看出布的做功十分的考究。而就在这些黑布的中间,一个类似牛头的雕像耸立在哪里。 看着眼前的一切,门外汉的我,也看出这里是一处古代的祭坛。 “彭先生,这里怎么没有日本人生活的痕迹!”心细的慧斯站在洞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闻言,我将整个溶洞看了好几遍,果然跟慧斯说的一样,别说那些锅碗瓢盆没有,就连破衣服碎片都没有!这个地下溶洞虽然巨大,但上百名日本人在这里生活了不知多少年,肯定会发现这里,但是他们却全部止步在了门外,想到这一点,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脑中闪现。 彭先生摸着下巴,似乎在思考,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 “是啊,彭先生,这里何止古怪,简直是邪门啊!小日本根本没进过这里!”李团长说。 想了想彭先生说:“以日本人的性格,他们竟没进入这里,恐怕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大家一会儿进去后千万小心!” 结果,彭先生刚向前迈了一步,突然!李团长抓着的日本疯子,疯狂的喊了一大段日本话,整个人瞬间疯狂了起来。 他喊的声音之大,震的我耳朵嗡嗡只响,彭先生吓的将脚收了回来,脸色都有些发白的说道:“他说这里面有吃人的鬼!” ...... 第七十三章 李团长的秘密 “吃人的鬼!”闻言我们几个全傻了,他要是说里面有机关陷阱我还能理解,有鬼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团长被日本疯子一吓,火冒三丈,抓着他的领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大喝道:“你他妈个疯子!胡说什么!” 仅仅几秒钟日本疯子的脸就憋的通红,即使这样,他依旧瞪着没有瞳孔的眼睛,长着大嘴不停的在说那句日本话。 原本看似有些古怪的溶洞,在他撕心裂肺的叫喊中,变得更加的瘆人。 “你他妈有完没完了!” 彭先生见日本疯子的脖子都快被扯断,连忙制止道:“李团长,别冲动,就算这个日本人不是疯子,他也不见得能听懂你说什么!快把他放下来!” “扑通”,日本人被重重的扔在了地上。“看着小鬼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还留着他干什么!” 彭先生拍了拍李团长的肩膀,说:“金鹏,我知道在鬼湖的时候,你手下好几个小战士都死在了日本人手里,但这个人已经疯了,你就不要迁怒与他了!” 李团长的脸在潜水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狰狞,看他的样子,我却有了一丝疑虑,我同样痛恨日本人,但李团长的情绪未免有些太过了。 可随后,躺在地上的日本疯子,接下来的做法却打断了我的思绪,他扭动了几下,竟站起了身子,发了疯似的往来的路跑,速度之快,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跑出了岔路! “天杀的小鬼子!”李团长第一个冲了出去,我本想也追上去,可一旁的赵坎一下拉住了我的胳膊,然后对我使了一个眼色。 我满脸狐疑,一开始根本没弄明白赵坎到底是什么用意,但随后抓着我胳膊的手,用力的抓紧了三下。让我更是疑惑,但我也弄明白他大概的意思,告诉我别动,所以我只好按捺了下来。 事发突然,彭先生只好说道:“让李团长一个人去追吧,人多不一定能追到!” 两人跑动的速度很快,几十秒过后,便再也听不到他们两人的动静。 “老彭,我看李团长将那个日本人追回来之前,先别进这个溶洞了!我总觉得日本人说的不是疯话!”我三舅说道。 略微沉吟了片刻,彭先生才点了点头。“好吧,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话落,赵坎突然说道:“彭先生,我跟依伦就不再这等了,我俩去前面找找李团长!这里的岔路挺多的,我担心他迷路!” “去吧!但不要走太远!” 随后我跟赵坎从来时的路走出,当我俩转过第一个岔路时,我实在按耐不住好奇,这小子肚子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于是我问道:“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神神秘秘的回答道:“你发没发现,李团长有点怪!” 听他这么说,我真想踹他一脚。“不是吧,赵坎,你故意把我带出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我没跟你开玩笑啊!快点的,李团长是不是有点怪!” 我看了看他,赵坎虽然爱卖弄关子,但不是那种乱开玩笑的人。“我倒是没看出来李团长奇怪,只是觉得......” 结果我的话还没说完,赵坎就打断了我的话,说道:“是不是觉得李团长做的有点过!” “对,对,没错,你也这么认为的?” “他那么做何止是过啊,你难道不觉得,李团长急于弄死日本人这件事很反常么?” “这点我倒是没觉得,彭先生说的对,李团长手下好几个战士都死在了日本人手里。他这么做也很正常!” “正常!你傻了吧!这个李团长可不是鬼湖里的那位李团长!” 赵坎的这句话,拨云见日,确实如此,彭先生首先提到鬼湖的小战士,我便先入为主的把这个李团长,想成了已死去的“李团长”。 这两个人虽是同一人,但确是有区别的同一人,也可以说是完完全全两个单独的个体。鬼湖里的事情这位不可能知道。就算彭先生将鬼湖里的事告诉过他,但那些战士根本不是这位李团长带的兵,现在想想,彭先生说的话就很有问题,似乎是故意这么说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可是紧接着我意识到了一丝不妙。“不好,一定不能让李团长抓到那个日本疯子!” 我的话刚说完,就准备往前追,赵坎竟又把我拉住,我正要说什么,彭先生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一开口就说:“跟我来!” 随后彭先生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另外一条岔路。 “彭先生,往回走的路不是在这边么?”我说。 “跟我来就知道了!” 向前走了大概几分钟,我才发现,我们所走的路是一条近道,因为我已经能听到不远的脚步声。随后就传出了李团长叫骂的动静。“你怎么不跑了,你倒是跑啊!看老子不把你抽筋扒皮!” 听声音,我们三人跟他们俩以近在咫尺,我想出去制止,彭先生却拉住了我,说了一句让我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话。“准备在这里看戏吧!” 一个转弯,我看到李团长骑在日本人的身上,手中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慢慢的将匕首放在了日本疯子的脑门上! “你知道从哪下刀,最容易扒下来一整张皮么?”说完,匕首就在日本疯子的脑门上敲了敲,“在天灵盖上!” 此时的李团长,如同陌生人一般,面露狰狞,他的这种做法更加确定了我心中的想法,这个日本人一定知道某些秘密,还是关于李团长的秘密!所以李团长要杀人灭口! “能是什么秘密呢?”我想到。 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却像一个巴掌扇在了我的脸上,躺在地上的日本疯子,一鲤鱼打挺,竟从地上站了起来,力气之大,直接将李团长拱了出去,一下坐在了一边。日本人手上的绳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断了,他的动作很快,跟野猫差不多,一点也不像常年生活在地下世界里的疯子。 当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李团长手里的刀,就已经被他夺了过去。随后我看到,日本人的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像是讥讽,像是嘲笑。 他反手拿着刀,就要向李团长的喉咙扎去,眼看着李团长凶多吉少。 千钧一发之际,日本人的身后不知何时竟站了一个人,那人手中拿着一把枪,抵在了他的后脑上,冷冷的说道:“再动一下,我就让你的脑袋开瓢!” ...... 第七十四章 败露 事情发生之快,完全超出了我的意料,我定眼一瞧,才看到站在日本疯子身后的竟是赵坎,他什么时候从旁边溜过去,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有一点我却弄清楚了,生活在这里的日本疯子一直在装疯! 日本疯子被赵坎拿枪顶着头,眼中的嘲笑瞬间变成了厉色,似乎到现在为止他也不清楚是如何露出马脚的。 李团长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将日本人的刀抢了过去,照着日本人的肚子,就是一膝盖,顶得对方直翻白眼。 “你个小鬼子,装疯卖傻的本事挺厉害啊!”说完又是一脚。 跪倒在地上的日本人,疼的冷汗直冒,嘴里发出了咯咯之声。 “说吧,在这里等我们多久了!” 日本人只是怨恨的看着李团长,并没有回答他。 “我知道你能听懂中文,最好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免得受皮肉之苦!” 日本人一脸的诧异,竟说出了一口很标准的中文:“你...怎么知道我能听懂中文?!” 这时彭先生带着我也径直走了过去,边走边说:“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彻底败露之下,日本人还是不死心,问道:“我觉得我做的很好,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发现破绽,能说说我从哪开始引起你的怀疑么?” 彭先生笑了笑,说:“从我见到记录本的那一刻起!” 闻言的日本人直接一愣,不等他继续说,彭先生就开口说道:“如此关键的记录本没有被带回去,结果放在了这里,而且你还故意让我们发现它,这些足够我怀疑你的身份了!” “哼,别蒙我了,如果你单凭这一点发现我的破绽,我可不服!” “小鬼子,你服不服有什么用,再敢费一句话,当心老子把你的嘴撕开!” 彭先生想了想,说:“既然这样,我让你心服口服,即便你常年生活在这里,眼睛也不会退化到如此地步,而且最后的溶洞,明显被人刻意打扫过,正是你的弄巧成拙,注定了你的败露!” 日本人沉默了。 “彭先生知道事还多着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李团长不想在废话,将刀有放在了对方的脑门上。 “我可以回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现在有资格跟我们谈条件么?”说这话的是赵坎。 “哼,那你就让他杀了我吧!”话毕,日本人干脆闭上了眼睛,将头抬了起来,一副随你们便的样子。 李团长脸被气的通红,攥着铁拳就要给他脸上来一下子,彭先生摆了摆手。“什么条件你说吧!” “我在这里憋了三天三夜,能给我抽颗烟么?” 说真的看小鬼子一脸严肃的样子,即使他说出给他个痛快,我都不会意外,没想到他的条件竟是抽上一颗烟。 李团长抽的是三炮台,很少见的一种卷烟,他扔给了对方一根,眼睛却不离日本人半刻,日本人吸了一口烟,说道:“我已经回答你们了!” “你是怎么进入这里的?” “跟你们进来的方式一样,只过不你们幸运一些!” “其他人都死了?” “死没死我不知道,反正到这里的只有我一个人。” “那你能说说,除了在这里等我们,你还有别的任务么?” “当然,我还要取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们的命!哈哈!” 李团长看着日本人傲慢的态度,再也忍不住,一拳打在了对方脸上,结果日本人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向地上吐了一口血,恶狠狠的说:“我不仅要弄死你们,而且不会让你们死的那么舒服!” “哈哈,我呸,这真是我李金鹏听到最搞笑的笑话!” “行了,既然被你们抓住,我认了,随便你们怎么处置!” 不知为何,看着对方先前吃惊,又变的如此镇定的表情,我总觉得有一丝古怪,但到底哪里有问题,我却看不出来。 彭先生不怒反笑,说道:“其实我真应该谢谢你,我一直在想,你在溶洞里做了什么手脚,现在我有答案了!” “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当然是在里面放了取我们命的陷阱了!” 彭先生这话说完,我看到日本人的脸皮直接抽搐了一下,像是心里的秘密被人知晓。并且直到现在,我真正弄明白,彭先生他们三人为何知道日本人有古怪,而不跟其他人说,目的完全是为了从日本人嘴里套话。 此时日本人脸上盖着一层阴霾,眯着小眼睛,充满了怨恨与诅咒! “他妈的,小鬼子真够狠了,要不是彭先生,咱们现在估计都被炸死了吧!彭先生,一会儿不如让这个鬼子打头阵,让他知道什么是自作自受!” “不行,如果里面是爆炸物,他故意引爆,整个溶洞都会坍塌,咱们也别想进入仙岛了!说吧!你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哼,既然你都猜到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我这是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罢了,你面前的李团长,他手下有好几个士兵惨死在了你们手里,他能对你做出什么,我也不敢保证!” “哈哈,笑话,死在我们大日本帝国手里,那是他们的荣幸。” “啪!”狠狠的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天杀的鬼子!” “要杀要剐随你们便,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彭先生,不如让我试试!”李团长说。 其他人,包括嘴角流血的鬼子都看向了李团长。 李团长接着说道:“听这个鬼子的意思,他似乎埋的是地雷,我参加地质队之前,曾学过一段时间拆除地雷!” “万万不行,现在还不清楚他埋的是不是地雷,就算是,危险性也太高了!” 李团长还是坚持的说道:“彭先生,我不去拆,咱们就会陷入僵局,而且我还是有很大把握的!” 彭先生思量了良久,最后点了点头,说:“好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在李团长跟彭先生对话期间,日本人一句话也没说,脸皮从抽搐变成了灰色,可能正是这个发现,彭先生才下定决心,让李团长去尝试! ...... 第七十五章 排雷 我跟赵坎又将日本人绑了起来,将他眼睛上的白色遮挡物取了下来,竟是白色的蜡,果真跟彭先生说的一样,他的眼睛没有瞎,是伪造的。 我越想越气,这一次比上次绑的还要紧,我一边绑一边骂道:“勒死你个小日本!” “赵坎,鬼子能把绳子弄断,我怀疑他身上有工具,咱们俩搜一搜!”果然,我在日本人的手里发现了一截小刀,刚开始他还使劲的攥着,不想给我,直到李团长又在他的脸上来了亲切的一拳之后,小刀才被我夺了过来。 我们四人带着五花大绑的日本人,重新回到了溶洞口前,慧斯跟我三舅忧心忡忡的站在那里,看到我们回来,脸上的担忧才缓解了不少。 一见面彭先生就将刚才发生的事,跟我三舅他们讲了一遍,两人除了意外,更多的却是对日本人的狠毒感到震撼。 李团长让大家站的远一点,他决定立刻进入溶洞拆弹。并嘱咐道,一旦发生意外,叫我们不要管他,立刻离开这里。 我说:“李团长,你一个人太危险,我进去帮你!” “你小子说什么呢!绝对不行,你老老实实在外面呆着!” 我掘脾气一下也上来了。我说:“这回我肯定不同意,我一定要进去!” 我跟李团长好说歹说的说了好几句,最后都快吵了起来,直到彭先生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同意我一同进入,这事才得到了解决。 在我跟李团长进入溶洞的那一刻,我听到慧斯说了一句:“千万小心,依伦!” 我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暖流,溶洞的面积并不大,我跟李团长爬在地上,仔细观看地上的每一寸土地,我们俩用了十几分钟,才向前爬了五米。 “在这呢!”说这话时,李团长指了指面前一小撮土包。 土包微微隆起,极不容易察觉,只是从它表面的颜色中看到了一丝不同,是翻新过了土。李团长将手里的工兵铲往地上一放,吸了一口气,使劲了吹在了小土包上,细小松软的土被吹到了一边,在它的下面露出了一截银色的金属。 “果然是地雷,这是地雷的撞针!” 正常的情况下,发现地雷,最好的办法是就地引爆,但我们此时万万不能让地雷引爆,唯有拆除。 李团长说道:“依伦,排雷不能不讲埋雷的技巧的,先把地面上的草皮整体铲起放在一边,然后挖个比地雷略大的坑,把地雷放进坑里。最后稳定好地雷,让地的处在理想位置,用挖出的土稍微将地雷与坑的空隙填满。 拔掉地雷的保险销带在身上,地雷侧面上的金属环就是地雷保险销的拉环,现在的地雷都是延时保险,拔掉保险销后若干小时才正式解除保险,所以也可以先拔销后填土。最后把那块草皮盖回到坑上,伪装一下,把土都清理干净,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埋地雷绝对是个艺术,发挥聪明才智,让地雷发挥它的功效,我们的爷爷辈就是这么教训小日本的。” 听李团长说完这些,我真是佩服他的魄力,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思跟我讲这个。 “地雷一般的引爆重量为20公斤,但是向下插的力度一定不要大于20公斤,否则会引爆一些较敏感的反步兵雷,炸掉你的脑袋!用探雷针或者匕首倾斜度小于45°,往地里插找到地雷的具体位置,这步很重要,很考验人品的。” “注意角度不要大于45°,最好在30°,否则咱们俩就是想当烈士了。”李团长一边说,一边用手里的刀向土里扎去。 到后来,李团长完全是自言自语起来:“清除地雷上表面的土,确定地雷型号,及有无诡计装置,这步千万小心,要知道有些小玩意是专门给排雷者准备的。” “这上面的土并不厚,显然小日本埋它的时候很匆忙!” “我现在是按排雷连队里的手册排除地雷,通常要拧掉引信,或是用卡子插进保险销孔里。” “排除地雷需要冷静的大脑,灵巧的双手,严格的训练,最后是非常非常好的人品,再小的地雷,炸别人的是胳膊腿儿,炸我们的可是脑袋。” “对了,依伦你人品怎么样!” 李团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我听着却一点不好笑,溶洞的温度一点也不高,但此时我跟李团长就像洗了桑拿一样,全身都是汗。 李团长确定好地雷的大小后,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让我从这个圈开始,向里面挖,随后我经历了人生中非常刺激的时刻,我没向圈内挖一下,我的心都如同被人狠狠的抓了一下,这个时候我才深刻的体会到,自己吓自己,能把人吓成什么样。 我一边挖,脑子里还不停的在想,地雷爆炸的场景,现在我清楚,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不能多想,更不能乱想,但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思想! 看着露出的地雷侧面越来越多,我感觉与死神共舞差不多,每一铲子都面临生死抉择。 “依伦,把脸上的汗擦擦,别挡住眼睛。”说完他也擦了擦。 整个排雷过程持续了20分钟,却如同20个小时那般长久,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跟死神赛跑! 最后婴儿头颅大小的地雷,被李团长捧在手里的那一刻,我才发现,我整个人都虚脱了一般,差点瘫坐在地上。 “彭先生,成功完成任务!” 李团长略带成就的声音,在溶洞里响起,彭先生几人闻声全部走到了洞口,除了日本人脸色铁青,其他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喜悦。 我本想说一些难听的话,好好气气日本鬼子,可我与日本鬼子怨恨的双眼接触了一霎那,我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我紧紧抓住了这种兴奋,他为什么有这种表情,我绝对没有看错!心中一个声音告诉我,我跟李团长排的雷,不过是小小的诱饵!既然李团长没有猜到,这个日本鬼子也一定会告诉我们这里埋了地雷!而且鬼子又那么多时间进行准备,为什么还将地雷埋的如此草率! 如果我可怕的想法是正确的,那么我跟李团长再排除地雷的那一刻,才真的掉进了日本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李团长,千万别动!这里...还...有地雷!” ...... 第七十六章 无形丝线 我脸色煞白一片,我用余光看了看赵坎旁边的日本人,阴险的眼神比刚刚更强烈了几分,更证明了我的推测。 而李团长凭借多年的经验,还有敏锐的感觉,也发现了一丝不妙,再加上我这么一说,李团长腿就跟转筋似的,抬也不是,落也不是,顿时吓出了一脑门子冷汗。 他将头缓缓的低了下去,他看到一根毫不起眼的细线已经不知何时挂在了他的脚腕上,他暗叫不妙:“好像是炸弹!” “团长,怎么办?”此时我就跟站在三伏天的太阳下一样,身上在就湿透了。 不过李团长虽紧张,毕竟真枪实弹的跟日本鬼子打过仗,心理素质很强,他略微停顿了几秒,我就看到他缓缓的顿了下去,动作小心至极,跟他平时鲁莽的样子根本不成正比! 我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来,眼睁睁的看他用手在细线上摸了摸,跟头发丝差不多粗细的细线,微微摇晃了几下,每晃一下,我的心都跟着颤抖一下。 “咦?好像不是炸弹!” 我心中顿时升起了一丝奇怪的感觉,我没见过真正的炸弹,但有点想象能力的人都能想到,细线明显是触发装置,它的两边连接着雷管之类的引爆物,问道:“怎么又说不是炸弹?” “引线太细了!稍微用点力就会断,而且细线是埋在墙里的,我真不信这个鬼子能自己办成这事。”李团长想了想说道。 “那这条细线能是什么?”然后我小声将刚刚看到日本人的古怪样子跟李团长讲了一遍。 他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话必,李团长又仔细瞅了瞅我的脚边,并没有发现奇怪细线。“依伦,你先退出溶洞,然后我拔腿往外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他的话。 外面的众人,离着我跟李团长比较远,只看到我俩脸色变得难看,又悄悄说了什么,并不知道细线的事,我很快就到了溶洞口,时间紧迫,不等其他人开口。我就说道:“大家往后靠,李团长要冲出来了。” 我的样子表现的很紧张,彭先生本想问些什么,但身子往一边侧了侧。 李团长早就准备好了,见大家让出了一个间隙,撒丫子的往这边奔来,他的速度非常快,丝毫不比百米运动员慢上多少,速度快,冲力也大,要不是我跟赵坎拼命拉住他,他早就一脑门子撞到墙上了。 他也顾不得这些,气喘吁吁的转过身,向溶洞里面看,溶洞却一点变化都没有,跟之前一般无二,根本没有发生想象中的爆炸。 难道是我跟李团长看错了?很快,我就否定了我的这个想法,李团长脸上的肉突然抽搐了一下,那是一种剧痛带来的自然反应,他直接坐在了地上,将潜水鞋一脱,鲜血顺着他的脚腕跟不要钱一样的往下流。 他又撸起了裤腿,一道深入骨头的伤口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脚腕上,伤口两边的肉向外翻着,看得我触目惊心。 李团长意外受伤,大家不免有些紧张,慧斯看着刀割般的伤口,不自觉的“哎呀”了一声,很快就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纱布给李团长止血。 “到底出什么事了?”彭先生问道。 李团长惊魂未定,刚开始还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深入脑海的剧痛,时刻在提醒他,这是事实。“我跟依伦在里面看到了一条细线,我让依伦先跑出来,然后......” 不等李团长说完,彭先生就问道:“细线?什么样的细线?” 我说:“跟头发丝差不多粗细,银白色的!” 彭先生闻言,眉头都快拧到了一起,喃喃自语道:“竟然强度这么高?难道是蜘蛛丝?” 一束由蜘蛛丝组成的绳子比同样粗细的不锈钢钢筋还要坚强有力。 蛛丝能够承受比钢筋还多5倍的重量而不会被折断。虽然一些蜘蛛丝细如头发,但强度却是头发丝的数倍,蜘蛛丝非常富有弹性,一条直径只有万分之一毫米的蜘蛛丝,可以伸长两倍以上才会拉断。 人类利用蜘蛛丝始于1909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蜘蛛丝曾被用作望远镜、枪炮的瞄准系统中光学装置的十字准线。 我虽然不敢肯定细线到底是材料制成的,但绝对不是蜘蛛丝,我说:“好像不是蛛丝,期间李团长用手摸了摸,没有粘性!” “这就奇怪了,世界除了蜘蛛丝,难道还有其他的东西?” 李团长捂着伤口,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跟抓小鸡一样,抻着日本人的领子就问:“他妈的,到底是什么?快说!” 日本人嘴角一咧。“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 李团长也不跟他废话,一拳打在了他的肚子上,差点没把日本人隔夜饭揍出来。 打了一下,似乎不解气,李团长又要动手,彭先生制止了他。“别打了,里面的线不是他放的。” 彭先生接着解释道:“强度如此高的线,被拉成直线,没有专业设备根本办不到。” 说完,彭先生眼睛一亮,从地上捡起了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二话不说,照着溶洞就扔了过去,石头还没有落地,直接就在半空中被分割成了数份。 躺在地上的碎石,断口处光滑无比,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仿佛彭先生扔的不是鹅卵石,而是一块豆腐似的! 整个溶洞除了李团长发现的那条细线外,竟还有好几根! 彭先生同样惊讶,淡淡的说道:“看来这个祭坛很重要,那些细线是用来防盗的!” 我心中暗骂道:修建这里的人可真够狠的,细线用肉眼很难察觉,锋利无比,比刀还要厉害,李团长不过轻轻碰了一下,便将皮肉割开,这要是自顾自的往前走,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真可谓杀人于无形的暗器。 日本人跪在地上,小眼睛一眨一眨,用不善的目光,不住的打量着我们几个,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通过他怪异的举动,不难看出他在我们之前便知道这里的陷阱,想到这,我才发现,这个鬼子用心之狠毒,比修建这里的那个人,还要恶劣! 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 第七十七章 血祭 看着毫不起眼的丝线,却成了我们前进中最大的障碍。其他人还好说,李团长被丝线伤到了皮肉,一肚子火发不出去,准备让鬼子打头阵。 彭先生好说歹说,才说服了李团长,见多识广的彭先生此时也束手无策,毕竟线太细,强度还那么高,用工兵铲之类的铁器,恐怕线还没断,铲子就先两半了。 难题归难题,丝线毕竟是死物,彭先生让我们大家都捡石头往里面扔,众多的石子被切割成七八块后,终于确定了细线的数量和大致范围。 彭先生说:“我刚才算了算,整个溶洞内至少还有18根细线,而且多集中在石槽周围,四周并不多。”说完,彭先生用小刀在地上画出了细线分布图。然后他才接着说道:“只要掌握线的位置,大家小心一些,我想进入祭坛并不是难事!” 李团长将烟蒂一扔,撸起袖子就往里走,其余人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吃过一次亏的李团长,这回学聪明了,不仅将工兵铲横握在胸前,将身子蹲了下来,重心也压到了最低,整张脸都快跟膝盖贴上了。 看他搞笑的样子,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学着他的样子,我也蹲了下去。我跟李团长在前面开路,彭先生在后面时不时的提醒我们二人注意。整个前进的姿势很难受,时不时的要站起身,又蹲下,有时更要趴在地上。 我们被弄的灰头土脸,这才站到了石槽跟前。之前距离比较远,离近一瞧,整个石槽内部被涂上了一层厚厚的黑色涂料,从这些涂料上,我竟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 彭先生猫着腰,用小刀在石槽上抠了一点黑漆,用鼻子闻了闻,眉头紧皱。“是血!” 说完,他也不等我们回答,将眼睛看向石槽与墙面连接的渠道,以及墙上的黑布与牛头。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渠道里面几乎被黑漆填满。 “这是一处血祭的场所,而且还是大红祭,具体何人所设,我现在还看不出来。不过看着血祭的样式,通道的出口应该就在附近!” 大家一脸惊讶,看着干涩发黑的血迹,我说:“大红祭是什么?” 赵坎帮着彭先生解释道:“血祭,又称红祭或生血祭,一般是指宰杀牛、羊、马等动物作为牺牲来敬献给神灵;或者是用这些动物先祭祀,然后再宰杀。血祭中还有一种被称为’大红祭’的,是专指杀活人来作为牺牲以祀神的。” 彭先生点了点头,补充道:“不过,这种杀活人的祀神的大红祭,还不多见,绝大部分都系以牛羊为牺牲,就是以猕猴为牺牲也微乎其微。即以血祭的变异形态——殉葬为例,在藏区的考古发掘中,仅只发现牛马等尸骨,尚未发掘到以人和猕猴殉藏的。‘’ 当然我们决不能因此而就否定掉以人来殉葬的可能,也不能否定汉藏史籍中以人殉葬的记载,贡布摩岩石刻上就刻有止贡赞普时期的以人殉葬的事例。 据史书记载,在各个民族的历史上都曾有将活人或是活的牲畜用来祭祀,保佑农业生产富足,族群生活平安的。当然从现在观点来看血祭是很野蛮很落后的,所以世界大部分民族停止了血祭这个传统,而改用了其他祭祀的方法,特别是不再用活人祭祀。 同时血祭,是藏族先民原始宗教祭祀活动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在举行一些较为重大的祭祀活动时,它常是同偎桑、祈神舞蹈一并举行的。换句话说,就是藏族先民在举行祭祀活动时,既要煨桑,也得献上“血牲”,跳起祈神或驱魔的各种舞蹈动作。” 慧斯说:“怪不得墙上挂着不伦不类的牛头,看样子是祭祀这个牛的!” 看着沟渠内的黑色物质,几乎将其填满,这得多少人的血,才能达到这个程度。血腥程度绝对在我意料之上,而且现在再去看牛头雕像,怎么看怎么像赵坎说的邪神! “难道邪神是牛头和马面?”我心里想到。 这时,赵坎开口说:“彭先生说的对,这处祭坛对于摆设者来说,意义重大,但肯定不是藏族同胞摆的。彭先生,能不能是长生族?” 显然赵坎跟我想到了一块,认为牛头是邪神,说完这些,他又将我们三个在零数空间经历的一些片段和推测说了出来。 彭先生听完,思来想去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是不是长生族还不好下结论,但有这个可能。你说的邪神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现在也不是说这事的时候,还是想办法出去要紧!” 彭先生话说的简单,我却隐隐觉得他隐瞒了什么,而且这种隐瞒中存在着一种不安。 赵坎说:“出去应该不难,想来开启通道的方法,应该就在眼前的石槽上!” “难道要用鲜血,才能开启通道?”慧斯试着问道。 听完这话,李团长扑哧笑了出来,然后他目光不善的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日本人。“这个问题好解决,这不是有现成的牲口么!” 日本人浑身抖动了一下,脸都绿了。 也不知大家都这么想,还是出于血祭这种残忍的仪式,都默不作声。眼睛齐刷刷的盯着日本人看,直接给他看毛了。连忙挣了挣身上的绳子,说:“你们要干什么?!” 我心说:“我们要干什么,你还想不到么?” 李团长也不说话,直接将日本人的脑袋按在了石槽里,一只手拔开了他的领子,还添油加醋的说:“脖子上血管最好,一刀下去不疼不痒,这么让你死真是便宜你了!” 日本人见此都快哭了,奈何绑着他的绳子太结实,无论如何他都挣不开分毫,急的他直蹬脚。 看着他的样子,我真有些发呆,在场的人也都一眼就看出了奇怪的地方,按道理日本人先前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现在都快被吓尿了,跟之前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于情于理也不能出现这种情况。 但我清楚,日本人现在的怂样绝对不是装出来的,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吓成了这个样子? 第七十八章 雕像后的密道 日本鬼子的强烈反应,让我们大家伙一下不知如何是好,李团长嘴上说拿日本人当畜生血祭,本意就是为了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还没怎么办,对方竟怂了。 眼看着他额头的冷汗,吧嗒吧嗒的往下流,没多大一会儿,他的脸上竟比白纸还要苍白。 我们几人相视一望,一脸的不可思议,彭先生扶了扶眼睛,正准备开口说话,结果被李团长按在石槽上的日本人率先开口。“不能把我的血交给它,千万不能啊!” “你在恐惧什么?它是谁?” 日本人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日本话,然后眼睛使劲的往牛头雕像那边看。 “他说牛头是恶鬼,要是把他的血交给它,日本人将永世受到折磨。”彭先生翻译道。 我们都没想到日本人会说这样的话,不过看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这时李团长按在日本人头上的手,松了松,结果日本人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看他的样子就差吓得大小便失禁了。 慧斯问道:“彭先生,日本人不是崇尚死亡么?他怎么吓成这样!” 彭先生想了想,问日本人,“你在这里的时候,是不是看见了什么?” 此时的日本人早就没有之前的狂妄,问什么答什么。“太可怕了,太可怕!我的同伴都死了!” 然后他自言自语了起来。“都死了!一下都死了!” 说了好几句,日本人也没说出我们想听的话,李团长一把将他从地上扯了起来。“少在这装疯卖傻,赶快回答!” 结果让我们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日本人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下挣脱了李团长,脑袋狠狠的撞在了石槽上,鲜血迸溅,脑浆都快流出来了。 李团长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半晌,用手在日本人鼻子前摸了摸。一脸愕然的抬头说:“死了!” “他奶奶了,小鬼子竟自杀了!太他妈狡猾了!”李团长气的直跺脚。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们几人措手不及,谁也没想到日本人会自杀!我心中暗骂鬼子狡猾的同时,却有一丝疑虑。要说日本人自杀道有情可原,身份败露,落在敌人手中。想了想我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大家伙,我感觉日本人不像是故意自杀的?” “我也有这个感觉!”赵坎这时也说道。 同时有两个人有相同的感觉,这种事绝对不是巧合。彭先生沉思了良久,才开口说话。“他的样子确实古怪,现在想想倒像是真的疯了,是什么能让一个正常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疯掉?” 慧斯说:“正常情况下,只有受到极大的刺激,人才会如此,咱们不过把他抓了起来,然后说要拿他血祭。按道理这点事,不能把他刺激疯掉吧!” 我说:“我感觉问题出在这个石槽上,他脑袋碰到里面的血后才疯掉的。” “难道石槽里面除了血还有别的东西?”慧斯说。 干涩发黑的物质,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岁月,要说里面还有没有别的东西,谁都不好说。站在一旁的李团说道:“现在不是考虑这个事的时候,日本人已经死了,正好拿他的血试试!” 说完,不等我们反应,李团长就将地上的日本人拉了起来,将他头上的伤口对准了石槽上方。 我跟其余人一样,屏住了呼吸,粘稠的红色液体,滴答滴答的滴落在石槽的内部,刚开始几滴被干涩的血迹吸收,可当第三第四滴后,鲜血变成了一条细小了小河,在石槽内盘旋了一圈,顺着槽上的缺口,往一边的排水渠流去。 红色的鲜血慢慢的流到了牛头雕像的下方,并渗透进墙里来。 我本以为将会发生惊天动地的怪事,甚至墙上的牛头雕像活过来我都能有心里准备,可是一分钟,两分钟,直到五分钟过去了,溶洞内静悄悄的,没有发生任何事。 “奇了怪了?咋啥事都没有?!”李团长将挡在胸前的工兵铲放了下来,一脸吃惊。 不单单是他,就连彭先生也是疑惑不解。“难道咱们之前的推断是错的?” “是不是血不够啊!”李团长还是不死心。 “不是,鲜血流进墙里就应该发生点什么,可是......” 结果彭先生的可是还没有说完,整个溶洞就发出了一种低沉的响动,响动的速度很快,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响动就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不少灰尘从墙上的牛头雕像掉落了下来,搞的整个溶洞尘土弥漫。 大家都没有准备,都让灰尘眯了眼睛,呛得大家一阵的咳嗽,我揉着眼睛,再次抬起头看向雕像的时,牛头雕像竟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折向了一边,而它的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细长的口子。 看着口子,彭先生眼神里充满了兴奋。“推断没错,口子一定能通往外面!” 彭先生说的外面,我心里清楚,正是大家所行的目的地——东海仙岛,心中也十分激动,但还是对鲜血打开通道的法子感到诧异。 处于人道主义,彭先生让李团长带着我跟赵坎,将日本人简单的埋葬。做完这一切,我们一边躲避细线,一边向口子靠了过去,口子很狭窄,只够一人侧身通过,我们几人只好将身上背着的背包取了来下。 李团长站在口子前,摩拳擦掌,依旧坚持他打头阵。 赵坎劝说了几句,担心里面有机关陷阱之类的暗器,李团长在这方面没经验,容易出事,最后李团长只好妥协。 众人一个接着一个鱼贯而入,这次我走在最后,望了一眼溶洞内高高隆起的坟包,咬了咬牙,迈进了口子中...... 它的里面远比我想象的还要难走。时而高,时而低,低的地方,只有半蹲下身子,才能勉强通过,动作稍一大点,膝盖和后脑勺就会撞在石壁上,可以说向前行进的过程很艰难。 口子是自然形成的,只不过在适当的位置,有人为加工过的痕迹,向前走了大概七八米,我的脚下就慢慢的湿了,我低头一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脚底下全是水,水的颜色有些发黑。让我头皮不由的发麻,想到了石槽里面的血! 与此同时,透过空气,我隐约闻到了一股说不上来的奇怪气味! ...... 第七十九章 黑色的虫子 这是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如果说非要拿另外一种味道来比较,它有点腥,还有点臭,类似臭鸡蛋的味道。但跟臭鸡蛋的臭还不一样,这种臭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杏仁的味道。我前方的慧斯吸了吸气,也闻到了这种味道。 她说:“你们有没有闻到,这个通道里怎么有股怪味?” 我三舅跟彭先生点头表示也闻到了,可能李团长一心都在赶路,停了下来,用力的吸了一大口气,不住的咳嗽。“他奶奶的,啥味啊,差点没呛死我!” 我将目光看向了彭先生,毕竟在我们这几个人当中,要数他见的最多,听的也最多,他习惯性的抚了抚挂有水滴的眼镜,眉头皱了一下,像似在努力回想这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道:“这股味我好像听说过,但一时半刻却想不起来,但我可以肯定对人体没有伤害!” 听他这样说,大家提着的心也放松了不少,毕竟在这阴暗潮湿的海底洞穴中,说不定随便什么东西,都会要了大家的小命。 见没有事,李团长拍了拍赵坎的肩膀,让他继续赶路。 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走十几米,磕磕绊绊好几次,也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腿一直穿着潜水服勒的不过血,自打闻到怪味开始,我总是感觉两条小腿有点痒,还有点麻。 可是又过去了几分钟,我感觉到了一丝不对,痒的程度越来越强烈,到最后,我不得不停下,用手去挠,但隔着厚厚的潜水服,我的举动无疑是徒劳。 疼可能有点毅力的人都能忍受的了,咬咬牙就过去了,但是这个痒却让人无法忍受,越痒我心里就越烦躁。也不知哪来的无名邪火,硬是去扯腿上的潜水服,恨不得将潜水服撕碎。 走在前面的慧斯发现了我的异样,冲前面喊了一声,回头便问我:“依伦,你怎么了?” 此时我正在恼火,心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将这该死的潜水服撕了。 她越看越不对劲,连忙上来抓我的手,被她这么一抓,我心里的烦躁好了不少,我说:“我的腿好痒。” 通道在这里十分的狭窄,她换了好几个姿势,才俯身蹲了下去,拿着手电在我的小腿上照了照,又用手顺着我的膝盖往下摸。要是平时,慧斯如此,我肯定乐开了花,但现在我却一点心思都没有。 慧斯看了大概十几秒,借着手电光,我看到她脸色变了变,有些难看,我的心顿时就咯噔了一下,暗叫不妙。她站起身第一件事,便冲着队伍前方说了一句:“依伦腿上好像有东西!” 我本来就是急性子,一听她这么说,也想弯下腰,看自己的腿,可是刚弯下一点,我的脑袋就险些碰到岩石上。彭先生想跟慧斯互换了一下身位,过于狭窄的通道只能让他打消这个念头。他说:“往前面在走走,走到开阔一点的地方再说。” 我忍着奇痒,跟着前面的队伍,又往前走了好几步,直到两边岩石的距离超过一米五,彭先生立刻叫停,并来到了我的面前,他的动作跟慧斯一样,但神态却比慧斯镇定了不少。我坐在了地上,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看清自己的腿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之间光滑的潜水服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划出了几道细小的口子,而在这些口子的正下方,四五个微微隆起的小包赫然出现在了那里。 看到这里,我头皮顿时麻了又麻,可当我注意到这些小包在微微蠕动的时候,我这种发麻的感觉都被惊的没了。彭先生不愧是老学者,他并没有惊慌失色,他先是从包里拿出了一把剪子,顺着裤腿小心翼翼的向上剪,我们所穿的潜水服是德国货,结实的没的说,只要刀不锋利,很难将潜水服捅破。 彭先生只剪了几下,便流了一脑门的汗,李团长想要帮忙,彭先生也没答应,剪到达小包位置时,他便手势一变,绕向了一边。 剪刀划动的声音,外加其他人喘气的声音,是此时通道中唯一的声音。当彭先生将我一条腿上的潜水服彻底剪出一个口子时,里面的东西才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只见我的小腿上,趴着四五只漆黑的东西,每一只都有人小手指那么长,外表十分的光滑,有一层粘液附在它们的表皮上,它们有节奏的蠕动着,像是某种软体动物,蠕动的样子跟苍蝇的幼虫很像,外形又有点像水蛭,但凭我的经验,我一眼就看出这些黑色虫子绝对不是水蛭。 它们软塌塌的身体看着特别的恶心,只不过这种恶心被它们带来的毛骨悚然冲淡的差不多了。 出于本能,看到黑色虫子的那一刻,我就要伸手把它们从我的腿上拿开,但彭先生瞬间就把我拦了下来。他也不说话,从李团长那里借来了火柴,划着便用火去烧那些黑色虫子。被高温炙烤过后,它们蠕动的幅度加大了不少,但彭先生先后点燃了四五根火柴也没能让它们从我的腿上下来。 此时的我,不仅要经受身体上的奇痒,更要经受心里的,癞蛤蟆趴在脚面上,不咬人还膈应人呢,何况这些比癞蛤蟆恶心百倍的黑色虫子。 见用火没有效果,彭先生换一个方法,拿出了一把小刀,并用火给小刀消了消毒,随后就用刀尖去挑黑色的虫子。看着外形这些蠕动的黑虫,身体起码是软塌塌的。但坚硬的刀,在接触它们身体的一瞬间,竟发出了碰撞的响声,似乎它们的身体比刀还要坚硬。 彭先生也很意外,动作不由的停了一下,可是他这一停不要紧,被他碰到的那只黑色虫子,就像受到什么刺激一般,漆黑的身子微微弓起,腾的一下,向小刀扑出。在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只小虫已经将身子紧紧的缠在了刀刃上,并发出了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这到底是什么虫子,这么邪乎?!”李团长因为吃惊,脱口而出。 我本想回答他:我也想知道这些虫子到底是什么,可我话还没开口,下一幕便让我的额头流了不少冷汗,因为我看到彭先生手里的那把刀,已经被蜷缩的黑色虫子勒变了形! ...... 第八十章 惨白的光 彭先生手里的刀,并不是生铁打造的次等货,而是从苏联进口的伞兵刀,任性十足,便于携带,刀身看似脆弱,却出奇的坚硬,并不像常见的小刀看似锋利,割几下坚硬的东西就会起刃。 我们队伍为了这次任务,准备的装备放在全国来说都是最好的,大到乘坐的船,小到口袋里的线,而就是这样一把坚硬异常的俄式伞兵刀,竟被不起眼的黑色虫子卷变了形。要不是我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 看到刀身弯曲的每个人,都重重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表情之中除了诧异,还是诧异。彭先生见多识广,但看到眼前的一幕,表情变得尤为沉重。借着手电光我都能看到彭先生额头上的冷汗在往下流。 每个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虫子身上,看着柔弱无骨的虫子,没顺着刀身往上爬,刀身便会跟着改变形状,这种因为渺小事物给我带来的压力,还是头一次。 这期间,彭先生有几次将甩开手里的小刀,但他都忍住了,可能他在想,如果甩开刀,这要是刀上的虫子跳到其他人的脸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心急如焚,也顾不得自己腿上的虫子,看着刀上的虫子一点一点往上爬,只要在爬动几下,就会到达彭先生的手上。坚硬的刀都无法抗拒虫子的巨力,更何况血肉之躯。我虽心急,但不敢有异动。最先沉不住的气的是李团长,因为我精神高度紧张,也不知的他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就传来一阵躁动,当我反应过来,李团长已经站到了小刀跟前,他的手举起了一杆黑漆漆,表面泛着乌光的铁疙瘩。 “枪!”我心中不由的惊呼道。 只见李团长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黑虫,被漆黑枪口指着的黑色,似乎有所感应,将头弓了起来,发出了跳跃样的动作。说时迟那是快。“砰!”的一声巨响,并伴随一股青烟,在狭窄的山洞中响起。 子弹的力量极大,在枪响的第一时间,刀便从彭先生的手里飞了出去,我心想,这虫子就算太厉害,也不能赢得过子弹吧,可当一切恢复平静,我将目光移到角落处的伞兵刀上时,让我震撼的一幕出现了。 我看到弯曲的刀身上,一个指甲大小的漆黑凹槽出现在了那里,凹槽的周围蜷缩着那只黑色的虫子,整条虫子被子弹的力量镶在凹槽里,它不仅没有死,而是在子弹的作用力下安然无恙。看到这一切,我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李团长张着嘴,做着说话的动作,却吐不出一个字。 慧斯,赵坎,还有我三舅,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虫子虽然没打死,好在彭先生摆脱了危险,大家分作两边,都条件反射的向后都退了几步,我刚退出几步,腿上异样顿时传来,我心中暗叫一声不妙。 低头看去,发现趴在我腿上的另外几只黑虫,不知受到了什么刺激,都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嘶嘶声,有点像蛇发出的动静。它们的身体,此时此刻都跟先前那只一样,弓起了身子。 虫子跳跃的速度我可是领教过的,用电光火石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我看了看前方不远的彭先生还有赵坎,我心中一横,用最快的速度跪在了地上。当我的膝盖与地面接触了一瞬间,小腿顿时传来一股剧痛,我虽然没中过枪,但这种疼,想必一点都不比中枪差。 我的冷汗一下就流了出来,疼的我差点没把舌头咬下来,整条腿都失去了知觉。紧接着一双手抓住了我腋下,一下将我从地上扯了起来。 我踉踉跄跄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才缓住了身子,往前一看,坚硬的岩石地面齐刷刷的出现了三个窟窿,一小节黑色的虫身露在外面,左右的扭动着。 赵坎的反应很快,第一时间喊了一嗓子:“快往前跑!” 听到他的话,我哪敢迟疑,踮着脚往前蹦去,慧斯在后面扶着我,好在这一段山洞比较宽敞,我们几个人向前跑了十五六米才敢停下来。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里,黑色虫子带给大家的恐惧已经无法形容,它们是从哪来的,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身上的等等这一乱窜问题,都是值得我思考的。 慧斯拿着手电,往我小腿上照了照,又在周围的石壁上照了照,发现再无黑虫之后,她才松了一大口气。 李团长吓的不轻,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奶奶的,这虫子怎么这么厉害,用枪都打不死!” 赵坎说:“何止是打不死,根本就没打断!” 听赵坎这么说,李团长眼睛瞪的老大,说了一句:“啥!” 我三舅从李团长身后探了进来,说:“赵坎说的什么,刀身上的黑窟窿不是高温产生的,而是那只虫子的身体。” “真他妈硬啊!”李团长头一次感慨道! 这时,心细如针的金慧斯发现了彭先生略带异样的表情,将视线移到了彭先生脸上,轻声问道:“彭先生,有什么发现么?” 彭先生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我在想,为什么只有依伦身上出现了虫子,而我们身上并没有?!” 彭先生的问题很有意思,其实刚刚我也在想,我沉默了片刻说道:“能不能恰巧我碰到了虫子,而你们没有?” “不对!”彭先生斩金截铁的说,然后说道:“这里面绝对有原因,只是我现在还没想到。” 赵坎将目光向我们来时的地方看了几眼。“不好!那些虫子已经从地上钻了出来,向咱们这边爬来了。” 一听这话,在场的人哪还有心思分析,慧斯动作很快,从包里拿出酒精瓶子,对着我的腿就倒了过来,这一下我好悬没蹲在地上,还好赵坎扶住了我,紧接着慧斯又用纱布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我们几人不敢停留,顺着山洞继续往前走去。 虽说后面有怪虫追赶,但我们还是走的很小心,生怕再中虫子的道,大家手中的手电时不时的在墙上地上扫过,不放过一丝角落。 我们所走的通道应该不长,当我们几人又向前走了五十米后,终于在前面看到了一个斜向上的出口,一道微弱的光顺着裂口倒射了进来,那光十分的诡异,跟正常的光源完全不同。 前方不远处的地面都被照的惨白惨白! ......